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村先生大全集 (四部叢刊本)/卷第一百三十

卷第一百二十九 後村先生大全集 卷第一百三十
宋 劉克莊 撰 景上海涵芬樓藏賜硯堂鈔本
卷第一百三十一

後村先生大全集卷之一百三十

 書

   與㳺丞相

某㳟惟端嘉以来上之圖任非一日相之登庸非一

人然皆不出長安城致身髙位者惟某官不然始在

廷以不合去後得政又以不合去其視荣利如㖒唾

然天子固已尊敬而注𠋣之矣名㝡髙迹㝡近召㝡

早来㝡遅公之素心盖如此一旦聖意先定告廷爰

立仕者舉笏曰吾軰有宗主矣耕者擊壌曰天之欲

平治矣人心不齊天籟自鳴此豈可以聲音笑貌求

者方今急政要務曰君徳曰國本曰朝綱曰𫟪防它

人所不敢言與不能爲者竊意吾相必以身任之某

𫉬罪鄞揆退耕于野有百千億刼不下山之誓且奏

記鈞門曰此生索性待公當軸安知今日其言遂驗

孟子不𥧌謝公折屐未足以喻喜也然晚節未路曲

荷陶鑄内陞朝序外擢職名就某分劑言之千足萬

足今無所欠惟是反哺情切欠一歸爾吾相昔有牽

掣今造化在手爲某觧䣃鞍䭾放逐水草使爲太平

幸民可

某𥘉五日凖省劄奉聖㫖某令赴行在奏事成命驟

盻危𠂻増悸伏念某素無扳援積困中傷但思空谷

之逃不作脩門之梦然且起乆廢而居按㣲寸劳而

沗褒遷取𢾗過多乞歸未遂敢圖𭣣召俯及沉淪孤

忠荷君相之照知迹煩朝廷之記憶恩私所逮感涕

交零某之孤危人所共知某官當國宻勿啓擬不進

不休迨兹出命倍費造化某以十年之戀闕當倍道

而造朝况明時豈易遭逢而近比不許辭免但當某

私計則有未安盖有六十之兒九十母前謂番

昜去郷差逺力求祠廪(“㐭”換為“面”)或改閩郡天日在上實聞此

言設若貪仕路之尚荣望親闈而愈邈 既 犯天

下之公議亦為名教之罪人輙以丹忱形之公牘欲

望鈞慈特賜裁酌或尚可敷陳改𢌿一麾不惟母子

暮年相保亦某官加惠諸生卵翼成就之𥘉心也

   與范丞相

某十二月二十日承本貫興化軍逓至省劄奉聖㫖

某除江東提刑聞命震駭莫測其繇因念去𡻕𬒳

𢌿祠嘗勒惡札短啓摧謝猥䝉鈞慈親洒荅翰諄復

温厚固已黙寓哀窮悼屈之意及兹旋乾轉坤造化

在手首䝉啓擬不待歸依㧞諸散地之沉淪付以外

臺之雄此乃在朝卿監郎官所求而不可得者某

方在廢錮安敢有此梦想仰惟某官啄菢邜翼之恩

可謂勤矣某先白家廟次告親闈聚族百口一詞御

戴某筋力尚堪驅策向者不惮入廣今江東距閩為

鄰部况一閑四載寕不急禄實縁孤危多畏一旦吾

相當國復玷太驟深慮㣲蹤又将不安謹具免牘一

封歸命化鈞冀𥨊(“爿”換為“丬”)誤恩敢乞鈞念速賜處分

某今月念六日凖省劄奉聖㫖某除将作監驟聞成

命載愓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危𠂻伏念某昨閉户而投閑未磨瑕累兹起

家而司臬無𥙷涓埃事功謬悠風采消靡飬親有請

方頼曲成播𥘉無私忽叨峻擢由郎曹之秩序陞匠

