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定淵鑑𩔖函 (四庫全書本)/全覽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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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三十七
  邊塞部八原龜兹 焉耆 于闐 疏勒 烏孫増恱般 原姑墨 温宿 烏秅 難兜増西夜 悉居半 皮山 蒲山 烏弋山離原大宛 増洛郍 哈烈 原莎車 増阿鈎羌原罽賔 増漕國 撤馬兒罕 答兒蜜沙鹿海牙 賽蘭 達失干 渇石 迭里迷卜花兒 飬夷 納失者罕 掩都淮 八剌黑亦思把罕 亦力把力 原條支 波斯增大食 伏盧尼  安息 増安國 原大夏增吐火羅 嚈噠 挹怛 副貨 疊伏羅㧞豆 朱居波 渇槃陁 鉢和 波知 賖彌鳥萇 乾陁 謝䫻 㠶延 石汗那 識匿劫國 陁羅伊羅 越底延原大月氏 小月氏 髙附
  龜兹
  原杜氏通典曰龜兹漢時通焉王理延城都白山之南二百里隋西域圖云白山一名阿羯山常有火及𤇆即是出碙砂之處東去長安七千五百里户七千南與精絶東南與且末西南與杅彌北與烏孫西與姑墨接能鑄冶俗有城郭東至都護理所烏壘城四百里烏壘户百十與都護同理其南三百里至渠黎渠黎城都尉一人户百三十東北與尉犂東南
  與且末南與精絶接昭帝田輪臺與渠黎地皆相連也増晉書曰晉武帝時其王遣子入侍惠懷末苻堅遣
  其將呂光伐之其王白純距境不降光進軍討平之立其後白震為王 北史曰城方五六里其國東有輪臺即漢李廣利所屠者其南三百里有大河東流號計戍水即黄河也俗性多滛置女市𭣣男子鐵以入官土多孔雀羣飛山谷間人取食之孳乳如雞鶩其國西北大山中有如膏者流出成川行數里入地如䬾餬甚臭齒髪落者服之能令更生癘人服之皆愈周保定元年其王遣使來獻隋大業中遣使朝貢方物 舊唐書曰唐貞觀四年獻馬太宗賜璽書撫慰然臣西突厥郭孝恪伐焉耆龜兹遣兵影助自是職貢頗闕帝伐之立其王之弟葉護始徙安西都護於其都統于闐碎葉疏勒號四鎭髙宗復棄四鎭移安西依舊西州城堡並為賊陷長壽元年王孝傑破吐蕃復四鎮地後置安西都護府用兵三萬鎭之逺踰沙磧甚為百姓所苦言事者請棄之則天不許 宋史曰宋自天聖至景祐入貢者五紹聖三年使大首領阿拉克薩里以表章及玉佛至洮西熙河經畧使以其罕通使請令於熙秦等州博買而估所齎物價答賜遣還從之
  焉耆
  原杜氏通典曰焉耆漢時通焉王理員渠城員于君反在白山之南七十里去長安七千三百里户四千西南至都護理所四百里南去尉犂百里北與烏孫接東去交河城九百里西去龜兹九百里皆沙磧其國近海水多魚鹽蒲葦之利四面有大山道險阨易守海水曲入四山之内周匝其城三十餘里後漢明帝永平末有户萬五千與龜兹共攻沒都護陳睦至和帝元光六年都護班超發諸國兵討之殺其王超乃立焉耆佐侯元孟為王至安帝時西域背叛延光中超子勇為西域長史復討定之 増晉書曰武帝太康中其王龍安遣子入侍安夫人妊身十二月剖脇生子曰㑹立為世子㑹少而勇傑安病篤謂㑹曰我嘗為龜兹王白山所辱汝能雪之乃吾子也及㑹立襲滅白山遂據其國遣子熙歸本國為王㑹有膽氣籌略遂霸西域葱嶺以東莫不率服其後張駿遣沙州刺史楊宣率衆疆理西域宣以部將張植為前鋒熙率衆先要之於遮留谷植将至或曰漢祖畏於柏人岑彭死於彭土今谷名遮留殆將有伏單𮪍嘗之果有伏發植擊敗之進據尉犂熙降於宣 北史曰隋大業中其王龍突𮪍支遣使貢方物 唐書曰唐貞觀六年龍突𮪍支始遣使來朝自隋亂磧路閉故西域朝貢皆由高昌突𮪍支請開大磧道以便行人帝許之髙昌怒大掠而去十四年侯君集破高昌突𮪍支引兵佐唐其後朝貢遂闕安西都護郭孝恪擊之執突𮪍支以栗婆準攝國事焉耆又立從兄薛婆阿那支為王執栗婆準送龜兹為其所殺阿史那社𠇍討龜兹擒之立婁伽利為王以修職貢
  于闐一
  原杜氏通典曰于闐漢時通焉都葱嶺之北二百餘里去長安九千七百里户三萬二千東北至都䕶理所三千九百里南與婼羌接北與姑墨接東北去龜兹千四百里東去鄯善千五百里西通皮山國四百里東去朱俱波國千里西北至疎勒國千五百里其國之西水皆西流注西海其東水東流注鹽澤 増唐書曰國有阿耨達山據漢書河源出焉後漢建武末莎車王賢彊盛攻并于闐徙其主俞林為驪歸王永平中于闐將休莫霸反自立死兄子廣徳立後遂滅莎車其國轉盛從精絶西北至疏勒十三國皆服從而鄯善王亦始彊盛自是南道自葱嶺以東惟此二國為大順帝時遣侍子詣闕貢獻元嘉中王敬為長史斬其王建于闐將輸𭶚等斬敬自立國人殺之立建子安國焉梁武帝時凡四遣使通江左獻方物隋大業中頻遣使朝貢其王姓王字早示門練錦㡌金鼠冠髮不令人見俗言見王髮年必儉俗重佛法寺塔僧尼甚衆王尤信尚設齋日必親自灑埽饋食城南五十里有賛摩寺即昔羅漢比丘盧旃為其王造覆盆浮圗之所石上有辟支佛跣處雙跡猶存西有比摩寺云是老子化胡成佛之所自髙昌以西諸國人深目髙鼻惟此一國貎𩔖華夏城東二十里有大水北流號樹枝水即黄河也一名計式水城西五十里亦有大水名達利水與樹枝水㑹俱北流其後併有漢戎盧杅彌渠勒皮山五國故地其居曰西山城勝兵四千人有玉河國人夜視月光盛處必得美玉王居繪室俗機巧言迂大然貎恭謹相見皆跪以木為筆玉為印凡得問遺書戴於首乃發之自漢武帝以來中國詔書符節玉王傳以相授人喜歌舞工紡績西有沙磧鼠大如蝟色𩔖金出入羣鼠為從初無桑蠶丐鄰國不肯出其王即求婚許之將迎乃告曰國無帛可持蠶自為衣女聞置蠶㡌絮中關守不敢驗自是始有蠶女刻石約無殺蠶蛾飛盡得治繭唐貞觀六年遣使入獻玉帶安史之亂絶不復至矣 文獻通考晉天福中其王李聖天自稱唐宗屬遣使來貢髙祖遣供奉官張匡鄴髙居誨等入其國册聖天為大寳于闐國王宋建隆二年聖天遣使貢圭一以玉為柙使者言國城東有白玉河西有緑玉河次西有烏玉河源出崑崙山去國城西千三百里每嵗秋水小後國人取玉於河謂之撈玉官取後方許私取大中祥符二年其國汗王遣回鶻人喇實衮等以方物來貢上詢其在路幾時去此幾里對曰渉道一年晝行暮息不知里數昔時道路嘗有剽劫今道路清謐行旅如流願遣安撫逺俗上曰路逺命使益以勞費爾國今降詔書汝齎徃亦與命使無異也嘉祐八年十一月以其國王為特進歸忠保順果林汗王盖于闐謂金翅鳥為果林汗即古可汗之稱使言其王乞此號云元豐四年遣蕃部阿星上表稱于闐國僂儸有福力知文法汗王上書與東方日出處大世界田地主漢家阿舅大官家大略云路逺傾心相向前三遣使入貢未回重復數百言董氈使導至熙州譯其辭以聞詔前三輩使人皆已朝見錫賚遣發賜敕書諭之 續文獻通考遼聖宗統和開泰間俱入貢金時遣瑪拉噶薩木丹等貢玉璞明永樂間逹嚕噶額布勒入貢其産玉胡錦獨峰駝乳香碙砂硃珊瑚翡翠木香琥珀花蕊布名馬腽肭臍金星石水銀阿魏安息香雞舌香葡萄獅子
  于闐二
  増月光盛而美玉生 王髮見而凶年至俱見上
  于闐三
  増記晉髙居誨使于闐記曰自靈州過黄河行三十里始渉沙入党項界曰細腰沙神樹沙至三公沙宿月氏都督帳自此沙行四百餘里至黒堡沙沙尤廣遂登沙嶺沙嶺党項牙也其酋曰捻崖天子渡白亭河至凉州凉州西行五百里至甘州甘州回鶻牙也其南山百餘里漢小月氏之故地也有别族號鹿角山沙陀云朱耶氏之遺族也自甘州西始涉磧磧無水載以行甘州人教晉使者作馬蹄木澀四竅馬蹄亦鑿四竅而綴之駝蹄則包以氂皮乃可行西北五百里至肅州渡金河西百里出天門關又西百里出玉門關經吐蕃男子冠中國帽婦人辮髮戴瑟瑟云珠之好者一珠易一良馬西至𤓰州沙州二州多中國人聞晉使者來其刺史曹元深等郊迎問使者天子起居𤓰州南十里鳴沙山云冬夏殷殷有聲如雷云禹貢流沙也又東南十里三危山云三苖之所竄也其西渡都鄉河曰陽關沙州西曰仲雲族其牙帳居胡盧磧云仲雲者小月氏之遺種也其人勇而好戰𤓰沙之人皆憚之胡盧磧漢明帝時征匈奴屯田於伊吾盧蓋其地也地無水而嘗寒多雪每天煖雪消乃得水匡鄴等西行入仲雲界至大屯城仲雲遣宰相四人都督三十七人𠉀晉使者匡鄴等以詔書慰諭之皆東向拜自仲雲界西始渉□磧無水掘地得濕沙人置之胷以止渴又復渡陷河伐檉置水中乃渡不然則陷又西至紺州紺州于闐所置也在沙州西南云去京師九千五百里矣又行二日至安軍州遂至于闐聖天衣冠如中國其殿皆東向曰金冊殿有樓曰七鳯樓以蒲萄為酒又有紫酒青酒不知其所釀而味尤美其食粳沃以蜜粟沃以酪其衣布帛有園圃花木俗喜鬼神而好佛聖天居處嘗以紫衣僧五十人列侍其年號同慶二十九年其國東南曰銀州盧州𣾨州其南千三百里曰玉州云漢張騫所窮河源出于闐而山多玉者此山也
  疏勒
  原杜氏通典曰疏勒漢時通焉王理疏勒城去長安九千三百里户千五百都白山南百餘里東至都護理所二千二百里南有河西帶葱嶺亦名雪山在國西北百餘里河所出東去龜兹千五百里西去撥汗國撥汗一名判汗千里當大月氏大宛康居道南去莎車五六百里去朱俱波八九百里隋史云東北去突厥牙帳千餘里東南去𤓰州四千六百里在于闐國北千五百里耿恭為戊巳校尉屯車師後王金蒲城為匈奴所攻恭引衆入疏勒城中乏水穿井十五丈不得水恭整衣服向井再拜為吏士禱飛泉涌出賊遂退増北史曰後魏文成末其王遣使送釋迦牟尼佛袈
  裟一長二丈餘帝以其審是佛衣當有靈異置於猛火之上經日不燃觀者悚駭其人文身碧瞳手足皆六指産子束頭使褊非六指者即不育 原文獻通考曰其王姓裴氏自號阿摩支唐貞觀十三年與朱俱波甘棠貢方物開元十六年遣大理正喬夢松等冊其君安定為疏勒王
  烏孫一
  原杜氏通典曰烏孫漢時通焉大昆彌理赤谷城烏孫其形最異青眼赤髭𩯭狀𩔖獼猴其國謂王曰昆彌亦曰昆莫去長安八千九百里户十三萬東至都護理所千七百里西至康居蕃内地五千里東與匈奴西北與康居西與大宛南與城郭諸國接本塞地也 増文獻通考曰地莽平多雨寒山多松樠無田作種樹隨畜逐水草與匈奴同俗國多馬富人至四五千匹民剛惡貪狠多寇盜最為強國 原杜氏通典曰張騫言烏孫本與大月氏共在燉煌間今烏孫強大可厚賂招令東居故地妻以公主以制匈奴武帝即位令騫齎金幣徃昆莫於是發使獻馬願尚公主元封中遣江都王建女細君為公主以妻焉公主别理宫室而居嵗時一再與昆莫㑹置酒飲食昆莫年老語言不通公主悲愁自作歌以述意天子聞而憐之昆莫死孫岑陬立岑陬者官號也名軍須靡公主死漢復以楚王戊之孫解憂為公主妻之岑陬死季父子翁歸靡立號曰肥王復尚解憂公主宣帝初公主及昆彌翁歸靡上書言匈奴連嵗侵擊欲發國中精兵自給人馬五萬𮪍盡力擊匈奴唯天子出兵以救本始三年漢發十五萬𮪍五將軍分道並出遣校尉常惠持節護烏孫兵昆彌將五萬𮪍從西方入至匈奴右谷蠡王庭谷音鹿蠡音黎獲四萬級馬牛羊驢槖駝七十餘萬宣帝時都護鄭吉請分烏孫為大昆彌後段㑹宗為都護時烏孫兵圍之驛𮪍上書願發城郭燉煌兵以自救丞相王商大將軍王鳯及百僚議數日不决上召陳湯問對曰臣以為此必無可憂夫胡兵五而當漢兵一何者兵刃朴鈍弓弩不利今聞頗得漢巧然猶三而當一又兵法曰客倍而主人半然後敵今烏孫人衆不足以勝㑹宗惟陛下勿憂且兵輕行五十里重行三十里今㑹宗發城郭燉煌歴時而至所謂報讐之兵非救急之用也瓦合不能久攻不過五日當有吉語聞居四日軍書至言已解㑹宗招還亡畔安定之 増續文獻通考曰遼太祖時嘗來貢
  烏孫二
  増夫人持節 公主學琴漢書楚王侍者馮嫽能史書習事嘗持節為公主行賞諸國敬信之號曰馮夫人宣帝徴馮夫人錦車持節詔焉 又曰宣帝時烏孫公主遣女至京學鼓琴
  烏孫三
  増歌漢烏孫公主悲愁歌曰吾家嫁我兮天一方逺託異國兮烏孫王穹廬為室兮旃為牆以肉為食兮酪為漿居常土思兮心内傷願為黄鵠兮歸故鄉
  恱般
  増北史曰悅般國在烏孫西北其先匈奴北單于之部落為漢車𮪍將軍竇憲所逐北單于度金微山西走康居其羸弱不能去者住龜兹北地方數千里衆可二十餘萬凉州人猶謂之單于王其風俗言語與髙車同而其人清潔剪髮齊睂以䬾餬塗之昱昱然光澤日三澡潄然後飲食其國南界有大山山傍石皆燋鎔流地數十里乃凝堅人取以為藥即石硫黄也與蠕蠕結好其王嘗入蠕蠕國欲與大檀相見入其界見其人不浣衣不絆髪婦人口䑛器物王謂其從臣曰汝曹誑我入此狗國中乃馳還大檀追之不及自是相仇討魏眞君九年遣使朝獻并送幻人稱能割人喉脈令斷擊人頭令骨陷皆血出或數升或盈斗以草藥納其口中令嚼咽之須臾血止養瘡一月復常又無痕世祖疑其虛乃取死罪囚試之皆驗云中國諸名山皆有此草乃使人受其術而厚遇之又言其國有大術者蠕蠕來抄掠術人能作霖雨盲風大雪及行潦蠕蠕凍死漂亡者十二三是歲再遣使朝貢求與官軍東西齊契討蠕蠕太武嘉其意命以淮南王他為前鋒仍詔有司以其鼓舞之節施於樂府自後每使朝貢
  姑墨
  原杜氏通典曰姑墨漢時通焉王理南城去長安八千一百里户三千五百東至都護理所千里南至于闐馬行十五日北界接烏孫 増新唐書曰自龜兹西贏六百里踰小砂磧有跋禄迦小國一曰亟墨即漢姑墨國横六百里縱三百里風俗文字與龜兹同言語少異西三百里度石磧至陵山葱嶺北原也水東流春夏山谷積雪
  温宿
  原杜氏通典曰温宿漢時通焉王理温宿城去長安八千三百餘里户二千二百東至都護理所二千三百餘里西至尉頭三百里北至烏孫赤谷六百餘里
  烏秅
  原杜氏通典曰烏秅漢時通焉王理烏秅城去長安萬里户五百東北至都䕶理所四千九百北與子合蒲黎西與難兜接 増文獻通考曰其國後魏又通謂之於摩國
  難兜
  原杜氏通典曰難兜漢時通焉去長安萬一百里户五千東北至都護理所二千八百里西南至罽賔三百里南與婼羌北與休屠西與大月氏接
  西夜
  増漢書曰西夜國王號子合王治呼犍谷去長安萬二百五十里勝兵千人東與皮山西南與烏秅北與莎車西與蒲犂接蒲犂及依耐無雷國皆西夜𩔖也其種𩔖羌氐行國隨畜逐水草而子合土地出玉石
  悉居半
  増後魏書曰悉居半國故西夜也在于闐西太延初遣使來獻自後貢使不絶
  皮山
  増漢書曰皮山王治皮山城去長安萬五千里勝兵五百人西南至烏秅國千三百四十里南與天篤接北至姑墨千四百五十里西南當罽賔烏弋山離西北通莎車三百八十里
  蒲山
  増後魏書曰蒲山國故皮山國也居皮城在于闐南其國西南三里有凍凌山後役屬于闐
  烏弋山離
  増漢書曰烏弋山離國去長安萬二千二百里不屬都護户口多大國也東北至都護治所六十日行東與罽賔北與樸桃西與犂靬條支接行可百餘日至條支
  大宛
  原杜氏通典曰大宛漢時通焉王理貴山城去長安萬二千五百里户萬東至都護理所四千里北至康居于闐城千五百里西南至大月氏七百里北與康居南與大月氏接 増漢書曰以葡萄為酒富人藏酒至萬餘石久者數十年不敗人嗜酒馬嗜苜蓿 原杜氏通典曰多善馬汗血言其先天馬子大宛國中有髙山其上有馬不可得因取五色母馬置其下與集生駒皆汗血因號為天馬子始張騫為武帝言之帝遣使者持千金及金馬以請宛善馬宛王以漢絶逺大兵不能至遂殺漢使於是太初元年拜李廣利為貳師將軍期至貳師取善馬率數萬人至其境攻郁城不下引還徃來二嵗至燉煌士卒存者十不過一二帝怒其不尅使遮玉門不許入貳師因留屯燉煌又遣貳師率六萬人負私從者不與焉牛十萬馬三萬匹驢橐駝萬數天下騷然益發戍甲卒十八萬置居延休屠今武威張掖郡界以衞酒泉貳師至宛宛人斬王無寡首獻焉漢軍取其善馬數十匹中馬以下牝牡三千匹而立宛貴人昧蔡為王約嵗獻馬二匹遂採葡萄苜蓿種而歸 増漢書曰天子以馬多益種葡萄苜蓿離宫館旁極望焉 文獻通考曰其人皆深目多髭髯善賈其俗貴女人女子所言丈夫乃決正其地無絲漆不知鑄器及漢亡卒降教鑄作兵器焉隋時蘇對沙那國即漢大宛也
  洛郍
  増北史曰洛郍國故大宛國也都貴山城在疏勒西北太和三年遣使獻汗血馬
  哈喇
  増續文獻通考曰哈喇在肅州之西相去一萬一千餘里東北至賽瑪爾堪一千四百里即漢之大宛也其地俱平川四面大山薩哈勒國人尊之為蘇勒坦猶華言君王也東有按都呼巴喇勒哈等城皆隸焉俗衣服喜鮮潔色尚白有喪易以青國主居窗壁以金銀瑟瑟為餙富家居室服用頗同國主禮儀簡畧君臣相見但行跪禮無刑法有罪罰錢而已坊市不設斗斛但用權衡食亦無匕箸惟以手取婚室多以姊妹謂為至親死無棺槨以布囊褁屍瘞之國有學舍以居遊學之士無正朔不用甲子以七日為一周擇日用事則以第一日名阿題納為上吉凡拜天聚㑹用之酒禁甚嚴修行者多不飲恐褻天也其産亦有金銀銅鐵珊瑚琥珀珠水晶翡翠名馬狻猊織鳥毳為鎖伏紋如紈綺又有花毯極細宻色久不變食物有葡萄巴旦杏明永樂七年朝貢正統二年貢馬玉石
  莎車
  原杜氏通典曰莎車漢時通焉理莎車城去長安九千九百里户二千三百東北至都護理所四千七百里西去疏勒五百里西南至蒲犂七百里宣帝時莎車王呼屠徴殺漢使者約諸國叛漢㑹衞侯馮奉世使大宛以便宜發諸國兵擊殺之𫝊其首詣長安諸國悉平威振西域奉世至大宛大宛聞其斬莎車王敬之異於他使得其名馬象龍而還馬形似龍帝甚恱下議封奉世少府蕭望之以奉世擅制發諸國兵雖有功効不可以為後法即封奉世闗内侯後奉使者利以奉世為比争逐發兵要功萬里之外為國家生事於夷狄漸不可長不宜受封帝善其議以奉世為光禄大夫元帝時奉世死後二年西域都護甘延壽以誅郅音質支單于封為列侯於是杜欽上疏追訟奉世前功曰前莎車王殺漢使者約諸國背叛而奉世以便宜發兵誅莎車王䇿定城郭功施邊境議者以奉世奉使有指春秋之義亡遂事漢家之法有矯制故不得侯今匈奴郅支單于殺漢使者亡保康居都護延夀發城郭兵屯田吏士四萬餘人以誅斬之封為列侯臣愚以為比罪則郅支薄量敵則莎車衆用師則奉世寡制勝則奉世多於邊境居安慮危則延壽為禍於國家深其違命而擅生事同延壽則割地封而奉世獨不録臣聞功同賞異則勞臣疑願下有司議帝以先帝時事不復録 増文獻通考曰匈奴因王莽之亂畧有西域唯莎車王延強不附屬元帝時嘗為侍子長於京師慕樂中國亦復參其典法常敕諸子當世奉漢家不可負也延死子康代立檄書河西問中國動静自陳思慕漢家河西大將軍竇融承制立康為漢莎車建功懐徳王西域大都尉五十五國皆屬焉康死弟賢代立攻破拘彌西夜國皆殺其王而立其兄康兩子為拘彌西夜王十七年遣使奉獻請都護天子以問大司空竇融以為賢父子兄弟相約事漢𣢾誠又至宜加號位以鎭安之帝乃因其使賜賢西域都護印綬及車旗黄金錦繡燉煌太守裴遵不可詔書𭣣還都護印綬更賜賢以漢大將軍印綬賢由是始恨而猶詐稱大都護移書諸國諸國悉服屬焉號賢為單于賢浸以驕横數攻龜兹諸國諸國恐懼二十一年冬車師前王鄯善焉耆等十八國俱遣子入侍獻其珍寳願得都護天子以中國初定北邊未服皆還其侍子厚賞賜之二十二年賢發兵攻鄯善其冬復攻殺龜兹王遂兼其國鄯善王上書願復遣子入侍更請都䕶都護不出誠廹於匈奴天子報曰今使者大兵未能得出如諸國力不從心東西南北自在也於是車師鄯善復附匈奴而賢益横媯塞王自以國遠遂殺賢使者賢擊滅之立其國貴人駟鞬為媯塞王賢又自立其子則羅為龜兹王賢以則羅年少乃分龜兹為烏疊國徙駟鞬為烏疊王又更以貴人為媯塞王又徙于闐王俞林為驪歸王立其弟位侍為于闐王嵗餘賢疑諸國欲叛召位侍及拘彌姑墨子合王盡殺之不復置王但遣將鎮守其國莎車將君得在于闐暴虐國人患之其大人都末出城見野豕欲射之豕乃言曰無射我我為汝殺君得都末因與兄弟共殺君得賢引兵攻于闐兵敗而走于闐大人休莫霸進圍莎車中流矢死兵乃退于闐立休莫霸兄子廣徳為王 原杜氏通典曰建武中廣徳攻莎車執王賢殺之匈奴聞廣徳滅莎車遣兵將賢質子不居㣲立為王章帝時長史班超發諸國兵擊破之由是遂降
  阿鈎羌
  増北史曰阿鈎羌在莎車西南國西有懸度山其間四百里有棧道下臨不測之淵人行以繩索相持而度因以名之
  罽賔一
  原杜氏通典曰罽賔在懸度山西漢時通焉王理循鮮城去長安萬二千二百里不屬都護户口勝兵多大國也東北至都護理所六千八百里東至烏秅國二千二百里東北至難兜國九日行西北與大月氏西南與烏弋山離接 増漢書曰昔匈奴破大月氏大月氏西居大夏而塞王南居罽賔罽賔地平温和有苜蓿雜草竒木檀櫰梓竹漆種五穀葡萄諸果地下濕生稻冬食生菜其民巧雕文刻鏤治宫室織罽刺文繡好治食有金銀銅錫以為器市列以金銀為錢文為𮪍馬幕為人靣錢文靣作𮪍馬形漫面作人靣目幕音漫謂平而無文也出封牛水牛象大狗沐猴孔雀珠璣珊瑚琥珀璧流離 原杜氏通典曰自漢武帝始通罽賔自以絶遠漢兵不至雖遣使貢獻屢殺漢使至成帝時又遣使者奉獻漢欲遣使者報送其使杜欽說大將軍王鳯曰凡中國所以為通厚蠻夷愜快其求者為壤比而為宼也今懸度之阨非罽賔所能越也其鄉慕不足以安西域雖不附不能危城郭城郭總謂西域諸國也今遣使皆行賈賤人欲通貨市買以朝獻為名故煩使者送至懸度恐失實見欺凡遣使送客者欲防護寇害也起皮山南更不屬漢之國四五斥𠉀士百餘人五分夜擊刁斗自守尚時為所侵盜驢畜負糧須諸國廩食得以自贍國或貧小不能食或桀𭶑不肯給擁强漢之節餒山谷之間離一二旬則人畜棄捐曠野而不反又歴大頭痛小頭痛之山赤土身熱之阪令人身熱無色頭痛嘔吐驢畜盡然又有三池盤石阪道陿者尺六七寸長者徑三十里臨峥嶸不測之深行者𮪍歩相持繩索相引二千餘里乃到懸度險阻危害不可勝言聖王分九州制五服務盛内不求外今遣使者承至尊之命送蠻夷之賈勞吏士之衆渉危難之路罷弊所恃以事無用非久長計也於是鳯白從欽言
  罽賔二
  増頭痛山 身熱阪俱見上
  漕國
  増北史曰漕國在葱嶺之北漢時罽賔國也其王姓昭武康國王之宗族都城方四里勝兵萬餘人國法嚴整殺人及盜皆死其俗滛祀葱嶺山有順天神者儀制極華金銀鍱為屋以銀為地祀者日千餘人祠前有一魚脊骨其孔中通馬𮪍出入北去帆延七百里東去刼國六百里南去𤓰州六千六百里大業中遣使貢方物新唐書曰唐武徳二年遣使貢寳帶金鎖水精醆頗黎狀若酸棗貞觀中獻名馬十六年獻褥特鼠喙尖尾赤能食蛇螫者嗅且尿瘡即愈開元七年遣使獻天文及祕方竒藥其王請以子拂林罽婆嗣聽之
  賽瑪爾堪一
  増續文獻通考曰賽瑪爾堪地在額爾巴拉西西連哈喇東至肅州九千里即漢之罽賔地東去嘉峪關九千九百里土田膏腴宜五榖饒衍甲諸國人物秀美多藝能元駙馬特穆爾主其國東有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德實喇哈雅薩蘭逹實哈西有克實德爾黙諸城皆𨽻焉明洪武丁卯國王特穆爾遣回回瑪拉噶費薩等貢駝馬詔厚賜之𢎞治三年由海道貢獅子禮官倪岳言南海非西域貢道請却之自後皆從嘉峪關入嘉靖中其國稱王者五十三人皆遣人朝貢
  賽瑪爾堪二
  増鐵門峡 火站河明一統志鐵門峡在渇石城西懸崖絶壁髙数十仭深二三里夷人守此名鐵門關 火站河在實喇哈雅城西
  咱勒宻
  増續文獻通考曰咱勒宻在海中地不百里人不滿千家服屬賽瑪爾堪明永樂中遣使十八人來朝貢方物賜大統厯西北有小國曰喀繖曰哈薩爾沙廸滿曰喀什噶爾曰哈逹埒曰薩蘭曰色哷克曰額爾巴拉曰黙克里曰巴逹木沙曰拜勒哈曰阿勒瑪曰圖呼瑪克曰察里實曰堪齊曰布哈喇曰帕喇曰錫喇斯曰尼沙布爾曰克什宻爾曰特布哩斯曰郭納錫斯曰和闐曰和占曰庫先曰實喇哈雅曰雅濟曰雅勒謙題曰戎曰烏倫曰阿穆曰葉錫城曰坤城曰實瑪勒曰拜伊曰克恰曰天方曰日落諸國皆經哈密入貢或三年五年無恒期後哈宻殘破多徑叩嘉峪關然亦未數至
  實喇哈雅
  増象胥録曰實喇哈雅在賽瑪爾堪東五百里城據小岡西北臨山河河名水站勢衝急有浮梁其地南山三面皆平川居人依崖谷頗繁庻西有大沙洲可二百餘里無水間有水不可飲牛馬飲輙死有臭草根株獨立髙尺許枝葉如蓋穢氣逼人取生汁熬膏即阿魏也亦有細草以熬膏味如蜜
  薩蘭
  増象胥録曰薩蘭一作賽藍去賽瑪爾堪千里在逹實哈東城周三里有浮圗為祈拜之所四靣平原流水環繞草木豐茂五榖蕃殖夏秋間草生黒蜘蛛小而甚毒齧人遍體作痛號呼動地土人誦咒禳解以薄荷枝拂毒處又以羊肝擦之一晝夜痛息膚如蛻牛馬被傷輙死行人宿必近水避焉
  逹實哈
  増象胥録曰逹實哈在薩蘭西去賽瑪爾堪七百里城甚狹小四面平岡溪流蜿蜒多林木土宜五榖居民稠宻俗朴而饒
  克實
  増象胥録曰克實在賽瑪爾堪西南二百六十里城周十餘里四靣水田東南近山中有園林頗宏麗元特穆爾駙馬居也墻壁窗櫺飾以金碧琉璃堂四隅白石柱如玉西行十餘里多竒樹又西三百里大山屹立中有石硤兩壁懸崖如斧劈行二三里出硤石有門石色如鐵人指云此鐵門關也元太祖至東印度駐鐵門闗有一角獸形如鹿而馬尾其色緑作人言以問耶律楚材對曰此瑞獸名角端能言四方語好生惡殺帝為班師蓋其地近東印度矣
  德爾黙
  増象胥録曰德爾黙去哈喇二千餘里在賽瑪爾堪西南新舊二城相去十餘里王居新城東距阿珠河河廣非舟不可渡多魚城内外居民僅數百家孳畜蕃息河東地隸賽瑪爾堪河西有蘆林多獅子
  布哈爾
  増象胥録曰布哈爾在賽瑪爾堪西七百里城居平川周十餘里市里華庶户口萬計地廣衍宜五穀天氣温和産布帛絲綿大𩔖中國
  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
  増象胥録曰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德在薩蘭賽瑪爾堪額爾巴拉𫎇古諸部落間數相侵掠無寜居惟數百人戍孤城四面皆亂山東北有大溪西流長數百里
  納實賽罕
  増象胥録曰納實賽罕東去實喇蘇數日程皆舟行海中其國有山林川澤魚蟲城東平原饒水草可牧馬馬有數種最小者髙不過三尺俗重僧所至飲食之顧尚氣健鬭以不勝為嗤鄙永樂中遣使朝貢
  按都呼
  増象胥録曰按都呼西南去哈喇千三百里東北去賽瑪爾堪如之土沃人稠稱樂土永樂中嘗遣使朝貢
  巴喇勒哈
  増象胥録曰巴喇勒哈一名巴林在按都呼東北城居平川周十餘里南近山無險地廣物豐饒西南諸番賈聚焉又巴喇勒哈商其國奉佛浮圗壯麗如王宫永樂間朝貢方物織皮絨罽香木疑即巴喇勒哈
  伊斯帕罕
  増象胥録曰伊斯帕罕廣袤近千里於西南海中為大國四面皆海西北多山東南皆平沙王居宏麗城亦堅壯産饒俗朴食惟麥穄麥粒麤而甘美少布帛稻黍多馬駝琥珀亦有中國人流寓時賈賽瑪爾堪以取給永樂中遣使朝貢亦云伊斯帕罕
  額爾巴拉
  増續文獻通考曰額爾巴拉不知古何國地居沙漠間在肅州西北三千七百里疑即焉耆或龜兹地也龜兹國在白山南都延城今其地東西三千餘里南北二千餘里東距和卓西抵賽瑪爾堪南接于闐北連衛喇特地無房屋逐水草置氈帳以居少五穀畜牛羊駝馬飲食惟肉酪衣服𩔖回回語言𩔖輝和爾其王髠髮戴罩刺㡌挿鷀䳓翎設綵繡氈帳席地而坐與使者相見不拜揖惟行跪禮其山有白山中常起火煙蓋出碙砂之處採者著木底鞵取之皮著即焦有熱海周數百里俗呼伊蘇格爾所産有銅鐵鉛雌黄胡粉馬犛牛孔雀氍毹駝葡萄刺蜜亦有阿魏白㲲布碙砂元名其地為巴實伯里憲宗分建諸王哈坦於此世祖立宣慰司以萬户綦公直為使後置元帥府以領屯田明洪武二十四年國王哈逹爾和卓遣使貢馬永樂四年貢玉璞十六年烏蘇弑其從兄王納凱沙扎海自立為王徙其國西去遂更國號額爾巴拉
  條支
  原杜氏通典曰條支漢時通焉去陽關二萬二千一百里在葱嶺西城在山上週迴四十餘里臨西海海水曲環其南及東北三面路絶惟西北隅通陸道 増文獻通考曰土地暑濕田宜稻有大鳥卵如甕善眩其草木畜産五穀果菜食飲宮室市列錢貨兵器金珠之屬皆與罽賔同而有挑㧞獅子犀牛挑㧞一名符㧞似鹿長尾一角者或為天鹿兩角者或為辟邪其錢獨文為人幕為𮪍馬 原杜氏通典曰和帝永元中班超遣⿰扌⿱彐𧰨 -- 掾甘英使大秦抵條支臨大海欲渡而安息西界船人謂英曰海水廣大徃來者逢善風三月乃得渡若遇惡風雨亦有三嵗者英聞而止 増漢書曰安息長老𫝊聞條支有弱水西王母亦未嘗見也自條支乗水西行百餘日近日所入云
  波斯
  原杜氏通典曰波斯後魏時通焉在達曷水之西都宿利城後周書云蘇利城隋書云蘇藺城記録音訛其實一也有河經其城中南流即條支之故地也大月氏之别種其先有波斯匿王其子孫以王父字為氏因為國號焉王姓波斯户十餘萬東去中國萬餘里西去海數百里東南去穆國四千餘里西北去拂菻四千五百里 増文獻通考曰有樓觀屋宇佛寺城西十五里有土山山周廻髙大其勢連接甚逺中有鷲鳥噉羊土人極以為患其王坐金羊座戴金花冠衣錦袍織成帔飾以真珠寳物其俗丈夫剪髮戴白皮帽貫頭衫兩肩近下開之并巾帔縁以織成婦人服大衫帔仍貫五色珠絡之於膊王即位後擇諸子内賢者密書其名封於庫王死乃共發書立為王餘子各出就邊任國人號王曰醫囋才割反妃曰防歩率王之諸子曰殺野其刑法重罪懸竿射而殺之次則繫獄新王立乃釋以六月為嵗首尤重七月七日十二月一日其日設㑹作樂以相歡娱氣𠉀暑熱家自藏冰其地多砂磧引水溉灌其五穀及禽獸與中夏畧同唯無稻黍土出名馬及駝象獅子多良犬有大鳥形如橐駝有兩翼飛而不能髙食草與肉亦能噉人有大鳥卵眞珠頗黎珊瑚琉璃瑪瑙水精瑟瑟金銀鍮石金剛火齊銅錫鑌鐵朱砂水銀錦疊細布𣰽毺毾㲪護那越諾布金鏤織成赤麖皮熏陸鬱金蘇合青木等香胡椒蓽撥石蜜千年𬃷香附子訶黎勒無食子鹽緑雌黄又有優鉢曇花鮮華可愛地有鹹池俗尊右下左祠天地日月水火戰乗象魏神龜中其國遣使上書貢物云大國天子天之所生願日出處常為漢中天子波斯國王居和多千萬敬拜朝廷嘉納之唐貞觀十二年遣使朝貢又獻活褥蛇狀𩔖鼠色正青長八九寸能入穴取鼠龍朔初又訴為大食所侵時天子遣使西域分置州縣以疾陵城為波斯都督府拜其王為都督咸亨中入朝授右武衞將軍死始其子泥涅師為質調露元年詔裴行儉將兵護還復王其國至安西碎葉以道遠行儉還泥涅師因客土火羅景龍初復來朝授左威衞將軍無何病死其國滅而部衆猶存開元天寳間遣使者十輩獻瑪瑙牀火毛繡舞筵 續文獻通考曰遼太祖天贊二年波斯來貢
  大食一
  増新唐書曰大食本波斯地隋大業中有波斯國人牧於俱紛摩地那山有獸言曰山西三穴有利兵黒石而白文得之者王走視如言石文言當反乃詭衆糾亡命於恒曷水刼商旅保西鄙自王於是遂滅波斯永徽二年始遣使朝貢自言王大食氏有國三十四年𫝊二世其王嘗遣人入海經八年而未極西岸海中見一石上有樹幹赤葉青樹上總生小兒長六七寸見人不語而能笑動其手足頭著樹枝人摘取入手即乾黒其使得一枝獻在王宫開元初遣使獻馬鈿帶其使謁見平立不拜憲司欲糾之中書令張說奏曰大食殊俗逺來慕義不可置罪上特許之尋又遣使來獻自云本國惟拜天神雖見王亦無致拜之法有司屢詰責之遂依漢法致拜 文獻通考或曰大食族中有孤列種世為長號白衣大食種有二姓一曰盤尼末換二曰奚深有摩訶末者勇而智衆立為主闢地三千里克夏臘城𫝊十四世至末換殺兄伊疾自王下怨其忍有呼羅珊木鹿人並波悉林将討之徇衆曰助我者皆黒衣俄而衆數萬即殺末換求奚深種孫阿蒲羅㧞為王更號黒衣大食宋太平興國二年遣使貢方物其從者目深體黒謂之崑崙奴雍熙元年國人花茶復來獻花錦越諾揀香白龍腦白沙糖薔薇水琉璃器淳化四年又遣其副蕃長季亞勿來貢其國舶主蒲希密至南海以老病不能詣闕乃以方物附亞勿來獻希密進象牙乳香賔鐵紅絲古貝五色雜花番錦白越諾琉璃瓶無名異薔薇水等詔賜希宻勅書錦袍銀帶以答之至道元年其國舶主蒲押陁黎齎蒲希密表引對於崇政殿譯者代奏云父蒲希密因縁射利泛舶至廣州逮今五稔未歸母令臣逺來尋訪昨至廣州見之具言前嵗𫎇皇帝聖恩今命臣奉章來謝以方物致貢大中祥符元年十月車駕東封舶主陁婆離上言願執方物赴泰山從之其國部屬各異名故有勿廵有陁婆離有俞盧和地有麻囉㧞等國然皆冠以大食勿巡所貢又有龍腦兜羅錦毬錦襈番花簟陁婆離有金飾壽帶連環臂鈎數珠之屬其國在泉州西北自泉州發船四十餘日至藍里博易住冬次年再發順風六十餘日方至其國本國所産與三佛齊貿易商賈轉販以致中國其地廣袤民俗侈麗天氣多寒雪厚二三尺故貴氈毬國據諸番衝要其王錦衣玉帶朔望戴百寳純金冠其居以瑪瑙為柱緑甘為壁水晶為瓦碌石為甎活石為灰帷幕之屬悉用百花錦官有丞相太尉各領兵二萬餘人 續文獻通考曰遼太祖三年大食國來貢聖宗開泰九年大食國王遣使進象及方物為其子冊割請婚以王子班郎君胡思聖女噶老封公主降之
  大食二
  増記杜瓌經行記曰大食一名亞俱羅其王號暮門都此處其士女瓌偉長大衣裳鮮潔容止閑麗女子出門必擁蔽其面無問貴賤一日五時禮天食肉作齋以殺生為功徳繫銀帶佩銀刀斷飲酒禁音樂有禮堂容數萬人每七日王出禮拜登髙座為衆說法曰人生甚難天道不易奸非劫竊細行謾言安巳危人欺貧虐賤有一於此罪莫大焉凡有征戰為敵所戮必得生天殺其敵人獲福無量率土禀化從之如流法唯從寛𦵏唯從儉郛郭之内里閈之中土地所生無物不有四方輻凑萬貨豐賤錦繡珠貝滿於市肆駝馬驢騾充於街巷刻石木為廬舍有似中國寳轝每至節日則獻貴人琉璃器皿鍮石瓶鉢蓋不可數算其果有褊桃千年棗其蔓菁根大如斗而圓味甚美餘菜亦與諸國同葡萄大者如雞子香油貴者有二一名耶塞漫一名沒國女甲反師香草貴者有二一名查塞菶蒲孔反一名藜蘆茇綾絹機杼金銀匠畫匠漢匠起作畫者京兆人樊淑劉泚織絡者河東人樂𮥥吕禮又有橐駝駕車其馬俗云西海濵龍與馬交所産也腹小腕長善者日走千里其駝小而𦂳背有孤峰良者日馳千里又有駝鳥髙四尺以上足似駝蹄頸項勝人𮪍行五六里其卵大如二升又有薺樹實如夏𬃷堪作油食除瘴其氣𠉀温土地無氷雪人多瘧痢一年之内十中五死吞滅四五十國皆為所役屬分其兵鎭守其境盡於西海焉又未禄國在亞梅國西南七百餘里胡姓末者兹土人也其城方十五里鐡為城門城中有鹽池其境東西百四十里南北百八十里邨柵連接樹木交映四面合匝總是流沙南有大河流入其境分渠數百灌溉一川其土沃饒其人浄潔墻宇髙厚市廛平正木既雕刻土亦繪畫又有細軟疊布羔羊皮裘果有紅桃白奈遏白黄李𤓰大者名尋支十餘人餐一顆輒足越𤓰長四尺以上菜有蔓菁蘿蒲長葱顆葱芸薹胡芹葛藍單達茴香笑薤瓠蘆尤多葡萄又有黄牛野馬水鴨石雞其俗以五月為嵗首嵗以畫缸相獻有打毬節鞦韆節其大食東道使鎭於此又苦國在大食西界周廻數千里造屋兼瓦壘石為壁米穀殊賤有大川東流入亞俱羅商客糴此糶彼徃來相繼人多魁梧衣裳寛大有似儒服其苦國有五節度兵馬一萬以上北接可薩突厥可薩北又有突厥足似牛蹄好噉人肉
  伏盧尼
  増後魏書曰伏盧尼國都伏盧尼城在波斯國北累石為城東有大河南流中有鳥其形似人亦有如槖駝馬者皆有翼常居水中出水便死城北有云尼山出銀珊瑚琥珀多獅子
  安息
  原杜氏通典曰安息國漢時通焉王理番兜城番音盤去長安萬一千六百里在葱嶺之西大宛之西可數千里不屬都護北與康居東與烏弋山離西與條支接 増漢書曰土地風氣物𩔖民俗與烏弋罽賔同亦以銀為錢文獨為王面幕為夫人面有大馬爵其屬大小數百城方數千里最大國也臨媯水商賈車船行旁國書革旁行為書記武帝始遣使至安息其王令𮪍迎於東界去王都數千里行比至過數十城人民相屬因發使隨漢使者以大鳥卵及犂靬眩人獻於漢 後漢書曰其東界木鹿城號為小安息章和元年遣使獻獅子符拔符拔形似麟而無角自安息西行三千四百里至阿蠻國從阿蠻西行三千六百里至斯賔國從斯賔南行渡河又西至于羅國九百六十里安息西界極矣自此南乗海乃通大秦其土多海西珍竒異物
  安國
  増隋書曰安國漢時安息國也王姓昭武與康國王同族都那宻水南城有五重環以流水宫殿皆為平頭王坐金駝座高七尺風俗同於康國煬帝遣杜行滿使西域至其國得五色鹽而返大業五年遣使貢獻
  大夏
  原杜氏通典曰大夏漢時通焉在大宛西南二千餘里媯水南其俗土著有城屋與大宛同俗去漢萬二千里居漢西南本無大君長城邑徃徃置小君長其兵弱畏戰 史記曰其都曰藍市城有市販賣諸物東南有身毒國張騫曰臣在大夏時見笻竹杖蜀布問曰安得此大夏國人曰吾賈人徃市之身毒身毒國在大夏東南可數千里
  吐火羅
  増新唐書曰吐火羅或曰土豁羅曰覩貨邏元魏謂吐呼羅者居葱嶺西烏滸河之南古大夏地與挹怛雜處勝兵十萬國土著少女多男北有頗黎山其陽穴中有神馬國人遊牧牝於側生駒輙汗血其王號葉護武徳貞觀時再入獻永徽元年獻大鳥髙七尺色黒足𩔖橐駝鼔翅而行日三百里能噉鐵俗謂駝鳥顯慶中以其阿緩城為月氏都督府析小城為二十四州授王阿史那都督後二年遣子來朝俄又獻瑪瑙鐙樹髙三尺開元天寳間數獻馬䮫異藥乾陀婆羅二百品紅碧玻瓈乃冊其君為吐火羅葉護挹怛王
  嚈噠
  増後魏書曰嚈噠國大月氏之種𩔖也亦曰髙卑别種其原出於塞北自金山而南在于闐之西都烏滸水南二百餘里去長安一萬一百里其王都拔厎延城蓋王舍城也其城方十餘里多寺墖皆飾以金風俗與突厥略同其俗兄弟共一妻夫無兄弟者妻戴一角帽若有兄弟者依其多少之數更加角焉衣服𩔖加纓絡頭皆剪髮其王廵歴而行每月一處冬寒時三月不徙王位不必傳子子弟堪者死便受之用刑嚴急偷盜無多少皆腰斬其人凶悍能鬬戰西域康居于闐沙勒安息及諸小國皆役屬之
  挹怛
  増隋書曰挹怛國都烏滸水南二百里大月氏種也勝兵五六千人善戰俗同吐火羅南去曹國千五百里東去𤓰州六千五百里隋大業中遣使來貢 文獻通考曰按劉璠梁典滑國姓嚈噠後裔以姓為國號轉訛又謂之挹怛焉
  副貨
  増北史曰副貨國東至阿富使且國西至沒誰國中間相去千里南有連山不知名北至竒沙國相去千五百里國中城周匝七十里宜五穀葡萄國王有黄金殿殿下金駝七頭髙三尺孝文帝時遣使朝貢
  疊伏羅
  増北史曰疊伏羅國去代三萬一千里國中有勿悉城城北有鹽竒水西流有白象并有阿末黎木皮織作布土宜五榖宣武時遣使獻方物
  拔豆
  増北史曰拔豆國去代五萬一千里東至多勿當國西至旃那國中間相去七百五十里南至罽陵伽國北至弗那伏且國中間相去九百里國中出金銀雜寳白象水牛氂牛葡萄五果土宜五穀
  朱居波
  増杜氏通典曰朱居波後魏時通焉亦名朱居槃國漢子合國也并有西夜蒲犂依耐得若四國之地在于闐國西千餘里其西至渇槃國南至女國三千里北至疏勒九百里東至葱嶺二百里其王本疏勒國人宣武永平中遣使朝貢唐武徳以後頻遣使朝貢
  渴槃陀
  増文獻通考曰渴槃陀後魏時通焉亦名漢陀國亦名渴羅國治葱嶺中在朱居波國西西至護密國其南至懸度山無定界北至疏勒國界西北至判汗國其王本疏勒人懸度山在國西南四百里懸度者名山也谿谷不通以繩索相引而度其間四百里中徃徃有棧道因以為名懸度葱嶺迤邐相屬郵置所絶道阻且長故行人由之莫能分别又有頭痛山在國西南鄉罽賔歴大頭痛小頭痛之山赤土身熱之阪其葱嶺俗號極嶷山其國衣服語貎與于闐相似書與婆羅門同人山居勁健有音樂兵器有甲矟弓刀國法殺人劫賊者死餘罰其稅雜輸之服飾婚姻同疏勒太武帝大延三年朝獻於後不絶
  鉢和
  増後魏書曰鉢和在渴槃陀西其土尤寒人畜同居穴地而處又有大雪山望若銀峰其人食麪服氈有二道一道西行向嚈噠一道西南𧼈烏萇為嚈噠所統
  波知
  増後魏書曰波知國在鉢和西南土狹人貧依託山谷其王不能總攝有三池傳云大池有龍王次有龍婦小者龍子行人經之設祭始過不則多遇風雪
  賖彌
  増後魏書曰賖彌國在波知之南山居不信佛法專事諸神亦附嚈噠東有鉢盧勒國路嶮緣鐵鎻而度下不見厎熙平中遣使宋雲等竟不能達
  烏萇
  増北史曰烏萇在賖彌南北有葱嶺南至天竺婆羅門為其上族婆羅門多解天文吉凶之數其主動則訪決焉土多林果引水灌田豐稻麥寺墖華麗人有爭訟服以藥曲者發狂直者無恙為法不殺犯罪惟徙之靈山西南有檀特山山上立寺以驢數頭運食山下無人控御自知徃來
  乾陀
  増後魏書曰乾陀國在烏萇西本名業波為嚈噠所破因改焉其王本敕勒臨國已二世矣好征戰與罽賔鬭三年不罷人怨苦之有鬭象七百頭十人乗一象皆執兵仗象鼻縛刀以戰所都城東南七里有佛墖髙七十丈周三百歩即所謂雀離佛圗也
  謝䫻
  増新唐書曰謝䫻居吐火羅西南本曰漕矩吒唐顯慶時謂訶達羅支武后改今號東距罽賔東北帆延皆四百里南婆羅門西波斯北護時健其王居鶴悉那城七千里多鬱金麗草國中有突厥罽賔吐火羅種人雜居景雲初遣使朝貢後遂臣罽賔開元八年天子冊葛達羅支頡利發誓屈爾為王至天寳中數朝貢
  帆延
  増文獻通考曰帆延者或曰望衍曰梵衍那居斯卑莫運山之旁西北與護時健接東南距罽賔西南訶達羅支與吐火羅連境地寒人穴居王治羅爛城有大城四五水北流入烏滸河貞觀初遣使入朝顯慶三年以羅爛城為寫鳯都督府縛時城為悉萬州授王蔔寫鳯州都督管内五州諸軍事自是朝貢不絶
  石汗那
  増文獻通考曰石汗那或曰斫汗那自縛厎野南入雪山行四百里得帆延東臨烏滸河多赤豹開元天寳中一再朝獻
  識匿
  増文獻通考曰識匿或曰屍棄尼曰瑟匿東南直京師九千里東五百里距葱嶺守捉所南三百里屬護宻西北五百里抵俱蜜初治若汗城後散居山谷有大谷五酋長自為治謂之五識匿地二千里無五穀人喜攻剽劫商賈唐貞觀二十年偕似沒役槃二國使者來朝開元十二年授王布遮波資金吾衞大將軍似沒者北接石土俗與康同役槃亦與康鄰出良馬俱蜜者治山中在吐火羅東北南臨黒河其王突厥延陀種貞觀十六年遣使者入朝開元中獻胡旋舞女護密者或曰達摩悉鐵帝曰鑊偘
  劫國
  増文獻通考曰劫國隋時聞焉在葱嶺中西與南俱與賖彌國界接西北至挹怛國去長安萬二千里有户數萬氣𠉀熱有稻麥粟豆羊馬出洛沙青黛唐武徳二年遣使貢寳帶金鎖玻瓈水精杯各一頗黎四百九十枚大者如𬃷小者如酸𬃷
  陀羅伊羅
  増杜氏通典曰陀羅伊羅隋時聞焉在烏茶國北大雪山坡上縁梯登山接七百梯方到其國
  越厎延
  増文獻通考曰越厎延國隋時聞焉治辛頭河北南至婆羅門國三千里西北至賒彌國千餘里東北至𤓰州五千四百里其王婆羅門種户數萬有弓矢刀矟皮甲國法不殺人重罪流輕者杖國無課稅其俗事佛書同婆羅門王及庶人被髮衣錦袍不開縫貧者衣白疊俗清潔氣𠉀温多稻有羊馬多牛出鍮石訶黎勒石蜜麋皮細疊
  大月氏
  原杜氏通典曰大月氏漢時通焉理藍氏城在大宛西可二三千里居媯水北其南則大夏西接安息四十九日行北則康居去長安萬一千六百里不屬都護户十萬東去長史所居六千五百里其國本行國也隨畜移徙與匈奴同俗控弦十餘萬故恃强輕匈奴本居燉煌祁連間至冐頓單于攻月氏而老上單于殺月氏王以其頭為飲器乃遠去過大宛西擊大夏而臣之都媯水北為王庭其餘小衆不能去者保南山羌號小月氏増後漢書曰月氏遷於大夏分其國為休密䨇靡貴霜肹頓都密凡五部翖侯後百餘嵗貴霜翖侯攻滅四翖侯自立為王國號貴霜侵安息滅僕達罽賔悉有其國復滅天竺月氏自此富盛諸國稱之皆曰貴霜王漢本其故號言大月氏云 北史曰北與蠕蠕接數為所侵遂西遷都薄羅城後魏太武時其國人商販到京師自云能鑄石為五色琉璃於是採礦鑄之既成光澤美於西方來者乃詔為行殿容百餘人光色映徹觀者驚以為神
  小月氏
  増後魏書曰小月氏治富樓沙城其王本大月氏王寄多羅子也寄多羅為匈奴所逐西徙後令其子守此城因號小月氏在波路西南先居西平張掖之間被服與羌同其俗以金銀錢為貨隨畜牧移徙𩔖匈奴其城東十里有佛墖周三百五十歩髙八十丈自佛墖初建計至武定八年八百四十二年所謂百丈佛圗也 文獻通考曰晉天福時有仲雲旋居胡盧磧即其遺種
  髙附
  増文獻通考曰髙附後漢時通焉在大月氏西南亦大國也其俗似天竺而弱善賈販内富於財所屬無常天竺罽賔安息三國強即得之弱即失之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三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三十八
  邊塞部九康居 康國 者舌 米國 曹國東曹 西曹 中曹 何國 史國石國 烏那遏 穆國 火尋 東女 西女鏺汗 奄蔡 粟弋 丁令 短人 堅昆呼得 天竺 榜葛剌 沼納樸兒 摩揭它車離 師子國 大秦 拂菻 小人 軒渠三童 澤散 驢分  天方 黙徳那 黒葛達阿克蘓薩哈勒 呼爾察  竒爾瑪勒白松虎兒 西洋古里 柯枝 小葛蘭 牒斡左法兒 𤨏里 巴達克山  嘉裕勒 日羅沙結拉克巴 實喇蘇 宻珍沁 黙伯 布古徳凖布 齊勤蒙古察遜安定鄂端
  康居
  原杜氏通典曰康居漢時通焉在大宛西北可二千里與粟弋伊鄰接王理樂越匿地卑闐城亦居蘇薤城去長安萬二千三百里不屬都䕶户十二萬東至都䕶理所五千五百里成帝時遣子侍漢貢獻然自以絶逺獨驕慢都䕶郭舜數上言康居驕𭶑奏遣子入侍此其欲賈市為好辭之詐也宜歸其侍子絶勿復使燉煌酒泉
  小郡及南道八國給使者徃來人馬驢槖駞食皆苦之空罷耗所過送迎驕𭶑絶逺之國非至計也 増晉書曰風俗及人貎衣服同大宛地和煖饒桐柳蒲萄多牛羊産良馬晉泰始中其王那鼻遣使獻善馬
  康國
  増隋書曰康國康居之後遷徙無常不恒故地其王姓温月氏人也舊居祁連山北昭武城為匈奴所破西踰蔥嶺遂有其國支庻各分王故康國左右諸國米國史國曹國何國安國小安國那色波國烏那曷國穆國凡九國皆其種𩔖並以昭武為姓示不忘本也康國都於薩寳水上阿禄廸城為强國西域諸國多歸之有胡律置於祅祠決罰則取而斷之人皆深目髙鼻多鬚髯善商賈諸國交易多湊其國有大小鼓琵琶五絃箜篌笛婚嫁䘮制與突厥同俗奉佛氣𠉀宜五穀勤脩園蔬樹木滋茂出馬駝封牛黄金鐃砂□香阿薩那香瑟瑟麖皮氍毹錦疊多蒲萄酒以十二月為嵗首有婆羅門占星𠉀氣以定吉凶十一月鼔舞乞寒以水相潑盛為戲樂大業中始遣使貢方物
  者舌
  増舊唐書曰者舌國故康居國也在破洛那西北貞觀五年遣使貢獅子太宗嘉其逺至命祕書監虞世南為之賦十一年又獻金桃銀桃詔令植之苑囿萬嵗通天中則天封其大首領篤婆鉢提為康國王開元十六年烏勒上表請封其子咄曷為曹國王黙啜為米國王許之
  米國
  増北史曰米國都那宻水西舊康居之地無王其城主姓昭武康國王之支庶字閉拙都城方二里西北去蘇對沙那國五百里西南去史國二百里東去𤓰州六千四百里隋大業中貢方物
  曹國
  増北史曰曹國都那宻水南數里舊是康居之地國無主康國王令子烏建領之勝兵千餘人國中有得悉神自西海以東諸國並敬事之其神有金人破羅闊丈五尺髙下相稱每月祭之東南去康國百里西去何國百五十里東去𤓰州六千六百里大業中遣使入貢
  東曹
  増新唐書曰東曹或曰都率沙那蘇對沙那劫布咀那蘇都識匿凡四名居波悉山之隂漢貳師城地也東北距俱戰提二百里北至石西至康東北寜逺皆四百里許南至吐火羅五百里有野义城城有巨窟嚴以關鑰嵗再祭人向窟立中即煙出先觸者死武徳中與康國同遣使入朝其使曰本國以臣為健兒聞秦王神武欲𨽻麾下髙祖大悅
  西曹
  増新唐書曰西曹者隋時曹也南接史及波覽治瑟底痕城東北越于底城有得悉神祠國人事之有金具器欵其左曰漢時天子所賜武徳中入朝天寳元年王哥邏僕羅遣使者獻方物詔封懷徳王即上言祖考以來奉天可汗願同唐人受調發佐天子征討十一載東曹王設阿忽與安王請擊黒衣大食𤣥宗慰諭之不聽
  中曹
  増新唐書曰中曹者居西曹東康之北王治迦底眞城其人長大善戰
  何國
  増北史曰何國都那密水南數里亦舊康居地王姓昭武康國王之族𩔖風俗與康國同隋大業中遣使貢方物 新唐書曰何或曰屈霜你迦曰貴霜匿即康居小王附墨城故地城左有重樓北繪中華古帝東突厥婆羅門西波斯拂菻諸王其君日一詣拜貞觀十五年遣使入朝永徽時上言聞唐出師西討願輸糧於軍俄以其地為貴霜州授其王刺史
  史國
  増北史曰史國都獨莫水南十里舊康居之地也其王姓昭武字狄遮亦康國王之支庶都城方二里勝兵千餘人俗同康國隋大業中遣使貢方物 新唐書曰史或曰佉沙曰羯霜那康居小王蘇薤城故地有鐵門山左右巉峭石色如鐵為關以限二國以金錮闔唐貞觀十六年入貢顯慶時以其地為佉沙州君為刺史開元十五年獻舞女天寳中詔改史為來威國
  石國
  増文獻通考曰石或曰柘支曰柘折曰赭時漢大宛北鄙也唐武徳貞觀間數獻方物顯慶三年以瞰羯城為大宛都督府授其王都督開元初封其君長為石國王天寳初封王子那俱車鼻施為懷化王賜鐵劵安西節度使髙仙芝劾其無藩臣禮請討之王約降仙芝遣使者䕶送至開逺門俘斬闕下王子走大食乞兵敗仙芝軍自是臣大食寳應時遣使朝貢
  烏那遏
  増隋書曰烏那遏國都烏滸水西舊安息之地也王姓昭武亦康國種𩔖字佛食都城方二里勝兵數百人大業中遣使貢方物
  穆國
  増隋書曰穆國都烏滸河之西亦安息之故地與烏那遏為鄰其王姓昭武亦康國王之種𩔖也字阿濫宻都城方三里勝兵二千人大業中遣使貢方物
  火尋
  増新唐書曰火尋或曰貨利習彌曰過利居烏滸水之陽東南六百里距戍地西南與波斯接西北抵突厥曷薩乃康居小王奥鞬城故地其君治急多颶遮城有車牛商賈乗以行諸國天寳十載君稍施芬遣使者朝獻黒鹽寳應時復入朝
  東女
  増文獻通考曰東女亦曰蘇伐剌拏瞿咀羅羌别種也西海亦有女自王故稱東别之東與吐蕃党項茂州接西屬三波訶北距于闐東南屬雅州羅女蠻白狼夷東西行盡九日南北行盡二十日有八十城以女為君居康延川巖險四繚有弱水南流縫革為船户四萬勝兵萬人王號賔就官曰高覇黎猶言宰相也官在外者率男子為之凡號令女官自内傳男官受而行之侍女數百五日一聽政王死國人以金錢數萬納王族求淑女立之凡二次為小王因以為嗣或姑死婦繼無簒奪所居皆重屋王九層國人六層王服青毛綾裙被青袍袖委於地冬羊裘飾以文錦為小鬟髻耳垂璫足曳𩌈𩍜履俗輕男子女貴者咸有侍男子從母姓地寒宜麥畜羊馬出黄金風俗與天竺同以十一月為正巫者以十月詣山中布糟麥呪呼羣鳥俄有鳥來如雞狀剖視之有穀者歲豐否即有災名曰鳥卜隋開皇六年遣使朝貢唐武徳時王湯滂氏遣使入貢貞觀中使復至太宗璽制慰撫顯慶初遣使髙霸黎文與王子三盧來朝授右監門中郎將其王歛臂請官號武后冊拜歛臂左玉鈐衞員外將軍賜瑞錦服天授開元間王及子再來朝詔與宰相宴曲江封王曳夫為歸昌王左金吾衞大將軍後乃以男子為王貞元九年其王湯立悉與白狗君等皆詣劒南韋臯求内附上天寳所賜詔書臯處其衆於維霸等州賜牛糧治生業於是松州羌二萬口相踵入附立悉等官刺史皆世襲然隂附吐蕃故謂之兩面羌
  西女
  増文獻通考曰西女國在蔥嶺之西其俗與東女略同種皆女子多珍貨附拂菻君長嵗遣男子配焉俗産男子不舉唐貞觀八年朝貢使至
  鏺汗
  増隋書曰鏺汗國居蔥嶺之西五百餘里古渠搜國也王姓昭武字阿利㭍都城方四里勝兵數千人俗多朱砂金鐵大業中遣使貢方物 新唐書曰寜逺者本拔汗那或曰鏺汗元魏時謂破洛那貞觀初王契苾為西突厥所殺遏波之立契苾兄子阿了參為王治呼悶城遏波之治渴塞城顯慶初遏波之遣使朝貢高宗厚慰諭三年以渴塞城為休循州都督授阿了參刺史開元二十七年王阿悉爛達干冊拜奉化王天寳三載改其國號寜逺帝以外家姓賜其王曰竇又封宗室女為和義公主降之十三載王忠節遣子薛裕朝請留宿衞習華禮聽之授左武衞將軍其事唐最謹
  奄蔡
  増通典曰奄蔡漢時通焉西接大秦東南二千里與康居接去陽關八千餘里控弦十餘萬土氣温和臨大澤無涯岸多楨松白草及豹畜牧逐水草蓋近北海至後漢改名阿蘭聊國後魏時曰粟特一曰溫那沙周保定四年來貢方物
  粟弋
  増通典曰粟弋後魏通焉在蔥嶺之西一名粟特一名特拘夢出名馬牛羊珍果蒲萄酒其土地水美故也大禾髙丈餘子如胡豆附庸小國四百餘城魏太武帝時遣使朝貢
  丁令
  増文獻通考曰丁令魏時聞焉在康居北勝兵六萬人隨畜牧出名鼠皮白子青昆子皮南至車師六國五千里西南去康居界二千里西去康居王治八千里或以為即匈奴北丁令也而此丁令在烏孫西似其别種又匈奴北有屈射國有隔昆國有新犁國明北之南自復有丁令非烏孫西丁令也烏孫長老言北丁令有馬腦國其人聲音似鴈鶩從膝以上身至頭人也以下生毛馬腦馬蹄不𮪍馬而走疾於馬勇健敢戰
  短人
  増通典曰短人魏時聞焉在康居西北男女皆長三尺人衆甚多去奄蔡諸國甚逺康居長老傳聞嘗有商旅行北方迷惑失道到斯國國中甚多珍寳
  堅昆
  増文獻通考曰堅昆魏時聞焉在康居西勝兵二萬人隨水草畜牧多貂有好馬
  呼得
  増文獻通考曰呼得魏時聞焉在蔥嶺北烏孫西北康居東北勝兵萬餘人隨畜牧出好馬亦多貂
  天竺一
  原杜氏通典天竺後漢通焉即漢時身毒國從月氏髙附國以西南至西海東至磐起皆身毒之地身毒有别城數百城置長有别國數十國置王雖各小異而俱名身毒扶南𫝊云舍衞國𨽻屬天竺伽尸國一名波羅柰國亦名波羅國柰斯國竺法維佛國記云波羅柰國在伽維羅越國南千四百八十里釋法盛歴國𫝊云其國有稍割牛其牛黒色角細長可四尺餘十日一割不割則困病或致死人服牛血皆老夀或曰壽五百歲牛壽亦等於人亦天竺屬國都臨恒河一名迦毗黎河靈鷲山一曰耆闍崛山山有青石頭似鷲鳥竺法維佛國記云在摩竭提國南亦天竺屬國也 増後漢書曰俗與月支同而地卑濕暑熱乗象而戰弱於月氏脩浮圖道不殺伐和帝時數遣使貢獻後西域反畔乃絶桓帝延熹二年頻從日南徼外來獻世𫝊明帝夢見金人長大頂有光明以問羣臣或曰西方有神名曰佛其形長丈六尺而黄金色帝於是遣使天竺問佛道法遂於中國圗畫形象焉楚王英始信其術因此頗有奉其道者 梁書曰魏晉世絶不復通惟吳時扶南王范旃遣親人蘇物使其國到天竺江口逆水行七千里乃至焉天竺王驚曰海濵極逺猶有此人乎即令觀視國内仍差陳宋等二人以月氏馬四匹報旃四年方至時吳遣中郎康泰使扶南見陳宋等具問天竺土俗云佛道所興國也人敦龎土饒沃其王號茂論所都城郭水泉分流繞於渠壍下注大江其宫殿皆雕文鏤刻街曲市里屋舍樓觀鐘鼓音樂服飾香華水陸通流百賈交㑹器玩珍瑋恣心所欲左右嘉維舍衞葉波等十六大國去天竺或二三千里共尊奉之以為在天地之中也 文獻通考曰宋文帝元嘉五年天竺伽毘黎國王月愛遣使奉表獻金剛指環摩勒金環寳物赤白鸚鵡各一明帝泰始二年又遣使貢獻以其使為建威將軍梁天監初天竺王屈多遣長史竺羅達奉表獻瑠璃唾壺雜香吉貝等物國臨大江源出崑崙分為五江總名恒水其水甘美下有真鹽色正白如水精後魏宣武時南天竺遣使來獻駿馬 舊唐書曰天竺國或云婆羅門地在蔥嶺之南周三萬里其中分五天竺一曰中天竺二曰東天竺三曰南天竺四曰西天竺五曰北天竺地各數千里城邑數百南天竺際大海北天竺距雪山四周有山為壁南靣一谷通為國門東天竺東際大海與扶南林邑鄰接西天竺與罽賔波斯相接中天竺據四天竺之㑹其都城周廻七十餘里北鄰禪連河云昔有婆羅門領徒千人肄業於樹下樹神降之遂為夫婦宫室自然而立僮僕甚盛於是役使百神築城以統之經日而就此後有阿育王復役使鬼神累石為宫闕皆雕文刻鏤非人力所及阿育王頗行苛政置炮烙之刑謂之地獄今城中見有其迹焉中天竺王姓乞利咥氏或云刹利氏世有其國不相簒弑稻嵗四熟有金剛似紫石英百鍊不銷可以切玉又有栴檀鬱金諸香通於大秦故其寳物或至扶南交趾貿易焉百姓殷樂俗無簿籍耕王地者輸地利以齒貝為貨人皆深目長鼻致敬極者䑛足摩踵家有竒樂倡伎其王與大臣多服錦罽上為螺髻於頂餘髮剪之使卷俗皆徒跣衣重白色惟梵志種姓披白疊以為異死者或焚屍取灰以為浮圗或委之中野以施禽獸或流之於河以飼魚鼈無䘮紀之文謀反者幽殺之小犯罰錢以贖罪不孝則斷手足截耳割鼻放流邊外有文字善天文算厯之術其人皆學悉曇章云是梵天書法書於貝多樹葉以紀事不殺生飲酒國中徃徃有舊佛跡隋煬帝時遣裴矩應接西番諸國惟天竺不通帝以為恨浮圖𤣥奘至其國其王尸羅逸多召見曰而國有聖人出作秦王破陣樂試為我言其為人𤣥奘粗言太宗神武四夷賔服狀王喜曰我當東靣朝之貞觀十五年尸羅逸多自稱摩伽陀王遣使朝貢太宗降璽書慰問尸羅逸多大驚問諸國人曰自古曽有摩訶震旦使人至吾國乎皆曰未之有也戎言中國為摩訶震旦乃膜拜而受詔書因遣使朝貢其四天竺國王咸遣使朝貢五天竺所屬之國數十累遣使來 文獻通考曰貞觀二十二年右衞率長史王元䇿使其國尸羅逸多死其臣那伏帝阿羅那順自立發兵拒元䇿元䇿執阿羅那順獻闕下擢元䇿朝散大夫得方士那邏邇婆娑寐自言夀二百嵗有不死術帝改館使治丹命兵部尚書崔敦禮䕶視使者馳天下採怪藥異石又使者走婆羅門諸國所謂畔茶法水者出石臼中有石象人守之水有七種色或熱或冷能銷草木金鐵人手入輙爛以橐駝髑髏轉注瓠中有樹名咀頼羅葉如棃生窮山崖腹前有巨虺守穴不可到欲取葉者以方鏃矢射枝則落為羣鳥銜去則又射乃得之其詭譎𩔖如此後術不驗聽還開元中南天竺一獻五色能言鳥乞師討大食吐蕃丐名其軍元宗詔賜懷徳軍使者曰蕃夷惟以袍帶為寵帝以錦袍金革帶魚袋幷七事賜之晉天福中滄州僧道圎詣西域在途十二年住五印度凡六年五印度即天竺也宋太平興國七年益州僧光逺至天竺以其王沒徙曩表來上上令天竺僧施䕶譯云近聞支那國内有大明王至聖至明威力自在每慙薄幸朝謁無由遥望支那起居聖躬萬福光逺來𫎇賜金剛吉祥無畏坐釋迦聖像袈裟一事已披掛供養伏願支那皇帝福慧圓滿壽命延長常為引道一切有情生死海中度諸沈溺今以釋迦舍利附光逺上進又譯其國僧統表詞意亦與沒徙曩同施䕶者烏填曩國屬北印度西行十二日至乾陁羅國又西行二十日至曩誐羅賀囉國又西行十日至嵐婆國又西行十二日至誐惹曩國又西行至波斯國得西海自北印度行百二十日至中印度中印度西行三程至呵囉尾國又西行十二日至迦囉拏俱惹國又西行十二日至摩羅尾國又西行二十日至烏然泥國又西行二十五日至羅囉國又西行四十日至蘇囉荼國又西行十一日至西海凡中印度行六月程至南印度又西行九十日至供迦拏國又西行一日至海自南印度南行六月程得南海皆施䕶之所述云雍熈中有婆羅門僧永世與波斯外道阿里煙同至京師永世自言本國名利得國王姓牙羅五得名阿喏你縛衣黄衣戴金冠以七寳為飾出乗象或肩輿以音樂螺鈸前導多㳺佛寺博施貧乏其妃曰摩訶你衣紬縷金紅衣嵗一出多所振施人有寃抑俟王及妃出游即迎隨申訴署國相四人庶務並委裁制五穀六畜果實與中華無異市易用銅錢文漫圓徑如中國之制但實其中不穿貫耳其國東行經六月至大食國又二月至西州又三月至夏州阿里煙自云本國王號黒衣姓張名哩里沒用錦綵為衣每游獵三二日一還國署大臣九人治國事無錢貨以雜物貨易其國東行經六月至婆羅門
  天竺二
  増紀事宋范成大呉船録曰乾徳二年詔沙門三百人入天竺求舍利及貝多葉書有繼業三藏姓王氏耀州人預遣中至開寳九年始歸寺所藏涅槃經一函四十二卷業於每卷後分記西域行程雖不甚詳然地理大略可考世所罕見録於此以備國史之闕業自階州出塞西行由靈武西涼甘肅𤓰沙等州入伊呉髙昌焉耆于闐疎勒大石諸國度雪嶺至布路州國又度大蔥嶺雪山至伽濕彌羅國西登大山有薩埵太子投崖飼虎處遂至健他羅國謂之中印度又西至庶流波國及左攔陁羅國國有二寺又西過四大國至大曲女城南臨滔牟河北背洹河塔廟甚多而無僧尼又西二程有寳階故基又西至波羅柰國兩城相距五里南臨洹河又西北十許里至鹿野苑塔廟佛跡最夥業自云别有𫝊記今不傳矣南行十里渡洹河河南有大浮屠自鹿野苑西至摩羯提國館於漢寺寺多租入八邨𨽻焉僧徒徃來如歸南與杖林山相直巍峰巋然山北有優波掬多石室及塔廟故基西南百里孤山名雞足三峰云是迦葉入定處又西北百里有菩提寳座城四門相望金剛座其中東向又東至尼連禪州東岸有石柱記佛舊事自菩提座東南五里至佛苦行處又西三里至三迦葉邨及牧牛女池金剛座之北門外有獅子國伽藍又北五里至伽耶城又北十里至伽耶山云是佛說寳雲經處又自金剛座東北十五里至正覺山又東北三十里至骨磨城業館於鰕羅寺謂之南印度諸國僧多居之又東北四十里至王舍城東南五里有降醉象塔又東北登大山細路盤紆有舍利子塔又臨澗有下馬迎風塔度絶壑登山頂大塔廟云是七佛說法處山北平地又有舍利本生塔其北山半曰鷲峰云是佛說法華經處山下即王舍城城北山趾有溫泉二十餘井又北有大寺及伽蘭陁竹園故跡又東有阿難半身舎利塔溫湯之西有平地直南登山腹有畢鉢羅窟業止其中誦經百日窟西復有阿難證果塔此去新王舍城八里日徃乞食㑹新王舍城中有蘭若𨽻漢寺又有樹提迦故宅城其西有輪王塔又北十五里有那爛陁寺寺之南北各有數十寺門皆西向其北有四佛座又東北十五里至烏巔頭寺東南五里有聖觀自在像又東北十里至伽濕彌羅寺寺南距漢寺八里許自漢寺東行十二里至却提希山又東七十里有鴿寺西北五十里有支那西寺古漢寺也西北百里至花氏城育王故都也自此渡河北至毘耶離城有維摩方丈故跡又至拘尸那城及多羅聚落踰大山數重至泥波羅國又至磨逾里過雪嶺至三耶寺由故道自此入階州
  榜葛剌
  増續文獻通考曰榜葛剌本忻都州府西天有五印度此即東印度也國最大從蘇門答剌海西北行二十日抵淛地港自港至索諾爾江有城池街市聚貨通市再行至榜葛剌酋長居焉城郭甚嚴其國王殿宇廣大内門三重九間殿柱皆黄銅包飾雕琢花獸左右長廊内設明甲馬隊千餘外列巨漢甲胄執鋒刃弓矢丹墀左右列孔雀翎扇蓋數百又置象隊王正殿髙座嵌八寳王箕踞坐其上劒横於𰯌王及諸官皆回回人男祝髮白布纒頭圎領長衣束綵帨躡金錦羊皮鞾俗尚信義田豐美一嵗二收男女勤耕織婦人不施脂粉耳垂寳釧項挂纓絡髻椎後又一種印度飲食男女不同處夫死不再嫁妻死不再娶孤寡無托則同邨人輪膳官有印章行移刑笞杖徒流軍有糧隂陽醫卜百工技藝大𩔖中國歴有十二月無閏産髙你布兜羅錦翠羽金繡巾琉璃明永樂中遣使朝貢正統三年又表貢
  沼納樸兒
  増續文獻通考曰沼納樸兒在榜葛迤西古天竺國也居印度之中又名金剛寳座國乃釋迦得道之所明永樂中遣使詔諭國王一不刺金遣人來朝貢
  摩揭它
  増文獻通考曰摩揭它一曰摩伽陁本中天竺屬國環五十里土沃宜稼穯有異稻巨粒號供大人米王居拘闍揭羅布羅城或曰俱蘇摩補羅臼波吒釐子城北瀕□伽河唐貞觀二十一年始遣使獻波羅樹樹𩔖白楊太宗遣使取熬糖法即詔揚州上諸蔗拃瀋如其劑色味愈西域逺甚髙宗又遣王𤣥䇿至其國摩訶菩提祠立碑焉又有那揭者亦屬國也貞觀二十年遣使者貢方物烏茶者一曰烏萇直天竺南地廣五千里東距勃律六百里西罽賔四百里山谷相屬産金鐵葡萄鬱金稻嵗熟人柔詐善禁架術國無刑殺抵死者放之窮山罪有疑飲以藥視溲清濁而決輕重有五城王居術瞢蘖利城一曰瞢揭釐城東北有達麗羅川即烏萇舊地貞觀十六年其王達摩因陁訶斯遣使者獻龍腦香璽書優答
  車離
  増文獻通考曰車離後漢時通焉居沙竒城一名禮惟持一名沛𨽻王在天竺東南三千餘里大國也土氣物𩔖與天竺同别城數十皆稱王其人怯弱地方數千里人長八尺乗象駝往來鄰國有寇乗象以戰
  獅子國
  増梁書曰獅子國天竺旁國也其地和適無夏冬之異五穀隨人所種不拘時節其國舊無人民唯鬼神及龍居之諸國商賈來共市易鬼神不見形但出珍寳明其所直商人依價取之諸國聞其土樂因此競至或有停住者遂成大國能馴養獅子遂以為名晉義熈初遣使獻玉佛像像高四尺二寸玉色潔潤形制殊特殆非人工歴晉宋代尚存建康瓦官寺 文獻通考曰唐總章三年遣使來貢天寳初尸羅迷伽再遣使獻大珠鈿金寳纓象齒白㲲
  大秦
  原杜氏通典曰大秦一名犁靬一云前漢時犂靬國也後漢時始通焉其國在西海之西亦云海西國其王理安都城宫室皆以水精為柱從條支西渡海曲萬里去長安蓋四萬里其人長大平正有𩔖中國故謂之大秦或云本中國人也 増晉書曰其地東西南北各數千里有城邑其城周廻百餘里屋宇皆以珊瑚為梲栭琉璃為牆壁王有五宫相去各十里每旦於一宫聽事終而復始若國有災異輙更立賢人放其舊王亦不敢怨有官曹簿領而文字異習亦有白蓋小車旌旗之屬及郵驛制置一如中州其土多出金玉寳物明珠大貝㑹合諸香煎其汁以為蘇合有夜光璧駭雞犀及火浣布又能刺金縷繡及織錦縷罽以金銀為錢銀錢十當金錢之一安息天竺人與之交市於海中其利百倍鄰國使到者輙廩以金錢途經大海海水不可食商客往來皆齎三嵗糧是以至者稀少漢時都䕶班超遣掾甘英使其國入海船人曰海中有思慕之物往者莫不悲懷若漢使不戀父母妻子者可入英不能渡武帝太康中其王遣使貢獻 後魏書曰地多獅子遮害行旅不百餘人持兵器輙為所食北附庸小邑有羊羔自生土中其臍與地連擊物驚之遂絶逐水草無羣又有木難出翅鳥口中結沫所成碧色珠也土人珍之有幻人能額上為炎燼手中作江湖舉足而珠玉自墮開口則旛眊亂出有織成細布言用水羊毛名曰海西布作𣰽□毾㲪罽帳之屬其色鮮於海東諸國所作西南漲海中可七八百里行到珊瑚洲水底有盤石珊瑚生其上大秦人常乗大舶載鐵網令水工沒先入視之可下網乃下初生白漸似苗坼甲歴一歲許出網目間變作黄色枝格交錯高極三四尺大者圍尺餘三年色乃赤好復没視之知可採便以鐵鈔發其根乃以索繫網使人以舶上絞車舉出還國理截恣意所作若失時不舉便蠧敗其人質直市無二價穀食常賤國用富饒其王常欲通使於漢而安息欲以漢繒綵與之交市故遮閡不得自達桓帝延熹初大秦王安敦遣使自日南徼外獻象牙犀角瑇瑁始乃一通焉晉武帝太康中其王遣使貢獻或云其國西有弱水流沙近西王母所處幾於日所入也
  拂菻一
  増舊唐書曰拂菻國一名大秦在西海之上東南與波斯接地方萬餘里列城四百邑居連屬其宫宇柱櫳多以水晶琉璃為之有貴臣十二人共治國政常使一人將囊隨王車百姓有事者即以書投囊中王還宫省發理其枉直其王冠形如鳥舉翼冠及瓔珞皆綴珠寳衣錦繡前不開襟坐金花牀有一鳥似鵞毛緑色常在王側倚枕上坐每進食有毒其鳥輒鳴其都城疊石為之絶高峻凡有十萬餘户南臨大海城東面有大門其高二十餘丈自上及下飾以黄金光輝燦爛連曜數里自外至王室凡大門三重列異寳雕飾第二門樓中懸一金秤以金丸十二屬於衡端以𠉀日之十二時一金人立於側每至一時其金丸輙落鏗然發聲引唱以紀日時毫釐無失其殿以瑟瑟為柱黄金為地象牙為門扇香木為棟梁其俗無瓦𢷬白石為末羅之塗屋上其堅密光潤還如玉石至盛暑之節人厭囂熱乃引水濳流上徧屋宇機制巧密人莫之知觀者惟聞屋上泉鳴俄見四簷飛溜懸波如瀑布激氣成凉風其巧妙如此風俗男子披帔而右袒婦人不開襟錦為頭巾家資滿億封以上位有羊羔生於土中其國人𠉀其欲萌乃築牆以院之防外獸所食也然其臍與地連割之則死唯人著甲走馬及擊鼔以駭之其羔驚鳴而臍遂絶俗皆衣繡出入擊鼓建旌旗旛幟土多金銀竒寳有夜光璧明月珠駭雞犀大貝車渠瑪瑙孔翠珊瑚琥珀凡西域諸珍異多出其國隋煬帝常將通拂菻竟不能致貞觀十七年拂菻王波多力遣使獻赤玻璃緑金精等物太宗降璽書答慰賜以綾綺焉自大食強盛漸陵諸國乃遣大將軍摩𧙟伐其都城因約為和好請每歲輸金帛屬大食焉開元七年正月其主因吐火羅大首領獻獅子羚羊各二不數月又遣大徳僧來朝貢 續文獻通考曰明洪武辛亥遣其國故民尼古爾齎詔諭之尋遣人來貢
  拂菻二
  増跳丸 出火魚豢典略曰大秦國俗多竒幻口中出火自縛自解跳十二丸巧妙非常羊臍出土 鳥口吐珠上見前 下見大秦國 丸聲候日 水氣流風俱見前
  小人
  増文獻通考曰小人在大秦之南軀纔三尺其耕稼之時懼為海鶴所食大秦每衞助之小人竭其珍以酬報
  軒渠
  増文獻通考曰軒渠其國多九色鳥青口綠頸紫翼紅膺紺頂丹足碧身緗背元尾亦名九尾鳥亦名錦鳯其青多紅少謂之繡鸞常從弱水而來或云是西王母之禽也其國幣貨同三童國
  三童
  増文獻通考曰三童在軒渠國西南千里人眼有三精珠或有四舌者能為一種聲亦能俱語常貨多用蕉越犀象作金幣率效國王之面亦效王后之面若丈夫交易則用國王之面
  澤散
  増文獻通考曰澤散魏時聞焉屬大秦其治在海中央北至驢分水行半歳風疾時一月到與安息城谷最近西南至大秦都不知里數
  驢分
  増文獻通考曰驢分魏時聞焉屬大秦其治去大秦都二千里從驢分城西之大秦渡海飛橋長二百四十里發海道西南繞海道直西行至焉
  天方
  増續文獻通考曰天方在海西之盡古筠冲地舊名天堂國又名西域地多曠漠風景融和四時皆春田沃稻饒民以安業自不為盗男子削髮以布纒頭婦人編髮𥂟頭自古置有禮拜寺寺分四方方九十間共三百六十皆白玉為柱黄甘玉為地中有黒石一片方丈餘曰漢初時天降也寺層次髙上如塔狀每見月初生其長率其民拜天號呼稱揚以為禮又日落聚為市蓋日中熱故也産金銀寳石珍珠獅子駱駝祖剌法豹麂馬八尺髙名天馬珊瑚犀角明宣徳七年國王遣臣沙瓛以方物獅子麒麟來貢其國有回回歴與中國歴前後差三日
  黙徳那
  増續文獻通考曰黙徳那與天方接壤即回回祖國也城池宫室田園市肆大𩔖江淮間寒暑應𠉀民物繁庻種五穀有陰陽星歴醫藥音樂諸技藝人俗重殺不食豕肉織金雕鏤器皿最精巧初國王謨罕驀德生而聖靈臣服西域諸國諸國尊為别諳拔爾猶華言天使也國中有佛經三十藏凡三千六百卷書兼篆草西洋諸國並𫝊用之隋開皇中國人撒哈八撒阿的幹葛思始傳其敎入中國其教以事天為本明宣徳壬子國王遣使隨天方使來朝貢
  黑葛達
  増象胥録曰黒葛達國小而貧平川廣野多草木禽獸少市肆市用鐵錢俗尚佛畏刑宣徳中常遣使朝貢又有白葛達在西海中小國土瘠亦尚佛宣德七年國王遣使朝貢
  阿克蘇
  増象胥録曰阿克蘇在西海中為大國城倚山靣川川南流入海凉暄適節有魚鹽耕牧之利俗尊鬼好施惡爭鬭鮮飢寒永樂中常遣使來朝貢
  薩哈勒
  増象胥録曰薩哈勒在阿克蘇西南海島中山川環抱居民旅處邨落畜産孳息王及酋長城居瓦屋佞佛恥鬭俗號淳直西域賈胡來市海中得奇貨不惜酬數倍薩哈勒人不識也永樂間遣使朝貢或曰即古投和國唐貞觀中常入貢
  呼爾察
  増象胥録曰呼爾察國頗微弱四圍皆山鮮草木水流曲折亦無魚蝦城僅里許多板屋俗尚佛喜中國磁器鍼線永樂十四年常朝貢
  竒爾瑪勒
  増象胥録曰竒爾瑪勒山卑水淺西南傍海東北林莽多毒蟲猛獸得中國雄黄麝香磁器甚喜不事耕農好射獵有逵巷無市肆交易無期永樂中常來朝貢方物惟獸皮鳥羽罽褐之屬或曰即阿勒瑪國
  白松虎兒
  増象胥録曰白松虎兒舊名蘇滿埒里國中無大山亦鮮林木無猛獸毒蟲之害先是常有白虎出松林中不傷人畜旬月後不復見國人以為神父老曰西北方白虎降精因更其國號永樂中來貢
  西洋古里
  増續文獻通考曰西洋古里地最大與僧伽宻邇西洋諸番之㑹也去中國十萬里西瀕大海南距柯枝北接狠奴兒國其人淳厚行讓道路不拾遺喜事浮屠地宜穀麥産沉香木香西洋布五色布白鴈胡椒馬五色鴉鶻石明永樂元年國王馬那必加剌滿遣馬戎朝貢馬三年又遣使朝貢詔封為古里國王給銀印誥命
  柯枝國
  増皇明世法録曰柯枝國與錫蘭山相峙去古里三十程其國王瑣里人也尚浮屠建寺範金為佛每旦鳴鐘鼓汲泉灌佛頂數回已乃禮之明永樂十年遣使請封其國之山詔封為鎮國山御製碑文賜之
  小葛蘭國
  増皇明世法録曰小葛蘭國與柯枝接壤亦西番諸國要㑹也俗尚浮屠少物産歳藉榜葛剌國米為食
  牒斡
  増續文獻通考曰牒斡地在溜山之傍溜山濱海在西海中其溜大者八曰沙溜曰官嶼溜曰人不知溜曰起來溜曰麻里溪溜曰加平年溜曰加安都里溜餘小溜無慮三千土人曰此弱水三千也舟行遇風失入溜即溺明永樂中國王伊喇福遣使來朝貢
  左法兒
  増續文獻通考曰左法兒地在海西北重山地色多黄赤與阿丹同風俗頗淳奉回回教産西馬鶴頂駝雞福禄片腦沈香明永樂中遣使來朝貢宣徳中又朝貢
  瑣里
  増續文獻通考曰瑣里西海中小國也産撒哈剌紅八者藍布覬木里布白苾布明洪武中國王遣使朝貢圗其土地山川以獻賜大統歴金幣永樂元年復遣人朝貢
  巴逹克山
  増續文獻通考曰巴逹克山國中山川明秀人俗朴實奉佛有浮屠數區壯麗如王宫西洋西域皆商販於此明永樂間來朝貢又有納古爾國齊哩木丹國竒喇尼國沙喇斯國庫特尼國烏沙克塔拉國嚕宻國布察納國沙拉齊國巴克雅爾國堪巴里替國俱朝貢
  嘉裕勒
  増續文獻通考曰嘉裕勒西戎一小種也居人不及千家貧窶常傭鄰國明永樂宣徳中俱遣使朝貢
  日羅沙結
  増續文獻通考曰日羅沙結西海中小國俗崇佛敎産胡椒蘇木明永樂三年國王遣其臣温納丹時鎭等來朝貢
  拉克巴
  増續文獻通考曰拉克巴地去西域逺甚洪武九年遣人來朝貢永樂宣德中常附鄰國貢方物
  實喇蘇
  増續文獻通考曰實喇蘇明永樂間遣人來朝貢宣德中遣八人來朝貢
  宻珍沁
  増象胥録曰宻珍沁國亦大多髙山深水縛木為渡以日中市諸賈畢集見中國磁器争欲得之産駝馬異香明永樂中來朝貢
  黙伯
  増續文獻通考曰黙伯初西番既衰其苖裔曰棟戬其子曰巴珍覺始附宋賜姓趙改名忠順忠順子永吉永吉子世昌皆受宋官襲巴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族長金定陜西巴揚族長戬藏殺世昌金遣兵執戬藏斬之以世昌子特格為巴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族都管大定四年宋破洮州特格弟扎實結與其母走入喬家族避之喬家族首領播逋與鄰族黙伯隆布彭布本哩克四族耆老大僧等立扎實結為黙伯四族長號曰王子其地北接洮州積石軍其南隆布族南限大山八百餘里不通人行東南與疊州羌接其西本哩克族西與盧甘羌接其北彭布族與西夏容魯族接髙寒無絲枲五穀惟産青稞與野菜合酥酪食之其疆境共八千里合四萬餘户其居逐水草畜牧遷徙不常結什角念金為其父報仇欲棄四族歸朝四族不許移刺成至臨洮使人招扎實結乃率四族來附進馬百匹仍請每年貢馬詔曰逺人慕義朕甚嘉之其遣能吏徃撫其衆厚其賞賜後木波苦邊將貪暴相率為寇掠同知臨洮尹楊仲武入其營曉諭羌人喜悅寇遂息後復侵熈河熈河主帥使人諭之曰楊總管來我乃解去熈河具奏復遣仲武往責以負約對曰邊將苦我今幸見公願終身不復犯塞乃舉酒酹天折箭為誓仲武因以巵酒飲之曰當更為汝請若復背約必用兵矣羌人乃羅拜而去
  布古德
  増續文獻通考曰布古德不詳所自遼太宗天顯三年布古德來貢穆宗景宗世時來貢不絶
  凖布
  増續文獻通考曰凖布不詳其始遼時嵗来朝貢聖宗常置凖布等部節度使其七部太師阿勒逹殺本部節度使以叛命華格討破之道宗時凖布黙古斯叛發諸蕃部兵討之擒黙古斯以獻天祚時來貢者二自後無聞焉
  哈密一
  増明一統志曰哈密本伊吾廬地在燉煌北大磧之外為西北往來要路漢明帝取其地為屯田兵鎮之所未為郡縣後魏始置伊吾郡後又廢唐貞觀初内附置西伊州尋改伊州或為伊吾郡五代時號胡盧磧小月氏遺種居之宋時伊州將姓陳氏其先自唐開元初領州凡數十世元有固納實喇者封威武王改封肅王居之明永樂二年設哈密衞改封其弟㤙克特穆爾為忠順王仍主哈密以其頭目瑪哈穆特和卓等為指揮等官三年忠順王卒無子其兄子托克托襲封六年托克托遣使朝貢九年托克托卒以其從父子博囉特穆爾嗣改封忠義王自是朝貢不絶
  哈密二
  増匈奴下馬之山 李陵題字之處明一統志天山在哈宻城北一名雪山匈奴過此必下馬拜 馬騣山在哈宻東南有望鄉嶺嶺上石龕李陵題字處 娘子泉鬼魅磧明一統志娘子泉在威逹尔河東呼都克布拉克宋史哈宻城在大患鬼魅磧之東南望玉門闗甚近
  齊勤𫎇古
  増明一統志曰齊勤𫎇古古西戎地戰國時月氏居之秦末漢初屬匈奴武帝時為酒泉燉煌二郡地晉屬晉昌郡西凉置㑹稽廣夏二郡後魏増置常樂郡後周廢㑹稽郡隋又廢常樂等郡以其地屬𤓰州後屬燉煌郡唐初屬𤓰州廣德後没於吐蕃宋時為西夏所據元時為𤓰州地屬沙州路明永樂二年詔建齊勤𫎇古千户所以塔爾尼為千户賜誥印尋陞衞以塔爾尼為指揮塔爾尼卒子且旺舒加襲宣德以來朝貢不絶 續文獻通考曰其産麩金鼔礬碙砂肉蓯蓉胡桐律𦂳鞓草柏脉根沙𬃷駝
  罕都
  増續文獻通考曰罕都居沙州城在甘州西南亦古燉煌地也明洪武三十年通貢因置衞自是嵗貢不絶
  察遜
  増續文獻通考曰察遜地在甘州迤西南東抵安定衞西抵肅州衞漢為張掖郡地元置察遜達林元帥府明永樂四年設察遜衞宣徳中貢方物
  安定鄂端
  増續文獻通考曰安定鄂端地在罕都之西韃靼别部也其俗馬乳釀酒無城郭産馬槖駝玉石秦漢初猶為月氏匈奴境漢武拓地始置燉煌郡治焉明洪武甲寅薩里輝和爾安定王布延特穆爾或曰雅布逹勒遣使貢刀劒鎧甲等上賜織金文綺遣之即其地分為鄂端阿克展察遜特哩四部賜布延特穆爾銀印仍稱安定王又改置安定鄂端自是朝貢不絶安定王係哈密宗屬永樂末安定與察遜叛洪熈元年以李英為都督討之仍朝貢成化中被吐魯番殘破乃服屬之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三十八
<子部,類書類,御定淵鑑類函>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三十九
  邊塞部十北狄總叙 匈奴南匈奴
  北狄總叙
  原杜氏通典曰北狄以畜牧為業隨逐水草無文書俗簡易以言語為約束然各有分地射獵禽獸食肉衣皮習於攻戰此天性也唐虞則山戎夏則獯鬻周則獫狁宣王命将討伐至太原稱為中興其後山戎越燕伐齊後又伐燕齊桓公救燕敗走之襄王時侵盜尤甚晉文公乃興師攘却居於西河圁洛之間號曰赤翟白翟而晉北有林胡樓煩燕北有東胡山戎烏桓之先也後為鮮卑各分散谿谷自有君長不相統一及晉悼公納魏絳之謀和諸戎晉强戎服而晉侯賞魏子金石之樂至安王之時趙襄子踰句注而破之洎于戰國趙武靈王築長城自代傍隂山下至髙闕為塞而置雲中雁門代郡其後燕將秦開却地千餘里燕亦築長城自造陽至襄平置上
  谷漁陽右北平遼西遼東郡及秦始皇平天下北却匈奴築長城渡河以陰山為塞山海經已有匈奴周書又曰正北匈奴以槖駞白玉為獻當時猶微也及秦亂劉項相持之際未遑邊偹單于頭曼稍稍渡河南復其故地至冐頓匈奴益強盛圍漢髙帝於白登帝因婁敬說後妻以宗女公主吕后文帝復通和親其後復大入蕭關燒回中宫於是置細柳棘門霸上三軍以備焉納晁錯說召人實塞下終景帝時不為大患武帝因王恢議誘單于入塞不剋自爾侵盜尤甚衞青霍去病累歳窮討盡徙漠北矣漢境又至於陰山闗河西置酒泉等郡隔絶𦍑胡遂通西域宣帝時其國亂賢王以下爭立為五單于呼韓邪南移近塞朝漢為藩臣郅支奔康居為甘延夀誅滅成帝時單于又來朝賜以後宫王嬙單于喜甚上書願保塞上谷以西至燉煌請罷備邊塞吏卒以休天子人民郎中侯應習邊事陳十不可及王莽輔政復大冦盜莽又發兵屯戍議滿三十萬十道窮追分裂為十五單于嚴尤諫陳五難至後漢建武二十四年其國饑疫死耗分為南北單于其南單于入居雲中後又移居美稷臧宫等上書請遂滅北匈奴光武務欲息人不許和帝時北單于為竇憲破滅安帝時南單于屢被鮮卑侵掠靈獻之際轉又挫傷魏武帝遂分為五部置於西河離石諸郡劉元海則左賢王之孫而南匈奴種微矣初烏桓漢武帝時霍去病擊匈奴左地因徙於上谷漁陽之間為漢偵察匈奴動静始置䕶烏桓校尉監統之至後漢漸強盛光武納班彪䇿又置校尉獻帝以後㓂掠轉甚竟為曹操所滅自桓靈之際鮮卑又盛盡有漠北匈奴故地至光和中其帥爭立國亂而檀石槐之種魏文帝時為小種鮮卑軻比能破滅比能自明帝以後國亂離散諸部大人慕容拓跋宇文更盛並稱大號跨有中州焉蠕蠕自拓跋初徙雲中即有種落後魏太武神䴥中強盛又盡有匈奴故地其主社崙始號可汗猶言皇帝以後常與後魏為敵國明帝熈平以後其國主爭立大亂東西魏之時突厥既強蠕蠕主奔西魏悉被誅滅自蠕蠕衰弱突厥漸盛至西魏大統中大破蠕蠕又盡有匈奴故地其主土門號可汗由古之單于也北齊後周爭結婚𡛸傾府藏事之至大邏便沙鉢畧分為二國大邏便之後為西突厥焉隋文帝開皇中本國荒亂其主染于朝隋并徙種落于朔州及夏勝二州之間煬帝親幸其部其後始畢可汗圍帝於雁門因隋亂華人奔湊又更強盛控弦百萬勢陵中夏唐武徳中㓂原州貞觀初頡利又至渭橋四年李靖滅其國靈州總管張寳相禽頡利獻焉太宗納溫彦博議置其餘種于河南朔方之地其後滋繁分為六州至阿史那元珍叛還故地其西突厥自隋開皇中國亂各自為一國大業末西突厥被北突厥所滅北突厥武后嗣聖初其主黙啜宼定趙二州大殺掠而去契丹武后萬歳通天初其帥李盡忠孫萬榮䧟營州自稱可汗司農卿麻仁節等二十八將敗於西峽石黄麞谷仁節死焉又䧟冀州刺史陸寳積死之夏官尚書平章事王孝傑率兵十八萬又敗沒於東峽石又令御史大夫婁師德率兵二十萬拒之萬榮為家奴所殺其黨遂潰 増明世烏梁海三衛與衛拉特時為邊患厥後河套愈恣猖獗成祖永樂元年徙大寧都司於保定以大寧故地畀朶顔泰寧福餘三衞大寧故烏梁海地也洪武中於古㑹州大寧設行都司封寧王永樂起兵從劉家口徑取大寧不數日奄至寧王猝出不意降乃移王與其軍内地遂以三衞地畀兀良哈使仍為三衞約為外藩居則偵探警則捍禦此棄大寧立三衞之始也三衛叛服不常陽為藩蔽而隂常致寇初通阿嚕台繼結威喇且挾以為重時永樂屢出師親征阿嚕台二十年七月征阿嚕台還召諭諸將謂阿魯台悖逆以烏梁海為之羽翼耳當分兵剪之遂身將大軍搗其巢宣宗宣徳三年九月烏梁海犯大寧帝親征皆生縛之是時阿嚕台與衛拉特各相讐殺衛拉特瑪哈穆特子曰托歡孫曰額森九年四月托歡攻阿嚕台殺之因通烏梁海烏梁海遂駐牧遼東塞正統九年七月烏梁海入㓂英宗命成國公朱勇等分道出戰破福餘于會寧泰寧朶顔於虎頭山三衞從是寢衰而怨中國益深因糾額森為之鄉導乙巳額森大舉入掠王振奉英宗親征次土木衆潰英宗遂北行景帝景泰元年尋請和送上皇還三年正月也先攻其可汗布哈普化率十餘𮪍奔烏梁海依沙不丹是時也先無狀每使至輙千餘人出入驕悍毆守衞人掠財物𮪍入長安門阻之不聽及遣出塞又捕掠而還因東結朶顔西交哈宻脇結赤斤𫎇古以窺塞下四年七月薩卜丹殺布哈額森遂自立為可汗十月遣使上書貢貂䑕皮又致殷勤太上皇詔議荅書時給事中林聰言額森不敢輙稱可汗使覘中國若從其稱則縱逆仍其故號則激怒乞勅來使歸語額森以順逆吉凶之道庶不失國體給事中徐正亦請遣往諭如其稔惡不悛我乃聲罪致討安逺侯柳溥言額森弑簒所謂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者若從其偽稱是與其弑主也荅書宜仍稱衛拉特太師否則絶其使彼犯我邊塞即興師致討詔再議廷臣言可汗乃彼渠長常稱荅書宜稱為威喇可汗稍示羈縻時禮部郎中章綸言可汗在中國固為部渠常稱在威喇則為皇帝位號今若因而稱之彼以為中國天子且稱我為可汗誇示諸部無復𢹂貳益窺中原後禍未測仍其故稱彼必慙怨益肆侵擾均為不可莫若賜勅封為敬順王或稱為衛拉特王帝曰額森雖駌驁亦能敬順朝廷宜如議稱威喇可汗時額森新立意在通好中朝貢市往來然數年間賞賜亦不下百萬矣至朶顔諸衞初開互市繼以土木之變罷之後復議予貢然彼亦常竄名威喇使中故三衞使疉至頗為威喇間天順初年額森平章哈喇襲殺額森諸部分散立其子小王子實巴勒確克王子為雄弑小王子屢入冦尋孛来稍衰而摩囉歡阿勒楚爾少師孟克皆與孛來相讐殺遂更立托色為王托色故小王子從兄也於是摩囉歡阿勒楚爾博勒呼三部入河套爭水草盤據為患自此始矣已而阿勒楚爾結伽嘉色凌博勒呼結摩囉歡各自為黨出入套中伽嘉色凌又殺其黨阿勒楚爾併其衆以結滿逹勒滿逹勒後不知所終時河套為宼巢穴徃來㓂掠侵軼無已廷議搜套而大臣以糜費無筭遂止小王子部落和碩最強悍㓂大同宣府入榆林花馬池烏梁海朶顔部落益蕃而獨和坦次子巴爾斯驍勇敢深入結㛰小王子為中國患滋甚小王子三子長阿爾婁次阿爾哲卜色次𫎇郭勒沁太師額布勒殺阿爾婁遯入海西西海之有㓂自額布勒始也卜色稱小王子子三長濟農次諳逹次婁巴圖濟農諳逹於諸部中獨強最為邊患無嵗不入宼正徳二十一年濟農死諳逹日強盛有子曰杭台吉臂偏短善用兵衆俱畏之用命過於父擁衆數萬入大同犯咸安殺掠無筭其精兵戴鐵浮圗馬具鎧刀矢銛利望之若氷雪然總督曽銑疏請復套出塞襲勝之遂逺遁銑上復套方畧十八事并營陣八圗大學士夏言力主之而嚴嵩積恨言謂銑開邊釁嵩言於帝曰諳逹諸部以夏言曽銑收河套故報復至此于是銑與言先後皆棄市河套者周廻三面阻河土肥饒可耕桑宻邇陜西榆林堡東至山西偏頭關西至寧夏鎮東西二千里南至邊牆北至黄河逺者八九百里近者一二百里即周之朔方秦之河南漢之定襄赫連勃勃趙元昊之都也唐三受降城在其北元東勝州在其東初楊琚楊一清皆力言之自言銑死遂無一人論復河套者二十九年八月諳逹犯京師明年與通馬市朝市暮冦甚且幣未出境而警報隨至遂罷馬市初總督翁萬逹修宣大邊垣頗完固後以通市故大半為諳逹衆所毁矣先是大同右衞邊外由王城舊城而北經二黒河一黄河歴三百里其地曰豐州崇山環合水草豐美叛人丘富趙全等居之築城建墩宫殿宏麗開良田數千頃接東勝州號曰板升板升者華言城也富等以白蓮妖術教俺荅入寇衆至數萬尊諳逹為帝三十九年夏諳逹徙大靑山口外避暑惟留千𮪍以守老弱廵撫李文進總兵劉漢統兵襲擊焚其宫室時富隨荅北徙趙全奔匿後諳逹孫巴罕鼐濟来降諳逹執趙全等以獻請贖還鼐濟巴罕鼐濟者諳逹妻所鍾愛孫也以郤於諳逹挾其妻䦨入邊總督王崇古留之邊吏讙曰此孤豎無足重輕宜勿留崇古曰此奇貨可居諳逹即急因而為市諭以執送叛人趙全等還我乃優遣以慰其䑛犢之愛而制其命其弗急則我因而撫納如漢質子法使招其故部居近塞諳逹老且死而杭台吉勢不能盡有其衆然後以居耆谷蠡秩置塞外其與黄台吉搆則兩利俱存之弗搆則以師助之外以博興滅扶危之名而内實收其力議甚壯而廷臣以為不可時俺荅婦恐中國戕其孫日夜涕泣諳逹尋亦悔遂擁十萬壓境王崇古因諭以存䘏恩而要其縛叛示信諳逹妻感且愧曰漢乃肯全吾孫吾且囓臂盟世服屬無貳奚有於叛人遂訂盟通貢市馬而諸部亦貪漢財物願市於是諳逹款塞叛人趙全誅之闕下以諳逹為順義王諳逹弟婁巴圖濟農子濟納皆因諳逹上表通貢封賞有差仍許開市諳逹死杭台吉嗣王更名齊圖噶徹哩克嗣封龍虎將軍蓋自諳逹奉款而三衞亦修職稍謹矣合采續文獻通考及明紀諸書
  匈奴一
  原杜氏通典曰匈奴先祖夏后氏之裔曰淳維殷時奔北邊至周末七國時而與燕趙秦三國為邊鄰 趙孝成王使李牧備匈奴善撫士卒以便宜置吏租皆入幕府為士卒費日殺牛享士習𮪍射謹烽火多間諜約曰匈奴有來入盜者但急自備敢捕者斬而匈奴每入烽火謹𠉀輙入收保不敢戰如是者數嵗亦不亡失然匈奴以牧為怯雖趙兵亦以為吾將軍怯邊士皆曰不用賞賜願得一戰於是乃具選車得千三百乗𮪍萬二千匹彀者十萬彀張也張弓弩也悉勒習戰大縱畜牧人衆滿野匈奴小入佯北不勝以數千人委之單于聞之率衆悉入寇李牧張左右翼擊大破之殺匈奴十餘萬𮪍單于奔走十餘歳匈奴不敢近趙邊城 秦滅六國使𫎇恬收河南地以隂山為塞築四十四縣因邊山險塹谿谷可繕者繕之起臨洮至遼東萬餘里匈奴單于曰頭曼不勝秦北徙十餘年至秦亂諸秦所謫戍邊者皆復去於是復稍渡河與中國界于故塞後為其太子冐頓以鳴鏑射殺之而自立為單于秦二世元年遂東襲西擊南并樓煩白羊河南北侵燕代悉復收秦所使𫎇恬所奪匈奴地者與漢闗故河南塞至朝那膚施是時漢方與項羽相距中國罷於兵革故冐頓得自強控弦之士三十餘萬單于姓攣鞮氏按後漢書南單于比姓虚連鞮雖相記有異而其音相𩔖其國稱之曰撐犁孤塗單于匈奴謂天為撐犂謂子為孤塗單于者廣大之貎也言其象天單于然也置左右賢王左右谷蠡左右大將左右大都尉左右大當户左右骨都侯匈奴謂賢曰屠耆故常以太子為左屠耆王自左右賢王以下至當戸大者萬餘𮪍小者數千凡二十四長立號曰萬騎其大臣皆世官呼衍氏蘭氏顔師古曰呼衍即今鮮卑姓呼延者是也蘭姓今亦有之其後有須卜氏此三姓其貴種也諸左王將居東方直上谷以東接濊貊朝鮮右王將居西方直上郡以西接氐羌而單于庭直代雲中各有分地逐水草移徙而左右賢王左右谷蠡最為大國左右骨都侯輔政諸二十四長亦各自置千長百長行長什長裨小王相都尉當戸且渠之屬沮渠姓蓋本因此官 漢初定匈奴引兵南踰句注攻太原至晉陽下髙帝自將兵徃擊之于是冒頓佯敗走誘漢兵漢悉兵三十二萬北逐之髙帝先至平城歩兵未盡到冐頓果出精兵三十餘萬𮪍圍髙帝於白登七日髙帝乃使使間厚遺閼氏冒頓遂引兵去漢亦罷歸是時冒頓兵強數苦北邊帝患之問劉敬敬曰天下初定士卒罷於兵革未可以武服也獨可以計久逺子孫為臣耳陛下誠能以長公主妻單于厚奉遺之彼知漢女送厚蠻夷必慕以為閼氏生子必為太子代立為單于冒頓在固為子壻死則外孫為單于豈曽聞孫敢與大父抗禮哉髙帝使敬徃結和親之約是後冒頓常徃來侵盗代地髙帝患之乃使劉敬奉宗室女翁主為單于閼氏諸王女曰翁主者言其父自主㛰也 孝𠅤髙后時冒頓寖驕乃為書使使遺髙后詞甚悖慢后大怒召丞相陳平樊噲季布等議之噲曰臣願得十萬衆横行匈奴中問季布布曰噲可斬也前時匈奴圍髙帝于平城漢兵三十二萬噲為上將軍不能解圍天下歌之曰平城之下亦誠苦七日不食不能彀弩今歌吟之聲未絶傷痍者甫起而噲欲摇動天下妄言以十萬衆横行是面謾也髙后曰善令大謁者張澤報書卑辭謝之冒頓得書復使使來謝曰未嘗聞中國禮義陛下幸而赦之因獻馬遂和親 文帝苦匈奴為患數聞趙將李齊之賢時趙人馮唐為郎中署長帝因問唐曰父老知之乎唐曰齊尚不如廉頗李牧之為將也臣大父言李牧之為趙將居邊軍士之租皆自用饗士賞賜決于外不從中覆委任而責成功故李牧乃得盡其智能今臣竊聞魏尚為雲中守軍市租盡以給士卒出私養錢五日一殺牛以饗賔客軍吏舍人是以匈奴逺避不近雲中之塞常一入尚帥車𮪍擊之所殺甚衆坐上功差六級陛下下之吏削其爵罰作之由此言之陛下雖得李牧不能用也文帝說是日令唐持節赦魏尚復以為雲中守而拜唐為車𮪍都尉主中尉及郡國車士車戰之士軍臣單于立嵗餘匈奴復絶和親大入上郡雲中所
  殺掠甚衆於是漢置三將軍軍長安西細柳渭北棘門霸上是時匈奴強數宼邊上發兵以禦之太子家令晁錯上言兵事曰自髙后以來匈奴三入隴西攻城屠邑毆掠畜産民氣破傷無有勝意今兹隴西之吏和輯士卒起破傷之民以當乗勝之匈奴用少擊衆殺一王敗其衆而有大利非隴西之民有勇怯乃將吏之制巧拙異也故兵法曰有必勝之將無必勝之民繇此觀之安邊境立功名在於良將不可不擇也臣又聞以蠻夷攻蠻夷中國之形也今匈奴地形技藝與中國異上下山坂出入谿澗中國之馬弗與也險道傾側且馳且射中國之𮪍弗與也風雨罷勞飢渴不困中國之人弗與也此匈奴之長技也若夫平原易地輕車突𮪍則匈奴之衆易撓亂也勁弩長㦸射疏及逺則匈奴之弓弗能格也堅甲利刃長短相雜遊弩往來什伍俱前則匈奴之兵弗能當也材官騶發矢道同的則匈奴之革笥木薦弗能支也下馬地鬭劒㦸交接去就相薄則匈奴之足弗能給也此中國之長技也匈奴之長技三中國之長技五陛下又興數十萬之衆以誅數萬之匈奴衆寡之計以一擊十之術也今義渠來歸義者其衆數千飲食長技與匈奴同可賜之堅甲絮衣勁弓利矢益以邊郡之良𮪍令明將能知其習俗和輯其心者以陛下之明約將之即有險阻以此當之平地通道則以輕車材官制之兩軍相為表裏各用其長技衡加之以衆此萬全之術也文帝嘉之乃賜錯璽書寵荅焉 武帝即位議安邊之術大行王恢曰漢與匈奴和親率不過數嵗即背約不如舉兵擊之御史大夫韓安國曰數千里爭利則人馬罷勢必危殆以為不如和親于是上許和親約束厚遇闗市饒給之自單于以下皆親漢往來長城下其後王恢以雁門馬邑豪聶翁壹姓聶名翁壹老人之稱也閒䦨出物不受禁固謂之䦨也與匈奴交易私出塞交市也佯為賣馬邑城以誘單于單于信之乃上言天子天子召問公卿議之王恢對曰三代之時北有強胡之敵内連中國之兵然尚得養老長幼種樹以時倉庫常實匈奴不輕侵也今以陛下之威海内為一匈奴侵盜不已者無他以不恐之故耳臣竊以為擊之便韓安國曰不然三代之盛非威不能制強不能服也以為逺方絶域不牧之人不足煩中國也且匈奴輕疾悍亟之兵也至如猋風去如收電居處無常難得而制今使邊郡久廢耕織以支之其勢不相權也臣故曰勿擊便王恢曰不然昔秦繆公都雍地方三百里知時宜之變攻取西戎闢地千里并國十四隴西北地是也及後𫎇恬闢地數千里以河為境累石為城樹榆為塞匈奴不敢飲馬於河置烽燧然後敢牧馬夫匈奴獨可以威服不可以仁畜也今以中國之盛萬倍之資遣百分之一以攻匈奴必不留行矣臣故曰擊之便安國曰不然臣聞用兵者以飽待飢正治以待其亂定舍以待其勞故接兵覆衆伐國隳城常坐而役敵國此聖人之兵也今卷甲輕舉深入長驅難以為功從音縱行則廹脅横行則中絶疾則糧乏徐則後利不至千里人馬乏食兵法曰遺人獲也言以軍遺敵人令虜獲也意者有他繆巧可以禽之則臣不知也恢曰今臣言擊之者固非發而深入也將因單于之欲誘而致之於邊吾選梟𮪍壯士隂伏而處以為之備審遮險阻以為其戒吾勢已定或營其左或營其右或當其前或截其後單于可擒百全必取上乃從恢議隂使聶壹為間亡入匈奴謂單于曰吾能斬馬邑令丞以城降則財物可盡得單于以為然而許之聶壹乃詐斬死罪囚懸其頭馬邑城下示單于使者為信曰馬邑長吏已死可急來于是單于穿塞乃以十萬𮪍入武州塞是時漢伏兵三十餘萬匿馬邑傍於是單于入塞未至馬邑百餘里覺之大驚乃引還漢兵追至塞度追不及皆罷兵上怒王恢不擊單于輜重下恢廷尉以恢逗撓乃誅之 後數年衛青復出雲中以西至隴西擊樓煩白羊王于河南斬獲數千于是漢遂取河南地築朔方復繕故秦時𫎇恬所為塞因河而為固 伊穉斜單于軍臣之弟漢使驃𮪍將軍霍去病將萬𮪍出隴西過焉耆山千餘里討之得休屠王祭天金人匈奴祭天處在雲陽甘泉山下秦擊奪其地後徙之休屠王右地故休屠有祭天金人像其夏霍去病復出隴西北地二千里過居延攻祁連山一名天山單于怒昆音渾邪王休屠王居西方為漢所敗召欲誅之昆邪休屠恐謀降漢元狩二年漢使去病迎之昆邪王殺休屠王并將其衆降漢凡四萬餘人於是已得昆邪則隴西北地河西益少㓂徙闗東貧民處所奪匈奴河南地新秦中以實之而減北地以西戍卒半明年春匈奴入右北平定襄大將軍靑驃𮪍將軍去病中分軍青出定襄去病出代咸約絶幕擊匈奴單于聞之逺其輜重以精兵待于幕北與青接戰漢兵縱左右翼圍單于單于自度戰不能如漢兵遂獨與壯𮪍數百潰漢圍西北遁走漢兵夜追之不得行捕斬凡萬九千級且行且捕斬之北至窴顔山趙信城而還去病之出代二千餘里與左賢王接戰左賢王將皆遁走驃𮪍封于狼居胥山禪姑衍臨瀚海而還自後匈奴逺遁而幕南無王庭矣漢度河自朔方以西至令居往往通渠置田官吏卒五六萬人稍蠶食地接匈奴以北 是時天子廵邊親至朔方勒兵十八萬騎以見武節而使郭吉風告烏維單于伊穉邪之子曰南越王頭已懸于漢北闕下今單于即能前與漢戰天子自將兵待邊即不能亟南面而臣于漢何但逺走亡匿于幕北寒苦無水草之地為語卒單于大怒留郭吉不歸遷辱之北海上 後匈奴數使奇兵犯漢邊乃拜郭昌為將軍及浞野侯趙破奴屯朔方主父偃上書諫曰臣聞司馬法曰國雖大好戰必亡天下雖平忘戰必危昔秦皇帝蠶食天下務勝不休欲攻匈奴李斯諫不聽使𫎇恬將兵而攻却地千里以河為境然後發天下丁男以守北河終不能踰河而北是豈人衆之不足兵革之不備哉其勢不可也及髙皇帝定天下聞匈奴聚代谷之外而徃擊之果有平城之圍高帝悔之乃使劉敬徃結和親然後天下無干戈之事故兵法曰興師十萬日費千金秦常積衆數十萬人雖有覆軍殺将適足以結怨讐不足以償天下之費 太初三年漢使光禄徐自為出五原塞數百里逺者千里築城障所謂光祿塞也列亭至盧朐盧朐山名光祿塞今新秦郡銀城縣之北 昭帝即位霍光輔政徵天下賢良文學之士問民疾苦賢良皆言請罷邊戍去戰鬭議曰夫匈奴之地廣大而戎馬之足輕利少發則不足以更適多發則不堪其役役煩則民罷用多則財乏方今為縣官計者莫若偃兵休馬厚幣結和親修文德而已若不恤人之急不計其難亡十獲一非文學之所知也大夫曰漢興以來修好結和親所以聘遺單于者甚厚然不為重質厚賂之故改節而為暴害滋甚徃者匈奴據河山之險擅田牧之利人富兵強衍行為寇則句注之内驚動而上郡以南咸城守文帝之時入蕭關烽火通甘泉匈奴西役大宛康居之屬南與羌胡通先帝推攘斥奪廣饒之地建張掖以西隔絶羌胡𤓰分其國是以西域之國皆為内臣匈奴斷右臂長城之南濵塞之郡馬牛放縱畜積布野未覩其計之所過也文學曰地利不如人和武力不如文德周之致逺不以地利以人和也百代不奪非以險阻以文徳也呉有三江五湖之難而兼於越楚有汝泉兩棠之固而滅于秦秦有隴阨崤塞而亡于諸侯晉有河華九河而奪于六卿齊有泰山巨海而脇于田常非地利不固無術以守之也今釋邇憂逺猶呉不内定其國西絶淮山與齊晉爭強也越國乗其疲擊其虚使呉任用子胥修徳撫拯其衆則勾踐不免為藩臣也匈奴之車器無銀黄絲染之飾素成而務堅無文采裾褘曲襟之制覩成而務完男無刻鏤奇巧之事宫室城郭之工女無綺繡滛巧之制織纊羅紈之作事省而致用易成而難弊雖無長㦸短弩戎馬良弓家有其備人有其用一朝有急貫弓上馬而已資糧不見案首而支數十日之食因山谷為城池因水草為倉庫法約而易辨求寡而易供是以刑省而不可犯指麾而令從嫚于禮而篤于信畧於文而敏於事故雖無文書刻骨卷木百官有以相紀而君臣上下有以相使也羣臣於官計者皆言其易而實難故兵者凶器不可輕用也 宣帝初烏孫昆彌烏孫國謂王曰昆彌亦曰昆莫復上書言連為匈奴所侵削昆彌願發國半精兵人馬五萬𮪍盡力擊匈奴唯天子出兵哀救本始二年漢大發闗東輕銳士選郡國吏三百石伉健習騎射者皆從軍遣御史大夫田廣明等凡五將軍兵十餘萬騎出塞各二千餘里及校尉常惠使䕶發兵烏孫昆彌自將兵五萬餘騎從西方入五將軍兵凡二十餘萬衆匈奴大破民衆死傷而去者及畜産逺移死亡不可勝數於是匈奴遂衰耗其後漢擊之匈奴不敢輙當滋欲嚮和親而邊境少事矣 握衍朐鞮單于烏羅單于耳孫也名屠耆堂暴虐國中不附烏桓擊匈奴東邊姑夕王頗得人民單于怒姑夕王恐即與烏襌幕木烏孫康居間小國數見侵暴率衆降匈奴及左地貴人共立虛閭權渠單于子稽侯㹪山諫反為呼韓邪單于虛閭權渠壺衍鞮之弟發左地兵四五萬人西擊握衍朐鞮單于單于自殺其民衆盡降呼韓邪呼韓邪欲令殺右賢王其下各相猜自立為單于凡五單于更相攻伐後呼韓邪單于兄左賢王呼屠吾斯亦自立為郅支骨都侯單于諸單于尋罷唯呼韓郅支二單于在東邊攻呼韓邪呼韓邪破走郅支遂都單于庭呼韓邪之敗也左伊秩訾王為呼韓邪計勸令稱臣入朝事漢從漢求助呼韓邪從其計引衆南近塞遣子右賢王銖婁渠堂入侍婁力于反郅支單于亦遣子右大將駒于利受入侍呼韓邪單于自款五原塞願朝甘露三年正月㑹正月朔之朝賀也漢遣車騎都尉韓昌迎發過所七郡郡二千𮪍為陳道上所過之郡每為發兵陳列于道以為寵衛單于正月朝天子于甘泉宫漢寵以殊禮位在諸侯王上賛謁稱臣而不名賜以冠帶衣裳金帛各有差禮畢使使者導單于先行宿長平長平涇水上坂上自甘泉宿池陽宫上登長平詔單于無謁不令拜單于就邸留月餘遣歸國單于自請願留居光祿塞下漢遣車𮪍都尉韓昌等將𮪍萬六千又發邊郡士馬以千數送單于出朔方雞鹿塞在朔方窳渾縣西北又轉邊榖米糒糒乾飯也前後三萬四千斛給贍其食初呼韓邪來朝詔公卿議其儀太子太傅蕭望之以為單于非正朔所加故稱敵國宜待以不臣之禮位在諸侯王上外國稽首稱藩中國讓而不臣此則羈縻之義也如使匈奴後嗣卒有鳥竄䑕伏闕於朝享不為叛臣天子采之 元帝初郅支單于自以道逺又怨漢擁䕶呼韓邪遣使上書求侍子漢遣谷吉送之郅支殺吉明年呼韓邪強盛北庭人衆稍稍歸之國中遂定郅支既殺使者自知負漢又聞呼韓邪益強恐見襲擊欲逺去㑹康居王數為烏孫所困以為匈奴大國烏孫素服屬之即使使至堅昆迎郅支郅支遂引兵而西人衆中寒道死纔餘三千人到康居建昭三年西域都䕶甘延夀與副陳湯議發兵即康居誅郅支即就也湯為人沈勇多謀䇿每過城邑山川常登視既領外國與延壽謀曰今郅支單于侵陵烏孫大宛常為康居畫計欲降伏之如得此二國北擊伊利西取安息南排月氏烏弋山離數年之間城郭諸國危矣且彼無金城強弩之守如發屯田吏士敺從烏孫衆兵驅帥之令隨從直指其城下彼亡則無所之守則不足自保延壽亦以為然欲奏請之湯曰國家與公卿議大䇿非凡所見事必不行遂矯制發城郭諸國兵車師戊巳校尉屯田吏士漢兵合胡兵四萬餘人延壽陳湯上疏自劾奏矯制陳言兵狀即日引軍分行為六校其三校從南道踰葱嶺徑大宛其三校都䕶自將發溫㝛國從北道入赤谷過烏孫至康居攻城陷斬單于首得漢使節二及谷吉等所齎帛書凡斬千五百一十八級生虜千餘人甘延夀陳湯殺郅支還石顯匡衡以為湯等矯制興師如復加爵土則後奉使者爭徼倖生事宗正劉向上疏曰郅支單于囚殺使者吏士以百數事暴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外國傷威毁重陛下赫然欲誅之意未嘗有忘西域都䕶延壽副校尉湯承聖指倚神靈總百蠻之君攬城郭之兵出百死入絶域遂陷康居屠五重城搴翖侯之旗斬郅支之首掃谷吉之恥立昭明之功勲莫大焉論大功者不録小過舉大美者不疵細瑕貳師將軍李廣利捐五萬之師糜億萬之費經四年之勞而僅獲駿馬三十匹雖斬宛王之首猶不足以復費其私罪惡甚多孝武以為萬里征伐不錄其過遂封兩侯三卿二千石百有餘人今康居之國強于大宛郅支之號重于宛王殺使者罪甚于留馬而延壽湯不煩漢士不費斗糧比於貳師功德百之大功未著小惡數布臣竊痛之於是帝下詔赦之乃封延壽為義成侯湯為闗内侯 竟寜元年單于復入朝禮賜如初加衣服錦帛倍于前時單于自言願壻漢氏以自親元帝以後宫良家子王嬙字昭君賜單于單于歡喜上書願保塞上谷以西至燉煌傳之無窮請罷邊備塞吏卒以休天子人民天子令下有司議者皆以為便郎中侯應習邊事以為不可許上問狀應曰周秦以來匈奴暴桀㓂侵邊境漢興尤被其害臣聞北邊塞至遼東外有隂山東西千餘里草木茂盛多禽獸本冒頓單于依阻其中治作弓矢來出為㓂是其苑囿也至孝武世出師征伐斥奪此地攘之于幕北建塞徼起亭隧築外城設屯戍以守之然後邊境得用少安幕北地平少草木多大沙匈奴來㓂少所蔽隠從塞以南徑深山谷往來差難邊長老言匈奴失陰山之後過之未嘗不哭也如罷備塞戍卒示之大利不可一也今聖德廣被天覆匈奴匈奴得𫎇全活之恩稽首來臣困則卑順强則驕逆天性然也前以罷外城省亭隧今裁足以侯望通烽火而已古者安不忘危不可復罷二也中國有禮義之敎刑罰之誅愚民猶尚犯禁又况單于能必其衆不犯約哉三也自中國尚建關梁以制諸侯所以絶臣下之覬欲也設塞徼置戍屯非獨為匈奴而已亦為諸屬國降民本故匈奴之人恐其思舊逃亡四也近西𦍑保塞與漢人交通吏民貪利侵盗其畜産妻子以此怨恨起而背叛世世不絶今罷乘塞則生嫚易分爭之漸五也往者從軍多沒不還者子孫貧困一旦亡出從其親戚六也又邊人奴婢愁苦欲亡者多曰聞匈奴中樂無奈候望急何然時有亡出塞者七也盗賊桀𭶑羣輩犯法如其窘急亡走北出則不可制八也起塞以來百有餘年非皆以土垣也或因山巖石木柴僵落谿谷水門僵落謂山上樹木摧折或立死枯僵墮落者稍稍平之卒徒築治功費久逺不可勝計臣恐議者不深慮其終始欲以一切省徭戍十年之外百嵗之内卒有他變障塞破壞亭隧滅絶當更發屯繕治累世之功不可卒復九也如罷戍卒省候望單于自以保塞守御必深德漢請求無已小失其意則不可測十也非所以永持至安威制百蠻之長䇿也對奏天子有詔勿議罷邊塞事使車𮪍將軍許嘉諭單于曰中國四方皆有關梁障塞非獨以備塞外也亦以防中國姦邪放縱出為㓂害故明法度以專衆心也 成帝河平元年復株纍若鞮單于呼韓邪之子名三陶莫臯遣右臯林王伊邪莫演等奉獻朝正月既罷遣使者送至蒲坂伊邪莫演言欲降即不受我我自殺終不敢還歸使者以聞下公卿議議者或言宜如故事受其降光禄大夫谷永議郎杜欽以為漢興匈奴數為邊害故設金爵之賞以待降者今單于屈體稱臣列為北藩遣使朝賀無有二心漢家接之宜異于往時今既享單于聘貢之質而更受其逋逃之臣是貪一夫之得失一國之心不如勿受以昭日月之信抑詐諼之謀對奏天子從之 哀帝建平四年烏珠留若鞮單于復株纍之弟名囊知牙斯上書願朝五年哀帝被疾或言匈奴從上游來厭人游猶流也河水從西北來故曰上㳺也亦總謂地形耳不必係于河水也自黄龍竟寧時單于朝中國輙有大故大故謂國之大䘮上由是難之以問公卿亦以為虚費府帑可且勿許黄門郎楊雄上書諫曰今單于上書求朝國家不許而辭之臣愚以為漢興匈奴從此隙矣本北地之狄五帝所不能臣三王所不能制其不可使隙甚明欲朝者不拒不欲者不強何者外國天性忿鷙形容魁健負力怙氣難化以善易𨽻以惡隸謂附屬惡謂威也其強難詘其和難得徃時常屠大宛之城蹈烏桓之壘探姑繒之壁姑繒西南夷種也在蜀徼外藉湯姐之塲羌屬也藉猶蹈也姐音紫艾朝鮮之旃㧞兩越之旗艾絶近不過旬月之役逺不離二時之勞離歴也六月為二時固已犂其庭掃其閭犂耕也郡縣而置之雲徹席卷後無餘災唯匈奴為不然眞中國之堅敵也三垂比之縣矣前世重之滋甚未易可輕也今單于歸義懷款誠之心欲離其庭陳見於前此乃上世之遺䇿神靈之所想望國家雖費不得已者也奈何拒以來厭之辭疎以無日之期消徃昔之恩開將來之隙負前言縁往辭歸怨於漢因以自絶終無北面之心威之不可諭之不能焉得不為大憂乎且昔者圗西域制車師置城郭都䕶三十六國費歳以大萬計者豈為康居烏孫能踰白龍堆而㓂西邊哉龍堆形如土龍身無頭有尾高大者二三丈卑者丈餘皆東北向相似也在西域乃以制匈奴也夫百年勞之一日失之費十而愛一臣竊為國家不安也書奏天子悟而許之 王莽新即位怙府庫之富欲立威乃拜十二部將率發郡國勇士武庫精兵各有所屯守轉委輸于邊議滿三十萬衆齎三百日糧同時十道並出窮追匈奴因分其地立呼韓邪十五子莽將嚴尤諫曰臣聞匈奴為害所從來久矣未開上世有必征之者也後世三家周秦漢征之然皆未有得上䇿者也周得中䇿漢得下䇿秦無䇿焉當周宣王時獫狁内侵至于涇陽命將征之盡境而還天下稱明是為中䇿漢武帝選將練兵齎輕糧深入逺戍雖有克獲之功兵連禍結三十餘年中國罷耗匈奴亦創艾而天下稱武是為下䇿秦始皇不忍小恥而輕民力築長城之固延袤萬里轉輸之行起於負海疆境既完中國内竭是為無䇿今比年饑饉西北邊尤甚發三十萬衆具三百日糧東援海岱南取江淮然後乃備計其道里一年尚未集合兵先至者聚居暴露師老械弊勢不可用此一難也邊既空虛不能奉軍糧内調郡國不相及屬此二難也計一人三百日糧用糒十八斛非牛力不能勝牛又當自齎食加二十斛重矣胡地沙鹵多乏水草以往事揆之軍出未滿百日牛必物故且盡餘糧尚多人不能負此三難也胡地秋冬甚寒春夏甚風多齎鬴鍑薪炭重不可勝鍑釜之大口者音富餐糒飲水以歴四時師有疾疫之憂此四難也輜重自隨則輕銳者少不得疾行如遇險阻銜尾相隨銜馬銜也尾馬尾也言前後單行不得並驅要遮前後危殆不測此五難也今既發兵宜縱先至者令臣尤等深入霆擊莽不聽於是天下騷動
  匈奴二
  増却霜 隨月宋書其俗以六月末率大衆至隂山謂之却霜 漢書匈奴傳匈奴舉事常隨月盛壯以攻戰月𧇊則退兵 光禄塞 夫人城漢書單于自請留居光禄塞下 又曰漢軍乗勝追北至范夫人城 四大姓 五單于晉書其四姓有呼延氏卜氏蘭氏喬氏 下見前
  匈奴三
  増歌漢匈奴歌曰失我祁連山令我六畜不繁息失我焉支山令我婦女無顔色
  原論漢班固匈奴論曰自漢興忠言嘉謀之臣曷嘗不運籌䇿相與爭于廟堂之上乎然總其要歸兩科而已縉紳之儒則守和親介胄之士則言征伐皆偏見一時之利害未究匈奴之終始也自漢興以至于今曠代歴年多于春秋其與匈奴有修文而和親之矣有用武而尅伐之矣有卑下而承事之矣有威服而臣畜之矣詘伸異變強弱相反是故其詳可得而言也昔和親之論發於劉敬是時天下初定新遭平城之難故從其言約結和親賂遺單于冀以救安邊境孝惠髙后時遵守不違而單于反以加驕倨逮至孝文與通關市妻以漢女増厚其賂嵗以千金而匈奴數背約束邊境屢被其害是以文帝中年赫然發憤遂躬戎服親御鞍馬徙六郡良家材力之士馳射上林講習戰陣聚天下精兵軍于廣武顧問馮唐與論將帥喟然歎息思古名臣此則和親無益已然之明效也仲舒親見四世之事猶復欲守舊文頗増其約以為義動君子利動貪人云 云察仲舒之論考諸行事廼知其未合於當時而有闕于後世也當孝武時雖征伐尅獲而士馬物故亦略相當雖開河南之野建朔方之郡亦棄造陽之北九百餘里匈奴人民每來降漢單于亦輙拘留漢使以相報復其桀驁尚如斯安肯以愛子而為質乎此不合當時之言也若不置質空約和親是襲孝文既往之悔而長匈奴無已之詐也夫邊城不選守境武畧之臣修障隧備塞之具厲長㦸勁弩之械恃吾所以待邊㓂而務賦歛于民逺行貨賂割剥百姓以奉㓂讐信甘言守空約而冀胡馬之不窺不已過乎至孝宣之世承武帝奮擊之威因其壞亂權時施宜覆以威德然後單于稽首臣服遣子入侍三世稱藩賔于漢庭是時邊城晏閉牛馬布野三世無犬吠之警黎庶亡干戈之役後六十六載遭王莽簒位始開邊隙單于由是歸怨自絶莽遂斬其侍子邊境之禍搆矣故呼韓邪始朝于漢漢議其儀而蕭望之曰宜待以客禮讓而不臣如其後嗣遁逃竄伏使于中國不為叛臣及孝元時議罷守塞之備侯應以為不可可謂盛不忘衰安必思危逺見識微之明矣至單于咸棄其愛子昧利不顧侵掠所獲嵗鉅萬計而和親賂遺不過千金安在其不棄質而失重利也仲舒之言漏于是矣夫規事建議不圖萬世之固而媮恃一時之事者媮音偷未可以經逺也乃若征伐之功秦漢行事嚴尤論之當矣故先王度土中立封畿分九州列五服物土貢制外内或修刑政或昭文德逺近之勢異也
  南匈奴
  原杜氏通典曰南匈奴醯落尸逐鞮單于者烏珠留之子名比初季父呼都而尸單于時以為右薁鞬日逐王部領南邊及烏桓後漢光武建武二十二年比從父弟蒲奴立為單于而匈奴中連年旱蝗赤地數千里草木盡枯人畜飢疫死耗大半單于畏漢乗其弊乃遣使求和親而比宻遣漢人郭衡奉匈奴地圖詣西河太守求内附二十四年八部大人共議立比為呼韓邪單于以其大父常依漢得安故欲襲其號於是款五原塞願永為藩蔽光武帝用五官中𭅺將耿國議乃許之東觀漢記十二月癸丑北匈奴始分為南北單于二十五年春遣弟左賢王莫將兵擊北單于敗之北單于震怖却地千里南單于復遣使詣闕奉藩稱臣獻國珍寳求使者監䕶願遣侍子修舊約漢遣中郎將段郴使南單于立其庭去五原西部塞八十里單于伏拜郴返命詔乃聽南單于入居雲中嵗盡輙遣送侍子入朝中郎將從事一人將領詣闕漢遣謁者送前侍子還單于庭交㑹道路元正朝賀拜祠陵廟畢漢乃遣單于使還賞單于以下王侯甚厚嵗以為常北單于使𮪍擊南單于敗之于是復詔單于徙居西河美稷使中郎將段郴擁䕶之仍悉復縁邊八郡南單于既居西河亦列置諸部王助為扞戍屯北地朔方五原雲中定襄雁門代郡皆領部衆為郡縣偵邏耳目北單于惶恐頗還所掠漢民以示善意鈔兵每到南部還過亭候輙謝曰自擊亡虜奠鞬日逐耳非敢犯漢民也二十七年北單于遂遣使求和親天子召公卿廷議皇太子明帝也言曰南單于新附北單于懼于見伐故傾耳而聽爭欲歸義耳今未能出兵而反交通北單于臣恐南單于將有二心北單于降者且不復來矣帝然之時北單于衰弱臧宫與馬武上書曰今匈奴民畜疫死旱蝗赤地疲困乏力不當中國一郡萬里死命懸在陛下福不再來時或易失豈宜固守文徳而墮武事乎今将臨塞厚懸購賞喻髙句麗烏桓鮮卑攻其左發河西四部天水隴西羌胡擊其右如此匈奴之滅不過數年矣詔報曰黄石記曰柔能制剛弱能制強柔者徳也剛者賊也弱者仁之助也強者怨之歸也故曰有德之君以所樂樂人無徳之君以所樂樂身樂人者其樂長樂身者不久而亡舍近謀逺者勞而無功舍逺謀近者逸而有終逸政多忠臣勞政多亂人故曰務廣地者荒務廣徳者強有其有者安貪人有者殘今國無善政灾變不息百姓驚惶民不自保而復欲逺事邊外乎孔子曰吾恐季孫之憂不在顓㬰且北匈奴尚強而屯田警偹傳聞之事常多失實誠能舉天下之半而滅大冦豈非至願茍無其時不如息民自是諸將莫敢復言兵事二十八年北匈奴復遣使貢馬及裘乞和親帝下三府議酬荅之宜司徒掾班彪奏曰臣聞孝宣皇帝勅邊守尉曰匈奴大國多變詐交接得其情則却敵折衝應對入其數則反為輕欺今北匈奴見南單于來附懼謀其國故數乞和親臣見其獻益重知其國益虚歸親益數為懼愈多然今既未獲助南則亦不宜絶北羈縻之義禮無不荅可頗加賞賜畧與所獻相當明加曉告以前代呼韓邪郅支行事呼韓單于稱臣受賜郅攴單于背徳被誅 和帝永元初乃以耿秉為征西將軍與車𮪍將軍竇憲率𮪍八千與度遼兵及南單于衆三萬𮪍出朔方擊北匈奴大破之北單于奔走斬首獲二十餘萬人二年春南單于復大破北匈奴單于輕𮪍數十遁走是時南部連克獲納降黨衆最盛領户三萬四千口二十三萬七千三百勝兵五萬一百七十人三年北單于復為右校尉耿䕫所破逃亡不知所在其弟右谷蠡王於除鞬自為單于將數千人止蒲𩔖海遣使款塞大將軍竇憲上書請立於除鞬為北單于置中郎將領䕶如南單于故事下公卿議司徒袁安司空任隗以為光武招懷南單于非謂可永安内地正以權時之筭可得扞禦北狄今朔漠既定宜令大單于反其北庭并領降衆無縁復立於除鞬以増國費上封事曰光武皇帝本所以立南單于者欲安南定北之䇿也故匈奴遂分邊境無患昔孝明皇帝奉承先意不敢失墜赫然命將爰伐塞北章和之初降者十餘萬議者欲置之濱塞東至遼東太尉宋由光禄勲耿秉皆以為失南單于心不可先帝從之陛下大開疆宇大將軍逺師討伐席卷北庭此誠宣明祖宗崇立𢎞勲宜審其終以成厥初伏念南單于屯先父舉衆歸徳自𫎇恩以來四十餘年三帝積累以遺陛下陛下深宜遵述先志成就其業况屯首唱大謀輟而不圖更立新降以一朝之計違三代之規夫論語云言忠信行篤敬雖蠻貊之邦行矣今若失信于一屯則百蠻不敢復保誓矣且漢故事供給南單于費直嵗一億九千餘萬西域嵗七千四百八十餘萬今北庭彌逺其費過倍是乃空盡天下非建䇿之要也朝廷不從 安帝延光三年烏稽侯尸逐鞮單于立先是朔方以西障塞多不修復鮮卑因此數㓂南部單于憂恐上言求復障塞帝從之乃遣黎陽營屯兵出屯中山界増置縁邊諸郡兵屯塞下 順帝永建中去特若尸逐就單于烏稽侯之子名休利左部句龍王吾斯車紐等背叛㓂西河圍美稷單于本不同謀中郎陳龜以單于不能制下逼廹之單于自殺大將軍梁商以羌胡新反黨衆初合難以兵服宜用招降乃上表曰匈奴宼叛自知罪極種𩔖繁熾不可殫盡今轉運日増三軍疲苦虛内給外非國之利竊見度遼將軍馬續素有權謨且典邊日久深曉兵要宜令續深溝高壁以恩信招降宣示購賞明為期約帝從之商又移書續等曰中國安寜忘戰日久宜務所長以觀其變設購開賞宣示反悔勿貪小功以亂大謀續及諸郡並各遵行于是右賢王部抑鞮等以萬三千口詣續降 晉武帝太始七年單于劉猛背叛帝遣婁侯何楨討平之其後稍因忿恨漸為邊患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三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四十
  邊塞部十一烏桓 鮮卑 軻比能 宇文莫槐徒河段 蠕蠕 髙車 突厥突厥施
  烏桓
  原杜氏通典曰烏桓者本東胡也漢初匈奴冒頓滅其國餘𩔖保烏桓山因以為號漢武帝遣霍去病擊破匈奴左地因徙烏桓於上谷漁陽右北平遼東五郡塞外為漢伺察匈奴動静其大人歳一朝見于是始置䕶烏桓校尉監領之使不得與匈奴交通後漸強盛至後漢建武中鈔擊匈奴匈奴轉北徙千里漠南地空帝乃以幣帛賂遺之二十五年大人郝旦等九百餘人詣闕朝貢于是封其渠帥為侯王君長者八十一人皆居塞内布于緣邊諸郡時司徒⿰扌⿱彐𧰨 -- 掾班彪上言烏桓天性輕𭶑若久放縱而無總領者必復侵掠居人臣以為宜復烏桓校尉帝從之于是始復置校尉於上谷𡩋城 増文獻
  通考曰靈帝初烏桓漸盛上谷有難樓者衆九千餘落遼西有丘立居衆五千餘落皆自稱王又遼東蘇僕延衆千餘落自稱峭王右北平烏延衆八百餘落自稱汗魯王並勇健而多計䇿獻帝初平中丘立居死從子蹋頓有武畧代立總攝三王部以雄北方建安十二年曹操自征烏桓大破蹋頓于柳城斬首二十餘萬其餘衆萬餘落悉徙居中國為齊人
  鮮卑
  原杜氏通典曰鮮卑亦東胡之支也别依鮮卑山因號焉安帝永初中鮮卑大人燕荔陽朝貢鄧太后令止烏桓校尉所居𡩋城下因築南北兩部質館築館以受降質也桓帝時鮮卑檀石槐者部落畏服遂推為大人檀石槐乃立庭于彈汗山歠仇水去髙柳北三百餘里兵馬甚盛東西部大人皆歸焉因南抄緣邊北折丁零東却扶餘西擊烏孫盡據匈奴故地東西萬四千餘里南北七千餘里網羅山川水澤鹽池分其地為三部東接夫餘濊貊二十餘邑為東部從右北平以西至上谷十餘邑為中部從上谷以西至燉煌接烏孫二十餘邑為西部各置大人主之熹平六年鮮卑㓂三邊烏桓校尉夏育上言鮮卑冦邊自春以來三十餘發請徵幽州諸部兵出塞擊之一冬二春必能擒滅召百官議中郎蔡邕上議曰自匈奴北遁鮮卑強盛據其故地稱兵十萬加以闗塞不嚴禁網多漏精金良鐵皆為賊有漢人逋逃為之謀主夫邊垂之患手足之蚧搔中國之困𮌎背之瘭疽也天設山河秦築長城漢起塞垣所以别内外異殊俗也茍無蹙國内侮之患豈與計往來哉雖或破之豈可殄盡夫恤人救急雖成郡列縣尚猶棄之况障塞之外乎備邊之術李牧善其宜保塞之論嚴尤申其要遺業猶在文章尚存循二子之策守先帝之規臣曰可矣帝不從遂遣育等三萬𮪍三道並出去塞二千餘里檀石槐命三部大人各率衆逆戰育等大敗奔還死者十七八後種衆日多田畜射獵不足給食檀石槐乃自徇行見烏集秦水廣從子用反數百里水停不流其中有魚不能得之聞倭人善網捕于是擊倭國得千餘家徙置秦水上令捕魚以助糧食至晋猶有數百户和平中魁頭與從父弟騫曼俱檀石槐之孫爭國衆遂離散自檀石槐諸大人遂代相傳襲魁頭死歩度根代立中兄扶羅韓亦别擁衆數萬人魏文帝初歩度根部衆稍弱其衆萬餘落保太原雁門郡後一心守邊不為㓂害而軻比能衆遂強盛至明帝務欲綏和以息征伐羈縻西部而已其後歩度根竟為比能所殺也
  軻比能
  原杜氏通典軻比能本小種鮮卑以勇健斷法平端不貪財物衆推以為大人部落近塞自袁紹據河北中國人多亡叛歸之教作兵器鎧楯頗學文字故其勒御部衆擬則中國出入弋獵建旍麾以鼓節為進退比能衆遂強盛控弦十餘萬𮪍餘部大人皆敬憚之然猶未能及檀石槐也至青龍元年比能誘說歩度根使叛并州其後幽州刺史王雄遣勇士韓虎刺殺比能更立其弟素利彌加厥機皆為大人在遼西右北平漁陽塞外道逺初不為邊患其種衆多於比能也其後諸子爭立衆離散諸部大人慕容拓跋更盛焉
  宇文莫槐
  増文獻通考曰宇文莫槐出遼東塞外代為東部大人其語與鮮卑頗異人皆剪髪而留其頂上以為首飾長過數寸則截短之婦人被長襦及足而無裳莫槐虐用其人為部下所殺立其弟普撥為大人普撥死立其子丘不勤尚魏文帝女丘不勤死子莫廆立部衆強盛自稱單于莫廆死子遜昵延立率衆攻慕容廆為廆子翰所敗悉俘其衆遜昵延死子乞得龜立復攻慕容廆為廆所敗部人逸豆歸殺乞得龜而自立又為慕容皝所敗遁歸漠北遂奔髙麗其部衆五萬餘落皝徙之于昌黎自是散滅
  徒河段
  増文獻通考徒河段日陸眷出于遼西因亂被賣為漁陽烏桓大人庫辱官家奴諸大人集㑹幽州皆持唾壺唯庫辱官獨無乃唾日陸眷口中日陸眷含出因咽之西向拜天曰願使主君之智慧祿相盡移入我腹中其後漁陽大饑庫辱官以日陸眷為健使將人衆詣遼西逐食遂招誘亡叛以至強盛日陸眷死後至姪務勿塵有遼西之地而臣于晉其所統三萬餘家控弦四五萬𮪍封務勿塵為遼西公假大單于印綬後務勿塵之子就陸眷立與弟匹磾從弟末波等率𮪍圍石勒于襄城為勒所破擒末波而捨之就陸眷遂攝軍而還歸于遼西就陸眷死末波自稱幽州刺史末波死國人立日陸眷弟䕶遼為主後為慕容皝所破殺之其弟鬰蘭奔石季龍以所從鮮卑五千人配之使屯令支今北平郡盧龍縣即其地及冉閔之亂段龕欝蘭子龕音堪率衆南移遂據齊地慕容儁使弟恪帥衆伐龕于廣固今北海即其地執龕殺之坑其徒三千餘人
  蠕蠕一
  原杜氏通典曰蠕蠕而兖反姓郁乆閭拓跋在北荒部落主力㣲末掠𮪍有得一奴髮始齊眉忘本名其主字之曰木骨閭木骨閭者首秃也木骨閭與郁乆閭聲相近故其後子孫因以為氏木骨閭既壯免奴為𮪍卒代王猗盧時坐後期當斬亡匿廣漠谿谷之間收合逋逃得百餘人至其子車鹿㑹雄健始有部衆自號柔然後魏太武以其無知狀𩔖于蟲故改其號曰蠕蠕後魏獻文帝皇興中其主予成吐賀真之子犯塞征南將軍刁雍上表曰臣聞蠕蠕所長者野戰所短者攻城若以所短奪其所長則雖衆不能成患雖來不能内逼又彼散居野澤隨逐水草戰則與家産並至奔則與畜牧俱逃不齎資糧而飲食足是以古人伐北方攘其侵掠而已歴代為邊患者良由倐忽無常故也六鎮勢分倍衆不鬪互相圍逼難以制之昔周命南仲城彼朔方趙靈秦始長城是築漢之孝武又踵其事此四代之君皆帝王之雄傑所以皆同此役者非智術之不長兵衆之不足乃其理宜然故也易稱天險不可升地險山川丘陵王公設險以守其國長城之謂歟今宜依古于六鎮之北築長城雖有暫勞之勤乃有永逸之益即于要害往往開門造小城于其側因地却敵多置弓弩敵來有城可守有兵可捍既不攻城野掠無獲草盡則走終必懲艾宜發近州武勇四萬人及京師二萬人合六萬人為武士于苑内立征北大將軍府選忠勇有志幹者以充其選下置官屬分為三軍二萬人專習弓射二萬人專習刀楯二萬人專習𮪍矟修立戰塲十日一習採諸葛亮八陣之法為平地禦㓂之方使其觧兵家之宜識旌旗之節器械精堅必堪禦㓂使將有定兵兵有常主上下相信晝夜如一七月發六部兵萬人各備戎作之具敕臺北諸屯隨近作米供送六鎮至八月征北部率所鎮與六鎮之兵直至磧南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威漠北敵若來拒與之決戰若其不來然後分散其地以築長城計六鎮東西不過千里六鎮並在今馬邑雲中單于界後魏宣帝正始中尚書源思禮撫循北畨以㧞野置鎮居南與六鎮不齊更立三戍亦在馬邑等郡界若一夫一月之功當三歩之地三百人三里三千人三十里三萬人三百里千里之地強弱相兼計十萬人一月必就運糧一月不足為多人懐永逸勞而無怨計築長城其利有五罷遊防之苦其利一也北部放牧無抄掠之患其利二也登城觀敵以佚待勞其利三也省境防之虞息無時之備其利四也歲常遞運永得不匱其利五也帝從之邊境獲其利孝明帝熈平初其主醜奴予成弟之子善用兵西征髙車大破之擒其主彌俄突殺之盡并叛者國遂強盛醜奴死弟阿那瓌立經十日其族兄候俟力發率衆伐之阿那瓌輕𮪍南走歸後魏封朔方郡公蠕蠕王帝給𮪍二千援出塞初阿那瓌來奔之後其從父兄婆羅門率衆討力發破之衆推婆羅門為主㑹婆羅門為髙車所逐率部落詣涼州降今武威郡于是蠕蠕數萬相率迎阿那瓌錄尚書事髙陽王雍尚書令李崇奏曰蠕蠕代跨絶域感化來歸阿那瓌委質于前婆羅門歸誠于後漢時呼韓得同今美𥨸聞漢立南北單于晉有東西之稱皆所以相維禦難為國藩籬今臣等叅議以為懐朔鎮北土名無結山吐若奚泉燉煌北西海郡即漢舊障二處寛平原野彌沃阿那瓌宜置吐若奚泉婆羅門宜置西海郡各令總率部落收離聚散彼臣下之官任其舊俗時朝廷問安置之宜于涼州刺史袁翻翻表曰髙車蠕蠕迭相吞噬始則蠕蠕衰弱髙車強盛及蠕蠕復振反破髙車主䘮人離不絶如綖而今髙車能終雪其恥復摧蠕蠕者正由種𩔖繁多不可頓滅故也然闘此兩敵即卞莊之筭得使境土無塵今蠕蠕内為髙車所討滅外憑大國之威靈兩主投身一期而至若棄而不受則𧇊我大德若納而禮待損我資儲來者既多全徙内地非直其情不願轉送艱難前鑒無逺覆車在于劉石毁轍固不可尋蠕蠕尚存則髙車猶有内顧之憂未暇窺窬上國蠕蠕全滅則髙車跋扈之計豈易可知今蠕蠕雖主奔于上人散于下而餘黨實繁部落猶衆處處碁布以係今主耳髙車亦未能一時併兼盡令歸附又髙車士馬雖衆主甚懦弱唯以掠盜為資凌奪為業而河西捍禦強敵唯涼州燉煌而已涼州土廣人稀糧仗素闕燉煌酒泉空虚尤甚蠕蠕無復𥪡立髙車獨擅北垂則西顧之憂匪朝伊夕愚謂蠕蠕二主宜並存之居阿那瓌于東偏處婆羅門于西裔其婆羅門請修西海故城以安處西海故郡本屬涼州今在酒泉直北張掖西北千二百里髙車所住金山千餘里正是北𮪍往來之要衝漢家行軍之舊道土地沃衍大宜耕殖非但今處婆羅門于事為便即可永永為重戍鎮防西北宜遣一良将監護婆羅門雖外為署蠕蠕之聲内實防髙車之䇿一二年後足食足兵斯固安邊保塞之良計也若婆羅門能自尅厲使餘燼歸心收離聚散復興其國者乃漸令北徙轉渡流沙即是我之外藩髙車勍敵西北可無過慮如其奸囬反覆孤㤙負德者此不過逋逃之㓂于我何損今不早圖戎心一啟脫先據西海奪其嶮要則酒泉張掖自然孤危長河以西終非國有且西徼北垂即是大磧野獸所聚千百為羣正是蠕蠕射獵之處殖田以自供藉獸以自給彼此相資足以自固今料度似如小損歳終大計其利實多髙車何可專信假令稱臣止可外加優納而湏内備彌固也朝議是之詔安西將軍廷尉卿元洪超詣燉煌安置婆羅門
  蠕蠕二
  増羊屎粗計 牛犍難行北史将帥以羊屎粗計兵數後頗知刻木為記 又曰道武謂尚書崔宏曰蠕蠕之人昔為頑嚚每來抄掠駕㹀牛奔遁驅犍牛隨之㹀牛伏不能前别部人有教其以犍牛易之者蠕蠕曰其母尚不能行而况其子終于不易遂為敵獲今社崙學中國立法置戰陣卒成邊害道家言聖人生大盜起信矣
  蠕蠕三
  増論唐李延壽北史論曰蠕蠕者匈奴之裔根本莫尋逃形集醜自小為大風馳鳥赴儵來忽往代京由之屢駭戎車所以不寧是故魏氏祖宗揚威耀武驅其畜産收其部落剪之窮髪之野逐之無人之鄉豈好肆兵極銳凶噐不戢盖亦急病除惡事不得已
  髙車一
  原杜氏通典曰髙車盖古赤狄之種也初因號為狄歴北方以為勅勒諸夏以為髙車丁零焉其語畧與匈奴同而時有小異或云其先匈奴之甥也其種有狄氏表紇氏斛律氏解枇氏䕶骨氏奇斤氏本無都統大帥督管每種各有君長為性麤猛黨𩔖同心 増北史魏道武時分散諸部惟髙車以𩔖麤獷不任使役故得别為部落後太武征蠕蠕還至漠南聞髙車東部在巳尼陂人畜甚衆去官軍千餘里遣左僕射安原等討之望軍而降者數十萬落獲牛馬羊亦百餘萬皆徙至漠南千里之地乘髙車逐水草畜牧蕃息數年之後漸知粒食嵗致貢獻由是氊皮委積文成時五部髙車合聚祭天衆至數萬大㑹走馬殺牲遊遶歌吟忻忻其俗稱自前世以來無盛于此髙車之俗又有十二姓一曰泣伏利氏二曰吐盧氏三曰乙旃氏四曰大連氏五曰窟賀氏六曰達薄氏七曰阿崙氏八曰莫允氏九曰俟分氏十曰副伏羅氏十一曰乞袁氏十二曰右叔沛氏彌俄突立遣使朝貢明帝初彌俄突與蠕蠕主醜奴戰敗被擒醜奴繫其兩脚于駑馬之上頓曵殺之漆其頭為飲噐其部衆悉入嚈噠彌俄突弟伊匐復國遣使奉表詔封為髙車王伊匐復大破蠕蠕興和中伊匐子比適又為蠕蠕所破子去賔奔東魏齊神武欲招納逺人上言封去賔為髙車王
  髙車二
  増破狼山 起鹿苑北史魏道武討其餘種于狼山大破之 又曰道武自牛川引大校獵以髙車為圍𮪍徒遮列周七百餘里聚雜獸于其中因驅至平城即以髙車衆起鹿苑南因臺陰北拒長城東包白登之西山尋而九百餘落内附
  突厥一
  原杜氏通典曰突厥盖匈奴之别種姓阿史那氏後魏太武滅沮渠氏沮渠茂䖍都䖍姑臧謂之北涼為晉所滅阿史那以五百家奔蠕蠕代居金山城状如兠鍪俗呼兠鍪為突厥因以為號唐起義二年薛舉猶據隴右遣其將宗羅侯攻陷平涼郡北與頡利結連髙祖遣光祿卿宇文歆齎金帛以賂頡利歆說之令與薛舉絶初隋五原太守張長遜因亂以其所部五城𨽻于突厥歆又說頡利遣長遜入朝以五原地歸于我頡利並從之因發突厥兵及長遜之衆並㑹于太宗軍所頡利承父兄之資兵馬強盛有憑陵中夏之志髙祖以中原初定未遑外畧每優容之賜與不可勝計頡利言辭悖慠求請無厭四月頡利自率萬餘𮪍與馬邑賊苑君璋將兵六千人共攻雁門定襄王李大㤙擊走之于是大懼更請和好獻魚膠數十觔令二國同于此膠七年八月頡利突利二可汗又入㓂原州連營南上太宗北討頓兵于幽州頡利率萬餘𮪍奄至城西乘髙而陣將士大駭太宗乃親率百𮪍馳詣告之曰國家與可汗誓不相負何為背約深入吾地我秦王也故來一決可汗若自來我當與可汗兩人獨戰若欲兵馬總來我惟百𮪍相禦耳頡利弗之測笑而不對太宗又前令𮪍告突利曰爾往與我盟急難相救爾今將兵來何無香火之情也亦宜早出一決勝負突利亦不對太宗因縱反間于突利恱而歸心焉其叔姪内離頡利因遣使請和許之八年七月頡利領十餘萬𮪍大掠朔州又襲將張瑾于太原瑾全軍没脫身奔于李靖靖出師拒戰頡利不得進屯于并州太宗率師討之次蒲州頡利引去九年七月頡利又率十餘萬𮪍進㓂武功京師戒嚴己卯進㓂髙陵行軍總管左武侯大將軍尉遲敬徳與之戰于涇陽大破之獲俟斤阿史徳烏沒啜斬首千餘級癸未頡利遣其腹心執失思力來朝自張形勢云兵百萬今至矣太宗誚之曰我與突厥嘗靣約和汝則背之我實無愧又義軍入京之初爾父子並親從我賜爾玉帛前後極多何故全忘大㤙自誇強盛我當先戮爾矣思力懼而請命太宗縶之于門下省太宗與侍中髙士亷中書令房元齡将軍周範馳六𮪍幸渭水之上與頡利隔津而語責以負約其帥大驚皆下馬羅拜而衆軍徑至頡利見軍容大盛又知思力就拘由是大懼太宗獨與頡利臨水交言麾諸軍却而陣焉蕭瑀以輕敵固諌于馬前上曰吾已籌之矣突厥所以掃其境内直入渭濵應是聞我國家初有内難我新登九五將謂不敢拒之今若閉門彼必大掠強弱之勢在今一舉我故獨出一以示輕之又曜軍容使之必戰事出不意乘其不圖彼入既深理當自懼與戰則必尅與和則必固制服突厥自兹始矣是日頡利請和詔許之乙酉又幸城西刑白馬頡利同盟于便橋之上頡利引兵而退蕭瑀進曰初頡利之未和也謀臣猛將各欲戰而陛下不以為疑既而㓂自退其策安在上曰我觀突厥之兵雖衆而不整可汗獨在水西酋帥皆來謁我因而襲擊其衆勢同拉朽然我所以不戰者即位日淺為國之道安静為務又一者彼或懼而修徳結怨于我為患不細我今卷甲韜戈啗以玉帛兇頑驕恣必自此始破亡之漸其在兹乎貞觀元年隂山以北薛延陀回紇拔也古等十餘部皆相率叛之擊走其欲谷設頡利遣突利討之師敗奔還頡利怒拘之十餘日突利由是怨恨欲背之二年突利遣使奏與頡利有隙請擊之詔秦武通以并州兵馬隨便接應三年薛延陀自稱可汗于漠北遣使來貢方物頡利稱臣求尚公主頡利每委任疎逺族𩔖法令滋章兵革歳動國人患之諸部𢹂貳頻年大雪六畜多死國中大餒用度不給復重歛諸部由是内外多叛上以其和後復擾梁師都令兵部尚書李靖代州都督張公瑾出定襄道并州都督李勣右武衛將軍丘行恭出通漠道左衛大將軍柴紹出金河道衞孝節出恒安道薛萬淑出暢武道並受靖節度以討之十二月突利可汗及郁射設䕃奈特勒等並率所部來奔四年正月李靖進屯惡陽嶺夜襲定襄頡利驚擾因徙牙于磧口康蘇宻等遂以隋蕭后及楊正道來降二月頡利計窘竄于鐵山兵尚數萬使執失思力入朝謝罪舉國内附太宗遣鴻臚卿唐儉将軍安修仁持節安撫之頡利稍自安靖乘間襲擊大破之遂滅其國復定襄恒安之地斥土界至于大漠頡利乘千里馬獨𮪍奔于從姪沙鉢羅部落三月行軍副總管張寳相率衆掩至沙鉢羅營生擒頡利送于京師太宗赦之令還其家口館于太僕廪食之頡利鬱鬱不得志與其家人或相對悲歌而泣上見其羸憊授虢州刺史以彼土多麞鹿縱其田獵庶不失物性頡利辭不願往遂授右衛大将軍賜以田宅頡利之敗也其部落或走薛延陁或走西域而來降者甚衆首領至者皆拜將軍布列朝廷五品以上百餘人殆與朝士相半唯柘羯不至詔使招慰之涼州都督李大亮以為于事無益徒費中國因上疏曰近日突厥傾國入朝既不能俘之江淮以變其俗乃置于内地去京不逺雖則寛仁之義亦非乆安之計也每見一人初降賜布五疋袍一領渠帥悉受大官祿厚位尊理多糜費以中國之租賦供積惡之兇逆其衆益多非國之利時降突厥多在朔方之地其入居京師者近萬家詔議安邊之術朝士多言突厥恃強擾亂中國為弊日乆今天實䘮之窮來歸我本非慕義之心因其歸命分其種落俘之兖徐之地散屬州縣各使耕織化為百姓則中國有加户之利塞北可常空虚矣唯中書令温彦博議請準漢建武時置降匈奴于河南五原塞下全其部落得為捍蔽又不離其土俗因而撫之一則實空虚之地二則示無猜心若遣向徐兖則乖物性非含育之道秘書監魏徵奏言北荒自古至今未有如斯之破敗者也且其代㓂中國百姓怨讐若以其降伏不即誅滅即宜遣還河北居其本土奈何以内地居之且今降者㡬至十萬數年之間孳息日倍居在肘腋甫邇王畿心腹之疾将為後患彦博又曰天子于物也如天地覆載有歸者則必養之今突厥破滅之餘歸心降附若不加憐念棄而不納非天地之道阻四夷之意徵又曰晋代有魏時胡落分居近郡郭欽江統勸逐塞外武帝不用數年之後遂傾瀍洛前代覆車殷鑒不逺必遣居河南所謂養虎自遺患也彦博又曰臣聞聖人之道無所不通古先哲王有教無𩔖突厥餘魂以衆歸我援之護之收居内地我指麾之教以禮法數載之後盡為農人選其首領遣居宿衛畏威懐徳何患之有且光武居南單于於内郡為漢藩翰終乎一代不有叛逆太宗用温彦博計于朔方之地幽州至靈州置順化四州都督府又分頡利之地六州左置定襄都督府右置雲中都督府以統其衆 突厥别部車鼻可汗亦阿史那之族也代為小可汗牙在金山之北頡利可汗之敗北荒諸部將推為大可汗遇薛延陁為可汗車鼻不能當遂率所部歸于延陁為人勇烈有謀畧頗為衆所附延陁惡而将誅之車鼻知其謀竄歸于舊所其地去京師萬里勝兵三萬人自稱乙注車鼻可汗西有葛邏祿北有結骨皆附隸之 黙啜者骨咄祿之弟也簒位自立為可汗中宗即位黙啜又㓂靈州鳴沙縣靈武軍大總管沙吒忠義拒戰敗績死者六千餘人賊遂進㓂原㑹等州掠隴右郡牧馬萬餘匹而去忠義坐免中宗令内外各進破突厥之策右補闕盧俌上疏曰臣聞陳湯統西域而郅支滅常惠用烏孫而匈奴敗請購辯勇之士班傅之儔旁結諸蕃與圖攻取此犄角之勢也臣又聞昔置新秦以實塞下宜因古法募人徙邊選其勝兵免其行役次廬伍明教令則狃習戎事究識夷險其所掠獲因而賞之近戰則守家逺戰則利貨趨赴鋒鏑不勞訓誓朝賦楊柳夕歌杕杜十年之後可以乆安上覽而善之黙啜于是殺我行人假鴻臚卿臧思言上以思言對賊不屈節特贈鴻臚卿仍命左屯衛大將軍張仁愿充朔方道大總管以禦之景雲二年三月張仁愿于河北築三受降城先是朔方軍北與突厥以河為界河北岸有拂雲祠突厥將入㓂必先詣祠祭酹求福因牧馬料兵𠉀氷合渡河時黙啜盡衆西擊婆葛仁愿乘虛奪取漠南之地築三城首尾相應絶其南㓂之路留年滿兵助成其功以拂雲祠為中城與東西相去各四百里皆據津濟遥相應接北拓三百餘里于牛頭胡那山北置烽𠉀百八十所自是突厥不得度山放牧朔方更無㓂掠減鎮兵數萬人初群議不同睿宗竟從仁愿計時咸陽兵二百餘人逃軃仁愿盡擒斬于城下軍中股慄盡力六旬而三城俱就本不置壅門及曲敵或問之仁愿曰兵法貴在攻取不宜退守㓂若至此即當并力出戰廻顧望城猶湏斬之何用守備生其思歸之心其後常元楷為朔方總管始築壅門西突厥大邏便木杆可汗之子初木杆與沙鉢畧可汗有隙
  因分為二大邏便即阿波可汗其國居烏孫之故地東至突厥國西至雷翥海南至疎勒北至瀚海在京師西北七千里自焉耆國西北七日行至其南庭自南庭又正北八日行至其北庭西域諸國皆歸附之 處羅可汗煬帝大業六年帝將西討吐谷渾遣侍御韋節召處羅㑹于大斗㧞谷其國人不從處羅謝使者辭以故適㑹其渠長射匱使求㛰裴矩因奏曰處羅不朝自恃強大臣請以計弱之分裂其國則易制也射匱者都六之子達頭之孫達頭舊為西面可汗初與沙鉢畧有隙遂分為别部因東可汗雍虞閭死後自立為歩迦可汗達頭死後其孫射匱㣲弱不得為可汗代為可汗君臨西面今聞其失職附隸于處羅故遣使來以結援耳願厚禮其使拜為大可汗突厥勢分兩從我矣帝從之遂召其使者言處羅不順之意稱射匱有好心吾將立為大可汗令發兵誅處羅然後當為㛰也帝取桃竹白羽箭一枝以賜射匱因謂之曰此事宜𨒪疾如箭也使者返路經處羅處羅愛箭將留之使者譎而得免射匱聞而大喜興兵襲之處羅大敗棄妻子將左右數千𮪍東走遁于髙昌㑹寜郡處羅唐封歸義郡王俄貢大珠于髙祖上勞之曰珠信為寳王但赤心珠無所用不受自處羅朝隋後射匱遂有其地 特勒大奈隋大業中與曷薛那可汗同歸中國及從煬帝討遼東以功授金紫光祿大夫後分其部落于樓煩㑹髙祖舉兵大奈率其衆以從隋將桑明和襲義軍于飲馬泉諸軍多已奔退大奈將數百𮪍出明和後掩其不備擊大破之諸軍復振拜光祿大夫及定京城以力戰功賞物五千段賜姓史氏武德初從太宗討薛舉又從平王世充竇建德劉黒闥並有殊功賜宫女三人雜綵萬餘段貞觀三年累遷右武衛大將軍檢校豐州都督封竇國公實封三百户十二年卒贈輔國大將軍 初曷薛那之朝隋也為煬帝所留其國人遂立薛那之叔父射匱為可汗始開土宇東至金山西臨西海自玉門以西諸國皆役屬之遂與北突厥為敵乃建庭于龜兹北三彌山尋卒弟統葉䕶可汗代立統葉護可汗勇而有謀善攻戰遂北并鐵勒西拒波斯南接罽賔悉歸之控弦數十萬霸有西域據舊烏孫之地又移庭于石國北千里其西域諸國王悉授頡利發并遣吐屯一人監統之督其征賦西戎之盛未有也武德三年遣使貢條支巨卵時北突厥作患髙祖厚撫與之并力以圖北蕃統葉䕶許以五年冬大軍當發頡利可汗聞之大懼復許葉護通和無相征伐統葉護尋遣使來請㛰髙祖謂侍臣曰西突厥去我懸逺急疾不相得力今來請㛰計將安在封德彞對曰當今之務莫若逺交而近攻正可權許其㛰待三數年後中國全盛徐思其宜髙祖許之㛰令髙平王道立至其國統葉護大恱遇頡利可汗頻歳入㓂西蕃路梗由是未果為㛰貞觀元年遣真珠統俟斤與道立來獻萬釘寳鈿金帶馬五千匹時統葉護自負強盛無㤙于國部落咸怨為其伯父所殺而自立是為莫賀咄屈利俟毘可汗初分統突厥種𩔖為小可汗及此自稱大可汗國人不附弩矢畢部共推泥熟莫賀設為可汗泥熟不從時統葉護之子咥力特勒避莫賀咄之難亡在康居泥熟遂迎而立之是為乙毘沙鉢羅肆葉護可汗連兵不息俱遣使來朝肆葉護素憚泥熟而陰欲圖之泥熟遂適焉耆其後設卑達干與突厥弩矢畢二部豪帥潛謀擊之肆葉護以輕𮪍遁于康居尋卒國人迎泥熟于焉耆而立之是為咄陸可汗咄陸可汗者亦稱大度可汗父莫賀設本隸統葉䕶武德中常至京師時太宗居藩務加懐輯與之結盟為兄弟既被推為可汗遣使詣闕請降太宗賜以名號及鼓纛貞觀七年遣鴻臚少卿劉善因至其國冊授為吞河婁拔奚利邲咄陸可汗明年泥熟卒其弟同娥設立是為沙鉢羅咥利失可汗以貞觀九年上表請㛰獻馬五百匹朝廷惟厚加撫慰未許其㛰俄而其國分為十部每部令一人統之號為十設每設賜以一箭故稱十箭焉又分十箭為左右廂各置五箭其左廂號為五咄六部置五大啜管一箭右廂號為五弩矢畢部置五大俟斤管一箭其後或稱一箭為一部落大箭頭為大首領五咄六部落居碎葉以東五弩矢畢部落居于碎葉以西自是都號為十姓部落十二年西部竟立欲谷設為乙毘咄陸可汗乙毘咄陸可汗又建庭于烏鏃曷山西謂之北庭自厥越失㧞悉彌駮馬結骨火燖觸木昆諸國皆臣之十三年乙毘可汗既立建庭于雖合水北謂之南庭東以伊列河為界自龜兹鄯善且末吐火羅焉耆石國史國何國穆國康國皆受其節度按乙毘可汗名薄布特勒非欲谷設
  突厥二
  増氊輿九轉 牙帳東開北史其主初立重臣等輿之以氊隨日轉九回 又曰可汗恒處都斤山牙帳東開盖敬日之所出也 月滿為㓂 草青記年又曰月将滿轉為㓂抄 又曰不知年歴唯以草青為記
  突厥三
  増詔隋髙祖詔曰往者魏道衰弊禍難相尋周齊抗衡分割諸夏突厥俱通二國周人東慮恐齊好之深齊氏西虞懼周交之厚竭生民之力供其來往傾府庫之財棄于沙漠猶復刼剥烽戍殺害吏民無歳月而不有也惡積禍盈非止今日朕受天明命子育萬民愍臣庶之勞除既往之弊以為厚歛兆庶多惠豺狼未嘗感㤙資而為賊違天地之意非帝王之道節之以禮不為虛費省徭薄賦國用有餘因入賊之物加賜將士息道路之民務于耕織清邊制勝成策在心凶醜愚闇未知深旨將大定之日比戰國之時乘昔世之驕結今時之恨近者盡其巢窟俱犯北邊朕分置軍旅所在邀截望其深入一舉滅之而逺鎮偏師逢而摧翦未及南上遽已奔北應弦染鍔過半不歸且彼渠帥其數凡五昆季爭長父叔相猜外示彌縫内乖心腹世行暴虐家法殘忍突厥之北契丹之徒切齒磨牙常伺其便達頭前攻酒泉其後于闐波斯挹怛三國一時即叛沙鉢畧近趨周槃其部内薄孤束紇羅尋亦翻動往年利稽察大為髙麗靺鞨所破娑毘設又為紇支可汗所殺與其為鄰皆願誅剿部落之下盡異純民千種萬𩔖仇敵怨偶泣血拊心銜悲積恨圓首方足皆人𩔖也有一于此更切朕懐彼地咎徴祅作年將一紀乃獸為人語人作神言每冬雷震觸地火生種𩔗資給惟藉水草去歳四時竟無雨雪川枯蝗暴卉木燒盡飢疫死亡人畜相半舊居之所赤地無依遷徙漠南偷存晷刻斯盖上天所忿驅就齊斧幽明合契今也其時故選將治兵贏糧聚甲義士奮發壯夫肆憤雲歸霧集不可數也東極滄海西盡流沙縱百勝之兵横萬里之衆亘朔野之追躡望天崖而一掃此則王恢所說其猶射癰何敵能當何逺不服但皇王舊迹北上幽都荒遐之表文𮜿所棄得其地不可以居得其民不忍皆殺無勞兵革逺規溟海諸將今行義兼含育有降者納有違者死異域殊方被其擁抑放聽復舊廣闢邊境嚴治闗塞使其不敢南望永服威刑卧鼓息烽暫勞終逸普告海内知朕意焉
