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堂肆考 (四庫全書本)/卷155

卷一百五十四 山堂肆考 卷一百五十五 卷一百五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山堂肆考卷一百五十五 明 彭大翼 撰典禮
  亡僧
  歐陽公嘗問一僧曰古之髙僧有去來翛然者何今世之鮮也僧曰古人念念在定慧臨終焉得而亂今人念念在散亂臨終安得而定
  圎寂
  傳燈録洞山良价和尚將圎寂謂衆曰離此殻漏子向什麽處與衆相見衆不對儼然坐化按僧亡曰圎寂又曰順寂
  茶毗
  釋氏要覽僧亡曰茶毗或曰耶維或曰闍維天竺第九祖入滅衆以香油旃檀闍維真體闍維即茶毗謂火焚也蘓東坡宿曹溪借𫝊燈録讀燈花落燒一僧字即以筆記窻間曰曹溪夜岑寂燈下讀傳燈不覺燈花落茶毗一箇僧
  倚鍾而化
  白陽禪師號僊林姓王氏臨川人唐元和中出家于白陽院修行勤苦一日忽倚鍾而化人推之仆地折齒尸自起立里人投其尸于水三日復流故處人異之塑其骨而祠焉
  聞笙而寂
  僧元照錢塘人自㓜出家博䆒窮宗尤工楷𨽻吟咏得風騷體一日聞空中笙簫聲遂歸寂焉
  命立佛像
  傳燈録南齊善惠大士降于嫠州𫝊宣慈家納劉氏女妙志生子普建普成二人梁武帝時會天竺僧逹磨號嵩頭陀謂大士曰我與汝毗婆尸佛所發誓今兠率宫衣鉢見在何日當還因命臨水觀其影見大士圎光寳盖大士笑時有法師聞法悟解言我師乃彌勒佛應身耳大士呵之後于松山雙林寺修行感七佛相隨釋伽引前維摩接後及嵩頭陀入滅大士懸知曰嵩公兠率待我决不可乆留也謂弟子曰吾去即焚吾尸上建浮屠以彌勒佛像處其下
  命送已尸
  三山小牘僧從諫卒遺言送尸于建春門外尸陁林施與鳥獸為食三日後人往視之體貎如生林在王舍城側凡死人多送其中
  革履猶存
  傳燈録逹磨潜上嵩山少林寺面壁九年端居而逝葬熊耳山魏宋雲奉使西域回過獅子葱嶺見逹磨手擕隻履翩翩而往雲問師何往師曰往西天去又謂雲曰汝王已厭世間雲聞之茫然别師東邁暨復命明帝已登遐矣迨孝莊即位宋雲具奏其事帝命起壙惟一革履存焉
  金棺如故
  傳燈録釋伽佛住世四十九年將金縷僧伽黎衣傳法與摩訶伽葉說無常偈曰諸法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為樂諸弟子以香薪茶毗之燼後金棺如故髙七多羅樹往反空中化火三昧得舍利八斛四斗世尊滅後一千十七年漢明帝永平中教至中夏
  合掌而化
  僧海月名慧辨華亭傅氏子父母令出家入普照寺得法明智遂領寺事遷杭州僧正蘇軾甚髙其行一日合掌坐化遺言須東坡至方合龕四日軾至趺坐如生頭尚温軾遂以詩哭之云生死猶如臂屈伸情鍾我軰亦酸辛樂天不是蓬萊客慿仗西方作主人
  集衆而逝
  僧本逸閩縣人九嵗出家至廬山依開天寺暹禪師入室頓悟宋元豐六年詔住大相國寺賜號正覺禪師紹興中集衆而逝作頌曰七十四年如掣電臨行為君通一線鐡牛勃跳過新羅撞破虚空七八片
  頂骨不壊
  唐僧雪山歙縣人始住休寜普滿寺自號覺庵及坐滅茶毗頂骨不壊得舍利數十粒
  心火自灼
  南唐僧何令通為國師後更名慕真一坐四十年豁然大悟宋天禧中一旦正席趺坐忽心火自灼頃刻而化其徒收舍利為塔塟之