監之班職必王官積累而後遷豈外臣梦想之敢到

仰惟某官振淹㧞𣻉之意超賢越録之恩雖隕㣲生

莫酬洪造但某自揣孤危而多畏毎因召用而挻災

况新命之過憂慮僉言之未𠃔見具免櫝仰干化釣

某前月卄九日因繳逓筒嘗具禀劄退而屬藁擬辭

匠監之除忽得邸報聞已改命惕息俟至十二月十

一日伏凖省劄某除直華文閣依舊江東提刑某

竊惟大匠穹班以侍郎官之乆次先朝奎閣以旌監

牧之有劳豈伊名論之卑凢併沐寵光之殊異旁𮗚

歆𧰟内省兢惶比皆某官記夾袋之儲篤緇衣之好

觧十年未易觧之謗調衆口至難調之言囬白日之

照扵覆盆息慈母之疑扵投杼遂令踈逖坐致𩔰榮

永惟吾相此恩之尤深雖盡今生来世而莫報重念

某自𭣣朝蹟屡閲𡻕華前此當軸𢾗公貽書盈篋或

便朝之宻薦或廣坐之誦言徒有空談孰為實惠某

亦窮而自守不少屈而有求及某官登冠元台兼𭣣

多士因鈞問之下及竭鄙情而上訴者恃吾相道廣

而無黨偏也心平而無恩怨也恃吾相之追念長公

而未忘先人也某官雖愛之深主之力然前後所賜

鈞翰未嘗少見幾㣲一旦榻前啓擬中書秉筆超

資越格出人意表如此乃以朝士積日累月而不敢

望者度外㧞擢之如此乃排群議而一手挈提之如

此身可隕恩不可忘昔王文正公擢士而士不知其

言曰恩若已出怨特誰歸誰其継之某官一人而已

某𥘉意實以親年髙家山逺凊温既隔梦𥧌不寕欲

辭繡斧之荣復返綵衣之樂冀将見禄換一虗稱以

華歸凃以全晚節今為身計者皆遂為親謀者未諧

仰戴洪鈞之曲成俯清議之交責望畏翹材而矯首

具免牘以陳情敢丐鈞慈特賜處分

   與范杜二相

某仰惟聖天子一旦躬㰖大𫞐枚卜群公以相印屬

之真儒莘渭之舉也制麻一出學士大夫至扵舉笏

相賀文富之拜也然今日之事至難今日之相尤難

大丞相登庸之初将慰人望必痛革時弊将革時𡚁

必先𭣣人心請試條前日之所以失人心者以備采

擇自昔朝廷必長飬士大夫氣節而成就其聲名比

年號敢言者著清節者賢而有人望者功名與已相

軋者皆為一說以沮之求一罪以加之曰是空言無

實也是嘗誤其事也是嘗主某人也甚者 其素履

如温公狎妓東坡販塩之𩔖初年有三十餘人之薦

其後取三十餘人者芟夷而藴崇之賢者掃影滅迹

更用一種刀筆俗吏聚歛小人或𤨏𤨏姻婭以振㩀

津要布滿郡國一當革也自昔立賢無方比年乃拘

鄉貫因𢙣一失遂𢙣其𩔖併惡其鄉喜者擢連枌榆

憎者錮及州里失惡閩士如吕𠮷甫軰可也不有蔡

君謨陳述古乎惡蜀士如鄧綰軰可也不有范景仁

淳夫坡頴兄弟乎二當革也孔明所用皆巴蜀人材

國家駐蹕吳㑹旣未能混一西北銓選科舉多得閩

浙之士理𫝑則然今進退人材者曰吾惡福建也典

掌文衡者曰吾仰閩浙也昔了翁弹蔡京云重南輕

北分裂有萌况版圖日蹙又扵已蹙之中有所厭薄

何其甚不祥𫆀三當革也分門廷植黨與非盛世事

比年以由我而進者為賢由它人而進者為不肖夫

了翁非曽子宣所引乎道郷非吕嘉問所薦乎謂鄒

陳不受知扵曽吕則不可為謂曽吕之黨尤不可烏

得以其始進議其終身四當革也取塩袋錢變經緫