  増表突厥攝圖上表曰大突厥伊利俱盧設始波羅莫何可汗臣攝圖言大使尚書右僕射虞慶則至伏奉詔書兼宣慈旨仰惟㤙信之著愈乆愈明徒知負荷不能荅謝突厥自天置以來五十餘載保有沙漠自王蕃隅地過萬里士馬億數恒力兼戎夷抗禮華夏在于戎狄莫與為大頃者氣𠉀清和風雲順序意以華夏其有大聖興焉伏惟大隋皇帝真皇帝也豈敢阻兵恃險偷𥨸名號今便感慕淳風歸心有道雖復南瞻魏闕山川悠逺北面之禮不敢有廢當令侍子入朝神馬歳貢朝夕恭承惟命是視謹遣第七兒臣窟合眞等奉表以聞
  突厥施
  増文獻通考曰突厥施烏質勒者西突厥之别種也初隸在斛瑟羅下號為莫賀達干後以斛瑟羅用法嚴酷擁衆背之尤能撫恤其部落由是為逺近所歸附其下置都督二十員各統兵七千人常屯聚碎葉西北界後漸攻陷碎葉徙其牙帳居之東北與突厥為鄰西至庭州斛瑟羅以部衆削弱自武太后時入朝不敢還畨其地並為烏質勒所并及卒其長子婆葛代統其衆詔便立婆葛為金河郡王仍賜以宫女四人初婆葛代父統兵烏質勒下部將闕啜忠節甚忌之以兵部尚書宗楚客當朝在勢宻遣使賂楚客請停婆葛統兵楚客乃遣御史中丞馮嘉賔充使陰與忠節籌其事在路為婆葛遊兵所獲遂斬嘉賔仍進兵攻陷火燒等城上表欲索楚客頭景龍三年婆葛弟遮弩恨所分部落少于其兄遂叛入突厥請為導以討婆葛黙啜乃留遮弩遣兵二萬人討婆葛殺之黙啜兵還婆羅下部將蘇祿鳩集餘衆自立為可汗 蘇祿者突𮪍施别種頗善綏撫十姓部落漸歸附之有衆二十萬遂雄西域之地尋遣使來朝開元三年制授蘇祿為左羽林衞大將軍金方道經畧大使特遣侍御史解忠順齎璽書冊立為忠順可汗自是每年遣使朝獻上乃立史懐道女為金河公主以妻之時杜暹為安西都護公主遣牙官詣安西牙市使者宣公主教與暹暹曰阿史那氏女豈令宣教與吾節度使邪杖其使者留而不遣蘇祿大怒發兵分㓂四鎮俄又遣使入朝獻方物十八年蘇祿使至京師上御丹鳳樓設宴時突厥先遣使入朝是日同宴與蘇祿使爭長突厥使曰突𮪍施國小本是突厥之臣不宜居上蘇祿使曰此宴乃為我設不合居下中書門下及百僚遂于東西幕下兩處分坐突厥使在東突𮪍施使在西宴訖厚賚而遣蘇祿性清儉每所克獲盡分與將士其下愛之甚為其用潛又遣使南通吐蕃東附突厥及吐蕃亦嫁女與之蘇祿旣以三國女為可敦又分立數子為葉䕶費用漸廣晩年抄掠所得者留不分其下諸部心始攜貳有大首領莫賀達干都摩度兩部落為強盛百姓又分黃姓黒姓兩種互相猜阻二十六年莫賀達干勒兵夜攻蘇祿殺之都摩度初與莫賀達干連謀俄又相背立蘇祿之子吐火仙為可汗自相攻擊莫賀達干遣使告安西都䕶蓋嘉運嘉運率兵討之擒吐火仙并收得金河公主而還又欲立史懷道之子昕為可汗以鎮撫之莫賀達干不許乃令莫賀達干統衆俄又黃姓黒姓自相屠殺各遣使降附






  御定淵鑑𩔗函卷二百四十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四十一
  邊塞部十二鐵勒 薛延陀 拔野古 僕骨同羅 阿跋 契苾 多覽葛葛邏祿 拔悉彌 都播 骨利幹 白霫 霫斛薛 烏羅渾 鞠國 俞析 駮馬 大漢𭶑戛斯 庫莫奚 契丹 回紇 室韋地豆干 驅度寐 流鬼 鬼國 鹽漠念
  德哷勒珠巴克烏爾古五國 韃靼 烏梁海
  鐵勒
  原杜氏通典曰鐵勒之先匈奴之苖裔也種𩔖最多自西海之東依據山谷往往不絶獨洛河北有僕骨同羅韋紇拔野古覆羅並號俟斤𫎇陳吐如紇斯結渾斛薛等諸姓勝兵可二萬伊吾以西焉耆之北傍白山則契弊薄落職乙咥蘇婆那曷烏護骨紇也咥於尼護等勝兵可二萬金山西南有薛延陀咥勒兒十槃達契等萬餘人康國北傍阿得水則有訶咥曷嶻撥忽叱干具海曷比悉阿嵯蘇拔也末渴達等三萬餘兵傍嶷海東西有蘇路羯三索咽蔑促薛忽等諸姓八千餘兵拂菻東
  則有恩屈阿蘭北振九離伏嗢昬等嗢烏沒反近二萬人北海南則都波等雖姓氏各别總謂為鐵勒並有君長屬東西兩突厥突厥國有東西征討皆資其用以制北荒十六國慕容垂時塞北後魏末河西並云有敕勒部鐵勒葢言訛也
  薛延陀
  原杜氏通典曰薛延陀鐵勒之别部前燕慕容儁時匈奴單于賀剌頭率部三萬五千來降陀葢其後與薛部雜居因號薛延陀可汗姓壹利咥氏代為強族初蠕蠕之滅也並屬于突厥而部落中分在鬱督軍山者東屬于始畢在貪汗山者西屬于葉護其主夷男唐貞觀中遣使朝聘為毘伽可汗居大漠之北俱淪水南去長安萬四千餘里後鐵勒僕骨同羅共擊薛延陀大敗之太宗以其破亡遣江夏王道宗左衛大將軍阿史那社尒為瀚海道安撫使初薛延陀真珠毘伽可汗遣使請㛰太宗許以女妻之徴可汗備親迎之禮詔幸靈州與之禮㑹延陀先無府藏調斂其國且行萬里既涉沙磧無水草而牛馬多死遂後期太宗于是停幸靈州既而聘羊馬損耗將半于是返其使者羣臣或云許公主以妻延陁邊境得以休息納其獻聘不可失信于蕃人宜在速成太宗曰君等知古而不知今昔漢家匈奴強而中國弱所以厚飾子女嫁與單于今中國強而延陀弱漢兵千人堪擊其數萬延陀所以扶服稽顙恣我所為不敢驕慢者以新得立為君長雜居非其本屬將倚大國用服其衆彼同羅僕骨等十餘部落兵各數萬足制延陀所以不敢發者以延陀為我所立懼中國也若今以女妻之大國子壻増崇其禮深結黨援雜姓部落更尊服之微不得意勒兵南下謂養獸自噬也今不與其女使命頗簡諸姓部落知吾棄之其争擊延陀必矣既而李思摩果侵掠之延陀遣突利失冦定襄掠百姓太宗遣英國公李勣援之已出塞而還太宗以璽書責譲之可汗乃遣使致謝復請發兵助軍太宗優詔荅而止焉
  拔野古
  増新唐書曰拔野古一曰拔野固或為拔曳固漫散磧北地千里直僕骨東帳户六萬兵萬人地有薦草産良馬精鐵有川曰康干河斷松投之三年輙化為石色蒼緻然節理猶在世謂康干石俗嗜獵射少耕穫乘木逐鹿氷上風俗大抵鐵勒也言語少異唐貞觀三年與僕骨同羅奚霫同入朝二十一年大俟利發屈利失舉部内屬置幽陵都督府拜屈利失右武衛大將軍即為都督顯慶時與思結僕固同羅叛遣鄭仁泰擊之斬其渠帥天寳間來朝
  僕骨
  增新唐書曰僕骨亦曰僕固在多覽葛之東帳户三萬兵萬人地最北俗梗驁難召率始臣突厥後附薛延陁延陀滅其長娑匐俟利發歌濫拔延始内屬以其地為金微州拜歌濫拔延為右武衛大將軍微州都督唐開元初為首領僕固所殺詣朔方降有司誅之子曰懐恩至徳時以功至朔方節度使
  同羅
  増新唐書曰同羅在薛延陀北距長安七千里勝兵三萬貞觀二年遣使者入朝久之請内屬置龜林都督府拜俟利發時健啜為左領軍大將軍即授都督安祿山反刼其兵用之號曵落河曵落河猶言健兒云
  阿跋
  增文獻通考曰阿跋亦鐵勒之别部在多濫葛西北勝兵千七百隋代號訶㗌部是也𨗇徙無常所唐初來朝以其地為雞田州開元中𨁂跌思泰自突厥來其後光顔光進皆以戰功至大官賜姓李氏附屬籍
  契苾
  增新唐書曰契苾亦曰契苾羽在焉耆西北鷹婆川多覽葛之南其長哥楞自號可汗弟莫賀咄特勒皆有勇莫賀咄死子何力尚紐率其部來歸時貞觀六年也詔處之甘涼間以其地為榆溪州永徽四年以其部為賀蘭都督府隸燕然都護何力有戰功忠節臣也太和中其種帳附於振武云
  多覽葛
  増新唐書曰多覽葛亦曰多濫在薛延陁東濵同羅水勝兵萬人延陁已滅其長俟斤多濫葛末與回紇皆朝以其地為燕然都督府授右衛大將軍即為府都督死以多濫葛塞匐為大俟利發繼為都督
  葛邏祿
  増新唐書曰葛邏禄本突厥諸族在北廷西北金山之西跨僕固振水包多怛嶺與車鼻部接有三族一謀落或為謀刺二熾俟或為婆匐三踏實力唐永徽初髙偘之伐車鼻可汗三族皆内屬顯慶二年以謀落部為隂山都督府熾俟部為大漠都督府踏實力部為元池都督府即用其長為都督後分熾俟部置金附州三族當東西突厥間常視其興衰附叛不常後稍南徙自號三姓葉護兵強甘于鬭延州以西諸突厥皆畏之開元初再來朝天寳時與回紇拔悉蜜共攻殺烏蘇米施可汗又與回紇擊拔悉蜜走其可汗阿史那施于北廷奔京師葛邏祿與九姓復立回紇葉護所謂懐仁可汗者也于是葛邏祿之處烏徳犍山者臣回紇在金山北庭者自立葉護嵗來朝久之葉護頓毘伽縛突厥叛冦阿布思進封金山郡王天寳間凡五朝至徳後葛邏祿寖盛與回紇争強徙十姓可汗故地盡有碎葉怛邏斯諸城然限回紇故朝㑹不能自達
  拔悉彌
  増文獻通考拔悉彌一名𡚁剌國隋時聞焉在北庭北海南結骨東南依山散居去燉煌九千餘里有渠帥無王號户二千餘其人雄健皆獵射國多雪恒以木為馬雪上逐鹿其狀似楯而頭髙其下以馬皮順毛衣之令毛著雪而滑如著屧屐縛之足下屧先叶反屐巨㦸反若下坂走過奔鹿若平地履雪即以杖刺地而走如舩焉上坂即手持之而登每獵得鹿將家室就而食之盡更移處其所居即以樺皮為舍丈夫剪髪樺皮為帽 新唐書曰貞觀二十三年始來朝天寳初與回紇葉護殺突厥可汗立拔悉蜜大帥阿史那施為賀臘毘伽可汗遣使者入謝賜袍帶不三嵗為葛邏祿回紇所破奔北庭後朝京師拜左武衛將軍地與衆歸回紇
  都播
  増新唐書曰都播亦曰都波其地北瀕小海西堅昆南回紇分三部皆自相統制其俗無嵗時結草為廬無畜牧不知稼穡土多百合草掇其根以為飯捕魚鳥獸食之衣貂鹿皮貧者緝鳥羽為服㛰姻富者納馬貧者致鹿皮草根無刑罰盜者倍輸其賍貞觀二十一年因骨利幹入朝亦以使通中國
  骨利幹
  増新唐書曰骨利幹處瀚海北勝兵五千草多百合産良馬首似槖駝筋骼壯大日中馳數百里其地北距海去京師最逺又北度海則晝長夜短日入烹羊胛熟東方已明葢近日出處也唐貞觀二十一年入朝詔以其地為元闕州其長俟斤因使者獻馬帝取其異者號十驥皆為美名曰騰霜白曰皎雪驄曰凝露驄曰縣光驄曰決波騟曰飛霞驃曰發電赤曰流金𩢍曰翔麟紫曰奔虹赤厚禮其使龍朔中以元闕州更為余吾州隸瀚海都督府延載初亦來朝
  白霫
  増新唐書曰白霫居鮮卑故地直京師東北五千里與同羅僕骨接避薛延陁保奥支水冷陘山南契丹北烏羅渾東靺鞨西拔野古地圎袤二千里山繚其外勝兵萬人業射獵以赤皮緣衣婦貫銅釧以子鈴綴襟其部有三曰居延曰無若没曰潢水其君長臣于突厥頡利可汗為俟斤唐貞觀中再來朝後列其地為寘顔州以别部為居延州即用俟斤為刺史顯慶五年授其長李含珠為居延都督含珠死弟厥都繼之後無聞焉
  
  増文獻通考曰霫匈奴之别種隋時通焉與靺鞨為鄰理黄水北亦鮮卑故地勝兵萬餘人習俗與突厥畧同亦臣于頡利其渠帥號為俟斤唐貞觀中遣渠帥内附續文獻通考曰遼太祖親征東西部奚皆平之盡有
  奚霫之地
  斛薛
  增新唐書曰斛薛處多濫葛北勝兵萬人奚結處同羅北思結在延陀故牙二部合兵凡二萬唐時來朝列其地州縣之
  烏羅渾
  增新唐書曰烏羅渾或曰烏洛侯曰烏羅護直京師東北六千里東靺鞨西突厥南契丹北烏桓大抵風俗皆靺鞨也 北史曰烏洛侯亦曰烏羅渾國後魏通焉在地豆干北其土下濕多霧氣而寒冬則穿地為室夏則隨原阜多豕有榖麥其人尚勇不為姦竊故慢藏野積而無冦盜好獵射樂有胡箜篌木槽革面而九弦其國西北有完水東北流合于難水東入于海又西北二十日行有于已尼大水所謂北海也太武帝真君四年來朝稱其國西北有魏先帝舊墟石室南北九十歩東西四十歩髙七十尺室有神靈人多祈請太武帝遣中書侍郎李敞告祭焉刻祝文于石室之壁而還
  鞠國
  増新唐書曰鞠國或曰裓居拔野古東北有木無草地多苔無羊馬人豢鹿若牛馬惟食苔俗以駕車又以鹿皮為衣聚木為屋尊卑共居
  俞析
  増文獻通考曰俞析國在鞠國東十五日行其土地寛大百姓衆多 新唐書曰俗與拔野古相埒少羊馬多貂皮
  駮馬
  増新唐書曰駮馬者或曰𡚁剌曰遏羅支直突厥之北距京師萬四千里隨水草然喜居山勝兵三萬地常積雪木不凋以馬耕田馬色皆駮因以名國雖畜馬而不乘資湩酪以食好與結骨戰人𩔖結骨而語不相通構木𩔖井幹覆樺為室各有小君長不相臣也 文獻通考曰突厥謂駮馬為曷剌亦名曷剌國其地近北海經突厥大部落五乃至馬三十萬匹其國以俟斤統領其土境東西一月行南北五十日行土地嚴寒好漁獵取魚鹿獺貂䑕充食以其皮為衣少鐵器用陶瓦釜及樺皮根為盤盌唐永徽中遣使朝貢
  大漢
  増新唐書曰大漢處鞠之北饒羊馬人極頎大故以自名與鞠俱鄰于𭶑戛斯古所未賔當貞觀逮永徽奉貂馬入朝或一再至
  𭶑戛斯
  増新唐書曰𭶑戛斯古堅昆國也地當伊吾之西焉耆北白山之旁或曰居勿曰結骨其種雜丁零乃匈奴西鄙也匈奴封漢降將李陵為右賢王衛律為丁零王後郅支單于破堅昆于時東距單于庭七千里南車師五千里郅支留都之故後世得其地者訛為結骨稍號紇骨亦曰紇扢斯云衆數十萬勝兵八萬直回紇西北三千里南依貪漫山地夏沮洳冬積雪人皆長大赤髪晳面綠瞳以黒瞳為不祥黒瞳者必曰陵苗裔也男少女多以環貫耳俗趫伉男子有勇黥其手女已嫁黥項雜居多淫佚謂嵗首為茂師哀以三哀為一時以十二物紀年如嵗在寅則曰虎年氣多寒雖大河亦半氷稼有禾粟大小麥青稞歩磑以為麵糜穄以三月種九月穫以飯以釀酒而無果蔬畜馬至壯大以善鬭者為頭馬有槖駝牛羊牛更多富農至數千其獸有野馬骨咄黄羊羱羝鹿黒尾黒尾者似麞尾大而黒魚有蔑者長七八尺莫痕者無骨口出頥下鳥雁鶩烏鵲鷹隼木松樺榆栁蒲松髙者仰射不能及顛而樺尤多有金鐵錫每雨後必得鐵號迦沙為兵絶犀利常以輸突厥其戰有弓矢旗幟其𮪍士析木為盾蔽股足又以圓盾傅肩可捍矢刃其君曰阿熱遂姓阿熱氏建一纛下皆尚赤餘以部落為號服貴貂豽阿熱冬帽貂夏㡌金釦銳頂而卷末諸下皆帽白氊喜佩刀礪賤者衣皮不帽女衣毳毼錦罽綾葢安西北庭大食所貿售也阿熱駐牙青山周柵代垣聮氊為帳號宻的支他首領居小帳凡調兵諸部役屬者悉行内貂鼠青鼠為賦其官宰相都督職使長史將軍達干六等宰相七都督三職使十皆典兵長史十五將軍達干無貟諸部食肉及馬酪惟阿熱設餅餌樂有笛鼓笙觱篥盤鈴戲有㺯駝師子馬伎繩伎祠神惟主水草祭無時呼巫為甘㛰嫁納羊馬以聘富者或百千計䘮不剺面三環尸哭乃火之踰嵗為墓然後哭泣有節冬處室木皮為覆其文字言語與回鶻同法最嚴臨陣撓奉使不稱妄議國若盜者皆斷首子為盜以首著父頸非死不脫阿熱牙至回鶻牙所槖駝四十日行使者道出天徳又二百里許抵西受降城北三百里許至鸊鵜泉泉西北至回鶻牙千五百里許而有東西二道泉之北東道也回鶻牙北六百里得仙娥河河東北曰雪山地多水草青山之東有水曰劒河偶艇以度水悉東北流經其國合而北入于海東至木馬突厥三部落曰都播彌列哥餓支其長皆為頡斤樺皮覆室多善馬俗乘木馬馳氷上以板藉足屈木支腋蹴輙百歩勢迅激夜鈔盜晝伏匿堅昆之人得以役屬之堅昆本強國也地與突厥等突厥以女妻其豪帥始隸薛延陀延陀以頡利發一人監國其渠長三人曰訖悉軰曰居沙波軰曰阿米軰共治其國未嘗與中國通唐貞觀二十二年聞鐵勒等入臣即遣使者獻方物其君長俟利發失鉢屈阿棧身入朝以其地為堅昆府拜俟利發左屯衛大將軍即為都督隸燕然都護髙宗世再來朝景龍中獻方物明皇世四朝獻乾元中為回紇所破自是不能通中國後語訛為𭶑戛斯葢回鶻言若曰黄赤面云又訛為戛戛斯常與大食吐蕃葛邏祿相依仗吐蕃之往來者畏回鶻剽鈔必住葛邏祿以待𭶑戛護送回鶻授其君長阿熱官回鶻稍衰阿熱即自稱可汗回鶻遣師伐之不勝阿熱恃勝詬之回鶻不能討其將句錄莫賀導阿熱破殺回鶻可汗諸特勒皆潰阿熱身自將焚其牙悉收寳貲并得太和公主遂徙牙牢山之南牢山亦曰賭滿距回鶻舊牙度馬行十五日阿熱以公主唐貴女遣使送衛還朝為回鶻烏介可汗邀取之并殺使者㑹昌中遣使上書言狀行三嵗至京師武宗大恱班渤海使者以其窮逺能修職貢遣使持節臨慰其國詔宰相即鴻臚寺見使者使驛官考山川國風詔阿熱著宗正屬籍是時烏介可汗餘衆託黒車子阿熱願乘秋馬肥擊取之表天子請師帝令給侍中劉濛為巡邊使朝廷亦以河隴四鎮十八州久淪幸回鶻破弱吐蕃亂相殘齧可乘其衰乃以右散𮪍常侍李拭使𭶑戛斯冊君長為宗英雄武誠明可汗未行而武宗崩宣宗嗣位欲如先帝意或謂𭶑戛斯小種不足與唐抗詔宰相與臺省四品以上官議皆曰回鶻盛時有冊號今幸衰亡又加𭶑戛斯後且生患乃止至大中元年卒詔鴻臚卿李業持節冊𭶑戛斯為英武誠明可汗逮咸通間三來朝然卒不能取回鶻 續文獻通考曰遼太宗天顯六年西南邊將以慕化轄戛斯國人來穆宗應歴二年景宗保寧八年常遣使貢
  庫莫奚
  原杜氏通典曰庫莫奚聞于後魏及後周其先東部鮮卑宇文之别種也初為慕容皝所破遺落者竄于松漠之間其地在栁城郡之北善射獵及突厥興而臣屬之後稍強盛分為五部一曰辱紇主二曰莫賀弗三曰契箇四曰木昆五曰室得理饒樂水北即鮮卑故地一名如洛環水葢饒樂之訛也每部置俟斤一人為帥隨逐水草頗同突厥有阿㑹氏五部中為盛諸部皆歸之 增文獻通考曰隋代號曰奚突厥稱蕃人後遣使入朝唐元宗世八入朝獻至徳以後朝獻不絶元和元年君梅落身入朝拜檢校司空歸誠郡王賜姓李氏然隂結回鶻室韋兵犯西城振武憲宗世四朝獻咸通九年其王入朝是後契丹方強奚不敢亢而舉部役屬當唐之末居隂涼川在營府之西幽州之西南皆數百里有人馬二萬𮪍分為五部一曰阿薈部二曰啜米部三曰粤質部四曰奴皆部五曰黒訖支部後徙居琵琶川在幽州東北數百里地多黒羊馬𧼯前蹄堅善走其登山逐獸下上如飛常為契丹守界上而苦其苛虐奚王去諸怨叛以别部西徙媯州依北山射獵常採北山麝香人參賂劉守光以自託其族至數千帳始分為東西奚 續文獻通考曰遼太祖嘗討奚平之置奚托輝部太宗時奚王隆科寜率六節度使朝貢奚鈿勃徳部進白麝聖宗時罷奚五部嵗貢麕鹿并諸部方物
  契丹
  原杜氏通典曰契丹之先與庫莫奚異種而同𩔖並為慕容氏所破俱竄于松漠之間後魏初大破之遂逃迸與庫莫奚反背經數十年稍滋蔓有部落于黄龍之北數百里唐貞觀二十二年十一月契丹帥庫克率其部内屬以契丹部為松漠都督府拜庫克為持節十州諸軍事松漠都督于營州兼置東夷都護以統松漠饒樂之地罷護東夷校尉官
  回紇一
  原杜氏通典曰回紇在薛延陁北境居延婆陵水去長安萬六千九百里勝兵五萬人先屬突厥初有時健俟斤死子菩薩立唐貞觀初與薛延陁俱叛突厥頡利可汗侵其北邊頡利遣𮪍討之戰于天山大破之俘其部衆回紇由是率其衆附于薛延陁號為活頡利發仍遣使朝貢 増續文獻通考曰回鶻即回紇至唐徳宗時改為回鶻言其健𬷮如鶻也常以公主妻之宋宣和間常入貢尋恐其為邊害詔禁止之遼時貢獻不絶間亦請㛰不許
  回紇二
  増啓唐杜牧論回鶻啓曰伏以回鶻種落人素非多校于突厥絶為小弱今者國破衆叛逃来漢南為羈旅之魂食草莱之實白鬛驪騂之𮪍凋耗已無湩酪皮毳之資飢寒皆盡寄命雜種藏跡隂山取之及時可以一戰自兩漢伐北皆是秋冬不過百日驅中國之人入苦寒之地此時匈奴勁弓折膠童馬免乳畜肥草壯力全氣盛與之相校勝少敗多故匈奴云漢實大國也但其人不能辛苦耳此所謂避虛而擊實逃短而攻長至于後魏崔浩因見其理蠕蠕強盛屢犯北邊浩請討之曰蠕蠕恃其地逺自寛已久故夏則散衆放畜秋乃背寒向暄南来冦抄今出其慮表掩其不備大兵卒至必驚駭星分向塵奔走牡馬護牧牝馬戀駒驅馳難制不得水草未過數日則聚而困斃可一舉而滅矣武帝從之及全軍入境蠕蠕先不設備民畜布野驚怖四奔莫相收攝于是分軍撲討東西五千里南北三千里凡其所俘及獲畜産彌漫山澤髙車因殺蠕蠕種𩔖歸降者三十餘萬落帝㳂弱水西行至涿邪山諸大將慮深入恐有伏兵勸帝停止不追浩先勸窮追之不從後聞涼州買言若更前行三日則盡滅之矣帝深恨之今若以幽并突陣之𮪍酒泉教射之兵整𩛙誡誓仲夏潛發計隂山與涿邪之逺近十不一二校蠕蠕回紇之強弱猶如虎䑕五月節氣在中夏則熱到隂山尚寒中國之兵足以施展行軍于枕席之上翫冦于掌股之中軌轠縣瓶湯沃睍雪一舉無𩔖必然之䇿
  室韋
  增文獻通考曰室韋有五部後魏末通焉並在靺鞨之北路出柳城諸部不相總一所謂南室韋北室韋鉢室韋深末怛室韋大室韋並無君長人衆貧弱突厥沙鉢畧可汗常以吐屯潘垤統領之葢契丹之𩔖也其南者為契丹在北者號室韋南室韋在契丹北三千里後魏書自契丹路經啜水葢犢了山其山周廻三百里又經屈利水始到其國土地卑濕至夏則移向西貣勃次對二山多草木饒禽獸然多蚊蚋人皆巢居以避其患後漸分為二十五部每部有餘莫弗滿咄猶君長也死則子弟代立之嗣絶則擇賢豪而立之衣服與契丹同乘牛車蘧蒢為室如突厥氊車之狀渡水則束薪為栰或有以皮為舟者馬則織草為韉結繩為轡寢則屈木為室以蘧蒢覆上移則載行以猪皮為席編木藉之氣候多寒田收甚薄無羊少馬多猪牛與靺鞨同俗㛰嫁之法二家相許壻輙盜婦去然後送牛馬為聘婦人不再嫁以其為死者妻也其國無鐵取給于髙麗自南室韋北行十一日至北室韋分為九部落其部渠帥號乞引莫賀咄氣候最寒冬則入山居穴中牛畜多凍死饒麞鹿射獵為務鑿氷沒水中而網取魚鱉地多積雪懼陷坑穽𮪍木而行俗皆捕貂為業冠以狐貂衣以魚皮北行千里至鉢室韋依胡布山而住人衆多于北室韋不知為幾部落用樺皮葢屋其餘同北室韋從鉢室韋西南四日行至深末怛室韋因水為號也冬月穴居以避太隂之氣又西北數千里至大室韋逕路險阻言語不通尤多貂及青䑕北室韋後魏武定隋開皇大業中並遣使朝獻餘無至者唐所聞有九部曰嶺西室韋山北室韋黄頭室韋大如者室韋小如者室韋婆萵室韋訥北室韋達木室韋駱駝室韋並在栁城郡之東北近者三千五百里逺六千二百里貞觀五年始来貢豐貂後再入朝長夀二年叛將軍李多祚擊定之景隆初復朝獻請助討突厥開元天寳以後頻朝獻續文獻通考曰遼太祖時黒車子室韋以八部降尋
  復叛討破之太宗時嘗進白麃又貢名馬穆宗時黄室韋與大黄室韋小黄室韋俱叛聖宗以後頗為共命
  地豆干
  増文獻通考曰地豆干國在室韋西千餘里多牛羊出名馬皮為衣服無五榖惟食肉酪魏延興三年遣使朝貢至太和六年貢使不絶十四年犯塞孝文詔征西大將軍陽平王頥擊走之自後時朝京師齊時亦入貢
  驅度寐
  増文獻通考曰驅度寐隋時聞焉在室韋北其人甚長而衣短不索髪皆裹頭居土窟中惟有猪更無諸畜人輕㨗一跳三丈餘又能立浮卧浮履水沒腰與陸走不異數乘大船至北室韋抄掠無甲胄以石為矢鏃
  流鬼
  増文獻通考曰流鬼在北海北北至夜叉國餘三面皆抵大海南去莫設靺羯船行十五日無城郭依海島散居掘地數尺深兩邊斜豎木構為屋人皆皮服又狗毛雜麻為布而衣之婦人冬衣豕鹿皮夏衣魚皮制與獠同多沮澤有鹽魚之利地氣沍寒早霜雪每堅氷後以木廣六寸長七尺施系其上以踐層氷逐及奔獸俗多狗勝兵萬餘人無相敬之禮官寮之法不識四時節序有他盜入境乃相呼召弓長四尺餘箭與中國同以骨石為鏃樂有歌舞死解封樹哭之三年無餘服制靺羯有乘海至其國貨易陳國家之盛業于是其君長孟蜯遣其子可也余志以唐貞觀十四年三譯而來朝貢初至靺羯不解乘馬上即顛墜其長老人𫝊言其國北一月行有夜叉國人皆豕牙翹出噉人莫有渉其界者未嘗通聘
  鬼
  増文獻通考曰鬼國在駮馬國西六十日行其國人夜遊晝隐身衣渾剝鹿皮眼鼻耳與中國人同口在頂上食用瓦器土無米粟噉鹿皮及虵
  鹽漠念
  増文獻通考曰鹽漠念咄六闕俟斤部落又北八日行至可史檐部落無牛羊雜畜其㛰姻嫁娶與突厥同土多松樺每年稅貂獺青白二鼠皮以奉其長
  德哷勒
  増續文獻通考曰德哷勒遼太宗與穆景之世嵗来貢聖宗時殺詳衮以叛雖就招撫輙復叛冦烏爾古部節度使蕭普達嘗討叛命德哷勒滅之有渠長普爾普來貢馬駝興宗後復叛後遼主為金所逼歸于其部耶律逹石乃有其地
  珠巴克
  増續文獻通考曰遼太宗時嘗來貢至聖宗之世而諸部皆叛興宗時復來貢自是始絶矣
  烏爾古
  増續文獻通考曰遼太祖征烏爾古部以烏爾古奚為圖嚕納喇阿爾威三部太宗時常來貢穆宗時烏爾古叛掠民財物遣林牙蕭斡討之聖宗以後叛服不一至天祚時入于金
  五國
  増續文獻通考曰五國與威烏爾古部共節度使遼聖宗統和二年耶律洼以所轄諸部難制請賜詔給劒仍便宜從事許之興宗時其長各率所部來貢方物道宗時叛命左伊勒希巴蕭素䬃討降之仍獻不絶
  韃靼
  增韃靼國在沙漠中其迤東曰衞喇特部落不一歴代名稱各異夏曰獯鬻周曰玁狁秦漢皆曰匈奴唐曰突厥宋曰契丹自漢以來匈奴頗盛後稍弱而烏桓興漢末鮮卑滅烏桓盡有其地後魏時蠕蠕獨强與魏為敵蠕蠕滅而突厥起盡有西北地唐貞觀中李靖滅之而契丹復盛别部小者曰𫎇古曰泰齊古特曰塔塔爾曰克哷各據分地既而兼并明永樂間瑪哈穆特封順寧王叛服不常屢親征之正統間瑪哈穆特之孫額森大舉入冦挾英宗北去明年送還其始瑪哈穆特與子托歡孫額森並居衛拉特而後共入河套部衆愈多内入愈熾額森死小王子立小王子三子長阿爾婁次阿爾哲卜色次𫎇郭勒沁太師額布勒殺阿爾婁遯入西海阿爾哲稱小王子子三長濟農次諳逹次婁巴圖阿爾哲死衆推立布濟克青伊克罕有衆七萬分五大營曰浩沁察哈爾曰昭阿爾曰布琳阿爾曰克實克騰曰博勒巴噶必齊居中屯牧五營環衛之又東有噶爾罕和勒敦三部岡留部營三其長曰摩歡王罕哈部營三其長曰孟克保喇勒敦部營一其長曰赫圖哩三部共有衆六萬居沙漠東鄙與朶顔為鄰南部長曰巴爾逹噶鼐爾曰實喇台吉有衆五萬西部長曰永實卜曰阿爾托蘇曰𫎇郭勒沁永實卜部下分十營曰阿克蘇曰哈喇沁曰實勒納蘭曰保喇曰逹爾罕曰實保沁曰巴勒鄂特曰鴻和爾丹曰諾木沁曰哈爾布鼐滿舊屬額布勒額布勒遁海西遂分散唯哈喇沁一營僅全阿爾托蘇部下分七營舊亦屬額布勒今從濟農合為四營曰博郭斯曰納新曰巴哈薩納曰逹蘭衆至七萬𫎇郭勒沁部下分八營舊屬和碩今從諳逹合為六營曰多羅圖們曰威逹爾曰烏伸曰巴約曰烏嚕曰圖伽埒衆可四萬南有哈喇沁部營一渠巴逹喇喀納衆可三萬海蘭部營一渠實喇台吉衆可二萬居宣府大同塞北有烏梁海營一故小王子北部也因隙叛去至今相攻又西為衛拉特可五萬人世與土魯畨為讐諸部雖水草遷徙不定然營部皆有分地不相亂諸部中惟諳逹最獷桀其子杭台吉尤善用兵隆慶間諳逹執叛人趙全來獻乃封順義王許開市通貢凡十一處在大同者三曰得勝口曰新平曰守口在宣府者一曰張家口在山西者一曰水泉營在延綏者一曰紅山寺堡在寧夏者三曰清水營曰中衛曰平鹵衛在甘肅者二曰洪水扁都口曰髙滿塞其餘奉貢者六一婁巴圖後為吉巴圖台吉等一杭台吉等今為徹哩克等一永郡卜大成台吉等一烏珍逹爾罕台吉等一和囉齊巴圖爾台吉等一吉能後為巴圖爾杭台吉等今為卜色圖阿布該等皆統于順義王嵗以為常市各二日明一統志續文獻通考
  烏梁海
  増續文獻通考曰烏梁海本春秋時山戎地秦為遼西郡北境漢為奚首所據東漢征敗之走匿松漠間後魏之先復居于此號庫莫奚後服屬契丹元為大寧路北境明洪武十四年封寜王于此二十二年夏四月詔以烏梁海之地置三衛自全寜抵喜峰口近宣府鎮者曰朶顔衛自錦義歴廣寜至遼河界者曰泰寜衛自黄泥窪踰瀋陽鐵嶺接開原鎮者曰福餘衛自錦義渡遼河至白雲山為大寜皆逐水草無恒居三衛朶顔最強分地又最險其貢路入自喜峰口而市則在遼東防其變也成祖靖難三衛赴義有功永樂初割大寜地與之徙寜王于南昌改行都司于保定為大寜都司又増置布爾罕衛今東起遼陽西距西海冶皆其境也其風俗與契丹同其山曰馬盂廣袤千里中峰形𩔖馬盂其産馬槖駝黄牛瑪瑙鵲樺皮白蒲萄其貢駝馬其承襲不分真偽俱稱舍人正統九年竄伏迤北時出擾邊朝廷命成國公朱勇與都督馬諒陳懐領兵三道出號二十萬至全寜擊敗福餘抵虎頭山遇泰寜朶顔又破之正徳時朶顔都督和坦子巴爾斯入馬蘭谷塞殺參將陳乾格哷台死格哷台又為衆所推益肆侵掠邊人不得耕牧陽順隂逆叛服不常明為外衛實明世肘腋之隐憂也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四十一
<子部,類書類,御定淵鑑類函>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四十二
  人部一君臣 舊君 社稷臣父母 父子 知子
  君臣一
  増說文曰君者尊也臣者牽也心常牽於君也 原韋昭辯釋名曰臣慎也慎於其事以奉上也 白虎通曰君者羣也羣下之所歸心也臣者堅也厲志自堅固也春秋說題辭曰正氣為帝間氣為臣 増易曰上下
  交而其志同也 原尚書曰元首明哉股肱良哉 増又曰穆穆在上明明在下 原又曰后克艱厥后臣克艱厥臣 洪範曰惟辟作福惟辟作威惟辟玉食臣無有作福作威玉食 毛詩序曰天保下報上也君能下下以成其政臣能歸美以報其上也 禮記曰為人臣者殺其身有益於君則為之況于其身以善其君乎周公優為之于讀為迂廣也大也 又曰大臣法小臣廉官職相序君臣相正國之肥也 又曰君勿以小謀大勿以逺言
  近勿以内圖外則大臣不怨邇臣不疾而逺臣不蔽矣左傳陳無宇謂楚王曰天子經略諸侯正封封略之
  内何非君土食土之毛誰非君臣 増左傳曰君能制命為義臣能承命為信 又曰天子有公諸侯有卿大夫有貳宗士有朋友庶人工商皆有親䁥以相輔佐也善則賞之過則匡之患則救之失則革之 原孟子曰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 又曰君臣主敬又曰故將大有為之君必有所不召之臣 又曰欲
  為君盡君道欲為臣盡臣道 韓子曰勢者君之輿也威者君之䇿也臣者君之馬也民者君之輪也勢固則輿安威定則䇿勁臣順則馬良人和則輪利 吕氏春秋曰古之王者其所因多其所為少因者君術也為者臣道也為則擾矣因則静矣因冬為寒因夏為暑君奚事焉 増又曰天道圓地道方聖人法之以立上下主執圜臣執方方圓不易其國乃昌 原孔叢子曰事成主裁其賞事敗臣執其咎君總其美臣行其義然君不猜其臣臣不隐於其君故動無過計舉無敗事 鄧析子曰君有三累臣有四責何謂三累親所信一累也以名取士二累也逺故疏親三累也何謂四責受重賞而無功一責也居大位而不治二責也為理而不平三責也寛以御軍陳而奔地四責也君無三累臣無四責可謂安國家也 増淮南子曰權勢者人主之車輿大臣者人主之駟馬體離車輿之安手失駟馬之心而能不危者古今未有也是故御馬不調王良不足以取道君臣不和唐虞不足以為治 原董子曰上臣事君以人中臣事君以身下臣事君以貨 荀悦漢紀曰君有六有王主有治主有存主有衰主有危主有亡主體正性仁心明志固動以為人不以為己是謂王主臣有六有王臣有良臣有直臣有具臣有嬖臣有佞臣有道事君匪躬之故逹節通方立功興化是謂王臣 増謚法曰賞慶刑威曰君從之成羣曰君 唐劉知幾上書曰君不虛授臣不虛受妄受不為忠妄施不為惠 王氏彚苑曰天道不言而品物亨嵗功成者何也四時之吏五行之佐宣其氣也人君不言而百姓親萬邦寧者何也三公論道六卿分職張其敎也是知君逸于上臣勞于下法乎天也 楊維楨文膾曰天下大器也有有此器者有負此器者君者有此器者也臣者負此器者也匹夫有百金之器則必擇其負擇其負故重其人 又曰御駟馬者執六轡御天下者正六官
  君臣二
  増通鑑曰人皇氏相厥山川分為九區政敎君臣所自起飲食男女所自始 原淮南子曰君根本也臣枝葉也根本不善枝葉茂者未聞也有道之世以人與國無道之世以國與人以賢人與之國堯舜是也以國與人桀紂與湯武是也 孔叢子曰衞侯言計非是羣臣和者如出一口子思曰以吾觀衞所謂君不君臣不臣者也 又曰夫為人臣見非而不争以陷主於危亡罪之大者也人主疾臣之弼而惡之資臣以箕子比干之忠惑之大者也 晏子景公問於晏子曰忠臣之事君何若對曰有難不死出亡不送公不說曰君裂地而冨之疏爵而貴之有難不死出亡不送何也對曰言而見用終身無難臣何死焉諫而見從終身不出臣何送焉韓子曰晉平公問叔向齊桓公九合一匡君之力臣之力叔向稱管仲隰朋之力師曠曰君壤地也臣草木也壤地美然後草木碩亦君之力臣何力之有焉 吕氏春秋曰魏文侯燕飲皆令諸大夫論己或言君仁或言君義或言君聖任座曰君不肖君也文侯不悦座趨而起次及翟璜曰君賢君也其主賢者其臣之言直今座之言直是以知君賢也 又曰杜厲叔事莒敖公自以為不知而去居於海上莒敖公有難杜厲叔辭其友曰吾將死之以醜後世之人不知其臣者也所以激君人者之行而厲人臣之節也行激節厲忠臣幸於得察則君道固矣 増通鑑曰漢武帝素喜儒術以趙綰為御史大夫王臧為郎中令二人薦其師申公上使使者奉安車蒲輪束帛加璧迎之既至以為大中大夫舍魯邸上問以治道對曰為治不在多言顧力行何如耳 漢書曰昭帝時鄂邑蓋長公主左將軍上官桀與其子安及桑𢎞羊皆與燕王旦通謀詐令人上書言大將軍霍光擅調益幕府校尉專權自恣書奏留中明旦光聞之止畫室中不入有詔召大將軍光入免冠頓首謝上曰將軍冠朕知是書詐也將軍調校尉以來未能十日燕王何以得知之時帝十四左右皆驚而上書者果亡唐書曰房元齡貞觀末年以譴還第黄門侍郎褚遂良言于帝曰元齡事君自無所負不可以一眚便示斥外非天子任大臣意帝悟遽召于家 又曰唐太宗問魏徴為君者何道而明何失而暗徴曰君所以明兼聴也所以暗偏信也堯舜氏闢四門明四目逹四聰雖有共鯀不能塞也静言庸違不能惑也二世信趙高梁武信朱异煬帝信虞世基皆致亂而不得聞故曰君能兼聴則姦人不得壅蔽而下情通矣 又曰明皇欲用姚崇崇跪奏十事其七曰先朝褻狎大臣虧君臣之嚴臣願陛下接之以禮 綱鑑曰歐陽修論事切直人視之如仇帝獨奬其敢言顧侍臣曰如歐陽修者何處得來又曰仁宗鋭意太平開天章閣引輔臣入對給以筆札俾條陳其所欲為者范仲淹退而上十事上悉用之冨弼上當世之務十餘條及安邉十三䇿 又曰張昪指切時政無所畏避帝曰卿孤立乃能如是昪對曰臣仰托聖主致位侍從是為不孤今陛下之臣持禄養望者多而赤心謀國者少竊以為陛下乃孤立耳帝為感動吾學編曰上嘗强宋濂飲醉歡笑賦楚辭一章命侍
  臣咸賦醉學士歌曰後世知朕君臣同樂也 又曰宋濂致仕賜錦綺御製文集上曰朕最慎賞嘉卿忠誠貫金石故以賜卿卿年幾何曰六十八上曰藏此綺三十二年作百嵗衣公頓首謝 又曰𢎞治十三年上召劉大夏問天下衞所軍士何如大夏對曰江南困于運糧江北困于京操此外浪費猶有不能盡知者翌日有造飛語帖宫門誣公者上曰宫門外人不能至必内臣忿不得私役軍士耳 又曰上嘗召劉大夏諭曰事有不可每欲召卿議又以非卿部事而止後有當行罷者卿揭帖啓朕公對不敢上問何也曰先朝李孜省可戒上曰朕與卿論政事豈孜省比曰臣下以揭帖密進朝廷以揭帖顯行何異前代斜封墨勅事之可否外付府部内咨内閣可也上稱善 王鏊疏曰孝宗剗盡近世壅隔之𡚁常朝之外即文華武英倣古内朝之義大臣或三日或五日一起居侍從臺諫各一人上殿輪對諸司請事上據所見決之有難決者與大臣面議之凡謝恩辭見之𩔖皆得上殿陳奏虛心而問之和顔色而道之故人人得以自盡也
  君臣三
  増捧日 嚴霜孔帖魏崔昱夢上㤗山兩手捧日事君之象也 唐書段秀實顔真卿賛曰二臣臨大難蹈之無二色雖千五百嵗其英烈言言如嚴霜烈日可畏而仰哉 原天子無客禮 忠臣不潔名禮記天子無客禮莫敢為主焉君適其臣升自阼階不敢有其室也 樂毅報燕恵王書忠臣之去國也不潔其名 増君臣相須 安危自任唐書杜悰領度支有勞帝欲拜户部尚書以問宰相陳彞行荅曰恩權予奪願陛下自斷李𤤴曰祖宗倚宰相天下事皆先平章故官曰平章事君臣相須所以致太平也茍用一吏處一事皆決于上將焉用彼相哉 又曰長孫無忌與褚遂良悉心奉國以天下安危自任故永徽之政有貞觀風 臨軒以送 見像而思綱鑑唐明皇初立賔禮大臣故老雅尊遇姚崇毎見便殿必為之興去則臨軒以送他相莫如也唐書徳宗貞元三年李晟與馬燧見延英帝嘉其勛下詔曰昔我烈祖體元御極則有不二心之臣王業既成乃圖厥容于凌煙閣永垂來裔君臣之義厚莫重焉己巳九月我行西宫見老臣遺像顒然和敬在色想雲龍之協期感致業之艱難覩往思今取𩔖非逺 上下情隔 聖賢相維陸宣公奏議君臣意乖上下情隔 唐書崔植初拜中書侍郎穆宗問貞觀開元中治道最盛何致而然植曰太宗資上聖興民間知百姓疾苦故勵精思治又以房𤣥齡杜如晦魏徴王珪為之佐君明臣忠聖賢相維治致升平固其宜也 冠帶對臣 裘帽視事綱鑑宋太祖召竇儀革制至苑門儀見帝岸幘跣足而坐因却立不肯進帝遽索冠帯而後召入儀遂言曰陛下創業垂統宜以禮示天下恐豪傑聞而解體上歛容謝之自是對近臣未嘗不冠帯 又曰王全斌伐蜀屬汴京大雪太祖設氊幃于講武殿衣紫貂裘帽以視事怱謂左右曰我被服如此體尚覺寒念西征將士衝冒霜雪何以堪處即解裘帽遣中使賜全斌論語一部 軍戒三篇綱鑑趙普謂太宗曰臣有論語一部以半部佐太祖定天下以半部佐陛下致太平 乂曰王顯為樞宻使太宗語之曰卿今典機務無暇博覽羣書能熟讀軍戒三篇亦可免于靣牆因取賜之 天章召對 中使遺詩上見前 綱鑑宋文彦博自河南入朝帝嘉其輔立英宗而不伐其功加兩鎮節度使將行賜宴瓊林苑兩遣中使遺詩祖道當世榮之 餞以詩歌 賢於夢卜綱鑑趙普罷為武勝軍節度使帝作詩餞之賜宴長春殿 又曰宋仁宗以文彦博富弼同平章事語歐陽修曰古之命相或得諸夢卜今朕用二相人情如此豈不賢於夢卜哉御賜圖書 官供酒𩜹明紀宣宗御文華殿賜輔臣蹇義夏原吉楊士竒楊榮胡
  濙範銀圖書義曰忠厚寛𢎞原吉曰含𢎞貞靖士竒曰清方貞靖榮曰方正剛直濙曰清和恭靖 又曰宣宗召蹇義夏原吉楊士竒楊榮等十有八人游萬嵗山曰天下無事雖不可流于安逸然古人游豫之樂不可廢也復命乗馬游小山中官出酒𩜹皆珍竒及歸天已暝 詩題喜雨 圖咏豳風明紀宣宗敕賜少師蹇義少傅楊士竒楊榮等御製招隐歌及喜雨詩 又曰上賜蹇義楊士竒楊榮等御製豳風圖詩 西域進獅 撫臣獻璽明紀西域進獅子禮部尚書倪岳言獅者外域之獸真偽不可知使真非中國宜畜非真無為外域所笑詔還之 又曰陜西廵撫熊翀得玉璽來獻禮部尚書傅瀚言以史傳考之形制篆刻皆不𩔗其為贋作無疑即使非贗人主受命在徳不在璽上乃屬庫藏之君臣相信按劒 摘㦸戰國䇿人譛樂毅于燕王王按劒怒譛者而食樂毅以駃
  騠駃騠良馬肉也 趙雲别傳先主敗人言雲已北去先主以㦸摘之曰子龍不棄我去頃之雲至 委任霍光 益重魯肅周紀成王不疑周公孝昭委任霍光各因其時以成名大矣哉 吴志張昭非魯肅權益重之 展盡厎藴 待以虛心唐書魏徵河北使還帝日益親或引至卧内訪天下事徴亦自以不世遇展盡厎藴無所隐 又曰温大有與兄大雅同掌機近不自安請徙他職上曰我虛心待卿何所自疑 臣無遺力 朕所自知唐書韋挺傳賛王者用人非難盡其才之為難太宗之責任也謀斯從言斯聴才斯奮洞然不疑故人臣未始遺力 又曰趙涓治衢不為觀察使韓滉所容奏免官帝見其名問宰相曰是豈永㤗時御史乎對曰然詔拜尚書左丞既至勞之曰卿正直朕所自知乃以罪聞不信也 隂習介書 封還内降綱鑑石介嘗奏記于冨弼責以行伊周之事夏竦恐介黜己欲因以傾弼等乃使女奴隂習介書改伊周為伊霍飛語上聞上不信 又曰杜衍為平章事務裁僥倖毎有内降率寝格不行積詔旨至十數輒納帝前帝語歐陽修曰外人知杜衍封還内降邪凡有求于朕毎以衍不行告之而止者多于所封還也其助我多矣 辭金見義 賜鏡況清綱鑑建成元吉欲誘尉遲敬徳為己用賜以金銀器一車敬徳辭不受以告秦王秦王曰公之心如山岳雖積金至斗不能移也 唐書高季輔為吏部侍郎太宗賜以金背鏡況其清鑑持表示臣 賜箸表直綱鑑或有言長孫無忌權太重者帝持表示無忌曰我與
  公君臣間無少疑使各懐所聞不言斯則蔽矣 唐書宋璟為相時值春宴帝賜金箸曰表卿直也 參知政事 宣撫軍民金史鈕祜禄額特埒拜叅知政事世宗謂宰臣曰朕素知此人極有識慮貌難柔而心剛直所行不率易也 又曰布薩揆為宣撫河南軍民上諭之曰朕即位以來任宰相未有如卿之久者非君臣道合一體同心何以及此哉 諡以文貞 嘉其剛正金史章宗諭光禄大夫張萬公曰朕初即位擢卿執政繼𨗇相位以卿先朝舊人練習典故朕甚重之㤗和七年薨諡曰文貞 又曰孫鐸為户部尚書議交鈔事力持不可侍郎張復亨詞詘上顧謂侍臣曰孫鐸剛正人也雖古魏徴何以加焉 臣不孤矣 内侍為之明紀兵部尚書李慶請以餘馬令朝廷官領之嵗課其息有虧罰與民同楊士竒力持不可上許出内批罷之已而不聞明日士竒又言之上曰偶忘之有頃上御思善閣諭士竒曰内批豈真忘之朕聞吕震等皆忿卿朕念卿孤立恐為衆所傷不欲因卿言而罷今有名矣出章示則陜西按察使陳智言畜馬不便命士竒據此革敕止之士竒言陛下知臣臣不孤矣 下劉大夏事見前 開門延客 觸地免冠明紀上召兵部尚書劉大夏左都御史戴珊面議政事議畢上曰述職者集矣大臣皆杜門若二卿雖開門延客誰復以賄賂通也因各手白金一錠賜之曰小佐而廉 又曰户部主事李夢陽上疏指斥外戚壽寕侯張鶴齡甚恨之泣訴上前上不得已下夢陽獄既而法司具獄詞以請上徑批夢陽復職他日上游南宫二張夜入侍酒上獨召鶴齡膝語左右莫聞苐遥見其免冠觸地蓋因夢陽言罪壽寕也 非龍顔英主良平無以效其謀非日角聖姿宼鄧莫能展其志孔帖 原君臣問疾視
  蕭何 臨霍光史記蕭相國何病惠帝自臨視問曰君即百嵗後誰可代君者何舉曹參 漢書霍光病車駕親臨問之 至舎視 穿壁瞻漢書張湯嘗病上親至舎視病其隆貴如此 吴志吕䝉病孫權在公安迎至内殿治䕶萬方募有能愈䝉疾者賜千金欲數見顔色又恐勞動嘗穿壁瞻之中瘳為下赦令 増徙愛壻官 修弟子禮張禹本傳禹每疾車駕自臨問禹曰臣有四男一女愛甚于男逺嫁張掖太守蕭咸不勝父子私情願與相近即徙咸為𢎞農太守 𩔖𫟍桓榮為帝師病帝親問入門下車執經趨拜修弟子禮 舒王往視 太子親臨唐書尚父郭子儀病篤帝臨軒遣舒王謨持詔往視謨冠逺遊冠御絳袍乗象輅駟馬飛龍士三百門府官皆袴褶以從子儀拜手叩頭謝恩宣詔己乃易服勞問還又曰杜如晦病詔皇太子就問帝親至其家撫之詔兄視疾 幸第増憂唐書高季輔感疾歸第有詔以其兄虢州刺史季通為宗正少卿視疾遣中使日𠉀増損 又曰李靖病甚帝幸其第流涕曰公乃朕生平故人于國有勞今疾若此為公憂之 臨問調藥 省視封王宋史王旦疾篤帝臨問親調藥並薯□粥賜之 金史圖克坦克寧屬疾章宗往視之即榻前拜太師封淄王加賜甚厚 鑿苑垣以𠉀問加朝服而拊循唐書房𤣥齡疾甚帝命鑿苑垣以便𠉀問 又曰魏徴疾甚帝親問疾屏左右語終日乃還後復與太子至徵第徵加朝服拖帯拊之流涕
  君臣四
  増君天左傳子文孫箴尹克黄云君天也天可逃乎 原養民如子左傳良君將賞善而刑滛養民如子 仰君如日又曰民奉其君仰之如日月 増君盤人水孫卿子君盤人水 應以理義綱鑑嚴助為大中大夫後得朱買臣吾丘壽王主父偃徐樂嚴安枚臯終軍並在左右助等與大臣辨論中外相應以理義之文 君臣魚水三國志先主與諸葛亮情好日宻闗張不悦先主解之曰孤之有孔明猶魚之有水也願諸君勿復言 李勣純臣唐書武徳二年李宻歸朝廷李勣録郡縣户口請宻自上之使至高祖訝無耒使者以意□帝喜曰純臣也 君臣同徳又曰王珪召為諫議大夫帝曰君臣同徳則海内安朕資雖不敏幸諸公數相諫正庶致天下于平 主明臣直綱鑑唐太宗嘗罷朝怒曰㑹湏殺此田舍翁后問為誰上曰魏徴毎廷辱我后退具朝服曰妾聞主明則臣直今魏徵之直由陛下之明故也妾敢不賀上乃恱 剪䰅和藥通鑑李世勣得暴疾方云䰅灰可療太宗剪䰅為之和藥世勣頓首謝上曰朕為社稷非為卿也 燒棃聨句彚苑肅宗召處士李泌于衡山既到待以賔友之禮寝以内殿嘗夜坐地爐燒二棃以賜泌諸王請聫句信王曰夜枕九仙骨朝披一品衣上曰天生此間氣助我化無為後肅宗恢復兩京泌之䇿為多 延英忘倦通鑑憲宗嘗與宰相論治道于延英殿日旰暑甚汗透御服宰相恐上體倦求退上留之曰朕入宫中所處獨官人近侍故樂與卿等共談為理之要殊不知倦也 引衣容直又曰帝以寇準為樞宻直學士準嘗奏事殿中語不合帝怒起準輒引帝衣請復坐事決乃退帝曰朕得寇準猶大皇之得魏徵也 改容聴講又曰仁宗初年宰相王曽以帝初即位宜近師儒乃請御崇政殿閣召侍講學士孫奭等講讀帝在經筵或左右觀曯容體不端奭即拱五不講帝竦然改聴
  君臣五
  増歌帝舜倡百工歌曰卿雲爛兮糺縵縵兮日月光華旦復旦兮 八伯和歌曰明明上天爛然星陳日月光華𢎞于一人 舜歌曰股肱喜哉元首起哉百工熙哉皐陶歌曰元首明哉股肱良哉庶事康哉
  増詩唐明皇春日宴兩相及禮官于麗正殿詩曰乾道運無窮恒將人代工隂陽調歴象禮樂報𤣥穹介胄清荒外衣冠佐域中言談延國輔詞賦引文雄野霽伊川緑郊明鞏樹紅冕旒多暇景詩酒㑹春風 又賜張説宋璟源乾曜同日上官宴都堂詩曰赤帝𭣣三傑黄軒舉二臣由來丞相重分掌國之均我有握中璧雙飛席上珍子房推道要仲子訝風神復輟台衡老將為調䕶人鵷鸞同拜日車𮪍擁行塵樂聚南宫宴觴連北斗醇俾予成百揆垂拱問彞倫 宋太宗作釣魚詩賜吕端曰欲餌金鈎深未致磻溪須問釣魚人
  増賦宋太宗賜蘓易簡大言賦曰少年盛世兮為詞臣往古來今有㡬人首書文章兮居翰林儒名善守兮合緣夤 蘓易簡擬宋玉作大言賦獻太宗曰皇帝書白龍牋作大言賦賜玉堂臣蘓易簡御筆煌煌雄詞洋洋瓌瑋博逹不可備詳易簡曰聖人興兮告成功登崑崙兮展升中芳席地兮饗祖宗天籟起兮調笙鏞日烏月兔耀文明也參旗井鉞嚴武衛也執北斗兮尊元酒也削西華兮為石磩也飛雲湧霞騰燔燎也刳鯨腊鵬代鶼鲽也迅雷三發山神呼也流電三激爟火舉也四時一同兮萬八千年㤗山融兮溟海乾圓蓋偃兮方輿穿増詔漢光武報馮異詔曰將軍之于國家義為君臣恩猶父子何嫌何疑而有懼意 唐太宗賜魏王㤗詔曰虞世南于我猶一體拾遺補闕無日忘之蓋當代名臣人倫準的今其云亡石渠東觀中無人矣
  増賛唐房杜賛曰方君臣明良志叶義從相資以成固千載之遇蕭曹之勛不足進焉 又尉遲恭賛曰敬徳之來太宗以赤心付之桑䕃不徙而大功立君臣相遇古人謂之千載顧不諒哉 又段平仲賛曰君有常尊臣有定卑自然之勢也然臣不自通于上君不降而逮諸下則治不得成而功不彰反是而天下之所務粲焉幾矣段平仲一忤上倉惶失對而猶以取名故聖主屈己從諫君臣兩得其美知道之本歟
  増頌漢王褒聖主得賢臣頌曰世必有聖智之君而後有賢明之臣虎嘯而谷風冽龍興而致雲氣蟋蟀俟秋吟蜉蝣出以隂易曰飛龍在天利見大人詩曰思皇多士生此王國故時平主聖俊乂將自至若堯舜禹湯之君獲稷契皐陶伊尹吕望之臣明明在朝穆穆布列聚精㑹神相得益彰雖伯牙操□鐘逄門子彎烏號猶未足以喻其意也故聖主必待賢臣而𢎞功業俊士亦俟明主以顯其徳上下俱欲懽然交欣千載一㑹論説無疑翼乎如鴻毛遇順風沛乎若巨魚縱大壑其得意如此則胡禁不止曷令不行化溢四表横被無窮遐彞貢獻萬祥必臻是以聖主不偏窺望而視已明不殫傾耳而聴己聰恩從祥風翺徳與和氣遊太平之責塞優游之望得遵游自然之勢恬淡無為之場休徴自至夀考無疆雍容垂拱永永萬年何必偃仰屈伸若彭祖喣嘘呼吸如喬松𣺌然絶俗離世哉
  舊君一
  増禮記曰穆公問曰為舊君反服禮與子思曰古之君子進人以禮退人以禮故有舊君反服之禮今之君子進人若將加諸膝退人若將墜諸淵無為戎首不亦善乎又何反服之有 又曰違大夫之諸侯不反服注違去也謂本是大夫臣今去仕諸侯此是自卑適尊若猶服卑君則為新君之恥也故亦不反服舊君也
  舊君二
  増吕氏春秋曰豫譲欲報㐮子其友謂之曰以子之材而索事㐮子子得近之而行所欲此甚易而功必成豫譲笑而應之曰是為先知報後知也為故君賊新君矣大亂君臣之義也凡吾所為此者所以明君臣之義也
  舊君三
  原心存南郢 志在北燕晉孫恵諫齊王曰屈原放逐心存南郢樂毅適趙志在北燕 増毅謝謀燕 臻獨稱漢綱鑑樂毅奔趙趙王與樂毅謀伐燕毅泣曰臣疇昔之事昭王猶今日之事大王也若復得罪終身不敢謀趙之奴隸況子孫乎 窮愁志魏文帝初受漢禪羣臣皆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魏徳惟衛臻獨稱漢羙文帝曰天下之珍當與山陽共之為人臣者罔念于此可謂有百心者矣故君發喪 人臣終節唐書呂子臧隋大業末為南陽郡丞髙祖入京師慰輯山
  南獨子臧堅守帝使其壻薛君倩齎詔備言隋所以亡諭之子臧為故君發喪訖即送款 又曰姚崇張東之等誅二張后𨗇上陽宫祟率百官起居王公相慶崇獨流涕束之曰今豈涕泣時邪崇曰事天后久違舊主而泣人臣終節也 營葬黎陽 縱歸北塞唐書帝遣使持李宻首往招李世勣世勣表請𭣣葬歸其尸乃發喪三軍縞素以君禮葬𥠖陽語林蔡子英元進士太祖命館儀曹一夜大哭不止問故子英曰思舊主耳語聞上曰我豈難一蔡子英哉縱出塞追及元主于和林
  舊君四
  原越聲秦聲史記陳軫至秦惠王曰去之楚思寡人乎曰昔越人莊舄仕楚及病作越聲今臣棄逐之楚能無秦聲乎詳疾
  社稷臣一
  増禮記曰為人臣下者有諫而無訕有亡而無疾頌而無諂諌而無驕怠則張而相之廢則埽而更之謂之社稷之役
  社稷臣二
  増綱鑑上問汲黯何如人嚴助曰使任職居官無以踰人至輔少主守成雖自謂賁育不能奪上曰古有社稷臣黯其近之 遼史曰耶律烏哲立永康帝謂烏哲曰汝與朕屬尤近何反助太后對曰臣以社稷至重不可輕附故如是耳上喜其忠 又曰帝出獵伊遜請留皇孫蕭烏納奏曰竊聞車駕出游將留皇孫茍保護非人恐有他變果留臣請侍左右帝悟命皇孫從行帝嘉其忠封蘭陵郡王人謂近于古社稷臣
  社稷臣三
  原柳莊 周勃檀弓衛侯哭柳莊曰非寡人之臣是社稷之臣也 綱鑑漢文目送絳侯周勃曰社稷臣也袁盎曰勃乃功臣非社稷臣主存與存主亡與亡乃社稷臣方諸吕用事絳侯為太尉本兵柄弗能正大臣相與共誅諸吕適㑹成功乃功臣耳 執干戈 為柱石左傳魯及齊師戰于郊公為與其嬖童汪錡乗皆死孔子曰能執干戈以衛社稷可無殤也 綱鑑漢昌邑王滛亂霍光憂懣問所知故吏田延年曰將軍為柱石昔伊尹相湯廢太甲以安宗廟後世稱忠將軍若能行亦漢之伊尹也増心如金石 詩比風草漢書光武謂王常曰卿輔漢室心如金石真忠臣也拜為漢忠將軍 唐書太宗嘗謂蕭瑀不可以利誘死脅社稷之臣也賜詩曰疾風知勁草板蕩識忠臣 卿有讜言 公能戡亂唐書陳叔逹為禮部尚書始太子建成等䦧間太宗叔逹極意枚辨至是謂曰武徳内難卿有讜言故以此報叔逹謝曰豈獨為陛下乃社稷計耳 杜甫詩國之社稷今若是戡定祸亂非公誰 扞難以身 有功於國孔帖李徳裕以身扞難功留社稷 通鑑裴炎詔送獄鳳閣侍郎胡元範曰炎社稷臣有功于國悉心奉上天下所知 宗社之靈首鼠之孽林藴上李相公書煙塵不飛蓋宗社之靈也本傳議者謂子儀有社稷功而孽寇首鼠乃置散地非所宜帝亦悟遂詔為諸道都統 樞密題名 司徒罷相綱鑑錢惟演序樞密題名獨削去寇準姓氏云逆準不書御史中丞蔡齊言于帝曰寇準忠義聞天下社稷之臣也豈可為奸黨所誣哉帝遽令磨去之 宋史韓琦識量英偉臨事喜愠不見于色居相位再決大䇿以安社稷時朝廷多故琦處危疑之際知無不為至是以司徒兼侍中判相州 一紀居家 兩宫虛己通鑑冨弼早有公輔之望遼使毎至必問其出處安否忠義之性老而彌篤家居一紀斯須未嘗忘朝廷宋史司馬光復相兩宫虛己以聴光為政光亦欲以身狗社稷躬親庶政不舎晝夜賔客見其體羸舉諸葛
  孔明食少事煩以為戒光曰死生命也為之益力 正太孫位 議尚書省金史圖克坦克寧請亟立皇孫上允其請封皇孫為原王克寕猶以未正太孫之位屢請世宗歎曰克寕社稷之臣也又曰元兵攻中都尚書左丞承暉約穆延盡忠同死社稷盡忠謀南奔承暉怒即起還第謁家廟作遺表仰
  藥死 䇿定北迎 疏争南幸元史安西王謀繼大統成后為之主李孟告仁宗曰支子不嗣世祖之典訓也今太子逺在萬里宗廟社稷危疑之秋殿下當奉太母急還宫庭以折奸謀仁宗曰先生之言宗廟社稷之福也于是收首謀及同惡者奉璽北迎武宗天下大定以孟參知政事 明紀英宗北狩郕王即位徐珵請幸南京兵部侍郎于謙上疏抗言京師天下根本宗廟社稷陵寝百官萬姓帑藏咸在若一動則天下大勢盡去于是始定固守之䇿社稷再莫謙之力也
  社稷臣四
  原處不避汚叔孫豹處不避汚 増壯夫之節劉蕡書忠臣之心壯夫之節茍利社稷死無悔焉 社稷之功唐書韓滉卒張延賞揣帝意遂罷李晟兵帝曰晟有社稷功
  父母一
  増易曰家人有嚴君焉父母之謂也 書曰相小人厥父母勤勞稼穡厥子乃不知稼穡之艱難乃逸乃諺既誕否則侮厥父母曰昔之人無聞知 詩曰明發不寐有懐二人 又曰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勞 又曰無父何怙無母何恃出則銜恤入則靡至又曰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長我育我顧我
  復我出入腹我欲報之徳昊天罔極 又曰陟彼北山言采其杞偕偕士子朝夕從事王事靡盬憂我父母禮記曰為人子者居不主奥坐不中席行不中道立不中門食饗不為槩祭祀不為尸聴于無聲視于無形不登髙不臨深不茍訾不茍笑孝子不服闇不登危懼辱親也父母存不許友以死不有私財為人子者冠衣不純素 又曰父母有疾冠者不櫛行不翔言不惰琴瑟不御食肉不至變味飲酒不至變貌笑不至矧怒不至詈疾止復故 又曰父母雖沒將為善思貽父母令名必果將為不善思貽父母羞辱必不果 又曰父没而不能讀父之書手澤存焉爾母没而杯圈不能飲焉口澤之氣存焉爾 又曰身也者父母之遺體也行父母之遺體敢不敬乎居處不莊非孝也事君不忠非孝也涖官不敬非孝也朋友不信非孝也戰陳無勇非孝也五者不遂烖及于親敢不敬乎 又曰父母全而生之子全而歸之可謂孝矣不虧其體不辱其身可謂全矣故君子頃歩而弗敢忘孝也壹舉足而不敢忘父母壹出言而不敢忘父母 又曰父母在不稱老言孝不言慈 又曰士庶人有善本諸父母 孝經曰親生之𰯌下以養父母 荀子曰父能生之不能養之母能養之不能敎誨之 事文𩔖聚曰唐人與親别而復歸謂之拜家慶
  父母二
  増淮南子曰公西華之養親也若與朋友處曽參之養親也若事嚴主烈君 賈誼䇿曰秦人借父耰鉏慮有徳色母取箕帚立而誶語 風俗通曰魏郡龎儉因亂失父時儉三四歲母襁抱轉客廬中鑿井得錢數萬遂致富因買一蒼頭主家幹一日堂上作樂老蒼頭在厨中竊言曰堂上老母我婦也問其故奴曰我婦姓艾字阿宏足下有黒子腋下有痣母曰我翁也遂為夫婦時人為之語曰廬里龎公鑿井得銅買奴得翁 語林曰明太祖行後苑見巢鵲哺雛曰禽獸且爾況人乎令羣臣親老者歸養
  父母三
  増儒仲慙兒 省華命子後漢書太原王霸字儒仲少立高節妻亦有志行其友令狐子伯為楚相其子為郡功曹子伯令子奉書于霸車馬鮮嚴僕從都雅而霸子方耕于野聞其至投耒而歸見令狐子沮怍不能仰視客去霸久卧不𧺫妻問故霸曰向見令狐子容服甚光而我兒⿺辶𦮔□歴齒未知禮見客而有媿色父子恩深不覺自失耳妻曰子少修清節不顧榮禄今子伯之貴孰與君之髙奈何忘初志而慙兒子乎霸𧺫而笑曰有是哉即共隐遯終身 澠水燕談宋陳省華蜀人三子堯叟堯佐堯咨皆進士及第省華與燕國夫人馮氏俱康寕堯叟知樞宻院次子直史館少子知制誥毎對客命三子列侍客不自安省華曰學生侍立常也士林大夫以為榮 王陽畏坂 仁傑望雲漢書王尊𨗇益州刺史先是王陽為益州至卭郲九折坂歎曰奉先人遺體奈何數乗此險以疾去尊至此坂問吏曰此非王陽所畏道邪吏曰是尊叱其馭曰驅之世以王陽為孝子王尊為忠臣 唐書狄仁傑授异州司法參軍親在河陽仁傑登太行反顧見白雲孤飛謂左右曰吾親舎其下顧望久之雲移乃去 捨養入京辭學歸省韓文歐陽詹閩人也父母老矣捨朝夕之養以來京師其心將必有得而歸為父母榮也雖其父母之心亦皆然詹在家則雖無離憂其志不樂也詹在京師雖有離憂其志樂也若詹者所謂以志養者歟 唐書陽城為國子司業引諸生告之曰學者所以學為忠與孝也諸生有久不歸省親者乎明日謁城歸養者二十輩有三年不歸侍者斥之 作相親存 侍養不仕李邕郭元振行狀唐宰相二親存者惟郭元振一人又歸田録宋宰相最少者惟王⿰氵専 -- 溥罷相時父母皆在人以為榮 言行録包拯始及第以二親老侍養不仕且十年人稱其孝
  父母四
  増朝夕事親本傳范文正公次子純仁以父母在不赴官父遣之對曰若赴官雖近亦不能朝夕在側也
  父母五
  増詩晉束晢補南陔詩曰循彼南陔言采其蘭眷戀庭闈心不遑安彼居之子罔或游盤馨爾夕膳絜爾晨餐循彼南陔厥草油油彼居之子色思其柔眷戀庭闈心不遑留馨爾夕膳絜爾晨羞有獺有獺在河之涘淩波赴汨噬魴捕鯉嗷嗷林烏受哺于子養隆敬薄惟禽之似勗増爾䖍以介丕祉 又補白華詩曰白華朱萼被于幽薄粲粲門子如磨如錯終晨三省匪惰其恪白華絳趺在林之陬蒨蒨士子涅而不渝竭誠盡敬亹亹忘劬白華元足在丘之曲堂堂處子無營無欲鮮侔晨葩莫之㸃辱
  増賦明王逄年思歸賦曰禄有可慕禄有可去何則移孝為忠曽無内顧則禄可慕而可據上有慈顔以喜以懼故禄可去而不可寓噫吾父八十母髪亦素尚爾為吏夐焉遐路嗷嗷晨烏其子反哺我豈不如鬱其誰訴惟秋之氣至憀慄而感人日興愁思側睇江濵憶為童子當其凜辰百果始就迭進其珍時則有紫菱長腰紅芡圓實牛心緑蔕之杮獨苞黄膚之栗青羊連區烏椑五出青乳之棃頳壺之橘蜂□淹𪙉榠櫨漬蜜羞則鵁鶄野鴈澤鳬鳴鶉清江之膏蟹寒冰之鮮鱗冒以紫薑藉以茭首觴浮茰菊俎薦青韭坐溪山之松篁埽門前之桐柳僕侍不譁圖書在右或静黙以終日或歡言以對友信吾親之所樂安閭里其滋久切切余懐欲辭印綬固非效淵明之所息心恥折腰于五斗蓋自成人以及今未嘗一日侍旁而稱夀豈得不決去於此時將恐貽患於厥後
  父子一
  増釋名曰父甫也始生己者 又曰子孳也相生蕃孳也 白虎通曰子孳也孳孳無己也 増韻曰父矩也以矩度敎子也死曰考成也言有成業也 南史曰荆土方言謂父曰爹柁上聲 集韻曰吴人呼父曰爸婆上聲㑹要曰回紇呼父曰阿多 廣韻曰北方人呼父曰
  丁邪切 天中記曰閩人呼父曰郎罷謂子囝音蹇 決疑要録曰父南面故曰昭明也子北面故曰穆順也晉以文帝名昭故讀曰韶後人因而不改 易曰裕父之蠱往見吝象曰裕父之蠱往未得也 又曰幹父之蠱用譽象曰幹父用譽承以徳也 又曰乾天也故稱乎父 又曰乾為父 又曰有夫婦而後有父子 尚書曰若考作室既底法厥子乃弗肯堂矧肯構厥父菑厥子乃弗肯播矧肯穫 又曰若稽田既勤敷菑惟其陳修為厥疆畎若作室家既勤垣墉惟其塗塈茨若作梓材既勤樸斲惟其塗丹雘 詩曰無父何怙 又曰父兮生我 又曰靡瞻匪父 又曰王事靡盬不遑將父禮曰父召無諾 又曰父子不同席 又曰父前子
  名 又曰父不祭子侍食之禮 又曰世子齒于學國人觀之曰將君我而與我齒譲何也曰有父在則禮然然而衆知父子之道矣 又曰父子親然後義生義生然後禮作禮作然後萬物安 孝經曰母取其愛而君取其敬兼之者父也 春秋傳曰父不可棄名不可廢 杜欽傳曰子者父之隂也 史記曰家有長子曰家督越絶書曰慧種生聖癡種生狂
  父子二
  増尙書曰殷王元子惟稽古崇徳象賢統承先王 家語曰曽晳令曽子耘瓜誤傷其根曽晳怒擊其首曽子仆地有頃乃蘇孔子聞之謂弟子曰參來勿内也昔瞽瞍有子曰舜使之未嘗不往欲殺之未嘗可得小杖則受大杖則逃不陷父于不義也 左傳曰季氏以公鉏為馬正愠而不出閔子馬見之曰禍福無門惟人自召為人子者患不孝不患無所敬共父命何常之有若能孝敬冨倍季氏可也奸回不𮜿禍被下民可也 天運曰輪扁曰臣也斲輪得之于手應之于心臣不能以喻臣之子臣之子亦不能受之于臣 世説曰潁川太守髠陳仲弓客有問元方府君何如元方曰髙明之君也足下家君何如曰忠臣孝子也客曰何有髙明之君而刑忠臣孝子者乎陳元方曰昔髙宗放孝子孝己尹吉甫放孝子伯竒董仲舒放孝子苻起惟此三君高明之君惟此三子忠臣孝子客慙而退 又曰鍾毓兄弟值父晝寢偷服藥酒父覺託假寐以觀之毓拜而後飲㑹飲而不拜既而問毓何以拜曰酒以成禮不敢不拜又問㑹何以不拜曰偷本非禮所以不拜 孔帖曰魏司馬朗父防整肅自守諸子雖冠成人不命進不敢進不命坐不敢坐不指所問不敢言父子之間嚴肅如此晉書曰王述䝉顯授王羲之恥為之下遣使詣朝廷求分㑹稽為越州行人失辭大為時貴所笑既而内懐愧歎謂諸子曰吾不怍懐祖而位遇懸邈當由汝等不及坦之故邪 南史曰羊侃在臺城其長子鷟先為侯景所獲執來城下示侃侃謂曰我傾宗報主猶恨不足豈復惜此一子幸早殺之數日復持來侃謂鷟曰久以汝為死猶在邪吾以身許國誓死行陣終不以爾生進退心因引弓射之賊以其忠義亦弗之害也 又曰謝莊生五子颺胐顥崧瀹人謂莊名子以風月景山水 北史曰孝文臨軒令諸州中正各舉所知陽尼與房千秋各舉其子帝曰昔有一祁名垂往史今有二奚當聞來牒 隋書曰蘇夔字伯尼威子也少聰敏楊素甚竒之每戲威曰楊素無兒蘇夔無父 唐書曰姚崇二子在洛通賔客饋遺請託魏知古歸悉以聞他日帝召崇曰卿子才乎皆安在崇揣知帝意曰臣二子分司東都為人多欲而寡識是必以事干魏知古帝始以崇私其子微言動之及聞乃大喜聞安從得之對曰知古臣所薦也臣子必謂見徳而請之帝于是愛崇而薄知古欲斥之崇曰臣子無状撓陛下法而逐知古外必謂陛下私臣 唐書曰孫逖遷中書舎人父嘉之八十為令逖求降外官増父秩帝嘉納拜嘉之宋州司馬聴致仕
  父子三
  原父一 身貳左傳父一而已 禮父兮生我身之貳也 六順 三君左傳君義臣行父慈子孝兄愛弟敬所謂六順 綱鑑陳紀元方弟諶季方與父寔齊徳同行號三君 堂構 箕裘上見前一 學記良冶之子必學為裘良弓之子必學為箕 坊民 責善禮以此坊民民猶薄于孝而厚於慈 孟子父子之間不責善 増隔坐 制名吴録紀騭字子上景皇時騭父亮為尚書令騭為中書令每朝㑹詔以御屏風隔其坐 南史宋顔竣江夏王義恭各産男上自為制名名義恭子為伯禽以比魯公伯禽名竣子為辟疆以比漢張良子侍中張辟疆也橋梓 樝棃書大傳伯禽與康叔見周公三見三笞之二子乃問商子商子曰南山之陽有木名橋南山之隂有木名梓何不往觀之二子往見橋木高而仰梓木卑而俯還告商子商子曰橋者父道梓者子道也 南史張敷小名樝父邵小名棃宋文帝戲之曰樝何如棃敷曰棃是百果之宗樝何敢比所居名孝張里 折筓 直𩜹國語范文子退朝武子曰何莫也對曰有秦客㡼辭于朝大夫莫之對也吾知三焉武子怒曰大夫非不能也譲父兄也汝童子何知而三掩人于朝吾不在晉國亡無日矣擊之以杖折其笄 資暇録貞元初穆寕為和州刺史其子御史中丞賛給事中質及員賞寕命諸子直𩜹稍不如意則杖之諸子將至直日必探求珍異羅于尊爼然而未嘗免笞叱給事直𩜹𪔂前有熊白及鹿修忽曰白肥而修瘠相滋其宜乎即以白裹修和之而進寕果再飽飯訖曰誰直可與杖俱來于是罰如常數将拜杖遽命前曰如此味奚進之晚邪 作父 有子晉書伏滔字元度少知名孝武帝嘗㑹于西堂滔與坐還下車呼子系之謂曰百人高㑹天子先問伏滔在坐不此故未易得為人作父如此定何如也 松牕雜録唐中宗嘗召宰相蘇瓌李嶠子進見二子皆童年上近撫于赭袍前賜與甚厚語二子曰爾自憶所通書可奏者為吾言之頲應曰木從繩則直后從諫則聖嶠子曰斮朝渉之脛剖賢人之心上曰蘇瓌有子李嶠無兒五桂 三槐宋史竇禹鈞敎五子俱貴馮道贈詩云靈椿一株老丹桂五枝芳 又曰王祜世多稱其隂徳嘗手植三槐于庭曰吾子孫必有為三公者其子旦果宰相 五男 八子陶淵明詩空有五男兒總不好紙筆 宋史韓億八子曰網綜絳繹緯縝維𥾝多為聞人絳縝皆為宰相維為門下侍郎以比荀氏八龍 犬子 鳳毛三國志曹操曰養子當如孫仲謀劉景升兒子豚犬耳南史謝鳯子超宗有文詞作殷貴妃誄帝大嗟賞謂謝莊曰超宗殊有鳯毛 蓼莪 𤓰葛綱鑑王襃傷父為魏文帝所殺未嘗西向坐隐居敎授毎誦詩至蓼莪輙掩卷流涕門人為之廢蓼莪 世説王長豫幼便和今事親色養丞相愛恣甚篤每共圍棊丞相欲舉行長豫按指不聴丞相曰詎得爾相與似有𤓰葛 佳兒 令子世説張蒼梧是張憑之祖嘗語慿父曰我不如汝慿父不解蒼梧曰汝有佳皃慿時年數歲斂手曰阿翁豈宜以子戲父 唐書鄭餘慶子涵為右補闕敢言無諱憲宗謂餘慶曰卿令子朕直臣也 截蒲 賜縑前漢書路温舒父為里門監使温舒牧羊因取澤中蒲截為牒編之寫書 王氏彚苑胡質仕魏為荆州刺史子威自京師省父自驅驢不止傳舍留十數日告歸父賜縑一匹威跪曰大人清貧何以得此父對曰吾俸禄之餘及威為徐州刺史武帝問之卿清孰如父對曰臣父清畏人知臣清畏人不知 勸父 侍親王氏彚苑張就父恭為燉煌郡曹遣就赴京路為叛軍所執不屈密與父書曰父守燉煌忠義名聞勿以就不孝改志節就若死惟願大人念子也恭得書奮兵救之就亦得免 歸田録王溥拜相年三十六其父祚累𨗇防禦使每見客溥常朝服侍立客不安求去祚曰學生勞起避邪 皆異宫 不同位禮命士以上父子皆異宫崇敬也 又父子不同位以厚敬也 原衰盾之日 荀陳之星左傳趙衰冬之口趙盾夏之日詳日 世説陳太丘詣荀季和使元方将車季方持杖長文尚小坐著車中既至荀使叔慈應門慈明行酒餘六龍下食文若小坐膝前太史於時奏徳星聚 陟岵瞻望 臨書哽咽詩陟彼岵兮瞻望父兮吴志顧愷字子通毎得父書常埽灑几筵舒書於上拜跪讀之毎句應諾畢復再拜若父有疾耗之問即臨書垂泣語聲哽咽 父為子隐 子由父疎直在其中 穀梁仲嬰齊卒此公孫也子由父疎也 有子有父 止孝止慈公羊傳父有子子不得有父注有子謂廢輒之義可立不以父命辭王父命衛侯也禮為人子止於孝為人父止于慈 増陸生車馬張翁鼓角漢書陸賈使南越趙佗賜陸生裝槖中直千金吕后時病免歸有五男賣槖中千金分其子各二百金令為生産賈常乗安車駟馬從鼓吹琴瑟侍者十餘人有寳劒直百金謂其子曰與汝約遇汝汝給吾人馬酒食極歡十日而更所死之家得寳劒及車馬從者 宋書張興世字文徳竟陵人以平江陵功轉右將軍父仲字子由興世致位給事中欲往㐮陽又愛戀鄉里父謂興世曰雖田舍翁樂聞鼔角汝可送一部與吾行田時吹之興世素謙謹畏法曰此天子鼔角非田舍翁所吹乃止 伏庭穿壁 紲犬放鷹後漢書廬江蔡宗兢廉嚴正其子未甞見靣子為二千石求謁宗宗下帳不許子伏于庭其母穿壁使其子窺之乃識儀貌 梁書張充吴人父緒特進有重名充少不拘細行肆意田玁時緒請假還吴始入西郭值充正獵左手臂鷹右手牽犬遥望見父乃脱韝放鷹紲犬向父而拜緒曰一身兩役無亦勞乎充跪對曰充聞三十而立今二十九矣請至来歳終身折節緒曰過而能改乃顧子矣明年尋師就學蔚為名士發假𭣣嚴 恂愉恱懌唐書楊惟直名四子曰發假𭣣嚴發以春為義假以夏為
  義𭣣以秋為義嚴以冬為義𭣣大拜發至丞郎 北史後魏髙祖名子曰恂愉悦懌崔光名子曰勵勗勉髙祖謂光曰我兒名傍皆有心卿兒名傍皆有力荅曰所謂君子勞心小人勞力上大恱 雞羣野鶴老兔於菟世説嵇紹始入洛或謂王戎曰昨于稠人中見嵇紹昻昻然如野鶴之在雞羣戎曰
  君未見其父耳 合璧事𩔖蘓轍己卯生軾嘗號為卯君生子名虎兒坡有詩曰舊聞老蚌生明珠未省老兔生於菟 入門呼賔 炊飯延客合璧事𩔗柳公綽居外藩其子每入境人未嘗知既至每出入嘗于㦸門外下馬呼□賔為丈皆許納拜未甞笑語款密 商芸小説有客詣太丘談鋒甚敵太丘令二子炊飯延客二子委甑竊聴飯落釜成糜客去太丘責之二子言其故且誦客語無遺太丘曰但糜自可何必飯也 號郎君谷 避嵩華山唐書王起子龜性高簡侍父河中廬中條山朔望一歸省州人號為郎君谷 北夢𤦹言宋劉温史以父名岳終身不聼絲竹不遊嵩華毎内宴聞鈞天之樂則涕泣移時曰若非君命則不至是 散財施親 循牀求父世説郗愔好聚歛積錢數千萬甞開庫任其子超所取超好施一日中㪚與親故都盡 宋史徐積楚州人積生三歳父卒晨昏匍匐牀下求其父甚哀及壯以父諱石遇石避而不踐 能交父友 求顯親名唐書郗思美好學善記覽父友顔真卿蕭潁士軰嘗與討論經𫝊應對如流既而相謂曰吾曹異日富交二郗之間 又曰甄逢嘗以父不得在國史而逢與元稹善稹移書于史館修撰韓愈愈荅曰逢能行身逹于方州大臣以標白其先人事載之天下耳目徹之天子追爵其父第四品赫然驚人逢與其父俱當得書矣由是父子顯名 對語幕中 賜食廡下明語林常熟黄鉞因父殯在陂上舊廬不入城市御史按部至問曰此有黄給事何在人皆不知一老人引御火舟至陂路積泥淖御史徒步抵其舍鉞從幕中對語移日家人欲具難𮮐曰豈有居喪而殺雞禮客者以菜粥對食而别 又曰張倫官太原知府歸省郡守過𠉀父留飲倫持榼上𩜹鞠躬待命如童子𩜹既具即退立廡下郡守固請倫退走不敢當父謝曰幸君侯過敝廬老夫主之吾兒特將酒耳郡守惶恐欲起乃賜食廡下 析薪不克負荷 饋獻不及車馬孔叢子子思曰伋聞其父析薪其子不克負荷是為不肖 禮父母在饋獻不及車馬示人不敢専
  父子四
  原主器易主器者莫若長子 尊而不親禮記父之親子也親賢而下無能故父尊而不親 奉祀左傳里克曰太子奉冢祀社稷之粢盛注冢大也 以象天明傳為父子兄弟以象天明 不奸謂禮傳子父不奸之謂禮 天性孝經父子之道天性也天屬莊子假人之亡與林曰棄千金之璧負赤子而趨為其布與赤子之布寡矣謂其累與赤子之累多矣棄千金負赤子故彼以利合此以天屬之親窮迫禍患相𭣣也 人所難言綱鑑漢武帝謂田千秋曰父子之間人所難言 大人遺體漢書霍去病至河東傳舍入迎父仲孺仲孺趨拜將軍迎跪曰不早知為大人遺體 休沐謁親又曰石建為郎中令石廔為内史建每五日洗沐歸謁親入子舎竊問侍者取親中裙厠牏身自澣滌 増有不凡子汝南先賢傳薛勤仕郡為功曹陳蕃年十五為父齎書詣勤勤顧而察之明日造焉蕃父出迓勤勤曰足下有不凡子吾來𠉀之不從卿也言議盡日 老牛䑛犢後漢書楊彪為太尉子修為曹操所殺操問彪曰君何瘦之甚彪曰媿無日磾先見之明猶懐老牛䑛犢之愛操為動容 老蚌生珠又曰韋康元將弟誕仲將孔融與其父書曰前日元將來淵才亮茂雅度𢎞毅偉世之器也昨日仲將來文敏篤誠保家之主不意雙珠近出老蚌 嚴若朝典世説華歆遇子弟甚整雖闇室之内嚴若朝典 清賞非倫又曰王戎字濬沖父渾阮籍謂曰濬沖清賞非卿倫也與卿言不如與阿戎談 尊公晉書簡文帝謂郗超曰致意尊公 不書官紙南史阮孝緒十餘歳隨父為湘川行事不書官紙以成父之清白得父膏腴齊書世祖嘗問王儉當今誰能作五言詩對曰朏得父之膏腴 可謂老
  南齊書世祖見王廣之子珍國應堪大用謂廣之曰卿可謂老虲矣廣之曰臣不敢辭上大笑 有譽兒癖新唐書王福畤子勉勵勃皆著才名其後劼助又以文顯劼早卒少子勸亦有文福畤嘗誇于韓思彦思彦戲之曰武子焉癖卿有譽兒癖王家癖何多邪 軟抵晉書韋謏字憲道京兆人雅好儒術善著撰嘗謂其子伯陽曰我髙我曽重光累徽我祖我考父父子子汝為我對正值惡抵伯陽曰伯陽之不肖誠如尊敎尊亦正值軟抵耳謏慙無言時人傳以為笑 風氣日上世説王平子稱其子風氣日上足散人懷
  父子五
  増詩唐韓愈送鄭涵校理詩曰相公倦台𪔂分政新邑洛才子富文華校讐天禄閣夀觴佳節過歸𮪍春衫薄鳥哢正交加楊花共紛泊交親誰不羨去去翔寥廓許渾憶子詩曰自爾出門去淚痕常滿衣家貧為客早路逺得書稀文字何人賞煙波幾日歸秋風正摇落秋鴈又南飛 宋彭汝礪贈張吉迎父詩曰河可以竭山可徙我翁不歸行不已三往三復翁歸止翁行尚壯今老矣皃昔未生今壯齒 又郭祥正詩曰父昔離家子未孕子得其父今壯年胡弗歸兮死敢請慰我慈母心懸懸三往三復又十載孝子執鞭方言還 蘇軾喜子迨能行詩曰我有長頭皃角頰峙犀玉四歲不知行抱負煩背腹師來為摩頂起走趂奔鹿 又贈弟轍詩曰舊聞老蚌生明珠未省老兔生於菟老兔自謂月中物不𮪍快馬𮪍蟾蜍蟾蜍爬沙不肯行坐令青衫垂白䰅於菟駿猛不𩔖渠指揮黄熊駕黒貙丹砂紫麝不用塗眼前百歩走妖狐妖狐莫誇智有餘不勞摇牙咀爾徒増書蘇軾荅陳慥書曰在定州日作松醪賦今寫寄擇等庶開發後生妙思著鞭一躍當撞破煙樓吾子邁文頗有父風咄咄皆跨竈之興
  知子一昩于知子 不慈並附
  増重器 要人三國志蜀諸葛亮與兄瑾書曰瞻今已八嵗而聰慧可愛嫌其早成恐不為重器耳 南史顔延之臨沂人其子竣貴重凡所資供一無所受嘗乗羸馬笨車逢竣鹵簿即屏在道側謂竣曰吾平生不喜見要人今見汝 原湛獨異 淑不良晉書王湛有隐徳兄弟以為癡父昶獨異焉 吴志騶子張淑累𨗇司直封侯父知淑不良表請有罪請不從坐詔許之 増累博棊 咏尹字南史齊武帝永明中以王僧䖍為特進光禄大夫初王𢎞與兄弟集㑹任子孫戲適僧逹跳地下作虎子僧綽正坐采蠟燭為鳯凰僧逹奪取打壊亦復不惜僧䖍累十二博棊既不墜落亦不重作𢎞歎曰僧逹俊爽當不减人然恐終危吾家僧綽當以名義見美僧䖍必為長者位至公台後果如其言明皇雜録曰蘇瓌有京兆尹相訪既去瓌令男頲咏尹字乃咏曰丑雖有足甲不成身見君無口如伊少人其敏㨗如此明皇嘗問瓌草書難其人⿰王⿱亠𭾱曰臣不知其他臣男頲為文甚速可備使令召見授筆立就明皇撫⿰王⿱亠𭾱背曰知子莫若父 怒不敬 知不能漢書丙吉子顯少為諸曹嘗從祀高廟至夕牲乃使出取齋衣吉大怒謂其夫人曰宗廟至重而顯不敬謹亡吾爵者必顯也至甘露中果削爵為闗内侯又曰薛宣子惠為彭城令宣過之橋梁郵亭不修宣心知惠不能留數日終不問惠以吏事 原對曰午可 不謂括善春秋傳祁奚請老晉侯問嗣焉稱解狐其讐也將立而卒乂問焉對曰午也可午奚子也 通鑑趙括少學兵法父奢不能難然不謂之善曰兵死地而括易之敗趙軍者必括也増悉知方略 當有大名漢書張安世長子千秋與霍光子禹俱隨范明友擊
  鳥桓還謁大將軍光問千秋口對兵事畫地成圖無所忘失問禹禹不能記光由是賢千秋以禹為不材 本傳王獻之七八嵗時學書羲之密從後掣其筆不得曰此皃後當復有大名也 昧于知子固當面試 不為父知魏志陳思王植太祖常視其文曰汝倩人耳植跪曰固當面試時鄴下銅雀臺新成太祖將諸子登使各賦之植援筆立成太祖異之 晉書山簡濤之子也簡數曰吾年幾三十而不為家公所知 遇以常兒 不知博學南史謝惠連幼有竒才不為父方明所知族兄靈運謂方明曰阿連才悟如此乃作常兒遇之 説文録段文昌鎭成都子成式好獵丞相患之成式以所獲雉兔分送幕僚各致書援引故事幕僚多不曉其義以呈丞相方知其子博學 補尉試文 招權受賄孔帖韋温以㧞萃高等補咸陽尉父愕然疑假權謁進召而試諸庭文就無留思喜曰皃無愧矣 通鑑令狐綯執政歳久子滈頗招權受賄言事者攻其短綯為子訟冤 原不慈食羮 滅性綱鑑樂羊食子肉羮 文𨕖掇蜂減天性尹吉父事詳惡母 棄子無兒蜀志程畿子都在郡龎義使告畿曰爾子在郡不從及禍畿曰樂羊食子羮非無父子之恩
  晉書鄧攸字伯道棄子活兄子後竟無皃人曰皇天無知使伯道無兒 殺子 埋兒通鑑管仲病桓公問曰羣臣誰可相者易牙何如對曰殺子以適君非人情不可近 山堂肆考劉宋時郭世通家貧傭力以養繼母婦生一男恐廢養埋之文帝勅榜其門為孝子門 死少子 殺弄兒後漢書橋元字公祖𨗇侍中以疾罷就醫里舍元少子十嵗獨遊門次卒有三人持杖刼之入舎登樓求貨元不與司隸圍守恐殺其子末欲迫之元瞑目呼曰奸人無狀豈以一子之命而縱國賊遂進攻元子亦死元乃詣闕謝罪請下天下凡有刼質皆并殺之不得贖以財寳開長奸路 綱鑑漢金日磾子為帝㺯皃上前驕逸後于殿下與宫人戲日磾遂殺之 吉甫讒而逐 驪姬謀而奔琴操尹吉甫信後妻之讒而逐伯竒伯竒自傷無罪乃援琴作履霜操 國語晉獻公驪姬謀殺太子申生太子歸胙公公田姬寘諸宫六日公至毒而獻之公祭之地地墳與犬犬斃與小臣小臣亦斃姬曰賊由太子太子奔新城
  知子二不慈附
  原視其友史記趙禹謂將軍曰不知其子視其友 増季子不乏後漢書吴祐父恢為南海欲殺青寫經祐諫曰踰越五嶺俗多珍怪此書若成載必兼兩昔馬援以薏苡興謗王陽以衣嚢徼名恢曰吴氏世不乏季子 小兒自得晉書石苞臨終分財與諸子不及崇崇毋為言苞曰小兒雖小後自得之 吾子琳琅又曰索靖毎曰吾子琳琅之器非簡札之用州縣吏不足以汙吾兒也 汝才十倍又曰姚弋仲令子襄討石閔謂曰汝才十倍於閔若不梟擒不須見我不慈父頑書母嚚 不能字又曰父不能字厥子乃疾厥子言不慈也 易而食左傳宋人易子而食 石碏殺子又曰石碏純臣也大義滅親其子厚興州吁同弑君碏殺之 王莽殺子通鑑逢萌見王莽殺子宇曰三綱絶矣不去禍及遂隐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四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四十三
  人部二訓子 父子繼業 母子賢母 後母 諫父母 孕
  訓子一
  増詩曰中原有菽庶民采之螟蛉有子蜾蠃負之敎誨爾子式榖似之 又曰題彼脊令載飛載鳴我日斯邁而月斯征夙興夜寐無忝爾所生 禮曰父慈而敎子孝而忠 又曰幼子常視無誑長者與之提攜則兩手捧長者之手負劒辟咡詔之則掩口而對皆幼子之敎莊子曰父詔其子 荀子曰君子之于子愛之而勿
  面使之而勿貌導之以道而勿彊 淮南子曰人有敎其子曰謹無為善曰不為善將為不善邪應之曰善且弗可為況不善乎此全其天器者也 顔氏家訓曰百世小人知讀論語孝經尚為人師若能保書終不為小人諺曰積財千萬無過讀書
  訓子二
  増左傳曰狐突曰子之能事父敎之忠古之制也父敎子貳何以事君 山堂肆考曰外史鄭奕嘗以文𨕖敎其子其兄曰何不敎之孝經論語 唐書曰穆寧居家嚴嘗撰家令訓諸子又戒曰君子之事親養志為大吾志直道茍枉道而三牲五𪔂非吾養也先是韓休家訓子姪甚嚴貞元間言家法者尚韓穆云 麈史曰丁彦輔云昔官洛陽有醫媪說冨鄭公家治家嚴肅有二子舎使女僕輩不得互相往来
  訓子三
  原七業 四經晉書劉殷字長盛有子七人各受一經一門之内七業俱成 漢書馮奉世子野王通詩次逡通易次立通春秋次參通尚書 増受地 危家吕氏春秋楚孫叔敖疾戒其子曰王數封我矣吾不受也我死王必封汝必無受利地楚越之間有寢之丘者此其地不利而名甚惡荆人畏鬼而越人畏禨可長有者其唯此也叔敖死王果以美地封其子子辭請寢之丘故至今不失 漢書晁錯父從潁川來謂錯曰上初即位子為政侵削諸侯何也錯曰不如此宗廟不安父曰劉氏安矣而晁氏危未幾而鍇果敗 敎兒 訓子世說謝安夫人問太傅那得初不見君敎兒荅曰我常自敎兒蘇氏家訓韓億敎子嚴肅知亳州第二子舍人自西京倅謁告省覲康公與右相及姪柱史宗彦皆中甲科
  歸公喜置酒召僚屬之親厚者俾諸子坐于席隅坐中忽云二郎吾聞西京有疑獄奏讞者其詳云何再問未能對遂推案索杖大詬曰汝食朝廷禄倅貳一府事無巨細皆當究心大辟奏案尚不能記則細務不舉可知叨冒廪禄何顔報國必欲撻之衆賔力解乃已家法之嚴如此 陵人 捐本南齊書陳顯逹為江州刺史顯逹自以門寒位重毎𨗇官常有媿懼之色戒其子勿以富貴陵人而諸子多事豪侈顯逹曰麈尾蠅拂是王謝家物汝不須捉此 世說殷仲堪為荆州刺史語子弟云勿以我任方州云我豁平昔時念今吾處之不易貧者士之常焉得登枝而捐其本 一經 五子漢書韋賢字長孺子元成字少翁俱以明經位至宰相諺曰遺子黄金滿籝不如敎子一經 本傳隋同州刺史蔡王智積隋文帝之弟子也有五子止敎讀論語孝經不令通賔客或問其故智積曰卿非知我者其意恐諸子才能以取祸也 分田 持役唐書姚崇預分田園今諸子各有定分曰陸賈石苞皆古之賢逹也亦先有定分以絶後争 山堂肆考唐盧仝生子名添丁欲為國持役也 保身 謾語後漢書樊宏敎子曰冨貴盈溢未有能善其終者保身全已豈不樂哉 邵氏聞見後録宋司馬光曰光五六嵗時㺯核桃女兄欲為脫其皮不得女兄去一婢以湯脫之女兄復来問脫核桃者光曰自脫也先公適見之呵曰小子何得謾語光自是不敢謾語 識字 勤學唐書張𢎞靖戒子弟曰今天下無事汝輩徒挽兩石弓不如識一丁字 五代史唐劉賛父玭為縣令賛始就學衣以青布衫襦毎食則自肉食别以蔬食賛牀下曰肉食君之禄也汝欲之則勤學以干祿吾食非汝食也由是賛力學舉進士 原鄧禹一藝 諸葛八務後漢鄧禹子十三人各使守一藝敎養子孫為後世法 魏氏春秋諸葛亮作八務七識六怒五懼皆有條章誡勵諸子 石碏義方 孫盛𮜿憲左傳石碏曰臣聞愛子敎之以義方 晉書孫盛年老還家性方嚴有𮜿憲雖子孫班白庭訓逾峻 優於嚴君 不就師傅萬石君别傳居家自相朂道豈不優於嚴君邪禮子既生不免于水火母之罪也成童不就師傅父之罪也 増小齋㑹食 屏風集書唐書柳公綽華原人最名有家法中門東有小齋毎平旦輒出至小齋諸子仲郢等皆束帯晨省于中門之外公綽與弟公權及羣從弟再㑹食自旦至暮不離小齋燭至則命子弟一人執經史躬讀一過乃講議居官治家之法或論文或聴琴至人定鐘聲起然後歸寢諸子皆昏定于中門之内 唐書房𤣥齡恐諸子驕奢集古今家誡書于屏風令各取一具曰留意于此可以保躬 怒子坐車 誨兒讓路漢書石奮一門父子五人皆以馴行孝謹官二千石景帝號奮為萬石君萬石君以上大夫禄歸老于家子孫有過不誚讓為便坐對案不食諸子相責肉袒謝罪改之乃許少子慶為内史嘗醉歸入里門不下車萬石君聞之不食慶恐肉袒謝罪不許舉宗及兄建肉袒萬石君讓曰内史貴人入閭里里中長老皆走匿而内史坐車中自如固當乃謝罷慶後慶及諸子入里門趨至家 唐書朱仁軌嘗誨其子弟曰終身讓路不枉百歩終身讓畔不枉一段 王㫤命名 柳玭戒子魏紀魏王㫤名其子姪曰黙曰沉曰渾曰深戒之曰吾欲使汝曹顧名思義不敢隕越 本傳柳玭戒其子曰凡門地髙可畏不可恃立身行己一事有失則得罪重于他人門髙則驕心易生族盛則為人所妒懿行實才人未信之少有疵累人皆指之 僧䖍誨子 文定勉兒南齊書王僧䖍誨其子曰吾門中優者為龍鳳劣者為虎豹失䕃之後豈龍虎之謂哉況吾不能為汝䕃正應各自努力耳 聞見録胡文定公勉子曰立志以明道希文自期待立心以忠信不欺為主本行己以端莊清静見操執臨事以明敏果斷辨是非 賢愚繫於汝 窮逹各有命聞見録邵堯夫四十餘始娶生男有詩 湘山野録唐介自政府歸語諸子曰吾備位政府知無不言桃李固未嘗栽培而荆棘則甚多矣然汝等窮逹各有命惟自勉而已
  訓子四
  原刑國自家刑國 不敎吏職漢書薛宣不問其子惠以吏事惠知不稱宣意使⿰扌⿱彐𧰨 -- 掾送宣令⿰扌⿱彐𧰨 -- 掾進見自從其所問宣以不敎誡惠吏職之意宣笑曰吏道以法令為師可問而知若能與不能自有資材何可學也 不訓諸子後漢書馬廖不訓諸子友人楊終戒之廖曰皎皎練絲在所染也康成之戒又曰鄭元戒子益恩曰吾年七十自非拜國君之命問親疾之憂展敬墳墓何嘗扶杖出門乎家事大小汝一承之爾㷀㷀無同生之相依其朂求君子之道 王丹撻子又曰王丹子同門生遭喪在山中請往弔之丹怒撻之令遺縑而已人問之丹曰交友之道未易言也全者鮮矣 范滂告子通鑑范滂被誣下獄謂其子曰吾欲使汝為惡惡不可為使汝為善我亦不為惡行路聞之莫不流涕 増無絶文種本傳裴度訓其子曰凡吾輩但令文種無絶中間有成功能致身於萬乗之相者則天也 無斷書香山堂肆考宋黄庭堅云四民皆坐世業士大夫子弟能知忠信孝友斯可矣但不可使讀書種子斷絶
  訓子五
  原詩晉陶淵明命子詩曰嗟予寡陋瞻望弗及顧慙華𩯭負影隻立三千之罪無後為急我誠念哉哌聞爾泣又曰卜云嘉日占亦良時名汝曰儼字汝求思温恭
  朝夕念兹在兹尚想孔伋庶其企而 又曰厲夜生子遽而求火凡百有心奚特于我既見其生實欲其可人亦有言斯情無假 又曰日居月諸漸免於孩福不虛至禍不易来夙興夜寐願爾斯才爾之不才亦已焉哉増又責子詩曰白𩬊被兩𩯭肌膚不復實雖有五男
  兒緫不好紙筆阿舒已二八嬾惰故無匹阿宣行志學而不愛文術雍端年十三不識六與七通子垂九齡但覓棃與栗天運茍如此且進杯中物 杜甫示宗武詩曰覓句新知律攤書解滿牀試吟青玉案莫羨紫羅囊暇日從時飲明年共我長應須飽經術已似愛文章十五男兒志三千弟子行曽參與游夏達者得升堂 韓愈訓子詩曰木之就規矩在梓匠輪輿人之能為人由腹有詩書詩書勤乃有不勤腹空虛欲知學之力賢愚同一初由其不能學所入遂異閭兩家各生子孩提巧相如少長聚嬉戲不殊同隊魚年至十二三頭角稍相疎二十漸乖張清流映汙渠三十骨骼成乃一龍一豬飛黄騰踏去不能顧蟾蜍一為馬前卒鞭背生蟲蛆一為公與相潭潭府中居問之何因爾學與不學歟金璧雖重寳費用難貯儲學問藏之身身在則有餘文章豈不貴經訓乃菑畬潢潦無根源朝滿夕已除人不通古今馬牛而襟裾行身陷不義况望多名譽時秋積雨霽新凉入郊墟燈火稍可親簡編可卷舒豈不旦夕念為爾惜居諸恩義有相奪作詩勸躊躇 宋邵雍生男詩曰我今行年四十五生男方始為人父鞠育敎誨誠在吾夀夭賢愚繫于汝我若夀年七十嵗眼前見汝二十五我心欲汝成大賢未知天意肯從否
  原書漢劉向誡子書曰汝未有厚徳䝉恩甚厚將何以振董生有云弔者在門賀者在閭言有憂則恐懼敬事敬事則必有善功而福至也又曰賀者在門弔者在閭言受福則驕奢驕奢則禍至故弔隨而來齊頃公之始藉霸者之餘威輕侮諸侯虧跋蹇之容故被鞍之禍遯服而亡所謂賀者在門弔者在閭也兵敗師破人皆弔之恐懼自新百姓愛之諸侯皆歸其所奪邑所謂弔者在門賀者在閭也 後漢司馬徽誡子書曰聞汝充役室如懸磬何以自辦論徳則吾薄說居則吾貧勿以薄而志不壯貧而行不髙也 蜀漢諸葛亮誡子曰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儉以養徳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静無以致逺學須静也才須學也非學無以廣才非志無以成學慆慢則不能勵精險懆則不能治性年與時馳意與歲去遂成枯落悲歎窮廬將復何及 魏王修誡子書曰人之居世忽去便過日月可愛也故禹不愛尺璧而愛寸隂時過不可還若年大不可少也欲汝早之未必讀書并學作人欲令見舉動之宜觀髙人逺節志在善人左右不可不慎善否之要在此際也行止與人務在饒之言思乃出行詳乃動皆用情實道理違斯敗矣父欲令子善唯不能殺身其餘無惜也 吴姚信誡子曰古人行善者非名之務非人之為心自甘之以為己度嶮易不虧始終如一進合神契退同人道故神明祐之衆人尊之而聲名自顯榮禄自至其勢然也又有内折外同吐實懐詐見賢則暫自新退居則縱所欲聞譽則驚自飾見尤則棄善端凡失名位恒多怨人而害善怨一人則衆人疾之害一善則衆人怨之雖欲陷人而進已不可得也祗所以自毁耳顧真偽不可掩褒貶不可妄舍偽從實遺已察人可以通矣舎己就人去否適㤗可以𢎞矣貴賤無常唯人所逹茍善則匹夫之子可至王公茍不善則王公之子反為凡庶可不勉哉晉羊祜誡子書曰吾少受先君之敎能言之年便召以典文年九歲便誨以詩書然尚猶無鄉人之稱無清異之名今之職位謬恩之加耳非吾力所能致也吾不如先君逺矣汝等復不如吾諮度𢎞偉恐汝兄弟未之能也竒異獨逹察汝等將無分也恭為徳首慎為行基願汝等言則忠信行則篤敬無口許人以財無傳不經之語無聴毁譽之語聞人之過耳可得受口不得宣思而後動若言行無信身受大謗自入刑論豈復惜汝恥及祖考思乃父言纂乃父敎各諷誦之 殷褒書曰大道也者易尋而難窮易知而難行也故京房之徒考歩吉凶之變而不能自見其禍更為姚平所誡此道之難知也省爾之才不及於房而吾之言過于平矣昔正考父三命滋恭晏平仲久而敬之曽顔之徒有若無實若虛也況爾析薪之智欲彈射世俗身為謗先怨禍並集使吾懐朝夕之憂為范武子所歎亦非汝之美也若朝益暮習先人後已恂恂如也則吾聞音而識其曲食旨而知其甘永終吾餘年矣復何恨哉古人有言思不出其位爾其念之 陶潜誡子書曰少來好書偶愛閒静開卷有得便欣然忘食見樹木交䕃時鳥變聲亦復歡然有喜嘗言五六月中北牎下臥遇凉風暫至自謂是羲皇上人汝等雖不同生當思四海皆兄弟之義鮑叔敬仲分財無恡情歸生伍舉班荆道舊遂能以敗為成因喪立功他人尚爾況共父之人哉 増范宗瀚責彭乗訓子書曰王氏之子琪珪玘瓘器盡璠璵韓氏之子綜絳縝維才皆經緯非䕃而得由學而然 朱子訓子書曰勿妄與人接只是勤儉循之而上有無限好事吾不敢言而竊為汝願之反之而下有無限不好事吾不欲言而未免為汝憂之
  父子繼業一
  原俱至丞相 並為司徒漢書韋賢字長孺子元成字少翁俱以明經位至丞相詩緇衣美鄭武公父子並為周司徒善于其職也 増柱國讓父 西平有子隋書楊元感與父素俱為柱國朝㑹則齊列文帝命元感降一等謝曰不意陛下寵臣之甚許以公庭展私敬唐書徳宗狩梁州李晟自東渭橋以精𮪍萬人破賊朱泚率殘卒西走餘黨悉降乃拜晟行營副元帥徙王
  西平郡子愬以䕃補官憲宗討吴元濟以為節度㑹大雨雪半夜擒吴元濟故曰惟西平有子惟我唐有臣繼為宰相 代作刺史唐書蘇頲與宋璟同當國璟嘗曰我與蘇氏父子同為宰
  相僕射長厚自是國器獻可替否事至即行公不顧私則今丞相過之 事詞𩔖竒韋康字元將代父端為荆州刺史父出止傳舍康入官時人榮之 世有文辭 繼掌誥命謝鳯事見父子類 明皇雜録明皇幸蜀傳位賈至譔冊進稿上曰昔先皇誥命乃父為之今兹辭命乃出爾手兩朝盛典出卿父子真可謂繼美矣至頓首流涕 嗣為學士 繼作刺史唐書蔣乂父子為學士儒者榮之 北史畢衆敬拜兖州刺史子元賔繼之父子相代為本州刺史當時榮之 俱勅行軍 同日受命平淮西碑吴元濟反皇帝曰韓𢎞汝以卒萬二千屬而子公武往討之曰𢎞汝其以節都綂諸軍 東軒筆録王安石及子雱同修經義經成加安石左僕射雱龍圖閣直學士同日受命元絳賀詩曰陳前輿服同桓傅拜後金珠有魯公 父子同仕同列禁垣 對管華近唐書蘇瓌子頲𨗇給事中拜中書舎人時瓌同中書門下三品父子同在禁垣朝廷榮之 又曰温大雅𨗇黄門侍郎而彦博亦為中書侍郎對管華近帝嘗從容謂曰我起晉陽為卿一門耳 父子同拜 班次在前唐書李宗閔進中書舎人父䎖為華州刺史父子同拜世以為榮 宋史吴育在二府父待問以列卿奉朝請父子在廷士大夫以為榮育踧踖不安自言子班父前非所以示人以法不敢以人子私亂朝廷之制願得罷去不聴 門生出迎 參軍在逺唐書楊嗣復領貢舉父於陵自洛入朝率門生出迎置酒新昌里第中於陵坐堂上嗣復與諸生坐兩序始於陵在考功擢浙東觀察使李師稷及第時亦在焉人謂楊氏上下門生世以為美 乂曰王方慶為相時子為眉州司士參軍武后曰君在相位何子之逺對曰廬陵陛下愛子今尚在逺臣子庸敢相近耶 子能承父是父是子 臣筆臣文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子石奮石建父子之美也無是父無是子無是子無是父南史顔延之少有令名宋文帝嘗問以諸子才能延之曰竣得臣筆測得臣文㚟得臣義躍得臣酒何尚之曰誰得卿狂荅曰其狂不可及 一絶承父 五子知名唐書宋令文冨文史工書有力絶人世稱三絶後之問以文章顯弟之悌以驍勇聞之遜精草隸世謂皆得父一絶 晉書王羲之有子七人其知名者五人曰元之凝之徽之操之獻之 克承驍勇 並著功名北史逹奚震驍勇走及奔馬周文曰非此父不生此子 合璧事𩔖宋韓忠憲億子獻肅絳門下侍郎維尚書右僕射縝韓忠獻琦子門下侍郎忠彦范文正仲淹子忠宣純仁並以勲業著曹武惠彬子武穆瑋髙武烈瓊子穆武繼勲並以武功著 仲郢風矩 蘇氏文章唐書柳公綽子仲郢牛僧孺辟武昌幕府有父風矩僧孺歎曰非積習名敎安及此邪 宋史嘉祐間蘇洵與其二子軾轍至京師歐陽修得洵書二十篇謂賈誼劉向不能過以其書獻諸朝二子軾轍同登制科一日父子隐然名動京師蘇氏文章遂擅天下 原父子同戮皆伏誅 乃自刎漢書周紓字文通為沛郡守為人酷虐後坐事父子皆伏誅 史記石奢相楚行縣有殺人者追之乃其父也縱其父還而自拘曰殺父立政非孝也廢法縱罪非忠也臣當死乃自刎而死 贖子罪 代父死後漢書公孫賀為丞相子敬聲為太僕敬聲有罪賀請捕朱安世以贖子罪安世曰丞相禍及宗矣 詳前 假子憎何晏 愛秦朗魏略太祖納何晏母𭣣晏養宫中服飾擬太子文帝憎之謂之假子 獻帝春秋秦朗父為張飛所殺太子納其母愛朗謂人曰豈有愛假子如孤者
  父子繼業二
  原拜前拜後尚書周公拜前魯公拜後 坐臥易處漢書社延年為御史大夫以居父官不敢當父舊位坐臥皆易其處 復為司隸後漢書世祖令鮑昱封降胡□問有所怪否昱曰通官文書不著姓怪司隸下著姓世祖曰吾欲令天下知忠臣子復為司隸也 三代司隸又曰趙興三代為司隸 昔為彼郡魏志劉馥為揚州太守恩化大行子靖為廬江守詔曰卿父昔為彼郡可謂克負荷也 亦為衞尉魏志辛毗為衛尉卿子敞亦為衛尉 復臨此郡魏略張奐為武威太守時猛母方孕夢印綬登樓而歌旦告奐奐訊占夢占夢曰夫人生男復臨此郡必死官乎及生猛建安中為武威太守殺刺史邯郸商州兵圍之猛急恥見禽曰豈使我頭過華隂歴先君之墓乎乃登樓自燒而死 並業書晉書王義之子獻之並能書謝安問獻之君書何如君家君荅曰固當不同
  母子一
  増釋名曰母冒也含生己也 說文曰母牧也 又曰江淮之間謂母曰媞蜀謂母曰姐 集韻曰齊人呼母曰㜷迷吴俗呼母曰㜆淮南呼母曰媣 増韻曰母慕也嬰兒所慕也死曰妣嫓也謂嫓配于父也 易曰九二幹母之蠱不可貞象曰幹母之蠱得中道也 又曰坤地也故稱乎母 又曰坤為母 詩曰王事靡盬不遑將母 又曰母氏劬勞 又曰母氏聖善 禮曰子既生不免于水火母之罪也 又曰婦人從人者也嫁從夫夫死從子 又曰不獨子其子注各子其子 孝經曰母取其愛 漢文紀注曰列侯妻稱夫人列侯死子復為列侯乃得稱太夫人 淮南子曰東家母死其子哭之不哀西家子見之歸謂其母曰社何愛速死吾必悲哭社注云江淮謂母為社 張衡曰報母恩曰思大義顧復之報 文𨕖曰懐袖之恩即母懐抱也懐袖靡依言死也 彚苑曰慈母多格男
  母子二
  増詩曰魯侯燕喜令妻夀母 左傳曰晉敗齊師于鞍齊請平晉人曰必以蕭同叔子為質對曰蕭同叔子非他寡君之母也若以匹敵則亦晉君之母也吾子布大命于諸侯而曰必質其母以為信其若王命何且是以不孝令也 又曰鄭子展子産帥車七百乗伐陳宵突陳城遂入之陳侯扶其太子偃師奔墓遇司馬桓子曰載余曰將廵城遇賈獲載其母妻下之而授公車公曰舍爾母辭曰不祥與其妻扶其母以奔墓亦免 公羊傳曰桓何以貴母貴也母貴則子何以貴子以母貴母以子貴也 後漢書長沙王毖漢末為上計詣京師既而吴魏隔絶毖在内國更娶生子昌毖死後為東平相始知吴之母亡便情係居重不攝職事 漢書曰金日磾母敎誨兩子有法度上聞嘉之病死詔圖畫于甘泉宫日磾每見畫常拜向之涕泣 通鑑曰徐庶母為曹公所得庶謂備曰本欲為明公效愚款今失老母方寸亂矣備遂聴庶降曹公 晉書曰桑虞字子深魏郡𥠖陽人五代義居閨門雍穆青州刺史苻彤甚重之嘗詣虞家升堂拜母時以為榮 南史曰沈攸之為荆州刺史招集才力之士隨郡人雙㤗貞有幹力召不肯來攸之遣二十人披甲追之㤗貞射殺數人欲過家將母去事迫不獲單身走入蠻中追者既失之録其母去㤗貞既失母乃自歸攸之不罪曰此孝子也賜錢一萬轉補隊主其抑情待士如此 又曰臧盾有至性嘗隨父宿直廷尉府母劉夜暴亡盾左手中指忽痛不得寢及旦宅信報凶問 唐書曰狄仁傑為并州參軍司法鄭崇質母老且病當充使絶域仁傑謂曰太夫人有危疾而公逺使豈可貽親萬里之憂詣長史藺仁基請代行仁基與司馬李亷不協相語曰吾等獨無媿邪由是相待如初 因話録曰唐憲宗以柳宗元為柳州刺史劉禹錫為播州刺史柳以劉須侍親播州最為惡處請以柳州換上不許宰相對曰禹錫有老親上曰但要與惡郡豈繫母在裴度進曰陛下方侍太后不合發此言上有媿色既而語左右曰裴度終愛我切禹錫遂改授連州又曰王稚川調官京師母老留𪔂州久不歸侍嘗閱
  貴人歌舞有詩云畫堂玉佩縈雲響不及挑源欸乃歌黄山谷和韻諷之云慈母每占烏鵲喜家人應賦扊扅歌可謂盡朋友責善之義山谷至孝奉母安康君至為親滌溺器未嘗頃刻不供子職
  母子三
  原何恃 靡依詩無母何恃又靡依匪母 増置酒 鬻布晉書周顗母李氏名絡秀汝南人嘗冬至置酒舉酒對三子曰爾等並居貴位在吾目前吾身後何憂嵩起曰伯仁志大而才短名重而識闇好因人之𡚁此非自全之道嵩性抗直亦不容于世惟阿奴碌碌在阿母前耳後果如其言梁書王僧孺幼貧其母鬻紗布以自業常攜僧孺于市道遇中丞鹵簿驅迫溝中及僧孺拜中丞日引騶清道悲不自勝 掘地 驅車左傳鄭莊公寘母于城潁而誓之曰不及黄泉無相見也既而悔之穎考叔為潁谷封人有獻于公公賜之食食舎肉公問之對曰小人有母未嘗君之羮請以遺之曰爾有母遺繄我獨無穎考叔曰何謂也公語之故且告之悔對曰若掘地及泉隧而相見其誰曰不然公從之遂為母子如初 又曰宋南宫長萬作亂奔陳以乘車輦其母一日而至 織屩 市馬晉書劉惔字真長沛人少清逺有竒才與母任氏寓居京口家貧織芒屩以為養雖蓽門圭竇晏如也 又曰卻詵濟隂人對䇿髙第拜議郎母在日苦病及卒不欲車載家貧無以市馬乃于住堂北壁外假塟朝夕拜哭養雞種蒜竭其方術喪過三年得馬八匹輿棺至塚負土成墳 嚙指 搤臂捜神記曽子從孔子在楚而心動辭歸問母母曰思之切嚙指孔子聞之曰參之至誠也精感萬里 東漢蔡順事同 王充論衡曾子出薪于野有客至其家欲去其母曰願留參方到即以左手搤右臂臂痛參即馳至問母曰臂何故痛母曰今者客至搤吾臂呼汝耳 絶裾 求扇晉書温嶠初授左長史劉司空琨使勸進母崔氏固駐之嶠絶裾而去 南史張劭生而母没年十餘嵗求母遺物而散施已盡惟有一畫扇乃緘録之毎至感思輒開笥流涕 中使迎還 手詔存問合璧事𩔗陸贄為中書舍人母韋氏在江東帝遣中使迎還 宋史張齊賢拜中書門下平章事母孫氏年八十封晉國太夫人太宗歎其母福夀有令子賜手詔存問縉紳榮之 恩賜湯沐 封讓夫人春明退朝録官詔院敕郡夫人使金花羅紙七張錦綵袋賜以湯沐邑乃奉親之至榮也宋史趙槩㑹郊祀當任子進階爵公乞以封母郡太君宰相相謂曰方為學士擬封不久矣公曰母年八十二願及今拜君賜以為榮許之遂以為例 持節侍母 設菜留賔本傳晉汝南王亮母伏太妃嘗有小疾祓于洛水亮兄弟三人侍從並持節鼔吹震耀洛濵武帝登凌雲臺望見曰伏妃可謂冨貴矣 南史樂頥之字文徳吏部郎庾杲之嘗往𠉀頥之為設食枯魚菜葅而已杲之曰我不能食此母聞之自出常膳魚羮數種杲之曰卿過于茅季偉我非郭林宗 去帽導輿 誦詩解帯唐書崔邠拜太常卿故事太常始視事大閱四部樂都人縱觀邠自第去帽親導母輿公卿見者皆避道都人榮之 本傳周磐養母嘗誦詩至汝墳末章慨然而歎乃解韋帯就孝廉之舉及母殁公府三辟皆不應 宰相迴班 鄰里輟社唐書趙隐輔政他宰相及百官皆詣第升堂慶母懿宗誕日宴慈恩寺隐侍母以安輿臨觀宰相方率百官拜恩于庭迴班𠉀夫人縉紳以為榮 世說王修字叔治母以社日亡修來歳社日感念亡母哀甚初喪鄰里為之輟社 曹王擁笏 鄭尉濡章曹王碑唐成王臯為刺史遭誣在治念其母老將驚而戚出則囚服就辨入則擁笏垂魚 南部新書駙馬都尉鄭□潜曜睿皇之外孫尚明皇第十二女臨晉長公主母即代國長公主也開元中母寢疾曜刺血濡章請以身代及焚章獨神道許三字不化翌日主疾間鄭固命左右勿言其請天之章門客尹靈琛之辭也靈琛為人言之 朱鳶夢親 白烏集墓唐書髙士廉謫朱鳶主簿嶺南瘴癘母不可同行留妻鮮于氏侍養久在南方不知母問安否嘗畫寢夢其母與之言宛如𰯌下既覺涕泗横集明日果得母訊 本傳林攅母亡作冡屋有白烏來甘露降觀察使李若初遣官屬驗實㑹露晞攅哭曰天所降露禍我邪俄而露復集烏亦迴翔詔作二闕于母墓前又表其間時號闕下林家 躃踊斃牛 揮拳搏虎明語林方觀年十四喪母負土成墳廬其側三年有墓木為牛踐毁躃踊悲號牛忽自斃又曰廖庭皓母採蔬于圃遇虎皓自田來急追及抱虎項且泣且訴願以身代虎不顧即以拳入虎口母遂得脱
  母子四
  増投杼戰國䇿秦王使甘茂伐韓取宜陽茂曰昔者曽參處鄭有與參同姓名者殺人人告其母曰曽參殺人其母織自若頃一人又來告之其母曰吾子不殺人有頃一人又來告其母投杼踰牆而走夫以曽參之賢三人疑之其母懼焉今臣之賢不若曽參王之信臣又不若曽參之母疑臣者非特三人臣恐大王之投杼也 辭金受粟吕氏春秋齊有北郭騷者捆蒲葦織屨履以養其母猶不足踵門見晏子願乞所以養母晏子使分倉粟府金而遺之辭金而受粟 慈母敗子李斯書慈母有敗子後人遂謂母為慈庭 萬石嚴嫗史記東海嚴嫗生延年兄弟五人皆有吏才並至大官東海號為萬石嚴嫗 孤犢觸乳謝承後漢書仇覧字季智為縣陽遂亭長里人陳元凶惡不孝其母詣覧言覧呼元誚責與孝經一卷使誦讀之元深改悔到母牀下謝罪曰元少孤為母所驕諺曰孤犢觸乳驕子罵母乞自今改後成佳士 竊蒙錦被世說陳元方遭父憂哭泣甚哀容體骨立其母愍之竊以錦被蒙之郭林宗弔而見之謂曰卿海内之俊四方是則如何當喪蒙以錦被焉因奮衣而去自後賔客絶數百日當歸逺志孫盛雜記姜維天水人既歸蜀與母相失人使其母手書呼維令反并送當歸以譬
  之維報曰良田百頃不計一𠭇但有逺志無有當歸 家母家訓陳思王稱其母為家母 此母此子晉書范逵謂陶侃母曰非此母不生此子 捫瘡輒哭記聞録寇萊公少時不修小節頗愛鷹犬太夫人性嚴毎不勝怒舉秤錘投之中足流血由是折節從學及貴母已亡毎捫其瘡痕輒哭云
  母子五
  増詩唐杜甫賀陽城郡王衛伯玉太夫人恩加鄧國太夫人詩曰衞幕銜恩重潘輿送喜頻濟時曕上將錫號戴慈親冨貴當如此尊榮邁等倫郡依封土舊國與大名新紫誥鸞迴紙清朝燕賀人逺傳冬笋味更覺綵衣春奕葉班姑史芬芳孟母鄰義方兼有訓詞翰兩如神委曲承顔體鶱飛報主身可憐忠與孝雙美畫麒麟孟郊游子吟曰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臨行宻宻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又游寺詩曰萱草集堂階游子行天涯慈親倚堂門不見萱草花増賦晉潘岳閒居賦序曰太夫人在堂有羸老之病尙何能違膝下色養而屑屑從斗筲之役乎於是覽止足之分庶浮雲之志築室種樹逍遥自得池沼足以漁釣舂税足以代耕灌園粥蔬以供朝夕之膳牧羊酤酪以俟伏臘之費乃作賦曰凜秋暑退熈春寒往微雨新晴六合清朗太夫人乃御板輿升輕軒逺覽王畿近周家園席長筵列孫子柳垂隂車結軌或宴于林或禊于汜昆弟班白兒童稚齒稱萬夀以獻觴或一懼而一喜夀觴舉慈顔和浮杯樂飲絲竹駢羅頓足起舞抗音髙歌人生安樂孰知其他
  賢母一
  増歐陽修曰以恭儉均一敎育其子為賢母 又曰見其子之賢而有立則知其母之義方 王安石曰以嚴為賢母
  賢母二
  増禮曰公父文伯之喪敬姜據其牀而不哭曰吾有斯子也吾以為賢人也及其死也朋友諸臣未有出涕者而内人皆行哭失聲斯子也必多曠于禮矣 左傳曰叔向欲娶申公巫臣氏其母止之曰甚美必有甚惡叔向懼不敢娶平公强使娶之生子伯石其母將視之及堂聞其聲而還曰豺狼之聲是必喪羊舌氏遂弗視國語曰范氏母者范獻子之妻其三子游于趙簡子乘馬園中園中多株問曰奈何其少子曰可以三恱使民簡子從之少子歸伐其謀母歎曰終滅范氏者必是子也夫伐功施勞鮮能布仁乘偽行詐鮮能久長後智伯滅范氏君子謂范氏母為智 列女傳曰楚將子發攻秦絶糧使人請于王因歸問其母母問使者對曰士卒并分菽豆而食之將軍朝夕芻豢黍粱子發破秦而歸其母閉門不納使人數之曰汝不聞勾踐之伐吴乎夫使人于死地而自康樂于其土雖有以得勝非其術也子非吾子也毋入吾門子發于是謝其母然後納之戰國䇿曰王孫賈年十五事閔王王出走失王之處其母曰汝朝出而暮歸則吾倚門而望汝暮出而不歸則吾倚閭而望汝今事王王出汝不知處尚何歸賈入市曰淖齒亂齊國殺王欲與我誅者袒右市人從者四百人遂誅淖齒 史記曰秦末天下兵起陳嬰亦起衆母曰自吾為汝家婦長見貧賤卒冨貴不祥不如以兵屬人事成少受其利 漢書曰雋不疑為京兆尹每録囚徒其母問以平反喜而食否則怒不食故不疑為吏嚴而不酷 後漢書曰崔寔母劉氏博覽書傳寔為五原太守有能政母助也 魏紀王經為尚書髙貴鄉公欲討司馬昭召經及王沈王業謀經諫以魯昭公不忍季氏卒有乾侯之祸沈業馳出告昭經獨不告被𭣣辭母母顔色不變笑而應曰人誰不死恐不得死所以此并命何恨之有 晉書曰潘岳母誡岳以止足之道及為孫秀所𭣣與母别曰負阿母 又曰劉琨為并州刺史母謂之曰汝宜𢎞濟經略驅駕豪傑而專欲除勝已以自安當何以濟後母并為劉聰所害 又曰荀羡字令則清和有準年七嵗遇蘇峻難隨父在石頭峻甚愛惜之恒置羨于𰯌上羨乃隂白其母曰得一利刀子足以殺賊母掩其口 唐書曰王琚始為中書侍郎母居洛陽來京師讓琚曰爾家上世皆州縣職今汝無攻城野戰之勞徒以諂佞取容吾恐汝家墳墓無人復埽除也琚卒不免 綱鑑曰宋尹焞師事程頤紹聖初嘗應舉發䇿語不善焞曰是尚可以干禄乎不對而出告頤曰吾不復應進士舉矣頤曰子有母在歸告其母母曰吾知汝以善養不以禄養也
  賢母三
  増焚裘 蒙被世說桓南郡既破殷荆州并殺其咨議羅企生桓先曽以一羔裘與羅企生母胡胡時在豫章問至母即日焚裘 唐書鄭善果母崔氏適滎陽鄭誠生善果周末誠討尉遲迥力戰死于陣崔年二十而寡後善果以父死王事襲爵轉魯郡太守母聞善果行事不允或妄嗔怒乃蒙被而泣終日不食善果伏牀前不敢起母方起而敎之 四珍 七子華陽國志曰㤗瑛南鄭楊相妻大鴻臚劉巨公女也有四男二女相亡敎訓六子動有法矩長子元珍出行醉母十日不見之元珍叩頭謝過次子仲珍白母請客既至無賢者母怒責之仲珍乃革行交友賢人兄弟為名士㤗瑛之敎流于三世四子才官隆于先人故時人為識曰三苗雖止四珍復起 又曰杜㤗姬南鄭人趙宣妻也生七男七女若元珪稚珪有望五人皆令徳其敎男也曰昔西門豹佩韋以自寛宓子賤帯弦以自急故能改身之恒為天下名士後七子皆辟命察舉牧州守郡而漢中太守南鄭令多與七子同嵗季考上計無不敬㤗姬執子孫禮 原徙擇鄰 歸除墓列女傳孟軻之母三徙擇鄰以敎子 通鑑嚴延年為河南太守隂鷙酷烈吏人號曰屠伯其母知終伏誅乃曰不意當老見壯子被刑戮今去汝東歸埽除墓地耳遂歸後嵗餘延年果棄市東海莫不賢其母 買豬肉 還魚鮓韓詩外傳孟子少時問東家殺豬何為母曰欲啖汝既而悔曰吾聞胎敎割不正不食席不正不坐今適有知而欺之是敎之不信乃買豬肉以食之 吴録孟仁字恭武本名宗為監魚池司馬自結網捕魚作鮓寄母母還之曰汝為魚官以鮓寄母非避嫌之道也隔幔受業 覆燭窺檄晉書韋逞母宋氏父世儒學盧壺奏就家立講堂置生徒百二十人隔紗幔受業號宣文君賜侍婢十人 又曰何無忌母劉氏弟牢之為桓元所殺常思報及無忌與劉裕定謀夜于屏風内制檄劉氏以器覆燭窺之泣曰我不如東海吕母既孤其誠常恐夀促汝能如此吾讐恥雪矣 截髮待客 遺鮓増憂世說陶侃字士行孝廉范逵嘗過侃時倉卒無以待客母謂侃曰汝但留賔客吾為計乃截髮為雙髲賣易酒肴極豐備歡樂從者亦過望逵至京師稱述侃侃遂知名 晉書陶侃母湛氏侃少為縣吏嘗監魚池以魚鮓遺母母封鮓責之曰爾以官物遺我不能益我乃増我憂耳 増反金百鎰 掩錢一船韓詩外傳田子相齊三年得金百鎰奉其母母曰安所得此對曰所受之俸禄也母曰不義之物不入于館為臣不忠是為子必不孝也田子愧慙造朝還金退請就獄王賢其母赦田子之罪令復為相以金賜母 唐書李景讓母鄭氏性嚴明早寡家貧子幼自敎之宅後牆陷得錢盈船母祝之曰吾聞無勞而獲身之災也天必以先君餘慶矜其貧而賜之願諸孤學問有成此不敢取命掩而築之 切肉必方 絮羮即叱通鑑東漢陸續字智伯續初繫獄見餉羮知母至流涕吏怒以為卒通意續曰母作羮斷葱必寸切肉必方以此知之 本傳宋程大中珦夫人侯氏明道伊川之母也飲食嘗置二子于座側或絮羮即叱之曰幼求稱欲長當何如故明道兄弟于飲食衣服無所擇皆母敎之使然也按絮者就器中調和也 坐中識人 牎閒聴客南部新書唐潘孟陽母劉晏之女也時杜黄裳詣宅母問末坐緑衣少年何人曰補闕杜黄裳母曰此人全别必是貴人後果為相 山堂肆考宋張奎字宻學弟元字宻省其母朱氏親敎督二子讀書客至母輒于牎前聴之客與其子論文學政事則為之設殽𩜹或閒話諧謔則不設也後二子皆登第奎嘗有酒失母怒欲笞之遂不復飲終身 杖習弓矢 寵賜冠帔澠水燕談宋陳堯咨善射號小由基及守荆南回母馮夫人問曰汝為郡有何異政堯咨曰毎以弓矢為樂母曰汝父敎汝以忠孝輔國家今汝不務行仁化而專務一夫之勇豈汝父志邪杖之碎其金魚 宋史蔡襄母有賢行仁宗特賜冠帔以寵之重元馭言 讀范滂傳舊唐書崔元暉為檢校員外郎其母盧氏戒之曰吾見卒元馭云兒子從宦者聞有人來云貧乏不得自守此是好消息若聞資貨充足衣馬輕肥此是惡消息吾嘗重此言今坐食俸禄若不能忠清何以戴天履地特宜修身潔已勿累吾此意也 宋史蘇軾母程氏父洵游學四方程氏親授以書嘗讀范滂傳慨然太息軾請曰軾若為滂母許之乎程曰爾能為滂吾顧不能為滂母邪孟母斷機 敬姜效績列女傳孟子學而歸母問學所至孟子自若也孟母以刀斷機曰子之廢學若吾斷機孟子懼勤學不息遂成名儒魯語公甫文伯退朝朝其母方績文伯曰以歜之家而主猶績懼干季孫之怒也其母歎曰沃土之民不材滛也瘠土之民莫不嚮義勞也男女效績愆則有辟古之制也今我寡也爾又在下位朝夕處事猶恐忘先人之業況有怠惰其何以避辟 丸熊助讀傾笥易書唐書柳仲郢幼嗜學母韓氏嘗命以粉苦參黄連熊膽和丸使夜嚼以助其勤元和
  末及進士第為校書郎 又曰麴智湛子昭好學有鬻異書者母顧笥中金曰何愛此不使子有異聞乎司馬勛名 榮公徳器顔氏家訓王大司馬母魏夫人性甚嚴王在湓城時為三千人將年逾四十少不如意猶箠撻之故能成其勛名 本傳宋吕希哲字原明申國正獻公之長子申國夫人性嚴有法敎公循蹈規矩甫十歳祁寒盛暑侍立終日雖盛熱在父母長者之側不得去巾韤衣服無得入酒肆市井里巷鄭衛之音未嘗一經于耳不正之書非禮之色未嘗一接于目敎訓之嚴如此故公之徳器大異于人 嶺外授書 堂前供食元史虞集母姓楊父世仲世以春秋名家楊氏在室即通其說適成都虞汲生集宋末兵亂汲攜家趨嶺外無書可攜楊氏口□集論語孟子左氏傳歐蘓文後集以文翰擅名當代皆楊氏内訓之力也 魏志房景伯為清河太守母崔氏通經有明識貝丘婦人列其子不孝景伯白其母母曰民未知禮義何足深責召其母對榻共食使其子侍立堂下觀景伯供食未旬日悔過求還崔氏曰此雖面慙其心未化且置之凡二十餘日其子叩頭流血母涕泣乞還卒以孝聞 作被招朋 褫衣息衆列女傳吴江夏孟宗少游學嘗從南陽李肅游與同學共處母為作十二幅被其鄰婦怪問之母曰小兒無異操懼朋𩔗之不顧故大其被以招貧生之臥庶聞君子之言耳 唐書武宗㑹昌中李景讓為浙西觀察使嘗怒牙將杖殺之軍且謀變母鄭夫人召景讓庭責曰爾鎮撫方面而輕用刑一夫不寜豈特上負天子亦使垂老之母銜羞入地何面目見先大夫乎命左右禠其衣將撻其背將佐為請久乃釋之一軍遂安 御府帳幃 潁川襦袴吴志蔣欽母疎帳縹被孫權歎其在位能守儉約勅御府為母作被及帳幃 晉書韓康伯潁川長社人母殷氏髙明有識家貧伯年數嵗大寒母為作布襦令伯捉熨斗而謂之曰且著布襦尋復作袴伯曰不須母問故曰火在熨斗中柄熱今上著襦下亦當煖矣 仁恕全身 節義旌母晉書羊耽妻辛氏隴西人侍中毗之女有才鑒鍾㑹為鎮西請其子琇為參軍母曰軍旅之間可以濟者惟仁恕乎古之君子入則致孝于親出則盡忠于國在職思其所司在義思其所立無貽父母憂患而已後㑹至蜀果反琇竟以道全身 又曰虞潭母孫氏訓子以節義朝廷嘉之拜武昌太守丞相已下皆拜之年九十五潭立養堂于家 盡忠死孝先國後家三十國春秋蘇峻作逆領軍卞壼以王師敗績遂單𮪍赴難二子眕盱俱隨之歿母
  裴氏撫尸而哭曰父為忠臣子為孝子夫何恨乎 唐書張易之張昌宗居中用事桓彦範謀誅之以白其母母曰忠孝不兩全先國後家可也 從師受業 直罪貶官魏書髙謙之妻中山張氏誡勸諸子從師受業常戒之曰自為汝家婦未見汝父一日不讀書汝等各宜修勤勿替先業 合璧事𩔗華原令盧樅以公事譙責邑人齊令詵宦人也銜之揭樅罪張鎰按驗樅當免官有司承風以死論鎰不直之乃白其母曰今理樅樅免死而鎰坐貶黙則負官貶則為太夫人憂敢問所安母曰兒無累于道吾所安也遂直其罪鎰貶撫州司户 識是貴人 免為宫婢本傳王珪與房元齡杜如晦善母李氏嘗曰汝必貴然未知所與游者何如人試與偕來㑹元齡等過其家李窺大驚勅具酒食觀盡日喜曰二客公輔才汝貴不疑 本傳嚴武鎮蜀頗放肆及卒母哭曰今而後吾知免為宫婢矣 案誅長史 憂作丞郎史記張湯為御史大夫三長史謀陷湯罪湯自殺湯死家産直不過五百金昆弟諸子欲厚塟湯湯母曰湯為天子大臣被汚惡言而死何厚塟乎載以牛車有棺無槨天子曰非此母不生此子乃盡案誅三長史丞相青翟自殺 唐書潘孟陽初為侍郎年未四十其母曰以爾之才而作丞𭅺使吾憂之 拔刀逐賊 舉秤投兒本傳唐僕固懐恩遣子瑒攻辛雲京偏將焦暉等斬瑒首獻闕下懐恩告其母母曰我戒汝勿反今衆變禍且及我提刀逐之曰我為國殺此賊懐恩以部曲三百走靈州上詔輦其母歸京師賛曰其母㧞刀逐賊烈婦人哉 下寇準事見母子𩔗 藍田生玉南越賚車北史陸卬字雲車母魏上庸公主初封藍田卬昆季六人皆主所出邢邵嘗謂人云
  藍田生玉固不虛矣主敎訓諸子俱以義方雖創巨痛深出于天性然動依禮度亦母氏之訓也卬兄弟相率廬于墓側詔改所居里為孝終里 天中記冼氏髙涼人適髙涼太守馮寶與夫參決詞訟政令有序寳卒嶺表大亂氏懐集之子僕尚幼以氏功封信都侯册氏為髙涼郡太夫人賚繡幰油絡駟馬安車鼓吹麾幢旌節如刺史之儀僕卒百越號夫人為聖母 剪髮易書 織紝為業元史陳祐母張氏祐少好學家貧母嘗剪髪易書使讀之長遂博通經史歴官行中書省左丞 又曰雷膺字彦正渾源人七歳而孤母侯氏織紝為業課膺讀書膺篤志于學事母以孝聞歴官浙江提刑按察司使 李杜齊名 凝凌方駕後漢書桓帝時大誅黨人范滂詣獄其母就與之訣曰汝今得與李杜齊名死亦何恨既有令名復求夀考可兼得乎滂跪受敎再拜而辭 唐書楊憑少孤其母訓導有方長善文詞與弟凝凌皆有名 却饋而勉讀書 易巾而赴中坐合璧事𩔖趙武孟少游獵以所獲饋其母母泣曰汝不好書而傲蕩吾安望哉遂不為食 雲溪友議杜悰牧灃陽宏辭李宣古數陪燕飲戲謔侮慢杜不能容使辱之岐陽公主出而捄之云尚書不念諸子學文擬陪李秀才硯席乎遣易衣而赴中坐公主請為詩冀彌縫也宣古詩云紅燈初上月輪髙照見堂前萬朶桃争奈夜深抛耍令舞來挼去使人勞杜公賞之後二子裔休儒休皆登第人曰非母賢不能成子也 増惡母掇蜂棄井山堂肆考伯竒復母令竒掇蜂因而譛之其父尹吉甫乃逐之詳後母 後漢書龐參妻棄前妻子于井 原舜母嚚 姜氏惡書父頑母嚚 左傳鄭荘公寤生驚姜氏遂惡之殺子城北 棄女堤下後漢書賈彪為新息令人貧困多不養子彪嚴為制與殺人同罪城南有盜害人北婦人殺子彪出案⿰扌⿱彐𧰨 -- 掾吏欲引南彪怒曰賊害人此有常理母子相殘逆天違道遂先北也左傳宋芮司徒生女子赤而毛棄之堤下恭姬之妾取以入名之曰棄
  賢母四
  原桓為己子左傳莊姜無子戴媯生桓公莊姜以為己子注言若已生 盾為嫡子又曰趙姬請逆盾與其母來以盾為才以為嫡子而使其己子下之 請不從坐史記趙王使趙括為將代廉頗其母請于王曰括必敗請不從坐後果敗王乃原其母 無以為念又曰王陵母在楚使人於漢謂陵曰漢王長者善事之無以吾為念因對使者自刎以固陵志 能通經學後漢書崔篆母師氏能通經學百氏之言王莽寵以儒禮賜號義成夫人金印紫綬文軒丹轂顯于新世叙母罵而殺魏志楊阜字義山參冀州軍事馬超攻破冀城殺刺史阜外兄姜叙屯歴城阜見叙母説冀中事責叙不討賊叙母慨然敕從阜計叙起兵超擒得叙母母罵超超殺之太祖下詔褒美之銓衡當舉晉書吴隐之字處黙居喪過禮與韓康伯母鄰康伯母聞隐之哭謂其子曰汝居銓衡當舉此人及康伯為吏部尚書遂舉隐之階清級 養前妻子又曰羊祜前母孔融女生兄發初同母兄承與發俱病祜母度不能兩存乃專心養發遂得濟也 増勉子盡忠唐書王義方拜御史疾當世附麗匪人以欺朝廷將欲劾奏意必得罪問計于母母曰昔王母伏劒以成陵誼汝能盡忠吾雖死不恨 訓子博學又曰顔真卿字清臣師古五世從孫也少孤母商氏躬加訓導既長遂博學工詞章 織絁敦本通鑑劉元佐母嘗月織絁一端示不忘本數敎敕元佐盡臣節見縣令走庭中白事退戒曰長吏恐懼卑甚吾思而父吏于縣亦當耳而據案當之何安乎元佐感悟故待下益加禮嚴以治家唐書蕭俛母韋氏賢明治家嚴俛雖𡨧相侍左右如褐衣 成此令器
  宋史蘇易簡傳易簡參知政事母薛氏召入禁中上問何以敎子成此令器母曰幼束以禮讓長訓以詩書上曰真孟母也
  賢母五
  原賛晉左九嬪孟軻母賛曰鄒母善導三徙成敎鄰止庠序爼豆是效斷織激子廣以墳奥聦逹知禮敷述聖道 又魯敬姜賛曰邈矣敬姜含徳之英于行則髙于理斯明垂訓于宗厲發竒聲宣尼三歎萬代遺馨 又晉鈕滔母序賛曰夫人姓公孫氏㑹稽人也資三靈之淳懿誕華宗之澄粹竒朗昭於齠齓四敎成於弱笄慈惠温恭行有秋霜之潔祗心制節性同青春之和敦恱憲章動遵禮規居室則道齊師氏有行則徳配女儀禮服有盈籩豆無闕猗歟夫人天資特挺行髙氷潔操與霜整性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蘭芳徳振玉穎猗彼瓊林竒翰有集展彼碩媛含徳闕二字動與禮游静以義立
  後母一
  増儀禮曰繼母如母故孝子不敢殊也 柳文曰繼母同母也當以配父之尊居母之位齊杖之制皆如親母顔氏家訓曰凡庸之性後夫多寵前夫之孤後妻必
  虐前妻之子非惟婦人懐妒之情丈夫亦有沈惑之僻亦事勢使之然也前夫之孤不敢與我子争家提攜鞠養積習生愛故寵之前妻之子每居己生之上宦學婚嫁莫不為妨焉故虐之異姓寵則父母被怨繼親虐則兄弟為讎家有此者皆門户之禍也
  後母二
  増萬章曰父母使舜完廩捐階瞽瞍焚廩使浚井出從而揜之 家語曰曽子遣婦終身不娶其子請焉告之曰髙宗以後婦出孝已尹吉甫以後妻嫉伯竒庸知其得免非乎 晉書曰涼武昭王李元盛后尹氏少好學清辨有志節初適扶風馬元元卒為元盛繼室以再醮之故三年不言撫前妻子如己所生 裴子野志略曰㑹稽郭志道事繼母至孝家貧産子憂不能字謂其妻曰傷慈以終孝吾無恨也遂瘞之
  後母三出母 母賤並附
  増繫蜂 叱狗山堂肆考周尹伯竒事後母至孝母不仁常欲害竒乃取蜂去其毒繫于衣上故令伯竒見之竒恐蜂傷其母以手取之母便大呼曰伯竒牽我吉甫大怒令伯竒死伯竒遂自縊父命人出其屍手中猶有死蜂父傷痛恨其妻 後漢書鮑永字君章事後母至孝妻嘗于母前叱狗即出之 誓羊 夢虎孝子傳陳元字子元陳侯太子七嵗喪母父更娶周氏有子曰昭周氏説陳侯將殺元昭欲先死元不聴引白羊誓曰孝者羊血逆上一丈三尺一如誓言周又讒之侯怒令元自殺元投遼水昭從後來以問漁者云投水死矣昭氣絶良久曰吾兄也亦投水而死 搜神記衡農字剽卿東平人少孤事繼母至孝嘗宿于他舍值雷雨頻夢虎嚙其足農呼妻相出于庭叩頭三下屋忽然而壊壓死者三百餘人惟農夫婦獲免 敝衣 奪劒山堂肆考崔衍父倫使吐蕃歸後妻李氏敝衣以見倫問故曰衍不吾給倫怒欲袒而鞭之衍涕泣無所陳倫弟敖趨白衍所廪舉送夫人所尙何云倫悟由是譛無所入 五代史安重榮雖武夫而曉吏事有夫婦訟其子不孝重榮㧞劒授其父使殺之其父泣不忍其婦從傍詬罵奪其劒而逐之問之乃繼母也重榮叱其母出射殺之 原撫字益隆 恩養加篤白帖程文矩妻穆姜有二男而前妻有四子以母非所生憎毁日積而穆姜撫字益隆衣食皆兼倍所生文矩卒或謂母曰四子不孝何不分母曰方以義導之使善及前妻長子興遇病困母親調藥餌久乃瘳謂三弟曰繼母慈仁我曹過深矣遂將三弟詣南鄭獄陳母之徳狀已之過乞就刑縣言于郡郡守表異其母蠲徭遣四子許以修革 後漢書楊厚字仲植母與前妻子博不相安厚年九嵗思令和親乃䚰疾不言不食母知其㫖瞿然改意恩養加篤 増孝已見放 申生待烹尸子殷髙宗之子曰孝已有孝行事親一夜五起視衣之厚薄枕之髙下也其母早死髙宗惑後妻言放之而死天下哀之 左傳晉獻公初娶齊姜生子申生既而得驪姬生奚齊愛幸之嘗欲廢申生立奚齊㑹申生薦祭母之胙于公公田姬置毒胙中公祭之地地墳與犬犬斃與小臣小臣亦斃姬曰賊由太子太子奔新城曰君實不察其罪被此名也以出人誰納我縊于新城 供養不衰 奉事甚謹家語曽子後母遇之無恩供養不衰 唐書柳公權事後母薛甚謹雖姻屬不知非薛所生 蘆花代絮 蒲蔴貯衣孝子傳閔子騫為後母所苦以蘆花衣之以代絮父知之欲出後母子騫曰母在一子單母去三子寒遂止 下晉王延事見後 誠生梓樹 孝出醴泉東觀漢記應慎字仲華為東平相事後母至孝精誠感應梓樹生㕔前屋上徙至府庭繁茂長大唐書宋思禮字過庭事繼母以孝補蕭縣主簿㑹天旱井池涸母羸疾非泉水不適口思禮憂懼具禱忽有泉出諸庭味甘寒日不乏汲縣人異之尉柳晃為刻石頌其孝 師友之益 忠孝之家山堂肆考宋畢文簡公士安字仁叟少好學事繼母以孝聞母曰學必求良師友乃與如宋又如鄭得楊璞韓丕劉錫為友因為鄭人 孝子𫝊宋趙抃喪繼母與弟拊廬于墓縣令表其里曰孝弟築闕立表樓鑰為書忠孝之家四字處士孫侔為孝子傳 不惜貲財 莫辨兄弟漢書楊惲字子幼初受父財五百萬及身封侯皆以分宗族後母無子財亦數百萬死皆與惲惲復分後母昆弟不忍自私魏書髙謙之字孝讓事後母李以孝聞李亦撫育過于己生人莫能辨其兄弟所出同異論者兩重之 増出母死而不喪 送之不顧禮記子上之母死而不喪問諸子思曰昔者子之先召子喪出母乎曰然子之不使白也喪之何也子思曰吾先君子無所失道道隆則從而隆道汚則從而汚伋則安能為伋也妻者是為白也母不為伋也妻者是不為白也母故孔氏之不喪出母自子思始也吴志駱統字公緒母改適為華歆小妻統時八嵗遂與親客歸㑹稽其母送之拜辭上車靣西不顧母泣於後御者曰夫人猶泣統曰不欲増母思乃不顧也増母賤此真將軍 應為小兒史記姑布子卿見無恤曰此真將軍也簡子曰此母賤翟婢也子卿曰天之所授雖賤必貴 晉書裴秀母賤秀年八嵗善屬文而嫡母宣氏不之禮令秀母進𩜹于客賔見皆為之起母曰微賤如此應為小兒故也
  後母四出母母賤附
  増挽車援琴山堂肆考周尹伯竒吉甫之子也吉甫惑于後妻逐之乃編芰荷以為衣采楟花以為食清朝踐霜挽車援琴而歌 原織屨給漢書翟方進為小吏蔡父相之謂有封侯骨西至京師受經後母憐其幼隨之長安織屨以給子讀書後射䇿甲科 無几杖後漢書胡廣年八十心力克壯為太傅繼母在堂朝夕省膳傍無几杖言不稱老母卒居喪禮三年 増從子居官漢書薛宣字贑君宣有兩弟曰明曰修明至南陽太守修歴京兆尹少府後母常從修居官宣為丞相時修為臨淄令宣迎後母修不遣後母病死修居官持服宣謂修三年服少有能行之者兄弟相駁不可修竟服由是兄弟不和久之 原慙而還綱鑑薛包字孟嘗後母憎包分出之包日夜號泣不能去至被杖毆不得已廬于舎外旦入而洒埽父怒又逐之乃廬于里門積歳餘父母慙而還之後六年服喪過乎哀戚 行毒後漢書馮衍子豹年十二後母惡之因夜行毒而豹敬事逾謹 遣迎不至漢書何武後母在遣吏歸迎吏恐路有盗賊留止久不至哀帝䇿免武曰君孝聲不聞其上大司空印綬 増鬻衣賣産後漢書郭丹後母為鬻衣裝賣産業與從師長安 去梯求計蜀志劉琦劉琮皆劉表之子表惑于後妻蔡氏之言遂愛琮琦將諸葛亮游後園共上髙樓去梯求計曰今日上不至天下不至地言出子口入于吾耳可以言未亮曰君不見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在外而安乎琦感悟隂規出計 原一魚躍出晉書王延後母以蒲麻與延貯衣姑問之不言夏扇枕席冬以身温母爱魚求不得杖之流血叩而哭忽有一魚長五尺躍出水母食之積日不盡于是撫之如己之子 雙鯉躍出乂曰王祥繼母朱氏欲生魚祥解衣將剖氷氷解雙鯉躍出又思黄雀炙有數十雀飛入幕中庭有丹柰母令守之風雨抱樹而泣 不隨之官又曰𫝊咸為州繼母杜氏不肯随咸之官表解職及喪官舎設靈坐誣盜又曰閻纉後母誣纉盜父時金寳訟於有司被清議所棄十年無怨色孝謹不怠母意解更移
  乃得中正復品 増為弟驅驢史系盧操字安節事繼母張氏以孝聞張生三子每命操為三子執勤主炊操不以為勞張誨其子讀書三子毎出張命隨驢以摧之既執鞭引繩如僮僕三子復謂曰隨驢何如我讀書操曰不讀書所以逐驢恒為三子詬詈操為涕泣拜而解之後明經擢第 出母無服禮為父後者為出母無服注云不敢以私喪廢宗祀之禮 母賤不聘左傳聲伯之母不聘穆姜曰吾不以妾為姒也
  後母五
  原賛晉左九嬪齊義繼母賛曰聖敎元化禮貴信誠至哉繼母行合典經不遺宿諾義割私情表徳來裔垂則後生
  増詩唐韓愈履霜操云父兮兒寒母兮兒飢兒罪當笞逐兒何為兒在中野以宿以處四無人聲誰與兒語兒寒何衣兒飢何食兒行于野履霜以跡母生衆兒有母憐之獨無母憐兒寜不悲
  増頌唐駱賔王靈泉頌曰顧我罔極因心感至冥契動天甘泉湧地泠泠無竭蒸蒸不匱曽是我思永錫爾類
  諫父母一
  増禮記曰事親有隐而無犯注有隐不稱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過失無犯不犯顔諫諍也 又曰子之事親三諫不聴則號泣而隨之 又曰子諫父母不恱與其得罪于鄉黨州閭寧熟諫注言使父母得罪寧不恱而熟諫熟極也 左傳曰自王以下各有父兄子弟以補察其過 子曰君子弛其親之過弛棄也 孝經曰父有争子則身不陷于不義故子不可以不争于父從父之令又焉得為孝乎
  諫父母二
  増書曰舜父頑母嚚克諧以孝烝烝乂不格姦瞽□亦允若
  諫父母三
  増洗沐諷親 涕泣規父史記曹參代蕭何為相國日夜飲酒子窟為中大夫惠帝怪之令窟言曰無所請事何以憂天下窟洗沐歸具言乃笞窟一百曰趣入侍天下事非汝所當言也 唐書史孝章父憲誠得魏遷士曹參軍孝章見父數奸命内非之乘聞諫曰大人身封侯家冨不貲非痛洗溉竭節事上恐吾踵不旋禍且至因涕泣沾衿 託疾勸親 流涕諫母上楊厚事見後母𩔖 晉書王祥弟覽字元通母朱氏遇祥無道覽年數嵗見祥被撻輒流涕抱持及長每諫母母少止朱使祥非理覽亦與焉虐使祥妻覽妻亦趨往祥漸有時譽朱深疾之乃酖祥覽知取酒祥亦争之不與朱遽翻之後每食覽必嘗之朱意乃止 原在於交游尙不成人之惡 矧伊子道豈宜陷父於非
  諫父母四
  原下氣怡色内則曰父母有過下氣怡色柔聲以諫諫若不入起敬起孝恱則復諌起更也微諫不倦禮記子曰從命不怠㣲諫不倦勞而無怨可謂孝乎 又敬不違論語子曰事父母幾諫見志不從又敬不違 吴恢撫首吴祐事詳知子𩔖
  孕一
  増易曰婦孕不育象曰婦孕不育失其道也 又曰婦三嵗不孕 詩曰下莞上簟乃安斯寢乃占我夢吉夢維何維熊維羆維虺維蛇 又曰大人占之維熊維羆男子之祥維虺維蛇女子之祥 淮南子曰孕婦見兔其子缺脣見麋其子必四目 博物志曰婦人妊娠不欲見醜惡物異鳥獸食亦當避異常味勿見熊虎豹射御食牛心白犬肉鯉魚頭正席而坐割不正不食聴誦詩書諷詠之聲不聴淫聲不視邪色以此産子子賢明端正夀考所謂胎敎之法
  孕二
  増列女傳曰太妊者文王之母性專一及其有身目不視惡色耳不聴惡聲口不出惡言以胎敎也 大戴禮曰周后娠成王于身立而不跂坐而不差獨處不倨雖怒不詈胎敎之謂也書之玉版藏之金匱置之宗廟為後世戒 左傳曰晉惠公之在梁也梁伯妻之梁嬴孕過期卜招父與其子卜之其子曰將生一男一女招曰然男為人臣女為人妾故名男曰圉女曰妾及子圉西質妾為宦女焉 漢書曰張蒼妻妾百數嘗孕者不復幸
  孕三
  増夢月入懐 吞雹在口漢書初王禁妻李親任政君在身夢月入其懐 後漢書鮮卑檀名槐者其父投鹿侯初從匈奴軍三年其妻在家生子投鹿侯怪而欲殺之妻言㑹行聞雷震欲仰天視而雹入口因吞之遂妊身十月而産子 印綬登樓 山梁履石上漢張奐事見父子繼業類 山堂肆考隋文中子母銅川夫人經山梁履巨石而有娠遂生文中子 銅盆墜星 泗濵得石晉書桓元字靈寳温之孽子也母馬氏嘗與同輩夜坐月下見一流星墜銅盆中忽如一寸大珠炯然明浄以瓢接取馬氏得而吞之遂有孕生元 北史髙琳母嘗祓禊泗濵見一石光彩可愛遂持歸是夕夢人謂曰此浮磬之精若保之必生令子俄而有孕生琳 鳯集左肩鴉來晝夢南史徐陵母臧氏夢五色雲化為鳳集其左肩已而有娠陵數嵗寳誌摩其頂曰天上石麒麟也 又曇逸母晝寢夢靈鳳集其身因有娠又聞腹中啼聲寳誌曰生當為神仙宗伯 錦繡萬花谷王知逺母晝寢夢鴉集其身因有娠寳誌曰生子為當世文士 魚抱日精 鵠翔雲表晉書劉元海之父豹妻祈子于龍門有大魚二角躍鱗而出其夜夢所見魚化為人抱一物授其妻曰此是日精服之必生貴子自是懐孕十三月乃生元海拾遺記吴張承之母孫氏懐孕之時鄰人相謂曰昨見張家有白鵠從室入雲承之母使人占之占者曰鵠延年之物也從室入雲自卑升髙之象也使子孫位極人臣名擅江表若生子可名曰鵠後承之位至丞相輔吴將軍果如所占 鈴落凝祥 虹流叶瑞南史梁任遥仕齊為中散大夫妻裴氏夢五色彩旗四角懸鈴一落入懐中遂有娠生昉八嵗能屬文褚彦回謂遥曰卿有令子所謂百不為多一不為少 囗囗周昭王庶子食采翁山夫人觀白虹而有娠生子兩手握拳不開昭王噀之即開左手有文曰公右手有文曰羽遂賜姓翁氏 金爐入夢玉女吞霞雲笈經陶隐居初生其母夢日精在懐二天人手執金香爐來至其所因而有孕
  山堂肆考李老君之母玉母嘗晝寢夢五色霞光入户結如彈丸流入玉女口中遂有孕 陳妻繞井 竇母渡河博物志陳成初生十女苦之或曰婦人妊身三月未滿必著壻衣冠平旦繞井三匝映水視影必生男成遂使妻繞井三匝祝曰女為隂男為陽女多災男多祥後果得孕生男 北齊書竇㤗母有妊期而不産大懼有巫云渡河湔裙必易生因至水所忽一人云當生貴子還家生㤗 金席祥光 玉童嘉瑞宋書南海扶南王陽邁初在孕其母夢生兒有人以金席藉之其色光麗𢑴人謂金之精者為陽邁故名 湘山野録相國王公丙申嵗為譙幕值嵗飢公奏乞貸種粒牛糧朝廷可之一夕夢中有一人召公出拜見一人紫綬象簡遣一緑衣丱童曰以汝有憂民之心上帝賜此童為宰相子授訖寤是夕夫人孕焉後果生一子乃慶之也器格清粹能談紫府間事祥符壬子嵗謂所親曰上元夫人命我為玉童為吾父未受相印受則吾去矣不數日公果正拜踰月慶之卒 玉燕投懐 黒猿感孕明皇實録張說母夢玊燕自東來投入懐因而有孕生說後為相 卲氏聞見録卲康節母李氏山行于雲霞間見一黒猿有感而娠
  孕四
  増汲水成桑尚書本傳伊尹母方孕行汲化為枯桑其夫尋至水濵見桑穴中有兒乃収養之太白臨居洞𠖇記東方朔母田氏寡居夢太白星臨其上因有妊田氏歎曰無夫而妊人將棄
  我乃移代都東方里為居五月旦生朔因以所居里為氏朔為名 張衡後身後漢張衡之死蔡邕母始孕二人才貌相𩔖人云邕是衡之後身 黄牛異種魏略黄牛𦍑種孕身六月生氣如雞子又曰昔北有橐離國者其王侍婢有身王欲殺之婢云有氣如雞子來下我故有身
  後生子王捐之于溷中豬以喙嘘之徙于馬欄中馬以氣噓之乃令其母𭣣畜之名曰東明令牧馬東明善射王恐奪其國欲殺之東明走之淹水以弓擊水魚鼈浮為橋東明得渡追兵不及東明因都王扶餘之地浴潢水濵外國圖方丘之上暑濕生男子三十而死其潢水婦人入浴出則乳矣是去九嶷二萬四千里 叱聲震外㑹稽先賢傳吴侍中闕澤字徳潤在母胞八月叱聲震外 乘雲以出括地圗大人國其民孕三十六年而生兒生兒長大能乘雲蓋龍類去㑹稽四萬六千里 夢廻漳水晉書苻堅母茍氏嘗游漳水祈嗣于西門豹祠其夜夢與神交因而有孕 三年乃生異苑太原温磐石母懐身三年然後生墮地便坐而笑髪覆眉而牙齒皆具 避水遷樓青箱記宋王欽若父仲華侍祖郁任官鄂渚欽若母有孕值江水暴溢急遷黄鶴樓始免 紫衣入夢吾學編尚書韓文母妊夢紫衣人言與爾文潞公後遂名文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四十三
<子部,類書類,御定淵鑑類函>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鑒𩔖函卷二百四十四
  人部三生子 遺孤喪子
  生子一
  増易曰主器莫若長子故受之以震 詩曰乃生男子載寢之牀載衣之裳載弄之璋其泣喤喤 禮記曰妻將生子及月辰居側室夫使人日再問之至于生子復使人問之諸侯之禮也 又曰男子初生以桑弧蓬矢六射天地四方 又曰大夫之子有食母士之妻自養其子 又曰凡接子擇日冢子則大牢庶人特豚士特豕大夫少牢國君世子大牢冢子謂天子之元子也又曰子生三日始負 又曰子生三月之末擇日剪髮為鬌男角女覊否則男左女右注鬌遺髪也 又曰三月之末妻以子見於父夫入門升自阼階立于阼階西鄉妻抱子出自房當楣立東面注曰自東房而出也又曰庶人無側室生子及月辰夫出居羣室其問之與
  子見父之禮無以異也注曰子既生見父父必循其首也 孝經曰父母生之續莫大焉 尸子曰虎豹之駒雖未成文已有食牛之氣 顔氏家訓曰江南風俗兒生一期為製新衣盥浴装飾男則用弓矢紙茟女則用刀尺針縷并加飲食之物及珍寶物玩置之兒前觀其發意所取以騐貪亷愚智名之為試兒親表聚集致燕享焉自兹以後二親若在毎至此日常有酒食之事焉淮南子曰不思其父無貎于心也不夢見像無形于
  目也謂遺腹子
  生子二
  增詩曰崧髙維嶽峻極于天維嶽降神生甫及申 拾遺記曰孔子生之夜有二龍自天而下二神女擎香露于空中以沐浴徵在有五老列于庭則五星之精也先是有麟吐玉書于𮤑里人家云水精之子系衰周而為素王徵在以繡紱繫麟角及夫子将終抱麟解紱而泣左傳曰公衍公為之生也其母偕出公衍先生公為
  之母曰相與偕出請相與偕告三日公為生其母先以告公為為兄 又曰楚司馬子良生子越椒良兄子文曰必殺之是子也熊虎之状豺狼之聲不殺必滅若敖氏矣良不可後果滅若敖氏 洞𠖇記東方𦍤父張彛母田氏𦍤生三日而田氏亡時漢景帝三年也鄰母𭣣飬之生時東方始朙因以姓焉𦍤生五歳忽失所在經年乃歸母見大驚曰汝行經年一歸何以慰我耶𦍤曰兒暫之紫泥海海有紫水汚衣仍過虞泉湔浣朝發中還何言經年乎 晉書曰程咸字延休魏郡武安人也其母夜夢白頭公授之以藥曰服此當生貴子生咸好學有才為鍾毓主記毓弟問有可與語吏否毓乃稱咸桓温𫝊曰桓温宣城太守彛之子也生未朞太原温
  嶠見之曰此兒有竒骨可試使啼聞其聲曰真英物也彛以嶠賞遂名之曰温 博物志曰蜀郡諸山蠻曰獠子婦人妊身七月生時必須臨水兒生便置水中浮即飬之沉便棄也至長皆㧞去其上齒狗牙各一以為身飾
  生子三生女 生孫 䨇生 背生脅生 𮌎生 遺腹並附
  原徵蘭 賜糓左傳鄭文公有賤妾燕姞夢天吏與已蘭曰以是為而子既而文公與之蘭而御之曰妾不才幸而有子将不信敢徵蘭 後漢書章帝賜妊者胎教糓三斛夫復一嵗著於令 贈鯉 夢熊家語伯魚之生也魯昭公以鯉魚賜孔子因名曰鯉而字伯魚 下見前孕𩔖 緩帶 賜酒糓梁傳一人生子三人緩帶 國語勾踐令有娩者以告公令醫守之生男壺酒一犬生女壺酒一豚生三人公與之乳母二人與之餼 剪髪 生齒上見前 家語男子八月生齒七嵗而齔 芣苢 椒𦕼詩婦人樂有子賦采采芣苢薄言掇之 又椒聊之實繁衍盈升復嵗 過期漢書民産子復二嵗下梁嬴事見孕𩔖 增驚母 宜父
  左傳鄭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荘公及共叔段荘公寤生驚姜氏故名寤生遂惡之 五代史和峴晉宰相和凝之子峴生㑹凝入翰林加金紫知貢舉凝喜曰我平生美事三者並集此子宜于我矣因名曰三美香蘭 秀草上見命名𩔖 𫝊燈録西域有九枝秀草若羅漢聖人生則此草生清浄之地第三祖和修生時九枝秀草應時而生 虎乳 馬嘘左傳初若敖娶于䢵生鬪伯比若敖卒従其母育于䢵子淫于䢵之女生子文焉䢵夫人使棄諸夢中虎乳之䢵子田見之懼而歸夫人以告遂使𭣣之楚人謂乳穀謂虎於菟故名之曰鬪穀於菟以其女妻伯比是為令尹子文 下槖離國事見孕𩔖 有文 無影左傳昭公三十二年史墨曰昔成季友桓之季也文姜之愛子也始震而卜卜人曰生有嘉聞其名曰友為公室輔及生如卜人之言有文在其手曰友遂以名之 風俗通陳留有富翁年九十娶田客女為妾一接而死後生男大男謂其母曰我父年尊無復人道一宿斯須何因得子争財數年州郡不決丞相丙吉言曾聞老人子無影乂不耐寒可共試之時八月取同年小兒俱觧衣試之此兒獨言寒又並日中行此兒獨無影人咸服 鶴雛 蛇蛻山堂肆考宋楊大年初生母章氏夢羽人自言武彛仙君託化既生乃一鶴雛棄之江叔父曰吾聞間世之人其生必異追視之則鶴蛻而嬰兒具焉體尚有毛其長盈尺經月乃落 邵氏聞見録宋崇寧中大将劉法将生其母幃帳忽墜𡒦而下視之一大蛇蜿蜒母怖甚避之他所及法生𠕂視之但見蛇蛻耳 夢星 望氣唐書李太白母夢長庚星入懐而生又蕭何感昴星之精張良感弧星之精樊噲感狼星之精而生 唐書幽州節度使劉濟怦之長子初母難産既産侍者初見是一大蛇黒氣勃勃莫不驚走及長頗異常童所居室焚人皆驚救濟従容而出累歴牧宰及怦為節度濟為行軍司馬怦卒軍人襲河𦍤舊事請濟代父為帥朝廷従之 如厠生 充閭慶南史范蔚宗母如厠而生蔚宗額為甎傷因小字甎晉書賈充始生父逵曰後當有充閭之慶故名充字公閭 鹿入胎 犬銜卵小說老子乗白鹿入母胎既生廣顙大目疎齒方口耳有三門鼻有䨇柱足蹈五字手把十文 博物志徐君宫人有孕生卵棄于水濱孤獨老母有犬名鵠倉獵于水濱銜以歸母母覆煖之遂成小兒生時正偃故以為名長而襲君徐國後鵠倉臨死生角而九尾實黄龍也鳩宿户 鶴集庭唐年補録唐王廷湊始生有鳩數十朝集庭樹暮宿簷户及長駢脅
  歴居戎職值亂殺田𢎞正推為留後子孫相繼藩鎮一百年 山堂肆考唐張九齡母夢九鶴自天而下集於庭遂生九齡 象臨門 貛入室𫝊燈録第十祖脅尊長者生時父夢白象入其門背有寶座座上有朙珠 合璧事𩔖富獻簡公曰王荆公之生也有貛入室俄失所在後小名貛郎 原與我同物 恐其似已左傳子同生桓公曰是其生也與我同物命之曰同謂同月生也 荘子厲人生子恐其似已夜半取火視之注厲醜人也 增黄氣入口 赤文隐背酉陽雜俎老君母曰元妙玉女天降元黄氣入口而孕凝神瓊胎宫三千七百年赤明開運歳在甲子誕于扶力葢天西那王國欝寥山丹元之阿 山堂肆考苻堅母茍氏生堅時有神光自天燭其庭背有赤文隐起曰草付臣 身遶絳霄 胞成紫色内𫝊闗尹喜母夢絳霄流遶其身遂生喜䨇光若日飛流滿堂良久乃散 南史王敬則母為女巫常謂人曰敬則生時胞衣紫色應得鳴鼓角人笑曰汝子得為人吹角可矣及長而兩腋下生乳各長數寸夢𮪍五色獅子後果然 樹鳴異雀庭滿慈烏唐書崔信眀以五月五日生日方中有異雀鳴集庭樹占者曰生子當以文顯位殆
  不髙貞觀中為秦川令卒 邵氏聞見録邵康節母李氏臨娩有慈烏滿庭人以為瑞是日康節生七嵗戯于庭蟻穴中别見天日雲氣徃来也 僧出翠㣲 道稱懐玉南部新書崔慎由鎮西川有異人曰君四十無子為公求之終南翠㣲寺有僧絶粒五十年君遺以服玩受之則其嗣也果受之僧尋卒遂生子字曰緇郎崔徵也 山堂肆考楊大年父文逸為唐玉山令大年将生一道士袖刺来謁自稱懐玉山人冠褐秀爽斯須遽失公遂生後三十七為學士晝寝玉堂道士来謁稱懐玉山人出一牒閱之寫三十七字大年驚曰得非數乎許添乎道士命筆一㸃為四十七至其數果卒 錦文龍子 黄色龜兒干寶晋記愍帝建興三年枹罕伎人産一龍子色似錦文望之如見神光在牀上少有逼視者山堂肆考宋梅聖俞生男前一日夢道士贈龜一枚故聖俞和永叔洗兒詩夜夢有人衣帔□水邉授我黄
