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沙塞部和醯五分律/卷第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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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律卷第十九(彌沙塞)

宋罽賓三藏佛陀什共竺道生等譯

第三分之三安居法

佛在舍衛城。爾時諸比丘春夏冬一切時遊行,蹈殺虫草,擔衣物重,疲弊道路。諸居士見,譏訶言:「此諸外道沙門、婆羅門,尚知三時,夏則安居;眾鳥猶作巢窟,住止其中;而諸比丘不知三時,應行、不行。常說少欲,慈愍護念眾生;而今踐蹈無仁惻心。無沙門行,破沙門法!」諸長老比丘聞,種種訶責,以是白佛。佛以是事集比丘僧,問諸比丘:「汝等實爾不?」答言:「實爾。世尊!」佛種種訶責已,告諸比丘:「不應一切時遊行,犯者突吉羅!從今聽夏結安居。」

結安居法,應偏袒右肩,脫革屣,胡跪合掌,向一比丘言:「長老一心念!我某甲比丘,於此住處夏安居,前三月,依某聚落、某房舍。若房舍壞,當補治。」如是三說。答言:「我知!」

諸比丘便日日結安居,或二日乃至五日一結。以是白佛,佛言:「不應爾!應於春末布薩日,分房舍臥具,於夏初一日結安居。」

有比丘欲依象下或依車輿結安居,復有比丘欲依覆鉢安居。以是白佛,佛言:「皆不應爾,犯者突吉羅!聽在結跏趺坐及衣鉢雨漏所不及處,依此安居。」

有諸比丘在無救護處安居,為賊劫奪;復有諸比丘在塚間安居,為非人所惱;復有諸比丘在空樹中安居,為毒虫所困;復有諸比丘在皮覆屋中安居,鼻內生肉;復有諸比丘露地安居,肌皮剝脫。以是白佛,佛言:「皆不應爾!」

時諸白衣請比丘於無救護處安居,白言:「大德!可於彼安居,我當遙作救護。」以是白佛,佛言:「聽受!」

復有塚間比丘,患人間無房舍臥具,欲還塚間安居。以是白佛,佛言:「若能繫念在前,無所畏者聽。」

復有諸比丘欲治護空中樹,於中安居。以是白佛,佛言:「聽應先以石擲樹,若以杖打,聽有何聲?有何物出?若無異聲、無有物出者,然後入中,仰塞泥合得使平立,作土埵,泥四邊地,安戶作開閉處。」

爾時阿耨達龍王,請諸比丘於宮五百金銀眾寶窟中安居,諸比丘不敢往。以是白佛,佛言:「聽往。」

諸比丘欲作階道,安置坐石,及洗脚石;而皆是金銀,慚愧不敢。以是白佛,佛言:「彼金銀猶此土石,隨意用之。」

復有諸比丘安居,有賊難、王難、親里難。以是白佛,佛言:「應避去,餘處安居。有二種安居:前安居、後安居。若無事,應前安居;有事,聽後安居。」

後安居比丘至餘處,彼比丘不與房舍臥具。以是白佛,佛言:「應與。」

既與不住,奪他住房。以是白佛,佛言:「應隨所得而住。比丘欲安居時,應先籌量此處有難、無難,無難應住,有難應去。」

爾時舍衛城,有長者名憂陀延,信樂佛法,常供給諸比丘;安居中,為僧作房,設入舍食,欲因以房施;請左右住處諸比丘,諸比丘慚愧不受,長者便嫌訶言:「我散財物,作此飲食,而諸比丘不肯受請!」諸比丘以是白佛,佛言:「聽受。若作比丘尼屋及外道房,乃至為壘階道、設食、請施,皆聽受。若有請、若無請,須出界外,一切皆聽七日往返。」

有一比丘自不知律,不依持律,安居中生疑,作是念:「世尊不聽我安居時遊行,無有問處,不知云何?」以是白佛,佛言:「聽依有持律比丘處安居。若持律住處房舍迮狹,聽近持律七日得往返處,於中心念,遙依持律而安居。」

有一比丘分房臥具竟,不作是念:「我今安居。」口亦不言,後生疑悔:「我不結安居,為成安居不?」以是白佛,佛言:「為安居受房舍、敷臥具。雖不發心、口言結之,亦得名安居。」

