獸部八 太平御覽
卷八百九十七.獸部九
獸部十 

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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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注》曰:秦始皇有七名馬,一曰追風,二曰逐兔,三曰躡景,四曰追電,五曰飛翮,六曰銅雀,七曰晨鳧。

崔豹《古今注》曰:曹真有駃馬,名為驚帆。言其馳驟如烈風之舉帆也。

《風俗通》曰:馬一疋,俗說馬比君子,與人相疋。或曰馬夜行目明,照前四丈,故曰一疋。或說度馬從橫,適得一匹。或說馬死賣得一疋帛。或云《春秋左氏》說諸侯相贈乘馬束帛,束帛為疋,與馬之相匹耳。

又曰:疲馬不能度繩。俗說馬之疲羸,不能復度繩索,言其極也。或云不能度畦塍也。謹案:齊有繩水,裁三四步,馬疲不能度此水耳。

又曰:殺君馬者,路旁兒也。語云長吏食重祿,芻槁丰養,馬肥,希出,路旁小兒觀之,卻驚致死。案長吏馬肥,觀者快馬之走驟也,騎者驅馳不足,至於瘠死。

《金樓子》曰:鳥與鳥遇則相躅,獸與獸遇則相觸,馬與馬遇則跌蹄相傷。天之生此物,多其力而少其智也。

《傅子》曰:九日養親,一日餓之,寧可言飽?飽多飢少,同為孝子?九日谷馬,一日餓之,馬肥不署,於義無傷,非可同之。

《夏侯子》曰:一舟之復,尾毫不溼;一馬之走,無一毛不動。故大同,無萬物不一也。

又曰:魯人有善相馬者,與余俱游。夜方寢,聞馬有行者,魯人驚曰:「七百里也。」吾恐此暗中耳。

《符子》曰:齊景公呵揄,命畫工圖而訪之,殫百乘之價,期年而不得,象過實也。今使愛賢之君,考古籍以求其人,雖期百年不可得也。

又曰:吾與玄子觀東海,釋駟而升乎段山,未中路而忘馬。符子使人求之不獲,使鬼索之而獲。符子曰:六合不可忘,故知良馬在其中矣,請以六合之觀觀之也。

《鄒子》曰:董仲舒三年不窺園圃,乘馬不知牝牡。

《諸葛教》曰:昔孫叔敖乘馬,三年不知牝牡,稱其賢也。

常璩《華陽國志》曰:神馬四匹,出滇音顛池河中。

《三國典略》曰:神馬者,河之精也。代馬,陰之精也。

《西京雜記》曰:文帝自代還,有良馬九匹,皆天下駿足也。名曰浮雲、赤電、絕群、逸驃、紫燕騮、綠螭驄、龍子、麟駒、絕塵,號為九逸。

又曰:衛將軍生子,或有獻騧馬者,乃命其子為騧,字叔馬。

《東方朔傳》曰:驃騎難諸博士,朔對曰:「麒麟、綠耳、蜚鴻、華騮,天下良馬也,將以捕鼠於深宮擲晷,曾不如跛貓。」

《神異經》曰:西南大宛有馬,其大三丈,髯至膝,尾委地,蹄如升,可握。日行千里,至日中而汗血。乘者當以絮纏頭以避風病,其國人不纏。

揚子《法言》曰:或問治己,曰:「治己以仲尼。」問治己何用益以用孔子之道。或曰:「治己以仲尼,奚寡矣?」言學孔子道多,而成者何少也。曰:「率馬以驥,不亦可乎?」

又曰:希驥之馬,亦驥之乘也;希顏之人,亦顏之徒也。

桓譚《新論》曰:顏淵所以命短者,慕孔子,所以傷其年也。若庸馬良馬相追至暮,共列宿所,良馬鳴食如故,庸馬垂頭不復食,何異顏淵與孔丘優劣?