  龜兒眀朝我婦忽在蓐乃生男子實秀睂 鳶肩牛腹 貍色虎毛左傳叔魚生其母視之曰是子虎目豕喙鳶肩而牛腹谿壑可盈是不可□ 異苑丹陽縣駱慶婦生一男一虎一貍貍虎毛色斑異牙爪皆備即殺之兒經六日而死母無異 匹練升天 赤身落地後漢書虞升初生上有物若一匹練遂上升天占者以為吉後至太尉 異苑魏郡徐逮字君及婦平昌孟氏生兒頭有一角一脚頭正仰向通身盡赤落地無聲乗虛而去 蓐室劍矢 大庭象笏宋書李顯忠将生有僧教以劍矢置于旁及生長而勇力絶人官至節度使 又曰章得象字希言生時父夢庭積象笏因以得象為名 提戈取印 玉果犀錢宋史曺彬生周嵗父母以百玩羅于前彬左手提干戈右手持俎豆斯須取一印後果為樞宻使相 蘓軾洗兒詞犀錢玉果犀角黄錢色似之故曰犀錢果白于玉故曰玉果 生女鶚去 鶴來翰府名談西子母洗帛于溪有眀珠射體感而孕又夢五色雞自空飛下久而化為鶚飛去遂生西施 聞見録歐陽公在彛陵逰姜嫄廟潜禱續嗣家人夢一鶴飛來自云雌鶴果得女甚端麗 生孫長枝 立竹白居易詩芣苢春來盈女手梧桐老去長孫枝注云言既老而有子孫亦如梧桐之老而有孫枝 蘇軾詩如今未問老與少兒孫森森如立竹 驚目 開顔上見蘇軾賀子由生孫詩程囗囗文集祖評事生平未嘗見笑惟長媳始生一孫老嫗報曰承㫖新婦生男㣲開顔曰善視之 雙生圉妾 嚚良上晉梁嬴事見孕𩔖 西亰雜記霍将軍妻産二子疑所為兄弟霍光聞之曰昔殷王祖甲一産二子曰嚚曰良以卯日生嚚巳日生良則以嚚為兄以良為弟許釐荘公一産二女曰姝曰茂楚大夫唐勒一産二子一男一女男曰貞夫女曰瓊華近代鄭昌時文長倩一生二男滕公一生二女李黎生一男一女並以前生為長今霍氏亦宜以前生為兄焉 一産六人 四乳八子山堂肆考老彭姓籛名鏗顓頊元孫陸終氏之仲子陸終氏娶鬼方氏之女孕而不育十一年開左右脅而出者六人其老彭封于韓大彭之墟即彭城也至𣪞末世年已七百餘嵗而不衰其後子孫遂以封國為氏 論語周有八士葢四乳而生八子 武眀皇后 黎陽民妻北齊書武明婁皇后諱昭君性寛厚不妒忌髙祖率衆将討西宼出師之夜后孿生一男一女左右以危急請追告髙祖后弗聼曰王出統大軍何得以我故軽離大軍 後漢書黎陽民妻産三男一女勑賜乳母糓帛以為休祥 背生有莘聖母陽翟婦人異苑昔鯀納有莘氏修己背坼生禹 嵩髙山記陽翟有婦人妊身三十月乃生子従母背上出五嵗便入此山學道為母立祠號曰開母祠云 脅生摩邪誕佛 屈婦生兒山堂肆考摩邪夫人脅生釋迦佛 魏志黄初六年三月魏郡太守孔羨表黎陽令程放書言汝南屈雍妻王以去年十月廿二日在草生男兒従右腋出其母自若無他異痛今瘡已愈母子安全無灾無害也割左腋生 從背脅出神仙𫝊老子母懐之十七嵗乃生生時割其左腋而出生
  而白首故謂之老子 天中記丈夫民殷帝太戊使王英採藥于西王母至此絶糧不能進乃食木實衣以木皮終身無妻産子二人従背脅間出 胸生簡狄山堂肆考商神女簡狄胸坼生契 原遺腹丁卯日 泗水王鄭𤣥别傳𤣥子益恩為孔融吏舉孝亷融被圍徃赴難被賊害有遺腹子以丁夘日生元以丁夘嵗生故名曰小同漢記泗水戴王前薨無嗣國除後宫有遺腹子煖内相史不奏言上聞而憐之立煖為泗水王内相史皆下獄
  生子四
  原不坼不副詩不坼不疈無災無害謂姜嫄生后稷也副音芳偪反 不殰不殈禮胎生者不殰卵生者不殈注殰敗也殈裂也 配乃化生易注天地相應乃得化淳男女匹配乃得化生隂陽不對生可得乎 棄之不死囗囗韓朗字伯竒生三日遭亂棄于荆棘數日兵解母徃視之有氣息乃𭣣飬及長舉為孝亷 神光照室囗囗應嫗生四子見神光照室試探之乃得黄金諸子宦學並有才名 增雀飛入手異苑魏肇之初生有雀飛入其手占者以為有封爵之祥已而果然 深媿無勛世說晉元帝生子普賜羣臣殷羨謝曰臣無勛猥𫎇頒賚帝笑曰此事豈可使卿有勛 渥水騏𩦸潛確𩔖書韓退之云李賀之生也如渥水騏𩦸風格當自有神 寫弄麞書職林太常少卿姜度誕子李林甫手書慶之曰聞有弄麞之喜客視之掩口授五色珠南唐近事樂史宜黄人夢異人授五色珠而生史力學有文南唐時舉進士第一人
  宋復登甲科 金桃為瑞山堂肆考宋陳堯佐母馮氏封燕國夫人嘗入宮誤食金桃宫人大笑後𠕂入宫𠕂食之宫人怪問馮曰吾長兒生夢食金桃叨中状頭今有此兆次兒必復作状頭矣宫人遂以金桃為瑞一時競取之 樓有光景青箱記王欽若生時隔岸漢陽人望樓上若有光景金甲丈夫家傳范祖禹母夢一丈夫被金甲至寢曰吾故漢将鄧禹也祖禹是日生遂以名
  生子五
  增詩唐李賀詩曰頭玉磽磽睂刷翠骨重神寒天廟器一雙瞳神剪秋水竹馬梢梢摇翠尾 白居易送崔侍御生子詩曰洞房門上挂桑弧香水盆中浴鳯雛還似初生三日魄嫦娥滿月即成珠 又曰豈料𩯭成雪方看掌弄珠 又曰掌珠一顆兒三嵗鬢雪千莖父六旬又曰玉牙珠顆小男兒羅薦蘭湯浴罷時 宋蘇軾
  賀陳述古弟章生子詩曰欝蔥佳氣夜充閭始見徐卿第二雛甚欲去為湯餅㑹惟愁錯寫弄麞書參軍新婦賢相敵阿大中郎喜有餘我亦従來識英物試教啼看定何如 又賀弟轍生子詩曰舊聞老蚌生眀珠未省老兎生於菟老兎自謂月中物不𮪍快馬𮪍蟾蜍蟾蜍爬沙不肯行坐令青衫垂白鬚於菟駿猛不𩔖渠指揮黄熊駕黒貙丹沙紫麝不用塗眼光百歩走妖狐妖狐莫誇智有餘不勞摇牙咀爾徒葢子由夘生其子名虎兒 黄庭堅賀叔彞仲幼子晬日詩曰骨秀已知騏𩦸子性仁端是鳯凰雛不騰渥水稱神駿應出岐山作瑞符漸指家人知姓字試看屏上識之無乃翁斷獄多隂徳徑作髙門待汝車 朱喬年洗兒詩曰行年已合識頭顱舊學屠龍意轉疎有子添丁助征戍肯令辛苦更冠儒 又曰舉子三朝夀一壺百年歡好笑掀鬚⿰𭥯犬兵已識天公意不忍回頭更指渠 蘇軾賀轍生第四孫詩曰今日散幽憂彈冠及新沐況聞萬里孫已報三日浴朋來四男子大壯泰臨復開書喜見面未飲春生腹無官一身輕有子萬事足舉家𫝊好夢殊相驚凢目爛爛開眼電磽磽峙頭玉但令强筋骨可以耕衍沃不須富文章端解耗紙竹君歸定何日我計久矣熟長留五車書要使九子讀簞瓢有内樂軒冕無流矚人言迨似我窮達已可卜早謀二頃田莫待八州督
  增詞宋蘇軾洗兒詞曰犀錢玉果利市平分霑四坐自媿無功此事如何到得儂
  増序唐王勃序曰非謝家之玉樹接孟氏之芳鄰增啓宋李易安賀人孿生子啓曰無午未二時之分有伯仲兩稭之秀既繫臂而繫足實難弟而難兄玉刻䨇璋錦挑對褓注任文二子孿生徳卿生于午道卿生于未張伯稭仲稭兄弟形状無二白汲兄弟母不能辨以五采䋲一繋于臂一繋于足
  遺孤一
  增禮記曰父沒子幼則以縗抱之焉 囗囗囗不逮事父母謂少孤也 囗囗曰不能字人之孤 周禮曰孤子死王事者之子 漢書曰従軍死事者之子孫飬之羽林號羽林孤兒 曽子曰可以託六尺之孤謂幼君
  遺孤二
  增禮記曰孔子少孤不知其墓 通鑑曰孫叔敖死無立錐之地其子負薪于楚 後漢書曰吳祐年二十而孤家貧牧豕於長垣澤中行吟經書其父之友謂曰子二千石子而自業賤事縦子無恥奈先君何 吳志曰凌統卒二子皆孫權𭣣飬宫中愛遇與諸子同賓客進見呼之曰此吾虎子八嵗令讀書十日一令乗馬及長追録統功封烈亭侯還其故兵
  遺孤三
  增存孤 求姪通鑑趙𦍤為屠岸賈攻滅𦍤有遺腹子夫人置兒袴中得脫𦍤客公孫杵臼謬以假孤代之諸将殺杵臼與孤程嬰匿真孤山中十五年因韓厥復立是為趙武 宋史范文忠公鎮兄鎡卒于隴城無子聞其有遺腹子在外公時未仕徒歩求之兩蜀間二年乃得之曰吾兄異于人體有四乳驗之果然遂名之曰百常 抱子於朝 逢友於道左傳穆嬴日抱太子啼于朝出朝則抱以適趙氏頓首于宣子曰先君奉此子也而屬諸子曰此子才吾受子之賜不才吾惟子之怨今君雖終言猶在耳而棄之若何 南史梁任昉子四人昉卒皆不能自存西華冬日著葛帔練裙生平舊交莫與相䘏道逢劉孝標泫然驚曰我當為汝作計乃著廣絶交論以譏其舊交到溉見其論抵几于地終身恨之 原漢帝既臨張禹有託 山公尚在嵇紹不孤前漢書安昌侯張禹疾病車駕臨𠉀禹數視其小子上即禹牀下拜為給事中 晉書嵇康臨刑謂子曰山公在汝不孤矣
  遺孤四
  原馬謖無恨蜀志馬謖敗街亭下獄死臨終與亮書曰𩓑深惟殛鯀興禹之義雖死無恨亮待其遺孤若平生 范汪少孤晉書汪少孤依于外氏王澄曰興范氏者必此兒
  喪子一
  增禮曰為長子稽顙重正體也 又曰長子服三年庶子不得為子服三年不繼祖與禰故也注眀遵一統
  喪子二
  增禮曰子夏喪其子而喪其眀曾子弔而怒之曰喪而子而喪其眀爾罪三也子夏投其杖而拜之曰吾過矣又曰延陵季子適齊其長子死葬于嬴博之間既封
  且號者三曰骨肉復於土命也夫 列子曰東門吳子死不哭其相曰公之愛子天下無有今死而不哭何也吳曰吾嘗無子無子時無憂今子死乃與向無子同吾何憂
  喪子三無子 立嗣 祈嗣並附
  原投車 封箧左傳楚靈王聞羣公子之死自投于車下 世說王導還臺其子恱未嘗不送又為母襞斂箱箧中物恱亡導還臺至嘗送處哭至臺其母封箧不忍開之 二子亡 千金贖晉書王祥二子烈芳同時而亡将死烈欲還葬舊土芳欲留葬亰邑祥流涕曰不忘故鄉仁也不戀本土達也仁與達二子俱有 史記陶朱公中子殺人于楚朱公遣少子齎金千斤贖罪長子請行到楚遺荘生荘生言王将赦長子以弟自當免遂不與荘生怒反言于王先殺朱公子而後赦長子持弟喪歸朱公曰吾固知必殺汝弟汝見吾貧苦時重惜金所以卒殺汝弟 無七旬期 為三年服潘岳西征賦夭赤子于新安坎路側而瘞之亭有千秋之號子無七旬之期雖勉勵于延吳實憯慟于子慈注岳子以三月壬寅生五月甲辰夭六十餘日也 下見前 增出箧囑書 弈棋興歎通鑑郗超字嘉賓将亡出其所與桓温宻謀之書一箧囑其門生曰若家君眠食大減即出此書後父見之曰此子死已晚矣乃不復念 世說豫章太守顧邵雍之子也在郡卒雍時盛集賓客與客棊客散方歎曰已無延陵之髙豈有喪明之痛 天下痛心 亡兒感念世說王衍謂陶侃曰賢子越𮪍酷歿天下為公痛心況慈父乎 晉書庾亮兒蘇峻之難遇害諸葛道眀女為庾兒婦既寡将改適與亮書及之亮答曰賢女尚少固其宜也感念亡兒若在初歿 原珠碎於掌上 蘭摧於庭中 無子伯道無兒 君卿飬友晉書皇天無知使伯道無兒伯道鄧攸字也 瑣言樓䕶字君卿故人吕公無子歸䕶䕶飬之終身 辱在泥塗 擠於溝壑左傳晉悼夫人食輿人之城杞者絳縣人年長矣無子而徃與于食趙孟召而語之曰以晉國之多虞不能由吾子使吾子辱在泥塗久矣武之罪也 又曰楚靈王公子死曰人之愛其子也有如予乎侍者曰甚焉小人老而無子知擠于溝壑矣 不慮繼嗣 何以勸善後漢書祭遵為征鹵将軍同産兄午以遵無子娶妾送遵不受曰自以身任扵國不敢慮繼嗣之計 左傳子文無後何以勸善增立嗣恭承光禄 喬嗣武鄉後漢書伏恭字叔髙湛之兄子湛弟黯字
  雉文位至光禄無子以恭為嗣 蜀志諸葛喬字伯松瑾第三子本字仲慎亮未有子求喬為後瑾唘吳王而遣之以為嫡故改其字亮後自有子喬子攀還復為瑾後 少承叔父 長復本生南史宋謝𢎞㣲本名宻年十嵗中繼従叔父峻 晉書皇甫謐字士安漢太尉嵩之曽孫出繼叔父徙居新安謐年四十叔父有子謐喪本生遂還其父 兄子承先 姪孫為後唐書戴胄無子以兄子為後杜正倫無子以兄子志静為後白居易墓志樂天無子以姪孫阿新為後 孫繼外家 甥承舅氏晉書上詔以外孫韓謐奉賈充後曰外孫骨肉至近推恩繼情合于人心也唐書司空圗無子以甥為嗣嘗為御史所劾昭宗不問也 祈嗣郊禖出祀 尼阜命名詩注姜嫄出祀郊禖履巨人跡有感是生后稷家語叔梁紇娶顔氏徵在少而無子禱于尼山乃生孔子頂象尼丘因名焉 求嗣龍門 祈男漳水上劉豹事見孕𩔖 下苻堅母事見孕𩔖 祈魔母堂 告張仙像廣記觀察使皇甫政與妻陸氏徃魔母室祈男請俸錢百萬結搆堂宇後果生男 山堂肆考蜀蘇洵天聖中至玉局觀見一畫像云是張仙神無子者禱之輙應洵尚無子因解玉環易之每露香以告乃生軾轍皆成大儒洵自為像賛 盤授婦人棋拈道士彛堅志翟揖年五十無子繪觀音像以祈子其妻夢白衣婦人以盤擎一兒授之遂生兒山堂肆考李泰伯母初無子祈禱無所不至祥符二年夢二道士弈棊戸外徃觀之其一人拈局之一子授
  焉遂生泰伯
  喪子四無子附
  原情所鍾晉書王衍字夷甫喪幼子山簡弔之衍悲不自勝簡曰孩抱中物何至于此衍曰聖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鍾正在我輩簡服其言更為之慟 退而歎又曰魏舒字陽元子混先卒舒每哀慟退而歎曰吾不及荘生逺矣豈以無益自損乎 無子娶賈無子左傳晉獻公娶于賈而無子 天人之窮囗囗老而無子天人之窮 子雲無子囗囗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子雲自童烏喪後竟無子 仲宣無後魏志王粲死後二子犯法誅時太祖在漢中聞粲子死歎曰孤若在彼不使仲宣無後也
  喪子五
  原詩晉潘岳思子詩曰造化甄品物天命代虛盈奈何念稚子懐竒隕幼齡追想存髣髴感悼傷中情一徃何時還千載不復生
  原賦魏曺植慰子賦曰彼凡人之相親小離别而懐戀況中殤之愛子乃千秋而不見入空室而獨倚對牀帷而切歎痛人亡而物在心何忍而復觀日晼晚而既没月代照而舒光仰列星以至晨衣霑露而含霜惟逝者之日逺愴傷心而絶腸 周庾信傷心賦曰予五福無徴三靈用譴至於繼體多従夭折二男一女並得勝衣金陵喪亂相繼淪没苗而不秀頻有所悲唯覺傷心遂以傷心為賦悲哉秋氣摇落變衰魂兮逺矣何去何依望思無望歸來不歸未逹東門之意空懼西河之譏在昔金陵天下喪亂王室板蕩生人塗炭兄弟則五郡分張父子則三州離散地鼎沸於袁曺人豺狼於楚漢或有擁樹罹災藏衣遭難未設桑弧先空柘館人惟一邱亭遂千秋邉韶永恨孫楚長愁張壮武之心疾羊南城之淚流痛斯繼體尋兹世載天道斯慈人倫此愛𰯌下龍摧掌中珠碎芝在室而先枯蘭生庭而早刈況乃流寓秦川飄颻播遷従宦非宦歸田不田對玉闗而覊旅坐長河而暮年已觸目於萬恨更傷心於九泉
  原哀辭晉潘岳傷弱子辭曰予之長安次于新安千秋亭而弱子夭感嬴博之哀乃傷之曰奈何兮弱子邈棄爾兮邱林還眺兮墳瘞草莽莽兮木森森伊𮟏古之遐冑逮祖考之永延咨吾家之不嗣羌一適之未甄仰崇堂之遺搆若無津而渉川葉落永離覆水不𭣣赤子何辜罪我之由 梁簡文帝大同哀辭曰大同余第十子也生於仲秋殞於冬末悲夫夕坐於是申旦常以食之不甘客謂余曰死生常也夭夀命也陳蕃所憇之家久記元録之嵗華歆所聞之語已定北陵之期上聖所以忘情賢者所以達節将何戚焉余對之曰觀其眀眸豐下玉色和聲豈不登髫嵗而擬觸藩及紈袴而抑折李靈心摧於毫末慧識挫於跬歩豈不傷哉乃為辭曰彼神蔡之靈長獲萬春之悠𬗟有蕣華之灼灼寄一朝之浮淺信歡慰之未㡬悼夭齡之云及乃變樂而為悲遂改笑而成泣






  御定淵鍳𩔖函卷二百四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鑒𩔖函卷二百四十五
  人部四祖孫 叔姪宗族
  祖孫一
  增釋名曰祖祚也祚先也 又曰王父王暀音旺也家中所歸徃也曾祖從下推上祖位轉增益也髙祖髙臯也最在上臯韜諸下也 又曰孫遜也遜遁在後生也曽孫義如曾祖也元孫懸也上懸于髙祖㝡在下也元孫之子曰來孫此在無服之外其義疎逺呼之乃來也來孫之子曰晜音褌孫晜貫也恩情轉逺以禮貫連之耳晜孫之子曰仍孫以禮仍有之耳恩意實逺也仍孫之子曰雲孫言去已逺如浮雲也 爾雅曰父之考為王父父之母為王母 𠅤紀曰内外公孫耳孫應劭曰耳孫元孫之子也言去髙曾益逺但耳聞之也晉灼曰耳孫元孫之曾孫也諸侯王表在八世師古曰耳孫即仍孫二音相近葢一號也 詩曰宜爾子孫䋲䋲兮 又曰
  振振公姓 又曰文王孫子本支百世 又曰纉戎祖考 又曰繩其祖武 書曰垂裕後昆 又曰纉乃舊服以服行事 國語曰紹續昆裔 禮曰抱孫不抱子此言孫可以為王父尸也 又曰上治祖禰尊尊也下治子孫親親也 又曰自仁率親等而上之至于祖名曰輕自義率祖順而下之至于禰名曰重一輕一重其義然也注自用也率循也用恩則父母重祖輕用義則祖重父母輕 又曰逮事父母則諱王父母謂祖父母也 又曰銘者稱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先祖之美也此孝子孝孫之心列子曰子孫非汝有乃天地之委蛻也 揚雄方言曰鼻祖始祖也獸之初生謂之鼻人之初生謂之首梁益謂鼻為祖或謂之鼻祖
  祖孫二
  增孔叢子曰孔子閒居喟然而歎子思請曰意子孫不修将忝祖乎羨堯舜之道恨不及乎夫子曰爾孺子何知子思曰伋聞其父析薪其子不克負荷是謂不肖伋所以大恐而不敢懈夫子曰然乎吾無憂矣世不廢業其克昌乎 應劭曰晉大夫欒書書子□□子盈書賢而覆□□惡而害盈曺大家曰天命祐善災惡非有差也然其道廣大雖父子百葉猶若一體也 顔氏家訓曰侯霸之子孫稱其祖父曰家公潘尼稱其祖曰家祖班固書集亦云家孫 晉書曰何曽侍武帝宴退告其子遵曰國家應天受命創業垂統毎侍宴未嘗聞經國逺圗非貽厥孫謀之道指孫曰此輩必遭喪亡及遵之子綏死兄嵩哭之曰吾祖其殆聖乎
  祖孫三祖母附
  原貽謀 𢎞業詩貽厥孫謀以燕翼子傳序云𢎞宣祖業 忝祖 名孫尚書君牙篇無忝祖考忝辱也 凡父在孫見於祖祖名之謂生子見於祖以名之 纉乃服興吾門上見前 魏書陳羣為兒時祖寔謂宗人曰此兒必興吾宗 增假託段熲得生靈運魏略賈詡字文和道遇氐羌同行數十人皆為所執詡曰我段公外孫也汝别理我
  我家必厚贖之叚熲昔為邉将威震西土故詡假而懼于氐羌氐羌果不敢害也 世說謝元子煥不慧早卒煥子靈運才藻艷逸元曰我尚生煥煥那得生靈運 清白楊家 寶田杜氏後漢書東漢楊震性亷潔子孫嘗蔬食歩行或欲令開産業震曰使後世稱為清白吏子孫以此遺之不亦厚乎宋四川普游人杜孟游太學因童貫蔡亰用事幡然而歸嘗訓子孫曰忠孝吾家之寶經史吾家之田時號為寶田杜氏 文示戒奢 詩規保世唐書栁玭字直清有父風嘗作戒奢文以訓子孫 宋陳亞蓄書數千卷名畫數千幅晚年退居有華亭唳鶴一隻怪石一株異花數千本為詩以戒子孫曰滿室圗書雜典墳華亭仙客岱雲根他年若不和花賣便是吾家好子孫 禮典必先 文藝為後周書大将軍寇儁年齒雖邁而志識未衰教訓子孫必先禮典 宋史劉摯字莘老教子孫先行實後文藝毎曰士當以器識為先 李公披簿 丁顗置書後周書李𨗇哲字孝彦嘗為真州刺史媵妾有百數男女六十九人縁漢十餘里第宅相次姬妾之有子者分處其中遷哲鳴笳導従徃來其中縦酒歡讌子孫叅見或忘其年名披簿以審之 山堂肆考丁度字公推祖顗盡其家貲以置書至八千卷且曰吾聚書多矣必有好學者為吾子孫度力學有守登服勤詞學科 従𫝊歴數不置莊田漢書路温舒従祖父𫝊天文歴數 王氏彚苑陳元用家極富性善聚書而不置業
  或問之公曰有好子孫不用置田必能自置也無好子孫雖廣置荘田必不能守也後三孫野周佐樊並以文章致大名而隐居清貧自守曰無忘先人之訓 王父王母 公望公才上見前南史王儉作宰相賓客盈門見其孫暕年數歳而風神𮋹㧞曰公才公望復在此乎 不辨羣孫幸登夀考唐書郭子儀諸孫數十人每羣孫問安不盡辨頷之而已頷㸃頭以應也 周蕭愿
  梁宰相頎之子曽祖儆唐僖宗朝入相接客之次愿為兒童戯效𫝊呼之聲儆語諸客曰余不敢以得位為喜所幸者夀考今又有曽孫在吾目前 鑷白問孫 載車侍祖南史欝林王五歳戯髙帝前帝鑷白髪問孫曰我誰邪曰太翁 世說陳太邱詣茍朗陵使元方将車李方持杖長文尚小載著車中既至荀使叔慈應門慈明行酒餘六龍下食文若尚小坐著𰯌前 自當為将 必大吾宗魏志賈逵自為兒戯弄常設部伍祖父習異之曰汝大必為将 唐書王晙少孤好學祖有方竒之曰是子必大吾宗 皆大父行 有佳兒稱史記鄭當時字荘年少官薄然其知友皆大父行天下知名之士 下張憑事見父子𩔖 繼相太戊 能嗣召公通鑑伊尹相湯伊陟相太戊 詩召康公奭十六世孫召穆公虎佐宣王平淮彛故江漢之詩曰無曰予小子召公是似 皆作宰相 稱為銳将唐書李栖筠之子吉甫其孫徳裕皆為宰相 唐書馬璘讀馬援𫝊至丈夫當死邉野以馬革裹尸慨然曰使吾祖勲業墜地下乎後屢立戰功稱為中興銳将封扶風郡王 皆有文學 世作侍中漢書董仲舒子及孫皆以文學至大官 晉書吳郡陸仲元者晉太尉玩曾孫自玩至仲元四世為侍中時人方之金張二族 金箆療目磐石興悲北史張元字孝始年十六其祖喪眀元恒憂泣後讀藥師經見亡目者得視之言遂請七僧燃七燈七日七夜願祖目見眀經七日其夜夢一老翁以金箆療其祖目夢中喜躍遍告家人三日祖目果眀 唐書薛元超髙宗時為中書舎人省中有一磐石初祖道衡為内史侍郎常據而草制元超每見此石未嘗不泫然流涕 魏謩獻笏 原糓𭣣輿唐書唐文宗嘗詔問魏徵五世孫謩卿家書詔頗有存否謩對曰惟有故笏在詔令獻上鄭覃曰在人不在笏帝曰覃不識朕意此笏乃今之甘棠 孝子傳穀有祖年老父母⿰𭥯犬憎欲棄之穀年十五諫不聼作輿舁祖棄之于野穀隨𭣣輿歸父曰汝何𭣣此凶具穀曰他日父母老不能更作此具是以𭣣之父感動乃載歸奉飬 代為大册 更闡遺書世說唐許敬宗孫彦伯昂子也彦伯頗有文學敬宗晚年不復下筆凡大典册悉彦伯為之嘗戯昂曰吾兒不及若兒昂荅曰渠父不及昂父 山堂肆考姚珽曾祖察嘗著漢書訓纂而後之註漢書者多𥨸取其義以為己說珽乃著紹訓以發眀其義 無忝爾祖 能世其家梁書沈衆字仲興約之孫好學能文武帝令作竹賦賦成奏之手勅答曰卿文體翩翩可謂無忝爾祖矣 宋史李柬之宰相廸子眀曉典故賜進士第屢官龍圗閣直學士以太子太保致仕出都門即幅巾白衣見客子孝基始登第唱名仁宗顧侍臣曰此李廸孫邪能世其家可尚也累𨗇光禄卿年方五十與父同謝事時以比二疏 家藏賜詔 官重祖勲唐書李靖五代孫彦芳太和中為鳯翔司録參軍家藏髙祖太宗賜靖詔書數函上之 又曰衛次公為兵部侍郎故英公李勣大理卿徐有功之孫皆以貧不得調次公召見曰君之祖勲在王府寧限常格即優補而遣之 扣石移山 登樓賜絹列子北山愚公年且九十面山而居懲山北之寒出入之迂也遂率子孫荷擔具畚扣石墾壤運于海北之尾河曲智叟笑而止之愚公長太息曰我之死有子在焉子又生孫孫又生子子子孫孫無窮匱也而山不加增何苦不平河曲智叟無以應之 南史到溉子鏡早卒孫藎早聰慧位尚書殿中郎嘗隨梁武帝幸亰口登北固樓賦詩藎受詔便就上以示溉曰藎定是才子翻恐卿従來文章假手于藎因賜絹二十匹後溉每和御詩上輒手詔戯溉曰得無貽厥之力乎 祖母含飴弄孫 入朝見帝後漢書馬太后曰吾但當含飴弄孫 唐書王承元入朝祖母入見帝命中官禮賚異等 命名百藥 絶孫五木唐書李百藥為童兒嘗苦疾祖母趙氏故以百藥名之 王氏彚苑江蕤年十一好樗蒱祖母為孫破業廢事遂絶五木終身不以為戯 李宻陳情 虞詡辭吏晉書李宻徵為太子洗馬以祖母劉氏年老無人侍飬乃上表陳情辭官後漢書虞詡早孤孝飬祖母縣舉順孫國相竒之欲以為吏詡辭曰祖母九十非詡不飬國相乃止 心繫逺方 孝通幽顯齊書宗元卿早孤為祖母所飬祖母病元卿在逺方輒心痛大病則大痛小病則小痛以此為常鄉里號宗曾子 唐書劉審理少喪母為祖母元所飬隋末大亂道不通審理尙少自鄉里負祖母渡江避地及天下平西入長安元毎有疾必親煮藥嘗而後進元曰兒孝通幽顯吾一顧念疾輒間 大澤哭芹 西籬掘粟晉書劉殷祖母盛冬思芹而不言殷時九嵗知之乃于大澤中痛哭忽有芹生于地得數斛歸獻又曰劉殷嘗夢人謂西籬下有粟掘之得十五鍾以奉飬鄉人異之 孝能代父 誠可格天孔帖殷寅子亮事祖母如寅在 眀語林徐應魁有至性祖母盧氏歿負土成墳至冬雪深數尺門徑盡没水火絶六日忽地響廬中醴泉出
  祖孫四
  原舎孫禮記公儀仲子之喪仲子舎其嫡孫而立其庶子檀弓免焉子服伯子曰昔者文王舎伯邑考而立武王㣲子舎其孫腯而立衍仲子亦猶行古之道也孔子曰否立孫注周禮立嫡孫 必復其始左傳畢萬筮仕曰公侯之子孫必復其始 不留財産列子衛端木叔子貢子也籍先資累千金年六十棄家散庫一年盡不為子孫留財産散之一國及病無藥石之儲死無瘞埋之所受施者相與反子孫之財也 年少名孫史記文信侯吕不韋言于始皇曰昔甘茂之孫甘羅一年少耳然名家之子孫諸侯皆聞之 不立産業通鑑疏廣歸鄉里以所賜金日與鄉里樂飲子孫因鄉里長者勸及身在時為子孫立産業廣曰此金聖主所賜以恵飬老臣故樂與鄉黨共之 遂字升卿後漢書虞詡祖父為縣獄吏多所平允曰于公髙為里門子孫竟至三公吾雖不及于公其庶㡬乎遂字詡曰升卿 見像恭敬魏志曺休字文烈祖嘗為吳郡太守休後至吳於太守舎見壁上祖父畫像恭敬不怠乃下榻涕泣同坐嘉之 分甘以娱晉王羲之與謝萬書詳祖孫五 執硯涕泣晉書范喬字伯孫年二嵗時祖馨撫喬首曰所恨不見汝成人以所用硯與之五嵗祖母告喬喬執硯涕泣 不改賜官晉書鄧攸祖殷有賜官敕攸受之後太守勸去王官舉為孝亷攸曰先人所賜不敢改也 增異人之望衛玠别𫝊衛玠在羣伍之中有異人之望方五嵗時祖太保見之喜曰此兒神爽聰慧與衆大異恐吾年老不及見耳 醉呼小子晉書王爽字季眀强正有志歴侍中嘗與㑹稽王道子飲道子醉呼為小子爽曰亡祖長史與簡文帝為布衣之交亡姑亡姊伉儷二宫何小子之有 名以龍孫北史後魏王慧龍幼聰慧其祖愉以為諸孫之龍故以名之風骨之美山堂肆考王鑑七嵗不能言其祖喜其風骨之美遇物誨之一日擕至池上祖曰水馬池中走即對曰游魚波上浮後至臺閣 半千之裔唐書李泌𫝊開元中悉召能言佛老孔子者相答難禁中有員俶者九嵗升座詞辨如注射坐人皆屈帝異之曰半千孫固當然 豈可不謹又曰狄兼謨𨗇御史中丞帝曰卿梁公後當嗣家聲豈可不謹 元和舊事又曰宣宗追感元和舊事但聞是憲宗朝卿相子孫必擢用之杜勝以刑部員外郎閣内次對上詢其祖父勝以其先黄裳永貞之時排斥奸邪請憲宗監國上徳之授給事中 髙山深林瑶環瑜珥韓文北平王馬燧如髙山深林龍虎變化不測葢魁傑人也其孫繼祖娟好静秀瑶環瑜珥蘭茁其芽稱其家兒 驛送還鄉明語林程通祖平謫戍延安通上書言臣壯而無父祖猶父也臣祖老而無子孫猶子也今邉徼戍卒如林豈少臣祖者詞極哀楚太祖憐之命除其籍驛送還鄉
  祖孫五
  原詩宋謝靈運述祖徳詩曰達人貴自我髙情屬天雲兼抱濟物性而不攖垢氛段生蕃魏國展季救魯人弦髙犒晉師仲連却秦軍臨組乍不緤對珪寧肯分𠅤物辭所賞勵志故絶人苕苕歴千載遥遥播清塵清塵竟誰嗣眀哲垂經綸委講輟道論改服康世屯屯難既云康尊主隆斯民 又曰中原昔喪亂喪亂豈解已崩騰永嘉末逼廹太元始河外無反正江介有䠞圯萬邦咸震懾横流頼君子拯溺由道情龕暴資神理秦趙欣來蘇燕魏遲文軌賢相謝世運逺圗因事止髙揖九州外拂衣五湖裏隨山疏濬潭傍巖藝枌梓遺情捨塵物貞觀邱壑美
  增制蘇軾司馬光曾祖政贈太子太保制曰臯陶邁種徳種之逺故其發也難發之難故其報也大今某官某故曾祖某官某篤行有聞信於鄉國懐道不試遺其子孫天下無欺再世而顯至於曾孫其徳日躋衮衣繡裳進位於朝退有事於家廟其致朕命詔於有神尚食其報以康乃後 又曾祖母薛氏温國太夫人制曰自通籍之臣皆有以寵綏其父母而自祖而上非予丞弼之家莫獲褒顯君子之孝至於尊祖以及其妣用邦君之禮以隆其家可謂至矣某官某曾祖母某氏專静有守柔嘉維則經之以孝慈緯之以恭儉使垂白之訓不墜於子孫而隐徳之報可質於天地我有異數詔於幽穸翟茀副筓尚服享之 又祖炫太子太傅制曰朕有元臣以徳媚於上下民見其羽旄聞其車馬之音則稽首而聚觀之况其父祖墳墓所在望其草木葢有流涕而拜者錫命之寵豈特以慰其家而已哉某官某故祖某官某篤學力行追配前人無疆之慶在其子孫風流未逺英烈如存歆予寵章以慰民望 又祖母皇甫氏温國太夫人制曰夫天人之際若不可知而善惡之報各以其𩔖凡今富貴夀考光顯於世朕察其父母大父母未有不仁而得之者也某官某故祖母某氏令徳孝恭著於閨門好禮慈儉刑於姻族始生賢子以大其家而餘澤方茂福禄未究再世之後莫之與亰愍冊追榮國有常典庶㡬幽壤服我寵靈
  增書王羲之與謝萬書曰頃東游還修植桑果今盛敷榮牽諸子抱弱孫遊觀其間有一味之甘剖而分之以娱目前雖植徳無殊邈猶欲教飬子孫以敦厚退讓戒以輕薄庶令舉策數馬彷彿萬石家風
  增表李密陳情表曰臣無祖母無以至今日祖母無臣無以終餘年母孫二人更相為命臣密今年四十有四祖母劉今年九十有六是臣盡節於陛下之日長而報劉之日短也烏鳥私情願得終飬
  叔姪一
  增釋名曰伯把也把持家政也父弟為仲仲中也位在中也仲父之弟曰叔叔少也叔父之弟曰季季癸也甲乙之次癸在下也 疏曰繼世以嫡長先生於父則繼世者也故曰世父 爾雅曰父之晜弟先生為世父後生為叔父注曰世有為嫡者嗣世統故也 又曰父之兄妻為世母父之弟妻為叔母 說文曰伯長也 又曰叔作尗従上小言尊行之小也 又曰兄弟之子皆曰姪 詩曰叔兮伯兮靡所與同 又曰我有肥羜以速諸父 又曰諸父兄弟備言燕私 禮曰兄弟之子猶子也葢引而進之 又曰伯叔之喪踴不絶地如此者由文矣哉義服恩輕也 漢雋曰飬弟之子以為子也 朱熹語録曰今人以姪為猶子亦可以先生為猶父矣漢人謂之従子却得其正葢叔伯皆従父也
  叔姪二
  增詩曰王曰叔父建爾元子俾侯于魯大啟爾宇為周室輔 史記袁盎𫝊曰袁盎字絲名重朝廷宦者趙談數幸常害盎盎患之盎兄子種說盎曰君庭辱之使其毁不用徙吴相辭行種謂盎曰吴王驕日久國多姦今茍欲劾治彼不上書告君則利劍刺君矣南方卑濕君能日飲無何時說王曰勿反而已如此幸得脫盎用其計吴王厚遇盎 曺瞞𫝊曰曺操字阿瞞少飛鷹走狗遊蕩無度其叔父數言於嵩操患之後逢叔父於路乃敗靣喎口叔父怪問其故對曰卒中惡風叔以告嵩驚愕呼操操口貌如故嵩曰叔父言汝中風已差乎操曰初不中風但失愛於叔父故見罔耳嵩乃疑焉後叔父有所告嵩不復信操於是益得肆志矣 魏書曰荀攸字公逹七八嵗叔父衢曾醉誤傷攸耳而攸出入游戯常避䕶不欲令衢見衢後聞之乃驚其夙智如此 三十國春秋曰劉鎮之毅季父也謂毅等曰汝輩才力勢運足以得志當身事耳我不就汝求位求財又不受汝罪累每見毅等𨗳従吏卒到門輙罵詬之毅甚敬畏每至宅數百歩止與白衣數人而進及毅敗天下服其先見而劉裕敬遇之 南史曰謝澹字景恒従子晦為荆州將之鎮詣澹别晦色自矜澹問晦年答曰三十五澹笑曰荀中郎年二十九為北府都督卿比之已為老矣晦色甚愧 又曰宋謝瞻幼孤叔母撫育同於親生又曰劉宋黄門侍郎謝𢎞㣲従叔混尚晉晉陵公主混死詔絶婚公主悉以家事委𢎞㣲混有二女年數嵗𢎞㣲為之經理生業一錢尺帛皆有文簿九年而晉亡公主降號東鄉君聼還謝氏入門室宇倉廪不異平日田疇墾闢有加於舊東鄉君歎曰僕射生平重此子可謂知人僕射為不亡矣東鄉君卒公私咸謂貲財宜歸二女田宅僮役應屬𢎞㣲𢎞㣲一無所取自以私禄塟東鄉君 元史曰張閏八世不異㸑家人百餘口無間言無私藏閏兄藏卒即以家事付姪聚聚辭曰叔父行也叔宜主之閏曰姪宗子也姪宜主之相讓既久卒以付聚縉紳之家自謂不如
  叔姪三伯叔母 従伯叔並附
  原談易 焚囊世說晉王湛字叔重兄弟宗族皆以為癡兄子濟因共談易剖析精妙大竒之初武帝見濟輒曰卿家癡叔死未濟無以荅復問濟曰臣叔不癡山濤以下魏舒以上由是顯名 晉書謝元嘗佩紫羅香囊叔安惡之而不欲傷其意因戯賭得焚之 竹林 玉樹晉書阮咸字仲容任逹不拘與叔籍為竹林之逰諸阮居道北籍咸居道南北阮富而南阮貧 世說謝太傅問諸子姪曰子弟何預人事而欲使其佳車𮪍答曰譬如芝蘭玉樹欲使其生於階庭耳 㧞柴 推宅袁山松後漢書范丹為萊蕪長去官於市賣卜妻紡績以自給丹弟子愷見丹籓不完載柴将客籓之丹適行還怒勅子㧞柴載以還之 後漢書范遷字子盧沛國人也為司徒有宅數畆田不過一頃復推與兄子其妻謂曰君有四子而無立錐之地可餘俸禄以遺後世𨗇曰吾備官大位而蓄財立利何以示後在位四年薨家無擔石焉無裏言 常内集左傳寡人之出叔父無裏言 世說晉謝安常内集俄而雪下安曰
  白雪紛紛何所似兄子朗曰撒鹽空中差可擬兄女道韞曰未若栁絮因風起 棄我兒 活弟子晉書鄧攸字伯道永嘉亂走擔其兒及其弟子綏度不能兩全乃謂妻曰吾弟早亡惟有一息理不可絶應自棄我兒妻泣従之 又曰武康有兄弟二人妻各有孕弟逺行未返遇嵗荒不能兩全棄其子而活弟之子吴興太守孔巖遂褒薦之 馬援垂誡 王基分封後漢書馬援有誡兄子嚴書 魏志王基封安樂鄉侯上疏求分封二百户賜叔父子喬爵闗内侯以報叔父詔特聼之 含飯兩頬 省病十起世說郗鑒遇永嘉亂窮餒鄉人共食之常擕兄子外甥就食鄉人辭不能兼濟乃獨徃輒含飯于兩𩔖歸吐與二子 後漢書第五倫字伯魚或問倫有私乎曰余兄子嘗病一夜十起退而安寝余子有病雖不省視而通夕不寝若是可謂無私乎 增代為請罪 戒以顧名後漢書許荆武之孫兄子世嘗報仇殺人怨家操兵攻之㑹荆始従府休歸與相遇乃解劍長跪曰世無状相犯咎在荆不能訓𨗳兄惟一子願殺身代之怨家扶起荆曰許⿰扌⿱彐𧰨 -- 掾郡中稱賢何敢相侵遂委去荆後舉孝亷 魏志王昶名其姪曰黙曰沉為書戒之曰欲使汝曺顧名思義 知其富貴諭以謙恭沈約宋書宗炳問兄子慤所志慤荅曰願乗長風破萬里巨浪炳曰汝不富貴必破我門户 司馬光與姪書見叔姪五 命處竹林 速歸葱肆北史楊愔幼時庭有柰樹羣兒争之愔不動季父暐大嗟異謂客曰此兒恬裕有我家風宅内有茂竹遂于林邉别葺一室命獨處其中嘗以銅盤具盛饌以飯之因督勵諸子曰汝輩但如遵彦謹慎自得竹林别室銅盤重肉之食 南史吕僧珍字元瑜孩童時相者曰此兒子竒聲封侯相也出身甚㣲以販葱為業逮貴兄子求官于僧珍僧珍告曰汝等自有常分但當速歸葱肆爾不聽其求 過而寒温 知其憂悴世說王汝南既除所生服遂停墓所兄子濟每來拜墓略不過叔叔亦不𠉀脫時過止寒温而已 韻府隋楊約坐事免官姪元感與約恩義甚篤煬(「旦」改為「𠀇」)帝謂曰公此憂悴得非為叔乎元感再拜曰誠如聖㫖帝徵約入朝 中分財産 對掌誥命後漢書薛包有至行其弟子求出分包不能止乃中分其財産奴婢引其老病者田廬取其荒頓者噐物取其朽者 下見中書舎人𩔖 貧惟自乳 愛過所生唐書元徳秀兄子襁褓喪親家貧無資得乳母乃自乳之數日湩流至子能食方止 世說晉桓元車𮪍将軍沖之姪也車𮪍與故文武别因指語元曰此汝家故佐吏元應聲痛哭車𮪍每自目己坐曰靈寶成人當以此坐還之鞠愛過于所生 便當辭職 先奏推恩南史王僧䖍為武陵太守擕子姪到部兄子儉中途得病僧䖍為廢寝食人或慰之僧䖍曰亡兄之裔不宜忽諸若此兒不救便當辭職山堂肆考宋陳瓘兄弟友愛伯氏早世公撫恤其孤初奏郊恩捨己子而先伯氏之子及後貶謫以至終身
  諸子皆白衣未嘗有不滿之意 授前鋒任 得伯父稱通鑑謝安兄子元有經國才略時苻堅數侵㓂安乃舉元為前鋒戰于淝水苻堅棄甲宵遁聞風聲鶴唳以為王師至 南史王曇首與兄弟會集諸子姪任其戯適僧䖍採蠟為鳯凰伯父獨稱其美 器宇深宏 儀容偉茂何法盛晉中興書何充字次道年在童齔伯父𮟏謂之曰我小兒時亡伯車𮪍謂我汝後當與伯父争名汝今器宇深宏亦當出我之右 三十國春秋燕金紫光禄大夫髙平公平歆初歆伯父光禄大夫熈拊歆首而告之曰汝儀容偉茂志節果毅當有佐命之功顯吾門者必汝也 撫育五人 徵辟三府陳㽜耆舊𫝊髙眘字孝甫敦厚少文華有深沉之量撫育兄孤子五人恩誼甚篤琅邪相何英嘉其行履以女妻焉 劉彦眀燉煌録氾固字孔完大将軍⿰扌⿱彐𧰨 -- 掾純之孫也推家財百萬與寡弟婦二百萬與孤兄子于是三府競辟皆不就 避世蒼梧 營樓别墅楚國先賢𫝊隂嵩字文玉南陽新野人衛尉興従祖兄也少喪父母與叔父居恭謙婉順温良節儉王莽末義兵初起乃與叔父避世蒼梧後徵拜謁者以叔父憂棄官歸 晉書謝安于東山營墅樓館林竹甚盛每擕中外子姪徃米逰集餚饌亦屢費百金世頗以此譏焉安殊不以屑意 居貧磨鏡 得返還刀先賢𫝊故南陽郡太守程堅體履仁孝秉志潔清少讓財兄子仕郡縣居貧無資磨鏡自給 晉書慕容超字祖眀徳之兄北海王納之子也苻堅破鄴以納為廣武太守數嵗去官家於張掖徳之南征留金刀而去垂起兵山東苻昌𭣣徳諸子皆殺之納母公孫氏以耄獲免納妻叚氏方娠囚之于郡獄掾呼延評徳故吏也将公孫及叚氏逃于羌中而生超焉年十嵗而公孫卒臨終授超以金刀曰若天下太平汝得東歸可以此刀還汝叔也 俱躭老易 盡讓家財晉書殷浩與叔父融俱好老易融與浩口談論詞屈著篇則融勝浩由是為風流談論者所宗 宋書劉凝之字志安推家財與弟及兄子立屋于野外非其力不食 布衣蔬食 反居併門魏志毛玠居顯位常布衣蔬食撫育兄孤子甚篤 典略鄭均任城人好黄老兄亡後飬嫂兄子恩禮甚篤反居併門盡推財與之由是名著 請封兄子 獨薦姪才唐書魏徴以定五禮當封一子縣男徴請封孤兄子叔慈帝愴然曰此可以勸俗矣即許之 聞見録吕文穆䝉正致政居洛真宗祀汾隂過洛幸其宅問曰卿諸子孰可用公曰臣諸子皆豚犬不足用有姪夷簡任潁州推官宰相才也帝記其言遂至大用文靖公也 與租襲爵 入坐賦詩漢書桓榮卒子郁當襲爵讓于兄子顯宗不許不得已受封而悉以租入與之 張隲文學録桓驎字元鳯精察好學年十三四在伯父馬坐有宿年客焉告之曰吾此弟子頗有異才殊能作詩賦君試為口賦詩與之客乃為詩曰甘羅十二楊烏九齡昔有二子今則桓生參差等蹤異世齊名驎即答曰邈矣甘羅超等絶倫卓彼楊烏命世稱賢嗟乎蠢弱殊才侔年仰慙二子俯愧前言 讃招隐寺 獻泛湖圗因話録李約初至金陵于叔李錡坐屢讃招隐寺標致一日錡宴寺中謂約曰十郎𫝊誇招隐寺昨逰宴何殊州中約笑曰約所賞者疎野耳若逺山将翠幕遮古松用綵物裏腥羶涴鹿跑泉音樂亂山鳥聲實不如在叔父大㕔錡笑 倦逰録陳恭公判亳州遇生日親戚多獻老人星圗姪世修獨獻范蠡游五湖圖且贊曰賢哉陶朱霸越平吴名遂身退扁舟五湖公即日納節眀年乞致仕 伯叔母勸學 授經晉書晉任氏皇甫謐之叔母也謐年二十不好學任氏曰汝今年踰二十目不存教心不入道因歎曰孟母三徙以成仁曽父烹豕以存教豈我居不卜隣教有所𮤑乎因對之流涕謐乃感激就學遂博綜典籍百家之言號元宴先生 下唐薛播事見賢母𩔖 憲英反被 嚴母移書晉書羊耽妻憲英姓辛氏隴西人鍾會為鎮西将軍憲英曰會所在縦恣非持久處下之道吾畏其他志會果反祜嘗送錦被憲英嫌其華反而覆之 晉書杜有道妻嚴氏字憲亰□人貞淑有識量生子植植従兄預為秦州刺史被誣徵還憲與預書戒之曰諺曰忍辱至三公今可謂辱矣能忍之公是卿座預果後為儀同三司 從伯叔共賞文義 幼著名稱南史宋謝混與族子靈運瞻晦曜以文義賞會常共處烏衣巷故人謂烏衣之逰 崔鴻前凉録范績字𢎞基幼有名稱族伯上洛太守毘撫其首曰汝吾宗千里駒也歴事三朝諸士友服其清亮舉秀才為郎中𨗇中都謁者 稱以麒麟 言於驃𮪍本傳晉顧和字君孝總角便有清操族叔榮雅重之曰此吾家麒麟興吾宗者必此子也 吴志朱異字季文為陽武将軍孫權與論攻戰辭對稱意權謂異従父驃𮪍将軍據曰素知季文惟今見之復過所聞 使守水碓 得聚藏書晉書魏舒字陽元任城人姿望秀偉飲酒石餘而遲鈍質朴不為鄉親所重従叔父吏部衡有名當世亦不取之使守水碓每嘆曰舒堪數百户長願畢矣舒亦不介意後𨗇至司徒 博物志蔡邕有書迨萬卷末年載數車與王粲粲亡後其子被誅邕所與粲書悉入粲従子景字長緒家莫輕彭祖 欲用叔彪晉書王渾従子浚字彭祖司空王沉賤嬖子也少時不為
  親黨所知渾謂弟深等曰卿等莫輕彭祖此兒平世不減方州牧伯亂世可為都督三公懷愍之世果為幽冀都督位至𪔂鉉如渾所言 晉書王彪之字叔武従伯𨗳曰選曺欲以汝為尚書郎汝幸可作諸王佐耶彪曰位之多少既不足計自當任之于時至于超𨗇是所不願 歎為清拔 賞其異同宋書王誕字茂世琅邪臨沂人也少有才藻晉孝武崩従叔尚書令珣為哀册文久而未就謂誕曰猶少叙節物一句因出本示誕誕覽畢便益之接其冬秋代變後云霜繁廣除風迴髙殿珣嗟歎清拔因而用之拜祕書郎 南史劉宋黄門侍郎謝𢎞㣲従叔混特重之常曰㣲子異不傷物同不害正吾無間然 稱其子弟 親若幼童潜確𩔖書王羲之深為従叔𨗳所器嘗謂曰汝是吾家佳子弟 天中記蔡邕曰邕薄祜早喪二親年踰三十𩯭髪二色叔父親之猶若幼童車則對坐食則比豆 索太常𫝊 詠傀儡詩宋齊語録梁特進沈約撰史王希聃常問曰従叔太常何故無𫝊約戯之曰賢従叔者何可載答曰従叔惟忠與孝君當不以忠孝為美約有慚色 痩竹齋談藪韓侂胄冬月擕家游西湖覽南北二山之勝寘宴南園同族判院與焉席間有獻牽絲傀儡為土偶負小兒者名為逰春黄胖韓顧族子汝名能詩可詠此即承命一絶云脚踏虛空手弄春一人頭上要安身忽然線斷兒童手骨肉都為陌上塵韓大不樂不終宴而去未㡬禍作 事昶如父 以序襲封臧榮緒晉書王沉字處道少孤為従叔司空昶所飬沉事昶如父 虞預晉書荀崧従弟馗早亡二息序廞年各數嵗崧迎與共居恩同其子太尉臨淮公荀顗國廢絶朝廷以崧屬近欲以崧子襲封崧哀序孤㣲乃讓封于序聞者稱焉 終為令噐 戒奪鄰居元史姚燧三嵗而孤育于伯父樞樞隐居蘇門督之甚急楊奐曰燧令噐也長自有成年十三受知于許衡好學能文歴官翰林學士承㫖 眀語林三原王端毅公恕見子姪置田宅皆鄰居業也呼而讓之曰某某皆我故舊豈宜奪之俾逺去乎召之還給以原券不問價 任職宫官 著名别駕稷漢書侯霸字君房族父淵以宦者有才辨任職元帝時佐石顯等領軍書號曰太常侍 晉書顧球有令名為州别駕族叔榮謂之曰卿速歩君孝超卿矣
  叔姪四
  增囑立兄子左傳宋穆公疾囑兄子與夷曰先君舎與夷而立寡人寡人不敢忘若棄徳不讓是廢先君之舉先君若問與夷其将何辭以對乃立之 封頡羮侯漢書漢髙祖㣲時常避事時與賓客過其丘嫂食嫂⿰𭥯犬之陽為羮盡客去已而視釡中尚有羮由是怨嫂及立齊代王而伯子獨不得侯太上皇以為言髙祖曰某非敢忘之為其母不長者封其子信為頡羮侯 反自捶後漢書淳于恭兄崇卒恭飬孤幼教訓學問有不如法反自捶以感悟之兒慙改過 原推與田宅後漢書張禹字伯逹推田宅與伯父身自寄止 廣受之榮漢書疏廣為太子太傅兄子受為少傅朝廷以為榮辭辟命辟叔父後漢書劉矩有髙節以叔父𨖚未仕絶州郡之命太尉朱寵嘉其志義故
  𨖚為諸公所辟至太尉號為賢相 貞潔之質陳留耆舊𫝊奚彌字伯仁年十嵗叔父蘭部濟隂従事與俱獵縣進酒肉彌不肯嘗問其故荅曰聞之臨其事不食其食蘭然其言還而不受貞潔之質由是以彰也 吾家千里駒魏志曺休字文烈太祖姪子太祖曰吾家千里駒 光我叔父晉書謝安嘗欲詣陸納納兄子俶宻為具食安至納設茶果而已俶遂陳盛𩜹客罷納大怒杖四十曰不能光益叔父而乃穢我素業 苻家千里駒晋書苻朗字文達堅従兄子也堅嘗目之曰吾家千里駒 請易弟子囗囗張範字公儀子凌及弟子畿為山賊所執範詣賊賊還範子範曰君厚矣吾憐畿小請以易之賊美其言感而悉還之 增幼稱幹略南史垣崇祖為垣䕶之弟之子年十四有幹略䕶之曰此兒必大吾門 吾家眀珠宋書劉孺七嵗屬文叔父瑱常置座側謂賔客曰此吾家眀珠也 可稱佳器南史謝宻字𢎞㣲童時精詳端審時然後言叔父混見而異之曰此兒深中夙敏可成佳噐有子如此足矣 剖竹赤城李白詩我家小阮賢剖竹赤城邉 端笏馬前彚苑栁仲郢事叔公權如父為亰□尹出遇公權下馬端笏而立字以起之唐書栁公綽始生之時伯父子華曰興吾門者必此子也因小字起之 與
  均指使唐書盧邁叔下邽令休沐過家邁終日與羣子姪均指使無位貌之異時己進中書侍郎邁再娶無子咸勸畜姬媵對曰兄弟之子猶子也可以主後 堪寄門户唐書任瓌父陳将忠之兄為定逺太守瓌早孤忠撫愛甚常曰吾子雖多傭保耳所以寄門戸者瓌也 二父重鎮唐書韓𢎞子公武従𢎞入朝為金吾将軍𢎞出河中𢎞弟重徙宣武乃曰二父居重鎮我以孺子又當執金吾乎因固辭改右驍衛大将軍 推叔叙宗舊史羅威賦詠甚有情致錢塘羅隐有盛名自號江東生威遣使賂遺叙其宗姓推為叔父威酷嗜其詩目己所為為偷江東集
  叔姪五
  原詩齊王融贈族叔衛軍詩曰台曜澄華鉉岳裁峻經天為象麗地作鎮不器其徳有斐斯文質超瑚璉才逸卿雲摇茟泉湧動詠霙紛徳馨伊何如蘭之宣貞筠抽箭潤璧懐山六樂畢該五禮備貫七訓是敷三英有粲惟旦惟公惟公惟旦 增唐李嘉祐送王牧徃吉州謁王使君叔詩曰細草緑汀洲王孫耐薄逰年華初冠帶文禮舊弓裘野渡花争發春塘水亂流使君憐小阮應念倚門愁 宋黄庭堅送姪隨侍詩曰莫去沙邉學釣魚莫将百丈作轆轤清江濯足江上坐燕子日長宜讀書
  原書後漢馬援誡兄子書曰吾欲汝曹聞人過失如聞父母之名耳可得聞而口不可得言也好論議人長短妄是非正法此吾所大惡也寧死不願聞子孫有此行也汝曺知吾惡之甚矣所以復言者施衿結褵申父母之誡欲使汝曺不㤀之耳龍伯髙敦厚周慎口無擇言謙約節儉公正有威吾愛之重之願汝曺效之杜季良豪俠好義憂人之憂樂人之樂清濁無所失父喪致客數郡畢至吾愛之重之不𩓑汝曺效之也效伯髙不得猶為謹飭之士所謂刻鵠不成尚𩔖鶩者也效季良不得䧟為天下輕薄子所謂畫虎不成反𩔖狗者也 張奐誡兄子書曰汝曺薄祜早失賢父財單藝盡今適喘息聞仲祉輕傲耆老侮狎同年極口恣意當崇長幼以禮自持間燉煌有人来同聲相道皆稱叔時寛仁聞之喜而且悲喜叔時得美稱悲汝得惡論經言孔子於鄉黨恂恂如也恂恂者謙恭之貌也經難知且自以汝資父為師汝父寧輕鄉里耶年少多失改之為貴蘧伯玉年五十見四十九年之非但能改之不可不思吾言不自克責反云張甲謗我李乙怨我我無是過爾亦己矣增魏王昶誡兄子及子書郭伯益好尚通逹敏而有
  智得其人重之如山不得其人忽之如草吾以是親之昵之不𩓑兒子為之北海徐偉長不沽髙名不求茍得澹然自守惟道自務有所是非則託古人以見意當時無所褒貶吾欽之重之𩓑兒子師之 宋司馬光與姪書近𫎇聖恩除門下侍郎舉朝忌嫉者何可勝數而獨以愚直之性處扵其間如一黄葉在烈風中㡬何不危墜也是以受命以米有懼而無喜汝輩當識此意倍須謙恭退讓不得恃賴我聲勢作不公不法攪擾官司侵凌小民使為鄉人所⿰𭥯犬苦則我之禍皆起扵汝輩而汝輩亦不如人也
  宗族一
  增白虎通曰宗者何謂也宗尊也為先祖主也宗人之所尊也大宗能率小宗小宗能率羣弟通扵有無所以紀理族人者也宗為其始祖後者為大宗此百世之所宗也宗其為髙祖後者五世而𨗇者也髙祖𨗇扵上宗則易於下宗其為曾祖後者為曾祖宗宗其為祖後者為祖宗宗其為父後者為父宗以上至髙祖宗皆為小宗以其轉𨗇别於大宗也别子者自為其子孫為祖繼别也各自為宗小宗有四大宗有一凡有五宗族者何也族者湊也聚也謂恩愛相流湊也生相親愛死相哀痛有會聚之道故謂之族 韻會曰祖始也始受命也宗尊也有徳可尊也古者大宗小宗大宗百世不𨗇小宗五世則𨗇又流派所出為宗 毛詩曰麟之角振振公族 書曰以親九族九族既睦 又曰時庸展親禮記曰庶子之正於公族者教之以孝弟睦友眀父子之義長幼之序 又曰尊祖故敬宗敬宗故睦族 又曰君子因睦以合族 周禮曰小宗伯掌三族之别以辨親疎注云三族父子孫也 又曰以八刑糾萬民三曰不睦之刑 爾雅曰父黨為宗族 左傳曰官有世功則有官族 老子曰六親不知有孝慈 漢書匡衡𫝊曰天序五行人親五屬即五族也 漢記曰犬牙相制所謂磐石之宗也 漢雋曰宗英謂宗族之英俊也北史張普𠅤𫝊曰三従九親别踈昵之序五服六親
  等緦麻之心 唐書曰一姓為九宗 藝文曰五陵皆𪔂族謂盛族也 李華曰良家茂族 彚苑曰郊廟或替則宗哲慕其祀焉宗哲宗族之眀哲
  宗族二
  增山堂肆考曰列國齊大族二懷與田也楚大族三昭屈景也 世説曰孫皓問丞相陸凱曰卿一宗在朝者㡬人陸曰二相五侯將軍十餘人皓曰盛哉陸曰君賢臣忠國之盛也父慈子孝家之盛也今政荒民弊覆亡是懼臣何敢言盛 先賢𫝊曰許劭宗人許栩沉沒榮利致位司徒舉宗莫不匍匐其門承風而驅官以賄成惟劭不過其門 晉𫝊曰王𨗳渡淮使郭璞筮之曰吉無不利淮水絶王氏滅其後子孫繁衍竟如璞言 晉書曰氾毓字稚春濟北廬人奕世儒素敦睦九族時人號其家兒無常父衣無常主 天中記曰謝氏自晉以降雅道相𫝊景恒澹景仁裕以徳業𫝊美景懋純景先述以節義流譽方眀行己之度元暉藻繪之竒各擅一時可謂徳門矣靈運才名江左獨振而猖獗不已自致覆亡 新唐書曰初唐太宗以山東士人尚閥閱嫁娶必多資人謂之賣婚詔髙士亷韋挺岑文本修氏族志參考史𫝊檢正真偽進忠賢退悖惡先宗室後外戚退新門進舊望右膏粱左寒畯合九百二十三姓千六百五十一家升降去取時稱允當至髙宗顯慶中許敬宗等以為其書不敘武氏本望奏請改氏族志為姓氏録以后族為第一等其餘悉以仕唐官品髙下為凖扵是士卒以軍功致位五品者與士流時人謂之勲格 山堂肆考曰後魏太和中定四海望族以崔寶等為冠北史曰李氏宗黨豪盛每春秋二社必髙會極宴無不沉醉喧亂嘗集士謙所盛饌盈前而先為設黍謂羣従曰孔子稱黍為五糓之長荀卿亦曰食先黍稷古人所尚寧可違乎少長肅然 𨖚史曰耶律吼以功加採訪使賜以寶貨吼辭曰臣位己髙敢復求富臣従弟琭諸子坐事籍沒陛下哀而出之則臣受賜多矣世宗曰吼舎重賞以族人為請其賢逺甚許之仍賜宫戸五十眀紀曰太祖問鄭濟曰汝家十世同居何以得此濟曰惟不聼婦人言耳太祖嘉歎
  宗族三
  原葛藟 杕杜詩序刺桓王也周室道喪棄其九族 詩序晉人刺其君不親宗族 本根 枝葉左傳叔向曰肸聞之公族将卑其宗族枝葉先落根本従而亡也 左傳宋昭公欲去羣公子樂豫曰公族公室之枝葉也不可縦尋斧焉 百世 九宗詩本支百世左傳懷姓九宗九族也 禦侮 亢宗左傳周之有懿德猶懼有外侮捍禦侮者莫如親也 左傳子太叔曰吉不能亢身安能亢宗 增末屬 齊名漢書成帝時王氏愈盛劉向謂陳湯曰今災異如此而外家日盛其漸必危劉氏吾幸得以同姓末屬累世𫎇漢厚恩身為宗室遺老歴事三主上以我先帝舊臣每進見常加優禮吾而不言孰當言者 唐書孔至眀世族學與韋述蕭穎士栁冲齊名撰百家𩔖例以張説等為近世新族説子垍方有寵怒曰天下族姓何與若等而妄紛紛耶 通巢 遺絹事文𩔖聚郭雋字𢎞文太原人家門雍穆七世同居犬豕同乳烏鵲通巢時人以為義感 宋史范文正公自政府歸姑蘇焚黄捜外庫惟有絹三千匹令掌吏録親戚及閭里知舊自大及小散之皆盡曰宗族親戚見我生長幼學壯仕為我助喜我何以助之哉 南阮 北舎晉書阮咸與籍居道南諸阮居道北北阮富而南阮貧咸與従子修特相善每以得意為歡諸阮皆飲酒咸至宗人間共集不復用杯觴斟酌以大盆盛酒圎坐相向大酌更飲羣従昆弟莫不以放達為行也 南史謝宻字𢎞㣲繼従叔峻義熈初襲爵建昌縣侯𢎞㣲家素貧儉而所繼豐泰惟受數千卷書國吏數人而已遺財禄秩一不闗預混聞而驚歎謂國郎中令漆凱之曰建昌國禄本應與北舎共之國侯既不厝意今可依常分送𢎞㣲重混言乃少有所受北舎𢎞㣲本家也謝混特敬貴𢎞㣲號曰㣲子焉 分田 奉廩唐書蕭瑀闗内田宅初悉賜勲家至是還給之瑀盡以分宗族 唐書蘇頲性亷儉奉廩悉推散親族儲無長貲 撃鼓 寫書梁書張寛兄弟八人扵東都置八院相對甥姪亦有名常撃鼓會飯 舊唐書太府卿李襲譽性嚴整凡獲俸禄必散之宗親其餘資多寫書而已及従揚州罷職經史遂盈數車常謂子孫曰吾近亰城有賜田十頃耕之可以充食河内有賜桑千樹蠶之可以充衣江東所寫之書讀之可以求官爾曺但能謹此三事亦何羨於人 給餉 共財宋書李昉子孫數世至二百餘口猶同居共㸑田園邸舎所收及有官者俸禄皆聚一庫計給餉 漢書樊重世善農稼好貨殖三世共財上下戮力財利數倍貲至鉅萬外孫何氏争財重深恥之以田二頃觧其訟 原不獨親 無絶愛大道之行不獨親其親大道既隐各親其親 情雖不同無絶其愛親之道也 增光徳里 百口橋賈氏談録博陵崔倕緦麻親三世同㸑貞元以来言家法者以倕為首生六子一登輔相五任大僚太常卿邠太府卿鄷外臺尚書郎郾廷尉卿郇執金吾鄯左僕射平章事鄆而邠及郾五知貢舉得七百四十人邠昆仲自貴達亦同居光徳里一宅 吴地記東溪顧訓所居鄉人共議近宅造百口橋以彰孝義 婚姻不通賵賻有正禮曰庶别姓于上戚單于下婚姻可以通乎子曰繋之以姓而弗别綴之以食而不殊雖百世而婚姻不通周道然也言雖踈逺不可通婚也繋之謂宗籍也戚單言親盡漸疏也 至於賵賻承命皆有正焉注謂宗族之相為也承讀為贈 三族不虞 六世則竭儀禮士昏禮請期曰唯是三族之不虞注三族父昆弟已昆弟子昆弟禮四世緦服之窮也五世袒免殺同姓也六世則親屬竭矣 原蘇秦散金 范勝施財史記蘇秦既歸散金宗族 范勝字無忌散財五百萬以施宗族 增顧陸張朱 崔盧王謝唐書吴四姓舊目張文朱武陸忠顧厚 世説吴郡有陸顧朱張為四姓三國之間四姓為盛 唐書髙士亷定氏族以崔幹為第一太宗曰昔齊據河北陳據江南故以崔盧王謝為重今天下為一何容納賄舊門仍以賣婚為榮乎 四會三會 大宗小宗山堂肆考古者世禄之家合族而食者以服降一等齊衰一年四會食大功一年三會食小功一年再會食緦麻一年一會食服盡則不及焉非槩族而會食也 禮大𫝊别子為祖繼别為宗繼禰為小宗注云别子為祖者謂公子若始来在此國者後世以為祖也繼别為宗者别子之世嫡也族人宗之謂之大宗是宗子也繼禰為小宗者謂父之嫡子也兄弟宗之故謂之小宗 王氏兩宗 裴家三眷山堂肆考王氏有兩派一派漢王舒之後有王融融二子祥覽覽従兄雄雄生二子渾又渾生戎封安豐侯又生衍為尚書令覽六子長子裁生𨗳四子正生曠曠生逸少此琅邪臨沂王氏也一派漢代郡守王澤之後澤生昶昶四子渾深淪湛渾四子尚濟澄汶湛子承承子述述子坦之世封藍田縣侯故時稱述為王藍田此晉陽太原王氏也以後王姓者皆出此二族云 五代裴皥𫝊裴氏自晉魏以来世為名族居燕者號東眷居凉者號西眷居河東者號中眷 又氏族大全裴遵従光武平蜀曾孫茂為侍中又為尚書生二子長曰輯號東眷次曰徽號西眷徽曽孫天眀號中眷 宗稱太傅姑事女巫文選注劉宋謝康樂稱謝太傅安為宗衮唐書趙彦昭𨗇中書侍郎同平章事中宗時有女巫趙氏挾鬼道出入禁掖彦昭認為同宗以姑事之其得宰相巫之力也 遥遥華胄悠悠世祚南史梁何昌㝢為吏部尚書有姓閔求官者昌㝢問君是誰後對曰閔子騫昌㝢掩口而笑曰遥遥華胄 唐髙儉𫝊贊風教既薄譜録都廢人靡常産之拘士亡舊徳之𫝊言李悉出隴西言劉悉出彭城悠悠世祚訖無考按 假䕃求官 同譜銜怨孔帖李懷逺少孤宗人欲其藉髙䕃懷逺退謂人曰因人之勢髙士之恥假䕃求官豈吾志耶 新唐書杜正倫與城南諸杜昭穆素逺求同譜不許銜之諸杜所居號杜固世傳其地有旺氣故世多衣冠正倫既執政建言鑿杜固以通水利旣鑿川流如血閲十日乃止自是南杜稍不振 乞列屬籍 遜還告身唐書李叔明本姓嚴氏少孤飬外家冒姓鮮于叔眀初不知意醜之乞宗姓列屬籍代宗従之 夢溪筆談狄青為樞宻使有狄公之後持梁公畫像及告身十餘通詣青獻之以為青之逺祖青謝曰一時遭際安敢自附梁公厚贈而遣之異派同根 殊鄉異井李宻與髙祖書與兄派流雖異根系本同 下見黄山谷
  贈黄成之序 百人共㸑 七世同居魏書楊播一家之内男女百口緦服同㸑庭無間言魏世以来惟有盧淵兄弟及播昆弟當世莫逮焉 魏書博陵安平李几七世同居共財家有二十二房一百二十八口長幼濟濟風禮著聞至扵作役卑幼競進鄉里嗟歎 先賢後哲 澤底岡頭魏書郭祚字季祐魏郭淮弟亮後也従髙祖幸長安行經渭橋過郭淮廟問祚曰是卿祖宗所承邪祚曰是臣七世伯祖髙祖曰先賢後哲頓在一門祚曰昔臣先人以通儒英博逮事魏文㣲臣虛薄遭逢眀聖自惟幸甚因勅以太牢祀淮廟令祚自撰祭文國史補四姓鄭氏不離滎陽岡頭盧澤底李土門崔皆為鼎族太原王亦四姓之匹而呼為鈒鏤王家喻銀質而金飾 鳥咸争樹 犬亦共牢事文𩔖聚劉君良四世同居隋末荒饉妻勸異居因易置庭樹鳥巢令闘且鳴妻曰天下亂禽鳥不相容况人邪君良即與兄弟異居月餘知其謀斥去妻兄弟流涕以告復同居 南唐書江州陳氏宗族七百口每食設廣席長幼以次坐而食之有畜犬百餘亦共一牢食一犬不至諸犬為之不食 大疏小疏南鄭北鄭前𫝊疏廣與姪疏受歸鄉里共設酒食請族人故舊相娱樂居嵗餘廣子孫竊謂其
  昆弟老人請立産業老人即為廣言廣曰吾豈老悖不念子孫哉賢而多財則損其志愚而多財則益其過此金聖主所以𠅤飬老臣故樂與鄉黨宗族共享其賜以盡吾餘日不亦可乎 因話録太傅鄭絪第在南出自南祖司徒鄭真公第在北出自北祖時謂南鄭相北鄭相司徒堂兄文憲公前後相徳宗謂之大鄭相小鄭相右族名門 膏粱華腴上見栁仲郢家訓 唐栁芳世族論三世有三公曰膏粱
  有令僕曰華腴總言家世之富貴也 鼎鑊作糜 郊原會食録異𫝊周時尹氏貴族數代共居食口數千嘗遭饑荒羅鼎鑊作糜之聲聞數十里中臨食失三十人入鑊中墾取鑊底糜飯鑊深大故人不見也 唐書崔元暉三世不異居家人怡怡如也貧寓郊墅羣従皆自逺會食無他㸑 不分母乳 弗聼婦言元史張閏八世不異㸑家人百餘口無間言日使諸女諸婦各聚一室為女紅工畢斂貯一庫室無私蔵幼稚啼泣諸母見者即抱哺一婦歸寧留其子衆婦共乳不問孰為己兒兒亦不知孰為己母也 下鄭濟事見前 衣服之有冠冕 水木之有本源彚苑喻人之有宗族然後貴重猶衣服之有冠冕也又曰喻人之有宗族然後久長猶水木之有本源也 富貴不加宗子之門 寶玉分于伯叔之國禮適子庶子祗事宗子不敢以富貴加于宗子之門以寡約入必獻其上而服其次若非所獻則不敢入宗子之門宗子正宗敬宗者也 尚書分寶玉于伯叔之國
  宗族四
  原恩以掩義禮門内之治以恩掩義 分有等殺𫝊庶人工商各有分親皆有等殺分扶問反親去聲 宗易於下禮祖遷于上宗易于下故敬宗所以尊祖也易疎也 吾宗左傳曰晉吾宗也豈害我哉 懿親左傳雖有小忿不廢懿親 展親尚書時庸展親棄親周鞏簡公棄親用羇用卿士也 族盡左𫝊楚公子比族盡親叛可謂無主也
  親以飲食之禮周禮大宗伯以飲食之禮親宗族兄弟注人君有食宗族之禮以親之又文王世子曰族食世降一等 增髙陽苗裔離騷經帝髙陽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奪宗奪適漢書梅福曰諸侯奪宗聖庶奪適注奪宗始封之君尊為諸侯則奪其舊為宗子之事也奪適謂文王舎伯邑考而立武王也 争先後世說晉王𨗳與諸葛恢戯争氏族王曰人言王葛不言葛王何也恢曰譬如驢馬驢能勝馬乎 人倫之盛南史王𢎞傳論晉自中原沸騰介居江左其初諺云王與馬共天下葢王氐人倫之盛實始是矣及休元弟兄並舉棟梁之任下逮世嗣無𧇊文雅之風其所以簮纓不替豈徒然也 禁婚髙價山堂肆考唐髙宗詔山東六族不得自為婚姻然終不能禁其衰宗落譜徃徃反自稱禁婚家益增髙價 忍字百餘唐書張公藝九世同居髙宗臨幸其家問所以能同居之故公藝書忍字百餘以進上善之賜以縑帛 尊為父兄唐書李義府己貴乃言系出趙郡與諸李敘昭穆嗜進者徃徃尊為父兄給事中李崇引與同譜 族清胄貴孔帖杜牧鄭處晦制曰族清胄貴 望閥髙華孔帖蕭復望閥髙華 旌以義門宋史陳競安徳人十八世同居太祖旌其門曰義門
  宗族五
  原詩梁何遜贈族人秣陵兄弟詩曰吾宗昔多士文雅髙縉紳小子無學術丁寧困負薪傍枝實紛亂領袖寄親姻名價齊兩許閨門比三陳風力咸通邁藝業並紛綸元方振髙羽洛令初解巾自爾典名郡所在號清淳齊兒敢為俗蜀物豈隨身禄俸不妻子謳吟乃吏民孰云穢眀徳惟在中聖人若能遺酌我稱首當屬仁仲将本特達坎𡒄猶賤貧方成天下士豈伊席上珍外情或簡易内鑒甚人倫時然臨下邑摘伏信如神顧余晚脫略懐抱日湮淪㳺宦疲年事来徃⿰𭥯犬江濱十載猶先職一官乃任真土牛竟不進芻狗空重陳羈旅無儔匹形影自相親蕭索髙秋暮砧杵鳴四鄰霏霏入牕雨漠漠暗牀塵所思不可見邈若胡與秦願子加餐飯良會在何辰 又仰贈従兄興寧寘南詩曰家世𫝊儒雅貞白仰餘徽宗派己孤狹財産又貧㣲棲息同蝸舎出入共荆扉松筆時臨沼蒲蕳得垂帷幸逢四海泰日月耀增輝相顧無羽翮何由總奮飛一朝異言宴萬里就暌違逺江飄素沬髙山欝翠㣲相思對淼淼相望隔巍巍死灰終不然長岑且未歸當憐此分袂脉脉淚沾衣 增晉陶潜贈長沙公族祖詩曰同源分流人易世疎慨然晤歎念兹厥初禮服遂悠嵗月眇徂感彼行路眷焉躊躇於穆令族允構斯堂詣氣冬暉映懷珪璋爰采春花載警秋霜我曰欽哉實宗之光
  增書梁王筠與諸兒書曰史𫝊稱安平崔氏及汝南應氏並累葉有文才所以范蔚宗云崔氏雕龍然不過父子兩三世耳非有七葉之中名徳重光爵位相繼人人有集如吾門者也汝等仰觀堂構思各努力焉
  增序宋黄庭堅贈黄成之序曰余之竄嶺南道出衡陽見主簿君益陽黄成之問宗派乃同四世祖兄扵是出嫂氏子婦相見喟然念髙祖父之兄弟未逺也而殊鄉異井六十嵗而後相識亦可悲也
  增論唐栁芳氏族論曰氏族者古史官所記也昔周小史定世系辨昭穆故古有世本録黄帝以来至春秋時諸侯卿大夫名號繼統左邱眀𫝊春秋亦言天子因生以賜姓胙之土命之民諸侯以字為氏以諡為族昔堯賜伯禹姓曰姒氏曰有夏伯𡰥姓曰姜氏曰有吕下及三代官有世功則有官族邑亦如之後世或氏于國則齊魯秦吴氏于諡則文武成宣氏于官則司馬司徒氏于爵則王孫公孫氏于字則孟孫叔孫氏于居則東門北門氏于志則三烏五鹿氏于事則巫乙匠陶秦既滅學失其本系漢興司馬𨗇父子修史記因周譜眀世家乃知姓氏之所由出魏立九品置中正尊世胄卑寒士權歸右姓晉宋因之始尚姓焉周建徳氏族以四海通望為右姓隋開皇氏族以上品茂姓為右姓唐貞觀氏族志凡第一等則為右姓路氏著姓略以盛門為右姓栁冲姓族系録凡四海望族則為右姓不通歴代之説不可與言譜也
  增記宋錢公輔范文正公義田記曰文正公方貴顯時置負郭常稔之田千畆號曰義田以飬濟羣族之人日有食嵗有衣嫁娶凶葬皆有贍擇族之長而賢者主其計而時其出納焉 蘇洵族譜亭記曰匹夫而化鄉人者吾聞其語矣國有君邑有大夫而争訟者訴于其門鄉有庠里有學而學道者赴于其家鄉人有為不善于室者父兄輒相與恐曰吾夫子無乃聞之嗚呼彼獨何修而得此哉意者其積之有本末而施之有次第耶今吾族人猶有服者不過百人而嵗時蜡社不能相與盡其歡欣愛洽稍逺者至不相徃来是無以告吾鄉黨鄰里也乃作蘇氏族譜之亭于髙祖墓塋之西南而刻石焉 陸游義莊記曰美哉吾子之志也人之情於其宗族逺則疎之彌逺則益疎而至于忘之葢以身為親疎而不以先人為親疎也視兄之子或不若已之子已之子與兄之子自吾父視之有異乎能以父之心為心則己之子與兄之子且不知其同異矣推而上之大父之孫為従父兄弟曾大父之曾孫為従祖兄弟及推而上之至扵無服雖天下長者不能無親疎之殺矣扵乎制服不得不若是也若推上世之心愛其子孫欲使之衣食給足婚嫁以時欲使之為士而不欲使之流為工商降為皂隸去為浮屠老子之徒則一也死而有知豈以逺而忘之哉義莊之設葢基于是 朱子劉侯義學記曰今士大夫雖廩有餘粟府有餘錢能無為州郡害足矣固未暇以及人也如劉侯者身雖寵而官未登于六品家雖溫而産未至于千金其所以用心乃如此可謂賢逺扵人而亦可以見其前日徳安之政不為無本而非徒以聲音笑貌為之矣















  御定淵鑒𩔖函卷二百四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鑒𩔖函卷二百四十六
  人部五夫婦 賢婦人惡婦
  夫婦一
  增易曰輿說輻夫妻反目象曰夫妻反目不能正室也又曰女正位乎内男正位乎外男女正天地之大義
  也 又曰王假有家交相愛也 又曰有萬物然後有男女有男女然後有夫婦 又曰夫婦之道不可以不久也故受之以恒 書曰釐降二女于媯汭 詩曰女曰鷄鳴士曰昧旦 又曰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禮記曰外言不入于梱内言不出于梱 又曰婦人従人者也幼従父兄嫁従夫夫死従子故婦人無爵従夫之爵坐以夫之齒 又曰共牢而食合卺而酳所以合體同尊卑以親之也 儀禮曰夫婦一體也 周禮曰夫尊于朝妻貴于室 釋名曰夫妻匹敵之義也 又曰士庶人曰妻妻齊也夫賤不足以稱尊故齊䓁言也 又
  曰妾謂夫之嫡妻曰女君夫曰男君故謂妻曰女君也彚苑曰夫扶也以道扶接者也婦服也以禮屈服也
  婦字従女従帚葢女持帚以奉灑埽也 又曰妻之為言齊也以禮問而得與夫敵體 又曰嬪嬪者賓也葢取相敬如賓之義也 春秋漢𠲒孳曰水火交感陰陽以設夫婦象也 又曰妻象太陰臣法金位 列女傳曰惟夫婦為同庖 又曰夫婦之道參配陰陽通逹神朙夫不賢則無以御婦婦不賢則無以事夫夫不御婦則威儀廢婦不事夫則禮儀墮夫婦之好終身不離史記曰易基乾坤詩始闗睢書美釐降春秋譏不親迎夫婦之際人道大倫也禮之用惟婚姻為兢兢 杜欽𫝊曰妻者夫之隂子者父之陰 曺大家曰女子之事夫也纚筓而朝則有君臣之嚴沃盥饋食則有父子之敬報反而行則有兄弟之道受期必誠則有朋友之信言行無玷則有理家之度 真西山曰夫之道在敬身以帥其婦婦之道在敬身以承其夫
  夫婦二
  增左傳曰臼季使過冀見冀缺耨其妻饁之敬相待如賓與之歸言扵文公曰敬徳之聚也能敬必有徳徳以治民君請用之文公以為下軍大夫 後漢書曰樊英有疾妻使婢拜問英下牀荅拜陳寔怪問之英曰妻者齊也供奉祭祀禮無不荅 又曰仇覽雖在燕居必以禮自整妻子有過免冠自責妻子庭謝𠉀覽冠乃敢升堂 又曰馮良字君卿志行髙整非禮不動遇妻子如君臣鄉黨以為儀表 又曰張湛字子孝矜嚴好禮居處必自修整雖遇妻子若嚴君 魏略曰鍾繇老而納正室葢取宗子雖七十無主婦之義 吳志曰顧愷字子通待妻有禮常夜入晨出罕見其面疾篤妻出省之愷命左右扶起冠幘加襲趣令妻還其貞潔不濁亂如此
  夫婦三慢夫 薄婦 妻黨並附
  原齊體 同心 夫婦齊體詩僶俛同心 二物 一齊左傳為夫婦外内以經二物 禮記一與之齊 增畫睂 捉鼻漢書亰兆尹張敞為婦畫睂長安中𫝊亰兆睂嫵有司奏敞宣帝問之對曰臣聞閨房之内夫婦之私有過于畫睂者上愛其能弗備責也 世說謝安在東山居布衣時兄弟己有富貴者翕集家門傾動人物劉夫人戯安曰大丈夫不當如此乎安乃捉鼻曰但恐不免耳 種玉 陳金搜神記楊雍伯嘗設漿給行旅一日有人飲訖懐中取石子一升與之曰種此生美玉并得好婦如言種之有徐氏女極美求之徐公曰得白璧一䨇即可乃于所種得璧遂娶之 江南野史周彬不治財産服膺儒學妻嘗讓之曰汝家兄弟能力稼穡囊箱豐溢汝不治財産後將奈何答曰歳晚必得及聞先主鎮金陵囊文以徃錫賚頗厚以所賜金帛陳列于庭謂婦曰今比諸兄弟何為勝邪内子 細君禮曽子問大夫内子有殷事亦之君所朝夕否注云内子卿大夫之適妻也殷事殷盛之事 揚雄觧嘲東方朔割名于細君注云以肉歸遺細君是自損割其名細君東方朔妻名或曰細小也原占鳯凰 附𢇁蘿左傳懿氏小妻敬仲其妻占之曰吉是謂鳯凰于飛和鳴鏘鏘古詩與君結新婚兔絲附女蘿 增詩咏鵲巢 禮榮翟苐並杜牧宋叔康
  妻制 沔南醜女 亭伯美妻襄陽𫝊蜀黄承彦沔南名士也謂諸葛孔眀曰聞君擇婦家有醜女而才堪相配孔眀許婚即載送之諺曰莫學孔眀擇婦正得阿承醜女 唐書崔顥字亭伯娶妻惟擇美者俄又棄之凡四五娶 白狐九尾 孔雀二目吳越春秋禹三十未娶行至塗山有白狐九尾造禹禹曰白者吾之服也其尾九者王之證也塗山人歌曰綏綏白狐九尾龎龎成家成室我造彼昌禹因娶之謂之女蟜 帝后𫝊唐髙祖竇皇后父毅嘗謂妻曰此女有竒相何可妄與人因畫二孔雀于屛間請婚者射二矢陰約中目則得之射者閱數十皆不合髙祖最後射中各一目遂歸之堪作夫人 起呼侍婢晉書山濤初為布衣家貧謂其妻韓曰忍饑寒我後當作三公但不知卿堪作夫人否及濤榮貴貞慎儉約雖爵至千乗而不蓄媵妾 世說王衍嘗嫉其妻貪口不言錢字婦欲試之令婢以錢遶牀下不得行衍晨起見錢閡行呼婢曰舉此阿堵物去 婦人卿壻瞽女完婚世說王安豐妻常卿安豐安豐曰婦人卿壻于禮為不敬後勿復爾婦曰親卿愛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誰復卿卿遂恒聼之 宋史周恭叔自太學讀書時曾議母黨之女為婚及登科後其女䨇瞽女家且貧不敢復舉議恭叔無所嫌遂娶之愛過常人程伊川先生曰某年未三十時亦做不得此事鄒忌衣冠 懷恩姿状戰國策鄒忌修八尺有餘形貌昳麗朝服衣冠窺鏡謂其妻曰我孰與城北徐公美其妻曰君美甚徐公何能及君也眀日徐公来熟視之自以為不如窺鏡自視又弗如逺甚曰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 唐書權懐恩姿状沉毅每盛服妻子不敢仰視 詔求故劍笑著新衣綱鑑漢宣帝初聘許廣漢女及即位公卿議立皇后皆心擬霍光女帝乃詔求㣲時故劍大臣知指白立許倢伃為皇后 世說桓車𮪍沖不好著新衣浴後婦故送新衣與車𮪍大怒催使持去婦更持還傳語云衣不經新何由得故桓公大笑著之 馬脯牛頭 田居蠶室三輔決録注丁邯為漢中太守妻弟為公孫述將𭣣妻送南鄭獄免官徒跣自陳詔曰漢中太守妻乃繫南鄭獄誰得搔其背垢者懸牛頭賣馬脯盜跖行孔子語以邯服罪且邯一妻冠履勿謝 南齊書卞彬字士蔚性嗜飲酒以瓠壺瓢勺杬皮為肴著帛冠十二年不改易以大瓢為火籠什物多諸詭異自稱卞田居婦為傅蠶室梁鴻夫婦 裴澤恩好本傳孫晷字文度時㑹稽虞喜居海隅有髙世之風晷欽
  其徳聘喜弟預女為妻喜戒女棄華尚素與晷同志時人號為梁鴻夫婦 北史裴澤妻鉅鹿魏氏恩好甚隆不能暫相離澤每従駕其妻不宿亦至性强立時人以為健婦夫半 婚辭宰相 會卜房幃唐書王義方泗州人魏徵異之欲妻以夫人之姪女義方辭不敢俄而徵薨乃娶之人問其故曰初不附宰相今感知己也 玉堂閒話涇州書記薛昌緒為人迂僻與妻相見必有禮容先命女僕通𫝊徃来數四可之然後秉燭造室至扵髙談虛論茶果而退或欲詣房幃其禮亦然嘗曰某以繼嗣事重輒欲卜其嘉㑹必𠉀請而可之 慢夫矜才於婦 庸奴其夫左傳叔向謂鬷眀曰昔賈大夫惡娶妻美三年不言不笑御以如臯射雉獲之其妻始笑而言賈大夫曰才之不可以己也我不能射汝遂不言不笑夫 史記外黄富人女甚美庸奴其夫 不樂王郎 微嫌盧彖世說謝夫人初適王凝之還甚不樂太傅曰王郎逸少子不惡汝何恨也答曰一門叔父則有阿大中郎羣従兄弟則有封胡遏末不意天壤之間乃有王郎 女史唐盧彖暮年為校書郎晚娶崔氏有詞翰結褵之後㣲有顔色盧請賦詩述懐崔立成一絶曰不怨盧郎年紀大不怨盧郎官職卑自是妾身生較晚不及盧家年少時薄妻蕩舟 扃户左傳齊侯與蔡姬乗舟于囿蕩公公懼色變禁之不止公怒歸之未之絶也蔡人嫁之 唐書李益與李賀齊名然少有癡病而多猜忌防閑妻妾過為苛酷而有散灰扃户之事時謂妒癡 作書告别 誣客逐妻漢書竇元形貌絶異天子以公主妻之舊妻作書與元告别曰棄妻斥女敬白竇生卑賤鄙陋不如貴人妾日以逺彼日以親何所控訴仰呼蒼旻 唐書令狐建擢左神武大將軍其妻成徳軍莭度使李寳臣女也建將棄之誣與門下客郭士倫通榜殺士倫而逐其妻寳臣請案劾無状 機絲題句 織錦題詩伽藍記王肅在江南聘謝氏女為妻及至亰師復尚公主其後謝氏為尼亦来奔作詩贈肅云本為箔上蠶今作機上絲得絡逐勝去頗憶纒綿時公主代肅謝曰針是貫絲物目中常紝絲得帛縫新去何能似故時肅甚恨遂造正覺寺憩之 晉書竇滔妻蘇氏名蕙字若蘭性聰慧滔拜安南将軍鎮襄陽攜寵姬趙陽臺以行蘇氏悔恨因織錦為廻文五綵相宣廣八寸題詩二百餘首計八百餘言縦横反覆皆為文章才情之妙超今邁古名曰璇璣圗以寄滔 怒犯齋宫 晝入内閣漢官儀周澤字稚卿為太常卧疾齋宫其妻哀澤老病闚問所苦澤大怒以為干犯齋禁𭣣送詔獄并自劾謝當世疑其矯激不實 北齊書邢邵字子才與婦甚疎未嘗内宿自云嘗晝入内閣為狗所吠 妻黨戒弟勿来 責姪不進世說王右軍郗夫人謂二弟司空愔中郎鑒曰王家見二謝傾筐倒𢇮見汝輩采平平耳汝可以無煩復徃 又曰王江州夫人語謝遏曰汝何以都不復進為是塵務經心天分有限夫人幼度之妹遏之姑也 麈尾指牀 檳榔貯斛晉書何充廬江人王𨗳妻姊之子𨗳早為顯官充嘗詣𨗳舎𨗳以麈尾指牀呼充共坐曰此是君坐也 南史劉穆之少貧恒徃妻兄家乞食多見辱其妻每禁不令徃穆之猶徃食畢求檳榔江氏兄弟戯曰檳榔消食君何需此妻宻為截髮市肴饌為其兄弟以餉穆之自此不敢對夫梳洗及穆之為丹陽尹召妻兄弟飲至醉以金盤貯檳榔一斛進之
  夫婦四
  原饋食齊睂漢書梁鴻妻孟光饋食舉案齊睂 增預為娶婦後漢書戴封字平仲年十五詣大常師事東海申君申君卒送喪到東海邊甞經其家大母以封當還預為娶婦封暫過拜親不宿而去 娶曾罵己國策人有挑其隣之妻者其長者罵之其少者報之後其夫死而娶其長者或曰夫非罵爾者邪曰在人欲具報我在我欲其罵人 原上酒酬酢晉書何曾閨門整肅年老相見皆整衣冠相待如賓巳南面妻北面拜上酒酬酢既畢便出一歳如此不過𠕂三焉 貪戾小損世說王衍妻郭氏貪戾無⿰𭥯犬不能禁幽州刺史李陽京師大俠郭氏憚之衍曰非但我言卿不可李陽亦言不可郭氏為之小損 增呼為郷里南史張彪敗謂妻楊氏呼為鄉里曰我不忍鄉里落他處 又沈約詩曰還家問鄉里詎堪持作夫 富不易妻唐書太宗謂尉遲恭曰朕欲以女妻卿何如叩頭謝曰臣妻雖鄙陋相與共貧賤臣雖不學聞古人富不易妻此非臣所願也帝乃止夢返寫詩萬花谷有書生娶後逰太學久不歸一夕夢返其家見妻秉茟寫詩曰數日相望極須知意思迷夢魂不怕險飛過大江西書生怪而記之後家書至妻有詩一首如夢中所見夢之夕乃發書之日供具紙筆郡國雅譚王元苦病風月終于貧病妻黄氏共持雅操每遇得句黄氏中夜必先起
  燃燭供具紙茟元甚重之 誼聨𤓰葛彚苑與君新為婚𤓰葛相結連喻夫婦也 情協金蘭古詩且協金蘭好方愉琴瑟情
  夫婦五
  原詩漢秦嘉贈婦詩曰寂寂獨居寥寥空室飄飄桂帳熒熒華燭爾不是居帷帳何施爾不是照華燭何為又留郡贈婦詩曰人生譬朝露居世多屯蹇憂艱常早至歡㑹常苦晚念當奉時役去爾日遥逺遣車迎子還空徃復空返省書情悽愴臨食不能飯獨坐空房中誰與相勸勉長夜不能眠伏枕獨展轉憂来如循環匪席不可卷 又曰皇靈無私親為善荷天禄傷我與爾身少小罹㷀獨既得結大義歡樂苦不足念當逺離别思念敘𣢾曲河廣無舟梁道近隔丘陸臨路懷惆悵中駕正躑躅浮雲起髙山悲風激深谷良馬不迴鞍輕車不轉轂針藥可屢進愁思難為數貞士篤終始恩義不可促 又曰肅肅僕夫征鏘鏘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和鈴清晨當引邁束帶待雞鳴顧看空室中髣髴想姿形一别懷萬恨坐起為不寧何用敘我心遺思致𣢾誠寳釵好耀首朙鏡可鑒形芳香去垢穢素琴有清聲詩人感木𤓰乃欲荅瑶瓊愧彼贈我厚慚此徃物輕雖知未足報貴用敘我情魏徐幹挽船士新娶妻别詩曰與君結新婚宿昔當别離凉風動秋草蟋蟀鳴相隨冽冽寒蟬吟蟬吟抱枯枝枯枝時飛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身體忽遷移不悲身體移當惜歳月馳歳月無窮極會合安可知願為雙黄鵠比翼戯清池 又室思詩曰浮雲何洋洋□因通我辭一逝不可歸嘯歌久踟蹰人離皆復㑹我獨無反期自君之出矣朙鏡暗不治思君如流水何有窮己時 晉傅元秋胡詩曰秋胡納令室三日宦他鄉皎皎潔婦姿泠泠守空房嬿婉不終夕别如參與商精誠馳萬里既至兩相㤀行人恱令顔借息此樹傍誘以逢卿喻遂下黄金装 陸機為陸思逺婦作詩曰二合兆嘉偶女子禮有行潔已入徳門終逺母與兄如何耽時寵逰宦忘歸寧雖為三載婦顧景媿虚名嵗暮饒悲風洞房凉且清拊枕循薄質非君誰見榮離君多悲心寤寐勞人情敢忘桃李陋側想瑶與瓊 潘岳内顧詩曰静居懷所歡登城望四澤春草欎青青桑柘何奕奕芳林振丹榮渌水激素石初征冰未泮忽焉袗絺綌漫漫三千里迢迢逺行客馳情戀朱顔寸隂過盈尺夜愁極清晨朝悲終日夕山川自悠永願言良不獲引領訊歸期沈思不可釋 嵇𠲒伉儷詩曰余執百兩轡之子詠采蘩我憐聖善色爾恱慈姑顔裁彼䨇𢇁絹著以同功緜夏摇比翼扇冬卧蛩蛩氈饑食並根粒渇飲一流泉朝蒸同心棃暮庖比目鮮挹用合卺酳受以連理盤朝采同本芝夕掇駢穂蘭臨軒樹萱草中庭植合歡 宋孝武帝擬室思詩自君之出矣金翠闇無精思君如日月迴還晝夜生 顔延之秋胡詩曰燕居未及好良人顧有違脫巾千里外結綬登王畿戒徒在昧旦左右来相依蠶月觀時暇桑野多經過佳人従所務窈窕援髙柯傾城誰不顧弭節停中阿南金豈不重𦕼自意所輕義心多苦調宻比金玉聲如何久為别百行愆諸已媿彼行露詩甘之長川涘 梁徐悱贈内詩曰日暮想青陽躡履出椒房網蟲生錦薦游塵掩玉牀不見可憐影空餘黼帳香彼美情多樂挟瑟坐髙堂豈忘離憂日向隅心獨傷𦕼因一書札以待九迴膓 增唐白居易贈内詩曰生為同室親死為同穴塵他人尚相勉而况我與君黔婁固窮士妻賢㤀其貧冀缺一農夫妻敬儼如賓陶潛不營生翟氏自㸑薪梁鴻不肯仕孟光甘布裙君雖不讀書此事耳亦聞至使千載後傳是何如人人生未死間不能忘其身所須者飲食不過飽與温蔬食足充飽何必膏粱珍繒絮足禦寒何必錦繡文君家有遺訓清白𫝊子孫我亦苦貧士與君新結婚庶得貧與素偕老同欣欣
  原書後漢秦嘉與妻書曰不能飬志當給郡使隨俗順時僶俛當去知所苦故爾未有瘳損想念悒悒勞心無己當渉逺路趨走風塵非志所慕慘慘少樂又計徃還将彌時節念發同怨意有遲遲欲暫相見有所屬託今遣車徃想必自力 秦嘉妻徐淑荅書曰知屈珪璋應奉藏使策名王府觀國之光雖失髙素皓然之業亦是仲尼執鞭之⿰扌𠫵 -- 𢮥也自初承問心願東還廹疾未宜抱歎而已日月已盡行有伴例想嚴装已辦發邁在近誰謂宋逺企予望之室邇人遐我勞如何深谷逶迤而君是渉髙山巖巖而君是越斯亦難矣長路悠悠而君是踐氷霜慘烈而君是履身非形影何得動而輒俱體非比目何得同而不離于是詠萱草之喻以消兩家之思割今者之恨以待将来之歡今適樂土優㳺亰邑觀王都之壮麗察天下之珍妙得無目玩意移徃而不能出邪嘉重報妻書曰車還空返甚失所望兼敘逺别悢悢
  之情顧有悵然間得此鏡既眀且好形觀文彩世所希有意甚愛之故以相與并寶釵一䨇好香四種素琴一張常自所弹也朙鏡可以鑒形寶釵可以耀首芳香可以馥身素琴可以娛耳 妻又報嘉書曰既𠅤令音兼賜諸物厚顧慇懃出扵非望鏡有文彩之麗釵有殊異之觀芳香既珍素琴益好𠅤異物于鄙陋割所珍以相賜非豐恩之厚孰肯若斯覽鏡執釵情想髣髴操琴詠詩思心成結勅以芳香馥身喻以眀鏡鑒形此言過矣未獲我心也昔詩人有飛蓬之感班婕妤有誰榮之歎素琴之作當須君歸明鏡之鑒尚待君還未奉光儀則寶釵不列也未侍帷帳則芳香不發也 梁何遜為衡山侯與婦書曰昔人遨逰洛汭會遇陽臺神仙髣髴有如今别雖帳前微笑渉想猶存而幄裏餘香従風且歇掩屏為疾引領成勞鏡想分鸞琴悲别鶴心如膏火獨夜自煎思䒭流波終朝不息始知萋萋萱草忘憂之言不實圑圑輕扇合歡之用為虚路邇人遐音塵寂絶一日三秋不足為喻𦕼陳徃翰寧寫𣢾懷遲枉瓊瑶慰其杼軸 周庾信為上黄侯世子與婦書曰昔仙人道引尚刻三秋神女将梳猶期九日未有龍飛劍匣鶴别琴臺莫不銜怨而心悲聞猿而下淚人非新市何處尋家别異邯鄲那應知路想鏡中看影當不𠲒啼欄外将花居然俱笑分杯帳裏却扇牀前故是不思何時能憶當學海神逐潮風而来徃勿如織女待填河而相見 陳伏知道為王寛與婦義安主書曰昔魚嶺逄車芝田息駕雖見妖媱終成揮忽遂使家勝陽臺為歡非夢人慚蕭史相偶成仙輕扇初開欣看笑□長睂始畫愁對離妆猶聞徙佩顧長廊之未盡尚分行幰兾迥陌之難逥廣攝金屏莫令愁擁恒開錦幔速望人歸鏡臺新去應餘落粉熏爐未徙定有餘煙淚滴芳衾錦花長濕愁隨玉軫琴鶴恒驚已覺錦水丹鱗素書稀逺玉山青鳥仙使難通綵筆試⿰扌𠫵 -- 𢮥香牋遂滿行雲可託夢想還勞九重千日詎想倡家單枕一宵便如蕩子當令照影雙来一鸞羞鏡勿使窺牕獨坐姮娥笑人
  賢婦人一
  增易曰婦人貞吉従一而終也 詩曰髧彼兩髦實維我儀之死矢靡他 禮記曰婦順備而後内和理内和理而後家可長久也 禮秋官疏曰婦人尚専一徳無所兼連 周禮曰九嬪掌婦學之法以教九御婦徳婦言婦容婦工 東漢皇后紀曰婉静有禮 漢書曰家貧思賢妻 列女傳曰婦徳不必才眀絶異也清閒貞静守節整齊行已有恥動静有法是謂婦徳 李柔𫝊曰地道柔静隂之常義 文選曰婉嬺淑慎 陳子昂曰姆師酒食之議女工纂組之繁莫不緫制清衷洪宣懿則茂蘋蘩之雅訓協沼沚之芳猷禀柔成性藴粹𠲒章窈窕之秀婉孌之資 又曰貞節峻于寒松韶儀儼于温玉 又曰温慈𠅤和信肅修睦行有法度動有禮經嚴恪以理家人琴瑟以和君子則已𠲒𢎞光大矣若乃宗廟哀敬仁孝也娣姒祗和謙順也蠲潔酒食婦儀也黼黻元黄女工也洪此四徳而務六親可以作範母儀昭宣壺則矣 張說曰希盼睞者若遲日之泛漣漪瞻詞氣者猶光風之轉蘅蕙 王維曰静無違禮故組織有常訓動必有節故環珮有常聲
  賢婦人二
  原詩序曰柏舟共姜自誓也衛世子共伯蚤死其妻守義父母欲奪而嫁之誓而弗許故作是詩以絶之 增左傳曰趙姬謂趙衰曰請逆盾及其母叔隗曰得寵而忘舊何以使人固請逆之以叔隗為内子而已下之以盾為才使為嫡子使其子下之 原列女傳曰楚昭貞姜齊侯之女楚昭王之夫人也昭王出㳺留夫人漸臺之上而去王聞江水大至使使者迎夫人忘持符使者至請夫人出夫人曰大王與宫人約命曰召若必以符今使者不持符妾不敢従使者而行妾聞之貞女之義不犯約勇者不畏死守節而已妾知従使者必生留必死也然妾不敢棄約越義而求生大水至而死乃號曰貞姜 又曰楚白貞姬者楚白勝之妻也白公蚤死其妻紡績不嫁吳王聞其美使大夫操金百鎰白璧一䨇以聘焉因以輜軿三十乗迎之将以為夫人夫人辭曰白公無恙時妾幸得充後宫執箕帚今白公不幸而死妾願守其墳墓以終天年今王賜金璧之聘夫人之位非愚妾之所聞也吳王賢其守節而有義號曰楚貞姬又曰魯秋胡潔婦者魯秋胡之妻也秋胡子納之五
  日而去宦于陳五年乃歸未至家見路旁有一羙婦人方採桑秋胡子下車曰暑日苦曝獨自採桑吾行道逺願託桑隂下一食婦人採桑不輟秋胡子謂曰力田不如逢豐年力桑不如見公卿今吾有金願與夫人婦人曰採桑力作紡績經織以供衣食奉二親飬夫子而已矣吾不願人之金也秋胡子還家奉金遺母母使人呼其婦婦乃向採桑婦婦乃自投扵河而死 又曰梁寡婦髙行者梁之賢婦早寡不嫁梁貴人争欲取之不能得梁王聞之使相聘之髙行曰妾之夫不幸先犬馬填□壑妾宜以身薦棺椁守飬幼孤不得專意妾聞婦人之義一徃不改棄義而従利無以為人乃援鏡操刀以割其鼻曰妾已刑餘之人殆可釋矣王髙其節號曰髙行 增又曰河南貞義者樂羊子之妻羊子出學貞義截髮賣以供其費後羊子得遺金一餅以與貞義義曰妾聞君子不以利洿行羊子慙而棄之鄰人欲犯貞義而劫其姑貞義操刀而出鄰人曰従我者可全不従者殺汝姑貞義仰天而歎以刀刎SKchar而死太守以大夫禮塟之號曰貞義 原又曰漢中趙髙妻者同郡張氏之女也字禮修姑嚴酷無道禮修恭承初無愠色引過自咎姑後知之乃變意厚加愛敬後姑疾病其女来視臨困却女曰我困矣絶命當在賢婦之手婦前抱持乃絶後郡内遭賊髙死君難禮修以碧塗面亂頭稱痛懷刀在身意氣決烈賊不廹也叔父矜其年壮欲更嫁之禮修慷慨以死為誓 又曰丹陽羅静者廣徳羅勤之女也為同縣朱曠所聘婚禮未成勤遇病喪沒鄰比斷絶曠觸冒經營尋復病亡静感其義遂誓不嫁有楊祚者自徃納幣静乃逃竄祚劫其弟妹静懼為祚所害乃出見之曰實感朱曠為妾父而死是以託身亡者自誓不貳辛苦之人願君哀而舎之如其不然請守之以死乃舎之 又曰蜀景竒妻者羅氏之女字貢羅竒亡無嗣貢羅專心供飬父青以許同郡宰詩貢羅與父書陳其情志歴年不歸後青受逺使詩白州告縣發遣貢羅乃由徑道詣州白訴言意慷慨請死不従州嘉而許焉又曰犍為相登妻者名度適登一年而寡守令吳厚因入問度度引刀截髮縣長吏復遣媒介度曰前已斷髮謂之表心何復有斯言哉欲取刀割鼻左右救止 又曰沛郡劉長卿妻者生一男字玉玉五嵗而長卿卒逺嫌不歸玉年十五死乃援刀割耳眀已不二宗婦愍之曰何貴義輕生如此曰先君五更尊為帝師男以忠孝女以貞順稱故豫刑以明我情耳 又曰吳孫竒妻者廣陵范慎女名姬年十八配竒一年而竒亡慎以姬少寡無子迎還其家姬不肯歸迎者以父母命廹之姬遂操刀割耳及鼻曰父𧼈我者不過以我年少而色羙今已殘矣行将焉如于是迎者空返 又曰廣漢廖伯妻者同郡段氏女名紀配性聰敏達于詩書進退閒暇伯亡父母將有所許紀配曰梁髙行割鼻告誠以全其節求生害仁仁者不為紀配生見禮義豈獨使古人擅名㢤作詩三章以諷父母乃援刀斷指 又曰吳許升妻者吕氏女名榮升逰誕博戲不治操行榮躬勤家業以飬其姑勸升學問未嘗不垂淚而言榮父疾升呼榮欲改嫁之榮曰命之所遭義無離貳終不肯歸升後感悔尋師逺學四年乃歸遂致名譽為本州所辟至夀春盜害之刺史尹曜捕得盜榮手刄殺升者以首還祭 又曰留子直妻者漢末擾攘隨夫之従父客居豫章従父與賊交通郡𭣣族之妻年少有色太守客請以為妻守死不従以還太守付吏殺之臨死顔色不變口無怨言郡吏及客憐之更為請免既得活乃自割耳久之太守聞其夫在遂還之 增後漢書曰河南尹王調洛陽令李阜與竇憲厚善尚書僕射樂恢劾奏調阜并及司隸校尉諸所刺舉無所逥避貴戚惡之妻每諌曰昔人容身避害何必以言取怨也恢歎曰吾忍素餐立人之朝乎 晉記曰杜弢至長沙掠前始興太守尹盧二女皆國色也将妻之曰我父二千石終不為賊作婦遂自殺唐書曰髙愍女名妹妹父彦昭事李正己及納拒命
  質其妻子使守濮陽建中二年挈城歸河南都統制劉元佐納屠其家時女七嵗母李憐其幼請為婢許之女不肯曰母兄皆不免何頼而生母兄将刑徧拜四方女問故曰神可祈也女曰我家以忠義誅神尚何知問父所在西向哭拜就死徳宗駭歎詔諡曰愍諸儒争為之誄 又曰衡方厚為邕州録事參軍招討使董昌齡治無状方厚數争事昌齡怒将執付吏方厚即以死告卧棺中昌齡知之使闔棺方厚閉久乃絶妻程氏懼幷死不敢哭徒行至闕下叩右銀臺門自則陳寃下御史鞫治有實昌齡得罪文宗詔封程武昌縣君賜一子九品正貟官 孔帖曰符鳯妻某氏殊美鳯以罪徙儋州至南海為獠賊所殺脅某氏私之對曰一婦人不足事衆男子請推一長者賊然之乃請更衣有頃盛服立于舟罵曰受賊辱不如死自沉于海 𨖚史曰蕭氏耶律諾爾妻小字意辛嘗與娣姒會争言⿰𭥯犬魅以取夫寵意辛曰⿰𭥯犬魅不如禮法衆問其故曰修己以潔奉長以敬事夫以柔撫下以寛毋使君子見其輕易此之為禮法自然取重于夫以⿰𭥯犬魅獲寵獨不愧于心乎聞者大慚 又曰蕭氏小字額哩耶律珠展妻居珠展喪極哀毁既葬謂所親曰夫婦之道如隂陽表裏無陽則隂不能立無表則裏無所附妾今不幸失所天且生必有死理之自然珠展早嵗登朝有才不夀妾復何依恃自刄而卒又曰蕭氏小字綏蘭耶律中妻天慶中為賊所執潛置刄于履誓曰人欲汚我即死之至夜賊遁而免久之帝召中為五院都監及金兵略地嶺南中守節死綏蘭悲戚不形人怪之俄躍馬突出至中死所自殺
  賢婦人三節烈並入 智識 才略 文學並附
  原徳配 道成詩序鵲巢夫人之徳也國君積行累功以致爵位夫人之徳如鳴鳩乃可配焉詩序執婦道以成肅雍之徳 姆教 婦式 姆是女師教以徳禮 周禮婦之式
  采蘩 種橘詩序采蘩夫人不失職也 吳志李衡遣人于武陵龍陽洲作宅種甘橘千樹臨死敕兒曰洲上有木奴千頭亦當足衣食耳母曰汝父恒稱太史公言江陵千樹橘當封君家吾曰葢人患無徳義不患不富貴也 窺御 觧圍史記晏子相齊其御之妻窺其夫擁大葢策駟馬意氣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其妻請去是後夫自抑損晏子問之以實對薦為大夫 謝道韞事詳嫂叔 齊睂 割鼻後漢梁鴻字伯鸞賃舂于臯伯通廡下妻孟光每饋食不敢仰視舉案齊睂 梁髙行詳前 婉娩窈窕禮記婉娩聼従注婉言語娩容貌也 詩窈窕淑女 增織屨 投畚韓詩
  外𫝊楚荘王使齎金百斤聘北郭先生曰臣有箕帚之使願入計之即謂婦曰楚欲以我為相如何婦曰君以織屨為食今如結駟連𮪍所安不過容𰯌食方丈于前所甘不過一肉而殉楚國之憂其可乎于是遂不應聘與婦去之 列女傳老萊子耕于𫎇山之陽楚王駕至其門曰守國之孤願見先生老萊曰諾妻曰妾聞之可食以酒肉者可隨以鞭捶可授以官禄者可隨以斧鉞今先生食人酒肉受人官禄為人所制也妾不能為人所制投畚而去 碩人 賢室詩注莊姜美而無子衛人為之賦碩人之詩 彚苑唐李迥秀妻謂之賢室 郊弔 庭趨左傳齊荘公襲莒莒子親鼓之従而伐之獲杞梁齊侯遇其妻于郊使弔之辭曰殖之有罪何辱命焉若免于罪猶有先人之敝廬在下妻不敢與郊弔乃弔其室按杞梁即杞殖 唐書曰令狐峘為吉州刺史齊映亷察江西峘以前輩迎謁頗怏怏以告其妻妻曰卿自視何如人頭白走小生前君不以此禮見映即黜死亦不恨峘乃以客禮見映映憾奏貶為衢州别駕 辭餉負薪南史朱百年妻亦有髙行百年卒于山中蔡興宗為會稽太守餉米百斛孔氏遣婢詣郡固辭時人美之以比梁鴻妻 晉書吳隐之為晉陵太守妻自負薪 延師 窺友山隂沈繹之年十五廢學其妻石氏拜舅姑曰新婦姊妹皆為士人妻房願自出束修延師教之得為士庶不辱門户 世說山濤與嵇阮契合金蘭妻韓氏覺公與二人有異謂公曰負覊之妻亦觀狐趙意欲窺之可乎他日二人来具酒食夜穿牖以視之達旦忘返公入曰二人何如妻曰君才殊不如正當以度量相勝耳公曰伊輩亦嘗以我度為勝 救夫 先姊後漢書蔡琰嫁于董祀祀犯法當死文姬詣曺操請之時賔客滿座操曰蔡伯喈女在外為諸君見之文姬進蓬首徒行請罪音辭清辯㫖甚酸痛操乃出祀罪 世說袁隗妻馬融女少有才辯隗謂曰弟先兄舉世以為笑今處姊未適前行可乎對曰妾姊髙邈未遇良匹不如鄙薄茍然而已却𤓰 歸茗眀語林劉寧洪武中任刑部主事夫人安氏方櫛髮有以𤓰盛銀餽者安氏被
  髮呼僕拘送于朝 又曰鄭曉嘉靖中為文𨕖郎有餽金者上覆以茗公謂茗也受之夫人手撥茗知之撃柝語公整理其茗覆筐如初歸之 刳腸 斷髮元史至正十五年有周人婦毛氏美隨夫避亂庥鷖山中為賊所得脅之曰従我多與若金否則殺汝毛氏曰寧剖我心不願汝金賊以刀磨其身毛氏曰汝碎則臭我碎則香賊刳其腸而去 唐書崔繪死妻盧氏少女兄適工部侍郎李思沖早亡表求繼室詔許之思沖歸幣三百轝盧曰吾再辱于人乎是夕糞穢衊靣還崔舎斷髪自誓思沖以聞武后不奪其志詔為尼以終 守城 投井列女傳賊圍契平縣鄒保英任刺史領兵討賊既而城孤援寡将䧟保英妻奚氏率家僮及城内女丁固守賊退封為誠節夫人焉 隋紀裴倫為渭源令城為賊所䧟倫遇害妻栁氏年四十二女及兒婦皆有美色栁氏曰我輩遭逢禍亂汝父已死我義不受辱與汝等同死何如其女等皆垂泣曰惟母所命桺氏遂自投于井其二女及兒婦相繼而下皆死井中 封髪 斷臂唐書賈直言坐事貶嶺南以妻少年訣曰死生不可期吾死可别嫁董氏不答引䋲束髮以帛封使直言署曰非君手不開直言貶二十年乃還署帛宛然及湯沐髪墮無餘 五代史王凝為虢州司户參軍以疾卒家貧一子尚幼凝妻李氏攜子負骸骨歸過開封止于旅舎主人不納牽其臂而出之李氏仰天泣曰我為婦人不能守節而此手為人所執邪即引斧自斷其臂開封尹聞之白于朝厚恤李氏而笞其主人 束髪漬衣輟耕録王守素錢塘民家女其夫丁棄家為全真道士于吳山紫陽菴一日召守素入山書付四句云懶散六十三妙用無人識逆順兩相忘虚空鎮常寂坐抱一膝而逝守素遂亦束髪簪冠著道士服奉夫遺尸二十年迹不下山年逾七十㡬于得道 又曰漳州陳端才之妻蔡氏三玉至元間宼起與里中婦女同舟避難寇追及三玉亟以水漬衣寇欲先汚之三玉紿曰衣濕更求衣寇信之更取衣三玉投水死寇退三玉之父端廣舟次上流尸逆流附父舟移舟遡河而上尸従之上者三父異甚視之則其女也因痛哭而𭣣斂其尸原挽鹿車 臥牛衣後漢書鮑宣妻桓氏字少君宣従桓氏父學父竒其清苦以女
  妻之資送甚盛宣不恱妻曰既承奉君子唯命是聼乃衣短布裳與宣共挽鹿車歸拜姑禮畢提甕出汲修行婦道宣至司𨽻 漢書王章與妻居冬無被卧牛衣中涕泣妻怒呼曰亰師尊貴誰如仲卿不自憤激乃反涕泣後章至亰兆尹欲上封事妻止曰人當知止章不従竟死獄中 頌椒花 咏桺絮晉書劉臻妻陳氏正旦獻椒花頌 世說謝道韞王凝之妻謝安姪女詳叔姪 林下風 閨中秀世說王凝之妻謝氏道韞有才辯同郡張元妹有才質適于顧氏張元稱之以敵道韞有濟尼者游于二家或問之尼答曰王家夫人神情朗徹有林下風氣顧家婦氷清玉映自是閨房之秀 殺江充 罵姚萇晉書張茂妻陸氏茂為吳郡守被江充所殺陸氏傾産率茂部曲為先登討充充敗為陸所殺 又曰苻登妻毛氏善𮪍射登為姚萇所殺乃率壮士與萇戰殺傷甚衆為萇所執罵萇而死戒失學 勸立功後漢書樂羊子逺尋師學一年来歸妻跪問故樂羊子曰久行懐思無他異也妻乃引刀趨機而言曰此織生于蠶繭成于機杼一絲之累以至于寸累寸不已至于丈匹今若斷斯織也則損失成功稽廢時月夫子従學中道而歸何異斷斯織也羊子感其言復徃終業七年不返 唐書薛仁貴妻桺氏曰夫有髙世之材要須遇時乃發 㧞圍出夫 踰城救父晉書劉遐妻邵續女驍果有父風遐為石季龍所圍妻單将數𮪍㧞出遐于萬人之中又田防為亂遐應之妻止之不従乃密燒甲都盡 又曰荀崧女灌崧為襄城太守為杜曽所圍欲求救于平南将軍石覽灌時年十三率勇士數十人踰城突圍且戰且前詣覧乞師兵至賊走 陜境不雨 韓市呼天晉書陜婦人嫠居事叔姑甚謹家欲嫁之毁靣自誓後叔姑病死有女在夫家従婦乞假不得因誣殺其母有司誅之鳥哀鳴尸上盛夏暴之十日不腐蟲獸亦不敢近境内經年不雨呼延謀為太守謁其墓諡曰貞烈婦其日大雨 史記聶政殺韓相俠累披面抉目自屠死韓購以千金久之政姊嫈聞之曰吾弟為吾在重自刑以絶妾柰何畏沒身之誅滅賢弟之名乎乃之韓市呼天者三死政之旁 臨危請姑 代夫留獄晉禮志陳詵妻遭亂詣賊請活姑命王愆期議曰鄙野人而臨危請姑險不忘順可謂孝矣 後漢書盛道妻趙氏字媛姜益部亂道聚衆起兵敗當死媛姜夜告道速逃建立門户妾留獄代君媛姜乃觧道桎梏子翔五嵗令𢹂走度道已逺以實告吏應時見殺道㑹赦放歸終身不娶 官大家昌夫耕妻餉列女傳陶大夫治陶三年名譽不興家富三倍妻怒曰子能薄而官大是謂蒙害無功而家昌是謂積殃昔楚之令尹治國家貧而國富君敬之民戴之故福禄終其子孫名垂後世今子貪富務大不顧後害請去 晉書陶潛妻翟氏與潛志𧼈相同能安苦節夫耕于前婦餉于後 身先國稅家禁時妝周行逄為武平節度使妻鄧氏陋而剛決善治生嘗諌夫用法太嚴行逄怒鄧氏因
  之村墅遂不復歸行逢屢遣迎之不至一旦自帥僮僕来輸稅行逢曰夫人何自苦如此曰稅官物也公不先輸何以率下且獨不記為里正代人輸稅以免楚撻時乎 因話録崔樞夫人治家整肅貴賤皆不許時世妆椎髻改妆 澣衣被絮後漢書梁鴻字伯鸞扶風人家貧不娶同縣孟氏女貎醜
  而黑力舉石臼擇對不嫁曰欲得賢如梁伯鸞者鴻聞而聘之及嫁以妆餙入門鴻曰吾欲得裘褐之人可與俱隐深山耳乃衣綺縞傅粉黛豈鴻所願哉妻曰将以觀子之志耳妾自有隐居之服更為改妆椎髻著布衣鴻大喜曰此真梁鴻妻也乃共入灞陵山中以耕織為業 晉書吳隐之為晉陵太守妻冬月無被欲澣衣則被絮紡織以供朝夕 禮儀規矩 祖徳儒風史通東漢一代賢眀婦人如秦嘉妻徐氏動合禮儀言成規矩者鮮矣嘉字士㑹隴西人李白集范𫝊正為宣歙觀察使訪李白子孫獲孫女二人一為陳雲妻一為劉勸妻皆編户氓也因召至郡庭相見衣服村落形容樸野而進退閒雅應對詳諦祖徳如在儒風宛然問其所以曰父伯禽不禄有兄一人出㳺不返無桑以自蠶非不知機杼無田以自力非不知稼穡布裾糲食何所仰給儷于農夫救死而己言訖淚下𫝊正告以将改適士族二女曰夫婦之道命也亦分也在孤窮既失身于下里仗威力乃求援于他門生縦偷安死何面目見大父于地下乎 以康為諡 送别作詩魯史黔婁死曽子與其門人徃弔之見其尸在牖下覆以布被手足不盡斂覆頭則足見覆足則頭見曽子曰斜引其被則斂矣其妻曰斜而有餘不若正而不足也曽子曰先生之終何以為諡妻曰以康為諡曽子曰先生何樂扵此而諡為康乎妻曰昔君嘗欲授之政先生辭而不為是有餘貴也君嘗賜之粟先生辭而不受是有餘富也先生不戚戚于貧賤不忻忻于富貴其諡曰康不亦宜乎 侯鯖録宋真宗東封訪天下隐者得杞人楊璞璞能詩及召對自言不能上問臨行時有人作詩送行否璞曰獨臣妻有詩曰更休落魄貪杯酒亦莫猖狂愛詠詩今日捉将官裏去這囬斷送老頭皮 歌成黄鵠樹宿鴛鴦列女傳魯陶嬰者陶眀之女也少寡飬幼孤無彊昆弟紡績為産魯人或聞其義将
  求焉嬰聞之恐不得免乃作黄鵠之歌眀已之不肯二適也魯人聞之遂不敢復求 又曰韓憑為楚康王舎人妻何氏美王欲奪之乃築青陵臺而望焉奪何囚憑何乃作烏鵲歌二首以見志又作書荅夫憑得書自殺何即隂腐其衣與王登臺遽自投下得遺書于帶間曰願以尸還韓氏合塟王大怒令分埋之兩塚相望經宿忽有梓木各生于塚枝連于上根交于下又有鳥如鴛鴦常䨇栖其樹朝夕悲鳴人皆謂韓大夫之精魂也粉書扉上 鞋易市中後漢書隂瑜妻荀爽女也名采早寡父母欲强嫁郭奕爽
  以詐疾召采采歸而懐白刄爽執奪不得已到郭氏偽為歡建四燈共談奕敬憚之及曙奕出采叱左右辦浴既入室以粉書扉曰尸還隂氏字未成恐人来乃以衣帶自謚死 侯鯖録程公鵬舉在宋季被掠于張萬户家為奴張以所掠宦家女妻之婚三日即謂夫曰君才貌非久在人下者何不為去計乎夫疑其試已訴于張張命箠之越三日復告夫愈疑又訴于張張命出之賣于市人家妻臨行以所穿繡鞋一易程一履泣曰執此可期相見矣程感悟奔歸至元朝程為陜西行省參知政事遣人攜鞋復徃興元訪求之市家云此婦以所成布匹償賣價乞身為尼見居某菴遣人即徃故遺鞋履于地尼問其由具道所以尼出鞋履示之合亟拜曰吾主母也尼曰歸見程相公與夫人致意竟不再出告以參政未再娶亦不出旋報程移文本省遣使具禮迎至陜西重為夫婦焉 蘭陵縣君 安南節婦彚苑韋雍在幽州幕府朱克融亂雍被刼雍妻蕭氏聞難與雍皆出左右格之不退雍臨刄蕭氏呼曰我茍生無益願今日死君前遂自死文帝太和中贈為蘭陵縣君 唐紀全節婦者安南賊帥齊亮之母也夫死以忠義誨其子亮不聼遂絶之自田而食自紡而衣代宗大厯初下詔褒之乃賜以兩丁奉飬號曰節婦 䨇節一門 二尸同處彚苑任士中妻俞氏年二十而寡生一女方二歳生一男纔五月姑先卒舅㳺逺方家貧無依親戚勸之改適俞斷髪自誓强之欲自刎乃止以紡續為業教育子女女長嫁俞邦眀亦早寡誓死不改節歸與母同居守志有司上其事遂旌表所居曰䨇節之門 又曰嚴庸為儒學生一日歸省途中溺水死妻袁氏年十八亟趨夫溺處尋尸不見遂投水死兩月餘水退漁人于沙際見二尸同處焉皆以為節義之感有司以事聞表為貞烈 詔贈夫人 石旌烈女唐書薛仁杲降将旁仚地復叛所過剽害掠王氏女醉寢于野王取仚地所佩刀斬之送首梁州詔封女為崇義夫人 孔帖韓楚言軍敗妻李語之曰君常辱成汭軍敗且支觧不如死楚言不決李礪刀席下方共食復語之夫曰未可知李取刀斷其首并殺三子乃自剄成汭畏其烈以禮葬之刻石表曰烈女 入幃剔目 投棺割耳唐書房𤣥齡微時病㡬死謂妻盧氏曰吾病革卿年少不可寡居善事後人盧泣入幃剔一目以示𤣥齡明無他志㑹𤣥齡病尋愈禮之終身 彚苑魏溥妻房氏幼有烈操年十六溥卒及斂房乃割左耳投棺中仍曰鬼神有知相期泉壤其姑劉氏曰新婦何至于此對曰新婦年少不幸早寡實慮父母未諒至情以此自誓耳聞者莫不感愴投清風嶺 號節婦墓彚苑徳祐二年冬元兵入浙東王貞婦與舅姑夫俱被執
  既而舅姑及夫皆死主将見其美欲納之恐其自縊乃令俘婦雜守之眀年春師還行至嵊縣之清風嶺下絶壑處貞婦視守者少懈投崖而死郡守立石祠嶺上 又曰紹興三年春盜起建昌過臨江歐陽希文與妻廖氏共挾其母走山中為賊所追廖以身蔽姑使夫潛負以逃賊執廖欲汙之廖正色叱之賊知不可屈揮刀斷其耳臂廖氏大罵語絶而仆鄉人義而葬之號廖節婦墓 渤海夫人 廬江小吏渤海封夫人諱絢字景文善草𨽻工文章咸通中適殷校書庚子冬賊起遂為所俘夫人正色奮袂大罵賊怒殺之殷校書歸揮淚大慟遂長號而絶三婢子覩主父主母俱殯乃相攜投浚井而死世稱渤海夫人焉 寰宇記合肥有小吏港漢建安中廬江小吏焦仲卿妻劉氏為姑所出自誓不嫁其家逼之乃投水而死仲卿聞之亦自縊時人憐之遂名其地 忠臣之婦 宰相之妻後漢書皇甫規妻善屬文兼工草書規卒董卓以厚禮聘之妻乃詣軍門自陳卓使侍者㧞刀圍之妻知不免大罵曰君西羌之種毒害天下猶未足邪皇甫氏文武上才為漢忠臣汝其走吏敢行非禮卓引車庭中以其頭懸軶鞭朴交下妻謂持杖者速盡為𠅤遂死車下 世說唐宰相元載夫人王氏韞秀少有識量節㮣聞於掖庭後載既得罪代宗欲令王氏入宫備彤管箴規之任王歎曰王家十三娘二十年太原節度使女十六年宰相妻誰能書得昭陽長信之事即得罪亦幸矣堅不従命 鉛膏絺綵 寶帶異袍唐書盧惟清貶播州尉妻徐還鄉里糲食斥鉛膏絺綵不御㑹大赦徐間闗徃迎惟清至荆州聞惟清死二髯奴将刼徐歸下江徐知之數其罪奴不敢逼刼其貲去徐倍道行至播州足繭流血得惟清尸以還 又曰趙州刺史髙叡為黙啜所攻州䧟叡仰藥不死黙啜示以寶帶異袍曰降我賜汝官不降且死叡視妻秦秦曰君受天子恩當以死報賊一品官安足榮自是皆暝目不言賊知不可屈乃殺之 澗生席草 字剪皮金語林無錫儲福靖難兵至調曲靖衛卒挈家行日夜涕泣守義而死妻范氏飬姑韓氏每哭其夫輒走山谷中大號不欲姑聞之也一日范至澗邉浣衣見其傍草生若席草因取以織席售而飬姑姑年七十餘乃卒范營葬為廬于墓側亦年八十餘卒席草遂不生 又曰王烈婦者劉女也夫死宻製斂服盡飭又剪一皮金為一香字以示侍女曰此所以志也吾骨亦若是耳晨奠其夫扃户自縊有異風歘起者再 待夫完配撫妾守喪語林觧縉胡廣兩家皆有孕成祖命指腹為婚縉生子廣生女上與定聘後縉死詔
  獄子戍邉廣欲離婚其女斷髪自誓曰薄命之婚上所定也誰敢易之後縉子遇赦還遂為夫婦 又曰樂清章文寶聘金氏未成婚納妾包氏有妊而文寶且死金氏聞堅請徃視文寶一見即逝金氏撫妾守喪妾生子綸親教讀書成進士官禮部郎景泰時欲疏請復儲恐貽母憂金氏聞之曰汝能死諌我無恨也疏上忤㫖杖㡬死錮詔獄金氏怡然後綸官至禮部侍郎 智識饋飧寘璧 謝使觧環左傳晉公子重耳至曺僖負覊之妻曰吾觀晉公子之従者皆足以相國反其國必得志于諸侯而誅無禮曺其首也子盍蚤自貳焉乃饋盤飧寘璧焉 戰國策齊襄王以太史氏為王后襄王卒子建立后事秦謹與諸侯信故四十餘年不受兵始皇嘗使使者遺后玉連環曰齊多知解此環否后以示羣臣羣臣不知觧后引椎椎破之謝秦使曰謹以解 雞餐謝客 粟粥待夫漢書武帝微行嘗夜至桓谷投逆旅主人求漿疑上為姦盜聚少年欲攻之主人嫗睹上狀貌而異之止其翁曰客非常人也且有備不可圖翁不聼嫗飲翁以酒醉而縛之少年皆散走嫗乃殺雞為餐以謝客 世說魏許允為吏部郎多用鄉里眀帝𭣣之妻阮氏誡允曰明主可以理奪難以情求既至帝覈問之對曰舉爾所知臣之鄉人臣所知也陛下檢校為稱職與否若不稱職臣受其罪既而檢校皆官得其人于是釋允初允被𭣣舉家號哭阮自若云無憂尋當還作粟粥以待頃之允果至 丹陽復還武龍得免通鑑吳丹陽尹李衡數以事侵瑯琊王妻習氏諌之不聼及王即位衡憂懼欲奔魏妻曰不可瑯琊王素好善慕名終不以私嫌殺君明矣可自囚詣獄表列前失顯求受罪乃當逆見優饒衡如妻言果詔曰丹陽尹李衡以徃事之嫌自居囚獄其遣還郡 又曰上林令侯敏素謟事來俊臣妻董氏戒之曰俊臣國賊指日将敗君宜逺之俊臣怒出為武龍令敏欲不徃妻曰速去勿留俊臣敗其黨皆流敏獨得免 悉散珠玉 不受衣裳通鑑吕禄過其姑吕𡡓𡡓大怒曰若為将而棄軍吕氏今無處矣乃悉出珠玉寳噐散堂下曰毋為他人守也 齊書符承祖方用事親姻多趨附以求利其従母楊氏為姚氏婦獨否嘗謂承祖之母曰姊雖有一時之榮不若妹有無憂之樂姊與之衣裳多不受 預知虎歩 自戒雞晨通鑑桓元后劉氏有智鍳謂元曰劉裕龍行虎歩瞻視不凢恐終不為人下不如早除之 續世說唐太宗嘗與后論及賞罰之事后曰牝雞之晨惟家之索妾婦人豈敢與聞政事太宗固與之言竟不答 馮媛當熊桓君挽鹿漢書漢元帝幸虎圈後宫皆在熊佚出圈扳檻左右皆驚走馮婕妤直前當熊而立
  上問何故對曰妾聞猛獸得人而止妾恐熊至御座故以身當之 列女傳鮑宣子永為魯郡太守永子昱問少君曰太夫人寧復識挽鹿車時否曰先姑有言存不忘亡安不忘危吾焉敢忘乎 長信婕妤披香博士通鑑趙飛燕譖告許皇后班婕妤祝詛主上許后因廢考問班婕妤對曰修正尚未
  蒙福為邪欲以何望使鬼神有知不受不臣之愬如其無知愬之何益帝赦之 又曰帝微行至陽阿主家恱歌舞者趙飛燕召入宫大幸女弟復召入姿性尤穠稡左右見之皆嘖嘖嗟賞時披香博士淖方成白髪教授宫中號淖夫人在帝後唾曰此禍水也滅火必矣 才略帷車袖劍 肩輿抽刀魏志趙娥父為李夀所殺娥乃帷車袖劍白日刺夀于都亭詣縣顔色不變曰父讐已報請受戮縣尹縦之娥不肯遂强戴還家㑹赦得免 通鑑孫恩䧟㑹稽王凝之出走恩執而殺之并其諸子凝之妻謝道韞奕之女也聞㓂至舉措自若命婢肩輿抽刀立門手殺數人乃被執 平陽公主 誠節夫人唐書公主嫁柴紹初髙祖兵興主與紹發家貲招亡命渡河主引精兵萬人與秦王㑹渭北紹及主對置幕府平定京師號娘子軍 唐書鄒保英妻奚氏賊㓂平縣保英時任刺史領兵討撃既而城孤援寡将䧟奚氏乃率家僮及城中女丁相助固守賊退封為誠節夫人 皆補果毅 特封循忠史思眀之叛衛州女子侯滑州女子唐青州女子王相與歃血赴行營討賊皆補果毅 唐書黙啜攻飛狐縣古元應妻能固守詔封循忠縣君 佐建功勛 與參謀議通鑑石勒妻劉氏有膽略勒與之參決軍事佐勒建功勛有吕后之風而不妒更過之 又曰朱全忠夫人張氏碭山人多智略全忠敬憚之雖軍府事時與參謀議或将兵到中途夫人以為不可遣一介召之全忠立為之返 恨非男子 得字夫人唐書竇毅女聞隋髙祖受禪自投牀下曰恨我非男子不能救舅家禍後適唐公李淵 下魏衡妻王氏事見前節烈𩔖 錦繖夫人 繡旗女将列女傳馮寶妻冼氏封石龍夫人戰則錦繖夫人至老未敗年八十而終 金史與李全戰者 文學詩成紈扇 句詠金釵樂府序班婕妤能文漢成帝寵之後幸趙飛燕婕妤自知見棄求供飬王太后于長信宫因為賦及紈扇詩 朝野僉載楊盈川姪女曰容華為新妆詩有鳯釵金作縷之句繡作龜形 書題鴈字唐紀㑹昌中有邉将張揆防邉近十年其妻侯氏繡迴文作龜形詩詣𮤑進之 齋録毛友龍達可未第時其内人寄以一詩有擬憑歸雁寄天隅之句 妻誄其夫 父和其女列女傳桺下𠅤妻誄其夫門人不能竄一字 冷齋夜話王荆公女吳安持之妻蓬萊縣君有詩寄荆公云云荆公以楞嚴經新釋付之和其詩 織錦迴文 彈筝譜曲上竇滔妻蘇氏事見夫婦𩔖 崔豹古今注邯鄲有羙女姓秦名羅敷為邑人千乗王仁妻仁後為趙王家令羅敷出採桑于陌上趙王登臺見而恱之置酒欲奪之羅敷善彈筝作陌上之曲以自眀焉學擅文章 名垂金石孔帖殷保晦妻封敖孫也名絢字景文能文章草𨽻 房璘妻髙氏筆畫遒麗不𩔖婦人歐陽公云予集古録已博矣而婦人筆畫名著于金石者髙氏一人而已 書成東觀 詩約西池列女傳班彪女名昭一名姬博學髙才兄固著漢書其八表及天文志未及竟而卒和帝詔昭就東觀藏書閣踵而成之又作女誡七篇有助女訓所著賦頌銘誄問注哀辭書論上疏遺令凡十六篇又作大家讃 隐居詩話王荆公夫人嘗有家詞約諸親游西池云待得眀年重把酒那知無雨又無風 四百餘篇 二十八字列女傳蔡邕女名琰字文姬博學有才辨曺操問曰聞夫人家多墳籍猶能憶識之否姬曰昔亡父賜書四千餘卷罔有存者今所誦纔四百餘篇耳乞給紙筆真草惟命于是繕書送之文無遺悞 王直方詩話白藕作花風已秋不堪殘睡更廻頭晚雲帶雨歸飛急去作西牎一枕愁此趙徳麟細君王氏所作也初趙鰥居見此篇遂與之婚余以為二十八字媒也稱博士 詩寄良人魏書甄后年九嵗喜書用諸兄筆硯兄謂后曰汝當作女博士耶答曰古者賢女未有不覽前世成敗以為已戒不知書何由見之 南部新書杜羔妻劉氏善為詩羔屢舉不第将至家妻先寄以詩羔見詩即回去尋登第妻又寄以詩 稱徐𠅤妃 號女進士唐書徐𠅤妃以上東征髙麗西討龜兹翠微玉華營繕相繼又服玩頗華靡遂上疏切諌 南楚新聞闗圖有妺能文每語人曰有一進士所恨不櫛耳 對鏡圖形 援琴作歌雲溪友議南楚材旅逰似無返舊之意其妻薛媛知之乃對鏡自圖其形并作詩寄之楚材遂歸復為夫婦如初 風俗通百里奚去虞将適秦其妻以門闗烹雞母餞之後奚為秦相堂上樂作所賃澣婦自言知音呼之因援琴撫絃而歌名扊扅歌奚憶其事復為夫婦 文成女則 詞寄夫君唐書長孫后嘗采自古婦人得失事為女則三十卷 西清詩話邱舜中諸女皆能文詞毎兄弟内集必聨咏為樂其女嘗作寄夫詩云(⿱𥫗亷)-- 簾裏孤燈覺曉遲獨眠留得宿妆睂珊瑚枕上驚殘夢認得蕭郎馬過時 才著女官鄉稱閣老語林宣徳中女官王司綵著宫詞一首葢咏永樂時權貴妃也妃朝鮮人善吹玉簫又曰烏程沈氏名瓊蓮字瑩中聦慧善屬文入宫為給事中孝宗嘗試守宫論沈云甚矣秦之無道也宫豈
  必守哉上恱擢為第一禁中稱為女學士鄉人稱為女閣老 序旌慈母 學代嚴師又曰韓參議汝慶妻屈氏有詩才及卒女韓異悲母集散失以書貽康對山乞序書云願藉皮為楮削骨代頴以𫝊母集對山感其誠為作序表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之 又曰孫文恪陞妻楊氏有才學能為詩麗而則于諸子孫為嚴師楊為工部貟外應獬女文恪繼室四子皆至卿貳為夫人所出者二諸孫皆進士如游官至大學士茂四徳而蘭幽有馨 潔百行而玉立無玷並王維集 珠玉滿堂不忘于澣濯 歌鐘成列載玩于圖書沈雲卿文象服之飾配徳於山河 彤管之嚴比潔於圭璧欒城集
  賢婦人四
  增永巷脫簪通鑑周宣王嘗晏起姜后脫簪跪于永巷 謀于桑下左傳晉公子重耳過齊桓公妻之公子安之従者謀于桑下蠶妾以告姜氏姜氏殺之而告公子曰子有四方之志其聞之者吾殺之矣乃與子犯謀醉而遣之 必戒其夫左傳伯宗每朝其妻必戒之曰盜憎主人民怨其上子好直言必及于難伯宗不従故及 耳忌和音張華女史箴衛君矯桓耳忌和音樊姬諫獵張敞傅楚荘王好田獵樊姬為之不食鳥獸肉 與之石⿱穴夘 -- 窌左傳齊晉戰于鞌齊師敗績齊侯自徐闗入女子曰君免乎曰免矣銳司徒免乎曰免矣曰茍君與吾父免矣可若何既而問之辟司徒之妻也與之石窌 磨筓自殺史記趙㐮子登夏屋山請代王使宰人操銅斗撃代王殺之其姊聞之呼天磨筓自殺因以為其山名 射穿七札列女傳晉平公使弓人為弓三年乃成射不穿一札将殺之其妻見公曰妾之夫造此弓亦已勞矣而不能穿一札是君不能射也妾聞射之道左手如拒右手如附枝右手發之左手不知公如其言而射穿七札賜金三鎰 割歡同輦張華女史箴班女有辭割歡同輦班女即班婕妤也 吟寄白頭西京雜記司馬相如将聘茂陵女為妾文君作白頭吟以自絶相如乃止長卿消渇卒文君誄之傳于世 令嫺女誡後漢書班昭作女誡馬融善之令婦女習焉 執刀侍立蜀志孫權以妹妻先主妺才氣剛猛有諸兄之風侍婢百餘人皆親執刀侍立先主每入中心嘗凛凜 婦有四徳魏許允婦竒醜交禮後不復入房後至婦所謂婦曰婦有四徳卿有其㡬答曰新婦所乏者容耳士有百行君有其㡬允曰皆備婦曰君好色不好徳何謂皆備許有慙色遂相敬重 兵守孤城唐書李希烈謀襲陳州李侃為項城令以城小欲逃歸妻楊氏曰縣不守則地賊地也倉廪府庫皆其積也百姓皆其戰士也遂募死士固守賊遂去縣卒完𨗇侃為太平令 散財募兵通鑑崔寧與楊子琳戰數不利崔寧妾任氏出家財數十萬募兵得數千人以撃子琳破之子琳走 題詩返寄元史吳叔仁業太學寄簡于妻韓氏韓拆簡乃白紙一幅遂題詩返寄之曰碧紗牎下拆緘封一紙従頭徹底空料想仙郎無别意憶人長在不言中吳大賞復寄以詩
  賢婦人五
  原詩齊王融秋胡詩曰日月共為照松筠俱以貞佩紛甘自逺結鏡待君朙且協金蘭好方愉琴瑟情佳人忽千里空閨積思生 增百里奚妻扊扅歌曰百里奚五羊皮憶别時烹伏雌炊扊扅今日富貴忘我為 唐楊容華新妆詩曰宿鳥驚眠覺房櫳乗曉開鳯釵金作縷鸞鏡玉為臺妆似臨池出人疑向月來自憐終不見欲去復徘徊 張揆妻侯氏繡迴文作龜形詩曰暌離已是十年强對鏡那堪更理妝聞雁㡬回修尺素見霜先為進衣裳開箱叠練先垂淚拂杵調砧更斷腸繡作龜形獻天子願教行客早還鄉 宋王荆公女吳安持之妻蓬萊縣君寄荆公詩曰西風吹入小牎紗秋氣應憐我憶家極目江山千里恨依然和淚看黄花 毛友龍未第其内寄詩曰剔燭新封錦字書擬憑歸雁寄天隅經年未報干秦策不識如今舌在無 南楚材妻薛媛對鏡圗形寄夫詩曰欲下丹青筆先拈寶鏡寒已經顔索寞漸覺鬢彫殘淚眼描來易愁腸寫出難恐君渾忘却時展畫圗看 朙沈瓊蓮贈弟詩曰自出辭家入禁闈人間天上兩依稀朝隨鳯輦趨青瑣夕捧鸞書入紫微銀燭燒殘空有淚玉釵敲斷竟無歸年年望汝題金榜同補山龍上衮衣
  原箴晉裴頠女史箴曰膏不⿰𭥯犬鮮水不⿰𭥯犬清玉不⿰𭥯犬潔蘭不⿰𭥯犬馨爾形信直影亦不曲爾聲信清響亦不濁緑衣雖多無貴于色斜SKchar雖利無尚于直春華雖美期于秋實氷璧雖澤期于見日浴者振衣沐者彈冠人知正服莫知行端服美動目行美動神天道祐順常與吉人原贊晉左貴嬪楚狂接輿妻贊曰接輿髙潔懐道行謡妻亦氷清同味元昭遺俗榮津志逺神𨖚 又荆武王夫人鄧曼贊曰天道惡盈極數則微邈哉鄧曼心映禍㡬覩兆歎亡考徳知衰賢智卓殊邈哉難追 又齊杞梁妻贊曰遭命不辰逢時險屯夫卒莒場郊弔不賓哀崩髙城訴情穹旻遂赴淄川託軀清津 晉鈕滔母孫氏公孫夫人序贊曰夫人姓公孫氏㑹稽剡人也夫人資三靈之淳懿誕華宗之澄粹竒朗昭扵髫齔四教成於弱筓慈恩温恭行有秋霜之潔祗心制節性同青春之和敦恱憲章動遵禮規居室則道齊師氏有行則徳配女儀禮服有盈籩豆無𮤑猗歟夫人天姿特挺行髙氷潔操與霜整性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蘭芳徳振玉頴猗彼瓊林奇翰有集展彼碩媛𠲒徳來綺動與禮游静以義立
  原碑晉張林陳夫人碑曰夫人姓徐吳郡嘉興人也夫人少膺靈粹誕兹淑貞聦哲朙敏温恭柔順體仁足以長人嘉徳足以合禮恭順不惰其心朙烈實備其體若夫柔𠅤清順中和聖善婦徳既備母道亦踐志厲氷玉厥徳靡顯靡靡其操翼翼其仁明景内映朗節外新芳徽風邁淑慎其身 增白樂天元夫人墓誌昔漆室緹縈烈女也及為婦則無聞伯宗梁鴻之妻哲婦也及為母則無聞文伯孟氏之親賢母也為婦時亦無聞今夫人為女則孝友為元氏婦則豐潔家祀為母則執書誨二子皆已通經女美如此婦徳母儀又如此三者具美可以冠古今矣
  原書晉鈕滔母與虞定夫人薦孫夫人書曰瓊聞興賢崇徳聖主令典旌善表操有邦盛務伏見族祖吳國亡民富春孫彦妻環少厲令莭伏膺道教逮適孫氏恪居婦職宗姻有聲奉禮未周彦母喪殞半年彦奄亡沒環率禮奉終抗義眀莭傾竭私産以供葬送禮服既終前無立子家欲改醮誓而不許
  原解晉湛方生上貞女解曰伏見西道縣治下里龍憐年始弱筓出適皮氏未逾半年聓亰殞沒京兄弟三人相尋凋落外靡期功之親内絶𦙍嗣之繼憐貨其父母之資三喪俱舉四莭蒸嘗于今不輟志存匪石之固行無片言之玷賢良屢聘誓而弗許守莭窮居于今五十餘年矣詳觀古之遺烈書於記𫝊者或毁髮膚之體以絶求者之望或自經□中茍全不奪之志雖操存而身亡行立而形虧寡能兼全其道始終若斯者也憐葢草萊之婦人耳生于幽谷之中長于荒榛之下目不見尺素之文耳不聞今古之說師心率已蹈兹四徳抑可謂禀靈山岳自然天知者矣而彤管未揮令問不彰非所以表賢崇善激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貞風
  增誄桺下𠅤妻誄曰夫子之信誠與人無害兮嗚呼哀哉魂神泄兮夫子之諡宜為𠅤兮
  惡婦
  原貪錢世說王衍雅尚淡逺常嫉其婦貪濁口未嘗言錢字 舂糓管子女三嫁入於舂糓言由是不貞順也 竒衺周禮竒衺媚也 隂訟謂争中冓之言 怨耦怨耦曰仇乗夫詩乘陵也 豔妻之煽詩豔妻煽方處 牝雞之晨書牝雞無晨牝雞之晨惟家之索 防猶不至禮以此防人婦猶有不至者注不至謂不親于夫不孝于舅姑近則不遜論語女子難飬近之則不遜逺之則怨 庸奴其夫見慢夫𩔖 不宜其妻禮不宜其妻宜善也 婦順不修禮記 婦怨無終左傳女徳無極婦怨無終 不思淑女之章詩窈窕淑女 且壞夫人之法世說東海家内則郝夫人之法







  御定淵鑒𩔖函卷二百四十六
<子部,類書類,御定淵鑑類函>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四十七
  人部六妒婦 寡婦 䘮妻後妻 妾
  妒婦一
  増詩曰螽斯羽詵詵兮宜爾子孫振振兮注言后妃不妒忌而子孫衆多也 又曰南有樛木葛藟纍之樂只君子福履綏之注后妃能逮下而無嫉妒之心故衆妾稱願之 詩箋曰以色曰妒以行曰忌 史記曰女無美惡入宮見妒 又曰好女入室惡女之仇 戰國䇿曰婦人之所以事夫者色也而妒者其情也 山海經曰太室山有木葉如棃而赤理其名曰帝休服之不妒
  妒婦二
  原左傳曰叔向之母妒叔虎之母美而不使見叔向諫其母曰深山大澤實生龍蛇彼美余懼其生龍蛇以禍汝我何愛焉使徃侍寢生叔虎 漢書曰陳后寵衰妒甚令巫祭祀以迴上意 又曰呂氏妒戚夫人髠鉗赭
  衣使舂又斷手足去目燻耳飲瘖藥名曰人彘 又曰廣川王去嘗有疾姬陽成昭信侍視甚謹去愛之立爲后又有幸姬陶望卿爲修靡夫人主繒帛昭信譖望卿曰與我無禮衣服常鮮於我畫工畫望卿舍望卿袒裼傅粉其傍又數出入南户窺郎吏疑有姦去曰伺之益不愛望卿昭信知去怒誣言望卿歷指郎吏卧處具知其主名去即與昭信從諸姬至望卿室臝其身更擊之令諸姬各持燒鐵共灼之望卿自投井死昭信出之椓杙隂中割其鼻脣㫁其舌支解置大鑊中取桃灰毒藥并煮之令諸姬觀糜盡乃止 魏志曰馮方女美袁術納焉甚寵幸諸妾害其寵因共殺而懸之言其自縊又曰袁紹婦劉氏甚妒紹死未殯寵妾五人劉盡殺之又毁其形其少子尚又盡滅死妾家焉 王隱晋書曰賈充妻郭産子黎民三歳乳母抱向閣充入就乳母手中戲之郭遥望見疑充即鞭乳母殺之兒思乳母而死郭又生一男乳母抱在中庭充過拈頰郭又疑復殺乳母男又死 郭子曰孫秀妻蒯嘗妒罵秀爲貉子秀大不平遂出不復入詳赦宥 妒記曰王丞相曹夫人性甚忌禁制丞相不得有侍御時有妍少必加誚責王公不能久堪乃宻營别館衆妾羅列男女成行後元㑹日夫人於青疏中觀望忽見兩三小兒𮪍羊皆端正夫人語婢云汝出問此是誰家兒給使不達㫖乃云此是第四五等諸郎曹氏驚恚不能自忍乃命駕車將黄門及婢二十人持食刀欲自出尋討王公亦飛轡出門猶患遲乃以左手攀車欄右手提麈尾以柄打牛狼狽奔馳方得先至蔡司徒聞之乃謂王曰朝廷欲加九鍚公知否王以爲信自敘謙志蔡曰不聞加餘物惟聞短轅犢車長柄麈尾耳王大羞慙 又曰謝太傅劉夫人不令公有别房公旣深好聲樂後遂頗欲立妓妾兄子外甥等㣲達此㫖共問訊劉夫人因方便稱闗睢螽斯有不忌之徳夫人知以諷已乃問誰撰此詩荅云周公夫人曰周公是男子相爲爾若使周姥撰詩當無此也 又曰諸葛元直妻劉氏大妒忌恒與元直杖不勝痛纔得一兩仍以手模婦誤打指節腫從此作制毎與杖輒令兩手各捉䋟跗元直遇見婦捉䋟跗欲成衣謂當與己杖失色怖婦曰不也捉此自欲成衣耳乃欣然 世説曰桓司馬以李勢女爲妾南郡主㧞刀率婢數十人徃李所因欲砍之見李在窗前梳頭髪垂委地姿貌絶麗乃徐下地結髮斂手向主曰國破家亡無心以至今日若能見殺猶生之年神色閒正辭㫖悽惋主乃擲刀抱之曰我見猶憐何況老奴 典論曰上洛都尉王琰以功封其妻哭于家為琰冨貴更娶妾故也 馮敬通集曰敬通有一婢妻任酷妒之擊婢無所不至敬通乃棄遣之因與婦弟任武達書曰不去此婦則家不寜不去此婦則福不生不去此婦則身不榮不去此婦則事不成吾數竒命薄端相遭逢 增山堂肆考曰晉武帝太原中詔𨕖良家以充後宮使楊后𨕖所取后性妒不取端正美好惟取長白卞藩女有美色帝舉扇障面語后曰卞氏佳后曰藩三世后族不宜枉以卑位帝乃止 世説曰謝公夫人幃諸婢使在前作伎使太傅暫見便下幃太傅索更開夫人云恐傷盛徳 本事詩曰韋庻人頗襲武氏之風𮜿中宗漸畏之内宴唱迴波詞有優人唱迴波詞曰逥波爾是栲栳怕婦也是大好外邊祇有裴談内裏無過李老韋后色意自得以束帛賜之 天中記曰今婦人面飾用花子起自上官昭容所製以掩㸃跡大歴以前士大夫妻多妒悍者婢妾稍不如輒印面故有月㸃㸃
  妒婦三
  原道苦 種妒夫婦之道苦苦謂不至不荅 晉書武帝欲爲太子納妃帝曰賈氏之種妒而少子 被傷 告絶晋書祖約妻無男性妒約亦不敢違常夜寢於外爲人所傷疑妻所爲求去職不許劉隗劾曰約新荷殊寵當敬以直内而患生婢妾身被刑戮宜貶出帝不罪 又曰謝邈字茂度妻鄭氏妒怨懟與邈書告絶邈以書非婦人之辭疑其門生仇元達爲之作遂斥元逹 增髠頭劓鼻魏志袁紹妻劉氏性酷妒紹死未殯殺其寵妾五人以爲死者有知恐見紹於地下乃髠頭墨面以毁其形 朝野僉載宜城公主下嫁裴㢲㢲有嬖姝主怒劓鼻㫁㢲髪帝怒斥公主爲縣主駙馬左遷怒斫桃花 命賣皁莢濳確𩔖書武陽女嫁阮宣性絶妒忌家有桃𣗳一株花葉灼燿宣歎美之即便大怒令奴取刀斫𣗳摧折其花 宋書豫章内史劉休妻王氏妒帝聞之賜休勅與王氏二十杖令休於宅後開小店命王氏親賣皁莢埽帚以辱之 龍騰井上 獅吼河東南史梁郗皇后酷妒及終化爲龍入於後宫通夢於帝或見形光彩照灼帝體將不安龍輒激水騰涌于露井上爲殿衣服委積常置銀鹿盧金缻灌百味以祀之故帝卒不置后 東坡居黄岡與陳季常逰季常自以飽叅禪學其妻栁氏悍客至或聞詬罵聲坡詩戲之曰誰似龍丘居士賢談空説有夜不眠忽聞河東獅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 見圖愈疾 誦賦沉身齊書劉瑱妹為鄱陽王妃伉儷甚篤王爲明帝所誅妃追傷成疾瑱愛之乃令陳郡殷倩畫鄱陽王與寵姬共照鏡狀如欲偶寢宻使嫗姆示妃妃見唾之罵曰故宜早死于是㤙情即歇疾亦徐差 雜俎晋太始中劉伯玉妻段氏性妒忌伯玉嘗於妻前誦洛神賦語其妻曰娶婦得如此吾無憾焉妻曰吾死何愁不爲水神其夜乃自沉於津而死七日託夢伯玉曰君本願神吾今爲神矣伯玉寤而畏之遂終身不渡此水婦人渡此水者皆壊衣素妝然後敢濟不然風波暴發若醜婦雖妝飾而神亦不妒也又并州夀陽縣有妒女廟盖介之推妹也 孝標三同 文穆四畏梁書東漢馮衍字敬通妻任氏□悍不畜媵妾兒女自操井臼劉孝標云予與敬通有三同不遇一同也剛直二同也馮有忌妻自操井臼予亦有忌妻家道坎坷三同也 聞見録宋王文穆公夫人悍妒貴爲一品不置姬侍欲置左右人竟不可得宅後作堂名三畏楊文公戲之曰可改作四畏公問其説曰兼畏夫人 推婢入墓 賜姬出宫晋書干寶字令升父瑩有寵婢母甚妒父亡母乃推婢入墓中經十年母亡開墓婢伏棺上如生載還經日乃蘇言寶父常取飲食與之家中有吉凶事輒語之考校悉騐地中亦不覺惡既而嫁之復生子寶嘗作無鬼論至是始悟幽冥之理作搜神記三十卷 唐莊宗有愛姬生子后患之一日元行欽侍上側上問曰爾新䘮婦復娶乎吾助爾聘后即指愛姬請曰帝憐行欽何不賜之上不得已陽諾之后趣行欽拜謝行欽再拜起顧姬肩輿出宫矣莊宗不樂稱疾不自得者累日銀盆綵緞 髙髻濃妝南唐近事兵部尚書杜業妻張氏妒悍業憚之烈祖嘗命元皇后詔張至内庭誡之曰業位望通顯得置婢妾何拘忌如此張雪涕而言業本狂生遭逢聖運駑馬未竭而又早衰多病縱之將誤於任使耳烈祖聞之大加奬歎以銀盆綵縀賞之 雜俎房儒復妻崔氏性忌左右婢不得髙髻濃妝一婢新妝稍佳崔氏怒曰汝好妝耶我爲汝妝乃刻其眉以青塡之燒鎖梁灼其兩眼角以朱傅之及痂脱瘢如妝焉
  妒婦四
  增后妒玉人拾遺記蜀先主以玉人置甘后側玩之后亦妒玉人 令茹鶬鶊梁武帝平齊獲侍兒十餘軰頗娱於目爲郗后所察動止皆隔抝憤恚成疾左右識其情者進曰臣讀山海經以鶬鶊爲膳可以療其病使不忌陛下盍試諸帝從之郗茹膳妒減半 坐幔出妓南史梁栁惔性愛音樂而畏憚其婦女妓精麗者畧不敢仰視僕射張稷與惔狎而爲惔妻賞敬稷詣惔先相問夫人惔毎欲見妓常因稷請奏樂其妻隔幔坐妓然後敢出惔因得留目 金瓶賜酒朝野僉載唐初兵部尚書任瓌勅賜二女皆國色妻妒爛二女頭髪秃盡太宗聞之賜金瓶酒云飲之立死不妒即不須飲栁氏拜敕曰妾與瓌俱出㣲賤相與輔翼遂致榮宦今多内嬖誠不如死乃飲盡然非鴆也睡醒帝曰人不畏死朕亦畏之因詔二女别宅安置 稱臙脂虎陸慎言妻沉惨狡妒吏民稱曰臙脂虎
  妒婦五
  原詩魏陳王曹植詩曰嗟爾同衾曽勿是志寜彼冶容安此妒忌 唐李白玉壺吟曰西施宜笑復宜顰醜女效之徒累身君王雖愛蛾眉好無奈宫中妒殺人 又怨歌行曰薦枕嬌夕月卷衣戀春風寜知趙飛燕奪寵恨無窮 宋蘇軾書孫公素扇詩曰披扇當年笑温嶠握刀晩歳戰劉郎不須戚戚如馮衍但與時時説李陽原賦梁張纉妒婦賦曰惟婦怨之無極羌于何而弗有或造端以構末皆莠言之在口常因情以起恨每傳聲而妄受乍隔帳而窺屏或覘𥦗而瞰牖若夫室怒小憾反目私言不忍細忿皆成大寃閨房之所隠私牀第之所討論或一朝之發洩滿四海之囂喧忽有逆其妒鱗犯其忌制赴湯蹈火瞋目攘袂或棄産而焚家或投兒而害壻
  寡婦一
  増書曰惠鮮矜寡 禮記曰寡婦不夜哭 家語曰昔東彞之子慕諸夏之禮有女而早寡為内私壻終身不嫁嫁則不嫁矣亦非清節之義也 列子曰思女不夫而死 淮南子曰以飬孤孀
  寡婦二
  增家語曰魯人有獨處室者鄰之嫠婦亦獨處一室夜暴風雨至嫠婦室壊趨而託焉魯人閉戸不納婦自牖與之言曰子何不仁而不納我乎子不如栁下惠矣魯人曰栁下惠則可吾固不可吾將以吾之不可學栁下惠之可孔子聞之曰善哉欲學栁下惠未有似于此者左傳曰齊棠公之妻東郭偃之姊棠公死偃御崔子
  弔見其美使偃娶之偃曰同宗也君出自丁我出自桓又筮之不吉崔子曰嫠也何害前夫當之矣 又曰聲伯之母不聘穆姜曰吾不以妾爲姒生聲伯而出之嫁于齊管于奚生二子而寡以歸聲伯聲伯以其外弟為大夫而嫁其外妹于施孝叔郤犨來聘求婦于聲伯奪施氏婦以與之婦曰禽獸猶不失伉儷子將若何曰吾不能死亡婦人遂行生二子于郤氏郤氏亡歸二子于施氏施氏逆諸河沉其二子婦人怒曰已不能庇其伉儷而亡之又不能字人之孤而殺之將何以終遂誓施氏 又曰嫠不恤緯而憂宗周之亡 列子曰愚公謀乎太行之險京城之孀婦有男徃助之
  寡婦三
  原染竹 遺穗湘川記舜廵狩蒼梧而崩二妃不從以淚染竹竹盡成斑而死也 詩彼有遺秉此有滯穗伊寡婦之利 共牢 同穴禮一與之齊終身不改故夫死不嫁齊謂共牢而食詩死則同穴 增從子 報讎禮夫死從子 莒婦人莒子殺其夫已爲嫠婦詳報讎栢舟詩 黄鵠歌詩注栢舟共姜自誓也共伯早死其妻守義父母欲奪而嫁之誓而
  弗許故作是詩以絶之 列女傳陶嬰夫死守義作黄鵠歌魯人聞之遂不復求 征夫馬寡婦船張籍詩雙鬟初合便分離萬里征夫不肯隨今日軍迴身獨沒去時鞍馬别人𮪍 范文正公鎮越民曹孫居中卒子幼家貧公助俸錢百緍治巨舟差老衙校送歸作詩一絶戒其吏曰過闗津但以吾詩示之詩云十口相持泛巨川來時烘熱去淒然闗津若要知名姓便是孤兒寡婦船 門號義桓屍還陰氏漢書劉長卿妻桓鸞女生一男五嵗長卿卒逺嫌不歸寜男十五而夭乃刑其耳自
  誓宗婦愍之曰若家無他意何貴義輕身曰先君五更尊爲帝師男以忠孝顯女以貞順稱是以豫刑以明我情沛相王吉上奏題其門號曰行義桓嫠 下陰喻妻事見前 辭侯郊弔 爲夫稽顙杞梁妻事見前 禮婦人爲夫與長子稽顙其餘則否 謳歌醉宿 永日經年漢書陳遵字孟公為河南太守弟級爲荆州牧當之官俱過長安富人故淮王外家左氏飲食作樂司直陳宗劾奏遵過寡婦左阿君置酒謳歌醉宿免歸 陳子昂詩孀居永日蓬首終年 家專丹穴躬建墓碑漢書巴寡婦清其先得丹穴而擅其利者數世家亦不貲能守其業用財自衛人不
  敢犯始皇以爲貞婦而客之爲築女懐清臺 劉禹鍚史僕射墓碑史孝章妻博陵崔氏僕射之䘮自殁至葬當門户偹祭祀建碑表皆崔氏之能也
  寡婦四
  原天窮禮老而無夫謂之寡此天民之窮而無告也 晝哭禮記穆伯之䘮敬姜晝哭孔子曰知禮也 不夜哭禮寡婦不夜哭 未亡人寡婦自謂未亡人 城崩琴操杞梁死其妻無子乃求夫尸于城下哭之道路聞之皆揮淚十日而城崩壊 孤鸞舞鏡事文𩔖聚孤鸞念其雄見鏡而舞
  寡婦五
  原詩魏文帝寡婦詩曰友人阮元瑜早亡傷其妻孤寡爲作此詩霜露紛兮交下木葉落兮萋萋候鴈叫兮雲中歸燕翩兮徘徊妾心感兮惆悵白日㥯兮西頽守長夜兮思君魂一夕兮九乖悵延佇兮仰視星月隨兮天廻徒引領兮入房竊自憐兮孤棲願從君兮終沒愁何可兮久懐 増衛敬瑜妻孤鴈詩曰昔年無偶去今春猶獨歸故人㤙義重不忍更䨇飛 張説詩曰緑流茂滋萍羅是依山崩川竭魚鳥何歸
  増歌魯陶嬰黄鵠歌曰黄鵠早寡兮七年不雙宛頸獨宿兮想其故雄其命早寡兮獨宿何傷念此寡婦兮泣下數行死者不可忘飛鳥尚然兮况于貞良雖有賢雄兮終不重行
  原賦魏文帝寡婦賦曰陳留阮元瑜早亡每感存其遺孤未嘗不愴然傷心故作是賦惟生民兮艱危在孤寡兮常悲人皆處兮懽樂我獨怨兮無依撫遺孤兮太息俛哀傷兮告誰三辰周兮遞照寒暑運兮代臻歷夏日兮苦長涉秋夜兮漫漫微霜隕兮集庭燕雀飛兮吾前去秋兮就冬改節兮時寒水凝兮成氷雪落兮翻翻傷薄命兮寡獨内惆悵兮自憐 王粲寡婦賦曰闔門兮却埽幽處兮髙堂提孤孩兮出戸與之歩兮東廂顧左右兮相憐意悽愴兮摧傷觀草木兮敷榮感傾葉兮落時人皆懐兮歡豫我獨感兮不怡日掩瞹兮不昏明月皎兮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暉坐幽室兮無為登空牀兮下幃涕流連兮交頸心憯結兮増悲 丁廙妻寡婦賦曰惟女子之有行固歷代之彞倫辭父母而言歸奉君子之清塵如懸蘿之附松似浮萍之託津何性命之不造遭世路之險迍榮華曄其始茂所恃奄其徂泯静閉門以却埽魂孤㷀以窮居刷朱扉以白堊易元帳以素幃含惨悴以何訴抱弱子以自慰時翳翳以東陰日亹亹以西墜雞斂翼以登棲雀分散以赴肄還空牀以下幃拂衾褥以安寐想逝者之有憑因宵夜之髣髴痛存殁之異路終窈漠而不至時荏苒而不留將遷靈以大行駕龍轜於門側設祖祭於前廊彼生離其猶難矧永絶而不傷自銜恤而在疚履氷冬之四節風蕭蕭而増勁寒凛凛而彌切霜悽悽而夜降水溓溓而晨結瞻靈宇之空虚悲屏幌之徒設仰皇天而歎息腸一日而九結惟人生於世上若馳驥之過𣠄計先後其何幾亦同歸于幽冥 晋潘岳寡婦賦曰樂安任子咸者予少而歡焉不幸弱冠而終其妻又吾姨也故作是賦伊女子之有行爰奉嬪于髙族承慶雲之光覆荷君子之恩渥奉蒸甞以效順供灑埽以彌載榮華曄其始茂良人忽以捐背愁煩寃其誰告提孤孩以坐側時曖曖而向昬日杳杳而西匿雀羣飛而赴楹雞登棲而斂翼歸空館而自憐撫衾幬以歎息耳傾想於疇昔目髣髴乎平素雖冥冥而罔覿猶依依以憑附自仲秋而在疚踰履霜以踐氷雪霏霏而驟落風瀏瀏而夙興意恍惚以遷越神一夕而九升庶浸逺而哀降情惻惻而彌甚願假夢以通靈目炯炯而不寢夜漫漫以悠悠寒悽悽以凛凛氣憤薄而乘胸涕交横而流枕重曰仰皇天兮歎息私自憐兮何極省微躬兮孤弱顧穉子兮未識如渉川兮無津若陵虚兮失翼
  喪妻一
  増詩序曰喪其妃耦 禮記曰爲妻喪父母在不杖不稽顙
  喪妻二
  增南史曰宋何尚之立身簡約車服率素妻亡不娶又無姬妾 北史曰李象述子也清簡有風槩博渉羣書從容樸素有名于時喪妻無子終竟不娶論者非之舊唐書曰丁公著字平子蘇州呉郡人清儉守道每得一官未嘗不憂色滿容年四十四喪室以至終身無妓妾聲色之好
  喪妻三
  原鼔盆 舞鏡莊子妻死惠子弔之乃鼔盆而歌 孤鸞念其雌見鏡而舞 行志傷神後漢書符融貧妻亡無以殯斂鄉人欲爲偹棺服融不受曰古之葬者棄之中野惟妻子可以
  行其志但即土埋藏而已 世説荀奉倩妻曹氏有艷色妻嘗病熱奉倩恒以冷身熨之妻亡人弔不哭而傷神未幾奉倩亦卒 失儷 悼亡失其伉儷 文選潘岳有悼亡詩 歎難得復何恨晋書荀粲字奉倩娶曹洪女卒歎曰佳人難再得 張璠漢記山陽太守薛勤喪妻不哭
  臨殯曰幸不爲夭折復何恨 倚戸觀化 並杖蒙譏莊子 王龔妻亡與諸子並杖行服時人譏之 孫楚爲詩 梁龕宴客世說孫楚妻亡至祥服乃爲詩以悼之以示王武子武子見其文曰未知文生于情情生于文覽之悽然增伉儷之重 晋書廬江太守梁龕明日當除婦服今夕請客奏妓丞相長史周覬等三十人同會司直劉隗奏曰夫嫡長妻子皆杖暮宴朝祥慢服之愆請免龕官削侯爵覬等知龕有䘮吉㑹非禮宜奪俸一月 孫權勸㛰 楊秉不娶吴志孫承字仲嗣䘮妻父昭欲為索諸葛瑾女孫權聞而勸之遂爲婚 後漢書楊秉早䘮夫人不娶增葬玉埋香 繩牀經案玉溪編事孟蜀時秦州節度使王承儉築城獲瓦棺
  中有石刻曰隋開皇二年渭州刺史張崇妻王氏銘文有深深葬玉鬱鬱埋香之語 唐書王維退朝之後以禪誦為事妻亡不再娶三十年孤居一室屏絶塵累室中茶鐺藥臼經案繩床而已 自比曾參獨哀賢后南齊書徐伯珍舉動有禮過曲木之下趨而避之早䘮妻不復重娶自比曽参 唐
  書長孫后薨太宗曰内失一良佐以此益令人哀耳 臼中無釡 篋裏陳衣酉陽雜俎江淮王生善卜有賈客張贍將歸夢炊臼中問王生生曰君歸不見妻矣臼中炊無釡也賈歸妻已卒韓愈文侍御武君當年䘮其配斂其衣服櫛珥槃帨於箧月旦十五日則一出陳之抱嬰兒以泣 辭宗正之命 却昆弟之情呉志陳化字元燿汝南人爲尚書令妻早亡化以古事爲鑑乃不復娶孫權聞而賢之以其年壯勅宗正妻以宗室女化固辭權不違其志 後漢書朱暉年五十失妻昆弟欲為娶繼室暉歎曰時俗希不以後妻敗家者遂不復娶 帷軒夕改 軿輅景遷 靈衣虚襲 組帳空𤇆 巾見餘軸 匣有遺絃俱宋謝莊殷貴妃誄 美玉褫顔 明珠晦色張燕公碑 葉飄辭𣗳雲㫁别根白侍郎文 鏡下穸臺 衣緘全笥𩔖要
  䘮妻四
  原無告 私䘮禮私䘮妻䘮也 曾參不更娶韓詩外傳曽參䘮妻不更娶人問之曰以華元善也 犯禾葬季子臯葬妻犯人之禾申祥以告曰請庚之子臯曰吾爲邑宰於斯買道而葬後難繼也 王駿不再娶漢書王駿妻死不娶或問之駿曰徳非曽參子非華元何敢再娶 不行服後漢書陳蕃䘮妻還葬鄉里人畢至唯許劭不徃或問曰仲舉性峻峻則少通不可造 豈違心魏志管寜妻卒知故勸再娶寜曰每省曾子王駿之言意常嘉之豈違本心不御肉晋書劉實字子貞䘮妻爲廬杖之制終䘮不御肉輕薄笑之實不以爲意 徳宫
  之䘮潘岳誄楊仲武曰徳宫之䘮謂䘮妻也 増哀篤瞽妻蘇東坡集劉廷式未第時議娶既第而妻瞽卒娶之後廷式倅宻州妻死踰年而哀不衰不肯復娶軾問之曰哀生於愛愛生於色今君愛何從出乎廷式曰吾知䘮吾妻而已吾若縁色而生愛縁愛而生哀色衰愛弛吾哀亦忘軾深感其言
  䘮妻五
  原詩晋潘岳悼亡詩曰皎皎𥦗中月照我室南端清商應秋至溽暑隨節䦨凛凛凉風升始覺夏衾單豈曰無重纊誰與同歳寒歳寒無與同朗月何朧朧展轉眄枕席長簟竟牀空牀空委清塵室虚來悲風霑胸安能已悲懐從中起寢興目存形遺音猶在耳 又曰荏苒冬春謝寒暑忽流易之子歸窮泉重壤永幽隔望廬思其人入室想所歷幃屏無髣髴翰墨有餘跡流芳未及歇遺挂猶在壁悵怳如或存迴遑忡驚惕如彼翰林鳥雙飛一朝隻如彼游川魚比目中路析 梁江淹悼室人詩曰佳人永慕矣隱憂遂歷兹寳燭夜無華金鏡晝恒微桐葉生綠水霧天流碧滋蕙弱芳未空蘭深鳥思時湘醽徒有酌意塞不能持 又曰秋至擣羅紈淚滿未能開風光肅入戸月華為誰來結眉向珠網瀝思視青苔𩯭局將成葆帶減不須摧我心若涵煙葐蒀滿中懐又曰牕塵歳時阻閨蕪日夜深流黄夕不織寧聞梭
  杼音凉藹漂虚座清香盪空琴蜻引知寂寥蛾飛測幽陰乃抱生死悼豈伊離别心 增唐白居易悼亡詩曰半死梧桐老病身重泉一念一傷神手擕穉子夜歸院月冷空房不見人 又感月悲逝者詩曰存亡感月一⿰氵⿱林目 -- 潸然月色今宵似徃年何處曾經同望月櫻桃樹下畫堂前 又舊房詩曰隔壁秋聲蟲絡絲入簷新影月低眉牀幃半故(⿱𥫗亷)-- 簾旌斷仍是秋寒欲夜時
  原賦晉潘岳悼亡賦曰伊良嬪之初降幾二紀以迄兹遭兩門之不造偹荼苦而嘗之嬰生艱之至極又薄命而早終含芬華之芳烈翩零落而從風神飄忽而不返形焉得而久安襲時服於遺質表鉛華於餘顔問筮賔之何期宵過分而參䦨詎幾時而見之目眷戀以相屬聼轍人之唱籌來聲叫以連續聞冬夜之恒長何此夕之一促且伉儷之好合垂明哲乎嘉禮茍此義之不謬乃全身之半體吾聞䘮禮之在妻謂制重而哀輕既履氷而知寒吾今信其縁情夕既昏兮朝既清延爾族兮臨後庭入空室兮望靈座幃飄飄兮燈熒熒燈熒熒兮如故帷飄飄兮若存物未改兮人已化饋生塵兮酒停樽春風兮泮氷初陽兮戒温逝遥遥兮浸逺嗟㷀㷀兮孤魂 増唐劉禹錫 --(右上『日』字下一横長出,類似『旦』字的『日』與『一』相連)傷徃賦曰我今怨夫若人兮曾旭旦而潛暉飄零日及之萼倐忽蜉蝣之衣川走下而不還露迎陽而易晞㤙已甚矣難絶見無期兮永思我行其野農民桑者舉案來饁亦在林下我觀于途禆販之夫同荷均挈荆釵布襦羽毛之蕃鱗介之微和鳴灌叢雙泳漣漪薨薨伊蟲蠢蠢伊豸游空亢深両兩相比何動𩔖之萬殊必雌雄之與俱物莫失儷以孤處我方踽踽而焉如 我入寢宫痛人亡兮物改其容寶瑟僵兮絃柱絶瑶臺傾兮鏡匳空空爐委灰虚幌多風隙駒晨轉𥦗蟾夜通歩摇昏兮網黏翡翠芳褥掩兮塵化蚷蛩閲刀尺之餘澤見巾箱之故封玩服儷兮猶具繁華謝兮焉從想翩翩于是非求僁𡨧于宜蒙信竒術之可致嗟此生之不逢徒注視以寂聼恍神疲而目窮還抱影以獨出紛百哀而攻中
  原辭晉潘岳哀永逝辭曰逝日長兮生年淺憂患衆兮歡樂尠悵悵兮遲遲遵古路兮言歸思其人兮已滅覽餘迹兮未夷昔同途兮今異世憶舊歡兮增新悲謂原隰兮無畔謂川流兮無岸視天日兮蒼茫面邑里兮蕭散匪外物兮或改固歡哀兮情換歸反哭兮殯宫聲有止兮哀無終既顧瞻兮冡道長寄心兮爾躬 增又傷春辭曰晝出門而不敢歸兮畏空室之漫漫忽
  入門而欲語兮嗟猶憶其尚存役魂魄于宵夢兮追髣髴而無縁訪臨卭之道士兮從稠桑之老人縱不得而復見兮恐荒忽而非眞
  後妻一
  原蒸棃出婦 掇蜂譖子曾參武城人後母遇之無道其妻蒸棃不熟出之人曰此非七出也荅曰蒸棃小物不用吾命况大事遂遣之終身不娶其子請焉告之曰髙宗以後妻出孝已尹吉甫以後妻嫉伯竒知其得免非乎 琴操尹吉甫子伯竒母早亡吉甫更娶後妻乃譖之吉甫曰伯竒見妾美欲冇邪心吉甫曰伯竒慈心豈有此也妻曰置妾空房中君登樓察之妻乃取毒𧊵綴衣領令伯竒掇之於是吉甫大怒放伯竒於野宣王出遊吉甫從伯竒作歌以感之宣王曰此放子之辭也吉甫感悟遂射殺其妻子死棄市 吏按免官晉書安帝時郭逸妻以大竹杖打逸前妻之子子死妻因棄市如常刑 後漢書龎參爲太尉夫人疾前妻子投於井中殺之參素與洛陽令祝良不平率吏入太尉府按實其事遂䇿免 增鴈行執禮 翟衣出嫁晉書列女傳鄭袤妻曹氏魯國薛人也袤先娶孫氏早亡瘞於𥠖陽及袤薨議者以久䘮難舉欲不合葬曹氏曰孫是元妃理宜從葬豈可使孤魂無所依耶于是遂偹儀迎之具衣衾几筵親執鴈行之禮聞者莫不歎息 新唐書竇懐貞中宗夜宴近臣謂曰聞卿䘮妻今欲繼室可乎懐貞唯唯俄而禁中寶扇鄣衛有衣翟衣出者乃韋后乳媪王所謂莒國夫人者故蠻婢也懐貞納之不辭世謂媪壻為阿㸙懐貞毎謁見奏請輙自署皇后阿㸙而人或謂為國㸙懐貞軒然不慚以自媚于后 以爲繼室 遂遣後妻唐書許敬宗嬖其婢以爲繼室假姓虞 李徳武坐事貶嶺南妻裴氏嫁方踰年父矩表離婚徳武許之裴氏曰夫天也可背乎願死無他後十年徳武未還矩決欲嫁之裴斷髮不食矩不能奪徳武于嶺南娶爾朱氏赦還聞其守節遂遣後妻復爲夫婦
  後妻二
  原繼室左傳臧宣叔娶于鑄生賈及蒍而死繼室以其姪穆姜之姨子 工縑古詩新人工織縑故人工織素 閔子單閔子騫兄弟二人母喪父更娶復有二子子騫爲父御車失轡父持其手衣甚單歸持後妻兒子衣甚温謂其婦欺已去之子騫曰母在一子單母去四子寒父黙然 薛包出漢書薛包字孟嘗母喪以至孝聞父娶後妻而憎包分出之詳繼母 尹氏不言晉書涼武昭王李元盛后尹氏初適扶風馬元元卒爲元盛繼室以再醮故三年不言撫前妻子如已所生
  妾一
  增說文曰妾之言接也聞彼有禮走而徃焉以得接見於君子也 又曰有辠女子給事之得接於君者左傳女爲人妾妾不聘也 彚苑曰妾接也言得接見君子而不得伉儷也 師古曰姬者本國之姓貴于諸國之女故婦人美號皆稱姬焉後因總謂衆妾曰姬 毛詩曰嘒彼小星三五在東肅肅宵征夙夜在公寔命不同又曰緑兮衣兮緑衣黄裏心之憂矣曷維其已 又
  曰有鶖在梁有鶴在林維彼碩人寔勞我心 禮記曰妾雖老年未滿五十必與五日之御雖婢妾衣服飲食必後長者 又曰妾有子而為之緦 又曰買妾不知其姓則卜之 又曰聘則爲妻奔則爲妾 左傳曰卿置側室 晏子曰内寵之妾肆奪于市 六帖曰官女妾也 彚苑曰庶人嬖妾
  妾二
  增左傳曰公子荆之母嬖將以爲夫人使宗人釁夏獻其禮對曰無之公怒曰女爲宗司立夫人國之犬禮也何故無之對曰周公及武公娶于薛孝惠娶于商自桓以下娶于齊此禮也則有若以妾爲夫人則固無其禮也公卒立之而以子荆爲太子國人始惡之 又曰薳氏之女爲僖子副妾故納泉丘之女以副助之 又曰齊侯多内寵内嬖如夫人者六人 列子曰鄭公孫穆後庭比房數十皆擇稚齒婑媠者以居之 漢書張蒼妻妾以百數嘗孕者不復幸 趙飛燕外傳曰伶元之妾樊通德趙飛燕女使也能道飛燕姊妹事元曰其人俱灰滅矣盛時疲精神逞嗜慾寜知終歸荒田野草乎通徳掩袖視燭影以手擁髻淒然泣下元因作飛燕外傳 酉陽雜俎寺塔記曰王縉爲相爲妾造寶應寺宏麗無比今寺中什梵天女悉韓幹為齊公妓小小等冩眞也 舊唐書曰大厯中崔寜代杜鴻漸爲節度使寜入朝以弟寛守成都楊子琳以精𮪍數千突入成都據城守之寜妾任氏魁偉果幹出其家財十萬募勇士得千人設隊伍將校手自麾兵以逼子琳子琳懼遁去外史檮杌曰潘炕與弟峭同爲蜀王建掌機衡號大樞小樞炕嬖美妾解愁遂風恙成疾解愁姓趙氏母夢吞海棠花蕊而生有國色善爲新聲及工小詩建至炕第見之意欲取炕曰臣下賤之人不敢以薦于君其寔靳之 龍川志曰眞宗臨御中外無虞或勸以聲妓自樂王文正旦性儉約初無姬侍其家以二直官治錢上使内東門司呼二人者責限爲相公買妾仍賜金三千兩二人歸以告公公不樂然難逆上㫖遂聽之 别錄曰韓魏公至相府時家有女樂二十餘軰及崔夫人亡一日盡遣之同列多勸且留以爲暮年歡公曰所樂能幾何而常令人心勞孰若吾簡静之樂也 山堂肆考曰宋韓康公上元召從官數人出家姬侍飲其專寵者曰魯生偶中蜂螫少頃持扇就蘇東坡乞詩坡詩中有魚吹細浪歌摇日舞罷花枝蜂入懐之句上句記姓下句記事 合璧事𩔖曰宋子京出知城都帶唐書于任所刪修每宴罷開寢門垂(⿱𥫗亷)-- 簾燃二椽燭媵婢夾侍和墨伸紙近觀者皆知其修唐書望之如神仙多内寵宴錦江偶微寒命取半臂諸妾各送一枚凡二十餘枚子京恐有厚薄之嫌不敢服忍冷而歸