  通路照尸
  齊書趙僧栖遲山谷常以一壺自隨一日謂弟子曰吾今日當死壺中一大錢以通九泉之路蠟燭一條以照七尺之尸至夜而亡
  隠毫埋玉
  東坡挽僧詩霜顱隠白毫鎖骨埋青玉皆云似逹磨隻履還天竺又弔僧雲闍黎詩今來復叩户空房但颼飀云已滅無餘薪盡火不留
  行業已滿
  宋僧崇辨修行中山弟子甚衆一日謂弟子曰吾行業已滿當歸佛道遂化弟撫其尸柔軟如生知為尸解
  鬚髮自長
  僧覺慶四明人自㓜窮究妙典二十嵗出家投禮梅𡶶和尚深入悟門元至元初至雲間陳源家端坐而化越三日送至茶毗之所忽徧體汗下源再請囬家是夜紅光貫天停龕十日顔色如生鬚髮自長四方瞻禮者無不嘆異源改所居為蘭若漆其肉身祠之又有僧常在者遼重熈間在寳坻縣城南建彌陀佛舍結廬其傍棲心入道後趺坐而化茶毗之日火身不灰僧徒以其身立于佛側已而髮再生焉踰月一削之後有女子以手摩其頂髪遂不生
  亡道
  白日上升
  邊洞𤣥棗強人自㓜于紫雲觀出家修行後得道白日上升唐𤣥宗御製詞以褒揚之
  白日沖舉
  蕭綦漢末人修道天平山延壽宫善吹蕭能致鳯鸞翔集號碧霄真人道成白日沖舉
  詔作僊郎
  續僊傳侯道華晨起飛在松頂揮手謝衆曰玉皇詔我為僊臺郎今去矣
  署為僊伯
  王逺知警敏通書傳陳揚州刺史曇選之子也事陶𢎞景𫝊其術為道士後主聞其名召入甚見咨重隋煬帝亦執弟子禮又識唐太宗于微時詔即茅山為觀居之一日謂弟子曰吾今署少室僊伯將行矣即沐浴具衣冠就寢而卒其壽盖百二十六歳云
  羽化
  晉許邁遊名山採藥莫知所終好道者皆謂之羽化
  蟬蛻
  唐髙宗時劉道士大還丹成上之及卒唯有空皮而背上開拆有如蟬蛻
  棺中一符
  介象會稽人學道得度世禁氣術吴主召至武昌試其術種瓜菜百果皆立生象死吴主發棺視之唯一符耳
  席間片紙
  見道士
  駕鶴
  屈處靜漢祁陽人楚白公之後幼而悟道絶跡人表凡十二年一旦駕鶴而去
  飛蟬
  劉希岳漳州人宋端拱中為道士居西都老子觀遇異人得道號朗然子一日沐浴更衣陳席而卧斯須飛出一金蟬遂失所在
  弔慰
  禮曲禮知生者弔知死者傷知生而不知死弔而不傷知死而不知生傷而不弔又檀弓死而不弔者三畏壓溺謂如戰陣無勇立乎巖墻之下溺水而死此三者皆非正命故先王制禮在所不弔也又曰大夫之喪庶子不受弔
  不越疆而弔
  檀弓五十無車者不越疆而弔
  不踰封而弔
  雜記婦人非三年之喪不踰封而弔
  𤣥冠不弔
  論語羔裘𤣥冠不以弔
  齊衰不弔
  檀弓子張死曽子有母之喪齊衰而往哭之或曰齊衰不以弔曽子曰我弔也與哉
  反哭而弔
  檀弓殷既封而弔周反哭而弔孔子曰殷已慤吾從周注云弔于墓者不如弔于家者之情文為兼盡矣故欲從周也
  露髻而弔
  檀弓魯婦人之髽而弔也自敗于䑓鮐始也注云吉時以纚韜髪凶則去纚而露其髻故謂之髽狐鮐之戰在魯襄公四年盖為邾人所敗髽不以弔時家家有喪故髽而相弔也
  畫宫受弔
  檀弓哀公使弔蕢尚遇諸道辟于路畫宫而受弔焉曽子曰蕢尚不如杞梁之妻之知禮也注云辟于路謂除闢道路以畫宫室之位而受弔也
  設席行弔
  孔帖衛大經蒲州人素善夏侯乾童聞其母卒盛暑往弔或止之曰方夏渉逺不如致書答曰書能盡意耶比至乾童以事行乃設席行弔禮不詣其家而還
  敬叔進書