又曰:衛后園有送葬時乘輿馬十匹,吏卒養視善飲不能乘,而馬皆六十歲乃死。

又曰:薛翁者,長安善相馬者也。於邊郡求得駿馬,騎以入市,去來人不見也。後勞問之,因請觀馬,翁曰:「諸卿無目,不足示也。」

《論衡》曰:儒書稱:孔子與顏淵俱登魯東山,望吳昌門,謂曰:「爾何見?」曰:「見一匹練,前有生藍。」孔子曰:「噫,此白馬、盧芻。」使人視之,果然。

《王子年拾遺記》曰:周穆王即位,巡行天下,馭八龍之駿,名曰絕地、翻羽、奔宵、越影、逾暉、超光、騰霧、挾翼。

又曰:曹洪與魏武帝所乘之馬,名曰白鶴。時人諺曰:「憑空虛躍,曹家白鶴。」

《洞冥記》曰:修彌國有馬如龍,騰虛逐日,兩足倚行,或藏形於空中,惟聞聲耳。時得天馬,汗血是其類也。

又曰:畢勒國有小馬,如駒,日行千里,毛垂至地。東王公常騎此馬,朝發湯泉,夕飲虞淵,一日一夕,徃返七八度。亦言馬毛長,於空中自放,則吹之或東或西也。

又曰:東方朔游吉雲之地,越扶桑之東,得神馬一匹。高九尺,股里有旋毛如日月之狀,如月者夜光,如日者晝光。毛色隨四時植典。漢朝之馬見之,即垂頭振毛,一國眾獸見皆避之。帝問東方朔:「是何獸也?」朔曰:「昔西王母乘靈光之輦以適東王公之舍,稅此馬於滯語,及食芝草,王公怒,棄馬於清津天岸。臣至王公之壇,因騎而返,繞日三匝。此馬入漢關,關猶未掩。臣於馬上睡眠,不覺遂至。」帝曰:「其為名云何?」朔曰:「因事為名則步景。」

《抱朴子》曰:韓子治常以地黃、甘草哺五十歲老馬,以生三駒,又百三十歲乃死。

又曰:李南乘赤馬行,道逢他人乘白馬者。白馬先鳴,而南赤馬鳴應之。南謂從者曰:「彼馬言:汝今當見一黃馬左目盲者,是吾子。可為告,使行駃相及。」從者不信,行二里所,果逢黃馬而左目盲。南之馬先鳴,而盲馬應之。問其主,果向白馬子也。

《論衡》曰:廣漢翁偉能聽鳥獸之音。乘蹇馬之野,而田間有放馬者,相去數里,鳴聲相聞。翁偉謂其御曰:「彼放馬目眇。」其御曰:「何以知之?」曰:「罵此轅中馬蹇馬,蹇馬亦罵之曰眇馬。」御者不信,使徃視之,馬目果眇。

《鹽鐵論》曰:騏驥負鹽車,垂頭於太行之阪,屠者持刀睨之。

又曰:古者諸侯不秣馬,天子有命,以車就牧;庶人之乘馬者,足以代勞而已。故行則服軛,止則就犁,一馬服櫪,當中家六口之食。

孔融論曰:馬之駿者,名曰騏驥。壤戤駿者,名曰韓盧。壤戤有韓盧,馬之有殯驥,人之聖也,名號等。設使騏驥與韓盧并走,寧能頭尾相當,八腳如一,無有先後之覺哉?

《英雄記》曰:公孫瓚每聞邊警,輒厲色作氣如赴仇。常乘白馬,又揀白馬數十匹,選騎射之士,號為白馬義從,以為左右翼。胡甚畏之,相告曰:「當避白馬長史。」

《曹瞞傳》曰:呂布有駿馬名赤兔,常騎乘之。時人為之語曰:「人中有呂布,馬中有赤兔。」

袁准《正書》曰:牛馬之為人駕乘者,非樂負千鈞擲曦,行千里之險,鞭策痛矣。

桓公《世論》曰:朝鮮之馬,被鬣是齧,能使其成騏驥者,習之故也。

《博物志》曰:穢貊國,南與辰韓、北與句麗、沃沮接,東窮大海。海中出班魚皮,陸出文豹。又出果下馬,高三尺,漢時獻之,駕輦車。正始六年,樂浪太守劉茂、帶方太守弓遵領東穢屬勾麗,伐之,舉邑降。

《博物志》曰:唐公有驌驦,項羽有騅馬。

《華陽國志》曰:元馬日行千里,死於蜀,今元馬冢是也,縣有元馬祠。馬牧山下,或產駿駒,元馬子也。

《長沙耆舊傳》曰:虞芝,州命部南陽從事,太守張惠連姻王室,罪名入重,芝依法執案。刺史畏勢,召芝,芝曰:「年徃志盡,譬如八百錢馬,死生同價,且欲立效於明時耳。」遂投傳去。

《三輔決錄》曰:安陵有項仲山,飲馬渭水,先投三錢。

《襄陽記》曰:中盧山,西去襄陽一百三里,有一地道。漢時常有數匹白馬出其中,遂名其地為白馬穴。陸遜攻襄陽,又值此穴中數十匹馬出。戰還建業,蜀使有五部兵家滇池者,識其馬色,云是己亡父所乘,對之流涕。

《世語》曰:劉備屯樊城,劉表禮焉,憚其為人,不甚信用。曾請宴會,荊越蔡瑁欲因會取備。備覺之,偽如廁,潛遁出行。所乘馬名為的顱。騎的顱走,墮襄陽城西檀溪水中,溺不得出。備急曰:「的顱,今日厄,可不努力!」的顱乃一踴三丈,遂得過。