  妾三
  原當夕 問辰禮記妻不在妾御莫敢當夕謂進御於君 又曰妾將生子及月辰夫使人日一問之謂諸侯也 衣帛 織蒲國語季孫相魯無衣帛之妾 通鑑臧文仲妾織蒲増列屋韓文曲眉豐頰清聲而便體秀外而惠中飄輕裾翳長袖粉白黛緑者列屋而閑居妒寵而負恃争妍而取憐 綠珠 碧玉本傳姓梁白州博白縣人生雙角山下石崇為交趾採訪使以眞珠一斛買之孫秀使人求之不與秀譖于趙王倫𭣣兵忽至崇曰我爲汝獲罪緑珠曰願效死君前遂墜樓而死 左司𭅺中喬知之有美妾曰碧玉武承嗣納之不還知之作緑珠怨宻寄之末云百年離别在髙樓一代容華爲君盡碧玉見詩赴井死承嗣得詩於裙帶諷羅吉告知之遂族誅之 桃葉 桞枝古今樂録晉王獻之愛妾名桃葉其妹曰桃根獻之嘗臨渡歌以送之曰桃葉復桃葉渡江不用楫但渡無所苦苦我自迎接後人因名渡曰桃葉渡在金陵秦淮口不用楫謂横波急也 唐語林韓退之有二侍姬栁枝絳桃初退之奉使王庭湊至壽陽驛有詩云風光欲動别長安春半𫟪城特地寒不見園花並巷栁馬頭惟有月團圓盖有所屬也迨奉使歸栁枝踰後園竄去家人追獲詩曰别來楊栁街頭樹擺亂春風只欲飛惟有小桃園裏住留花不發待𭅺歸自是專屬意絳𣑯矣 易馬 隨鴉酒徒鮑生多畜聲妓外弟韋生好乘駿馬游行四方各求所好一日相過于山寺兩易所好乃以女伎善四絃者換紫叱撥馬 今是堂手錄杜大中自行伍爲將有愛妾才色俱美大中牋表皆此妾所爲一日大中方寢妾至見几上有紙頗佳書臨江仙一闋有彩鳳隨鴉之句大中覺而視之云鴉且打鳳于是掌其面至項折而斃 誦賦主書蜀志劉琰字威碩婢妾十人悉教讀書能誦魯靈光殿賦 唐書韋陟字安卿遷吏部常以五彩牋爲書記使侍妾主之其裁荅授意而已陟惟署名自謂所書陟字若五朶雲時人嘉之號郇公五雲體辨玉 捧金石季倫愛妾名翾風年十五容貌無與比者妙别玉聲能觀金色石氏之珍寶瑰竒皆殊方異國所得莫有辨其出處者乃使翾風辨其聲色並知其出處之地言西方北方玉聲沉重而性温潤佩服益人性靈東方南方玉聲輕柔而性清凉佩服利人精神 本傳韓翃妾栁氏天寳末盜覆二京栁氏剪髮毁形寄居法靈寺肅宗反正翃乃遣使間行求栁氏以練囊盛麩金題詩贈之柳氏捧金嗚𠰸報以詩無何爲番將沙叱利刧歸虞侯許俊徑造其第出翃札示之挾之跨鞍馬以歸韓氏 琴客 香兒麗情集栁宜城愛妾善撫琴字琴客 又曰元載侍姬薛瑶英幼以香屑飲啖之長而肌膚香潤故謂之香兒玉女 雪兒南齊書蕭景先遇疾遺言作啟謝世祖曰自丁荼毒以來妓妾已多分張所餘
  醜猥數人皆不似事可以明月佛女桂支佛兒玊女美玉上臺美滿艷華奉東宫 北夢瑣言李宻愛姬能歌舞毎見賔僚詩句竒麗有入意者即付雪兒叶音律以歌之 原歸不隨 命必殉枚乘㜸子臯之母為小妻乘東歸不肯隨乘 左傳魏武子有賤妾疾曰必嫁是女及疾甚曰我死必以爲殉及卒子從治命嫁之 犇孟僖 毒彭祖泉丘女夢以帷幕孟氏之廟遂犇于孟僖子漢宣帝時張彭祖以舊恩封陽都侯爲小妾所毒 制緦麻 爲齊縗車𦙍上言喪服禮制庻子爲母緦麻三月傳曰尊非爲體 禮悼公之母死哀公爲之齊縗有若曰爲妾齊縗禮與公曰吾得已乎哉魯人以妻我注言皆爲吾妻也文過之言 服長子 祔女君禮妾爲君之長子與女君同注不敢以恩將服君之正統 禮妾祔妾祖姑無妾祖姑易牲而祔于女君可也注曰女君嫡祖姑也易牲而祔凡下女君一等 屈節汝家 受笞主父晉書周覬母李氏字絡秀覬父浚爲安東將軍求絡秀爲妾父兄不許絡秀曰門户殄瘁何惜一女子遂與之生覬覬長母曰吾屈節爲汝家妾不與我爲親吾亦不惜餘年覬等從命李氏始爲方雅之族 戰國䇿蘇秦謂燕王曰客有逺爲吏其妻私人夫至使妾舉藥酒進之妾欲言恐逐主母勿言殺主父於是佯僵仆而棄酒主父大怒笞五十杖妾一僵上存主父下存主母身受笞此忠信而得罪也 如婦事姑 出妻寵妾晉書漢魏故事王公羣妾見夫人夫人不荅拜新禮亦宜荅拜摯虞議曰以妾事女君如婦事姑則敬與婦同而加賤也宜不荅拜 魏氏春秋鍾㑹母寵于父繇繇出其夫人太后為言文帝詔復之繇憤恚餐椒致噤乃止任其所之 未能遣此世説晉王處仲敦荒恣于色體爲之疲左右諌之敦曰吾
  乃不覺耳若如此甚易也乃開後閣驅諸婢妾數十人出路任其所之 齊書張環位光禄大夫妓妾盈房或譏其衰暮畜妓環曰我少好音律老而方解平生嗜慾無一復存惟未能遣此耳 桃口栁腰仙姿玉質雲溪友議曰白樂天有二妾樊素善歌小蠻善舞嘗有詩曰櫻桃樊素口楊栁小蠻
  腰後樂天年老又病風欲放樊素素惨然泣下不忍去樂天亦愍然不能對遂作不能㤀情歌 唐書元載寵妾薛瑶英能詩書善歌舞仙姿玉質肌香體輕惟賈至楊公南與載友善徃徃得見其歌舞 逥面避之 聞聲足矣南史齊王琨性謹慎顔師伯豪貴設女樂邀琨傳酒行炙皆命内妓毎行至琨琨令置牀上回面避之然後取坐客皆笑琨容色自若 天寶遺事寧王有寵姬美姿色善謳唱客莫得見李白侍酒戲謂王曰聞王有寵姬善歌今酒肴醉飽羣公宴倦王何吝此女不示于衆王笑謂左右設七寳花障召寵姬歌于障後白起謝曰雖不許見面聞其聲亦足矣 别成玉佩 故整金釵緑珠傳石崇美妾千人擇數十人妝束一處忽使視之不相分别刻玉爲倒龍佩結繞檻而舞 吟牕敘録李愿家有一姬名真珠自謂女寳後爲牛僧孺侍妾有殊色盧肇至僧孺竒其文延于中寢會眞珠沐髪方以手捧其髻插金釵于兩𩯭間僧孺曰何妨一咏肇曰知道相公憐玉腕故將纎手整金釵 居燕子樓 游鶴林集長慶集尚書張建封納歌姬闗盼盼于燕子樓公殁盼盼念舊愛不嫁居是樓十餘年嘗題詩見志白樂天賡和之復贈一絶盼盼得詩泣曰自公薨背妾非不能死恐百世之後以我公重色有從死之妾是玷我公清範也所以偷生耳怏怏旬日不食而卒 古今詩話趙嘏浙人有美妾洎計偕母不許擕行會上元節妾爲鶴林之遊州帥見之掩爲已有明年嘏歸以詩感之曰寂寞堂前日又曛陽臺去作不歸雲當時聞作沙叱利今日青蛾屬使君帥聞之遣還 善鼔箜篌 誤驚響板洛陽伽藍記徐月華本高陽王雍妓善彈箜篌能爲明妃出塞之曲後嫁爲衛將軍原士康側室近青陽門徐鼔箜篌而歌哀聲入雲行路聽者成市徐嘗語士康云王有二美姬一名修容二名艷姿修容能爲綠水歌艷姿善火鳳舞士康遂常令徐鼔綠水火鳳之曲焉侯鯖録宋宰相蔡確字持正貶新州有侍妾名琵琶嘗飬一鸚鵡慧甚公每呼琵琶即叩一響板鸚鵡傳言呼之及琵琶卒後誤觸響板鸚鵡猶傳呼不已公感傷成疾嘗爲詩云鸚鵡言猶在琵琶事已非傷心瘴江水同渡不同歸悒悒不樂久之亦終 六郎容範 四妾聲歌通幽記哥舒翰有愛妾曰裴六𭅺容範曠代兼善歌舞 元楊亷夫母夢金鈎入懐而生别號鐵笛道人晚年避亂淞江之泖湖謝伯里家畜四妾名草枝栁枝桃枝杏枝皆善音樂毎乘画舫恣意所之豪門巨室競相邀致 嘗歌金縷 能銜玉簪國史補杜秋娘金陵女也年十五爲李錡妾嘗爲錡唱詞云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莫辭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錡叛没入宫又放歸杜牧感而作詩 南史梁羊侃性豪侈善音律有彈筝人陸太喜著鹿角爪長七寸舞人張静婉腰圍一尺六寸咸謂能掌上舞又有孫荆玉能反腰貼地銜得席上玉簪 浮花浪蕊白藕玉梅耆舊續聞蘇東坡有妾名朝雲榴花朝雲死于嶺外惟榴花獨存故其詞多及之觀
  浮花浪蕊都盡伴君幽獨可見其意矣 詹天游風流才思不減昔人故宋駙馬家有十姬皆絶色名粉兒者尤艷一日招天游宴盡出諸姬佐觴天游屬意粉兒口占一詞曰淡淡春山兩㸃青嬌羞一㸃口兒櫻一梭兒玉一窩雲白藕香中見西子玉梅花下遇昭君不曽眞個也銷魂楊遂以粉兒贈之曰請天游眞個銷魂也枕藏玉馬 帳處金絲宋沈攸之爲荆州刺史廐中有羣馬每夜輒騰擲驚嘶攸
  之令人于櫪𫟪伺之見一白駒以繩縛腹超軼如飛掩之不及視廐猶闔從入閣内問内人惟愛妾馮月華臂上玉馬以綠繩穿之卧則置枕下夜或失所在旦則如故視其蹄果有泥跡攸之亡不知所徃 杜陽編薛瑶英元載之姬處金𢇁之帳却塵之褥褥出句驪國衣龍綃之衣一衣無一二兩重摶之不盈一掬以體不勝衣故於外國求是服也 鶯鶯燕燕 田田錢錢隨隱謾録錢塘范十𭅺二女俱爲雲間富民陸氏妾長曰鶯鶯早世次曰燕燕與羣妾等陸病且貧貨所居棲墓廬羣妾散燕獨不忍去十餘年陸死自鬻以𦵏焉嗚呼豫讓懐智伯國士㤙始以國士報燕得不賢于讓哉 書史㑹要辛棄疾二妾也因其姓而名之皆善筆札嘗代棄疾荅尺牘
  妾四
  原脅爲夫人公羊禘于太廟用致夫人稱姜氏貶也譏以妾爲妻脅于齊媵之先者注公聘楚齊君媵脅公以爲夫人也 不可爲姒左傳聲伯之母不聘穆姜曰吾不以妾爲姒 不可爲主劉輔上書于成帝曰腐木不可以爲柱卑人不可以爲主 增稱雷尚書世説王導有幸妾姓雷頗預政事納貨蔡公謂之雷尚書 隔簾奏樂南史梁夏侯亶性儉率有妓妾十數並有被服毎有客嘗隔(⿱𥫗亷)-- 簾奏樂時謂簾爲夏侯妓女 犀帶易姬開元遺事嚴續相公歌妓唐鎬給事通天犀帶皆一代尤物唐鎬慕姬之色嚴有欲帶之心一日出姬解帶以骰子較勝負數廵唐彩大勝唐乃酌酒命美女歌一曲而别嚴悵然久之 炎海清凉東臯雜録王定國嶺外歸出歌妓勸蘇東坡酒坡作定風波詞並序曰定國歌兒名柔奴姓宇文氏家住京師定國南遷歸予問廣南風土應是不好柔奴對曰此心安處是家鄉遂贈以詞有炎海清凉之句 翠翹婉媚翠翹洪内翰侍人失其姓善畫自題云翠翹戲筆字畫婉媚程大昌題詩曰戲作風枝斜再惱玉堂宿 侍姬訴客王韶罷副樞知鄂州宴會出家姬坐客張續醉挽妓不前擁之妓泣訴于韶坐客皆失色韶曰出爾曹以娱賔乃令客失歡邪令取大杯罰妓人服其量 眞珠百琲石季倫嘗屑沉水香塵末布象牀上使所愛妾踐之無跡則賜眞珠百琲若有跡者則節其飲食令體輕故閨中相戲曰爾非細骨輕軀那得百琲眞珠
  妾五
  原詩齊陸厥中山王孺子妾歌曰未央才人中山孺子一笑傾城一顧傾市傾城不自美傾市復爲容願把陵陽袖披雲望九重 又曰如姬寢臥内班婕坐同車洪波陪飲帳林光宴秦餘歳暮寒飇及秋風落芙蕖子瑕矯後駕安陸泣前魚賤妾終已矣君子定焉如 梁吳均去妾贈前夫詩曰棄妾在河橋相思復相遼鳳凰簪落髮蓮花帶緩腰腸從别處㫁貌在淚中消願君憶疇昔片言時見饒 梁簡文帝詠人棄妾詩曰昔時嬌玉步含羞花燭𫟪豈言心愛㫁銜啼私自憐但覺歡成怨非闗醜易妍獨鵠罷中路孤鸞死鏡前 梁元帝代舊姬有怨詩曰寧爲萬里隔乍作死生離那堪眼前見故愛逐新移未展春花落遽被凉風吹怨黛舒還斂啼紅拭復垂誰能巧爲賦黄金妾不貲 王僧孺爲何遜舊姬擬上山采蘼蕪詩曰出戸望蘭薫褰簾正逢君斂容裁一訪新人詎可聞新人含笑近故人含淚隱妾意在寒松君心逐朝槿 又爲姬人怨詩曰自知心裏恨還向影中羞逥持昔慊慊變作今悠悠還君與妾扇歸妾與君裘絃㫁猶可續心去最難留 又作寵姬詩曰及君髙堂還值妾妍妝罷曲房搴錦帳迴廊步珠屣玉釵時可挂羅襦詎難解再顧連城易一盼千金買 又詠姬人詩曰窈窕守容華但歌有情曲轉盼非無以斜眉幸相矚不減許飛瓊多勝劉碧玉何因送款款半飲杯中醁 陳隂鏗和樊晉陵傷妾詩曰畫梁朝日盡芳樹落花辭忽以千金笑長作九泉悲鏡前塵劇粉機上網多𢇁戸餘雙入燕牀有一空幃名香不可得何見反魂時 增晉翾風怨詩曰春華誰不羨卒傷秋落時坐見芳時歇憔悴空自嗤 楊炎贈薛瑶英詩曰雪面淡蛾天上女鳳簫鸞翅欲飛去玉釵碧翠步無塵楚腰如栁不勝春 闗盼盼詩曰樓上殘燈伴曉霜獨眠人起合歡牀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不是長 又曰北邙松柏鎖愁煙燕子樓中思悄然自埋劒履歌塵散紅歇香銷已十年 唐杜牧感杜秋娘詩曰椒壁懸錦幕鏡匳蟠玉螭月上白璧門桂影浮參差金階玉露重聞把紫簫吹燕媒得皇子夫人親捧持虎睛珠絡褓金盤犀鎭帷 宋蘇軾贈張子野詩曰錦里先生自笑狂莫欺九尺𩯭毛蒼詩人老去鶯鶯在公子歸來燕燕忙柱下相君猶有齒江東刺史已無腸平生謬作安昌客略遣彭宣到後堂 又朝雲詩曰不似楊枝别樂天恰如通德伴伶元阿奴絡秀不同老天女維摩總解禪經卷藥爐新活計舞衫歌扇舊因縁丹成逐我三山去不作巫陽雲雨仙
  增詞蘇軾贈柔奴定風波詞云常羨人間琢玉郎天教分付㸃酥娘自作清歌傳皓齒風起雪飛炎海變清凉萬里歸來年愈少微笑笑時猶帶嶺梅香試問嶺南應不好却道此心安處是家鄉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四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四十八
  人部七妓 去妻 子婦家範
  妓一
  增釋名曰妓女樂也 鑑誡錄曰蜀人呼營妓爲女校書
  妓二
  増天中記曰河間王琛妓女三百人盡皆國色 南史曰到撝有愛妓陳玉珠宋文帝逼而奪之撝怨帝將殺之撝入獄數宿鬚𩯭皆白免死奪封 江南野史曰開元中廬陵永新縣尹氏女美姿容善歌唱重陽與郡女戲登南山文峰爲同軰歌一曲聲逗數十里時刺史召見之表進入宮封爲唱歌供奉喉音妙絶元會大燕含元殿時燕方酣戲囂劇聖情頗撓髙力士因推永新岀歌纔一聲羣唱皆黙皇襟洞豁至夕而終今存始歌處號爲玉女峰立廟祀之 桂花叢集曰國樂婦人有永
  新婦御史娘栁青娘皆一時之妙也 本事詩曰李逢吉性彊愎猜忌好危人劉禹錫有妓甚麗李一旦隂期約會奪之劉惶惑歎咤而歸知無可奈何遂憤懣而作四詩以擬四愁云爾 麗情集曰長安名妓劉國容有色工詩與進士郭昭述相愛後昭述釋褐授天長簿遂與國容相别詰旦赴任行至咸陽國容使一女僕馳矮駒齎短書寄之長安子弟多諷誦焉 郡國雅談曰薛濤字洪度長安良家子父鄭因官寓蜀濤八九歳知聲律其父一日坐亭中指井梧示之曰庭除一古桐聳幹入雲中令濤續之應聲曰枝迎南北鳥葉送徃來風父愀然久之父卒母孀居韋臯鎭蜀召其侍酒賦詩入樂籍暮年屏居浣花溪著女冠服有詩五百首 隨隱漫錄曰韓香南徐妓也色藝冠一時與大將葉氏子交閉門謝客將終身焉葉父怒投牒有司集官軍于射圃中妻以一老卒香欣然同歸謂曰夫婦有禮汝買羊沽酒召親故以成禮賔至酒三行入更衣久不出自刎矣續侍兒小名錄曰小東長沙之妓人以能詩得幸于馬氏後國入爲郡窮于京師而人不知言及長沙宫中事必南望泣涕而後言 三朝野史曰馬光祖知髙郵軍值軍官榮全率衆叛據城縱軍刧掠與同黨王安等飲宴有妓毛惜惜不服趨侍全痛責之惜惜云我雖賤妓不曾伏事反臣全遂斬之秋崖方岳作義娼傳閫臣以聞特封英烈夫人 宋史曰理宗癸丑元夕上呼妓入禁中有唐安安者歌色絶倫帝愛幸之侍郎牟子才諫曰此皆董宋臣軰壊陛下素履
  妓三
  增都下無雙 闗中第一天寳遺事都下名妓楚蓮香國色無雙時貴門子弟争相詣之蓮香毎出處之間則蜂蜾相隨慕其香也 麗情集長安中有娼女曹文姬工翰墨爲闗中第一時號爲書仙有任生者投之詩云云 多生花草 能舞柘枝李公垂詩序眞娘吳之妓人歌舞有名者死葬武邱寺前墓多花草蔽其上 麗情集灼灼錦城官妓也善舞柘枝能歌水調相府筵中與河東人坐接神通目授如舊相識自此不復面矣灼灼以軟綃帕裹紅淚宻寄河東人 厚資獻賦 感舊題詩五代史補歐陽彬在湖南日馬氏不用因而落魄街市有歌人瑞卿者慕其才延于家一日西蜀圖綱將發瑞卿遂以家財資彬隨綱吏入蜀獻獨鯉朝天賦蜀主大悦擢居清要其後官至尚書左丞相䕫州節度使 本事詩杜牧佐故吏部沈公在江西幕張好好年十三以善歌來樂籍中隨公移置宣城後爲沈著作所納見之于洛陽東城感舊傷懐題詩以贈之 陵前松栢 髻上杏花樂府廣題蘇小小錢塘名娼也南齊時人西陵在錢塘江之西所謂西陵松栢下是也 蕙畆拾英集趙清獻帥蜀日有妓戴杏花清獻喜之戯語之曰髻上杏花真有幸妓應聲曰枝頭梅子豈無媒逼晩使直宿老兵呼之幾二鼔不至復令人速之旋又令止之老兵忽自幙後岀公怪問之兵曰某度相公不過一箇時辰此念息矣雖承命實未嘗徃 躬撰彩牋 親輸錦帳蜀牋譜薛濤僑止百花潭躬撰深紅小彩牋裁書供吟酬獻賢傑時謂之薛濤牋晩歳居碧雞坊剏吟詩樓偃息于上後段文昌再鎮蜀濤卒文昌爲撰墓志 因話録睦州刺史栁齊物少而俊邁家富于財因調集至京師有名娼嬌陳如者姿藝俱美栁詣之悦焉陳云第下錦帳二十里即奉事終身本易其言戲之耳翌日遂如數載錦帳以行陳大驚且賞其竒特竟納入栁氏之家執僕媵之禮爲中表所推明皇在人間嘗聞嬌陳之名訪知乃召入宫涕泣稱痼疾且老上知其不可强也命之歸 烏帽紫衣 墨池雪嶺豪異祕纂李靖謁楊素一妓執紅拂侍側目靖久之靖歸逆旅夜有紫衣烏帽人叩門延入脱衣去帽乃十八九一美人也靖詰之告曰妾楊家紅拂妓也𢇁蘿願託喬木乃與俱歸太原雲溪友議崔崖張祐齊名每題詩娼肆譽之則車馬盈門毁之則杯盤失錯嘲李端端云黄昏不語不知行鼻似煙牎耳似鐺愛把象牙梳掠𩯭崑崙頂上月初生端徃求之乃更贈曰覓得驊騮被繡鞍善和坊裏取端端揚州近日無雙價一朶能行白牡丹于是賔客競臻其户或曰李家娘子纔出墨池便登雪嶺何其一日黑白不均 筒竹盛詩 紅蓮贈句唐語林長慶中白居易爲杭州刺史官妓髙玲瓏謝好好巧于應對善歌舞後元微之鎭會稽𠫵其酬唱毎以筒竹盛詩徃來 元集白樂天及第時贈長安妓阿軟絶句云綠水紅蓮一朶開千花萬草無顔色
  妓四
  增𢹂妓東山世説謝安游東山嘗携妓 稱一枝花異聞録天寶中常州刺史滎陽公子應舉狎長安娼女李娃娃後封汧國夫人夫人舊名一枝花元稹酬白樂天代書一百韻云翰墨題名盡光隂聽話移注云樂天毎與予同游常題名于屋壁顧復本説一枝花自寅至已 飲薫肌酒麗情集薛瓊瓊開元宫中第一手清明日上令宫妓踏青狂生崔懐寶竊窺瓊瓊夜之内樂供奉楊羔潛待之羔令崔作小詞方得見羔飲懐寶薫肌酒曰此長春草所造亦云千嵗酒可令白髪變黑致長生之道崔後爲河南司録瓊瓊理筝爲吏所詰収赴闕明皇因以賜之 煖手妓懐申王毎至寒冬以手納妓懐取煖 羨卷中人麗情集崔徽蒲妓也同郡裴敬中以興元幕爲梁使蒲一見動情相從累月敬中言旋徽不得去怨抑不能自支後數月敬中密友東川幕白知退至蒲有丘夏善寫真知退爲徽致意于夏果得絶筆徽捧畫謂知退曰爲妾謝敬中崔徽一旦不及卷中人徽且爲郎死矣明日發狂自是卒松花造紙牧䜿間談元稹爲監察御史使蜀知有薛濤難得見嚴司空潛知其意毎遣薛徃洎稹登翰林濤歸浣花所造十色彩牋作小幅松花紙多用題詩因寄獻元公百餘幅元于松花紙上寄贈一篇薛嘗好種菖蒲故篇末及之云
  妓五
  增詩古樂府蘇小小歌曰我乘油壁車郎乘青騘馬何處結同心西陵松栢下 唐譚洙題眞娘墓詩曰虎邱山下塜累累松栢蕭條盡可悲何事世人偏好色眞娘墓上獨題詩 劉禹錫 --(右上『日』字下一横長出,類似『旦』字的『日』與『一』相連)擬四愁詩曰玉釵重合両無縁魚在深潭鶴在天得意紫鸞休舞鏡能言青鳥罷銜牋金盆已覆難𭣣水玉軫長抛不續絃若向蘼蕪山下過遥將紅淚灑窮泉 鸞辭舊伴栖何處鳳得新巢已稱心紅粉尚殘香漠漠碧雲初㫁信沉沉情知㸃汚投泥玉猶自經營買笑金從此山頭似人石丈夫形狀淚㾗深 舊曾行處徧尋㸔雖是生離死一般買笑樓前花已老畫眉牕下月猶殘雲藏巫峽音容㫁路隔星橋過徃難莫道詩成無淚滴盡傾東海也難乾 三山不見海沉沉豈有仙蹤更可尋青鳥去時雲路㫁姮娥歸後月宫深紗窗遥想春相憶書幌誰憐夜獨吟料得夜來天上鏡只應偏照兩人心 無名氏贈御史娘詩曰天下能歌御史娘花前月底奉君王九重深處無人見獨把新聲傳順郎 元稹寄贈薛濤詩曰錦江滑膩岷峨秀幻岀文君與薛濤言語巧偷鸚鵡舌文章分得鳳凰毛紛紛詞客多停筆箇箇公侯欲夢刀别後相思隔煙水菖蒲花發五雲髙 胡曽贈薛濤詩曰萬里橋𫟪薛校書枇杷花下閉門居埽眉才子知多少管領春風總不如 任生贈書仙詩曰玉皇前殿掌書仙一染塵心下九天莫怪濃香薫骨膩雲衣曾惹御爐煙 妓徐月英送人詩曰惆悵人間萬事違兩人同去一人歸生憎平望橋𫟪水忍照鴛鴦相背飛 竇鞏弔妓東東詩曰芳菲美艷不禁風未到春殘已墜紅惟有側輪車上鐸耳𫟪常似呌東東 宋潘庭堅毛惜惜詩曰淮海艷姬毛惜惜蛾眉有此萬人英恨無匕首學秦女向使裹頭眞杲卿玉骨花顔城下土氷魂雪魄史間名古今無限腰金者歌舞筵中過一生
  増賦馬彧咏妓轉轉賦曰玳筵既啟雅樂斯陳霧卷羅幃花攅錦茵有西園之上客命南國之佳人貌逞嬋娟縱玉顔而傾國歩移縹緲蹴羅韤以生塵
  增書妓劉國容寄進士郭昭述書曰酣寢方濃恨雞聲之斷愛恩私未洽歎馬足以無情使我勞心因君餐食再期後會以結齊眉
  去妻一
  增禮喪服小記婦當喪而岀則除之爲父母喪未練而出則三年既練而出則己未練而反則期既練而反則遂之注云當喪當舅姑之喪出除喪絶族 家語孔子曰婦有七岀三不去七岀者不順父母者無子者滛僻者嫉妒者惡疾者多口舌者竊盜者三不去者謂有所娶無所歸與共三年之喪先貧賤後富貴凡此聖人所以順男女之際重婚姻之始也
  去妻二
  增家語後序曰自叔梁紇始出妻及伯魚亦出妻子思又岀妻故稱孔氏三世出妻 荀子曰孟子惡敗而岀妻可謂能自强矣注云惡其敗德而岀其妻也 漢書曰霍光以女妻金賞賞以霍氏事有萌芽上書去妻上哀之得不坐 世説曰王獻之疾篤道家上章應首過問子敬有何異同子敬云不覺餘事惟憶與郗家離婚後漢書曰桓榮年四十無子弟子何湯乃去榮妻爲更娶生三子榮甚重之 舊唐書曰崔顥登進士有俊才無士行好蒱博飲酒及游京師娶妻擇有貌者稍不愜意即去之
  去妻三夫妻再合 冥遇並附
  原愛弛 義絶以色事人色衰而愛弛 夫婦之義絶 仳離 衰薄詩有女仳離啜其泣矣夫婦日以衰薄 叱狗 别鶴後漢書鮑永字君長飬後母至孝妻甞於母前叱狗永即去其妻 琴操啇陵牧子娶妻五年無子父母欲出之爲改娶乃援琴爲别鶴操 去閤 送畿古詩故人從閤去詩薄送我畿 下堂 去室綱鑑宋𢎞曰糟糠之妻不下堂 蘇武還漢生妻去室 同心 反目詩僶俛同心易夫妻反目 失儷怨耦左傳鳥獸猶不失儷又曰怨耦曰仇 來歸 放岀左傳凡諸侯之女歸
  寜曰來出曰來歸 禮曰舅姑怒則子放婦出而不表禮焉注不表謂不明言其過 貳行 三岀詩女也不爽士貳其行士也罔極二三其徳 管子士三出妻逐于境外 離絶 棄背棄其舊室夫婦離絶國俗傷敗 花落色衰復相棄背 取棗 負薪漢書王吉字子陽妻取東家𬃷啖吉吉乃去婦東家欲伐𣗳請于吉去婦復還 又曰朱買臣負薪其妻羞之求去買臣曰吾五十當富貴今四十九矣妻怒之曰今當饑死遂去之及爲會稽太守入吳界見故妻與夫治道令後車載其夫妻到太守舍園中給之食一日妻自縊死與夫錢令葬送 上書去 束緼還上霍光壻金賞事見二下詳去婦 王珉妻 陳平嫂晋書王珣及珉皆謝氏壻太傅安既與珣絶婚又離珉妻遂爲仇怨 漢書陳平與兄伯同居伯常耕田使平游學嫂疾平不親生産曰有叔如此不如無有伯聞之遂逐其妻 呵叱出門 離訣登車後漢書李充貧兄弟六人同衣遞食妻竊謂充曰妾有私財願分異充曰醖酒具會鄉里共議及賔至充從座中跪白母曰此婦無狀教充離異充母兄弟不可承宗祀遂呵叱妻出門 又曰黄允有儁才知名郭林宗曰卿有絶人之才恐守道不篤袁隗見允曰得壻如此人足矣允聞之遂遣其妻夏侯氏婦謂姑曰今日見棄方與黄氏長别乞一會以展離訣集客二百餘人婦攘袂而前數允隱匿穢事十五言畢登車而去允遂廢于世 增詣澗折蕪分釵斷帶金陵故事齊處士劉瓛居上元青龍山爲儒林之宗年至四十未㛰其友爲娶王氏
  乃詣澗折蕪而去因名其地爲蘼蕪澗 本傳即黄允事允出妻夏侯氏父母曰婦人見棄當分釵斷帶鏡破絲斷 雨散雲𭣣孟郊去婦怨君心匣中鏡一破不復全妾心藕中𢇁雖斷猶牽連 唐宋遺史嚴灌夫娶慎氏十年無子乃出之妻爲詩以别曰當時心事已相闗雨散雲𭣣一晌間便是孤帆從此去不堪重過望夫山遂如初 夫妻復合 增故妻再合 去婦復還後漢黄昌妻遇賊被掠轉入蜀爲人妻後昌爲蜀郡守其妻因治事至府中昌以不𩔖蜀人問其由妻曰妾本㑹稽黄昌妻遭亂入蜀昌左足下有黒子昌出足示之相持悲泣乃再合焉 下王吉事見前原陳詵二妻 賈充兩婦晋書李繁姊先適陳詵生四子遭亂詣賊請活姑命賊遂掠去詵更娶嚴生子暉繁後得姊歸詵詵籍注二妻及李亡詵疑制服司馬王愆期議曰案禮不二嫡故惠公元妃卒繼室以聲子諸侯猶然况庶人乎爲詵也妻則爲暉也母暉之制服無所疑矣畆隴之夫不達禮義施孝叔妻失身于郤犨而不棄者以非其罪鄙野之人臨危請姑險不㤀順可謂婦矣士喪禮曰繼室故稱繼母事之如嫡故先嫡後繼從之 又曰賈充前妻李氏以大赦得還詔置左右夫人充母亦敕充迎李氏郭氏怒曰刊定律令佐命之功我有其分李那得與我並乃爲李氏築館舍于外也 重逢澣婦復憶餅師上百里奚事見賢婦人類 詩話唐寜王憲宅左有賣餅者其妻纖白明媚王一見屬意因厚遺其夫取之寵愛踰等及環歳問之曰汝復憶餅師否黙然不對王召餅師使見之其妻注視雙淚垂頰王乃歸之 梁女重生 永興復合晉書元康中梁國女子許嫁已授禮聘尋而其夫戍長安久不歸女家更以適人女不樂行其母逼嫁之尋病死其夫還徑至女墓不勝哀情便發冢開棺女遂活因與俱歸壻聞詣官争之侍郎王道議曰此事非常事不得以常理㫁之宜還前夫朝廷從其議 異苑宋吕相河南人娶永興女爲妻生子乳哺中舅姑怒逐之後相擕幼子過永興見羣婦同游幼子牽一婦號泣相回顧久之認是幼子母與相復爲夫婦焉 賣鏡咏詩 織機題字古今詩話陳舍人徐徳言尚樂昌公主陳政衰乃破鏡各分其半約他日以正月望日賣于都市及陳亡其妻歸楊越公得鏡乃爲詩曰鏡與人俱去鏡歸人未歸無復嫦娥影空留明月輝樂昌得詩悲泣不已越公知之愴然召德言還其妻 下竇滔妻蘇氏事見賢婦人𩔖 能重室家 故遺鞵履北史宋東徐州刺史張讜妻皇甫氏被掠賜中官爲婢皇甫遂詐癡不能梳沭後讜爲宋冀州長史因貨絹千餘匹購求皇甫文成怪其納財之多引見之時皇甫年已六十矣文成曰南人竒好能重室家之禮此老母復何所任乃如此致費也皇甫氏歸讜令諸妾境上奉迎數年卒後十年而讜入魏 下宋程鵬舉事見賢婦人𩔖冥過贈以玉壺 遺之金枕搜神記呉王夫差小女名紫珪才貌俱美悦童子韓重欲嫁之王不許紫珪飲氣而死重游學歸知之感其意乃具幣帛弔于墓前珪魂出冢見重流涕相與還冢三日夜贈以徑寸珠并白玉壺延頸而歌曰南山有鳥北山張羅意欲從君讒言孔多悲結成疹殁命黄壚命之不造寃如之何羽族之長名爲鳳凰一日失雄三年感傷雖有衆鳥不爲匹雙故見鄙姿逄君輝光身逺心近何當暫亡紫珪一作紫玉 又曰隴西辛道度行至雍州城西五里見一大宅辛度求餐飯𩜹食訖女謂度曰我秦王女出聘曹國無夫而亡今日君來願爲夫婦經三宿女曰共君宿契只可三宵命取牀後盝子開之以金枕一枚爲信度出金枕在懐至秦以枕于市貨之秦妃索看悲不自勝遣人發冢惟失金枕觧體看情交宛然秦妃曰此眞我女壻也封爲駙馬都尉令還本國 吳中蝴蝶 壇上彩鸞寜波志東晉梁山伯祝英臺嘗同學祝先歸梁後過上虞訪之始知爲女歸告父母欲娶之而已許馬氏子矣梁後三年爲鄞令病死遺言葬清道山下明年祝適馬氏過其處風濤大作舟不能進祝乃至梁冢哀痛忽地裂祝投而死馬氏聞其事于朝丞相謝安請封爲義婦和帝時梁復顯靈異効勞于國封爲義忠有司立廟于鄞云吳中有花蝴蝶橘蠹所化也婦孺以梁祝呼之艷異編文蕭抵鍾陵西山山有許徵君上昇第毎歳中秋士女櫛比文生睹一姝歌曰若能相伴陟仙壇應與文蕭嫁彩鸞自有繡襦并甲帳瓊臺不怕雪霜寒歌罷秉燭陟山捫石生亦潛躡其蹤姝顧曰非文蕭耶引至絶頂侍衛甚嚴後有天判云呉彩鸞以私慾洩天機謫爲民妻一紀後入越王山 藍橋玉臼 范陽金盌艷異編裴航遇雲翹夫人與詩云一飲瓊漿百感生元霜搗盡見雲英藍橋便是神仙窟何必﨑嶇上玉京後經藍橋渇過一舍有老嫗揖之求漿嫗令雲英擎一甌漿飲之航欲娶之嫗曰但得玉臼玉杵當與之後航得杵臼爲搗藥乃得娶後同仙去志怪録范陽盧充家西三十里有崔少府墓充出獵射中一麞逐之不覺逺見一門如府舍入其中遂見少
  府令女配之三日少府曰君可歸矣女有娠生男當以相還送至門充便上車去又四年三月三日忽見一犢車充徃開車後戸見崔女與三嵗兒共載抱兒還充又與金盌并贈别詩兒大名温休成爲令噐歴數郡二千石皆著績其後生植爲漢尚書植子毓爲魏司空冠蓋相承至今也 夢入仙宫 形歸畫幛盧肇遺史盧李二生隱太白山習吐納李生不甘浪跡江湖于揚州逄盧生號二舅以馬來迎朱門斜口侍婢數百人一女子佐酒善箜篌容色極佳上有朱字一行云天際識歸舟雲中辨江𣗳燕罷曰莫願作姻否其年汴州陸長源以女妻之宛𩔖盧舅坐善箜篌者李具言舊事女曰少年時因兄弟戲乃作夢入仙宫如君所言 松窗雜記進士趙顔于畫工處得一軟障一婦人甚麗謂畫工曰世無其人如何令生願納爲妻畫工曰余神畫也此亦有名曰眞眞呼其名百日晝夜不歇彼必應應則以百家綵灰酒灌之必活顔如其言果活言笑飲食如常終歳生一兒兩歳友人曰此妖也余有神劍可斬之其夕顔擕劍纔入室眞眞泣曰妾南岳地仙也無何爲人畫妾之形君又呼妾之名既不奪君願君今疑妾妾不可住言訖擕其子却上軟障嘔出先所飲百家綵灰酒覩其障惟添一孩子焉 冢稱神女 人說鬼胎參寥子宋少帝時南徐有一士子從華山徃雲陽見客舍有一女子悦之無因而得遂成心疾母問其故具以告母尋見女子說之女聞感動因脱䔩膝令母宻藏席下卧之當愈數日果差忽舉席見蔽膝持而泣氣欲絶謂母曰葬時從華山過母從之比至女門牛打不行且待須臾女妝㸃沐浴竟而出歌曰華山畿君既爲儂死獨活爲誰施君若見憐時棺木爲儂開言訖棺開女倐入棺中因合葬呼曰神女冢 中朝故事人説鄭畋是鬼胎其母卒後與其父亞再合而生畋
  去妻四
  原逆喪榖梁杞伯來逆叔姬之喪𫝊曰夫不逆出妻之喪 不安左傳莒子娶女于向向姜不安莒而歸莒人入向以姜氏還也 無子非過梁叔魚三十無子欲出其妻啇瞿曰吾年四十有子五人恐子晩出耳非妻之過矣 蕩舟而歸左傳齊侯與蔡姬乘舟于囿蕩公公懼色變禁之不止公怒歸之未之絶也蔡人嫁之 不爲伋妻禮記子思曰不爲伋也妻者是不爲白也母 増人不如故後漢書竇元妻與元書有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之句餘詳薄妻𩔖讀書蔬食南部新書河東裴章嘗遇髙僧慧照言其官班位望過于其父娶妻李氏年四十餘章從職太原棄妻于洛中過門不入别有所牽李氏自感其薄衣褐髽髻讀佛書蔬食又十年章復遇照謂曰五十年前言𭅺君必貴今皆不然何也章以薄妻之事告之照曰夫人生魂訴于上帝以非命處君後旬日自以刄剸腹而死
  去妻五
  原詩古詩曰上山採蘼蕪下山逢故夫長跪問故夫新人復何如新人雖云好未若故人姝其色似相𩔖手爪不相如新人從門入故人從閤去新人工織縑故人工織素織縑日一匹織素五丈餘持縑將比素新人不如故 後漢焦仲卿妻劉氏爲姑所遣時人傷之作詩曰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十三能織綺十四學裁衣十五彈箜篌十六誦詩書十七嫁爲婦心中嘗苦悲君旣爲府吏守節情不移雞鳴入機織夜夜不得息三日斷五匹大人故言遲非爲織作遲君家婦難爲妾有繡腰襦葳蕤金縷光紅羅複斗帳四角埀香囊交文象牙簟宛轉素𢇁繩鄙賤雖可薄猶中迎後人 魏文帝代劉勲出妻王氏詩曰翩翩牀前帳可以蔽光輝昔將爾同去今將爾共歸緘藏篋笥裏當復何時披 曹植棄婦篇曰石榴植庭前綠葉摇縹青丹華灼烈烈璀彩有光榮光榮𣋌流離可以處淑靈有鳥飛來集拊翼以悲鳴悲鳴夫何爲丹華實不成拊心長歎息無子當歸寜有子月經天無子若流星天月相終始流星殁無精棲遲失所宜下與瓦石并憂懐從中來歎息通雞鳴反側不能寐逍遥於前庭踟蹰還入房肅肅帷幕聲搴帷更攝帶撫弦彈鳴筝慷慨有餘音要妙悲且清𭣣淚長歎息何以負神靈招摇待霜露何必春夏成晩穫爲良實願君且安寜 增唐顧況棄妻詞古人雖棄婦棄婦有歸處今日妾辭君辭君欲何去本家零落盡慟哭來時路憶昔來嫁君聞君甚周旋及與同結髪值君適幽燕孤魂託飛鳥兩眼如流泉流泉咽不下萬里闗山道及至見君歸君歸妾已老物情棄衰殘新寵方妍好 李白白頭吟曰錦水東北流波蕩雙鴛鴦雄巢漢宫𣗳雌弄秦草芳寜甘萬死碎綺翼不忍雲間兩分張此時阿嬌正嬌妒獨坐長門愁日暮但願君恩顧妾深豈惜黄金買詞賦相如作賦得黄金丈夫好新多異心一朝將聘茂陵女文君因贈白頭吟東流不作西歸水落花辭條羞故林兔絲固無情隨風任傾倒誰使女蘿枝而來强縈抱兩草猶一心人心不如草莫捲龍鬚席從他生網𢇁且留琥珀枕或有夢來時覆水再収豈滿杯棄妾已去難重迴古來得意不相負祗今惟有青陵臺 戴叔倫去婦怨曰出戸不敢歸風悲日淒淒心知恩義絶誰忍分離别下坡車轔轔畏逢鄉里親空持牀前幔却見家中人忽辭王吉去爲是秋胡死欲比今日情煩寃不相似
  原賦魏文帝出婦賦曰念在昔之恩好似比翼之相親惟方今之疏絶若驚風之吹塵夫色衰而愛絶信古今其有之傷㷀獨之無恃恨𦙍嗣之不滋甘歿身而同穴終百年之常期信無子而應出自典禮之常度悲谷風之不答怨昔人之忽故被入門之初服岀登車而就路遵長塗而南邁馬躊躇而廻顧野鳥翩而髙飛愴哀鳴而相慕撫騑服而展節即臨沂之舊城踐麋鹿之曲蹊聽百鳥之羣鳴情悵恨而顧望心鬱結其不平 曹植岀婦賦曰以才薄之質陋奉君子之清塵承顔色以接意恐疏賤而不親悦新婚而㤀妾哀愛惠之中零遂摧頽而失望退幽屏於下庭痛一旦而見棄心忉怛以悲驚衣入門之初服背牀室而岀征攀僕御而登車左右悲而失聲嗟寃結而無訴乃愁苦以長窮恨無愆而見棄悼君施之不終 王粲出婦賦曰旣僥倖兮非望逢君子兮𢎞仁當隆暑兮翕赫猶蒙眷兮見親更盛衰兮成敗思情固兮日新竦余身兮敬事理中饋兮恪勤君不篤兮終始樂枯荑兮一時心摇蕩兮變易㤀舊姻兮棄之馬已駕兮在門身當去兮不疑𭣄衣帶兮出戸顧堂室兮長辭
  原書後漢竇元舊妻與元書曰棄妻斥女敬白竇生卑賤鄙陋不如貴人妾日已逺彼日已親何所告訴仰呼蒼旻悲哉竇生衣不厭新人不厭故悲不可忍怨不自去彼獨何人而居我處
  子婦一
  增禮記曰父母舅姑之敦牟巵匜非餕莫敢用與恒食飲非餕莫之敢飲食 爾雅曰婦稱夫之父曰舅稱夫之母曰姑在則曰君舅君姑没則曰先舅先姑 又内則曰婦事舅姑如事父母雞初鳴咸盥潄櫛縱笄總衣紳左佩紛帨右佩箴管施縏袠大觽木燧衿纓綦履以適舅姑之所及所下氣怡聲問衣寒燠疾痛疴癢而敬抑搔之 又曰冡婦所祭祀賔客每事必請於姑介婦請于冡婦 又曰婦或賜之飲食衣服布帛佩帨茝蘭則受而獻諸舅姑受之則喜如新受賜若反賜之則辭不得命如更受賜藏以待乏婦若有私親兄弟將與之則必復請其故賜而後與之 子夏曰嫁不及舅姑謂之不幸 漢書賈誼曰秦人抱哺其子與公併倨婦姑不相悦則反脣而相稽 莊子曰室廡空虛則婦姑勃蹊 又廣川王𫝊曰背尊章嫖以忽顔師古曰尊章猶言尊姑也 曹大家曰女子之事父母也孝故忠可移于舅姑 顔氏家訓曰古者子婦供事舅姑旦夕在側與男女無異
  子婦二
  增列女傳曰孟軻既娶將入室其婦袒于内孟子不悅遂去不入婦辭母求去母召軻而謂之曰夫禮將上堂聲必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所以戒人也將入戸視必下恐見人過也今汝不察于禮而責于妻不亦逺乎孟子遂留其婦謝之君子謂孟母知禮而明姑婦之道 列女傳曰班昭年七十餘卒有遺令凡十六篇子婦丁氏爲撰集之又作大家贊按昭子曹慤丁慤妻也 世説曰張説女嫁盧氏女嘗爲舅求官説不語但指搘牀龜示之歸告其夫曰舅得詹事矣
  子婦三
  增獻珍 嘗藥楚王靈龜妃上官氏者舅姑在侍奉謹甚凡珍美非經獻不敢先嘗 莊淑公主事舅姑以禮姑寢疾不解衣藥糜非親嘗不進 乳姑 鞭婦唐書崔澹曾祖母長孫氏年八十無齒不粒食祖母唐夫人事姑至孝每旦梳洗拜姑于堂下即升堂乳其姑姑頼其飬數年康健一旦姑病宣言無以報新婦㤙願新婦有子有孫皆得如新婦孝敬世謂崔氏昌大有所本云 又曰栁公綽爲刑部尚書京兆獄有姑鞭婦至死者府欲殺之公綽曰尊卑非鬭也且子在以妻而戮其母不順遂減論原佐餕 授室禮記父母在朝夕恒食子婦佐餕 又舅姑降自西階婦降自阼階授之室也特豚 雙鯉禮記婦以特豚饋明婦順也 姜詩母好生魚及江水其妻取水不及時詩乃
  棄妻妻寄鄰舍常作膾倩鄰母送詩母母感之呼還舍傍輒有泉脈如江水兼躍雙鯉以供母膳 必嘗必服 勿逆勿怠禮若飲食之雖不嗜必嘗而待加之衣服雖不欲必服而待 又子婦孝者敬者父母舅姑之命勿逆勿怠 枕几不𫝊 杖屨祗敬禮舅姑之衣衾簟席枕几不傳注傳移也又杖屨祇敬之勿敢近 傳家子婦 請事舅姑又舅殁則姑老𫝊家事于子婦 又婦將有事大小必請于舅姑也 娶不舉樂 嫁親饋食又娶婦之家三日不舉樂思嗣親也 又婦既嫁婦盥親饋舅姑卒食婦餕餘私之也私猶㤙也猶有不至 而後内和又以此防人婦猶有不至者謂不親夫事舅姑之側也 又婦順偹而后内和内和理然後家可長久也 増挽車提甕 盥饋執笄鮑宣妻桓氏事見賢婦人𩔖 王珪子敬直尚南平公主是時諸主下嫁以帝女貴未嘗行見舅姑禮珪曰主上行法度吾當受公主謁見豈爲身榮以成國家之美于是與夫人坐堂上主執笄盥饋乃退其後公主降有舅姑者偹婦禮本于珪 娣姒獨殊 公姑皆賀唐髙祖太穆順聖皇后竇氏太后羸老有疾而性素嚴諸娣姒皆畏之莫敢侍后事之獨怡謹盡孝 唐盧徹爲吉州刺史一女有幽閒之徳馬暢求之卜者曰祥女入門而媪御皆喜公姑皆賀 原出婦疾怨子婦未孝未敬勿庸疾怨姑教之若不可教而后怒之不可怒子放婦出而不表禮焉注雖當出猶爲之隱不表禮謂不明其過犯也 守肉 取水漢書蒯通曰臣之里有婦姑使守肉夜亡其肉姑以爲婦盜逐之甞有里婦束藴請火曰昨暮犬得肉姑慙追其婦還 姜詩母好江水妻常取之一日來遲母渴詩逐遣其妻 增節其飲食 還以珠璫汝南記應順字華仲其妻本汝南鄧元義妻元義父伯考爲尚書僕射元義還鄉里妻留事姑甚謹姑憎之幽閉空室節其飲食羸露日困妻終無怨言後伯考怪而問之時義子朗年數嵗言母不病但苦飢耳伯考流涕曰何意親姑反爲此禍因遣歸更嫁爲華仲妻 謝承後漢書汝南李敬爲趙相奴于鼠穴中得繫珠璫珥相連以問主簿對曰前相夫人昔亡三珠疑子婦竊之因而去婦敬乃送珠付前相相慚追去婦 茍違顔色 乃見志操本傳李迥秀母少賤妻嘗罵媵婢母聞不樂迥秀即出其妻或問之答曰娶妻原欲事姑茍違顔色何可留也 下鮑永事見前
  子婦四
  原善物傳曰姑慈而從婦聽而婉禮之善物也注從專也婉順也 無私禮記子婦無私貨無私蓄無私噐不敢私假不敢私與 成婦義又三月而廟見稱來婦也擇日而祭于禰成婦之義也謂舅姑沒也 命適私室又凡婦不命適私室不敢退 姑喪檀弓南宫縚妻姑之喪夫子訓其髽 從舅從姑榖梁曰送女父不下堂母不出祭門父戒之曰謹慎從爾舅之言母戒之曰謹慎從爾姑之言 增歳寒松柏唐書鄭義宗妻盧氏略渉書史嘗有盜夜至其家人俱逃走惟姑年老不能移賊欲殺之盧冒白刄救之姑曰歳寒知松栢今乃見婦之心 辭營别第又襄城公主下嫁有司告營别第辭曰婦事舅姑如事父母異宫則定省闕 雅合謹修又太中二年以起居𭅺鄭顥尚公主詔曰婦人之徳雅合謹修嚴奉舅姑夙夜勤事此婦人之節也 今日好雪輟耕録馮道與趙鳯同在中書鳳有女適道仲子以飲食不中爲道夫人譴罵趙氏婢長號知院者來訴凡數百言道都不答及去但云𫝊語親家翁今日好雪
  子婦五
  增誡漢班昭女誡曰頼母師之典訓年十有四執箕帚于曹氏四十餘載矣戰戰兢兢常懼玷辱以增父母之羞以益中外之累夙夜劬心勤不告勞
  家範一
  增易曰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婦婦而家道正正家而天下定矣 又初九曰閒有家悔亡象曰閒有家志未變也 又六二曰旡攸遂在中饋貞吉象曰六二之吉順以㢲也 又六四曰富家大吉象曰富家大吉順在位也 又九五曰王假有家勿恤吉象曰王假有家交相愛也 又上九曰有孚威如終吉象曰威如之吉反身之謂也 又曰家人有嚴君焉父母之謂也 詩曰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
  家範二
  增晉書庾亮字元規美姿容善談論風格峻整動由禮節閨門之内不肅而成或以爲夏侯泰初陳長文之倫人憚其方嚴而莫敢造 唐書曰韋陟家法修整敕子允就學夜分視之見其勤旦日問安色必怡稍怠則立堂下不與語 又曰李景讓家行修治閨門惟謹 又曰李晟治家以嚴子姪非晨昏不輒見所與言未嘗及公事
  家範三
  原閨門自守 衣冠相見魏志司馬朗父防閨門自守諸子雖冠成人不命進則不敢進不命坐不敢坐不指有所問不敢言父子之間整肅如此 晋書何曾至孝閨門整肅自少及長無聲樂嬖幸之好與妻相見正衣冠相待如賔已南面妻北面再拜上酒酬酢旣畢便出一歳如此不過再三增稱以孝慈 重其友睦唐書韋倫居家以孝慈稱唐劉徳威于閨門友睦名題里社 禮著閨門唐書崔鄲四世緦麻同㸑居光徳里宣宗聞而歎曰鄲一門孝友可爲士族法因題其居曰徳星堂後京兆民即其里號爲徳星社云 馮元常閨門雍睦有禮法 見重士林 各修家法栁玭家訓余家本以學識禮法稱于士林 唐宰相世系表唐爲國久𫝊世多而諸臣亦各修其家法務以門族相髙 韓穆二門 邠倕四世又曰穆寜居家嚴嘗撰家令訓諸子人一通又誡曰君子之事親飬志爲大吾志直道茍枉而道三牲五𪔂非吾飬也先是韓休家訓子姓至嚴貞元間言家法者尚韓穆二門云 又曰崔邠父倕四世一㸑當時言治家者推其法 書誡屏風 貽譏門户房元齡事見訓子𩔖 李勣弟弼爲晋州刺史以勣疾召爲司衛卿使省視忽語曰我似少愈可置酒相樂于是奏樂宴飲列子孫于下將罷謂弼曰我即死欲有言恐悲哭不得盡故一訣耳我見房元齡杜如晦髙季輔皆辛苦立門户亦望詒後悉爲不肖子敗之我子孫今以付汝汝可謹察冇不厲言行交非𩔖者急榜殺以聞母令後人笑吾猶吾笑房杜也
  家範四
  增家法可稱唐書張知謇毎敕子孫經不明不得舉家法可稱 内齋正色又曰栁仲郢私居内齋服用簡素 世稱孝睦裴向門户内外親屬百餘口祿俸必均世稱其孝睦重其家法本傳朱泚亂崔祐甫妻王陷賊中泚嘗與祐甫同列遺以繒帛菽粟祐甫妻受而緘
  鐍之帝還京具封以獻士君子重其家法焉 雍睦保家孔帖源洧雍睦保家士友推之
  家範五
  原詩晋潘安仁家風詩曰綰髮綰髮髮亦鬒止日祇日祗敬亦愼止靡專靡有受之父母鳴鶴匪和析薪弗荷隱憂孔疚我堂靡搆義方旣訓家道穎穎豈敢荒寧一日三省
  增書唐李華與外孫崔氏書曰予小時起居尊行三時侍食今諸子日出髙眠争覽盤噐何嘗有此儀 栁玭述家訓誡子孫書曰夫門地髙者立身行已一事有墮先訓則罪大于他人門髙則自驕族盛則人之所嫉實詣懿行人未必信纖瑕微累十手爭指摘矣故族逺長不假問龜筮星數在處心行事而已昭國里崔南山琯子孫之盛士族罕比仁和里裴尚書寛子孫衆盛寔爲名閥夫名門右族莫不由祖考忠厚勤儉以成立之莫不由子孫頑率奢傲以覆墜之成立之難如升天覆墜之易如燎毛余家本以學識禮法稱于士林喪亂以來門祚衰落基構之重屬于後生孝慈友悌忠信篤敬乃食之醯醬可一日無哉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四十八
<子部,類書類,御定淵鑑類函>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四十九
  人部八兄弟 喪兄弟外祖孫 舅甥
  兄弟一
  增釋名曰兄荒也荒大也故青徐人謂兄曰荒弟第也相次第而生也 説文曰兄長也 周易曰兄兄弟弟原尚書曰惟孝友于兄弟克施有政 增又曰弟不
  念天顯大不克恭厥兄兄亦不念鞠子哀大不友于弟詩曰緜緜葛藟在河之漘終逺兄弟謂他人昆謂他
  人昆亦莫我聞 又曰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之水不流束楚終鮮兄弟維予與汝無信人之言人實迋汝 原又曰陟彼岡兮瞻望兄兮兄曰嗟予弟行役夙夜必偕上愼旃哉猶來無死 增又曰有杕之杜其葉湑湑獨行踽踽豈無他人不如我同父嗟行之人胡不比焉人無兄弟胡不佽焉原又曰棠棣之華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又曰鶺鴒在原兄弟急難 又曰兄弟既翕和樂且湛增又曰宜兄宜弟令徳壽豈 又曰此令兄弟綽綽
  有裕 原禮記曰兄弟親戚稱其慈也寮友稱其悌也增又曰兄弟之讎不反兵 又曰㫖酒旣清嘉薦亶
  時始加元服兄弟具來孝友時格永乃保之 又曰立敬自長始教人順長𩔖兄也 春秋傳曰君義臣忠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所謂六順 周禮曰大宗伯之職以脤膰之禮親兄弟之國脤膰祭社稷宗廟之肉以賜同姓兄弟之國 又曰長惠㓜順 又曰大司徒曰六行孝友睦婣任恤 原爾雅曰善兄弟為友 孝經曰孝悌之至通於神明增又曰敬其兄則弟悦 又曰教民禮順莫善於悌漢詔曰兄弟敵吾一體一支謂同父母也 東方朔傳曰同胞之徒無所容居注蘇林曰言親兄弟 谷永書曰雖察父哲兄覆育子弟誠無以加 文選曰子之友弟和如琴瑟 初學記曰瓊芳惠茂蘭發玉暉喻兄弟之賢也 李華弔古戰塲文曰誰無兄弟如手如足
  兄弟二
  增書曰王若曰孟侯朕其弟小子封惟乃丕顯考文王克明徳愼罰弗敢侮鰥寡庸庸祗祗威威顯民 左傳曰太姒之子惟周公康叔爲相睦也 列女傳曰齊宣王時有人鬬死道者被一創齊義二子立其旁吏問之兄曰我殺之弟曰非兄乃我殺之朞年相推不决召其母問所欲殺活母泣對曰殺少者相曰少子人之所愛欲殺之何也對曰少者妾之子長者前妻之子子雖痛謂義何宣王美其義皆赦之 又曰古師安妻呂君少寡無子其兄犯法君乃泣曰少遭家不造兄弟單尠門宗唯兄存而復此禍我有一計猶足免難爲辭乞代兄命自經縣門縣官嘉其義乃捨之 左傳曰宋向戍來聘且尋盟兄孟獻子美其室曰子有令聞而美其室非所望也對曰我在晉吾兄爲之毁之重勞且不敢問又曰秦后子有寵于桓如二君于景后子秦桓公子景公母弟鍼也其權寵如兩君也其母曰弗去懼選鍼適晋其車千乘曰秦伯之弟鍼出奔晋罪秦伯也后子享晉侯造舟于河十里舍車自雍及絳歸取酬幣終事八反司馬侯問焉曰子之車盡于此而已乎對曰此之謂多矣若能少此吾何以得見 又曰鄭莊公弟共叔段居京謂之京城太叔祭仲諫曰都城過百雉國之害也無使滋蔓蔓難圖也蔓草猶不可除况君之寵弟乎 漢書曰陳平陽武戸牖人也少時家貧好讀書有田三十畝與兄伯居伯常耕田縱平游學 原又曰馮立字聖通與兄野王相代爲西河上郡太守民歌之曰大馮君小馮君兄弟繼踵相因循詳太守 又曰卜式河南人以田蓄爲事有少弟弟壯式脱身出獨取畜羊百餘口以田宅財物盡與弟式入山牧十餘年羊致千餘頭買田宅而弟盡破其産又分財與弟者數矣 又曰王商字子威涿郡蠡吾人啇爲太子中庶子以肅敬敦厚稱父薨啇嗣爲侯推財以分異母諸弟啇無所受 東觀漢記曰魏覇字喬卿濟陰人爲鉅鹿太守妻子不到官舍念兄嫂在家勤苦而獨尊樂故常服麤糲不食魚肉婦親蠶桑子躬耕與兄弟子同苦樂鄉里慕其行化之 又曰王琳年十餘喪父母遭大亂百姓奔逃惟琳兄弟獨守家廬弟季出遇赤眉賊將爲餔琳自縛請先季死賊矜而放之 又曰趙孝字長平沛國蘄人兄弟怡怡鄉黨歸徳王莽時天下亂人相食弟禮爲賊所得孝聞即自縛詣賊曰禮久餓羸瘦不如孝肥賊並放之 續漢書曰姜肱字伯淮彭城廣威人家世名族與弟仲海季江皆以孝行著與弟同被卧甚相親友及長相愛不能相離 增後漢書曰班固以父彪所續前史未詳乃潛精研思欲就其業旣而有人上書顯宗告固私改作國史者有詔下郡𭣣固繫京兆獄盡取其家書固弟超恐固爲郡所覈考不能自明乃馳詣闕上書得召見且言固所著述意而郡亦上其書顯宗甚竒之除蘭臺令史 又曰梁商字伯夏安定烏氏人常曰多藏厚亡爲子孫累每租奉到及兩宫賞賜便置中門外未嘗入藏悉分與昆弟 海内先賢𫝊曰范丹字史雲讓財千萬與三弟 原異苑曰荀林宗字君儒乗水省舅陷河而死兄淪於水側投牋與河伯岸側水開君儒執牋浮出 增汝南先賢傳曰頴川陳寔有子曰元方曰季方並以名德稱兄弟孝飬閨門雍睦海内慕其風四府並命無所屈就兄弟嘗過同郡荀爽夜㑹飲宴太史奏徳星聚 魏書曰房景先沉敏方正事兄恭謹出告反面晨昏參省側立移時兄亦危坐相敬如賔客兄曾寢疾景先侍湯藥衣冠不解形容毁瘁親友莫不哀之 原吳書曰劉繇長子基遭家多難嬰丁困苦潛處味道不以爲戚與羣弟居常夜卧早起妻妾稀見其面諸弟事之如父不妄交游門無雜賔 增晉書曰徐州刺史呂䖍有佩刀工相之以爲必三公可服此刀謂别駕王祥曰茍非其人刀必爲害卿有公輔之器故以相與祥受之及祥死之日以刀授弟覽曰吾兒凡汝後必興足稱此刀故以相與 三十國春秋曰裴楷嘗爲别宅宅甚美楷兄欲之楷便讓之宋書曰蔡廓罷豫章郡還起二宅先成東宅與弟軌又曰徐湛之年數歳時與弟淳之共車行牛奔車壊
  左右人馳來赴之湛之先令取弟衆咸歎其㓜而有識唐書曰韋嗣立與兄承慶異母少友愛母王氏遇承
  慶嚴每鞭笞之嗣立解衣求代母不聼即遣奴自笞母感悟遂均愛焉議者以比王祥王覧 宋史曰黄山谷謫黔州嘗書萍鄉縣壁曰兄元明自陳留渡漢沔上䕫峽過一百八盤渉四十八渡送余至摩圍山掩淚握手臨别有詩云急雪鶺鴒相並影驚風鴻雁不成行 又曰陸九齡字子壽弟子美子静伯仲誾誾侃侃自相師友
  兄弟三兄弟友恭 兄弟齊名 兄弟俱貴從兄弟 義兄弟 兄弟不睦 用刑俱
  

  原因心 本性詩維此王季因心則友則友其兄則篤其慶 庾衮列傳次兄有疾癘氣方殷衮納漿粥扶持不舍晝夜友愛之至本之天性 棣華 荆葉上詳詩 周景式孝子傳古有兄弟意欲分異出見三荆同根接葉連陰嘆曰木猶欣聚况我而殊異哉還共雍和 致美 立敬史佚有言兄弟致美 下詳兄弟 增竹筍 鸞龍開元遺事明皇游後苑有竹叢密笱不出外帝顧諸王曰父子兄弟相親當如此因謂之義竹 藝文昔我兄弟如鸞如龍喻兄弟之賢也營産 哭麻南史孔顗爲長史弟道存從弟徽頗營産業二弟請假歸輜重十餘船皆緜絹
  紙席之屬顗正色曰汝軰忝爲士流何𩔖賈客邪命燒盡而去 劉崇龜弟崇魯與崔緯善帝以李磎輔政緯懼見奪共謀沮之及磎白麻出崇魯輒掠麻大哭帝問之崇魯曰今雖乏人豈宜取憸人爲宰相磎由是不得相崇龜聞之曰吾兄弟未始以聲名敗今不幸乃生是兒 麈尾 鹿車晋書李矩表郭誦爲揚武將軍屢敗石勒誦弟元爲賊所執賊遣元以書説矩曰去年東平曹嶷西賔猗盧矩如牛角何不歸命矩以示誦誦曰昔王陵母在賊猶不改意弟當何論石勒復遺誦麈尾馬鞭誦不答 後漢書杜林字伯山初爲郡吏客河西隗囂深相敬待林雖拘于囂而終不屈節弟成物故囂聼林持喪歸既遣而悔追令刺客楊賢于隴坻遮殺之賢見林身推鹿車載致弟喪乃歎曰當今之世誰行義我雖小人何忍殺義士因亡去 原萌肥 禮瘦東觀漢記倪萌字子明齊國臨淄人常勤身田農遭歳倉卒人民餒飢相啖與兄俱出城採蔬爲赤眉賊所得欲殺啖之萌詣賊叩頭言兄年老羸瘠不如萌肥健願代兄賊義而兩釋之 下趙孝事見前 分甘美 同衣食東觀漢記孔奮篤骨肉弟竒在雒陽爲諸生分祿俸以供給其糧用四時送衣下至脂燭每有所食廿美輒分減以遺竒 江徽陳留志李銓平邱人有至行銓兄前母子後母甚不愛而衣食皆使下銓銓始年五歳覺已衣服勝兄即脱不著須兄得已同然後服之其母遂不得有偏 梁王同輦 清河共室漢書梁孝王入朝景帝使使持乘輿駟馬迎梁王于闕下入則侍帝同輦出則同車游獵 張瑩漢南記孝和皇帝諱肇章帝中子也兄慶爲皇太子母被䜛死慶爲清河王帝年四歳代爲太子而特親慶入則共室出則同車 許荆解劒 李鴻刻印上見叔姪𩔖 後漢書李鴻字奉遜友于兄弟弟育爲人所侵辱育後陰結客報怨爲執法吏所得當伏罪時未立嗣鴻爲太尉⿰扌⿱彐𧰨 -- 掾在京師傷育以義刷恥門户㫁絶自分代育遂刻印還歸欲過家恐見妻子虧移其意到縣北亭預作記乞代育通記便飲鴆而死縣令省記怛然驚感 孔融爭死 冷平讓生司馬彪續漢書山陽張儉爲中常侍侯覽所忿疾下州郡捕儉儉與孔融兄褒有舊亡投褒遇褒出時融年十五六留舍藏之後以客發洩覺知儉脱走𭣣融及褒送獄融曰保納藏舍者融也融當坐褒曰彼來投我罪我之由非弟之過我當坐兄弟争死郡縣疑不能决乃上讞詔令坐褒融由是著名 崔鴻南燕録冇司奏沙門僧智夜入臨淄人冷平舍滛其寡嫂李氏平與弟安國殺之郡縣按平兄弟以殺人論而平安國各引手殺讓生競死義形急難 陰慶推第 李孟讓田瑩漢南記陰慶爲鮦陽侯其弟員及丹皆爲𭅺慶以明尚書修儒術推居第園田奴婢錢悉分與員丹慶但佩印綬而已 陳壽益部耆舊傳李孟元修易論語大義畧舉質性恭順與叔子就同居就有痼疾孟元推所有田園悉以讓就夫婦紡績以自供給 夀子載旌 姚萇授馬左傳衛宣公烝于夷姜生急子爲之娶于齊而美公娶之生壽及朔使諸齊使盗待諸莘將殺之夀子告之使行不可及行夀子飲以酒載其旌以先盗殺之 崔鴻後秦録姚襄與李歴戰馬中流矢弟萇下馬以授襄襄曰汝何以自免萇曰兄濟此監子安敢害萇天下可無我不可無兄會救至俱免 盧毓飬寡 仙偉訓孤漢書盧毓字子家涿郡人父植冇名于時毓十歳而孤遇本州亂二兄死難當袁紹公孫瓚交兵幽冀年荒飬寡嫂兄子以學行稱 魏書仙偉弟少亡偉撫寡訓孤同居二十餘年㤙義甚篤不營産業身亡之後賣宅營葬 姜肱同被 李克易衣上見前 下詳見去妻 請代得免 爭死遂釋淳于恭弟爲賊所得請代得免死 漢書姜肱與弟季江謁郡夜于道逄賊欲殺之肱兄弟爭前死賊遂兩釋之但奪衣資 束帶後語 掩戸自撾劉璡兄瓛每隔壁呼璡璡束帶而後語 後漢書繆彤字公豫兄弟四人同財及各娶兄弟求分異彤乃掩户自撾曰修身謹行學聖人法將以齊整風俗奈何不能正家及諸婦聞之叩頭謝過更爲敦睦之門 增封之有庳 逃于荆蠻孟子象至不仁封之有庳 史記吳太伯與弟仲雍皆周太王之子季歴之兄也季歴賢而有聖子昌太王欲立季以及昌于是太伯仲雍乃逃荆蠻文身㫁髪示不可用以避季歴 弟優于兄 兄勝其弟世説王獻之常與兄徽之操之俱詣謝安二兄多言俗事獻之寒暄而已客問王氏優劣安曰少者佳客問其故曰吉人之辭寡 李義琰使髙麗其王據榻召見義琰不拜曰吾天子使可當小國君君奈何倨見我王辭屈爲加禮及義琛再使亦坐召之義琛匍匐拜伏時人由是見其兄弟優劣焉聞聲乃識 唾面自乾後漢書夏馥以聲名爲中官所忌遂被誣陷詔下州郡捕
  爲黨魁馥乃自剪鬚變形爲冶家傭親突𤇆炭形貌毁瘁弟靜于湼陽市遇馥不識聞其言聲乃覺而拜之綱鑑婁師德弟守代州辭之官師徳教之耐事弟曰人有唾面潔之而已師德曰潔之是逄其怒正使自乾耳憐兄受撻 質弟給需唐書李景莊老于塲屋每被黜母必撻其兄景讓宰相謂
  主司曰李景莊今歳不可不𭣣可憐彼兄每嵗受撻由是始得及第 桓冲𫝊桓温弟冲小字買得𭅺初温兄弟俱少家貧母病需羊解濕温乃以冲爲質羊主言不欲爲質幸爲飬買得𭅺 增兄弟友恭夢草 分荆南史謝惠連十嵗能屬文兄康樂賞愛之甞于永嘉西堂思詩竞日不就忽夢見惠連即得池塘生春草園栁變鳴禽曰此語有神助非吾所能及也 續齊諧記京兆人田真與弟廣慶三人分財各居堂前有紫荆花一株甚茂共議破而爲三至明旦即枯死真驚謂二弟曰荆本同株當分折便憔悴况人兄弟而可離是人不如木矣兄弟相感復合荆亦復茂 射牛不問 傷犬得差隋記牛宏寛厚弟弼好酒因醉射殺宏駕車牛宏還宅其妻迎謂之曰叔射殺牛宏無所推問直答云作脯坐定其妻又曰叔忽射殺牛大是異事宏曰已知之矣顔色自若讀書不輟 宋書張暢弟𭣣爲猘犬所傷醫曰食蝦蟇膾即愈𭣣甚難之暢含笑先嘗𭣣因啖得差 逃遁讓封 孤惸相育後漢書居巢侯劉般薨子愷當嗣稱父遺意讓其弟憲逃遁十餘嵗有司稱絶其國賈逵上書曰孔子稱能以禮讓爲國乎何有有司不原樂善之心而䋲以尋常之法非所以表克讓之風成含宏之化也和帝詔聼憲嗣爵徵愷爲𭅺 唐書陽城字亢宗舉進士第後隱中條山與二弟堦域常易衣而出長不肯娶謂弟曰吾與若孤惸相育既娶則間外姓雖共處而亦疎我不忍爲弟義之亦不娶終身 樹字連枝 樓名花萼謝靈運答惠連詩况我連枝樹與子同一身唐書明皇與諸王友悌造花萼相輝之樓 恭順處兄後村詩話曹植以葢代之才他人猶愛之况于父兄乎雖丁儀等坐誅辭不連植黄初之世數有貶削方責躬上表求以自試兄不見察而不敢廢恭順之義卒以自全可謂仁且智矣文中子曰至哉思王以天下讓真篤論也 惟取圖書 不私錢帛南史王曇首太保宏之弟㓜冇素尚兄弟分財曇首惟取圖書而已 唐書崔孝暐奉兄孝芬盡恭順之禮坐食進退兄不命則不敢也一錢寸帛不入私房吉凶所須坐對分給諸婦亦相與親愛有無共之 兄代弟官 弟爲兄友髙元裕自侍講爲中丞文宗難其代元裕表言兄少逸才可任因以命之世榮其遷 晉書劉審理與弟延景爲友得禄多資之蕭介與兄弟文酒會賞時人以比謝氏烏衣之游 伏願内徙 得免外出唐書張嘉貞奏事京師明皇數慰勞嘉貞自陳少孤與弟嘉祐相恃以長今爲鄯州别駕伏願内徙使少相近帝爲徙嘉祐忻州刺史 又岑文本弟文昭任校書𭅺多交輕薄帝不悦謂文本曰卿弟多過朕將出之文本曰臣少孤母所鍾念者弟也不欲離左右今若外出母必憂無此弟是無母也泣下嗚咽帝愍其意召文昭讓責得免出 名標亷讓 志勵清髙交州記李祖仁兄弟十人並慈孝亷讓因名其江曰亷讓江 東觀漢記鄧彪字伯智南陽人父邯世祖中興從征伐以功封鄳侯彪以嫡長爲世子邯薨彪當嗣爵讓國與異母弟鳯明帝髙其節詔書聼許鳯襲爵彪仕州郡 讓産擔金聚堂還室列女傳廣漢汝婦者汝敦之妻也居世殷富兄弟早孤而嫂貪吝敦所受田宅奴婢
  三百餘萬悉讓于兄裁留地數十畝起舍耕作土中得金一器敦以示妻妻曰本言讓先祖所有此獨非其有耶敦曰固吾意也乃俱擔金與兄嫂嫂見金而喜兄乃惻然感悟棄妻還金 魏書楊播字元慶昆季相事有如父子播剛毅椿津恭讓兄弟旦則聚于𠫊堂椿年老曾他處醉歸津扶持還室仍假寐閣前承候安否椿津年過六十並登台𪔂而津嘗旦暮參問子姪羅列堦下椿每近出或日斜不至津不先飯椿還然後共食食則津親授匙箸味皆先嘗椿命食然後食 事兄如父 呼弟以君宋書謝宏微少孤事兄如父 蘇子由己夘生東坡嘗號爲夘君 相約早休 同時請老蘇子由曰轍初從子瞻兄讀書未嘗一日相舍既仕宦游四方讀韋蘇州詩那知風雨夜復此對牀眠惻然感之乃相約早休爲閒居之樂其後熈寧十年二月始會于澶濮之間留百餘日宿于逍遥臺追感前約作小詩以紀之 宋史韓獻肅公絳兄弟天性友愛自忠獻公爲兩府大臣至公兄弟爲宰輔者三人公將歸許而兩弟時亦皆七十同時請老朝廷雖未之許其爲榮盛前古未有也忠獻乃獻肅公之父億也 詩酒相娛 清白交勵宋周益公名必大字子充廬陵人以太傅退休其兄承成先生以將作監丞退休年皆八十詩酒相娯終其身 宋史李綸提舉廣東適伯兄維守恩平酌别江濵兄弟相勵以清白綸臨江矢言曰倘負君民有如此水遂投杯于江杯停不没者久之觀者驚歎民歌曰石門之水清且清晋吏一歃千古榮爭如李公投杯罌江流洶洶杯停停 怒其辭召 戒以擇交宋史范純仁兄純祐有心疾奉之如父藥膳居服皆躬親賈昌朝守北都請參幕府以兄辭宋庠薦試館職謝曰輦轂之下非兄養疾地也富弼責之曰臺閣之任豈易得何庸如是卒不就 蘇東坡泛愛天下無賢不肖歡如也弟子由少許可嘗戒擇交東坡曰吾眼前見天下無一箇不好人 增兄弟齊名兩驥 八龍劉正兄弟二人時號兩驥 世説荀爽兄弟八人時號八龍 二陸 三張本傳士衡士龍 本傳孟陽景陽季陽 五常 二惠蜀志馬良字季常眉間有白毫兄弟五人時人爲之語曰馬氏五常白眉最良左傳二惠競爽競爽猶皆善 六龍 八逹晋書卞壺兄弟並登宰輔世稱卞氏六龍 安平王兄弟八人時號八逹 雙丁 兩到魏志丁儀丁廙俱有文才人稱雙丁 南史到溉字茂灌撝弟子也父坦齊中書郎溉少孤貧與兄⿰氵𠮦 -- 沿弟洽俱知名起家王國左常侍樂安任昉大相賞好提擕溉洽二人廣爲聲價稱兩到云 東漢二龍 北齊兩鳳後漢書許邵字子將汝南平輿人也兄䖍亦知名汝南人稱平輿之淵有二龍焉 北齊書崔陵與弟仲文俱有名同日受拜時號兩鳳連飛 賈門三虎 張氏十龍後漢書賈彪字偉節兄弟三人並有髙名而彪最優故天下稱之曰賈氏三虎偉節最怒 語林魏張魯冇十子時人語曰張氏十龍儒雅温恭 王氏三珠 陸家雙璧唐書王勃與兄勮勔皆著才名杜易簡稱爲三珠𣗳三珠𣗳生赤水之上 陸暐與弟恭之並有時譽洛陽令見之曰僕已年老更睹雙璧 孟氏雙珠 蘇庭連璧南史孟㫤與弟顗並美風姿時人謂之雙珠 蘇東坡與弟子由及孔文仲經甫與弟武仲常甫平仲毅甫俱以才名播天下黄山谷贈詩曰二蘇稱連璧三孔分立𪔂天不墜斯文俱來集臺省 山稱二隱 秦號兩君梁書何𦙍爲中書令後去職居㑹稽若邪山雲門寺二兄求㸃並棲遁求先卒至是𦙍又隱世號㸃爲大山𦙍爲小山 本傳唐初漢書學大興其章章者若劉伯莊秦景通兄弟劉納言皆名家景通與暐皆有名精漢書號大秦君小秦君 慈孝亷讓 酪酥醍乳上李祖仁事見前友恭𩔖 唐書穆賛爲御史中丞弟質右補闕員侍御史賞監察御史皆以守道行誼顯兄弟和粹世以珍味目之賛少俗然有格爲酪質美而多文爲酥員爲醍醐賞爲腐乳貞元間言家法者稱之 爲聮珠集 號花萼篇又曰竇羣與兄常年弟庠鞏五人皆爲郎工詞章義取五星故名爲聮珠集行于世 又曰李義山與兄弟俱以文章名同爲一集號曰李氏花萼集 俱善文辭 皆敦士行又曰劉知幾與弟知柔俱以善文詞有名人號其鄉曰髙陽里曰居巢 又曰陸象先弟景倩景融景猷景裔僧一行少時與象先兄弟相善嘗謂人曰陸氏兄弟皆敦士行古之茍陳無以過也 汝潁無對 貢舉兩𭣣陳羣與孔融論汝潁人物羣曰荀文若休若仲豫當今無對也 乾𦠆子唐張越石楚金同舉有以兄弟不可兩取欲俱退之李靖歎曰貢舉本求才行何妨雙舉 西州五鳳 北魏九龍宋史永康人謝發冇五子固田因圓困以文詞迭魁太學號西州五鳳 北史魏王昕字元景生九子並風流醖籍世號王氏九龍龍駒鳳雛 玉昆金友南史晋陸雲崑山人六歳能屬文與兄機齊名㓜時吳尚
  書閔鴻見而竒之曰此兒若非龍駒定是鳳雛 梁書王琳二子銓錫 --(右上『日』字下一横長出,類似『旦』字的『日』與『一』相連)銓雖學不及錫 --(右上『日』字下一横長出,類似『旦』字的『日』與『一』相連)而孝行齊焉時人以銓錫 --(右上『日』字下一横長出,類似『旦』字的『日』與『一』相連)爲玉昆金友按銓字公衡錫 --(右上『日』字下一横長出,類似『旦』字的『日』與『一』相連)字公嘏 洛下三嘏 汝南二應晉書劉宏字終嘏兄粹字純嘏弟演字沖嘏並在中朝世人語曰洛下雅雅有三嘏 魏志應劭字仲逺弟珣字季瑜生二子瑒字徳璉璩字休璉咸以文章顯 龍文驥子 龜駒玉鴻裴寅明二子景鸞景鴻並有逸才河東稱其兄爲驥子弟爲龍文 宋史洪師民四子長朋字龜父有詩百篇爲郡舉首次芻字駒父第進士有詩千餘篇靖康中爲諫議大夫次炎字玉父登第官至著作𭅺秘書少監次羽字鴻父元符末入黨籍遂終其身紹興中官其一子按師民娶黄山谷妹四洪皆山谷甥也俱有名潘邠老曽贈以詩 神思清發 大器晩成晉書劉實字子眞平原髙唐人也弟知字子房貞潔有兄風爲潁川太守平原管輅嘗謂人曰吾與劉潁川兄弟語使人神思清發昏不假寐自此之外殆白日欲寢矣 後漢書馬援字文淵三兄況余員並有才能王莾時皆爲二千石援年十一而孤少有大志諸兄竒之嘗授齊詩意不能守章句乃辭况欲就𫟪郡田牧况曰汝大器當晩成良工不示人以朴且從所好 濟世保家内潤外朗上東漢韋元將仲將事見父子𩔖 後漢荀靖與弟爽俱有才名或問汝南許章曰
  爽與靖孰賢章曰二荀皆玉也慈明外朗叔明内潤 名相上下 表奏短長盧奕與兄奐名相上下而剛毅過之 唐書王維三遷尚書右丞弟縉爲蜀州刺史俱有才名維自表已有五短縉有五長臣在省户縉在逺方願歸所任官放回田里使縉得還京師 令伯六龍 兖西三馬華陽國志李宻字令伯六子皆英挺逸秀號曰六龍 北齊書馬子結兄弟三人皆渉文學陽休之牧兖西子亷子尚子結與諸朝士各有詩言贈休之總爲一篇酬答曰三馬皆白眉者也 一門龍友 二子鳳毛前涼録辛攀字懐逺與二兄鑒曠弟寳迅皆以才識知名秦雍語曰五龍一門金友王昆 金史鄭宏遼金源令二子子京子聃楊邱行嘗謂人曰金源二子鳳毛也 増兄弟俱貴皆爲郡縣 並作臺郎漢書何武字君公蜀都郫人兄弟五人皆爲郡縣晋書祖逖字士雅范陽人與弟約將母詣洛交結人流逖舅程元良良弟𭣣並臺郎州郡有勢于洛 使俱兩綬 愧無一言漢書金日磾兩子賞建俱爲侍中賞爲奉車建駙馬都尉及賞嗣侯佩兩綬上謂霍光曰金氏兄弟不可使俱兩綬耶光對曰賞自嗣父爲侯耳上笑曰侯不在我與將軍乎光曰先帝之約非功不侯 後漢書鄧悝字叔招安帝即位拜城門校尉自延平之初悝兄弟率常在中供飬兩宫悝上疏曰幸得遭值聖明兄弟充列顯位並侍幃幄與聞政事無拾遺一言以補萬分而久在禁省日月益長罪責日深惟陛下哀憐之 前後象州 大小上郡南史夏侯夔爲象州刺史兄亶先經此任並有㤙惠百姓歌曰前兄後弟布政優優馮立與兄野王相代爲西河上郡太守民歌之曰大馮君小馮君兄弟繼踵相因循聰明賢知惠吏民政如魯衛徳化均周公康叔猶二君 俱官八座皆登三品唐書閻立本代兄立徳爲工部尚書兄弟相代爲八座時人榮之 又曰崔鄯兄弟
  六人至三品邠郾鄲凡爲禮部五吏部再唐興無有也 對管華近 同爲幕官又曰温大雅遷黄門侍𭅺弟彦博亦爲中書侍𭅺對管華近識者榮之髙祖從容謂曰我起晋陽爲卿一門耳西川杜憬辟楊𭣣節度判官弟嚴觀察判官兄弟同幕時人榮之未幾同入爲御史 大小大
  夫 兄弟節度唐書李光進其先河曲諸部姓阿鐵氏王承宗救易宗表光進爲將時光顔亦至大夫故軍中呼大小大夫 又曰凉國李愬自鳳翔隴右節度代其兄愿爲武寜軍節度使弟兄交換徐岐兩鎭 碑稱棠棣 第有梧桐賈敦頤爲洛州司馬人爲刻碑市旁弟敦實又爲長史人復爲立碑其側號棠棣碑 韓子華兄弟皆爲宰相所居第有梧桐京師稱桐木韓家以别康公其家呼子華爲三相公持國爲五相公 兄草弟麻 弟書兄制金坡遺事錢希白惟演從兄也惟演拜相希白當制世稱弟拜相兄草麻前代未有 元豐官制行曲阜之除天官南封爲西掖行詞元符末魯公拜相曲阜以學士草制對便殿以親嫌辭上云禁中已檢見韓維故事乃批㫖云兄弟迭居詞禁兄行弟辭弟草兄制 時羡三楊 人稱七薛楊憑與弟凝凌皆有名大歴中踵擢進士第時號三楊 唐書薛播兄弟七人皆擢進士第時號七薛 三人輔相 一時貴顯上韓獻肅絳事見前兄弟友恭𩔖 宋史陳堯叟堯佐俱拜平章堯咨以儒臣換節度使一時貴顯召弟代兄 同時出守唐書韋嗣立爲萊蕪令太宗召問曰卿父嘗言臣有兩子
  堪事陛下卿兄弟在官誠如父言朕今以卿代兄即日拜鳳閣舍人 南史梁簡文帝餞臨海太守劉孝儀蜀郡太守劉孝勝詩曰兩杜昔夾河二龍今出守 同官兩省 繼美三司唐書裴寛兄弟八人皆擢明經任臺省 張暐贈開府儀同三司子履氷金吾將軍弟季良殿中監 自稱仕宦 世羡顯家唐書崔湜與弟液澄從兄涖並以文翰居要官每宴私比東晋王謝曰吾一門入仕歴宦未嘗不爲第一丈夫當先據要路以制人豈能黙黙受制于人哉 孫簡歴河中興元宣武節度而弟範亦爲淄青節度使世推顯家 疊至詔書 對擁旄節唐闕史左丞盧渥字子章軒冕之盛近代無比伯仲四人咸登顯列乾符初母憂服闋渥拜陜西觀察使沼除給事中沅除左拾遺治遷監察御史詔書疊至及赴任陜郊洛城朝臣以下設祖筵洛城爲之一空都人聳觀亘數十里有白髯驛吏聲指曰某自擁篲清郵五十載未嘗觀祖送之盛有如此者渥題詩于嘉祥驛云 唐書楊汝士爲東川節度使時嗣復鎭西川乃族昆弟對擁旄節時人榮之 增從兄弟河東三鳳 轅門二龍唐書薛元敬隋𨕖部郎中邁之子與從兄弟𭣣及族兄徳音齊名世號河東三鳳𭣣爲長離徳音爲鸑鷟元敬年少爲鵷雛武徳中爲文學館學士杜如晦重之 孔帖烏承玭與族兄承恩皆爲先𨦟沈勇剛决號轅門二龍 貲財無異 鄉里同稱牛敬則與三從兄弟居四十餘年貲産無異 後漢書蔡邕與從弟同居三世不分財鄉里髙其義 念生平語 思自全計又曰馬援爲新息侯從容謂官屬曰吾從弟少游哀吾慷慨多大志曰士生一世但取衣食粗足若求贏餘徒自苦耳當吾在浪泊西里間下潦上霧毒氣薫蒸仰看飛鳥跕跕墮水中卧念少游語何可得也 晉書曰王衍居宰輔思自全之計以弟澄爲荆州從弟敦爲青州曰荆州有江漢之固青州有負海之險卿二人在外而吾留此足以爲三窟矣識者鄙之 封胡遏末 龍子釋奴世説謝夫人曰羣從兄弟則有封胡遏末按封胡謝韶小字遏末謝淵小字或曰封謂朗遏謂元末謂韶一作胡謂淵遏謂元末謂韶 隋書盧昌衡小字龍子從弟思道小字釋奴宗中俱稱英妙故幽州爲之語曰盧家千里釋奴龍子越俗超塵 聮冠積笏南史梁劉歊字子元博學能文族弟訏字彦度㓜稱純孝
  兄弟二人卜築鍾山有終焉之志劉孝標稱之曰訏超超越俗如天半朱霞歊矯矯出塵如雲中白鶴皆歉嵗之梁稷寒年之纖纊也 唐書崔儷諫議大夫羣從數十人自興寜里謁大明宫冠葢蟬聨嵗時宴于家以一榻置笏猶重積其上琳與弟太子詹事珪光禄卿瑶俱列棨㦸號三㦸崔家 升殿偕榮詞林同貴又曰鄭善果詔與裴寂等十人每奏事得升殿而從父兄元璹亦與時以爲榮 元史鄭滁孫宋景定進士至元間爲學士弟陶孫亦登進士授編修修國史至宋徳祐末年事陶孫曰臣嘗仕宋宋是年亡義不忍書遂終不書 原義兄弟小一月 侍終日吳志孫權母謂權曰公瑾伯符同年小一月耳我視之如子汝可兄事之蜀志雲長翼徳爲别部司馬先主與二人寢則同牀恩若兄弟稠人廣坐立侍終日 增兄事鄭僑 交懽趙禹史記孔子過鄭與子産如兄弟兄事子産 漢書張湯趙禹共定律令務在深文禹至少府湯爲廷尉交懽湯兄事禹 原兄事袁盎 弟畜灌夫史記季心任俠殺人亡吴從袁絲兄事之弟畜灌夫 增兄弟不睦小忿 私情左傳兄弟雖有小忿不廢懿親蜀志許靖與從弟劭俱知名有人倫盛名私情不協劭爲郡功曹排擯靖不得齒叙也 尋斧 散金左傳宋昭公將去羣公子樂豫曰公族公室之枝葉也葛藟猶庇其根本故君子以爲比而縱尋斧焉必不可 通鑑主父偃爲齊相徧召昆弟散五百金與之曰無復入偃之門 鞠子 友生書兄亦不念鞠子哀大不友于弟注言爲人兄不念稚子之可哀大不能和友于弟 詩雖有兄弟不如友生 絶國 䦧牆晉信莒祈訴以絶魯曰信蠻夷之訴絶兄弟之國 詩兄弟閲于牆外禦其侮 奴畜 火攻史記衛青少時自平陽公主家歸其父父使牧羊先母之子皆奴畜之不以爲兄弟 下周伯仁事見前相瘉 不協詩不令兄弟交相爲瘉 左傳吾兄之不協焉怨諸侯之不睦 擁馬寄牋前燕録慕容廆父渉歸分部落七百户與長庶子吐谷渾分馬以給之廆嗣位而部馬鬬廆怒遣使讓渾渾曰兄弟至親而以馬鬬加怒當去汝萬里于是遂西移八千里瘣後悔之遣乙那樓追渾謝之乃擁回渾馬馬東行數百步輒悲鳴西奔樓曰此非人事遂附陰山面黄河後遷隴右 談苑韓浦韓洎咸有詞學洎常輕浦語人曰吾兄爲文譬如繩樞草舍聊庇風雨予之爲文是造五鳳樓手浦竊聞其言偶得蜀牋以詩贈泊曰十様蠻牋出益州寄來新自浣溪頭老兄得此全無用助爾添修五鳳樓 尋干戈 謡粟布左傳髙辛二子長曰閼伯季曰實沈居于曠林不相能也日尋干戈以相征討 綱鑑漢文徙淮南王于蜀嚴道不食而死人謡曰一斗粟尚可舂一尺布尚可縫兄弟二人不相容 譬斷手譏失教又曰袁譚欲攻弟尚王修諫曰此敗亡道也兄弟左右手譬人將鬬斷右手曰我必勝乎 春秋鄭伯克段于鄢傳曰稱鄭伯譏失教也 哭影堂 泣家廟宋史王安國嘗陳于兄安石曰天下洶洶不樂新法恐爲家祸安石不聼安國哭于影堂曰家門滅矣 朱子嘗言陳亨伯創經制錢時兄弟有名某者勸止之不從乃率其子姪泣于家廟以為作俑之罪祖宗將不祀矣 謗訕免官輕侮損譽晋書散𮪍常侍祖納初與弟約不睦中宗甚任約疎納納乃言于中宗曰約爲人外
  有國士之形内懐凌上之性抑而使之可也若假其權必爲亂階中宗弗納納遂以兄弟相謗免官及後約爲逆論者始知納忠誠 宋史和嶠爲少保散𮪍常侍性至儉悋同母弟郁素無名稱嶠輕侮之以此爲損升沉搆怨 感悟爲善唐書劉仁𮜿既宦達其弟仁相在鄉曲升□不同遂搆嫌恨與兄别籍每于縣祗奉戸課或謂之曰何不與給事同籍五品家當免差科仁相曰誰能向狗尾底避陰凉耶宋史王魏公有弟傲不可訓一日遇冬至祠家廟列百壺于堂弟皆擊破之家人惶駭魏公忽自外來入見酒流滿路不可行公無一言但攝衣歩入其後弟忽感悟爲善 飲乳輟争 噉棗中毒韓思彦廵察劍南有兄弟相訟累年不决思彦令厨宰飲以乳兄弟泣曰公以吾兄弟同乳而生耶遂輟争訟 世説魏文帝忌弟任城王驍壯因在卞太后閣共圍棊並噉𬃷文帝以毒置諸棗蔕中自選可食者而進王不悟遂雜進之既中毒太后索水救之帝預勅左右毁缾罐太后徒跣趨井無以汲須臾遂卒復欲害東阿太后曰汝已殺我任城不得復殺我東阿 不睦不弟 不友不恭周禮以八刑糾萬民二曰不睦之刑三曰不弟之刑 下詳見兄弟一 用刑誅管 克段詩序管蔡流言以亂周室周公乃誅管叔而放蔡叔 左傳□伯克叚于鄢詳前 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干亂行晉侯不罪其用鉞 叔魚鬻獄叔向亦明其正刑又曰晉侯弟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干亂行于曲梁魏絳戮其僕晉侯謂絳曰寡人有弟不能教訓使干大命絳謝曰不敢廢命至于用鉞 叔魚爲理官納雍子之女蔽罪邢侯邢侯怒殺叔魚與雍子于朝叔向曰三人同罪施生戮死可也雍子買直鮒也鬻獄邢侯専殺其罪一也仲尼曰叔向古之遺直也治國制刑不隱于親
  兄弟四
  原賻布班貧禮記子栁之母死既葬子碩請以賻布之餘具祭器子栁曰君子不家于喪請班諸兄弟之貧者 旁治又曰旁治兄弟治正也 無相猶矣詩兄及弟矣式相好矣無相猶矣 貴介左傳王子圍寡君之貴介弟也 以勇以諾史記季布以諾弟季心以勇楚人諺曰得黄金百不如得布一諾 訟田相責漢書韓延壽爲左馮翊有昆弟訟田延壽傷教化不至乃閉閣思過於是訟者慚悔以田相移終死不争 北嚮東嚮又曰丞相田蚡召客飲坐其兄蓋侯北嚮自坐東嚮以爲漢相尊不可以兄故私撓由此漸驕 田園取荒又曰薛包好學敦行弟求分財異居包不能止乃中分其財奴婢取老弱者曰我與共事久矣田園取其荒者曰吾少時所理意所戀也器物取其朽敗者曰吾素所服食身口所安也 欲就弟名魯恭憐弟平小欲就其名託病不仕 不受辟後漢書鍾皓字季明以二兄未顯故不受公府辟 欲辭爵又曰韋元成兄宏爲太常丞多罪過父賢爲丞相以宏當辭敕令自免及賢病篤門下生矯賢令以元成爲後賢薨元成即陽爲病狂不應召欲讓爵辟兄宣帝髙其節 欲成弟舉又曰許荆祖父武第五倫舉武乃爲孝亷以二弟普晏未顯欲成之乃謂曰禮有别居乃剖財爲三分自取肥田彊奴婢鄉人皆稱二弟義讓普晏等以得舉武乃會宗族泣曰吾盗聲位二弟未立所以自取大譏今理産所增三倍于前悉推二弟一無所留 不過從兄飯又曰光武問第五倫伯魚曰聞卿爲吏不過從兄飯有之乎對曰臣少遭飢亂實不敢妄𬨨人食帝大笑 季方難爲弟世説陳長丈孝先共論其父因白寔寔曰元方難爲兄季方難爲弟 盡與爲傭錢鄭均字仲虞兄爲縣吏頗受禮遺均諫不從乃爲傭得錢帛歸與兄曰物盡可復得為吏作贓終身捐棄兄感悟遂爲亷潔 何減驃𮪍晉書何準兄爲驃𮪍勸準仕準曰第五之名何減驃𮪍準兄弟中居第五也 投燭無忤世説周顗字伯仁友愛過常弟嵩因酒曰兄才不及弟横得重名然蠟燭投之顗神無忤徐曰阿奴火攻誠出下䇿 僧彌難爲兄世説王珉字季琰少有才藝名出珣之右語曰法䕶非不嘉僧彌難爲兄法䕶珣小字僧彌珉小字 逵逮憂樂又曰戴逮逵之弟驍果多權畧逵厲操山東而逮以武勇顯謝安問志業何如逮答曰下官不堪其憂家兄不改其樂 增腰鼓兄弟南史沈懐文三子淡深沖沖仕齊爲御史中丞與兄淡深名譽有優劣世號爲腰鼔兄弟淡深並歴御史中丞兄弟三人並爲司直晉宋所未有也若𧊵腰矣又曰周宏正㓜孤及弟宏直爲伯父捨所飬宏正醜而不陋吃而能談誹諧似優剛
  膓似直善元理爲當世所宗自稱有才無相宏直方雅氣調髙于次昆或問孰賢曰若𧊵腰矣 阿鴻摩天北史崔光悌之子鴻弱冠有著述拜給事中光悌謂次子曰阿鴻摩天去汝可不勉哉 兄尚節義唐書李勣季弟感年十五有竒操李密敗陷于世充令作書召勣對曰兄尚節義今已事主不能移也 友愛合丹傳載劉巨麟開元中爲廣州刺史弟仲邱爲麗正殿學士兄弟友愛有羅浮道者為巨麟合丹劑將分半以遺仲邱命刀中破之分銖無差焉 不問有無金史張彀天性孝友任子悉先諸弟俸禄所得亦委其弟掌之未嘗問有無云
  兄弟五
  原詩漢拾遺書上留田行曰里中有啼兒似𩔖親父子囬車問啼兒慷慨不可止案上留田地名其地人不字孤弟鄰人作此以風之魏曹植贈弟白馬王彪詩曰謁帝承明廬逝將歸舊疆清晨發皇邑日夕過首陽伊洛曠且深欲濟川無梁泛舟越洪濤怨彼東路長修坂造雲日我馬元以黄鴟梟鳴衡軛𧲣狼當路衢蒼蠅間白黒讒巧令親疎欲還絶無逕攬轡止踟蹰秋風發㣲涼寒蟬鳴我側原野何蕭條白日忽西匿感物傷我懐撫心長歎息丈夫志四海萬里猶比鄰何必同衾裯然後展殷勤倉卒骨肉情能不懐苦辛 増曹子建七歩詩曰煮豆然豆萁豆在釡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原晉陸機與弟雲詩曰有命自天崇替靡常王師乗運席卷江湘俯慚堂構仰惟先靈孰云忍愧寄之我情昔我斯逝族有餘榮今我來思堂有哀聲我行其道鞠爲茂草我履其房屋存人亡撫膺泣血灑涙彷徨 又詩曰伊我俊弟咨爾士龍懐襲瑰瑋播殖清風非徳莫勤非道莫𢎞垂翼東畿耀穎名邦緜緜洪統非爾孰崇依依同生恩篤情結義存並濟胡樂之悦願爾偕老𢹂手黄髮 又於承明作與弟士龍詩曰牽世嬰時網駕言逺徂征飲餞豈異族親戚弟與兄分塗長林側揮袂萬始亭南歸憩永安北邁頓承明 陸雲答兄詩曰昔我昆弟如鸞如龍今我友生凋俊墜雄華堂傾榱廣宅頺墉髙門降衡修庭樹⿺辶𦮔 又陸機贈弟雲詩曰行矣怨路長惄焉傷别促指塗悲有餘臨觴歡不足我若西流水子如東峙岳慷慨逝言感徘徊居情育安得擕手俱契闊成騑服 又陸雲答兄機詩曰悠逺塗何極别促怨會長銜恩戀行邁興言在臨觴南津有絶濟北渚河無梁神徃同逝感形留悲參商衡𮜿若殊迹牽牛非服箱 宋謝靈運答謝惠連詩曰懐人行千里我勞盈十旬别時花灼灼别後葉蓁蓁 謝惠連西陵獻康樂詩曰哲兄感此别相送越坰林飲餞野亭館分袂澄湖陰悽悽留子言眷眷浮客心迴塘隱艫枻逺望絶形音 謝曕答靈運詩曰華萼相光飾嚶鳴悦同響親親子敦余賢賢吾爾賞比景後先暉方年一日長萎葉愛榮條涸流好河廣 梁簡文帝應令詩曰㣲軀多幸接萼嘉運紫幄承慈青襟禀訓傍玉流温依蘭染薫百氏旣洽六義乃摛辭河㵼潤髙論㤀疲翠幕晨宇朱花夜池牕斜八綺燈懸百枝又示晉陵弟詩曰零雨岐路悲送歸臨水節時事雖爲舛離憂等閒别 昭明太子示雲麾弟詩曰白雲飛兮江上阻北流分兮山風舉山萬仞兮多髙𡶶流九派兮饒江渚上岧嶤兮乃逼天雲㣲蒙兮後興雨實覽歴兮此名地故遨逰兮兹勝所爾登渉兮一長望理化顧兮忽憶予想玉顔兮在目中徒踟蹰兮增延佇 又示徐州弟詩曰宴君晝室晴眺銅池三墳既覽四始兼摛髙宇既清虚堂復静義府載陳元言斯逞 劉孝綽與虞弟詩曰下邑非上郡徒然想二馮余慙野王徳爾勗勝鄉風望望餘途盡悽悽良宴終朝蔬一不共夜被何由同 劉孝標冬日家園别陽羡始興詩曰四鳥怨離羣三荆悦同處如今腰艾綬東南各殊舉且欣棠棣集彌惜光隂遽𭶑吏本須裁豪民亦難御願勗千金水思聞五湖譽 増劉公幹贈從弟詩曰汎汎東流水磷磷水中石蘋藻生其涯華葉紛擾溺采之薦宗廟可以羞佳客豈無園中葵懿此出深澤 亭亭山上松瑟瑟谷中風風聲一何盛松枝一何勁氷霜正慘悽終歳常端正豈不畏凝寒松栢有本性 鳳凰集南嶽徘徊孤竹根于心有不厭奮翅凌紫氛豈不常勤苦羞與黄雀羣何時當來儀將須聖明君 梁世祖贈到漑到洽詩曰魏世重雙丁晉朝稱二陸何如今兩到復似凌寒竹 唐韋應物贈弟詩曰余解郡符去爾爲外事牽寜知風雨夜復此對床眠始話南池飲更詠西樓篇無將一會夢歳月坐推遷 杜甫懐弟頴觀詩曰陽翟空知處荆南近得書積年仍逺别多難不安居江漢春風起氷霜昨夜除雲天猶錯莫花萼尚蕭疎對酒都疑夢吟詩正憶渠舊時元日會鄉黨笑吾廬 又喜弟觀即到詩曰巫峽千山暗終南萬里春病中吾見弟書到汝爲人竟答兒童問來經戰伐新泊船悲喜後𣢾𣢾話歸秦 待爾嗔烏鵲抛書示鶺鴒枝間喜不去原上急曾經江閣嫌津栁風帆數驛亭應論十年字愁絶始星星
  原賦魏曹植建安十六年大軍西討馬超太子留監國植時從焉意有懐戀遂作離思之賦在肇秋之嘉月將曜師而西旗余抱疾以賔從扶衡軫而不怡慮征期之方至傷無階以告辭念嗣君之光惠庻殁命而不疑欲畢力於旌麾將何心而逺之願我君之自愛爲皇朝而寶已水重深而魚悦林修茂而鳥喜 又釋思賦曰家弟出飬族父郎中伊余以兄弟之愛心有戀然作此賦以贈之彼朋友之離别猶求思乎白駒况同生之義絶重背親而爲疎樂鴛鴦之同池羡比翼之共林亮根異其何戚痛别幹之傷心 晉陸機述思賦曰情易感於己攬思難戢於未忘嗟伊思之且爾夫何徃而不臧駭中心於同氣分戚貌於異方寒烏悲而饒音衰林愁而寡色嗟余情之屢傷負大悲之無力茍彼塗之信險恐此日之行昃亮相見之幾何又離居而别域觀尺景以傷悲俯寸心而悽惻
  原贊隋辛徳源姜肱贊曰姜肱澹雅昆季遺榮同衾協好比徳齊聲戰勝而悦嘉遯以貞孤舟直邁卷跡滄溟東晉庾統三人贊曰運遘屯凶三孤丞立離禽嚶鳴
  邂逅同集式榖旣熟和響具翕肇彼逺岐冺焉齊入朱明張臣尉贊曰詩詠張仲今也朱明輶財敦友衣不表形寡妻屏穢棠棣增榮臣尉邈然醜𩔖感誠
  原書吴陸景與兄書曰向訣不知所言追惟銜恨恨結胸懐懐此戀恨何時可言望路則尚近别已千里其爲思結纒在心膂於是離析路人悲之况處至戚兼之懿好情之感咽何時可勝念兄始出旣當勞思嚴寒向隆經塗轗軻旣宜保徳爲世作資厚自珍愛 又與兄書曰自尋外役出入三年縁兄之篤睦心時存之寶錄兄書積之盈笥不得新命無以自慰時輒温故以釋其思有信勿忘數字毎見手跡如復暫會 又答從兄安成王書曰奉告清言溢目眷逮周委炎光已盛願此勝宜仰承發止已次新林引邁務殷無妨怡賞三湘奥區九疑形勝浮洲動浪聞瞑鷗之舊説安流洞浦憶采若之遺風昔景伯出蕃髙風振古叔英之部清約見稱兄政譽平宣威和兼濟加以夏石竒雲秋江迥月翰飛紙落理豐詞賦賞末興餘時希逮憶暌離方逺川途修曠炎凉方改願加珍勗綠字可傳白雲終間心傷淚灑投筆無宣 増陶淵明與儼等書曰汝輩稚小家貧無役柴水之勞何時可免念之在心若何可言然雖不同生當思四海皆兄弟之義鮑叔敬仲生財無猜歸生伍舉班荆道舊遂能以敗爲成因喪立功他人尚爾况同父之人哉頴川韓元長漢末名士身處卿位八十而終兄弟同居至於没齒濟北汜稚春晉時操行人也七世同財家無怨色詩曰髙山仰止景行行止汝其愼哉
  喪兄弟一
  增詩曰死喪之威兄弟孔懐 禮曰兄弟之喪以親疎爲輕重 又曰兄弟之喪喪内除哀隨禮殺也 又曰奔兄弟喪先之墓而後之家爲位而哭 又曰孔子曰兄弟吾哭諸廟
  喪兄弟二
  增禮曰公叔木有同母異父兄弟死問於子游子游曰其大功乎狄儀有同母異父昆弟死問於子夏子夏曰我未之前聞也魯人則爲之齊衰今之齊衰狄儀之制也 又曰成人有其兄死而不爲衰者聞子臯爲成宰遂爲之衰成人曰蠶則績而蟹有匡范則冠而蟬有緌兄則死而子臯爲之衰  曰劉紆早失母同産弟平尚㓜鞠育與同起卧及成人未嘗相離平卒紆哭泣嘔血而死 世説曰王徽之與獻之俱病術人曰應終而有生人樂代則死者可生徽之曰吾才不如弟請代術人曰凡代死者已年有餘今君與弟算俱盡何可代獻之卒徽之奔喪不哭直上靈牀坐取獻之琴彈之久而不調曰子敬人琴俱亡因一慟而絶
  喪兄弟三
  原灑血 含癰陳業事詳兄弟 下徐苖事詳兄弟 哀痛過期 子孫侍宴唐書趙宏智父事兄宏安俸祿歸之不敢私宏安卒哀痛過期 李勣將卒囑弟事見前祖孫𩔖增稱爲義士 哀若大喪杜林事見前兄弟𩔖 唐書畢構弟栩以太府主簿
  留司東都聞構疾馳歸哀毁如大喪雖變服未嘗笑天下稱其友悌 周嵩辭弔 虞監盡哀晉書周顗被害王敦使人弔顗弟嵩嵩曰亡兄天下人爲天下人所殺復何所弔敦甚銜之又因事誅嵩 唐書宇文化及欲殺虞世基世南號泣抱訴請代不能得自是哀毁骨立
  喪兄弟四
  原如剡之痛朞之喪如剡言痛也 期年之服後漢書馬援兄卒行服朞年不離喪所 馬稜心喪馬稜字伯威少孤依從兄毅共居㤙猶同産毅卒稜心喪三年
  喪兄弟五
  原詩宋顔延之除弟服詩曰徂没離二秋淹泣偹三冬佳辰緬難紀來算忽易窮升沒奄期晦灑埽易禮容縞衣變余體長逝歸爾躬
  原賦魏文帝悼夭賦曰族弟文仲亡時年十一母氏傷其夭逝追悼無已予以宗族之愛乃作斯賦氣紆結以塡胸不知涕之縱横時徘徊于舊處覩靈衣之在牀感遺物之如故痛爾身之獨亡愁端坐而無聊心慼慼而不寜歩廣厦而踟蹰覽萱草於中庭悲風蕭其夜起秋氣憯以厲情仰瞻天而太息聞别鳥之哀鳴
  原文晉潘岳爲楊長文作弟仲武哀祝文曰悠悠上天我獨何辜祖考早世兄弟㓜孤偹嘗艱毒同集蓼荼父兮生我過庭靡聞母兮鞠我寜一苦辛日顧日復我弟我身並自垂髮越于成人濬哲聰朗純粹温良烈烈清風邦族之望母氏劬勞庶爾之報彼蒼者天子何不弔殲我令弟窮泉是造無父何怙無弟何友㷀㷀此身哀哀慈母煩冤痛毒撫心思咎哀爾簿祜逄家多阻弱冠未室盛年絶緒喪庭寥廓廬位無主冥冥長夜窈窈元宇當復何時見我仲武于以袝之于其王父魂而有靈神其寜處 又哭弟文曰視不見兮聼不聞逝日逺兮憂彌殷終皓首兮何時㤀情楚惻兮常苦辛
  原啟梁簡文帝敘南康簡王薨上東宫啟曰方當逸足長衢克固藩屏而𡶶摧璧毁一朝云及綱兄弟各從王役東守西撫常願陪承甲館同奉畫堂預得西苑賦文北塲旋食豈謂不幸獨隔昭世異林有悲飛鳴斯切伏惟殿下愛睦恩深常棣天篤北海云亡𮪍𫝊餘藁東平告盡驛問留書嗚呼此恨復在茲日 劉孝儀從弟喪上東宫啟曰亡從弟遵百行無㸃千里立志同氣三荆之友假寢十起之慈皆禮之于自然行之如俛拾自碣宫陪宴釣臺從幸攀附鱗翼三十餘載茫昧與善一旦長辭劍匿光芒璧碎符采躬摇神筆親動妙思雖毎想南皮書憶阮瑀行經北館歌悼子侯不足輩此深仁齊兹舊愛
  原書梁元帝答晉安王敘南康簡王薨書曰南康兄器宇沖貴風神英挺魏之中山徒聞退讓晉之扶風雖號師範用今方昔若吞夢雲及尋陽私疾孝感神明殆不勝喪扶而後起猶冀天道可期豈謂福善虚説且分違易久嘉㑹難逄綢繆宫閫不過紈綺之事離羣作鎭動廽星紀之歴志異䨇鸞之集遽切四鳥之悲松茂柏悦夙昔歡抃芝焚蕙歎今用嗚咽
  原祭文宋陶濳祭從弟文曰曰仁者壽竊獨信之如何斯言徒能見欺年甫過立奄與世辭長歸蒿里邈無還期庭樹如故齋宇廓然孰云敬逺何時復旋 顔延之祖祭弟文曰闔棺窮野啟殯中荒靈影夙滅筵寢虚張人徃運來自秋徂陽蕃蘭落色宿草滋長孰云不痛辭家去鄉爾之于役爰適兹邑上秋告來方春佇立如何不弔吉違凶集六親恫心姻朋浩泣我雖載奔伊何云及永懐在昔追亡悼存唯兄及弟瞻母望昆生無榮嬿沒望歸魂今龜吉兆祖櫬東旋靈轅次路嚴舟在川廓然何及痛矣終天
  外祖孫一
  增漢書曰王符字節信安定臨涇人也少好學有志操與馬融竇章張衡崔瑗等友善安定俗鄙庻孽而符無外家爲鄉人所賤 晉書曰殷顗庾恒並是謝鎭西外孫殷少而率悟庾每不推嘗俱詣謝公謝公熟視殷曰阿巢故似鎭西于是庾下聲語曰定何似謝公續復云巢頰似鎭西庾復云頰似足作健否 陶淵明孟府君𫝊曰君諱嘉字萬年淵明先親君之第四女也凱風寒泉之思實鍾厥心謹按採行事撰爲斯𫝊懼或乖謬有虧大雅君子之徳所以戰戰兢兢若履深薄云爾 南史曰劉顯字嗣芳瓛族子也父鬷字仲翔博識强正名行自居㓜爲外祖臧質所鞠養質既富盛恒有音樂質亡後母沒十餘年鬷每聞絲竹之聲未嘗不歔欷流涕六帖曰周翼無託飬在郤家
  外祖孫二
  增述書 從學漢書楊惲字子㓜其母司馬遷之女也惲始讀外祖太史公記頗爲春秋以材能稱好交英俊諸儒名顯朝廷又云遷死惲祖述其書遂宣布焉 唐書蔣乂字德源常州人㓜從外家學得其書遂博覽强記 解其忿訟 誡以廣咨後漢書樊重貲至巨萬而嘉惠宗族外孫何氏兄弟争財重恥之以田二頃觧其忿訟年八十餘終 下見諸葛武侯誡外孫書 如虎而冠 畫龍未成漢紀吕后崩周勃盡誅諸吕而瑯琊王亦從齊至長安大臣議欲立齊王皆曰母家駟鈞惡戾虎而冠者也方以吕氏故幾致亂天下今又立齊王是欲復爲吕氏也 南史蕭惠開思話少子也初爲秘書𭅺意𧼈與人不同比肩或三年不共語其外祖劉光祿成誡之曰汝思戚家子正應將迎時俗緝外内之歡如汝自業將無少傷多異以取天下疾患耶蕭曰人間宜相緝和誠如慈㫖但不幸耿介恥作凡人畫龍未成是以多忤耳 當繩其祖 皆踰其父晉書荀勗少依舅氏十餘嵗能屬文從外祖魏太傳曰此兒當及其曽祖 唐書楊於陵生子嗣復外祖韓滉撫其背曰名與位皆踰其父此楊氏之慶也因字曰慶門 嬉戲扶牀 感歎自杖韓集累累外孫冇攜有嬰扶牀坐𰯌嬉戲歡争 又元集扶牀小女君先識應有些些似外翁 隋書皇甫繢三嵗而孤爲外祖韋孝寛所鞠飬嘗與諸外兄博奕孝寛督以嚴訓繢感歎命左右自杖孝寛聞而對之流涕于是博渉經史 王筠風韻 袁湛雅操梁書王筠清潔好學沈約見筠以爲似外祖袁粲謂僕射張稷曰王郎非惟額似袁公風韻都欲相似稷曰袁公見人輒矜嚴王郎見人必娱笑惟此一條不能酷似 晉書袁湛少冇雅操爲外祖謝安所知以姪元女妻之 貴符相宅 恩遺補官晉書魏舒字陽元少孤爲外家𡩋氏所飬𡩋氏起宅相宅者云當出貴甥外祖母以魏氏甥小而慧意謂應之舒曰當爲外氏成此宅相後舒位至三公 司馬朴丞相光之兄里之孫也少喪母育于外祖范純仁紹聖初黨議起父宏至中書論辨得罪純仁亦坐救黨人謫永州日疾失明客至必令朴導以見時朴方七嵗進揖應對如成人客皆驚歎後以純仁遺恩補官
  外祖孫三
  增中外之寶梁書范岫字懋賔㓜而學早孤事母以孝聞外祖顔延之早相題目以爲中外之寶汝家陽元又曰陸倕少爲外祖張岱所異謂諸子曰此汝家陽元也 自稱家世
  唐書温造字簡輿上愛其才問家世及年造對曰臣五世祖大雅外五世祖李勣臣犬馬之齒三十有六帝竒之 枕石潄流南史顧協㓜孤隨母飬于外氏外從祖張永擕内外子姪游虎邱協年數歳永撫之曰兒欲何戲協曰兒欲枕石潄流永歎曰顧氏興於此子
  外祖孫四
  增詩唐杜甫詩曰爾爲曾外孫倜儻汗血駒 白居易詩曰中郎餘慶鍾羊祜子㓜能文似馬遷 宋王安石贈外孫詩曰南山新長鳳凰雛眉目分明畫不如年少從他愛棃𬃷長成須讀五車書
  增文諸葛武侯誡外孫曰丈夫之志當存髙逺慕先賢絶情欲棄凝滯廣咨問除嫌吝雖有淹留何損于美𧼈何患于不濟若志不强毅意不慷慨徒碌碌滯于俗黙黙束于情永竄伏于凡庸不免于下流矣
  增記宋蘇軾記外祖程公遺事曰紹聖二年三月九日某在惠州讀淵明所作外祖傳云凱風寒泉之思實鍾厥心意凄然悲之乃記公之遺事以遺程氏亦庻幾淵明之心也 朱熹記外大父遺事曰外家新安祝氏世以貲力好善聞于州郡生業幾有郡之半時稱祝半州有諱景先者字二翁尤長者元祐黄太史嘗贊其畫像外大父其第二子也諱確字永叔特淳厚孝謹竊感陶公作孟府君傳及近世眉山蘇公亦述程公遺事不勝凱風寒泉之思書此以遺康國使藏于家時出而訓習之以勵其子孫
  舅甥一
  增釋名曰舅久也 又曰姊妹之子曰甥 爾雅曰母之晜弟爲舅母之從父晜弟爲從舅又男子謂姊妹之子爲出謂我舅者吾謂之甥出出配他男而生 左氏注曰姊妹之孫爲從孫甥 彚苑曰母之兄弟妻之父皆曰舅婦謂夫之父亦曰舅又舅者舊也謂老舅之稱甥女之子曰甥 詩曰旣有肥牡以速諸舅 禮曰屬從者所從沒也亦服注屬從謂母雖没亦爲之服 又曰睦于父母之黨可謂孝矣黨親也 儀禮曰舅母之昆弟𫝊曰何以服緦從服也言從母服也 又曰甥何以緦報之也 檀弓曰從母之夫舅之妻二夫人相爲服君子未之言也
  舅甥二
  増詩曰王遣申伯路車乘馬我圖爾居莫如南土鍚爾介圭以作爾寶徃近王舅南土是保 左傳曰楚文王伐申過鄧鄧祁侯曰吾甥也止而享之騅甥聃甥飬甥請殺楚子鄧侯不許三甥曰亡鄧國者必此人也若不早圖後將噬臍其及圖之乎十六年楚伐鄧滅之 又曰陳厲公蔡岀也注姊妹之子曰岀 又曰叔向欲娶申公巫臣氏其母欲娶其黨叔向曰吾母多而庻鮮吾懲舅氏矣注言父多妾媵而庶子鮮少嫌母氏性不曠又曰晉侯曰康公我之自岀注秦康公晉外甥也 東觀漢記曰黄香字文强年十二家業虚貧衣食不贍舅龍鄉侯爲作衣被不受 後漢書曰范滂外甥西平李頌公族子孫而爲鄉曲所棄中常侍唐衡以頌請宗資資用爲吏滂非其人寢而不召資遷怒書佐朱零零仰曰范滂清裁猶以利刄齒腐朽今寜受笞死而滂不可違資乃止 晉陽秋曰王夷甫父乂爲平北將軍有簡書將免官夷甫年十七見所繼從舅羊祜申陳事狀辭甚俊偉祜不然之夷甫拂衣而起祜顧謂賔客曰此人必將以盛名處當世大位然敗俗傷化者必此人也 晉書曰范汪少孤年六歳過江依外家庾氏荆州刺史王湛見之曰興范族者必此子也十三喪母居喪盡禮及長好學博識多通善談名理又曰習鑿齒與其二舅羅崇羅友俱爲州從事及遷
  别駕以坐越舅右屢經陳請温後激怒旣盛乃超㧞其二舅相繼爲襄陽都督出鑿齒爲滎陽太守 又曰姚興太史令髙魯遣其甥王𫎇隨劉藻送玉璽一紐並圖讖祕文于慕容徳 南史曰魚宏性豪侈李抗學其爲人抗舅元法聞之杖抗三百 三輔决錄曰吉閎㓜有名九歳明尚書舅何邈死家貧子㓜閎自造墳塋殯葬之 金史曰周昂大定進士其甥王若虛嘗學于昂昂教之曰文章工于外而拙于内可以驚四筵而不可以適獨坐可以得口稱而不可以得首肯
  舅甥三
  增讀史 誦詩梁書樂藹字蔚逺其舅雍州刺史宗慤嘗陳器物試諸甥姪時藹尚㓜而所取惟書慤由此竒之又取史傳各一卷授藹等使讀讀畢言所記藹略讀具舉慤益善之 北史楊愔字遵彦津子也小名秦王㓜喪母曽詣舅源子恭子恭與之飲問曰汝比來讀何書答曰誦詩子恭因曰誦詩至渭陽未愔便號泣感噎子恭亦對之欷歔遂爲罷酒子恭後謂津曰嘗謂秦王貌不甚察慧從今以後更刮目視之原送渭陽 詠渚側詩序渭陽康公念母也秦康公送晉文公于渭之陽曰我送舅
  氏曰至渭陽何以贈之路車乘黄 晉書殷浩甥韓伯浩素賞愛之浩被廢徙東陽韓隨至徙所經歳餘還都浩送至渚側詠曹顔逺詩云富貴他人合貧賤親戚離因而泣下 増岀封謝邑 助討横江詩注周宣王之舅申伯出封于謝尹吉甫作詩以送之 吴志孫堅舊將丹陽朱治見袁術政徳不立勸䇿歸取江東䇿因説術曰家有舊㤙在東願助舅討横江横江㧞因投本土召募可得三萬兵以佐明使君定天下注云願助舅䇿之舅吴景也 得偹彌甥 自稱皇舅左傳季康子曰以肥之得偹彌甥也有不腆先人之産馬使求薦諸夫人之宰其可以稱旌繁乎彌逺也或曰外孫也隋書吕道貴文帝從舅也凡與人言自稱皇舅 蕭勵愛甥 季元託女南史陳江總七歳而孤依于外氏性聰敏爲舅平光侯蕭勵所鍾愛謂曰汝神采英㧞後來知名當出吾右 韓充依舅季元元爲河陽節度使署充爲牙將曰我知君舊矣吾皃不才不足累卿二女方㓜以爲託後元沒充爲嫁之爲營家産 悉給廪祿唐書姚崇外甥任异少孤飬于崇家乃與之立家産謂之
  曰爾吾無間然矣惜殊宗而代疎命與其子同名冀無以别也 裴守真因闗中旱悉以廪禄奉姊及諸甥等于子弟 倚為腹心南史丹陽徐湛之素爲彭城王義康所愛雖爲甥舅恩過
  子弟 唐書竇𮜿以甥爲腹心嘗夜出呼甥不至斬之 選甥坐貶 抵舅致愆又曰王涯居翰林其甥皇甫湜中選考覈之際以不先言坐貶 王師範舅殺人其家訴之師範曰法非吾敢亂乃抵舅罪母恚之師範立堂下日三四至不得見三年拜省戸外不敢進 司空立嗣環衞推官唐書司空圖無子以甥爲嗣常爲御史所劾昭宗不問也 張克勤爲左環衞大將軍有詔賜一子五品官克勤以息㓜推與其甥裴夷直劾曰克勤骩有司法引庇他族開後日賣爵之端不可許詔聼之遂著于令 甚修甥禮 有似舅形世説王子敬兄弟見郗愔躡屐問訊甚修外甥禮及嘉賔死皆著髙屐儀容輕慢命坐皆云有事不暇坐旣去郗愔慨然曰使嘉賔不死鼠輩敢爾嘉賔名超愔子也 晉書桓豹奴是王丹陽外甥形似其舅桓甚諱之宣武曰不恒相似時似耳恒似是形時似是神桓逾不悦 同爲洗馬 薦用龍圖史記漢汲黯字長孺司馬安是其姊子與黯同爲太子洗馬 本傳宋周濓溪少孤飬于外家景祐中用舅氏龍圖閣學士鄭公奏試將作監主簿八歲吟詩 五齡受傅南史謝貞八嵗嘗爲春日間居詩從舅王筠竒之謂所親曰至風定花猶落乃追步惠連矣 齊春秋劉瓛字珪沛人五歳聞舅孔昭先讀管寜傳欣然請更讀因聼受曰可及此耳 稱其器識 著厥聲名晉書鎭南大將軍劉宏乃應詹之祖舅詹爲長史謂之曰君器識𢎞深當代老子于荆南矣 劉璵字慶遜與弟琨字越石並爲尚書郎郭奕之甥聲名著當時京師爲之語曰洛中奕奕慶遜越石 樝棃橘柚 玳瑁眞珠世説桓靈寶問劉太常曰我何如謝太傅答曰公髙太傅深又曰何如賢舅子敬答曰樝棃橘柚各有其美 摭言皇甫松牛僧孺之甥也怨舅不薦作謗詩曰夜入真珠室朝游玳瑁筵眞珠牛妾名 頗如風韻 盡得圖書梁書陸杲字明霞少好學工書畫其舅張融有髙名杲風韻舉止頗與相𩔖時稱曰無對日下惟舅與甥 朱梁時温韜盗發昭陵石函鐡匣中所得前代圖書及二王眞跡甚富後韜殛死其甥鄭元素盡得其圖書真跡避禍南徙隱居廬山青邱谷中四十餘年 入學以甥 在宫稱舅竇抗母隋文帝姊安成公主也抗以帝甥早貴入太學釋褐 竇抗歸長安髙祖以兄呼之宫中稱爲舅自致公卿 㤙踰子姪封倫年方少舅盧思道曰是兒識畧過人當自致公卿 唐書王佖乃李晟之甥武敢閑𮪍射晟在師佖無不從晟視佖與子姪等而給與過之 嘗賜珊瑚如睹珠玉世説石崇與王愷争豪武帝愷之甥也每助愷嘗以一珊瑚𣗳髙二尺許賜愷枝柯
  扶疎世罕其匹 北史齊李繪字敬文儀貌端偉神情朗儁第五舅河間邢宴毎與言歎其髙逺曰若披雲霧如睹珠玉宅相之竒良在此甥 劉家月旦 阿士文章南史齊王延之與阮韜俱劉湛外甥並有早譽湛甚愛之曰韜後當爲第一延之爲次也延之不平每致餉下都韜與朝士同列齊武聞之與延之書曰韜與卿未嘗有别意當縁劉家月旦故耶韜字長明裕元孫也 又曰劉孝綽㓜聰敏七歳能屬文舅王融深賞異之嘗與同載適親友號曰神童融每言曰天下文章若無我當歸阿士阿士孝綽小字也可語孫吳 歎爲曾藺唐書李靖字藥師其舅韓擒虎每與論兵法輒嘆曰可與
  語孫吴者非若人而誰哉 謝藺安八世孫也五嵗時毎父母未飯乳嫗欲令藺先飯藺曰既不見饑彊食終不進舅阮孝緒聞之歎曰此兒在家則曾子之流事君則藺生之匹因名之曰藺稍授以經史過目便能諷誦孝緒每曰吾家陽元也 舅母親乳楊后 詩咏周公晉武帝楊后諱艶字瓊枝𢎞農人母天水趙氏早卒于舅家舅母仁愛親乳之使他人乳己子 謝太傅劉夫人事見妒𩔖
  舅甥四
  原王之元舅詩不顯申伯王之元舅文武是憲 汾王之甥詩韓侯娶妻汾王之甥 戈逐其舅國語晉公子重耳以戈逐其舅子犯曰若吾無濟吾食舅氏之肉 宋鄭傳宋鄭甥舅也 白水之誓左傳晉文公謂子犯曰所不與舅氏同心者有如白水乃投其璧于河 增衛原霍出漢書霍去病衛青姊子也 嚼棗哺之蔡邕進表平邱程末年十四時父沒末抱尸號泣悲哀舅哀其羸劣嚼棗肉以哺之末見食欷歔不能吞咽 館字渭陽世説魏明帝爲外祖築館旣成謂左右曰當何名之侍中繆襲曰陛下聖徳齊于哲王罔極過于曾閔此館之興情鍾舅氏宜字曰渭陽 酷似其舅晉書何無忌酷似其舅何謂無成 原焉有此甥王悦造其舅范𡩋𡩋曰卿風流雋望後來之秀悦曰不有此舅焉有此甥 戲調其舅世説謝絢于公座戲調其舅袁湛湛不堪曰汝父輕舅汝今復加我可謂世無渭陽情絢父重王敬之外甥與舅不叶絢字宣美 常擕就食郗鑒事詳叔姪 明珠在側晉書王武子衛玠之舅也武子語人曰與我甥坐炯然若明珠之在側 西門之慟又曰謝安與姪元賭墅顧甥羊曇曰以墅乞汝安薨曇輟樂彌年行不由西州門路嘗因石頭大醉不覺至州門左右曰此西門曇悲感以馬䇿叩扉咏曹子建詩生存華屋處零落歸山邱慟哭而去 増珠玉在旁世説王濟字武子衛玠之舅也儁爽有風姿見玠歎曰珠玉在旁覺我形穢 出羣之噐又曰韓康伯清和有思理舅殷浩稱之曰康伯少自標置居然是出羣之器及其發言遣辭徃徃有思理 驅使草木又曰衛江州在潯陽有知舊人投之都不料理惟餉王不留行一斤此人得餉便命駕李宏範聞之曰家舅刻薄乃復驅使草木 不畏彊禦梁書領軍將軍張稷是陸杲從舅杲嘗以公事彈稷稷因侍宴訴髙祖曰陸杲是臣通親小事彈臣不貸髙祖曰杲職司其事卿何得爲嫌杲在臺稱爲不畏彊禦鞠養之㤙南史梁顔協㓜孤飬于舅氏陳郡謝暕暕卒協以有鞠飬之㤙居喪如伯叔禮議者重之舅甥俱宦唐書郝處俊事舅謹與許圉師同里同宦逹 鄠莊賜舅見莊𩔖舅甥五
  增詩唐杜甫送舅録事攝郴州詩曰賢良歸盛族吾舅盡知名徐庻髙交友劉牢出外甥泥塗豈珠玉環堵但柴荆衰老悲人世驅馳厭甲兵氣春江上别淚血渭陽情舟鷁排風影林烏反哺聲永嘉多北至勾漏且南征必見公侯復終聞盗賊平郴州頗凉冷橘井尚凄清從役何蠻貊居官志在行 李白别從甥詩曰賢甥即明月聲價動天門能成吾宅相不减魏陽元自顧寡籌略功名安所存與爾俱飄泊此心難具論
  原哀文晉孫楚和氏外孫道生哀文曰嗟爾道生和氏之寶玉顔豐下曜于懐抱暮春而育孟冬而夭二十三旬期于五日方之期頤百分之一命之修短始則有終誰能長久與天無窮籛翁近千殤子㓜沖俱反無形冥昧之中造化多少豈獨爾躬 又和氏外孫小同哀文曰曄曄蕣華朝生夕落爾命方之猶爲淺薄暫有形質尋反冥漠譬彼蜉蝣不識晦朔死尚未知生亦焉知爾雖旬月我未之視萬物混焉天地一指杪末嬰孩安足稱誄大人達觀同之一揆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四十九
<子部,類書類,御定淵鑑類函>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五十
  人部九内外兄弟 姑 姨 小姨附嫂叔 娣姒 姊妹
  内外兄弟一
  増爾雅曰姑之子外兄弟也舅之子内兄弟也 山堂肆考曰兩姨之子爲外兄弟姑舅之子爲内兄弟 彚苑曰姊妹之子曰姊弟
  内外兄弟二
  増南史曰范縝性質直好危言髙論不爲士友所安惟與外弟蕭琛善琛名曰口辨每服縝簡詣 又曰韋叡隨外兄杜㓜文爲梁州刺史梁土富饒往者多以賄敗叡雖幼獨以廉聞 唐書曰孔若思陳亡客居鄠勵志於學外兄虞世南曰本朝淪覆吾分湮滅有弟若此知不亡矣
  内外兄弟三
  原合謀 讓封魏志楊阜與外兄姜敘合謀攻馬超大敗之以報殺本州刺史太守讐 晉書
  羊祜進爵□封舅子蔡襲 増引入王鉷 奏稱李泌唐書户部侍郎楊愼矜與王鉷父中表兄弟也故引鉷入臺及鉷遷中丞愼矜猶名之鉷意不平後讒殺愼矜 唐書開元中員俶九歲升座詞辨如注射帝異之曰員半千孫固應爾因問童子豈有𩔖若者俶跪奏臣舅子李泌帝馳召之泌旣至帝方與張說觀奕因使說試其能說請賦方圓動靜泌應聲而對說因賀帝得竒童帝大恱賜束帛敕其家善養之 惡聞笳管 劇話桑麻南史阮孝緒字士宗外兄王晏貴顯屢至其門孝緒度其必至顚覆聞其笳管穿籬逃匿不與相見云 下見後黄直卿㑹表兄弟序 薦充侍讀泣宥侍郎南史宋武帝謂周捨曰爲我求一人文學俱長兼有行者欲令與晉安游處捨曰臣
  外弟徐摛形質陋小若不勝衣而堪此𨕖乃以摛爲侍讀 唐書崔彥昭與王凝外兄弟也凝大中初先顯而彥昭未仕嘗見凝凝嫚言曰不若從明經舉彦昭憾之至是凝爲兵部侍郎彦昭爲相彦昭母敕婢多製履韤曰王氏妹必與子同逐吾將共行彦昭聞之泣且拜曰不敢怨凝遂得免 内弟之喪 外家之寶文中子有内弟之喪不飲酒不食肉郡人非之唐書韋述父景駿元行冲景駿姑子也爲時儒宗嘗載書數車自隨述入其室觀書不知寢食行沖異之試與語前世事熟復詳諦如指掌然使屬文授紙輒就行沖曰外家之寶也
  内外兄弟四
  原令鼓琴晉書阮瞻字千里讀書不甚研習而黙識其要善彈琴内兄潘岳每令彈琴終日達夜無忤色不可得而榮辱 増吐餐覆醤南史阮孝緒外兄王晏貴顯不與相見曽食醤美問之云是王家所得便吐餐覆醤及晏誅親戚咸爲之懼孝緒曰親而不黨何坐之及竟獲免 朗陵公文𨕖詩序朗陵公何敬祖余之從外兄也 原不餞送城陽太守梁柳皇甫謐從姑子之官有勸謐餞之謐曰柳爲布衣送迎不出門食不過鹽菜貧者不以酒肉爲禮今作郡送之是貴城陽太守而賤柳豈古人之道非吾心所安也 爲育其女唐書柳公綽外兄薛宮蚤卒爲育其女嫁之
  内外兄弟五
  原詩齊陸厥奉荅内兄顧希叔詩曰嘉惠承帝子躧履奉王孫屬叨金馬署又㸃銅龍門出入平津邸一見孟嘗尊歸來翳桑柘朝夕異涼温 又曰殂落固云是寂蔑終如斯杜門淸三逕坐檻臨曲池鳬鵠歗儔侶荷芰始參差雖無田田葉及爾泛漣漪 又曰春華與秋實庶子及家臣王門所以貴自古多俊民離宮收杞梓華屋富徐陳平旦上林苑日入伊水濱 又曰書記旣翩翩賦歌能妙絕相如恧温麗子雲慚筆札駿足思長坂柴車畏危轍媿兹山陽讌空此河陽别 又曰平原十日飲中散千里遊渤海方流滯宜城誰獻詶屏居南山下臨此歳方秋惜哉時不與日暮無輕舟 増唐杜少陵贈表弟詩曰客裏何遷次江邊正寂寥肯來尋一老愁破是今朝憂我營茅棟攜錢過野橋他鄉惟表弟還往莫辭遥 宋蘇東坡送表弟程懿叔赴潛詩曰與子甥舅氏摧頽各蒼顔並爲東諸侯長此佳江山寒松無時花安得插髻鬟惟將老不死一笑榮楛間我甚似樂天但無素與蠻挂冠未及耄當獲一紀閑子亦拙進取才髙命慳頑譬如萬斛舟行此九折灣九折新得道一漚自塵寰歲晚家鄉路莫遣榛菅還 又送表弟程六知楚州詩曰炯炯明珠照雙璧當年三老蘇程石里人夾道避鳩杖刺史迎門倒鳬舄我時與子皆童兒往往從人覔棗栗健如黃犍不可恃隙過白駒那暇惜醴泉寺古垂橘柚石頭山髙暗松櫟諸孫相違萬里外一笑未解千憂積子方得郡古山陽老手風生謝刀筆我正含毫紫微閣病眼昏花困書檄莫敎印綬繫餘年去歸墳墓當有日功成頭白早歸來共藉梨花作寒食 又上表弟程德孺生日詩曰仗下千官散紫庭時聞小語說蘇程長身自昔傳甥舅壽骨遥知是弟兄曽活萬人寧望報祗求五畆却歸耕四朝遺老凋零盡鶴髮他年幾個迎
  増序宋黄直卿幹代仲兄作㑹表兄弟序曰北山黃東招其内弟鄭子恭而告之曰吾從母昆弟皆葉出也葉氏兄弟猶吾從母之昆弟也凡三姓四家雖所系不同自吾外祖父母以來一本而已吾嘗記爲童子日外祖父母皆無恙歲冬之朝兄弟畢集相與握手終日談諧笑語市棗栗相啖迨其去則留連不忍舍旦暮又思之而幸其復來也豈非秉彞良心有不能自己者及其長也而後怵於習俗迫於利害而不能以相保此有識者所當慨念也今吾欲與兄弟約以歲正月之十日六月之二十日會於天寧之浮圖人具肴一柈酒一壺飯一器春蠔夏荔不拘其數合而飲食之古人騷賦詩咏與夫投壺弓矢之具有則攜之以供娛樂相告語以孝弟忠信相問勞以老少安否家計有無至於農圃桑麻之業皆可抵掌而劇談也晨而往戴星而歸於是重親戚厚風俗豈不善歟子恭曰善哉遂述其言以告諸兄弟
  姑一
  増釋名曰父之姊妹曰姑姑故也言於己爲久故之人也 廣雅曰姑謂之威威故也 說文曰威姑也 爾雅曰父之姊妹爲姑王父之姊妹爲王姑曽祖王父之姊妹爲曽祖王姑髙祖王父之姊妹爲髙祖王姑父之從姊妹爲從姑父之從父姊妹爲從祖姑父之從祖姊妹爲族祖姑 詩曰問我諸姑 禮曰房中内賓姑姊妹也 又曰姑姊妹之大功踊絕於地如知此者由文矣哉注降服恩重也 又曰姑姊妹之薄也蓋有受我而厚之者所以夫家厚故我薄也
  姑二
  増左傳曰晉獻公筮嫁伯姬於秦遇歸妹之暌史蘇占之曰不吉歸妹暌孤寇張之弧姪其從姑六年其逋逃歸其國而棄其家明年其死於髙梁之虛震爲木離爲火火從木生離爲震妹于火爲姑謂我姪者吾謂之姑謂子圉質于秦也 列女傳曰梁宣節姑者梁之婦人也其室失火兄子與己子三人在内入取兄子輒得已子及火盛不復得入婦人將赴火人曰本取兄子卒得已子至於中心亦已足矣何至赴火婦曰梁國豈可以户告人曉也被不義之名何面目見兄國人哉吾欲復投吾子又失母子之情誓不生遂赴火而死君子曰可謂節姑也 唐書曰武后欲以武三思爲太子狄仁傑曰陛下欲三思爲後姑姪與母子孰親每以母子天性爲言后雖忮忍不能無感故卒復唐嗣又曰文宗惡世流侈因漢陽公主入問曰姑所服何年法也今之弊何代而然對曰妾自貞元間辭宮所服皆當時賜未嘗敢變元和後數出禁藏纖麗物賞戰士由是散於人間内外相矜狃以成風
  姑三
  増手披紗扇 身著麻衣世說温嶠喪婦從姑劉氏惟有一女甚有姿慧姑以屬公覔婚公密有自婚意因下玉鏡臺一枚姑大喜婚姻交禮女以手披紗扇撫掌大笑曰我固疑是老奴果如所卜玉鏡臺是公爲劉越石長史北征劉聰所得 世說阮仲容先幸姑家鮮卑婢及居母喪姑當逺移初云留婢旣發定將去仲容借客驢著重服自追之累𮪍而反曰人種不可失即遥集之母也 誦詩九紙 贈絁十匹宋書范雲字彦龍六歳就其姑夫袁叔明讀毛詩日誦九紙陳郡殷琰名知人候叔明見之曰公輔之器也 國史補裴佶常話少時姑夫爲朝官有雅望佶至宅㑹其退朝深歎曰崔照何人衆口稱美必行賄也言未訖門者報曰壽州崔使君候謁姑夫怒呵門者將鞭之良久束帶強見須臾命茶甚急又命酒𩜹又命□爲飯佶姑曰何前倨而後恭及入門有德色揖佶曰憩學中佶未下階出懷中一經乃贈官絁十匹 但留傳舍 不造門庭漢書桓嚴尤脩志介姑爲司空楊賜夫人初父鸞卒姑歸寧赴哀將至止於傳舍整飾從者而後入嚴心非之及姑勞問終無所言號哭而已賜遣吏奉祠因縣發取祠具嚴拒不受後每至京師未嘗舍宿楊氏其貞忮若此 梁書江子一字元貞統七世孫也直華林省其姑夫右衞將軍朱异權要當朝休暇之日賓客輻輳子一未嘗造門其髙潔如此 誼敦袁蔡 親締潘楊博物志蔡伯喈母袁曜卿之姑女楊經字仲武潘岳作誄文云籍三葉世親之恩而子之姑余之伉儷焉潘楊之睦有自來矣 姑事婕妤 幼從柴后漢書成帝班婕妤彪之姑也 宋史周世宗柴后兄守禮之子幼從姑養太祖家以謹厚見愛按太祖謂周太祖郭威世宗謂晉王榮威之養子也柴后太祖之后姑指柴后而言 猶持節行 見賞名通列女傳齊攻魯至郊遥見一人攜一皃抱一皃及軍至乃棄抱者而抱攜者將欲射之就而問曰所抱者誰之子對曰兄之子所棄者誰之子曰己子也妾見不能兩全遂棄己子軍曰何棄所生而抱兄子對曰子之于母私愛也姪之從姑公義也背公向私妾不爲也齊軍曰魯有婦人猶持節行況朝廷乎遂回軍不伐魯魯侯聞之賜以束帛號曰義姑 宋書袁淑字陽源豹之子也少有風槪年數歲伯父湛謂家人曰此非凡兒至十餘歲爲姑夫王宏所賞不爲章句之學而博渉名通文彩遒麗 名亞子雲 年同元禮後周書蕭子雲王褒之姑夫特善草𨽻褒少以姻親徃來其家遂相模範俄而名亞子雲並見重于時 漢書鍾皓兄子瑾母李膺之姑也瑾與膺同年俱有聲名
  姑四
  増散寶堂前呂𡡓事見婦人智識𩔖 塵務經心世說王江州愉夫人謝幼度妹語謝遏曰汝何以都不復進爲是塵務經心天分有限 戒典機衡唐書武三思任文昌左相李昭德諫曰承嗣已王不宜典機衡以惑衆且父子猶相簒奪況姑姪乎后矍然曰我未之思也乃罷歎其義識北史崔巨倫有姊明慧有才行因患眇一目内外親戚莫有求者其家議欲下嫁之巨倫姑趙叔𦙍之妻聞而悲感曰吾兄盛徳不幸早世豈令此女屈事卑族乃爲子翼納之時人歎其義識
  姑五
  増詩唐杜甫送重表姪王砯評事使南海詩曰我之曽祖姑爾之髙祖母爾祖未顯時歸爲尚書婦隋朝大業末房杜俱交友長者來在門荒年自餬口家貧無供給客位但箕帚俄頃羞頗珍寂寥人散後入怪鬢髮空吁嗟爲之久自陳翦髻鬟鬻市充杯酒上云天下亂宜與英俊厚向竊窺數公經綸亦俱有次問最少年虬髯十八九子等成大名皆因此人手下云風雲合龍虎一吟吼願展丈夫雄得辭兒女醜秦王時在座眞氣驚户牖及乎貞觀初尚書踐台斗夫人常肩輿上殿稱萬壽六宮師柔順法則化妃后至尊均嫂叔盛事垂不朽 宋黃庭堅題徐氏姑壽梅亭詩曰大雛銜枝來作亭小雛銜實來種花兩雛反哺聲喳喳慈烏髮白爾成家梅梁丹靑射寒日楳英飛雪㸃靑髮二雛同味如春酒壽親一笑宜長久金玉滿堂空爾爲有親舉酒世上稀生育劬勞安可報折楳傾酒著斑衣
  増誌唐柳宗元亡姑陳君夫人權厝誌曰陳君謂宗元曰子之姑孝於家移於我之長睦於族施於我之黨是用賓而禮之如益者之友今則去我已矣吾無以報焉願以爲誌
  姨一小姨附
  増爾雅曰母之姊妹爲從母 又曰從母之子爲從母昆弟其女子爲從母姊妹又曰妻之姊妹同出爲姨又曰姊妹之夫爲私 儀禮子夏傳曰從母丈夫婦人報傳曰何以小功也以名加也外親之服皆緦也外親異姓正服不過緦
  姨二
  増詩曰邢侯之姨 左傳曰蔡哀侯娶于陳息侯亦娶焉息嬀將歸過蔡蔡侯曰吾姨也止而見之弗賓息侯聞之怒使謂楚文王曰伐我吾求救於蔡而伐之楚子從之
  姨三
  増不事女主 遂號癡姨狄仁傑盧氏堂姨事見前賢婦人類 魏宦者符承祖方用事親姻爭附以求利其姨母楊氏爲姚氏婦獨否嘗與之衣服則曰我夫家貧與之奴婢則曰我家無食承祖遣車迎之不肯起使人抱上車則大哭曰爾欲殺我由是符氏内外號爲癡姨及承祖敗有司執其二姨魏主聞姚氏姨貧弊特命赦之 此君座也 大家難之晉書何充字次道廬江人王導妻姊之子少與王導善早爲顯官嘗詣導導以麈尾指牀呼充共坐曰此君座也 三輔決録周季貢班固姊之子也善屬文喪婦作問神其姨曹大家難之 以姨繼室 指妹議婚左傳齊侯請繼室于晉韓宣子使叔向對曰寡君不能獨任社稷之事未有伉儷在衰絰之中是以未敢請君有辱命惠莫大焉若惠顧敝邑撫有晉國賜之内主豈惟寡君舉羣臣實受其貺其自唐叔以下實寵嘉之遂成婚龍圖劉公𣋌未第時娶趙尚書晃之長女早亡而趙氏猶有二妹旣而劉公登科趙夫人復欲妻之使媒妁
  通意劉曰若云武有之德則不敢爲婚若言禹别之州則庶可從命葢嫌七姨骨相寒薄遂娶九姨後生七子几忱皆至大官七姨後適關生竟不第落魄窮餒莫年劉氏養之終身 供奉夫人 重稱女壻楊妃外傳謝阿蠻善舞上按曲於淸元殿寜王吹笛上羯鼓楊妃琵琶秦國夫人端坐視之上戲曰樂籍今日幸得供奉夫人請一纏頭對曰豈有大唐天子阿姨無錢用耶遂出三百萬爲一局 歐陽文忠公與王宣徽拱辰同爲薛簡肅公子壻文忠公娶其長女後卒再娶其妹故文忠公有舊女壻爲新女壻大姨夫作小姨夫之戲
  姨四
  増斷乳懷恩宋劉懷肅傳初髙祖產而皇妣殂孝皇貧薄無由得乳人議欲不舉髙祖從母生劉懷敬未期乃斷懐敬乳自養髙祖髙祖以舊恩懷敬累見寵授官至㑹稽太守 再婚從女蘇文忠公先娶鄉貢進士王弗女其繼室又其從女也
  姨五
  増詩唐杜甫寄狄明府詩曰梁公曽孫我姨弟不見十年官濟濟大賢之後竟凌遲浩蕩古今同一體比看伯叔四十人有才無命百僚底今者兄弟一百人幾人卓絶秉周禮在汝更用文章爲長兄白睂從天啓汝門請從曽公說太后當朝多巧計狄公執政在末年濁河終不汙淸濟國嗣初將付諸武公獨廷諍守丹陛禁中決册詔房陵前朝長老皆流涕太宗社稷一朝正漢官威儀重昭洗時危始識不世才誰謂荼苦甘如薺汝曹久宜裂土食身使門户多旌棨何爲飄泊岷漢間干謁王侯頗歴詆况乃山髙水有波秋風瀟瀟露泥泥虎之飢下巉巖蛟之横出淸泚早歸來黃土汙人眼易眯
  嫂叔一
  増釋名曰嫂叟也老稱也叟縮也人及物皆小縮於舊也叔少也幼者稱也叔亦俶也見嫂俶然却歩也 禮記曰嫂叔之無服也蓋推而逺之也 又曰嫂不撫叔叔不撫嫂爲喪中 又曰嫂叔不通問 儀禮曰嫂者尊嚴之稱 爾雅曰女子謂兄之妻爲嫂弟之妻爲婦漢書注曰西方謂亡嫂爲丘嫂丘空也兄亡獨有嫂
  也或云丘大也長嫂之稱史記丘作巨
  嫂叔二
  増禮記曰子思之哭嫂也爲位 後漢書曰馬援敬事寡嫂不冠不入廬 世說曰阮籍嫂常還家籍與之别或譏之籍曰禮豈爲我輩設耶 孔帖曰趙宏智奉嫂謹甚 又曰王珪奉寡嫂家事咨而後行 又曰徐彥伯事寡嫂謹 山堂肆考曰韓愈親兄名介嫂鄭氏愈生三歳而孤嫂視愈如子所謂鞠於嫂氏是也
  嫂叔三
  増市米 責錢南史齊竟陵王子良爲會稽太守時有山隂孔平詣子良訟嫂市米負錢不還子良歎曰昔髙文通與寡嫂訟田義異於此乃賜米錢以償平 會稽典録鄭宏守陽羨縣民有弟用兄錢者爲嫂所貴未還嫂詣宏訴宏爲叔還錢兄聞之慙媿自繫於獄遂遣婦齎錢還宏宏不受也 聽講讓財鄴洛鼎岐記盧䖍後妻元氏升堂講老子道德經䖍弟元明隔紗帳以聽之 下詳兄弟三原厭髙祖 嫉陳平上漢髙祖事見前叔姪𩔖 史記陳平與兄伯居伯常縱平游
  學人或謂平何食而肥其嫂嫉平不視家產曰食糠覈耳有叔如此不如無伯聞之遂棄其婦 小郎解圍 童子愈疾世說晉王凝之妻謝氏道韞獻之與客譚議辭理將屈道韞遣婢白獻之曰欲與小郎解圍乃施靑紗步幛自蔽論獻之前義客不能屈也 晉書顔含字宏都嫂老失明含躬親省視病須髯蛇膽爲藥含求不得有童子持一靑囊授含開之乃髯蛇膽出户化爲靑鳥飛去嫂疾便愈 長養方朔 怒杖小郎漢書東方朔上書曰臣少失父母長養兄嫂 世說王澄字平子衍季弟也衍妻郭氏貪鄙令婢擔糞澄年十四諫郭怒謂澄曰太夫人臨終以小郎囑新婦不以新婦囑小郎捉裾杖之澄踰窓得免 増賣身營塚 罄橐遺資齊書吳達之義興人嫂亡無以具葬乃自賣爲十夫傭以營葬 南唐書丘旭字孟陽隨計金陵凡九舉而曳白者六七然自勵彌篤秋試將邇寡嫂劉問行期旭以匱乏告嫂曰茍濟榮望雖孤兒可鬻況貲用于是罄囊遺之旭不得已復就鄉舉明年春試厚德載物賦旭爲第一
  嫂叔四
  原人言盜嫂漢書人言陳平盜嫂 不爲炊史記蘇秦説秦不遇顦顇而歸兄嫂娣妹皆笑之妻不下機嫂不爲炊及佩六國相印歸昆弟妻嫂側目不敢視秦秦笑謂曰何前倨而後恭嫂謝曰見季子位髙金多也 無兄盜嫂通鑑直不疑爲郎朝見人或毁不疑曰狀貌雖美善盜嫂不疑曰我無兄然終不自明 傭耕養嫂後漢書第五訪字子謀少孤貧傭耕以養嫂 嫂婢贈歌樂志白圑扇歌者晉中書令王珉與嫂婢有情其婢製白團扇歌以贈珉 謝安譽嫂世説晉謝朗父據早卒總角時病新起體羸未堪勞於叔父安前與沙門支遁講論遂至相苦嫂王氏再遣信令還安留使竟論王氏因出云新婦少遭艱難一生所寄惟在此兒因流涕攜朗去安謂座客曰家嫂辭情慷慨恨不使朝士見之也 爭田逸民傳髙鳳爲太守所召恐不得免乃與寡嫂爭田由是不仕魏舒將嫂魏舒曰得八百户長將老嫂入官舍斯願足矣 増謹於事嫂宋書
  蔡興宗幼立風槪家行尤謹奉歸宗姑事寡嫂養姑兄子有聞於世 事之如母南齊書韓靈敏兄靈珍亡無子嫂卓氏守節不嫁慮家人奪其志未嘗告歸靈敏事之如母 叔射殺牛牛宏事見前兄弟𩔖
  嫂叔五
  増書宋王錫妻范氏與錫弟僧達書曰昔謝太傅奉嫂王夫人如慈母今蔡興宗亦有共和之稱其爲世所重如此
  増文唐韓愈祭嫂鄭氏文曰嗚呼天禍我家降集百殃我生不辰三歳而孤蒙幼未知鞠我者兄在死而生實維嫂恩視余猶子誨化諄諄爰來京師年在成人屢貢於王名乃有聞念兹鈍頑非訓曷因孰云此來乃覩靈輼有志弗及長負殷勤嗚呼哀哉昔者韶州之行受命於兄兄曰爾幼養於嫂喪服必以期今豈敢忘天實臨之
  増議唐魏徵嫂叔服議曰記曰兄弟之子猶子也蓋引而近之也嫂叔之不服蓋推而逺之也且事嫂見稱載籍非一鄭仲虞則恩禮甚篤顏宏都則極誠致感馬援則見之必冠孔伋則哭之爲位察其所尚之㫖豈非先覺者歟
  娣姒一
  増爾雅曰女子同出謂先生爲姒後生爲娣注云同出謂同嫁事一夫也事一夫者以己先生爲姒後生爲娣又曰長婦謂稚婦爲娣娣婦謂長婦爲姒 爾雅疏
  曰世人疑娣姒之名皆以兄妻呼弟婦爲娣弟妻呼兄妻爲姒然公羊傳諸侯娶一國二國徃媵以姪娣從娣者何弟也是以其弟解娣自然以長解姒長謂身之年長非夫之年長也左傳穆姜不以聲伯之母爲姒又叔向之嫂謂叔向之妻爲姒二者皆呼夫弟之妻爲姒豈計夫之長幼乎 禮記内則曰介婦請於冢婦無敢敵耦於冢婦不敢並行不敢並命不敢並坐娣姒猶兄弟也 李翺楊烈女傳曰婦人女子順和于娣姒則賢矣合璧事𩔖曰娣姒今或曰妯娌
  娣姒二
  増左傳曰魯聲伯之母不聘穆姜曰吾不以妾爲姒又曰伯石始生子容之母走謁諸姑曰長叔姒生男按伯石即楊食我夏姬之女所生也
  娣姒三
  増時稱鍾郝 姻恥蕭成世説王司徒渾妻鍾氏字琰與弟湛妻郝氏皆有德行琰雖門髙與郝氏相親重郝不以賤下鍾鍾不以貴陵郝時稱鍾夫人之禮郝夫人之法 唐書髙宗以太平公主適薛紹武后以薛顗妻蕭氏顗弟緒妻成氏非貴族欲出之曰我女豈可與田舍女相爲妯娌耶或曰蕭氏瑀之姪孫國家舊姻乃止 復還筦鑰 乃事干戈唐書李光進弟光顏先娶而母委以家事及光進娶母已亡弟婦籍貲財納筦鑰于姒光進命反之曰娣逮事姑且嘗命主家事不可改因相持泣乃如初 五代史梁太祖破朱瑾納其妻以歸瑾妻見皇后張氏再拜后愴然泣下曰兖鄆與司空同姓之國昆仲之間以小故乃興干戈而使吾姒至此若不幸汴州不守妾亦如此矣言已又泣太祖感動乃送瑾妻爲尼
  娣姒四
  増皆畏侍姑皇后竇氏事見子婦𩔖 媿作梁山五代史補李濤弟澣娶禮部尚書竇寧國之女年甲稍髙結褵之夕竇氏出參濤輒望塵下拜澣驚曰大哥風狂耶新婦參阿伯豈有荅禮濤曰我不風只將謂是親家母澣且慙且怒旣坐竇氏復拜濤又叉手當胸作歇後語曰慙無竇建愧作梁山
  姊妹一
  増爾雅曰男子謂女子先生爲姊後生爲妹 又曰姊妹之夫爲私 𩔖苑曰姊咨也以先生言可咨問也又曰妹女弟也妹者未也女子先生曰姊後生曰妹詩曰亦有兄弟不可以據薄言徃愬逢彼之怒 又曰遂及伯姊 又曰兄弟不知咥其笑矣 禮檀弓曰姑姊妹女子已嫁而反兄弟不與同席而坐不與同器而食
  姊妹二
  増詩曰譚公維私 左傳曰潞子嬰兒之夫人晉景公之姊也酆舒爲政而殺之又傷潞子目晉侯欲伐之諸大夫皆曰不可酆舒有三雋才不如待後之人伯宗曰必伐之狄有五罪雋才雖多其何補焉遂滅潞酆舒奔衞衞人歸諸晉晉人殺之 又曰吳伐楚楚昭王取其妹以出渉濉水鍾建負之後復國王將嫁季芊辭曰所以爲女子逺丈夫也鍾建負我矣王遂使妻鍾建以爲樂尹 又曰鄭穆少妃姚子之子子貉之妹也子貉早死無後而天鍾美於是注是謂夏姬也 史記曰張敬叔姊善鼓琴髙祖召爲宮人徙其家就戚里戚里在長安與親戚别居故曰戚里 漢書曰李延年妹絕美延年侍上酒酣歌曰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豈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武帝聞之乃召入宫 後漢書曰趙岐取馬融從妹融嘗至其家與從妹宴飲作樂日夕乃出岐與友書曰馬季長雖有名當世而不持士節三輔髙士未嘗以華裙蔽其門岐嘗讀周官二義不通不徃造之賤融如此 文士傳曰張温爲孫權所斥其姊妹三人皆有節行已嫁者皆見録奪其中妹先適顧承官以許嫁丁氏成婚有日遂飲藥而死吳朝嘉歎鄉人圖畫爲之讚頌云 世說曰郗嘉賓喪婦兄弟欲迎妹還終不肯歸曰生縱不得與郗郎同室死寧不同穴耶 齊書曰永興中有王氏女年五歳得毒病兩目皆盲性至孝年二十父亡盲女臨尸一哭眼皆血出小妹俄舐之左眼即開愈時人皆以爲孝感所致也 唐書曰張巡有姊嫁陸氏爲巡補綴行間軍中號陸家姑先巡被害
  姊妹三
  原歸妹 哀姊易注婦人謂嫁曰歸漢書杜周誠哀老姊 外妹 内賓左傳聲伯嫁外妹管於奚之女於施孝叔郤犨來聘求婦於聲伯聲伯奪施氏婦以與之外妹謂同母異父也 儀禮有司徹曰主人洗獻内賓於房中内賓姑姊妹也 踰郭 在宮韓子梁車爲鄴令其姊徃見之暮而後至閉門因踰郭而入梁車刖其足趙成侯以爲不慈奪璽而逐之 左傳連稱有從妹在公宮無寵使間公 賢智 義烈綱鑑梁冀誅李固固少子燮字德公姊文姬賢而有智謀匿燮乃告父門生王成曰君執義于先公今委君以六尺之孤李之休戚在君矣成乃將燮東下得全 下聶政姊事見賢婦人𩔖 詈余 收孩楚辭女嬃之嬋媛兮申申其詈余注嬃屈原姊也申重言也言嬃責原不與衆合乃見流 後漢書盧延遭王莽亂延從女弟年在孩乳棄于溝中延哀而收養遂至成人増鼓琴 引杖史記萬石君名奮漢髙祖東擊項羽過河内時奮年十五爲小吏侍髙祖髙祖愛其恭敬問曰若何有對曰奮獨有母不幸失明家有姊能鼓琴髙祖召爲美人以奮爲中涓受書謁徙其家長安戚里以姊爲美人故也 江行雜錄宋太祖爲殿前㸃檢北征京師喧言當立㸃檢爲天子太祖宻以告家人曰外間洶洶若此將如何太祖姊方在廚引麪杖逐太祖擊之曰大丈夫臨大事可否當決諸𮌎中乃來家恐怖婦女何爲 上書 輟𩜹漢書曹壽妻大家班超之妹也超爲都䕶在絕域年老思入玉門關妹乃上書曰妾兄超延命沙漠三十餘年骨肉生離不復相識上因徵超還 因話録庾約爲河南兵曹有寡姊在家庾嘗於公堂輟已𩜹以餉其姊同官嘉歎 能詩 臨畫張奎妻王荆公之妹也能詩 宋李尚書公擇之妹能臨竹木水石等畫黄山谷有詩 飢寒 慈惠後魏書崔亮家貧傭書自業時隴西李沖當朝亮從兄光徃依之因謂亮曰安能久事筆硯何不徃就李氏彼家饒書因可得學亮曰弟妹飢寒豈司獨飽自可觀書于市安能看人眉睫乎 馮左藏娶開封張顯女早世女臨終曰吾妹慈惠可撫諸孤遂娶之 原微觀意 豈求名後漢書宋𢎞爲太尉時帝妹湖陽公主新寡帝與共論羣臣以觀其意主曰宋公威容羣臣莫及帝曰試圖之主坐于屏風後召宏問曰貴易妻人情乎宏曰糟糠之妻不下堂帝廻謂主曰事不諧矣 蜀志郭奕遷雍州刺史有寡姊姊下僮僕多有姦犯而殺人者吏執之奕曰大丈夫豈以老姊求名遂遣而不問 抱逵聽書 哀統與粟漢書賈逵年五嵗其姊聞鄰家讀書每抱逵聽之逵年十歲乃暗誦六經姊曰吾未有敎汝安得三墳五典讀之逵曰憶昔抱聽鄰家讀書 吳志駱統字公緒年八歳時飢多有困者統爲減飲食飼之其姊仁愛見統甚哀曰何不告我而乃自苦以私粟與統 増諸妹豔質 四人美才蕭韶太淸記劉孝儀諸妹文彩豔質甚于神人 陳統字元方綋字偉方俱淸秀知名姊妹四人俱有美才姊適東莞徐氏生邈二姊適同郡劉氏文章最盛 奉以爲師 事之如母上見宮嬪𩔖 唐書楊愼矜兄弟友愛事姊如母 舍人有禮 刺史無恩唐書蘇頲事寡姊有禮世稱其德 南史宋朱脩之薄于恩情有姊在鄉里飢寒修之爲荆州刺史未嘗供膳一日徃姊家姊爲設菜羮粗飯激之修之曰此乃貧家好食進之致飽 使僃嬪嬙 命爲妯娌左傳晉韓須如齊逆女齊陳無宇送女致少姜少姜有寵於晉侯謂之少齊少姜卒齊侯使晏嬰請繼室于晉曰寡人不腆先君之適以僃内官焜燿寡君之望君若不忘先君之好惠顧齊國則猶有先君之適及遺姑姊妹若而人辱使董振擇之以僃嬪嬙寡人之望也 北魏書崔休弟之子愍字長謙濟州刺史盧尚之欲以長女妻之休又爲子㥄求尚之次女曰家道多由婦人欲命姊妹爲妯娌尚之感其義于是同日成婚 才亞左芬 名齊道韞南史鮑令輝昭之妹也歌詩淸巧擬古尤勝昭嘗荅武帝云臣妹才自亞于左芬臣才不及太沖耳 下見前 季隗叔隗 元妃季妃左傳晉公子重耳取季隗趙衰妻叔隗 晉書慕容垂娶叚氏字元妃婉惠有志操嘗謂妹季妃曰我終不作凡人妻妾季妃曰我亦不作庸人婦鄰人聞而笑之後燕王納元妃范陽王德聘季妃並如其言 姊爲内官妹稱進士劉褘之姊爲内官武后遣至外家問疾褘之因賀蘭敏之私省之坐流雋州後爲丐
  還 南楚新聞關圖有妹能屬文嘗語人曰家有一進士所恨不櫛耳 名姊歸岸 號長廣橋荆州圖經南北岸者屈原之鄉里原旣流放忽然歸鄉人喜恱因名南岸曰歸鄉岸原有姊聞原還亦來歸責其矯世鄉人又名其北岸曰姊歸岸梁典長廣橋者宋武帝姊昔賣鈔糴米還橋小不敢過無船得渡日晚武帝大飢久方見姊負米還乃謂姊曰若異日富貴當長廣此橋後遂爲名 誨若嚴師 養成孤妹尚官宋若昭父廷芬生五女長若莘次若昭若倫若憲若荀若昭文尤髙若莘誨諸妹如嚴師 唐書畢搆初喪繼母時有二妹在襁褓親加鞠養咸得成立及搆卒二妹號絕久之以撫育恩遂制三年之服 煑粥然鬚 題門續詠唐書李勣性友愛其姊嘗病勣親爲作粥風囘然其鬚鬢姊曰僕妾甚多何自苦如是勣曰顧姊老勣亦老雖欲久爲姊作粥其可得乎 梁書劉孝標有三妹一嫁琅邪王叔英一嫁吳郡張嵊四山一嫁東海徐悱敬業並有文才而徐妻尤淸拔所謂劉三娘字令嫺是也兄孝綽罷官不出爲詩題其門曰閉門罷慶弔髙臥謝公卿嫺續之曰落花埽仍合藂蘭摘復生 姊妹壻劉覽劾奏 季友與書梁書劉覽孺弟也除尚書左丞居官淸正無所私姊夫御史中丞褚湮從兄吏部郎孝綽在職頗通𧷢貨覽劾奏並免官孝綽怨之嘗謂人曰犬齧行路覽噬家人 謝承後漢書胡母班字季友八厨之一王匡妹夫也匡受紹㫖收班于獄班與匡書略曰足下拘僕于獄欲以釁鼓此何悖暴無道之甚也僕與董卓何親戚義豈同惡足下張虎狼之口吐長蛇之毒恚卓遷怒何其酷哉 就貸姊夫 知疎婦弟别傳郭林宗家貧欲游學無資就姊夫貸錢五千乃逺至成皐從師受業併日而食衣不蔽形常以蓋幅自障出入入則䕶前出則掩後 北齊書鄭元禮崔昂婦弟也魏收昂之姊夫昂持元禮數詩示盧思道曰元禮比來詩詠亦不減魏收思道曰未覺元禮賢于魏收但知姊夫疎於内弟 哀號救壻 悲愴祭夫世說庾希被誅將戮小弟玉臺子婦宣武女弟也突入哀號曰庾玉臺常困人脚短三寸當復能作賊否宣武笑曰壻故自急遂原玉臺一門 劉三娘字令嫺嫁徐悱悱卒令嫺爲祭文辭甚悲愴父勉欲爲哀辭見此文乃閣筆
  姊妹四
  原尚右禮孔子與門人立拱而尚右二三子亦皆尚右孔子曰二三子之嗜學也我則有姊之喪故也二三子皆尚左 喪不除禮子路有姊之喪可以除之矣而弗除也孔子曰何弗除也子路曰吾寡兄弟而弗忍也孔子曰先王制禮行道之人皆弗忍也子路聞之遂除之 月姊王者姊事月得臣之妹左傳衞莊公娶于齊東宫得臣之妹美而無子 引鐮東觀漢記秦彭字伯平爲山陽太守欲嫁寡妹妹不嫁乃引䥥自害 増鍾氏四龍後漢書李膺之姑爲鍾皓兄之妻生子瑾好學慕古與膺同年俱有令名膺祖太尉修常言瑾似我家性以膺妹妻之生四子亮叔訓秀號四龍安帝時俱爲牧守 原引刃列女傳桓林姊夫劉敬仲早亡桓氏乃引刃割耳以示桓林 留錢五十風俗通太原郝子亷飢不可得食寒不可得衣一分及一芥不取人過姊留飯密留五十錢於席上而去 増袁家二妹世說袁彦道有二妹一適殷浩一適謝仁祖語桓温云恨不更有一人配卿 藜藿雜米晉書桑虞字子深魏人年十四喪父哀毁過禮以米百粒糝藜藿其姊喻之曰滅性非孝子對曰藜藿雜米足以勝哀 不爲贅壻王敬宏妻桓元姊也敬宏之郡元時爲荆州遣信要令過敬宏至巴陵謂人曰靈寶見要正當欲與其姊集聚耳我不能爲桓氏贅壻乃遣别船送妻徃江陵妻在桓氏彌年不迎 原留錢二百南史范丹字史雲候姊姊飯之以姊夫不德留錢二百文 増中分禄秩宋書新野庾彦達爲益州刺史𢹂姊之鎭分禄秩之半以供贍之西土稱焉 事姊恭順唐韋顗早孤事姊恭順 悉輸廩禄唐書裴守眞養寡姊甚謹永淳初關中旱悉以廩禄奉姊
  姊妹五
  原詩晉左思贈妹九嬪悼離詩曰鬱鬱岱淸海瀆所經隂精以靈爲祥爲禎峩峩令妹應期誕生如蘭之秀如芝之榮總角岐㠜髫齔夙成比德古烈異世同聲惟我惟妹實惟同生早喪先妣恩百常情女子有行實逺父兄骨肉之恩固有歸寧何悟離拆隔以天庭自我不見於今二齡穆穆令妹有德有言才麗漢班明朗楚樊黙識若記下筆成篇行顯中閨名播外藩何以爲贈勉以列圖何以爲言申以詩書相去在近上下欷歔含辭滿胸鬱煩不舒 増宋黃魯直寄别陳氏妹曰西風吹天雲頃刻異秦越叔子從天來忽與同姓别餞行在半途一食三四噎遥遥馬嘶斷芳草迷車轍引襟滿眼淚囘首寸心折母氏孝且慈愛養數毛髮諸兒恩至均如指孰可齕汝今始歸人緜緜比𤓰瓞中畦不灌漑芳意還銷歇黃鳥止邱隅南山採薇蕨擇婦旣甚明寡取乃爲恱我開賢女傳須已爲汝說在宋有伯姬潔身若冰雪下堂失傳母上堂就焚爇吾嘗嘉愿康有婦皆明哲戮力事耦耕甘貧至同穴彼于視三公其猶吹一吷雍容二南間此婦眞豪傑男兒何有哉今壯而善囗逢時秉鈞軸邂逅把旄鉞富貴多禍憂朋黨相媒孽等之殻中游巧者未知拙勿以貧賤故事人不盡節母儀尊聖善婦道尚曲折葛生晚萋萋絺綌代裘褐女工旣有餘枕簟淸煩暍誰言淮蔡逺曽不以日月跂予升髙邱佇望飛鳥滅善懐詩所歌行人勿惜别皇皇太史筆期汝書英烈 又贈李妹詩曰張侯温如鄒子律能令隂谷自生春有齊先生之季女十年擇對無可人箕帚掃公堂上塵家風孝友自相親
  原哀辭晉潘岳陽城劉氏妹哀辭曰鳥鳴於柏烏號於荆徘徊躑躅立聞其聲相彼羽族矧伊人情叩心長叫痛我同生誕育聖王發竒稚齒如彼名駒昂昂千里劉氏懷寶未曜隨和伊予輕弱弗克負荷禄微於朝貯匱於家俾我令妹勤儉僃加珍羞罕御器服靡華撫膺恨毒逝矣柰何哀哀母氏蒸蒸聖慈震慟擗摽何痛如之魂而有靈豈不慕思嗟哉徃矣當復何時
  原書晉徐藻妻陳氏與妹書曰伏見偉方所作先君誄其述詠勲德則仁風靡墜其言情訴哀則孝心以敘自非挺生之才孰能克隆聿修若斯者乎執誄反覆觸言流淚感賴交集悲慰並至元方偉方並年少而有盛才文辭富豔冠於此世竊不自量有疑一言略陳所懷庶僃起予先君旣體𢎞仁義又動則聖檢奉親極孝事君盡忠行已也恭養民也惠可謂立德立功示民軌範者也但道長祚短時乏識眞榮位未登髙志不遂本不標方外迹也老莊者絕聖棄智渾齊萬物等貴賤忘哀樂非經典所貴非名敎所取何必輒引以爲喻邪可共詳之 宋鮑照與妹書曰吾自發寒雨而全行日少棧石星飯結荷水宿以今食時僅及大雷塗登千里日踰十辰去親爲客如何如何向因渉頓憑觀川陸遨神淸渚流睇方曛東顧三洲之隔西眺九派之分闚地門之絕景望天際之孤雲南則積山萬狀爭氣負髙含霞飲景參差代雄陵跨長隴前後相屬帶天有匝橫地無窮東則砥原逺隰亡端靡際寒蓬夕卷古樹雲平旋風四起思鳥羣歸靜聽無聞極視不見北則陂池潛演湖澤脈通栖風之鳥水化之蟲以智吞愚因彊捕小號噪驚聒紛牣其中西則囘江永指長波天合滔滔何復漫漫安竭左右靑藹表裏紫霄從嶺而西氣盡金光半山以下純爲黛色信可以神居帝郊鎭控湘漢者也夕景欲沈曉露將合孤鶴寒歗遊鴻逺吟樵蘇一歎舟子再泣誠足憂悲不可說也
  増誌銘唐柳宗元亡姊崔氏夫人墓誌曰我伯姊之葬良人博陵崔氏爲之銘凡歸於夫家爲婦爲妻爲母之道我之知不若崔之悉也然而自笄而上以至於幼孩崔固不如我之知也又烏可以已今之制凡誌於墓者琢密石加蓋於其上用敢附碑隂之義假兹石而書焉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五十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𩔖凾卷二百五十一
  人部十女 翁壻乳母
  女一
  増彚苑曰女如也從父之教從夫之命故曰如未嫁謂之女已嫁謂之婦 易曰家人利女貞 又曰歸妹愆期遲歸有時象曰愆期之志有待而行也 又曰六五帝乙歸妹其君之袂不如其娣之袂良月幾望吉象曰帝乙歸妹不如其娣之袂良也其位在中以貴行也詩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又曰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又曰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又曰漢有遊女不可求
  思 又曰有齊季女 又曰摽有梅其實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曲禮曰女子許嫁笄而字 内則曰女子出門必擁蔽其面夜行以燭無燭則止 又曰子能食食教以右手能言男唯女俞男鞶革女鞶絲注唯俞皆應辭鞶小囊盛帨巾者男用韋女用繪帛 又曰女
  子十年不出姆教婉娩聽從執麻枲治絲繭織絍組紃學女事以供衣服觀於祭祀納酒漿籩豆葅醢醴相助奠十有五年而笄二十而嫁凡女拜上右手 又婚義曰教以婦徳婦言婦容婦功 又雜記曰女雖未許嫁二十而笄 又曰男女不雜坐 又曰婦人從人者也幼從父兄 穀梁曰女嫁父母施鞶帶戒曰謹慎從爾父母之言 家語曰女有五不取逆家子者亂家子者世有刑人子者有惡疾子者有喪父長子者 列女傳曰古者生女三月臥之牀下弄之瓦磚而齋告焉臥之牀下眀其卑弱主下人也弄之瓦磚眀其習勞主執勤也齋告先君眀當繼主祭祀也 又曰女子之行於親也孝婦也節母也義而慈止矣
  女二
  増列女傳曰漆室女魯處女也倚柱悲吟而歗鄰人謂曰欲嫁耶何吟之悲也女曰嗟乎吾傷民心悲而歗豈欲嫁哉自傷懐潔而為鄰人所疑於是蹇裳而欲去之入山林之中見貞女之廟有女貞木焉喟然歎息援琴而歌自縊而死按女貞木者少隂之精冬不落葉即今之冬青樹也 穀梁曰齊侯送姜氏于讙禮送女父不下堂女不出祭門諸母兄弟不出闕門父戒之曰謹慎從爾舅之言母戒之曰謹慎從爾姑之言諸母復申之曰謹慎從爾父母之言送女踰境非禮也 漢書曰呂公善相見髙祖曰臣有息女願為執箕箒 晉書曰愍懐太子妃太尉王衍之女字惠風太子廢衍請絶婚而歸惠風號泣行路流涕後劉曜陷洛陽以惠風賜其下將妻之惠風拔劒拒曰吾太尉之女太子之妃誓不為逆賊所辱遂遇害 華陽國志曰王廣仕劉聰為西揚州刺史蠻梅芳攻陷揚州廣被殺女年十五芳納之於闇室中擊芳不中芳曰何故反女曰蠻畜我誅父賊父讐不同天母讐不同地汝逆害人父母復以無禮凌人吾所以不死者欲誅汝耳恨不得梟汝首於通衢以塞大耻遂自殺 又曰楊姬生自寒素父坐獄楊渙為尚書郎告歸姬乃邀道叩渙馬訟父罪言詞慷慨涕泣摧感渙憫之語郡縣令為出其父因竒其才為子文方納之 汝南先賢𫝊曰戴良字叔鸞嫁五女皆布裙無縁異苑曰楊豐為虎所噬女香年十四手無寸刃直搤
  虎頭父遂得免 孔帖曰鄭仁基息女美而才皇后建請為充華典冊具或言許聘矣魏徵諫曰陛下處臺榭則欲民有棟宇食膏粱則欲民有飽適顧嬪御則欲民有室家今鄭已約婚陛下取之豈為人父母意
  女三姪女附 孝女 賢女 烈女並入
  原設帨 聞琴禮女子生設帨于門右帨佩巾也 世說蔡琰字文姬邕之女也邕夜鼓琴絃絶琰年六嵗曰第二絃又故斷一絃問之曰第四絃邕曰偶中耳琰曰季札知興亡之國師曠吹律識南風不競由此言之何為不知也 供客 喜書世說周顗母李氏字絡秀顗父浚為將軍出獵遇雨止李氏㑹其父兄不在絡秀聞浚至與婢于内宰猪羊具饌不聞人聲浚怪使人窺之見一女甚羙因求為妾父兄不許秀曰門戸疹瘁何惜一女遂許之 魏志甄后九嵗喜書用諸兄筆硯兄謂曰汝當習女工用筆為學當作女博士耶 歸寧 失聘詩歸寧父母 尹文子曰黄公有女至羙其父常謙曰醜人謂信然故過時無聘者 増佩環 琢玉列女傳下堂則從傅母保母進退則鳴玉佩環呂温集顧復長之如滋芳蘭之易茂姆師教之如琢羙玉之易成 識文 續訓晉書王肅
  女于文義過目則識祖司徒異之曰興吾家者必此女矣 唐書韋温女善屬文續曹大家女訓行於世原憂國患 贖父刑魯漆室女過時未適人倚柱而歗鄰婦曰子欲嫁乎曰非也予憂魯君老太子幼鄰婦曰此丈夫之憂也女曰不然昔有客過繫馬園中馬逸踐予葵使予終嵗不飽葵鄰女奔使予兄追之逄水溺死使予終身無兄予聞河潤九里漸洳三百歩今魯國有患君臣父子被其辱婦人獨安所避乎 史記太倉令淳于公有罪當刑無男有女五人公罵其女曰生女不生男緩急非所用其女緹縈上書曰妾父為吏齊中皆知其廉平今坐法當刑願入官為婢贖父罪使得改過自新書奏文帝哀憐其意乃除肉刑 愛甚四男 何惜一女上張禹事見君臣問疾𩔖下絡秀事見前供客注増即汝能矣 一女憐之列女傳顔氏有三女叔梁紇求婚父問曰陬大夫父
  祖為士武力絶倫誰能事之小女徴在曰從父所制父曰即汝能矣遂以歸紇生孔子 唐處士侯髙將嫁其女曰吾一女憐之必嫁官人不與凡子 夢吞玉勝 身繫珠環南史齊髙帝劉皇后母桓氏夢吞玉勝而生后 漢叔先雄者犍為叔先泥和之女也泥和為縣功曹縣長遣謁巴郡太守溺死求尸不得雄晝夜號泣常欲自沈所生一男一女俱幼雄各作一囊盛珠環繫兒身乘小船于父溺處痛哭遂自投水死後六日與父尸相持浮于江上郡縣為雄立碑圖其像焉 聘為王后 召拜才人齊東郭採桑之女項有大瘤號曰宿瘤閔王出遊東郭百姓皆觀宿瘤採桑如故王怪召問之對曰吾受父母教採桑不受教觀大王王曰此竒女也命後車載之女曰貞女一禮不僃雖死不從于是遣歸使使者加禮往聘迎之女不飾如故隨使者至宮中論堯舜不飾為天下歸善桀紂飾為天下歸惡閔王大感以瘤女為后 唐書徐惠妃生五月而能言四嵗能通論語八嵗能屬文父孝徳嘗使擬離騷遂為小山篇太宗聞之召為才人 代授父書 踵成兄史漢書伏生名勝濟南人文帝即位求能治尚書者聞伏生能治召之伏生年九十餘不能行詔使文學掌故鼂錯徃受之伏生使其女傳言教錯得二十九篇 下曹大家事見姊妹𩔖 治具待賓 負土葬父唐書李晟女嫁崔氏正嵗歸寧晟責曰汝有家而姑在堂婦當治酒食具以待賓客何遽歸耶乃却之不得進 方輿記有人無男而養七女父亡負土葬之 攘拳操檝 袖劒帷車趙河津之女曰女涓者簡子南擊楚津吏醉臥不能渡簡子怒欲殺之涓懼曰妾父聞君東渡不測之水故禱于九江三淮之神不勝巫祝杯酌餘瀝醉至如此妾願以㣲軀易父之死將渡用檝者少一人涓攘拳操檝而請簡子遂與渡中流為簡子發河激之歌簡子歸納為夫人下趙娥事見婦人才略𩔖 踰城救父 抵甓報仇上見前 唐衞孝女字無忌父為鄉人衞長則所殺無忌甫六嵗無兄弟母改嫁女長志報父仇㑹從父大延客長則在坐無忌抵以甓殺之詣吏稱父仇已報請就刑褚遂良以聞太宗免其罪 廉潔牓壁烈行旌門宋史任夢臣任西川路提㸃刑獄以廉節稱臥病不起家徒四壁有二女賢甚趙清