制法而守倅壊増斛面刷義倉而田里空括浮塩而

盗賊起奪天下利源歸國用房而版曹幾廢先撥利

本大失民和此其行事當革也自昔為國必有魁礨

骨骾之臣淳化景徳間以王元之楊大年重慶歴以

四誅重熈寕以三舎人重元祐而後以元 了翁諸

人重比年居緊官者一則譽真宰之圖回二則賛世

臣之把握至扵事 綱常名教之大相視噤齘莫敢

𤼵口尚非諸生昌言講官宻啓國無人矣公卿大夫

大不敢論議小不敢駮議乃以据摭細㣲爲守法以

沮 孤寒爲 公干堂參部者魚貫客邸或飢餓而

死狼狽而歸起道凃之怨嗟傷祖宗之仁厚譬如巨

室積善起家一旦衰微爲子孫者不思力行好事増

廣隂隲而一切反以鍥薄欲家之肥恐無此理此其

大意當革也至扵格非去侫之機括修政攘夷之次

序大丞相固以身任而無俟扵人言矣昔人有云千

人諾諾不如一士之諤諤自吾相宅揆秉筆之事作

王褒之頌獻伹徕之詩者必已堆床盈几然而未必

有益扵吾相也某懐昔受知之意與今起廢之恩既

自課一啓為天下賀而啓所不能言者又齋沐裁為

書少効芹曝之忠

   與宰執

某昨者叨恩入奏常具尺牘少伸摧謝共想已塵電

覧某賤迹行至泉州聞有臺劾歸至田里方見弹文

罪惡如此宜肆市朝以為世戒而明主寛洪大臣長

厚不忍加誅職以祠廪(“㐭”換為“面”)雖進莫望天顔扵殿陛然退

猶躬子職扵庭闈仰繄廟堂委曲全護之徳寸心耿

耿寕不知恩伏念某去國六年之乆而又㳺宦萬里

之外本為公論所怒止縁某官奬譽過當汲引尤力

及兹𭣣召果觸危機某少時雖以章句小技浪𥨸虚

聲年将耳順憂患摧壓耗忘都盡常願耕歸以全晚

節大臣欲進擢之見其盛壮時也言者遽攻擊之亦

見其盛壮時也向使大臣知其捐書惰學必不仰累

生成言者知其倦㳺念歸必不重劳驅逐也凢此皆

平日扵踐履上欠功夫文勝質材掩徳之所致反復

循省無所怨尤但當改已徃之過勉方来之善庻幾

上不辱殊知下不羞先訓它復何言

   與髙樞宻

某𡻕首状凖省劄除侍右郎官此皆某官陶鑄啓擬

之賜矯首知皈某自度孤危必生悔吝即具免牘力

言恐懼瑟縮不敢就列之意俄聞又汙臺評矣尚䝉

寛典仍𢌿舊祠某死罪死罪伏念某莆之鄙人二大

父知名隆乾間先君諸父皆擢世科惟某㓜而失學

門䕃入仕當世耆舊猶以其故家遺俗多所奨進絜

齋侍郎𡊮公竹𨼆諫議傅公屡薦于朝不報西山真

公帥閩以議幕招内史洪舎人𥘉除以自代舉盖諸

公假借之私而非天下議論之公也立朝之𥘉衆以

為喜獨以為憂未乆果逐起廢守𡊮𢾗月又逐後除

廣塩某官以麟史之筆當鳳閣之制推本其家世師

友次及其奏對議論王言一出多士盛傳衆以為荣

獨以為懼未幾召則逐除郎則又逐訂其所坐别無

過犯亦非贓𥝠專云欲作文字而已魚鳥至㣲懲

于弓餌某亦人耳端平之劾此罪也嘉熈之劾此罪

也淳祜之劾亦此罪也一何冥頑不靈乆而未知悔

悟哉况夫朝廷之大科目之廣乃使一米塩俗吏實

受此名豈特某之恥其羞當時辱後世甚矣某弱冠

筮仕不欲修書札問專城瑟縮至今猶前志也敢謂

大君子髙懐曠度超出古今精筆妙墨俯逮卑晚捧