《異苑》曰:符堅為慕容沖所襲,堅馳馬墮澗,追兵將及,計無由出。馬即踟躕臨澗,垂控與堅。堅不能及,馬又跪而授焉,堅攀之,得登岸,西走廬江。

《七賢傳》曰:陳眾辟州從事,揚州部有賊擊之,多死。眾請取之,因單車乘白馬徃,賊束身歸降。遂生為立祠,號曰白馬從事。

《竹林七賢論》曰:王戎簡脫,不持儀形。好乘巴{馬真}馬。雖為三司,率爾私行,巡省園田,不從一人,以手巾插腰。戎故吏多至大官,相逢戎,輙下道避之。

《搜神記》曰:昔秦人築城於武州塞內以備胡,城將成而崩者數焉。有馬馳走,周旋反復,父老異之,因依以筑之為城,乃定。遂名為馬邑。

又曰:吳先主殺武衛兵錢小小,形見大街,顧借賃人吳永,使永送書與桁南廟,借木馬二匹。以酒巽之,皆成呵揄,鞍勒全具。

《志怪集》曰:孫弘常自云檻屙神,與其言語委曲,眾未之信。鎮西將軍謝尚常所乘馬忽暴死,會弘詣尚,尚愛惜至甚,弘謂尚曰:「我為公活馬,何如?」尚常不信弘,答曰:「卿若能令此馬更生者,卿真實通神矣。」弘於是便下床,去良久,還,語尚曰:「廟神愛樂君馬故耳。向我詣神請之,初殊不許,後乃見聽,馬即便活。」尚時對死馬坐,意甚不信,怪其所言。須臾,其馬忽從門外走還,眾咸見之,莫不驚惋。既至,馬尸應時能動,有頃,奮迅呼鳴。尚於是嘆息。

《述異記》曰:東平畢眾寶,家在彭城。有一驄馬甚快,常乘出入,至所愛惜。宋大明六年,眾寶夜夢見其亡兄眾慶曰:「吾有戎役,方置艱危,而無得快馬,汝可以嫜許見與。」眾寶許諾。既覺,呼同宿客說所夢。始畢,乃聞馬倒聲,遣人視之,裁余氣息,狀如中惡。眾寶心知其故,為試治療,向晨馬死。眾寶還臥,如欲眠,聞眾慶語云:「向聊求馬,汝治護備至,將不惜之,今以相還,別更覓也。」至曉馬活,食時復常。

《續搜神記》曰:趙固常乘一匹赤馬以徵戰,甚所襖曦。常所系於看前,忽腹脹,少時死。郭璞從北過,因徃詣之,門吏云:「將軍馬今死,甚愛惜,今盛懊惋。」景縛便語門吏云:「入通,道吾能活此馬,則必見我。」門吏聞驚喜,即啟固。固踴躍,令門吏走迎之。始交寒溫,便問:「卿能活我馬不?」璞曰:「馬可活。」固忻喜,即問須何方朮,璞云:「得卿同心健兒二三十人,皆令持長竹竿,於此東行三十里,當有丘陵林樹,狀若社廟。有此者便以竿攪擾打拍之,當得一物,便急持歸。既得此物,馬便活矣。」於是命左右驍勇之士五十人,使去。果如璞言,得大叢林,有一物似猴而非,走出。人共逐得,便抱持歸。入門,此物遙見死馬,便跳梁欲徃。璞令放之,此物便自走徃馬頭間,噓吸蒲扒。良久,馬即起,噴鼻奮迅鳴喚,便不復見此物。固厚資給璞,得過江。

《靈鬼志》曰:陳安為河間王給使,甚壯健。常樂一馬,駿駃非常。後馬死,雙赤蛇出蒲扒。

《列異記》曰:故司隸校尉上黨鮑子都,少時舉上計,於道遇一書生,卒得心痛,子都下車為案摩,奄忽而卒。不知姓字,有素書一卷,銀什諜。即賣一餅以資殯殮,其餘以枕之,素書著腹上,埋之。謂曰:「子若魂靈有知,當令子家知子在此。」未至京師,有驄馬隨之,惟子都得近。子都歸行失道,遇一關內侯家住宿。侯問曰:「君何以致此馬?」鐘都因說之。侯乃驚愕曰:「此吾兒也。」侯迎喪開棺,視銀書如言。侯乃舉送詣闕,上薦子都,辟夠援侍御史豫州牧司隸校尉。至子永、孫昱,俱為司隸。其在公,皆復乘嫜許。故京師歌之曰:「鮑氏驄,三入司隸再入公,馬雖瘦,行步工。」

傅玄《乘輿馬賦》曰:徃日劉備之初降也,太祖賜之駿馬,使自至廄選之。曆名馬以百數,莫可意者。次至下廄,有的顱馬,委棄莫視,瘦悴骨立。劉備撫而取之,眾莫不笑之。馬超破蘇氏塢,塢中有駿馬百餘匹,自超以下,俱爭取肥好者。而將軍龐思獨取一馬,形觀既醜,眾亦笑之。其後劉備奔於荊州,馬超戰於渭南,逸足電發,追不可逮,眾乃焚可。

傅玄《馳射馬賦》曰:耳小易使,鼻大勢怒。來徃若鷹鷂,超騰如逸虎。

劉琬《馬賦》曰:吾有駿馬,名曰騏雄。龍頭鳥目,麟腹虎胸。尾如雲彗,耳如插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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