  獻守成都率僚屬以俸助之二女辭不受曰豈敢汙先君清徳既行以原物牓于門壁付之守吏二女潔清如此清獻以子姓娶之 唐書京兆人竇氏有伯仲二女永泰中為賊所剽將私之行臨大谷伯曰我豈受汙于賊自投崖下而死仲亦隨之京兆尹第五琦表其烈行詔旌其門 挑文作貢 裹布為荆唐元稹織女詩東家頭白雙女兒為解挑文嫁不得注云余⿰扌⿱彐𧰨 -- 掾荆時目擊受貢綾戸有終老不嫁之女 東坡集東坡别子由詩森然有六女包裹布與荆盖子由有六女也又詩云平生無一女誰復歎耳耳按諺有生女耳耳之言故云 築墓建樓 投爐浮履水經注蜀郡太守王子雅南陽西鄂人有三女無男而家累千金父沒當葬三女自相謂曰先君生吾姊妹無男兄弟今當安神元宅翳靈后土冥冥絶後何以彰吾父之徳各出錢五百萬一女築墓二女各建石樓以表孝思樓可髙丈七八尺有餘石質青緑光可以鑒窮工綺刻妙絶人工 紀聞宣城郡青陽縣有梅根冶孝女李娥呉大帝時為鐵官冶以鑄軍器一夕鋉金爐竭而金不出罪當誅娥年十五痛傷之因火烈遂自投爐中于是金溢爐口娥所躡二履浮出于爐身則化矣其金汁塞爐而下遂成溝渠泉注二十里入於江水其所收金凡億萬斤故呉俗每鑄銅鐵必先為娥立祠享而祈福 參承太后 薦攝參軍唐書上召柳公權問得失因言郭旼領邠寜而議者頗有臧否帝曰旼官無玷缺自大金吾位方鎮何所更議荅曰旼誠勲舊然人謂獻二女乃有是除信乎帝曰女自參承太后豈獻哉公權曰嫌疑間不可戸曉因引王珪諌廬江王事是日帝命中官自南内遣女還郭旼家 玉溪編事王蜀相周庠留司府事時臨邛縣送失火人黄崇嘏纔下獄便貢詩一章周覽詩召見後薦攝府司戸參軍吏胥畏服周欲以女妻之崇嘏又貢詩有幕府若容為坦腹願天速變作男兒之句周覽詩詰問乃黄使君之女幼失怙䕃惟與老妳同居元未從人周益仰貞潔旋乞罷歸臨邛之舊隠竟莫知存亡焉 憲英才鑒 靳女志操晉書辛憲英魏侍中辛毗之女也聰眀有才鑒初文帝為太子抱毗項曰知我喜否毗以告憲英英曰太子代君主社稷者也代君不可以不戚主國不可以不懼今宜戚而反喜何以能久魏其不昌乎 晉書靳康女羙姿容有志操劉曜誅靳氏訖將納其女為妾女曰陛下既誅其父母焉用妾為妾聞逆人之誅也尚汙宮伐樹況子女乎號泣請死曜慙乃免之諫傷槐樹 獨作荆棺晏子春秋齊景公有所愛槐樹令吏守之犯槐者刑傷槐者死有不聞令而犯之者吏收之將加罪犯者之女說晏子曰妾聞眀君不以禽獸殺人今君以樹木之故殺妾父孤妾身恐害眀君之政損眀君之義晏子言于景公乃令吏罷守槐之役出犯槐之囚 古今記荆棺峽壁隙有棺以荆為之昔人有九子父死不能葬一女編荆為棺不知其人矣諺云九子不葬父一女打荆棺周官音義 大雅風詩晉書韋逞母宋氏家世儒學母早喪父躬養之及長授以周官音義謂曰世傳儒業無男可傳汝宜受之勿令絶世又曰謝奕女道韞聰慧有才辨叔父安問毛詩何句最佳道韞曰吉甫作誦穆如清風此句最佳 原姪女妻兄子 抱仲女論語子謂南容邦有道不廢邦無道免於刑戮以其兄之子妻之後漢書劉平弟仲為賊所殺扶母奔逃仲遺腹女一嵗平抱仲女而棄其子母欲取之平曰力不能兩活仲不可絶𩔖 誨兄女 活弟孤禮南宮縚之妻之姑之喪夫子誨之髽曰爾無從從爾爾無扈扈爾蓋榛以為笄長尺而總八寸注從從謂大髙扈扈為大廣總束髮垂為飾齊縗之總八寸也縚字子容其妻孔子兄女也 魏志夏侯淵字妙才時大亂饑乏棄其子而活亡弟孤女 箕箒之訓 桞絮之詩晉書庾衮孤兄女曰芳將嫁器服既僃衮乃刈荆苕為箕箒命芳曰汝將事舅姑灑埽庭内婦人道也故賜汝匪器之為羙欲使汝温㳟朝夕 世說王凝之妻謝道韞叔安嘗内集俄而雪下安曰白雪紛紛何所似兄子曰撒鹽空中差可擬道韞曰未若柳絮因風起安大恱
  女四
  原志在女工詩序曰后妃在父母之家則志在女工之事尊敬師傅可以歸寜父母 増汙吾世矣綱鑑齊湣王被殺其子法章變姓名為莒太史敫家傭敫女竒法章狀貌常竊衣食之因與私焉及齊亡其臣相聚求湣王子欲立之法章乃自言共立法章為襄王王立以太史敫女為王后生建敫曰女無媒而嫁非吾種也汙吾世矣終身不覩君王后 山名女獄圖經呉興有女囚山又曰女獄山漢沈恢以柯田山水佳甚謀居之其女洩之于姻沈戎家奪之恢憤其女賺女歸寧囚之苧溪之北山墟間至死不悔仍戒其後三世不舉女戎字威卿說降劇賊尹良光武嘉之封海昏侯不受 女中王魏文帝郭皇后少而父竒之曰此乃吾女中王遂以女王為字 代父從軍晉女子木蘭者代父征戌十二年而歸不受爵賞人無知其為女子也樂府有木蘭詞 賣犬嫁女晉書呉隠之將嫁女謝石令移廚帳助其經營使者至方見婢牽犬賣之此外蕭然無辨 好不可為世說趙母嫁女女臨去敕之曰慎勿為好女曰不為好可為惡耶母曰好尚不可為况惡乎按趙母桐鄉令虞韙妻潁川趙氏女也 撫膺太息竇毅女事見婦人才略𩔖 幼有志操廣輿記謝小娥幼有志操曽許嫁段居貞父與居貞同為賈為盜申春申蘭所殺小娥詭服為男子託傭申家斬蘭首大呼捕賊鄉人擒春娥乃削髮為尼 紫石書文白樂天女字金鑾年十嵗忽書北山移文示家人樂天方買終南紫石欲刊文士𫝊乃輟以刊女書 飾其愛女唐書田恱攻臨洺累月不㧞城中食且盡張伾飾其愛女曰賣為將士一日之費衆皆哭曰願盡死力不敢言賞李抱貞告急于朝詔馬燧李晟等討恱大破之 身陷全親𩔖書纂要紹興初有淮宼號一窠蜂破蕪湖詹氏女年十七歎曰父子俱無生理我計決矣頃之賊至執其父兄將殺女泣拜曰願相從贖父兄命賊釋父兄縛女女從賊行數里過市東橋遂躍入水中死賊相顧駭而去 祝女位髙宋祝景先子確女妻朱松生晦翁景先兄女妻汪勃位至樞宻確弟砱女妻汪勃之子作礪位至提刑故其鄉人謂祝女位最髙又祝尭臣者景先第八子盤之子也常竒第三女曰雖家貧不與凡子尭臣卒後與呂午成婚兩窮相值越七年而午復中第于是祝女位髙之語復喧𫝊于鄉閭按呂午字伯可朱文公書祝氏遺事午嘗䟦其後 拾炭題詩元史傳曰浦城徐嗣源之女名彩鸞略通經史至正十五年青田賊宼浦城嗣源同女逃山谷賊追至持刀欲害嗣源女前曰此吾父也寧殺我賊舎父而止女令父速去賊拘女至桂林橋女拾炭題詩壁間乃厲聲罵賊投水而死 相繼全貞野史隆興劉氏二女長曰真年十九次曰孫年十七皆未許嫁陳友諒兵至其母曰城或陷置汝何所二女曰寧死不辱父母也城陷二女相繼自縊其婢鄭奴亦縊死共全貞節
  女五
  原詩晉左思嬌女詩曰吾家有嬌女皎皎頗白晳小字為織素口齒自清歴鬢髮覆廣額雙耳似連璧眀朝弄梳臺黛睂𩔖埽迹濃朱衍丹脣黄吻瀾漫赤嬌語若連鎻忿速乃明㦎握筆利彤管篆刻未期益執書愛綈素誦習矜所獲其姊字惠芳兩目粲如畫輕粧喜樓𫟪臨鏡忘紡績舉觶擬京兆立的成復易玩弄睂頰間劇兼機杼役從容好趙舞延袖象飛翮上下絃柱際文史輒卷襞顧盼屏風畫如見己指擿丹青日塵闇眀義為隠賾馳騖翔園林果下皆生摘紅葩綴紫蔕萍實驟抵擲貪華風雨中倐忽數百適務躡霜雪戯重綦常累積并心注肴饌端坐理盤槅翰墨戢閑按相與數離逖動為罏鉦屈屣履任之適止為荼菽據吹吁對鼎䥶脂膩漫白袖煙薫染阿錫衣被皆重池難與沈水碧任其孺子意羞受長者責瞥聞當與杖掩淚俱向壁 増梁武帝河中之水歌曰河中之水向東流洛陽有女名莫愁十三能織綺十四採桑南陌頭十五嫁作盧家婦十六生兒字阿侯盧家蘭室桂為梁中有鬱金蘇合香頭上金釵十二行足下絲履五文章珊瑚挂鏡爛生光平頭奴子擎履箱人生富貴何所望恨不早嫁東家王 木蘭詩曰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戸織不聞機杼聲惟聞女歎息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女亦無所思女亦無所憶昨夜見軍帖可汗大㸃兵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願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征木蘭代爺去秣馬僃戎行易却紈羅裳洗却鉛粉粧馳馬赴軍幕慷慨攜干將 李太白詩曰冿妾一棹歌脫父於嚴刑十子若不肖不如一女英 秦韜玉貧女詩曰⿺辶𦮔門未識綺羅香擬託良媒益自傷誰愛風流髙格調共憐時世儉梳粧敢將十指誇纖巧不把雙睂鬭畫長每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作嫁衣裳 李山甫貧女吟曰平生不識繡衣裳間把金鍼亦自傷鏡裏只應諳素貌人間多是信紅粧當年未嫁還憂老終日求媒只道狂兩意定知無說處暗垂珠淚滴蠶箱
  原哀辭魏曹植金瓠哀辭予之首女雖未能言固以授色知心矣生十九旬而夭折乃作此辭曰在襁褓而撫育向孩笑而未言不終年而夭絶何見罰於皇天信吾罪之所招悲弱子之無諐去父母之懐抱滅㣲骸於糞土天地長久人生幾時先後無覺從爾有期 又行女哀辭曰行女生於季秋而終於首夏三年之中二子頻喪伊上靈之降命何短脩之難裁或華髮以終年或懐姙而逢災感前哀之未闋復新殃之重來方朝華而晚敷比晨露而先晞感逝者之不追情忽忽而失度天盖髙而無階懐此恨而誰訴 晉陸機呉大司馬陸公少女哀辭曰冉冉晞陽不遂其茂曄曄方華凋芳落秀遵堂渉室髣髴興想人皆有聲爾獨無響 潘岳金鹿哀辭曰嗟我金鹿天資特挺鬒髮凝膚蛾睂蠐領柔情和泰朗心聰警嗚呼上天胡忍我門良嬪短世令子天昏既披我榦又翦我根塊如廆木枯荄獨存捐子中野遵我歸路將反如疑回首長顧 又京陵女公子王氏哀辭曰猗歟公子季女惟王生自洪胄稟兹義方盻倩粲麗窈窕淑良如彼春蘭吐葩含芳葩以霜隕芳以歇盡彼蒼者天何寧斯忍曽未弱笄無疾而隕官朝震驚靡人不愍嗟爾母氏劬勞撫鞠恩斯勤斯是長是育帷屏媚子奄離顧復哀無廢心涕不輟目于以祖之于掖閨庭于以送之陵岡崔嵬僕馬回眷旗旐旋飛夕陽失映晴鳥忘歸皎皎宵月載盈載㣲㝠㝠公子一徃不追長夜無旦孤魂曷依 又為任子咸妻作孤女澤蘭哀辭曰茫茫造化爰啓英淑猗猗澤蘭應靈誕育鬒髮蛾睂巧笑美目顔耀蘭苕華茂時菊如金之精如蘭之馥淑質彌暢聰惠日新朝夕顧復夙夜盡勤彼蒼者天哀此矜人胡寧不惠忍予眇身俾爾嬰孺㣲命弗振俯覽衾襚仰訴穹旻弱子在懐既生不遂存靡託躬没無遺𩔖耳存遺響目想餘顔寢席伏枕摧心剖肝相彼鳥矣和鳴嚶嚶矧伊蘭子音影冥冥彷徨丘壟徙倚墳塋原誡魏荀爽女誡曰詩云泉源在左淇水在右女子有行逺父母兄弟眀當許嫁配適君子竭節從理昏定晨省夜臥早𧺫和顔恱色事如依恃正身潔行稱為順婦以崇螽斯百葉之祉婚姻九族云胡不喜聖人制禮以隔隂陽七嵗之男王母不抱七嵗之女王父不持親非父母不與同車親非兄弟不與同筵非禮不動非義不行是故宋伯姬遭火不下堂知必為災傅母不來遂成于灰春秋書之以為髙也
  原篇魏程曉女典篇曰丈夫百行以功補過婦人四教以僃為成婦徳闕則仁義廢矣婦言虧則辭令慢矣婦工簡則織絍荒矣是以禮有功宮家室之教詩有牖下蘋藻之奠然後家道諧允儀表則見於内若夫麗色妖容髙才美辭貌足傾城言以亂國此乃蘭形棘心玉曜凡質在邦必危在家必亡
  翁壻一
  増爾雅曰女之夫為壻壻之父為姻兩壻相謂曰亞又曰同門為僚壻 又曰妻之父為外舅妻之母為外姑 彚苑曰壻女夫也從胥聞一知十為士胥者有才智之稱故謂女之夫為壻也 禮曰婚禮壻親見於舅姑舅姑承子以授壻恐事之違也注舅姑妻父母也以女授壻而戒之無令違於婦道 又曰壻揖讓而升堂盖親受之於父母 又曰從服者有從重而輕夫為妻之父母也 儀禮曰壻女子之夫傳曰何以服緦報之也 師古曰謂之贅壻者言其不當出在妻家亦猶人身體有疣贅非所應有也 青城山記曰青城山為五岳之長故名丈人峯今世俗呼人婦翁為令岳妻之伯叔為岳 神仙𫝊曰丈人為岳公丈母為㤗水 孫持正曰俗呼人之妻父為岳丈以泰山有丈人峰丈人觀也而呼妻母為泰水此何義耶然晉樂廣乃衛玠妻父俗所謂岳丈或當云樂丈也 又曰京洛間謂壻曰倩
  翁壻二
  増史記曰淳于髠齊之贅壻也 又曰陳餘者大梁人好儒術數游趙富人公乗氏以其女妻之 後漢書曰馬融扶風人為人羙辭貌有俊才初京兆摯恂以儒術教授隱於南山不應徴聘從其游學通經籍恂遂竒融才以女妻之 魏崔光傳曰光自從貴逹罕所申薦曽啓其女壻彭城劉敬㣲云敬㣲為荆州五隴城主女隨夫行常慮宼抄南北分張乞為徐州長史兼别駕暫集京師肅宗許之時人比之張禹 晉書曰戴淵弟邈華譚女壻也譚常抑淵而進邈淵每銜之及用事常毁譚於帝由是官途不至譚恒懐觖望常從容言於帝曰臣已老矣將待死秘閣汲黯之言復存於今帝不懌久之加散𮪍常侍 唐宋遺史曰韋皐字城武京兆人初張延賞𨕖壻無入意者其妻苗氏賢而知人特𨕖皐曰此人貴無比以女妻之皐性疎曠不拘細行延賞竊悔由是婢僕頗輕慢之惟苗氏待之益厚皐因辭東游張氏女罄奩具以治行延賞幸其去以七䭾物為贐皐悉還之惟留奩物及書籍而已後五年皐持節西川代延賞乃改姓名作韓翺人莫敢言至大囘驛人有報曰代相公者韋皐非韓翺苗氏曰必韋郎也延賞曰天下姓名同者甚衆彼韋生必填溝壑豈能乗吾位乎次日果韋皐也延賞慙懼自西門潛遁皐入見苗禮奉過布衣之日求前輕慢者皆杖殺之 唐書曰楊於陵釋褐為句容主簿時韓滉性剛嚴少接與及於陵以屬吏謁謝滉甚竒之謂其妻柳氏曰夫人常擇佳壻吾閱人多矣無如楊主簿者竟以女妻之後遷戸部尚書 五代史曰周周行逢為武平節度使壻唐徳甫補吏行逢曰汝才不堪為吏吾今私汝則可矣汝居官無狀吾不敢以法貸汝則親戚之恩絶矣與之耕牛具而遣之 青箱雜記曰畢士安之壻曰皇甫泌少時不羈惟事蒱博時士安作相累諭不悛欲面奏使加貶斥方啓口云臣有女壻皇甫泌適值𫟪庭有報不暇敷陳他日又欲面奏值上還内遽引袖起遥語畢曰卿累言壻皇甫泌得非欲轉官耶可與轉一資畢不敢辨唯而退泌即轉殿中丞後累典大郡以尚書右丞致仕年八十五 筆録曰晏元獻判南京范希文以大理寺丞權掌西監一日晏謂范曰吾一女及笄君為我擇壻范曰監中有二舉子富皐張為善皆可壻也晏曰然則孰優范曰富修謹張疎俊晏即取富皐為壻後改名即鄭公也為善後亦更名方平 事文𩔖聚曰眀道先生程顥十嵗能為詩賦十二三居郡庠中如老成人故戸部侍郎彭思永至學舎一見異之許妻以女 又曰宣徽鄭天休𨕖王禹玉為壻其後為丞相禹玉𨕖鄭達夫後亦為樞相
  翁壻三擇壻併入 友壻附
  原坦腹 眇目世說太尉郄鑒使門生求女壻於王導導命東廂徧觀子弟歸謂鑒曰王氏諸子弟咸自矜持唯一人東牀坦腹食胡餅若不聞訪問乃羲之遂妻之 魏略太祖以丁儀令士未見欲妻之問五官將不可及辟儀到嘉其才曰丁⿰扌⿱彐𧰨 -- 掾即兩目肓亦當與女況但眇吾兒誤我五官將即文帝也 出贅 追還漢書賈誼曰秦人家富子壯則出分家貧子壯則出贅贅質也以身為質 魏志袁術字公路為子索呂布女後布怨術女已在途追還絶婚 増乗龍 射雀杜甫詩門闌多喜氣女壻近乗龍女得賢壻謂之乗龍 下唐髙祖事見前夫婦𩔖 袒韝 褫帶史記張耳子敖嗣立為趙王尚髙祖長女魯元公主髙祖從平城過趙趙王袒韝上食禮甚卑有子壻禮髙祖箕踞甚慢易之張安道平生未嘗不衣冠而食嘗暑月與其壻王鞏同飯命鞏褫帶而已衫㡌自如鞏不敢公曰吾自布衣
  諸生遭遇至此一飯皆君賜也享君之賜敢不敬乎子自食某之食雖衩衣可也 原知張耳竒茂先漢書張耳亡命游外黄外黄富人女甚美嫁庸奴亡其夫去投父客父客素知張耳而遂
  嫁之 晉書張華字茂先少孤貧牧羊鄉人劉放竒其才以女妻之 撾婦翁 慶女壻後漢書帝戯謂第伍倫曰聞卿為吏撾婦翁不過從兄飯寧有之邪倫對曰臣三娶妻皆無父少遭饑亂實不敢妄過人食 劉阮入天台有仙客持桃來慶女壻 姻為襄陽 辱乞㑹稽晉書劉宏都督荆州朝廷以宏壻夏侯陟為襄陽守宏曰若必姻親然後可用則荆州十郡安得十女壻 嚴助侍宴上問所欲對曰家貧為友壻所辱願為㑹稽太守 増不恭妻父 當敬婦翁孔叢子陳渉既為王妻之父徃依焉渉以衆賓待之長揖不拜父怒不辭而去 陳後主曰婦父乃是翁比女夫乃是兒例柰何不敬婦翁 恃為心膂 倩作文章宇文泰諸子皆幼惟以壻為心膂 六帖崔行功在北齊終鉅鹿太守少好學唐儉愛其才妻以女倩作文奏 裴頠還錢孝基歸産𤨏言王戎女適裵頠貸錢數萬久而未還女歸寧戎色不恱女遽還直戎然後懽
  稗史許昌士人張孝基娶同里富人女富人止一子不肖逐之富人病且死盡以家財付孝基久之見子丏於途孝基惻然謂曰汝能灌園乎荅曰如得灌園幸矣其灌園稍自力孝基復謂曰汝能管庫乎荅曰得管庫又何幸也孝基使管庫覺馴謹無他過知其能自新遂以其父所委財產悉歸之 不啓書函常誇珍玩唐書劉晏方任權而潘炎乃其壻也雖書疏報荅未嘗輒開時稱炎有古人之風 國史補張垍尚公主在翰林常以珍玩誇于同列張渉曰此乃婦翁與壻非天子賜學士者也 力為營救 走乞品題唐書杜黄裳韋執誼之婦翁初不為執誼所禮及執誼敗黄裳悉力營救既死表還其柩葬焉 又曰給事中姚合有詩名士人歸重李頻亦能詩走千里丐其品題合大加奬挹以女妻之禮重崔樞 受薄彥允又曰工部侍郎張彧李晟之壻也晟在鳳翔又以一女嫁
  幕客崔樞禮重之過於彧彧怒遂附於張延賞 唐崔圓李彦允壻受薄於彦允彦允後受偽官當誅圓為相請贖得流嶺外 書藏經笥 詩得津梁談藪楊玠娶博陵崔季讓女崔富圖籍殆將萬卷成婚之後玠游其書齋既而告人曰崔氏書被人盜盡曽不之覺崔遽令人檢之玠捫腹曰已藏經笥矣 又曰宋謝師厚為其女擇對見黄山谷詩曰吾得壻如是足矣庭堅徃求之庭堅之詩卒從謝公得句法故山谷詩云自徃見謝公論詩得津梁 富商能識 處士見竒唐書王琚謀刺武三思事洩亡命自傭於揚州富商家商識其非常人以女妻之 五代史姚覬少蠢不修容止時人莫之知中條山處士司空圖一見以為竒以其女妻之 性似婦翁 夢為子壻宋呂公著壻范祖禹呂希哲壻趙演二人性氣酷似其婦翁 蘇東坡哭王子立云予為宻州子立未嘗相識忽告同舎生曰吾夢為宻州壻何也已而果以子由之子妻之 戲乗竹馬 嘗駕肩輿後漢書陶謙字恭祖年十四綴帛於旛乗竹馬而戲邑中同縣甘公出遇之見其容貌駐車與語甚恱因許以女夫人怒曰陶家兒游戲無度何可以女妻之甘公曰彼有竒表長必成材遂妻之後為徐州牧封溧陽侯 太原王述謝萬之妻父也為揚州刺史萬嘗衣白綸巾乗平肩輿徑至㕔事前謂述曰人言君侯癡君侯信自癡述曰非無此論但晚合耳 文章第一 名位相當宋史杜祁公衍有女夫人鍾愛必求佳壻衍曰文章器業天下第一無如蘇舜欽乃以女妻之 宋朝公卿多有知人之眀見於擇壻如趙參政昌言之壻為王文正公旦王文正公旦之壻為韓忠獻公億呂惠穆公弼之壻為韓文定公忠彦李侍郎虚已之壻為晏元獻公殊殊之壻為富文忠弼與楊尚書察富文忠弼之壻為馮宣徽京陳康肅堯咨之壻為賈文元昌朝與曽宣靖公亮其後翁壻名位風節徃徃相當前代所不及也 師稱為快 帝歎其佳後魏書劉延眀年十四就博士郭瑀學弟子五百餘人瑀有女𨕖壻意在延眀設一席曰吾有女欲覓一快壻誰坐此者吾當妻焉延眀奮衣而坐曰延明其人也遂妻之 唐紀權德輿為相其壻翰林學士獨孤郁以嫌自白去内職憲宗歎曰德輿乃有佳壻我反不及耶 賣犬遣嫁 繫羊為禮上呉𨼆之事見女𩔖 宋孔淳之與王敬宏友敬宏以女適淳之子以烏羊繫所乗車轅提壺為禮至則盡歡共飲迄暮而歸或問其故荅曰此亦農夫田婦之禮也 翁求名士 女識大魁澠水燕談孫明復先生居泰山之陽枯槁顦顇鬚鬢皓白家貧不娶故相文定公李廸就見之歎曰先生年五十獨居誰事左右吾弟之女甚賢可以奉箕箒先生固辭石介與其羣弟子進曰公卿不下士久矣今丞相欲託以子是髙先生名義也先生曰宰相女不以妻公侯而以嫁山谷衰老藜藿不充之人予不可不成相國之賢名遂娶之其女事先生盡禮先生後以富弼薦除國子監直講 南部新書李翺尚書牧江淮郡日進士盧儲投卷來謁李置文卷几案間長女及笄見文卷尋繹數四謂小青衣曰此人必為狀頭李公聞之深異其語及納為壻來年果狀頭及第纔過殿試即赴佳期 遂牽紅線 兼賜緋衣天寳遺事郭元振少羙宰相張嘉貞欲納為壻曰吾女各有姿色但不知誰是配偶使五女各持一線於幔前取便牽之元振欣然從命遂牽一紅線乃第三女果有姿色 酉陽雜俎明皇封禪泰山張說為封禪使說女壻鄭鎰本九品官舊例封禪後自三公以下皆遷轉一級惟鄭鎰因說驟遷五品兼賜緋衣因大酺明皇見鎰官位騰跳怪而問之鎰無辭以對黄幡綽曰此乃泰山之力也 族呼鸛雀 廏有麟麒唐韋詵為潤州刺史裴寛時官參軍詵一日望見寛於後圃有所瘞藏召問之曰適有人餉鹿委而去寬義不以苞苴汙家故瘞之詵嗟異謂妻曰常求佳壻今得矣明日幃其族使觀之寛衣碧衣瘠而長族人皆笑呼為碧鸛雀後勲德著聞官至尚書 三十國春秋前趙殷州刺史杜廣初為劉景廏卒以馬肥良引為直士侍立通夜未曽休倦景執其手曰吾乆負賢者謂其妻曰為女求夫三年不覺廏有麒麟於是妻之友壻雅號同門 詩稱姻亞上爾雅見前 下詩𤨏𤨏姻亞 相稱曰亞 共謂為私上爾雅見前 下詩見姊妹𩔖 叔隗季隗 大喬小喬上見姊妹𩔖 呉志周瑜字公瑾為中䕶軍從孫策攻皖得喬公兩女皆國色策自納大喬瑜納小喬䇿從容戲瑜曰喬公二女雖流離得吾二人為壻亦足為歡 同日成婚 一時連袂上崔休事見姊妹𩔖 李晉卿有二女其子與岳州判官王樂道布衣滕元發相善李死語家人曰長女配樂道次者元發二壻足矣二人遂皆連袂次舉元發登科不日相繼翰林遂為兩府世𫝊李氏女多貴 俱娶韓女 同為曹壻李漢字南紀韓愈之門人與蔣係皆為愈子壻 南史謝誨庾登之俱曹氏壻誨為荆州刺史請登之為長史登之意甚不惬故到任牋初無感謝之言 皆娶盧女同為薛壻唐光韓愈俱娶盧貽府君女 宋王拱辰歐陽修同為薛簡肅公子壻 友
  壻四人 締姻五女唐牛僧孺長女適苗愔次適張洙三適張希復四適鄧叔四人為友壻 宋史張方平子恕娶滕逹道第五女與何洵真王渙之並為友壻
  翁壻四
  増館甥貳室孟子帝館甥於貳室注妻父曰外舅謂我為舅者吾謂之甥 謀及婦人左傳鄭祭仲専厲公患之使其壻雍糾殺之雍姬知之謂其母曰父與夫孰親母曰人盡夫也父一而已何可比也遂告祭仲曰雍氏舍其室而將享子于郊吾惑之祭仲殺雍糾尸諸周氏之汪公載以出曰謀及婦人宜其死也 趙之側室左傳趙有側室曰穿君之壻也 原請倩史記黄氏請倩注倩女壻也 美如陳平史記陳平欲娶富者莫肯與貧者平亦恥之富人張負有女五嫁而夫輒死人莫敢娶平欲娶之負謂其子仲曰吾欲以女妻平仲曰平貧不事産業負曰人有美如陳平而長貧賤者乎遂以女妻平 賢如伯鸞後漢書梁鴻字伯鸞同縣孟氏有女狀肥醜而黒力舉石臼擇對不嫁年至三十父母問故女曰欲得賢如梁伯鸞者鴻聞而娶之 呂範與婚呉志呂範字子衡少為縣吏有姿容邑人劉氏家富女美範求之母嫌欲勿與劉氏曰觀呂子衡寜久貧賤耶遂與婚増指濬告母晉書王濬字士治為河東從事刺史徐邈有女才淑擇夫未嫁邈乃大㑹佐史令女於内觀之指濬告母邈遂妻焉 冰清玉潤又曰樂廣字彦輔人謂之冰鏡女壻衛玠字叔寶時號玉人故時語曰婦翁冰清女壻玉潤 見蛇不怖宋書劉秀之十餘嵗時與諸兄戲忽有一大蛇來勢甚猛莫不驚怖秀之獨不動衆共異焉東海何承天雅相器許以女妻之 必居此座南部新書封德彞即楊素之壻素為僕射嘗撫其座曰封郎必居此座後果如其言 仕為宰相唐書陜州刺史王當有女令袁天綱擇壻曰惟果毅姚某有貴子宜嫁之時人笑焉乃姚崇也時二十三好獵都未知書母勸令讀書折節向學以晚節入仕位至宰相 貴顯朝廷又曰郭子儀七壻皆貴顯朝廷 文振道大臨川集昔韓昌棃為唐儒宗得子壻李漢然後其文益振其道益大 為君半子劉禹錫祭楊庶子文乃命長嗣為君半子 桐葉為媒詩話蜀尚書侯繼圗本儒士一日秋風四𧺫倚樓有大桐葉墜下葉上有詩云拭翠歛雙娥為鬱心中事桐葉下庭除知我相思字侯貯巾箱凡五六年卜任氏為婚始知為任氏所書
  翁壻五
  増詩宋陳后山詩曰丈人東南來復向西南去連年萬里别更覺貧賤苦王事有程期親年多喜懼畏與妻子别已復迫曛暑何者最可憐兒生未知父 蘇東坡和王子立風雨敗書屋有感詩曰婦翁不可撾王郎非嬌客十年為從學苦淡共陻厄燕雀嗤鴻漸犬羊睨麟獲偶逢涇渭分昨夢春冰釋平生五車書纔吐二三策已作謗薰天金珠果可益君窮一窓下風雨更削迹詩工知學進詞苦見意迫俗情傲倩贅媂舍不暖席南治從東來不同彼嘲劇師儒難並世日月過箭疾公今未有田把筆耕六籍
  乳母一
  増禮内則曰大夫之子有食母士之妻自養其子食母乳母也士卑故自養
  乳母二
  増後漢書曰安帝時太后臨朝帝不親政事小黄門李閏與帝乳母王聖嘗共讚太后兄執金吾鄧悝等言欲廢帝立平原王德帝每忿懼及太后崩遂誅鄧氏而王聖女伯榮扇動内外競為侈虐明年帝崩立北鄉侯為天子王聖及黨皆見徙
  乳母三庶母 慈母 保母 生母 孩幼童丱並附
  原令取玉環 為之練冠晉書羊祜五嵗時令乳母取所弄玉環即詣鄰人李氏東垣桑樹中探得人以李氏子祜前生也 禮記昔者魯昭公少喪其母有慈母良及其死也欲喪之有司以聞曰古之慈母無服今君為之服是逆古典公不忍為之練冠自昭公始也 所使教子 不令徙邊禮記外有師傅内有慈母君命所使教子也何服之有 史記漢武少時東武乳母常養帝詔令乗車馳送乳母子孫奴婢横暴不忍致法有司請徙於邊郭舍人謂乳母曰入辭去勿疾行而數囘顧乳母如其言舍人叱之曰何不疾行陛下壯矣寧須汝乳帝悟乃不令乳母徙邊 抱元兼重蔽射俱亡桓靈寳初生魁偉奶母每抱詣温輒易人而後至重兼常兒也 列女傳魏節乳母者魏公子乳母也秦破魏皆誅諸公子乳母與公子俱亡秦軍追見爭射之乳母身蔽公子公子與乳母俱亡秦王義之葬之以卿禮 増密求顧況 慰諭姚坦唐書韓晉公為浙西觀察使有乳母通求外事公欲殺之密求顧況營救況詣公問之公曰天下皆知某守禮法乳母先犯之況曰公幼時早𧺫夜臥即要乳母今為侯伯乳母焉用哉誠宜殺之也公遽捨之 綱鑑益王元傑宋太宗第五子也王每有𬨨失翊善姚坦輒盡言規正左右教王稱疾帝憂甚召乳母問狀乳母曰王夲無疾徒以姚坦拘束不得自便耳帝曰吾𨕖端士輔王為善今乃使我逐正人王年少豈解此也必汝輩教之耳杖乳母於後園召坦慰諭之率視窆封 親為銘誌韓文乳母李氏徐州人號正真為韓氏家乳其兒愈愈生
  未再週月孤失怙恃李氏憐不忍棄去視保益謹遂老韓氏及見其所乳兒愈舉進士第歴佐汴徐州入朝為御史國子博士尚書都官員外郎河南令娶婦生二男五女時節受慶賞愈輒率婦孫列拜進夀年六十四病卒葬河南縣北愈率婦孫視窆封且刻其語於石納諸墓為銘 下蘇子瞻乳母事見後志銘内 増庶母妾稱少母 符無外家朱子語録五峯稱妾為少母爾雅婦謂夫之庶母為少姑 王符𫝊安定俗鄙庶孽而符無外家為鄉人所賤隱居著書以譏當世得失不欲章顯其名故號潛夫不使潄裳 每令進𩜹禮記諸母不潄裳注曰諸母父妾之有子者潄浣也裳賤
  服不使潄裳亦敬父之道也 崔道固為宋諸王參軍被遣青州募人長史以下並詣道固道固諸兄弟逼其所生母自致酒炙於客前道固驚𧺫謂人曰家無人力老親自執劬勞諸客皆知其諸兄所使咸拜其母母謂道固曰我賤不足以報貴汝宜荅拜諸客皆歎美道固母子而賤其諸兄 屈節為妾 受聘持家晉周顗母事見女𩔖 陶侃母湛氏新淦人初侃父丹聘為妾生侃陶氏貧賤母紡績持家増慈母以貴父命 皆居子室禮慈母如母傳曰妾之無子者妾子之無
  母者父命妾曰汝以為子命子曰汝以為母若是則生養之終其身如母死則喪之三年如母貴父之命也又内則異為孺子室于宮中擇于諸母與可者必求其寛裕慈惠温良㳟敬慎而寡言者使為子師其次為慈母其次為保母皆居子室 慈不服喪 妾弗世祭上詳前 禮喪服小記慈母與妾母不世祭也注云不世祭者謂子祭之而孫不祭也 増保母為孺子室 作保母銘上見慈母注 蘇東坡銘保母墓先大夫之妾楊氏名金蟬睂山人年三十始隷蘇氏頽然順善也為弟轍子由保母年六十八熈寧十年六月己丑卒葬于徐州屬纊不亂子由官于宋載其柩殯于開元僧寺後八年軾自黄遷汝過宋葬之于宋東南三里廣壽院之西銘曰百世之後陵谷易位知其為蘇子之保母尚勿毁也 増生母鞫獄得母 棄官尋親漢書杜羔有至性其父為河北一尉而卒母非嫡經亂不知所之㑹堂兄兼為澤潞判官鞫獄私第有老婦辨對見羔出入竊語人曰此少年狀𩔖吾夫訊之故羔母也遂迎侍而歸羔官至工部尚書 東軒筆録司農少卿朱夀昌方在襁褓而所生母被出及長仕於四方孜孜尋訪不獲治平中官至正郎矣或𫝊其母嫁為關中民妻夀昌即棄官入關中得母於陜州士大夫嘉其孝節多以歌詩美之 乞追母服 泣奉親歸東坡志林蔡延慶所生母已亡不為服久矣聞李定不服所生母服為臺中所評乃乞追服則知蟹匡蟬緌不獨成人之弟也 又曰謝用母馬氏苦於嫡還其母家改適孚溪用長始知為馬所生日夜□天求得其母一日宿農家有寡嫗彼此相告以故即馬氏也涕泣迎歸 來徃兩家 誕生二子聞見録陳瓘之父與潘良貴之父情好甚密潘一日謂陳曰吾二人官職年齒相似獨一事不如公陳問之潘曰公有三子我乃無之陳曰吾有一婢已生子矣當以奉借他日生子即見還既而遣至即了翁母也未幾還潘氏生良貴其母遂來徃兩家焉 江湖記聞乾道間單尚書夔生母本媵也生尚書後徃耿氏生侍郎延年及死尚書侍郎爭葬其母事達朝廷孝宗曰二子毋爭朕為葬之衣冠之家以為羙談 原孩幼五月能言 終日不嗄莊子老聃曰舜之治天下使民心競民孕婦十月生子子生五月能言老子嬰兒之未孩終日號而不嗄 原童丱稚齒 童心稚齒十嵗也左傳魯昭公年十九猶有童心 隅坐 晏𧺫禮記童子隅坐而執燭隅坐者不與成人並禮 又曰孺子早寢晏𧺫唯所欲食無時注孺子幼子也 羈貫 總角榖梁云子生羈貫成童成童不就師父之罪也羈貫謂交午翦髮也 詩總角丱兮 負劒 舞勺禮記負劒辟咡詔之則掩口而對謂若負劒抱之也又曰十三學樂誦詩舞勺 不衣裘 能奉雉又曰童子不衣裘裳言太温也 𫝊竪牛母曰予子長矣能奉雉以從我蓋五六嵗 佩韘佩觿 不踴不杖詩童子佩觿童子佩韘 禮記童子哭不偯不踴不杖不菲不廬注不僃禮也
  乳母四
  増鳳凰九子談藪宋何承天為著作郎時新著作多貴游少年或戲承天為妳母承天曰鳳凰將九子妳母何嫌耶
  乳母五
  増誌銘宋蘇子瞻乳母銘曰乳母任氏名採蓮睂州睂山人父遂母李氏事先夫人三十有五年工巧勤儉至老不衰乳母亡姊八娘與軾養視軾之子邁迨過皆有恩勞從軾官於杭密徐湖謫於黄元豐三年八月壬寅卒於黄之臨皐亭享年七十有二十月壬午葬於黄之東阜黄岡縣之北銘曰生有以養之不必其子也死有以葬之不必其里也







  御定淵鑑𩔖凾卷二百五十一
<子部,類書類,御定淵鑑類函>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五十二
  人部十一師 交友
  師一
  増釋名曰古者稱師曰先生 彚苑曰師法也人之模範所以傳道授業者曰師 周易曰𫎇亨匪我求童𫎇童𫎇求我 又曰𫎇以養正聖功也 禮記曰入學鼓篋孫其業也 又曰學者有四失教者必知之人之學也或失則多或失則寡或失則易或失則止此四者心之莫同也知其心然後能救其失也教也者長善而救其失者也 原又曰凡學之道嚴師為難師嚴然後道尊道尊然後民知敬學是故君之所不臣於其臣者二當其為尸則弗臣也當其為師則弗臣也太學之禮雖詔於天子無北面所以尊師也善學者師逸而功倍又從而庸之不善學者師勤而功半又從而怨之 增又曰君子知至學之難也而知其美惡然後能博喻能博
  喻然後能為師能為師然後能為長能為長然後能為君故師也者所以學為君也擇師不可不慎也 大戴禮曰帝入大學承師問道 原榖梁魯昭公云就師學問無方心志不通師之罪也 增周禮地官曰師氏掌以媺詔王以三德教國子一曰至德以為道本二曰敏德以為行本三曰孝德以知逆惡教三行一曰孝行以親父母二曰友行以尊賢良三曰順行以事師長居虎門之左司王朝掌國中失之事以教國子弟凡國之貴游子弟學焉 原老子曰善人不善人之師 荀子曰學不可已青出於藍而青於藍氷出於水而寒於水増呂覽勸學篇曰聖人生於疾學不疾學而能為魁士名人者未之嘗有也疾學在於尊師師尊則言信矣道論矣故往教者不化召師者不化自卑者不聽卑師者不聽師操不化不聽之術而以彊教之欲道之行身之尊也不亦逺乎學者處不化不聽之勢而以自行欲名之顯身之安也是懷腐而欲香也是入水而惡濡也韓詩外傳曰上主以師為佐 又曰智如泉源行可以為儀表者人之師也 桓譚新論曰談言三歲學不如三歲擇師 孫卿子曰師術有四尊嚴而憚可以為師耆艾而信可以為師誦說不凌可以為師知微而論可以為師夫人雖有性質美而心辯智必將求賢師而事之擇良友而友之夫達師之教也弟子安焉樂焉休焉游焉肅焉嚴焉此六者得於學則邪僻之道塞矣此六者不得於學則君不能令於臣父不能令於子師不能令於徒
  師二
  增呂氏春秋曰神農師悉諸黄帝師大撓帝顓頊師伯夷父帝嚳師照帝堯師子州父帝舜師許由禹師大成摰湯師小臣文王武王師呂望公旦齊桓公師管夷吾晉文公師舅犯隨㑹秦穆公師百里奚公孫枝楚莊王師孫叔敖沈申吳王師伍子胥文之儀越王勾踐師范蠡此十聖六賢未見不尊師者也 韓詩外傳哀公問於子夏曰然則五帝有師乎子夏曰臣聞黄帝學乎大墳顓頊學乎緑圗帝嚳學乎赤松子堯學乎務成子附舜學乎尹壽禹學乎西王國湯學乎貸子相文王學乎錫疇子期武王學乎太公周公學乎虢叔仲尼學乎老耼此十二聖人未遭此師則功業不能著乎天下名號不能傳乎後世也 新序曰黄帝學於太眞堯學於尹壽舜學於務成湯學於成子伯文王學於鉸時子思武王學於郭叔 莊子天地篇曰堯之師曰許由許由之師曰齧缺齧缺之師曰王倪王倪之師曰被衣 史記曰文王為西伯鬻熊為文王師有功於文王早卒及武王滅殷未之封也成王舉勤勞之後封其曽孫熊繹為楚子 後趙録曰張躍清河武城人學敏才達雅善清談石勒偉其儀辨拜世子衞軍長史勅世子曰張長史人之表範汝其師之 宋傳曰宋髙祖踐祚召周續之禮賜甚厚為開館東郭外招集生徒乗輿臨幸并見諸生 憲章録曰明太祖謂禮部尚書劉仲質曰國學新成朕將釋菜令諸儒議禮議者曰孔子雖聖人臣也禮宜一奠再拜朕以為聖如孔子豈可以職位論哉先師之禮宜特加尊崇於是仲質與儒臣定議其儀將釋菜之前上出御幄就位百官各就位執事官跪進爵上獻爵神主前再拜百官皆再拜詔從之
  師三
  原叩鐘 鳴鼓禮記善待問者如撞鐘叩之以小者則小鳴叩之以大者則大鳴待其從容然後盡其聲不善答問者反此 謝承後漢書董春字紀陽㑹稽餘姚人為師立精舍逺方門徒學者常數百人諸生每升講堂鼓三通横經捧手請問者百人 在三 有四崔鴻後秦録初姚泓之為太子受經於太學博士淳于岐岐在家泓以師者人之表範傳先聖之訓加在三之義不可以不重親詣省病拜于牀下 孫卿子曰師有四術而傳習不與焉 主善 司成尚書徳無常師主善為師 禮記學正司業父師司成一有元良萬國以貞世子之謂也注曰司主也 北海 西河後漢書鄭康成北海人也好學日夜討誦未嘗怠倦學徒相尋數百千人國相孔融深敬之特立一郷曰鄭公郷廣其門曰通徳門 禮記子夏哭子喪明曽子弔之曰吾與汝事夫子於洙泗之間退而老於西河之上使西河之人疑汝於夫子其罪一也注曰言其不稱師 築宫 架廟史記鄒子如燕昭王擁篲先驅請列弟子之禮而受業築碣石宫身親往師之 干寶搜神記介琰者不知何許人呉先主時從北來云從其師曰羊公入東海吳王留琰乃架宫廟一日之中數遣人往問起居或見琰如十六七童子或如壯年吳主欲學術琰以帝常多内御積月不教 南郭 東陵列子列子旣師壺邱子林友伯昏瞀人反居南郭從之處者百數 王智深宋紀上詔徴士周勣於東陵立學裹糧受業者百餘人 增請業執經禮記請業則起請益則起 漢書于定國為廷尉迎師受春秋身執經北面備弟子禮
  杏壇 槐市家語孔子與弟子習業杏壇之下 華嶽記華嶽西北各有槐市楊震講學授徒成市其處多槐故號焉 著譜 作箴唐書韋表微以學者薄師道不如聲樂賤工能尊其師乃著九經師授譜以詆其違 栁宗元以世之為人師者衆笑之為友者不以道而以利因作師友箴以儆己又以誡人云 原聘玉帛 加金紫陳留志婁望字次子雍丘人少受春秋與少府丁子然以節操稱趙孝王聞其名遣大夫齎玉帛聘望為師望不受 徐爰宋書武帝登祚加顔延之金章紫綬領湘東王師 增間三席 立四科禮記大司成論説在東序凡侍坐于大司成者逺近間三席可以問也 漢許啇從周堪受尚書著五行論號其門人林子髙為徳行吳章為言語王吉為政事齊㓜卿為文學為孔門四科焉 彥眞沉静 元覽純和崔鴻前燕録劉讃字彥眞平原人經學博通為世純儒非禮不動慕容廆重其徳學使太子晃師事之 魏𭣣後魏書梁越字元覽新興人少而好學博綜經𫝊無所不通性淳和篤信行無擇善魏初為禮經博士 廣聚生徒大修庠序漢書何休質朴訥口而雅有心思精研六經世儒無及者嘗作公羊墨守左氏膏肓穀梁廢疾除北新長大作講舍聚生徒數百朝夕自往勸解儒化大行 晉書虞溥字允源篤志文典大修庠序廣招學徒謂學之染人甚于丹青 鸛雀銜鱣 鱔蛙充𩜹後漢書楊震嘗客于湖有鸛雀銜三鱣魚飛入講堂前都講取魚進曰蛇鱣者卿大夫服之象也數三者法三台也先生自此升矣 黄山谷戲答史應之詩歲晚亦無雞可割庖蛙煎鱔薦香醪以應之常為童子師故云 事若嚴君教成進士魏書常爽置館于温水之右門徒七百餘人立訓甚嚴有勸賞之科弟子事之若嚴
  君 唐書栁宗元徙栁州勅史南方為進士者千數皆數千里從之游凡經指授者為文詞皆有法 蒲衣八歲 項槖七齡莊子蒲衣八歲為舜師 史記項槖七歲為孔子師 蘇張從學 房杜受書鬼谷子姓王名詡晉平公時人蘇秦張儀從之學授捭闔之術十二章轉丸祛篋二章 唐書王通字仲淹北面受學者皆當世偉人如竇威賈瓊姚義受禮温彥博杜如晦陳叔達受樂杜淹房喬魏徴受書李靖薛方裴晞王珪受詩叔恬受元經董常仇璋薛𭣣程元備聞六經之大義教傳洙泗 道講河汾史記孔子設教于洙泗之上修詩書禮樂弟子彌衆至自逺方隋書文中子講道河汾著六經 吾之師表 世曰通儒潁川荀淑遇黄憲于
  逆旅時年十四淑竦然異之揖與語終日不能去謂憲曰子吾之師表也 馬融本傳融才髙博學為世通儒養諸生嘗有千數 學非一師 業傳四逺前漢書夏侯勝始昌族子始昌授勝尚書後從簡卿學所問非一師 唐李善坐與賀蘭敏之善流姚州遇赦還居汴鄭間以文選講授諸生四逺並傳其業號文𨕖學 講學盈千 執經數百後漢儒林傳牟長為博士諸生講學者千餘著録前後萬言 李栖筠表薦河南褚冲吳何員等起拜學官為之師表身執經問義逺邇趨慕生徒數百人 分封萬戸 翼賛一人漢書張良曰今以三寸舌為帝者師封萬户位列侯此亦布衣之極于良足矣 唐書髙祖鎭太原時引張後𦙍為客以經授秦王太宗即位賜宴月池帝從容曰今日弟子何如後𦙍曰昔孔子門人三千達者無子男之位臣翼賛一人乃王天下計臣之功𬨨于先聖帝為之笑 鼓琴吹笛 奏雅歌詩後漢書馬融善鼔琴好吹笛達生任性不拘儒者之節居宇器服多存侈餙教授生徒弟子以次相傳胡安定在學時每公私試罷掌儀率諸弟子㑹于首善堂合樂奏雅歌詩乙夜乃散諸齋亦自歌咏琴瑟之聲徹于外 不墜西河 同師北海南史何尚之字彥徳元嘉中為丹陽尹居南郭外立學聚生徒東海徐秀廬江何曇黄回潁川荀子華太原孫宗昌王延秀魯郡孔惠宣並慕道來游謂之南學王球嘗云尚之西河之風不墜尚之亦曰球正始之風尚在 北史賈思伯與弟思同同師北海隂鳳業竟無資酬之鳳遂質其衣物時人為之語曰隂生讀書不免癡不識雙鳳脫人衣及思伯之部送縑百匹遺鳳因具車馬迎之鳳慙不往 教隱龍門學傳鹿洞彚苑伊川先生隱居龍門止四方學者曰尊所聞行所知可矣不必及吾門也 韻
  府唐李渤與弟涉俱隱廬山養一白鹿南唐建學館以李道為洞主掌其教授 講學結廬開門成市孔帖袁滋彊學博記少依道州刺史元結讀書自解其義結重之後客荆郢間起學廬教授 宋書沈麟士隱吳差山講經教授從學之士數十百人各營室宇依止其側時人語曰吳差山中有賢士開門教授成都市 官授太常 位遷詹事漢書鼂錯潁川人學申商刑名于軹張恢生所與洛陽宋孟劉帶同師以文學為太常掌故漢書孔霸治尚書事太傅夏侯勝昭帝六年為博士宣帝時為大中大夫以選授皇子經遷詹事髙密相元帝即位徵霸以師爵關内侯號褒成君 萬物為師 一編修禮符子元冥子謂由有子曰子有師乎由有子曰吾將以萬物為師矣 後漢書顯宗以張酺授皇太子業甚得輔導之體章帝即位出守東郡元和二年東巡狩幸東郡引酺及門生并郡⿰扌⿱彐𧰨 -- 掾吏俱㑹庭中帝先備弟子之儀使酺講尚書一篇然後修君臣之禮賞賜殊特 市宅傳經闔門教授後漢書張霸字伯饒㓜號張曽子後博覽五經孫林等慕之各市宅其傍以就學焉後漢書盧植字子幹涿郡人少與鄭康成俱事馬融學成辭歸闔門教授 門弟扣門
  貫箭韓詩外傳堂衣若扣孔子之門曰丘在乎丘在乎子貢曰子何言吾師之名焉堂衣曰子何年少言之絞乎子夏曰大車不絞則不成其任琴瑟不絞則不成其音子之言絞是以絞之也堂衣曰吾始以鴻之力今徒翼耳子貢曰非鴻之力安能舉其翼 魏志楊政從范升受易升為後妻所告政以箭貫耳抱升子伏道側頌寃帝感曰乞楊生師也即出升 趨步 唯諾家語顏淵問於仲尼曰夫子步亦步夫子趨亦趨夫子馳亦馳夫子奔軼絶塵而回瞠乎其後矣瞠直目視也 曲禮摳衣趨隅必慎唯諾此弟子待先生之禮也 袪衣 負笈韓詩外傳孟嘗君請學于閔子使車往迎閔子閔子曰禮有來學無往教于是孟嘗君曰敬聞命矣明日袪衣請見 漢書蘇章負笈追師不逺千里 坐風 立雪涪隂紀善録朱公掞見明道于汝歸謂人曰光庭在春風中坐了一箇月 又游定夫楊中立初見伊川伊川瞑目而坐二子侍立旣覺顧謂曰爾輩尚在此乎今旣晚且休矣及出門門外雪深三尺 躡屩下牀上邴原事見後採玉探珠注 海内先賢傳仇覽字季智郭泰賫刺從之日暮求留宿明旦泰
  下牀拜之曰君非泰友泰師也 監庫 棄車宋史趙蕃受業于劉清之清之守衡州乃求監安仁贍軍酒庫因以卒業至衡而清之罷即丐祠從清之歸其後眞德秀書之國史曰蕃于師友之際如此肯負國乎 後漢書趙偉字君長耻于厮役遂棄車馬詣資中杜撫授書二十餘年 獻粟 束腵漢書賈逵通經門弟來學不逺萬里獻粟盈倉或曰逵非力耕乃舌耕也 唐歸崇敬傳學生謁師贄用腵修一束酒一壺衫布一裁色如師所服師出中門延入與坐割修㪺酒三爵止乃發篋出經摳衣前請師為説大略然後就室朝晡請益師二時堂上訓授道義示以文行忠信孝弟睦友旬省月試時考歲貢 執經壟畔 聽講壁間後漢書曰孫期少為諸生通京氏易及古文尚書家貧牧豕澤中逺人從學者皆執經壟畔以隨之 世說服䖍字子慎將注春秋欲參考同異聞崔烈集門生講傳遂匿姓名為烈門人賃作食每至講時輒竊聽戸壁間旣知其不能踰已稍共書生叙其短長烈聞不測何人然素聞䖍名意疑之明早往未及晤便呼子慎子慎䖍不覺驚應遂相與友善 三年不學 數日辭歸說苑公明宣學于曽子三年不讀書曽子曰宣三年不學何也公明宣曰安敢不學宣見夫子居宮庭親在呵叱之聲未嘗至于犬馬宣見夫子之應賓客㳟儉宣見夫子之居朝廷嚴臨下而不敢傷此三者宣恱之學而未能宣焉敢不學乎曽子避席謝曰參不及此 唐書沈重講學授徒徐曠從之不數日辭歸曰先生所說紙上語耳若奥境猶有所未見者 從授春秋 咸稱詞學漢書嚴彭祖字公子與顏安樂俱事眭孟孟弟子百餘人惟二子能質問疑義孟曰春秋之學在二子矣由是公羊春秋有嚴顏之學 唐書賀德仁越州山隂人少與從兄徳基俱事國子祭酒周宏正咸以詞學見稱時人語曰學行可師賀德基文質彬彬賀德仁 申公弟子 韓氏生徒漢書申公弟子為博士者十餘人孔安國至臨淮太守周霸夏寛為内史魯陽至東海太守繆生為内史徐偃為中尉 盧仝傳賈島劉乂皆韓門弟子 不念是非 必慚禮樂列子列子師老商氏友伯髙子進二子之道乗風而歸尹生聞之從列子居請蘄其術列子曰自吾之事夫子友若人也三年之後心不敢念是非口不敢言利害始得夫子一盼而已五年之後心庚念是非口庚言利害夫子始一解顏而笑七年之後從心所念庚無是非從口所言庚無利害夫子始一引吾並席而坐九年之後横心之所念横口之所出亦不知我之是非利害歟亦不知彼之是非利害歟亦不知夫子之為我師若人之為我友内外進矣庚更也向也 唐書魏徵曰大業之際徵也嘗與諸賢侍文中子先生謂徵及房杜曰生輩雖聰明特達然非董薛陳仇之比雖逢明主必慚禮樂 採玉探珠 吟風弄月魏志邴原逺游學詣安丘孫崧崧辭曰君郷里鄭君師模也君乃捨之躡屩千里所謂以鄭為東家丘原曰人各有志有登山而採玉者有入海而探珠者豈可以登山者不知海之深入海者不知山之髙哉君謂僕以鄭為東家丘則君以僕為西家之愚夫耶宋史周敦頤為南安軍司理洛人程珦攝通守事與敦頤語知其學為知道也使其子顥頤受學焉顥常曰自見周茂叔後吟風弄月以歸有吾與㸃也之意 上畏鷹鸇 欲摧鸞鳳說苑成回學於子路三年回恭敬不已子路問其故對曰臣聞之行者比於鳥上畏鷹鸇下畏網羅行年七十常恐行節之虧是以恭敬待天命子路稽首曰君子哉 零陵先賢傳劉先主欲遣周不疑就劉巴學巴曰昔游荆北時涉師門記問之學不足紀名猶天之南箕虚而不用賜書乃欲賢甥摧鸞鳳之翮游燕雀之宇將何以啟明之哉 不稱官閥 雖自君恩世說東漢應劭字仲逺博學多聞舉髙第拜㤗山太守嘗自賛於鄭康成曰故泰山太守應仲逺北面稱弟子何如康成笑曰仲尼之門考以四科回賜之徒不稱官閥劭有慙色 唐李裕薦師疏云前試宣州溧水縣尉胡震博通六經華皓一志臣童㓜之時從震授業豈謂年踰四紀位列三公雖自君恩亦由儒訓幸因家舊事輒敢薦聞 語曰青藍 詩云梁棟志林李謐初師事小學博士孔璠後璠復就謐請業同門生語曰青成藍藍謝青師何常在明經王安石贈胡安定先生詩云先收先生作棟梁次第收拾桷與榱榱桷喻門人也 受易東歸忘年北面漢書丁寛字子襄梁人也初梁項生從田何受易時寛為項生從者讀易精敏才過
  項生遂師何學成寛謝何東歸何謂門人曰易以東矣隋賈瓊曰文中子十五為人師陳留王孝逸先達之傲者也然白首北面豈以年乎 教諭款密 學問淵源上見後唐庚上任德翁傳宋史呂希哲始與程頤同游學察其學問淵源非他人比首以師禮事之由是知見日益廣大 杖
  策騎驢 擔囊負後漢書李固郃之子也少好學改易姓名杖䇿騎驢負笈從師不逺千里遂究覽墳典為世大儒 𩔖簒吳商學通五經百氏四方學者擔囊負笈不可勝數 原死喪議服 藏衣晉禮志古無師服之制新禮齊衰三月摰虞議宜依舊無服詔從之 魯國孔廟藏孔子衣冠琴書至漢二百餘年不絶 皆絰 加麻家語孔子之喪二三子皆絰而出 禮記弔服加麻 報恩 夢奠漢書夏侯勝授太后尚書及卒太后素服以報師傅之恩 禮記子曰予疇昔之夜夢坐奠於兩楹之間 無服 棄官白帖孔子喪門人疑所服子貢曰昔者夫子之喪顔回若喪子而無服喪子路亦然請喪夫子若喪父而無服 魏志王朗師楊賜賜卒朗棄官行服廟門 寢室禮記師哭諸廟門 檀弓師吾哭諸寢 營墳負土 服
  斬居廬後漢書桓榮字春卿事九江朱普普卒榮乃奔喪負土成墳 白帖郭禹師郭荷荷卒服斬衰居廬 心喪三年 廬墓六載禮記事師服勤至死心喪三年 史記孔子喪弟子三年喪畢唯子貢廬墓六年而去 增侯芭起墓 餘慶行喪後漢書侯芭從揚雄受太元法言雄卒芭為起墳喪之三年 唐書王義方死門人員半千何彦先行喪植松栢墓側三年乃去半干始名餘慶也 封疏乞留 服縗㑹葬啖助傳施士匄吳人兼善左氏春秋以二經教授由四門助教為博士秩滿當去諸生上疏乞留凡十九年卒於官弟子共葬之 江南野史江夢孫集門生子弟說釋經義卒時年八十五葬之日自逺方至者幾千人而服縗絰徒跣者百許 情重師資 誼尊道德後漢書亷范事師薛漢後辟公府㑹薛漢坐楚王事誅故人門生莫敢收視范獨往收歛之顯宗怒范叩頭謝曰臣無狀心謂漢等皆已伏誅不勝師資之情因貰之 又朱穆字公叔躭學鋭意同郡趙康叔盛者隱于武當山清浄不仕以經傳教授穆時年五十乃奉書稱弟子及康殁葬之如師其尊德重道為當時所服 立廟藏衣 違經著服文苑英華申修殁後其弟子以師所居立廟藏衣冠琴書人謂越禮 又兖州人平辨受業於田才才亡辨著服六年廬於墓側刺史以為違經越禮造妄異端禁錮三年辨妻遣小女上䇿稱寃亷察彈刺史刑獄不當
  師四
  原能自得師尚書能自得師者王 函丈禮凡講說之席函丈注函容也中間一丈之地足以指畫 不足師禮記記問之學不足以為人師 無當五服禮記師無當於五服五服弗得不親 親師禮記安其義而親其師 以賢得民周禮太宰以九兩繫國民三曰師以賢得民 三盈三虚論衡少正卯在魯與孔子並孔子之門三盈三虚唯顔淵不去虚往實歸莊子常季問於仲尼曰王駘兀者也從之游者與夫子中分魯立不教坐不議虚而
  往實而歸固有不言之教無形而心成者耶是何人也仲尼曰夫子聖人也丘直後而未往耳丘將以為師而况不若丘者乎奚假魯國丘將引天下而與從之 是吾師左傳子産曰其所善者吾則行之其所惡者吾則改之是吾師也 可為帝師史記老父出一編與張良曰讀是可為帝王師下帷漢書董仲舒下帷讀書弟子以次相受或不見其面也 稽古賜車後漢書桓榮明帝時為師傅以所賜車馬陳於庭曰此稽古之力也 附近朱藍漢紀童子魏照求師郭泰供給洒掃泰曰當精義講學何勞相近照曰經師易得人師難求欲以素絲之質附近朱藍 增人倫之表世說太傅東海王越鎮許昌以王安期為記室參軍雅相欽重敕世子毗曰夫學之所益者淺體之所安者深嫻習禮度不如式瞻儀形諷誦遺言不如親承音旨王參軍人倫之表汝其師之 祁祁生徒潘岳閑居賦曰兩學齊列雙宇如一右延國胄左納良逸祁祁生徒濟濟儒術 遣吏送歸晉王承傳承為東海太守有犯夜者為吏所拘承問其故答云從師不覺日暮承曰鞭撻𡩋越以立威名非政化之本遣使送歸家 隔幔講禮裴景仁前秦記苻堅幸太學問博士經典博士盧壼對曰周官禮注未有師韋逞母宋氏傳其父業得周官音義自非此母無可授後生於是就宋立講室書堂生徒一百二十人隔絳紗幔而受業焉拜宋爵號文宣君賜侍婢十人 古之曹鄭南史劉瓛姿狀纎小儒業冠於當時都下貴游士子莫不下席受業當時推為大儒以比古之曹鄭 芒屩布衣南史范縝從沛國劉瓛學芒屩布衣瓛門多車馬貴游縝在其間並無愧耻及長博通經術尤精三禮 師道自居唐書王珪兼魏王泰師王見之為先拜珪亦以師道自居 見師先拜唐本紀唐順宗重師傅見輒先拜 榎楚廢弛栁宗元陽城碣榎楚廢弛尊嚴而威 不拘曲士唐書陽城出為道州刺史栁宗元遺何蕃等書曰俞扁之門不拘病夫繩墨之側不拘曲木師儒之側不拒曲士
  師五
  原詩魏應璩百一詩曰子弟可不慎慎在選師友師友必良德中才可進誘
  原賦晉潘岳閒居賦曰教無常師道在則是故賢士投紱明王懷璽訓若風行應如草靡 漢班固西都賦曰命夫惇誨故老名儒師傅講論乎六藝稽合乎同異增書晉太傅司馬越與阮瞻書曰禮年八歲出就外傅明始可以加師訓之責十年曰㓜學明可以漸先王之教也然學之所入者淺體之所安者深諷誦遺言不如親承風旨小兒旣無令淑之質不聞道德之風望諸君時以閒暇周旋誨接 唐杜之松答王績書官守有限就學無因延頸下風我勞何極誠恐燉煌孝亷守琴書而不出酒泉太守列鐘鼓而空還道旣知尊榮何足恃豈不能正平公之坐敬養亥唐屈文侯之膝恭師子夏原序後漢蔡邕郭有道碑序曰先生誕因天𮕵聰睿明哲孝友温恭仁篤慈惠貞固足以幹事隱括足以矯時遂考覽六經探綜圗緯周流華夏遊集帝學收文武之將墜拯微言之未絶於時纓緌之徒紳佩之士望形表而影附聆嘉聲而響和者猶百川之歸巨海鱗介之宗龜龍也爾乃潛隱衡門收朋勤誨童𫎇頼焉用祛其蔽州郡聞德虚已備禮莫之能致群公休之遂辟司徒椽又舉有道皆以疾辭 又文範先生陳仲弓碑序曰夫其仁愛温柔足以孕育羣生廣大寛容足以包覆無方剛毅強固足以威暴矯邪正身體化足以陶冶士心先生有此四德故言斯可法行斯可樂動斯可象静斯可傚是以邦之子弟遐方後生莫不同情瞻仰由其模範從其趣尚戾狠思和爭訟化讓雖嚴君猛政廹以刑戮未若先生潛導之速 增唐韓休蘇頲集序曰栒戈考篆魯鼎㸔銘書有亡篋文稱墜簡疑絳老之年走朝有問卜晉侯之疾訪史莫知莫不取揆宏襟詢謀達識增箴晉傅元太子少傅箴曰金木無常方圎應形亦有隱括習其性成 唐栁宗元師友箴曰不師如之何吾何以成不友如之何吾何以増吾欲從師可師者誰借有可從舉世笑之吾欲取友誰可取者借有可取中道或舍仲尼不生牙也乆死二人可作懼不吾似中焉可師恥焉可友謹是二物用惕爾後道茍在焉傭丐為偶道之不在公侯以走内考諸古外考諸物師乎友乎敬爾無忽
  交友一
  增釋名曰友有也相保有也 說文曰友愛也同志為友 鄭元注曰同師曰朋同志曰友 周易曰西南得朋 又曰同人于門无咎 又曰勿疑朋盍簪 又曰麗澤兊君子以朋友講習 又曰出門交有功 原又曰二人同心其利斷金同心之言其臭如蘭 增詩曰卭須我友 原又曰伐木丁丁鳥鳴嚶嚶出自幽谷遷于喬木嚶其鳴矣求其友聲相彼鳥矣猶求友聲矧伊人矣不求友生 増又曰每有良朋况也永歎 禮記曰僚友稱其弟也執友稱其仁也交游稱其信也 又曰年長以倍則父事之十年以長則兄事之五年以長則肩隨之羣居五人則長者必異席 原又曰君子不盡人之歡不竭人之忠以全交也 又曰交游之讐不同國 又曰敬業樂羣 又曰論學取友 又曰獨學而無友則孤陋而寡聞 又曰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如醴君子淡以成小人甘以壞 又曰儒有合志同方營道同術乆不相見聞流言不信義同而進不同而退其交友有如此者 大戴禮曰與君子游苾乎如入芝蘭之室乆而不聞其香則與之化矣 増公羊曰同門曰朋 周禮曰司練糾萬民之德而勸之朋友原孝經曰士有爭友則身不離於令名 家語曰夫
  内行不修身之罪也行修而名不彰友之罪也故君子入則篤行出則友賢 莊子曰凡交近則必相磨以信逺則必忠之以言 増白虎通曰朋友之道有四近則正之逺則稱之樂則思之患則死之 劉歆新義曰夫交接者人道之本始紀綱之大要名由之成事由之立又曰才非交不用名非交不發義非交不立 揚子
  法言曰朋而不心面朋也友而不心面友也 原要覽諸葛武侯曰勢利之交難以經逺士之相知温不増華寒不改葉貫四時而不衰歴夷險而益固 譙子曰夫交之道猶素之白也染之以朱則赤染之以藍則青又曰交得其道千里同好固於膠漆堅於金石 阮爭政論曰夫交游者儔黨結於家威權傾其國或以利厚而結或以名髙相求同則譽廣異則毁深朝有兩端之議家有不協之論至令父子不同好兄弟異交游破和睦之道長爭訟之源 文選曰塵附泰山霧集河海言小之依大也 仲長子昌言曰幽言則攻己之短㑹同則述人之長負我者我加厚焉未有與人交若此而見憎者也 文中子曰以勢交者勢傾則絶以利交者利窮則散
  交友二
  増魯連子曰舜耕於歴山而交益陶於河濵而交禹家語孔子曰文王有四友自吾得回也門人加親是非疏附耶自吾得賜也逺方之士至是非奔走耶自吾得師也前有輝後有光是非先後耶自吾得由也惡言不入於耳是非禦侮耶 風土記曰越俗性率朴初與人交有禮封土壇祭以犬雞祝曰卿乗車我戴笠後日相逢下車揖我步行卿乗馬後日相逢卿當下 說苑曰魏文侯謂田子方曰自友子方也君臣益親百姓益附吾是以知友士之功焉 後漢書曰第五倫始以營長詣京尹鮮于褒見而異之署為吏後褒坐事左轉髙唐令臨去握臂訣曰恨相知晩 原又曰李燮字德公所交皆舍短取長好成人之美時潁川荀爽賈彪雖俱知名而不相能燮並交二子情無適莫世稱其正 增又曰王允字子師同郡郭林宗一見奇之曰王生一日千里王佐才也遂定交 又曰馬寔字伯騫交結英雄負笈荷擔不逺萬里山陽王暢未仕時寔慕髙名往存之暢執其手揖引與入談畢請入見母飲寔定交而别寔臨退報暢手書曰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幸俱生盛明之世免磚瓦之姿託為丈夫當建名後載不可為空生徒死之物穢天壤之間 原江表傳曰吳有程普者頗以年長數凌侮周瑜瑜折節容下終不之校普後自敬服告人曰與周公瑾交若飲醇醪不覺自醉 增晉書曰東甌沃壤名士多樂居之太傅謝安未仕時亦居之與王羲之孫綽李充許詢道林皆文義冠世共相友昵談藪曰太原孫伯裔家貧常映雪讀書放情物外棲志邱壑與王令君亮范將軍雲為莫逆之交王范旣相二朝欲以吏職相處伯裔曰人生百年有如風燭正可怡神養性琴酒寄情安能栖栖役曵若此嵇康所不堪余亦未能也 南齊書曰劉悛字士操彭城安上里人也從駕登蔣山上數歎曰貧賤之交不可忘顧悛曰此况卿也今日與卿盡布衣之交悛起拜謝 梁典曰劉訏字彦度與陳留阮孝緒同申金蘭之契築室鐘阜之傍共聽内義鑽尋奥典 又曰韋夐字宏逺志尚夷簡澹於榮利周宏正造夐談謔盡日恨相遇之晚也後請夐至賔館夐未赴宏正乃贈詩曰德星猶未動眞車詎肯來其為當時所欽重如此 唐書曰武德中薛元敬為秘書郎太宗召為天策府參軍兼直記室薛收與元敬俱為文學館學士時房杜等處心腹之寄深相友託元敬畏於權勢竟不之狎如晦嘗云小記室不可得而親不可得而踈 又曰于休烈河南人貞觀中任左僕射為十八學士心性貞慤機鑒敏悟自㓜好學善屬文與㑹稽齊融延陵包融為文詞之友齊名一時 又曰楊憑字虚受為左散騎少負氣節與母弟凝凌相愛皆有名重交游與穆質許孟容李鄘王仲舒為友故世稱楊穆許李之友
  交友三
  原彈冠 結綬漢書王陽與貢禹為友世稱王陽在位貢禹彈冠言其取合同 漢書蕭育與朱博為友著聞當代長安語曰蕭朱結綬言相薦達也 解帶 披襟上見周祇執友箴王智深宋紀孔淳之隱剡山嘗遇桑門釋法祟于二山披襟領契自以為得意之交 兩龔 二仲漢書兩龔皆楚人勝字君賔舍字君倩二人相友著名節故時號為楚兩龔 三輔決録蔣詡字元卿舍中三逕唯羊仲求仲從之遊二仲皆挫亷逃名之士 增神交 冥契袁宏山濤别傳曰陳留阮籍譙國嵇康並髙才逺識少有悟其契者濤初不識一與相遇便為神交 世說曰支道林喪法䖍之後精神霣喪風味轉墜謂人曰冥契旣逝發言莫賞中心藴結余其亡矣却後一年支遂殞殁 原尹班 荀李東觀漢記尹敏字㓜季與班彪相厚每相與談常對案不食晝即至暝夜即徹明 司馬彪續漢書李膺性簡亮無所交接唯以同郡荀淑陳寔為師友 贈言 為誄史記孔子去周老子送之曰仁者贈人以言夫聰明深察而近於死者好議人者也博辨宏達而危其身者發人之惡者也晉書郗超卓犖有曠世之度交游士林每有勝狀雖寒門後進拔而友之死之日貴賤為誄四十人 班荆 為黍左傳伍舉與聲子相善班荆相與食而言復故也 後漢書范式張邵千里相期殺雞為黍以待 陳雷 毛薛後漢書陳重少與同郡雷義相交善義舉茂才讓於陳重刺史不聽義遂佯狂逃避郷里為語曰膠漆自謂堅不如雷與陳史記趙有處士毛公藏於博徒薛公藏於賣漿家魏公子無忌從此二人游 讓友 定交韓詩外傳宋玉因其友事襄王襄王待玉無異乃讓其友友曰薑桂因地而生不因地而辛 周易君子定其交而後求 增青雲 白水梁書江淹曰袁叔明與予有青雲之交非直銜杯酒慇懃而已 文選青松示心白水旌信 陶陶款款東觀漢記尹敏與班彪乆語彪曰相與乆語為俗子所怪然鍾子期死伯牙破琴曷為陶陶哉 廣絶交論范張款款於下泉 雅游 小友張耳傳張耳雅遊多為人所稱言其交結英俊是以多為人稱譽也 新唐書張九齡與嚴挺之蕭誠善挺之惡誠侫勸九齡絶之九齡忽獨念曰嚴太苦勁蕭軟美可喜李泌在傍曰公起布衣以直道至宰相而喜軟美者乎九齡驚改容謝之呼為小友 裹飯指囷莊子子輿與子桑友淋雨十日子輿裹飯往食之至子桑之門則聞若歌若笑鼓琴曰父耶母
  耶人乎天乎子輿曰子之歌何故若是曰吾思夫使我至此者弗可得也 吳志魯肅字子敬以散財賑窮結士為務周瑜為居巢長過肅並告資糧肅家有兩囷米各三千斛乃指一囷與瑜瑜益知其奇也遂相親結定僑札之分 寄梅 標竹魏書陸凱仕魏為正平太守與范曅相善自江南寄梅一枝並詩云折梅逢驛使寄與隴頭人江南何所有聊贈一枝春 下見周祗執友箴 同車 投劒晉書陶侃至洛陽時𭅺中令揚晫侃同里也侃詣之晫與侃同車見中書𭅺顧榮榮甚奇之 世說陸機赴假還洛輜重甚盛戴淵與少年掠之淵在岸上據胡床指揮左右皆得其宜機於船屋上遥謂之曰卿才如此亦復作刧淵流涕投劒歸機機便與定友作筆薦焉 把臂 忘形世說東漢朱暉與張堪同縣張于太學見之接以交道堪把暉臂語曰欲以妻子托朱生暉舉手不敢對自後不復相見張亡後聞其妻子貧困自往𠉀視厚賑贍之暉子頡怪問曰大人不與堪為友何忽如此暉曰堪常有知己之言吾已信于心也唐書昭州刺史敬超先與杜甫善故甫寄髙適詩序今海内忘形故人獨漢中王瑀昭州敬使君超先生朱陳 孫孔上見宦官𩔖 唐書孔紹安越州山隂人陳吏部尚書奐之子少與兄紹新俱以文辭知名年十三陳亡入隋時有詞人孫萬壽與紹安篤忘年之好時人稱為孫孔 班草 採葵後漢書張升字彦真遇黨錮去宦道逢友人班草而語以閹宦專權因相向而泣有父老過之曰嗟乎二大夫何泣之悲龍不隱鱗鳳不藏翼一世網羅泣將安及二人欲與之言不顧而去升竟以黨錮下獄死 古詩採葵莫傷根交友莫羞貧 立雪 占星唐蕭至忠嘗與友人期街中俄而雪下人或止之至忠曰焉有與人期畏雪不去遂命駕徑往立於雪中深尺餘期者方至 續晉陽秋陳寔字仲弓荀淑字季和造請討論于是德星見太史奏五百里内有賢人聚 原贈束帛 獻紵衣家語孔子遇程子傾蓋而語終日甚相恱顧謂子路曰程子天下之賢士取束帛而贈之 左傳吳季札見鄭子産如舊相識與之縞帶子産獻紵衣 增望衡對宇 割席分氈荆州記龎德公居漢之隂司馬徳操宅漢之陽望衡對宇歡情自接汎舟褰裳率爾休暢 見聞録宋韓億李若谷未第時俱貧赴試京師僅有一氈一席割分之每出謁更相為僕李先登第韓為負箱至長社分錢相别後韓亦登第稱金石交 號山林友漢書漢王與韓信為金石交韋温少合所善惟蕭祐少
  貧隱居以孝聞謷然不以塵事自𫎇故温號山林友云 樂天三友 餘慶十朋白樂天以詩酒琴為三友 唐書陸餘慶雅善趙貞固盧藏用陳子昻杜審言宋之問畢搆郭襲徵司馬承禎釋懷一時號方外十友 恨相見晚 如平生歡漢書魏其灌夫相得甚歡恨相見晚也 後漢書馬援見公孫述以為當握手歡如平生 友號四䕫 交稱三隱崔造字元宰與韓㑹盧東美張正則為友皆僑居上元好談經濟之略嘗以王佐自許時人號為四䕫 南史阮孝緒博學隱居不交當世恒居一鹿牀時人造之未嘗見也劉訏一造孝緒即願以神交訏族兄歊又履髙操三人日夕招携故都下謂之三隱 自是南金 豈因白璧晉書薛兼與同郡紀瞻廣陽關鴻吳郡顧榮㑹稽賀循同志友善初入洛司空張華見而嘆息曰南金也 道學傳杜京產建武初徵之產曰莊周持釣豈為白璧所回辭不受㑹稽孔道徵亦守志產與友善 引見妻孥告之祖考雲仙散録杜甫每朋友至則引見妻子章侍御退而使其婦送夜飛蟬以助妝餙 宣武盛事唐戴宏正每得密友一人則書於簡編焚香拜告祖考號金蘭簿 延於金谷 引入華林晉書潘岳與石崇諂事賈謐每𠉀其出望塵而拜謐開延賔客于金谷園號二十四友岳為之首次石崇左思陸機陸雲劉輿劉琨歐陽建杜彬王粹鄒㨗崔基劉瓌周恢陳聆劉納繆徴摯虞諸葛詮和郁牽秀許猛杜育並附㑹于謐 南史何㸃字子晢與梁武帝舊交詔以鹿皮巾召之引入華林園賜詩酒恩禮如舊 謁即誦詩 交相為傳詩話馮道明謁雍陶時陶為簡州牧呵曰與君素昧平生道明曰誦員外詩仰員外德遂咏曰閉門客到常疑病滿院花香未是貧陶延之上坐歡狎如平生交宋司馬光范鎭相得歡甚曰吾與子生同志死當同傳二公旣約更相為傳而後死者則誌其墓云 交締雲霞 誼深風雨南史謝瞻不營當世與范泰為雲霞交 漢書朱博杜陵人家少給事縣為亭長好客稍遷為功曺伉俠好交隨從士大夫不避風雨 就肆謁父 升堂拜母殷士世傳殷褒字元祚河南鄭亷始出寒賤又未知名見而友之亷父嘗居肆乃就拜其父于肆中衆皆驚亷由是顯名位至司徒 㑹稽典録盛憲字孝章初為臺𭅺常出遊逢一童子容貎非常憲怪而問之是魯國孔融年十餘歲憲下車執融手載以歸舍與之談宴結為兄弟升堂拜母曰可賀憲母昔有憲憲今有弟 含菽相過 種瓜自給東觀漢記閔仲叔恬静養神弗役於物與周黨相友黨每過仲叔共含菽飲水 吳録步隲與衞旌同年相友善俱以種瓜自給畫勤四體夜誦經傳 名沉醉川 傳交讓瀆崔豹古今注鄭𢎞行宦京洛未至夜宿一壖逢舊友四人四顧荒郊沽酒無處情抱不申乃各以錢投水中依水共飲盡夕酣暢皆得大醉因名沉醉川 南史交讓瀆陸慧曉與張融並居其間有池池上有二株楊栁何㸃嘆曰此池便是醴泉此樹便是交讓舊傳有交讓瀆因張陸也交呂攀嵇 宗陳友范向秀傳向秀字子期少與譙國嵇康東平呂安友善嘗與
  康偶鍜於洛邑與安灌園於山陽收其餘利以共酒食之費故顔延之詩交呂旣鴻軒攀嵇亦鳳舉 魏志邴原至陳則師韓子助潁川則宗陳仲弓汝南則交范孟博涿郡則親盧子幹 推懷投款傾心定交南史初齊髙帝為舍人劉懷珍為直閣相遇甚善髙帝輔政以子晃代為豫州刺史或疑懷珍不受代髙帝曰我布衣時懷珍便推懷投款况在今日寜當有異 唐書李密字元𮟏開皇中襲父爵始弱冠尚書令楊素見而奇之謂其子元感曰李密智計不窮爾所不及可與為友 受詔定交遺書贈友後漢書肅宗始修古禮廵狩方岳崔駰上西廵頌帝謂侍中竇憲曰知崔駰乎對曰
  班固數為臣言之然未見帝曰公愛班固而忽崔駰葉公之好龍也可試見駰駰𠉀見憲憲倒屣迎笑謂駰曰吾受詔交公何得薄我哉遂揖入 南史劉善明與崔祖思友善祖思出為青冀二州善明遺書贈之及聞祖思死痛哭得病卒 昜衣之稱 彈冠之友周書張軌字元軌少好學志識開朗初仕洛陽家貧與安樂孫樹仁為莫逆之交每易衣而出以此見稱 㑹稽典録虞倫字孝緒餘姚人與駱瑗為彈冠之交
  交友四
  增推長違短家語孔子將行雨而無蓋門人曰商有之孔子曰商之為人也甚恡于財吾聞與人交推其長者違其短者故能乆也 承顔接辭漢書暴勝之為直指使衣繡持斧威震州郡雋不疑盛服至門上謁曰竊伏海濵聞暴公子威名舊矣今乃承顏接辭 硯席之交漢宣帝少時與彭祖同硯席 百世之師綱鑑扶風法眞博通内外學隱居不仕帝欲致之四徵不屈友人郭正稱之曰眞名可得聞身難得見逃名而名我隨避名而名我追可為百世之師矣 定交杵臼東觀漢記公沙穆家貧與吳祐賃舂祐與語大驚遂定交于杵臼之間 友李結符郭林宗别傳郭泰字林宗入潁川則友李元禮至陳留則結符偉明之外黄則親韓子助過蒲亭則師仇季智絃韋為質後漢書胡叟字倫許一見髙允曰吳鄭之交以縞紵為美談吾之與子以絃韋為幽質以此言之可無愧也 孔李通家范蔚宗後漢書孔融十歲父詣京師時河南尹李膺簡重融造其門云我與公積代通家膺乃召見曰君父祖未嘗與僕有恩舊曰吾先君孔子與居先人李老君同德比義而相師友融與公豈非積代通家歟衆皆奇之 拜母晉書庾衮與諸兄過邑人陳凖兄弚友之拜其母衮獨不拜曰拜人之母將同于子其義至大隣人禇徳隱逸養親老而無倦衮每拜之 後有慶亷後漢書洛陽慶鴻慷慨好義亷范與為刎頸之交時人稱曰前有管鮑後有慶亷 世稱四子嵇康髙士傳逢萌徐房李雲王尊同時相友世號為四子 屢聞得失三國志諸葛武侯曰初交州平屢聞得失後交元直勤見啟誨初宰每言則盡偉度數有諫止雖資性鄙暗不能悉納然與此四子終始好合亦足以明其不疑直言也 拜父魏志孔融才髙倨傲在陳紀陳羣之間融先與紀友後與羣交更為紀拜父 僑札之好晉陽秋陸抗屯江上羊祜魏邊將推僑札之好抗嘗遺祜酒祜亦饋抗藥皆推心服之 縞帶之好吳録張儼字子節拜大鴻臚使于晉羊祜何禎並結縞帶之好 世外之交晉書許邁字叔元入臨安西山改名元字逺遊王羲之造之未嘗不彌日忘歸相與為世外之交 同志齊名道學傳許邁少與髙陽許詢並治髙節同志齊名詢能清言兼有詞藻邁博學亦善屬文 緫角友善何法盛晉中興書庾翼與桓温友善在緫角之中便相期以始終 利獲二雋晉書陸機吳人太康末與弟雲造張華華素重其名如舊相識曰伐吳之役利獲二雋 交府士晉中興書王尼為護軍府士卓犖不覉王澄胡母輔之齎羊酒詣䕶軍府尼時給府役輔之等遂入坐馬廐下與尼炙羊飲酒醉飽而去不見䕶軍䕶軍大驚即與尼長假免其為兵勝我自知世說王濛與沛國劉惔齊名友善惔嘗稱濛性至通而自然有節濛每云劉君知我
  勝我自知 擬之八雋晉中興書羊曼字祖延頽縱狂放飲酒無節與温嶠庾亮阮籍桓𢑴同志友善時州里稱陳留阮放為宏伯髙平郄鑒為方伯太山胡母輔之為達伯濟隂卞壼為裁伯陳留蔡謨為朗伯陳留阮孚為誕伯髙平劉緩為秀伯而曼為濌伯凡八伯蓋擬古之八雋 異代相交南史蕭允字叔佐為㑹稽丞經行延陵季子廟設萍藻之薦託異代之交為詩序意辭理清要 一文一咏梁書何遜字仲言東海郯人也弱冠舉秀才南郷范雲見其答策大相稱賞因結忘年交好自是一文一咏雲輒嗟賞 存問往來北齊書袁聿修歴任清華𭅺署之日直趙彥深為水部郎中同在一院因成交友彦深被沙汰停秩門生藜藿聿修猶以故情存問往來 季孟之間北史盧懷仁有行檢善與人交與瑯邪王衍隴西李壽之情好相得嘗語衍云昔郭泰道廣許劭知而不顧嵇生峙立鍾㑹遇而絶言吾處季孟之間去其太甚衍曰然 幅巾以待三國春秋姚襄單騎渡淮見豫州刺史謝尚于壽陽幅巾以待之一面如舊相識 結為交㑹隋書劉孝孫荆州人祖禎周石臺太守孝孫弱冠知名與當時詞人虞世南蔡君和孔德紹庾自直劉武等登臨結為交友 耐乆之朋唐書魏元同與裴炎締交能保始終號耐乆朋 對牀風雨韋應物詩寜知風雨夜復此對牀眠人外之交唐書李泌流放江南與栁渾顧况為人外之交咏吟自適 放逸之友
  周書韋敻字敬逺志尚𢑴簡雅好名義虚𬓛善誘雖畊夫牧豎有一節可稱者皆復引之特與族人處元及安定梁曠為放逸之友
  交友五
  增詩漢蘇子卿與李少卿詩曰骨肉縁枝葉結交亦有因四海皆兄弟誰為行路人况我連枝樹與子同一身昔為鴛與鴦今為參與辰昔者長相近邈若胡與秦惟念當離别恩情日以新鹿鳴思野草可以喻嘉賔我有一罇酒欲以贈逺人願子留斟酌敘此平生親 李少卿與蘇子卿詩曰嘉㑹難再遇三載為千秋臨河濯長纓念子悵悠悠逺望悲風至對酒不能酬行人懷往路何以慰我愁獨有盈觴酒與子結綢繆 原古善哉行曰月没參横北斗闌干親友在門忘寢與餐 魏曹植離友詩曰王旅遊兮背故郷彼君子兮篤人綱媵予行兮歸朔方馳原隰兮尋舊疆車載奔兮馬繁驤涉浮濟兮汎輕航迄魏都兮息蘭房展宴好兮唯樂康 晉郭璞贈温嶠詩曰人亦有言松竹有林及爾臭味異苔同岑言以忘得交以淡成同匪伊和惟我與生爾神余契我懷子情攜手一豁安知塵冥 齊謝脁贈友人詩曰芳洲有杜若可以贈佳期望望忽超逺何由見所思我行未千里山川以間之離居方歲月故人不在兹清風動簾夜孤月照窻時安得同攜手酌酒賦新詩 梁陸倕贈京邑僚友詩曰余本水郷士閉門江海隅時逢道世泰蹇足出髙衢江中寒事早夜露傷秋草心屬姑蘇臺目送邯鄲道追惟疇昔時朝府多歡暇薄暮埃塵静飛蓋相追迓李郭或同舟潘夏時方駕娛歡追美景敷文永清夜促膝豈異人戚戚皆姻婭 梁蕭鈞晚景遊泛懷友詩曰龍門依御溝鳳轄轉芳洲雲峰初辨夏麥氣早迎秋山翠餘烟積川平晚照收浪隨文鷁轉渡逐彩鴛浮風花轉未落巖泉咽不流一辭金谷苑空想竹林遊
  原賦梁丘遲思賢賦曰夫子長之託意甘執鞭於異世在慈明之慕義聊暫馭而追恱况至德之可師無兼裘以共敝有樂安之任子偉羣才而稱傑備百行之髙致該九流之洪藝諒可雜而非染迹每同而常别牆易入而難窺關無鍵而有閉思若神而泉涌翰如雲而積袂沉潛於懷抱之間蕭散於天人之際日下愧其未雙關西慙於上哲紛吾旣有此固陋荷君子之渥惠塵非附而分深葉未移而好結尋宿草之宴處歷三紀於兹日性有同於杞梓心獲變於丹漆文何屬而不辯理何疑而匪質問不休而鐘扣答無窮而座謐
  增書蜀諸葛亮與張裔書曰吾自以為與君古之石交也石交之道舉讐以相益割骨以相明猶不相謝也□河朔倒懸之苦方須救拔遣游辨之士為郷導之使輕裝啓行經營舊壤今泗上歸業稷下還風君欲誰讓耶聊送寸心敬申貧贈 陳徐陵與王吳郡僧智書曰昔林宗道主時人多慕德之賔無忌雄豪天下盡希風之客况復王家沉黙謝氏混元名貴公門譽華卿子而秦峰阻夐浙水悠長諮訴無因但用窮結比青葽已戒白露方漙體中何如願席康勝竊承君侯被以光輝屢有吹嘘之言頻蒙薦延之澤故得周行紫閣升降丹墀㸃汙清朝豈不荒愧雖復華隂砥柱帶地窮深嵩髙維岳極天為重未可以方斯盛典譬此洪恩年迫桑榆豈期酬報政以川波非逺對奉無因夜夢子長之遊朝覽希道之䟽浮雲西北徒懷魏帝之文行雨東南思假飛山之便窮誠旣結荒略逾深方事祁寒願加珍納謹扶力白書迷乏不次 唐劉蛻答知已書曰蛻嘗感近世知已隳離交道沈廢不忍終日疚之於心思出其門閭上謁於公卿水行吳楚之域陸走商周之甸旁聽天下歲晚而歸卒無所遇是十六國之故墟四瀆之隅落未足為大也卒不能副蛻也區區之望况有一言解相印一見爵上卿者乎斯不無人晚乃遇之不自紹介之口不因媒屬之勢纓綏車佩下入蓬蒿一言而膠附不離有憂其始終出處之事者蛻前日來求人為知己交道之心一旦得遇昆弟親戚之愛又自思之夫人之身宜何如以報謝將報謝復與執事何所補哉然而有意益厚違命固難者則不敢書且試託之於韓繁秀才風雪滿硯不獲多書
  增序宋范文正王元之畫像序曰王文正公居宰輔二十年未嘗見愛惡之迹天下謂之大雅宼萊公左右天子却戎兵安社稷天下謂之大忠樞密馬公慷慨立朝有犯無隱天下謂之大直此三君子一代偉人王公與三君子深相交許情如金石則公之友道可知矣增文 周昭新撰曰交之為道起自羲王造化之初君臣始立而有人倫上下之序象天地交泰以左右於民也唐虞三代莫不因之故交全情親則國安治強交敗情乖則國危治弱立交者欲其親也是故百姓不親禹作司徒踈者能睦亷頗相如忍忿以從厚陳平周勃感陸生而相親所以安趙於強敵定漢於幾殆此交接之大義帝王之極務聞之於易曰交乃人倫之本務王道之大義也
  增論後漢蔡邕正交論曰聞之前訓曰君子以朋友講習而正人無有滛朋是以古之交者其義敦以正其誓信以固逮夫周德始衰頌聲旣寢伐木有鳥鳴之刺谷風有棄予之怨其所由來政之缺也 唐李華正交論曰夫三尊闕師訓之喪朋友無寢門之哭學府無哀朋之制禮亡浸逺言者為非人從以偷俗用不篤𡚁在不專經學淪於茍免者也師乏儒宗則道不尊道不尊則門人不親友非學者則義不固義不固則交道不重選不由郷則情不繫府情不繫府則舉薦寡恩三者化人之大端而情禮盡曠徼幸道長而純慤道消於是大雅之友掃除無妄之交風動利招則不悔機罔名眩則甘心鼎鑊傾之以勢則不畏於天地餌之以權則忍絶於親愛故詩有谷風之刺禮有邦朋之禁以此防人猶或踰之嗟夫奇巧釣情者明哲所惡鋒芒逆物者道家不取受施忘惠者仁義之蠧跡均心異者蠻貊之俗面附背攜者人道所棄逺賢奔利者商販之行俞可強否者僕妾恒性愛子遺親者犬彘之心茍能乆要之約必存平生之言可復如樓護終身與呂公同食張裔養楊㳟母如親則家室有歸人誰虞死也
  原讃晉夏侯湛管仲像讃曰堂堂管生志存興仁仁道在已唯患無身包辱逺害思濟𢑴倫心寄鮑子動成生民 又鮑叔像讃曰鮑子愔愔式昭德音綢繆敬仲二人同心厥芳猶蘭其堅如金遥遥景迹君子攸欽原箴宋周祗執友箴曰四輔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輝伐木幽林撫喬鸞飛爰逮姬衰俗遂凋成交縁利眤朋因偽情谷風興哀繁霜夏零道之未盡𢎞焉由人自室有回過門則親微言綿邈清談輟響金雖能照塵積翳朗西河感離口悟投杖慊慊文侯友賢好學英英燕昭禮郭致樂推誠歲寒功標松竹落落僑札遼遼莊惠解帶一遇道映萬世人亦有言貴則易交利重太山道輕鴻毛乆而致敬見之晏平霜雪旣至勁柏冬青
  增謡唐李白箜篌謡曰攀天莫登龍走山莫騎虎貴賤結交心不疑惟有嚴陵與光武周公稱大聖管蔡寧相容漢文一斗粟不與淮南舂兄弟尚路人吾心安所從他人方寸間山海幾千重輕言托朋友對面九疑峯多花必早落桃李不如松管鮑已乆死何人繼其蹤原碑後漢蔡邕貞定直父碑曰其接友也審辨眞偽明於知人度始終而後交情不踈而貎親 晉孫楚牽招碑曰君與劉備少長河朔英雄同契為刎頸之交俄而委質於太祖備遂鼎足於蜀漢所交非常為時所忌每自酌損在乎季孟之間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五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五十三
  人部十二父友 薦友 思友 過友人患難友 擇交 絶交
  父友一
  増禮記曰見父之執不謂之進不敢進不謂之退不敢退不問不敢對 又曰父之齒隨行 又曰既葬若君食之則食之矣大夫父之友食之則食之矣不避粱肉若有酒醴則辭注變顔色則不可 又曰父之執可以乗其車不可以衣其衣
  父友二
  増髙士傳曰班嗣在京師家有賜書内足於財父黨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子雲以下莫不造門 魏書曰陳羣字長文通達有識度其所交皆父黨魯國孔融與羣父紀交又與羣交晋書曰鄭袤字林叔滎陽開封人少孤隨叔父渾避難江東時華歆為豫章太守渾徃依之歆素與袤父泰友善撫養袤如己子 南史曰劉孝綽年十四父繪掌制
  誥常使代筆父黨沈約任昉范雲等聞其名命駕造焉
  父友三
  増候問 交游合璧事𩔖陳蕃少時閒居一室庭宇蕪穢父友薛勤來候之謂曰孺子何不洒埽以待賔客蕃曰大丈夫處世當埽除天下安事一室乎 北齊書凌昻字雲駒洛陽人父子璋魏中書監昻為河間邢邵所賞邢與子璋交游嘗謂子璋云吾以卿老蚌出明珠 途遇練裙 坐被道服南史粱任昉字彦升子四人東里西華南容北叟皆無術業兄弟流離不能自振冬日西華著葛帔練裙生平舊交莫肯相䘏道逢劉孝標泫然驚曰我當為汝作計乃作廣絶交論刺其舊交 聞見録韓魏公留守北京李稷以國子慱士為副頗慢公公不為較俄潞公代魏公為留守未至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言云李稷之父絢我門下士也聞稷敢慢魏公必以父死失教至此果不悛將庭訓之公至北京李稷謁見坐客次久之公著道服出語之曰而父吾客也 原不爲梁松禮 願與阿戎譚漢書馬援疾梁松𠉀之拜牀下援不為禮子孫曰松尊貴大人何為不禮援曰我乃其父友也 晉書阮籍與王渾友渾子戎少籍二十歲每見戎盡日而去謂渾曰與卿語不知與阿戎譚 増世交參朝之友 崔孔之交左傳楚伍參與蔡太師子朝友其子伍舉與聲子相善 後漢書孔僖字仲和魯人祖父建少游長安時崔篆仕王莽為建親愛僖與崔篆孫駰後相友善焉 世舊之情 通家之好唐書嚴武以杜甫世舊待甫甚善 栁子厚送崔羣文予與崔君有通家之好
  父友四
  増泣撫其子春秋外傳叔向見司馬侯之子撫而泣之曰自此父之死也吾蔑與比事君也 後漢書陳祐年二十而孤家貧牧豕于長垣澤其父執謂之曰二千石子而牧豕縱子無恥柰辱先君何收養其兒又曰處士樊英有鄰人子止英家每醉呴呼弟子陳寔問之英曰其父臨死以相委屬故𭣣養之 不奉遺教晋書解系字少連荀朂諸子謂曰與卿為友應向我公拜勗又曰我與尊先使君親厚系曰不奉遺教若與先君厚徃日哀頓當垂書問親厚之誨非所敢承勗父子大慚 教育兼成聞見録韓魏公少善尹師魯師魯以貶死其子朴方在襁褓至長魏公聞於朝命之官公判北京薦為屬教育之如子弟所為或過舉公掛師魯像哭之朴亦早死 嫁其二女墓志吳奎初與鄉人王彭年友善彭年客死于京奎使長子主喪事周恤其家嫁其二女焉
  父友五
  増詩唐劉禹錫送同年子張盥詩曰爾生始懸弧我作座上賓引箸舉湯餅祝詞天麒麟今成一丈夫坎坷愁風塵長裾来謁我自號廬山人道舊與撫孤悄然傷我神依依見睂睫黙黙含悲辛永懷同年友追想出谷辰三十二君子齊飛凌煙旻曲江一㑹時後㑹已凋淪況今三十歲閲世難重陳盛時一已過來者日日新不如摇落樹重有明年春火後見琮璜霜餘識松筠肅機乃獨秀武抱一絶倫爾今持我詩西見二重臣成賢必念舊保節在安貧清時為丞郎氣力侔陶鈞乞取升斗水因之雲漢津
  薦友一
  増易曰拔茅連茹以其彚征吉 禮記曰儒有爵位相先患難相死久相待逺相致其任舉有如此者 家語曰行脩而名不章友之罪也 文𨕖曰因雲灑潤則芬澤易流
  薦友二
  増史記曰管仲囚於堂阜鮑叔薦於桓公 漢書曰魏其侯灌夫二人以友善相引重 通鑑曰劉先主訪士於襄陽司馬徽徽曰識時務者在乎俊傑此間有伏龍鳳雛先主問為誰曰諸葛孔明龎士元也 晋書曰桓温與庾翼友善相期以寜濟之事翼薦温於明帝曰桓温少有雄略勿以常人遇之
  薦友三
  原蕭朱 王貢上蕭育朱愽事 下王陽貢禹事俱見交友𩔖 増讓友改官感恩訪舊宋劉錡與李常友善發運使楊佐欲薦常改官常願先薦錡佐曰不見此風久矣遂
  並薦之 元史陳旅游京師翰林侍講虞集見其所為文歎曰此所謂我老將休付子斯文者矣薦之除國子助教歴官國子監丞旅每感集為知己集歸田數載旅不計千里訪集於臨川集感其來留旬日而别惓惓以斯文相勉集每與學者語必以旅為平生益友也 薦爲僕射 擢以拾遺漢書鄭崇弟立與髙武侯傅喜同門學相友善喜為大司馬薦崇擢為僕射 唐書蕭昕河南人開元中首舉慱學宏詞授陽武簿後𨕖左拾遺昕嘗與布衣張鎬友善表薦之曰如鎬者用之則為王者師不用之則為幽谷一叟耳明皇擢鎬拾遺後為將相 與同分義 獨賞風標海内先賢傳穎川鍾皓字季明為郡功曹時陳寔為西門亭長皓與同分義皓辭公府太守問誰可代君皓曰明府必得其人西門亭長可也 下陸機戴淵事見前交友𩔖 文舉之升一鶚 陶洪之拔二龍上見孔融薦禰衡表 吳志漢末陶洪薦劉繇欲令舉茂才刺史曰前年舉公山柰何復舉正禮乎洪曰若使君用公山於前擢正禮於後所謂馭二龍於長途騁騏𩦸於千里不亦可乎劉岱字公山繇兄也
  薦友四
  増表漢孔融薦禰衡表曰臣聞洪水横流帝思俾㐅旁求四方以招賢俊昔世宗繼統將𢎞祖業疇咨熙載羣士響臻陛下睿聖纂承基緒遭遇厄運勞謙日昃惟岳降神異人並出竊見處士平原禰衡年二十四字正平淑質貞亮英才卓躒目所一見輒誦於口耳所暫聞不忘於心性與道合思若有神𢎞羊潛計安世黙識以衡準之誠不足怪忠果正直志懐霜雪見善若驚疾惡若讐任座抗行史魚厲節殆無以過也鷙鳥累百不如一鶚使衡立朝必有可觀飛辯騁辭溢氣坌涌解疑釋結臨敵有餘昔賈誼求試屬國詭係單于終軍欲以長纓牽致勁越弱冠慷慨前代美之近日路粹嚴象亦用異才擢拜臺𭅺衡宜與為比如得龍躍天衢振翼雲漢揚聲紫微垂光虹蜺足以昭近署之多士増四門之穆穆鈞天廣樂必有竒麗之觀帝室皇居必蓄非常之寶若衡等輩不可多得激楚陽阿至妙之容掌伎者之所貪飛兎騕褭絶足奔放良樂之所急也臣等區區敢不以聞陛下篤慎取士必湏效試乞令衡以褐衣召見必無可觀采臣等受面欺之罪
  増書吳魯肅薦龎統書曰龎士元非百里才也使處治中别駕之任始當展其驥足耳 周瑜薦魯肅書曰魯肅忠烈臨事不茍可以代瑜倘所言可采瑜死不朽矣
  思友一
  増毛詩曰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又曰風雨淒淒鷄鳴膠膠 又曰風雨如晦雞鳴不已 又曰無思逺人勞心忉忉 又曰葭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思友二
  増世説曰謝安謂王羲之曰中年以來與親友别輒作數日惡羲之曰年在桑榆自應爾 語林曰嵇康素與呂安友每一相思輒千里命駕 本事詩曰元相公稹為御史鞫獄梓潼時白樂天尚書在京與名輩游慈恩寺小酌花下為詩寄元曰花時同醉破春愁醉折花枝當酒籌忽憶故人天際去計程今日到梁州時元果至褒城亦寄夢游詩曰夢君兄弟曲江頭又向慈恩院裏游驛吏喚人排馬去忽驚身在古梁州千里神交若合符契白有感夢記⿰亻⿱龷甸 -- 僃記其事
  思友三
  原停雲 落月陶潛詩序停雲思友人也 杜甫夢李白詩落月滿屋梁猶疑照顔色憂奕奕 思悠悠詩未見君子憂心奕奕 又曰悠悠我思 増夢尋髙惠思繫許詢韓非子六國時張敏與髙惠為友每相思不能見敏便於夢中徃尋行至半道即迷
  不知路遂囘如此者三 世説劉尹曰清風朗月令人輒思元度 歌成黄鵠 牋託白雲蘓武贈李陵詩黄鵠一逺别千里顧徘徊 謝眺辭隋王牋白雲在天龍門不見去德滋永思德滋深 三載千秋 幾年一面李陵贈蘓武詩嘉㑹難再遇三載為千秋 杜少陵送敬使君詩幾年一㑹面今日一悲歌少壯樂相得歲寒心匪他 墜雨驚風 暮雲春樹謝朓牋邈若墜雨翩似秋𦷾束晳贈石崇詩翕如翔雲㑹忽若驚風散 杜甫春日憶李白詩渭北春天樹江東日暮雲
  思友四
  原見容輝古詩夢想見容輝 増天各一涯古詩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别離相去萬餘里各在一天涯道里阻且長㑹面安可期 金瓶落井古樂府有信數寄書無信長相憶莫作瓶落井一去無消息 李白詩金瓶落井無消息令人行歎復坐思 一别三春杜甫贈王侍御詩一别星橋下三移斗柄春 十日不見杜甫偪側行偪側復偪側我居巷南子巷北可憐鄰里間十日不一見顔色 聚散十春杜甫别蔡著作詩憶念鳳翔都聚散俄十春夢想三年韓愈贈元恊律詩寤寐想風采於今已三年
  思友五
  原詩漢梁鴻思友詩曰鳥嚶嚶兮友之期念髙子兮僕懐思想念恢兮爰集兹  魏曹植詩曰髙臺多悲風朝日照北林之子在萬里江湖迥且深方舟安可極離思故難任孤雁飛南游過庭長哀吟翹思慕逺人願欲託遺音形影忽不見翩翩傷我心 原晋曹攄思友人詩曰密雲翳陽景霖潦淹庭除嚴霜凋翠草寒風振纖枯凛凛天氣清落落卉草踈感時歌蟋蟀思賢詠白駒情隨元隂滯心與囘颷俱思心何所懐懷我歐陽子精義測神奥清機發妙理自我别旬宿微言絶於耳褰裳不足難清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未可俟延首出階檐佇立増想似 陶淵明停雲詩曰靄靄停雲濛濛時雨八表同昏平路伊阻靜寄東軒春醪獨撫良朋悠邈搔首延佇 又曰停雲藹藹時雨濛濛八表同昏平陸成江有酒有酒閒飲東𥦗願言懐人舟車靡從 又曰東園之樹枝條再榮競用新好以招余情人亦有言日月于征安得促席説彼平生 又曰翩翩飛鳥息我庭柯歛翮閒止好聲相和豈無他人念子實多願言不獲抱恨如何 梁王僧孺春日寄鄉友詩曰旅心已多恨春至尚離羣翠枝結斜影綠水散圓文戱魚两相顧游鳥半藏雲何時不憫黙是日最思君 增宋謝脁詩曰芳洲有杜若可以定佳期清風動(⿱𥫗亷)-- 簾夜孤月照窗時安得同攜手酌酒賦新詩唐羅鄴寄友詩曰秋庭悵望别君初折柳分𬓛十載
  餘相見或因中夜夢寄來多是隔年書攜尊座外花空老垂釣江頭栁漸踈裁得詩憑千里雁今年寜不憶吾廬
  増書唐白樂天與元微之書曰四月十一日夜樂天白微之不見足下面已三年矣况以膠漆之心置於吳越之地進不能相合退不能相忘牽率乖隔各欲白首微之微之如何如何僕初到潯陽時有熊孺登來得足下前年病甚時一札上報病狀次序病心終論平生交分且云危惙之際不暇及他唯收數帙文章封題其上曰他日送達白二十二郎便請以待書悲哉㣲之於我也其若是乎又觀所寄聞僕左降詩曰殘燈無熖影幢幢此夕聞君謫九江垂死病中驚起坐暗風吹雨入寒窓此句他人尚不可聞况僕心哉至今每吟猶惻惻耳計足下久不能得僕書必加憂望今故録三韻以先奉報其餘事况條寫如後云云微之微之作此書夜正在草堂中山窓下信手把筆随意亂書封題之時不覺欲曙舉頭但見山僧一两人或坐或睡又聞巖猿谷鳥哀鳴啾啾平生故人去我萬里瞥然陳念此際暫生餘習所牽便成三韻云憶昔封書與君夜金鑾殿後欲明天今夜封書在何處廬山庵裏曉燈前籠鳥檻猿俱未死人間相見是何年微之㣲之此夕此心君知之乎居易頓首
  過友人一
  増毛詩曰惠然肯來 又曰既見君子云胡不喜 莊子曰夫逃虛谷者聞人足音則跫然而喜况乎昆弟親戚之謦欬其側乎跫人行聲小聲曰謦大聲曰欬
  過友人二
  増淮南憲王𫝊曰子髙乃幸左顧存恤左顧猶言枉顧古之長者居右少者居左長者顧少者故曰左顧 又曰漢薛宣為丞相朱雲徃見之宣謂曰在田野無事且留我東閣可以觀四方竒士雲曰小生乃欲相吏耶 潛確𩔖書曰郭林宗見友人范逵至夜冒雨剪韭作湯餅今洛人皆效之 魏志曰山陽王粲字仲宣蔡邕見而竒之時邕才學顯著貴重朝廷常車𮪍填巷聞粲在門倒屣迎之粲至年既㓜弱容貌短小一坐盡驚邕曰此王公孫有異才吾不如也吾家書籍文章當盡予之 明語林曰何文肅喬新景㤗進士知温州夜乘小艇訪虞徵君原璩坐久索飲村居無所覓何曰雖酸醅亦可乃出新醯一瓶共酌劇談竟夕而别時稱何虞醋交 又曰劉尚書麟每退食如坐禪室楊閣老石齋過之見䨇藤依戸飄香載道歎曰此與東牟劉榮祖何異晚嵗欲樓居力不能營文待詔為繪神樓居圗遺之騷人墨客爭為題咏
  過友人三
  増剡水乗舟 豫章設榻世説王子猷居山隂夜大雪開室命酌四望皎然因起徬徨詠左思招隐詩忽憶戴安道時戴在剡即便乗小舟詣之經宿方至既造門不前而反人問其故曰乗興而行興盡而反何必見戴 後漢書陳蕃初為青州太守郡人周璆髙潔之士郡守召命莫肯至惟蕃能致焉特為一榻去則懸之 易衣改席 白飯青芻南史羊欣嘗詣謝鯤謝易衣改席然後見之欣由此益知名 杜甫贈竇侍御詩肯訪浣花老翁無為君酤酒滿眼酤與奴白飯馬青芻 原㑹造嵇康 逵過陶侃世説嵇康夏月于大樹下鍜向子期佐之鍾會結客同造之康視鍜如故旁若無人良久不交一言㑹去康曰何所聞而来何所見而去㑹曰聞所聞而來見所見而去㑹大恥之遂深怨恨下陶侃母事
  過友人四
  原飲酒左傳臧武仲如晋雨過御叔御叔將飲酒曰焉用聖人我將飲酒而已雨行何以聖為注武仲多智人謂之聖人 造請諸公張湯傳造請諸公造至也詣也請謁問也 千里相期後漢書范式字巨卿與汝南張劭字元伯為友二人並告歸鄉里式謂劭曰後二年當還將過拜尊親見孺子焉共刻期日後期至元伯具白母請設𩜹待之母曰二年之别千里結言何相信之深耶對曰巨卿信士必不乖違至日果到升堂拜母盡歡而别 彌日信宿漢書郭林宗别傳林宗至汝南造袁奉髙車不停軌鸞不輟軛詣黄叔度乃彌日信宿 昔枉光塵應休璉詩自昔枉光塵結言固始終把臂林臯古詩把臂入林臯 髙駕徽言李白詩多君枉髙駕贈我以徽言過友人五
  増詩唐李賀髙軒過詩曰華裾織翠青如葱金環厭轡摇玲瓏
  増書魏應璩與滿炳書曰昨者不遺猥見照臨雖侯生納顧於彞門毛公受眷於逆旅無以過也 謝安與支遁書曰人生如寄耳頃風流得意之事殆為都盡終日慼慼觸事惆悵惟遲君来以晤言消之一日當千載耳韓愈荅張籍書曰聆其音聲接其辭氣則有願交之
  志因縁幸㑹得遂所圗豈惟吾子之不棄抑僕之所遇有時焉耳
  患難友一
  増毛詩曰習習谷風維風及雨將恐將懼維予與女禮記曰父母在不許友以死 又曰患難相死 周禮注曰任信于友道恤憂患也 白虎通曰朋友之道有四患則死之 諸葛武侯曰歴險夷而益固
  患難友二
  增孔叢子曰郈成子自魯聘晋過於衛右宰穀臣止而觴之陳樂而不作飲畢而送以璧成子不辭其僕曰不辭何也成子曰夫止而觴我親我也陳樂不作告我哀也送我以璧託我也由此觀之衛其亂矣行三十里而聞衛亂作右宰穀臣死之成子於是迎其妻子還隔宅而居之 晉書曰元帝時應詹為建武將軍家富於財時京兆韋泓喪亂之後又遭饑疫客游洛陽素聞詹名依託之詹與分甘共苦情若兄弟為之婚娶置宅與居又薦於帝以至顯官詹卒泓制朋友之服追趙武嬰杵之義祭詹終身 𩔖書纂要曰錢應髙溧陽人景定中寇䧟建康時故人趙淮宿其家為寇執應髙聞淮死追之不及乃哀號投荆溪而死 又曰陳大年字彦求貢辟雍同舍生陳仲防患疫人皆避大年曰疾病相棄豈友誼耶為召醫仲防瘥曰彦永真生死交情也
  患難友三
  増左杜 殷顔綱鑑周宣王將殺杜伯而非其罪伯之友左儒爭之九復而王不許曰汝别君而異友儒曰君道友逆則順君以誅友友道君逆則順友以違君王怒曰易而言則生不則死儒曰士不枉義以從死不易言以求生臣能明君之過以正杜伯之無罪王殺杜伯左儒死之𣋌舊唐書趙𣋌性孝弟敦重交友雖經艱危不改其操少時與殷寅顔真卿柳芳陸據蕭頴士李華邵軫同志友善天寳中語曰顔殷柳陸蕭李邵趙以其重行誼敦友道也 看疾 求醫世説荀巨伯逺看友人疾值賊攻郡友令其去巨伯曰敗義以求生豈荀巨伯所行耶賊至巨伯曰友人有疾不忍委之寜以身代賊義之遂班軍而退宋侯可字無可華隂人少與申顔為友顔病重千里求醫未歸而顔卒目不瞑人曰其待侯君乎且歛而可
  至撫之乃暝顔無子不克葬可辛勤營計鬻衣相地卒葬之一日可自逺歸家以窶告適友人郭行扣門曰吾父病醫索錢百千賣吾廬而不可售可惻然計囊中裝略當其數遂盡與之 寄縑以祠援琴而鼓上王丹事見前訓子𩔖 琴操其思革子户文子叔術子三人為友聞楚成王好士三人俱徃見之卒逢飄風暴雨俱伏于空柳之下衣寒糧乏度不能俱活二子以革子為賢推衣糧與之革子固辭二子曰子不我受俱死何庸乎于是革子受之二子凍飢而死其思革揭衣糧而去往見楚王王知其賢饗之革子有憂悲之色楚王乃推樽罷樂升琴而進之其思革子援琴而鼓作相與别散之曲 委書柩上 賣餅市中後漢書范式嘗至京師受業太學時諸生長沙陳平子同在學與式未相見而平子被病曰山陽范式烈士也可託死吾殁但以尸埋巨卿户前乃裂素為書遺巨卿既終妻從其言適巨卿還省書見□愴然感之向墳拜哭為死友乃營䕶妻兒身自送喪于臨湘未至四五里乃委素書于柩上哭别而去 魏略趙岐字臺卿藏匿避難賣餅市中孫嵩見岐非常人呼而問之遂與俱歸嵩先入白母曰出行乃得死友迎上堂饗之極欣藏岐複壁中 代行絶域 徃訪循州𩔖書纂要狄仁傑為并州法曹與同僚鄭崇質友善崇質當使絶域母老且病仁傑請代之有詔免行 蘓文定集宋巢谷字元修四川睂州人舉進士二蘓在朝未嘗一見及謫嶺海谷徃訪轍握手相泣又欲徃海南訪軾至新州病死轍聞哭之失聲曰谷于朋友之義無媿髙恭而前遇存保後遇余兄弟也
  患難友四
  原不恤之刑周禮八刑六曰不恤之刑 増併糧烈士傳羊角哀左伯桃相與為死友欲仕于楚遇雨雪不得行飢寒無計度不俱生乃併衣糧與角哀伯桃入樹中而死楚平王爱角哀之賢嘉伯桃之義以公卿禮葬之 望門投止綱鑑張儉亡命困廹望門投止後止李篤家外黄令毛欽操兵到門篤引欽就席曰張儉負罪豈得藏之若審在此此人名士明廷寜宜執之乎欽曰蘧伯玉恥獨為君子足下如何耑取仁義篤曰今欲與明公分之明公載半去矣欽歎息而去 原不救繫獄漢書申屠蟠友人馮雍繫獄豫州黄琬欲殺之或勸蟠救之蟠不行曰黄子琰為吾耶未必合罪如不用雖言何益琬聞釋雍罪 與汝偕死吳範事詳前交友𩔖 増以柳易播新唐書劉禹錫貶播州柳宗元曰播非人所居而禹錫親在堂吾不忍其窮無辭以白其大人如不徃便為母子永訣即具奏欲以柳州授禹錫而自徃播㑹大臣亦為禹錫請得改連州 日陪屨杖史黄庭堅謫宜州與零陵蔣湋相友善時庭堅名在黨籍中士大夫畏禍不敢徃還獨湋日陪屨杖次年庭堅召還未行疾作湋徃見庭堅大喜握手曰身後事託君矣及卒湋為棺歛具舟送還
  患難友五
  増誌銘唐韓昌𥠖柳子厚墓誌銘曰嗚呼士窮乃見節義今夫里巷相慕悦酒食游戱相徵逐詡詡强笑語以相取下握手出肺肝相示指天日涕泣誓死生不相背負真若可信一旦臨小利害僅如毛髮比反眼若不相識落陷穽不一引手救反擠之又下石焉者皆是也此宜禽獸所不忍為而其人自視以為得計聞子厚之風亦可以少媿矣
  擇交一
  増易曰君子定其交而後求 文中子曰君子先擇而後交故寡尤小人先交而後擇故多怨
  擇交二
  増嵇康髙士傳曰井丹字大春狄道人慱學未嘗書刺候謁人梁松請友丹不肯見後遂隠遯 荀氏家傳曰荀粲簡貴不能與常人交接所交者皆一時雋傑粲卒至葬夕赴者千餘人皆同年名士也哭之感動路人魏志曰將軍張遼與其䕶軍武周有隙就刺史温承求交吳質質辭以疾遼出過質曰僕委意於君何以相辜如此質曰古人之交也多取知其不貪奔北知其不怯聞流言而不信故可終也武伯南身為雄士徃者將軍稱之不輟口今以睚眦之恨反成嫌隙况質才薄豈能終好是以不願也遼感其言復與周平 唐書曰陸龜𫎇不喜與流俗交雖造門不肯見
  擇交三
  増閉門 異席續漢書趙典閉門却埽非徳不交 六帖楊仁辟司徒桓虞府椽朱章貪奢不法仁終不與交言同席 原郭詣仇覽 王拒陳遵後漢書仇覽字季智太學中與同郡符融比宇常自守不與融言融竒之曰志士交結之秋雖務經學守之何固覽正色曰天子修設太學豈使人游談其中乎融告郭林宗林宗因與融齎刺詣之遂留宿林宗嗟歎下牀為拜 又曰陳遵欲交王丹丹拒而不許 増不交名士 辭友貴人齊春秋王僧祐字喬宗亭然獨立不交當代名士王思逺之徒託意請交並不降意自天子與侯伯未嘗與一人游焉 後漢書曰張霸遷侍中虎賁中郎將鄧隲當朝貴盛聞霸名行欲與為交逡廵不荅衆笑其不識時務 清身潔己簡質純彞上解系事見父友𩔖 梁書庾説字彦實新野人也性純彞簡質罕所游狎河東柳惲欲與之交拒而不許 傅嘏辭交 嚴遵却友世説何晏鄧颺夏侯太初並求傅嘏交而嘏終不許諸人因荀粲説合之傅曰夏侯太初志大心勞能合虛譽誠所謂利口覆國之人鄧颺何晏有為而躁慱而寡要外好名利而内無闗鑰此三賢者皆敗德之人逺之猶恐罹禍况可親之哉後皆如其言髙士傳嚴遵字君平蜀人也揚雄少從之游數稱其德李溫為益州牧喜曰吾得君平為從事矣卒不能屈王鳯請交不許歎曰益我財者損我神生我名者殺我身故不許時人服之 恥交兵子 意薄司空零陵先賢傳曰張飛嘗與劉巴宿巴不與語飛遂忿恚孔明謂巴曰飛雖武人愛慕足下足下雖天爵髙宜少降意巴曰丈夫處世當交四海英雄如何與兵子共語 世説南陽宗世林與魏武同時而薄其為人不與之交及魏武作司空總朝政從容問宗曰可以交未荅曰松柏之志尚存 必交長者 惟友名流唐書張廵所交必大人長者不與庸俗合 又孔緯多與有名者㳺
  擇交四
  原未之許後漢書侯霸欲友王丹霸子見丹下車拜丹荅謝霸子曰大人方願交驩柰何拜小子丹曰君房有是言丹未之許也 増服其裁量世說許子將嘗到頴川多長者之游惟不詣陳仲弓又陳仲舉妻喪還葬鄉人俱至許獨不徃或問其故子將曰太丘道廣廣則難周仲舉性峻峻則少通故不造也時人服其裁量 躬耕林藪晋陽秋譙秀字元彦巴西人譙周孫性清靜不交於俗李雄盗蜀安車徵秀秀不應躬耕林藪桓温平蜀上表薦之 交皆名士唐書鄭絪善屬文所交皆天下名士 名士夙儒又曰蕭復非名士夙儒不與游以清操顯 輕𧝬衣裾世說瑯邪王元長才名甚盛欲與徐勉相識每託人召之徐謂人曰王郎名髙望促難可輕𧝬衣裾俄而元長及禍時人服其幾鑒 能交豪傑唐書孔述睿少修潔能交當時豪傑 游皆豪俊彚纂韓滉幼有令名所游必天下豪俊
  擇交五
  増詩唐孟郊審交詩曰種樹湏擇地惡土變木根結交若失人中道生謗言君子芳桂性春濃寒且繁小人槿花心朝在夕不存莫躡冬氷堅中有潛浪翻惟當金石交可與賢逹論
  絶交一
  原詩曰習習谷風維風及雨將恐將懼惟予與汝將安將樂汝轉棄子 詩注曰伐木廢則朋友缺矣 増樂毅曰古之君子交絶不出惡聲 江乙曰以財交者財盡則交絶以色交者華落而愛渝
  絶交二
  増史記曰越石父賢在縲絏之中晏子出遭之塗解左驂贖之載歸弗謝入閨久之石父請絶晏子戄然攝衣冠謝曰嬰雖不仁免子於厄何求絶之𨒪也石父曰不然吾聞君子屈於不知己而伸於知己者方吾在縲絏之中彼不知我也夫子既已感悟而贖我是知己也知已而無禮固不如縲絏之中 原漢書曰張耳陳餘始居約時相然信死豈顧問哉及據國爭權卒相滅亡何向者相慕之誠後相背之戾也勢利之交古人羞之盖謂是矣 増東觀漢記曰王良字仲子東海人少清髙為司徒司直以病歸一歲復徵至滎陽疾篤不任進道乃過其友人友人不肯見曰不有忠信竒謀而取大位何其徃來屑屑不憚煩也遂拒之良慙自後連徵輒稱疾 原世紀曰王恭王都二人素相友善恭父曰恐非子之友後遂不終
  絶交三
  原喪朋 賣友易東北喪朋 史記酈寄與呂禄善大臣欲誅諸呂呂祿為將軍軍于北軍周勃等令劫寄父商使寄紿祿呂禄信之故與出游勃等乃得入據北軍遂誅諸呂人以酈寄賣友 從好 流言漢書孔僖曽祖父子建與崔篆交篆勸仕王莽建曰吾有布衣之戀子有衮冕之志各從所好 禮記久不相見聞流言而不信 割席 署門上詳交友𩔖 下翟公事詳交友𩔖朱穆論 嵇康書漢書穆字公叔疾時交游不篤輕為棄絶故作絶交論 晋書山濤
  為三公舉嵇康自代康聞與書絶之 増徙居合浦 託契燉煌通鑑母將隆爲都尉王莽慕與交不甚附之莽秉政徙居合浦 三國春秋李嗣與燉煌太守李暠結刎頸之交常以宗族託暠曰我身猶子身勿爲疑也及後暠反為嗣所搆暠深恨之 責爲郡吏 恨奪黄門東觀漢記梁鴻初與京邑蕭友善約不為臣及友為郡吏鴻以書責之而去 魏志鍾繇傳王弼為人淺而不識物情初與王𥠖荀融友善𥠖奪其黄門郎於是恨融與𥠖亦不終 恐其薦巳 諷以絶交袁淑貞隐士傳鶡冠子隠居山林衣弊履穿以鶡為冠莫測其名因服成號著書言道家事馮煖嘗師事焉煖後顯於趙鶡冠子懼其薦已也乃與煖絶焉 徐廣青箱記相國椽口調有盛名同郡任覽與調友善鄭衰謂覽曰調奸雄必以禍終子宜絶之後調果敗
  絶交四
  原如遺詩棄于如遺 思怨又曰忘我大德思我小怨 棄予子皐曰朋友不以是棄予 又相謗也傳樂轡與華弱少相狎長相優又相謗也 増富貴易漢書富貴易交亦人情耳 前交後絶新序吳有士張胥鄙譚夫吾前交而後絶張胥鄙有罪拘將死譚夫吾合徙取之出于道而後知其夫吾也輟行辭曰吾義不同子故前交而後絶吾聞之君子不以安肆志不以危易行吾今從子是安則肆志危則易行也吾因子而生不若拘而死闔閭聞之命吏釋之胥鄙辭曰吾義不因於譚夫吾故免也遂觸牆而死譚夫吾聞之曰致任而不受佞也不知而出之愚也佞不可以接上愚不可以事君吾行虛矣吾亦恥以此立於世乃絶頸而死 遣弟離婚齊書初劉逖與祖班以文義相得結陳雷之契又為聘班之女班之將免魏彦深等也先以告逖仍付密啓令其奏聞彦深等豫知之先自申理班由是疑逖告其所為及班被出逖遣弟離婚其輕交易絶如此 解裳自隔天中記劉璡與友人㑹稽孔逷同舟於塘上遇一女子逷目送之曰美而艶璡曰是豈君子所宜言乎非吾友也於是解裳自隔 請絶𩔖書纂要陳瓘初與蔡下交後見卞奸邪遂請絶
  絶交五
  原詩漢朱穆與劉伯宗絶交詩曰北山有䲭不潔其翼飛不正向寢不定息飢則木棲飽則泥伏饕餮貪汚臭腐是食塡膓滿嗉嗜欲無極長鳴呼鳳謂鳳無徳鳳之所趨與子異域永從此訣各自努力
  原書魏應瑒報龎惠恭書曰夫蕭艾之歌發於中宿子衿之思起於嗣音況實三載能不有懐雖萱草樹背皐蘇在側悒憤不逞祗以増毒朝隐之官賓不徃來喬木之下曠無休息抱勞而已足下剖符南面振威千里行人子羽朝夕相繼曽不枉咫尺之路問⿺辶𦮔室之舊過意賜書辭不半紙慰藉輕於繒縞譏望重於丘山是角弓之詩所以為刺也值鷺羽於宛丘騁駿足於株林發明月之輝光照佼人之窈窕斯亦所以眩耳目之觀聽亡聲名於知友者也 晋嵇康與山濤絶交書曰栁下惠東方朔逹人也安乎卑位吾豈敢短之哉仲尼兼愛不羞執鞭子文無欲卿相而三登令尹且延陵髙子臧之風長卿慕相如之節志氣所託亦不可奪也吾每讀尚子平臺孝威傳慨然慕之想其為人又縱逸來久情意傲散簡與禮相背嬾與慢相成而為儕𩔖見寛不攻其過故使榮進之心日頽任實之情轉篤此由禽鹿少見馴育則服從教制長而見羈則狂顧頓纓赴蹈湯火雖飾以金鑣饗以嘉肴愈思長林而志在豐草也又人倫有禮朝廷有法自惟至熟有必不堪者七甚不可者二臥喜晚𧺫而當闗呼之不置一不堪也抱琴行吟弋釣草野而吏卒守之不得妄動二不堪也危坐一時痺不得摇性復多蝨把搔無已而當裹以章服揖拜上官三不堪也素不便書不喜作書而人間多事堆案盈几不相酬荅則犯教傷義欲自勉强則不能久四不堪也不喜弔䘮而人道以此為重已為未見恕者所怨至欲見中傷者雖矍然自責然性不可化欲降心順俗則詭故不情亦終不能獲無咎無譽如此五不堪也不喜俗人而當與之共事或賓客盈坐鳴聲聒耳嚻塵臭處千變百技在人目前六不堪也心不耐煩而官事鞅掌機務纒其心世故繁其慮七不堪也又每非湯武而薄周孔人間不止此事㑹顯世教所不容此甚不可一也剛腸疾惡輕肆直言遇事便發此甚不可二也以促中小心之性統此九患不有外難當有内病寜可久處人間耶又聞道士遺言餌术黄精令人久夀意甚信之遊山澤觀魚鳥心甚樂之一行作吏此事便廢足下見直木必不可以為輪曲者必不可以為桷盖不欲枉其天才令得其所也不可自見好章甫强越人以文冕也今但願守陋巷教子孫時時與親舊敘闊陳説平生濁酒一杯彈琴一曲志願畢矣 増唐張九齡書曰初則許之以死殉體面俱柔終乃背之而飽飛身名已遂
  原論後漢朱穆絶交論曰世之務交游也甚矣不敦於業不忌於君犯禮以追之背公以從之事替義退公輕私重 梁劉孝標廣絶交論曰若夫組織仁義琢磨道徳驩其愉樂恤其凌夷寄通靈臺之下遺跡江湖之上風雨急而不輟其音霜雪寒而不渝其色斯則賢逹之素交歴萬古而一遇逮叔世民訛徂詐颷起蹊谷不能踰其險鬼神無以究其變競羽毛之輕趨錐刀之末於是素交盡利交興天下蚩蚩鳥驚雷駭然利交同源𣲖流則異較言其略有五術焉若其寵均董石權壓梁竇彫刻百工鑪錘萬物九域聳其風塵四海疊其熏灼靡不望景星奔藉響川騖約同要離焚妻子誓殉荆卿湛七族是曰勢交其流一也富埒陶白貲巨程羅山擅銅陵家藏金穴則有窮巷之賔繩樞之士冀宵燭之末光邀潤屋之微澤銜恩遇進欵誠援青松以示心指白水而旌信是曰賄交其流二也陸大夫宴喜西都郭有道人倫東國公卿貴其籍甚搢紳羡其登仙加以顩頤蹙頗涕唾流沫騁黄馬之劇談縱碧雞之雄辯於是有弱冠王孫綺紈公子道不掛於通人聲未遒於雲閣攀其鱗翼丐其餘論附騏𩦸之旄端軼歸鴻於碣石是曰談交其流三也陽舒隂慘生民大情憂合歡離品物恒性故魚以泉涸而煦沬鳥因將死而鳴哀同病相憐綴河上之悲曲恐懼寘懐昭谷風之盛典斯則㫁金由於湫隘刎頸起於苫蓋是以伍員濯溉於宰嚭張王撫翼於陳相是曰窮交其流四也馳騖之俗澆薄之倫無不操權衡秉纖纊衡所以量其輕重纊所以屬其鼻息若衡不能舉纊不能飛雖顔冉龍翰鳳雛曽史蘭薰雪白視若游塵遇如土梗莫肯廢其半菽罕有落其一毛若衡重錙銖纊㣲彯撇雖共工之蒐慝驩兠之掩義南荆之䟦扈東陵之巨猾皆為匍匐逶迤折枝舐痔金膏翠羽將其意脂韋便辟導其誠謀而後動芒毫寡忒是曰量交其流五也凡斯五交義均賈鬻故桓譚譬之於闤闠林回喻之於甘醴近世有樂安任昉海内髦俊早綰銀黄夙昭民譽遒文麗藻方駕曹王英特俊邁聫横許郭𩔖田文之愛士同鄭莊之好賢見一善則盱衡扼腕遇一才則揚睂抵掌至顧盻増其倍價翦拂使其長鳴彯組雲䑓者肩摩趋走丹墀者疊迹莫不締恩狎結綢繆想莊惠之清塵庶羊左之徽烈及瞑目東粤歸骸洛浦繐帳猶懸門罕漬酒之彦墳未宿草野絶動輪之賔藐爾諸孤朝不謀夕流離大海之南寄命瘴癘之地自昔把臂之英金蘭之友曽無羊舌下泣之仁寧慕郈成分宅之德嗚呼世路嶮巇一至於此太行孟門豈云嶃絶是以耿介之士疾其若斯裂裳裹足棄之長騖獨立髙山之頂驩與麋鹿同羣皦皦然絶其雰濁誠恥之也誠畏之也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五十三
<子部,類書類,御定淵鑑類函>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五十四
  人部十三故人 䘮友賓主 好客
  故人一
  増書曰人惟求舊
  故人二
  増漢書曰張安世兄賀幸於衛太子太子敗賓客皆誅安世為賀上書得下蠶室後為掖庭令而宣帝以皇曽孫収養掖庭賀視養拊循恩甚宻焉及帝即位而賀已死賀子早死無子子安世小男彭祖又少與上同席硯上追思賀恩封彭祖為陽都侯賜賀謚曰陽都哀侯賀有孤孫霸年七嵗拜散𮪍中郎将賜爵關内侯 漢史曰光武引嚴光入道故舊共卧光以足加帝腹太史奏客星犯帝座帝笑曰朕與故人嚴子陵共卧耳 南史曰竟陵王誕反廣陵范義為誕司馬宋克廣陵誕與義皆伏誅蔡興宗奉㫖慰勞廣陵興宗與范義素善収斂
  其尸送歸豫章宋主謂曰卿何敢故觸王憲對曰陛下自殺反臣臣自葬故交何不可之有宋主有慙色 唐書曰唐公踐天子位多引貴臣共榻劉文静時為納言固諫帝曰宿昔之情何可忘也 舊唐書曰唐明皇微時與姜皎親善及誅竇懐貞等皎與有功由是寵遇特厚出入卧内至與后妃連榻宴飲宋璟言皎權寵太過非所以安之上以為然下制曰西漢諸将以權貴不全南陽故人以優閒自保皎冝放歸田園勲封如故
  故人三
  増脱驂 遺馬上孔子遇舊舘人事詳䘮友𩔖 東觀漢記杜林與馬援同里素相親厚援南方還時林馬適死援令子持馬一匹遺林曰朋友有車馬之饋林受之居數月林遣子奉書曰捋軍内施九族外存賓客望恩者多林父子兩人食列卿禄常有盈餘今送錢五萬援受之謂子曰人當以此為法 同食 共衣韓子吴起與故人期食不至終日不食故人来乃食 南史范史雲與同郡尹苞友善二人居貧出入共一單衣到人門外尹年長甞先著衣入湏㬰出解與雲 嫁女 授官唐書嚴挺之重交逰許與生死不易嫁故人孤女數十人當世稱之 又曰王顯與太宗有嚴子陵之舊每掣褌為戱捋㡌為歡及帝登極召其三子皆授五品官顯獨不及謂曰卿無貴相朕非為卿惜官也顯曰朝貴而夕死可矣時僕射房元齡曰陛下既有龍潛之舊何不試與之帝與之三品取紫袍金帶錫之其夜卒 回車 覆水陶淵眀詩窮巷隔深轍頗回故人車歡然酌春酒摘我園中蔬 杜甫詩哀哉練裙子負薪躡破履豈無故交親逝去如覆水 不忘蓍簪 勿遺踦屨韓詩外傳孔子逰于少原之野聞婦人哭于澤中甚哀孔子使弟子問焉對曰向刈蓍薪亡吾蓍簪是以哀孔子曰刈蓍薪而亡蓍簪有何悲也對曰非傷亡蓍簪吾所以悲不忘故也賈子楚昭王與吴戰楚軍敗走王遺其踦屨已行三十歩王返取之左右怪而問之王曰楚國雖貧豈無一屨哉吾悲其與俱出而不與之俱返也于是楚俗無相棄者 贈以綈袍 遺之紈扇史記范睢為秦相聞魏使湏賈至睢乃微行見賈賈曰范叔一寒至此哉乃取綈袍贈之後睢謂賈曰公所以得無死者以綈袍戀戀有故人之意也 古今注漢朱買臣字翁子為㑹稽太守懐章綬至舍亭而郡人未之知也舊知錢勃見其暴露乃勞之曰得無罷乎遺以紈扇買臣至郡引為上客 飯之脱粟 贈以生芻漢書公孫𢎞為丞相食故人髙賀以脱粟飯覆以布被賀怨曰何用故人富貴為脱粟布被我自有之怒而去語人曰𢎞身服貂蟬外衣麻枲内厨五鼎外膳一肴其儉詐也𢎞聞之慙曰寜逄惡賓不逄故人 鄒長倩公孫𢎞之故人也贈𢎞生芻一束素絲一襚撲滿一枚書遺之曰撲滿者以土為之蓄錢之具也有入而無出滿則撲之士有聚而不散者将有撲滿之敗可不戒乎 不聴求官 必與均禮唐書裴垍為相有故人求京兆尹判司垍曰公才不稱此官不敢以故人之私傷朝廷至公又曰岑文本于生平故人雖羇賤必與均禮又劉仁𮜿雖貴顯接故舊如布衣時 大亮懐恩 李晟篤義舊唐書隋末李大亮為賊所獲賊帥張弼見而異之遂定交于幕下貞觀末弼為将作丞自匿不言大亮遇諸塗而識之持弼而泣□推家産以遺之言于太宗曰臣有今日之榮貴張弼之力也乞迴臣之官爵以授之太宗即以弼為中郎俄遷代州都督 唐書李晟篤分義隆于故舊 奏樂享賓 賦詩送别唐書邱和靖與髙祖有舊後和靖入朝詔其子師利迎之及謁見髙祖為引入卧内語平生歡甚奏九部樂饗之 宋史陳慥字季常元豐二年蘇東坡謫黄州至岐亭有白馬青盖来迎乃故人陳慥也留三日賦詩而别 載入後宫 盛陳陛衛史記陳勝既王其故人傭耕者聞之乃至陳叩宫門曰吾欲見勝門令不為通勝出遮道而呼勝乃召見載歸 後漢書隗囂使馬援觀公孫述援與述舊同里門相善以為既見當握手如平生而述盛陳陛衛以延援入
  故人四
  増無失其故檀弓孔子之故人原壤其母死夫子助之沐槨原壤登木曰久矣予之不托于音也歌曰貍首之斑然執女手之卷然夫子為弗聞也者而過之從者曰子未可以已乎夫子曰邱聞之親者無失其為親也故者無失其為故也 喜㑹故人□□景差至蒲騷見宋玉曰不意重見故人慰此去國戀戀之心昨到夢澤喜見楚山之碧眼力頓明今又㑹故人開心目足矣 故友舊交朱敬則五等論商鞅欺故友李斯囚舊交 沉醉釀川鄭𢎞事見前交友𩔖 稱其義烈後漢書朱暉與同郡陳揖交善揖早卒有遺腹子友暉甞哀之後司徒桓虞為南陽太守召暉子駢為吏暉辭駢而薦友一時稱其義烈 擢用舊交魏志何晏𨗇侍中主𨕖曹宿與有舊者多擢用之契分愈宻唐書裴寂大業中歴侍御史晋陽宫副監唐公淵雅與厚及留守太原契分愈宻携手笑語又曰韋表SKchar篤故舊雖庸下必與携手笑語
  故人五
  増詩唐髙適逄謝偃詩曰紅顔為别久白髪始相逄惟餘昔時慮無復舊時容 又白居易傷友詩曰陋巷孤寒士出門苦棲棲雖云志氣在豈免顔色低平生同門友通籍在金閨曩昔膠漆契邇来雲雨暌正逄下朝歸車𮪍五門西是時天久陰三日雨凄凄蹇驢避路立肥馬當風嘶迴顧忘相識占道上沙堤昔年洛陽社貧賤相提携今日長安道對面隔雲泥近日多如此非君獨惨悽死生不變者惟聞任與黎 又郎士元詩曰數年音信斷不意在長安馬上相逄久人中欲認難一官今懶道雙鬢竟羞看莫問生涯事只應把釣竿 宋張子厚答劉子先詩曰洞霄宫裏一閑人東府西樞老舊臣多謝姑蘇賢太守殷勤分送洞庭春 又劉子先謝張子厚詩曰故人天上有書来責我疎愚喚不回兩處共瞻千里月十年不寄一枝梅塵泥自與雲霄隔駑馬難追徳𩦸才莫謂無心向門下也曽終夕望三台
  䘮友一
  增禮記曽子曰朋友之墓有宿草而不哭焉宿草陳根也謂期年 又曰孔子曰父之友吾哭諸廟門之外師吾哭諸寝朋友吾哭諸寝門之外 又曰主人三年䘮則為之再朋友虞祔而已 又曰朋友虞祔而弔退非從主人也 儀禮曰主䘮禮朋友在他國袒免歸則己注謂無主䘮者當為之主每至袒時則去冠代之以免舊説象冠廣一寸以上歸有主則止也如幼弱則不止也 又曰朋友雖無親有同道之恩相與服衰經帶檀弓群居則絰出則否不弔服也朋友有恩相為緦服即士之疑服素冠也
  䘮友二
  増説苑曰鮑子死管子舉上袵而哭之泣下如雨從者曰非君父子也此亦有説乎管子曰非夫子所知也吾甞與鮑子負販于南陽吾三辱于市鮑子不以我為怯知我之欲有所明也鮑子甞與我有所説而三不見聴鮑子不以我為不肖知我之不遇眀君也鮑子甞與我臨財分貨吾自取多者三鮑子不以我為貪知我之不足于財也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鮑子也士為知己者死而况為之哀乎 左傳曰孟孫死臧孫紇入哭甚哀多涕出其御曰孟孫之惡子而哀如是季孫若死其若之何臧孫曰季孫之愛我疾疢也孟孫之惡我藥石也羙疢不如惡石夫石猶生我疢之羙其毒滋多 孔叢子曰秦荘子死孟武伯問孔子曰古者同僚有服乎答曰聞諸老𣆀昔虢叔閎夭太顛散宜生南宫适五人同僚比徳以賛文武及虢叔死四人為服古之達禮者行之淮南子曰恵施死而荘子寝説言世莫可為語也
  唐書曰張道源甞與友人客㳺友人中宵而卒道源恐驚擾主人遂共屍卧達曙方哭歩送䘮至其鄉
  䘮友三
  原挂劍 絶絃綱鑑延陵季子返挂劍于徐君墓樹而去 説苑鍾子期死伯牙遂絶絃驢鳴 車載世説孫楚字子荆與王濟為友濟死子荆哭之曰夫子好驢鳴乃作一聲聲體俱似坐客皆笑之 後漢書任末字叔本遊京師教授友人董奉徳於洛陽病亡末躬推車載奉徳致于墓所由是知名 哀梁棟 歎山河晉書衛玠卒謝鯤哭之慟曰棟梁折不覺哀耳 世説王戎經黄公酒壚歎曰昔與嵇叔夜阮嗣宗酣暢于此竹林之㳺亦預其末嵇阮亡吾為時羇絏今視之雖近邈若山河也 越界迎䘮 修墓種樹後漢書皇甫規為度遼将軍友人王旻䘮還規縞素越界迎之人告并州刺史胡芳冝舉奏芳曰吾為朝廷愛才遂無所問 又范式張邵少為友邵死式素車白馬號哭而赴母望見曰必巨卿也式修墓種樹而去 増善惡一人 緦麻三月唐書權臯徳輿之父大厯中卒于家韓洞王定為服朋友之䘮李華為其墓表以為分天下善惡一人而已三輔决録㳺殷為胡軫所害同郡吉伯房郭公休與殷同嵗相善為緦麻三月 代親復讐為周子舍東觀漢記郅暉友人董子張父先為鄉人所害及子張病将終暉往𠉀之子張流涕視暉不能言暉曰吾知子不悲天命而悲讐不復也暉即起将客遮仇人取其頭以示子張子張見而氣絶 又崔琰字季珪友人公方早卒琰撫其孤思如己子 賦詩携酒 廢斤輟絃北史盧元眀友人王由居潁川忽夢由携酒就之言别賦詩為贈及明憶其十字云自兹一去後朝市不復㳺元明歎曰由旅寄人間乃有今夢詩復如此必有他故經三日果聞由為亂兵所殺尋其亡日乃是發夢之夜 世説支道林䘮法䖍之後精神殞䘮風味轉墜常謂人曰昔匠石廢斤於郢人牙生輟絃于鍾子推已外求良不虛也⿱冝八 -- 𡨋契既逝發言莫賞中心藴結余其亡矣却後一年攴遂殞 事母撫孤 䘏家嫁女蜀志張裔字君嗣蜀郡成都人少與犍為楊恭友善恭早死遺孤未數嵗裔分居事恭母如母恭子長大為之娶妻買宅産業使立門户 晉書紀瞻愼行好施老而彌篤少與陸機兄弟相親善及機被誅瞻周䘏其家及嫁女資送同于所生
  䘮友四
  原吾已左傳鄭子皮卒子産哭曰吾已無為為善矣惟夫子知我注云無人知己之善故曰吾已遺愛左傳子産卒仲尼聞之出涕曰古之遺愛也 鼔琴歌荘子子桑扈孟子友琴張三人相友子桑死孔子使子貢往弔或編曲或鼔琴相和歌曰嗟来桑扈乎而已友其真而我猶為人子貢趨而問曰臨尸而歌禮乎二人相視而笑曰是惡知禮意 賑給朱暉事見前 増棄官収葬後漢書曰陳蕃既被害友人陳留朱震時為鋞令聞之棄官哭而収葬 尚有典刑後漢書孔融與蔡邕友卒後有虎賁士貌𩔖邕融每酒酣引與同坐曰雖無老成人尚有典刑也 自送南陽廣州先賢𫝊董正字伯和番禺人也隠士南陽車遂字徳陽聞正令名不逺萬里徑来投正正道同志合恩如伯仲數年中遂得病正為傾家救䘏疾篤命絶殯斂之禮如同生身自送䘮于南陽 迎䘮營葬南史范雲好節尚奇少與領軍王畡善畡亡于官雲迎其䘮還家躬為營葬 故衣一箧語林王賢江陵人眀初監生與友王讓同居讓往江南以故人贈銀十兩故衣一箧託賢収之未㡬賢除鹽城令讓除子陽令尋卒後十餘年賢致仕還以所寄物與讓子讓子泌不受白于官拘而與之 贖女助䘮紀典纂要于寛成化舉人友任良病死良妻鬻二女治䘮寛贖還之
  䘮友五
  原詩梁吴均傷友詩曰可憐桂樹枝懐芳君不知摧折寒山裏遂死無人窺 又任昉哭范僕射詩曰平生禮數絶式瞻在國楨一朝萬化盡猶我故人情 已矣平生事詠歌盈篋笥兼復相嘲謔常與虚舟值何時見范侯還叙平生意
  原賦魏王粲思友賦曰登城隅之髙觀忽臨下以翺翔行逰目於林中覩舊人之故塲身既沒而不見餘迹存而未䘮滄浪浩兮迴流波水石激兮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素精夏木兮結莖春鳥兮愁鳴平原兮泱漭緑草兮羅生超長路兮逶迤實舊人兮所經身既逝兮幽翳魂𣺌𣺌兮藏形 増晉向秀思舊賦序曰余與嵇康吕安居止接近其人並有不羈之才然嵇志逺而疎吕心曠而放其後各以事見法嵇博綜技藝于琴特妙臨當就命顧視日影索琴而彈之余逝将西邁經其舊廬于時日薄虞淵寒氷凄然鄰人有吹笛者發聲寥亮追思曩昔㳺宴之好感音而歎遂作賦云将命適于逺京兮遂旋反而北徂濟黄河以汎舟兮經山陽之舊居瞻曠野之蕭條兮息余駕乎城隅踐二子之遺跡兮歴窮巷之空廬歎黍離之慜周兮悲麥秀于殷墟惟古昔以懐今兮心徘徊以躊躇棟宇存而弗毁兮形神逝其焉如昔李斯之受罪兮歎黄犬而長吟悼嵇生之永辭兮顧日影而彈琴托運遇于領㑹兮寄餘命于寸隂聴鳴笛之慷慨兮妙聲絶而復尋停駕言其将邁兮遂援翰而寫心 又陸機歎逝賦曰悲夫川閲水以成川水滔滔而日度世閲人而為世人冉冉而行莫人何世而弗新世何人之能故木每春其必華草無朝而遺露經終古而常然率品物其如素譬日及之在條恒雖盡而弗悟雖不悟其可悲心惆焉而自傷亮造化之若兹吾安取夫久常痛靈根之夙隕怨具爾之多䘮悼堂構之頽瘁慜城闕之邱荒親彌懿其已逝交何戚而不忘咨余今之方殆何視天之芒芒傷懐悽其多念戚貌瘁而尠歡幽情發而成緒滯思叩而興端惨此世之無樂詠在昔而為言居充堂而衍宇行連駕而比軒彌年時其詎㡬夫何往而不殘或⿱冝八 -- 𡨋邈而既盡或寥廓而僅半信松茂而柏悦嗟芝焚而蕙歎茍性命之弗殊豈同波而異瀾瞻前軌之既覆知此路之良難啟四體而深悼懼兹形之将然毒娱情而寡方怨感目之多顔諒多顔之感目神何適而獲怡尋平生於響像覧前物而懐之歩寒林以悽惻翫春翹而有思觸萬𩔖以生悲歎同節而異時年彌往而念廣塗薄暮而意迮親落落而日稀友靡靡而愈索顧舊要於遺存得十一於千百樂隤心其如忘哀縁情而来宅託末契於後生余将老而為客指彼日之方除豈兹情之足攪感秋華於衰木瘁零露於豐草在殷憂而弗違夫何云乎識道 原梁江淹傷友賦曰泫然霑衣兮悲袁友之英秀系神緒而作氏𦙍靈枝而啟胄轢四代而式昌洎十葉而克茂友人之生川岫降眀譬如冬雪既華既潔将似秋月至麗至徹乃上代而少雙故叔世而曠絶弔蕙若之暫芳慟琬琰之永缺余幼好於斯人乃神交于一顧邈疇年之繾綣窈生平之㳺遇懐愛重於素璧結分珍於黄金捨一世而笑淺訪古人而求深固齊術而共徑豈異袖而同𬓛爾凝情於霜柏我發志於冬桂帶瑶玉而爭光握隋珠而比麗予結誼兮梁門復從官兮朱藩何人徑之亟阻而天道之匪存凋碧玉之神樹銷紫芝之靈根承逺書於江澨結深痛於爾魂
  原書梁任昉與沈約書曰范僕射疾遂不救范侯淳孝睦友在家必聞直道正色立朝斯著一金之俸必徧親倫鐘庾之秩散之故舊佐命興王心力俱盡謀猷忠允諒誠匪躬破産而字死友之孤開門而延故客之殯則惟其常無得而稱矣器用車馬無改生平之素憑論欵對不易布素之交若斯人者豈容易遇昉将莅此邦務在遄速雖解駕流連再貽欵顧将乖之際不忍告别無益離悲祗増今悵永念平生忽焉疇曩追尋笑緒皆成悲端 又弔樂永世書曰永世孝友之至發自天真皎潔之操曽非矯飾意有所固白刃不移理有所托淄澠自辨餘息惟存視陰無㡬終始之托方寄祁侯豈謂樂生反先朝露以理遣滯鄙識未曉以事尋悲哀楚交至宿草易滋傷恨不滅松檟可拱悲緒無窮 又劉孝標追荅劉沼書曰劉侯長逝化為異物緒言餘論藴而莫𫝊或有自其家得而示予者予悲其音徽未沫而其人已亡青簡尚新而宿草将列泫然不知涕之無從也雖隙駟不留尺波電謝而秋菊春蘭英華靡絶故存其梗槩更酬其㫖若使墨翟之言無爽宣室之譚有徵兾東平之樹望咸陽而西靡蓋山之泉聞絃歌而赴節但懸劒空隴有恨如何 増魏文帝與吴質書曰昔年疾疫親故罹其灾徐陳應劉一時俱逝痛可言耶昔日㳺處行則連輿止即接席謂百年可共相保何圖數年之間零落殆盡言之傷心頃撰其遺文合為一集觀其姓名已為SKchar録追思昔㳺猶在心目而此諸子化為糞壤可復道哉 唐李嶠答李清河書曰昨自歴亭路還至臨清展一慟於崔氏舉目酸咽良不可任變故㡬何氣序遄革舊館荒毁殘蟬悲鳴夫情生于有情之地古人所以登峴山而淚下聴鄰笛而淒凉誠有以也亡友崔生才髙位下盛年夭閼同志遽絶絃之傷有識深埋玉之恨其藻綴鮮華姿采秀舉故已久處大府呈諸水鏡可畧言也所未盡者此君幼無怙恃終鮮兄弟有田一㕓桑竹靡樹孀姊返室諸甥𠉀門移愛敬之慕以奉之假友悌之歡以臨之貧病為感慨之資羈栖無學植之半終能抗跡泥滓髙歩京華交結盡一時之信文章滿談者之口亦為難矣加以重襟期敦賑施良辰美景故或自逺而至一爼一觴繼以繒紵亦無絶於時所以薄俸不資於目前孤遺不給於身後古人稱清吏真不可為者豈徒言哉兄仁及遺簪禮縟追賻千古之下凜然獨髙凡百賓寮孰不激節然其懸磬之室所費多端舊業偃師交質他族淹泊已夕又頻濟施贖荘之餘諷爾復盡今授衣附及窀穸有期合門嗷嗷靡所控告亡友卒日恵愛在人吏甿追感道路血泣而簡書是懼賵襚莫申夫所以惡貪饕而懲貨賄者豈不憑怙作威紊我公道耶今則異於是積東里之仁既将萬化同盡企西江之潤方為萬口所懸適足以重仁恩而敦教義也惟兄實深圖之儻一言辱及羣願獲伸豈惟崔氏獨受其賜亦二三朋友所佩服焉幸甚
  賔主一
  増易曰有不速之客三人来敬之終吉 又曰觀國之光利用賓于王 又曰包有魚不利賓 尚書曰修五禮注吉凶軍賓嘉 洪範曰八政七曰賓 詩曰我有嘉賓鼔瑟鼔琴 又曰我有嘉賓中心貺之 又曰為賓為客獻酬交錯 又曰序賓以賢 禮記曰賓客主恭 又曰賓禮每進以讓 又曰主人親速客速召也又曰主人敬客則先拜客客敬主人則先拜主人
  又曰凡與客入者每門讓于客客至于寝門則主人請入為席然後出迎客客固辭主人肅客而入主人入門而右客入門而左主人就東階客就西階 又曰天子諸侯無事則嵗三田一為乹豆二為賓客 又曰若非飲食之客則布席席間函丈 左傳曰諸侯賓至奠設庭燎賓至如歸 又曰周諺曰賓有禮主則擇之 周禮曰太宰以八統馭萬民八曰禮賓 又曰太宰以九式均節財用二曰賓客之式 又曰六職二曰教職以懐賓客懐安也 又曰庖人掌賓客之禽獻注謂獻禽供賓客 又曰六聨二曰賓客之聨事 又曰六儀二曰賓客之容謂矜荘也 又曰以燕饗之禮親四方之賓客 又曰八辟二曰議賓之辟賓客有罪先議之又曰秋官野廬氏掌野之道路宿息井樹注宿息廬之屬客所宿及晝止者也井供飲食樹為藩蔽若有賓客則令守涂地之人聚𣝔之有相翔者誅之相翔謂伺𠉀将為盗者 又曰大行人掌大賔之禮與大客之儀以親諸侯 又曰小行人掌邦國賓客之禮籍以待四方之使者 又曰凡行人之儀不朝不夕不正其主面亦不背客謂儐相傳辭不正東向不正西向常視賓主之前却得兩向之而已 又曰環人掌送迎邦國之通賓客以路節達諸四方舍則授館令聚𣝔有任器則令環之 又曰凡賓客至掌客掌獻飲食享禮眡之餐牢注餐食始至小禮也 又曰凡禮賓客國新殺禮凶荒殺禮札䘮殺禮禍灾殺禮在野在外殺禮注殺節省其費用也 老子曰樂與餌過客止 韓文曰魚川泳而鳥雲飛是賓主之相得也
  賓主二
  増國語曰單襄公如楚𠉀不在疆司空不視塗澤不陂川不梁膳宰不致餼 左傳曰㑹于王父謀王室也趙簡子令輸王粟具戍人曰眀年将納王宋樂大心曰我不輸粟我與王為客若之何使客 戰國䇿曰汗眀見春申君三月乃見春申君大悦之汗眀欲復談春申君曰僕已知先生矣汗眀慨然曰君之賢不如堯臣之能不及舜夫以賢舜事聖堯三年而後乃相知也今君一旦而知臣是君聖于堯而臣賢于舜也春申君曰善乃召門吏為先生著客籍五日一見 漢書曰王莽為宰衡時甄豐旦夕入謀議時人語曰夜半客甄長伯 後漢書曰傅賢遷廷尉賢素廉正自掌法官門無私客英雄記曰袁紹居洛陽西北陬不妄通賓客非海内知名不得相見 三輔决録曰頻陽㳺殷字季齊初為郡功曹有童子張既者時未知名為郡書佐殷察異之敕既過家具設賓𩜹晉𫝊曰王珣兒婚賓客車騎甚衆㑹聞王雅拜少傅迴詣雅者過半 晉書曰嵇喜為太僕知厩騶馮陵英俊待以賓客之禮以状表上 世説曰王劉每不重蔡公二人甞詣蔡語良久乃問蔡曰公自言何如夷甫答曰身不如夷甫王劉相目而笑曰公何處不如荅曰夷甫無君軰客 南史曰謝瞻兄晦為宋臺右衛權遇己盛于彭城還都迎家賓客輻輳時瞻在家驚駭謂晦曰吾家以退遜為業汝遂勢傾朝野此豈門戸之福耶 唐書曰王毛仲有寵于眀皇百官附之一日毛仲嫁女上問何所湏毛仲頓首謝曰臣萬事已備但未得客明日上謂宰相朕奴毛仲有婚事卿等宜與達官悉詣其第既而日中客未敢舉箸待宋璟久之方至先執酒西向拜謝飲不盡巵遽稱腹痛而歸又曰李逄吉當國畏裴度復相使京兆尹劉栖楚等十人排却之雖度門下賓客皆有去就意他日度置酒延客栖楚曲意自解附耳語崔咸疾其矯舉酒讓度曰丞相乃許所由官囁嚅耳語願上罰爵度笑受而飲之栖楚不自安趨岀坐上莫不壯之
  賓主三
  原吹笙 設燎詩我有嘉賓鼔瑟吹笙 左傳諸侯賓至奠設庭燎賓至如歸 就館壊垣又曰叔弓如晉晉人曰子姑就舘 又曰子産如晉壊其館之垣而納車馬士文伯曰繕垣葺
  牆以待賓客今吾子壊之其若異客何 増貴賓 上客上崔道固事見庶母𩔖 魏畧劉備屯于樊城諸葛亮見備備以諸生待之備性好結眊時適有眊牛尾與備者備因手自結之亮曰将軍當復有逺志但結眊而已備知亮非常人乃投眊而起以上賓之禮待之 浮湛 率素漢書陳遵與賓客晝夜呼號酒肉相屬甞謂張竦曰足下諷誦經書苦身自約而我放意自恣浮湛俗間官爵功名不減于子而差樂顧不優耶 晉𫝊陸納為吴興太守将之郡先至姑孰辭桓温時王坦之刁𢑱在坐及受禮惟酒一斗鹿肉一柈坐客愕然徐曰眀公可飲酒三升納止可二升今有一斗以備餘瀝温及賓客歎其率素過舍 造門史記曰司馬相如字長卿素與臨卭令王吉善吉曰長卿久客旅逰不遂可来
  過我舍于是相如後往臨卭富人卓王孫程鄭相謂曰令有貴客為具召之 漢書張楷治嚴氏春秋古文尚書門徒常數百人賓客慕之自父黨宿儒皆造門 連榻 卧牀世説杜預拜鎮南将軍朝士畢賀乃連榻而坐羊琇裴楷後至曰□元凱乃復連榻坐客耶遂不坐而去 魏志許汜與劉備並在劉表坐表與備共論天下人汜曰陳元龍湖海之士豪氣不除備曰君言豪寕有事耶曰昔過下邳見元龍元龍無客主意自上大牀卧使客卧下牀備曰君有國士之名所望有救世之意而君求田問舍言無可采是元龍所諱也何縁當與君語如我欲卧百尺樓上卧君于地何但上下牀之間耶表大笑 惡賓 殘客上公孫𢎞事見故人𩔖 梁書張纘字伯緒與何敬容意趣不協敬容居權軸賓客輻輳有過詣纘者輒拒不前曰吾不能對何敬容殘客 去事驃𮪍 命歌驪駒漢書大将軍青退歸驃騎去病日貴青門下客多去事驃𮪍輒得官爵惟任安不去 漢書儒林傳王式字翁思徵為博士既至諸博士持酒肉勞之博士江公心嫉式命歌吹諸生曰歌驪駒式曰聞之師客歌驪駒主人歌客無庸歸今日諸君為主人日尚早未可也江公曰經何以言之式曰在曲禮江公曰何狗曲也式曰恥為豎子所辱遂免歸東道主 西都賓左傳鄭伯謂秦曰若舍鄭以為東道主行李之往来共其乏困 西
  都賦曰有西都賓問於東都主人 雲聚禹廷 星占荀里尚書大𫝊舜為賓客禹為主人于是卿雲聚俊乂集百工相和而歌卿雲 下陳寔荀淑事見父子𩔖 投刺攝齊拂筵整帶蘇州志通賢橋東有吴丞相顧雍宅自雍至孟名著四代常居此宅門無雜客投刺
  攝齊者皆一時英俊 南史孔休源到都寓于少府孔登宅侍中范雲一與相遇深加褒賞後雲命駕到少府登便拂筵整帶以為詣已備水陸之品雲駐筯命待休源及至令取其常膳止有赤倉米飯蒸鮑魚雲食休源食不舉主人之𩜹髙談盡日同載還家登深以為愧 食分三客 名重五侯列士𫝊孟甞君食客三千人所有三列上客食肉中客食魚下客食菜齊市中有乞食人馮煖經冬無袴面有飢色願得上厨 漢書樓䕶字君卿為人短小精辨聴之者皆竦然與谷永俱為五侯上客 主客相忘 賓朋分校襄陽記諸葛孔眀每至徳公家獨拜牀下司馬徳操甞詣徳公值其渡沔上先人墓徳操徑入其室呼徳公妻子使速作黍徐元直向云當来就我與徳公談其妻子皆羅拜堂下奔走供設須㬰徳公還直入相就不知何者是客也 南史何思澄字元静少勤學工文重交結入華林園撰遍畧分書與諸賓朋校定 北道主人 東門嘉客後漢書常山太守鄧晨㑹光武于鉅鹿請從擊邯鄲光武曰偉卿以一身從我不如以一郡為我北道主人 郭子桓大司馬病篤謝公省病從東門入桓遥矚而歎曰吾門中久不復見如此客 門無雜客 座有嘉賓宋書曰袁粲字景倩陳郡人閑黙寡言善吟諷獨酌園庭以自適居負南郭時策杖獨㳺素寡往来門無雜客文士見過不過一兩人 梁書何敬容為尚書令左丞参掌佐史以妾弟事免職後起加侍中賓客門生喧譁如故冀其復用㑹稽謝郁致書戒之 康衢長者 涿郡中郎尹文子康衢長者字僮曰善搏字犬曰善噬賓客不過其門者三年長者怪而問之人以寔對于是改之賓客復往 蜀志簡雍字憲和涿郡人少與先主有舊随從先主至荆州雍與糜竺孫乹共為從事中郎常為談客 窗中窺客 門下延賓列女傳漢中楊子拒妻字大英子仲珍有髙名常請客母盛為供具從𥦗中窺客罷讓之曰吾視汝所交皆不及己此自損之道也後嵗餘復請客皆者徳秀士母觀之喜曰無憂矣 晉𫝊王雅既貴幸威權甚震門下車𮪍常數百而雅善應接傾心禮之 玳簪珠履 紫轂緇軿史記趙平原君使人于春申君黄歇春申君舍之于上舍趙使欲誇楚為玳𤦛簪刀劒室以珠玉飾之請命春申君客春申君三千客皆躡珠履以見趙使趙使大慚 後漢書袁紹有姿貌威容愛士養名既累世台司賓客歸附傾心折節莫不争赴其庭士無貴賤與之抗禮紫轂緇軿填接巷陌 盈門數千客作書二十篇史記孟甞君在薛招致諸侯賓客以故傾天下之士食客數千人無貴賤一與文等天中記尸子晉人名佼秦相衛鞅客也鞅謀事畫計未甞不與佼規商君被刑恐併誅乃亡逃入蜀作書二
  十篇十九篇言道徳仁義之記一篇言九州險阻水泉所起也 館賓辟為官屬 館以下僚漢書御史大夫張忠辟孫寳為屬欲令授子經更為館舍儲偫 南史謝方眀為㑹稽太守時何長瑜教恵連讀書亦在郡内靈運謂方眀曰長瑜當今仲宣而館以下賓之食尊既不能貴賢宜以長瑜還靈運載之而去 欲陪太祝 将愧龍圖聞見録富鄭公之父甚貧客吕文穆公門下一日白公曰有子十嵗許欲令入書院事廷評太祝公許之文穆見之驚曰此兒他日名位與吾相似供給甚厚後鄭公果兩入相云 世説滕龍圖達道布衣時甞為范文正公門客時范公尹京兆而滕方年少往往潛出狎逰縱飲范公一夕至書室中滕已出矣因眀燭觀以俟意将愧之至夜分乃大醉而歸范公陽不視滕畧無慚愧長揖問曰公所讀何書曰漢書復問漢髙祖何如人公逡巡走入 慇懃警客髙曠愛才青瑣集韓魏公出鎮中山有門客夜踰墻出娼家公知之作種竹詩以警之曰慇懃洗滌加培植莫遣狂枝亂出牆客自愧作詩曰主人若也憐髙節莫為枝狂贈斧斤公置一女奴贈之 世説錢文僖守西都謝希深歐陽永叔同在幕下一日逰嵩山自潁陽歸暮抵龍門香山俄而雪作登石樓望都城各有所懐于煙靄中有車馬渡伊水来既至則文僖遣厨𫝊歌妓至𫝊語曰山行良佳少留龍門賞雪無遽歸也其髙曠愛才如此 豹隠名堂 雁聲寄詠宋趙平叔客漣水軍郡守召至門下數年平叔以館職守漣水後守以所居為豹隱堂石曼卿有詩云熊飛清渭逢何暮龍卧南陽去不還年少客逰今郡守蔚然只在立談間 王竒謀有聲塲屋為李文定客文定薨章聖臨奠屏間有詩云雁聲不到歌樓上秋色偏欺客路中愛之即召見占對稱旨特許赴殿試謝詩云不拜春官為座主親逢天子作門生
  賓主四
  増賓以特牲左傳賓以特牲晉悼公救災之道 原趙孟為客左傳宋公兼享晉楚之大夫趙孟為客注座所尊也趙武謚文子 臧紇為客左傳季孫飲大夫酒臧紇為客以為上客漢書蒯通見曹相國曰梁石君齊之俊士也隠居不嫁未甞卑節下意以求仕也願
  足下使人禮之曹相國曰敬受命以為上客 増将軍揖客漢書大将軍衛青既益尊姊為皇后然汲黯與亢禮或説黯曰自天子欲令羣臣下大将軍大将軍尊貴誠重不可以不拜黯曰夫以大将軍有揖客反不重耶大将軍聞愈賢黯 自安舊節又曰成都侯王商子邑為大司空貴重商故人皆敬事邑惟樓䕶自安如舊節邑亦父事之不敢有闕時請召賓客邑居尊下稱賤子上夀坐者百數皆離席伏惟䕶獨東向正坐謂邑曰公子貴如何 質疑問事又曰張竦免官以列侯居長安貧無賓客時時好事者從之質疑問事論經書而已 君嗣疲蜀志張裔字君嗣為諸葛亮長史比詣亮諮事送車數百輛與親故書曰晝夜接賓客人敬丞相長史男子張君嗣附之疲倦欲死 壁後聴之世説孫長樂兄弟就謝公宿言至欵雜劉夫人在壁後聴之具聞其語謝公眀日還問昨客何似劉對曰亡兄門大有如此賓客謝深有愧色 此客逼人晉書謝安弱冠詣王濛濛曰此客亹亹為来逼人有此客不世説謝安造桓温温甚喜言平生歡笑竟日既出温問左右頗甞見我有此客不此客噉名又曰右軍詣晉簡文顧語孫興公曰此噉名客簡文曰天下自有利齒兒 不
  衣自煖齊書謝超宗坐公事免詣公府門自通其日風寒惨厲太祖謂四座曰此客至使人不衣自煖矣超宗既坐飲酒數甌辭氣横出太祖對之甚欣拔為驃𮪍諮議及即位轉黄門郎 芳林十哲摭言郭薫者與丞相于都尉向為硯席之交及琮居重地復綰財賦薫不能避譏嫌而樂為夜半客咸通中薫及沈雲翔等十人皆交通中貴號芳林十哲芳林門名由此入内故也 廊廟之人聞見録薛簡肅知成都范蜀公方為舉子一見愛之館于府第俾與子弟講學曰范君廊廟人也後簡肅還朝載蜀公以去或問簡肅曰自成都歸得何竒物曰蜀珍産不及道吾歸得一偉人耳 自題客舍彚纂蔣欽緒歴吏部貟外郎始韓琬為髙郵主薄使京師自負其才有不遇之言題客舍他日欽緒見之笑曰是子歎後時耶久之琬舉賢良方正欽緒擢其文異等
  賓主五
  原賦魏陳思王曹植娱賓賦曰遂衎賓而髙㑹兮丹幃曄以四張辨中厨之豐膳兮作齊鄭之妍倡文人騁其妙説兮飛翰墨而成章談在昔之清風兮總聖賢之紀綱欣公子之髙義兮徳芬芳其若蘭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仁徳於白屋兮踰周公之棄粲聴仁風以忘憂兮美酒清而肴乾増書梁謝郁戒何敬容書曰君侯已得瞻望多士岀入禁門醉尉将不敢呵灰然不無其慚甚休甚休昔竇嬰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惲亦得罪眀時不能謝絶賓客獨交黨援卒無後福終益前禍人人所以猶有踵君侯之門者未必皆感恵懐仁有灌夫任安之義乃戒翟公之大署冀君侯之復用也君侯豈能鍳焉 唐李嶠上髙長丈書曽越嚴序敬趨下風希口吻之芳音𠉀睂宇之陽氣而堂上百里騣眀無撤器之因門下三千毛遂乏處嚢之地
  増論漢王符潛夫論曰勢有常趣理有固然富貴則人爭附之此勢之常趣也貧賤則爭去之此理之固然也夫與富貴交上有稱譽之用下有貨財之益與貧賤交大有賑貸之費小有假借之損是故富貴雖新其勢日親貧賤雖舊其勢日隙此處子所以不能與官人競也昔魏其之客流于武安長平之吏移于冠軍亷頗翟公載盈載虛夫以四君之賢客猶若此况乎生貧賤者哉唐李徳裕賓客論曰古人稱周公吐握下士而天下
  歸心惟周公則可何也文王之子武王之弟成王之叔父於天下無嫌矣故惟周公則可盖稟上聖之資邪不能入是以好士不為累也漢武為戾太子立博望𫟍使通賓客多以異端進者始皆欲招賢而天下賢人少小人多賢人難進小人易合難進者鴻⿱冝八 -- 𡨋易合者膠固矣何以知之劉濞有枚乗鄒陽不用其言而應髙田禄伯為其羽翼劉武有鄒陽韓安國不用其謀而羊勝公孫詭為其心腹劉安行陰徳好文辭雖愛神仙黄白未害為善終以左吴伍被而敗以是而知雖骨肉之親非周公聖徳皆不可也班固稱四豪者六國之罪人也今不復論矣吕不韋習戰國之餘風陳豨值漢網之疎濶逮乎魏其武安終以權勢相傾自武安之後天下切齒衛霍改節則賓客之為害固可知矣公孫𢎞起客館開東閣以延接賢人與參謀議非也然謂之賢人必非黨附朝宰交亂将相者矣其時武帝躬親萬㡬嚴眀御下人自守法不敢為非宰相惟有平津政出一門自然無傾奪之勢其食客故人不居顯位似未足為朝廷患也然主父偃言朔方地肥饒阻河䝉恬築城以逐匈奴公孫𢎞以為不可朱買臣發十難𢎞不能得其一又奏人不得挟弓弩吾邱夀王以為不便上以難丞相丞相詘服則知平津之賓客不及天子之近臣眀矣雖有賓客亦何益於謀議哉况近世秉大政者常不下三四人而輕薄㳺相門與桞槐齊列所謀以傾奪為首所議以勢利為先是以魏其武安之徒共成禍敗劉班殷鐡之客不相往来世道險𡾟無不由此昔漢武謂田蚡曰君除吏盡未吾亦欲除吏哀帝責鄭崇曰君門如市又何以欲禁切主上皆賓客之害也余謂丞相閉關謝絶賓客則朝廷静矣
  好客一
  増史記曰鄒衍重于齊適梁恵王郊迎執賓主之禮適趙趙平原君側行襒席⿺辶商燕昭王擁篲先驅請列弟子之座而受業築碣石宫身往師之 又曰魏有隱士侯嬴為夷門監者公子置酒大㑹賓客從車騎虚左自迎侯生侯生攝敝衣冠直上載公子上座不讓以觀公子公子執轡愈恭 晉書曰阮籍云子夏在于西河之上而文侯擁篲鄒子處于黍谷之陰而昭王陪乘夫布衣韋帶之士孤居特立王公大人所以禮下之者為道存也 漢書曰灌夫謂田蚡曰将軍幸喜過魏其魏其夫妻治具至今未敢甞食 南史曰任昉為中丞簪裾輻輳與其宴者號龍門㳺
  好客二賓客謁見附
  原置驛 開閣史記鄭荘字當時為太子舍人每五日休沐常置驛長安四郊請謝賓客夜以繼日知友皆大父行天下有名之士戒門下客至亡貴賤無留門執賓主之禮以貴下人 白帖公孫𢎞起客館開東閣延賓客公孫賀劉屈氂壊為馬厩奴婢室也 倒屣迎 投轄飲後漢書蔡邕倒屣迎王粲 漢書陳遵與人大飲酒賓客滿座取客車轄投井中雖有急不得出 遺鯉魚有車馬古詩客從逺方来遺我雙鯉魚 古詩門有車馬客 歌魚 登龍戰國