時舍衛城人,欲於祇洹作渠通水,波斯匿王聞,令言:「若有於祇洹通水者,當與大罪。」後邊境有事,王自出征。後諸外道欲并力通渠,諸比丘以此語諸優婆塞,諸優婆塞言:「此非我等所制,可往白王。」諸比丘言:「世尊不聽安居中過七日往返,王去此遠,何由得往?」便以白佛,佛以是事集比丘僧,告諸比丘:「從今若有佛法僧事、若私事,於七日外,更聽白二羯磨受十五日,若一月日出界行。」

一比丘唱言:「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為某事,欲出界行,於七日外更受三十夜,還此安居。若僧時到僧忍聽。白如是。」

「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為某事,欲出界行,於七日外更受三十夜,還此安居。誰諸長老忍,默然;不忍者,說。僧已與某甲更受三十夜出界行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有一比丘安居,麁食不足,作是念:「我此中安居,麁食不足,而世尊不聽破安居,我當云何?」以是白佛,佛言:「聽以此因緣,破安居無罪。」

復有一比丘安居,有一比丘尼誘共作不淨行,作是念:「人心易轉,後或失意,而世尊不聽破安居,我當云何?」以是白佛,佛言:「聽以此因緣,破安居無罪。」式叉摩那乃至黃門亦如是。若國王欲壞其梵行,乃至父母親戚亦如是。

有一比丘安居見伏藏,作是念:「此藏足我一生用,若久住此或能失意,而世尊不聽破安居,我當云何?」以是白佛,佛言:「聽以此因緣,破安居無罪。」若見國王尊貴,乃至見父母親戚苦樂,恐失道意,皆亦如是。

有一比丘安居,聞有比丘欲破僧,作是念:「若有破僧事,僧不和合,不得安樂,而世尊不聽破安居,我當云何?」以是白佛,佛言:「聽以此因緣,破安居無罪。」

復有一比丘安居,聞異住處有比丘欲破僧,是己親厚,作是念:「若我往諫,必受我語,而世尊不聽破安居,我當云何?」以是白佛,佛言:「聽以此因緣,破安居無罪。」若能使人諫,為此而去。若彼處僧已破,若自和合、若使人和合,為此而去皆亦如是。比丘尼能和合僧亦如是。

時有估客營住,諸比丘欲依安居。以是白佛,佛言:「聽依。」

彼估客安居內,忽然復去。諸比丘不知云何?以是白佛,佛言:「聽隨去。」

諸估客分作兩部,諸比丘不知云何?以是白佛,佛言:「若一部信樂,所之豐樂,隨去。比丘有持律,彼處亦多持律,聽隨此部去。」若依牧牛羊人、作椑栰人、船行人安居皆亦如是。

有諸比丘安居中,燒房舍、臥具,無有住處。不知云何?以是白佛,佛言:「若火燒、若水漂,王難、賊難、非人難,師子、虎狼、諸毒虫難,乃至蟻子、水虱難,皆聽破安居無罪。」

時跋難陀受安居請,布薩竟往中路,見二住處多有衣食施,便住其中二處各半,皆欲取分。諸比丘以是白佛。佛以是事集比丘僧,問跋難陀:「汝實爾不?」答言:「實爾。世尊!」佛種種訶責言:「汝愚癡人!云何已受他請,為利養故住二處安居?」告諸比丘:「從今若比丘受他前安居請,布薩竟往中路,見二住處多有衣食施便住,無前、後安居,得違言突吉羅罪。若比丘受他前安居請,布薩竟往不至,至十七日明相出,是比丘無前安居,有後安居,不破安居,得違言罪。若受他前安居請,布薩竟往結安居,不受七日出界外,七日內還、不還,是比丘無前安居,有後安居,不破安居,得違言罪;若受他前安居請,布薩竟往結安居,受七日出界外不還,無前安居,有後安居,不破安居,得違言罪;若七日內還,不破安居,不犯違言罪。若受他前安居請,布薩竟往結安居,未至自恣七日,無七日法出界外,亦無前安居,有後安居,不破安居,得違言罪;若有七日法出界外,不破安居,不犯違言罪。若比丘受他前安居請,往彼布薩亦如是。