對驚喜如蔡邕之得論衡辨才之𫉬禊帖而今而後尚

書旣無馳驅而拒之某安敢不源源而来乎端平

從官皆已秉樞事惟尚書猶以真學士臨大方面向

者尚恐當軸未相孚果山旣相道同志合聲應氣求

𥨸意旦夕必間两社矣某宦情薄親年髙去春爲范

杜二公好語牽挽一動非所樂也自去春屡告果山

力求清漳以便親飬已有陶鑄消息矣聞直翁辭越

亦求此州遂夫指擬臬事書考又踰两月已除陳叔

方為代但此距永嘉千餘里独未能至天氣向𤍠觸

熱奔走其何以堪凢人皆有劑量某門䕃入仕内至

𭅺監外至麾節劑量極矣更求毫芒之益是朝沒無

已時嗜進無止法也以此立辭入奏不足陳扵尚書

之前比聞令嗣知丞不起妙年玉𣗳脆折上惱慈抱

誠何以堪然斯文命脉繫扵元身更望玩老易齊彭

殤使之漸逺漸忘可也

   與鄭邵武

疇昔親炙毎聞餘論謂它日必官君端明府之子以

報太監㒺極之恩某與子敬左司聞而歎伏邇年以

来此說稍断續莫曉其故豈以君端旣歿而寒盟耶

閣下為人磊磊落落决不忍如此意者婦人女子有

以動揺之耶或宗族親戚有来破闘者耶軰處大事

當断諸心豈可謀扵人閣下之官受扵大監能為此

舉止是常情未為卓行萬一不能然則閤下許多英

風誼槩晩莭掃地矣當大監奏任閤下時君瑞雖已

登科下面猶有三子舎子任弟是托孤扵賢弟矣今

大監直下遂無齒仕版者手足之情寕不動心某又

憶君瑞在時事叔父如事父今叔父以它人為子孫

而擯大監子孫扵門墻之外某心猶覺不安扵閣下

心安乎知此事始末惟子敬與不肖子敬逝矣非不

肖誰啓發閣下者傳曰使死者復生生者不愧其言

然死者無復生之理生者有見死者之時吾軰壽非

金石此事不早定它日閣下何以見大監某何以見

君瑞扵地下哉去冬運管顧兄席上曽開其端閣下

頗似感𥨊别後不知又作如何啇量九人奪嫡孫宗

無所不施其智巧(⿱艹石)不以大義自裁断而囿扵它人

智巧之由未有不顛倒錯亂者曷不𨼆之扵𥘉心未

之扵公論乎又聞令嗣新除學士力主君端一房盖

其材雖不足以望𫿞君而其徳宜為鄭氏之子矣敢

拜手為閣下有子賀惟閣下反復愚言而處分焉此

事扵立孫無相妨華屋良田與吾之孫獨以一命與

吾兄之孫两得其所矣某言之閣下行之人必曰潜

夫景輔之益友也以道義相期有過必規某不能言

之閣下不能行之人必曰潜夫景輔之狎友也平時

酒食㳺戯相追逐而已如景輔晚節何不斍因書悉

吐露之知我罪我席藁以俟

   荅南雄翁教授

僕端平𥘉為𭅺與真翁侍郎徐公同合相好也南来

得侍郎書誦足下及河源令君之賢侍郎素强直不

輕許可不待覿面固已心敬矣便風辱書陳義甚髙

委教甚富益歎侍郎取友之端而恨僕納交之不早

也人情喜面䛕雖至親骨肉間猶有隱情足下扵僕

風馬牛不相及而意氣傾攻倒瑕指疵慨然以訂頑

砭愚自任推足下之心將以其美諸身者而淑諸人

也僕雖駑怯敢不佩服然足下所以教我是也其所

以自處非也自昔聖賢著書立言者多矣曰百世以

俟聖人而不惑曰後有子雲必好太𤣥是當時之人

皆不足以知必復有聖有賢者出然後知之知不知