  䇿馮驩在孟甞君門下彈鋏歌曰長鋏歸来乎食無魚孟甞君聞之乃與魚 後漢書李膺風裁髙峻士有被其容接者名登龍門 増率素 豐華上陸納事見前賓客𩔖世説羊曼拜丹陽尹客来早者並得佳設日晏漸罄不復及精隨客早晚不問貴賤羊固拜臨海竟日皆美供雖晚至亦獲盛𩜹時以固之豐華不及曼之真率 連榻坐客 埽徑接賓上杜預事見賓主𩔖 天寳遺事王仁裕毎大雪則自所居至坊巷口埽雪開徑迎接賓客至所居處宴飲謂之煖寒㑹 弟兄劇飲 賓從獻酬合璧事𩔖陽城拜諫議大夫與二弟延賓客日夜劇飲 南史羊侃不飲酒而好賓㳺終日獻酬同其醉醒 惟飾臺池 喜延賓客唐書牛僧孺治第洛之歸仁里多致嘉石美木與賓客娱樂 新唐書畢坰喜賓客未甞以有無計 合五侯鯖 為十人𩜹西京雜記漢五侯不相能賓客不得来往樓䕶傳食五侯間各得其歡心競致竒膳䕶乃合以為鯖世傳五侯鯖 宋書劉穆之性奢豪食必方丈旦輒為十人𩜹未甞獨餐 泛江置酒至府設筵南史孫瑒字徳璉頗奢豪庭院穿築極林泉之致賓客填門軒盖不絶及出鎮郢州乃合十餘船為大舫于中立亭池植荷芰每良辰美景賓僚並集泛長江而置酒亦一時之勝賞焉 國史補徳宗非時拜吴湊為京兆尹便令赴任疾驅諸客至府已列筵矣或問曰何速吏曰兩市日有禮席舉鐺釡而取之故三五百人𩜹常可立辦 使其食客 目為豪友史記吕不韋招致士厚遇之至食客三千人是時諸侯多辨士如茍卿之徒著書布天下不韋乃使其食客人人著其所聞集論曰吕氏春秋天寳遺事長安富民王元寳楊崇義郭萬金等國中巨豪也各延納四方名士競相供送朝之名寮往往出
  于門下科塲文士亦集于數家時人目之為豪友 原捧銅盤而盟平原之賓二十 躡珠履而㑹春申之客三千網鑑毛遂在十九人末與椘王盟後呼十九人上盟曰公等碌碌所謂因人成事者也遂為上客 下春申君事見前 賓客謁見屣履 命駕世説度遼将軍皇甫規觧官歸鄉有貨得雁門太守者謁規卧不起有頃白王符在門乃驚遽而起衣不及帶屣履出迎時人為之語曰徒見二千石不如一逄掖 南史何思澄終日造謁每夕作名刺一束曉便命駕朝賢無不與狎有人方之樓䕶欣然當之投晚還家所齎名刺必盡 禰衡懐刺 彭羕登牀本傳禰衡来㳺許下陰懐一刺既無所適刺字遂滅 蜀志彭羕見龎統統非羕故舊又值有賓客羕SKchar上統牀卧曰須賓客罷與卿談賓羅請食然後語統大竒之
  好客三
  原一沐三握綱鑑周公下白屋之士一沐三握髪一飯三吐哺 三分二供白帖管仲念國用三分二在賓客注謂二以供賓客也一在國 増以禮交之史記魏公子信陵君為人仁而下士士無賢不肖皆謙而禮讓之致食客三千人諸侯以公子賢多客不敢加兵謀魏十餘年漿酒藿肉鮑宣𫝊使奴從賓客漿酒藿肉 恒滿坐後漢書孔融為大中大夫性寛少忌誘掖後進常歎曰坐上客恒滿尊中酒不空吾無憂矣 開門待客華陽國志任熙字伯逺開門待賓客朝無少長必有供膳 肉山酒海見曹植與吴質書 中厨豐膳見曹植娱賓賦 終宴不疲見曹植公讌詩 周覧不倦吴志諸葛融每延賓髙㑹輒問賓客所能乃合榻促席𨕖對博奕或樗蒲投壺弓彈甘果繼進清酒徐行融周覧不倦也 座無空席晉書王渾為樂安将軍鎮壽陽時關人新附渾撫循羈旅虚懐接納座無空席門不停謁士皆悦附焉開筵以待又曰車㣧字武子風姿美劭機悟敏率桓温在荆州取為從事㣧既博學多聞又善
  于激賞當時每有盛坐必同之皆云無車公不樂太傅謝公㳺集之日開筵以待之也 别陳異𩜹周書長孫澄字士亮操履清約家無餘財惟對賓客接引忘疲雖不飲酒而好觀人酣常恐座客請歸每敕中厨别進異𩜹留之 薄待賓客居家 拂坐世説陶徵士居家凡貴賤造之有酒輒設陶若先醉便語客我醉欲眠君且去 南史王思逺立身簡㓗諸客有詣己者覘知衣服垢穢方便不前形儀新楚乃與促席去後猶令二人交帚拂其坐處 麥飯葱菜 濁酒素筝後漢書井丹字大春建武末沛王輔等五王皆好賓客更請丹不至新息侯陰就以外戚貴盛使人要刼之丹不得已而至侯故設麥飯葱菜之食丹推却之曰以君侯能供甘㫖故来相過何其薄乎更致盛𩜹乃食 世説齊神武東出李元忠以路車載濁酒素SKchar2奉迎神武聞其酒客未即見之元忠下車獨坐酌酒擘脯食之謂門者曰本言公招延英傑今聞國士到門不吐哺輟洗其人可知還吾刺勿復通也門者以告神武遽見之内厨外膳 粟飯菜葅上公孫𢎞事見前故人𩔖宋書宗慤孝建中屢遷豫州
  刺史監五州諸軍事先是鄉人庾業家甚富豪方丈之膳以待賓客而慤至惟設麥飯菜葅謂客曰宗軍人慣噉麤食慤致飽而去至是業為慤長史慤待之甚厚不以前事為嫌 謝賓客 原翟尉署門 屈氂瓌閣漢書翟公為廷尉賓客交集後免門可張雀羅後復為廷尉賓客欲至翟公乃署門曰一貴一賤交情乃見 詳上開閣 主父無入 将軍不招史記主父偃為齊相至齊散五百金與昆弟賓客數之曰我貧時昆弟不能衣食賓客不我内門今吾與諸君絶矣無復入偃之門 漢書蘇建責大將軍衛青不招賢青曰招賢絀不肖人主之柄也人臣奉職而已何招士大夫哉増門客盡衰 座賓復至漢書灌夫家居賓客益衰及竇嬰失勢亦欲倚夫引
  䋲排根生平慕之後棄之而去 史記廉頗失勢客盡去及後用又復至頗曰客退矣客曰吁君何見之晚也夫天下以市道交君有勢我則進無勢則去此固其理又何怨焉 秦王下令 徵士題詞通鑑秦大索逐客客卿李斯行且上書秦乃除逐客之令 陶淵眀歸去来辭請息交以絶㳺戒勿脩殽 自甘居野東觀漢記崔瑗好士愛賓客盛脩殽膳殚盡滋味或言其太奢瑗聞之怒敕妻子曰吾并日而食以供賓客而反以獲譏士大夫不足養如此後勿過菜具為諸子所嗤也唐書蕭俛位宰相性簡㓗以聲利為汙既老家於洛嵗時賓客請見以為煩乃舍濟源墅自放山野優㳺窮年謝勿與通 避不出見合璧尉遲恭晚節謝賓客不與通 李景懐本傳景懐清
  素寡欲門無雜賓李承罷浙西以同里訪之避不出見
  好客四
  増詩魏曹植公讌詩曰公子敬愛客終宴不知疲清夜㳺西園飛盖相追隨眀月澄清景列宿正參差秋蘭被長坂朱華冒渌池潛魚躍清波好鳥鳴髙枝神飈接丹轂輕輦随風移飄颻放志意千秋長若斯 又王粲公讌詩曰昊天降豐澤百卉梃葳蕤凉風徹蒸暑清雲却炎暉髙卧君子堂並坐蔭華榱嘉肴充圓方㫖酒盈金罍管絃發徽音曲度清且悲合坐同所樂但愬杯行遲常聞詩人語不醉且無歸今日不極歡含情欲待誰見眷良不翅守分豈能違古人有遺言君子福所綏願我賢主人與天享巍巍克符周公業奕世不可追
  増書魏曹植與吴質書曰植白季重足下前日雖因常調得為宻坐雖飲彌日其於别逺㑹稀猶不盡其勞積也若夫觴酌凌波於前簫笳發音於後足下鷹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其體鳳觀虎視謂蕭曹不足儔衛霍不足侔也左顧右盼謂若無人豈非吾子壮志哉過屠門而大嚼雖不得肉貴且快意當斯之時願舉太山以為肉傾北海以為酒伐雲夢之竹以為笛斬泗濱之梓以為筝食若填巨壑飲若灌漏巵其樂固難量豈非大丈夫之樂哉然日不我與曜靈急節面有逸景之速别有參商之闊思欲抑六龍之首頓羲和之轡折若木之華閉濛汜之谷天路髙邈良無由縁懐轡反側如何如何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五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五十五
  人部十四美丈夫 醜丈夫美婦人
  美丈夫一
  原爾雅曰美士為彦𣇭𣇭皇皇穆穆美也 周書曰美男謂之破老 洪範曰二五事一曰貌 詩曰盧令令其人美且仁盧重環其人美且鬈盧重鋂其人美且偲又曰猗嗟昌兮頎而長兮抑若揚兮美目揚兮巧趨
  蹌兮射則臧兮 又曰彼其之子美如英美如英殊異乎公行彼其之子美如玉美如玉殊異乎公族 又曰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家語曰息土之人美 彚苑曰風儀與秋日齊明音徽與春雲等潤
  美丈夫二
  増詩曰叔于田巷無居人豈無居人不如叔也洵美且仁 左傳曰陳武子白晢而鬒宋公子鮑美而艷 漢書曰張蒼肥白如瓠 又曰直不疑状貌甚美 又曰
  司馬相如車𮪍雍容閑雅甚都 又曰車千秋姓田長八尺餘體貌甚麗 又曰霍光白晳疎眉目美鬚髯後漢書曰馬援眉目若畫 又曰陸閎字子春姿容如玉威儀秀異光武常登臺見而偉之歎南方故多佳人又曰新野功曹鄧衍以外戚封小子侯每與朝㑹容
  姿趨走有出於衆顯宗目之顧左右曰朕之儀貌豈若此人特賜輿馬衣服 東觀漢記曰杜詩薦伏湛曰儀貌堂堂國之輝光智略謀慮朝之淵藪 原吳書曰孫桓儀容端正噐懐聰朗 吳志曰朱據字子範吳郡人有姿貌膂力 又曰孫韶字公禮身長八尺儀貌都雅又曰吕範汝南人有容色姿貌邑人劉氏家富女美
  範求之母嫌欲勿與範所親謂劉氏曰觀吕子衡寕當久貧者耶遂與之㛰 典略曰荀彧字文若為人美偉折節下士坐不累席 又曰李宣國如玉山之将摧語林曰何平叔美姿儀而絶白魏明帝疑其傅粉夏日與熱湯餅既啖大汗隨出以朱衣自拭色轉皎然 増世説曰嵇康身長七尺八寸風姿特秀見者歎曰蕭蕭肅肅爽朗清舉或云肅肅如松下風髙而徐引山公曰嵇叔夜之為人巖巖如孤松之特立其醉也傀俄如玉山之将崩 晉書曰王戎常目王衍神姿髙徹如瑤林玉𣗳自是風塵外物 又曰王戎幼頴悟神彩秀徹視日不眩裴楷目之曰爛爛如巖下電 又曰裴令公容儀俊爽時人皆以為玉人見者曰見裴叔則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 原又曰裴令公有儁容姿一旦有疾至困惠帝使王夷甫徃看王出語人曰雙眸閃閃若巖下電又曰庾公道王尼非惟事事勝人布置須眉亦勝人我
  輩皆出其轅下 又曰王劭風姿似父作侍中加授桓公公服從大門入桓公望之曰大奴固自有鳳毛 又曰潘安仁至美毎行于道羣嫗以果擲之常盈車 又曰王濛字仲祖美姿容常𭣄鏡自照稱其父字曰王文開生如此郎耶嘗帽破入市買之羣嫗悦之爭遺之帽 世説曰林公道王長史歛衿作一来何其軒軒韶舉 晉書曰謝尚論中朝人物杜乂膚清衛叔寳神清 増世説曰陶隐居宏景身長七尺四寸神儀明秀朗目疎眉細形長耳雖在朱門閉形不交外物 又曰王景文風姿為一時之冠袁粲歎曰景文非但風流可悦乃餔啜亦復可觀 宋書曰謝荘字希逸美容儀善談論帝一見之輒歎曰藍田生玉豈虚也哉 南齊書曰宋孝武選侍中四人竝以風貌王彧謝荘為一雙阮韜何偃為一雙 北齊書曰李繪字恭文儀貌端偉河間邢晏即繪第五舅也與繪清言歎其髙逺每稱曰若披雲霧如對珠玉 梁書曰王茂字休逺太原祁人身長八尺美容貌武帝布衣時見之曰王茂堂堂如此必為公輔之噐 陳書曰謝哲字頴豫陳郡陽夏人美風儀舉止蘊藉襟情朗然為士君子所重 又曰宜都王叔明字子昭髙宗第六子也儀容美麗舉止和弱状似婦人 前趙錄曰游子逺幼有姿貌聰亮好學年十五至洛陽張華見而竒之曰此児雅潔洪方佳公子也後趙錄曰張謐美姿容幼有逸氣太守陸雲見而異之曰冀州多名童故不虚也 隋書曰燕王倓字仁安敏慧美姿儀煬帝于諸孫中特所鍾愛常置左右好讀書重儒素有若成人 又曰元善洛陽人風流藴藉俯仰可觀音韻淸朗聽者忘倦由是為後進所歸 唐書曰盧承慶美姿儀博學有才幹 又曰張知謇儀質瑰瑋眉目踈朗曉暢理文而清介自守故公卿爭進之 又曰嚴挺之姿質軒秀 又曰元宗令左右求堪為王府長史者姜皎薦源乾曜因召見與語乾曜神清氣爽對荅皆有倫序上甚悅拜少府少監邠王長史 又曰張鎬儀狀瑰瑋 又曰韋斌容止嚴峭 又曰趙昶神采軒異 五代史曰趙匡凝字光儀蔡州人氣貌甚偉綱鑑曰李沆甞侍曲宴帝目送之曰風度端凝真貴人也 又曰吕端氣量寛恕知大體帝深重之以端姿儀瓌大宫庭陛峻特令梓人為納陛焉 元史曰趙孟頫神觀煥爛容儀軒舉毎一入朝則光映殿庭世祖常目送之語左右曰此神仙中人
  美丈夫三
  増兩玉 䨇珠南史宋謝晦美風姿善言笑眉目分明鬢髪如漆涉獵文義博贍多通時謝琨風華為江左第一甞與晦俱在武帝前帝目之曰不謂一時頓有兩玉人也 又曰孟顗字彦重平昌安丘人衞將軍昶弟也昶顗竝美風姿時人謂之䨇珠 改容 延首山堂肆考裴瓉風神髙邁為中書侍郎出入禁門見者肅然改容 宋書禇太宰淵美儀觀善容止俯仰進退咸有風則每朝㑹百僚逺國莫不延首人以方何平叔 原漢相 田郎漢書王商體甚鴻大容貌絶人單于来朝仰視𨗇延却退天子聞而歎曰真漢相 又曰田鳳為郎貌端正入奏事靈帝目送題柱曰堂堂乎張京兆田郎増玉舉 珠庭世說劉萬安即道真從子庾琮所謂灼然玉舉又云千人亦見百人亦見唐書李絳為華州刺史見李珏歎曰日角珠庭非常人也 髙嚴 閑美孔帖劉伯芻風
  度髙嚴 唐書李藩姿制閑美 風㝢 姿儀又曰楊炎美鬚眉峻風㝢肅宗即其家拜散𮪍常侍號元靜先生 孔帖吕元膺姿儀瓌秀 九龍 五子北齊書王昕字元景北海劇人也生九子竝風流藴藉世號王氏九龍 又曰劉褘五子竝有志行為世所稱璿字祖玉聰明機悟美姿儀為其舅北海王昕所愛曰可謂珠玉在前覺我形穢 原乘羊車 執麈尾衛玠别傳价在齠齔中乘羊車于洛陽市舉市皆曰誰家璧人世説王夷甫美容貌常執玉柄麈尾與手一色總無分别 増竒風度 美容儀唐書李嗣真常引工展器于庭后竒其風度應對召相王府參軍□元靜圗之 孔帖竇抗體弱美容儀 稱觀音 號菩薩北夢瑣言蔣凝侍郎有人物人稱為水月觀音 語林薛調季瓉同年進士調美姿貌人號為生菩薩劉元章罷江夏入朝以風標自任一日謁之倒屣出迎愛其風韻去而復留者數四調為翰林學士郭妃悅其貌謂懿宗曰駙馬曷若薛調乎 原夏潘連璧 甥舅映珠潘安仁夏侯湛竝有美容貌常同行人謂之連璧 晉書王武子衞玠之舅也語人曰昨與吾外甥竝坐炯然若明珠之在我側朗然来映人後卒人謂㸔殺衞玠 班伯甚麗 何晏絶美漢書曰班伯少受詩于師丹大将軍王鳳薦伯宜勤學召見伯于殿上容貌甚麗誦説有法拜中常侍 何晏别傳晏年方七八嵗慧心天悟容貌絶美出遊行觀者盈路咸謂神仙之類 陳平冠玉 董偃賣珠漢書陳平美如冠玉 又曰董偃始與母賣珠為業偃年十三隨母入平陽公主家左右言其姣好主養之號董君 得葛無恨窺宋未許異苑鄢陽陳忠女名豐鄰人葛勃有美姿豐與村中女共聚絡絲戱相謂曰若得婿
  如葛勃無所恨也 宋玉登徒子好色賦臣東家之子増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太白施朱太赤然此女登牆三年窺臣臣至今未許 懸珠編貝 㸃漆凝脂史記東方𦍤曰臣年二十有二長九尺三寸目若懸珠齒若編貝勇若孟賁捷若慶忌㢘若鮑叔信若尾生若此可以為天子大臣矣 語林王右軍目杜宏治曰面如凝脂眼如㸃漆此神仙中人也宏治杜乂字 龍章鳳姿 瑶林瓊樹嵇康别𫝊康長七尺八寸好容色雖不自修飾而龍章鳳姿天質自然 下王衍事見一 増狀如好女 貌若婦人史記太史公曰余以為留侯其人必魁梧竒偉至見其圗狀貌如婦人好女 梁陳子髙㑹稽山隂人世微賤織屨為業侯景之亂子髙從父于都下年方十六尚總角容貌豔麗纎妍潔白如美婦人見者靡不嘖嘖嗟異 日月入懐 琳琅觸目世説時人目夏侯太初朗朗如日月之入懐 又曰有人詣太尉遇安豐大將軍丞相在徃别屋見季𦙍平子還語人曰今日之行觸目見琳琅珠玉 紫芝眉宇 玉笋風標唐書元徳秀字紫芝房琯每見歎曰見紫芝眉宇使人名利之心都盡 山堂肆考唐蔣凝美風標號玉笋班毎到朝士家以為祥瑞 容儀髙邁 風神峻整晉書裴楷容儀髙邁時謂之玉人唐書崔逺文才清麗風神峻整當時目為釘座梨言席上之珍也 精神爽秀 姿容雄偉五代史蘇逢吉漢髙祖鎮河東父悦為髙祖從事逢吉甞代悅作奏記悦乃言之髙祖召見逢吉精神爽秀帝憐之乃以為判官 又曰閩王審知為人狀貌雄偉隆凖方口 宜相天子 特授丞郎唐書蕭至忠出為晉州刺史治有名黙啜遣大臣来朝見至忠風采逡廵畏俯謂人曰宜相天子何乃居外乎 後漢書徐防字謁卿沛國人體貌矜嚴占對可觀顯宗異之特授尚書郎 過門整衣 脫冠麤服傅元傳元子蒯躬字叔孝性方嚴有容儀人望而畏之有過其門者皆整衣改容 三國典略裴叔則有雋采容儀脫冠冕粗服亂頭皆好 擢為第一 譽以無䨇漢書公孫𢎞對策時百餘人太常奏𢎞第居下天子擢𢎞對為第一召見容貌甚麗拜為博士待詔金馬門 晉書石苞字仲容渤海南皮人雅曠有智容儀偉麗不修小節故時人為之語曰石仲容姣無䨇燕趙竒士 荆楚仙人漢書江充召見太乙宫自請願以所常被服衣冠見上許
  之充魁岸容貌甚壯上望見異之謂左右曰燕趙固多竒士 宋書龔祈字盖道漢夀人也姿貌端雅容止可觀中書郎范述見之歎曰此荆楚之仙人也 進止詳華 姿表瓌傑孔帖温彦博進止詳華人皆拭目觀唐書温造姿表瓌傑 兩登廊廟 四退邱園北夢瑣言趙逢仕唐及梁卒于天成中文學徳行風神秀異號曰玉界尺兩登廊廟四退邱園縉紳仰之 蒹葭倚玉樹 野鶴在鷄羣世説魏明帝使后弟毛曽與夏侯太初共坐時人謂蒹葭倚玉樹 又曰嵇紹字延祖康之子有人語王戎曰𥞇延祖卓卓如野鶴之在鷄羣荅曰君未見其父耳軒軒若朝霞 濯濯如春栁又曰海西時諸公毎朝朝堂猶暗惟㑹稽王来軒軒若朝霞舉 又曰有人歎王恭形茂者云濯濯如春月栁
  美丈夫四
  増美秀而文左傳子太叔美秀而文 狀貌異人後漢書蔡邕謂從弟谷曰董卓性剛難濟吾且遁逃山東以待如何谷曰君狀貌異恒人每行觀者盈集以此自匿不亦難乎乃止 宗室顔淵吳志孫桓儀容端正聰明博學能論議應對孫權常稱為宗室顔淵 酒肆益樽晉書王夷甫甞與交遊詣酒家飲觀者如市酒家益樽饋食以延留之 手縈世説潘岳妙有姿容挾彈出洛陽道婦人遇者莫不連手縈之 身披鶴氅晉書王恭美姿儀嘗披鶴氅渉雪而行孟昶窺見之歎曰此真神仙中人 質等珪璧宋紀宋明帝諱彧姿貌豐潔與珪璧等質 風流可愛齊書劉峻之為益州刺史獻蜀桞數株狀若絲縷武帝植于太昌靈和殿前嘗嗟玩曰此桞風㐬可愛似張緒少年時 更生風采南齊書庾杲之風範和潤善音吐世祖令對外國使兼侍中每歎其風器之美王儉在坐曰杲之為蟬冕所照更生風采 畫像賜之梁儒林傳伏曼容字公儀宋明帝好周易集羣臣于清暑殿曼容素美風采執經侍論帝每以方嵇叔夜使吳人陸探㣲晝嵇叔夜像以賜之 稱二天人北史崔子約長八尺餘姿神儁異武定中與兄子瞻俱詣晉陽寄居佛寺毎退朝久立子約憑几對之儀望俱華儼然相映沙門竊窺以為二天人也 屬目唐書髙士㢘進止詳華凡有獻納縉紳皆屬以目 儀止秀偉又曰武后召張嘉貞見内殿以簾自障嘉貞儀止秀偉奏對侃侃后異之嘉貞請曰臣草茅之人未覩朝廷儀陛下過聴引對禁庭天顔咫尺若隔雲霧恐君臣之道有未盡也后詔上簾引見拜監察御史 風儀秀整語林唐明皇早朝百官趨班上見張九齡風儀秀整有異于衆謂左右曰朕每見張九齡精神頓生 風度凝遠唐書宋璟風度凝逺人莫測其量 朝廷羽儀舊唐書李揆美風儀善奏對肅宗賞歎之嘗謂揆曰卿門第人物文章皆當代第一信朝廷羽儀乎故時人稱為三絶 神觀爽邁唐書裴度退然才中人而神觀爽邁 玉而冠者唐崔琯傳崔澹舉止秀峙時謂玉而冠者 秀眉美髯孔帖楊元琰秀眉美鬚 端凝若植唐書馮定偉儀觀與宿齊名人方漢二馮遷太常少卿文宗嘗詔奏開元霓裳羽衣舞參以雲韶肄于庭定部諸工立縣間端凝若植帝異之 風貌之美北夢瑣言路侍中巖風貌之美為世所聞鎮成都日委政於孔目吏遇閒日以伎樂自隨宴于江湄都人士女懐擲果之思雖衞玠潘岳不足為比善巾裹蜀人見必效之後乃剪紗巾之角以異于衆也 望而慕之唐書崔郾姿儀秀偉人望而慕之然不可狎也 儀幹秀偉彚苑楊慎矜慎餘慎名兄弟儀幹皆秀偉慎名嘗視鑑歎曰兄弟皆六尺餘此貌此才欲見容當世難矣何不使我少體耶世哀其言 清粹端美北夢瑣言沈詢侍郎清粹端美神仙中人也除山北節麾京師咸重之 神清韻遠唐書孔季詡永昌初擢制科授秘書郎陳子昂嘗稱其神清韻遠可比衛玠終左補闕 容止端秀五代史裴皞出于名家容止端秀 嬖幸錫馬 釣魚左傳宋公子地有白馬四景公嬖向魋魋欲之公取而朱其尾鬛以與之地怒使其徒抶魋奪之魋懼将走公閉門而泣之目盡腫戰國䇿魏王與龍陽君共船而釣泣下王曰何為泣對曰臣之始得魚也甚喜後得又益大臣欲棄前所得
  魚矣今臣得拂枕席四海之内美人甚多聞臣得幸于王則褰裳渉者衆矣臣猶前魚亦將棄矣能無泣乎王于是布令于四境之内曰敢言美人者族 柔曼 怨曠漢書賛柔曼之傾意非獨女徳盖亦有男色焉 晉志自咸寕太康之後男寵大興甚于女色士大夫莫不尙之天下相倣效或至夫婦離絶多生怨曠 遺美于虞 有寵于衞戰國䇿獻公欲伐虞而憚宫之竒存荀息曰周書有言美男破老乃遺之美男教之惡宫之竒宫之竒諫而不聽遂亡去因而伐虞取之破老言破其老成人使之雖有言而不用也 彌子瑕有寵于衞衞國法竊駕君車罪刖彌子母病其人夜告彌子遂矯駕君車以出公聞之曰孝哉為母之故而犯刖罪異日與公遊果園食桃而甘以其餘獻公公曰愛我哉忘其口而啖寡人及彌子色衰愛弛得罪于君君曰是嘗矯駕吾車又嘗食我以餘桃 寵固安陵 途經江夏楚䇿安陵君以顔色美壯得幸于楚共王江乙曰嬖色不敝席寵臣不敝軒願君必從死以身為殉南史蕭韶字徳茂昔為幼童庾信愛之有斷袖之歡後為郢州刺史信西上江陵途經江夏韶接信甚薄坐
  清油幕下引信入宴坐信别榻信因酒酣乃徑上韶牀踐蹋餚饌直視韶靣謂曰官今日形容大異昔時賔客滿坐韶甚慙恥 死生牢穽 通達楷梯上見沈約懴悔文下見王義方彈李義府䟽 賜之玉柙 遺以錦袍漢書哀帝寵董賢東園秘器珠襦玉柙豫以賜之晉書載記苻堅滅燕慕容沖姊清河公主年十四有殊色堅納之寵冠後宫沖年十二亦有龍陽之姿堅又幸之姊弟專寵宫人莫進長安歌之曰一雌復一雄䨇飛入紫宫王猛切諫堅乃出沖後沖進逼長安堅遺以錦袍曰朕于卿恩分如何而一朝忽為此變 賞擬鄧通 愛同韓嫣漢書韓嫣字王孫武帝為膠東王時嫣與上學書及上即位欲事伐胡而嫣先習兵以故益尊貴官至上大夫賞賜擬鄧通與上共卧起 又曰李延年中山人女弟得幸于上號李夫人延年善歌為變新聲而李夫人産昌邑王由是延年貴為恊律都尉佩二千石印綬與上同卧起其愛幸等韓嫣
  美丈夫五
  原詩陳沈烱長安少年行曰長安好少年騘馬鐵連錢陳王裝瑙勒晉后鑄金鞭歩摇如飛鷰劒鍔似舒蓮増文宋沈約懴悔文曰追尋少年血氣方壯習累所纒事難排豁淇水上宫誠云無幾分桃斷袖亦足稱多此寔死生牢穽未易洗拔
  醜丈夫一
  原釋名曰醜臭也穢也 増説文曰醜音蚩酉反可惡也 廣雅曰仳倠娸婄儓𧟵䫪䫂噅䑏頦顝䫏醜也仳鼻之反倠火遺反婄音陪儓音䑓𧟵蒲比反䫪荖大反䑏音住頦古来反顝音骨䫏音欺 尚書洪範曰六極五曰惡孔安國曰醜陋也 詩曰燕婉之求籧篨不鮮 又曰燕婉之求籧篨不殄 又曰魚網之設鴻則𩀌之燕婉之求得此戚施 又曰不見子都乃見狂且家語曰耗土之人醜 莊子曰厲人夜半生子其父
  取火視之恐其似己也厲人醜人也 辨命論曰哆噅蹙額形之異也哆噅口張不正
  醜丈夫二
  原左傳曰賈大夫貌惡取妻美三年不言不笑御以如皐射雉獲之其妻始笑而言 發𫎇記曰醜男鬷蔑増廣宏明集法琳曰陽文與鬷蔑爭麗孟陬與隴㢘競妍 孫卿子曰衞靈公有臣曰公孫吕身長七尺靣長三尺而廣三寸名重天下 史記曰澹䑓滅明狀甚惡新序曰齊有田巴先生行修于外王聞其賢聘之將
  問政焉先生改製新衣拂飾冠帶顧謂其妾妾曰姣將出門問其從者從者曰姣過淄水自照視醜惡甚焉遂見齊王齊王問政對曰今者大王召臣臣問妾妾愛臣䛕臣曰姣問從者從者畏臣䛕臣曰姣臣至臨淄水而觀然後知醜惡也今王察之齊國治矣 漢書曰蚡為人貌寢而貴 後漢書曰周舉字宣光汝南人姿貌短陋而博學 魏志曰王粲字仲宣山陽髙平人年十七徃荆州依劉表表以粲貌寢而體通脫不甚重也 晉書曰左思貌陋而口訥 前趙錄曰郭汜字子遊上郡人父士為縣卒同郡巫遇一女子于路巫曰此女當生貴子君亦有貴子可納之當興君門士納之生汜長不滿七尺醜極當時朴訥無慧亦為縣卒感憤游學師事安平趙孔曜曜見而喜之曰此生有公骨必當貴達前秦錄曰徐成純直亮素為王猛所知長不滿六尺醜極當時 車頻秦書曰苻堅六歳戲于路司隸徐綂見而異之問曰苻郎此官街小兒戲不畏縛耶曰吏縛犯事者不縛小兒戲綂語左右曰此兒有王霸相左右曰此兒相面甚醜君以為相貴何也綂曰非爾等所及知也 唐書曰貞觀十年文徳皇后崩百官縗絰率更令歐陽詢狀貌醜異衆或指之許敬宗見而大笑為御史所劾左授洪州都督 孔帖曰陳子昂貌柔野少威儀唐書曰盧杞秉政無學術 么醜楊炎薄之 又曰
  盧杞忌張鎰剛直欲去之時朱泚以盧龍卒戍鳳翔帝擇人以代杞曰陛下必以臣容貌蕞陋不為三軍所信恐後生變臣不敢自謀惟陛下擇之乃以鎰為鳳翔節度使 孔帖曰王伾貌□陋 又曰陸羽貌悅陋 又曰封常清素瘠又足跛髙仙芝陋其貎不納常清怒曰以貌取士失之子羽公其念之 又曰五代桑維翰為人醜怪
  醜丈夫三
  原銳頭 短足劉謐之龎郎賦其頭也則中骼而上下鋭額平而承枕四起 崔鴻前秦錄苻雄字元才趙建武中拜龍驤将軍貌醜頭大而足短故軍中稱爲大頭龍驤 斂頥 椎顙周斐汝南先賢傳周燮字彦祖歛頥折額貌甚醜母欲不舉其父曰吾聞諸聖賢人狀皆有異于人興我宗者必此兒也遂舉之 吕氏春秋陳有惡人曰郭治犨眉椎顙色如漆也 増足孿 脣缺孔帖盧照鄰客龍門生疾甚足孿一手又廢 山堂肆考唐方干字雄飛脣缺有司以為不可與科名連應十餘舉不第遂隠鑑湖數十年遇醫補脣年已老矣人號曰補脣先生嘗與龍邱李主簿同酌李目有翳干作令譏李曰措大喫酒㸃鹽軍将喫酒㸃醤只見門外著籬未見眼中安障李荅曰措大喫酒㸃鹽下人喫酒㸃鮓只見半臂著欄未見口脣開袴一座大笑 革帶 縞冠齊書張融形貌短醜精神清徹王敬則見融革帶寛謂曰革帶太緩融曰旣非歩吏急帶何為 吕氏春秋列精子髙徳行于齊湣王所敬著布衣白縞冠㑹朝歩堂下謂侍者曰我好醜何如侍者曰公豔出而窺井歎曰惡丈夫也人之阿齊王寔不良而言良亦我之侍者也 梁狗 陸犀梁冀别傳子嗣為河南尹嗣一名胡狗時年十六容貌甚陋不勝冠帶道路見者莫不嗤笑焉 南史恩倖傳陸騐為少府丞本無藝業而容貌特醜先是外國献生犀其形甚陋故閭里以騐為生犀 捉刀 飾帶世説魏武将見匈奴使自以形陋不足雄遠國使崔季珪代帝自捉刀立牀頭見畢令閒諜問曰魏王何如荅曰魏王雖雅望非常然牀頭捉刀人此乃真英雄也魏武聞之追殺此使下田巴先生事見二 蕭啞 李□齊書蕭坦之肥黒無𩯭語聲嘶時人號為蕭啞剛狠專執羣小畏而憎之 唐書李輔國貌□陋 射雉 驅驢上賈大夫事見二 唐書蘓世長容貌醜陋頗有學識性滑稽言雜諧調隋大業中為都水使者煬帝嘗謂之曰卿靣何𩔖驅驢世長再拜鳴呼以手據地蹙頂敗靣為驅驢之狀羣臣掩口而笑煬帝大悦賜帛百疋 狗面 麞頭裴景泰書苻朗堅從兄初過江王忱與兄國寳詣之沙門法汰問曰是王吏部兄弟乎朗曰非一狗面人心及一人面狗心者是耶盖忱醜而才國寳美而狠故也 唐李揆傳初苖晉卿數薦元載揆輕載地寒謂晉卿曰龍章鳳姿之士乃不見用麞頭䑕目之子乃求官耶載聞銜之 面狹長貌疎痩後梁書宋如周為度支尚書靣狹長孝宣甞戲之曰卿何謗經如周踧踖自陳不謗蔡太保知其旨笑謂之曰卿當不謗餘經止應不信法華經法華云聞經隨喜面不狹長如周乃悟 宋王欽若貌踈痩舉止山野復贅于頸常以文謁錢希白希白頗蔑視之有術者曰此乃人中之貴何可輕也錢曰中堂内便有此等宰相乎術者曰苐恐不免事不遠矣 陋貌國公 黒面僕射唐書李輔國本名靜忠材小貌陋頗知書記髙力士見之𭣣在左右與諸奴為伍年四十餘為小官掌廐中文帳後封成國公北史後魏廣陵侯衍弟欽中書監尚書右僕射儀同三司欽色尤黒時人稱為黒面僕射 原支
  𩀌隠頥 夏禹長頸莊子支𩀌疎者頥隠于臍肩髙于頸㑹撮指天五管在上両髀為脇也 尸子禹長頸鳥喙面目顔色亦惡矣天下獨貴之 睅目佐宋 蹙齃相秦左傳華元睅其目皤其腹注睅睛大皤腹大 史記蔡澤魋顔蹙齃齃鼻莖也蔡澤為秦相 増伯倫之形不妨賢士 承宫之狀難示遠人梁祚魏國綂文劉伶字伯倫形貌醜陋肆意放蕩甞以宇宙為狹云 後漢書承宫名播匈奴時單于求見宫宫曰臣貌甚陋不可以示遠人乃以大鴻臚魏應代之
  醜丈夫四
  原不颺左傳晉叔向適鄭鬷蔑惡而立于堂下一言而善叔向聞之曰必然明也下執其手以上謂曰今夫子少不颺子若無言吾其失子矣遂如故交注不颺顔貌不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顯也 黒而上僂左傳竪牛黒而上僂深目而腵喙 長而上僂又曰陳豹長而上僂 惡駭天下莊子魯哀公問仲尼曰衞有惡人焉曰哀駘他文夫之與處者思不能去也婦人之請于母曰與人為妻寕為夫子妾者十數而未止也是必有以異乎人也寡人召而觀之果以惡駭天下 子羔貌惡家語髙柴字子羔長不過六尺狀貌甚惡為人篤孝知名孔子之門仕為郕宰 失之子羽史澹䑓滅明字子羽状貌甚惡孔子以為才薄旣而受業名振諸侯孔子曰吾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増舉帷搏手吕氏春秋伍子胥欲見吳王而不得客有言之于公子光光見之而惡其貌辭之子胥曰願令公子坐于堂上重帷而見其衣若手許之子胥説之半光帷摶其手而與之坐説畢王子光大悦按吳王王僚也 出宰臨淄孔叢子子髙見齊王王問誰可為臨淄宰稱管穆焉王曰管穆容貌醜陋民不敬之荅曰夫見敬在徳且臣稱其能也君不聞晏子乎長不滿六尺面貌醜惡齊王上下莫不崇焉以穆體形方之猶賢遠矣王乃以管穆為臨淄宰 刷頭飾服司馬徽别傳劉琮欲候司馬徽先使左右問之徽鋤園左右問司馬君所徽曰我是徽頭面醜陋問者罵之曰即欲求司馬公何等田奴而妄稱耶徽更刷頭飾服而出左右叩頭謝之 醜而嗜酒魏志管輅容貌醜而嗜酒無威儀 瓦礫盈車語林張孟陽至醜每行小兒以瓦礫投之盈車 羣嫗唾之世説左太沖絶醜亦效潘岳遨游于是羣嫗共亂唾之委頓而返 奴僕之下晉書孫秀子㑹尚河東公主形醜貌短小奴僕之下者不堪隊主宋書沈攸之詣領軍劉遵考求補白丁隊主遵考以為形陋不堪及明帝之時攸之
  以中領軍封公遵考為光祿大夫攸之在御坐謂遵考曰形陋之人今何如帝問之攸之以寔對帝大笑獮猴衣帽北齊書宋游道使氣黨俠時人語曰游道獮猴面陸揉蝌蚪形意識不関貌何為醜者必無情李構嘗因游道㑹所因戱之曰賢從在門外大好人宜自迎接為通名稱族弟游山游道出見之乃獮猴衣帽也将與構絶構謝之豁然如舊 形容短陋孫嚴宋書桓䕶之字彦宗少倜儻不拘小節形容短陋而氣幹强果人以此重之 麟閣獮猴舊唐書長孫太尉見歐陽率更姿形麽陋嘲之曰𮋹膊成山字埋肩畏出頭誰令麟閣上畫此一獮猴 先觀妍醜胡訥見聞錄江南李氏凡人欲見先畫像觀其妍醜然後延入廖克順面青江南謂之廖黯子由是惡之不得入見 貌醜而文唐書盧擕貌不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甞以文上尚書韋宙韋氏子弟輙肆輕侮宙曰盧雖人物不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觀其文章有首有尾異日必貴不可忽也 黒色胡髯五代史慕容彦超吐渾部人漢髙祖同産弟也甞冒姓閻氏彦超黒色胡髯號閻崑崙 芫荽去黒宋吕惠卿甞語王荆公曰公面䵟用芫荽洗之當去荆公曰吾面黒耳非䵟也吕曰芫荽亦能去黒公笑曰天生黒于予芫荽其如予何
  醜丈夫五
  増賦魏繁欽三胡賦曰莎車則黄目深眼圎耳狹頥康居則焦頭折額髙輔陷面眼無黒眸頬無餘肉𦋺賔則面象炙蝟頂如持囊隅目赤眥洞頞傾鼻 朱彦時黒兒賦曰世有非常人寔維彼元士稟之至緇色内外皆相似卧如驪牛眠立如烏牛峙忿如鸜鵒鬬樂似鸕鷀喜
  美婦人一
  増方言曰釥嫽好也青徐海岱之間曰釥或謂嫽其通語也又娃媠窕豔美也吳楚衡淮之間曰娃南楚之外曰媠宋衛晉鄭之間曰豔陳楚周南之間曰窕故吳有館娃宫秦有㭍蛾臺秦晉之間美貌謂之蛾或謂之姣趙衞燕代之間曰姝自關而西秦晉之故都曰妍美狀為窕美色為豔美心為窈奕偞容也自關而西凡美容謂之奕或謂之偞宋衛曰偞又陳楚汝潁之間謂之奕又曰娥㜲好也秦曰娥宋謂之㜲秦晉之間凡好而
  輕者謂之娥自關而東河崤之間謂之媌或謂之姣趙魏燕岱之間曰姝或曰妦自關而西秦晉之間故都曰忓 説文曰𡚾好也詩曰靜女其𡚾秦晉之間曰娙娥服虔通俗文曰容麗曰媌形美曰媠容媚曰婠南楚
  以好為娃肌骨弱柔曰婐娜頰妍美曰嫌媚容貌曰㜰何承天纂文曰孚瑜美色也 周易曰冶容誨淫
  原詩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又曰碩人其頎衣錦褧衣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増又曰豔妻煽方處 又曰彼美淑姫可與晤歌 又曰有女同車顔如蕣華 又曰巧笑之瑳佩玉之儺 又曰匪女之為美美人之貽又曰云誰之思美孟姜矣 又曰有女如玉 又曰有女如雲 禮記曰婦容不專于色 荘子曰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 楚辭曰姱容修態絙洞房些蛾眉曼睩目騰光些 又曰粉白黛黑施芳澤長袂拂面善留容 又曰美人旣醉朱顔酡些 蘿山子曰麗色藏劒諺曰美人入室惡人之仇
  美婦人二
  増左傳曰昔有仍氏生女鬒黑而甚美光可以鍳名曰元妻夔娶之遂不嗣焉 原禮含文嘉曰禹卑宫室垂意溝洫則玉女敬養 史記曰紂囚西伯于羑里閎夭之徒以有莘氏美女獻紂紂大悦乃釋西伯而歸 拾遺記曰周成王時因祇國去王都九萬里獻女士二人善于工巧體貌輕潔被纎羅雜繡之衣長袖脩裾風至則結其襟帶恐飄颻不能自止善織五色絲引而結之則成文錦 穆天子傳曰赤烏之人甚好獻二女于天子以為嬖人赤烏美人之地 左傳曰宋孔嘉父之妻美宋華督父見之于路目逆而送之曰美而豔 公羊傳曰邾婁顔夫人有國色 莊子曰毛嬙驪姬人之所美也魚見之深潜鳥見之髙飛慎子曰毛嬙西施天下之至姣也衣以皮褐倛則見者走易以元錫則行者皆止 淮南子曰曼容皓齒形姱骨佳不待脂粉芳澤而佳者西施陽文也 増拾遺記曰越王貢西施鄭旦于吳吳處以椒華之房貫細珠為簾幌朝下以蔽景夕捲以待月二人當軒竝坐理鏡靚□于珠幌之内若雙鸞之在煙霧沚水之漾芙蕖越兵入國吳王抱二女以逃吳苑越軍入見二女在樹下皆言神女望而不敢侵國語曰恭王遊于涇上宻康公從三女奔之其母曰
  必致之于王夫獸三為羣人三為衆女三為粲今以美物歸汝而何徳以堪之康公弗獻三年王滅宻 成公英疏曰昔秦穆公與晉獻公共伐麗戎之國得美女一玉環二秦取環而晉取女即麗戎國艾地守封疆之女也 戰國䇿曰中山隂姬與江姬爭為后司馬喜為隂姬乃見趙王曰臣聞趙佳麗之所出也今殊無美者臣未甞見人如中山隂姬者其眉目準額權衡犀角偃月乃帝王之后非諸侯姬也趙王大悦欲請之司馬喜歸謂中山君曰趙王非賢主也乃欲請隂姬王宜立以為后以絶趙王之意中山君遂立為后 又曰張儀曰鄭周之女粉白黛黒非知而見之者以為神 又曰魯君舉觥于梁惠王曰左白台而右閭須南威之美也 説苑曰齊王建九重之䑓募國中有畵者賜之錢狂卒敬君常苦飢寒妻端正敬君工畫貪賜書畫去家日久思念其妻遂畫其像向之嘻笑旁人見之以白王王即設酒與敬君相樂謂敬君曰國中獻女無好者以錢百萬請妻可乎不者殺汝敬君慞惶聴許 史記曰尹夫人邢夫人同時竝幸武帝有詔不得相見尹夫人自請願見邢夫人帝令他夫人飾從者數十人来前尹夫人見之曰非邢夫人帝曰何以言之對曰覩其形狀不足以當人主有詔邢夫人衣故衣獨身来尹夫人望見之曰真是矣于是乃低頭俛而泣自痛其不如也 漢武故事曰帝起明光宫發燕趙美女二千人充之率取十五以上二十以下凡諸宫美人可有七八十與上同輦者十六人員數恒使滿皆自然美麗不施粉白黛黒 西京雜記曰卓文君姣好眉色如望遠山臉際常若芙蓉肌膚弱如脂十七而寡為人放誕風流故悦長卿之才而越禮焉長卿作美人賦以自刺 東觀漢記曰初光武聞隂麗華美心悦之歎曰娶妻當得隂麗華後為皇后 華嶠漢書曰梁冀妻孫夀色美善為妖態作愁眉啼糚墮馬髻折腰歩齲齒笑以為媚惑也 拾遺記曰蜀先主甘后沛人里中相者曰此女後貴極宫掖及年十八玉質柔肌態媚容冶先主置后白綾帳中户外望者如月下聚雪河南獻玉人髙三尺乃取玉人置后側后與玉人齊色嬖者非惟嫉后亦妒玉人后乃誡上曰昔子罕不以玉為寳春秋美之今吳魏未滅安可以妖玩經懐也上乃徹玉人衆嬖皆退當時以甘后為神智婦人 魏畧曰初袁紹子熈納甄后熈出幽州后留侍姑及鄴破紹妻及后坐堂皇上文帝入見紹妻及后后怖以頭伏姑膝上紹妻兩手自搏文帝曰劉夫人云何如此令新婦舉頭姑乃捧后令仰帝審視見其顔色非凡稱歎之太祖為迎娶焉 拾遺記曰魏文帝所愛美人姓薛名靈芸常山人年十七容貌絶世時帝選良家子入宫靈芸别父母欷歔累日淚下沾衣至升車就路之時玉唾壺承淚壺即如紅色及至京師壺中之淚凝如血矣帝改靈芸之名曰夜来夜来妙于鍼工雖深處帷幄之中不用燈燭裁製立成非夜来縫製帝則不服宫中號為鍼神 古今注曰魏文帝宫人絶所愛幸者有莫瓊樹薛夜来田尚衣段巧笑四人日夕在側瓊樹乃置蟬𩯭縹緲如蟬故曰蟬𩯭巧笑始以錦衣絲履作紫粉拂面尚衣能歌舞夜来善為衣裳一時冠絶 拾遺記曰吳主潘夫人坐法輸入織室容態少儔江東絶色同幽者百餘人謂夫人曰神女敬而遠之有司陳于吳主使圗其容夫人憂戚不食減痩改形工人寫之以進吳主見而喜悦以琥珀如意撫案嗟曰此神女也愁貌尚能感人况在歡樂乃以雕輪就織室納于後宫又曰孫亮作瑠璃屏風每于月下清夜舒之常與愛寵四姫同坐皆振古絶色一名朝姝二名麗居三名潔華四名洛珍 鄴中記曰陳逵妹才色甚美髪長七尺石季龍以為夫人 俗説曰宋禕是石崇妓綠珠弟子有國色善吹笛後入晉明帝宫 陳書吳興志曰梁吳興蘇氏女甞于霅溪西南岸遇道士以小龜遺之光彩五色曰三年有徵蘇適章景明生女名要兒為陳霸先后因名其地曰貴涇浦其中生重䑓蓮花識者曰主出美人後果生后后生紫光照室因失龜所在后少聦慧美容儀手𠇊 -- 瓜長五寸色竝紅白 陳書曰陳后主張貴妃名麗華髪長七尺𩯭黒如漆其光可鍳性聦慧有神彩進止閒雅容色端麗每瞻視眄睐光采溢目照映左右天中記曰天寳中天下無事選六宫風流豔態者名
  花鳥使主宴 道山清話曰李後主宫嬪窅娘纎麗善舞後主作金蓮髙六尺作品色瑞蓮令窅娘以帛纒足令纎小作新月狀著素襪於蓮中囬旋有⿰冫麦 -- 凌雲態齊鎬詩曰蓮中花更好雲裏月常新因窅娘作也 南唐書曰後主保儀黄氏容態華麗冠絶當世顧眄顰笑無不妍姣其書學伎能皆出于天性 後山詩話曰費氏蜀之青城人以才色入蜀宫後主嬖之號花蕊夫人效王建作宫詞百首 采石𠇊 -- 瓜州斃亮記曰完顔亮侍寢妃花不如者長安貧家女慧麗專亮寵凡打毬縱獵出入無不從亮死亦被殺
  美婦人三
  原弄玉 飛瓊劉向列仙傳簫史者秦穆公時人善吹簫能致孔雀白鶴公女弄玉好之公以妻焉夫婦共樓居一朝隨鳳飛去 漢武内傳西王母乗紫雲之輦履元瓊之舄下輦上殿呼帝共坐命侍女許飛瓊鼔雲和之簧 南威 西子戰國策晉文得南威三日不朝遂推南威而逺之曰後世必有以色亡國者 曹植扇賦情駘蕩而外得心悦豫而内安増吳氏之姣好發西子之玉顔 巫峽洛川山海經丹山西即巫山也帝女居焉宋玉所謂黄帝之季女曰瑶姫其間首尾一百六十里謂
  之巫峽盖因山為名也 曹植洛神賦容與乎楊林流眄乎洛川俯則未察仰以殊觀覩一麗人于巖之畔青琴 絳樹司馬相如上林賦曰若夫青琴宓妃之徒絶殊離俗冶閑都麗靚糚刻飾 魏
  文帝與繁欽書今之妙舞莫巧于絳樹清歌莫激于宋臘 含睇 懐芳楚詞旣含睇兮又宜笑 下見𫝊元詩 捧心 伐性吳越春秋西施捧心而顰七發皓齒蛾眉伐性之斧増二靳 六劉晉書載記劉聦如中䕶軍靳準弟遂納其二女為左右貴嬪大曰月光小
  曰月華皆國色也數月立月光為皇后靳氏有滛穢之行陳元達奏之聦廢靳靳慙恚自殺 載記列女傳劉聰使大鴻臚李宏拜太保劉殷二女為左右貴嬪長曰英字麗芳次曰娥字麗華又納殷孫女四人為貴人謂宏曰此女輩皆姿色絶世女徳冠時且太保于朕寔自不同宏曰太保裔自有周與聖源寔别聰大悅于是六劉之寵傾于後宫 玉女 瓊仙幽明錄武帝在甘泉宫有玉女降常與帝圍碁相娛女丰姿端正帝宻悦乃逼之玉女因唾帝面而去遂病瘡經年故漢書云避暑甘泉宫此其時也 五國故事南漢劉鋹才人名盧瓊仙 療飢 解語南部煙花錄隋煬帝每視御女吳絳仙謂内侍曰古人謂秀色可餐若絳仙者可以療飢矣 詩話太液池千葉蓮開明皇指妃子曰何如此解語花耶 吐石華 垂玉筯飛燕外𫝊后與其妹合徳坐誤吐妹袖合徳曰姊吐染人紺碧正似石上華假令上方為之未必能如此衣之華乃號石華廣袖 六帖魏甄后面白淚䨇垂如玉筯 翠翰眉蟬翼𩯭陸機豔歌行美目揚玉澤蛾眉象翠翰解膚一何潤秀色若可餐 下莫瓊樹事見二束素腰 横波目宋玉登徒子賦臣東家之女眉如翠羽腰如束素 傅毅舞賦眉連媚以爭繞目流睇以横波 處以椒房 貯之金屋上西施事見二漢武故事武帝數嵗長公主抱置膝上問曰児欲得婦否主指長御百餘人皆云不用指其女曰阿嬌好否笑對曰若得阿嬌作婦當作金屋貯之長公主大悦遂成㛰焉 忘犁忘鋤 傾城傾國上羅敷事見五下李夫人事見前 弗御鉛華 不施脂粉曹植洛神賦芳澤無加鉛華弗御
  楊妃外傳妃有姊三人皆豐碩修整笑談謔浪巧㑹旨趣每入宫中移晷方出長曰大姨封韓國三姨封虢國八姨封秦國同日拜命虢國甞素面朝天當時杜甫有詩云云 苕琬華琰 輕鳳飛鸞竹書記年曰桀伐珉山獻二女于桀二女曰琬曰琰桀刻其名于苕華之玉苕是琬華是琰 杜陽雜編寳歴二年浙東國貢舞女二人一曰飛鸞一曰輕鳳脩眉黟首蘭氣融冶冬不纊衣夏不汗體上琢玉芙蓉以為二女歌舞䑓每歌聲發如鸞鳳之音及觀于庭際舞態豔逸更非人間所有每歌罷上令藏之金屋寳帳盖恐風日所侵故也宫人語曰寳盖香重重一䨇紅芙蓉 丹山瑶婦 漢殿麗娟上瑶姫事見前 鷄跖集武帝所幸宫人名麗娟年十四玉膚柔軟吹氣勝蘭不欲衣纓拂之恐體㾗也每歌李延年和之長生殿唱廽風之曲庭中花皆翻落置麗娟于明離之帳恐塵垢汚其體也帝甞以衣帶繋麗娟之袂閉于重幕之中恐隨風而去也 傅粉燎香 吞刀吐火飛燕外傳趙后浴五藴七香湯踞通香沉水坐燎降神百藴香婕妤浴荳䓻湯傅露華百英粉帝甞私語樊嬺曰后雖有異香不若婕妤體自香也 晉書夏統從父祀先人迎女巫章丹陳珠竝有國色善歌舞又能隠形匿影吞刀吐火綂破藩走歸責諸人曰昔滛亂之俗興衛文公為之悲惋蝶蝀之氣見君子尚不敢指奈何諸君迎此妖物夜與遊戱放傲逸之情縱奢滛之節亂男女之禮破貞髙之節何也被髪而卧不復言 長袖修裾丹泉華幄上周成王事見二 拾遺記燕昭王即位二年廣延國来獻善舞者二人一名旋娟一名提謨竝玉質凝膚體輕氣馥綽約窈窕絶古無倫或行無跡影或積年不飢昭王處以單綃幄幃飲以瑞珉之膏飴以丹泉之粟也 夢遊巫峽 形畫漢宫上見後髙唐賦世記曰漢元帝宫人旣多乃令畫工圖畫披圖召之衆皆賂畫工王明君姿容甚麗志不茍求工遂醜圖之終身不得召幸後匈奴求美女于帝帝以明君賜之召見貌為後宫第一帝悔之而重失信于外國故不復更人 卷髮薄眉 錦衣絲履飛燕外傳曰合徳美容體膚滑出浴不濡善音詞輕緩可聴為卷髪號新興䯻為薄眉號遠山黛施小朱號慵来糚左右嘖嘖稱美淖夫人在帝側曰此禍水也滅火必矣 下巧笑事見二 靡顔膩理 修態姱容竝楚辭
  美婦人四
  増隔窗見骨帝王世紀殷時有仙女名昌容隔窗見骨 必有女戎國語晉獻公伐驪戎克之獲驪姫以歸有寵立以為夫人史蘇告大夫曰夫有男戎必有女戎好其色必授之情從其惡心必敗國且深亂亂必自女戎君子曰知難本矣 土城學服吳越春秋越王以吳王淫而好色大夫種乃使相之國中得苧蘿山鬻薪之女二曰西施鄭旦飾以羅縠教以歩容習于土城臨于都巷三年學服而獻于吳 秦人啖蜀昔蜀于中國不通自秦以金牛美女啖蜀然後始通中國 投梭折齒晉書傳謝鯤鄰家有美女鯤挑之女以織梭投之折其兩齒 鄰家處女晉書阮藉鄰家處女有才色藉不與親生不相知未嫁而死藉徃哭之盡哀乃去 衣藏琥珀洞𠖇記漢武帝宫人麗娟以琥珀自佩置衣裾裏不使人知乃言骨節自鳴相與為神怪也 新羅美女車頻秦書苻堅時新羅獻美女國在百濟國東 身被五彩神仙傳介象字元則㑹稽人入山求仙見谷上有石皆紫色如鷄子象取二枚見一美人被五彩象向之叩頭乞長生女曰汝急送手中物還著故處汝未應取此象乃送石還女授丹方一道 能畫長眉山堂肆考隋煬帝御女吳絳仙能畫長睂嘗以紅箋進詩謝帝帝曰絳仙才調女相如也 歩歩生蓮南史齊東昬侯潘妃名玉奴東昬鑿金為蓮花以貼地令妃行其上曰歩歩生蓮花齊亡王茂請妻之玉奴守節而死故詩曰月歩雲梯謾一尊玉奴終不負東昬 石字美人南史西吳里志曰梁石靈寳本餘姚人寓居武康生女有姿容初齊始安王遥光納焉遥光敗入東昬宫建康城平為武帝采女生元帝為修容賜姓阮氏拜其父為朝請時人因名其所居之溪曰阮公溪溪中有大青石曰美人石 淡糚雅服梅妃傳梅妃美屬文自比謝女淡糚雅服而姿態明秀明皇大見寵幸長安大内大明興慶三宫東都上陽兩宫幾四萬人自得妃視如塵土宫中亦自以為不及 服却塵衣杜陽雜編元載納薛瑶英為姫以瑶英體輕不勝重衣于異國求却塵衣一襲與服之 名花見羞太平廣記明宗淑妃王氏美色號花見羞 號玉巵娘志怪錄有書生遇神女見胡僧僧指曰此西王母第三女號玉巵娘
  美婦人五
  原詩古詩曰燕趙多佳人美者顔如玉被服羅裳衣當户理清曲音響一何悲弦急知柱促願為雙飛燕銜泥巢君屋 又詩曰青青河畔草欝欝園中栁盈盈樓上女皎皎當窗牖娥娥紅粉糚纎纎出素手昔為娼家女今為蕩子婦蕩子行不歸空牀難獨守 古樂府陌上桑行曰日出東南隅照我秦氏樓秦氏有好女自名為羅敷羅敷善蠶桑採桑城南隅素絲為籠係桂枝為籠鈎頭上倭墮髻耳中明月珠緗綺為下裙紫綺為上襦行者見羅敷下擔捋髭鬚少年見羅敷脫帽著帩頭耕者忘其犁鋤者忘其鉏来歸相怨怒但坐觀羅敷 魏曹植詩曰有一美人被服纎羅妖姿豔麗蓊若春花紅顔韡曄雲髻峩峩彈琴撫節為我弦歌清濁齊均旣亮且和取樂今日遑恤其他 又美女篇曰美女妖且閑採桑岐路間柔條芬冉冉落葉何翩翩攘袖見素手皓腕約金環頭上金爵釵腰佩翠琅玕明珠交玉體珊瑚間木難羅衣何飄颻輕裾隨風還顧盼遺光采長笑氣若蘭行徒用息駕休者以忘餐借問女何居乃在城南端青樓臨大路髙門結重關容華暉朝日誰不希令顔又阮籍詩曰二妃游江濵逍遥從風翔交甫懐環珮
  婉娩有芬芳綺靡情歡愛千嵗不相忘傾城迷下蔡容華結中腸感激生憂思萱草樹蘭房 晉傅元詩曰有女懐芬芳媞媞歩東廂娥睂若雙翠明眸發清揚丹脣翳皓齒秀顔若珪璋令儀希世出無乃古毛嬙首帶金歩摇耳繋明月璫珠環約素腕翠羽垂鮮光容華既已豔志節凝秋霜 梁簡文帝晚景出行詩曰細樹含殘影春閨散晚香輕花𩯭畔墮㣲汗粉中光飛鳬初罷曲啼鳥忽度行羞令白日暮車馬欝相望 又詠内人晝眠詩曰北窗聊就枕南簷日未斜攀鉤落綺障插捩舉琵琶夢笑開嬌靨眠鬟壓落花簟文生玉腕香汗浸紅紗夫婿恒相伴莫誤是倡家 又昭明太子美人晨妝詩曰北窗朝向鏡錦障復斜縈嬌羞不肯出猶言妝未成散黛隨眉廣燕支逐臉生試將持出衆定得可憐名又邵陵王蕭綸見姫人詩曰春来不復賒入苑駐行
  車比来妝㸃異今世撥鬟斜却扇承枝影舒衫受落花狂夫不妬妾隨意晩還家 又庾肩吾詠美人看畫詩曰欲知畫能巧喚取真来映竝出似分身相看如照鏡安釵等疎宻著領俱周正不解平城圍誰與丹青競又詩曰絳樹及西施俱是好容儀非關能結束本自細腰肢鏡前難竝照相将映淥池看妝畏水動斂袖避風吹轉手齊裾亂横簮歴𩯭垂曲中人未取誰堪白日移不分他相識唯聴使君知 又徐君蒨初春攜内人行戯詩曰梳飾多今世衣著一時新草短猶通履梅花漸著人樹斜牽錦被風横入紅綸滿酌蘭英酒對此得娛神 又劉孝綽愛姬贈主人詩曰卧久凝妝脫鏡中私自看薄黛銷将盡凝朱半有殘垂釵繞落𩯭微汗染輕紈同羞不相難對笑更承歡妾心君自解掛玉且留冠又詠姬人未肯出詩曰帷開見釵影簾動聞釧聲徘
  徊聴不出常羞華燭明 又淇上戱蕩子婦詩曰桑中始奕奕淇上未湯湯美人要雜佩上客誘明璫日暗人聲靜微歩上蘭房露葵不待勸鳴琴無暇張翠釵挂已落羅衣拂更香如何嫁蕩子春夜守空牀未見青絲𮪍徒勞紅粉妝 又吳均古意詩曰妾家横塘北發豔小長干花釵玉宛轉珠䋲金絡紈羃䍥懸青鳳逶迤摇白團誰能分見此含恨不相看 又何思澄南苑逢美人詩曰洛浦疑廽雪巫山似旦雲傾城今始見傾國昔曾聞媚眼隨羞合丹脣逐笑分風捲葡萄帶日照石榴裙自有狂夫在空持勞使君 又鮑泉落日看還詩曰妖姬競早春上苑逐名臣苔輕變水色霞濃掩日輪雕甍斜落景畫扇拂遊塵衣香遥已度衫紅逺更新誰家蕩舟妾何處織縑人 又徐悱妻劉氏詩曰花庭麗景斜蘭牖輕風度落日更新妝開簾對芳樹 又詩曰東家挺竒麗南國擅容輝夜月方神女朝霞喻洛妃 陳伏知道詠人娉妾仍逐琴心詩曰春色轉相催佳人心自迴長卿琴已弄秦嘉書未来挂冠易分綬薦枕缺因媒染香風即度登垣花正開貞樓若髙下如何上陽臺又徐陵春情詩曰風光今旦動雪色故年殘薄夜迎新節當罏却晚寒故香分細霧石炭𢷬輕紈竹葉裁衣帶梅花奠酒盤年芳袖裏出春色黛中安欲知迷下蔡先将過上蘭 増唐徐賢妃賦得北方有佳人詩曰由来稱獨歩本是號傾城桞氣眉間發桃花臉上生腕摇金釧響歩轉玉環鳴纎羅宜寳抹紅衫初繡成懸知一顧重别覺舞腰輕 又梁鍠觀美人卧詩曰妾家巫峽陽羅帳寢銀牀曉日臨窗久春風引夢長落釵猶罥𩯭㣲汗欲銷黄縱使朦朧覺魂猶逐楚王 又孟浩然同張明甫碧溪荅詩曰别業聞新製同聲應者多還看碧溪荅不羨緑珠歌自有陽臺女朝朝拾翠過綺筵鋪錦繡妝牖閉藤蘿秋滿休閒日春餘景色和仙鳬能作伴羅襪共凌波别島尋花藥迴潭折芰荷更憐斜日照紅粉豔青蛾 又春情詩曰青樓曉色珠簾映紅粉春糚寳鏡催已厭交情憐枕席相将遊戲遶池臺坐時衣帶縈纎草行即裙裾埽落梅更道明朝不當作相期共鬭管絃来 又宋之問和趙貟外桂陽橋遇佳人詩曰江雨朝飛浥細塵陽橋花栁不勝春金鞍白馬来從趙玉靣紅妝本姓秦妒女猶憐鏡中髪侍兒堪感路傍人蕩舟為樂非吾事自歎空閨夢寐頻 又李羣玉同鄭相并歌姬小飲詩曰裙拖六幅湘江水髻聳巫山一段雲風格只應天上有歌聲豈合世間聞胸前瑞雪燈斜照眼底桃花酒半醺不是相如憐賦客爭教容易見文君又常非月詠談容娘詩曰舉手整花鈿翻身舞錦筵馬圍行處匝人壓看塲圎歌索齊聲和情教細語傳不知心大小容得許多憐 又李百藥火鳳辭曰歌聲扇裡出妝影扇中輕未能含掩笑何處欲障聲知音自不惑得念是分明莫見雙嚬臉疑人含笑情
  原賦楚宋玉登徒子好色賦曰登徒子侍於楚王短宋玉曰玉為人體貌閑麗口多微詞又性好色願王勿與出入後宫王以登徒子之言問宋玉玉曰天下之佳人莫若臣東家子増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太白施朱太赤睂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然此女登牆闚臣三年至今未許也 又高唐賦并序曰昔者先王嘗遊高唐怠而晝寢夢一婦人曰妾巫山之女也為髙唐之客聞君游髙唐願薦枕席王因幸之去而辭曰妾在巫山之陽髙唐之岨朝為行雲暮為行雨朝朝暮暮陽臺之下王曰朝雲始出若何也玉對曰其始出也㬣兮若松榯其少進也晰兮若姣姬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袂鄣日而望所思忽兮改容偈兮若駕駟馬建羽旂湫兮如風淒兮如雨風止雨霽雲無處所 漢司馬相如美人賦曰司馬相如美麗閑都游於梁王染王悦之鄒陽譖之於王曰相如美則美矣然服色容冶妖麗不忠将欲媚辭取悦游王後宫相如曰臣少長西土鰥處獨居室宇遼廓莫與為娯臣之東鄰有一女子元髪豐豔蛾睂皓齒顔盛色茂景曜光起登垣而望臣三年於兹矣臣棄而不許聞大王之髙義命駕来東途出鄭衛道由桑中朝發溱洧暮宿上宫上一作離宫閑館寂寞云一作重虚門閤晝掩曖若神一作山居芳香芬烈黼帳高張有女獨處婉若在牀竒葩逸麗素質豔光覩臣遷延微笑而言曰上客何國之公子所從来無乃逺乎遂設㫖酒進鳴琴臣遂撫弦為幽蘭白雪之曲女乃歌曰獨處室兮廓無依思佳人兮情傷悲有美人兮来何遲日既暮兮華色衰敢托身兮長自私玉釵挂臣冠羅袖拂臣衣茵褥重陳角枕横施女乃弛其上服表其中衣皓體呈露弱骨豐肌時来親臣柔滑如脂臣脉定于内心正于懐翻然髙舉與彼長辭 後漢張衡定情賦曰夫何妖女之淑麗光華豔而秀容斷當時而逞色冠朋匹而無雙歎曰大火流兮草蟲鳴繁霜降兮草木零秋為期兮時已征思美人兮愁屏營又蔡邕協初賦曰其在近也若神龍采鱗翼将舉其既遠也若披雲縁漢見織女立若碧山亭亭竪動若翡翠奮其羽衆色燎照視之無主面如明月輝似朝日色若蓮葩肌如凝蜜 魏曹植洛神賦御者對曰臣聞河洛之神名曰宓妃君王所見無乃是乎其狀若何臣願聞之余告之曰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逺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濃纎得衷脩短合度肩若削成腰若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不御雲髻峩峩脩睂連娟丹脣外朗皓齒内鮮明眸善盼靨輔承權瓌姿豔逸儀静體閑柔情綽態媚於語言竒服曠代骨象應圖被羅服之璀璨珥瑶碧之華琚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踐逺遊之文履曳霧綃之輕裾㣲幽蘭之芳藹兮歩踟蹰于山隅於是忽焉縱體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䕃桂旗攘皓腕于神滸兮采湍瀬之元芝余情悦其淑美心振蕩而不怡収和顔以靜志兮申禮防以自持於是洛靈感焉徙倚仿徨神光離合乍隂乍陽竦輕軀以鶴立若将飛而未翔踐椒塗之郁烈歩蘅薄以流芳超長吟以永慕兮聲哀厲而彌長歎匏𤓰之無匹詠牽牛之獨處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輕袿之綺靡翳修袖以延佇體迅飛鳬飄忽若神凌波㣲歩羅襪生塵動無常則若危若安又曰越北沚過南岡紆素領迴青陽動丹脣以徐言陳交接之大綱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當於是背下陵髙足徃心㽞遺情想像顧望懐愁 又劉楨魯都賦曰衆媛侍側鱗附盈房蛾眉青眸顔若濡霜含丹吮素巧笑妍詳掖耀日之珍笄珥明月之珠璫袿衣紛裶振珮鳴璜晉張華永懐賦曰美淑人之妖艷因盼睐而傾城揚綽約之麗姿懐婉娩之柔情超六列於徃古邁来今之清英既惠余以至歡又結我以同心交恩好之欵固接情愛之分深誓中誠于皦日要執契以斷金 又阮籍清思賦曰靨白玉以為面披丹霞以為衣襲九英之耀精佩瑶光以發輝 又袁宏夜酣賦曰開金扇坐瓊筵衛姫進鄭女前形窈窕以纎弱豔妖冶而清妍似春蘭之齊秀象明月之雙懸 宋謝靈運江妃賦曰小腰微骨朱衣皓齒綿視騰采靡容膩理出月隠山落日映嶼𭣣霞斂色廽飈拂渚毎馳情于晨暮矧良遇之莫叙投明珠以申贈覬色授而魂與嗟佳人之眇邁眺霄際而告語懼展愛之未期抑傾念而蹔佇天台二娥宫亭雙媛青袿神接紫衣形見或飄翰凌煙或潜泳浮海萬里俄頃寸隂未改事雖假于雲物心常得于無待 梁江淹麗色賦曰夫絶世獨立者信東鄰之佳人既翠睂而瑶質亦矑瞳而頳脣灑金花及珠履颯綺袂于錦紳色練練而欲奪光炎炎而若神非氣象之可譬焉影響而能陳故山藻靈葩冰華玉儀其始見也若紅蓮鏡池其少進也如采雲出崖五光徘徊十色陸離寳過珊瑚同樹價直瓊草共枝于是雕䑓繡户當衢横術椒庭承月碧幌延日架虬柱之嚴麗亘虹梁之峻宻錦幔垂而杳寂桂煙起而清謐乃曜邯鄲之躧歩媚北里之鳴琴若夫紅華舒春黄鳥飛時紺蕙初軟頳蘭始滋不擥蘅帶無倚桂旗摘芳拾蕊涵詠吐辭笑月出于陳歌感蔓草于衛詩氣炎日永離明火中槿榮任露蓮花勝風後欄丹柰前軒碧桐笙歌畹右琴舞池東至乃西陸始秋白道月弦金波照户玉露曖天氣已濕兮曉未半星雖流兮夜何央憶雜佩兮且一欷念錦衾兮以九傷於是帳必蘭田之寳席必蒲萄之文舘圗明月室畫浮雲言必入媚動必應規有光有豔如合如離氣柔色靡神凝骨竒經秦歷趙既無其雙尋楚訪蔡不覿其容非天下之至麗孰能與于此哉 又沈約麗人賦曰有客弱冠未仕締交戚里馳騖王室遨遊許史歸而稱曰狹斜才女銅街麗人亭亭似月嬿婉如春凝情待價思尚衣巾芳踰散麝色茂開蓮陸離羽佩雜錯花鈿響羅衣而不進隠明燈而未前中歩檐而一息順長廊而㢠歸池翻荷而納影風動竹而納衣薄暮延佇宵分乃至出暗入光含羞影媚垂羅曵錦鳴瑶動翠来脫薄妝去留餘膩霑妝委露理𩯭清渠落花入領微風動裾 增唐富嘉譽麗色賦曰客有紅盤京劇者才力雄倬志圖豐茂繡轂生塵金羈照路清江可渉淥淇始度拾蕊嵗滋摘芳竒樹錦席夜陳苕華嬌春瑶臺吐鏡翠樓初映俄而世姝即國容進疑自持兮動盼目爛爛兮昭振金為釵兮十二行錦為履兮五文章聲珊珊兮佩明徳一作璫意洋洋兮若有亡一作聲珊珊兮意洋洋若有得兮若有亡蹁躚兮延佇招吾人兮曲房凝釭吐暉兮明燭流注願言始勤兮四座相顧時峩峩而載笑唯見光氣之交騖夜如何其夜遲遲美人至止兮皎素絲秉明心兮無他期夜如何其夜已半美人至止兮素玉案之死矢兮無凋換既而河漢欲傾琴瑟且鳴餘弄未盡歌含韻清一作清歌含韻歌曰渉綠水兮採紅蓮水曼曼兮花田田舟容與兮白日暮桂水浮兮不可度憐彩翠于幽渚悵妖妍于早露於是覧物𨗇跡徘徊不懌起哀情于碧湍指盛年于光隙撃節一作輟榜浩歎解佩嘉客是時也揚雄始壯相如未病復有鄒枚籍籍荀令咸娛座客喜妙情灑豪翰動和聲使夫燕姬趙女衛豔陳娥東門相送上宫經過碧雲合兮金閨暮紅埃起兮綵𮪍多價奪十城之美聲曼獨立之歌況復坐絃酌而對瑶章當盛時而謂何 又吕向美人賦曰蕖華灼爍柳容婀娜輕羅隨風長縠舒𫎇霧隔膚紅柔姿靡質妖豔嬌逸絶衆挺出嬛然容冶霍若明媚曼睩騰光以横波修蛾濯色以緫羣齒編貝𩯭含雲顔綽約以冰雪氣芬郁而蘭薫腰珮激而成響首飾曜而騰文或纎麗婉以似羸或穠盛態而多肌有沉靜見節有語笑呈姿思若老成體𩔖嬰兒眞天子所御者非庶人當有之増歌唐李賀許公子鄭姬歌曰許史世家外親貴宫錦千端買沉醉銅駝酒熱烘明膠古堤大柳煙中翠桂開客一作精聞容花名鄭袖入洛聞香𪔂門口先将芍藥獻妝臺復醉集作後解黄金大如斗莫愁簾中許一作有合歡清弦十五為君彈彈聲咽春弄君骨骨興牽人上馬鞍兩馬八蹄踏蘭苑情如合竹誰能見夜光玉椀棲鳳凰袷羅當門刺純綫長翻一作糊蜀紙卷明君轉角含商破碧雲自從小靨来東道曲裏長眉少見人相如塚上生秋柏三秦誰是言情客蛾眉一作鬟又作𩯭醉眼拜諸親為謁皇孫請曹植
  増七漢崔駰七依曰閭娶之孕既麗且閑紫脣素齒雪白玉暉廽眸百萬一笑千金孔子傾于阿谷浮屠忘其桑門彭祖飛而溶集王喬忽而墮雲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五十五
<子部,類書類,御定淵鑑類函>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類函卷二百五十六
  人部十五醜婦人 長大人短小人
  醜婦人一
  增説文曰仳倠醜面也 通俗文曰不媚曰㜅音畜可惡曰嬒音怪大醜曰㚠音囂醜稱曰娭與嬉同 周易曰老婦士夫亦可醜也 焦贛易林復之𫎇曰鵰鷦娶妻深目𥥆斗折腰不媚與伯相負
  醜婦人二
  增軒轅本紀曰黄帝納醜女號嫫母使訓宫人而有淑徳奏上徳之頌帝周游行時元妃嫘祖死于道令次妃嫫母監䕶于道以時祭之因以嫫母為方相氏 淮南子曰啳𦝢哆噅籧除戚施雖粉白黛黒弗能為美者嫫母仳倠也注仳倠古之醜女 列女傳曰齊鍾離春者齊無鹽邑女也凹頭深目長肚大節卬鼻結喉肥項少髪折腰出胸皮膚若漆行年四十無所容入衒嫁不售
  于是拂拭短褐自謁齊王齊王方宴于漸臺左右聞之掩口大笑曰此天下强顔女子也宣王召見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目銜齒謂有四始宣王喟然而歎納之為后 韓詩外傳曰齊王厚送女欲妻屠牛吐屠牛吐辭以疾其友曰子終死腥臭之肆而已乎何為辭之吐應之曰其女醜其友曰子何以知之吐曰以吾屠知之其友曰何謂也吐曰吾肉善如量而去苦少耳吾肉不善雖以他附益之尚猶不售今厚送子子醜故耳其友後見之果醜傳曰目如擗杏齒如編蟹 列女傳曰齊孤逐女者孤無父母其狀甚醜三逐于鄉五逐于里過時無所容乃造襄王之門而請見王輟食而起左右曰三逐于鄉者不忠五逐于里者少禮何足為貴王曰子不識也夫牛鳴而馬不應者異𩔖故也其人必有與人異者遂見與之語而恱之遂以為齊相妻 莊子曰陽子之宋宿于逆旅人有妾二人其一人美其一人惡惡者貴而美者賤陽子問其故逆旅小子對曰其美者自美吾不知其美也其惡者自惡吾不知其惡也陽子曰弟子記之行賢而去自賢之行安往而不愛哉 東觀漢記曰梁鴻同郡孟氏其女名光狀貎醜而黒能舉石臼擇對不嫁年三十鴻聞聘之
  醜婦人三
  原勃屑 龎亷楚辭西施媞媞而不對嫫母勃屑而日侍 又曰珪璋雜于甑室龎亷與孟陬同宫舉世以為恒俗固將愁苦而終窮龎音龍孟陬古好女 誕女 亮妻世説王廣娶諸葛誕女入室言語始交王語婦曰神色卑下殊不似公休婦曰大丈夫不能髣髴彦雲而令婦人比踪英傑習鑿齒襄陽記黄承彦謂孔明曰君擇婦身有醜女黄頭黒色而才堪相配君子孔明許焉載送之時人以為笑樂鄉里為之諺曰莫作孔明擇婦正得阿承醜女 卬鼻 宿瘤上齊鍾離事見二 列女傳齊宿瘤女者齊東郭採桑之女閔王后也項有大瘤故號宿瘤 惠妃 允婦王隐晉書武帝為太子納妃謀久不決上欲娶衞瓘女楊后欲娶賈充女上曰衞公女有五可賈公女有五不可衞家種賢而多子端正而長白賈家種妒而少子醜而短黒也郭子許允婦阮徳如妹竒醜交禮竟許不復入桓範勸曰阮嫁醜女于卿故當有意許便回入内見婦即欲出婦便捉裾停之許因謂曰婦有四徳卿有其㡬婦曰新婦所乏惟容耳然士有百行君有其㡬許曰皆備婦曰君好色不好徳何謂皆備許有慚色遂相敬重效矉 攣耳莊子西施病心而矉其里之醜人見而美之歸亦捧心而矉其里之富人見之堅閉門而不出貧人見挈妻子而去之彼知美矉而不知矉之所以美也 下見登徒子賦 增猴面鹿頭 傴肩皤腹上見劉思真醜女賦 朝野僉載兵部郎中朱凝妻有美色洛中殖業坊酒家有婢蓬頭垢面傴肩皤腹陋惡舉世所無朱恱之忘寢食
  醜婦人四
  増嫫母倭傀四子講徳論曰嫫母倭傀善譽者不能掩其醜 後宫花燭唐書中宗好與朝臣狎戲韋庶人㣲時有一乳母寔蠻婢也既老且醜齒落髪秃于後宫列花燭嫁為御史大夫竇懐貞妻俗謂乳母之壻曰阿㸙懐貞每進表狀列其官位必曰國㸙欣然有自負之色
  醜婦人五
  增詩唐李白詩曰醜女來效顰還家驚四鄰夀陵失本歩笑殺邯鄲人 又張又新詩曰牡丹一朶直千金將謂從來色最深今日滿欄開似雪一生辜負看花心原賦楚宋玉登徒子好色賦曰登徒子妻蓬頭攣耳齗牛語反脣歴齒旁行踽僂又疥且痔 劉思真醜婦賦曰人皆得令室我命獨何吝不遇姜任徳正值醜惡婦才質陋且儉姿容劇嫫母鹿頭獼猴面椎額復出口折頞靨樓鼻兩眼䫜一交切如臼膚如老桑皮耳如側兩手頭如研米槌髪似掘埽箒惡觀醜儀容不媚似鋪首闇鈍拙梳髻刻畫又更醜妝頰似狗䑛額上獨偏厚朱脣如踏血畫眉如䑕負傅粉堆頥下面中不徧有領如鹽豉囊袖如常拭釜履中如和泥爪甲長有垢脚皸可容箸熟視令人嘔
  長大人一
  原周書曰丘陵之人專而長 禮斗儀曰君乘土而王者其人長 增又曰臣乘金而王其民洪白長大 原淮南子曰東方之人長
  長大人二
  原帝王世紀曰禹長九尺九寸殷湯長九尺 又曰季歴之妃生文王昌身長十尺 孔演圗曰孔子長十尺大九圍 吳越春秋曰伍子胥長一丈眉間一尺 增蜀王本紀曰秦襄王時宕渠郡獻長人長二十五丈六尺 原漢書曰韓王信長八尺九寸張蒼長大肥白如瓠金日磾長八尺二寸東方朔九尺三寸 河圗龍文曰龍伯國人長三十丈以東得大秦國人長十丈又以東十萬里得佻國人長三丈五尺又以東十萬里中秦國人長一丈天之東南西北極各有銅頭鐵額兵長三千萬丈又有金剛敢死力士長三千萬丈天中太平之都有都甲食鬼鐵面兵長三千萬丈 東方朔神異經曰西南大荒中有人焉長一丈其腹圍九尺踐龜蛇戴朱烏左手憑青龍右手憑白虎知河海斗斛識山石多少知天下鳥獸言語知百榖草木鹽苦名曰聖一名哲一名先一名無不達凡人見拜者令人神智 又曰西北海外有人長二千里兩脚中間相去一千六百里腹圍一千五百里但日飲酒五斗不食魚肉五榖唯飲酒好游山海間不犯百姓不干萬物與天地同生名無路之人一名仁一名信一名神 增又曰東南有人焉周行天下其長七丈腹圍如其長不飲不食朝吞惡鬼三千暮吞三百此人以鬼為食以露為漿名曰尺郭一名食邪一名赤黄父 漢書曰王商長八尺餘身體洪大容貎絶人單于來朝見商而拜 又曰朱雲字子游魯人少時任俠借客報仇長八尺餘貎甚壯以勇力聞年四十乃變節從博士白子反受易 又曰賈逵長八尺二寸京師為之語曰問事不休賈長頭 後漢書曰郭林宗儀貎魁岸身長八尺聲如鐘 三十國春秋曰東萊太守王鸞未仕時身長九尺腰帶十圍貫甲跨馬不據鞍由鐙燕王慕容徳見而竒其魁偉賜之食一進一斛餘徳驚曰所噉如此非耕而能飽而才貎不凡堪為貴人可以一縣試之由是拜逢陵長甚有治績 崔鴻前秦録曰鹿緼字處嘿西平人身長八尺腰帶十圍清辯善論雄武便弓馬孝友貞亮聲髙一時 宋書曰南郡王義宣為荆州刺史白晳美鬚眉身長七尺五寸腰帶十圍 齊書曰王茂先身長八尺潔白美容儀齊武帝布衣時常見之歎曰王茂先堂堂如此必為公輔北齊書曰肅宗孝昭皇帝諱演字延安聰敏有識度深沉能斷不可窺測身長八尺腰帶十圍儀表風望迥然獨秀 又曰神武時盧曹率其徒自薊入海島得長人骨以髑髏為馬槽脛長丈六以為二矟送其一於神武諸將莫能用惟彭樂彊舉之未㡬曹遇疾痛聲聞于外巫言海神為祟遂卒 周書曰庾信字子山㓜而俊邁聰敏絶倫博覽羣書尤喜春秋左氏傳身長八尺腰帶十圍容止頽然有過人者 五行書曰開元二十二年四月獻長人名李家龎長八尺有五寸 唐書曰李義琰身長八尺博學多識髙宗每有顧問言皆切直 夷堅志曰淳熙間蘇州有唐姓者兄妹皆長丈二日啗斗餘行倦則依市簷憩坐如堵牆不可出出則傾市觀之詔廩之殿前司徳夀欲見之遣詣北宫懼其聚民乃卧而泛之河至望仙橋專舟焉 語林曰成化辛丑蘇州衛數軍士以禦倭汎海為大風飄至一島一人從林中出長可三四丈深目黒面獰醜不堪見數人悉以藤貫穿之繫于樹上已而復入衆極力斷之而竄始放舟前者偕數輩來以手攀舷舟中一勇士急掣刀斷其指始舍舟去觀其斷乃中指一節長尺有四寸貯嘉定庫
  長大人三
  增捕魚 張烏山海經長臂國人捕魚水中兩手各操一魚注云其人手下垂至地 晉朝雜記永嘉元年有鶖鳥集于始安縣南其里之鷔陂中民周虎張得之木矢貫鐵長六尺有半計其射者應長一丈五六尺也倭國人常行遭風吹渡大海外見一國人皆長丈餘形狀似胡葢是長翟别種箭殆将從此國來也 原林父 支提東方朔神異經東南隅大荒中有林父焉其髙千里腹圍百輔 郭子横洞㝠記有支提國人長三丈二尺有三手一手當胸手足各三指 增釣鰲 憑虎列子大壑中有五山天帝使巨鰲載五山龍伯國有大人釣六鰲連負而歸因灼其骨天帝怒滅龍伯之國下大荒中人事見二 猿臂 虎口外國圗大秦國人長一丈五尺猿臂長脇好𮪍駱駝 孔帖郭知運長七尺猿臂虎口 原腰十圍 跡六尺晉書尹緯字景亮少有大志不營産業身長八尺腰帶十圍魁梧有爽氣 史記秦始皇時有大人見臨洮身長五丈脚跡六尺 見襄武 出蓬萊魏志咸熙三年有大人見襄武縣長二丈餘脚跡長三尺二寸白髪著黄單衣黄巾 漢書王莽時有竒士長一丈大十圍名巨無霸夲出於蓬萊東五城西北詔如海濵軺車不能載三馬不能勝即日大車駟馬建旗載詣闕卧則枕鼓 睂見軾 骨專車榖梁傳魯文公十一年叔孫得臣敗狄于鹹長狄也兄弟三人大害中國瓦石不能害叔孫得臣最善射者也射其目身横九畝斷其首睂見于軾 國語吳伐越墮㑹稽獲骨焉節專車吳子使問仲尼仲尼曰昔禹致羣臣于㑹稽之山防風後至禹戮之其骨節專車此為大矣 馬騰雄異 趙壹魁梧袁宏漢紀長樂衞尉馬騰其長八尺身體洪大面鼻雄異而性温厚人多敬之 後漢書趙壹字元淑體貎魁梧身長九尺美鬚眉恃才傲物為鄉曲所擯 河流大屐 增海汎中衣祖沖之述異記苻健皇始四年有長人見身長五丈語張靖曰今當太平新平令以聞健以為妖妄召靖繫之是月霖雨河渭泛溢河津監冦登于河中流得大屐一隻長七尺三寸足跡稱屐指長尺餘文深七寸 魏志黄初中元菟太守王頎討髙麗過沃沮國其東臨大海近日所出問其耆老海東復有人否云嘗在海中得一布褶身如中人衣兩袖長二丈即長臂人衣也 原巨霸枕鼓 申香拂葢上詳出蓬萊注崔鴻前秦録苻堅以乞活夏黙為左鎮郎䕶磨那為右鎮郎申香為拂葢郎黙等身長一丈八尺並多力善射三人每食飯一石肉三十斤 頎而長兮 數之極也詩猗嗟昌兮頎而長兮 國語仲尼曰長者不過十尺數之極也 増銅頭鐵額 鉛爪鋸牙上見二 山海經東夷長人者身長三丈鉛爪鋸牙黒毛覆身不食火噬禽獸或搏人以食 廣額深頥 秀睂眀目孔帖楊𭣣長六尺二寸廣額深頥疏睂目 後漢書袁紹⿰糹⿱丿㤙 -- 總兵冀州遣使要鄭康成大㑹賔客康成最後至乃延升上坐身長八尺飲酒一斛秀睂明目容儀温偉 入學究書 結賢待士阮翁仲南安人身長二丈三尺氣質端勇少為縣吏為督郵所笞歎曰人當如此耶遂入學究書史始皇併天下使翁仲将兵守臨洮聲震匈奴秦以為瑞翁仲死遂鑄銅為其像置咸陽宫司馬門外匈奴至有見者猶以為生 涼州記吕光字世明連結豪賢好施待士身長八尺四寸目重瞳子左肘生寅印性況重質略寛大有度量時人莫之識惟王猛布衣時異之曰此非凡人 齊夢盤庚 郭稱顔子璅語齊景公伐宋至曲陵夢見一人甚長而大大下而小上其言甚怒好仰晏子曰若是則盤庚夫盤庚之長九尺有餘大下小上白色而髯其言好仰而聲上公曰是也是怒君師不如違之遂不伐宋也 晉書羊祜身長七尺三寸美鬚睂太原郭邑見之曰此今之顔子也 一丈八尺 三十六年魏略天竺國人皆長一丈八尺 括地圗大人國孕三十六年而生兒白首長丈 牽犬東萊釣魚横海漢武故事公孫卿至東萊云見一人長五丈自稱巨公牽一黄犬把一黄雀欲謁天
  子因忽不見 孫綽子海人與山客辨其方物海人曰横海有魚傍䕃數國東極有大人斬木為策短不可杖釣魚華山之頂一吸萬頃之波 車隣國女 波谷山人魏略車隣國男女皆長八丈八尺 山海經東海之外大荒之中有波谷山者有大人之國有大人之市名曰大人堂有一人蹲其上張其兩臂 薦以大夫 拜為馬監史記晏子為齊相出其御之妻從門窺其夫為相御擁大葢策駟馬意氣揚揚甚自得也既而歸其妻請去夫問故妻曰晏子長不滿六尺身相齊國名顯諸侯今者妾觀其出常若有以自下者今子長八尺乃為人僕御自以為足妾是以求去也其後夫自抑損晏子怪而問之以寔對薦以為大夫 漢書金日磾沒入官輸黄門養馬日磾長八尺二寸容貎甚麗馬又肥好上異而問之以本狀對即日賜湯沐衣冠拜馬監
  長大人四
  原三丈左傳魯叔孫得臣敗長狄于鹹獲長狄僑如富父終生舂其喉以戈殺之埋其首于子駒之北門鄋瞞伐齊齊獲其弟榮如埋其首于周之北門鄋瞞由是遂亡注鄋瞞長狄國名葢長三丈骨節非常恐後代怪之故記其處所 千仭楚詞東方長人千仞惟魂是索 增金人十二前五行志秦始皇帝二十六年有大人長五丈足履六尺凡十二人見于臨洮是嵗始皇初併六國反喜以為瑞銷天下兵器作金人十二以像之遂自賢聖築長城故大人見于臨洮眀禍亂之起 又三輔舊事鑄金狄十二各重二十四萬觔立于阿房殿前 原千秋八尺漢書車千秋姓田為髙寢郎戾太子敗千秋訟太子寃上乃召見千秋長八尺餘體貎甚美 增形皆偉壯東觀漢記馮勤字衞伯魏郡人曾祖父楊宣帝時為𢎞農太守有八子皆為二千石趙魏間榮之號為萬石君焉兄弟形皆偉壯惟勤祖偃長不滿七尺長自謂短陋恐子孫似之乃為子伉娶長妻生勤長八尺三寸 力能扛鼎後漢書虞延字子太陳留人延生其上有物若一疋絹遂上升天占者以為吉及長身長六尺六寸腰帶十圍力能扛鼎容止端詳三國典略冦雋歸老不復朝覲天子思與相見乃令入朝雋身長八尺鬚髪皓然容
  止端詳音韻清朗天子與之同席而坐因訪洛陽故事不覺屢為前席 宰相之才裴景仁秦書姚萇圍苻堅遣僕射尹緯詣闕陳事堅見緯貎魁梧志氣秀傑腰帶十圍瑰瑋異常驚而問曰卿于朕世何所為作緯答曰尚書令史堅笑曰卿宰相才也 儀狀魁岸司馬彪序傳司馬朗祖父雋字元異博學好古倜儻有大度長八尺三寸腰十圍儀狀魁岸行與衆有異鄉黨宗族咸景附焉 白晢長大孔帖齊映為人白晢長大 姿狀秀偉又曰武儒衡姿狀秀偉 心無憂患三秦記燉煌西盡大秦隔海心無憂遇善風不經二十日得渡心憂數年不得渡諺曰心無憂患不經二旬心若憂患逺離三春士人賢直男女皆長二丈端正風雨不和則讓賢而治之
  長大人五
  原賦漢司馬相如大人賦曰世有大人兮在乎中州宅彌萬仞兮曾不足以少留悲世俗之廹隘兮朅輕舉而逺遊垂絳幡之素霓戴雲氣而上浮建格澤之脩竿兮總光耀之彩旄垂旬始以為縿兮曵彗星而為髾掉指揮以偃蹇兮又旖旎以招摇攬攙搶以為旌兮靡屈虹以為綢江杳𣺌以泫泫兮猋風動而雲浮
  原讃晉郭璞長臂國讃曰雙臂三丈體如中人彼曷為者長臂之人脩脚是負捕魚海濵 又夸父讃曰神哉夸父難以理尋傾河及日遁形鄧林觸𩔖而化應無常心
  短小人一
  原方言曰侏儒短人也鮆矲短也江湘之會曰鮆 又曰瘠桂林之中謂短曰矲東楊之間謂之俯 占夢書曰凡夢侏儒事不成舉事中止後無名百姓所笑人所輕
  短小人二
  增荀子非相篇帝堯長帝舜短文王長周公短仲尼長子貢短葉公子髙㣲小短瘠行若將不勝衣然白公之亂葉公子髙入據楚誅白公定楚國如反掌耳 博物志曰齊桓公獵得一鳴鵠宰之嗉中得一人長三寸三分著白圭之袍帶劒持刀罵詈嗔目後又得一折齒方圓三尺問羣臣曰天下有此及小兒否陳章答曰昔秦胡𠑽一舉渡海與齊魯交戰折傷板齒昔李子敖于鳴鵠嗉中遊長三寸三分 古文璅語曰齊景公伐宋至曲陵夢見有一短丈夫賔于前晏子曰君所夢何如哉公曰其賔者甚短大上小下其言甚怒好俛晏子曰如此則伊尹也伊尹甚大而短大上小下赤色而髯其言好俛而下聲公曰是矣晏子曰是怒君師不如違之遂不果伐宋 原國語孔子曰僬僥國人長三尺短之至也 増説苑曰齊遣淳于髠至楚髠為人甚小楚王甚薄之謂曰齊無人而使子來何長也對曰臣無所長臣腰間七尺之劒願斬無狀王曰止吾但戲子耳即與髠共飲酒 原漢武故事曰東郡送一短人長七寸衣冠俱足名曰巨靈 漢書曰嚴延年為人短小精悍敏㨗于事樓䕶為人短小精辨 增又曰郭解為人短小恭儉諸公以此重之 又曰宣帝時渤海盜賊起上以龔遂為太守召見遂形貎短小帝心輕焉及對賜黄金乘傳去 原何承天纂文曰漢光武時潁川張仲師長二尺 汝南先賢傳曰周舉字宣光姿貎短陋有晏子之風 魏書曰王粲樂進並為人短小 增魏略西域傳曰短人國在康居西男女皆長三尺人衆甚多康居長老傳聞常有商行迷惑失道到此國中甚多夜光眀月之珠去康居可萬餘里 魏志曰倭南有侏儒國其人長三四尺去女王國四千餘里 吳録曰張蕃字仲輔為人短小顧譚以短戲之曰侏儒侏儒有何徳令我思君罔極 宋書曰孫權黄武五年有大秦賈人字秦論來到交趾交趾太守吳邈遣送詣權權問方土謡俗論俱以事對時諸葛恪討丹陽獲黝歙短人論見之曰大秦希見此人權以男女各十人差吏㑹稽劉咸送論還本國 續捜神記曰司徒蔡謨親有王䝉者單獨常為蔡公所𭣣養䝉長纔及三尺似為無骨登牀輒令人抱上 宋書曰王敬𢎞形狀短小而坐起端方 崔鴻前涼録曰宗醜字仲業慷慨有大志清素敦樸不好華競形狀短小體有鱗甲仕至西平太守 三國典略曰齊孟業有盛名初司州牧清河王岳聞業名召為法曹見其容貎短小笑而不言及尋斷決之處乃謂業曰卿決斷之眀可謂有過軀之用 啓顔録曰唐長孫元同有機辨貞觀中嘗在諸公主席髙宻公主云我段家兒郎亦有人物走令喚取段恪來令對元同段恪雖㣲有詞其儀容短小召至始入門元同即曰為日已暗公主等即大驚怪云日始是齋時何為道暗元同即指段云若不日暗何得短人行坐中大笑恪面赤更無以對 因話録曰北省班諌議在給事下中書舍人在給事中下裴佶為諫議形質短小諸舍人戲之曰如此短何得向上裴佶曰若怪即曳向下衆人皆大笑 天中記曰阮孚性機辨好酒貎短而秃周文帝偏所愛重常於室内置酒十瓶瓶大一斛上皆加帽欲以戲孚孚適入室即見驚喜曰吾兄弟輩甚無禮何為入王家坐相對宜早還宅因持酒去文帝憮然大笑 續世説曰桑維翰身短面廣每對鑑自歎曰七尺之身何如一尺之面後登第同榜四人秦王幕客陳保極戲謂人曰今嵗有三箇半人及第以維翰短陋故謂之半人
  短小人三
  原臧紇 髙柴左傳邾人莒人伐鄫臧紇救鄫敗于狐駘國人誦之曰臧之狐裘敗我于狐駘我君小子侏儒是使侏儒侏儒敗我于邾注臧紇短小故也 家語髙柴字子羔不過六尺為人篤孝優旃 蔡義史記優旃秦倡侏儒也始皇時置酒天雨陛楯者寒旃矜之乃大呼曰女雖長雨中立我雖短故幸休始皇乃令半相代 漢書曰蔡義為丞相時年八十餘短小無鬚眉貎似老嫗行歩俛僂常兩吏持夾乃能行 楚葉公 齊晏子上見二 晏子春秋曰晏子短奉使楚楚為小門晏子不入詳奉使 眇丈夫 短主簿史記曰孟嘗君之趙趙人出觀之笑曰始以薛公為魁然也今視之眇小丈夫耳 晉書曰王珣為桓温主簿為人短小故號曰短主簿 蔡賦巴馬 郭讃竫人蔡邕短人賦曰巴巔馬兮押下狗 列子曰東北極有人名竫長九寸郭璞有讃 王敬端方 張松放蕩上見二 益部雜記曰張松為人短小而放蕩不理節操 西海畏鵠 東方紿騶神異經曰西海外有鶴國人長七寸百物不敢犯惟畏海鵠海鵠遇則吞之夀三百嵗人在鵠中不死 漢書曰東方朔紿騶侏儒曰帝以若曹耕田力作不及人從軍不任軍事無益于縣官今欲盡殺若曹侏儒大懼 增遂拜府丞 乃為侍讀後漢書曰汝南周滂字次彦世祖到常山問可治兵者誰舅以滂對世祖見滂短小以為不能将帥滂對有詞理拜為潁川府丞 梁典曰徐摛起家太學博士周捨舉曰臣外弟徐摛形質陋小若不勝衣然堪此選乃為晉安王侍讀 宜為學士 令作左丞山堂肆考邇英閣講誦之所後有隆儒殿在叢竹中制度極小王遵叔久在講筵而人品短小同列戲之曰公宜為隆儒殿學士 續世説五代崔善為為左丞以清察稱令史惡之以其身短而傴嘲之曰崔子曲如鈎随例得封侯膊上全無項胸前别有頭日行千里 夀踰萬嵗神異經鶴國男女皆長七寸日行千里如飛鳥 拾遺記
  曰員嶠山有陁移國人長三尺夀踰萬嵗 性辟虫豸 形𩔖螻蛄神異經曰西北荒中有小人長一寸人遇其乘車食之其味辛楚終不為虫豸所傷並識萬物名字殺腹中三虫 廣志曰東方有小人如螻蛄手撮之滿手得二十枚 迎風則偃 曝日而歸外國圗曰僬僥國人長一尺六寸迎風則偃背風則伏睂目俱足但野宿一曰僬僥長三尺其國草木夏死而冬生去九疑三萬里 續博物志畢勒國人長三寸有翼善言語戲笑因名善語國常羣往日下自曝其身熱乃歸飲丹露為漿 智過其軀 身不如面魏書陸俟多智長子馥有父風魏文成帝見而恱之曰吾嘗歎陸俟智過其軀是子復踰其父矣 下桑維翰事見二
  短小人四
  增身長三尺史記東方朔曰臣朔長九尺三寸奉一囊粟錢二百四十侏儒身長三尺亦奉一囊粟錢二百四十侏儒飽欲死臣朔飢欲死上大笑因使待詔金馬門 日南記吏東觀漢記曰張重舉孝亷送京師正月朝于徳明殿明帝怪其短小問曰何郡小吏答曰臣日南記吏非小吏也帝嘉其言賜以金帛 善用三短北史曰李諧為人短小六指因癭而舉頥因跛而緩歩因謇而徐言人言李諧善用三短 時稱短李孔帖曰李紳為人短小精悍時稱短李 州民盡短唐書曰陽城為道州刺史州産侏儒嵗貢諸朝城奏州民盡短自是罷 眇小無髥新唐書曰李希烈叛闗播盛稱李元平帝拜汝州别駕元平募人築城李希烈隂使亡命應募縛元平去希烈以其眇小無髥戲李克誠曰使汝取元平乃以其子來耶 儀質陋侻孔帖曰韋述方少儀質陋侻才及中人又曰辛讜癯短才及中人 朱衣元冠神異經曰西北荒中有小人長一寸圍如長朱衣𤣥冠乘軺車 人長二尺拾遺記曰廣延之國人長二尺 長安人腊南郡新書曰長安中嘗見有人腊長尺許睂目手足悉具或以為僬僥氏
  短小人五
  原賦蔡邕短人賦曰侏儒短人僬僥之後出自外域戎狄别種去俗歸義慕化企踵遂在中國形貎有部名之侏儒生則象父唯有晏子在齊辯勇匡景拒崔加刃不恐其餘尫公劣厥僂窶㗲噴怒語與人相拒矇昧嗜酒喜索罰舉醉則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聲罵詈恣口衆人患忌難與並侣是以陳賦引譬比偶皆得形象誠如所語其辭曰雄荆雞兮鶩鸊鵜鶻鴋鶵兮鶉鷃雌冠戴勝兮啄木兒觀短人兮形若斯蟄地蝗兮蘆蝍且子如反繭中蛹兮蠢蠕音而音湏視短人兮形若斯木門閫兮梁上柱𡚁鑿頭兮斷柯斧□□鼓兮補履獛脱椎枘兮擣薤杵視短人兮形若許
  原讃郭璞僬僥讃曰僬僥極麽竫人又小四體取足睂目纔了竫音淨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五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五十七
  人部十六老人 五十 六十 七十八十 九十 百歳 上壽
  老人一
  原説文曰老考也 尚書曰五福一曰壽 易曰枯楊生稊老夫得其女妻 毛詩曰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又曰酌以大斗以祈黃耉黃耉鮐背以引以翼 禮月令曰享壽星於南郊 増祭義曰先王之所以治天下者五貴有徳貴貴貴老貴長慈幼貴老為其近于親也又曰天子廵狩諸侯待於境天子先見百年者問其國君
  以百年者所在而徃見之子曰朝廷敬老則民作孝 續漢書曰仲秋祠老人星於國之南郊
  老人二
  原論語䜟曰堯舜遊首山觀河渚乃有五老遊河渚曰河圗將浮五老飛為流星上入昴 尸子曰湯問伊尹曰壽可為耶伊尹曰王欲之則可為弗欲則不可為也禮記曰凡養老有虞氏以燕禮夏后氏以饗禮殷人
  以食禮周人修而兼用之 周書曰文王召太子發曰嗚呼我身老矣吾語汝我所保與守守之哉𫝊之子孫尚書中候曰齊桓公封禪謂管仲曰寡人日暮仲父
  年艾 左傳曰燭之武對鄭伯曰臣之壯也猶不如人今老矣無能為也已 増又曰穆叔至自會見孟孝伯語之曰趙孟將死矣其語偷不似民主且年未盈五十而諄諄焉如八九十者弗能久矣 又曰天王使劉定公勞趙孟於潁館於洛汭劉子曰美哉禹功子盍亦逺績禹功而大庇民乎對曰老夫罪戾是懼焉能恤逺吾儕偷食朝不謀夕何其長也劉子歸以語王曰諺所謂老將知而耄及之者其趙孟之謂也 國策曰子竒年十八齊君任為東阿旣行而君悔焉使人追之囑使者曰未至追令還已至勿追未至東阿使者反齊君問故使者曰臣見子竒同載者皆白首矣夫老者之智少者之决此必能治東阿矣王曰善哉 原説苑曰楚文王伐鄭使王子革子露居二子出遊老人戴畚從而乞焉不與搏而奪之畚 戰國䇿曰昔者秦魏為與國齊楚約攻魏魏使人求救於秦冠蓋相望秦救不出魏人有唐且者年九十餘謂魏王曰老臣請西説秦令兵出可乎曰敬諾遂約車遣之且説秦王秦王遂發兵救之史記曰秦始皇謂王剪曰將軍老矣何怯也 又曰伏生秦博士孝文欲求治尚書天下無有聞伏生能治欲召之是時伏生老不能行詔晁錯徃受之 増又曰李少君以祠竈却老方見上自謂七十嘗從武安侯飲坐中有年九十餘老人少君乃言與其大父遊射處老人為兒時從其大父行識其處一坐盡驚 原漢書曰馮唐老為郎文帝輦過問曰父老何自為郎 又曰張安世薦蘇武眀習故事奉使不辱宣帝以武著節老臣令朝朔望號稱祭酒 神仙傳曰淮南王安好道術八公詣門門者見其垂白不肯通八公皆化成童子色如桃花門吏白王王迎之登思仙之臺八公還成老人授之要道 増晉書曰華表太始中遷太常卿數歳以老病乞骸骨詔以表清貞素履有老成之美而以疾固辭今聴如所上祿賜與卿同 又曰祖逖進鎮雍邱略定河外躬自勸督農桑克己施下百姓感悦置酒大會耆老中坐流涕曰某等老矣更得父母死復何恨 又曰周訪少時遇善相者陳訓謂訪與陶侃曰二君皆位至方岳功名略等但陶上壽周下壽優劣在年耳 原世説曰顧悦與簡文同年而髮早白簡文問曰卿何以先老答曰蒲栁之姿望秋而落松柏之姿隆冬轉茂 増齊書云虞玩之字茂瑶年老有疾請退曰四十仕進七十懸車壯即馳驅老宜休息知足不辱臣知足矣 後魏書曰尉元許致仕詣闕謝見於庭命昇殿勞宴賜以元冠素服又詔𠑽三老給上公之祿 唐書曰太宗將伐遼召李靖入閣賜坐御前謂曰公南平吳㑹北清沙漠西定慕容惟東有髙麗未服公意如何對曰臣徃者憑藉天威薄展微勞今殘年朽骨惟擬此行陛下若不棄老臣病其瘳矣帝愍其羸老不許 舊唐書曰蕭徳言以年老請致仕太宗下詔曰卿年齒已衰教將何恃所冀才徳猶茂卧振髙風使濟南伏生重在兹日關西孔子故顯當今 又曰嚴綬才器不踰常品事兄嫂過謹為時所稱常以寛柔自持位躋上公年至大耋前後統臨三鎮皆號雄藩所辟士親覩為將相者凡九十人其貴壽如此 胡野僉載云武部侍郎侯知一以年老敕令致仕知一乃詣朝廷跳躍馳騁以示便㨗時謂知一不伏致仕 開元遺事曰開元東封有太原人于伯龍者年一百二十八歳精爽不昧其子已卒兩孫隨之各年七八十 事文𩔖聚曰南陽有菊水水甘而芳居民三十餘家飲其水皆壽或至百二三十歳蜀青城山老人村有見五世孫者道路險逺生不識鹽醯而溪中多枸杞根如龍蛇飲其水故壽近歳道稍通漸能治五味而壽亦衰矣 洞微志曰李守忠為承㫖奉使過海至瓊道逄一翁自稱楊遐舉年八十一其叔父皆年一百二十餘又見其祖自稱曰宋卿年一百九十五次見如雞窠中有小兒出頭下視宋卿曰此九代祖也不語不食不知其年歳 幽怪述異記曰鍾離人顧思逺年一百十二歳七子年少者已六十頭有肉角長寸許穰城有人年一百四十歳不能飲食曾孫婦乳之荆州人張元始年九十七方生兒兒遂無影一百十六歳終將終人人告别又窮山林處處履遍 周史曰五代王仁裕家逺祖母二百餘歳 又曰蕭愿字惟恭梁宰相頃之子也事父母以孝稱後為兵部郎卒之時年七十餘母猶在堂一門壽考人罕及者 洞微志曰邵伯温言洛陽有老人曰党翁者賣藥洛水北南行歩甚快自言五代清泰中嘗為兵經事柴世宗有放停公帖可騐其衣服猶唐裝也有妻無子有問以前事者皆不答元豐中不知所在計其壽當一百七八十餘 元史列傳曰貝降父呼都克武勇過人從世祖南征年㡬七十每率先士卒冒矢石身被數十創戰功居多 又曰髙納麟至正十二年江淮盗起帝命總制江浙三省軍馬詔直省舍人海玉𫝊㫖慰諭納麟北面再拜曰臣雖耄老敢不黽勉從事盡餘生以報陛下 又曰石天應為陜西東路行臺兵馬都元帥召將佐謂曰吾年垂六十老耄將至一旦卧病牀第聞後生輩立功名死不瞑目矣 又曰竇黙年八十公卿皆徃賀帝聞之拱手曰此輩賢者安得請於上帝加益數年留朕左右共治天下惜今老矣悵然者久之 又曰王磐廣平永年人日本之役師行有期磐入諌帝震怒且曰此在吾國法言者不赦汝豈有他心而然耶磐對曰臣赤心為國故敢以言今臣年已八十况無子嗣他心欲何為耶年至九十二卒之夕有大星隕正寢之東 又曰李冶晩家元氏買田封龍山下世祖即位復聘之欲處以清要官冶以老病求還山至元二年再以學士召就職朞月復以老辭去卒年八十八 又曰吳澄撫州崇仁人至治末修英宗實録成即移疾不出天歴三年朝廷以澄耆老特命次子京為撫州教授以便奉養明年得疾有大星墜其舍東北澄卒年八十五 又曰曹伯啟天歴中起為淮東廉訪使陜西道行御史臺中丞使驛敦遣伯啟喟然曰吾年且八十尚忘知止之戒乎終不起天下髙之 又曰趙世延拜中書平章政事固辭不允詔以世延年髙多疾許乘小車入内至順元年與修經大典屢奏臣衰老乞解中書政務專意纂修帝曰老臣如卿者無幾求退之言後勿復陳 又曰王英益都人善用雙刀人號之曰刀王至元中李志甫等兵起時英已致仕巴咱爾謂僚佐曰是雖䑕竊狗偷非刀王行不可其人雖老必可激以義乃使迎致之英曰國家有事吾雖老其可坐視乎據鞍横槊精神飛動馳赴焉 又曰至正中毛貴陷益都英時年九十有六乃謂其子宏曰我世受國恩今老矣縱不能事戎馬以報天子尚忍食異姓之粟以求生乎數日遂卒 明詩傳曰林春澤字徳敷年百歳有司為建人瑞坊子應亮以户部侍郎侍養亦年七十矣拜起矍鑠如少壯卒年百有四歳 又曰楊巍以太子少保晉太保歸田十五年年九十三而殁功名壽考未有其比 又曰董澐字復宗年六十七徃師王陽眀晩究心内典 又曰文徵眀授翰林待詔未衰求退清名長德主吳中風雅之盟者三十餘年年九十而卒
  老人三
  原永錫 --(右上『日』字下一横長出,類似『旦』字的『日』與『一』相連) 有終詩永錫難老 禮記大道之行也使老有所終 耄矣 皤然左傳石碏曰老夫耄矣又鮐背之叟皤皤然 避車 墮履禮記見老者則車徒避頒白者不以其任而弟逹于道路矣注任謂擔持物也 張良傳良遊下邳圯上有一老父墮履良取而跪進之雞皮 鶴髪劉熙釋名云咽皮如雞 五代史周恒公曰吾老矣雞皮鶴髪 二毛三赦左傳君子不禽二毛又曰愛其二毛 周禮三赦二曰老耄 皤皤 冉冉班固辟雍詩皤皤國老 離騷老冉冉其將至兮 上齒 減年禮記虞夏殷周天下之盛王未有遺年者是故朝廷同爵則上齒謂老者在上劉平傳平為全椒令百姓感化減年從役 善飯安車廉頗傳趙王欲用亷頗使使視之使者還報王曰廉將軍雖老尚善飯 本傳漢武以安車徵
  枚乗乗年老道病卒 増大齊 長生莊子楊朱曰百年壽之大齊得百年者千無一焉廣成子曰無勞女形無摇女精乃可以長生 四事 三願列子楊朱曰生民之不得休息為四事故一為壽二為名三為位四為貨 説苑齊宣王出獵於社山社山父老十三人相與勞王王賜之父老皆拜閭丘先生獨不拜疑而問之對曰未見大王所望者三願賜臣壽賜臣富賜臣貴 澣裙留枕漢書石建為郎中令建白首萬石君尚無恙每五日洗沐歸謁親入子舍竊問侍者取親中裙厠牏身自澣灑復與侍者不敢令萬石君知之以為常 南史荆州上津鄉人張元年一百一十六歳終時人以為知命湘東王愛竒重異遂留其枕 躍馬 跨鞍源懐傳源懐正始初蠕蠕入㓂詔加懐使持節侍中出據北蕃懐跨鞍執矟躍馬大呼顧賔客曰氣力雖衰尚得如此蠕蠕雖畏壯輕老我亦未便可欺時年六十一至雲中蠕蠕亡遁 魏書畢衆敬年已七十𩯭髮皓白而氣力未衰跨鞍馳騁有若少年不倦 彌勤傅子胡昭外同乎俗内秉純潔心非其好王公不能屈年八十而不倦於書籍 北史趙逸字思羣性好墳典白首彌勤年踰七十手不釋卷 霜顔 雪髪唐李白不知㡬甲子猶到氷霜顔 文潞公詩素髪飄飄雪滿肩 皓髪 華顛漢武故事帝過郎署見顔駟龎眉皓髪問曰叟何時為郎何其老也荅曰臣文帝時為郎上曰何不遇也駟曰文帝好文而臣好武景帝好老而臣尚少陛下好少而臣已老是以至老不遇 太平廣記蔡邕曰華顛胡老又崔駰逹㫖曰唐且華顛以悟秦甘羅童稚而報趙又劉向新序曰齊有閭丘昂年十八而求仕宣王曰子年尚稚閭丘昂曰昔顓頊行年十二而治天下秦項槖七歳為聖人師由此𮗚之昂不肖耳年不稚矣宣王曰未有咫角驂駒而能服重致逺者也夫士亦華髪墮顛而後可用耳 一氣 同甲典刑録魏公六老圗樂工致語云六人四百四十歳好是同貞一氣生 彚苑文潞公程珦司馬旦席汝言皆七十八為同甲㑹潞公詩云四人三百十二歳况是同生甲午年 榆年 嵫景漢孟嘗傳年歳有訖桑榆行盡 江淹詩屬我嵫景半賞爾若光初按嵫景崦嵫之景若光若木之光一喻老一喻少也 杖鉞 書屏山堂肆考宋太師文彦博乞致仕不允批答昔師尚父九十杖鉞秉旄猶未告老此諸葛元遜所以屈張昭也 又宋劉器之曰富韓公年八十書座屏云守口如瓶防意如城 原無下拜 不提挈左傳天王使宰孔賜齊侯胙曰以伯舅老耄加勞賜一級無下拜 禮頒白者不提挈 操几杖給韋𫀆禮記謀於長者必操几杖以從注從就之 晉書劉宏為荆州嘗夜起聞城上持更者歎聲甚苦呼省之兵年過六十羸疾無襦乃謫主者遂給韋𫀆複帽 増眞率㑹 耆英堂彚苑司馬光六十五作真率㑹詩 潞公𫝊文潞公留守西都集洛中公卿大夫年髙有德者為耆英會就資聖院建大厦曰耆英堂 摩銅狄 授玉杖東漢薊子訓有神術與一老翁共摩挲銅狄人於長安東曰適見鑄此已五百歳矣故張天覺詩曰鶴髪飄飄紫府仙摩挲銅狄不知年 續漢書曰民年七十者授之以玉杖餔之以糜玉杖長九尺端鳩飾鳩不咽之鳥欲老不咽也 種壽泉却老霜清異録仙家以津液灌漑丹田為種壽泉 又以九鍊松枝為之可辟榖長生 原貴德尚齒 深計逺謀禮有虞氏貴德而尚齒 韓詩外傳曰楚丘先生被蓑帶索見孟嘗君孟嘗君曰先生老矣春秋髙矣多遺忘矣何以教文先生曰惡將我使而老哉使我投石㧞距乎追車赴馬乎吾將死何暇老哉將使我深計而逺謀乎設精神而决嫌疑吾乃始壯矣何老之有 同爵尚齒 敬長貴老禮軍旅什伍同爵則尚齒而弟逹於軍旅矣 又貴老為其近於親也敬長為其近於兄也 皮似班梨 目如濁鏡釋名曰凍𥠖老人皮有班黒如凍𥠖色也陸機百年歌曰殘目如濁鏡 日暮塗逺 鐘鳴漏盡史記主父偃曰吾日暮塗
  逺故倒行逆施之 又魏田豫為衛尉乞遜位司馬宣王以豫壯未聴豫報書曰年過七十而居位猶鐘鳴漏盡而夜行不止罪人也拜大中大夫食卿禄年八十二薨 從衰得白 引户校年文選積㣲成損積損成衰從衰得白從白得老 禮記三王養老皆引年注 髮將種種心旣諄諄左傳盧蒲嫳曰余髪如此種種余奚能為趙孟年未五十而諄諄然如八九十者増音吐鴻暢 年力康强唐書盧鈞為太子太師帝元日大享含元殿鈞年八
  十升降如儀音吐鴻暢舉朝咨歎 石林燕語文潞公致仕入對神宗見其年力康強問卿攝生有道乎潞公對曰無他臣但能隨意自適不以外物傷和不敢作過當事上以為名言 廉頗遺矢 髙允墜車本傳亷頗奔魏趙王復思頗使使者視頗還報曰亷將軍雖老尚善飯然臣與坐頃之三遺矢矣趙王以為老遂不召 本傳後魏髙允年漸期頥志識無損孝文以為光禄大夫其年有事西郊詔御馬車迎允就焉馬忽驚奔車覆傷眉帝遣醫療之 李嶠龜息 裴度龍鐘山堂肆考唐袁天罡與李嶠同宿袁聴嶠息在耳中賀曰郎君必壽此龜息也 劇談録裴晉公微時羈遊洛中一日䇿蹇驢上天津橋時淮西不庭已數年矣有二老人倚柱立曰蔡州何時得平見晉公愕然而退有僕夫在後聞其語曰適憂蔡州未平須得此人為相僕以告公公曰見我龍鐘故相戯耳 精爽不衰進取彌鋭魏書羅結年一百七歳精爽不衰百二十卒山堂肆考唐中宗以唐休璟同三品休璟年八十餘進取彌鋭 錢朗顔童 喬琳耳瞶山堂肆考錢朗南昌人仕唐累官光禄大夫文宗朝歸隠廬山得補腦還元之術元孫數人已皓首矣而朗顔貌猶如童子一日語家人曰我適為上清所召今去矣俄氣絶數日顔色如生年一百七十餘歳 本傳唐喬琳衰老耳瞶上或時訪問應對失次猶知管任 不復事人世説山公以器識重朝廷望年踰七十猶知管時任 本
  傳梁震唐末登進士第髙季興愛其才欲留之震退而築室洲上披鶴氅稱荆臺隠士曰吾老不復事人矣原渭濵之叟翼周太公 商洛之皓匡漢四皓 絳老辱
  在泥塗 馮唐屈於郎署 矧過及耄之年 宜申在宥之典 教將行於邦國 弟先逹於朝廷 况當尚齒之朝 難許遺年之議 少不如人方辭鄉國之使老而無子始為絳縣之師 安車駟馬雖申公之已
  老 深計逺謀乃楚邱之始壯 日落桑榆感末光而向盡 年催蒲栁嗟弱質之先零已上白帖 原五十養鄉禮記五十養於鄉 杖家禮記五十杖於家 異粻禮記五十異粻粻粮米也音張命爵禮記五十而爵 服官政禮記五十曰艾服官政注髮也蒼白如艾可耑事其官也不致毁謂居䘮也 不成䘮成備也不備禮 不備禮送䘮不散麻始䘮不備禮不力政五十不從力政 命為大夫禮記五十命為大夫 置為三老
  漢髙舉民年五十以上有修行能率衆善置為三老鄉一人擇鄉三老為縣令丞尉以相教勿繇戌 無車不弔五十無車不越疆而弔人始衰也 親没不髦髦子飾也 増知非啟𫎇蘧伯玉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之非朱文公五十七編易學啟䝉孝經 方娶遲歸江南野史陳貺處士五十方娶 李白詩我年五十七歸去誠已遲 白髪 榮
  東坡詩髮白蒼顔五十三家人强遣試春衫 白詩我今五十七榮名得㡬時 除侍讀薦御史東坡年五十一除中書舍人又除翰林侍讀唐韓愈年五十一薦殷侑狀云兼通三傳旁習諸經堪任御史太常博士 入京師 直玉堂周濓溪先生素貧初入京師鬻其産以行擇留美田十餘畆畀周興任之以埽灑其父郎中之墓 東坡年五十四直玉堂 會夾谷貶潮陽孔子年五十二相定公會齊侯於夾谷 韓愈年五十三上䟽論佛骨貶潮陽刺史至藍關有詩云雲横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関馬不前 造僧廬 赴幕府韓愈在潮州年五十有四有一老僧號大顛聰明識道理愈造其廬及来袁州留衣服為别 杜甫年五十四歸溪上有作簡院内諸公曰白頭趨幕府深覺負平生 生道保 㛰韋妹彚苑元稹字㣲之年五十八歳生子命名為道保 崔元諒任益州參軍欲娶婦忽夢人云此家女非君之婦君婦今日方生乃夢中相隨到東京履信坊住一屋下見婦人生女曰是君婦崔寤殊不之信俄所議之女暴亡後官四品年五十八乃㛰韋渉妹年始十九居履信坊下尋勘歳月正與夢中相合 年當富貴本傳朱買臣常刈薪柴以給食擔束薪行且讀書其妻羞之買臣曰吾年五十當富貴後拜㑹稽太守 過二孔融書孔融與魏武帝書曰五十之年忽焉已至公為始滿融又過二 始應召孔愉年五十一始應召為參軍松菊主人韋元㣲擢進士授監察御史不樂曰爵禄譬滋味也人皆欲之吾年五十一取一班一級不見其味將為松菊主人不愧陶淵明云 何有宦情南史何允隠若耶山雲門寺梁武帝詔為特進光禄大夫遣領軍司馬王杲之以手敕諭意允曰吾年已五十七月食四斗米不盡何容復有宦情杜陵逺客杜甫年五十六在夔州西閣立春日詩巫峽寒江那對眼杜陵逺客不勝悲 始工詩本傳唐髙適年五十始為詩即工 有濟時意江南野史辛讜五十不仕而慨然有濟時意 得第雜録唐孟郊字東野性介少諧合韓愈一見為忘形交郊年五十得進士第郊為詩有理趣為愈所稱卒張籍謚曰貞曜先生 加三樂天詩老校於君年幾許今君半百又加三今年花前樂天詩今年花前五十五 長慶秋樂天詩長慶二年秋我今五十一三品官同上身為三品官年已五十八 娶丞相女孫明復先生退居太山之陽枯槁憔悴鬚𩯭皓白家貧不娶故相國文定公李廸就見之歎曰先生年五十一室獨居誰事左右不幸風雨飲食生疾奈何吾弟之女甚賢可以奉先生箕帚先生因固辭文定曰弟女不妻先生不過一官人妻幸壻李氏先生於是曰宰相女不以妻公侯貴戚而固以嫁山谷衰老藜藿不充之人相國之賢古無有也予不敢不成相國之賢名遂娶之 入中書分定録曽公慶歴八年過杭州同僧元逹徃天竺禮聖像至路口望見有婦人衣潔獨行而前呼曰上座從曽舍人來耶舍人五十七歳入中書上座其年亦受師號 廬山髙節雜録劉渙為潁上令以剛直不屈於上位即棄官家於廬山之陽時年五十歐陽修與渙同年進士也髙其節作廬山詩以美之 衰顔東坡詩贈寫真道士李得素曰五十之年初過二衰顔記我今如此 小學書成朱文公五十八編小學書成 原六十宿肉禮記六十宿肉不親學不能脩弟子禮 不與戎六十不與戎政 歳制禮記六十歳制䘮具養國 杖鄉禮記六十養於國又六十杖於鄉 頥指 耳順禮記六十
  曰耆指使注指使使人也言不躬親於事也 六十而耳順 増年登 旬滿樂天詩今歳日餘二十六來歳年登六十二 蘇轍詩年更六十七旬滿三百六 致仕 封王范文忠鎮舉孔文仲為賢良文仲對䇿極論新法之害安石怒罷文仲歸公上䟽争之不報時年六十三即請致仕䟽凡五上 宋曹彬為神武將軍伐蜀克成都薨年六十九真宗臨哭之追封濟陽郡王 刪詩書序學庸孔子 朱文公年六十序大學中庸章句 建大功 為常伯羊祜
  字叔子遊汶水濵父老謂曰孺子有好相年六十建大功既言便去不知所終 魏善相者謂應璩曰君六十二為常伯而當有厄 原居䘮不毁 征蠻可用禮記六十不毁東觀漢記馬援年六十二請撃五溪蠻帝愍其老未許援曰臣尚能披甲上馬帝令試之援據鞍顧盼以示可用帝笑曰矍鑠哉是翁遂遣援 増景薄西山 老如盛年東坡我年六十一頽景薄西山伊川行狀伊川先生謂張繹曰吾受氣薄三十而浸盛四十五十而後全今六十三矣校其筋力如盛年無
  損若人待老而保生是猶貧而畜積 心情多少 志氣奮揚心情多少在六十二三人 蠕蠕主阿那瓌犯塞詔李崇以本官都督北諸軍事以討之崇辭於顯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殿戎服武飾志氣奮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時年六十九幹畧如少者明帝目而壯之朝臣咸稱善 為博士漢武帝招賢良文學士時公孫宏年六十徴為博士 清源丞唐張柬之年六十三為清源丞善相者曰當位極人臣 原七十杖國 養學禮記七十杖于國又七十養于學 賜杖 斲輪詳受玉杖注 莊子齊威公讀書堂上輪扁斲輪于堂下釋椎鑿而問曰君之所讀者古人之糟粕也夫臣斲輪不徐不疾得之于手應之于心口不能言有數存焉臣不能以喻臣之子臣之子不能受之於臣行年七十而老斲輪則席 懸車七十君問則席注則席在席而與言 七十懸車 増抱麟
  跨鶴孔子 東桑生不知何許人少遇異人授以修鍊之術能辟榖父娶之曰吾不欲為凡世度子孫耳乃閉一室坐飬數十年一日謂家人曰吾道成矣遂手畫一鶴于地跨飛而昇時年七十六 原賜几杖 乘安車禮記大夫七十而致仕若不得謝則必賜之几杖注不得謝為不聴致仕也又大夫七十行役以婦人適四方乗安車自稱曰老夫 遇周文 師絳縣吕望七十遇文王 絳縣人老矣趙孟曰使吾子辱在泥塗使助為政辭以老與之田使為君復陶以為絳縣師増笞老翁 肖嬰兒漢使過河東見一女子笞老翁翁受杖甚恭問之云此妾之子也昔舅氏伯山甫以神方教妾使服之不精致此衰老故杖之問其年曰妾一百三十歳兒纔七十餘耳 魯有單豹者辟世離俗岩居谷飲年七十而猶肖嬰兒 好墳典 罷春秋趙逸在魏歴中書侍郎好墳典年七十手不釋卷 下詳後詩 官登三品 俸沾五十貞觀中張寳藏為金吾長歸鄴陽路逄少年田獵割鮮食倚𣗳歎曰張寳藏身年七十未嘗得一食如此傍一僧曰六十日内官登三品何足歎也言訖不見寳藏即時還京師時太宗苦於氣痢衆醫不效寳藏即具䟽以乳煎蓽方服之立瘥授寳藏鴻臚卿時正六十日矣樂天詩壽及七十年俸沾五十千 筭得空槨 夢講東堂安定貞善筭術成帝時貞常自筭其年七十三至期果死又曰北邙青隴上孤檟之西四丈所鑿之七尺吾𦵏地也貞死依言徃掘得古時空槨即以𦵏焉 後漢周磐年七十三謂子曰吾夢先師東里先生與講于東堂之奥既而長歎豈吾齒之盡乎其月卒 原貳膳七十貳膳注貳副也 衣帛七十非帛不煖 傳家事禮記七十老而傳注傳家事在子孫 必與揖讓七十者不有大故不入朝若有大故而入君必與之揖讓謂致仕者 酒肉處内禮記七十唯衰麻在身飲酒食肉處於内謂居䘮也 不與賔客七十不與賔客之事 古稀古詩人生七十古來稀 不知紀年左傳晉悼公夫人食輿人絳縣人或年長矣使之年曰臣小人也不知紀年臣生之歳正月甲子朔四百有四十五甲子矣其季于今三之一也使問諸師曠曰七十三年 増恭敬待命説苑成回學于子路三年回恭敬不已子路問其故何也回對曰臣聞之行者比於鳥上畏鷹鸇下畏綱羅夫人為善者少為䜛者多若身不死安知禍罪不施行年七十常恐行節之𧇊回是以恭敬待大命子路稽首曰君子哉 原何敢釋恭魯國有恭士者名曰汜行年七十其恭益甚魯君曰何不釋恭汜曰君子好恭以成名小人學恭以除刑行年七十常恐斧鉞之加何敢釋恭 虛左魏有𨼆士曰侯嬴年七十家貧為大梁門門者魏信陵君置酒大會客從車𮪍虚左自迎侯生 七十為夭南陽酈縣有甘谷水甘美其山上有大菊落水得其滋味谷中三十餘家不復穿井仰飲此水上壽年百二三中年八十七十為夭 圗上方略趙充國年七十餘圗上方略請自將撃先零登祖壽何允𨼆若耶山允家世年皆不永惟祖尚之至七十三允年登祖壽乃移還吳作别山詩一首言甚悽慘後至八十六 劉楊同軌蜀志陳壽與譙周别周曰昔孔子七十三劉向楊雄七十一而没今吾年過七十庶慕孔子遺風可與劉楊同軌恐不出後歳必便長逝不復相見矣 至叅政董徳元再薦試禮部合格廷對為天下第一遣報家書詩云故鄉若問登科事便是當年老榜官後七十至參政 大孔三年北齊使來聘梁訪徐陵春秋陵曰小如來五歳大孔子三年謂七十五也升坐隋文帝幸洛陽公孫景茂謁見時年七十七帝命升殿坐問其年幾以實對帝哀其老嗟嘆久
  之景茂再拜曰吕望八十而遇文王臣踰七十而逄陛下帝甚悦 占對清明唐趙昌徳宗召問狀時年踰七十占對清明帝竒之復拜安南都䕶 雉朝飛韓文牧犢子七十無妻感野雉作雉朝飛操 醉舞白樂天年七十四賦詩云婆娑醉舞遣孫扶又云風光抛得地七十四年春筋力柔彊王希夷𨼆嵩山師黄頥學飬生喜讀周易老子餌松柏葉雜華年七十餘筋力柔彊刺史盧齊卿就謁問政答曰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此言足矣 講乾卦宋紀宋處士王昭素有學行太祖召見便殿年已七十餘令講乾卦至九五歛容對曰正當陛下今日之事引援証據因示諷諌㣲㫖太祖大悦問以治世養身之道曰治世莫如愛民養身莫如寡欲太祖愛其言書于屏風識之不忘 詔不起范鎮元祐初以詔起鎮曰西伯善養二老來歸漢室卑辭四臣入侍鎮辭曰六十三而求去盖以引年七十九而復來豈云中禮卒不起 歩訪兩蘇宋巢谷眉山人也紹聖初軾轍謫嶺海平生親舊無復相聞者谷獨慨然自眉山徒歩訪兩蘓轍驚曰此非今世人古之人也既見握手相泣已而道平生逾月不厭時谷年七十三矣將復見軾于海南轍愍其老且病固止之 中庸先生張特立元世祖在潜邸首傳㫖諭曰張特立養素丘園易代如一今年幾七十研究聖經宜錫嘉名以光潜徳可特賜號曰中庸先生 原八十致膳 常珍八十每月致膳八十常珍 釣渭 誌墓姜太公 陳堯佐將終自誌其墓曰宋潁川先生堯佐字希元年八十二不為天官一品不為賤卿相納禄不為辱三者偹可歸息于父母棲神之域矣 増増秩 焚契孫逖父嘉之年八十猶為令逖求降外官乞増父秩帝嘉納拜嘉之宋州司馬致仕 樊重世善農稼貲至巨萬而賑贍宗族恩加閭井年八十餘終素所假貸數百萬遺令焚削文契 蒼髯 雪𩯭古詩弟子蒼髯年八十養生世世受遺書 又睢陽五老祁國公杜衍年八十詩云花朝月夕隨時樂雪𩯭蒼髯滿座春 眼方行潔仙人瞳子方陶宏景年八十一眼有時而方 管寕名行髙潔望之若不可及即之熙熙和易能因事導人于善人皆化服年八十四卒天下知與不知間之莫不嗟歎 精爽 壽貴紫霞學道妙庭觀其徒甚衆年八十四常精爽一日語徒曰我將歸矣遂逝 太宗時賛寕充史館編修壽八十四王處訥推其命孤薄三命禽畧六壬遁甲俱無壽貴之處謂寕曰師生時正得天貴星臨門必有列土侯王在户寕曰母嘗謂某生時方卧草錢文穆王元瓘徃臨安拜瑩至門雨作避于茅簷甚久浣浴襁藉徘徊方去賜几杖 問籌䇿李𠑽字大遜延平中詔舉隠士徵𠑽為博士後年八十以為國三老賜以几杖 趙充國年八十朝廷有四夷大議𫟪陲重事常與參其謀問籌䇿焉 伯始練事公度攝生本傳東漢胡廣字伯始為三公時年已八十而心力猶壯練逹事體 舊唐書栁公度善攝生年八十餘歩履輕便或祈其術曰吾初無術但未嘗以元氣佐喜怒氣海常温耳 原齋䘮不及 東西必見禮記八十齋䘮之事不及 又八十九十者東行西行不敢過注不敢過言道經之必見也 曰耋説文八十曰耋 鼓缶易日昃之離不鼓缶而歌則大耋之嗟凶杖朝禮記八十杖於朝 五豆鄉飲酒禮八十者五豆 月制八十月制䘮具月存詳上 不俟朝八十不俟注不待朝事畢歸 非人不煖八十
  復口筭漢武帝令臣年八十復二筭注二口之筭不入兵革之賦 他罪勿坐宣帝詔八十已上非誣告殺傷人他皆勿坐 即騐平帝詔婦女非身犯法男子八十已上非坐不道詔所名捕他無得繋當騐者即騐問之 一子不從政八十者一子不從政 二口不預賦 増天下中庸六老圗序胡廣字伯始孝亷為天下第一五遷尚書僕射為太傅時年八十諺曰萬事不理問伯始天下中庸有胡公 似老嫗漢蔡義為亟相年八十短小無𩯭髪睂貌似老嫗行歩俛僂常兩吏持夾乃能行 過廉頗吕岱年八十討亂破賊廖式張承與岱書曰足下上馬輙自超乗不由跨躡如此足下過亷頗 其人如玉晉宋纎字令艾年八十篤學不倦酒泉太守馬岌造焉纎髙樓重閣拒而不見岌銘詩於石曰丹崖百尺青壁萬尋竒木蓊鬰蔚若鄧林其人如玉維國之琛室邇人遐寔勞我心 夢兩疋絹沈慶之臨賜死時年八十夢有人以兩疋絹與之曰此絹足度寤而謂人曰老夫不免矣兩疋八十尺也足度無餘 諱老後魏傅永字脩期為刺史年踰八十猶能馳射盤馬奮矟常諱言老自稱六十九 守道彌固魏韓暨字公至詔曰暨澡身浴徳志節髙潔年踰八十守道彌固可謂純篤老而益邵者也 年最出羣唐九老懐州司馬安定胡杲年八十九詩云閑居同㑹在三春大抵愚年最出羣 尸解唐杜光庭進取不利入天台山學道為道門領䄂後遷隠于青城山蜀王建封為青城先生年八十五尸解去 位尚書詩韋公八十餘位至六尚書五福惟無富一生誰得如 老福太平興國宰相張文定齊賢母魯國夫人年八十餘太宗召見撫之曰婆婆老福 貴而且壽青箱雜記宋張士遜趙槩張昇皆壽八十六陳堯佐壽八十杜衍壽八十一富弼壽八十五贈致政士遜詩曰青雲岐路遊將徧白髪光隂得最多 友兄司馬温公與其兄伯康友愛尤篤伯康年八十公奉之如嚴父保之如嬰兒每食少頃則問曰得毋飢乎天少冷則問曰得母衣薄乎 與造物遊東坡張方平文集序云公今年八十二杜門却埽終日危坐與造物者遊於無何有之鄉 八十六粒張文懿為外洪令一道士熟視文懿頃間出藥十粒文懿餌之道士㣲笑復取之九十粒即吐道士止之使再餌復吐其四實餌八十六粒後年八十六未嘗有一疾 州郡肅然元史卜天璋天歴三年蜀兵起荆楚大震復拜山南亷訪使人謂公老必不行矣天璋曰國歩方艱吾年八十恒懼弗獲死所耳敢避難乎遂行至則厲風紀清吏治州郡肅然壽考康强列朝詩小傳申時行字汝黙嘉靖狀元為元輔九年而歸歸二十有二年壽八十考終於里第壽考康強時時與故人遺老修緑野香山故事 原九十鮐背 鯢齒釋名九十曰鮐背 又九十曰鯢齒 黃耉 凍梨九十或曰黄耉 又九十曰凍梨 傳經納訓濟南伏生年過九十矣失其本經以口傳授尚書 國語曰昔衛武公年九十有五儆言于國
  曰苟在朝者無謂我老耄而舍我也必恭恪于朝朝夕以警戒我聞一二之言必誦志而納之以訓導我増凌雪 移山睢陽五老禮部侍郎致仕王渙九十詩云龎睂老叟俱稱壽凌雪喬松豈畏寒荘子太行王屋二山方七百里髙萬仭愚公且九十面山居惡此山將移之操蛇之神聞之告帝帝感其誠
  云云 原飲食不離寢 有問則就室九十者飲食不離寢膳飲從於遊可也注遊出入也 九十者天子欲有問則就其室以珍從 日秩九十日有秩注秩常膳也 日修九十日修䘮具 使人受命九十有君命使人受之注不使拜也 得人不暖九十雖得人亦不暖矣 有罪不刑禮記九十曰耄有罪不加刑焉 家不從政九十者其家不從政 君就言政八十九十欲言政者君就之可也 鄉飲六豆鄉飲酒禮九十者六豆 増左𩯭生角述異記尹雄年九十左𩯭生角長寸半 原甲卒不預漢武令民年九十復甲卒注不預甲卒之役 増以賢良召漢書轅固齊人治詩武帝立以賢良召固諸儒多疾毁固曰固老罷歸之年已九十矣 無影兒陳留有富翁年九十取田父女為婦一交接便生男大男謂非父種數年争財不决丞相丙吉思維良久言曽聞真人無影老年子亦無影又不耐寒可共試之時八月取同年小兒俱祼體此兒獨啼言寒又並令日中行獨無影方服 原百歳就見 倦勤禮記曰天子廵狩問百歳者就而見之注就見老人 舜曰耄期倦於勤注百年曰期年已老耄倦於政禮之勤 張蒼飲乳 廖氏餌丹漢書張蒼口中無齒飲乳妻妾以百數曽孕者不復幸百餘歳乃卒 抱朴子臨沅縣廖氏家世老壽或出百歳或八九十所居宅井水殊赤掘井左右得古人埋丹砂數十斛丹砂汁入井是以飲其水而得壽 羅侯不衰 竇公恒樂後魏羅結世祖初為散𮪍常侍遷侍中年一百七歳精爽不衰詔聰歸老太寕中賜東川為居業并為築城即號曰羅侯城新論曰文帝得魏文侯時樂人竇公百八十歳文帝竒之問何服食而至此對曰年十三失明父母教鼔琴日以為常無所服藥餌譚以為恒逸樂所以益性命也期頥禮記百年曰期頥注期要也頥養也不知衣服食味孝子要盡孝道 増少昊史少
  昊在位八十年年百歳 帝嚳史帝嚳在位七十年年一百歳 唐堯備考堯癸未一百歳年一百十七歳 虞舜尚書舜三十登庸五十在位壽一百一十二歳 夏禹備考禹踐位八歳年百有六 原無老耄瀬卿記老𥅆記其年紀時已一百餘歳無老耄之貌 増賜西域木洞冥記東方朔從西域還得風聲木十枝長九尺出甜波上帝以賜羣臣年百歳者此木有疾則枝汗死則枝折此木五千歳一濕萬歳一枯朔曰臣見此枝三枯死矣 原上壽為此春酒 稱彼兕觥詩為此春酒以介眉壽 又稱彼兕觥萬壽無疆 武伯為祝淳于奉觴傳曰公宴于五梧武伯為祝注祝上壽也史記淳于髠曰奉觴上壽一斗徑醉矣項莊進爵 吕后反巵漢項莊入為壽注進于尊者獻無疆之壽 漢書吕太后
  令人酌兩巵鴆酒置前令齊王為壽齊王起帝亦起欲俱為壽太后恐自起反巵注反翻也 増酌斗以祈 舉觴相屬詩大雅酌以大斗以祈黄耉 宋史浩字直翁淳熙己巳掛冠歸四明年八十女兄年八十二四弟皆髙年同氣至親舉觴相屬朱顔華髪咸壽而康繪為六老圗樓參政熙為之序 鶴髮初生 玉顔常春蘇詩烹龍為炙玉為酒鶴髪初生千萬壽 李白金骨既不毁玉顔自常春 紅顔綠𩯭 金章紫綬朱文公壽母詩堂中老人壽而康紅顔緑𩯭雙瞳方 雜志虞章母太夫人加金章紫綬 梅英㸃髮 老萊戲彩壽亭詩梅英飛雪㸃親髪 彚苑老萊子年七十著五彩斑斕之衣以為戯而娛親 啟期三樂山谷四印家語孔子遊㤗山見榮啟期行郕之野鹿裘帶索抱琴而歌孔子曰先生所以為樂
  者何也對曰天生萬物惟人為貴吾既為人一樂也男尊女卑吾既為男二樂也人生有不見日月不免襁褓吾行年九十五矣三樂也貧者士之常死者人之終處常得終吾何憂者孔子曰善哉能自寛者也 黄山谷贈張叔和曰我提養生之四印君家所有更贈君百戰百勝不如一忍萬言萬當不如一黙無可揀擇眼界平不藏秋毫心地直 壽比南山詩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 有親舉酒山谷詩金玉滿堂空爾為有親舉酒世上稀 作慶老堂詳老人一 建眉壽堂宋張浚母秦國夫人髙壽浚時知福州就州宅建眉壽堂 簪花上壽朝野故事淳熙十二年孝宗再行慶壽禮詔舊相史浩陳熙伯立班正月朔旦上率百官簮花用樂上壽於康壽殿推恩有差
  老人四
  原一老詩不憗遺一老 國老禮記夏后氏養國老於東序 室老禮記大事室老行 不徒行禮記君子耆老不徒行庶人耆老不徒食 不為禮禮記老者不以筋力為禮 不遺老窮禮記居鄉以齒而老窮不遺而弟逹于州巷矣 隆諸長者禮記頒禽隆諸長者而弟逹于蒐狩矣注頒分也隆多也 方瞳玉面拾遺記老𣆀居山有父老五人方瞳玉面握青筠杖共談天地乃五方五行之精 増大椿荘子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歳為春八千歳為秋而彭祖乃今以久特聞 趨拜强駛潜確𩔖書趨拜强駛注老而不衰也 三老賈山傳養三老於太學 睢陽一老山堂肆考漢應曜隠睢陽山中與四皓俱被徵曜獨不至時人語曰啇山四皓不如睢陽一老 素髪史記馮唐白首為郎素髪垂領 三百歳人文帝典論甘靈有甘始廬江有左慈陽城有郗儉始能行氣儉能辟榖悉號三百歳人 龎睂皓髪漢顔駟事詳是以至老注又栁子厚文不遇興詞鬰龎眉之都尉數竒見惜措猿臂之將軍十日一賜食山堂肆考漢孔光拜太師平帝詔十日一賜食賜靈壽杖令為省中位坐設几入省用杖 老當益壯本傳漢馬援嘗謂賔客曰丈夫為志窮當益堅老當益壯 年廹日索山堂肆考馬援征五溪蠻謂友人杜愔曰吾受厚恩年廹日索常恐不得死國事今獲如願 八十校書蜀志向朗字巨逹潜心典籍年踰八十猶手自校書刊定謬誤開門接賢引納後進 所竊已過蜀志宗預為鎮軍大將軍諸葛瞻初綂朝事車𮪍將軍廖化欲與預共詣瞻預曰吾年踰七十所竊已過但少一死何求於少年輩而屑屑造門耶 黃髮期曹子建詩願以黄髪期飬生念將老又曰王其愛玉體俱享黄髪期 八百歳翁抱朴子孫權時蜀有季河者穴居不食號八百歳翁九百歳女九疑山得道羅郁野真誥云此女已九百歳矣 齒危髪秃任彦昇序
  日齒危髮秃之老 大耋陸機詩大耋嗟落暉 何敢便老本傳宋劉懐珍為江夏王義恭參軍後見之曰别子多年那得不老答曰公恩未報何敢便老 手寫細書南史隠逸傳沈麟士字雲楨年過八十耳目猶聰明手寫細書二三年滿數十篋 七十充𨕖魏傳孝文詔曰山陽公尉元鴻臚卿㳺明根並明允篤誠希世之賢也元以八十之年宜處三老之位明根以七十之齡可充五更之選 老尚堪行彚苑吐谷渾㓂𫟪帝謂侍臣曰李靖能復起為帥乎靖即徃見房𤣥齡曰吾雖老矣尚堪一行 身老齒宿唐世説李百藥字重規太宗嘗製帝京篇命其屬和歎其精妙手詔曰卿何身之老而才之壯何齒之宿而意之新乎 子儀為帥容齋隨筆郭子儀年八十餘猶為闗内副元帥 香山九老白居易序曰居易稱香山居士常與胡杲等宴樂皆髙年不仕者人慕之繪為九老圗 急景頽齡李義山詩急景倐云暮頽年寢已衰沈休文詩若䝉西山藥頽齡倘能度 西夕年潜確𩔖書李崖拜太保謂其子曰不可以西夕之年取法於來今也不煩樞務山堂肆考宋太平興國八年趙普罷為武勝軍節度使帝作詩餞之翼日謂宰相曰普有功國家朕昔與逰今齒髪衰矣不欲煩以樞務擇善地處之因以詩道意 年老及第本傳宋梁灝年八十二狀元及第謝啟云皓首窮經少伏生之八歳青雲得路多太公之二年 一月兩經筵山堂肆考宋元祐中文彦博致仕居洛司馬光言其宿徳元老宜起以自輔太后乃命平章軍國重事六日一朝一月兩赴經筵班宰相上時彦博年已八十一矣 學者師表元本傳耶律有尚身為學者師表數十年海内宗之旣以年老力請還家朝廷復班楮幣七十緡即其家賜之
  老人五
  原詩魏應璩詩曰古有行道人陌上見三叟年各百餘歳相與鋤禾莠住車問三叟何以得此壽上叟前致辭内中嫗貌醜中叟前致辭量腹節所受下叟前致辭夜卧不覆首要哉三叟言所以能長久 又新詩曰少壯面目澤長老顔色麤麤醜人所惡㧞白自洗梳 又阮瑀詩曰白髪隨櫛墜未寒思厚衣四肢易懈倦行歩益疏遲常恐歳時盡魂魄忽髙飛自知百年後堂上生旅葵 晉張載詩曰氣力漸衰損𩯭髪終以皓昔為春月華今為秋日草 又陸機詩曰軟顔𭣣紅蕊元𩯭吐素華冉冉逝將老咄咄奈老何 宋鮑照代少年時至衰老行曰憶昔少年時馳逐好名晨結友多貴門出入富兒鄰綺羅𧰟華風車馬自揚塵歌唱青琴女彈筝燕趙人好酒多芳氣殽味厭時新今日每相念此事邈無因寄語後生子作樂當及春 増又鮑照在江陵歎年傷老詩曰五難未易夷三命戒淵抱方瞳起松髓頳髪凝桂腦役生良自休大患安足保開簾窺景夕備屬雲外好翾翾燕弄風嫋嫋栁垂道池瀆亂萍蘋園援美花草節如驚灰異零落就衰老 原梁范㤗詩曰枉生竟何豫未云倐己老華髪飄悴容苦慮棲懐抱疇昔少年時皆以歸大造 又簡文帝詩曰昔𩔖紅蓮草自玩綠池邊今如白華樹還悲眀鏡前 又孔壽老詩曰盛年歌吹日顧歩惜容儀一朝衰朽至星星白髮垂 増唐劉希夷悲白頭翁詩曰洛陽城東桃李花飛來飛去落誰家洛陽女兒惜顔色行逢落花長歎息今年花落顔色改眀年花開復誰在已見松柏摧為薪更聞桑田變為海古人無復洛城東今人還對落花風年年歳歳花相似歳歳年年人不同寄言全盛紅顔子須憐半死白頭翁此翁白頭眞可憐伊昔紅顔美少年公子王孫芳樹下清歌妙舞落花前光祿池臺文錦繡將軍樓閣畫神仙一朝卧病無知己三春行樂在誰邊宛轉蛾眉能幾時須臾鶴髮亂如絲但看古來歌舞地惟有黃昬鳥雀悲 白居易詠老贈夢得詩曰與君俱老也自問老何如眼濕夜先卧頭慵朝未梳有時扶杖出盡日閉門居懶照新磨鏡休看小字書情於故人重跡共少年疎唯是閒談興相逄尚有餘 又歎老三首曰晨興照清鏡形影兩寂寞少年辭我去白髮隨梳落萬化成於漸漸衰看不覺但恐鏡中顔今朝老於昨人生少滿百不得長歡樂誰會天地心千齡與龜鶴吾聞善醫者古今稱扁鵲萬病皆可治唯無治老藥 我有一握髮梳理何稠直昔似青雲光今如素絲色匣中有舊鏡欲照先歎息自從頭白來不欲眀磨拭鵶頭與鶴頸至老常如墨獨有人𩯭毛不得終身黒 前年種桃核今歳成花樹去歳生嬰兒今年已學歩但驚物成長不覺身衰暮去矣欲何如少年留不住因書今日意徧寄諸親故壯歳不歡娛長年當悔悟 又漸老詩曰今朝復明日不覺年齒暮白髮逐梳落朱顔辭鏡去當春頗愁寂對酒寡歡趣遇境多愴悴逄人益敦故形質屬天地推遷從不住所怪少年心銷磨落何處 又詩曰昨日復今辰悠悠七十春所經多故處却想是前身散帙優游老閑居浄潔貧螺盃中有物鶴氅上無塵解佩𭣣朝帶抽簪換野巾風儀與名號别是一生人 又詩曰不與老為期因何兩𩯭絲纔應勉天促便已及衰羸昨夜夢何在明朝身不知百憂非我所三樂是吾師閉目常閑坐低頭每静思存神機慮息養氣語言遲行亦携詩篋眠多枕酒巵自慙無一事少有不安時 又九老會詩曰七人五百七十歳拖紫紆朱垂白鬚手裏無金莫嗟歎樽中有酒且歡娛詩吟兩句神還王酒飲三盃氣尚麤嵬峩狂歌教婢拍婆娑醉舞遣孫扶天年髙過二疏傅人數多於四皓圗除却三山五天竺人間此㑹更應無 薛逄老去也歌曰惆悵人生不滿百一事無成頭雪白廻首幼累與老妻俱是途中逺行客匣中舊鏡照膽明昔曽鑒我髭未生朝巾暮櫛不自省老皮皴皺文縱橫老去也争奈何敲酒盞唱短歌短歌未竟日已没月映西南庭樹柯 張籍短歌行曰青天蕩蕩髙且虚上有白日無根株流光暫出還入地使我年少不須臾與君相逄勿寂寞衰老不復如今樂玉巵盛酒置君前再拜願君千萬年 栁宗元覺衰詩曰久知老會至不謂便見侵今年宜未衰稍已來相尋齒踈髪就種奔走力不任咄此可奈何未必傷我心彭𣆀安在哉周孔亦已沉古稱壽聖人曾不留至今但願得美酒朋友常共斟是時春向暮桃李生繁隂日照天正綠杳杳歸鴻吟出門呼所親扶杖登西林髙歌足自快啇頌有遺音 宋梁灝年八十二狀元及第謝恩詩曰天福三年來應舉雍熙二載始成名饒他白髪巾中滿且喜青雲足下生觀榜已無同輩在歸家唯有子孫迎也知年少登科好爭奈龍頭屬老成 李先與杜秀才詩曰南極多老人及見九代孫君今古儋州氣質清且温今年八十二頗覺行歩奔白鬚映紅頰疑是羲皇人 魏野壽㓂公詩曰仙藥寧無種靈椿别有根佇期三入後一品見元孫 太子太師致仕祁國公杜衍年八十詩曰五人四百有餘歳俱稱分曹與掛冠天地至仁難補報林泉幽致許盤桓花朝月夕隨時樂雪𩯭霜髯滿座寒若以睢陽為盛事何妨列向畫圗看 文潞公同庚會詩曰四人三百二十歳况是同生甲午年占得梁園為賦客合成商嶺採芝僊清談亹亹風生席素髮蕭蕭雪滿肩此㑹從來誠未有洛中應作畫圗傳 司馬光率眞㑹詩曰七人五百有餘歳同醉花前今古稀走馬鬭雞非我事紵衣絲髮且相輝 蘇轍七十餘詩曰年年醉後飲屠蘇不覺年來七十餘十二春秋新讀罷五千道徳適觀書明林春澤謝劉中丞商侍御建百歳坊詩曰翠旗谷口萬松風喘息猶存一老翁詎意䕫龍黃閣上猶憐園綺白雲中擎天華表三山壯醉日桑榆百歳紅願借末光垂晩照康衢朝暮頌華封 楊廷秀南極老人歌壽叔父曰淡溪居士登九齡朱顔綠𩯭如後生横拖仙人綠玉杖倒誦上帝黄庭經璇霄仙籍書姓名丹青染誥金花綾近來更覺雙眼眀夜抄蠅頭窗下燈登山臨水兩脚輕御風𮪍氣不用行何人有筆筆無塵鵝溪一幅為寫真烏紗白苧坐鼓琴上有千歳長松青令威旁舞亥夫聽箇是南極老人星
  増表唐宋璟求致仕表云臣竊祿簪裳備員廊廟霜毫生額雪刺滿頭求歸耕養築墉巖穴樂太平之世允荷聖朝
  原䟽後漢班超上疏曰蠻夷之俗畏壯侮老臣超犬馬齒髦常恐年衰奄忽僵仆孤魂棄捐自以壽終屯部誠無所恨然恐後世或名臣為没西域臣不敢望到酒泉郡但願生入玉門關
  増序唐白居易九老會詩序曰胡吉劉鄭盧張等六賢皆多年壽予亦次焉於東都弊居履道坊合尚齒之會七老相顧旣醉且歡静而思之此會希有因各賦七言韻詩一章以記之或傳諸好事者其年夏又有二老年貌絶倫同歸故鄉亦來斯會續命貫姓名年齒寫其形貌附於圗右仍以一絶贈之云雪作鬚睂荷作衣遼東華表暮雙歸當時一鶴尤希有何况今逄兩令威㑹中遺老李元爽年一百三十六禪師如滿歸洛年九十五時秘書狄兼謨河南尹盧貞以年未及七十雖與㑹而不及列 宋錢眀逸睢陽五老圗詩序曰夫蹈榮名而保終吉都貴勢而躋遐耉白首一節人生所難今致政宫師相國杜公功成自引得謝君門燕居睢陽與太原王公河東畢卿沛國朱公始平馮公咸以耆年掛冠優游鄉梓暇日晏集為五老會賦詩酬唱怡然相得宋人形於繪事以紀其盛昔白樂天居洛陽為九老會於圗䜟相傳以為盛事距兹數百載無能紹者以今况昔則休烈鉅美過之 司馬光耆英㑹序曰昔白樂天在洛與髙年者八人遊時人慕之圗傳于世宋興洛中諸公繼而為之者再矣皆圗形普明僧舍樂天之故第也元豐中潞國文公留守西都韓國富公致政在里第皆自逸於洛者潞國謂韓國曰凡所為慕於樂天者以其志趣髙逸也奚必文與地之襲焉一日悉集士大夫老而賢者於韓公之第置酒相樂賔主凡十有二人圗形妙覺僧舍時人謂之洛陽耆英會孔子曰好賢如緇衣取其敝又改為樂善無厭也二公寅亮三朝為國元老其勲業閎大顯融豈樂天所能庶幾然猶慕效樂天所為汲汲如恐不及豈非樂善無厭者與光未七十用狄監盧尹故事亦預於會潞公命光序其事光不敢辭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五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五十八
  人部十七九流 奴婢傭保
  九流
  原儒家者流藝文志葢出於司徒之官助人君順隂陽明教化祖述堯舜憲章文武宗師仲尼以重其言於道最髙然惑者既失精㣲而僻者又随抑揚違離道本茍以譁衆取寵後進循之是以五經乖析儒學寖衰此僻儒之患也 道家者流詳道教 隂陽家者流藝文志葢出於羲和之官敬授民時此其所長也及拘者為之則牽於禁忌泥於小數舍人事而任鬼神 名家者流又云葢出於禮官古者名位不同禮亦異數子曰必也正名乎此其所長也及譥者為之則茍鉤釽析亂而已注譥訐也工弔反鈲破也音匹 墨家者流又云墨家者流葢出於清廟之守茅屋采椽是以貴儉養三老五更是以兼愛選士大射是以上賢宗祀嚴父是以右鬼順四時而行是以非命以孝視天下是以上同此其所長也及蔽者為之見儉之利因以非禮推兼愛之意而不知别親疎 縱横家者流又云葢出於行人之官孔子曰誦詩三百使於四方不能專對雖多亦奚以為又曰使乎使乎言當權事制宜受命而不受辭此其所長也邪人為之則尚詐諼而棄其信也 雜家者流又云葢出於議官兼儒墨合名法此其所長也盪者為之則漫羡而無所歸心 農家者流又云葢出於農稷之官播百榖助耕桑以足衣食故八政一曰食二曰貨及鄙者為之欲使君臣並耕誖上下之序 小
  説家者流又云葢出於稗官街談巷語道聼塗説者所作也孔子曰雖小道必有可觀者焉致逺恐泥是以君子弗為也然亦弗滅也如或一言可采此亦芻蕘狂夫之議也 兵家者流又云葢出古司馬之職洪範八政八曰師孔子曰為國者足食足兵湯武受命以師克亂司馬法是其遺事也自春秋戰國變詐之兵並作漢興張良韓信序次兵法凡百八十二家至成帝命任宏論次兵書為四種
  奴婢一
  原說文曰男人罪曰奴女人罪曰婢 方言曰秦晉之間罵奴曰侮燕齊之間養馬者及官婢女厮皆謂之娠女厮婦人給事者 周禮注曰男奴女婢鄭司農注云奴罪隸也男女同名 又曰其奴男子入於罪隸女子入於舂藁注云謂坐盗賊則沒入官為奴即今之奴婢古之罪人也 又曰奚三百人注云今時侍史官奴婢也 方言曰臧甬侮獲奴婢賤稱也荆淮海岱之間罵奴曰臧罵婢曰獲齊之北鄙燕之南郊凡民男而壻婢謂之臧女而婦奴謂之獲亡奴謂之臧亡婢謂之獲此皆異方罵奴婢之醜稱也 風俗通曰古制本無奴婢即犯事者原之臧者被臧罪沒入為官奴獲者逃亡復得為婢
  奴婢二
  原漢書曰武帝時募民能入奴婢得以終身復為郎增秩 顧譚别傳曰譚為太常録尚書事徙交州家無私積奴婢不滿十人 宋書曰太祖欲北討沈慶之固陳不可丹陽尹徐湛之吏部尚書江湛並在坐上使湛之等難慶之慶之曰理國譬如理家耕當問奴織當問婢陛下欲伐國而與白面書生輩謀之事何由濟上大笑增齊書曰虞悰治家富殖奴婢無遊手雖在南土而
  會稽海味無不畢致焉 王氏彚苑曰劉宏基始病給諸子奴婢各十五人謂所親曰使賢固不藉多財即不賢守此亦可脫饑凍 唐書曰肅宗嘗賜元真子張志和奴婢二人名奴曰漁童婢曰樵青人問其故答曰漁童使捧釣𭣣綸蘆中鼓枻樵青使蘇蘭薪桂竹裏煎茶又徳宗初即位詔曰邕府嵗貢奴婢使其離父母之
  鄉絶骨肉之戀非仁也罷之 合璧事𩔖曰孔戣拜嶺南節度使南方鬻口為貨掠人為奴婢戣峻為之禁唐書曰張廷珪為監察御史會詔市荆益奴婢廷珪上書荆益奴婢多國家户口姦豪掠賣一入於官永無脫免南北異宜必至生疾此有損無益也 又曰趙憬位台宰而第室童獲猶儒生家已上奴婢總載 原左傳曰斐豹隸也杜預注云犯罪沒為奴 新序曰昌邑王以側注冠賜師及儒者後以冠冠奴龔遂免冠歸之曰今以冠冠奴是奴虜畜臣也 史記曰季布為朱家鉗奴 又曰欒布嘗為人所略賣為奴賣與燕將臧荼後為都尉又曰衞青為侯家人少時歸其父使牧羊先母之子
  皆奴畜之不以為兄弟青常至甘泉居室有鉗奴相青曰貴人也官至封侯青歎曰為人奴虜得免笞罵足矣安望封侯 增又曰原渉遣奴至市買肉奴乘渉氣與屠爭言斫傷屠者亡是時茂陵令尹公新視事知渉名豪欲以厲俗遣兩使脅守渉至日中奴不出吏欲殺渉渉肉袒自縛箭貫兩耳詣廷尉門謝罪 原漢書曰王鳯羣弟争為驕侈奴僮以千數 又曰張安世家僮七百人皆有手技 又曰王莽時匈奴侵寇乃大募天下囚徒人奴名曰豬突豨勇 後漢書曰彭寵自立為燕王其蒼頭子宻等三人因寵卧寐縛著牀上以寵命呼其妻入劫取寳物又使縫兩縑囊夜斷寵及妻首盛之馳詣世祖封為不義侯 又曰劉寛嘗坐有客遣蒼頭市酒遲久大醉而還客不堪之罵曰畜産寛湏㬰遣人視奴疑必自殺顧左右曰此人也罵言畜産辱孰甚焉故我懼其死也 東觀漢記曰韓卓臘日奴𥨸食祭其母卓義其心即日免之 又曰鄧宏奴醉擊長夀亭長宏見亭長賞錢五千異日奴得復與宫中衞士忿爭衞士箠奴宏聞又與五千 梁冀别傳曰梁冀愛監奴秦宫官至大倉令得出入妻所每見輒屏御者託以言事因通焉内外兼寵刺史二千石皆謁拜之 風俗通曰將作大匠陳國公孫志節有蒼頭地餘年十七工書疏志節為户曹吏令地餘歸取物地餘馳車馬亡去至丹陽改姓王名斌字文髙遂留為諸曹吏志節拜揚州刺史郡衣冠子弟皆出斌下乃用之斌乞屏左右叩頭涕洟曰斌即使君地餘也斌後為蒼梧太守 三輔決録曰平陵孟佗盡以家財賂張譲監奴奴慙問佗所欲佗曰欲得卿曹拜時賔客求見譲者車常數百乘累日不得通佗後至諸奴拜迎徑將佗車獨入衆謂佗與譲善争以珍物賂佗佗得以賂讓 江表傳曰谷利孫權大奴也 增魏志曰晉室踐祚下詔曰故司空王基著徳立勲不營産業其以官奴二人賜其家 杜蘭香傳曰晉太康中蘭香降張碩為詩贈碩云縱轡代摩奴須㬰就尹善摩奴是香御車奴曾忤其㫖是以為御碩說如此 晉書桓伊傳曰晉孝武帝召伊飲帝命伊吹笛伊即吹一弄乃放笛云臣於筝分乃不及笛然自足以韻合歌管請以筝歌并請一吹笛人帝善其調達乃勅御妓吹笛伊又云御府人於臣自不合臣有一奴善相便串帝彌賞放率乃許召之奴既吹笛伊便撫筝而歌石虎鄴中記曰石勒字世龍上黨郭季子奴也勒未生之前襄國有䜟曰古在左月在右讓言退或入口襄國字也遂治襄國 前秦録曰慕容沖進逼長安堅登城觀之大言責沖曰爾輩奴正可牧羊耳何為送死沖曰奴則奴矣既厄奴苦欲取爾相代 齊書曰陸澄弟鮮揚州主簿顧測以兩奴就鮮質錢鮮死子暉誣為賣劵澄為中丞測與書相往返後又牋與太守蕭緬云澄欲遂子弟之非未近義方之訓此趨販所不為况搢紳領袖儒宗勝逹乎 續捜神記曰勾章張然滯役在都有少婦遂與奴通然養一狗甚快後還奴欲謀殺張然張弓㧞刀當户然大喚曰烏龍狗遂咋奴頭然取刀殺奴以婦付官 王氏彚苑曰滑州刺史王軌為奴所殺以首奔建徳建徳曰奴殺主大逆納之不可命斬奴而還軌首 又曰唐貞觀時有奴告其主謀反者太宗曰謀反理不獨成尚有他人論之豈藉奴告耶乃著令奴婢告主者斬 唐書曰哥舒翰有家奴曰左車年十五六有膂力翰善使槍追賊及之以槍搭其肩而喝之賊驚顧翰從而刺其喉皆剔髙三丈而墮無不死者左車輙下馬斬首率以為常 王氏彚苑曰李賀出遊常命小奚奴背一古錦嚢以隨得句即貯之 山堂肆考曰宋李沆字太初一僕逋宅金數十一夕遁去僕有女將十嵗自寫一劵繫於帶願賣於宅以償焉沆大惻然祝夫人曰願如己子育於室及笄擇壻具奩歸之後父歸感佩刻心骨沆病夫婦刲股為羮饋之沆薨縗絰三年以報 又曰宋張齊賢為江南漕日一奴𥨸銀器數事至懷中公熟視不問後為宰相厮役多得班行此奴不沾寸禄乘間泣告公曰爾憶江南盜吾銀器乎吾進退百官激濁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清安敢以盜賊薦耶 燉煌實録曰張存善針有奴好逃亡存宿則針縮奴足欲使則針解之 元史列傳曰羊仁廬江人至元初阿珠兵南下仁家為所掠父被殺母及兄弟皆散去仁年七嵗賣為汴人李子安家奴力作二十餘年子安憐之縱為良仁蹤跡得母及兄弟家俱為役尚無恙乃徧懇親故貸得鈔百錠歴詣各家贖之大小二十餘口復聚居為良鄉里嗟之又曰俞金杭州人幼被掠賣為劉餻家奴後獲為良自汴歸杭尋其母及姊得之事母以孝聞 又曰趙一徳隆興新建人至元中被俘至燕為鄭留守家奴歴事三世號忠幹主阿爾斯蘭以寃被誅羣奴各亡去一徳獨奮曰主家禍吾忍同路人耶即留不去與張錦童詣中書訴枉狀得昭雪主母太夫人勞一徳因分美田廬遣之一徳謝曰一徳雖鄙人非有利於是也重哀吾主無罪而受戮故留以報之今老母八十餘得歸侍養主之賜已厚矣何以田廬為遂不受而去 眀列朝詩傳曰李佸扶溝人早年供青衣之役年三十始折節讀書詩成一家言士夫禮重之 又曰李英以青衣給事南海歐楨伯遂能為詩士大夫與楨伯遊者皆知李生詩愛而傳之天目山人讀李生詩有句云能詩况在方回上戀主寧言頴士非 又曰馬來如李翰林子田之僕也子田内鄉詩選載其詩八首有為主人稱夀及送郎君省試之作 事文𩔖聚曰宋杜生善易有亡奴者問所從曰自此行逢使者懇乞其鞭若不可則以情告其人果值使者如其語使者曰去鞭無以進馬可折道旁葼代之乃往折葼奴伏其下獲之以上奴 原管子曰齊桓公使管仲求甯戚戚應之曰浩浩乎仲不能知婢子問之仲曰非婢子所知也婢子曰詩有之浩浩之水育育之魚未有家室我將安居甯子其欲室乎仲以其言告桓公 漢書曰傅太后使謁者買諸官婢賤取之復取執金吾婢八人 東觀漢記曰朱暉為郡督郵太守阮況當嫁女欲買暉婢暉不與及況卒暉送金三斤問其故暉曰前不與婢者恐以財汚府君今重送欲眀己心也增魏志曰武帝遺令吾婢皆勤苦使著銅雀臺善待
  之 又曰初孫權以妹妻先主妹才㨗剛猛有諸兄風侍婢百餘人執刀立先主每入心常懍懍 原蜀志曰劉琰侈靡侍婢十人皆能為聲樂又悉讀書教誦靈光殿賦 蜀普録曰閬州參軍王渉有婢笑春紅死渉念之洒淚爛損犀簾 捜神記曰晉杜嘏家𦵏而婢誤不得出十餘年開墓婢尚生云其始如眠有頃漸覺自謂一再宿初婢之埋年十五六及開時猶十五六嫁之有子 又曰諸葛恪已被誅其妻在室問婢爾何故血臭婢忽然起躍至於棟攘臂切齒曰諸葛恪公乃為孫峻所殺 語林曰裴秀母是婢秀年十八有令望而嫡母妬猶令秀母親下食與衆賔賔見並起拜之答曰㣲賤豈宜如此當為小兒故耳於是父母乃不敢復役之晉書曰烈宗之母本織坊中婢也形長色黒宫人謂之崑崙太宗以計幸之有身生烈宗 増又曰桓温自以雄姿風氣是宣帝劉琨之儔於北方得一巧作老婢訪之乃琨妓女也一見温便澘然泣曰公甚似劉司空温大恱出外整理衣冠又呼婢問之婢云唇甚似恨薄眼甚似恨小𩯭甚似恨赤形甚似恨短聲甚似恨雌温於是褫冠解帶昏然而睡不怡者累日 又曰干寳父先有所寵侍婢母甚妬忌父亡乃生推婢於墓中後十餘年母喪開墓而婢伏棺如生載還經日乃蘇言其父常取飲食與之恩情如生既而嫁生子 原世說曰石崇富侈厠旁常令婢數十曳羅縠直之 又曰石崇厠有十餘婢侍列如厠而出各與新衣出多羞不能如厠王敦往脫故衣著新衣意氣傲然羣婢謂曰此客必能作賊 又曰祖納字士言少孤貧至孝常自炊爨養母北平將軍王敦聞而佳之乃以二婢餉焉因辟為從事中郎人戲之曰奴價倍於婢訥答曰百里奚亦何必輕於五羖之皮也 晉中興書曰祖約為丞相從事中郎於府内為婢所傷司直劉隗奏約患生婢僕身被刑傷解職還家 皇甫謐列女後傳曰會稽翟素受聘未及配適遭賊欲犯之臨之以白刄素曰我可得而殺不可得而辱素婢名青乞代素賊遂殺素復欲犯青青曰向欲代素者恐被恥獲害耳今素已死我何以生為賊復殺之 唐書曰李元道時王君廓為幽州都督朝廷以其武將不習時事拜元道幽州長史以維持府事君廓嘗遺元道一婢元道問婢所由云本良家子為君廓所掠因放遣之 增山堂肆考曰唐楊慎矜父塜草木皆流血懼問所善胡人史敬忠敬忠使身桎梏而坐林中厭之會婢春草有罪慎矜欲殺之敬忠曰賣之可市十牛從之婢入貴妃姊家因得見帝帝愛其辯慧留侍左右問所從來婢奏為慎矜家所賣具言敬忠夜過慎矜坐庭歩星夜分乃去帝大怒後王鉷等作飛牒告慎矜有詔賜死 又曰從事崔郊唐末進士也初有婢端麗善音律郊寵視之既貧鬻於連帥于頔家得錢四十一萬寵盼彌深郊思慕不已其婢因寒食來從事家值郊立栁隂馬上連泣誓若山河崔生贈以詩曰公子王孫逐後塵緑珠垂淚濕羅巾侯門一入深如海從此蕭郎是路人或有嫉郊者寫詩於頔座頔覩詩令召崔生曰此詩是公作耶遂命婢與生同歸 東軒筆録曰鍾離君買一婢以從嫁其婢執箕箒至堂前熟視泣曰㓜時我父於此地穴為毬窩導我戲劇也鍾離君曰汝父何人曰我父兩政前令身死家破流落民間令詢實以書抵許令曰吾買婢得前令之女憐而悲之義不可久辱當輟吾女嫁資先為求婚更俟一年别為吾女營辦奩篚以歸君子可乎許君答書曰蘧伯玉恥獨為君子願前令女配吾子君别求良媒以嫁君子於是前令之女卒歸許氏 異録傳曰廬陵歐眀商行經彭澤湖每以物投湖中為禮後見湖中有吏著禪衣乘馬云青洪君使要眀道至一府舍吏曰青洪感君以禮必有重送者皆勿取但求如願眀從之青洪君不得已呼如願送眀去如願者神婢也所願輒得數年大富以上婢
  奴婢三
  原周奚 晉隸鄭元周禮注曰古者從坐男女沒入縣官曰奴婢其有才智者以為奚 下詳奴婢一 遺賈 賜光史記曰諸吕檀權陸賈曰天下安注意相天下危注意將將相和調則士豫附陳平結歡太尉以奴婢百人遺賈 漢書宣帝詔大司馬光宿衞忠正宣徳眀恩前後賜奴婢百七十人 鄭泥中 龎竈下世說曰鄭康成家奴婢讀書嘗使一婢不稱㫖將撻之方自陳說康成怒使人曳著泥中須㬰復一婢來問曰胡為乎泥中荅曰薄言往訴逢彼之怒 風俗通曰南陽龎儉少失其父後居廬里鑿井得錢千餘萬行求老蒼頭使主牛馬耕種直錢二萬有賔婚大會奴在竈下𥨸言堂上母我婦也婢即具白母母使儉問曰是我翁也因下堂抱其頸啼泣遂為夫婦儉及子歴二千石刺史七八人時為之語曰廬里諸龎鑿井得銅買奴得翁 沈當問耕 劉使執杼上詳奴婢二 劉謐之與天公牋曰在於建寧之邑始得數年相遲方得教奴學耕使婢執杼 胡婢善射夷奴作石三輔決録曰金禕為郡上計留在許都時魏武使長史伍必將兵衞天子於許都禕
  與必善必見禕有胡婢善射必常從請之從役也 林邑記曰范文夷師奴也以刀斫石障如斬蘆葦後為國王 禮有不為 律限多畜周禮凡人有爵者與七十者與未齔者皆不為奴注有爵者謂命士已上齔七八嵗初毁齒者是也 哀帝詔諸侯王以下及豪富人多畜奴婢有司條奏諸侯王奴婢二百人列侯公主百人闗内侯吏人四十人年六十以上七十以下不在此數犯者以律論過則沒縣官豈惟炊爨之勞 抑亦巾箱之寵 茍古今之可徴雖㣲賤而何害 乃生無恤終因子貴見後子必貴注 作
  殯王父未爽夫賢以上奴婢總 負續 罵兢後漢書李善字次孫本李元蒼頭也建武中元家疾疫相繼死沒唯孤子續始生數旬諸奴婢欲殺續分産善傷不能止負續逃亡瑕邱界中親自奉養乳為生汁推燥居溼雖在孩時奉之如長君每事長跪請白而後行閭里感之續年十嵗然後與善歸本縣理舊業告奴婢於長吏悉𭣣殺之鍾離意上書言狀世祖詔拜善及續並為太子舍人後為本郡太守路經元墓躬自除草洒道自執爨修饌祭祀拜辭涕泣而去 初班固在竇憲幕府有奴千洛陽令种兢車𮪍吏呵之奴醉罵兢兢大怒時畏憲不敢發及憲敗賔客皆逮拷兢捕繫固固遂死於獄中 陪臺執事逃而舍之是無陪臺 執煩辱之事 千指 五尺漢書僮手指千比千乘之