  檀弓滕成公之䘮使子叔敬叔弔進書子服惠伯為介及郊為懿伯之忌不入惠伯曰政也不可以叔父之私不將公事遂入注云敬叔稱惠伯為叔父懿伯則惠伯之叔父而敬叔之五從祖進書進奉魯君之弔書也
  裴楷為禮
  世說阮歩兵塟母裴令公楷往弔之阮方醉散髪坐牀箕踞不哭裴至下席于地哭弔唁畢便去或問裴凡弔主人哭客乃為禮阮既不哭君何為哭裴曰阮方外之人故不崇禮制我俗軰中人故以儀軌自居時人嘆為兩得其中
  衣冠待弔
  檀弓將軍文子之喪既除喪而後越人來弔主人深衣練冠待于廟垂涕洟子游觀之曰將軍文氏之子其庶幾乎亡于禮者之禮也其動也中注云將軍文子即彌牟也主人謂文子之子也
  裘絰入弔
  檀弓曾子襲裘而弔子游裼裘而弔曾子指子游而示人曰夫夫也為習于禮者如之何其裼裘而弔也主人既小歛袒括髪子游趨而出襲裘𢃄絰而入曾子曰我過矣我過矣夫夫是也注云凡弔喪之禮主人未變服之前弔者吉服吉服者羔裘𤣥冠緇衣素裳又袒去上服以露裼衣此裼裘而弔是也主人既變服之後弔者雖著朝服而加武以絰武吉冠之卷也又掩其上服若是朋友又加帶此襲裘帶絰而入是也曾子徒知喪事為凶而不知始死之時尚從吉此所以始非子游而終善之也
  廬前致芻
  東漢徐穉字孺子郭林宗有母憂穉往弔之致生芻一束于廬前而去衆怪不知其故林宗曰此必南州髙士徐孺子也詩曰生芻一束其人如玉吾無徳以將之
  門外酧酒
  徐孺子諸公所辟皆不就有死喪萬里負笈赴弔嘗于家預炙雞一隻以綿絮一兩漬酒暴乾徑到喪家門外以水漬綿使有酒氣用白茅為籍以雞置前酹酒畢則去不見喪主
  弔賔皆是朝賢
  晉王祥薨奔赴者非朝廷之賢則親知故吏而已門無雜弔之賔也
  弔客不至柩室
  唐齊澣母亡受弔于廬前賔客未嘗入柩室澣語人曰吾母平生非至親不升堂入室豈以存亡變禮耶
  及門而返
  王羲之少與王述齊名而心毎輕之述有母喪羲之止一弔不重詣後復往及門主人哭不前而返欲以辱之述甚恨焉
  裸身而入
  晉王悅字元逹弱冠知名恃才放酒慕王澄為人婦父嘗有慘悅乗醉弔之婦父哭慟悅與賔客十餘人連臂被髮裸身而入繞之三匝而去
  公卿會弔
  漢孔光薨公卿百官會弔
  將軍遣弔
  東漢陳寔卒大將軍何進遣使弔祭海内奔赴者三萬餘人
  匍匐弔君謨
  石林燕語陳烈福州人以鄉行稱尤為蔡君謨所知然烈行怪多偽君謨母死烈往弔自其家匍匐而進人問之答曰此詩所謂凡民有喪匍匐救之者也其所為類如此
  麻革弔王祐
  宋丁謂言嘗見常武太原王公曰先太師傾背時朝賢來弔朱紫盈門惟徐左省鉉獨攜一麻袍革帶至客位更易後方入弔以此知士大夫具朝服臨哀弔問深不可也按太師即兵部侍郎王祐也
  助喪
  春秋說題辭知生則賻知死則賵賻之為言助也賵之為言覆也車馬曰賵貨財曰賻玩好曰贈衣被曰襚珠玉曰含
  攝馬
  檀弓伯髙之喪孔氏之使者未至冉子攝束帛乗馬而將之孔子曰異哉徒使我不誠于伯髙注云攝貨也十箇為束毎束五兩盖以四十尺帛從兩頭各卷至中每卷二丈為一箇束帛是十二箇二丈今之五匹也乗馬四馬也冉子知以財而行禮不知聖人之心則于其誠不于其物也
  脫驂
  見故人
  班布
  檀弓子柳之母死既塟子碩欲以賻布之餘具祭噐子柳曰不可吾聞之君子不家于喪請班諸兄弟之貧者注云子柳魯叔仲皮之子子碩之兄具謂喪事合用之噐物也不家于喪惡因死者而為利也