「若比丘受他後安居請,布薩竟往中路,見二住處多有衣食施,便住不往,破安居、違言二突吉羅罪。若受他後安居請,布薩竟往不至,至十七日明相出,是比丘破安居、違言二罪。若受他後安居請,布薩竟往結安居,不受七日出界外,七日內若還、若不還,及受七日,七日內不還,皆破安居、違言二罪;若七日內還,不破安居,不犯違言罪。若受他後安居請,布薩竟往結安居,未至自恣七日,無七日法出界外,破安居、違言二罪;若有七日法出界外,不破安居,不犯違言罪。若受他後安居請,往彼布薩亦如是。」

有一比丘求安居處,見有空窟,作是念:「我當於此安居。」復有眾多比丘見,皆作是念,而不相知。至安居前布薩日,俱集於彼,皆言:「我已先取此窟。」不知誰應得住,以是白佛,佛言:「若先至者應作相,若題壁作自名,若語窟左右人,後引為證,此人應得。」

復有比丘先占住處,後竟不來,餘比丘不敢住,遂空置此處。以是白佛,佛言:「應壞相,若語人令知,使餘比丘得住。」

五分律第三分之四自恣法

佛在舍衛城。爾時眾多比丘住一處安居,共議言:「我等若共語者或致增減,當共立制勿復有言,若乞食先還,便掃灑食處,以瓶盛水,出拭手脚巾,敷諸坐具,置盛長食器,量食有長,減著其中,如其得少,從此取足。食竟,次第除屏物事,若獨不勝,招伴共舉。如此安居得安樂住,無復是非增減之患。」作此議已,即便行之。安居既竟,諸佛常法,歲二大會,往到佛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佛慰問言:「汝等安居和合,乞食不乏,道路不疲耶?」答言:「安居和合,乞食不乏,道路不疲。」又問:「汝等安居云何和合?」諸比丘即具以答,佛種種訶責:「汝等愚癡,如怨家共住!云何而得和合安樂?我無數方便教汝等共住,當相誨誘,轉相覺悟,以盡道業。於今云何而行啞法?從今若復立不共語法,得突吉羅罪。」

爾時六群比丘數數犯罪,諸比丘以佛教應相誨語,便語言:「汝等數數犯罪,應自見過,而修改悔,勿得污染梵行,自貽大苦,負人信施,空無所獲。」六群比丘不自改過,反更誣謗:「長老比丘犯種種罪。」彼聞已慚愧,便往佛所,以是白佛。佛以是事集比丘僧,問六群比丘:「汝實爾不?」答言:「實爾。世尊!」佛種種訶責已,告諸比丘:「若有比丘犯罪,應先問言:『我欲誨汝,汝聽我不?』言聽則誨,不聽則已;若不聽,犯突吉羅罪。」

六群比丘後時犯罪,便逆問長老比丘:「我欲誨汝,汝聽我不?」彼作是念:「佛制不得不聽。」便答言:「隨意說之。」六群比丘復言:「若隨我意,當隨我,說何罪?何時說?何處說?」彼聞此語,便逐其後,不敢遠離。以是白佛,佛復問六群比丘:「汝實爾不?」答言:「實爾。世尊!」佛種種訶責已,告諸比丘:「若成就五法,不應問聽語罪:無慚愧、愚癡、少聞、自不如法、苟彰人惡。若有慚愧、多聞、智慧、自如法、實欲使人離惡,乃應問聽說罪。

「復有五法,不應問聽說罪:隨愛、隨恚、隨癡、隨畏、不知時非時,反上應問聽說罪。

「若成就五惡法而問,不應敬聽說罪;若成就五善法而問,應敬聽說罪。」

時諸比丘作是議:「如世尊所說:應問聽、不應問聽,應敬聽、不應敬聽。唯有羅漢然後應問,我等云何而得行此?」以是白佛,佛以是事集比丘僧,問諸比丘:「汝等實作此議不?」答言:「實爾。世尊!」佛告諸比丘:「從今以十利故,為諸比丘作自恣法。應求僧自恣說罪言:

「『諸大德!若見我罪,若聞我罪,若疑我罪,憐愍故自恣說,我當見罪悔過。』如是三說。」

時諸比丘作是念:「世尊教我等自恣,應共奉行。」便日日自恣,或二日、三日至五日一自恣。以是白佛,佛言:「不應爾!應夏三月最後日自恣。」

諸比丘便於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前自恣,若白衣、外道、狂心、亂心、病壞心、被舉、滅擯、異見人前自恣。以是白佛,佛言:「不應爾!應在如法比丘眾中自恣。」