  家 李令伯表曰内無應門五尺之童 增廬兒 家僕漢蕭望之傳王仲翁補大將軍出入從蒼頭廬兒注漢名奴為蒼頭諸給事殿中所居為廬蒼頭侍從因呼為廬兒 史記與家僕雜居齊處也 典琴 執鞕啓顔録北齊元景有奴名典琴 肆考晉陶侃家僮千餘有胡奴者不喜言常黙坐侃一日出郊奴執鞭随胡僧見而驚禮云此海山使者也因而墮淚侃異之至夜失奴所在助勞 怙勢晉陶淵明為彭澤令不以家累自随送一力給其子書曰汝旦夕之費自給為難今遣此力助汝薪水之勞此亦人子可善遇之 唐劉子華為昭應令宰相元載有别墅以奴主務自稱郎將怙勢暴縱租賦未嘗入官子華因奴入謁𭣣付獄發其宿罪杖殺之一邑震伏 作車 鋤藥韓愈送窮文主人使奴星結栁作車縛草為船奴星韓奴名 唐施肩吾詩鋤藥催老叟焚香呼小青鬚 蓬首見後王褒辭 輟耕録許魯齋在中書日命牙儈僱一僕役特選一能應對閑禮節者進却之曰特欲老實耳他日領一蓬首垢面愚騃之人來遂用之 易酒 取漿唐陽城嘗絶糧遣奴求米奴以米易酒醉卧於路城怪其不還與弟迎之未醒城乃自負以歸及醒謝罪城曰天寒而飲何責焉 唐竇軌戒家奴無出外忽遣奴取漿公㕑既而悔焉曰要當借汝頸以明法命斬奴 恃愛感恩漢霍光監奴馮子都有殊色光愛幸之常與計事頗挾權傾都邑 下詳奴婢一 愛
  才 化徳唐蕭頴士有奴事頴士十年笞楚嚴慘或勸其去答曰非不能去愛其才耳 唐陽城值嵗飢屏跡不過鄉里屑榆為粥講論不輟有奴都兒化其徳亦方介自約或哀其餒與之食不納 原舍人斷席 平頭提箱史記任安為衞將軍舍人過平陽主家主家設食與𮪍奴同席而食安抜佩刀斷席别座 古詩曰足下絲履五文章平頭奴子提履箱 増引泉灌蔬接水釀酒見泉 酉陽雜俎魏賈𤨿有蒼頭善别水常令乘小艇於黄河中以瓠匏接河源水經宿色如綘以釀酒名崑崙觴芳味世所絶有 訴主藏甲 買奴置田唐本傳大理卿馬曙有犀鎧數十具懼而瘞之奴王慶以怨告曙藏甲異謀按之無他狀竞投曙嶺外慶免罪魏謩引律固爭乃論慶死 史記季布楚人也項羽滅髙祖購求布千金布匿濮陽周氏周氏迺髠鉗季布之魯朱家所賣之朱家心知是季布乃買而置之田 不肯酤酒 何事執燭見王褒僮約 後魏甄琛舉秀才入都嘗與客奕棊蒼頭執燭或睡則加杖奴曰郎君若為讀書執燭不敢辭今博奕是何事也琛大慙遂研習經史 以上奴 執罏 添香肆考漢尚書郎入直給侍史二人選端正妖麗者執香罏䕶衣服 下見後詩 主爨 掌牋上詳奴婢一 肆考唐潞州節度使薛嵩有青衣紅線能彈阮咸通經史嵩遣掌牋表號内記室 原翻羮汚衣 覆酒就杖東觀漢記曰劉寛性簡略夫人試寛恚伺當朝會装嚴已訖使婢奉肉羮翻汚朝衣婢𭣣之寛神色不異乃徐語曰羮爛爾手乎 列女傳曰周室大夫仕於周妻滛於鄰主父還恐覺之為毒藥使婢進之婢私曰進之恐殺主父告之恐殺主母因僵覆酒主父怒而笞之妻恐婢言之因他故過欲殺婢婢就杖將死而不言主父弟聞之復以告主父主父放其妻將納婢辭以自殺乃厚幣嫁之 增吹箎降羌肆考後魏河間王琛為秦州刺史諸羌叛屢討之不降有婢曰朝雲善吹箎王令朝雲假為貧媪吹箎而乞諸羌聞之悉皆流涕即相率歸降秦人語曰快馬健兒不如老嫗吹箎 焚券遣歸 質錢許贖又曰唐羅遜嘗有以婢遺之者遜問所從來答曰女兄九人皆為官所賣留者獨老母耳遜慘然焚券召母歸之彚苑栁子厚為栁州其俗以男女質錢約不時贖如子本相侔則沒為奴婢子厚為設方計悉令贖歸 以上婢
  奴婢四
  原改曰私屬漢書王莽曰秦置奴婢之市與牛馬同籍今改令婢曰私屬禁不得買賣也灸灼光武詔敢灸灼奴婢論如律免所灸灼者為庶人 拘制又詔吏人遭亂為青徐賊所掠賣為奴欲恣聼之敢拘制以掠人論也 詔殺者罪又詔天地之性人為貴殺奴婢者不得減其罪 除傷人律又除奴婢射傷人棄市律 厮臺掠民唐安樂公主與長寧定安三家厮臺掠民子女為奴婢左臺御史袁從一縛送獄主入訴帝為手詔諭免從一曰陛下納主訴縱奴騶掠平民何以治天下臣不忍屈陛下法以偷生也 以上奴婢總 著丹書傳斐豹隸也著於丹書欒氏之力臣曰督戎國人懼之斐豹曰茍焚丹書我殺督戎宣子喜曰所不焚丹書者有如皎日遂殺督戎注豹犯罪沒入官奴以丹書其罪 操箠出主戰國䇿楚公子㣲服過宋門者難之其僕操箠而罵曰隸也不力門者出之 告官田儋陽為縛其奴從少年之廷欲謁殺其奴注古者殺奴婢皆告官如不告者罪之 為奴報讐史記欒布為奴於燕為家主報讐也 八百人又司馬相如傳卓氏富家僮八百人 誤殺子東漢宋則為鄢陵令則子年十嵗與蒼頭共弩射絃斷矢激誤中子即死奴抱頭就戮則察而恕之 匿主子本傳晉祖逖有胡奴曰王安者逖甚愛之及逖子紹之誅安歎曰豈可使士雅無後乎乃往就市觀刑逖庶子重道始十嵗安𥨸取以歸匿之變服為沙門善文章晉書郗愔字方回有蒼頭善知文章王羲之愛之每稱奴於劉惔惔問何如方回羲之曰小人耳何得比郗公惔曰不如方回故常奴耳 有士風雄翹嘗為石崇蒼頭性亷直有士風潘岳見而稱異勸崇免之乃還鄉里 二百嵗世說云并州刺史畢軌送故漢度遼將軍范明友鮮卑奴年二百五十嵗言語飲食如常人 增崑崙奴漢武帝寵一崑崙奴嘗以杖擊羣臣 善𮪍射唐王毛仲父坐事沒為官奴生毛仲長事臨淄王王出潞州有李守徳者為人奴善𮪍射王市得之與毛仲並 銀杯羽化唐栁公權善書公卿贈巨萬多為主藏奴海鷗龍安盜用嘗别貯杯盂一笥緘縢如故而器皆亡奴妄言叵測者公權笑曰銀杯羽化矣不復詰 待以忠信宋程明道雖奴婢必待以忠信嘗自澶淵遣奴持金詣京師奴無父母妻子同列聞之皆駭且誚既而奴持物如期而歸衆咸歎服 守主不離涑水記聞王逵者屯田郎中李曇僕夫也事曇久既而去曇應募為兵選入捧日軍凡十餘年㑹曇以子學妖術父子械繫御史臺上怒甚治獄急曇平生親友無一人敢餉問之者逵旦夕守臺門不離四十餘日曇坐貶恩州别駕諸子皆流嶺外從者皆辭去數日曇忿恚死旁無家人逵使母守其屍為治喪事哭如親父子殯曇於城南僧舍然後去 以上奴 原侍史周禮女酒女漿女籩女醢女醯女羃女鹽注古者從坐男女没入縣官為奴今之御史官婢也以巾覆物曰羃 女祝女婢曉祝之事 女史曉書 女工曉裁縫 子必貴史記姑布子卿見無䘏曰此真將軍也簡子曰此母賤翟婢也曰天之所授母雖賤子必貴也 贖父又曰太倉令淳于公將刑少女緹縈上書請沒身為奴贖父死罪 隨軍後漢書馮緄為車𮪍將軍平定荆州振旅還京監軍張敞承宦官指奏緄將傅婢二人戎服自随 認盜紫金别傳後漢梁冀認士孫奮母以為守藏婢盜白珠紫金 累𮪍世說阮咸素愛幸姑婢婢從姑去時方有客咸借客馬追姑家婢既及與婢累𮪍而還客非之 妖可滅晉書郭璞爱主人婢無由得乃取小豆三斗繞主人舍散之主人晨起見赤衣人數千圍其家就視即滅主人請璞為卦璞曰君家不宜畜此婢可於東南二十里賣之勿爭價妖可滅主人從之璞隂使人賤買此婢復為符投井中赤衣人皆反縛一一自投井中主人恱璞乃攜婢而去 丸藥陳夀居喪使婢丸藥客見之沈累數年 歌團扇晉樂志團扇歌者中書令王珉與嫂婢有情愛甚篤嫂箠婢過苦其婢素善歌而珉好把團扇故製此歌 增著約令還肆考李徳裕鎮蜀時蜀人多鬻女為人婢徳裕為著科約凡年十三而上執三年勞下者五嵗及期則令還其父母 詐疾送還小說栁仲郢鎮西川日嘗怒出婢鬻於大校葢巨源宅葢臨街呼賣縑者親於束内手揣厚薄酬酢可否婢於窗隙偶見因作中風狀失聲仆地因令送還既出外舍或問之婢曰我曾服事栁家郎君豈忍更事賣絹牙郎耶 以上婢
  奴婢五
  原詩晉張翰周小史詩曰翩翩周生婉孌幼童年十有五如日在東香肌柔澤素質參紅團輔圓頤菡萏芙蓉爾形既淑爾服亦鮮輕車随風飛霧流煙轉側猗靡顧盼便妍和顔善笑美口善言 劉夷道詠死奴詩曰丹籍生涯淺黄泉歸路深不及江陵樹千秋常作林 唐喬知之緑珠篇曰石家金谷重新聲眀珠十斛買娉婷此日可憐只自許此時可愛得人情君家閨閣不曾難恒將歌舞借人看意氣豪雄非分理驕矜勢力横相干辭君去君終不忍徒勞掩面傷鉛粉百年離别在髙樓一代紅顔為君盡 增温州刺史朱褒悼亡奴詩曰魂歸冥漠魄歸泉只住人間十五年昨日施僧裠帶上斷腸猶繫琵琶絃唐人亡者過七日則以其衣物施僧事見楊氏喪儀 杜甫示獠奴阿段詩曰山木蒼蒼落日曛竹竿裊裊細泉分郡人入夜爭餘瀝豎子尋源獨不聞病渴三更回白首傳聲一注溼青雲曾驚陶侃胡奴異怪爾常穿虎豹羣 白居易誚失婢詩曰宅院小牆庳坊門榜帖遲舊恩慙自薄前事悔難追籠鳥無常主風花不戀枝今宵在何處惟有月眀知 前題劉禹錫和曰把鏡朝猶在添香夜不歸鴛鴦拂瓦去鸚鵡透籠飛不逐張公子即随劉武威新知正相樂從此脫青衣 韓愈詩曰玉川先生洛城裏破屋數間而已矣一奴長鬚不褁頭一婢赤脚老無齒 宋黄庭堅余成詩并序曰役者余成忠信不貳事鄙八年未嘗見其過其畏得而好徳畏不善而慎罰躬行而心安樂問其部位葢自其少時至於今役六十年矣猶一日也察其私持亷甚謹而逺名吾嘗與僚友論其人雖古之學問士大夫木强而厚於徳如第五公胡威未能逺過此也其人豈子夏所謂雖曰未學吾必謂之學矣者乎吾貧不能脫其役與之同歸江湖之上因作詩以識愧云丹籍生涯無列鼎白頭忠信可耑城自非車𮪍將軍勢愧使王尼常作兵按王尼晉人嘗為兵在大將軍幕府洛中名士皆與友大將軍聞之遂得離兵 劉克莊老奴詩曰少賤腸枵破褐單傍人門户活飢寒自從毁齒初成劵直至長鬚尚不冠冷炙時霑筵上餕秃芒旋埽臼邊殘他時縱取封侯印僅得君王踞厠看 眀楊基贈跛奚詩曰人笑跛奚躄我愛跛奚跛蚿雖百跂連䕫亦一足可履平疑屐齾歴險若箕簸立如鷺聫拳行𩔖鱉□□形欹裠長前肩脅鞲短左非斮渉寒脛豈刖獻玉踝附婁渉水阨哂郤搆兵禍疢同哀駘佗怒及趙女婐觸屏屢思倚守户每得坐戒奚勿躁歩世路方轗軻
  原賦後漢蔡邕青衣賦曰金生砂礫珠出蚌泥歎兹窈窕産於一作散在卑㣲盼倩淑麗皓齒蛾睂元髪光潤領如螬蠐縱横接髪葉如低葵修長冉冉碩人其頎綺袖丹裳躡蹈絲扉盤跚□蹀坐起低昂和暢善笑動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朱唇都冶斌媚卓躒多姿精慧小心趨事如飛中饋裁割莫能雙追闗睢之潔不蹈邪非察其所履世之鮮希宜作夫人為衆女師伊何爾命在此賤㣲代無樊姬楚莊晉妃感昔鄭季平陽是私故因錫國歴爾邦畿雖得嬿婉舒寫情懐寒雪繽紛充庭盈階兼裳累鎮展轉倒頽昒昕將曙雞鳴相催飭駕趣嚴將舍爾乖矇冒矇冒思不可排停停溝側噭噭青衣我思逺逝爾思來追眀月昭昭當我户扉條風狎躐吹予牀帷河上逍遥徙倚庭階南瞻井栁仰察斗機非彼牛女隔於河維思爾念爾惄焉且飢 張安超誚青衣賦曰彼何人斯恱此豔姿麗辭美譽雅詞斐斐文則可嘉志鄙意㣲鳯兮鳯兮何徳之衰髙岡可華何必棘茨醴泉可飲何必洿泥隋珠彈雀堂谿刈葵鵷雛啄䑕何異於鴟歴觀古今禍福之階多由孽妾滛妻書戒牝雞詩稱哲婦三代之季皆由此起晉獲驪戎斃壊恭子有夏取仍覆宗滅祀叔肸納申聼聲狼似穆子私庚豎牛餒已黄歇之敗從李園始魯受齊樂仲尼逝矣文公懐安姜誚其鄙周漸將衰康王晏起畢公喟然深思古道感彼闗睢徳一作性不雙侣但願周公妃音配以窈窕防㣲消漸諷諭君父孔氏大之列冠篇首晏嬰潔志不顧景女及雋不疑奉霍不受見尊不迷況此麗豎三族無紀綢繆不序蟹行索妃旁行求偶婚無媒理宗廟無主門户不名依其在所生女為妾生男為虜嵗時酹祀詣其先祖或於馬廐廚間竈下東向長跪接神觴酒悉請諸靈僻邪無主多乞少出銅丸鐵柱績繒累繶皆來集聚婍婉歡心各有先後臧獲之𩔖葢不足數古之贅壻尚猶塵垢況眀智者欲作叔父勤節君子無當自逸宜如防水守之以一秦穆思諐故獲終吉
  原牋 喬道安與天公牋曰奴曰髙安兩手並殘指如竹筒畏風惡寒小者家生厥名曰饒腹中瘕堅大如飯筲飽食終日不能作勞借一小兒傖公吳母近因冬節暫詣其舅狗咬其脛肉落如手攣觔徹骨跂而不愈長婢來成左目失眀動則入井已死復生次婢良信有桓公司馬之疹行歩雖曠了無前進隐疾難眀辭不盡韻小婢從成南方之奚形如驚麞言語嘍厲聲音駭人唯堪驅雞兹無所役遣詣阿稽復被狗咋困熟如泥原書梁簡文帝答安吉公主餉胡子書曰方言異俗極有可觀山髙水逺宛在其邈不使去來執轡嫓彼青衣正當出入燒香還依丹轂豈直王濟女奴獨有羅袴方使樂府行胡羞論歌舞垂膝新竒伏增荷抃
  原辭前漢王褒責髯奴辭曰我觀人鬚長而復黑冉弱而調離離若緑坡之竹鬰鬰若春田之苗因風披靡随風飄颻爾乃附以豐頥表以蛾睂發以素顔呈以妍姿約之以紲綫潤之以芳脂莘莘翼翼靡靡綏綏振之發曜黝若元珪之垂於是摇𩯭奮髭則論說虞唐鼓鬐動鬛則研覈否臧内育瓌形外闡宫商相如以之都雅顓孫以之堂堂豈若子髯既亂且赭枯槁秃瘁劬勞辛苦汗垢流離汙穢泥土傖囁穰擩音而與塵為侣無素顔可依無豐頥可怙動則困於總滅靜則窘於囚虜薄命為髭正著子頤為身不能庇其四體為智不能御其形骸癩鬚痩面常如死灰曾不如犬羊之毛尾狐狸之毫氂為子鬚者不亦難哉
  原約漢王褒僮約曰蜀郡王子淵以事到煎上寡婦楊惠舍有一奴名便了倩行酤酒便提大杖上冢巔曰大夫買便了時但約守冢不約為他家男子酤酒子淵大怒曰奴寧欲賣耶惠曰奴父許人人無欲者子即決賣劵之奴復曰欲使皆上劵不上劵便了不能為也子淵曰諾劵文曰神爵三年正月十五日資中男子王子淵從成都安志里女子楊惠買夫時户下髯奴便了決賣萬五千奴從百役使不得有二言晨起早歸食了洗滌居當穿臼縛帚裁盂鑿井浚渠縛落鋤園研陌杜埤音脾地刻大枷屈竹作杷削治鹿盧出入不得乘馬載車踑坐大呶下牀振頭垂鈎刈芻結葦臘纑沃水酪佐䣯音徂𨢢音莫織履作麤黏雀張烏結網捕魚繳鴈彈鳬登山射鹿入水捕龜後園縱養鴈鶩百餘驅逐䲭鳥持捎牧豬種薑養芋長育豚駒糞除常潔一作堂廡餧食音伺馬牛鼓四起坐夜半益芻二月春分陂隄杜疆落葉披椶種𤓰作音昨瓠别茄披蔥焚槎發疇壟集破封日中早熭音衞雞鳴起舂調治馬驢兼落三重舍中有客提壺行酤汲水作餔音甫滌盂整案園中抜蒜斲蘇切脯築肉臛芋膾魚炰鼈烹茶盡餔已而葢藏闗門塞竇餧豬縱犬勿與鄰里爭鬬奴但當飯豆飲水不得嗜酒欲飲美酒唯得染唇漬口不得傾盂覆斗不得晨出夜入交闗伴偶舍後有樹當裁作船下至江州上到煎主為府⿰扌⿱彐𧰨 -- 掾求用錢推訪惡敗椶索綿亭買席往來都洛當為婦女求脂澤販於小市歸都擔枲轉出旁蹉牽犬販鵞武陽買茶楊氏池中擔荷往來市聚慎䕶姦偷入市不得夷蹲旁卧惡言醜罵多作刀弓持入益州貨易牛羊奴自交精慧不得癡愚持斧入山斷槧裁轅若殘當作俎机木屐及彘盤焚薪作炭礨力罪反石薄岸治舍葢屋書削代牘日暮已歸當送乾薪二三束四月當披五月當穫十月𭣣豆多取蒲苧音佇益作繩索雨墮無所為當編蔣織箔植種桃李梨柿柘桑三尺一樹八尺為行果𩔖相從縱横相當果熟𭣣歛不得吮甞犬吠當起驚告鄰里棖門拄户上樓擊鼓荷盾曳矛環落三周勤心疾作不得遨遊奴老力索種莞織席事訖欲休當一作常舂一石夜半無事浣衣當白若有私錢主給賔客奴不得有姦私事當闗白奴不聼教當笞一百讀劵文訖詞窮咋索仡仡扣頭兩手自縛目淚下落鼻涕長一尺當如王大夫言不如早歸黄土陌蚯蚓鑽額早知當爾為王大夫酤酒不敢作惡
  增文宋黄山谷詔跛奚文曰女弟阿通歸李安詩為置婢無所得乃得跛奚蹣跚離䟽不利趨走主人不恱廚人怒罵黄子笑之曰堯牽羊而舜鞭之羊不得食堯舜俱疲百羊在谷牧一童子草露晞而出草霧溼而歸不亡一羊在其指揮故曰使人也器之物有所不可則亦有所宜呼跛奚來前善為若詔之汝能與壯士抜距乎能與羣狙賦芧乎能與八駿取路乎能逐三窟狡兎乎皆曰不能曰是固不能閨門之内固無事此今將詔若可為者晨入庖舍滌鐺瀹釜料簡蔬茹留精去觕臠肉法欲方膾魚法欲長起溲如截肪煑餅深注湯和糜勿投醯韲臼晩用薑蔥渫不用焦旋葅不用黄飯不欲著牙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盆勿駐沙姨㜮臨食爬垢掩髪染指䑛杓嘬胾懐骨事無大小盡當闗白凡前之為汝能之否跛奚對曰我缺於足猶全於手如前之為雖勞何咎黄子曰若是則不既有用矣乎皆應曰無不滿意
  傭保一
  原史記曰荆軻死髙漸離變姓名為人傭保作於宋子縣名久之作苦聞其家堂上客擊筑不能去仿徨從者告其主使擊筑一坐稱善 又曰欒布與彭越為家人鶡冠子曰伊尹酒保立為世師 增後漢書曰公沙穆來遊太學無資糧乃變服客傭為吳祐賃舂與語大驚遂共訂交於杵臼之間 又曰杜根字伯堅永初時鄧后臨朝權在外戚根以帝長宜親政上書直諌太后大怒令盛以縑囊於殿上撲殺之執法者以根知名私語行事人使不加力載去城外得蘇因逃為宜城山中酒家保積十五年酒家知賢厚敬待之 元史列傳曰郭回素貧年六十無妻奉母寄宿神祠中營養甚艱母卒回傭身得錢𦵏之 眀詩小傳曰谷淮字文東客於淮陽傭書穉而秀頗好博覽仿文徵仲書法給事澄江張學士家
  傭保二傭賣附
  原傭耕 賃載陳勝少時常與人傭耕輟耕隴上而歎鄭莊字當時征匈奴招四夷天下費多財用亦屈當時為大司農任人賔客僦賃多逋負以此䧟罪貶為庶人注僦賃受雇賃而載言當時保賃其賔客於司農載運 轉移 救助周禮太宰以九職任萬民九曰閒民無常職轉移執事注閒民謂無業者轉移為人執事閒人若今之傭人 又云移用其人轉相救助 揆日 計傭廢事 食力 揆以時日 計其功用 原傭賣販
  繒 燒塼灌嬰 王髙畫則傭賃夜則燒塼
  傭保三
  原賃舂梁鴻字伯鸞賃舂 傭書後漢班超貧常傭書 賣傭彭越為家人時窮困賣傭於齊為酒家保 僕賃傳申鮮虞僕賃於野 飽食而已魏焦先自有一蝸舍淨埽其中呻吟獨處飢則為人客作飽食而已不取其直 誦書亦徧吳闞澤貧常為人傭書以供紙筆所寫既畢誦之亦徧 增借書元史趙宏毅字仁卿少好學家貧無書傭於巨室晝則為役夜則借書讀之或閔其志但使總其事而不役焉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五十八
<子部,類書類,御定淵鑑類函>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五十九
  人部十八頭 面 目 視附耳 聼聞附 口
  頭一
  原說文曰首頭也 釋名曰頭獨也體髙而獨也首始也 黄帝素問曰頭者精眀之主也 易說卦曰乾為首 毛詩曰螓首蛾睂 禮斗威儀曰君乘火而王其民銳頭君乘水而王其民大頭 春秋元命苞曰頭者神所居上圓象天
  頭二
  原帝系譜曰神農牛首結繩而治伏羲人頭蛇身 晏子曰湯長頭而髯𩯭 增韓詩外傳曰禽息秦大夫薦百里奚不見納繆公出當車以頭擊闑腦裂精出曰臣生無補於國不如死也繆公感悟而用百里奚 原史記曰藺相如為趙使秦持璧却立倚柱謂秦王曰大王必欲急臣臣頭今與璧俱碎於柱矣詳合璧 增又曰湏
  賈使秦見范睢睢數之曰為我告魏王急持魏齊頭來不者我屠大梁賈歸告齊亡匿趙平原君所卒自剄趙王取頭與秦 原嚴尤三將敘曰趙孝成王曰誰能當武安君平原君曰澠池之會臣察武安君小頭而銳瞳子黒白分眀視瞻不轉小頭而銳敢斷行也黒白分眀見事眀也視瞻不轉執志强也可與持久難與爭鋒亷頗足以當之 漢書曰陳遵長八尺餘長頭大鼻容貎甚偉 增又曰項籍顧見漢𮪍司馬吕馬童曰若非吾故人乎馬童面之指王翳曰此項王也羽曰吾聞漢購我頭千金邑萬户吾為公徳乃自剄王翳取其頭 又曰髙祖招田横横至尸鄉廐謂從者曰陛下欲一見我面耳今斬吾頭馳三十里形猶未敗遂自剄令客奉其頭詣髙祖 史記曰欒布為梁大夫使于齊未還漢誅彭越梟頭雒陽下詔曰有敢𭣣視者捕之布從齊還奏事彭越頭下 錄異傳曰漢武帝時蒼梧賈雍為豫章太守有神術出界討賊為賊所殺失頭雍上馬還營營中咸走來視雍雍胸中語曰戰不利為賊所傷諸君視有頭為佳無頭佳吏泣曰有頭佳雍曰不然無頭亦佳言畢遂死 原東觀漢記曰岑彭與吳漢圍隗囂於西城敕書曰西城若下便將兵南擊蜀人苦不知足既平隴重望蜀毎一發兵頭髪為白 李邰别傳曰邰耳有竒表腦枕有鼎形 增事文𩔖聚曰管寧避難遼東還汎海遭風船垂傾沒寧思度曰吾嘗一朝科頭三晨晏起今天怒猥集過恐在此 原魏志曰辰韓國兒生以石押其頭欲其扁今辰韓人皆扁頭 又曰袁紹辟牽招為督軍從事紹卒事袁尚後遼東送尚首懸馬市牽招覩之悲感設祭頭下太祖義之 增魏略曰龎意手斬一級不知是郭援戰罷之後衆人皆言援死而不得其首援鍾氏之甥意後於鞬中出一頭鍾繇見之而哭意謝繇繇曰援雖我甥乃國賊也卿何謝焉 蜀志曰秦宓使吳吳主問宓天有頭乎曰有詩云乃眷西顧以此推之頭在西方 又曰巴郡嚴顔率衆守城及城䧟張飛命左右牽去斫頭顔曰斫頭便斫頭何必怒耶飛壯而釋之 益部耆舊傳曰段翳字元章善天文風角有一諸生來學積年諸生略究要術辭歸鄉里翳為作一脂筒中盛簡書曰有變乃發視之生至葭萌與吏爭津撾吏從人頭破開簡得書言到葭萌與吏鬬破頭者以此脂裹之生喟然而歎乃還卒業 神仙傳曰曹公捕左慈數日得之便斷頭以白曹公公大喜曰果慈頭定視是一束茅耳 長沙耆舊傳曰劉夀少時遇相師曰君腦有玉枕必至公也後至太尉 原捜神記曰南方有落頭民吳時將軍朱桓一婢每夜卧後頭輒飛去或從狗竇或從天窗中出一耳為翼將曉復還數數如此傍人怪之夜照視惟有身無頭其體㣲冷乃𫎇之以被至曉頭還礙被不得安再三墮地而其體氣急疾若將死者乃去被頭復起附得安復暝如常人 增世說曰諸葛道明初過江左名亞王庾之下先為臨沂令丞相謂曰明公當為黑頭公 晉書曰𥞇康謂趙至曰君頭小而銳有白起風童子白黑分明 晉中興書曰庾亮與蘇峻戰於建陽門王師敗績亮於陣攜其弟懌條翼南奔温嶠顯宗幸嶠第亮泥首謝罪 原洞林曰郭璞為左尉周都卜云君且墮馬傷頭尉後乘馬黄昏行坂下犢車觸石馬驚頭打石破流血殆死 增語林曰魏郡太守陳異常詣郡民尹方方櫛頭以水洗盤抱小兒出更無餘言異曰櫛頭者欲吾治民如理髪洗盤者欲使我清如水抱小兒者欲使我愛民如赤子也 原秦記曰苻堅祖洪見堅狀貎欲令頭堅腹軟字之曰堅頭 增崔鴻前秦錄曰東海王苻雄字元才洪之季子以功拜龍驤將軍征伐皆有殊績雄醜形貎頭大足小軍中稱之為大頭龍驤
  頭三
  增神居 精主元命苞頭者神所居上圓象天氣之府也嵗必十二故人頭長一尺二寸 下見頭一 竒表 髙臺上詳頭一 黄庭經頭為髙臺腸為廣野 玉枕 泥丸上詳頭一 黄庭内經一面之神宗泥丸腦神精根字泥丸 投棘 觸屏左傳豎牛奔齊孟仲之子殺諸塞闗之外投其首於寧風之棘上漢書御史大夫陳萬年子咸亢直有異才萬年嘗召咸於牀下教戒之咸睡頭觸屏風萬年怒咸叩首謝曰具曉所言大要教咸謟也萬年因不復言 懸梁 在樹又曰孫敬字文寳好學晨夕不休疲倦欲寢以繩繫頭懸梁後為當世大儒 晉甘卓還襄陽意氣騷擾舉動失常自照鏡不見其頭視庭樹而頭在樹上心甚惡之 沈首 焦頭晏子春秋景公田於梧邱夜睡夢見五丈夫徙倚稱無罪公問晏子曰昔先君靈公出畋見有五丈夫來驚獸悉斷其首而沈之命曰丈夫邱命人掘之五頭具在公令厚𦵏之 漢書人為徐福上書曰曲突徙薪無恩澤焦頭爛額為上客 杼首 縮頭長首也夀貎豐人杼首巷無杼首言人多弱陋 世說祖廣仕至䕶軍長史廣行常縮頭詣桓南郡始下車桓曰天甚晴明祖參軍如從屋漏中來者 五柱三台隋紀髙祖生馮翊波若寺皇妣抱帝忽見頭上角出遍身鱗起大駭墜帝於地帝為人龍顔額
  上有五柱入頂目光外射有文在手曰玉洞神經頭為三台君 鑊煑 函盛吳越春秋眉間尺逃楚入山道逢一客問曰子眉間尺乎吾為子報仇湏子之頭并子之劒尺乃與頭客與王王大賞之即與鑊煑其頭七日夜不爛王親臨之客於後以劒斬王頭入鑊中二頭相齧客恐尺不勝自以劒擬其頭入鑊中三頭相咬七日後一時俱爛不可識别乃分其湯肉而𦵏之名三王塚 燕丹子荆軻謂樊於期曰今得將軍之首與燕地圗秦王必喜而見軻軻左手把其袖右手揕其𮌎則將軍之積忿除矣於期扼腕執刀曰是日夜所欲而今聞命於是自刎頭墜背後兩目不瞑以函盛於期首與軻入秦
  頭四
  增白頭家語白頭如新傾葢如故 九首楚辭一夫九首㧞木九千些 三首山經三首國其為人一身三首 飲器國策趙襄子最怨智伯漆其頭以為飲器又漢書匈奴䧏者言匈奴破月支王以其頭為飲器 易冠吕覽今有人於此斷頭以易冠殺身以易衣世必惑也何也冠所以飾頭衣所以飾身今殺所飾而要所以飾則不知所以為矣世之趨利似此亦不知所為也 崑崙黄庭内景經太一流珠安崑崙注頭為崑崙 抑首文𨕖侍坐殿上背伏抑首 長頭後漢書賈逵常在太學不通人間事身長八尺二寸諸儒為之語曰問事不休賈長頭 尸頭蠻瀛涯勝覽占城國有尸頭蠻本人家婦女但眼無瞳人為異夜寢則頭飛去食人家小兒糞被妖風侵腹必死頭飛回合其體如舊 照鏡不見王隐晉書蒼梧太守吳臣據郡邑不恭王命孫權遣歩騭為交州喻臣臣照鏡不見其頭騭因入斬之 夢生角蜀志魏延夢頭上生角以問占夢趙直直告人曰角之為字刀下用也頭上用刀其凶甚矣延後果誅楊儀踏延頭曰庸能復作惡否 黑頭公世說王珣與謝𤣥俱被辟桓温曰王⿰扌⿱彐𧰨 -- 掾當作黒頭公 范長頭南史范岫長七尺八寸姿容竒偉范雲謂人曰諸君進止威儀當問范長頭以岫多識前代舊事也 筆公魏書古弼為尚書令世祖常名之曰筆頭時人因呼曰筆公 下馬沃盥花敬定平冦單𮪍鏖戰已喪其元猶𮪍馬荷戈至鎮下馬沃盥適浣女云無頭何以盥為遂僵仆 杜甫歌成都猛將有花卿學語小兒知姓名
  頭五
  原文晉張敏頭責子羽文曰太原温長仁頴川荀景伯范陽張茂先上郡劉文生南陽鄒潤甫河南鄭冽余友有秦生者雖有姊夫之尊少而狎之同時昵好張荀之徒繼踵登朝而此賢身處陋巷屢沽而無善賈為之慨然又怪諸賢身已既在位曾無伐木嚶鳴之聲又違王貢彈冠之義故因秦生容貎之盛為頭責之文以戲之并嘲六子責子羽曰吾託為子頭萬有餘日矣大塊稟我以精造我以形我為子蒔髪膚置鼻耳安鬚睂插牙齒眸子摛光雙顴隆起毎至出入人間遨遊市里行者辟易坐者竦跽如此者故我形之足偉也子冠冕弗戴金銀弗佩㫖味弗嘗食粟茹菜子遇我如讐我視子如仇居嘗不樂兩者俱憂何其鄙哉子欲為仁賢耶當如臯陶后稷巫咸伊陟保乂王家永見封殖子欲為名髙耶則當如許由子臧卞隨務光洗耳逃禄千載流芳子欲為遊說耶則當如陳軫蒯通陸生鄧公轉禍為福含辭從容子欲為恬淡耶則當如老聃之守一莊周之自逸廓然離俗志凌雲日子欲為隐遯耶則當如榮期之帶索漁父之瀺灂栖遲神丘垂餌巨壑今子上不希道徳中不效儒墨塊然窮賤守此愚惑察子之情觀子之志退不能為處士進無望乎三事而徒玩日勞形習為常人之所喜對曰吾以大幸為子所寄今子欲使吾為忠耶則當如子胥屈平欲使吾為信耶則當殺身而成名欲使吾為介節耶赴水火以全貞此四者人之所忌故吾不敢造意頭曰吾欲告爾以養性誨爾以優游而與蟣虱同性不聼我謀悲哉俱御人體而獨為子頭且擬人其倫諭子儕偶子曾不如太原温顒潁川荀禹范陽張華上郡劉許南陽鄒湛河南鄭詡此數子或蹇吃無宫商或尫陋希言語或淹伊多恣態或驒騱少智諝或口如含膠飴或頭如巾韲杵而猶以文采可觀意思詳序攀龍附鳯並登天府豈若夫子徒令脣口腐爛手足霑濡哉居有事之世而恥為權謀譬猶鑿地抱甕難以求富嗟乎子羽何異牢檻之熊深穽之虎石間餓蟹竈中之䑕事力雖多而見功甚少宜其踡跼翦蹙至老無所希也
  面一
  增說文曰面顔前也顔眉目之間也□面不正也頢短面也頷面黄□也□痩淺面也赧面赤也 易曰君子豹變小人革面 禮記曰女子出門必擁蔽其面 又曰夫為人子者出必告反必面 黄庭經曰面為靈宅一名尺宅以睂目口鼻之所居故為宅 蔡邕女戒曰夫心猶面首也一旦不脩飾則塵垢穢之人心不思善則邪惡入之人盛飾其面而莫脩其心惑矣 論衡曰小人恥其面不如子都君子恥其行不如堯舜 傅子曰相者三亭九候定於一尺之面
  面二
  增河圗曰蒼帝方面赤帝圓面白帝廣面黑帝深面尸子曰子貢問孔子曰古者黄帝四面信乎孔子曰黄帝合已者四人使治四方大有成功此之謂四面也又曰禹長頸烏喙面貎亦惡天下從賢之者學也 子産始知然明問為政焉子産喜以語子太叔且曰他日吾見蔑之面而已今吾見其心矣 春秋後語曰秦急攻趙趙求救於齊齊王曰必以長安君為質兵乃出太后不肯大臣强諫謂左右曰敢復言長安君為質者老婦必唾其面 燕丹子曰田光云𥨸觀太子客無可用者夏扶且血勇之人怒而面赤宋意脉勇之人怒而面青武陽骨勇之人怒而面白光所知神勇之人怒而色不變 史記曰孟戲中衍烏身人面趙之先也 漢書曰李夫人病篤武帝自臨候之夫人遂轉面向壁欷歔而不復言 又曰孔休守新都相謁見莽莽縁恩意進其玉具寳劒欲以為好休不肯受莽因曰誠見君面有瘢美玉可以滅瘢故獻其玉□耳□音衞劒鼻也 又曰張禹為兒喜觀於卜相者卜者竒其面貎謂禹父曰是兒多知可令學經 魏略曰徐庶好任俠擊劒中平末嘗為人報讐白堊突面被髪而走 蜀志曰張裕曉相術每舉鏡照面自知死刑未嘗不撲之于地 又曰劉琰妻胡入賀太后留胡經月乃出胡有美色琰疑其與後主有私呼卒撾胡至于以履搏面而後棄遣胡告具言琰坐下獄有司議曰卒非撾妻之人面非受杖之地竟棄市 譙周法訓曰有人使妻為母作粥妻不肯乃以刀劈傷妻面此可為孝乎 會稽後賢記曰謝仙女者謝承孫吳歸命侯采仙女充後宫仙女乃炙面服醇醯以取黄痩竟得免 世說曰康僧淵目深而鼻髙王丞相每調之僧淵曰鼻者面之山目者面之淵山不髙則不靈淵不深則不清 王隐晉書曰趙命字長舒善於清談有國士之風其面有疵㸃諸事不決皆言當問疵面也 語林曰王武子與武帝圍碁孫皓在旁王曰孫歸命何以好剥人面皮皓曰見無禮於其君者則剥其面皮乃舉碁局武子伸脚在局下 晉中興書曰劉牢之面紫赤色𩯭目驚人而沈毅多計 郭子曰琅邪諸葛忘名面病䑕瘻劉真長見歎曰䑕乃復窟穴人面乎異苑曰陳郡謝石字石奴少患面創諸治莫愈乃自幽逺止於岩下中宵有物來䑛其創隨䑛隨除既不見形意為是龍而䑛處悉白故世呼為謝白面 宋書曰沈慶之謂帝曰耕當問奴織當問婢今論征伐而問白面書生事何由濟 又曰明帝大會新亭接勞諸軍主官賭摴蒱李安人五擲皆盧帝大驚目安人曰卿面方如田封侯狀也 又曰劉瑀為右衞將軍因求益州甚不得意至江陵與顔竣書曰朱循之三世叛兵一日居荆州青油幕下作謝宣明面見向 齊書曰東昏即位多行殺戮沈昭略與沈文季徐孝嗣同召入省例賜藥酒昭略罵孝嗣曰廢昏立明古今令典宰相無才致有今日即擲甌投孝嗣面曰使作破面鬼 唐書曰賈餗會曲江故事尹自門歩入揖御史餗𮪍而入御史楊儉蘇特固爭餗曰黄面兒敢爾 胡訥見聞録曰江南李氏凡人欲見先畫象觀其妍醜廖克順面青江南謂之廖黯子由是惡之不得入見 涑水記聞曰王旦與錢若水同直史館有僧善相謂若水曰王舍人他日位極人臣若水曰王舍人面偏喉骨髙如何其貴也僧曰作相之後面偏自正喉骨髙者主自奉養薄耳 長編曰御史趙抃彈劾不避權幸號鐵面御史 東軒筆錄曰吕惠卿語王荆公曰公面有䵟用芫荽洗之當去公曰面黑耳非䵟也吕曰芫荽亦能去黑公笑曰天生黑於余芫荽其如予何 元史列傳曰張桓字彦威汝寧盜起賊久知桓名襲獲之擁至渠魁前桓直趨據榻坐其徒捽桓起跪桓仰天大呼詈叱彌厲且屢唾賊面賊猶不忍殺謂桓曰汝但一揖亦恕汝死桓瞋目曰吾恨不能手斬逆首肯聼汝誘脅而折腰哉遂刺之
  面三
  原傅粉 凝脂語林云何晏美姿容帝疑其傅粉賜湯餅令食之汗出流面拭之轉白 又云王右軍見杜宏治而歎曰面如凝脂目如㸃漆此神仙中人也 增大宅 神庭七發太子陽氣見於眉宇之間浸滛而上㡬滿大宅注大宅面也真誥九華真妃云面者神之庭心悲則面憔妾有童面之經 有光 能寒莊子孔子謂盗跖曰將軍身長八尺二寸面目有光 素問人面獨能寒何也曰頭者諸陽脉之會也諸隂脉皆至頸項不還上獨諸陽一脉上頭故面能寒耳 希見不洗漢書朱博為人不好酒色游宴自㣲賤至富貴食不重味夜寢早起妻希見其面 絶交書性
  復踈嬾筋駑肉緩頭面常一月十五日不洗不大悶癢不能沐也 如虎 似驢唐書袁天罡與韋挺游謂挺面如虎當以武處官挺善隐太子薦為左衞率 吳志諸葛瑾面長似驢 原夫差巾覆而死 子西袂掩而終吳越春秋曰吳王夫差死羞見子胥以巾覆面今人謂之面衣也 左傳楚白公勝作亂子西慙見葉公子髙以袂掩面而終
  面四
  原不學牆面周官曰不學牆面蒞事惟煩 心如面左傳子産曰人心不同如其面焉 增如生又曰晉先軫免胄入狄師死焉狄人歸其元面如生 得艾又曰日日以㡬若見君面是得艾也 原長三尺荀子非相篇曰衞靈公有臣公孫吕身長十尺面長三尺廣三寸鼻目耳具而名動天下 不心而面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子朋而不心面朋也友而不心面友也 莫見面彚苑董仲舒下帷講誦時人莫或見其面 增創頰漢書朱博為左馮翊長陵大姓尚方禁少時曾盜人妻見斫創著其頰府功曹受賂白除禁調守尉博聞知以他事召見視其面果有瘢博辟左右問禁是何等創也禁自知情得乃叩頭服博笑曰大丈夫固時有是因親以為耳目 剺面東觀漢記耿秉為征西將軍鎮撫單于以下及薨南單于舉國發哀剺面流血 原半面謝承漢書應奉嘗詣袁賀賀出門閉門造車匠開扇出半面窺奉後數十年路遇匠奉識而呼之 增面汗有無世說鍾會鍾毓少有令譽魏文帝見毓有面汗曰卿面何以汗對曰戰戰惶惶汗出如漿復問會何以不汗對曰戰戰慄慄汗不敢出 厚顔語林賈充問孫皓曰何以好剥人面皮皓曰憎其顔之厚也 樏擲面王衍嘗因宴集為族人所怒舉樏擲其面衍初無言引王導共載而去然心不能平在車中覽鏡自照謂導曰爾看吾目光乃在牛背上矣 七星面後魏書桓温姿貎甚偉面有七星 黑面阿秀南史劉瑀族叔秀之為丹陽瑀與親故書曰吾家黒面阿秀遂居劉安衆處朝廷不為多士黑面僕射後漢書廣陵侯衍弟欽色黒人號為黒面僕射 如刻畫北史崔悛字長
  孺狀貎偉麗善於容止李渾將聘梁名輩畢萃於時酒正歡悛後到一坐無復談話鄭伯猷歎曰身長八尺面如刻畫謦欬為洪鐘響𮌎中著千卷書使人那得不畏服 馬面北史斛律光字明月馬面彪身神爽雄傑 面澤赤本傳袁天罡見馬周曰君面澤赤夀不長 唾面𩔖雋婁師徳弟守代州辭之官教之耐事弟曰人有唾面潔之而已師徳曰反益人之怒當使其自乾 面似髙麗唐書張易之兄司禮少卿同休請公卿宴其寺戲楊再思曰公面似髙麗再思欣然為髙麗舞滿座鄙笑 面黑子𩔖雋柏良器父友王奐曰面黒子似顔平原殆能立功乃薦之 一尺面彚苑桑維翰身短面長常臨鏡自竒曰人七尺之身不如一尺之面 障面編年帝下詔暴李訓等罪李孝本猶金帶以帽障面奔鄭 鐵面小傳明孫承宗鐵面劒眉髯鬚㦸張聲如鼓鐘望而知為偉人
  目一
  原易說卦曰離為目 毛詩曰美目盼兮 釋名曰目黙也黙而内識也眼限也瞳子限限而出也 老子曰五色令人目盲 孫卿子曰厭目而視者視一為兩也韓非子曰目見百歩之外而不能見其眥 慎子曰
  離朱之明察毫末於百歩之外下水尺不能見淺深非目不明其勢難睹也 尸子曰使目在足下則不足以視兩也 增范子曰掩目别黑白雖一時中猶不知天道也 淮南子曰夫目察秋毫之末而耳不聞雷霆之音耳調玉石之聲而目不見泰山之髙何則小有所志而大有所忘 鶡冠子曰兩葉蔽目不見泰山
  目二
  原孝經援神契曰伏羲大目 春秋演孔圗曰蒼頡四目是謂並明又舜重瞳子是謂重明 孫卿子曰堯舜三眸子 瀨鄉記曰老子大目 孔叢子曰夫子適周見萇宏言終退萇宏語劉文公曰吾觀仲尼有聖人之表其狀河目而隆顙是黄帝之形貎也 山海經曰一臂國為人一目中其面而居 左傳曰宋華父督見孔父之妻目逆而送之 又城者謳華元曰睅其目皤其腹 增又曰子玉使鬬勃請戰曰請與君之士戲君憑軾而觀之得臣與寓目焉 又曰潞子嬰兒之夫人晉景公之娣也酆舒為政而殺之又傷潞子之目 又曰宋公子地有白馬四公嬖向魋欲之公取而朱其尾鬛以與之地怒使其徒奪之魋懼將走公閉門而泣之目盡腫 又曰公侵齊門於揚州顔息射人中睂退曰我無勇吾以志其目也 原莊子曰温伯雪子適齊舍於魯仲尼見之而不言子路問焉仲尼曰若夫人者目擊而道存矣 又曰孔子見老聃而語仁義老聃曰夫播糠瞇目則天地四方易位矣夫仁義飜然乃憒吾心亂莫大焉 韓子曰田駟欺鄒君鄒君將殺之田駟恐告惠子惠子見鄒君曰有人見君則䀹其一目奚如君曰我必殺之惠子曰瞽䀹兩目君奚不殺駟東欺齊侯南欺荆王駟之欺人瞽也君奚怨乃弗殺 增蔣子語曰兩目不相為視昔吳有二人共評王者一人曰好一人曰醜久之不決二人各曰爾可求入吳王目中則好醜分矣王有定形二人察之有得失非茍相反眼睛異耳吕氏春秋曰孟賁過於河先其伍船人怒撮其頭中
  河孟賁瞋目視船人髪植目裂鬚指舟人盡惕駭播入於河使船人知孟賁不敢直視渉無先者又辱之乎此不知故也 原史記曰吳王賜子胥屬鏤之劒以死子胥仰天歎曰抉吾眼著吳東門上以觀越寇之入滅吳也乃自剄 增又曰大梁人尉繚曰秦王為人蜂準長目 又曰項王大呼馳下漢軍皆披靡時赤泉侯為𮪍將追項王項王瞋目而叱之人馬俱驚辟易數里 漢楚春秋曰上過陳留酈生求見使者入通上方洗足問何如人也狀𩔖大儒上曰吾方以天下為事未暇見大儒也使者出酈生瞋目案劒曰入言髙陽酒徒非儒者原漢書曰東方朔上書曰臣朔目若懸珠 東觀漢
  記曰馬援眉目如畫 鄭康成别傳曰康成秀眉明目增𩔖雋曰魏丁儀曹公欲以女妻之五官將曰儀目
  不便恐愛女不恱後儀到與儀議論曰丁⿰扌⿱彐𧰨 -- 掾好士也即使兩目盲當與女何況但眇 原竹林七賢論曰王戎眸子洞徹視日而眼明不虧 增世說曰顧長康云其哭桓宣武眼如懸河決溜 談藪曰後魏昭成帝常擊賊流矢中目賊破執射者至左右欲剥割之帝曰彼各為其主何罪釋之 蕭子顯齊書曰禇淵有器度不妄舉動輕薄子頗以名節譏之以淵眼多白睛謂之白虹貫日也 三國典略曰齊韓鳯穆提婆髙阿那肱共處衡軸號曰三貴瞋目張拳有噉人勢 彚苑曰李密方瞳子黒白明徹煬帝見之謂宇文述曰左仗下黒色小兒為誰曰蒲山公李寛子密帝曰此兒顧盼不常無入衞 列仙傳曰偓佺魏仙人採藥好食松實而目更方又曰赤斧戎人也為碧雞祠主簿餌丹身及瞳子皆
  赤 神仙傳曰渉正巴東人入吳常閉目弟子隨之數十年莫有見開目者有一弟子固請之正為開目音如霹靂光如電照弟子頓伏良久乃起 朱子語録曰宋李沆寓京師一日忽一轎至乃一葢頭婦人不見其面儀度甚美入沆房久之然後出衆訝問之沆曰亦是云某前程事何足深信詰之乃曰君曾見其面乎一面都是目殊可異也 元史列傳曰莽吉蘇㓜有竒質年十五盡通本國書太祖聞之召至闕下一見大恱曰此兒目中有火他日可大用 又曰劉哈喇巴圖爾世祖以近臣言召見謂其目有火光留侍左右 又曰吕思誠母馮氏夢一丈夫烏巾白襴衫紅鞓束帶趨而揖曰我文昌星也及寤思誠生目有神光見者異之 又曰陳祖仁一目眇貎寢身短瘠而語音清亮議論偉然 又曰劉通母卜氏目失明通誓斷酒肉禱之三十年不懈卜氏年八十五忽復明 明詩小傳曰徐禎卿神清體弱雙瞳燭人㓜精文藝不由教廸著交誡感暮賦 又曰謝榛眇一目喜通輕俠已而折節讀書刻意為歌詩遂有聞於時 又曰唐汝詢五嵗而瞽父兄抱膝上授以三百篇及唐詩無不成誦旁通經史能為諸體詩箋注唐詩援据該博亦近代一異人也
  目三
  原四明 十視舜明四目而天下治大學曰十目所視 眇視 偏盲易眇能視 杜欽字子夏目偏盲以才能見稱京師謂之為盲子夏 㸃漆 懸珠語林杜宏治目如㸃漆 下見目二 增增波 騰光楚辭娭光眇視目増波些又蛾眉曼睩目騰光些眥裂 眼方史記漢王詣鴻門謝項羽項羽欲殺漢王樊噲帶劒擁盾入軍門披帷西向立
  瞋目視羽髪上指目眥盡裂 仙書眼方者夀千嵗陶宏景晩年一目有時而方 生蛆 刮膜東觀漢記曰杜根諌和熹鄧后以安帝宜親政事太后大怒囊盛撲殺之根詐死三日目中生蛆 天中記魏武帝病眼令華陀以金篦刮目 閃閃 睕睕世說裴令公有儁容姿一旦有疾至困惠帝使王夷甫往看出語人曰雙眸閃閃若巖下電精神挺動體中故小惡 載記石季龍時太子詹事孫珍問侍中崔約曰吾患目疾何方療之約素狎珍戲之曰溺中則愈珍曰目何可溺約曰卿目睕睕正耐溺中珍恨之以白石宣宣於諸子中最胡狀目深聞之大怒誅約父子 刺血 去障崔鴻十六國春秋苻生驍果粗暴嗜酒無賴祖洪甚惡之生無一目年七嵗洪戲之問侍者曰吾聞瞎兒一淚信乎侍者曰然生怒引佩刀自刺出血曰此亦一淚也洪大驚 談苑錢鏐年老一目失明醫曰可無療此當延五七嵗夀若決膜去内障眼即復舊但慮損福鏐曰吾得不為一目鬼于地下足矣醫為治之復故未㡬鏐卒 大眼 方瞳北史王肅弟秉之初歸國謂楊大眼曰在南聞君之名以為眼如車輪及見乃不異於人大眼曰旗鼔相望瞋眸奮發足使君目不能視何必大如車輪 劉根目瞳子方 眇目 寸眸本傳劉諒好學有文才為湘東王所善王嘗游江濵歎秋望之美諒對曰今日可謂帝子䧏於北渚王有目疾以為刺已應曰卿言目眇眇以愁予耶從此嫌之 文選八極可圍於寸眸 一目 四睇侯景傳王偉為侯景謀主其文檄并偉所製景敗見禽上五百字詩於元帝帝愛其才將舍之朝士多忌乃請視偉所作檄文云項羽重瞳尚有烏江之敗湘東一目寧為赤縣之歸帝大怒殺之 文選四睇亂層岑魚眼 䑕目韻對元帝母阮修容曾失一珠元帝時幼𥨸吞之謂是左右所盜乃炙魚眼以
  厭之信宿之間珠遂便出尋一目致眇葢魚之報也唐書初苗晉卿數薦元載於李揆揆輕載地寒謂晉卿曰龍章鳯姿士不見用獐頭䑕目子乃求官耶載聞銜之 青睛 碧目南史徐陵目有青睛時人以為聰慧之相也 小傳明傅汝舟號丁戊山人方顙碧目小指有四印文年十四誦黄帝姚姒之書爛爛 奕奕王戎詳前 北齊琅邪王儼武成帝第三子後主時儼惡和士開穆提婆奢恣
  二人相謂曰琅邪王眼光奕奕數歩射人由是忌之 身鏡 眼泉真誥眼者身之鏡視多則鏡昏妾自有磨鏡之石 三水小牘鮑容詩謂淚曰眼泉 眼昏 目留韓文目視昏花尋常便不分人顔色 漢雋吕公因目固留髙祖 眼笑 目禁六朝紗輕眼笑來 𩔖雋闗播與盧杞論事帝前播意不可避坐欲有所言杞目禁輒止 側目 横波文𨕖新舊側目 又淚滿横波目又慢睇出横波 見星 觸柱上詳目有紫光注 𩔖雋朱延夀田頵之附朱全忠二人謀叛楊行密行密憂甚紿目病行觸柱 鴟目 鷹視史王莽虎吻鴟目 五代史秦王從榮輕雋而鷹視 耳視 目聼列子有亢倉子者得老聃之道能以耳視而目聼魯侯問之亢倉子曰傳者之妄也我能視聼不用耳目不能易耳目之用 眼語 目成𩔖雋昭宗東遷韓建從至洛昭宗舉酒屬太祖與建曰遷都之後國歩小康社稷安危係卿兩人次何皇后舉觴建躡太祖足乃陽醉去建出謂太祖曰天子與宫人眼語而幕下有兵仗聲恐公不免也太祖以故尤徳之 楚辭滿堂兮美人忽與予兮目成 木睛 肉眼吳越備史曰周寳唐立武選以髙上擊毬較其能否至有置鐵鉤于毬上伏以相擊寳嘗與此選為鐵鉤所摘一目睛失寳取睛吞之復擊毬獲頭籌遂授涇原敕賜木睛以代之一日晨起潄木睛墜水棄之侍姬𥨸笑寳怒曰瞎漢何足笑遂殺之注木睛莫知何木置目中無所碍視之如真睛 又曰唐安禄山反執哥舒翰問曰汝素輕我翰曰臣肉眼不識聖人禄山遂以翰為司空 刮目 換眼三國志魯肅過吕𫎇言議拊背曰今者學識英略非復吳下阿䝉䝉曰士别三日當刮目相待大兄何見事之晩 陶穀夢人以二丸藥換雙眼後相者曰貴人骨氣奈二隻鬼眼以此不至大位 原左邱喪 張湛嘲司馬遷與任安書曰左邱喪明厥有國語 晉范甯患目疾就中書侍郎張湛求方湛嘲之曰古方宋陽里子受東門伯伯受左邱明邱明傳杜子夏一減思慮二專内視 秦使動 秦民側左傳曰㬰駢曰秦使者目動而言肆懼我也必敗之又秦民側目 見秋毫 中流矢離婁百歩之外見秋毫之末 魏夏侯惇為流矢中
  傷左目與夏侯淵俱為將軍中號惇為盲夏侯 如石稜 若巖電世說曰眼如紫石稜又曰裴楷謂王戎之睛爛爛若巖下電 貿貿然 倀倀乎禮記曰有餓者貿貿然來
  貿貿目不明貌 仲尼燕居曰治國而無禮譬猶瞽之無相與倀倀乎其何之 增多白睛如秋水五代史漢髙祖目多白睛 鄴侯家傳賀知章見李泌曰稚子目如秋水必拜卿相 分黑白 隔褷䙰𩔖雋崔光逺瞳子黒白分明 韓文元花著兩眼視物隔褷䙰 原矐而擊筑 瞋以視虎刺客傳曰秦王召髙漸離乃矐其目使擊筑 朱亥瞋目視虎虎不敢動 哭子而喪 誅述而明禮記曰子夏喪其子而喪明曾子弔之曰吾聞朋友喪明則哭之曽子哭子夏亦哭曰天乎予之無罪也曽子怒曰商汝何無罪也喪爾親使人未有聞焉喪爾子喪爾明爾何無罪與子夏投其杖而拜之曰吾過矣吾過矣 任永馮信並好學公孫述徵不就皆託青盲及述誅而目明 必作必趨 曰階曰席論語曰子見瞽者雖少必作過之必趨又曰師冕見及階子曰階也及席子曰席也皆坐子告之曰某在斯某在斯 蠭目豺聲深目猳喙左傳曰楚公子商臣忍人也蠭目而豺聲 又曰豎牛 增道眇輒泣視日不眩南史列傳宋袁粲初忤於孝武其母候乘輿出負磚叩頭流血磚碎傷目自此後粲
  與人語有誤道眇目者輒涕泣彌日 隋書劉炫字光伯眸子精明視日不眩左手畫方右手畫圓口誦目數耳聼五事同舉無所遺失 鷹瞬鴞視 龍瞳鳯頸文選鷹瞬鴞視言勇壯之士如鷹鴞之目以視人也 史唐武后相龍瞳鳯頸 原視作哲 思明洪範曰視曰明明作哲 論語曰君子有九思視思明 蔽旒 上祫漢書曰冕而前旒所以蔽明 下詳後視日 闚天禮視日之早暮又王戎視日不眩 漢書曰以管闚天 無回
  不兩入户奉扃視瞻無回 荀子勸學篇曰目不兩視而明 專專 眈眈楚辭專專之目成 易曰虎視眈眈 增眄速 視逺髙澄賈子儒相之曰人有七尺之軀不如一尺之面一尺之面不如一寸之眼大將軍臉薄眄速非帝王之相也果如其言 隋書劉焯字士元犀額龜背望髙視逺與劉炫結盟為友以儒學知名世稱二劉 游目 㣲睇楚辭曰忽反顧以游目六朝㣲睇託含辭 清矑 英眄漢雋玉女無所眺其清矑兮韻府雄視也翰林秉筆回英眄又俯仰流英眄 圜視 並觀漢書曰天下圜視而起驚愕也 公聼並觀 盱衡 睥睨魏都賦曰乃盱衡而誥 史記武安侯曰魏其灌夫睥睨兩宫間 交睫流盼史記袁盎曰太后病三年陛下不交睫 文選流盼乎洛川 横流 髙眄文選目流睇而横流又髙眄藐四海 環視 藐眄𩔖雋羅宏信趙文㺹死衆執願主吾軍者宏信輒曰神命我矣衆環視以為宜遂立之 文選藐眄回顧之貎 極覽 低視文選極盡也劉總郡國㺯兵低目相視可謂危矣 原望而畏 傾則姦論語曰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視儼然人望而畏之 禮記曰凡視上于面則傲下於帶則憂傾則姦謂視旁不正也 為君目 向長視左傳杜蕢謂嬖叔曰爾為君目將司明也禮記曰從長者上邱陵則必向長者所視 察淵魚 觀天象 三年視蝨 百歩觀毫 視之明也鑒於賢不在見於蚊睫 視之逺也觀於徳不在睹於秋毫
  目四
  增重瞳史記曰舜目葢重瞳子項羽亦重瞳子梁書沈約左目重瞳子腰有紫痣聰明過人 銀海道經眼為銀海 目如明星論語隐義衞蒯瞶亂子路興師往有狐黯者當師曰子欲入耶曰然黯從城上係麻繩釣子路半城投之傷其左股不死黯開城欲殺之子路目如明星之光耀黯不能前曰畏子之目願覆之子路以衣袂覆目黯遂殺之 目極楚辭目極千里 愁予楚辭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 不瞬列子引錐至睫其目不瞬 目送晉𥞇康目送飛鴻 屬目文選注目也 目指氣使漢雋家富勢足目指氣使 絶目文選絶目盡平原睇眄生光文選謂生光彩也 千里眼魏書楊逸為南秦州刺史廣設耳目善惡
  畢聞其兵出使下邑皆自持糧人或為設食者雖在閽室終不敢進咸言楊使君有千里眼那可欺之青眼阮籍能為青白眼禮俗士輒以白眼待之𥞇喜來弔籍見以白眼喜不懌而退 屍瞳明亮異苑潯陽周虓字孟威晉寜康中鎮巴西為苻堅所獲守節不屈而卒斂已經旬堅怒猶未歇剖棺臨視虓屍歘廻眸𩯭皆張裂瞳精明亮廻眄矚堅堅覩而喜乃厚加贈賻 白虹貫日南史禇彦回美姿貎善容止時以方何平叔袁粲曰禇公眼睛白多所謂白虹貫日亡宋者此人也 黒色養目倦游雜錄凡視五色皆損目惟黒色無損李氏有江南日中書皆用皂羅糊屏風所以養目也 目恚而送李林甫詔書出裴耀卿張九齡以左右丞相罷林甫嘻笑曰尚左右丞相耶目恚而送乃止目光如火樂史序郭子儀身長七尺二寸初在行伍李白客并州於哥舒翰座上見之曰此壯士目光如火照人不十年當擁節旄 獨盲于目韓愈代張籍與李中丞書當今盲于心者皆是若籍自謂獨盲于目耳其心則能别是非也 目有紫光酉陽武攸緒晩年肌肉殆盡目有紫光晝見星月又能辨數里外語 深目而髯六帖趙來章求父喪卜人秦誗曰宜遇西深目而髯者乃得其實也 白眼相公又曰張允伸性暴厲眸子多白燕人號白眼相公 眼多白邵氏聞見録李承之郡吏報包拯拜參政或曰朝廷自此多事矣承之正色曰包公無能為今知鄞縣王安石者眼多白甚似王敦他日亂天下者此人也 䑛目節孝傳王思聰養親至孝父病目失明聰旦夕䑛其目遂致明 目瞬如電五國故事吳主昪身長七尺姿貌瑰特目瞬如電語音厚重望之懾人與語可愛 獨眼龍五代史李克用少驍勇軍中號為李鵶兒後一目眇又號獨眼龍威名葢於代北 睛黄夜光又曰張彦澤目睛黄而夜有光顧視如猛獸狀 瞎虎事文𩔖聚谷楷有幹局性嚴忍為載車都尉時人號為瞎虎 原視無滛禮記曰無滛視 惟明尚書曰視逺惟明 視五歩禮記曰士視五歩 入户下視又曰將入户視必下國君綏視又曰國君綏視綏音妥 大夫衡視又曰大夫衡視謂平視
  無上於面又曰若父則游目無上於面無下於帶子於父主孝不主敬所視廣因觀安否 不下于帶又曰天子視不上于祫不下于帶 視面視抱儀禮曰與大人言始視面中視抱注言書見面觀其顔色所傳言也 視祫視𰯌禮記若不言立則視祫坐則視膝 視流鄭伯視流而行速 視下左傳單子會韓子於戚視下而言徐叔向曰單子其死乎衣有襘帶有結會朝之儀視不過結襘之中所以道容貎也失則有闕今單子為王官伯而命事于會視不登帶言不過歩貎不道容而言不昭矣不道不恭不昭不從無守氣矣 别五色傳目不别五色之章為眯視速右師視速而言疾有異志焉 日磾不𥨸視漢書曰金日磾見武帝美人滿側日磾不𥨸視 盧欽不忤視馬融前授生徒後列歌妓盧欽受業不忤視 歐公短視藝苑雌黄宋歐陽永叔送劉貢父守維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作長短句朝中措云平山堂檻倚晴空山色有無中平山堂望江左諸山甚近或以為永叔短視故云東坡笑之因賦快哉亭道其事云長記平山堂上欹枕江南煙雨杳杳沒孤鴻認取醉翁語山色有無中葢山色有無非煙雨不能然也
  目五
  原詩梁劉孝綽詠眼詩曰含嬌𥊑已合離怨動還開欲知密中意浮光逐笑廻 增邵陵王綸戲湘東王詩曰湘東有一病非啞復非聾相思下隻淚望直有全功宋黄魯直次韻范元實病眼詩曰道人常恨未灰心儒士苦愛讀書眼要須𤣥覽照鏡空莫非白魚鑽蠹簡閱人矇矓似有昧看字昏澁尤宜嬾范侯年少百夫雄言行一一無可柬看君眸子當瞭然乃稱胷次常坦坦如何有物食明月淚睫隕珠衣袖滿金篦刮目昔曾有湯熨取效術誠短君不見岳頭懶瓚一生禪鼻涕垂膺渠不管 蘇子瞻戲魯直患目詩曰誦詩得非子夏學紬史正作丘明書天公戲人亦薄相故遣幻翳生明珠賴君年來屏鮮腴百千燈光同一如書成自寫蠅頭字端問君王覓鏡湖 黄魯直戲答子瞻詩曰化工見彈太早計端為失明能著書邇來似天會事發淚睫見光能隕珠喜公新贈紫琳腴上清虚皇對久如請天還我讀書眼願載軒轅訖鼎湖 陳去非目疾詩曰天公嗔我眼常白故著昏花阿堵中不怪參軍𮪍瞎馬但妨中散送歸鴻著籬令惡誰能繼損讀方竒定有功九惱從來是佛種會如耶律證圓通
  原箴宋謝惠連目箴曰氣之清明雙眸善識惟道是視瞻彼正直
  原銘齊竟陵王蕭子良眼銘曰惟正是視元黄匪惑非禮不觀儀型是則慎爾所覿無愆斯徳
  耳一
  原說卦曰坎為耳 元命苞曰耳者心之候 增左傳曰耳不聼五音之和為聾 原國語單穆公曰耳目心之樞機故視聼和則明不和則震眩 大戴禮曰黈纊塞耳所以掩聰 老子曰五音令人耳聾 樊氏相法曰耳門不容麥百嵗 又曰人耳囷長寸三分夀百二十嵗一寸夀百嵗如豆生即死耳門前有仙人杖四理一百嵗三理八十二理六十 相書曰耳門小富而恡吕氏春秋曰雷則掩耳電則掩目耳聞所惡不如無
  聞目見所惡不如無見
  耳二
  原淮南子曰禹耳三漏是謂大通興利除害決江疏河列仙傳曰務光夏時人耳長七寸陽都女耳細而長
  衆皆言此天人也 增尚書大傳曰孔子曰自吾得由也惡言不至於耳 抱朴子曰老君耳長七寸 原瀨鄉記曰老子耳有三門 增戰國策曰蘇秦說李兊明日復來舍人謂兊曰臣𥨸觀蘇公之說也其辯過于君君能聼乎兊曰不能曰君即不能願君堅塞兩耳無聼其談 原列士傳曰燕丹使田光往候荆軻值其醉唾其耳中軻覺曰此出口入耳之言必大事也則往見光史記曰韓信使人言于漢王齊反覆之國不為假王
  鎮之其勢不定漢王大怒張良陳平躡王之足附耳語曰漢方不利寧能禁信王乎因立之 增又曰吕太后遂斷戚夫人手足去眼煇耳 漢書曰楊惲報孫會宗書曰家本秦也能為秦聲婦趙女也雅善鼓瑟奴婢歌者數人酒後耳熱仰天拊缶而呼嗚嗚 原後漢書曰珠崖儋耳其渠帥耳垂肩三寸 蜀志曰先主長七尺五寸垂臂下膝顧目見其耳 魏書曰荀攸年七八嵗叔父衢曾醉誤傷攸耳而攸出入游戲常避䕶不欲令衢見也衢後聞之乃驚其夙智如此 長沙耆舊傳曰太尉劉夀少遇相師曰耳為天柱今君耳有城郭必典家邦 晉書曰王𨗳多疾每自憂陳訓曰公耳竪必夀亦大貴 又曰殷仲堪父患耳聰聞牀下蟻動謂是牛鬬 王隐晉書曰張軌為涼州刺史燉煌曹袪上言軌老病更請刺史軌治中率數十人皆割耳於盤流血訴枉得停 蜀書曰武皇帝李雄美容貎相工相之曰此君口如方器耳如相望位必過三公不疑也 幽怪録曰薛君曹見二青衣駕赤犢出耳二童子曰兜元國在吾耳中一童子傾耳示君曹乃别有天地花卉因捫耳投之至一都會城池樓堞窮極瓌麗因作思歸賦自童子耳中落 唐書曰汴州節度使李忠臣嘗因奏對徳宗謂之曰卿耳甚大貴人也忠臣對曰臣聞驢耳大龍耳小臣耳雖大乃驢耳也上恱之 又曰殷成位至晉州刺史初母顔叔父為酷吏所䧟顔割左耳為叔父訴寃及成生缺左耳 志林曰蘄州龎君常善醫而耳聵與語須書始能曉東坡笑曰吾與君常異人也吾以手為口君以眼為耳非異人乎 楚辭曰曾頰倚耳曲眉規
  耳三
  原主聰 司聼上詳說文 杜蕢飲工曰汝為君耳將司聼也不聞樂是不聰也 屬垣 枕流詩曰耳屬于垣 世說曰王武子曰流非可枕孫子荆曰所以枕流欲洗其耳 目樂 言提傾以求聲者耳苦而目樂定心管物者神勞而形安同在一身之上而休戚異者是天理殊宜造化自隔詩言提其耳 增天柱 身牖上詳耳二 九華真妃曰耳者身之牖聼衆則牖閉妾有決牖之術 牛鬬 龍蟄上詳耳二 泳化𩔖編明主事薛機河東人言其鄉人有患耳鳴者時或作痒以物探之出蟲蛻輕白如鵞翎管中膜一日與侣並耕忽雷雨交作語其侣曰今日耳鳴者特甚何也未㡬雷雨一震二人皆踣于地其一復甦一腦裂而死即耳鳴者乃知龍蟄其耳至是化去也 原許由洗 荀躒掩堯聘許由為九州長由惡聞之洗耳於潁水 左傳荀躒掩耳而走 逹四聰 塞兩豆舜逹四聰而天下治 鶡冠子兩豆塞耳不聞雷霆和聲入 忠言逆和聲入於耳而藏於心 張良曰忠言逆耳利於行 傾可得聞 言猶在耳禮記曰傾耳而聼之可得而聞也 左傳曰穆嬴日抱太子頓首於宣子曰先君奉此子也以屬諸子曰此子也才吾受子之賜不才吾唯子之怨今君雖終言猶在耳 增雞冠秀才 龜息郎君太平廣記曰兖州張審通嘗為泰山府君所召令為詞判録申天曹天曹允之府君恱問曰子何願曰特更欲聰明耳乃命取一耳安其額上既寤覺額痒踊出一耳更聰時人曰天有九頭鳥地有三耳秀才亦呼為雞冠秀才 定命録袁天罡見李嶠睡無喘息初大驚怪良久偵候其出入息乃在耳中遂起賀其母曰郎君必大貴夀是龜息也 原聼聞作謀 思聰洪範曰四曰聼聼曰聰聰作謀論語曰聼思聰 至卑 無側蜀志秦宓曰天之至髙而聼至卑禮記曰無側聼 聞以通人 聼以達知文子曰言者所以通已於人聞者所以通人於已既暗且聾人道不通 又曰聼者所以達知也所以成行也所以致功名也不精不明不深不達故上學以神聼中學以心聼下學以耳聼耳聼者學在皮膚心聼者學在肌肉神聼者學在骨髄故聼之不深則知行之不誠凡聼之理虛心清淨耳無茍聼 惟明在於聼政不在聞螻蟻之鬬 惟聰在於聼徳不在聞焦螟之聲
  耳四
  增嬌女天中記嬌女窈窕翳霄時真誥曰嬌女耳神名 重聼漢書曰黄霸為郡許丞老聾吏請代之霸曰許丞亷吏重聼何傷 耳剽漢雋剽劫猶言行聼也亦獨耳剽日久 免洗鶡冠子嘗居深山耳聾謂妻子曰吾免為巢由洗耳清溪 耳冷朝野僉載孟洪徽對宣宗曰陛下何以不知有臣何不以文字召用帝怒曰朕耳冷不知有卿 作勞耳鳴𩔖雋石勒在田中每聞鞞鐸之聲歸告其母母曰作勞耳鳴非不祥也 佯聾梁書蔡撙為吏部尚書女為昭明太子妃武帝設大臣餅帝頻呼姓名撙不答改喚蔡尚書撙放箸執笏而應帝曰卿向何聾對曰臣預為右戚職在納言陛下不應以名喚帝慙 畫字𩔖雋王笠不仕佯狂詐聾每說話則畫字後隐嵩山隋文帝召不起無根舊唐書袁天罡相馬周耳曰後骨不起耳無根恐非夀者 自提其耳五代史王峻曰兖州慕容彦超反迹已露若陛下出汜水則彦超入京師陛下何以待之翟守素馳還具道峻言是時太祖已下詔西幸聞峻語遽自提其耳曰㡬敗吾事乃止不行 耳中龍虎王子年拾遺記沐胥國人左耳中出青龍右耳中出白虎龍虎初出之時如繩縁頰手捋面而龍虎皆飛去地十餘丈而雲氣繞龍風來吹虎俄而以手一揮龍虎皆還入其耳 面壁事文𩔗聚徐仲車名積東坡嘗言仲車古之獨行人於陵仲子不能過然其詩則怪而放如玉川子此一反也耳聾甚畫地為字乃始通終日面壁不與人接而四方事無不周知此二反也昔王肅三反而斯人有二可謂異矣 耳聾多笑山谷戲徐仲車南郭篇云徐公雖避俗對客輒粲然耳不聞世事時誦陶令篇鄭氏注旄丘篇云人之耳聾常多笑仲車有此疾故以為戲 耳疾當割志林東坡云王晉卿嘗暴得耳疾意不能堪求方于僕僕答之曰君是將種斷頭穴胷當所不惜兩耳堪作底用割捨不得限三日便去不去割取我耳晉卿洒然而悟三日病良已以詩示僕曰老婆心意頻相勸信難只得三日限我耳較可君不割且喜兩家皆平善今定國所存挑耳圗得之晉卿聊志此耳 聼聞不聼之異六帖曰髙宗肜𥙊有飛雉升鼎耳而雊不聼之異也不聞曰希六帖聼之不聞名曰希 耳忽睽文粹耳方聰兮忽睽
  耳五
  増詩宋蘇軾次韻秦太虛見戲耳聾詩曰君不見詩人借車無可載留得一錢何足賴晩年更似杜陵翁右臂雖存耳先瞶人將蟻動作牛鬬我覺風生真一噫聞塵歸盡根性空不須更洗清流𣲖太樸初散失混沌六鑿相攘更勝敗眼花亂墜酒生風口業不停詩有債君知五藴皆是賊人生一病今先瘥但恐此心終未了不見不聞還自礙今君疑我特佯聾故作嘲詩窮險怪須防額痒出三耳莫放筆端風雨快 又次韻王都尉偶得耳疾詩曰君知六鑿皆為贅我有一言能決疣病客巧聞牀下蟻癡人强覩棘端猴聰明不在塵根裏藥餌空為婢妾留但試周郎看聾否曲音小誤已回頭
  原賦晉祖台之荀子耳賦曰夫惡勞而希逸實萬物之至誠何斯耳之不辰寄荀子而宅形在瘠土而長勤無須臾之閑寧豫清談而閉塞聞鄙穢而聰明竭㣲聼於門閣採羣下之風聲
  原銘齊竟陵王蕭子良耳銘曰惟耳司聼仁愛是聞詳察巧言離辨異羣無迷邪謟炫惑莫分
  口一
  原易說卦曰兊為口 說文曰口人之所以言食也増盤庚上曰相時憸民猶胥顧於箴言其發有逸口詩曰好言自口莠言自口 又曰無罪無辜讒口嚻嚻原禮記曰數誚無為口容 又曰口容止 又曰負
  劒辟咡詔之則掩口而對 曾子謂子思曰伋吾執親之喪也水漿不入於口者七日 又曰惡言不出於口又曰小人溺於水君子溺於口 孝經曰口無擇言左傳曰口不道忠信之言為嚚 國語子産曰防民
  之口甚於防川大決所犯傷人必多 老子曰五味令人口爽 鬼谷子曰口者機闗也所以開閉情意也又曰口可以食不可以言 說苑曰惡言不過口苛言不留耳口者闗也舌者機也出言不審駟馬不能追也養生經曰軍營之中有甘泉軍營口也甘泉唾也
  養生要尹氏内解曰口為華池 相書曰欲知人多口舌當視其口如烏喙言語皆聚此多舌人也 相書雜要曰口大容手赤如朱丹貴且夀 杜恕體論曰束修之業其上在於不言其次莫如寡故諺曰使口如鼻至老不失
  口二
  原孝經援神契曰舜大口 增王子年拾遺記曰昔伯禹入穴乃至一室裏一人身如蛇鱗于石上口吐一玉簡以授禹簡長十二寸以量度天地也 原又曰孔子海口含澤言善食海澤也 家語曰孔子入太廟階左有金人焉三緘其口 增史記曰季桓子受齊女樂三日不聼政又不致膰俎於大夫孔子遂行歌曰彼婦之口可以出走彼婦之謁可以死敗 原禮記曰趙文子其言呐呐然如不出諸其口 說苑曰常樅有疾老子曰先生疾甚無遺教語弟子乎常樅乃張其口示老子曰舌存乎曰存非以其軟耶齒亡乎曰亡豈非以剛耶常樅曰天下事盡矣 瀨鄉記曰老子方口 增左傳曰鄭伯使許大夫百里奉許叔以居許東偏曰寡人有弟不能和協而使餬其口於四方其況能久有許乎 又曰子玉使伯棼請戰曰非敢必有功也願以間執讒慝之口又曰晏子曰君民者豈以陵民社稷是主臣民者豈
  為其口實社稷是養 又曰正考父鼎銘曰饘于斯鬻于斯以餬余口 又曰太子建奔宋王召奮陽奮陽使城父人執已以至王曰言出于余口入于爾耳誰告建也 莊子曰公孫龍問於魏牟曰吾聞莊子之言芒然異之牟曰子獨不聞坎井之鼃謂東海之鱉曰坎井之樂亦至矣子奚不來入觀乎鼈左足未入而右膝已縶矣公孫龍口呿而不合 原史記曰秦始皇遊於會稽渡江項梁與籍俱觀籍曰彼可取而代也梁掩其口曰無妄言族矣 增拾遺記曰始皇元年騫霄國善畫工名列裔口含丹青噴壁即成龍雲之像 又曰沐胥國人年九萬嵗以口噴水為雨紛漫數十里俄而口吹為風而雨皆止 書序曰濟南伏生年過九十失其本經口以傳授 原漢書曰漢王擊魏豹問酈食其曰魏大將誰也曰柏直漢王曰是口尚乳臭 又曰周昌曰臣口不能言心知其不可 史記曰鄧公見景帝曰吳王為反數十年矣發怒削地以誅錯為名其意非在錯也且臣恐天下之士噤口不敢復言 増又曰王莽為人哆口 東觀漢記曰光武為人日角大口美𩯭眉 又曰明徳馬后身長七尺三寸青白色方口美髪 後漢書曰馬援在交趾還書戒兄子曰龍伯髙敦厚周慎口無擇言謙約節儉亷公有威吾愛之重之 吳録曰孫權方頤大口目有精光 燕書曰烈祖從容問諸侍臣曰夫口以下動乃能制物鐵鑽為用亦噬嗑之意而從上下何也申弼答曰口之下動上使下也鐵鑽之用上斬下也烈祖稱善 談藪曰梁髙祖重陳郡謝元㣲詩常曰不讀謝詩三日覺口臭 唐書曰杜黄裳性雅澹寛恕心雖從長口不忤物 元史列傳曰梁曾使安南還帝大恱解衣賜之且令坐地上右丞阿里不然帝怒曰曾兩使外國以口舌息兵戈卿何敢爾 又曰陳繹曾處州人為人雖口吃而精敏異常諸經注疏多能成誦文詞汪洋浩瀚其氣曄如也
  口三
  増出好 起羞大禹謨曰惟口出好興戎朕言不再 說命曰惟口起羞 鑠金浮石鄒陽衆口鑠金 陸賈新語衆口所毁浮石沈木羣邪相抑以曲為直 雞鳴 烏啄啓顔錄唐華原令崔思海口吃每共表弟杜延業遞相戲㺯嘗語崔云延業能遣兄作雞鳴旁人云他口應湏自由何能遣之杜即云能得既而旁人即共杜私賭杜將一把穀來崔前云此是何物崔云穀榖旁人大笑因輸延業 陳史司馬申譖毁朝士徧罹其殃申嘗晝寢尚書省烏啄其口流血至地時論以為𧮂賢之效含香 飲酒應劭漢官儀曰侍中刁存年老口臭帝賜雞舌香令含之 南史曰謝朏出為
  吳興郡守與弟瀹送别朏指瀹口曰此中惟宜飲酒 如鼻 容拳上詳口一明詩小傳殷雲霄修眉碧目口可容拳 烏喙 虎口上詳口一 野史郭知運虎口 紙塞丸窒列傳元秦長卿以布衣召至京師時阿哈瑪特專政長卿上書論之阿哈瑪特大恨誣逮長卿又使獄吏殺之獄吏濡紙塞其口鼻即死 下詳口二
  口四
  增海口孔子 藉口左傳晉人曰若茍有以藉口而受命于寡君 斗繞論語摘輔像子貢山庭斗繞口謂面有山庭言山在中鼻髙有異相也 不闔管子桓公與管仲謀伐莒未發已聞于國東郭郵至公問之曰子言伐莒者乎東郭曰君子善謀而小人善意臣視二君在堂上口開而不闔是言莒也 天口齊田駢好談論號天口言不可窮盡 從理入口漢書周亞夫為河内守許負相之曰君當封侯而餓死亞夫曰既已貴又何說餓死指示我負指其口曰從理入口此餓死法也不知口處晉司馬流與蘇峻戰食不知口處 張口就唾事文𩔖聚苻朗渡江
  嘗與朝士宴集並几蓐壺席朗每事欲誇之唾則令小兒跪而張口就唾而含出 口伐可汗通鑑唐鄭元璹時突厥攻太原詔元璹持節往勞數其背約突厥愧服引還太宗賜書曰知公口伐可汗口燥脣焦口燥呼不得 口過𩔗雋宋之問求北門學士不許作明河篇以見志則天見其詩謂崔融曰非不知宋之問有竒才但恨有口過耳 口吻爵賞𥠖幹傳宦者劉忠翼與左衞將軍董秀皆有寵于代宗當盛時爵賞在其口吻 口蜜腹劒唐書李林甫忌文學之士或陽與之善㗖以甘言而隂䧟之世謂林甫口有蜜腹有劒云 利啖本傳劉晏以四方名士無不至其有口舌者率以利啖之使不得有所訾短故議者頗言晏任術固恩 箝口唐書顔真卿上疏曰陛下聞見止于數人耳目天下之士方箝口結舌陛下漸成孤立悔無及矣 無口瓠事文𩔗聚宋李沆在相位接賔客常寡言馬亮語其弟維曰外議以大兄為無口瓠 刀決元列傳蕭景茂漳州龍溪人李智甫作亂景茂被執脅使從已景茂憤罵賊遂以刀決其口至耳傍景茂罵不絶聲而死
  口五
  原箴宋謝惠連口箴曰宣納之由實伊樞機惟舌是出馳駟安追差釐千里君子慎㣲何用口爽信在甘肥增唐姚元崇口箴曰君子欲訥吉人寡辭利口作戒長舌為詩斯言不善千里逺而勿謂可復駟馬難追惟謹惟黙澄神之極去甚去泰居物之外多言多失多事多害聲䌓則滛音希則太室本無暗垣亦有耳何言者天成蹊者李似不能言為世所尊言不出口冠時之首無摇爾舌以𨒪爾咎無易爾言亦孔之醜敬之慎之可大可久敬之伊何三命而走慎之伊何三緘其口朂哉夫子行矣勉旃書之屋壁以代韋弦
  原誡晉傅元口誡曰勿謂何有積怨致咎勿曰不傳伏流成川蟻孔潰河流穴傾山
  原銘齊竟陵王蕭子良口銘曰惟舌是慎慎乎語笑三緘是戒事重周廟戒之戒之無詒厥誚 增傅子口銘曰神以感通心由口宣情莫多妄口莫多言病從口入禍從口出存亡之機開闔之術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五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六十
  人部十九齒 舌 脣 鼻髪 鬚 眉
  齒一
  増説文曰齔毁齒也男八月生齒八歲而齔女七月生齒七歲而齔 釋名曰齒始也少長之别始乎此也以齒食多者長食少者幼也 詩曰齒如瓠犀 禮曰毋刺齒 楊泉物理論曰夫齒者年也身之寳也藏之斧鑿所以調諧五味以安性氣也
  齒二
  増春秋元命苞曰武王駢齒是謂剛强 孝經鉤命□曰夫子駢齒象鈞星也 山海經曰黑齒國為人黒齒 神僊傳曰老君疏齒 史記曰顔回二十九髮盡白齒早落 琴⿰扌𠫵 -- 𢮥曰聶政父為韓王冶劒過期不成王殺之時政未生及長入泰山遇仙人學鼓琴漆身為癘吞炭為啞七年琴成入韓逢其妻従買櫛對妻而笑妻泣曰君
  齒何以似政乃入山援石擊落其齒 晉書曰謝鯤鄰家有美女鯤調之女以梭投鯤折其兩齒世俗為之謡曰作達不已幼輿折齒幼輿鯤字也 世説曰王子猷詣謝幼度林公先在座王曰若林公髮𩯭並全神情當復勝此不謝曰脣齒相湏不可偏亡鬚髮何闗於神眀林公意甚惡曰七尺之軀今日委君二賢 又曰簡文在殿上行右軍與孫興公在後右軍指簡文語孫曰此噉名客簡文顧曰天下自有利齒兒後王光禄作㑹稽謝車𮪍出曲阿祖之王孝伯罷祕書丞在座謝言及此事因視孝伯曰王丞齒似不鈍王曰不鈍頗亦驗 南史隆昌末樂預謂丹陽尹徐孝嗣曰外傳藉藉似有伊周之事君䝉武帝殊常之恩荷託付之重恐不得同人此事人笑褚公至今齒冷無為效尤 王閎本傳曰閎為琅邪太守張步欲誅之閎出東武城門馬奔堕車折齒閎心惡移病歸府遂得免 唐書曰則天春秋髙左右不悟其衰俄而二齒生詔改元長夀 又曰張果善息氣能累日不食數御美酒帝謂髙力士曰吾聞飲堇無苦者竒士也時天寒因取以飲果三進頽然曰非佳酒也乃寝頃視齒燋縮顧左右取鐡如意擊堕之藏帶中更出藥傅其齗良乆齒已生粲然駢潔帝益神之張巡傳曰巡每戰大呼嚼齒皆碎及尹子竒視之其齒存者不過三四 東坡帖曰張睢陽生猶罵賊嚼齒穿齦顔平原死不忘君握拳透爪 天中記曰元退處士年七十二口中無齒每磨裝胡餅疾齧如刀年少不及常言而今方知齒為妨物 𩔖雋曰温庭筠無行檢過淮南匄錢揚子院夜醉為邏卒擊折齒 段國沙州記曰國人年五十以上四齒皆落由地寒多瘴氣也 臨海水土志曰夷州人俗女已嫁皆缺去前上一齒 眀詩小傳曰李夢陽應詔陳言末及夀寧侯張鶴齡怙寵殃民繫錦衣衛獄旋釋之出遇鶴齡大市街乘醉唾罵揮鞭擊之堕両齒鶴齡隐忍而止
  齒三
  原編貝 化石東方朔曰臣齒如編貝 神仙傳曰服神丹三百歲齒化為石 増護牙 厲齒天中記溧水有伍牙山一名䕶牙輿地廣誌云子胥伐椘還吴經此山故名伍牙建康誌云俗傳伍子胥美齒牙避楚至此恐為人所識以石擊毁其牙山靈為震護之不毁因名䕶牙 世説孫子□云所以潄石欲厲其齒 兩犀 齊貝文選曰巧笑奮兩犀謂齒也 莊子曰盜跖齒如齊貝 落牙 拾齒上見後詩 涑水集曰上方弹雀扵後園朝臣稱有急事求見上亟召見之其所奏乃常事耳上怒詰其故對曰臣以為尚急扵弹雀上愈怒舉柱斧柄撞口堕兩齒其人徐俯拾齒置懐中上罵曰汝懐齒欲訟我耶對曰臣不敢訟陛下自有史官書之上悦賜金帛慰勞之 切齒聱牙刺客傳樊扵期曰此臣日夜切齒腐心者也 韓文佶屈聱牙 齒落 牙脱杜詩曰齒落未是無心人舌存聽作窮途哭 韓愈與崔羣書曰近者尤衰憊左車第二牙無故動摇脱去目視昏花 原張蒼無 温嶠疾漢書曰張蒼無齒惟飲乳百餘歲 温嶠先有齒疾㧞之中風而卒 為牛折 以草染齊景公為孺子牛而折其齒異物志曰西屠夾在海中以草染齒以黑勝白 范雎摺 豫譲落戰國䇿曰魏齊笞范雎折脅摺齒 淮南子曰趙㐮子殺智伯豫譲欲報怨恐人識之乃落其齒以易其貌 増養華池 潄濃液抱朴子曰或問堅齒之道荅曰養以華池潄以濃液 詳上注 原三年未見 一夜盡生家語曰髙柴子羔執親之䘮泣血三年未嘗見齒晉書曰成帝杜皇后少有殊色長而無齒有求婚者輙中止及帝納采一夜盡生 脣亡齒寒 肉濡不決左傳諺曰輔車相依脣亡齒寒 禮曰濡肉齒決乾肉不齒決
  齒四
  増兒齒詩曰黄髪兒齒謂齒落更生細者 原皓齒椘辭美人皓齒嫮以姱又上林賦皓齒粲爛 含貝宋玉登徒子賦云腰如束素齒如含貝 沒齒論語曰管仲奪伯氏駢邑三百飯疏食没齒無怨言 増狗竇書言故事曰張元祖八歲虧齒先達戯之曰君口何為開狗竇元祖曰欲使君輩従此中出入 智牙三國典略曰齊太上主生齻牙問扵尚藥典御鄧宣以實對太上主怒而撻之中書監徐之才拜賀曰此智牙生者聰眀長夀太上悦而賞之 素齒張協禊賦曰清畦發於素齒 置齒牙栁子厚荅友人書曰為文之士亦多漁獵前作牋賦文史抉其意抽其華置齒牙間 現五色止戈集曰孔戣好術藝延接方士多所傳授能口中現五色齒采色光絢一瞬即改 以齒與蟲述異記云迂叟病𧏾齒呻吟之聲達扵四鄰有道士過之語曰病來于天天且取子之齒以食餐骨之蟲而子拒之是違天也夫天者子之所受命也若之何拒之迂叟曰諾以齒與蟲惛然而寐一夕而愈
  齒五
  増詩唐韓愈落齒詩曰去年落一牙今年落一齒俄然落六七落勢殊未已餘在皆動摇盡落應始止憶初落一時但念豁可恥及至落二三始憂衰即死每一將落時懔懔常在已叉牙妨食物顛倒怯漱水終焉舍我落意欲崩山比今來落既熟見落空相似餘存二十餘次第知落矣倘常歲一落自足支兩紀如其落并空與漸亦同指人言齒之落夀命理難恃我言生有涯長短俱死爾人言齒之豁左右驚諦視我言莊周云木雁各有喜語訛黙固好嚼廢軟還美因遂歌成詩持用詫妻子唐王周齒落詞曰己卯至庚辰仲夏晦之暮吾齒右
  排上一齒脱而去呼吸缺吾防咀嚼欠吾助年籥惜不返日馭走為蠹脣亡得無寒舌在従何訴輔車宜長依膚髮可増懼不湏考前古聊且為近喻有如雲中雨雨散絶囬頋有如枝上葉葉脱難再附白髮非獨愁紅顔豈私駐何必鬱九回何必牽百慮開尊復開懐引筆作長句 眀皇甫汸齒歎詩曰齒錄非余望形衰只自傷未湏論舌在詎是為脣亡守黙渾無語歡歌漸有妨閨中罕靈藥何得似張蒼
  舌一
  増釋名曰舌洩也舒洩所當言也 易曰咸其輔頰舌騰口説也 詩經曰出納王命王之喉舌 原吕氏春秋曰善為君者蠻夷反舌殊俗異習皆服徳厚也 韓詩外傳曰鳥之美羽句啄者鳥畏之魚之侈口垂腴者魚畏之人之利口贍詞者人畏之是以君子避三端避文士之筆端避武士之鋒端避辨士之舌端 養性經曰舌者和之𠋫也 相書曰舌如絳赤者賢人也 相書雜要曰吐舌及鼻三公
  舌二
  原山海經曰反舌國其人反舌 神異經曰東荒山中有大石室東王公居之身長一丈頭髪皓白鳥面人形而虎尾恒與玉女更投壺 莊子曰公孫龍舌舉而不下 説苑曰韓平子問叔向曰剛與軟孰堅對曰臣年八十矣齒再堕而舌尚存 史記曰平原君已定従而歸至扵趙曰毛先生以三寸之舌強扵百萬之師 又曰張儀嘗從楚相飲已而楚亡璧門下意儀盜璧共執儀掠笞數百不服釋之其妻曰子無讀書㳺説安得此辱乎儀張口曰視吾舌在否妻曰在也儀曰足矣 燕丹子曰荆軻之燕太子曰田先生今無恙乎軻曰光臨送軻之時言太子戒以國事恥以丈夫而不見信向軻吞舌而死 史記留侯曰家世相韓韓滅不愛萬金之資為韓報讐強秦天下振動今以三寸舌為帝者之師封萬户位列侯此布衣之極扵良足矣 漢書曰蒯通謂韓信曰酈生一士伏軾掉三寸舌下齊七十城 増史記曰郭解任俠有儒生侍使者坐客譽郭觧生曰郭觧専以奸犯公法何謂賢觧客聞之殺此生斷其舌又曰東海公賔就斬王莽傳詣更始懸扵宛市百姓共提擊之或切食其舌 後漢書曰馬援與隗嚻將楊廣書曰豈有知其無成而但萎膢咋舌叉手從族乎 拾遺記曰賈逵口誦經文以教人従學所贈遺者積粟盈倉人謂曰賈逵非力耕所得誦經名世所謂舌耕也張璠漢記曰董卓於衆坐生斬人手足又鑿目截舌百姓嗷嗷道路以目 原英雄記曰曹操與劉備密言備泄之扵袁紹紹知操有圖已之意操自咋其舌流血以失言戒後世 増吴録曰沈友字子正善屬文辭又辨於口咸言其筆之妙舌之妙刀之妙三者皆過絶扵人原捜神記永嘉中有天竺胡人能斷舌先吐舌示賔
  客然後刀截血流覆地乃取置器中傳示人取舌還含有頃如故 増晉書曰温嶠至都以王敦逆謀具奏敦表誅奸臣以嶠為首募有能生得嶠者當手㧞其舌又曰鳩摩羅什年七歲出家日誦千偈後死姚興依外國法焚屍薪滅形碎惟舌不爛 郭子曰殷仲堪云三日不讀道徳經覺舌本木強 沈約宋書曰南郡王義宣生而舌短澀言 談藪曰潁川王偉有才學為侯景左僕射景敗被擒送江陵湘東王欲活之左右妬其才乃白偉所作檄文繹視之大怒釘偉舌扵柱 唐書曰波斯國俗法有罪者火燒鐡灼其舌瘡白者為治瘡黒者為有罪 杜陽先賢傳曰宋陽陵果而好義郡長汲府君為州所誣陵被掠考惨加毒杖乃截舌以著盤中獻之廷尉郡公咸義之事得清理
  舌三
  原載翕 莫捫詩載翕其舌翕含也又曰莫捫朕舌 増七重 三疊孝經鉤命訣云孔子舌理七重陳機授度 事載宋正史云文同既卒崔公度見同扵南亰同曰吾聞人不妄語者舌過鼻即吐其舌三疊之如餅狀引之至眉間公度大驚及亰中傳同死乃悟所見者非生同也竹攙 錐刺魏末𫝊諸葛誕殺樂琳有典農都尉數讒誕扵是𭣣而斬之罵曰卿坐舌先人以竹攙其舌然後殺之 北史賀若弼父敦為宇文護所忌臨刑呼弼謂曰吾以舌死汝不可不思因引錐刺弼舌血出戒其慎口後弼事隋竟不免以舌死 釘柱 生毛上詳舌二 南唐近事云馮延已鎮臨川聞朝議已有除替一夕夢通舌生毛翊日有僧觧之曰毛生舌間不可替也相公其未替乎果已
  舌四
  原匪是出詩匪舌是出 長舌詩婦有長舌 宛舌漢雋説者宛舌 不避截忠言不避截舌 舌出説𫟍齊桓公飲管仲酒棄其半公問故對曰臣聞酒入者舌出舌出者言失言失者身棄臣計棄身不如棄酒 駟不及舌周生烈曰口者言之門脣者舌之藩齒者脣之合也故子貢曰駟不及舌 増舌神内經云舌神通命字正倫 鼓舌莊子摇脣鼓舌擅生是非以迷天下之主 口舌史記亷頗曰藺相如徒以口舌勞又通鑑曰婁敬以口舌得官齚舌史記曰魏其必内媿杜門齚舌自殺 伸舌漢書揚雄解嘲曰是以士頗得伸其舌筆舌揚子法言曰五常者帝王之筆舌寜有書不由筆言不由舌也 木舌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子莫若使諸儒金口而木舌 舌孽劉禹錫口兵戒舌端之孽惨乎椘鐡 掉舌劉嚴父掉長舌扵公卿間不可禁栁渾𫝊曰宰相張延賞怙權嫉栁渾守正遣親厚謂曰眀公舊徳第謹言扵朝則位可乆渾曰為吾謝張公渾頭可斷而舌不可禁後卒為所擠 廣長舌東坡詩曰溪聲便是廣長舌山色無非清淨身 舌擊賊彚𫟍宋何曰諸君以舌擊賊何以力為 老君翦舌神異經曰唐䕫州道士王法朗呼字不正乃日誦道徳經忽夢老君翦其舌 豐干饒舌傳燈録曰豐干禅師居天台國清寺初閭邱公牧丹陽忽頭痛豐干咒水噴之立瘥閭丘異之乞一言示此去安危曰到任謁文殊普賢乃國清寺執爨洗器者寒山拾得也閭丘訪之見二人圍爐笑語閭丘不覺致拜寒山執閭丘手笑曰豐干饒舌
  舌五
  増詩五代馮道舌詩曰口是禍之門舌是斬身刀閉口深藏舌安身處處牢
  原賦梁簡文帝舌賦曰奚兹先生問扵何斯逸士曰夫三端所貴三寸著名故㣲言傳乎往記妙説表乎丹青魯談笑而軍却王言詠而瑞隆陸有千金之富周為一歲之功復有搆扇之端䜛諛之迹豔紫凌朱飛黄妬白吾將廢便辟之交逺巧佞之友殄張儀之餘殱蘇秦之後粉虞卿之白璧碎漢王之玉斗然後浮偽可息淳風不朽
  原論晉張韓不用舌論曰論者以為心氣相驅因舌而言卷舌翕氣安得暢理余以留意扵言不如留意於不言徒知有舌之通心未盡無舌之必通心也仲尼云天何言哉四時行焉夫子之文章可得而聞也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是謂至精愈不可聞樞機之發主乎榮辱禍言相尋召福甚希䘮元滅族沒有餘哀三緘告慎銘在金人留神不得已而掉三寸亦反初服而效神仙靈龜唘兆扵有識前却可通扵千年鸚鵡猩猩鼓弄於籠羅財無介一之存普天地之與人物亦何屑於有言哉
  増箴李文饒舌箴曰粤自帝舜洎扵殷宗龍命惟允説言乃雍周有良弼王之喉舌鼓舞而生渙汗乃發傳以言従作乂易以講習施悦天以卷舌屏讒儒以金口駕説伯陽之戒柔存剛缺言貴無瑕辨貴若訥則知門猶善閉囊不在括是以揚雄悼讒者之寃梅福痛忠臣之烈善乎聖人之言既眀且清國以之寧人之不朽犯無隐情無恃爾言駟馬不及嗟爾君子念兹在兹勿以寤一言而取宰相勿以三寸舌而為帝師徒見婁敬掉而獲爵不知魏其齰而可悲雖言必有中而貴適其時子房用其䇿難以爭立愛奉春善建不㧞無以免繫縲衛武警夫莫捫叔向哀於是出惟敬仲之難眀由匠石之無質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子曰重則有法輕則招尤言能如是可以寡憂
  脣一
  増釋名曰脣縁也口之縁也 春秋孔演圖曰八政不中則人無脣 淮南子曰孕見兔而子缺脣見麋而四月物固有然不然也 通俗文曰脣不覆齒謂之齖
  脣二
  増莊子曰孔子謂盜跖曰將軍脣如激丹 左傳曰吴將伐魯王問於子洩對曰諸侯將救之未可以得志焉夫魯齊晉之脣脣亡齒寒君所知也不救何為 史記越王句踐曰孤常不料力與吴戰困扵㑹稽日夜焦脣乾舌徒欲與吴王接踵而死 漢書曰張湯與顔異有隙人有告異以他事下湯治異異與客語客云初令下有不便者異不應㣲反脣 王隐晉書寒雋傳曰列升龍須昌人赤色文脣少言語有大志自小吏至雍州刺史 通鑑潘濬曰樊伷頗能弄脣吻實無才略 晉書曰魏詠之生而兔缺聞殷仲堪帳下有醫能療齎數斛米西上投仲堪堪召醫治之曰可割而補之但須百日進粥不得笑語詠之曰半生不語而有半生亦當療之況百日耶於是處之别室閉口不語惟食薄粥其勵志如此 梁書曰侯景僣位入登太極殿其徒數萬吹脣唱吼而上 宋書曰劉湛王華王曇首殷景仁同為侍中文帝曰四賢一時之秀同管喉脣恐後世其難繼趙志自叙曰志自景其長七尺四寸潔白黑髮眀眉赤脣髭𩯭不多 摭言曰方干為人脣缺有司以不可與科名遂隐居鑑湖後遇醫補脣年已老矣號補脣先生𤨏言曰杜紫㣲脣厚不稱才名 仇池筆録歐陽公
  曰有僧相我脣不著齒無事得謗頗驗
  脣三
  増徐言 㣲張曹植洛神賦曰啓朱脣以徐言 眀彭仙翁傳曰仙翁逰椘中又自稱祝萬壽諸生従之學應山楊漣疾將属纊諸生聚而哭之祝往視撼之不動頮其面大呼楊二者三脣㣲張喜曰猶可為也袖中出藥一粒以箸唘其齒下之氣息惙惙夜分而甦 齒垣 舌藩春秋元命苞曰脣者齒之垣 周生烈曰脣者乃舌之藩 膏注 丹飾五行志曰元和末婦人不施朱粉惟以烏膏注脣 廣志曰赤口濮嶃其脣以丹飾之
  脣四
  原升脣孝經鉤命訣曰仲尼升脣 脣厚瀨鄉記老子脣麤厚 脣亡左傳宫之竒云脣亡齒寒 増若丹宋玉神女賦曰朱脣若丹 沸脣賈誼曰沸脣擾塞垣之下匃奴號也反脣賈誼曰婦姑不相悦則反脣而相稽 紫脣崔駰七依曰紫脣素齒雪白玉輝
  外朗曹植賦曰朱脣外朗 黑脣燉煌實録曰王禁字孟曽卒有盜發冢見禁與人樗蒱賜盜者飲出其夜告城門云孟曽使人也發禁冢禁賜酒以黒其脣眀日入城黒脣者是也湏臾賊至為門吏所縛摇脣乞巧文云摇脣一發徑中心原 膏脣武平一書云膏脣之伍苟輸讒計 濡
  東坡詩未能赬子頰聊復濡子脣 齞脣彚苑云謂張口也 絳脣彚𫟍云絳脣朱袖兩寂寞
  鼻一
  増釋名曰鼻嘒也出氣嘒嘒也 白虎通曰鼻者心之使 黄庭經曰天中之岳謂鼻也一名天臺 又曰鼻神玉壟字靈堅亦曰玉廬 真誥曰鼻中隔之際名曰山源山源者一名鬼井一名神池一名邪根一名魂臺也 論衡曰鼻不知臭為齆人不知是非為閉
  鼻二
  増山海經曰一臂國人一鼻孔 公羊傳曰邾婁人執鄫子用之社盖叩其鼻以血社也 韓子曰魏王遺楚美女楚王悦之夫人鄭袖謂新人曰王甚愛子然惡見子鼻見王常掩鼻則王常幸子扵是新人従之王謂夫人曰新人見寡人常掩鼻何也對曰似惡聞王之臭王怒劓其鼻 論衡曰蘇秦骨鼻為六國相 戰國䇿曰蘇子南使齊謂齊王曰臣聞當世之主必誅暴正亂今宋王射天笞地鑄諸侯之象使侍屏偃展其臂弹其鼻此天下無道而王弗伐王名終不成矣 列士傳曰干將子赤鼻 崔寔政論曰秦割國之君劓殺其民扵是赭衣塞路有鼻者醜故百姓鳥驚獸駭不知所歸命魏書曰何晏問管輅曰予夢青蠅數十集鼻上輅曰鼻如天中之山青蠅臭惡之物而集其上位峻者顛也三輔故事曰衛太子嶽鼻太子來省疾至甘泉宫江充告太子勿入陛下有詔惡太子嶽鼻尚以紙蔽其鼻充語武帝曰太子不欲聞陛下膿臭故蔽鼻武帝怒太子太子走還 晉書曰謝安能為洛下書生詠有鼻疾故其音濁名流愛其詠而不能及或掩其鼻以效之 又曰王澄在荆州叱左右棒士人宗廞别駕郭舒厲色謂左右曰使君過醉汝輩何敢妄動澄恚遣掐其鼻炙其眉 世説曰初謝安在東山居布衣時兄弟有富貴者劉夫人戲謂安曰大丈夫不當如此謝乃捉鼻曰但恐不免耳 又曰石崇家造厠令姬以盤檠𬃷與厠人塞鼻 王湛别傳曰王處仲身長八尺龍頭大鼻 崔鴻後趙録曰王謨字思賢鼻齆言不清暢尫短無威儀將拜曲陽令石勒疑之問長史張賔賔曰請試可否勒従之謨政教嚴眀百城尤最出為都部従事守宰去官者十五人 魏書曰王慧龍愉之孫也幼聰眀避劉裕之難奔魏崔浩弟恬聞其為王氏子以女妻之王氏世齇鼻江東謂之齇王慧龍鼻大浩曰真貴種矣 韓文道士軒轅彌眀倚牆睡鼻息如雷鳴 拾異志曰徐郎中筠少夢神人擕竹籃其中皆人鼻視徐曰形相不薄但鼻曲而小吾與汝易之劓去徐鼻擇一鼻安之神笑曰好一正郎鼻也徐鼻素不正自爾端直後歴官正郎従容録曰南蠻有穿鼻種以金環徑尺貫其鼻君長以𢇁繫環人牽乃行其次以二花頭金釘貫鼻下出 五代史曰王處直養子曰都者執處直囚之西宅處直揕其𮌎曰逆賊吾何負汝然左右無兵遂齧其鼻都掣袖而走處直遂見殺
  鼻三
  原心門 氣户飬生經云鼻者心之門 長沙耆舊傳云太尉壽少遇相師曰凡鼻為氣户君鼻大貴之象也 増山準 嶽鼻孝經援神契曰伏羲山準禹虎鼻 下詳二 息主 山源太元經割鼻銘曰喪其息主 下詳鼻一 黒氣 黄膠𩔖雋曰袁客師嘗渡江叩舟而還左右請故荅曰舟中人鼻下氣皆黒不可以濟 従容録曰賀知章忽鼻中出黄膠醫者謂為飲酒之過 髙祖隆 蔡澤仰史記曰髙祖隆準龍顔準鼻也 又曰蔡澤就唐舉相舉曰鼻仰而肩巨富貴之相也 拂雲漢 等薰蕕江愔疏曰臣聞其鼻息所衝上拂雲漢 韓愈詩因疾鼻又寒漸能等薫蕕 援刀而截 運斤不傷列女傳後漢周郁納妻一歲夫亡父母欲嫁之遂援刀而截鼻莊子曰郢人圬其鼻端若蠅翼使匠斵之匠運斤成風堊盡而不傷
  鼻四
  原雙柱瀨鄉記曰老子鼻雙柱 隆鼻淮南子云東方之人隆鼻 廣莫世説曰顧長康拜桓宣武墓作詩云山崩溟海竭魚鳥將何依人問之曰君憑重桓乃爾哭之狀其可見乎顧曰鼻如廣莫風眼如懸決河溜 似飛龍常璩蜀志曰李容美容貌相工相之曰此人鼻似飛龍 醋注唐來俊臣每鞫囚醋注鼻中 長鼻彚𫟍云吴元濟山首燕頷鼻長六寸 擁鼻張公庠擁鼻㣲吟半醉中 巨鼻元史列傳曰王伯勝兄伯順給事内庭為世祖所親幸因以伯勝入見伯勝年十一廣顙巨鼻狀貌屹然帝顧謂伯順曰此兒當勝卿乃名伯勝
  鼻五
  増宋朱元晦調息箴曰鼻端有白我其觀之随時随處容與猗移靜極而嘘如春沼魚動極而翕如百蟲蟄氤氲闔闢其好不窮孰其尸之不宰之功雲卧天行非予敢議守一處和千二百歲
  髮一
  増釋名曰髪㧞也㧞擢而出 内經曰髮神蒼華字太元 禮斗威儀曰君乗木而王為人美髮 淮南萬畢術曰理髮竈前婦安夫家 又曰用麻子中仁桐葉米汁煑之沐二十日髮長
  髮二
  増王子年拾遺記曰帝嚳髙辛氏娶扵諏氏女女生而髪與足齊墜地能言乃納扵帝 山海經曰修般民白其人被髮 原歸藏唘筮曰共工人面蛇身朱髮 呂氏春秋曰昔者殷旱五年湯乃身禱翦髮自以為犧用祈福於上帝 増史記曰箕子諫紂不聼乃被髮佯狂為奴 又曰太伯虞仲知古公欲立季歴以傳昌亡如荆蠻文身斷髮 原左傳曰齊侯田扵莒盧蒲嫳見泣且請曰余髮如此種種余奚能為種種短也公曰吾告二子子尾欲復之子雅不可曰彼其髪短而心甚長其或寢處我矣子雅放盧蒲嫳扵北燕 又曰昔有仍氏女生鬒黒 髮為鬒而甚美光可以鑑名曰元妻樂正后䕫取之韓子曰昔齊桓宮中有三市婦唱三百被髮而御婦人又曰文公之時宰人上炙而髮繞之文公召宰人而
  誚之宰人曰臣有死罪三援礪砥刀利猶干將切肉斷而髮不絶臣之罪一也援錐貫臠而不見髪臣之罪二也奉炙爐炭肉盡赤紅炙熟而髮不焦臣之罪三也堂下得㣲有疾臣者乎公乃召其下而誚之果然乃誅之又曰燕李季好逺出其妻通扵士季至士在内妻患
  之妾曰令公子裸而觧髮直出門吾屬佯不見也公子從其計疾走出門季曰是何人也家室皆曰無有季曰吾見鬼為之奈何婦曰取五姓之水浴之季曰諾乃浴家語曰顔囬二十髮白 帝王世紀曰老聃初生而
  髮白故號老子 史記曰范雎既相秦號曰張禄而魏弗知使湏賈扵秦雎謂賈曰汝罪有㡬曰擢賈之髮不足以贖賈之罪 又曰藺相如持璧却立倚柱怒髮上衝冠 増楚漢春秋曰髙祖敗於彭城薛人丁固追髙祖髙祖披髮而顧曰丁公何相急之甚乃罵而去 陳留風俗傳曰沛公𧺫兵野戰喪皇妣扵黄鄉天下平定乃使使者以梓棺招魂幽野於是丹蛇在水自灑濯入梓棺其浴處有遺髮故諡曰昭靈夫人 史記曰衛皇后字子夫武帝侍衣得幸頭觧上見其髮𩯭悦之因立為后 漢書曰蘇武留匃奴十九年始以强壯出及還鬚髮盡白 東觀漢記曰劉盆子年十五被髮徒跣卒見衆拜恐怖啼泣 漢書曰更始元年置百官王莽聞之愈恐欲外示自安乃染其𩯭髮 東觀漢記曰眀徳后美髮為四起大髻但以髮成尚有餘繞髻三匝 又曰和熹皇后六歲諸兄持后髮后曰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毁傷孝之始也奈何弄人髮乎 謝承後漢書曰汝南李光字伯眀為兖州母亡後歸視牀處得亡母亂髮光持悲號氣絶復甦 樊英别傳曰英被髮忽㧞刀斫舍中妻問故曰郄生道遇抄郄生還云道遇賊有被髮老人相救得全郄生名巡字仲信陳郡夏陽人能得英業 許逵别傳云罽子訓齊人有神術人髮白者請子訓但與對坐共語宿昔間髮皆黒 林邑國記曰朱崖人多長髮漢時郡守貪殘縛婦女割頭取髮由是叛亂不復賔伏 廣志曰黄頭夷髮黄如苕帚 原曹瞞傳曰太祖甞行經麥中令士卒無敗麥犯者死𮪍士皆下馬避麥時太祖馬騰入麥中太祖曰制法而自犯之何以帥下然孤為軍帥不可殺請自刑因援劍割髮以置地 魏志曰于禁軍沒降吴文帝踐阼權遣還見禁鬚髮皓白形容顦顇拜安逺將軍 魏典略曰眀帝既嗣立追痛甄后之薨故郭太后以憂暴崩甄后臨歿以帝屬李夫人夫人説甄后見譖之禍不獲大斂被髮覆面帝哀恨流涕命殯葬太后皆如甄后故事 晉書曰初武帝未為世子文帝問裴秀曰人有相不秀曰中撫軍垂髮至地伸手過膝非人臣之相也 晉書陶侃少為縣吏鄱陽孝亷范逵甞過宿倉卒無以待賔侃母截髮為鬄以易酒殽懽飲而去逵乃稱侃扵廬江太守張䕫召為督郵 車頻秦書曰苻堅建元十八年新羅國獻美女國在百濟東其人多美髮髮長丈餘 齊書曰徐寅甞有罪繫旦日原之而髮皓白武帝問其故曰臣思憯扵内而髮變扵外當時稱之 南史曰陳後主張貴妃麗華髮長七尺鬒黒如漆其光可鑑容色端麗每瞻視眄睞光彩溢目照暎左右 談藪曰後魏盧景裕生而頭髮白有四十九莖因名曰白頭 北齊書曰王琳字子衡山隂人也體貌閒雅髮垂委地 異𫟍曰有人誤食髮便得病但欲咽豬脂張口時喉中有一頭出受膏乃取小鈎餌而引之得一物長三尺餘其形似蛇而悉是脂懸于屋間旬日融盡惟髮在焉 唐書曰髙祖竇皇后生而髮垂過頸三歲髮與身齊 舊唐書曰李日知神龍初為給事中母老病亟調侍數日鬚髮輙白 列女傳曰樂羊子學書其妻貞義截髪以供其費 戴延之西征記曰陜縣大城西北角水漫涌𧺫勃鬱方數十丈有如物居水中父老云銅翁仲頭髮常與水齊晉軍至髮不復出惟見水黒嗟叱有聲聲聞數里翁仲本在大司馬門外為賊所徙至此而沒 事文𩔖聚曰宋宼萊公準年三十餘太宗欲大用以其尚少準服地黄兼餌蘆菔以反之未㡬𩯭髮皓白 石林詩話曰杜正獻公自少清羸若不勝衣年過四十𩯭髮亦盡白歐公素出其門公謝事居宋歐適來為守相與甚歡公時年八十憂國之意時形扵色歐公和詩有貌先年老因憂國事與心違始乞身公得之大喜甞自諷誦元史曰陳怡少好學家貧母張氏嘗翦髮易書使讀之長遂博通經史 眀詩小傳曰髙瀫字宗呂家貧嗜酒日酣飲狂叫醉甚即散髪赤脚又號髼僊子
  髪三
  増反首 衝冠左傳曰晉大夫反首㧞舍注反首亂髪下垂也 唐書壯髪上衝冠 曲局 中虚詩經曰予髪曲局 酉陽雜俎曰魏時有句驪客善用鍼取寸髪斷為十餘段以鍼貫取之言髮中虚也 委地 叫天魏氏春秋曰眀帝天資秀出立髪委地 吴志曰留賛為將臨戰必被髪叫天自抗音而歌左右應之戰無不克 兩髦 一縷詩曰髧彼兩髦 外傳曰天寳九載楊貴妃復得譴還外第帝念之輙詔中人張韜光賜問妃囙謝帝曰妾有罪當萬誅然膚髮外皆上所賜今且死無以報引刀翦髮一縷奏之曰以此留訣帝見駭惋還召入禮遇如初 斷髮 毁容天中記曰公孫宏斷髪而為越王𮪍 元史列傳曰多爾濟死時權臣欲奪其妻劉氏與人劉氏翦髪毁容以自⿰扌⿱斤言 -- 誓乃免 甘露羮 雄黄劑眀皇雜録曰李林甫以鄭牟為省郎髮白上賜甘露羮能烏髪服之果然 彚𫟍曰唐甄立善醫有道士心腹煩懣彌二載診曰誤食髮令餌雄黄一劑吐一蛇無目燒有髪氣 長髪曼鬋 蓬頭突𩯭列子云美人長髪工結曼鬋滑澤其容狀也 彚𫟍云鬔頭突𩯭謂露其髮與𩯭也 雪頂霜䫇 風鬟霧𩯭唐詩曰雪頂霜䫇虎豹茵 異聞録曰栁毅見龍女風鬟霧𩯭 新羅繞頭 龜兹齊項唐書曰新羅國其婦人髪繞頭以綵為飾髮甚長美又曰龜兹國男女皆翦髮與項齊惟王不翦髪
  髮四
  増寡髮易曰為寡髮 卷髮詩曰卷髪如蠆 飛蓬又曰首如飛蓬 如雲又曰鬒髮如雲注美女黒髮如雲之多 黄髮老人白髮生黄夀之徴也 葆髮藝文曰謂蓬首也垂葆髮於縵胡 髠髢帝王世記曰衛莊公自城上見己氏之妻髮美使髠之以為呂姜髢被髮左氏傳曰平王東遷辛有適伊川見被髪而祭於野者 華巔詳老人士亦華髮堕
  巔而後可用 結髮古詩曰結髮為夫婦恩義兩不忘 壯髮漢書曰元帝頭上有壯髮注額前髮侵下生者 赤髮彚𫟍曰回鶻𭶑戞斯人皆赤頭以黒髪為不祥 雄髪六朝雄髮指危冠 素髮文選曰素髪颯以垂領 戴白白髮在首 緇髮文選曰黒髮也撫鏡華緇髮 拭髮石天中記曰漢元𪔂間郅支國貢馬肝石百升以之拭髪白者皆轉黒長七尺鄴中記曰廣陵公陳逵妹顔色甚美髮長七尺石虎以為夫人 蒜髮彚𫟍曰慕容紹宗曰吾數年有蒜髮昨来忽盡其算盡乎未㡬投水死 㧞髮擲鑷齊書曰髙祖恒令左右㧞白髮隆昌王髙祖之孫年五歲戲扵牀前帝曰兒言我是誰荅曰太翁帝曰豈有為人曽祖㧞白髮者乎即擲去鏡鑷 宿白又曰齊武帝収謝超宗付廷尉獄一宿髮白又北齊司馬子如受賄在獄一宿髮白冠裂韻府曰晉王遜怒姚崇不窮追李𩦪髪上衝冠冠為之裂夜中卒 光如漆天中
  記曰信都蘇氏有十女擇良壻魏知古方及第以長女妻之髮長七尺黒光如漆 髮動本傳曰顔杲卿為禄山所殺徇首於衢莫敢収有張湊者得其髮持謁上皇是夕見夢帝寤祭之後湊歸髪扵其妻崔崔疑之髮若動 斑秃吴氏皇后傳曰肅宗在東宫宰相李林甫隂搆不測太子内憂𩯭髮斑秃蘇澤彚𫟍云南詔望苴蠻婦人不粉黛以蘇澤髮 秋髮唐詩曰秋髮已衰改 怒髮韓詩曰怒髮猶鬇鬡 公道杜牧贈隐者詩曰公道世間惟白髮貴人頭上不相饒 長五尺牧豎閒談曰李山甫美姿容而多髮翳然長五尺餘嘗沐後令二婢捧金盆承而梳之有客造焉見理髮趨出疑其婦人山甫連呼之方悟 惡白南史後梁蕭詧惡見人髮白事之者必方便避之擔輿者冬月必湏裹頭夏月則加蓮葉摺 添白髮趙企詩青銅不覽一二日白髮又添兩三莖髮如鐡線大中遺事曰軒轅先生居羅浮山帝召入禁中問道術又能散髮箕踞用氣攻其髮條條如鐡線直 如期蘇詩曰惟有雙𩯭來如期 頂髮絶分眀詩小傳曰郭天中莆田人母誕天中時夢一道人雙髻曳杖従山顛下直入其室其生也頂髮絶分以見異焉
  髮五
  原詩梁何遜白髮詩曰𢇁白不難染蓬生本易扶惟此星星使獨與衆中殊 増唐杜甫詩曰莫話清溪髮蕭蕭白映梳 李白詩曰長吁望青雲鑷白坐相看秋顔入曉鏡壯髮凋危冠 何長瑜示僚佐詩曰陸展染白髮將以媚側室青青不解乆星星行復出 韋莊鑷白詩曰白髮太無情朝朝鑷又生始因𢇁一縷漸至雪千莖不避佳人笑惟慚穉子驚新年過半百猶歎未休兵薛逢鑷白曲曰去年鑷白髮鏡裏亦堪認年少今年
  躡白髭兩眼昏昏手戰跳滿酌濃酎假顔色顔色不揚翻自笑 杜荀鶴白髮吟曰一莖兩莖初似𢇁不妨驚度少年時幾人亂世得及此今我滿頭何足悲 羅隐傷華髮詩曰舊國迢迢逺清秋種種新已衰曽軫慮初見忽霑巾日薄梳兼嬾根危鑷恐頻青銅不自見只擬老他人 宋蘇軾理髮詩曰老櫛従我久齒踈含清風一洗耳目眀習習萬竅通 金秦略白髪詩曰臨水時自照照我鬚與眉鬚眉何所似恰似純白𢇁従此一白後寜有再黒時譬如花落地不復還故枝殷勤語鬚眉聼我自觧詩幼小癡讀書既壯多憂思自苦有氷檗自潤無膏脂勞生到今日汝白將何辭 桑之維白髮詩曰白髮近年見十中三兩莖半因愁儹出多為病添成梳裏有時落鑷餘還再生老知無可避何處是功名元宋旡髮白觧嘲詩曰吴霜兩𩯭早先秋聞道愁多會白頭谿上鷺鷥渾似雪想應無那一身愁 吴萊白髮詞寄荅陳時父曰昔余頭燥髮未苗今我頭枯髮先折童心尚在顔貌改滿𩯭蒼華㸃霜雪朝來把鏡㸔未真鏡裏相逢𩔖兩人東都貧孟歎孤劍西邸老康悲故茵烏髭每怕不得素素櫛何庸問衰暮楓林葉底變風煙藥草莖邉虚雨露自非神仙劉阮儔世間容有㡬春秋情知鸛鶴長朱頂得見鴛央㑹白頭 錢惟善喜白髮為陳師復賦詩曰勲業無成散似樗青銅欣見二毛初中郎興動秋風𧺫太傅詩成壯歲餘皎皎易汙時一沐星星難染漫千梳等閒得此無情物自有忘憂滿架書眀劉基白髮詩曰白髮應同春草莖風吹一夜滿頭
  生欲収浮豔歸根柢故遣芳菲定老成碧瓦曉霜憐變滅紙窗宵月妬分眀據鞍上馬非吾事賴爾莊嚴意不輕 楊循吉白髮詩曰料應白髮有來時三十登頭似未宜愁已生根従汝摘老先成態要人知莫勞曉日梳千下終見秋霜𧺫一𢇁若道只因詩故白鄰翁原不㑹吟詩 王廷相初見白髮詩曰日日風塵色勞勞簿領身不知眀鏡裏已作二毛人
  原賦晉左思白髮賦曰星星白髮生扵𩯭垂雖非青蠅穢我光儀䇿名觀國以此見疵將㧞將鑷好爵是縻白髮將拔惄然自訴禀命不幸値君年暮逼迫秋霜生而皓素始覽眀鏡惕然見惡朝生暮㧞何罪之故予觀橘柚一皜一曄貴其素華匪尚緑葉願戢子之手攝子之鑷咨爾白髮觀世之途靡不追榮貴華賤枯赫赫閶闔藹藹紫廬弱冠求仕童髫獻謨甘羅乘軫子竒剖符英英終賈髙論雲衢㧞白就黒此自在吾髮臨欲㧞瞋目號呼何我之寃何子之誤甘羅自以辨慧見稱不以髮黒而名著賈生自以良才見異不以烏𩯭而後舉聞之先民國用老成二老歸周周道肅清四皓佐漢漢徳光眀何必去我然後要榮咨爾白髮事故有以爾之所言非不有理曩貴耆耋今薄舊齒皤皤榮期皓首田里雖有二毛河清難俟随時之變見歎孔子髮乃辭盡誓以固窮昔臨玉顔今従飛蓬髮膚至昵尚不克終聊用擬辭比之國風
  原序晉嵇含白首賦序曰余年二十七始有白髮生扵左𩯭斯乃衰悴之標證棄捐之大漸也蒲衣幼齒作弼夏后漢之賈鄧弱冠従政獨以垂立之年白首無聞壯志䘐扵血塗忠貞抗扵棘路覩將衰而有川上之感觀趣舍而抱慷慨之歎
  増銘唐盧仝櫛銘曰今之有髮兮旦旦思理有身有心兮胡不如是
  鬚
  増釋名曰頤下曰鬚鬚秀也物成乃秀人成而鬚生也亦取須體幹長而後生也在頰耳旁曰䫇随口動摇䫇䫇然也 説文曰鬚面上毛也 春秋元命苞曰髮精散為鬚
  鬚
  増晏子曰湯長頭而䫇伊尹蓬頭而䫇 孫卿子曰傅説之狀秃無鬚眉 莊子曰孔子往見盜跖歸到東門外適遇柳下季曰今者闕然數日不見車馬有行色得㣲往見跖耶孔子曰然所謂無病而自炙疾走料虎頭編虎鬚㡬不免虎口哉 孔叢子曰臣見臨屠商馬身修八尺鬚䫇如㦸面正紅白幼女不敬之無徳故也又曰子思如齊齊之嬖臣美鬚眉立于側君指而言曰貌可相易寡人不惜此鬚眉扵先生也 呂氏春秋曰豫譲欲報趙㐮子滅鬚去眉自刑以變容 抱朴子曰有古疆者自言四千歲敢為虚言云見尭為人長大鬚髮 史記曰秦太后㧞嫪毐鬚眉為官者 又曰漢髙祖美髮䫇 漢書曰霍光長七尺三寸白皙疏眉目美鬚 東觀漢記曰吴良為東平王所薦詔曰前見良頭髮皎然衣冠甚偉求賢助國宰相之職今以良為議郎列仙傳曰丁次卿漢順帝時人至娶婦家未見禮異
  婦出謁客鬚䫇鬱然其家謝之次卿舉手向婦鬚䫇即去 獻帝春秋曰張遼問吴降人曰向有紫䫇將軍是誰降人荅曰是孫㑹稽也 魏畧曰劉雄詣太祖太祖執其手謂曰孤方入闗夢得一神人即汝耶乃厚賜之後亡太祖平漢中來降太祖捉其鬚曰老賊真得汝矣魏志曰初蘇則及臨淄侯植聞魏氏代漢皆發服悲
  哭文帝聞植如此常從容曰吾應天受禪而聞有哭者何也則謂為見問鬚悉張欲正論以對侍中傅選掐則曰不謂卿也乃止 又曰崔琰聲姿髙暢眉目踈朗鬚長四尺甚有威重 蜀志曰馬超來降闗羽書問諸葛亮亮荅曰孟𧺫當與翼徳爭先未若䫇之軼倫超羣也羽多鬚故亮謂之䫇 晉書曰羊祜既卒武帝素服哭之甚哀是日大寒帝涕淚霑鬚皆為氷焉 世説曰鍾毓兄弟聞安陵能作調試共視之於是與弟共載従東至西門一女子笑曰車中央殊髙二鍾不覺車後一門生云中央髙者兩頭羝毓兄弟多鬚故以此調之 語林云庾公道王尼子非惟事事勝人布置鬚眉亦勝人我輩皆出其轅下 郭璞洞林曰東中郎参軍周稚琰封蠶蛾蛓蟲使璞射之璞曰射覆得此大落度必是蠶蛾及毛蠹稚琰饒鬚故因以調之也 崔鴻前趙録曰劉聰以讒慝故誅詹事曹光光臨刑舉止自若謂刑者曰取席敷之無令土汚吾鬚 又曰劉淵姿儀魁偉身長八尺四寸鬚長三尺餘當心有赤毫三根長三尺六寸 南史曰宋武帝狎侮羣臣各有稱目多鬚者謂之羊 宋書曰山隂公主滛恣見褚彦囬悦之以白帝帝令就之彦囬不從主曰君鬚䫇如㦸何無丈夫意 三國典略曰齊許惇長鬚下垂至𢃄省中號為長䫇公文宣嘗因酒截其半只留一握惇懼不敢言人號為齊䫇公 唐書曰太宗授李緯為民部尚書房𤣥齡時在京城留守太宗問曰𤣥齡聞李緯拜尚書如何對曰但聞稱李緯好髭鬚更無他語太宗遽改緯洛州刺史 又曰李勣病驗方鬚灰可以療之太宗乃自翦鬚為其和藥勣頓首見血泣以陳謝帝曰吾為社稷計耳不煩深謝 又曰李光弼母有鬚數十莖長五尺六寸 南部新書曰唐裴垍入相年纔四十四髮鬚盡白 唐令狐綯傳曰宣帝謂宰相白敏中曰憲宗葬道遇風雨六宫百官皆避獨見頎而䫇者奉梓宫不去果誰耶敏中言山陵使令狐楚帝曰有子乎曰有子綯即召綯為知制誥 六帖曰路巖貶新州刺史素美鬚䫇至江陵兩昔皆白 又曰崔蕘為陜虢觀察使俄為軍吏所執髠其䫇𩯭蕘再拜祈免乃得去 事文𩔖聚曰冦準為相丁謂参知政事嘗㑹食都堂羮染準鬚謂𧺫拂之公正色曰身為執政而可親為宰相拂鬚耶謂慙 詩話曰丁晉公與楊文公逰處宴集必有談諧之語復皆敏扵應荅一日臺諌攻文公因晚俟晉公之門方伏拜晉公亟謂文公曰内翰拜時鬚拂地文公随聲荅曰相公坐處幕遮天蓋互相譏也 宋史曰宣和六年都城有酒肆號豐樂樓酒保朱氏子之妻年四十餘忽生髭長六七寸疏秀而美宛然一男子特詔度為女道士 聞見録曰秦少㳺在東坡坐中㦯調其多䫇少游曰君子多乎哉東坡笑曰小人樊須也 詩話曰黄魯直嘗言䫇多人踈秀者必貴宻而短者必神氣不足駙馬都尉王晉卿與殿帥曹貫道皆無鬚每指䫇多者為中相法晉卿尚貴主嘗經從鞏洛間道有後唐莊宗廟黙念始治終亂意斯人必胡人觀神像兩臉皆髭也晉卿作詩寄貫道曰代梁繼李號良圖却感歌児使喪軀試拂塵埃觀像貌元來滿面是髭鬚 𩔖説曰石室僧鬚垂拂履曰留鬚表丈夫耳
  鬚
  原参軍 方正通鑑曰郗超為桓温参軍人謂之䫇参軍 廣陵列士傳曰劉瑜舉方正對䇿髙第人呼為長䫇方正 帛纒 土汚晉張華多鬚好以帛纒之陸雲見之笑不能止 通鑑曰後漢温序為隗嚻將軍所獲序臨斬銜鬚曰大丈夫豈宜鬚汚扵土 黄鬚 美䫇魏志曰任城王曹彰為北中郎將討烏丸有功歸太祖大喜捋彰鬚曰黄鬚兒定天下大竒 後漢司馬直潔白美鬚䫇人敬之如神 増長鬛 短䫇左傳曰楚子享公于新䑓使長鬛者相 眀詩小傳曰喬世寜嘉靖進士短而䫇生有異稟日記數千言強學好問至老不衰 紫䫇 白鬚眀宋濓紫䫇公子行曰紫䫇公子五花驄又劉原俊安將軍歌曰安將軍鐡面紫䫇多戰勲 滅髭剃鬚幽通賦注曰蒯瞶亂子羔滅髭鬚逃出 談苑曰郭忠恕宋太宗素聞其名召入館扵内侍竇神興舍忠恕先長䫇而美忽盡剃鬚神興驚問之對曰聊以效顰耳神興怒白之除國子主簿 過膝垂腰纂異嘉話曰謝靈運鬚美長至過膝臨刑施為南海祇洹寺維摩詰像鬚寺中寳惜 文中子曰文中子之韓城自龍門闗先濟闗吏仇璋問程元曰先濟者為誰吾視其鳯頸龜背鬚垂至腰是必有異人者程元對曰是王通也 纒繩 挂矢南史曰崔文仲祖思宗人也為徐州刺史嘗獻齊髙帝纒鬚繩一枚上納受之 酉陽雜俎曰太宗□鬚嘗戲張弓挂矢 髭王 鬚左傳定公六年秦人降妖曰周其有髭王亦克能脩其職至于靈王生而有髭王甚神聖 酉陽雜俎曰有士人泛海至一處問之曰長鬚國也其王以公主妻之主亦有鬚士人賦詩曰花無葉不妍女有鬚亦醜乃羣鰕所聚也編綵 𢃄緑三國典略曰侯景使宋子仙執梁世子方諸等於郢州百姓奔告方諸以五色雜綵編鮑泉白鬚對之雙陸弗之信也子仙已入方諸等膜拜而鮑泉遁扵牀下子仙窺見泉素䫇間綵疑惮之及被執莫不驚笑 六帖曰海州司馬韋敖曽住嘉興道遇釋子希道深扵繕生之術又能用日辰可代藥石見敖鑷白鬚曰貧道為公擇日㧞之經六七日僧請鑷其半及生色若黳矣凡三鑷之鬚不復變座客有祈鑷者僧言取時稍差㧞後髭色果𢃄緑其神妙如此 種鬚 剃髭三國典略曰李庶以清辨每接梁客徐陵謂其徒曰江北惟有李庶可語耳庶無鬚䫇人謂天閹崔諶嘗戯庶曰教弟種鬚取錐刺面為竅以馬尾插之世謂諸崔多惡疾故庶答之曰先以方囬施貴族蓺眉有效然後𣗳鬚邢邵笑謂諶曰卿不諳李庶何故犯之 廣記云宋李迪美髭䫇御試夢剃削俱盡觧者曰省元是劉滋今替滋矣果狀元及第 原華元多 朱桓捋左傳宋華元多鬚伐鄭為鄭敗宋人歌曰于思于思棄甲復來 吴録曰朱桓字休穆奉觴扵孫權曰𩓑一捋陛下鬚王馮几前席桓進捋鬚曰今日真可謂捋虎鬚王大笑
  鬚
  原奮䫇漢朱博傳曰博遷琅邪太守齊部舒緩養名⿰扌⿱彐𧰨 -- 掾史皆移病博奮䫇抵几曰齊兒欲以此為俗耶罷斥諸病吏 蝟毛世説曰桓温鬚似蝟毛磔 増捋伊鬚世説曰桓伊嘗撫箏而歌怨詩曰為君既不易為臣良獨難謝安捋伊鬚曰使君于此不凡 燎鬚本傳李勣姊病自為炊粥而燎其鬚姊戒止之荅曰姊多疾而勣且老雖欲進粥能㡬何鬚杜張公一生江海客身長七尺鬚眉蒼 鬚列傳元賈昔剌體貌魁碩睿宗以其鬚黄賜名昔剌俾氏族與䝉古人同甚親幸之
  鬚
  増詩宋秦少㳺荅裴仲謨摘白鬚行曰仲將題凌雲比訖鬚盡白陸展媚側室星星染為黒人生如寄耳况復形與色澤壑藏山舟夜半輸有力龎眉賦不遇已矣何所得二毛三秋興自愛頗姑息聞説古竺乾毛髮因地得數窮反其本蝼蟻得而食妙年光可鍳炯若鴉羽戢映梳何蒼蒼變化了無隙所以梵志云昔人已非昔皤然君勿笑子羽以貌失信美如客兒終翦施摩詰我作白鬚行而得養生術 黄山谷𭟼歐陽誠發詩曰愛公好詩又能多老夫何有更横戈奈此于思百戰何于思多鬚
  眉一
  増説文曰眉目上毛也 釋名曰眉媚也有娬媚也黄庭經曰眉號華盖覆眀珠眀珠目也 韓子曰失鏡無以正鬚眉失道無以知迷惑 淮南子曰今盆水在庭清之終日未能見眉睫濁之不過一撓而不能察方圎人神易濁而難清猶盆水之𩔖也 唐子曰人多患逺見百歩而不自知眉頰知眉頰者復不能察百步樊氏相法曰眉中𩓑毫百二十歲 彚苑曰人老必有毫眉秀出者故謂毫眉
  眉二
  増大戴禮曰曽子曰敢問不勞可以為名乎孔子愀然揚眉曰参女以眀主為勞乎昔者舜左禹而右臯陶不下席而天下治 左傳曰顔息射人中眉退曰吾無勇吾志其目也 榖梁傳曰長狄兄弟三人逓為害斷其首而載之眉見於軾 天中記曰揚雄謂揚眉曰揚衡又曰陳崇奏莽功徳曰盱衡振色振揚武怒孟康曰
  眉上曰衡盱衡舉目揚眉也 東觀漢記曰馬援自還亰數被進見為人鬒䫇眉目如畫 宋書曰人流言王元謨欲反因馳唘自解帝知其虚遣書慰撫之曰七十老公反欲何求聊復為笑想足以伸卿眉耳元謨性嚴未嘗妾笑時人言元謨眉目未曽伸故以此見戲 梁書曰武寜王大威字仁容美風儀眉目如畫 三國典略曰梁簡文方頰豐下眉目秀發 唐本傳曰帝在九成宫令袁天罡視岑文本曰膚瑩若荑眉長過目他日文章冠天下 又曰李賀字長吉纎瘦通眉長指爪能疾書 五代史曰莊宗思得髙樓避暑遣王允中營之宦官曰郭崇韜眉頭不伸陛下雖欲有作豈可得乎列仙傳曰莫邪子赤鼻眉濶一尺
  眉三
  原兩星 八彩春秋元命苞曰天有攝提人有眉為人表𠋫陽立於二故眉長二寸注曰攝提兩星頗曲人眉似之也 又曰尭眉八彩 一尺 三寸吴越春秋曰伍子胥眉間一尺 列士傳云干將子赤鼻眉廣三寸 施黛 效愁東觀漢記曰馬皇后眉施黛左眉小缺補之如粟 風俗通曰桓帝時京師作愁眉細而曲折效梁冀家為之 増清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 聫姢詩曰清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宛兮言美女之貌在眉目之間宛然美也 文選曰修眉聫娟又長眉聫姢美人眉曲細貌 翠翰鉛文選曰蛾眉象翠翰藝文曰臨妝罷鉛 出蠒 増妍美女之眉如新蛾出
  蠒也聊為出蠒眉 栁宗元乞巧文曰齒牙饒利眉睫増妍 怨黛 結眉怨黛舒還斂六朝結眉惨成慮 翠羽 逺山六朝愁𠲒翠羽眉 西亰雜記曰卓文君眉色如望逺山轉黛 揚眉六朝並歌如轉黛 李白上韓荆州書曰不使白揚眉吐氣 九聚八字金臺録曰朱泚眉分九聚相者告以大貴信之 遺事曰漢武宮人畫八字眉
  眉四
  原蛾眉詩曰螓首蛾眉 介眉又曰以介眉夀 虎眉帝王紀曰文王虎眉 顰眉西施 連眉列仙傳云楊都女生而連眉以為異後果得仙道 黄眉本傳東方朔遇老母采桑於海濵有黄眉翁曰此昔為吾妻吾却食吞氣已九千餘歲目中瞳子有青光能見幽隐之物赤眉琅邪樊崇天鳯中起為盜王莽使平均公亷丹征之崇等欲戰恐其衆與丹兵亂皆朱其眉以相識是謂赤眉賊 齊眉後隐逸傳梁鴻妻 増廣眉東漢馬廖疏曰城中好廣眉四方且半額 原白眉㐮陽耆舊𫝊曰馬氏五常白眉最良馬良眉中有白毛故以稱之 増眉宇元徳秀傳房琯每見徳秀歎曰見紫芝眉宇使人名利之心都盡 眉嫵漢雋以眉嫵媚人也眉月文選云美女睂如新月様眉月隐輕紗 元眉文選美人眉秀也 柳葉
  六朝愁眉柳葉頻 眉顰李白美人卷珠簾獨坐顰蛾眉 埽眉杜淡埽蛾眉朝至尊眉青韓詩白咽紅頰長眉青 曲眉韓文曲眉而豐頰 眉峰后山詩眉𮋹三峰秀眉梨韻府老人之稱謂眉秀面如凍棃也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六十
<子部,類書類,御定淵鑑類函>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類函卷二百六十一
  人部二十胸 心 膽 手 臂 足 髑髏形貌 影附 相似附 神彩容儀胷一
  増説文曰膺胸也臆胷骨也 釋名曰胷猶啌啌氣所衝 韓愈與崔羣書曰所以言者懼足下以為所與深者多不置白黒扵胸中耳
  胷二
  増論語摘輔象曰孔子胸應矩是謂儀古 漢書曰王莽好反膺髙視 世説王忱曰阮籍胸中壘塊故湏酒澆之 唐書曰髙力士幼與母相失為嶺南節度使得之瀧州迎還不復記識母曰胸有七黒子在否力士袒示之果如言
  胸三
  増撫膺 穴胸文選撫膺而恨也撫膺觧攜手 彚苑李宻敗王伯當曰豈公一失利輕去就哉雖隕首而穴胸所甘也 原得卵披 伏弩射列子得卵披胸漢髙祖與項羽對
  軍數羽十罪羽伏弩而射漢王傷胸髙祖詐捫足 坼而生禹 束而見使帝王世記曰禹母呑神珠胸坼而生禹 左傳魏犨爇僖負羈氏犨傷胸晉文公愛其才使視之犨束胸而見使者
  胸四
  原釋名曰臆釋名曰胸臆也 孔子有文春秋孔演圖云孔子之胸有文曰制作定世符運 結胸山海經曰有結胸國人為人結胸如人結喉也 貫胸又曰貫胸國為人胸有竅 蕩胸張衡南都賦曰淯水蕩其胸 値胸當咮値胸 洞胸文選洞胸逹腋開胸 碎胸毁骨碎胸 増陷胸史記灌夫曰今日斬頭䧟胸何知程李乎
  掐胸文選掐胸叩胸也 光風霽月黄山谷曰茂叔胸中灑落如光風霽月 海闊天髙吴草廬朱子賛心胸開廓海闊天髙
  心一
  増釋名曰心纎也所識纎㣲無不貫於心也 毛詩谷風曰黽勉同心不宜有怒 又小弁曰我心憂傷惄焉如擣 尚書太甲曰有言逆扵汝心必求諸道 國語曰觀其容而知其心矣 又曰諺曰衆心成城 文子曰心者形之主也神者心之寳也 又曰老子曰主者國之心也心治則百節皆安心擾則百節皆亂 莊子曰萬惡不可納於靈䑓司馬注心為神靈之䑓 又曰至人之用心若鏡不將不迎應而不藏 公孫尼子曰心者衆智之要物皆求扵心 淮南子曰夫心者五藏之主也所以制使四支流行血氣馳騁扵是非之境而出入扵百事之門户者也 傅子曰人皆知滌其器而莫知洗其心
  心二
  増史記曰吴公子季札初使北過徐徐君好季札劍口弗敢言季札心知之為使上國未獻還至徐徐君已死扵是乃觧其寳劍繫之徐君塜𣗳而去從者曰徐子已死尚誰予乎季子曰不然始吾心已許之豈以死倍吾心哉 列子曰魯公扈趙嬰齊有疾同詣扁鵲求治鵲曰公扈志强而氣弱足於謀而寡扵斷嬰齊志弱而氣强故少扵慮而傷扵専若換汝之心則均扵善矣 又曰龍叔謂文摯曰吾有疾子能已乎文摯乃命龍叔背眀而立文摯向眀而望之既而曰噫吾見子之心矣方寸之地虚矣 莊子曰鄭有神巫曰季咸知人生死鄭人見之皆棄而走列子見之而心醉 韓子曰西門豹性急佩韋以自緩董安于心緩佩絃以自急 漢書張耳𫝊曰上從東垣過柏人欲宿心動帝曰柏人者迫扵人也不宿而去 晉書曰頋和王導為揚州辟従事月旦當朝未入停車門外周顗遇之和方捫虱夷然不動顗既過頋指和心曰此中何所有和徐應曰此中最是難測地顗入謂導曰卿州吏中有一令僕才導亦以為然 齊書曰陸慧曉匪躬清格風神俊朗何㸃每歎曰慧曉心如月鏡遇形觸物無不朗然 又曰南陽宋元卿有志行早孤為祖母所養祖母病元卿在逺輒心痛大病則大痛小病則小痛以為常 南史曰賀道養工卜筮經遇工歌女人病死為筮之曰此非死也天帝召之歌耳乃以土塊加其心上俄頃而蘇 唐書曰憲宗問宰臣為理之要何先裴垍對曰先正其心上深然之又曰魏州節度使田布以牙將史憲誠離間三軍度
  衆終不為用乃密表陳情號拜授其従事李石乃入啓父靈抽刀刺心曰上以謝君父下以示三軍言訖而絶括地圖曰無減民食土死即埋之其心不朽百年復
  生去玉闗四萬六千里
  心三
  原丹府 靈臺丹府心也下詳心二 無瑕 不競士蒍曰心茍無瑕何恤乎無家 孔叔曰心則不競何惮扵病 鄙吝 非僻世説郭林宗曰逾月不見黄叔度則鄙吝心生 禮記曰是以非僻之心無自入焉 結兮 亂矣詩曰心如結兮徐庶曰方寸亂矣禮制 道寜書曰以禮制心 又曰志以道寕 刀開 劍承異𫟍曰鄭
  元師馬融三載無聞融鄙而遣之元過扵𣗳隂下假寐夢見一老父以刀開心謂曰子可以學矣扵是却返晏子春秋曰崔杼弑齊莊公以㦸鈎其頸劍承其心 滌除 啓沃老子曰滌除元覽 書曰啓乃心沃朕心 包藏 測度唐書曰猶復包藏禍心 禮記人藏其心不可測度 為頑 曰度左傳曰心不則徳義為頑禮記心能制義曰度 増支主 嚴師白虎通目為心視口為心談耳為心聼鼻為心臭是其支體主也 性理正心之始當以心為嚴師 靈淵 智舍太𤣥經去此靈淵  管子曰心者智之舍也中虚 天逰荀子心居中虚心治五官 外物論心無天逰則六鑿相攘 管籥 郛郭傅子心有管籥須言而發 性理邵子曰心者性之郛郭也 七竅 數孔史記紂怒比干曰吾聞聖人之心七竅剖比干視其心 列傳元巴延至正十八年河南賊至生刦之巴延罵不屈與妻子俱死之既死人㦯剖其腹見其心數孔曰古稱心有七竅此非賢士乎乃納其心腹中覆牆而揜之 山嶽 鐵石唐書建成元吉嘗贈尉遲敬徳金皿一車辭以聞秦王王曰公之心如山嶽然雖積金至斗豈能移之 又曰太宗聞契苾何力之延陁眀非其本意或曰人心各樂其土今何力入延陁猶魚之得水也太宗曰不然此人心如鉄石必不背我也 原三千一 二人同尚書曰紂有臣億萬惟億萬心予有臣三千惟一心 易繫辭曰二人同心其利斷金同心之言其臭如蘭 事百君 同十亂晏子春秋一心可以事百君百心不可以事一君仲尼聞之曰小子記之㢤 武王曰予有亂臣十人同心同徳増一根荷 數片肉性理心中發出生意又成無限物且如蓮實之中有所謂么荷
  者便儼然如一根之荷也又心如榖種 篤論杜恕與宗瓘書曰吾年五十二不見廢業頗亦遭眀達君子亮其本心若人不見亮使人刳心著地正數片肉相似耳何足有所眀也 原忠如金石險扵山川後漢世祖指王常曰此家率下江諸將輔翼漢室心如金石真忠臣也是日遷為漢忠將軍 禮凡人心險於山川難扵知天 匪石匪席 日拙日休詩曰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尚書曰作徳心逸日休作偽心勞日拙 聖人無常 顔子不違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 論語曰回也其心三月不違仁 主張六志 緘縢七情 至和為性 最靈由心 心莊則體舒 心肅則容敬 楚王蕩而禄盡 徐庶亂而計窮 中心不和不樂而鄙詐之心入矣 外貌不莊不敬則慢易之心入矣
  心四
  原火精春秋元命苞曰心者火之精成於五故人心長五寸 増絳宫黄庭經心為絳宫匪鑒詩我心匪鑒不可以茹 心曲詩亂我心曲 童心左傳曰昭公十九年
  矣猶有童心 如面左傳心之不同如其面焉 豕心又曰實有豕心 野心又曰狼子野心 三心孔叢子孔子不見晏子曰晏子事三君而得順焉是有三心所以不見也 沈心國語於心也有質直而無沈心 原懸旌史記楚王曰寡人心摇摇如懸旌 虚心老子云虚其心 増湧泉列子盜跖心如湧泉 謬心又曰容動色理氣意六者謬心也死灰莊子心若死灰 刳心又刳心而學道言學道先去其心也 心齋莊養生論顔回曰敢問心齋 蓬心又曰夫子猶有蓬之心也 天君荀子聖人清其天君 心神獨異志李廣博覽群書修史夜夢一人曰我心神也君役我太苦辭去俄而廣卒 心儀漢雋皆心儀霍將軍 狗馬心史記汲黯曰臣嘗有狗馬之心 琴心漢雋以琹心挑之 如水通鑑鄭崇曰臣門如市臣心如水 心謗史記曰腹誹而心謗 心計又曰桑宏羊以心計十三為侍中 心動世説魏武帝言人欲危己巳輙心動 如丹晉書孫秀詐稱詔斬張華華曰臣先帝老臣中心如丹臣不愛死恐王室之難禍不可測也遂害之 㑹心世説簡文帝入華林園頋左右曰㑹心處不必在逺翳然林木便自有濠梁間想覺魚鳥自來相親 委心歸去來辭曰何不委心任去留 坐觀成敗禇先生𫝊武帝以任安坐觀成敗有兩心 為作輕重諸葛孔眀云吾心如秤不能為人作輕 萬箭攅心天中記梁沈約家藏書十二萬卷然心僻惡聞人一善如萬箭攅心 臣心如面陳書傅縡為便佞所銜譛下獄陳後主遣使謂縡曰我欲赦卿卿能改過否對曰臣心如面面可改則臣心可改后主怒賜死獄中  萬事主通鑑曰張元素遷右庶子時太子承乾事逰畋不悦學元素上書曰心為萬事主動而無節則亂敗徳之原實在扵此 損心劉洎多記損心 指心⿰扌⿱斤言 -- 誓彚𫟍李抱真見王武俊武俊感其不疑乃指心⿰扌⿱斤言 -- 誓天曰此心已許公死久矣 心疾又曰韋綬晚乃感心疾罷還第不求復用 髙世心又曰張建封節度徐州温造謝歸下邳慨然有髙世心 求感陸贄夫感者誠發而形扵事事或未諭故宣之扵言言必顧心心必副事三者相合乃可求感也 嘔心彚苑李賀善吟母使婢探囊中見所書多即怒曰是兒要嘔出心乃已耳 披示心又曰賊將徐廷光再拜馬燧曰爾以吾為欺耶今不逺數寸可射我披而示之心廷光感泣 欲小孫思邈心為之君君尚恭故欲小 忤心漢雋忤心逆耳 熏心漢書曰虚羙熏心 叩心漢雋叩心怨上 心緜邈文選長懐慕仙𩔖眇然心緜邈 宿心又曰内負宿心 投心又曰投心遵朝命 勁秋心又曰烈心厲勁秋 寒心文選驚恐意又愧耻也 崑玉又曰志烈霜秋心貞崑玉 苦心藝文君子懐苦心 徑寸心又曰以我徑寸心従君千里外 恵心又曰恵心清且閒 申心六朝申心口上朱 丹誠又曰赤心也丹誠君詎知 煎心又曰一聲一囀煎心 琬琰又曰徒懐琬琰心 心九摧又曰心一夜而九摧春心又曰春心百媚勝楊柳 草木心又曰安得草木心不怨寒暑移 江海心唐詩别有江海心 逰子心又曰寕知遊子心 狼心又曰狼心猶未馴 雄心又曰撫劍夜吟嘯雄心日千里 素心又曰素心自此得 幽曠心又曰皦皦幽曠心 𠖇心又曰自古江湖客𠖇心若死灰 心蘇又曰心蘇七校前 理心韓文將息之道當先理其心心閒無事然後外患不入 錦心栁乞巧文駢四儷六錦心繡口 鐫心又曰鐫心鏤志旁睨俊逸 操心望故園賦既操心之大謬欲當時之奏㧞
  心五
  増論宋朱元晦論人心道心曰心之虚靈知覺一而已矣而以為人心道心之異者以其或生扵形氣之私或原扵性命之正而所以為知覺者不同是以或危殆而難安或㣲眇而難見爾然人莫不有是形故雖上智不能無人心亦莫不有是性故雖下愚不能無道心二者雜於方寸之間而不知所以治之則危者愈危微者愈㣲而天理之公卒無以勝夫人欲之私矣精則察夫二者之間而不雜也一則守其本心之正而不離也從事於斯無少間斷必使道心常為一身之主而人心每聼命焉則危者安㣲者著而動静云為自無過不及之差矣
  増銘朱元晦求其放心齋銘曰天地變化其心孔仁成之而我則主扵身其主伊何神眀不測發揮萬變立此人極晷刻放之千里其奔非誠曷有非敬曷存孰放孰求孰亡孰有詘伸在臂反覆維手防㣲謹獨兹常守之切切近思維以相之 張欽夫主一齋銘曰人之心一何危紛百慮走千岐惟君子克自持正衣冠攝威儀澹以整儼若思主於一復何之事物來審其㡬應以耑匪可移理在我寜彼隨積之乆照厥微靜不偏動靡違嗟勉哉自邇卑惟勿替日在兹
  膽一
  増説文曰膽連肝之府也 白虎通曰膽者肝之府肝者目之精主仁者不忍故以膽斷也 黄庭經曰膽部之宫六府精膽胃大腸小腸膀胱三焦為六府也太平經云精清成精故膽為六府之精也
  膽二
  原吴越春秋曰越王欲報怨懸膽扵户出入甞之 増西亰雜記曰秦有方鏡始皇帝以照宫人膽張心動者則殺之 原魏志曰樂進字文謙容貌短小以膽烈從太祖 世説曰姜維死時見剖膽大如斗 吴志曰吕䝉病篤孫權問曰卿如不起誰可代者對曰朱然膽守有餘愚以為可任 増唐書曰武懿宗安撫河北諸州先是百姓有脇從賊者後得歸來懿宗以為同反盡生刳取其膽然後行刑流血盈前言笑自若 又曰孫思邈對盧照鄰曰膽欲大而心欲小 五代史曰趙思綰反郭從義討之城中食盡殺人而食思綰取膽以酒吞之曰食人膽至千剛勇無敵乃被擒 唐韋思謙𫝊曰思謙進御史大夫曰大丈夫當敢言地須眀目張膽以報天子 元史曰趙璧世祖為親王聞其名召見呼秀才而不名憲宗即位召璧問曰天下何如而治對曰請先誅近侍之尤不善者憲宗不悦璧退世祖曰秀才渾身是膽耶吾亦為汝握兩手汗也
  膽三
  増決斷 堅定黄帝素問曰膽者中正之官斷決出焉劉琨書曰膽識堅定臨難無苟免之意 過賁育 異楚越魏志曰袁紹在𥠖陽將南渡程昱守鄄城太祖欲益其兵昱不肯曰袁紹擁十萬衆見昱兵少必輕易不至若益昱兵過則必攻攻之必克徒兩損其勢𩓑公無疑太祖従之紹聞昱兵少果不往太祖曰程昱之膽過於賁育 莊子曰自其異者視之肝膽楚越也 三斗壯千奴共唐史汝陽王璡於上前醉不能下殿上遣人掖出之璡曰臣以三斗壯膽不覺至此 後
  魏書崔宏守并州胡為㓂宏曰胡衆雖多無猛健主將所謂千奴共膽者也後討平之 先飲三升 何湏八尺管輅别𫝊曰輅年十五琅琊太守單子春雅有才度欲見輅輅造之客百餘人有能言之士輅謂子春曰府君名士加有雄貴之資輅既年少膽未堅剛若欲相觀懽失精神請先飲酒三升子春大喜酌三升獨使飲之扵是輅人人荅對言皆有餘 北史李標弼弟也長不盈五尺性果決有膽氣従𢎞農破沙苑敵人見之皆避周文帝嗟歎之謂曰但問膽決如何何必要湏八尺之軀也
  膽四
  增張膽史記曰將軍瞋目張膽 一身是膽蜀志先主曰子龍一身都是膽也膽薄魏志袁紹既并公孫瓉諸將以為不可敵公曰紹志大而智小色厲而膽薄土地雖廣適足以為吾奉也 析膽漢雋剖心析膽相信 如升南史侯景之為逆也東陽人李膽起兵為賊所執景先出之市中斷其手足破出肝腸瞻正色整容言笑自若見其膽者乃如升之大焉 膽破又曰齊王融矯詔立竟陵王子良太學生魏準鼓成其事又融誅召準入舍人省詰問遂懼而死舉體皆青人以為膽破舉身悉膽北史王雅従戰茫山時大軍未利諸將皆退雅獨拒之左右奮擊斬九級敵退乃還
  周文王歎曰王雅舉身悉是膽也 落膽温造𫝊唐李祜入朝違詔進奉温造彈之祜得罪股慄曰吾夜半踰蔡城擒吴元濟未甞心動今日膽落扵温御史矣 照膽元稹𫝊苟非秦鏡照膽安能不惑 膽寒言行録宋范仲淹韓琦必欲収復寜夏謡曰軍中有一韓西賊聞之心膽寒軍中有一范西賊聞之驚破膽 軀膽東坡軀膽多雄偉
  膽五
  原論魏嵇康眀膽論曰有吕子春者精義味道研覈是非以為人有膽可無眀有眀便有膽矣嵇先生以為眀膽殊用不能相生論曰夫元氣陶鑠衆生禀焉賦受有多少故才性有昬眀惟至人特鍾純美兼周外内無不畢備降此以徃盖闕如也或眀扵見物或勇扵決斷人情貪亷各有所止譬諸草木區以别矣兼之者博扵物偏受者守其分故吾謂眀膽異氣不能相生眀以見事膽以決斷専眀無膽雖見不斷專膽無眀則違理失機
  手一
  増釋名曰手須也事業之所須也 詩曰恵而好我攜手同行 又曰遵大路兮掺執子之手兮 玉𦸼曰手容恭 老子曰代大匠斵希有不傷其手 墨子曰今謂人曰與子冠履斷子手足必不為何則冠履不若手足貴也爭一言以相殺是義貴扵身 韓子曰名實相須而成形體相應而生故一手獨抃雖疾無聲故曰左手畫圎右手畫方則不兩成
  手二
  増表記曰后稷天下之為烈也豈一手一足 左傳曰邑姜方娠太叔夢帝謂己余命而子曰虞將與之唐屬諸参而蕃育其子孫及生有文在其手曰虞遂以命之左傳曰成季之生也有文在其手曰友 又曰楚侵
  鄭穿封戍囚皇頡公子圍與之争之正扵伯州犁伯州犂上其手曰夫子為王子圍寡君之貴介弟也下其手曰此子為穿封戍方城外之縣尹也 又曰齊魯戰扵炊鼻舟堅射陳武子中手 又曰昔叔向適鄭鬷蔑惡欲觀叔向従使之収器者而往立扵堂下一言而善叔向將飲酒而聞之曰必鬷眀也下執其手以上 又曰衛侯飲酒禇師聲子襪而登席公怒辭曰臣有病異扵人若君見之將□公愈怒禇出公㦸其手曰必斷其足檀弓曰孔子蚤作負手曵杖逍遥扵門 又曰原壌
  之母死夫子助之沐槨原壌登木歌曰貍首之班然執女手之卷然 山海經曰柔利國為人一手一臂國為人一手 燕丹子曰秦王斷荆軻兩手箕踞而罵曰吾坐輕易為竪子所欺 漢書曰蕭何聞韓信亡自追之人有言上曰丞相何亡上怒如失左右手 張璠漢記曰董卓於衆座中生斬人手足百姓嗷嗷 東觀漢記曰公孫述自言手文有竒瑞數移書中國上賜述書曰瑞應手掌成文亦非吾所知 漢書曰鮑永辟鮑恢為從事亰師語曰貴戚斂手避二鮑 後漢書曰郭玉者廣漢人也學方診之伎和帝異之乃試令嬖人美手腕者與女子雜處帷中使玉各診一手玉言左陽脉右隂脉脉有男女疾若異人臣疑其故帝歡稱善 鄭康成别傳曰康成惟有一子益恩有遺腹子康成以其手文似己名曰小同 李郃别𫝊曰郃長七尺八寸多鬚髥手握三公之字 王隐晉書曰裵秀曰中撫軍伸手過膝非人臣之相也 又曰愍懐太子名遹初恵帝晚成世祖遣才人謝玖給恵帝生愍懐與諸王子共戲恵帝來朝謂諸王子也執其手世祖曰是汝兒也乃縮手又曰郭文字文舉詣臨安山中臨安令萬寵迎扵縣中養病病甚寵問先生可復得㡬日文三舉其手果以十五日終 異苑曰陶侃左手有文直逹中指至上横節便絶占者以為過此貴不可言侃針挑令徹血流彈壁乃作公字又取紙裛之公跡愈眀 崔鴻前趙録曰劉翼驍幹過人能一手舉殿柱跳過平陽門 三十六國春秋曰劉淵父豹母呼延氏淵生而左手有文曰淵遂以命之 又曰彭神符生而有文在其手曰神符 幽眀録曰石勒問佛圖澄劉曜可擒否澄令童子齋七日取麻油掌中研之燎栴檀而咒有頃舉手向童子掌内晃然有異澄問有所見不曰唯有一軍人長大白晳有異望以朱縛其肘澄曰此即曜也其年果生擒曜 𤨏言曰宋王凝每寢必叉手而卧慮夢中見先靈也 梁書曰武帝手文曰武 三國典畧曰梁劉之遴右手偏直不得屈伸每書則以紙就筆 元史曰石晉勒餘兵直入賊陣至日西援絶被創墮馬左脇為賊鎗所中猶手握其鎗砍賊死 又曰吕祜晉安人至正中城破有卒入其室㧞白刄欲砍其母祜急以身蔽母而奪其刄手指盡裂被傷仆地良乆而甦開目視母曰母幸無恙我死無恨矣遂瞑目死 眀詩小𫝊曰張鳯翔生有異質落筆千萬言左手横書瞬息滿紙 又曰湯顯祖字義仍生而有文在手 眀泳化𩔖編曰正統中祥符趙羾家居于肅愍造其第禮之甚恭一日羾執于手嚙之出血于即悟于出其孫問曰大人何嚙于手羾憮然曰于好官不得令終耳後于天順初斬西市人稱羾之鑒識
  手三
  原鈎文 玉麈論語摘輔象仲弓鈎文在手是謂知始宰我握户是謂守道子㳺握文雅是謂敏上公冶長手握輔是謂習道子夏握五是謂受相公伯周手握直期是謂病惡 王夷甫事詳美丈夫母嚙 帝披捜神記周暢至孝每出母欲呼之自嚙手暢心痛即馳歸 漢書鉤弋夫人兩手皆拳武帝披之手即展號曰鉤弋夫人 増雷抃 葉拱左思吴都賦曰雷抃重淵同拊手也又抃聲如雷 下詳家語師㐮事 原纎纎 掺掺古詩曰纎纎擢素手 詩曰掺掺女手 増毒手 尊拳晉書初石勒與李陽鄰居歳常爭漚麻池迭相毆擊至僣帝號使召陽既至勒與酣謔引陽臂笑曰孤徃日厭卿老拳卿亦飽孤毒手因賜甲第一區拜参軍都尉 晉書劉伶甞醉與俗人相忤其人攘袂奮拳而徃伶徐曰雞肋不足以安尊拳其人笑而止 捍覆 抃舞荀子議兵下之扵上若手臂之捍頭目而覆扵胸腹也 漢雋兩手相撫曰抃 霹靂 模稜𩔖雋裵琰之為同州司户名動一州號霹靂手 韻府蘇味道嘗謂人曰決事不欲眀白誤則有悔模稜持兩端可也故世號模稜手 打賊 持盤六帖李巨召入禁中對合㫖帝大悦敕宰相與語久不得罷國忠怠對奉庭謂巨曰比来人多口打賊君不爾乎巨曰誰謂相公手打賊乎 漢雋毛遂左手持盤右手招曰公等碌碌所謂因人成事者也 岐掌 枝指摘輔象澹臺滅眀岐掌是謂正直小𫝊眀祝允眀右手枝指自號枝指生 原奉長者 斷美人禮記曰長者與之提攜則兩手捧長者之手 燕丹子曰太子與荆軻置酒美人鼔瑟軻曰好手太子即斷其手以玉盤盛而奉之増長尺餘 重五斤隋書曰煬帝時楊元感反餘杭民劉元進起兵應之元進手長
  尺餘臂垂過膝自以表相非常隂有異志 陸餘慶善於論事而謬於判事時人嘲之曰説事喙長三尺判事手重五斤 畫圎方 持俎豆僉載元嘉少聰俊左手畫圎右手畫方世號神童 本傳宋時曹彬週歲父母以百玩羅扵前彬左手持干戈右手持俎豆湏臾取一印人異之
  手四
  増握褒孝經援神契曰舜手握褒注手兆如褒字也 為手易艮為手為指 假手書皇天降灾假手於我有命 原執手詩執子之手 如柔荑詩曰手如柔荑兩驂如手 六轡在手 不澤禮共飯不澤手 有文左傳曰宋仲子生而有文在其手曰為魯夫人 増藉手又晉韓宣子私覿於鄭子産以玉與馬曰子命起舍夫玉是賜吾玉而免吾死也敢不藉手以拜 割指班固幽通賦注管仲射小白中鈎白陽僵鮑叔割指血塗之傾蓋以覆之 原把十文老子手 増不龜手逍遥篇宋人有不龜手之藥者其世以洴澼絖為事客聞請買其方百金 原刻文公孫述 増唾掌九州春秋公孫瓉為袁紹所圍曰天下兵𧺫我謂可唾掌而決今觀紹之兵革方始不如休兵積榖 繩貫魏畧曰鮑出屬代飢出採蓬子母在家為賊繩貫手掌驅去出走斬賊奪母還 獨拳獨異志隋文帝未貴時嘗舟行夜泊夢無左手及覺甚惡之登㟁詣一草菴有一老僧告之僧𧺫賀曰無左手者獨拳也當為天子 摸書知字北史隋盧大翼幼稱神童後目盲以手摸書而知其字 亡手彚苑房𤣥齡辭位帝遣使謂曰國家相眷賴久一日去良弼如亡左右手 汚吏斂手六帖李至逺知選事疾吏受賄多所絀易吏肅然斂手又盧渙為南海太守汚吏斂手 眀府手本傳張巡調真源令土多豪猾大吏華南金𣗳威恣肆邑中語曰南金口眀府手巡下車以法誅之 手熱唐書元載時委佐鄭魯楊紹段復環薛𫎇四人用事權傾中外人為之語曰鄭楊段薛炙手可熱欲得命通魯紹環𫎇 摇手帝欲授李訓諫官李徳裕謂訓小人不冝引至左右帝語王涯别與官徳裕摇手止涯帝適見之不懌 右指黒毫酉陽雜俎則天初誕之夕雄雉皆雊右手中指有黒毫左旋如黒子引之長尺餘 爭指栁玭纎瑕微累千手爭指矣所以脩已不得不至為學不得不堅 得臣手韻府韋仲將奏用張芝筆左伯紙又得臣手然後可逞徑丈之勢 光庭手唐書裵光庭為侍中兼吏部尚書任門下省主事閻麟之其所裁定光庭輙然可語曰麟之口光庭手 疾從指入僉載崔渾性温恭能盡色飬母嘗有疾渾跪請病授已有頃覺疾従十指入俄而滿身母所苦遂愈左右手程知節隐太子譖之出為康州刺史白秦王曰大王去左右手矣身欲久全得乎知節有
  死不敢去 舉手伸縮官者序威柄不遷政在宦人舉手伸縮便有輕重 大尺酉陽雜俎翟天師名乾祐長六尺手大尺餘每揖人手過胸 繡手迹彚𫟍莊宗嘗問髙季興曰吾已滅梁欲征吴蜀何者為先季興曰冝先蜀臣請以本道兵先進莊宗大悦以手拊其背季興因命工繡其手迹於衣歸以為榮 毒手尊拳五代史晉王與梁有隙交兵累年後晉王數困欲與梁通和使李襲吉為書諭梁詞甚駢麗梁太祖使人讀之至於毒手尊拳相交於莫夜金戈鐡馬蹂踐扵眀時歎曰李公僻處一隅有士如此 手弱韻府㐮王煜作亂逼召王徽及僣號迫羣臣作⿰扌⿱斤言 -- 誓牒徽托手弱卒不肯署神龍附手眀泳化𩔖編主事戴春松江人言其鄉有衛舊公者手大指甲中見一紅筋或曲直或蜿蜒而動或懼之曰此必承雨濯手龍集指甲也衛因名其指甲赤龍甲一日與客泛湖酒䦨雷電繞船水波震蕩衛戲客曰今日吾家赤龍得無去耶因出手船窗外龍果裂指而去
  臂一
  増釋名曰臂禆也在傍曰禆也 列子曰尅臂以⿰扌⿱斤言 -- 誓不得告術於一人 莊子曰浸假而化予之左臂以為雞予因以求時夜浸假而化予之右臂以為彈予因以求鴞炙 又曰子華子曰自是觀之兩臂重於天下也身又重於兩臂韓之輕於天下逺矣 楚辭曰九折臂而成醫 賈誼䇿曰海内之勢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陸䞇曰王畿如臂四方如指此天子大權也
  臂二
  増左傳曰公孫丁射尹公他貫臂 璅語曰晉師曠晝侍平公鼓瑟輟而笑曰齊君與嬖人戲墜牀傷臂公書記之使問其𠉀果如其言 漢書曰陳湯擊郅支時中寒病臂不屈伸湯入有詔無拜 又王莽傳曰甄豐子尋作符命而誅尋手理有天子字莽解其臂視曰此一大字也或曰一六子也眀尋子父當戮死也 又曰劉歆上議曰武帝立五廟國東伐朝鮮𧺫𤣥菟樂浪以斷匃奴左臂西伐大宛結烏孫以裂匃奴右臂 侯鯖錄曰晉武帝選士庶女子以緋綵繫其臂大將軍胡奮女名芳泣呌不伏繫臂左右掩其口 晉中興書曰交州刺史王諒為州人梁碩所圍城陷碩逼奪諒節諒不與碩遂斷諒右臂諒正色曰死不畏臂斷何有哉 三國典略曰陸法和進於巴陵見王僧辨謂之曰貧道已去侯景一臂更何能為檀越宜即逐取侯景 又曰髙歡營主尉景執爾朱兆歡嚙臂止 彚苑曰劉之遴夢袁彖曰卿為折臂太守後果墜車折臂再為南郡太守唐書曰髙宗幸東都太子於亰師監國因留薛元超以侍太子臨行謂元超曰朕之留卿如去一臂闗西之事悉以委卿 𩔖雋曰王珂牙將劉訓叩寝門珂疑變叱之訓自袒其衣曰茍有他心請斷其臂
  臂三
  原四肘 一臂春秋元命苞曰湯臂四肘是謂神剛象月推移以綏四方也 交州記曰儋耳國東有一臂國人皆一臂也 墜馬折 流矢中幽眀録曰羊叔子父墓人相云有帝王氣叔子掘斷之後相者再至曰當出折臂三公叔子墜馬折臂 蜀志曰闗羽為流矢中左臂隂雨常痛伸臂與醫刮骨去毒流血盤中神氣自若 増宛轉繩 綢繆記西京雜記曰宣帝被収繫郡邸獄臂上猶帯史良姊合挼宛轉繩繫寳鏡一枚 史諱錄眀皇開元初宫人被幸者曰印選以綢繆記印臂上曰風月常新印以桂紅膏則水洗不退其色 印手菩薩 折臂三公俗説曰釋道安生便左臂上一肉廣一寸許著臂如釧捋可上下時人謂之印手菩薩 下詳墜馬折注
  臂四
  原割而盟左傳魯莊公許孟任為夫人孟乃割臂而盟之遂生公子般 斷而鬬崔杼弑莊公申蒯後至聞君死請入門者告崔子崔子曰勿納蒯曰汝疑我與汝臂斷左臂與門者門者將示崔子遂入蒯遂㧞劍呼天躍而鬭殺七人未及崔子一呌而死也 齧臂辭别史記曰吴起出衛郭門齧母臂辭别曰不為卿相不入衛郭門 齧臂為盟續漢書曰單超河南人梁冀振動天下帝呼單超等五人入謀誅梁冀帝齧臂為盟也 李廣猿臂漢書 先主長臂蜀志先主長七尺五寸目顧見耳臂垂過膝 増交臂漢書交臂受事屈𰯌請和 錯臂史甌越之民錯臂左袵謂丹青錯畫其臂 囓臂皇甫湜命其子録詩一字誤囓其臂流血 奮臂史奮臂為天下倡始 書臂非禮元列女傳崔氏周珠赫妻也從术忽官平陽金将攻城克之時珠赫以使事在上黨崔氏急即抱幼子以詭計自言於將將使軍吏書其臂出之崔曰婦人臂使人執而書非禮也以金賄吏使書之紙
  足一
  増爾雅曰趾足也 説文曰足在下也 釋名曰足底也續也言續脛也趾止也言行一進一止也脚却也以其坐時却在後也 尚書説命曰若跣弗視地厥足用傷 禮記曰足容重 韓詩外傳曰珠玉無足而至者君好之也士有足而不至者君不好也
  足二
  増穆天子𫝊曰至於巨蒐氏巨蒐氏之人乃獻白鶴之血以飲天子具牛馬之湩以洗天子之足 王子年拾遺記曰周昭王夢羽人遺藥以之塗足則飛上天萬里之外 左傳曰齊刖鮑莊子仲尼曰莊子之智不如葵葵猶能衞其足 又曰衛㐮公夫人姜氏無子嬖人婤姶生孟縶孟縶之足不良於行 禮記曰樂正子春下堂而傷其足 史記曰張良陳平躡漢王足 西京雜記曰廣川王發欒書塜眀器朽爛無餘有一白狐見人驚走左右㦸逐之不能得傷其左足夕王夢一丈夫䰅眉盡白來謂曰何故傷吾左足仍以杖擊王左足王覺左脚腫痛生瘡至死不差 㑹稽典録曰黄昌為蜀郡太守初昌為州書佐婦寜於家遇賊畧賣遂流轉入蜀為民妻其子犯法乃詣昌昌疑不𩔖蜀人因問所由對曰妾本㑹稽餘姚戴次公女州書佐黄昌妻嘗歸家為賊所畧遂至於此昌驚呼前謂曰何以識黄昌曰昌足心有黒子常言當為二千石乃出足示之相持悲泣還為夫妻
  足三
  原履字 接武帝王世記大禹足文履已字 禮記曰堂上接武堂下布武足跡也 増玉趾 肉左傳楚使薳啓疆召魯公辭曰今君若步玉趾辱見寡君寵靈楚國 三國典略侯景左足上有肉瘤狀似龜戰應克㨗瘤則隐𧺫分眀如其不勝則低下至石頭之役瘤隐肉 匍匐箕踞詩曰誕實匍匐手足並行之貌 刺客𫝊曰荆軻倚柱而笑箕踞以罵 胼胝
  䟝盭李斯𫝊手足胼胝面目黎黒 漢書曰叉苦䟝盭足不可行狀 蹀足 跬歩文選按步也蹀足循廣除 楊子曰不積跬步無以致千里 重繭 乗輿榖梁楚欲攻宋墨子自魯趨楚十日十夜足重繭而不休息至郢見楚王元列𫝊許扆不事生産田宅皆上所賜有足疾不能行仁宗以其先朝老臣特敕乗小輿入禁中訪以舊事 龜文 龍脚抱朴子曰老君足下龜文又漢書宣帝足下龜文又後漢書李固郃之子也貌狀有竒表𪔂角匿犀足履龜文 天中記馬希範二脚左右長尺餘謂之龍脚人或誤觸則終日頭痛 摩足 抵額漢書張湯有所愛史魯謁居病卧閭里湯自徃視病為謁居摩足 元列傳張榮字世輝狀貌奇偉嘗從軍為流矢貫眥㧞之不出令人以足抵其額而㧞之神色自若 蹻足 旋踵戰國䇿曰亡可蹻足而待漢書曰今日之議不得旋踵 足疾 脚病眀皇雜録姚崇為相張説懼譛毁詣岐王申欵他日崇對於便殿行㣲蹇上問有足疾乎對曰臣有腹心之疾非足疾也問何故曰岐王陛下愛弟張説出入王家恐為所毁故憂之耳類雋江州刺史王𢎞半道要陶淵眀還州問其所乗荅曰素有脚病向來籃輿亦足自反乃令一門生二兒
  共輿之 足痺 脚短五代史帝召王徽為御史大夫固辭足痺 世説庾玉臺希之弟也希誅將戮玉臺子婦宣武弟桓豁女徒跣突入號泣請曰庾玉臺常因人脚短三寸當復能作賊否宣武曰壻故自急遂原玉臺一門 病廢 疾辭𩔖雋習鑿齒以脚病廢扵里苻堅陷㐮陽素聞其名與釋道安俱輿而致焉與語大悦以其蹇疾與諸鎮書云昔晉氏平吴利在二陸今破漢南獲士纔一人有半耳 類雋曰穆宗立以左散𮪍常侍鄭權持節使回鶻告哀權以足疾辭不許肩輿就道 獻玉刖墮車傷卞和事詳玉 𩔖雋元徳秀為魯山令前此堕車足傷不能趨拜太守待以客禮足四
  原震象易曰震為足 不失禮記君子不失足於人 不良左傳郤克足不良斬而足左傳曰禇師聲子襪而登席公怒曰必斬而足 増纂蹶輙榖梁傳衛侯之
  兄輙何為君也曰有天疾者不得入乎宗廟輙兩足不能相隨齊謂之纂楚謂之蹶衛謂之輙 曵足韓子晉平公與唐亥坐而出叔向入公曵一足叔向問之公曰吾待唐子腓痛足痺而不敢申叔向不悦公曰子欲貴吾爵子子欲富吾禄子夫唐先生非欲也非正坐吾無以養也 斷足古史考龎㳙以法斷孫臏兩足指 裹足戰國䇿曰杜口裹足莫肯鄉秦一曰逺行者必裹足墨子裂裳裹足不滿十日而至 摇足史記曰相國守闗中摇足則闗西非陛下有也 躡足史記曰躡足行伍之間疾足史記曰髙材疾足者先得焉 頓足漢書頓足起舞 累足漢雋脅肩纍足
  皆懼甚貌 託足又曰曽不得邪徑而託足焉 蹻抗又曰若不蹻足抗手請獻厥珍皆舉也 曾蠒又曰蠒足下起皮如蠒也言逺行 跬步文獻跬行按步武 伸脚局下王濟事詳面一 躄疾多忌南史齊始安王遥光生而躄疾人有餉履者以為戲已大被嫌責劉繪箋云智不及葵亦忤㫖 洗脚致敗本傳梁隂子春身服垢汚脚數年一洗言每洗脚則失財敗事云在梁以洗足致梁州敗 福手福足彚苑隋末賦役重人往往自折支體謂之福手福足 酒濯𩔖雋馬周初入京至灞上逆旅數公子飲酒不之顧周即市斗酒濯足於旁衆異之足下黒子眀皇雜錄安禄山初為張韓公帳下厮役韓公嘗令禄山洗足韓公脚下有黒㸃子