  贈纁
  禮雜記魯人之贈也三𤣥二纁廣尺長終幅注云贈謂以物送别死者于椁中也
  沐椁
  檀弓孔子之故人曰原壤其母死夫子助之沐椁按沐治也
  往襚
  檀弓衛有太史曰柳莊寢疾獻公曰若疾革雖當祭必告公再拜稽首請于尸曰有臣柳莊也者非寡人之臣社稷之臣也聞之死請徃不釋服而往遂以襚之與之邑裘氏與縣潘氏書而納諸棺曰世世萬子孫毋變也裘縣潘二邑名
  原渉還賦
  漢原渉字巨先哀帝時父為南陽太守卒官為賦歛送塟至千萬已上渉皆讓還由是名顯京師
  王丹陳縑
  東漢王丹字仲回好周給人有喪者則賻助之親自營䕶河南守陳遵闗中大俠也其友喪親遵為䕶喪事賻助甚豐丹乃懐縑一匹陳于主人前曰如丹此縑出自機杼遵聞而有慙色
  悉辭贈賻
  魏管寜字幼安喪父中表愍其孤貧咸共贈賻悉辭不受又晉王渾為涼州刺史卒故吏贈賻數百萬其子戎悉辭而不受由是顯名
  不取賵遺
  唐陸贄以喪解官客東都諸方賵遺一無所取惟韋臯以布衣交又先以聞故所致輙稱詔受之
  奉金為具
  漢朱建母死辟陽侯奉百金裞注云贈終者之衣被曰裞言以百金為衣被之具也
  罄資辦事
  宋河東柳先生仲塗少時縱飲酒肆坐側有書生接語乃以貧未能塟其父母將謁魏守王公祐求資以辦事先生問費㡬何曰得錢二十萬可矣先生曰子姑就舍吾且為子謀之罄其資得白金百兩錢數萬以遺之議者以郭代公之義不能逺過
  賜之粟帛
  唐孔巢父卒上賜其家粟帛存恤之
  給以絹布
  唐房𤣥齡薨帝給以絹布二千段粟三千斛
  敇吏辦喪
  漢何易于為益昌令民有死喪不能具塟者以俸金敇吏為辦之
  飯僧追福
  唐田神功卒上命百官弔喪賜賻賵絹千疋布五百端并屏風茵傳飯桑門為之追福
  佐生
  荀子大略賻賵所以佐生贈襚所以送死
  贈死
  左隠元年贈死不及尸弔生不及哀非禮也
  以贈分遺
  蘇子贍作李憲仲哀詞叙曰予同年友李君惇之子廌自陽翟見余于南京泣曰吾祖母邊母馬前母張與先君之喪皆未塟貧不敢以饑寒為戚顧四喪未舉死不瞑目矣適故人梁先告老聞余將歸耕陽羡以絹十匹絲百兩為贐辭之不可乃以𨘤廌曰此亦仁人之餽也既又作詩以告知君與廌者庶幾皆有以助之
  作詩為助
  蘇子瞻䁬章居士曰章黙居士字季明生公侯家才性髙爽棄家求道不蓄妻子與世無累而父母與兄之喪貧不能舉以是眷眷世間不能無求于人余深哀其志既有以少助之又取其言為詩以贈其行庶幾有哀之者詩云章子親未塟餘生抱羸疾朝吟噎隣里夜涙腐茵席前年黒花生今嵗白髪出身隨日月逰恨與天地畢願求不毛田親築長夜室難從王孫裸未忍夏后堲武陵多豪士百萬付一擲心知義財難甘心貧友乞不辭毛髮施行自丘山積此志茍朝遂夕死真不滅誓求無生理不踐有為迹棄身屍陁林烏鳶任狼籍
  治同門喪
  唐何畨和州人居太學二十年凡同門有死喪無歸者皆身為之治喪
  給鄉人喪
  竇建徳有鄉人喪親貧無以塟者建徳方耕聞之太息遽解牛給與治喪事了無吝色一鄉之人皆異之






  山堂肆考卷一百五十五
<子部,類書類,山堂肆考>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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