有諸比丘坐床上自恣,以是白佛。佛言:「不應爾!」

諸比丘既下地自恣,污衣服。以是白佛,佛言:「應好泥治地,布草於上自恣。」

六群比丘言:「若次至我,然後下地。」以是白佛,佛言:「不應爾!應一比丘先唱言:

「『大德僧聽!今僧自恣時到,僧當和合作自恣。白如是。』

「然後俱下地,[跍*月]跪自恣。」

諸比丘自恣未竟,上座老病不堪久跪。以是白佛,佛言:「聽自恣竟者還坐。」

諸比丘已自恣竟,便出去。以是白佛,佛言:「不應先出,要待都竟。」

諸比丘一時向上座自恣,不知誰已自恣,誰未自恣。以是白佛,佛言:「不應一時自恣。」

諸比丘便復一一從上座自恣,有諸白衣欲布施、聽法,久不能得,便譏訶言:「我等多務,廢業來此;而諸比丘不時受施,為我說法。」諸比丘以是白佛,佛言:「不應一一自恣,聽上座八人一一自恣,自下同歲,同歲一時自恣。」

諸比丘不知自恣已至何處?以是白佛,佛言:「應白二羯磨差自恣人,若二、若多。」

一比丘唱言:「大德僧聽!此某甲、某甲比丘,能為僧作自恣人。僧今差某甲、某甲作自恣人。若僧時到僧忍聽。白如是。」

「大德僧聽!此某甲、某甲比丘,能為僧作自恣人。僧今差某甲、某甲作自恣人。誰諸長老忍,默然;不忍者,說。僧已差某甲、某甲作自恣人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諸比丘差無智比丘作自恣人,以是白佛,佛言:「五法成就不應差,隨欲、恚、癡、畏、不知時非時。反上應差。」

被差比丘應起,語諸比丘言:「同歲、同歲一處坐。」

自恣人不知己何時當應自恣,以是白佛,佛言:「次第至已,便應自恣。」

諸比丘作如是自恣,猶故遲,諸白衣如上譏訶。以是白佛,佛言:「被差人復應唱言:『各各相向自恣。』」

諸比丘自恣竟,復更布薩。以是白佛,佛言:「自恣羯磨,亦名布薩。」

爾時世尊,自恣日與諸比丘前後圍遶露地而坐,告諸比丘:「今僧和合自恣時到,應共自恣。」有一比丘起,白佛:「有病比丘不來。」佛言:「應差一比丘將來。」乃至出界自恣,如說戒中說。時六群比丘有罪自恣,以是白佛,佛言:「不應爾,犯者突吉羅!」

彼猶故有罪自恣,以是白佛,佛言:「應住其自恣!」

諸比丘未羯磨時,便住他自恣,復有自恣竟方住。以是白佛,佛言:「不應爾!羯磨竟、未自恣時,應住。」

告諸比丘:「有四不如法住自恣,四如法住自恣。何謂四不如法住自恣?謂住無根破戒、無根破見、無根破威儀、無根破正命。若反上為四如法住自恣。

「復有七不如法住自恣,七如法住自恣。何謂七不如法住自恣?謂住無根波羅夷、無根僧伽婆尸沙、無根偷羅遮、無根波逸提、無根波羅提提舍尼、無根突吉羅、無根惡說。反上為七如法住自恣。

「復有八不如法住自恣,八如法住自恣。何謂為八不如法住自恣?謂住無根破戒無作、無根破見無作、無根破威儀無作、無根破正命無作。反上為八如法住自恣。

「復有九不如法住自恣,有九如法住自恣。何謂九不如法住自恣?謂住無根破戒作、不作,無根破見、無根破威儀亦如是。反上為九如法住自恣。

「復有十如法住自恣,十不如法住自恣。何謂十如法住自恣?有一比丘以此相,以此事,受如法治罪羯磨;若比丘見其以此相,以此事,受如法治罪羯磨。是比丘後於餘僧中,說其已受如法治罪羯磨,住其自恣,是謂如法住自恣。若住其自恣時,有難起僧皆散去,後見之復如前住其自恣,是謂如法住自恣。

「若捨戒、若犯波羅夷、若犯僧伽婆尸沙、若犯偷羅遮、若犯波逸提、若犯波羅提提舍尼、若犯突吉羅、若犯惡說。若比丘以此相,以此事,於僧中說其犯,住其自恣,是名如法住自恣。反上名為不如法住自恣。」

