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語錄 (四部叢刊本)/二上
張子語錄 二上 宋 張載 撰 張元濟 撰校勘記 景常熟瞿氏鐵琴銅劍樓藏宋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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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語録後錄上
遺事
伯淳嘗與子厚在興國寺講論終日而曰不知
舊日曽有甚人於此處講此事〈以下並見程氏遺書〉
子厚則髙才其學更先從雜博中過來
子厚以禮教學者最善使學者先有所據守
子厚聞皇子生甚喜見餓莩者食便不美
横渠言氣自是撗渠作用立標以明道
訂頑之言極純無雜秦漢以來學者所未到
西銘顥得此意只是湏得子厚如此筆力他人無
縁做得孟子巳後未有人及此文字省多少言
語要之仁孝之理備于此湏而不於此則便
不仁不孝也
孟子之後只有原道一篇其間言語固多病然大
要儘近理西銘則是原道之宗祖也
問西銘如何伊川先生曰此横渠文之粹者也曰
充得盡時如何曰聖人也横渠能充盡否曰言
有多端有有德之言有造道之言有德之言說
自己亊如聖人言聖人事也造道之言則智足
以知此如賢人說聖人事也横渠道儘髙言儘
醇自孟子後儒者都無他見識
楊時致書伊川曰西銘明理一而分殊墨氏則
二夲而無分子比而同之過矣且彼欲使人
推而行之本爲用也反謂不及不亦異乎〈見〉
〈程氏文集〉
問横渠言由明以至誠由誠以至明如何伊川曰
由明至誠此句却是由誠至明則不然誠即明
也孟子曰我知言我善養吾浩然之氣只我知
言一句巳盡横渠之言不能無失𩔖此西
銘一篇誰說得到此今以管窺天固是見北斗
別處雖不得見然見北斗不可謂不是也〈程氏〉
〈遺書〉
子厚言關中學者用禮漸成俗正叔言自是關
中人剛勁敢爲子厚言亦是自家規矩太寛
子厚言十詩之作止是欲驗天心於語黙間耳
正叔謂有佗言語又烏得巳也子厚言十篇
次叙固自有先後
子厚言今日之徃來俱無益不如間居與學者
講論資飬後生却成得事正叔言何必然義
當來則來當徃則徃爾
張子厚罷禮官歸過洛陽相見某問云在禮院
有甚職事曰多爲禮房檢正所奪只定得數
箇謚并龍女衣冠問如何定龍女衣冠曰請
依品秩曰使某當是事必不如此處置曰
如之何曰某當辨云大河之塞天地之靈宗
廟之祐社稷之福吏士之力不當歸功水獸
龍獸也不可衣人衣冠子厚以爲然〈見程氏遺書〉
吕與叔作横渠行狀有見二程盡棄其學之語
尹子言之伊川曰表叔平生議論謂頥兄弟
有同處則可謂學於頥兄弟則無是事屬
與叔刪去不謂尚存斯言幾於無忌憚矣〈遺書〉
問横渠之書有迫切處否伊川曰子厚謹嚴𦆵
謹嚴便有迫切氣象無寛舒之氣〈同上〉
横渠嘗言吾十五年學箇恭而安不成明道曰
可知是學不成有多少病在〈見上蔡語録〉
歎息斯文約共修如何夫子便長休東山無復蒼
生望西土誰供後學求千古聲名聮棣蕚二年
零落去山丘寢門慟哭知何限豈獨交親念舊
遊〈明道哭子厚詩〉
張子語録後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