聖賢之書與言自(⿱艹石)也今足下之詩幽然以深其文

囦然以長而又頗自貴重知者尚寡足下以知者之

寡也遂有望當世責事人之意望知者可也又望不

知者焉責故交可也又責素昩者焉足下論著如此

意其中必有充然自得者而又据科第為師儒末曰

不遇何至⿺辶䖏效阮籍之慟唐衢之哭哉嚮使足下徒

歩取拜相白衣入翰林其足樂乎否也僕它無以瘉

人但遭詩禍以来灰心仕進其復出後非心思巧力

所能致也然懲艾益𭰹謹嘿益甚天真益 䘮足下

當責其栖栖為 而反譏其皦皦難全乎噫足下所

責乃故我非今我也僕立朝逐于朝𥙷群逐于群起

廢乗使者車僅数月爾所得俸賜斤斤然事育之不

足何以致珠履而供車魚乎足下引四賢之事以相

勉彼皆立名譽建事功扵當世者之所為也僕力不

任此故當付議論扵身後爾况黄卷之中皆吾師友

四海之内皆吾兄弟僕之學何嘗獨而黨何嘗孤

聞當撤𣗥儻肯過訪不惜面啇摧也

   荅林公掞監塲

僕與足下同里閈又與賢冰翁南宫舎人接交㳺聞

俊聲下風之日乆矣顧壮老不相謀銳惰不同調常

欲親炙而不敢自去𡻕至今足下以著易學及詩文

教詔之者三以書開暁之者亦三時先親已病僕之

方寸已亂曽未一酬荅而大禍至血氣摧傷性靈顛

倒十事九忘可以人理責而足下尚復不棄勵以前

軰居䘮講學之事誠足下待朋友之厚望朋友之切

然僕豈其人哉昔人有云人言當指寕實可面諛僕

少時讀書粗了治亂成敗未嘗窮經析理為文字多

諧世趨俗而少古意前諸老過聴後聖上誤知猥以

文史叨進用及侍邇英力以不通經辭迫扵威命毎

一進講面汗心愧然後知學力如弓分寸不可勉强

也足下之所以誨僕者易學也詩文也僕扵易或未

能分其句讀豈能𧷤其精㣲哉理學至伊川𢾗學至

漢上亦云至矣考亭已㣲與二家異鶴山又與

攷亭異南塘虚齋皆求新義扵諸儒未𤼵之外皆以

說陳之旃厦雖貴爲侍従加以明主稱制臨决而

承學之士未之能信然則足下之書縱使南塘虚齋

見之明主之力尚恐未能剖鑿一世之聾瞽統 群

儒之議論如僕庸𤨏何足以賛美其萬一乎諸文惟

有韻與無韻之作爲近古偶儷最俗下不 苦求工

然不工又不可讀先朝孫明復胡安定俱以經爲人

師曷常有一篇文字行世哉攷亭論𠛼公束坡門人甯

取呂𠮷甫而不取秦少㳺其說以為𠮷甫尤看經書少

㳺翰墨而已足下既為易學占得地位髙而又欲求工

於文無乃反自狹小自卑陋乎足下又條易學數端

俾區別以對(⿱艹石)主司筞進士之為者僕聞程氏将殁自

言易傳只說得七分足下以程氏之傳為然耶當補其

三分之未發者可也以為未然耶當自為一書藏之名山

百世以俟聖可也上起鄭康成王輔嗣韓康伯下至鶴山

南塘虗齋諸家之說皆當以程氏傳為准可也此事體大

他日足下學成書傳僕此膝雖不屈扵他人将為足下

屈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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