時優波離問佛言:「世尊!比丘以幾法住他自恣?」佛言:「以五法住他自恣:以實,不以虛;以時,不以非時;以有利益,不以無利益;以慈心,不以惡意;以柔軟語,不以剛強。」

又問:「世尊!欲住他自恣,應幾法自籌量?」佛言:「應以五法自籌量:應量我住彼自恣,為實、為虛?若虛,不應住;若實,應更審定。為時、為非時?若非時,不應住;若時,應更審定。為有利益、為無利益?若無利益,不應住;若有利益,應更審定。為當因此起諍破和合僧、為不破?若破,不應住;若不破,應更審定。復應量我住彼自恣,持法、持律、解律儀、聰明、辯才、學戒比丘如法助我不?若彼必助,亦應更審。審已,以時住自恣。」

又問:「世尊!欲住他自恣,應幾法自觀。」佛言:「應五法自觀:自觀身行清淨、口行清淨、意行清淨、多誦修多羅、善解阿毘曇不?若身口意行不清淨,諸比丘便當言:『汝身口意行不清淨,云何住他?』若不多誦修多羅,諸比丘便當言:『汝從誰聞?何經中說?未能不師人,何能師物?』若不善解阿毘曇,諸比丘便當言:『汝所說有何義?汝自不知義,云何住人?』」

又問:「世尊!有幾法住他自恣,後無悔。」佛言:「有五法住他自恣,後無悔:憐愍故、利益故、欲濟拔故、使從惡戒出故、住全戒中故。」

又告優波離:「有五種住他自恣,後生悔心。諸比丘語言:『汝說他罪不實,汝應止!』『汝所說非時,汝應止!』『汝所說無有利益,汝應止!』『汝以惡意說他罪,非是慈心,汝應止!』『汝所說剛強,非柔軟語,汝應止!』若反上,後不生悔心。

「此彼住自恣比丘,有五事不應憂:諸比丘語言:『彼不實住汝自恣,汝不應憂!』『彼非時住汝自恣,汝不應憂!』『彼無利益住汝自恣,汝不應憂!』『彼以惡意住汝自恣,汝不應憂!』『彼非軟語住汝自恣,汝不應憂!』」

優波離問佛:「若比丘入僧中,應以幾法?」佛言:「應以五法:一、下意,二、慈心,三、恭敬,四、知次第坐處,五、不論說餘事。

「復有五法:不應反抄衣、不應左右反抄衣、不應扠腰、不應覆頭、應恭敬僧。」

優波離問佛:「比丘有幾法,得與僧和合羯磨?」佛言:「有五法得與僧和合羯磨:應同見、應隨僧、應信有事、應自往、若與欲。」

復語優波離:「若有僧事不應不往,若不往則異於僧。有五種見,於僧事為不如法:應心念而口語,應口語而心念,非法助僧,助非法人,犯言不犯。若反上為如法。」

有一比丘自恣日犯突吉羅罪,向餘比丘說,半云是突吉羅,半云是惡說;二部中各有持律、聰明智慧、有慚愧心、樂學戒法,共諍不決,以住自恣。諸比丘不知云何?以是白佛,佛言:「應一比丘將至眼見耳不聞處,教作惡說悔過,還白僧:『彼比丘已作法,僧應自恣。』諸比丘不得問作何等法,問者突吉羅。」

復有一比丘自恣日犯突吉羅罪,向餘比丘說,半云是波羅提提舍尼,半云是突吉羅;乃至半云是波羅夷,半云是突吉羅。二部中各有持律、聰明智慧、有慚愧心、樂學戒法,共諍不決,以住自恣。諸比丘不知云何?以是白佛,佛言:「應一比丘將至眼見耳不聞處,教作突吉羅悔過,還白僧:『彼比丘已作法,僧應自恣。』諸比丘不得問作何等法,問者突吉羅。犯波羅提提舍尼,乃至偷羅遮亦如是。」

「若犯僧伽婆尸沙、若犯波羅夷,應白羯磨停此事:『大德僧聽!今停此事,自恣後當如法斷。白如是。』作此白已應自恣,不得不自恣。」

有一比丘自恣日語諸比丘言:「有物無人。」因共空論,半云有物無人,半云有人無物,共諍紛紜。諸比丘不知云何?以是白佛,佛言:「應白停此事自恣,不得不自恣。若白停已,有還發此論者,犯波逸提。」

有病比丘住病比丘自恣,病比丘住無病比丘自恣,無病比丘住病比丘自恣,不相順從。諸比丘不知云何?以是白佛,佛言:「不應爾,犯者皆突吉羅!若病比丘住病比丘自恣,諸比丘應語言:『汝今病,何以住他?』若病比丘住無病比丘自恣,亦應如是語。若無病比丘住病比丘自恣,諸比丘應語言:『汝且止!此比丘病,可待差住之。』」

有諸比丘遣使住他自恣,諸比丘以是白佛,佛言:「不應遣使住他自恣,犯者突吉羅!」

時跋難陀猶遣使住他自恣,諸比丘以是白佛,佛言:「受使人得突吉羅,跋難陀犯波逸提。」

或愚癡比丘住愚癡比丘自恣,或愚癡比丘住智慧比丘自恣,或智慧比丘住愚癡比丘自恣,不相順從。諸比丘以是白佛,佛言:「不應爾,犯者突吉羅!」

若比丘住他比丘自恣,眾僧知見彼人身口意業不清淨,少聞、愚癡者,不應受其語,但當自恣。若僧見彼人身口意業有清淨、有不清淨,及少聞、愚癡亦如是。若僧見彼人身口意淨,多聞、智慧,應受其語,當問言:「汝見彼有何等過?為破戒?為破見?為破威儀?為破正命?」若言破戒,應問:「汝知破戒相不?」若言不知,諸比丘應訶令慚,語言:「汝不知破戒相,而在僧中說他破戒!」僧若不作此訶,皆犯突吉羅;若言知,諸比丘應問:「何等是破戒?」答言:「犯波羅夷、僧伽婆尸沙。」若言破見,應問:「汝知破見相不?」若言不知,諸比丘應如上訶,若不訶皆犯突吉羅;若言知,應問:「何等是破見?」答言:「無今世後世、無罪福報應、無父、無母、無阿羅漢。」若言破威儀,應問:「汝知破威儀相不?」若言不知,諸比丘應如上訶,若不訶皆犯突吉羅;若言知,應問:「何等是破威儀?」答言:「犯波逸提、波羅提提舍尼、突吉羅、惡說。」若言破正命,諸比丘應問:「汝知破正命相不?」若言不知,諸比丘亦應如上訶,若不訶皆犯突吉羅;若言知,應問:「何等是破正命?」若言:「諂曲心,以求利養。」僧復應更問:「汝為見?為聞?為疑?」若言見,應問:「云何見?何時見?何處見?汝在何處?彼在何處?」若作是問不能答,應如法治已自恣,不應不自恣。聞疑亦如是。

有一住處,眾僧於中安居三月,皆得道證,作是念:「若三月竟便自恣者,便應移去,則失此樂。」諸比丘不知云何?以是白佛,佛言:「今聽諸比丘三月自恣日,皆集一處,應一比丘唱言:『大德僧聽!我等於此安居得一心樂,若自恣便去者,則失此樂;今共停此至八月滿,作四月自恣。白如是。』如是白竟,若有欲遠行比丘聽自恣便去;若有欲住其自恣者,僧應為如法撿校,使得自恣而去。若去比丘欲住後比丘自恣,諸比丘應語言:『我等未自恣,汝云何得住?』若彼去已,至後自恣時還住諸比丘自恣者,諸比丘應如法檢校竟,應自恣。」

有諸比丘一處安居,聞某處好鬪比丘當來,作是議言:「彼來必住我等自恣。」諸比丘不知云何?以是白佛,佛言:「未至自恣二、三日,應自恣而去。若聞今日至,應即自恣而去。若聞已入界內,應疾出界外自恣而還。若不得,應出迎,禮拜問訊,為捉衣鉢,辦洗浴具,將入浴室與塗身油蜜,出界外自恣。若復不得,應為辦食,隨在界內外;若在界內食,食時應出界外自恣;若在界外食,食時應住界內自恣。若復不得,應共集自恣後,一舊比丘白諸舊比丘言:『大德僧聽!今共布薩說戒,後四月黑十五日當自恣。白如是。』客比丘若言:『何故四月黑十五日自恣?』舊比丘應答言:『本不共安居,不應問我。』若客比丘復至黑十五日者,舊比丘復應如上白:『後白十五日當自恣。』乃至『不應問我。』亦如上。客比丘復至白十五日者,復應為作食如上,若得者善;若不得,便應強共和合自恣,不得不自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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