  禄山因𥨸窺之韓公顧笑曰黒子吾貴相汝亦有之乎禄山曰某賤人也不幸兩足皆有比將軍黒而加大韓公竒而翫之益親厚焉 自折足𩔖雋藩鎮李師道浮圖圎靜者年八十餘嘗為史思眀將驍悍絶倫既執力士椎其脛不能折罵曰𥪡子折人脚且不能乃曰健兒因自置其足折之且歎曰敗吾事不得見洛城流血 平地跌傷彚苑馮道嘗戒眀宗曰臣奉使中山過井陘之險懼馬蹷失不敢怠於銜轡及至平地謂無足慮遽跌而傷凡陷危者慮深而獲全居安者患生於所忽此人情之常也 皆頭昆脚尚書故寔杜牧頻干於宰執求小儀小秋皆不遂忽夢人曰辭春不及秋昆脚與皆頭果得比部貟外 不足伸脚唐史周智光為同華節度曰地狹不足伸脚 嘉足力五代史符彦超鎮安逺軍軍中有變遣王進馳奏京師眀宗怪其速嘉其足力以𨽻寕衛指揮 力乏不拜又曰吕琦廢帝發怒崧等惶恐拜謝無數琦足力乏不能拜而先止 整容匠泳化𩔖編眀太祖時整容匠杜衡専事上梳櫛修甲一日上見其手足甲用佳紙褁而懐之上問將何處去杜對曰聖體之遺豈敢狼籍謹將歸藏上曰汝如何詐耶前後吾指甲安在杜對見藏奉於家上留杜命人往取甲其家人従佛閣上取之以朱匣盛頓香燭供其前比奏上大喜謂其誠謹知禮命為太常卿
  髑髏一
  原説文曰髑髏頂也 廣雅曰顙顱謂之髑髏
  髑髏二
  原莊子曰莊子使楚見空髑髏擊以馬棰而問曰夫子貪生失理而為此乎將有涷餒之患而為此乎語卒援髑髏枕而卧髑髏見夢曰夫死無君於上無臣於下亦無四時之事與天地為春秋雖南面帝王樂不能過也増列子曰列子適衛食於道見百歲髑髏攓蓬而指
  顧謂弟子百豐曰唯予與彼知而未嘗生未嘗死也原魏畧曰王忠先因飢噉人五官將與共従駕出行過家間無何令取道邊死人髑髏繫著忠馬鞍上以為戲笑 盛宏之荆州記曰長沙蒲圻縣有吕𫎇冡冡中有一髑髏極大蒙形既長偉疑即蒙髑髏也 續搜神記曰永嘉五年張榮為髙平戍邏主時遭曹嶷賊寇亂人皆塢壘自保固見山中火起飛埃赩爛十餘丈𣗳顛大焱響動山谷又聞人馬鎧甲聲謂嶷賊土人皆惶恐並嚴出將欲擊之引𮪍到山下無有人但見碎火來曬人袍鎧馬毛鬉皆燒於是軍人走還眀日往視山中無燃火處唯見髑髏百頭布散在山中 廣州記曰盧循襲廣州風火夜發奔免者數千已而循除諸燒骨數得髑髏三萬餘於江南洲上作大坑𦵏之今名共冡 南州異物志曰烏滸人髑髏破之以飲酒 増瀟湘録曰洛陽牟頴郊外𦵏一枯骸夢人來謝云我本强冦為同輩見害感公掩藏故來謝君若能容我棲託每夜祭我我當應君指使及覺試禮之夜又夢鬼曰我己託君矣君每欲使我即呼赤丁子我必應聲而至也頴濳令盜人財物無不應聲遂至頴見鄰婦美色乃呼赤丁子令竊焉鄰婦夜半踰垣而至頴攜之而逃
  髑髏三
  増詩宋黄庭堅髑髏詩曰黄沙枯髑髏本是桃花面如今不忍看當時恨不見業風相鼓擊美目巧笑倩無脚又無眼著便成一片 後村詩話曰劉貢父詠史云自古邉功縁底事多因嬖倖欲封侯不如直與黄金印惜取沙塲萬髑髏往往指王韶李憲輩唐人曹松亦云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原賦後漢張衡髑髏賦曰張平子將逰目於九野觀化扵八方顧見髑髏委扵道傍平子悵然而問之子將并糧推命以夭逝乎本䘮此土流遷來乎為是上智為是下愚答曰吾宋人也姓莊名周逰心方外不能自修公子何以問之對曰我欲告之扵五嶽禱之扵神祇起子素骨反子四支髑髏曰死為休息生為役勞冬水之凝何如春氷之消况我已化與道逍遥與隂陽同其流元氣合其朴雲漢為川池星宿為珠玉雷電為鼓扇日月為燈燭合體自然無情無欲不行而至不疾而速 晉吕安髑髏賦曰躊躇増愁言逰舊鄉惟遇髑髏在彼路傍余乃俯仰咤歎告於昊蒼此獨何人命不永長身銷原野骨暴大荒余將殯子時服與子嚴裝殮以棺槨遷彼幽堂於是髑髏蠢如精靈感應若在若無斐然見形温色素膚昔以無良行違皇乾來逰此土天奪我年令我全膚消滅白骨連翩四支摧藏於草莽孤魂悲悼乎黄泉余乃感其苦酸哂其所説念爾荼毒形神斷絶今宅子后土以為永列相與異路於是便别
  原説魏曹植髑髏説曰曹子逰乎陂塘之濵步乎蓁穢之藪蕭條潛虚經幽踐阻顧見髑髏塊然獨居於是伏軾而問之曰子將結纓首劍殉國君乎將披堅執鋭斃三軍乎將嬰兹固疾命殞傾乎將夀終數極歸幽𠖇乎叩遺骸而歎息哀白骨之無靈慕嚴莊之適楚儻託夢以通情扵是怦若有來恍若有存影見容隐厲響而言曰子何國之君子乎既枉輿駕愍其枯朽不惜咳唾之音慰以若言子則辯於時矣然未逹幽𠖇之情識死生之説也夫死之言歸也歸也者歸扵道也道也者身以無形為主而能與化推移隂陽不能更四節不能虧是故洞扵纎㣲之域通於恍惚之庭望之不見其像聼之不聞其聲挹之不冲滿之不盈吹之不凋嘘之不榮激之不流凝之不停寥落溟漠與道相拘偃然長寝樂莫是踰曹子曰予將請之上帝求諸神靈使司命輟籍反子骸形扵是髑髏長呻廓眥曰甚矣何子之難語也昔太素氏不仁無故勞我以形苦我以生今也幸變而之死是反吾真也何子之好勞而我之好逸子則行矣余将歸於太虚於是言卒響絶神光霧除顧將旋軫乃命僕夫拂以元塵覆以縞巾爰將藏彼路濵壅以丹土翳以緑榛夫存亡之異勢乃宣尼之所陳何神憑之虚對云死生之必均
  形貌一
  増釋名曰形有形像之異也體第也骨肉毛血表裏大小相次第也 孝經援神契曰人頭圎象天足方象地五臟象五行四肢法四時九竅法九分目法日月肝仁肺義腎智心禮膽斷脾信膀胱決難髮法星辰節法日歲腸法鈐 易説卦曰乾為首坤為腹震為足巽為股坎為耳離為目艮為手兑為口 淮南子曰形者生之舍也
  形貌二相似附
  増晏子春秋曰伊尹倨身湯傴 管子曰子産日角晏平仲月角尾生犀角栁下恵史魚反角 孔叢子曰安釐王欲以馬回為相問子順曰回為人梗梗亮直之丈夫也順曰聞諸孫卿其為人長目而豕視必體方而心圎臣見其面非不偉其體幹而終疑其目王卒用之果以諂得罪 莊子曰老萊子弟子出薪遇仲尼以告曰有人於彼修上而趣下末僂而後耳視若營四海不知誰氏之子老萊子曰是丘也 冊府元龜曰淳于髠齊之贅壻長不滿七尺 又曰鄒忌修八尺身體昳麗又曰田文為齊相封孟嘗君文過趙趙平原君客之趙人聞孟嘗君賢出觀之皆笑曰始以薛公為魁然也今視之乃渺小丈夫爾 又曰漢張蒼為秦御史亡歸沛公畧地過陽武蒼當斬解衣伏鑕蒼長大肥白如瓠王陵見而怪其美乃言沛公赦之後至丞相 又曰金日磾長八尺二寸容貌甚嚴 又曰龔遂為渤海太守宣帝召見遂形貌短小帝見心内輕焉及對賜黄金乗𫝊去 又曰朱雲字子㳺長八尺餘貌甚壯以勇力聞又曰息夫躬容貌偉麗為衆所異 又曰後漢東平王蒼腰𢃄八圍 李通父守為王莽宗卿師身長九尺容貌絶異 又曰銚期長八尺二寸容貌絶異矜嚴有威又曰虞延字子大陳留人長八尺六寸腰𢃄十圍力
  能扛𪔂 又曰班超字仲升為人有大志不修小節嘗行詣相者相者曰祭酒布衣諸生耳而當封侯萬里之外超問其狀相者曰生燕頷虎頭飛而肉食此萬里侯相也 又曰馮勤曽祖父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兄弟形皆偉壯唯勤祖父偃長不滿七尺嘗自恥短恐子孫之似也乃為子伉娶長妻生勤長八尺三寸 又曰郭泰身長八尺容貌魁偉聲如洪鐘 又曰趙壹體貌魁梧身長九尺羙䰅豪眉望之甚偉 又曰髙獲字敬公為人尼首方面 又曰公孫瓉遼西人為人羙姿貌大音聲 又曰劉表身長八尺餘姿貌温偉 又曰馬騰長八尺身體洪大面鼻雄異 又曰魏司馬朗祖父俊字元異博學好古倜儻有大度長八尺三寸腰𢃄十圍儀狀魁岸與衆有異鄉黨宗族咸景附焉 又曰滿寵子偉以格度知名偉子長武偉弟子奮元康中至尚書令司𨽻校尉寵偉長武奮皆長八尺 又曰許禇長八尺餘腰𢃄十圍容貌雄𣪣 又曰蜀諸葛亮身長八尺容貌甚偉時人異焉又曰吴諸葛恪長七尺六寸少䰅眉折額大口髙聲
  為大將軍 晉起居注曰元帝琅琊恭王子母曰夏侯氏帝生有白毫生於目左角龍顔隆準眼有精曜 冊府元龜曰晉羊祜身長七尺三寸羙鬚眉太原郭奕見之曰此今之顔子也 又曰阮籍字嗣宗容貌瓌傑志氣宏放後至步兵校尉 又曰魏舒身長八尺二寸姿望秀偉文帝深器重之每朝㑹罷目送之曰魏舒堂堂人之領袖也後至司徒 又曰王裒少立操尚行已以禮身長八尺四寸容貌絶異音聲清亮辭氣雅正博學多能三徴七辟皆不就 又曰庾敳長不滿七尺而腰𢃄十圍雅有逺韻 又曰郄恢身長八尺羙鬚髥孝武帝深器重之以為有藩伯之望 又曰桓温生未期温嶠見之曰此兒有竒骨可試使啼及聞聲曰真英物也又曰前趙劉義孫年十歲身長七尺五寸眉目如畫
  及長身長八尺三寸髮與身齊多力善射驍㨗如風雲曜偽立為世子 又曰後秦尹緯身長八尺腰𢃄十圍魁梧爽氣姚萇以為尚書僕射 又曰前燕慕容恪字元恭皝之第四子也幼深沉有大度皝未之竒也年十五身長八尺七寸容貌魁傑雄毅嚴重每所言及輙經綸世務皝始異焉乃授之以兵及慕容儁嗣位以為侍中録尚書事 吴均齊春秋曰太祖神容魁梧天表英特體有龍文寛雅沈深喜怒不形於人 冊府元龜曰南齊袁彖為侍中形體充腴有異於衆每従車駕射雉在郊野數人推扶乃能移步 又曰房法乗為交州刺史性方簡身長八尺三寸行出時嘗自俯屈青州刺史眀慶符亦長與法乗等朝廷唯此二人 又曰陸慧曉為吏部郎孝武欲用為侍中以形短小乃止 又曰吕僧珍為門下書佐身長七尺五寸容貌甚偉在同𩔖中少所䙝狎曹軰皆敬之 又曰梁張緬尚富陽公主年十七身長七尺四寸眉目踈朗神采爽發後至侍中又曰王茂字休逺身長八尺羙容觀武帝布衣時見之歎曰王茂年少堂堂如此必為公輔之器後至驃𮪍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又曰何敬容為侍中身長八尺白晳羙鬚眉性矜莊衣冠凡事鮮麗每公庭就列容止出人 又曰陶宏景身長七尺四寸神儀眀秀朗目踈眉細形長耳後為奉朝請上表辭禄 又曰後魏蕭正表字公儀長七尺九寸眉目踈朗雖質貌豐美而性理短闇後至司空 又曰裴禮和為謁者僕射身長九尺腰𢃄十圍於羣衆之中魁然有異 又曰後周慕容比頤為南頓太守身長一丈腰𢃄九圍 又曰北齊司馬膺之字仲慶羙鬚髥有風貌好學厚自封殖神氣甚髙歴中書黄門侍郎 又曰庾信身長八尺腰𢃄十圍容止頽然有過人者 又曰隋李徳林美容儀善談吐齊天統中陳使江總目送之曰即河朔之英靈也 又曰竇榮定沈深有器局容貌瓌偉美鬚髯周太祖見而竒之授平東將軍 又曰韋藝為營州總管容貌瓌偉每夷狄参謁必整儀衛盛服以見之獨坐滿一榻蕃人畏懼莫敢仰視 又曰李景字道興容貌竒偉膂力過人美䰅髥髙祖竒其壯武使袒而觀之曰卿相表當位極人臣後為右武衛大將軍 又曰劉焯犀額龜背望髙視逺聰敏沈深弱不好弄後至貟外將軍 又曰唐楊慎矜為御史中丞及兄慎餘為少府少監慎名為洛陽令皆偉儀形風韻髙朗慎名嘗覽鏡見其䰅面神彩有過於人覆鏡歎惋曰吾兄弟三人盡長六尺餘有如此貌如此材而見容當代以期全難矣何不使我少體弱也又曰李嘉寵冀州人其形長八尺五寸開元中本州
  以獻敕曰李嘉寵土風所育體幹出羣因其器用之宜俾在人門之次可武衛長 又曰安禄山垂肚過𰯌自稱得三百五十斤每朝見明皇戲之曰朕適見卿肚㡬垂至地祿山每行以肩膊左右擡挽其身方能移步眀皇令前作胡旋舞疾如風禄山所乗驛每驛中間築換馬臺不然馬輙死驛家簡禄山所乗馬以土載五石能䭾勝致即以髙價市之䬴飼以待之鞍前更連置小鞍以乗其肚 又曰郭子儀長六尺餘體貌秀傑後至大尉尚父 又曰盧文紀為太常卿形貌魁偉語音髙朗占對鏗鏘健於飲啖奉使蜀川路由岐下時清泰帝為岐帥以主禮待之觀其儀形㫖趣遇之頗厚 宋王欽若本傳曰欽若貌踈痩舉止山野復贅扵頸嘗以文謁錢希白希白頗蔑視之有術者曰此乃人中之貴何可輕也公曰中書内便有此等宰相乎術者曰苐恐不免事不逺矣 澠水燕談曰王淇張亢同在南京晏元獻幕府張肥大王以太牢目之王瘦小張以獼猴目之一日有米船至八百里邨水淺當剝載張往督王曰所謂八百里剝也張曰未若三千年精矣 元史列傳曰烏頁爾沙卜珠氏狀貌甚偉腰大十圍 又曰史天倪始生之夕白氣貫庭成童姿貌魁傑有道士見而異之曰封侯相也 又曰史天祥幼有大志長身駢脇力絶人又曰郭徳海字大洋姿貌竒偉通天文兵法後以功遷右監軍 又曰王善姿儀雄偉其音若鐘後官兵馬副都總管 又曰史天澤字潤甫身長八尺音如洪鐘善𮪍射勇力絶人後官至平章軍國重事 眀列朝詩𫝊曰寜獻王髙皇帝十六子生而神姿朗秀白晳美䰅髯始能言自稱大眀竒士 又曰陳獻章正統舉人身長八尺目光如星右頰有七黒子如北斗狀頴悟絶人再上禮部不第歸隐白沙 又曰何景眀八歲能屬文十五舉於鄉形貌短小且秃笄也宗藩貴人爭負視所至人遮道弗得過後至中書舍人 又曰劉繪嘉靖進士長身閃目髙凖修髥好讀左氏書縦横家言擊劍蹵鞠挽六鈞弓搥鼓亢歌喜通輕俠 又曰陸粲字子餘踈眉目羙鬚髥面骨稜稜起嗜學無不通尤悉本朝典章又曰俞允文字仲蔚白晳羙風神秀眉目膩頰飄䰅
  病頭風暑月恒御氊袷稍寒加以貂㡌客至隐几焚香竟曰無凡語 又曰瞿汝稷以父任官至太僕寺少卿致仕狀渺小起家孤生以名節自厲凛不可奪居官著清望 相似家語曰孔子適鄭與弟子相失獨立東門或謂子貢曰東門有一人焉其形長九尺有六寸河目而隆顙其頭似尭其頸似臯陶其肩似子産自腰以下不及禹三寸 漢獻帝春秋曰孝靈皇帝王羙人生皇子協協生十餘日何皇后妬殺羙人靈帝母董太后攝養協號曰董侯似靈帝八歲而讀詩書 魏志曰初髙句麗王生能開目視國人惡之及長果凶虐數殺戮曽孫位生亦能開目視國人惡之句麗呼相似為位以似其曽祖故名曰位 江表𫝊曰孫皓夫人死皓哀愍𦵏於𫟍中皓治䘮扵内半年不出國人見𦵏太奢麗皆謂皓已死所𦵏者是也皓舅子柯都顔狀似皓云都代立也 晉書曰蜀人王富作亂郡縣討平之初諸葛亮有盛徳於蜀土子瞻又身死王事蜀人思之謂瞻不死故謂王富曰君狀貌甚似諸葛君因此思克復以扼巴蜀晉中興書曰王允之字淵猷年在總角從伯敦知之
  謂為似己入則共寝 世説曰桓豹奴是王混外甥形似舅桓甚諱之宣武云不恒似時似耳恒似是形時似是神桓愈不恱 檀道鸞晉陽秋初議以吴隐之為黄門郎而隐之貌似太宗上不忍見故改焉 晉書曰桓元聞義軍起憂懼曰何無忌劉牢之外甥酷似其舅共舉大事何慮不成 齊書曰謝宏㣲性嚴正舉止必修禮度時有蔡湛之者及見謝安兄弟謂人曰宏㣲貌𩔖中郎而性似文靖 唐書曰王孝傑髙宗末西討吐蕃為賊所獲吐蕃賛普見孝傑垂泣曰貌𩔖吾父厚加敬禮 澠水燕談曰王徳用狀貌魁偉而面色正黒雖匹夫下卒閭巷小兒外至逺夷君長皆知其名識與不識稱之曰黒王相公蘇紳孔道輔等言其宅枕乾岡貌𩔖藝祖公奏曰宅枕乾岡朝廷所賜貌𩔖藝祖父母所生云
  形貌三影 相似附
  原駢脇 銳頭左傳曰晉公子及曹曹共公聞其駢脇浴薄而觀之 史記平原君曰武安君頭小而鋭 竒表 徳容本傳後漢李固字子堅貌有竒表頂角匿犀足履龜文 老子曰君子盛徳容貌若愚 竒偉 魁㟁史記留侯賛曰以為其人計魁梧竒偉至見其圖貌如婦人好女 江充詳容儀注 增虎目 龍顔列女傳叔姬之生叔魚也生而視之曰是虎目而豕喙鳶肩而牛腹谿壑可滿是不可厭也 别𫝊管寜身長八尺龍顔秀眉 體方 法貴上詳形貌一 蜀李書武帝生長八尺三寸羙容貌相工相之曰此君將貴其相有四目如重雲鼻如龜龍口如方器耳如相望法為貴人位過三公不疑也 嘉容 淑貌左傳在戚而有嘉容是謂不度六朝淑貌曜皎日 委形 肖䫉莊子吾身非吾有是天地之委形也 漢雋人肖天地之
   頽形 雕容六朝夷皮褐以頽形又撫雕容之日頽 倚玉 連璧晉書毛曽與夏侯元共坐時人謂蒹葭倚玉𣗳 世説潘安仁夏侯湛並美姿容每同行人謂之連璧癡狂 纎瘦𩔖雋沈昭畧嘗遇王約張目視之曰汝是王約耶何乃肥而癡約曰汝沈昭畧耶何乃瘦而狂 談叢李賀為人纎痩通眉長指爪 原肖天地 交隂陽漢書肖形天地肖𩔖也謂圎首象天方足象地 禮記云人隂陽之交五行之秀肌膚之㑹筋骸之束 増春月栁 玉筍班世説曰王恭美姿容人多悦之或目之曰濯濯如春月栁 𩔖雋唐蔣凝羙風標每到朝士家以為祥瑞朝士中號為玉筍班 義勝故肥 體羸禁語韓子子夏見曽子曽子曰何肥也對曰戰勝故肥也吾入見先王之義則榮之出見富貴之樂又榮之兩者戰於胸中未知勝負故臞今先王之義勝故肥 事文衛玠多病體羸母嘗禁其語 河目龜文 龍犀日角彚𫟍注目上下正平曰河目龜文謂足有龜文也公侯之相 又曰額有龍犀入髮左角日右角月言帝王之相也 五柱入頂 伏犀起蓋隋髙祖事詳頭四彚苑君相之相也金槌玉枕磊落相望伏犀起蓋隐鱗交映 原影合虚 端表仙人與虚合體故日中無影雪中無跡 欲影之直必端其表 随形 顧步若步影隨形也 世説何晏自喜行步顧影 服丹無 處隂滅韓終久服丹無影 人有惡影而走者不如處隂而影滅原相似匡圍 晉獲論語曰子畏於匡盖孔子貌似陽虎匡人趨而圍之陽虎陽貨也公羊逢丑父似齊頃公故代頃公為晉獲也 如吾面 是後身左傳曰人心不同如其面焉吾豈敢謂子面如吾面乎 語林曰張衡死蔡邕母始孕二子才貌相似時人云邕是張衡後身尚有典刑 相與師事後漢孔融與蔡邕素善邕卒有虎賁士貌𩔖於邕融每酒酣引與同坐曰雖無老成人尚有典刑 史記曰孔子既沒弟子思慕以有若似孔子相與立為師師事如孔子
  形貌四
  原熊虎之狀 豺狼之聲左傳越椒 増七寸短人漢武故事東郡送短人長七寸衣冠具足疑其山精常令在案上行召東方朔問之朔至呼短人曰巨靈汝何忽叛來阿母還未短人不對因指朔謂上曰王母種桃三千年一結子此兒不良已三過偷之矣遂失王母意故被謫來此上大驚始知朔非世中人短人謂上曰王母使臣來告陛下求道之法唯有清靜不宜躁擾後王母與帝㑹言終不見 短小精悍彚苑注顔延年為人短小精悍敏扵事 弔䘮監厨𩔗雋或問禰衡荀文若趙稚長云何曰文若可使弔䘮稚長可使監厨注荀但有儀容趙有大腹健噉肉故也 天質自然晉書嵇康雖土木形骸人以為龍章鳯姿天質自然耳 忽肥瘦説苑庾公過周伯仁周曰君何所欣而忽肥庾曰君復何所憂而忽瘦伯仁曰吾無憂直是清虛日來滓穢自去耳 重八百斤事文晉南陽王保體質豐偉自稱重八百斤喜睡不能御婦人年二十七薨 形陋彚苑宋沈攸之詣領軍劉遵考求補遵考以為形陋不堪及眀帝世以功為中軍封公遵考為光禄大夫攸之在御座謂遵考曰形陋之人今何如帝問之攸之以寔對帝大笑 革𢃄移孔梁書沈約久處端揆有志台司乃與徐勉書陳情言已病數旬革𢃄常應移孔欲謝事求歸老之職勉為請三司之儀帝不許狀貌無憑南史庾杲之𫝊庾𤔫少聰慧家富於財好賔客食必列𪔂又狀貌豐羙頤頰開張人
  皆謂夐必為方伯無餒乏之慮及魏剋江陵卒至餓死時又有水軍都督禇羅面甚尖危有縦理入口竟保衣食而終 麒麟楦朝野僉載楊烱每見朝官目為麒麟楦言如㺯假麒麟刻畫頭角修飾皮毛無徳而衣朱紫與麒麟何異 體肥而舞𩔖説中宗復位祝欽眀為祭酒帝與羣臣宴自言能八風舞帝訝之欽眀體肥貌醜據地摇頭睆目帝大笑盧藏用曰是舉五經埽地 鬼面藍色盧杞神觀邁爽本傳裴晉公纔中人而神觀邁爽其自賛曰爾形不長爾貌不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 不貢
  侏儒彚苑陽城為道州刺史州産侏儒歳貢諸朝城哀其生離不進徳宗使求之城曰州民盡短小若以貢不知何者可供自是罷 異日必貴又盧擕貌不揚嘗以文上尚書韋宙韋氏子弟輙肆輕侮宙曰盧雖人物不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觀其文章有首有尾異日必貴 銅筋鐡肋天中記鄧弼身長八尺雙目有紫稜開合閃閃如電聲如虎吼以力雄人泰定末徳王薦之㑹丞相格其事弼環視四體歎曰天生一具銅筋鐡肋不使立勲萬里外乃槀死三尺蒿下命也乃入王屋山為道士 堂堂五代史華温琪少從黄巢為盜巢敗温琪走滑州顧其狀貌魁偉懼不自容乃投白馬河流數十里不死河上人援而出之又自經於桑林輒枝折乃之胙縣有田父見之曰子狀貌堂堂非常人也乃匿扵家 没字碑又曰安千秋事唐晉累更藩鎮千秋為人狀貌堂堂而不通文字人謂之沒字碑 曲如鈎續世説五代崔善為左丞令史惡其聰察以其身短而傴嘲之曰崔子曲如鈎隨列得封侯膊上全無項胸前别有頭 陽煦玉色宋史王曽姿質端厚楊億目之曰王君陽煦玉色宗廟器也 盛肥丁痩歸田録盛文肅公豐肥丁晉公踈瘦時語盛肥丁瘦 既貴而肥談叢東都曹生言范右相既貴接親舊情禮如故他亦不改世未有也然體面肥白潔澤豈其胸中亦以為樂耶 貴亦枯痩又曰司馬温公枯瘦自如豈非不以富貴動其心耶 蒸肉山詩話宋黄山谷戲和文潛謝穆父松扇末云張侯哦詩松韻寒六月火雲蒸肉山謂文潛詩雖清如松風之韻而體則肥如肉山之蒸 身品短小事文邇英閣後有隆儒殿在叢竹中制度特小王遵叔久在講筵而身品短小同列戲之曰公冝為隆儒殿學士 豐頤廣顙元列𫝊謝仲温豐頤廣顙聲音𢎞亮見世祖於野狐嶺命備宿衞凡所行幸必在左右 令器元史王克敬幼竒穎嘗戲道傍丞相完澤見之謂左右曰是兒姿貌秀偉異日必令器也後官至江浙行省参知政事 𩔖大俠小傳眀黄魯曽字得之正徳舉人長身修髥狀貌𩔖河朔大俠父授産千金悉以置書其學無所不窺 軀幹豐偉小𫝊龔士𩦪膂力過人能挽百石弓軀幹豐偉輿夫為喘息汗下跳躍超距輕蹻少年弗如也 體有四乳小𫝊眀倪謙生有竒質目光如電體有四乳歴編修至尚書 原影衆魍魎問影莊子云云老人子無影詳老人 原相似惟肖書説築傅巖之野惟肖肖似也 詐降史記曰紀信貌似漢王乗黄屋車左纛詐稱漢王出降項羽 増優孟衣冠又曰優孟為孫叔敖衣冠抵掌談論象孫叔敖楚王及左右不能别 兄弟相似陳國張伯喈弟仲喈相似妻子不能别
  形貌五
  増詩朱彥時賦黑兒詩曰世有非常人實惟皮元士禀兹至緇色内外皆相似行如驪馬𩥇立似烏牛峙忿如鸜鵒鬬樂似鸕鷀喜 李白有詩嘲杜甫曰飯顆山頭逢杜甫頭戴笠子日卓午借問如何太瘦生總為從前作詩苦
  増説陸龜𫎇雜説曰談生云崔小君𫝊稱鶴言者豈不怪哉然吾觀於人其能盡其性而不𩔖扵禽獸異物者希矣將憤世嫉邪長往而不來者之所為乎昔之聖者其首有若牛者其形有若蛇者其喙有若烏者其貌有若𫎇倛者彼皆貌似而心不同焉可謂之非人邪即有平脇曼膚顔如渥丹美而狠者貌則人矣其心則禽獸又惡可謂之人也然則觀貌之是非不若論其心與行事之為不失也怪神之事孔子之徒不言予將特取其憤世嫉邪而作之故題之云耳
  神彩容儀一
  増詩曰我客戾止亦有斯容 禮記曰君子之容舒遲足容重手容恭目容端口容止聲容靜頭容直氣容肅立容徳色容莊 又曰容貌以文之衣服以移之是故君子服其服則文以君子之容有其容則文以君子之辭 賈誼新書曰朝廷之容師師然翼翼然整以敬祭祀之容遂遂然粥粥然敬以婉軍旅之容幅然肅然固以猛䘮紀之容怮然懾然若不還
  神彩容儀二
  増左傳曰邾隐公來朝子貢觀焉邾子執玉髙其容仰公受玉卑其容俯子貢曰以禮觀之二君者其皆有死亡焉 漢書曰雋不疑字曼倩渤海人也暴勝之為直指使者至東海素聞不疑賢請與相見望見不疑容貌尊嚴衣冠甚偉勝之躧履起迎 又曰薛宣好威儀容甚可觀 東觀漢記曰上過潁陽祭遵以縣吏數進見上愛其容儀署為門下吏 又曰虞延字子大陳留人世祖東巡路過小黄髙帝母昭靈后園陵在焉時延為郡督郵詔呼引見問園陵之事延進止従容跪拜可觀帝善之勅延從駕西盡郡界賜錢及劒𢃄佩刀還郡又曰杜詩薦伏湛疏曰容貌堂堂國之光輝智畧謀慮朝之淵藪齠齔勵志白首不衰實足以先後王室名足以光示逺人柱石之臣冝居輔弼 續漢書曰侯覇字君房河南人為人矜嚴有威容家累千金不事産業篤志詩書 冊府元龜曰後漢鄧衍以外戚小侯每豫朝㑹容姿趨步有出扵衆顯宗目之曰朕之容貌豈若此人特賜輿馬 英雄記曰袁紹生而孤幼為郎容貌端正威儀進止動見倣効 冊府元龜曰魏何䕫曽祖父熙字孟孫身長八尺五寸體貌魁梧善為容儀舉孝亷為謁者賛拜殿中音動左右和帝佳之夔長八尺三寸容貌矜嚴後至太僕 蜀志曰魏文帝察黄權有局量試欲驚之遣左右請權未至之間累催相屬馬使奔馳交錯於道官屬莫不禠魄而權舉止顔色自若 魏志曰蜀將孟逹率衆降逹有容止可觀文帝甚器愛之蜀志又曰彭永年身長八尺容貌甚偉恣性驕傲多所輕忽惟敬同郡秦子敕 益部耆舊𫝊曰張肅有威儀容貌甚偉弟松為人短小不持節操然識逹精果有材幹 吴志曰張昭容貌矜嚴有威風權嘗曰孤與張公言不敢怠也 吴書曰張純字元基少厲操行學博才秀切問㨗對容止可觀 吴録曰滕𦙍為人白晳威儀可觀每正朔朝㑹修覲在位大臣見者莫不歎賞 㑹稽典録曰賀邵善儀容正其衣冠尊其瞻視動靜有常與人交久益敬之至扵官府左右莫見其趺坐常著襪希見其足 顧譚𫝊曰譚字子嘿身長七尺八寸少言笑容貌矜整有圭璋威重未甞失色扵物非其人或終日不言 三輔決録曰竇叔髙為上郡計吏朝㑹數百人儀狀絶衆天子異之 世説曰太尉王衍總角時嘗造山司徒王神情眀秀風姿詳雅山公嗟歎者良久既去目之而言曰何物老嫗生寧馨兒然恐誤天下蒼生者必此人也 又曰時人見嵇中散歎曰肅肅如松下風髙而徐引山公曰嵇叔夜巖巖如孤松之獨立及其醉也如玉山之將頽 又曰海西時諸公每朝朝堂猶暗唯㑹稽王來軒軒如朝霞舉 顔含别𫝊曰顔髦字居道含之子也儀狀嚴整風貌端美桓公見而歎曰顔侍中廊廟之望也 桓邵别𫝊曰邵字敬倫清貴簡素風姿甚美而善治容儀雖家人近習莫見其怠惰之貌荀氏家𫝊曰荀羡風器英秀識雅標貴眀䰅眉俊音
  氣俯仰顧盼容止可則 沈約宋書曰羊欣字敬先少静黙無競於人美言笑善容止徧覽羣籍尤長𨽻書冊府元龜曰宋謝莊太常宏㣲之子韶令美容儀文帝見而異之謂殷景仁劉湛曰藍田出玉豈虚也哉 又曰南齊禇淵字彥囬美儀貌善容止俯仰進退甚有風則每朝㑹百僚逺國使莫不延首目送之 又曰何戢為吏部尚書美儀容動止與禇淵相慕時人呼為小禇公 又曰梁到溉身長八尺美風儀善容止後至金紫散𮪍常侍 又曰馬憲年十四為國學生祭酒到溉目送之愛其神彩 又曰劉訏尚書郎何烱嘗遇之於路曰此人風神頴俊蓋荀奉倩衛叔寳之流也 又曰王暕年數歲而風神警㧞有成人之度父儉作宰相賔客盈門見暕相謂曰公才公望復在此矣 又曰陳謝哲羙風儀舉止藴藉襟懐朗然為士君子所重 又曰蕭允字叔然風神凝逺通達有儀鑒容止藴藉動合規矩𩔖雋曰唐温彦博進止詳華人皆拭目觀 眀皇雜
  録曰帝拜蘇頲為相命蕭嵩草制不工帝因制中云國之瓌寳乃指瓌字曰不可言其父名冝易之嵩不悟但改寳為珍帝見擲地曰虚有其表以嵩魁偉多髥 又曰上令左右求堪為王府長史者太常卿姜皎奏源乾曜公清有吏幹因召見與語乾曜神氣清爽對答皆有倫序上甚悦拜少府少監邠王長史 𩔖雋曰馮定偉儀觀與兄宿齊名人方漢二馮文宗詔以開元霓裳羽衣舞参以雲韶肄於庭定部諸工立縣間端凝若植帝異之 彚𫟍曰孔季詡永昌初擢制科授秘書郎陳子昻嘗稱其神清韻逺可比衛玠 眀詩小𫝊曰孫一元棲太白之巔稱太白山人風儀秀朗蹤跡竒譎元巾白袷以鐵鶴瓢自隨所至傾動士大夫 又曰陳束字約之董侍郎有愛女不欲壻凡兒張尚書為言約之侍郎召見垂髫敝衣膚神玉暎叩之無不應試之詩文揮筆如雲烟侍郎大喜尅日為㛰 又曰周復俊嘉靖進士噐度純雅風神韶令弱冠與王同祖顧夣圭稱崑山三雋
  神彩儀容三
  原巖下電 塵外物世說王戎字濬沖㓜頴悟神彩秀徹視日不眩裴楷目之曰爛爛如巖下電 世說王戎曰王衍神彩髙徹如瓊林瑶𣗳自是風塵外物 叔寳清 夷甫儁世説晋謝尚論中朝人物劉惔云杜乂膚清衛叔寳神清為有識所重如此 世說王衍字夷甫神情明秀王澄曰兄形似道而神鋒太儁 閒雅 白晳史記曰司馬相如車𮪍雍容閒雅甚都 漢書曰霍光白晳踈眉目羙䰅髥 如鐘 為玉陸機身長七尺其聲如鍾 裵楷字叔則為吏部侍𭅺風神髙邁容儀俊爽愽渉羣書特精義理時人謂為玉人 増挺特 魁秀氣挺特不俗 彚苑注魏謩姿表魁秀 竦神 峙玉莊子虗已竦神 彚苑注鄭畋姿采如峙玉 屬目 竦觀彚苑注髙士亷進止詳華凡有獻納縉紳皆屬以目 又曰崔敦禮善辭令進止觀者皆竦 為容 冝相彚苑陳叔逹善為容 又曰蕭至忠出為晋州刺史治有名黙啜遣大臣來朝見至忠風彩逡廵畏俯謂人曰宜相天子何乃居外乎 秀偉 嚴峭蕭得聖姿宇秀偉氣孤峻彚苑韋斌容止嚴峭 軒秀 瓌秀彚苑嚴挺之姿質軒秀又曰吕元膺姿儀瓌秀 都雅 峻整彚苑張垍舉止都雅帝悦之 又曰王播儀矩峻整著稱扵時 整峻 雍閑崔逺有文而風致整峻世慕其為人目曰飣座梨言座所珍也 裵休為人藴藉進止雍閑宣宗嘗曰休真儒者 自安 不煩魏元忠始以諸生見髙宗慰遣不知謝即出儀舉自安帝目送謂薛元超曰是子未習朝廷儀 裵諝性通綽舉止不煩 爽邁嚴偉裵晉公詳形貌 崔從為人嚴偉立朝稜稜有風望 秀爽 凝逺趙彦昭風骨秀爽 宋璟風度凝逺人莫涯其量並彚𫟍 風度髙嚴 神彩軒異劉伯芻趙㫤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六十一
<子部,類書類,御定淵鑑類函>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類函卷二百六十二
  人部二十一性命 性情 姓氏 改姓附名字 同名附 改名附性命一
  原易曰乾道變化各正性命 又曰樂天知命故不憂書曰用集大命于厥躬 増又曰天其永我命于兹
  新邑 原老子曰致虚極守静篤萬物並作吾以觀其復夫物芸芸各歸其根歸根曰静静曰復命 春秋傳劉子曰人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謂命也 後漢書曰藝可學而行天爵髙懸得之者命也
  性命二
  原詩曰文王受命有此武功 家語曰魯哀公問于孔子曰人之命與性何謂孔子對曰分于道謂之命形于一謂之性 史記曰孟嘗君五月五日生其父靖郭君曰五月子長至户則害父孟嘗君曰人受命于天豈受命于户 漢書髙祖曰吾起自布衣提三尺劒以取天
  下豈非命也 増漢揚雄怪屈原文過相如至不容作離騷自投江而死以為君子得時則大行不得時則龍蛇遇不遇命也何必湛身哉廼作書往往摭離騷文而反之自岷山投諸江流以弔屈名曰反離騷 又曰李膺為長樂少府既廢後張儉事起𭣣捕鈎黨鄉人謂膺曰可去矣對曰事不辭難罪不辭刑臣之莭也吾年已六十死生有命去將安之 冊府晉郭文曠達不仕永昌中大疫文病亦殆王導遺藥文曰命在天不在藥也又曰丁紹為冀州刺史自以才足為物雄當官蒞政
  每事克舉視天下之事若運于掌握慨然有董正四海之志永嘉三年暴疾卒臨終歎曰此乃天亡冀州豈吾命哉 又宋羊元保為吳郡太守不營財利家世儉薄太祖嘗曰人仕宦非唯須才亦須運命每有好官缺我未嘗不先憶羊元保 又曰後魏眭夸髙尚不仕㦯謂夸曰吾聞有大才者必居貴仕子何獨在桑榆乎遂著知命論以釋之 又曰唐李勣遇疾家中迎召毉巫皆不許入子弟固以藥進勣曰我山東一田夫爾攀附明主濫居富貴位及三台年將八十豈非命乎
  性命三
  増無墜 有常書曰無墜天之寳命 冊府陳蕭允梁末為太子洗馬臺城陷出居京口時冦賊縦横百姓波駭衣冠士族四出奔散允獨不行人問其故荅曰性命之道自有常分豈可逃而獲免乎乃閉門静處并日而食卒免于患 哀時 達命藝文𩔖聚楚辭曰哀時命者屈原所作也 冊府晉山濤薨以魏舒領司徒時陳留周震累為諸府所辟辟書既下公輙䘮亡僉號震為殺公⿰扌⿱彐𧰨 -- 掾莫有辟者舒乃命之而竟無患識者以此稱其逹命 修己守道 委天任運冊府晉顔含嘗遇郭璞欲為之筮含曰年任天位在人修己而天不與者命也守道而人不知者性也自有性命無勞蓍龜又曰唐吳凑章敬皇后弟及疾不迎召巫醫親故或勸之對曰吾以孱愚濫承外戚之寵起家便授三品官向四十年更欲何求宜委天任運而已君子以其知命也
  性命四
  原盡性至命易窮理盡性以至于命 達性遂命荘子曰聖人逹于性遂于命得之聼天禮記得之自是不得自是以聽天命 得之有命文子曰所受天之命
  遭于時有其才不遇於世命也求之有道得之有命故君子能必為善不能必受其福不忍為惡未能必免其禍故逢時進得之以義何幸之有不逢時必讓何不幸之有 不得聞論語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 不可變老子曰性不可逸命不可變時不可止 遂志易致命遂志
  性命五
  原賦晉仲長敖覈性賦曰趙荀卿著書言人性之惡弟子李斯韓非顧而相謂曰夫子之言性惡當矣未詳才之善否何如願聞其說荀卿曰天地之間兆族羅列同禀氣質無有區别倮蟲三百人最為劣爪牙皮毛不足自衛唯賴詐偽迭相嚼齧總而言之少堯多桀但見商鞅不聞稷契父子兄弟殊情異計君臣朋友志乖怨結鄰國鄉黨務相呑噬臺隸童豎唯盗唯竊面従背違意與口戾言如飴蜜心如蠻厲未知勝負便相凌蔑正路莫踐竟赴邪轍利害交争豈顧憲制懐仁抱義祗受其斃周孔徒勞名敎虚設蠢爾一槩智不相絶推此而談孰癡孰𭶑法術之士能不噤齘仰則扼腕俯則攘袂荀卿之言未終韓非越席起舞李斯擊節長歌其辭曰形生有極嗜欲莫限達鼻耳開口眼納衆惡距羣善方寸地九折坂為人作嶮易俄傾成此蹇多謝悠悠子悟之亦不晚
  原論晉李康運命論曰夫治亂運也窮達命也貴賤時也故運之所隆必生聖明之君聖明之君必有忠賢之臣其所以相遇也不求而自合其所以相親也不介而自親唱之而必和謀之而必從得失不能疑其志讒搆不能離其交然後得成功也其所以得然者豈徒人事哉授之者天也告之者神也成之者運也張良誦三畧之說以遊于羣雄其言也如以水投石莫之受也及其遇漢祖其言也如以石投水莫之逆也非張良之拙說于陳項而巧言于沛公也然則聖人所以為聖者盖在乎樂天知命故遇之而不怨居之而不疑是以聖人處窮達如一也子夏曰死生有命富貴在天故道之将行也命之将貴也則伊尹吕尚興于殷周百里子房用于秦漢矣道之将廢也豈獨君子恥之而弗為乎盖亦知為之而弗得矣 又袁準才性論曰凡萬物生于天地之間有美有惡物何故羙清氣之所生也物何故惡濁氣之所施也夫金石絲竹中天地之氣黼黻𤣥黄應五方之色君子以此得曲直者木之性也曲者中矩鈎者中繩輪桷之材也賢不肖者人之性也賢者為師不肖者為資師資之材也然則性言其質才名其用明矣宋何承天達性論曰夫兩儀既位帝王參之宇中莫尊焉天以隂陽分地以剛柔用人以仁義立人非天地不生天地非人不靈三才同體相須而成者也故能禀氣清和神明特逹情綜古今智周萬物思窮幽賾制作侔造化歸仁與能是為君長撫養𥠖元助天宣徳日月淑清四靈来格祥風協律玉燭揚暉酸醎百品備其膳羞絲苧元黄供其器服文以禮度娱以八音夫物用儉則易足易足則力有餘有餘則情志泰樂治之心于是生焉事簡則不擾不擾則神明靈神明靈則謀慮審濟治之務于是成焉故天地以儉素訓民乾坤以易簡示物慇懃若此之篤也安得與夫飛沈喘蠕並為衆生哉若夫衆生者取之有時用之有道行火俟風暴田漁𠉀𧲣獺祭所以順天時也大夫不麛卵庶人不數罟行葦作歌宵魚垂化所以愛人用也庖厨不邇五豝是翼殷后改祝孔釣不綱所以明仁道也 梁劉孝標辯命論曰臣觀管輅天才英偉珪璋特秀實海内之名傑而官止少府丞年終四十八天之報施何其寡歟然則髙才而無貴仕饕餮而居大位自古所歎焉獨公明而已哉故性命之道窮通之數天閼紛綸莫知其辨仲任蔽其源子長闡其惑至于褐冠瓮牖必以懸天有期鼎貴髙門則曰惟人所召蕭逺論其本而不暢其流子元語其流而未詳其本嘗試言之曰夫道生萬物則謂之道生而無主謂之自然自然者物見其然不知所以然同焉皆得不知所以得鼓動陶鑄而不為功庶𩔖混成而非其力蕩乎大乎萬寳以之化確乎純乎一作而不易化而不易則謂之命命也者自天之命也定于㝠兆終然不變鬼神莫能預聖哲不能謀觸山之力無以抗倒日之誠弗能感短則不可緩之于寸隂長則不可急之于箭漏至乃伍貟浮屍于江流三閭沈骸于湘渚賈大夫沮志于長沙馮都尉皓髪于郎署君山鴻漸鎩羽儀于髙雲敬通鳯起摧迅翮于風穴此豈才不足而行有遺哉近世有沛國劉瓛瓛弟璡並一時秀士也瓛則闗西孔子通渉六經循循善誘服膺儒行璡則志烈秋霜心貞崑玉亭亭髙聳不雜風塵皆毓徳于衡門並馳聲于天地而官有㣲于侍郎位不登于執㦸相次殂落宗祀無饗因斯兩賢以言古則昔之玉質金相英髦秀達皆擯斥于當年韞竒才而莫用徼草木以共凋與麋鹿而同死膏塗平原骨填川谷堙滅而無聞者豈可勝道哉故曰死生有命富貴在天其斯之謂矣或者覩湯武之龍躍謂戡亂在神功聞孔墨之挺生謂英睿擅奇響視韓彭之豹變謂鷙猛致人爵見張桓之朱紱謂明經拾青紫豈知有力者運之而趨乎然則君子居正體道樂天知命明其無可奈何識其不由智力逝而不召来而不拒生而不喜死而不戚不充詘于富貴不遑遑于所欲豈有史公董相不遇之文乎
  性情一
  増易曰以通神明之徳以𩔖萬物之情 又曰情偽相感而利害生 書曰習以性成 禮記曰反情以和其志 又曰聖人之治七情以禮 又曰情深而文明又曰厚貌深情 六帖曰觀情以律視性以律明王所宜獨自難與人共露之則不神獨行則自然 詩序曰吟咏情性以風其上
  性情二
  増白帖曰西門豹性急佩韋自戒後漢范丹性狷急亦佩韋自戒董安于性緩佩弦而自戒 又曰張竦荅陳遵書曰人各有性長短自裁子欲為我亦不能吾将效子亦敗矣 漢書曰翼奉上封事元帝曰治道要務在知下之邪正知下之術在于六情十二律而已 内傳曰上元夫人謂帝曰舎爾五性返諸柔善注謂暴淫奢酷賊也 韻府曰伯牙學琴于成連先生見海水汨沒山林杳冥鳥獸悲號歎曰吾師将移我情援琴而歌聲遂絶妙 王氏彚苑曰阮裕曰屢辭王命非敢以為髙也吾少無宦情 晉王衍傳曰衍䘮幼子悲甚山簡曰孩抱中物何至于此衍曰聖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鍾正在我輩簡亦為之慟 梁書曰何佟之性好潔一日之中洗滌十餘過人稱為水淫 六帖曰唐戴胄性堅正幹局明彊 又曰王珪性不苛察臨官務舉綱維去其不可者至僕妾亦不見喜慍
  性情三
  原情遷 性成易吉凶以情遷 見上一 好潔 改剛邾荘公卞急好潔後漢紀髙獲與世祖有舊世祖曰欲善當改剛性獲曰臣受性于父母不可改遂辭去 遷物和志因物有遷不忌不克 禮詳一 利貞 愛惡易利貞者性情也又愛惡相攻而吉凶生 五性 六情六帖五性不相⿱宀𠮷 -- 𡧱五行所属之性也 六情者喜怒哀樂好惡也見白虎通 増觸情 抒素漢雋觸情妄行言任情意所欲而行 又曰陳愚悃而抒情素悟賞 瑩情諸史悟賞謂性情所得未能忘言于悟賞 文選瑩情無餘滓 鯁急莊重彚苑唐蕭瑀性鯁急鄙逺浮華 彚苑武元衡雅性荘重雖澹于接物而開府極一時𨕖
  謇特 岐嶷又曰王義方性謇特髙自標置 韓文原性論后稷之生也其母無灾其始匍匐也岐岐然嶷嶷然文王之在母也母不憂既生也傅不勤既學也師不煩人之性果惡乎 簡潔和厚彚苑唐蕭俛性簡潔以聲利為汚疾邪太甚 六帖尹知章性和厚人不見有喜愠 方重謹柔彚苑韋安石性方重不茍言笑 又曰李熅性謹柔材無過人者 雅澹 奢
  六帖杜黄裳性雅澹未始忤物 彚苑河間王孝恭性奢豪然寛恕退遜無矜伐色 嚴重明銳六帖鄭珣瑜性嚴重少言彚苑元稹性明銳遇事輙舉
  性情四
  原詩魏徐幹情詩曰髙殿鬱崇崇廣厦凄泠泠㣲風起閨闥落日照階庭踟蹰雲屋下笑歌倚華楹君行殊不返我飾為誰榮罏薫闔不用鏡匣上生塵綺羅失常色金翠暗無精嘉肴既忘御㫖酒亦常停顧瞻空寂寂唯聞燕雀聲憂思連相屬中心如宿酲 晉張華情詩曰清風動帷簾晨月照幽房佳人處遐逺蘭室無容光襟懐擁虚景輕衾覆空牀居歡惜夜促在戚怨宵長撫枕獨嘯歎感慨心内傷 又曰君子尋時役幽妾懐苦心初與三載别于今久滯淫昔邪生户牖庭内自成隂翔鳥鳴翠栁草蟲相和吟心悲易感⿲氵身攵俛仰淚流𬓛願托晨風翼束帶侍衣衾 又曰明月曜清景曨光照元墀幽人守静夜廻身入空帷束帶俟将朝廓落星辰稀假寐交精爽覿我佳人姿巧笑媚歡靨聮娟眸與眉寤言増長歎悽然心獨悲
  増論唐韓愈原性論曰性也者與生俱生者也情也者接于物而生也性之品有三而所以為性者五情之品有三而所以為情者七性之品有上中下三上焉者善而已矣中焉者可導而上下也下焉者惡而已矣其所以為性者五曰仁曰義曰禮曰智曰信上焉者之于五也主于一而行于四中焉者之于五也一不少有焉則少反焉其于四也混下焉者之于五也反于一而悖于四情之品有上中下三其所以為情者七曰喜曰怒曰哀曰懼曰愛曰惡曰欲上焉者之于七也動而處于中中焉者之于七也有所甚有所亡然而求合其中者也下焉者之于七也亡與甚直情而行者也
  姓氏一改姓并載
  増說文曰姓人所生也古之神母感天而生子故稱天子因以從女女生亦聲也 白虎通曰人所以有姓者何所以崇恩愛厚親親逺禽獸别婚姻也故紀世别𩔖使生相愛死相哀同姓不得相娶皆為重人倫也姓者生也人禀天氣所以生者也詩云天生蒸民尚書曰平章百姓姓所以有百者何以為古者聖人吹律定姓以記其族人含五常而生正聲有五宫商角徴羽轉而相雜五五二十五轉生四時異氣殊音悉備故姓有百也所以有氏者何所以貴功徳賤伎力或氏其官或氏其事聞其氏即可知氏所以勉人為善也或云王父字者何所以别諸侯之後為興滅國繼絶世也王者之子稱王子王者之孫稱王孫諸侯之子稱公子公子之子稱公孫公孫之子各以其王父字為氏故春秋有王子瑕論語有王孫賈又有衛公子荆公孫朝魯有仲氏孟氏叔氏季氏楚有昭屈景氏齊有髙國崔盧氏以知其子孫也王者之子亦稱王子兄弟立而皆封也或曰王者之孫亦稱王孫刑徳攷曰堯知命表稷契賜姓子姬臯陶典刑不表姓言天任徳逺刑禹姓姒祖昌意以薏苡生殷姓子氏祖以元鳥子生也周姓姬氏祖以履大人跡生也 風俗通曰萬𩔖之中惟人為貴春秋左氏傳官有世功即有官族邑亦如之公羊譏衛滅邢論語貶昭公娶于吳謂同姓也盖姓有九或氏于號或氏于諡或氏于爵或氏于國或氏于官或氏于字或氏于居或氏于事或氏于職以號唐虞夏殷也以諡戴武宣穆也以爵王公侯伯也以國曹魯宋衛也以官司馬司徒司冦司空司城也以字伯仲叔季也以居城國園池也以事巫卜陶邱也以職三烏五鹿青牛白馬也 左傳疏曰姓者生也以此為祖令之相生雖下及百世而此姓不改族者屬也與子孫共相連屬其旁支别屬則各自為氏 史記注曰天子賜姓命氏諸侯命族族者氏之别名也姓者所以統系百姓使不相别也氏者所以别子孫之所自出故世本之篇言姓則在上言氏則在下通志曰三代之前姓氏分而為二男子稱氏婦人稱
  姓氏所以别貴賤故貴者有氏賤者有名無氏姓所以别㛰姻故有同姓異姓庶姓之别至三代之後姓氏合而為一于文女生為姓故姓之賜多従女姬姜嬴姒姚媯姞妘婤姶㚰嫪之𩔖是也 六帖曰唐貞觀氏族志以第一等為右姓路氏著姓畧以盛門為右姓栁沖姓族系録以四海望族為右姓
  姓氏二
  増易𩔖謀曰黄帝吹律以定姓 帝王世系曰堯姓伊祈生于伊祈山因以為姓 三輔舊事曰堯母字慶都配髙辛氏而生堯因生人伊長儒為姓謂之伊 舜紀曰五帝三王自黄帝至舜禹皆同姓而異其國號以章明徳故黄帝為有熊顓頊為髙陽帝嚳為髙辛帝堯為陶唐帝舜為有虞禹為夏后而姓姒氏契為商而姓子氏稷為周而姓姬氏又宋呂東莱曰孟仲季臧同出于魯也淤國封印公文伯張同出于鄭也向華湯樂鱗仲老同出于宋也欒髙崔國叔仲東郭同出于齊也 史記曰太公望吕尚者東海上人其先祖嘗為四岳佐禹平水土甚有功虞夏之際封于吕夲姓姜氏從其封姓故曰吕尚 陳留風俗傳曰秦之先曰伯翳佐舜擾馴鳥獸錫姓曰嬴氏其後分封以國為姓有徐氏剡氏王氏江氏 又曰侯氏侯爵周㣲官失其守故以侯爵為姓 左傳曰穆叔如晉范宣子逆之問焉曰古人有言曰死而不朽何謂也穆叔未對宣子曰昔匄之祖自虞以上為陶唐氏在夏為御龍氏在商為豕韋氏在周為唐杜氏晉主夏盟為范氏其是之謂乎穆叔曰以豹所聞此之謂世祿非不朽也 又曰滕侯薛侯来朝争長公使羽父請于薛侯曰周之宗盟異姓為後 桂氏族譜曰桂貞為秦博士遭秦坑儒改姓昋其孫避地改姓炅第四子居齊改姓烓不忘所自出也 氏族博攷曰漢炅横四子守墳墓者為炅居徐者為昋居幽者為桂居華陽者為炔四字並音桂此四姓同一炅也 天中記曰張良韓公族姬姓也秦始皇滅韓良弟死不𦵏散家貲千萬為韓報讐擊始皇于博浪沙中誤椎副車秦索賊急良乃變姓為張匿于下邳 漢書曰夏侯嬰初為滕令奉車故號滕公及曽孫頗尚主主随外家姓號孫公主故滕公子孫更為孫氏 前燕錄曰魏初莫䕶跋率部落入居西遼時燕代多冦步摇諸部因謂之歩摇後音訛為慕容且以為氏 崔鴻三十國春秋夏録曰赫連勃勃下書曰朕之皇祖自北遷幽朔姓改幽姒氏音殊中國故從母氏為劉子而從母之姓非禮也朕將以義易之帝王者係天為子實與天連今改姓曰赫連氏庶協皇天之意其非正統皆以鉄伐為氏庶朕宗族子孫剛銳如鉄皆堪伐人 北史曰宿石朔方人祖若根魏明元時賜姓宿氏石尚公主 三國典畧曰周蔡祐陳留圉人齊安郡守襲之子也有膂力便騎射太祖以其戰功賜姓大利稽氏 北齊書曰徐之才聰辨強識尤多劇談公私㑹聚多相嘲戲嘗嘲王昕姓云有言則□近犬則狂加頸足而為馬施角尾而為羊昕無以對又嘗宴賔客時盧元明在座戯弄之才姓云卿姓徐字乃未入人之才即嘲元明姓盧字安亡為虐在丘為虚生男成虜配馬為驢嘲元明二字去頭是兀明出頸是無明減半是無日變聲是無盲元明亦無以對隋書曰尉義臣父崇不從尉遲迥後復與突厥戰死髙祖嘉之将賜姓為金氏訪及羣臣鮑宏曰昔項伯不同項羽漢祖賜姓劉氏秦真父能死難魏武賜姓曺氏請賜以皇族髙祖曰善 事文𩔖聚曰唐太宗詔髙士亷與岑文本等賫天下譜牒參攷史傳作氏族志 唐髙士亷𫝊曰髙宗詔太原王范陽盧滎陽鄭清河博陵二崔趙郡隴西二李凡七姓十家不得自為婚也 唐書曰康國即漢康居之國也其王姓温月氏先居張掖祁連山北昭武城為突厥所破南依蔥嶺遂有其地皆以昭武為姓示不忘本也 又曰李全畧本姓王名簡長慶初鎮州軍亂穆宗以簡嘗為将召問其計簡遂極言利⿱宀𠮷 -- 𡧱願有以自效明年擢拜横海軍節度使賜姓李氏名全畧以崇寵之 新唐書曰林蘊辯給嘗有姓崔者矜氏族蘊折之曰崔杼弑齊君林放問禮之本優劣何如邪其人俯首不能對 唐栁芳論曰尚書領䕶而上為甲姓九卿若方伯者為乙姓散騎常侍大中大夫為丙姓吏部正貟外郎為丁姓凡得入者謂之四姓國史補四姓者鄭盧李崔皆為𪔂甲又太原王亦四姓之匹五代史曰桑維翰舉進士主司惡其姓桑䘮同音人
  勸勿舉進士維翰著日出扶桑賦以見志 聞見後録曰文彦博本姓敬其曽大父避石晉髙祖諱更姓文至漢復姓敬入宋其大父避翼祖諱又更姓文初敬氏避諱各用其一偏或為文氏或為茍氏然敬字從□非茍也從支非文也俱非其一偏也 元史列傳曰太平字允中姓賀氏名惟一至正六年拜御史大夫故事臺端非國姓不以授太平固辭詔特賜姓蒙古而改其名
  姓氏三改姓附
  原請族 錫姓左傳無駭卒羽父請氏與族 夏書曰錫土姓注以所生之土賜之為姓官族 庶姓左傳官有世功則有官族邑亦如之注謂取其舊官舊邑之稱以為族 又曰薛庶姓也我不可以後之 命展 賜金又曰公命以字為展氏注無駭公子展孫故為展氏 漢書金日磾七世内侍本以休屠作金人祭天故賜金氏 倉庾 王葛漢食貨志武帝時為吏者長子孫居官者以為姓氏今倉氏庾氏是也 世說晉王導與諸葛恢戲争族氏王曰人言王葛不言葛王何也恢曰譬如驢馬驢能勝馬乎 増賜李 封松唐李世勣本姓徐武徳二年従李宻歸朝廷詔授勣黎州總管封英國公賜姓李又李元鋐本姓丙賜姓李 古今姓纂秦始皇遇雨避松下封松為五大夫後人因氏焉 馭馬 埋羊漢馬援其先趙奢為趙将能馭馬號為馬服君其後子孫因以為姓 晉羊祜傳昔有攘羊遺叔向母母埋之後事發檢羊肉惟舌存焉因以羊舌為氏 封盧 麥竇天中記盧思道嘗謂通直郎渤海封孝謇曰卿既姓封是封豕之後謇曰卿既姓盧是盧令之裔 北史隋麥鐵杖因朝集考功郎竇威嘲之曰麥是何姓鐵杖曰麥竇不殊何忽相怪時人以為敏絶原别生分𩔖 保姓受氏舜典曰别生分𩔖注生姓也别其姓氏分其族𩔖
  𫝊曰若夫保姓受氏以守宗祊世不絶祀無國無之 因生以賜 胙土而命左傳因其所生以賜姓若舜由溈汭生故以陳為姓 又曰胙之以土而命氏因陳之𩔖也 次第為氏 昭穆定品後漢第五倫傳其先齊諸田徙園陵者多故以次第為氏 白帖晉摯虞字仲洽撰族姓昭穆十卷上疏進之以為足以備物致用廣益多聞以定品違法為司徒所劾詔原之 因功命氏 居官為姓見前 増推律知苖 筮易得氏論衡曰孔子推律自知殷之苖裔也 新唐書陸羽不知所生或言有僧得之水濵畜之既長不知其姓以易自筮得蹇之漸曰鴻漸于陸其羽可用為儀遂以陸為氏羽為名而字以鴻漸 原改姓推律指樹漢書京房字君明夲姓李氏推律自定京氏為姓 伯陽生于李𣗳下遂指李𣗳為姓 劉婁 疎束史記婁敬賜姓劉氏曰婁者劉也 晉𫝊束晢其先疎姓避亂改姓因去踈之足為束張禄 陶朱范雎變姓名曰張禄先生 范蠡浮海出齊易名為鴟夷子皮至陶為陶朱公馬矢 嵇山前書大司徒馬宫本姓馬矢遂稱馬氏嵇康其先姓奚以避怨于嵇山以為
   改是 冒衛吳志是儀本姓氏孔融嘲之曰氏字民無上可改為是遂改之徐衆評曰古者建姓或以所生或以官號或以祖名今離析文字横主忌諱忘本誣祖不亦謬哉衛青父鄭季給事平陽侯主家與少兒通生青故冒姓衛氏 改陳 蒙灌晉陳元逹字長宏後部人也本姓喬以生月妨父故改姓陳 漢灌夫父張孟為灌嬰舎人得幸進之至二千石蒙姓灌 増改墨 同源孤竹君本姓墨台氏殷湯封為孤竹君孤竹者北方國名其後去台氏改姓墨氏 肆考源乾曜本秃髪傉檀之子賀入後魏太祖謂曰朕與卿同源可改源氏 王孫 獨孤左傳吳将伐齊越子率其衆以朝焉王及列士皆有饋賂吳人皆喜唯子胥懼曰是豢吳也入諫弗聼使于齊屬其子于鮑氏為王孫氏 肆考獨孤其先本姓劉至後魏在北有三十六部中有改為獨孤氏者 改玉 為車肆考漢武時有公玉帶造明堂後改為玉氏漢玉况字文伯者是其後也 又曰漢車千秋本齊田氏以年老得乗小車出入省中時人謂之車丞相子孫因以為氏 仲种 郕成又曰東漢順帝朝种暠其先仲山甫之後因避難改姓种 又曰成姓本周文王第五子郕叔武之後子孫以國為氏後為椘所滅子孫去邑改為成氏 郳兒 凡汜又曰邾武子封次子于郳失國子孫避仇改為兒 又曰東漢有汜宫本姓凡因遭秦亂避地汜水故改姓汜焉 許干 共洪又曰干大本許旌陽後也得仙道改姓干夫妻偕隐西山 又曰洪本古共工之後因避仇改姓洪 改越 冒朱又曰越本夏少康之後姓姒越王句踐裔孫無疆為楚所滅子孫遂以國為氏又河南官氏志越疆氏改為越氏 又曰宋范仲淹三嵗而孤随母改適長山朱氏冒姓朱後舉進士復改本姓故謝啟云志在投秦入境遂稱夫張禄名非霸越乗舟乃效于陶朱 籍席 慎真又曰唐席豫夲出安定晉大夫籍偃之後十三代孫環避項羽名改姓席氏 又曰宋真徳秀本姓慎避孝宗諱改姓真 辛莘 黄王本傅唐辛替否本夏啟封支子于莘辛莘聲相近遂為辛氏 栁黄溪記大宜之川有土田始黄神為人時居其地𫝊者曰黄神王姓莽之世也莽既死神更號黄氏始莽嘗曰余黄虞之後也故號其女曰黄皇室主黄王聲相近又有本其所以𫝊言者益騐 虢郭 伶冷肆考周文王季弟虢叔受封于虢或謂之郭因以為氏公羊傳云虢謂之郭聲之誤也 又曰古伶倫之後音訛為冷漢書冷豐冷褒等是其後也避仇改 為客變棗據本姓棘避仇改姓為𬃷 第五倫官未逹客河東變姓氏稱王
  伯齊載鹽徃来太原上黨所過糞除 黄改胡 慶為賀肆考東漢胡廣本姓黄五月五日生父棄之胡公見而舉之遂姓胡 晉書賀姓本齊公族慶封之後漢侍中慶純避安帝諱改為賀氏
  姓氏四改姓附
  原諸侯以字白帖諸侯位卑不得賜姓故臣因其王父字也 先諡為族左傳為諡因以為族注或以先人之諡稱以為族 増炎黄裔唐張說曰古未有姓自炎帝之姜黄帝之姬始因所生地而賜之姓 封為氏文王封子時叔于沈其後為沈氏武王封泰伯曽孫于閻其後為閻氏晉穆侯封少子成師于韓為韓氏晉獻公封畢萬于魏為魏氏宋公子段食于褚其後為禇氏宋太公食于蕭為蕭氏楚賁皇食于苖為苖氏晉叔向食于楊為楊氏杞之後食于婁為婁氏越之後食于歐山之陽為歐陽氏 名為氏陳伯袁之後為袁氏齊公子髙後為髙氏衛公子恵孫後為孫氏宋公子樂父後為樂氏宋司㓂牛父後為牛氏魯閔子騫後為騫氏 官為氏春秋時祭仲初為祭封人掌封疆者後以為氏 字為氏朱子語録以字為諡竊恐諡本氏字如鄭之國氏本子國之後駟氏本子駟之後如此之𩔖所謂以字為氏因以為族也 牛馬僉載牛𢎞為吏部侍郎有選人馬敞者形貌最陋𢎞輕之側卧食果子嘲敞曰嘗聞扶風馬謂言天上下今見扶風馬得驢亦不假敞應聲曰嘗聞隴西牛千石不用鉤今見隴西牛卧地打草頭𢎞驚𧺫遂與官 肉譜合璧唐李守素為倉曺參軍通姓氏學號肉譜虞世南與論人物歎曰肉譜㝎可畏許敬宗曰此名豈雅目耶世南曰昔任彦昇通經時稱五經笥今以倉曺為人物志可乎 為世譜塵史歐陽修蘇洵各為世譜文忠依漢年表明允以禮大宗小宗為次雖例不同皆足以攷其世次 改姓去邑氏朱周封髙陽之後于邾後為楚所滅子孫乃去邑而氏朱 去邑為于周武王封子邘叔子孫以國為氏去邑而氏于 木改太肆考端木本子貢之後因避仇改姓太氏 謝射天中記漢末大鴻臚射咸本姓謝名服天子命為将軍出征以姓謝名服不祥改為射氏名咸 冒曹肆考魏曹操本姓夏侯父嵩為中常侍曹騰飬子冒姓曺氏 改帥晉尚書師昺避司馬師諱改姓帥 改元肆考南中多危姓有惡其稱者或改為元氏 改勃又曰梁武帝改豫章王綜為勃氏 改尉又曰古有尉繚著書號曰尉繚子河南氏志魏孝文改為尉元魏朝有尚書令尉元字苟仁者是其後也 改貟古今姓纂貟半千狀云本姓劉氏彭城輿里人宋宗室營陵侯劉遵考子起部郎凝之後齊受宋禪凝歸北魏以忠諫比伍貟改姓貟氏 冒鄭新唐書鄭注本姓魚冒為鄭故當時號為魚鄭及用事人號為水族 冒駱肆考唐李元亮本姓安少為駱奉先養子冐姓駱 沈字去水又曰閩人避王審知諱沈字去水為尤 敬塘之石五代史石敬塘其父臬捩維本出于西夷冒姓石 知逺之劉五代史劉知逺其先沙陀部人冒姓劉 金陵冒唐金陵李氏始以唐號國錢文穆王問之曰金陵李氏冒于巨唐不亦駭人乎沈韜文曰此可取譬也且如鄉校間有姓孔氏者人則謂之孔夫子復何怪哉王大笑 冒秦肆考宋秦檜無子取妻兄王煥孽子熺養之冒姓秦
  名字一同名字 改名字併載
  増禮記曰名子者不以國不以日月不以隐疾不以山川 白虎通曰人必有名何以吐情自紀尊事人者也論語曰名不正則言不順三月名之何天道一時物有其變人生三月目煦亦能笑與人相更荅故因其始有知而名之故禮服傳曰子生三月則父名之于祖廟名之于祖廟者謂子之親廟也明當為宗祖主也一說名之于燕寢名者幼少卑賤之稱也寡畧故于燕寢殷以日名子何殷家質故直以生日名子也尚書言太甲帝乙武丁也于臣民亦得以甲乙生日名子何不使亦不止也以尚書道殷臣有巫咸有祖已也何以知諸侯不象王者以生日名子也以太王名亶甫王季名歴此殷之諸侯也不以子丑為名何曰甲乙者幹也子丑者枝也幹者本末貫故以甲乙為名也名或兼或單何名子非一或聽其聲以律定其名或依其事傍其形故或兼或單也依其事者若后稷是也棄之因名為棄傍其形者孔子首𩔖尼丘山故為之名也 又曰人所以有字何冠徳明功敬成人也故禮士冠經曰賔北面字之曰伯某甫又曰冠而字之敬其名也所以五十乃稱伯仲者五十知天命思慮定也能順四時長幼之序故以伯仲號也 秦記曰君之于臣先生之于其門人名之可也至于同官之于僚黨同姓之于昆弟同門之于朋友可以稱其字而不可斥其名故公羊傳曰名不如字者非謂其人之名不如其字尊乃謂為人所字則近乎見尊為人所名則近乎見卑也古之君子之名子也必以信義而擇淑令所以詳其名也不以官職所以殊其名也不以畜幣所以重其名也不以隐疾所以顯其名也遍告内外所以昭其名也書曰藏之所以寳其名也賤者避焉所以貴其名也冠而有字所以尊其名也名成乎禮字依乎名名字之本字名之末也為本故尊為末故卑尊故其禮詳卑故其事略也且婦人無名故賤于丈夫野人無名故賤于學士名者已之所以尊尊者之所以命己字則已之所接卑卑者所以稱己未有用之于尊而為卑用之于卑而為尊者也
  名字二
  増禮記曰二名不偏諱孔子之母名徴在言徴不稱在言在不稱徴也 左傳曰子同生公問名于申繻對曰夫名有五有信有義有象有假有𩔖以名生為信若唐叔虞魯公子以徳名為義若文王名昌武王名發以𩔖命為象若孔子首象尼丘山遂名取于物為假若伯魚生人有饋之魚故名鯉取于父為𩔖若子同生有與父同者公曰是其生也與吾同物命之曰同 又曰成季之生也有文在其手曰友遂以命之 又曰楚鬬伯比淫于䢵子之女生子文棄諸夢中虎乳之䢵子畋見之使收之楚人謂乳為穀謂虎為於菟故命之鬬穀於菟又曰鄭文公賤妾曰燕姞夢天使與己蘭曰余為伯鯈而祖也以是為而子蘭有國香人服媚之以夢告文公公與之蘭而御之遂生子名曰蘭 漢書曰鄭當時字荘陳人也其先鄭君甞事項籍籍死而髙祖令諸故項籍臣名籍鄭君獨不奉詔詔盡拜名籍者為大夫 漢劉向傳曰向本名更生恭顯誣譖周堪張猛死更生傷之乃著疾讒摘要救危及世頌凡篇依興古事悼已及同𩔖也遂廢十餘年成帝即位顯等伏辜更生乃復進用更名向 劉子曰莊里有人字其長子曰盜次子曰歐盜持衣出耨其母呼之曰盜吏因縛之其母呼歐喻吏遽而聲不轉但言歐歐吏因毆之盜幾至于殪 東觀漢記曰亷范為蜀郡守令民不禁火百姓皆喜家得其願時生子皆以亷為名者千數 風俗通曰袁賀字元服祖父京為侍中安帝始加元服京入賀而賀始生因名之曰賀而字元服 魏志曰鄧艾棘陽人年十二随母至潁川讀故太丘長陳實碑文言為世範行為士則艾遂自名範字士則後宗族有與同者故改焉 孟宗别傳曰宗為豫章太守民思其恵路有行歌故時之生子者多以孟為名 江表𫝊曰顧雍従蔡伯喈學専一清静敏而易敎伯喈貴異之謂曰卿必成就今以吾名與卿故雍與伯喈同名 吳錄曰雍字元歎言為蔡邕之所歎也 江祚别𫝊曰祚為南安太守民思其徳生子多以為字 晉書曰阮孚母祖姑家胡婢也父咸通之生孚咸遺姑書曰不意今日遂生胡兒姑荅曰靈光殿賦云胡人遥集于上楹便可以遥集為字咸従之崔鴻前凉錄曰李弇隴西狄道人也本名梁妻姓梁
  張駿戯之曰卿名梁妻姓梁夫妻同稱子孫将何以目其舅氏昔耿弇以少年立功立事吾今賴卿有同于耿氏乃賜名曰弇 又曰陳安成紀平庄人也少慷慨讀書見許褚而慕之乃自字虎侯 蜀李書曰賈夷字景叔梓潼人也武帝素聞夷名重之皇子雅生因名賈夷南史袁昂本名千里齊永明中武帝謂曰昂昂千里
  之駒在卿有之今改卿名為昂即字千里 宋書曰王景文美風姿好言元理少與陳郡謝荘齊名太祖甚相欽重故為太宗娶景文妹而以景文名名太宗 又曰顔竣為丹陽尹加散騎常侍先是竣未有子而大司馬江夏王義恭諸子為元凶所殺至是並各産男上自為制名名義恭子為伯禽以比魯周公之子名竣子為辟疆以比漢張良之子 又曰謝莊五子颺胐顥嵸𤅢世為荘名子以風月景山水 又曰廢帝諱昱字徳融小字恵震明帝長子也太宗諸子在孕皆以周易筮之即以所得之卦為小字故帝字慧震 梁書曰張嵊字四山初嵊父稷為剡令至嵊亭生之因名嵊 南史曰陳文帝嘗謂宣帝曰我諸子皆以伯為名汝諸子宜用叔為稱宣帝因以訪毛喜喜即自條自古名賢杜叔英虞叔卿等二十餘人以啓之文帝稱善 後魏書曰游肇字伯始髙祖賜名尚書令髙肇世宗之舅為百僚懾憚以肇名與己同欲令改易肇以髙祖所賜秉志不許髙肇甚銜之世宗嘉其剛梗 又曰太和初宋弁為殿中郎中髙祖嘗因朝㑹之次歴訪治道弁年少官微自下而對聲姿清亮進止可觀髙祖稱善久之因而大被知遇賜名為弁意取弁和獻玉楚王不知寳之也 三國典畧曰周陸逞字季明綏徳郡公通之弟也初名彦字世雄魏文帝嘗從容謂之曰爾既溫裕何乃字世雄且為世之雄非所宜也于爾兄弟又復不𩔖遂改焉 唐書曰貟半千字榮期始名餘慶舉童子房喬齡異之長與何彦先同事王義方以邁秀見賞義方嘗曰五百年一賢者生子宜當之因改今名 又曰姚崇始名元崇以與突厥叱刺同名武后時以字行開元世避帝號更以今名 傳信記曰賀知章為秘書監有髙名告老歸吳中上嘉重之将行上曰何所欲知章曰臣有男未有定名幸陛下賜之上曰為道之要莫若信孚者信也宜名孚知章再拜受命乆而謂人曰上何謔我邪吳人孚乃爪下為子豈非呼我為爪子邪 舊唐書曰唐李正已反将斷江淮路徳宗以張萬福為濠州刺史召見謂曰先帝改卿名者所以褒卿也朕以為江淮草木亦知卿威名若從先帝所改恐賊不知是卿也復賜名萬福唐劉賔客嘉話曰杜相鴻漸之父名鵬舉父子而似
  兄弟之名鵬舉父嘗夢有所之見一大碑云是宰相碑已作者金填其字未作者刋名于上杜問曰有杜家兒否曰有任自㸔之記得姓下是鳥偏傍曳脚而忘其字乃名鵬舉而謂之曰汝不為相即世世名鳥旁而曳脚也鵬舉生鴻漸而名字亦前定矣况其官與壽乎名字三同名字 改名字 雙名婦人附
  原制義 待事晉穆侯以條之役生太子命之曰仇其弟以千畆之戰生命之曰成師師服曰異哉君之名子也夫名以制義義以成禮易則生亂今君命太子曰仇弟曰成師始兆亂矣兄其替乎 左傳莒越生子将待事而名之楊州之役獲焉名曰楊州叔孫獲長狄僑如因名子曰僑如莒越欲比之 寤生 升卿左傳鄭荘公寤生驚姜氏故名曰寤生 虞詡祖父為獄吏有隂徳曰吾子孫何必不為九卿者遂名詡字升卿 三明 二穉後漢段熲字紀明與皇甫威明張然明並知名京師稱凉州三明 後漢周澤字穉朝孫堪字子穉京師號二穉 充閭 應石賈充父逵晚始生充言後有充閭之慶因名充字公閭 晉桓豁字朗子聞苻堅國中有謡云誰謂堅石打碎有子二十人皆以石為名以應之 因賞 依謙桓彞生子温嶠賞之曰有奇骨真英物因名之温 魏志王昶字文舒為其子弟作名皆依謙以見其意故名兄子黙字居静沈字處道子渾字仲元深字道沖遂作書戒之曰以元黙沖虚為名欲使汝曺稱名思義不逾越也 易避 小同天中記吳主孫休曰禮名子難犯易避令太子名𩅦音彎弓之彎也 後漢鄭康成𫝊康成子字益恩孔融舉為孝亷及融為黄巾所圍益恩赴難隕身有遺腹子康成以其手文似己名之小同 幼名 冠字禮云子生三月父親名之既冠而字之夫名者所以正體定心意字者所以崇仁義叙長幼 増伯魚 叔馬上詳前 西京雜記衛青生子或有獻騧馬者乃命其子曰騧字叔馬其後改為登字叔昇 神命 帝賜傳載唐李栖筠避暑青龍寺夢戴白神人云昔尹氏相宣王致中興君男亦佐中興之君可以吉甫名之 唐書陸象先元方子也始名景初睿宗曰子能紹先構是謂象賢者乃賜名焉 索繼 志逺國史補馬燧之孫始生徳宗命之曰繼祖退而笑曰此有二義意謂索繼也 唐李素立孫志逺始名鵬而素立方奉使謂家人曰古有待事名子者吾此役可命子孫矣遂名志逺 有功以義唐程日華始名華徳宗以其有功改曰日華唐楊遺直為蘭陵簿四子發假收嚴發以春為
  義假以夏為義收以秋為義嚴以冬為義皆有文學登第 抱玉 應辰李抱玉始名重璋明皇以其𢧐西河有大功為賜今名 宋汪應辰字聖錫本名洋紹興五年進士第一帝更賜名 剛正忠義唐陸堅初名悌明皇嘉其剛正賜名堅 宋李世輔年十七随父永奇出入行陣髙宗紹興中
  金人犯鄜延經畧使王庶募間者世輔徃應募後金人陷延安欲授永竒父子官永奇泣曰我宋臣也不欲事金宻戒世輔歸朝世輔僅得二十六人奔夏永竒卒被害世輔竟自夏歸宋嘉其忠義賜名顯忠 徳素 方穀合璧王紹少為顔真卿所器字曰徳素 肆考唐李載義㑹吏民請立碑紀功詔李程為之辭未有字詔曰周書凡厥正人既富方榖卿宜當之因以方穀為字 慶門 禮闈合璧唐楊嗣復𫝊韓滉撫嗣復頂曰名與位皆愈其文楊氏之慶也因字曰慶門 肆考唐甄濟為著作佐郎兼侍御史濟生子因其官字曰禮闈又曰憲臺 賜今名 易故字上詳抱玉注陳武别𫝊武育于臨水令陳君竒之欲易其故字武長跪曰嘗聞故老稱漢使蘇武執忠守志不服單于意竊慕之陳氏嘉其志遂名之曰武又欲令字仲顯曰某本是胡人石勒石虎諱胡曰國人因字之曰國武 原同名字驚座 投杼漢陳遵字孟公以豪侠聞所在人傾慕之時列侯有與遵同姓名者每至門人曰陳孟公座中莫不振動既至而非因號遵為陳驚座 魯有與曽子同姓名而殺人者人以告曽子母母織如舊不信之及三人来告投杼而驚起 毛遂 韓翃西京雜記野人毛遂墜井而死客以告平原君平原君曰天䘮予矣既而知非平原客合璧韓翃唐徳宗時制誥闕人上批曰與韓翃時有與翃同姓名者為江淮刺史二人同進上復批曰春城無處不飛花寒食東風御栁斜與此韓翃 増王褒 李充漢宣帝時有王褒為諫大夫梁元帝時又有尚書左僕射王褒 兩李充一漢殤帝時人字大遜兄弟同衣遞食後為博士一晉時人字𢎞度善𨽻書妙参鍾索征北将軍褚裒引為參軍以家貧求出外除郯縣令仕至中書侍郎 陳咸 王商漢大尉陳咸字子康相人御史中丞萬年子也又一陳咸洨人成哀間尚書 兩王商俱漢成帝外戚一為丞相封樂昌侯一為大司馬封成都侯韓信 李膺漢髙帝時兩韓信一封楚王一封韓王東漢李膺字元禮人有被其容接者名為登龍門梁李膺為使至郡武帝恱之問曰今李膺何如昔李膺對曰昔事桓靈之主今逢堯舜之君帝嘉其對張衡 楊震東漢張衡嘗作二京賦四愁詩隋煬帝時有御史大夫張衡煬帝嘗幸其宅
  兩楊震一東漢人明經博覧號闗西夫子延光中為太尉一趙宋代州崞人弓馬絶倫討方臘有功 鄭衆 史岑兩鄭衆一字仲師漢明帝遣使匃奴不為屈一章帝朝宦官字季序每頒賞則辭多受少兩史岑一字子孝在王莽末一字孝山在嘉和之際 李通 江革光武時固始侯李通
  魏武時都亭侯李通 兩江革一字次翁為漢中郎将一字休映為梁御史中丞 莊蹻 王莽楚有兩荘蹻一荘王時大盜一荘王裔孫将兵平滇遂自王 兩王莽俱漢時人一為右将軍一為大司馬簒位者 陳賈 張遼一見孟子一宋孝宗時監察御史請禁道學 兩張遼一為魏征東将軍字文逺一為漢兖州刺史字叔髙 鄭𢎞 楊時兩鄭𢎞一字穉卿漢宣帝時為南陽太守一字巨君第五倫為㑹稽守召署督郵累遷臨淮太守 兩楊時一宋程門弟子字中立徽宗時為國子祭酒一丹稜人累官朝請郎 徐幹 李綱兩徐幹一為班超司馬一為曹操⿰扌⿱彐𧰨 -- 掾 唐書李綱字文紀少慷慨尚風節始名瑗慕張綱為人改焉宋史李綱字伯紀髙宗時為相 李益 蔡京唐有李尚書益字君虞長于詩與李賀相埒毎一篇出樂工争求之時又有宗人庶子李益同在朝故世稱尚書為文章李益庻子為門户李益以别之 唐懿宗朝左庶子蔡京時相以為有吏才奏遣制置嶺南事為政苛惨闔境怨之貶崖州司户不肯之官敕賜自盡宋時亦有蔡京為奸宰相 周撫 王珪晉有彭城内史周撫又王敦傳中有周撫為将者唐王珪與魏徴同時宋仁宗時亦有王珪號三㫖宰相 劉毅 蕭鈞兩劉毅一在晉武時一在晉末 兩蕭鈞一蕭鸞子梁武時中書郎一蕭瑀從子唐太宗時率更令 張說 李渤兩張說一武后時許證魏元忠一宋孝宗時隂柔小人張栻李衡王希吕等論其不可執政 唐李渤字濬之與兄渉俱隐少室山宋李渤嘉祐進士郡人稱為李大夫 安期 處沖兩安期一王含子應字安期一王湛子産字安期 肆考兩處沖一王𮟏字一王湛字 原稱南北 别小冠吳郡太守張元之與謝元同年名亞于元時稱南北元 漢杜欽字子夏時杜鄴亦字子夏俱有令名欽損目時人號為盲子夏欽惡其號稱疾見詆更著小冠時人因號小冠子夏 増同帝王 齊聖賢新唐苗晉卿十子發丕堅粲垂向昌稷望咸粲徳宗時官至郎中陸贄欲進粲官帝不許曰晉卿徃攝政有不臣之言又名其子皆與帝王同粲等宜與外官贄為奏辨帝然之而粲官終不顯 天中記宋齊丘始字超回汪台符貽書誚之曰足下齊大聖以為名超亞聖以稱字齊丘大慙改字子嵩 四王喬 三邵平一周時吹笙一漢明帝時飛舄一蜀人食肉芝一犍為武陽人居緱氏仙人庵卲平有三人一為秦東陵侯種𤓰者一為陳勝狗廣陵者見項羽𫝊一為齊王相者見齊哀王𫝊皆𢧐國時人 孔安國 王孫賈天中記兩孔安國一孔子十一世孫為漢武帝博士一晉孔愉子以儒業顯孝武時甚蒙禮遇安帝時歴尚書左右僕射兩王孫賈一為衛大夫一為齊大夫 兩秋胡 三張儉西京雜記杜陵秋胡者能
  通尚書善為古隸字為翟公所禮欲以兄女妻之或曰秋胡已經娶而失禮妻遂溺死不可妻也不知今之秋胡非昔之秋胡也 東漢張儉山陽髙平人因黨禁望門投止者一唐人字師約太宗時為營州都督征髙麗一宋真宗時契丹國為政事令亦有此姓名 兩徐邈 三賈逵魏徐邈字景山武帝時為侍中晉徐邈字僊民武帝時為中書舎人 一東漢人字景伯兒時在太學人謂之賈長頭一字梁道賈充之父魏文帝時為豫州刺史一宋藁城人従狄青征儂智髙累官嘉州刾史 兩張載 三李宻晉張載字孟陽為當代文宗貌極醜遊洛陽市群女以瓦石擲之仕為著作郎宋張載字子厚為闗中士人宗師學者稱為横渠先生 晉李宻字令伯以祖母老辭官後魏李宻以母老習醫又隋煬帝時有蒲山公李宻字元𮟏嘗乗牛讀漢書與楚公楊元感為深交 張昌宗 葉夢得一唐髙宗初為修文館學士一則天末為春官侍郎 宋有兩葉夢得俱號石林姑蘇石林字少藴官至宰執貴溪石林則南渡時進士官至秘書丞知撫州 游肇髙肇 盛度丁度上詳名字一 歸田録往時學士入劄子不著姓但云學士臣某先朝盛度丁度並為學士遂著姓以别之 五公孫𢎞 兩朱買臣公孫𢎞有五一在齊為孟嘗君客見秦昭王一在中山為參乗言司馬喜相求一在越斷髪為王𮪍一為漢平津侯一在明帝時為幽州従事交通楚王英 肆考兩朱買臣一武帝時為㑹稽太守一梁元帝時為武昌太守 増改名字武改乂 巖為龑唐蒋人初名武憲宗時因進見請曰陛下今日偃武修文羣臣當順承上意請改乂帝恱時討王承宗兵方罷又恐天子銳意于武故因以諷又栁渾初名載朱泚亂平載奏言臣名向為賊汚且載于文従戈非偃武所宜乃更名渾南漢劉龑初名巖九年白龍見南宫三清殿改元白龍因更名曰龔以應龍見之祥又有胡僧言䜟書滅劉
  者龔也乃採周易飛龍在天之義為龑字以名焉 李繼昭 趙保吉唐昭宗時有孫徳昭者賜姓名為李繼昭 宋太宗時李繼遷侵擾因以李繼捧為莭度使賜姓名趙保忠後李繼遷降以為銀州觀察使賜姓名趙保吉 原已孤不更 為後故改禮記君子己孤不更名 諸葛喬字伯松瑾第二子本字仲慎亮未有子求喬為後瑾啓吳王而遣之故改其字 名慕相如 字本京兆史司馬長卿名犬子慕藺相如之為人遂改名曰相如 後漢趙岐𫝊岐字邠卿京兆長陵人也初名嘉生于御史臺因字臺卿後避難故改名字示不忘本土也 改名曰生 加日為昱楚王曰子文無後何以勸善使復其所改名曰生注云易其名也子文孫克黄也 程昱本名立少時夢上天兩手捧日太祖曰卿當為吾腹心乃于立上加日而為昱 増雙名婦人好好 端端姓張唐人為沈著作所納 姓李唐善和坊妓 愛愛 英英姓楊唐錢塘人唐楊虞卿妾 賽賽 真真姓武唐錢塘人 唐栁将軍爱妓又與韓直卿通者為謝真真與鄭述古通者為沈真真 燕燕 鶯鶯唐張佑妾 姓崔唐人與元稹私其與張浩然私者為李鶯鶯 惜惜 灼灼姓毛宋髙郵妓又羅仁卿女名惜惜 唐善歌之妓 盼盼 盈盈姓闗唐張建封妾又宋有姓費者亦同此名黄山谷嘗贈以詩 姓吳唐妓女又與天寳中貴人妾同名 紫紫 紅紅名山記古淫婦名狐所化也 姓張唐大厯中才人 瑟瑟 瓊瓊姓蕭遼天祚元妃善文墨嘗作咏史詩以諷諫契丹後被誅 姓薛大厯中才人又宋南渡後有妓馬瓊瓊者與上庠生朱端朝情好甚宻 娉娉 東東姓馬即東坡席上求詩于參寥者 妓名竇鞏悼亡妓詩惟有側輪車上鐸耳邉長似呌東東 舉舉 蓮蓮姓鄭唐妓女巧譚謔為諸士所眷狀元孫龍光偓多惑之 姓王字⿰氵𠮦 -- 沿容唐妓 住住 蘇蘇姓張唐妓女少而聰慧能辨音律與鄰人龎佛奴六七嵗時私有結髪之契 姓王唐妓 心心山山李心心于心心皆元初小唱 元時妓本良家子因父䘮失身 小小 當當
  姓蘇南齊人錢塘名妓錢塘幕官㕔舎後有蘇小墓 肆考姓李元教坊名妓後出家
  名字四
  原嘉名楚詞朕皇考曰伯庸肇錫予以嘉名 世子同名禮大夫之子不敢與世子同名三月而名禮記子生三月父執子之右手咳而名之咳謂撫子頭 二十而字
  又曰男子二十冠而字 君臣同名公羊叔向曰臣有名惡今曰衛禮惡為君臣同名君子不奪人之名不奪人之親所名君不聴臣易名所以重父命也 名失則愆𫝊 二名非禮公羊曰仲忌此何忌也譏二名非禮也注云難為諱一字為名難言而易諱所以長臣子之敬不通下 求名而亡此為聲名之名 増無野捜神記齊恵公之妾蕭同叔子見御有身以其賤不敢言也取薪而生頃公于野又不舉也有狸乳鸇覆之人見而收之因名曰無野 敬容事文𩔖聚梁何敬容為尚書令淺于學術拙于草隸署名敬字大作茍小為文容字大為父小為口陸倕見而戲之曰公家茍既竒大父亦不小敬容不能荅 百藥肆考李百藥隋内史徳林之子幼多疾祖母趙因取名百藥 嗣恭唐路嗣恭始名劒客連徙神鳥姑臧二縣令考績為天下最明皇以為可嗣漢魯恭因賜名嗣恭 同名字貢禹漢髙祖時有謁者貢禹章帝時亦有之 張禹漢張禹字子文河内軹人元帝朝拜相封安昌侯又一張禹字伯逹襄國人安帝朝為太傅封安鄉侯王愷兩王愷一晉武帝舅與石崇争豪一安帝時丹陽尹 王渾晉有兩王渾一戎之父為凉州刺史一濟之父錄尚書事 王乂兩王乂一衍父一緒父 王澄兩王澄一為衍弟字平子一為濟弟字道深 原改名字梅福變名漢梅福𫝊福變名姓隐于吳市門卒范睢變名詳改姓 増成汭改名成汭少無行使酒殺人亡為浮屠後又入賊中為賊帥假子因改姓名為郭禹 商記姓名輟耕録松江金世昌嘗買廢宅修葺前㕔梁内有鑿成金世昌三字必昔時客商所記姓名人以為有定数云 商冒姓名建康城南曽公大為人持重居官清亷登第之後授建昌新城縣居家待闕尚隔兩年一日立于門外忽見一人負名牌而至題曰新知建昌新城縣事曽宣敎公大甚駭少間有一人乗車而至問為何官曰曽知縣也延之上坐問其諱則曰公大問其登第之年又同曽曰姓同名同官同而年又同此其故何也其人起而謝曰某昨于部中見此姓名注授知其履厯故冒姓名為商耳不知為公也今當更之曽公大笑亦不致詰問真仁人也
  名字五
  増詩晉陶潛命子詩曰卜云嘉日占亦良時命汝曰儼字汝求思溫恭朝夕念兹在兹尚想孔汲庶其企而厲夜生子遽而求火凡百有心奚特于我既見其生實欲其可人亦有言斯情無假日居月諸漸免于孩福不虛至禍亦易来夙興夜寐願爾斯才爾之不才亦已焉哉増記宋陸龜蒙雜記曰邰侯姜女之生子也始棄之命之曰棄宋芮司徒之生女也始棄之亦命之曰棄邰為稷官蒸民賴之宋棄美而生佐㡬移宋國名之同也奚傷舜重瞳子項羽亦重瞳子形之𩔖也奚病擇其道如何耳
  増說宋陳傅良章子林子名說曰古人之名唯其遇焉斯取之矣非擇也商而上迭以甲乙命盖雜紊而無别下至于周諱行而名始尊然曰顛曰夭非美詞也而取之以名春秋之世猶不厚乎名衛有石惡晉有鬷戾齊有陳逆楚有屈蕩周有史佚夫數詞者皆人之愧焉而至不美者也而取之以名展禽發派若是者則有取乎物之賤者以自名下而漢晉士以名相髙唐以来士無陋名名美而人才日卑嗟乎耑于其内而不張于其外急乎其外而不勵乎其内古今人之異也宜哉吾友章子林子皆恥夫擇名之不祥而請更于予予何吝于名哉而二子之請甚矣其非古人之意也名不若人汲汲乎求治之心不若人則姑徐徐而己耳盍亦反其本乎雖然二子以自治之請来予又何可辭之于是名章子曰用中林子曰毅章章子愿而固林子弱而浮以其名之得微中乎心夫二子而由是焉反之其猶二子之益友乎里名勝母曽子不入彼里名豈足以凂其孝哉而君子亟去焉亦合外内之道也然則二子之請于予予不吝于二子雖非古人之意是亦古人之意而已矣又朱甥子臧名說曰吾兄有朱甥者每遇予持尺紙拱而問名焉予曰爾何名之問也人能美名名不能美人淑爾身雖陋爾名人不汝議也爾身之不淑假而以丘軻自號焉天下莫之予矣是故古之為名姑用是焉别稱道而已矣臧否不係也爾何名之問也雖然童子而知問名可嘉也凡人之善自一念而為之患莫大于無慕學莫強于自與爾知重而名則必知重而身矣由是一念足以為善矣吾故名汝曰子臧而猶未汝字越十年吾将汝考焉而不負吾名字汝未晚也 馬存字侯孟說曰侯孟名夫求予為之字說予不得其意而謂之曰君以夫自名者豈慕灌將軍之為人也邪君以夫字孟者豈慕洛陽劇游俠之為人邪二子非全人儒生法士之所諱道也予以為人各有所長甚非一介淺淺者之所知摧鋒陷堅決死售敵名聞三軍勇冠天下不喜諂䛕而重然諾此灌将軍之所長也剛横不遜果于犯上使氣杯酒間乃所短耳吳楚舉大事而向京師大将軍得之則知諸侯無能為使諸侯得之則大将軍必以為憂一人身為兩軍之輕重此劇游俠之所長也起匹夫之私不顧國家之公議乃所短耳吾欲剔去二子之所短而收其所長持以贈君幸君無辭而受之可乎朱晦庵字劉瑾說曰古之君子學以為己非求人之知也故從師親友以求先王之道心思口講而躬行之旣自得于己矣而謙虚晦黙若無有焉今之人則反是以譬之古之君子如抱美玉而深蔵不沽今之人則以石為玉而又衒之劉氏生瑾自其先大父大夫公而予之名矣将冠以其父命来求字予字之曰懐甫告之以古人之意瑾也勉旃毋以石為玉而又衒之也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六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六十三
  人部二十二諱 閨情
  諱一
  増山堂肆考曰夫諱非古也周人以諡易名於是有諱禮故曲禮入國而問諱然所謂諱者諱死不諱生也又有不諱者禮不諱嫌名二名不偏諱逮事父母則諱王父母不逮事父母則不諱王父母君所無私諱大夫之所有公諱詩書不諱臨文不諱廟中不諱夫人之諱雖質君之前臣不諱也婦諱不出門大功小功不諱
  諱二
  増齊東埜語曰周頌祀文武祝之樂歌雝曰克昌厥後噫嘻曰駿發爾私此廟中不諱也春秋僖公名申而書戊申定公名宋而書宋仲幾荘公名同而書同盟此臨文不諱也文王諱昌而箕子陳洪範曰使羞其行而邦其昌厲王諱胡而宣王時詩曰胡不相畏胡為虺蜴周
  禮有昌本之俎詩有觱發之詠大誥弗棄基不諱后稷棄字孔子父叔梁紇而春秋書臧孫紇成王諱誦而吉甫作誦之句正在其時此詩書不諱也 顔氏家訓曰凡避諱者皆須得其同訓以代換之桓公名白𫝊有五皓之稱厲王名長琴有修短之目不聞謂布帛為布皓腎腸為腎修也 史宋世家注曰莊子曰宋桓公行未出城門其前驅呼辟蒙人止之以為狂也司馬彪云呼辟使人避道蒙人以桓公名辟而前驅呼辟故為狂也天中記曰西漢景帝諱啟史記㣲子啟作微子開武
  帝諱徹以徹侯為通侯蒯徹為蒯通宣帝諱詢以荀卿為孫卿元帝諱奭以奭氏為盛氏 四朝聞見録曰漢吕后諱雉封禪書謂野雞夜雊晉簡文鄭后諱阿春以春秋為陽秋武后諱曌以詔書為制書鮑照為鮑昭金鳳花中都謂鳳兒花光宗后慈懿李氏名鳳娘六宫避諱稱曰好兒女花 天中記曰東漢明帝諱荘相襲謂荘為嚴荘光為嚴光荘君平為嚴君平殤帝諱隆以隆慮為林慮安帝父諱慶以慶氏為賀氏 又曰范𣋌父名泰後漢書郭林宗為郭太鄭公業為鄭太 合璧事𩔖曰魏司馬朗字伯逹九嵗客有犯其父字者朗曰慢人親者不敬其親者也客謝之 地志曰吳黄龍三年嘉禾生由拳改縣曰禾興後孫皓父名禾改曰嘉興兼明書曰吳主之女名二十而江南人呼二十為念北人不為之避也 天中記曰晉諱司馬師以師保為保傅以京師為京都諱司馬昭以昭穆為韶穆昭君為明君韋昭為韋曜 又曰王羲之祖諱正每書正月為初月或作一月餘則以政字代之 晉禮志曰太元十三年召孔安國為侍中表以王愉名犯私諱不得連署求解有司議云名終諱之有心所同聞名心瞿亦明前誥而禮復云君所無私諱大夫之所有公諱無私諱先王祐名犯父諱聴許換曹盖是恩出制外耳夫皇朝禮大百僚備職編官列曹動相經渉若以私諱人遂其心則移官易職遷流莫已 輿地志曰晉東海王越世子名毗中宗為越所表遣渡江故改毗陵為晉陵 又曰趙辟石勒諱羅勒為蘭香馬勒為轡錢武肅王諱鏐劉家為金家留住為駐住 顔氏家訓曰梁武小名阿練子孫皆呼練為絹乃謂銷鍊物為銷絹物恐乖其義㦯有諱雲者呼紛紜為紛煙有諱桐者呼梧桐樹為白鐵樹便似戲笑耳 續墨客揮犀曰王僧彦父名師古嘗自呼硯為墨池謂鼓為皮棚人或誤犯輙以他事中之曾知嶺南一郡有李彦古者以進納得官過郡請謁遂題刺云永州司户參軍李墨池皮棚謹祗𠉀參僧彦一見大喜示其子弟曰奉人當如此矣 南史曰王亮王攸之子為晉陵太守在職清公有美政時有晉陵令沈瓉之性麤疎好犯亮諱亮不堪遂啟代之瓉之怏怏乃造坐云下官以犯諱被代未知明府諱若為猷字當作酋旁安犬猶字為犬傍安酋或有心悠無心攸乞告示亮不及履下牀跣而走瓉之撫掌大笑而去 顔氏家訓曰劉縚緩綏兄弟並為名器其父名昭一生不為照字唯依爾雅火𠊓作炤耳然凡文與正諱相犯當自可避其有同音異字不可悉然吕尚之兒如不為上趙壹之子倘不作一便是下筆即妨是書皆觸也 北史曰宋如周以府僚隨蕭詧至度支尚書嘗有人訴事於如周謂為曽作如州官也乃曰某有屈滯故来訴如州官如周曰爾何人敢呼我名其人慚謝曰祇言如州官作如州不知如州官名如周早知如州官名如周則不敢喚如州官作如州如周大笑曰令卿自責見侮反深衆咸服其寛雅 又曰熊安生字植之將通名見徐之才和士開二人相對以之才諱雄士開諱安乃稱觸觸生羣公哂之 因話録曰韓僕射臯嘗病小瘡令醫傅膏藥藥不濡臯因問之醫云天寒膏硬臯笑曰韓臯實是硬的竟不以為過 天中記曰隋帝諱忠凡郎中皆去中字侍中為侍内中書為内史中廬為次廬魏徴隋書凡忠字皆謂之誠煬帝諱廣以廣樂為長樂廣陵為江都吳地記曰蘇州滸墅本名虎疁唐氏諱虎錢氏諱鏐
  因改名 游宦記聞曰唐太宗諱世民故今時□弃皆去世而從云漏泄縲紲皆去世而從曵民則易而従氏昬愍泯之類至今猶或従氏也 天中記曰髙宗諱治凡言治皆曰理明皇諱隆基太乙神君基民基並改為其字隆州為閬中代宗諱豫以豫章為鍾陵徳宗諱适改括州為處州穆宗諱恒以恒山為常山 埜語曰王元后父諱禁以禁中為省中武后父諱華以華州為太州 天中記曰李翺父名楚金故為文皆以今為兹又曰崔𦙍五拜相權傾天下其父慎由人改呼油為麻膏避其諱時號為麻膏相公 翰府名談曰楊行宻據江淮至今滁人謂荇溪為菱溪杏為甜梅揚州民呼蜜為蜂糖 雲麓漫抄曰梁朱温父諱誠改城為牆又改曰州如東都州南州北是也 五代史補曰馮道在中書有舉子李導投贄所業馮戲謂曰老夫名道秀才不可謂不知然亦名道於禮可乎李抗聲對曰相公是無寸的道字小子是有寸的導字何謂不可馮笑曰老夫不惟名無寸諸事亦無寸吾子可謂知人矣了無怒色籍川笑林曰馮道門客講道徳經首章有道可道非
  常道門客見道字是馮名乃曰不敢說可不敢說非常不敢說 猗覺寮曰錢元瓘在浙浙人以一貫為一千青箱雜記曰宋太祖諱匡𦙍語訛近香印故賣香印
  者不敢斥呼鳴鑼而已仁宗諱禎語訛近蒸故呼蒸餅為炊餅 又曰劉温叟父名岳終身不聼樂不遊嵩岱每赴内宴聞鈞奏則涕泣移時曰若非君命則不至是吹劒録曰寇準當軸人避其諱去十為准至今書承
  用之 天中記曰蘇子瞻祖名序故以序為叙或改作引字 老學菴筆記曰承平時有宗室名宗漢自惡人犯其名謂漢字曰兵士舉宫皆然其妻供羅漢其子授漢書宫中人曰今日夫人召僧供十八大阿羅兵士太保請官敎㸃兵士書都下閧然傳以為笑 閒燕常談曰薛肇明謹事蔡元長至戒家人避其名宣和末有朝士新買一婢頗熟事因㑹客命出侑尊忽一客語及京字婢遽請罰酒問其故曰犯太師諱一座駭愕婢具述先在薛太尉家每見與賔客㑹飲有犯京字必舉罰平日家人誤犯必加叱詈太尉脫或自犯則自批其頰以示戒云 稗史曰錢良臣自諱其名幼子頗慧凡經史中有良臣字輙改之一日讀孟子今之所謂良臣古之所謂民賊也遂改云今之所謂爹爹古之所謂民賊也殊為可笑
  諱三
  増正征 杜度正義正周正建子之正也始皇以正月旦生於趙因名為政後以始皇諱故音征 資暇集杜恕篤論云杜伯度名操字伯度曺魏時以其名同武帝故隐而舉字後人見其姓杜字伯度又削去伯字呼為杜度 秀為茂 淵作海肆考漢光武諱秀改秀才為茂才 天中記唐髙祖諱淵故唐人稱劉淵為劉元海 改鍾為蒋 易虎為龍肆考吳孫權立立蒋子文廟於鍾山因避祖諱改為蒋山 天中記唐髙祖之祖諱虎字延夀作史者易石虎以季龍易韓擒虎以韓擒 乞換他郡 改為辭曹乂曰晉咸和元年将徴蘇峻司徒王導欲出王舒為外援乃拜舒撫軍㑹稽内史舒上疏以父名㑹不作㑹稽廷尉以字同音異於禮無嫌舒陳音雖異而字同乞換他郡於是改㑹為檜 又曰晉羊袩為荆州刺史及卒有遺爱州人為諱其名改户曺為辭曺 稱嚴必泣 因樂不歡顔氏家訓臧逢世嚴之子也孝元時牧江州遣徃建昌督事郡縣民競修箋書有稱嚴寒者對之必流涕 丁用晦芝田録韋翼有重名生平不飲酒不務歡為家諱樂也更授少傅 改擢司門肆考唐源乾曜遷太子少師避祖名更授少傅 又曰唐李涵由御史大夫擢太子少傅吕渭建言涵父名少康當避宰相崔祐甫善其言改擢司門貟外郎 鑱去臯名 易以孟姓又曰唐韋暢父臯没蜀人徳之凡刻石著臯名者皆鑱去其文以諱之又曰唐王維初過郢州畫孟浩然像於刺史亭因名其亭曰浩然亭咸通中鄭誠謂賢者名不可斥改號曰孟亭皮日休作記 固辭詹事 不受舎人又曰劉宋范曄遷太子詹事以父名泰固辭朝議以禮不諱嫌名乃居之 又曰唐賈曾授中書舎人以父名忠固辭不受議者以中書是曹司名曾父名音同字别於禮無嫌曽乃就職 避㑹作當 更名曰右石林燕語尚書省文字下六司諸路例皆言勘㑹至曽魯公為相始作勘當以其父名㑹避之也 五代石昂為髙行莭度使符習召以為臨淄令習朝京師監軍楊彦朗知留後昂以公事至府上謁賛者以彦朗諱石更昂姓為右昂趋於庭仰責彦朗曰常侍奈何以私⿱宀𠮷 -- 𡧱公昂姓石非右也彦朗大怒拂衣起昂即趋出觧官 遇石不踐呼酒犯名山堂肆考宋徐積以父名石平生不用石器遇石則避不踐 世說晉桓靈寳呼人
  温酒道其父名既而曰英雄正自麤踈
  諱四
  増諱君左傳魯大夫申繻曰晉以僖侯廢司徒宋以武公廢司空先君獻武廢二山注僖侯名司徒武公名司空二山具敖獻公名具武公名敖 諱父司馬遷報任少卿書同子驂乗盖指趙譚與父同諱故曰同子 不諱君名肆考三國志猶不諱其君名如功以權成是真斥吳主之名也 請長吏諱又曰晉王述為揚州刺史初至郡主簿請諱報曰亡祖先君名播海内逺近所知内諱不出門餘無所諱 不犯人名孔帖栁沖傳晉太元中賈弼譔姓氏簿状十八州百十六郡合七百一十二篇甄别士庶無所遺宋王宏劉湛好其書每日對千人不犯一人諱又梁武帝詔王僧孺改百家譜合二百七十二卷蔵在秘閣王宏好其書日對千客不犯一人諱 益羮犯名肆考宋殷淳字子孚與何朂共食蓴羮孚羮盡朂曰益殷蓴羮朂司空無忌子也淳徐輟筯曰何無忌憚 改門南史宋明帝名鸞追封靖世子鳳始安靖王改華林鳳荘門為望賢門太極東堂畫鳳鳥題為神鳥而改鸞鳥為神雀避犯友名顔氏家訓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都一士人諱審者而與沈氏交沈與其書止書名不書姓 避太子諱肆考唐憲宗方為太子王紹避諱改名時議者以為諂李藩曰自古故事由不議禮之人敗之不可復正於紹何誅 不諱父名侯鯖録王立之云老杜家諱閑而杜詩中有翩翩戯蝶過閑幔之句改𢎞為崇五代史郭崇韜父諱宏宰相豆盧革等皆謟事之因他事奏改𢎞文館為崇文館諱官枉法青箱雜記宋杜衍嘗言父母之諱在我而已他人何與焉故公帥并州時門吏請家
  諱衍曰下官無所諱但諱取枉法𧷢 諱吏有𧷢翰府名談包拯尹京兆府請家諱拯暝目曰吾無所諱惟諱吏有枉法者 不諱字朱子語録或問子思稱夫子為仲尼先生曰古人未嘗諱其字程先生曰予年十四従周茂叔伊川亦嘗呼明道表徳又顔氏家訓孔子弟子記事書皆稱仲尼吕后㣲時嘗字髙祖字季至漢袁鍾字其叔曰絲王丹與侯霸子語稱霸為君房江南至今不諱字也 不諱名語録唐人尚不諱名故杜詩云白也詩無敵李詩曰飯顆山頭逢杜甫 改準為貨石林燕語京師舊有平準務自漢以来有是名蔡魯公以其父名準改為平貨務
  諱五
  増唐韓愈諱辨曰愈與李賀書勸賀舉進士有與賀争名者毁之曰賀父名晉肅賀不舉進士為是勸之舉者為非愈曰律云二名不偏諱謂若言徴不稱在言在不稱徴也律云不諱嫌名謂若禹與雨丘與蓲之𩔖也今賀父名晉肅賀舉進士為犯二名律乎為犯嫌名律乎父名晉肅子不得舉進士若父名仁子不得為人乎夫諱始於何時作法制以教天下者非周公孔子歟周公作詩不諱孔子不偏諱二名春秋不譏不諱嫌名康王釗之孫實為昭王曽參之父晳曽子不諱昔周之時有騏期漢之時有杜度此其子宜如何諱将諱其嫌遂諱其姓乎将不諱其嫌者乎漢諱武帝名徹為通不聞又諱車轍之轍為某字也諱吕氏名雉為野雞不聞又諱治天下之治為某字也今上章及奏未聞諱滸勢秉機也惟宦官宫妾乃不敢言諭及機以為觸犯士君子言語行事宜何所法守也今考之於經質之於律稽之以國家之典賀舉進士為可耶為不可耶 宋朱晦菴論諱曰周人以諱事神然雝詩與噫嘻詩皆不為文武諱特不敢指曰文王昌武王發若泛用二字則不諱如穆王名滿其後有王孫滿襄王名鄭諸侯亦有衛侯鄭雖曰魯以獻武廢二山是特當時為尊者諱故改具敖之名而承襲不易厥後又有公孫敖亦足以見泛而言之未嘗諱也
  閨情一
  原詩曰自伯之東首如飛蓬豈無膏沐誰適為容 又曰角枕粲兮錦衾爛兮予美亡此誰與獨旦 又曰我徂東山慆慆不歸我来自東零雨其濛鸛鳴于垤婦歎于室 又曰終朝采緑不盈一掬予髪曲局薄言歸沐終朝采藍不盈一襜五日為期六日不詹 又曰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蹰 又曰燕爾新㛰如兄如弟 又曰未見君子憂心忡忡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降 又曰未見君子憂心惙惙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恱
  閨情二
  原詩序曰采緑刺怨曠也幽王之時多怨曠者 左傳晉叔向曰昔賈大夫惡娶妻而羙三年不言不笑御以如臯射雉獲之其妻始笑而言 又晉文公謂季隗曰待我二十五年不来而後嫁季隗曰我二十五年矣又如是而嫁則就木焉 漢書曰張敞為婦畫眉帝知問之敞曰閨房之内夫婦之私有過此者 又曰李夫人得幸武帝而卒上憐閔焉圗畫其像於甘泉宫初李夫人病篤上自臨𠉀之夫人蒙被謝曰妾久寢病形貌毁壊不可以見帝上曰夫人病亦甚殆将不起一見我屬託兄弟豈不快哉夫人曰尊官在帝不在一見上復言欲必見之夫人遂轉向歔欷而不復言上不恱而起夫人姊妹讓之曰獨不可一見上囑託兄弟耶夫人曰不見帝者乃欲以深託兄弟也夫以色事人者色衰則愛弛上所戀戀念我以平生容貌也今見我毁壊顔色非故必畏惡吐弃我尚肯復思録其兄弟哉 世說曰王渾妻鍾夫人每嘗卿渾渾曰詎可爾妻曰憐卿愛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誰復卿卿 又曰荀奉倩妻曹氏有艷色妻嘗病熱奉倩乃出中庭取冷還以身熨之妻亡人弔不哭而神傷無幾奉倩亦卒 又曰孫楚妻亡至祥仍為詩以悼之王武子見其文曰未知文生於情情生於文見此使人増伉儷之重 風俗通曰有張伯偕仲偕兄弟形貌絶相類仲偕妻新妝竟忽見伯偕乃戲問曰今日妝飾好否伯偕應之曰我伯偕也妻乃趨避之須㬰又見伯偕猶以為仲偕告云向大錯誤伯偕曰我故伯偕也
  閨情三
  原牽衣 歛枕魏文帝詩将適千里道妻子牽衣袂禮夫不在斂枕箧簟席襡器而蔵之襡徒谷反 攀李 樹萱攀桃李兮不忍别 詩曰焉得萱草言樹之背願言思伯使我心痗作𭰖 化石古詩妾作濁水𭰖 望夫不歸身化石於山之上 織廻文
  守空牀竇滔妻織錦𮞉文以寄滔 古詩空牀難獨守
  閨情四
  原詩古詩曰青青河畔草鬱鬱園中栁盈盈樓上女皎皎當窗牖娥娥紅粉妝纎纎出素手昔為娼家女今為蕩子婦蕩子行不歸空牀難獨守 又曰蘭若生春陽涉冬猶盛滋願言追昔愛情款感四時美人在雲端天路隔無期 魏曹植詩曰𭣄衣出中閨逍遥歩兩楹閒房何寂⿳宀羽尒 -- 𡪹緑草被堦庭空穴自生風百鳥翩南征春思安可忘憂戚與君并佳人在逺道妾身單且㷀歡㑹難再遇芝蘭不重榮人皆棄舊愛君豈若平生寄松為女蘿依水如浮萍齎身奉衿帶朝夕不墮傾儻終顧盼恩永副我中情 又曰明月照髙樓流光正徘徊上有愁思婦悲歎有餘哀借問歎者誰云是蕩子妻君行踰十年孤妾常獨棲君若清路塵妾若濁水泥浮沈各異𫝑㑹合何時諧願為西南風長逝入君懐君懐良不開妾心将何依 又徐幹室思詩曰人靡不有初想君能終之别来歴年嵗舊恩何可期重新而忘故君子所尤譏寄身雖在逺豈忘君須㬰既厚不為薄想君時見思晉陸機擬青青河畔草詩曰靡靡江蘺草熠熠生河側皎皎彼姝女婀娜當軒織粲粲嬌容姿灼灼羙顔色良人遊不歸偏棲獨隻翼空房来悲風中夜起歎息 又擬蘭若生春陽詩曰嘉樹生朝陽凝想封其條執心守時信嵗寒終不凋美人何其曠的的在雲霄 張華情詩曰北方有佳人端坐鼓鳴琴終晨撫管絃日久不成音憂来結不解我思存所欽 又曰君居北海陽妾在江南隂緜邈極修途山川阻且深承歡注隆愛結分投所欽銜恩守篤義萬里託微心 又詩曰遊目四野外逍遥獨延佇蘭蕙縁清渠繁華䕃緑渚佳人不在兹取之欲誰與巢居知寒風穴處知隂雨不曽逺别離安知慕儔侣 梁簡文帝春宵詩曰花樹含春藂羅帳夜長空風聲随篠韻月色與池同綵牋徒自擘無信徃雲中又曉思詩曰晨禽争學囀朝花亂欲開爐煙入斗帳
  屏風隐鏡臺紅妝幾盡淚蕩子何時来 又冬曉詩曰冬朝日照梁含怨下前牀帷褰竹葉帶鏡轉菱花光㑹是無人見何用早紅妝 又秋閨夜思詩曰非闗長信别詎是良人征九重忽不見萬恨滿心生夕門掩魚鑰宵牀悲畫屏迴月臨堦度吟蟲遶砌鳴初霜隕細葉秋風吹亂螢故妝猶累日新衣製未成欲知妾不寐城外搗砧聲 又倡樓怨節詩曰朝日斜来照户春鳥争飛出林片光片影皆麗一聲一囀煎心上林紛紛花落淇水漠漠苔浮年馳莭流易盡何為忍意含羞 又春别詩曰别觀蒲萄帶寔垂江南豆䓻生連枝無情無意又如此有心有意徒别離 又詩曰可憐淮水去来潮春隄楊栁覆河橋涙痕未燥詎終朝行聞玉珮已相要又詩曰桃紅李白若朝妝羞持憔悴比新芳不惜暫住君前死愁無西國更生香 又元帝寒閨詩曰烏鵲夜南飛良人行未歸池水浮明月寒風送搗衣願織𮞉文錦因君寄武威 又閨怨詩曰蕩子從遊宦思妾守房櫳塵鏡朝朝掩寒牀夜夜空若非有歡恱何事久西東知人相望否涙盡夢啼中 又别詩曰昆明夜月光如練上林朝花色如霰花朝月夜動春心誰忍相思今不見 又曰試㸔機上蛟龍錦還瞻庭裏合歡枝映日通風影珠幔飄花拂葉度金池不聞離人當重合唯悲合罷㑹成離 又曰門前楊栁亂如絲直置佳人不自持適言新作裂紈詩誰悟今成織素辭 又曰日暮徙倚渭橋西正見流月與雲齊若使月光無近逺應照離人今暝啼 又曰别罷花枝不共攀别後書信不相闗欲覔行人寄消息依常潮水暝應還 又曰三月桃花合面脂五月新油好煎澤莫復臨時不寄人漫道江中無估客 武陵王蕭紀夜夢詩曰昨夜夢君歸賤妾下鳴機極知意氣薄不著去時衣故言如夢裏賴得雁書飛范雲擬古詩曰自君之出矣羅帳咽秋風思君如蔓
  草連延不可窮 王僧孺為人傷近而不見詩曰嬴女鳳凰樓漢姬柏梁殿詎勝仙将死音容猶可見獨我一心人同鄉不異縣異縣不成隔同鄉更脉脉脉脉如牛女幽幽寄一語 蕭子顯春别詩曰翻鸎度燕雙比翼楊栁千條共一色但㸔陌上携手歸誰能對此空中憶又曰幽宫積草自芳菲黄鳥著樹情相依争風競日
  常聞響重花疊葉不通飛當知此時動妾思慙使羅袂拂君衣 又曰銜悲𭣄涕别心知桃花李花任風吹本知人心不似樹何意人别似花離 劉緩閨怨詩曰别後春池異荷盡欲生氷箱中剪刀冷臺上面脂凝纎腰轉無力寒衣恐不勝 又秋閨詩曰樓上起秋風絶望秋閨中燭溜花行滿香然奩欲空徒交兩行淚俱浮妝上紅 吳均閨怨詩曰胡笳屢悽斷征蓬未肯還妾坐江之介君戍小長安相去三千里參差書信難四時無人見誰復重羅紈 又曰春草可𭣄結妾心正斷絶緑𩯭愁中改紅顔啼裏滅非獨淚如珠亦見珠如血願為飛鵠鏡翩翩照離别 又古意詩曰賤妾思不堪採桑渭城南帶減連枝繡髪亂鳳凰□花舞依長薄鵞飛愛緑潭無由報君信流涕向春蠶 庾肩吾春宵詩曰征人别来久年芳復臨牖燭下夜縫衣春寒偏著手願及歸飛雁因書向髙栁 又冬曉詩曰鄰雞聲已𫝊愁人竟不眠月光侵曙後霜明落曉前縈鬟起照鏡誰忍插花鈿 劉孝綽春宵詩曰春宵猶自長春心非一傷月帶園樓影風飄花樹香誰能對雙燕暝暝守空牀 又冬曉詩曰冬曉風正寒偏念客衣單臨妝罷鉛黛含淚剪綾紈寄語龍城下詎知書信難 又古意詩曰燕趙多佳麗白日照紅妝蕩子十年别羅衣雙帶長春樓怨難守玉堦悲自傷對此歸飛燕銜𭰖繞曲房差池入綺幕上下傍雕梁故居猶可念故人安可忘徒然顧枕席誰與同衣裳空使蘭膏夜烱烱對繁霜 何遜閨怨詩曰曉河没髙棟斜月半空庭窗中度落葉(⿱𥫗亷)-- 簾外隔飛螢含情下翠帳掩涕閉金屏昔期今未反春草寒復青思君無轉易何異北辰星 又詠倡婦詩曰曖曖髙樓暮華燭帳前明羅帷雀釵影寳瑟鳳雛聲夜花枝上發新月霧中生誰念當窗牖相望獨盈盈 劉孝儀閨怨詩曰本無金屋寵長作玉階悲一乖西北麗寧復城南期永巷愁無歇應門閉有時空勞織素巧徒為團扇詞匡牀終不共何由横自私 劉孝威冬曉詩曰妾家邉洛城慣識曉鐘聲鐘聲猶未盡漢使報應行天寒硯水凍心悲詩不成 劉孝先春宵詩曰夜樓明月弦露下百花鮮情多意不設啼罷未歸眠燉煌定若逺一信動經年 又冬曉詩曰晨霞影翠帷思婦織霜絲經寒牽杼澀釧冷調梭遲乍廢倡樓粉貪赴逺人期 王筠閨情詩曰月出宵将半星流曉未央空閨易成響虛室自生光嬌羞恱人夢猶言君在傍 又向曉閨情詩曰北斗行欲没東方稍已晞晨雞初下棲曉露上霑衣衾裯徒有設信誓果相違詎忍開朝鏡羞恨掩空扉 又春遊詩曰叢蘭已飛蝶楊栁半蔵鴉物色相煎蕩㣲步出東家既同翡翠翼復如桃李花欲以千金笑𮞉君流水車陸罩詩曰自憐斷帶日偏恨兮釵時留歩惜餘影含
  意結愁眉徒知今異昔空使怨成思欲以别離意獨向蘼蕪悲 鮑泉寒閨詩曰行人消息斷空閨静復寒風急朝機燥鏡暗晚妝難從来腰自小衣帶就中寛 鄧鏗閨怨詩曰暫别猶添恨何忍别經時叢桂頻銷葉庭樹幾攀枝君言妾貌改妾畏君心移終須一相見併得兩心知 又月夜閨中詩曰閨中日已暮樓上月初華樹隂縁砌上窗影面牀斜開屏為宻畫卷帳照垂花誰能當此夕獨處𩔖倡家 蕭子暉春宵詩曰夜夜妾偏棲百花含露低蟲聲繞春岸月色思空閨倩語長安驛辛苦寄遼西 又冬曉詩曰歩□光欲通曙鳥向西東燭滅傳餘氣帷香開曉風繁花無處盡還銷寒鏡中劉邈秋閨詩曰螢飛綺窗外妾思霍将軍燈前量獸錦簷下織花紋墜露如輕雨長河似薄雲秋還百種事衣成不暇薫 蕭子雲春思詩曰春風蕩羅帳餘花落鏡奩池荷正捲葉庭栁復垂簷竹柏君自改團扇妾方嫌詎能憐故素終為泣新縑 何思澄古意詩曰故交不可忘猶如蘭桂芳新知雖可恱不異茱茰香妾有鳳皇曲非無陌上桑薦君君不御抱瑟自悲涼 朱越賦得蕩子行未歸詩曰坐樓愁出望息意不思春無奈園中栁寒時已報人捉梳羞理𩯭挑朱懶向唇何當上路晚風吹還騎塵 陳隂鏗南征閨怨詩曰湘水舊言深征客理難尋獨愁無處道長宵不自禁逢人憎解佩從来懶聴音唯當有夜鵲南飛似妾心 又秋閨怨詩曰獨眠雖已慣秋来只自愁火籠恒煖脚行障鎮牀頭眉含黛俱斂啼将粉共流誰能無限别唯守一空樓 李爽山家閨怨詩曰山中多早梅荆扉逹曙開竹巾君自折荷衣誰為裁行雲無處所人住在陽臺 張正見山家閨怨詩曰王孫春好遊雲𩯭不勝愁離鴻暫罷曲别路已經秋山中桂花晚勿為俗人留 又賦得佳期竟不歸詩曰良人萬里向河源倡婦三秋思栁園路逺寄詩空織錦宵長夢反欲驚魂飛蛾屢繞帷前燭衰草還侵階上玉銜啼拂鏡不成妝促柱繁絃還亂曲時忿年移竟不歸偏憎寒急夜縫衣流螢映月明空帳疎月從風入斷機自對孤鸞向影絶終無一雁帶書飛 江總賦得空閨怨詩曰蕩妻怨獨守盧姬傷獨居瑟上調絃落機中織素餘自羞淚無燥翻覺夢成虛復嗟長信閤寂寂徃来疎 又為姬人怨服散詩曰天寒海水慣相知空牀明月不相宜庭中芳桂憔悴葉井上疎桐零落枝寒燈作花羞夜短霜雁多情恒結伴非為隴水望秦川直置思君腸自斷薄命夫壻好神仙逆愁髙飛向紫煙金丹欲成猶百鍊玉酒新熟幾千年妾家邯鄲好輕薄特忿仙童一丸藥自悲行處緑苔生何悟啼多紅粉落莫輕小婦狎春風羅襪也得歩河宫雲車欲駕應相代羽衣未去幸須同不學蕭史還樓上㑹逐姮娥戯月中又閨怨詩曰寂寂青樓大道邉紛紛白雪綺窗前池
  上鴛鴦不獨自帳中蘇合還空然屏風有意障明月燈火無情照獨眠遼西水涷春風少薊北鴻来路幾千願君闗山及早度念妾桃李片時妍 又曰蜘蛛作絲滿帳中芳草結葉當行路紅臉脈脈一生啼黄鳥飛飛有時度故人雖故昔經新新人雖新復應故 増唐沈佺期古意詩曰盧家少婦鬱金堂海燕雙棲玳瑁梁九月寒砧催木葉十年征戍憶遼陽白狼河北音書斷元菟城南秋夜長誰為含愁獨不見更敎明月照流黄 劉廷芝搗衣篇曰秋天瑟瑟夜漫漫夜白風清玉露漙燕山遊子衣裳薄秦地佳人閨閤寒欲向樓中縈楚練還来機上裂齊紈攬紅袖兮愁徙倚盼青砧兮悵盤桓盤桓徙倚夜已久螢火雙飛入(⿱𥫗亷)-- 簾牖西北風来吹細腰東南月上浮纎手此時秋月可憐明此時秋風别有情君看月下參差影為聴莎間斷續聲絳河轉兮青雲曉飛鳥鳴兮行人少攅眉緝縷思紛紛對影穿針魂悄悄聞道還家未有期誰憐登隴不勝悲夢見形容亦舊日為許裁縫改昔時緘書逺寄交河曲須及明年春草緑莫言衣上有斑斑只為思君淚相續 又晚春詩曰佳人眠洞房囘首見垂楊寒盡鴛鴦被春生玳瑁牀庭隂幕青藹(⿱𥫗亷)-- 簾影散紅芳寄語同心伴迎春且薄妝 郭振子夜春歌曰陌頭楊栁枝已被春風吹妾心正斷絶君懐那得知 張九齡賦得自君之出矣詩曰自君之出矣不復理殘機思君如滿月夜夜減清輝 金昌緒春怨詩曰打起黄鶯兒莫敎枝上啼啼時驚妾夢不得到遼西 王維早春行詩曰紫梅發初遍黄鳥歌猶澀誰家折楊女㺯春如不及愛水看妝坐羞人映花立香畏風吹散衣愁露霑濕玉閨青門裏日落香車入游衍益相思含啼向綵帷憶君常入夢歸晚更生疑不及紅襟燕雙棲緑草時 又羽林騎閨人詩曰秋月臨髙城城中管絃思離人堂上愁稚子堦前戯出門復映户望望青絲騎行人過欲盡狂夫終不至左右寂無言相㸔共垂涙 又閨人贈逺詩曰啼鶯緑樹深語燕雕梁晚不省出門行沙塲知近逺 又晚春閨思詩曰新妝可憐色落日捲羅帷鑪氣清珍簟牆隂上玉墀春蟲飛網户暮雀隐花枝向晚多愁思閒窗桃李時 王諲閨情詩曰日暮裁縫歇深嫌氣力㣲纔能收箧笥懶起下簾帷怨坐空然燭愁眠不解衣昨来頻夢見夫壻莫應知 王昌齡閨怨詩曰閨中少婦不知愁春日凝妝上翠樓忽見陌頭楊栁色悔敎夫壻覓封侯 崔國輔古意詩曰紅荷楚水曲彪炳爍晨霞未得兩囘摘秋風吹却花時芳不待妾玉佩無處誇悔不盛年時嫁與青樓家 李白春思詩曰燕草如碧絲秦桑低緑枝當君懐歸日是妾斷腸時春風不相識何事入羅帷 又望夫山詩曰顒望臨碧空怨情感離别江草不知愁巖花但争發雲山萬重隔音信千里絶春去秋復来相思幾時歇 又烏夜啼詩曰黄雲城邊烏欲棲歸飛啞啞枝上啼機中織錦秦川女碧紗如煙隔窗語停梭悵然憶逺人獨宿空房淚如雨 又怨情詩曰美人捲珠簾深坐嚬蛾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 杜甫搗衣詩曰亦知戍不返秋至拭清砧已近苦寒月况經長别心寜辭搗衣倦一寄塞垣深用盡閨中力君聴空外音 薛維翰古歌曰美人閉紅燭獨坐裁新錦頻放剪刀聲夜寒知未寝又春女怨詩曰白玉堂前一樹梅今朝忽見數花開
  兒家門户重重閉春色因何入得来 又怨歌曰百尺珠樓臨狹斜新妝能唱美人車皆言賤妾紅顔好要自狂夫不憶家 朱琳開緘怨詩曰夫壻邉庭久幽閨恨幾重玉琴知别日金鏡識愁容懶寄雲中服慵開海上封年年得衣慣且試莫裁縫 韋應物擬閨人詩曰黄鳥何闗闗幽蘭亦靡靡此時深閨婦日照紗窗裏姢姢雙青蛾微微啟玉齒自惜桃李年誤身遊俠子無事久離别不知今生死 張仲素秋閨怨詩曰碧窗斜月藹深輝愁聴寒螀淚濕衣夢裏分明見闗塞不知何路向金微 孟郊古怨詩曰試妾與君淚兩處滴池水看取芙蓉花今年為誰死 李廓雞鳴曲曰星稀月沒入五更膠膠角角雞初鳴征人牽馬出門立辭妾欲向安西行再鳴引頸簷頭下月中角聲催上馬纔分地色第三鳴旌斾紅塵已出城婦人上城亂招手夫壻不聞遥哭聲長恨雞鳴别時苦不遣雞棲近窗户 朱絳春女怨詩曰獨坐紗窗刺繡遲紫荆花下囀黄鸝欲知無限傷春意盡在停針不語時 王駕古意詩曰夫戍蕭闗妾在吳西風吹妾妾憂夫一行書信千行淚寒到君邉衣到無 施肩吾望夫詞曰手爇寒燈向影頻𮞉文機上暗生塵自家夫壻無消息却恨橋頭賣卜人 杜牧閨情詩曰姢姢却月眉新𩯭學鴉飛暗砌匀檀粉晴窗畫夾衣袖紅垂寂寞眉黛斂依稀還向長陵去今宵歸不歸 又偶題詩曰有恨秋来極無端别後知夜䦨終耿耿明發竟遲遲信己憑鴻去歸唯與燕期只應明月見千里兩相思 又春思詩曰豈君心的的嗟我淚㳙㳙綿羽啼来久錦鱗書未𫝊獸爐凝冷艶羅幕蔽晴煙自是求佳夢何須訝晝眠 又秋日偶題詩曰荷花兼栁葉彼此不勝秋玉露滴初泣金風吹更愁緑眉甘棄墜紅臉恨飄流歎息是遊子少年還白頭 又秋夢詩曰寒空動髙吹月色滿清砧殘夢夜魂斷羙人邊思深孤鴻秋出塞一葉暗辭林又寄征衣去迢迢天外心 又閨情詩曰梧桐葉落雁初歸迢逓無因寄逺衣月照石泉金㸃冷鳳酣簫管玉聲微佳人力杵秋風外蕩子従征夣寐稀遥望戍樓天欲曉滿城鼕鼓白雲飛 又秋感詩曰金風萬里思何盡玉樹一窗秋影寒獨掩柴門明月下淚流香袂倚欄干 又秋夕詩曰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天階夜色涼如水卧㸔牽牛織女星 李商隐夜意詩曰簾垂幕半捲枕冷被仍香如何為相憶魂夢過瀟湘 又閨情詩曰紅露花房白蜜脾黄蜂紫蝶兩參差春窗一覺風流夢却是同衾不得知 劉威閨情詩曰山上有山歸不得湘江暮雨鷓鴣飛蘼蕪亦是王孫草莫送春香入客衣 馬戴春思詩曰初日照楊栁玉樓含翠隂啼春獨鳥思望逺佳人心幽怨貯瑶瑟韶光凝碧林所思曽不見芳草意空深李頻春閨怨詩曰紅妝女兒窗下羞畫眉夫壻隴西頭自怨愁容長照鏡悔敎征戍覓封侯 曹鄴長相思詩曰剪妾身上巾贈郎傷妾神郎車不暫停妾貌寧長春青天無停雲滄海無停津遣妾空牀夢夜夜随車輪劉駕寄逺詩曰雪花豈結子徒滿連理枝嫁與征人妻不得長相随去年君㸃行賤妾是新歸别早見未熟入夢無定姿悄悄空閨中蛩聲遶羅帷得書喜猶甚况復見君時 聶夷中起夜来詩曰念逺心如燒不覺中夜起桃花帶露濕立在月明裏 又雜怨詩曰良人昨日去明月又不圎别時各有淚零落青樓前 又曰生在綺羅下豈識漁陽道良人自戍来夜夜夢中到漁陽萬里逺近於中門限中門逾有時漁陽常在眼 又曰君淚濕羅巾妾淚滴路塵羅巾今在手日得随妾身路塵如煙飛得上君車輪 于濆遼陽行詩曰遼陽在何處妾欲随君去義合齊死生本不誇機杼誰能守空閨虛問遼陽路 邵謁望行人詩曰登樓恐不髙及髙君已逺雲行郎即行雲歸郎不返嗟為樓上人望望不相見若作轍中𭰖不放郎車轉白日下西山望盡妾腸斷羅鄴春閨詩曰愁坐蘭閨日過遲卷簾巢燕羡雙飛管絃樓上春應在楊栁橋邊人未歸玉笛豈能留舞態金河猶自浣戎衣梨花滿院東風急惆悵無言倚錦機又秋怨詩曰夢斷南窗啼曉烏新霜昨夜下庭梧不知簾外如珪月還照邉城到曉無 髙駢閨怨詩曰人世悲歡不可知夫君初破黒山歸如今又獻征南䇿早晚催縫帶號衣 陸龜蒙閨怨詩曰白袷行人又逺遊日斜空上映花樓愁絲墮絮相逢著絆惹春風卒未休韓偓五更詩曰秋雨五更頭桐竹鳴騷屑却似殘春間斷送花時莭空樓雁一聲逺屏燈半滅繡被擁嬌寒眉山正愁絶 又寄逺詩曰眉如半月雲如鬟梧桐葉落敲井闌孤竹亭亭公署寒㣲霜淒淒客衣單想佳人兮雲一端夢魂悠悠闗山難空牀展轉懐悲□銅壺漏盡開金鸞 又青春詩曰眼意心期卒未休暗中終擬約秦樓光隂負我難相偶情緒牽人不自由遥夜定嫌香蔽膝悶時應㺯玉搔頭櫻桃花謝梨花發腸斷青春兩處愁 又閨情詩曰輕風滴礫動簾鈎宿酒猶酣懶卸頭但覺夜深花有露不知人静月當樓何郎燭暗誰能詠韓夀香銷亦任偷敲折玉釵歌轉咽一聲聲入兩眉愁 又半睡詩曰擡照仍嫌痩更衣又怕寒宵分未歸帳半睡待郎㸔 又春閨二首曰願結交加夢因傾瀲灔尊醒来情緒惡簾外正黄昏 氤氲帳裏香薄薄睡時妝長吁解羅帶怯見上空牀 又閨怨詩曰時光潛去暗淒涼嬾對菱花暈晚妝初拆鞦韆人寂寞後園青草任他長 蘇極寄逺詩曰遊子雖惜别一去何時見飛鳥猶戀巢萬里亦何逺妾願化為霜日日下河梁若能侵𩯭色先染薄情郎 又思婦吟曰秋風雁又歸邉信一何早𭣄衣出門望落葉滿長道一從秉箕箒十載孤懐抱可堪日日醉寵榮不說思君令人老 杜荀鶴春閨怨詩曰朝喜花艶春暮悲花委塵不悲花落早悲妾似花身 張佖春夕言懐詩曰風透疎(⿱𥫗亷)-- 簾月滿庭倚䦨無事倍傷情煙垂栁帶纎腰軟露滴花房怨臉明愁逐野雲銷不盡情随春浪去難平幽窗謾結相思夢欲化西園蝶未成 李中春閨詩曰塵昏菱鑑懶修容雙臉桃花落盡紅玉塞夢歸殘燭在曉鶯窗外囀梧桐邊無音信暗消魂茜袖香裙積淚痕海燕歸来門半掩悠悠花落又黄昬 鍾菱春思詩曰沈沈樓影月當午冉冉風香花正開芳草迢迢滿南陌王孫何處不歸来 韋荘閨月詩曰明月照前除煙花蕙蘭濕清風何處来白露寒蟬急羙人情易傷暗上紅樓立欲言無處言但向姮娥泣 又閨怨詩曰戚戚彼何人明眸烱於月啼妝曉不乾素面凝香雪良人去淄右鏡破金簮折空蔵蘭蕙心不忍琴中說 又春怨詩曰自有春愁自斷魂不堪芳草思王孫落花寂寂黄昬雨深院無人獨倚門 黄滔閨怨詩曰妾家五嶺南君戍三城北雁来雖有書衡陽越不得别久情易料豈在窺翰墨塞上無煙花寧思妾顔色 崔道融春閨詩曰寒食月明雨落花香滿𭰖佳人持錦字無雁寄遼西 又曰欲剪宜春字春寒入剪刀遼陽在何處莫忘寄征袍 劉兼春怨詩曰繡林紅岸落花鈿故去新来感自然絶塞杪春悲漢月長林深夜泣湘絃錦書雁斷應難寄菱鏡鸞孤貌可憐獨倚畫屏人不㑹夢魂纔别戍樓邉 又征婦怨詩曰金閨寂寞罷妝臺玉筯䦨干界粉腮花落掩闗春又暮月圎欹枕夢初𮞉鸞膠豈續愁腸斷龍劍難揮别緒開曽寄錦書無限意塞鴻何事不歸来 宋寇準江南春詩曰波渺渺栁依依孤村芳草逺斜日杏花飛江南春盡離腸斷蘋滿汀洲又未歸 錢惟演艶體詩曰絳縷初分麝氣濃絃聲不動意潛通圎蟾可見還歸海媚蝶多驚欲御風紈扇寄情雖自潔玉壺盛淚祗凝紅春窗亦有心知夢未到鳴鐘已旋空 又曰香歇環沈無限猜春隂濃淡晝簾開有時盤馬㸔猶嬾盡日投壺笑未𮞉蝶怨豈能重傅粉雉嬌疑待更求媒啼妝不治金翹闇腸斷温郎玉鏡臺 文同春閨詩曰枕蓆縈春意窗紗漏晚光蠨蛸傷逺别鶗鵙感流芳妝匣蒸殘粉熏爐試舊香洞房燈燭外只有夢悠揚 髙九萬春情詩曰天涯海角水雲寛人在吳頭楚尾間弹徹箜篌難寄恨海棠深院獨憑欄 林景熙商婦吟曰良人滄海上孤帆渺何如十年音信隔安否不得知長憶相送處缺月随我歸月缺有圎夜人去無囘期囘期倘終有白首寧怨遲寒蛩苦相弔青燈鑒孤帷妾身不出幃妾夢萬里馳 裵說寄邉衣詩曰深閨乍冷開香篋玉筯微微濕紅頰一陣霜風殺栁條濃煙半夜成黄葉重重白練明如雪獨下閒階轉淒切秪知抱杵搗秋砧不覺髙樓已無月時聞寒雁聲相喚紗窗只有燈相伴幾剪羅紈又懶裁離腸恐逐金刀斷細想儀形執牙尺囘刀剪破澄江色愁捻金針信手縫惆悵無人試寛窄時時舉手匀殘淚紅牋漫有千行字書中不盡心中事一半殷勤託邊使 賀鑄妾春日詩曰獨倚危䦨淚滿𬓛小園春色懶追尋深思總是丁香結難展芭蕉一寸心 温婉寄逺詩曰小花静院東風起燕燕鶯鶯拂桃李斜倚紅牆卜逺人樓外春山幾千里 又譚意哥寄外詩曰瀟湘江上探春囘消盡寒氷落盡梅願得兒夫似春色一年一度一歸来 陸放翁妾偶吟詩曰玉階蟋蟀鬧清夜金井梧桐辭故枝一枕凄涼眠不得呼燈起作感秋詩 鄧氏寄衣詩曰欲寄寒衣上帝都連宵裁剪眼糢糊可憐寛窄無人試淚逐西風灑去途 朱淑真春詞曰屈指清明數日期紛紛紅紫競芳菲池塘水煖鶼鶼並巷陌風輕燕燕飛栁帶萬條籠淑景游絲千尺舞晴暉人間何處無春色秪是西樓人未歸 金劉祁征婦詞曰青燈熒熒照空壁綺窗月上莎雞泣良人塞北逺從軍獨妾深閨長太息憶初癡小嫁君時謂君早晚擁旌麾如何十載尚輿隸東屯西戍長奔馳秋風戎馬臨關路千里持矛闗上去公家事急将令嚴兒女私情那得顧恨妾不為金鞞靫在君腰下随風埃恨妾不為龍泉劒在君手内飛光焰慕君不得逐君行翠袖斑斕空血染君不見重瞳夙駕遊九疑蒼梧望斷猶不歸況經沙塲征戰地千人同去幾人囘君囘不囘俱未見妾心如石那可轉 元元好問歸舟怨詩曰渡頭楊栁青復青閨中少婦動離情只從問得狂夫處夜夜夢到洛陽城城南吹櫓聲北雁鳴嚶嚶江流望不極相思春草生 宋无妾薄命詞曰雲母屏琢春氷薄鮫女織綃蟬翼輕比妾妾薄命比君君薄情紅錦拭鏡照膽明還疑妾貌非傾城傾城從来有人妬况復君心不如故故人心尚峯九疑新妾那能無故時補天天不髙填海海不深不食蓮菂不知妾心 又無題詩曰妝淺顰深凭綺疏小郎新拜執金吾泣中言語分明怨裀上腰肢準擬扶翠履鴛寒慵鬬草紅牙馬煖罷樗蒲無人商畧心頭事私向花前卜紫姑 成廷珪夜曲曰芙蓉樓前拜新月寳鴨㣲薫透銀葉吳山楚水送逺遊不管閨中照離别誰家玉鈎飛上天一似連環舊時缺缺多圎少将奈何方寸愁腸萬里結為郎白紵裁新衣又恐月圎郎未歸 陳樵春日閨思詩曰白玉堂前雙燕飛堂中思婦怨殘暉臂環寄逺青蕪合瓊字題乾白鶴歸醉倚合歡驚葉暗愁尋豆蔲妬花肥窗間昨日同心錦染罷香絲不上機 丁鶴年採蓮曲曰採蓮復採蓮下有孤鴛鴦秋花不結實夜夜守空房 又曰朝採並蒂蓮暮綰同心結不學緑楊枝含嚬送離别 劉仁本戍婦吟曰夫君在邉戍妾身守孤幃徃徃備紉櫛不如頻寄衣衣到恐遲遲不到妾不知欲知衣到未明年鴻雁歸 黄伯暘香奩曲曰下堦拜新月空庭夜如水相思隔千里未有團圎意 明劉基閨詞曰戎馬闗山隔空閨𩯭髪華将何寄消息江樹總無花 又曰剔却燈花蕊従教汚翠鈿幾囘虛報喜誤妾不成眠 張憲房中思詩曰紅象作小梳髻龍盤漆髪香𭰖搗守宫染透桃花骨白馬不歸来倚牀弄紅拂桂隂緑團圎坐對玲瓏月 陳秀民製衣詞曰妾把春蠶絲動向寒窗織織成鴛鴦紋洗花染春色誰知裁剪時為郎三歎息郎身别已久長短今未識聊将夢中見彷彿試刀尺霜天萬里途特寄淚沾臆願郎衣著時細㸔針線迹 又秋閨詩曰華月初生夜髙樓獨倚時天長人去逺秋半雁来遲寳瑟淒涼調銀箋宛轉詞應知愁似海不解𩯭成絲 髙啟春夜詞曰杏煙濕𩯭鞦千下銀蠟光寒曲屏畫數漏閒過每睡時月明㣲見墮游絲欲歸自踏娉婷影風動玉釵花亦冷屋貯嬌愁鎖幔紗青絲嘶騎醉誰家管絃不動空臺榭夢與烏衣語中夜 揭軌秋思詩曰綺窗紅燭淡秋光鳳帳流蘇減夕香機杼隔花閒翠户轆轤臨水涷銀牀秋風紫塞書千里夜月清砧淚數行望斷金鞍秋又杪芙蓉冷落玉池霜 孫蕡閨中聞子規詩曰交疏日射房櫳曉碧樹初聞子規鳥驚囘殘夢了無歡慘切愁聲破清悄獨宿何曽下繡帷寜勞勸我不如歸鶯花爛熳江南道好向遊人醉處啼 又秋閨詩曰涼夜蕭蕭處處過玉樓髙起逼天河西風痩盡梧桐葉添得西窗月影多 又曰夜漏沈沈似嵗長小鬟貪睡懶添香春風莫撼流蘇帳待妾兮明夢一塲 胡儼逺将歸詩曰去年與郎别楊栁飛白雪今年𠉀郎歸楊栁緑依依聞郎買船下湘渚日日門前望行旅行人過盡乳鴉啼徘徊日暮空延佇攬衣囘洞房對鏡下新妝那知清漏短但愛明月光月光照席涼於水帳裏燈花撒紅蕊好事従来不浪𫝊明日升堂報姑喜 于謙秋閨詩曰深閨夜勝年刀尺如冰冷縫紉不成眠轆轤響金井 袁宗曉寒詩曰秋江夜雨芙蓉老翡翠雙飛下紅蓼鯉魚風起鴻雁悲徹骨清寒夢魂杳碧紗如煙隔啼鳥龜甲屏風香篆小阿侯白馬不歸來被冷鴛鴦洞房曉 夏寅春夜詩曰寳鴨煙消幾縷香月移花影過長廊春情一種無聊賴自起燒燈照海棠 又劉溥相思曲曰相别誰知許久相思不道能深一夜五更妾夢千山萬水郎心 蕭韶藥名閨情詩曰菟絲曾附女蘿枝分手車前又幾時羞折紅花簪鳳髻懶将青黛掃蛾眉丁香漫比愁腸結豆蔲常含别淚垂願學雲中雙石燕庭烏頭白竟何遲天門冬日曉蒼涼落葉愁驚滿地黄清淚暗消紅粉面凝塵閒鎖鬰金裳石蓮未嚼心先苦紅豆相㸔恨更長鏡裏孤鸞甘遂死引年何用覓昌陽錢遜閨思詩曰望斷傷春眼湘(⿱𥫗亷)-- 簾懶上鈎落花深院静鸚鵡對人愁 金誠閨情詩曰欲剪紅霞作舞衣薄雲涼霧共霏霏玉簫吹冷天邉月只待乗鸞子晉歸 張泰春寒詩曰鞦韆索上顛風生儂家小院寒輕輕栁眼低徊曉凝碧花顔欲破春無情半捲珠(⿱𥫗亷)-- 簾羅袖薄芳塵妬繡窗間落安得巫山十二屏飛入瑶臺䕶香幕 石珤長相思詩曰長相思長且深暮雲湘水愁隂隂海棠庭院燕雙語惱亂無人知妾心妾登池上樓淚滴池中水水聲活活向東流妾淚将心千萬里 又閨怨詩曰當年人對月共說兩團圎如何人不見明月又今年 魏時敏閨思詩曰别後衡門鎮不開年年春雨長莓苔東風似欲添離恨故引雙雙燕子来 又征婦怨詩曰聞說沙塲雪未乾移師又欲向樓蘭憑誰為借東風力吹轉三邉地不寒 祝允明宫閨詩曰十五事君王三十色未接鹺篠空近羊蔫蘤不集蝶昔慚鴟夷汎今免呼韓挾夭夭東鄰子看星誦桃葉塗黄斷横雲流紅漬團靨金微幾千里一夜去來疊 程誥春閨詩曰畫樓紅燭黄昬思婦啼春淚痕楊栁輕煙别院梨花細雨重門戴銑閨情詩曰春眠初起軃殘妝倚倦雕䦨謾自傷
  那得落花随水去為儂𫝊恨與劉郎 楊用修繼室黄氏寄夫詩曰雁飛曽不到衡陽錦字何由寄永昌三春花栁妾薄命六詔風煙君斷腸曰歸曰歸愁嵗暮其雨其雨怨朝陽相聞空有刀環約何日金雞下夜郎 葉正甫妻鎦氏詩曰不随織女渡銀河每到秋来幾度歌嵗嵗為君身上服絲絲是妾手中梭剪刀未動心先碎針線纔縫淚已多長短只依元式様不知肥痩近如何原賦梁元帝蕩婦秋思賦曰蕩子之别十年倡婦之居自憐登樓一望惟見逺樹含煙平原如此不知道路幾千天與水兮相逼山與雲兮共色山則蒼蒼入漢水則㳙㳙不測誰復堪見鳥飛悲鳴隻翼秋何月而不清月何秋而不明况乃倡樓蕩婦對此傷情於時露萎庭蕙霜封堦砌坐視帶長轉㸔腰細重以秋水文波秋雲似羅日黯黯而将暮風騷騷而渡河妾怨迴文之錦君思出塞之歌相思相望路逺如何𩯭飄⿺辶𦮔而漸亂心懐愁而轉歎愁縈翠眉斂啼多紅粉漫已矣哉秋風起兮秋葉飛春花落兮春日暉春日遲遲猶可至客子行行終不歸 又江淹倡婦自悲賦曰日自趙東来舞漢宫瑶席金陳桂枝嬌春素璧翠樓明月徒秋歌聲忽散倡人復愁君王更衣露色未晞侍青鸞以雲徙夾丹輦以霞飛願南山之無隟指夀陵以同歸俄而緑衣坐奮白華卧進屑骨不憐抵金誰恡九重以閉髙門自蕪青苔積兮銀閤澀綱羅生兮玉梯虚度九冬而廓處經十秋而分居傷營魄之已盡畏松柏之無餘去柏梁以掩袂出桂柱而斂眉視朱殿以再暮撫巔華而一疑 周庾信蕩子賦曰蕩子辛苦逐征行直守長城千里城隴水恒氷合關山唯明月況復空牀起怨倡婦生離紗窗獨掩羅帳長垂新筝不弄長笛羞吹常年桂苑昔日蘭閨羅敷總髪弄玉初笄新歌子夜舊舞前溪别後關情無復情奩前明鏡不須明合歡無信寄廻文織未成游塵滿牀不用拂細草横階随意生前日漢使著章臺聞道夫壻定應廻手巾還欲燥愁眉即剰開逆想行人至迎前含笑来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六十三
<子部,類書類,御定淵鑑類函>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六十四
  人部二十三哀傷
  哀傷一
  原詩曰我心憂傷惄焉如擣 禮記曰墟墓之間未施哀于民而民哀 又曰知生者弔知死者傷 又曰傷哉貧也生無以為養死無以為禮 焦贑易林曰秋風生哀華落悲心 文子曰九夷八狄之哭異聲而皆哀秦州記曰隴西郡有隴山山東人升此而顧贍者莫
  不悲思哀傷
  哀傷二
  原詩序曰日月衛荘姜傷己也遭州吁之難傷己不見荅于先君以至困窮 說苑曰鮑叔死管仲舉上袵而哭之泣下如雨従者曰非君臣父子也管仲曰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鮑子也士為知己者死而况為哀乎 左傳曰魯襄仲殺公子惡及視而立宣公夫人姜氏歸于
  齊哭而過市曰天乎仲為不道殺嫡立庻市人皆哭魯人謂之哀姜 又曰秦不哀我喪而伐我同姓 禮記曰陽門之介夫死而司城子罕哭之哀而民說 又曰孔子過泰山側有婦人哭于墓者而哀夫子使子路問之對曰昔吾舅死于虎吾夫又死焉今吾子又死焉又曰孔子過衛遇舊館人之䘮夫子入哭之出使子貢脫驂而賻之曰予向者入而哭之遇于一哀而出涕琴操曰孔子遊于泰山見薪者哭甚哀孔子問之薪者曰吾自傷故哀耳 家語曰閔子騫三年喪畢見于孔子與之琴使之絃切切而悲孔子曰君子也哀未盡能斷之以禮 列子曰燕人生長于楚及老而還本國過晉國同行者誑之指城曰此燕國之城其人愀然變容指社曰此君里之社乃喟然而歎指舍曰此君先人之廬乃⿰氵⿱林目 -- 潸然而泣指隴曰此君先人之塚其人哭不自禁吴志曰吕岱親愛徐原原性忠壮好直言及原死哭
  之甚哀曰益友不幸岱復于何聞過 王隠晉書曰庾衮兄子翕卒衮既哀其孤又痛其成人而未娶撫柩而號毎哭聽者皆泣人不哀其喪感其哀也 又曰阮籍鄰家女未嫁而死籍往哭之甚哀 増通鑑曰程顥卒楊時設位哭寝門而以情赴告同學者一時士大夫識與不識莫不哀傷 元列𫝊曰王結卒公卿唁于朝士大夫弔於家曰正人亡矣
  哀傷三
  増哀籲 辛酸書以哀籲天哀號呼天也 文選悽淚辛酸 惆悵 悲凉文選心惆悵而哀離韻府悲凉見此心 慨息 懊咿文選撫長劍而慨息 又含哀懊咿内悲也 填膺 飲恨文選悲來填膺又飲恨吞聲 𢡚惻 酸辛文選憯惻愴悽悲傷之意 哀椘辛酸皆悲憀也臨觴多哀椘悽愴懐酸辛 掩噎 嘘唏韻府忽驚薤露曲掩噎東山雲注悲愁嘆也 又曰嘘唏哀歎貌 弔影慙魂 含酸茹歎文選朝行弔其影夜寝慙其魂皆自怨傷意也 又含酸茹歎
  哀傷四
  増悲纒謂悲哀之情纒繞于心也 擗摽拊心而悲 七哀魏曹子建有七哀詩八哀杜甫詩 慘毒藝文念當隔山河執觸懐慘毒悲甚也 辛椘文選慷慨含辛楚 憤懣文𨕖憤懣歎之盛
  哀傷五
  原詩魏阮瑀七哀詩曰丁年難再遇富貴不重来良時忽一過身體為土灰𠖇冥九泉室漫漫長夜臺身盡氣力索精魂靡所迴嘉殽設不御㫖酒盈觴杯出壙望故鄉但見蒿與莱 又詩曰臨川多悲風秋日苦清涼客子易為戚感此用哀傷攬衣久躑躅上觀心與房三星守故次眀月未𭣣光雞鳴當何時朝晨尚未央還坐長歎息憂憂難可忘 魏王粲七哀詩曰西京亂無象𧲣虎方遘患復棄中國去逺身適荆蠻親戚向我悲朋友追相攀出門無所見白骨蔽平原南登㶚陵岸迴首望長安悟彼下泉人喟然傷心肝 又詩曰荆蠻非我鄉何人久滯淫方舟遡大江日暮愁我心山岡有餘映巖阿増重隂流波激清響猴猨臨岸吟獨夜不能寐攝衣起撫琴絲桐感人情為我發悲音 晉張載七哀詩曰秋風吐商氣蕭瑟掃前林陽烏𭣣和響寒蟬無餘音朱光馳北陸浮景想西沈顧望無所見唯覩松柏隂肅肅髙桐枝翩翩孤栖禽仰聽離鴻鳴俯聞蜻蛚吟哀人易感傷覽物増悲心 潘岳哀詩曰漼如葉落樹邈若雨絶天雨絶有歸雲葉落何時連山氣冒岡嶺長風鼓松柏堂虛聞鳥聲室暗知日夕晝愁奄逮昬夜思忽終昔展轉獨悲窮泣下霑枕席人居天地間飄若逺行客先後詎能㡬誰能弊金石 宋顔延之辭難潮溝詩曰徘徊春郊甸俯仰引單襟一塗茍不豫百慮畢来侵永懐交在昔有願諐瑟琴寫言勞者事将用慰亡簮 齊謝朓銅爵臺妓詩曰繐帷飄井幹尊酒若平生欝欝西陵樹詎聞歌吹聲芳襟染淚跡嬋姢空復情玉座猶寂寞况乃妾身輕 梁簡文帝傷美人詩曰昔聞倡女别蕩子無歸期今似陳王歎流風難重思翠帶留餘結苔階沒故基圖形更非是夢見反成疑薫鑪含好氣庭樹吐華滋香燒日有歇花落無還時 沈約丞相第詣世子車中作詩曰㢘公失權勢門館有虛盈貴賤猶如此况乃曲池平髙車塵未滅珠履故餘聲賔階綠錢滿客位紫苔生何當九原上欝欝望佳城 増又悼亡詩曰去秋三五月今秋還照梁今春蘭蕙草来春復吐芳悲哉人道異一謝永銷亡簾屏既毁撤帷席更施張遊塵掩虚座孤帳覆空牀萬事無不盡徒令存者傷 又傷王融詩曰元長秉奇調弱冠慕前踪眷言懐祖武一簣望成峯塗艱行易跌命舛志難逢折風落迅羽流恨滿青松 何胥傷章公大将軍詩曰百萬横行罷三千白日新短簫應出塞長笛反驚鄰槐庭慘芳樹舞閣思陽春所悲金谷妓坐望玉闗人 原梁蕭子範入元襄王第詩曰伏軾窺東苑𭣣淚下玉橋昔時方轂處于今共寂寥夹池猶裊裊仙榭尚迢迢一同西靡柏徒思芳樹蕭王筠和蕭子範入元襄王第詩曰昔入睢陽苑連歩
  披風雲今遊故臺處迴望閴無人皓壁留餘篆蕙圃有餘芬行人皆隕涕何獨孟甞君 何遜行經范僕射故宅詩曰旅葵應蔓井荒藤已上扉寂寂空郊暮無復車馬歸瀲灔故池水蒼茫落日暉閴寂今如此行客盡霑衣 又銅爵臺妓詩曰秋風木葉落蕭瑟絃管清望陵歌對酒向帳舞空城寂寂檐宇曠飄飄帷幔輕曲終相顧起日暮松柏聲 劉孝綽銅爵臺妓詩曰爵臺三五日歌吹似佳期定對西陵晚松風飄素帷危絃斷更接心傷于此時何言留客袂翻掩望陵悲 劉孝威過康王第宅詩曰入梁逢故苑渡薛見餘宫尚識招賢閣猶懐愛士風靈光一超逺行館復䑃朧洞門餘舊色甘棠留昔叢送禽悲不去過客慕難窮 庾肩吾亂後經吴郵亭詩曰郵亭一迴望風塵千里昬青袍異春草白馬即吴門獯戎梗伊洛雜種亂轘轅輦道同闗塞王城似太原休眀鼎尚重秉禮國猶存殷牖爻雖賾堯城吏轉尊泣血悲東走横戈念北奔方憑七廟略⿰扌⿱斤言 -- 誓雪五陵寃人事今如此天道共誰論 周庾信傷周處士詩曰㝠漠爾遊岱悽凉予向秦誰言異生死同是不歸人悵然張仲蔚悲哉鄭子真三山猶有鶴五栁更應春遂令従渭水投釣往江濵 増又傷王司徒褒詩曰昔聞王子晉輕舉逐神仙謂言君積善還得嗣前賢四海皆流寓非為獨播𨗇豈意中台裂君當風燭前茂陵忽移病淮陽實未痊侍醫愈黙黙神理遂綿綿永别張平子長理王仲宣柏谷移松樹陽陵買墓田陜路秋風起寒堂已䬃焉丘楊一摇落山火即時燃昔為人所羡今為人所憐世途旦復旦人情元又元故人傷此别留恨滿秦川薛徳音悼亡詩曰鳯樓簫曲斷桂帳瑟絃空畫梁纔
  照日銀燭已随風苔生履跡處花沒鏡塵中唯餘長簟月永夜何䑃朧 陳張正見銅雀臺詩曰荒凉銅雀晚摇落墓田通雲慘當歌日松吟欲舞風人疏瑶席冷曲罷蕙帷空可惜年将淚俱盡望陵中 又傷韋侍讀詩曰懐經侍北海藴義盛西河髙風落迴照逝水役驚波栁下悲風急山陽秋氣多宿草摧書帶寒松脆女蘿無復華隂市空餘蒿里歌 原又傷顧野王詩曰獨酌一樽酒髙咏七哀詩何言蒿里别非復竹林期階荒鄭公草戸閴董生帷人随暮槿落客共晚鶯悲年髮兩如此傷心獨㡬時 又和張源傷往詩曰小婦當壚夜夫婿凱師年正歌千里曲翻入九重泉機中未斷素瑟上本留絃空帳臨窓掩孤燈向壁燃還悲塞壟曙松短未生煙 増隂鏗和悼亡詩曰畫梁朝日盡芳樹晚花辭忽以千金笑長作九泉悲鏡前塵劇粉機上網多絲戸餘雙入燕牀有一空帷名香不可得詎見反魂時 隋劉斌傷牛尚書𢎞詩曰名臣不世出百工之所求况乃非常器遭逢興運秋佇聞和鼎實行當奉介丘髙衢翻稅駕閲水遽𨗇舟𫝊呼更何日曳履聞無由歸魂藐修路征棹艤䢴溝林薄長風慘江上寒雲愁夜臺終不曙遺芳徒自留 唐孔紹安傷顧學士詩曰迢遞雙崤道超忽三川湄此中俱失路思君不可思遊人行變橘逝者遽焚芝憶昔江湖上同咏子衿詩何言陵谷徙翻驚鄰笛悲陳根非席卉繐帳異書帷與善成空說殱良信在茲今日嚴夫子哀命不哀時 褚亮傷李少府正已詩曰勞息本相循悲歡理自均誰能免長夜惜爾正青春邁徳惟家寳生才諒國珍髙文綴翡翠茂學掩麒麟述作紛無已言談如入神斷腸雖累月分手未盈旬輔嗣俄長往顔生即短辰聲華滿昭代形影委窮塵禪草迴中使生芻引弔賔同遊秘府日方駕直城闉並拜黄圖右分曹清渭濵風期嵇吕好存沒范張親虚座懐王述遺篇動景純精靈與豪翰千祀夀何人 元行恭過故宅詩曰頹城百戰後荒宅四鄰通将軍樹已折歩兵途轉窮吹臺有山鳥歌庭聒夜蟲草深斜徑滅水盡曲池空林中送明月是處来春風唯餘一故井尚夾兩株桐王勃傷裴錄事喪子詩曰蘭階霜𠉀早松露穸臺深
  魂散珠胎沒芳銷玉樹沈露文晞宿草烟照慘平林焚芝空歎息流恨滿籯金 駱賔王傷祝阿王眀府詩曰洛川貞氣上重泉恵政融含章光後烈繼武嗣前雄與善良難騐生涯忽易窮翔鳬猶化履狎雉尚馴童錢滿荒階綠塵生虚帳紅夏餘将宿草秋近未驚蓬煙晦泉門閉日盡夜臺空誰堪孤隴外獨聽白楊風 杜審言代張侍御傷美人詩曰二八泉扉掩帷屏寵愛空淚㾗銷夜燭愁思亂春風巧笑人疑在新妝曲未終尚憐脂粉氣留著舞衣中 楊烱和曹司功傷姬人詩曰昔時南浦别鶴怨寳琴絃今日東方至鸞消珠鏡前水流衝砌咽月影向𥦗懸妆匣棲餘粉薫爐滅舊煙晚庭吹玉樹寒帳委金蓮佳人不再得白日㡬千年 宋之問傷曹娘詩曰可憐寂寞去何之獨立丰茸無見期君㸔水上芙蓉色恰似生前歌舞時前溪妙舞今應盡子夜新歌遂不𫝊無復綺羅嬌白日真将珠玉閉黄泉又過史正議宅詩曰舊交此零落雪泣訪遺塵劍杭𫝊好事池臺傷故人國香蘭已歇里樹橘猶新不見吴中隠空餘江海濵 張說過庾信宅詩曰蘭成追宋玉舊宅寓辭人筆湧江山氣文驕雲雨神包胥非救楚随㑹反留秦獨有東陽守来嗟古樹春 杜甫八哀詩曰恐懼祿位髙悵望王土窄不得見清時嗚呼就窀穸永繫五湖舟悲甚田横客千秋汾晉間事與雲水白王司空思禮青蠅紛營營風雨秋一葉内省未入朝死淚終映睫大屋去髙棟長城掃遺堞平生白羽扇零落蛟龍匣雅望與英姿惻愴槐里接三軍晦光彩烈士痛稠疊直筆在史臣将来洗箱箧吾思哭孤冢南紀阻歸檝扶顛永蕭條未濟失利渉疲𦬼竟何人灑淚巴東峽李司徒光弼 烱烱一心在沈沈二竪嬰顔回竟短折賈誼徒忠貞飛旐出江漢孤舟轉荆衡虚無馬融笛悵望龍驤塋空餘老賔客身上愧簮纓鄭國公嚴公武 川廣不可泝墓久狐兎鄰宛彼漢中郡文雅見天倫何以開我悲泛舟俱逺津温温昔風味少壮已書紳舊遊已磨滅衰謝多酸辛汝陽郡王璡 長嘯宇宙間髙才日淪替古人不可見前軰復誰繼鐘律儼髙懸鯤鯨噴迢遞坡陁青州血蕪沒汶陽瘞哀贈竟蕭條恩波延揭厲子孫存如綫舊客舟凝滯君臣尚論兵将帥接燕薊朗咏六公篇公冇張相等五王洎狄相六公詩憂来豁䝉蔽秘書監李邕 結交三十年吾與誰遊衍滎陽復冥寞罪罟已横罥嗚呼子逝日始泰即終蹇長安米萬錢凋喪盡餘喘戰伐何當解歸㠶阻清沔尚纒漳水疾永負蒿里餞秘書少監蘇源眀 天長眺東南秋色餘魍魎别離慘至今班白徒懐曩春深秦山秀葉墜清渭朗劇談王侯門野稅林下鞅撡紙終夕酣時物集遐想詞塲竟疎闊平昔濫吹奨百年見存沒牢落吾安放故著作郎鄭䖍千秋滄海南名繋朱鳥影歸老守故林戀闕悄延頸
  波濤良史筆蕪絶大庾嶺向時禮數隔制作難上請再讀徐孺碑猶思理煙艇右僕射張九齡 又過陳拾遺故宅詩曰拾遺昔日居大屋尚修椽悠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荒山日慘澹故園煙位下曷足傷所貴者聖賢有才繼騷雅哲匠不比肩到今素壁滑灑翰銀鈎連盛事㑹一時此堂豈千年終古立忠義感遇有遺篇 又哀江頭詩曰少陵野老吞聲哭春日潜行曲江曲江頭宫殿鎖千門細栁新蒲為誰綠憶昔霓旌下南苑苑中萬物生顔色昭陽殿裏第一人同輦随君侍君側輦前才人帶弓箭白馬嚼齧黄金勒翻身向天仰射雲一箭正墮雙飛翼眀眸皓齒今何在血汚遊魂歸不得清渭東流劍閣深去住彼此無消息人生有情淚沾臆江水江花豈終極黄昬胡騎塵滿城欲往城南忘城北 又過故斛斯校書荘詩曰此老已云沒鄰人嗟未休豈無宣室召徒有茂陵求妻子寄他食林園非昔遊堂空繐帷在淅淅野風秋 李白謝公宅詩曰青山日将暝寂寞謝公宅竹裏無人聲池中有虚白荒庭衰草遍廢井蒼苔積惟有清風閒時時起泉石 元結去鄉悲詩曰踟蹰古塞闗悲歌為誰長日行見孤老羸弱相提将聞其呼怨聲聞聲問其方乃言無患苦豈棄父母鄉非不見其心仁恵誠所望念之何可說獨立為悽傷 劉長卿過賈誼宅詩曰三年謫宦此棲遲萬古唯留楚國悲秋草獨尋人去後寒林空見日斜時漢文有道恩猶薄湘水無情弔豈知寂寞江山摇落處憐君何事到天涯 李嘉祐傷歙州陳二使君詩曰憐君辭病卧滄洲一旦云亡萬事休慈母斷膓妻獨泣寒雲慘色水空流江村故老長懐恵山路孤猿亦共愁寂寞荒墳近漁浦野煙朝暮即千秋 皇甫曽傷陸處士詩曰従此無期見柴門對雪開二毛逢世難萬恨掩泉臺返照空堂夕孤城弔客迴漢家偏訪道猶畏鶴書来 顧况傷大理謝少卿詩曰舊館絶逢迎新詩何處呈空留封禪草已作岱宗行栁蠧風吹折階崩雪遶平無因重来此剰哭兩三聲 又傷子詩曰老夫喪愛子日暮千行血聲逐斷猿悲路随飛鳥滅老夫已七十不作多時别 司空曙觀王右丞遺文詩曰舊日相知盡深居獨一身閉門空有雪看竹永無人每許前山隠曽憐陋巷貧題詩今尚在暫為拂留塵 李益惜春傷詩曰畏老身今老逢春解惜春今年看花伴已少去年人 權徳輿過亡友楊校書舊㕔詩曰故人随化往倏忽今六霜及我就拘限清風留此堂松竹愈映欝芝蘭自銷亡絶絃罷流水聞笛同山陽朗如氷玉姿粲若鸞鳯章欲翥摧勁翮先秋落貞芳正平賦鸚鵡文考頌靈光二子古不弔夫君今何傷黄壚既杳杳𤣥化亦茫茫豈必恨宿草含淚灑衣裳 衛象傷李端詩曰才子浮生促泉臺此路賖官卑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執㦸年少賈長沙人去門棲鳥災成酒誤虵唯餘封禪草留在茂陵家 元稹傷吕衡州詩曰鵰鶚生難敵沈檀死更香兒童喧巷市羸老哭碑堂雁起沙汀暗雲連海氣黄祝融峯上月㡬照北人喪 劉禹錫傷獨孤舍人詩曰昔别公年少今悲喪國華逺来同社鷰不見早梅花 又傷循州渾尚書詩曰貴人淪落路人哀碧水連天丹旐廻遥想長安此時節朱門深巷百花開 又重至衡陽傷栁儀曹詩曰憶昨與故人湘江岸頭别我馬映林嘶君帆轉山滅馬嘶循故道㠶滅如流電千里江蘺春故人今不見 又謫居悼往詩曰悒悒何悒悒長沙地卑濕樓上見春多花前恨風急猿愁腸斷呌鶴病翹趾立牛衣獨自眠誰哀仲卿泣 又遥傷丘中丞詩曰鄴下殺才子蒼茫怨氣凝枯楊映漳水野火上西陵馬鬛今無所龍門昔共登何人為弔客唯是有青蠅 孟郊弔李元賔遺字詩曰零落四五字忽然千萬年那知真寂客不有補遺篇斜月吐空壁旅人難獨眠一生能㡬時萬慮来相煎戚戚故交淚幽幽長夜泉已矣難重言一言一⿰氵⿱林目 -- 潸然 又悼幼子詩曰一閉黄蒿門不聞白日事生氣散成風枯形化為地負我千年恩欠爾千行淚灑之北原上豈待秋風至 王建弔孟東野詩曰哭盡秋天月不眀蘭無香氣鶴無聲自従東野先生死側近雲山得散行 白居易題于家公主舊宅詩曰平陽舊宅少人遊應是遊人到即愁布榖鳥啼桃李院絡絲蟲怨鳯凰樓臺傾滑石猶殘砌簾動真珠不滿鈎聞道至今蕭史在𩯭鬚雪白向韶州 朱慶餘廢宅詩曰古巷棘門誰舊宅早曽聞說屬官家更無新燕来巣屋唯有閒人去看花荒廐欲摧塵滿櫪小池初涸草侵沙榮華事歇多如此立馬踟蹰對日斜 于武陵過侯王故第詩曰過此一酸辛行人淚有㾗獨殘新碧樹猶擁舊朱門歌歇雲初散簷空燕尚存不知彈鋏客何處感新恩 許渾題江令公舊宅詩曰身沒南朝宅已荒邑人猶賞舊風光芹根生葉石池淺桐樹落花春井香帶暖山蜂巢畫閣欲隂溪燕集書堂閒愁此地更南望潮滿臺城春草長 又傷湖州李郎中詩曰政成身沒共興衰鄉路兵戈旅櫬迴城上暮雲凝鼓角海邊春草閉池臺經年未葬佳人散昨日因齋故吏来南北相逢皆掩淚白蘋洲上一花開殷陶經杜甫舊宅詩曰浣花溪裏花多處為憶先生
  在蜀時萬古只應留舊宅千金無復換新詩沙崩水檻鷗飛盡樹壓村橋馬過遲山月不知人事變夜来江上與誰期 李商隠過伊僕射舊宅詩曰朱邸方酧力戰功華筵俄歎逝波窮迴廊簾斷燕飛出小閣塵凝人語空幽砌欲乾殘菊露餘香猶入敗荷風何能更渉龍江去獨立寒沙弔楚宫 温庭筠開元中錫宴堂樓臺遺趾詩曰茲地乃蔓草故墓摧壊墻枯池接斷岸唧唧啼寒螀敗荷塌作泥死竹森如槍遊人問老吏相對聊感傷 又和王秀才傷歌妓詩曰月缺花殘莫愴然花湏終發月終圎更能何事消芳念亦有濃華委逝川一曲艶歌留宛轉九原春草𦵏嬋姢王孫莫學多情客自古多情損少年 又過賀監舊宅詩曰越溪漁客賀知章任達憐才愛酒狂鸂𪄠葦花随釣艇蛤蜊菰葉夢横塘㡬年凉月拘華省一宿秋風憶故鄉榮路脫身終自得福庭回首莫相忘出羣鸞鶴辭遼海落筆龍蛇滿壊牆李白死来無醉客可憐神彩弔殘陽 又宿亡友李處士故墅詩曰栁不成絲草帶煙海槎東去鶴歸天愁腸斷處春何限病眼開時月正圎花若有情還悵望水因無事莫潺湲終知此恨難消遣辜負南華第二篇 方干經陸補闕故居詩曰不敢要君徴亦起致君全得似唐虞讜言昨歎離天聽新塚今聞入縣圗琴鎖壊窓風自觸鶴歸喬木月難呼學詩弟子人何在檢㸃猶逢諫草無 又題故人廢宅詩曰寒莎野樹入荒庭風雨蕭蕭不掩扄舊徑已知無孟竹前溪應不浸荀星精靈消散歸寥廓功業𫝊留在誌銘薄暮停車更悽愴山陽鄰笛若為聽 又廢宅詩曰主人何處獨徘徊流水自流花自開若見故交皆散去即應新燕不歸来入門繚繞穿荒竹坐石逡巡染綠苔應是曽經惡風雨修桐半折損琴材 又經故侯郎中舊居詩曰一朝寂寂與冥冥壟樹未長墳草青髙節雄才向何處夜䦨空鏁滿池星趙嘏經王先生故居詩曰晚波東去海茫茫誰識蓬
  山不死鄉弄玉已歸蕭史去碧樓紅樹倚斜陽 又悼亡詩曰一燭従風到奈何三年衾枕逐風波雖知不得公然淚時泣䦨干恨更多一明月蕭蕭海上風君歸泉路我飄蓬門前雖有如花貌爭奈如花心不同李羣玉傷思詩曰八月白露濃芙蓉抱香死紅枯金粉墮寥落寒塘水西風圑葉下疊縠參差起不見棹歌人空垂綠房子 又傷友詩曰玉棺来九天鳬舄掩窮泉蕪沒池塘興凄凉翰墨筵短期存大夢舊好委浮烟我有幽蘭曲因君遂絶絃 又傷幼女痴兒詩曰哭爾春日短支頤長歎嗟不如半死樹猶吐一枝花 周繇經故宅有感詩曰身沒南荒雨露賖朱門空鏁舊繁華池塘鑿就方通水桃杏栽成未見花異代圗書蔵㡬箧傾城羅綺散誰家昔年埏埴生靈地今日生人為歎嗟 皮日休哀隴民詩曰隴山千萬仞鸚鵡巢其巔窮危又極嶮其山猶不全蚩蚩隴之民懸度如登天空中覘其巢衆羽爭紛然百禽不得一十人九死焉隴川有戍卒戍卒亦不閒將命提雕籠直到金臺前彼毛不自珍彼舌不自言胡為輕人命奉此玩好端吾聞古聖王珍禽皆捨旃今此隴民屬無嵗啼漣漣 又襄州漢陽王故宅詩曰碑字依稀廟已荒猶聞耆舊憶賢王園林一半為他主山水虚言是故鄉㦸户野蒿生翠瓦舞樓棲鴒汙雕梁柱天功業緣何事不得終身似霍光 杜荀鶴經廢宅詩曰人生富貴盛修徳可延之不慮有今日爭敎無破時蘚斑題字壁花發帶巢枝何况髙原上荒墳與折碑 張祐感王將軍拓枝妓沒詩曰寂寞春風舊柘枝美人休舞曲停吹鴛鴦鈿帶抛何處孔雀羅衫付阿誰畫鼓不聞招節拍錦靴虚想挫腰支今年座上翻如醉曽見棃園敎徹時 皇甫冉傷美人詩曰玉珮石榴裠當年嫁使君専房獨見寵傾國衆皆聞歌舞長無對幽明忽此分陽臺千萬里何處作行雲 李羣玉悼笙妓詩曰麗質仙姿烟逐風鳯凰聲斷吹樓空多情草色怨還綠無主杏花春自紅墮珥尚存芳樹下餘香漸滅玉堂中唯應去抱雲和管従此長歸阿母宫 韋荘悼亡姬詩曰鳯去鸞歸不可尋十洲仙路彩雲深若無少女花應老為有姮娥月易沈竹葉豈能消積恨丁香空解結同心湘江水闊蒼梧逺何處相思弄舜琴黙黙無言惻惻悲閒吟獨傍菊花籬只今已作經年别此後知為㡬嵗期開箧毎尋遺念物倚樓空綴悼亡詩夜来孤枕空腸斷窓月斜輝夢覺時六七年来春又秋也同歡笑也同愁纔聞及第心先喜試說求㛰淚便流㡬為妬来頻斂黛毎思閒事不梳頭如今悔恨将何益腸斷千休與萬休一閉香閨後羅衣盡施僧䑕偷筵上果蛾撲帳前燈土蝕釵無鳯塵生鏡少菱有時還影響花葉曳香繒芳草又芳草故人楊子家青雲容易散白日等閒斜皓質留殘雪香魂逐斷霞不知何處笛一夜呌梅花張喬經費徴君故居詩曰草堂蕪沒後来往問樵翁斷石荒林外孤墳晚照中數溪分大野九子立寒空烟壁曽行處青雲路不通 曹松弔建州李貟外詩曰銘旌歸故里猿鳥亦悽然已葬桐江月空廻建水船客𫝊為郡日僧說讀書年恐有吟魂在深山古木邊羅隠經故翰林張舍人所居詩曰行塵不是昔時塵
  謾向朱門憶侍臣一榻已無開眼處九泉應有愛才人文餘吐鳯當年詔樹想栖鸞舊日春従此深恩更難報夕陽衰草獨沾巾 又瓊華觀經故友所居詩曰槐花漠漠向人黄此地追遊跡已荒清論不知䝉叟逹死交空歎趙岐亡病来未忍言閒事老去惟應覓醉鄉日暮街東䇿羸馬一聲横笛似山陽 又清溪江令公宅詩曰鸞牋象管夜深時曽賦陳宫第一詩讌罷風流人不見廢来蹤跡草應知鶯憐勝事啼空谷蜨戀餘香舞好枝還有往年金甃井牧童樵叟等閒窺 宋冦準晚坐有感詩曰出門望寒野四顧惟椒坡憶昔椘大夫還此情如何殘陽半明滅水落西風多因同下蔡恨不覺増悲歌 歐陽修感興詩曰唧唧復唧唧夜歎曉未息蟲聲急愈炎病耳聞若刺壮士易為老良時難再得日月相随東天行自南北三者不相謀萬古無窮極安知人世間嵗月忽已易 李覯哀老婦詩曰里中一老婦行行啼路隅自悼未亡人暮年従二夫寡時十八九嫁時六十餘昔日遺腹兒今茲垂白鬚子豈不欲養母豈不願居徭役及下戸財盡無所輸異籍幸可免嫁母乃良圖牽車送出門急如盗賊驅兒孫孫有婦小大攀且呼回頭與永訣得死無刑誅我時聞此言為之長歎吁天民固有窮鰥寡實其徒吾君務復古旦旦師黄虞赦書褒節婦許與旌門閭州縣莫能察詔㫖徒成虚 又感秋詩曰徙倚重咨嗟非緣惜嵗華關山異鄉客砧杵别人家天冷雲含日溪清水現沙屈魂終不返悲思更無涯 宋祁長安道中悵然作曰三輔古風烟征驂悵未前山園蓬顆外宫室黍離邊樹老經唐日碑殘刻漢年便湏真隕涕不待雍門絃興亡作今古事往始堪悲宫破黄山在城空北斗移走崗寒兔隠啼樹暮鴉飢灞岸重回首唯餘王粲詩梅堯臣秋夜感懐詩曰風葉相追逐庭響如人行獨宿不成寐起坐心屏營哀哉齊體人魂氣今何征曽不如隕籜繞樹猶有聲涕淚不能止落月荒鷄鳴 又悼亡詩曰毎出身如夢逢人强意多歸来仍寂寞欲語向誰何窓冷孤螢入宵長一雁過世間無㝡苦精爽此銷磨 韓維弔杜少陵墓詩曰三尺孤墳在空留萬古名風騷誰是主天地太無情入夜月虚白逢春草自生耒陽江色逈憑弔恨難平 徐積哀哀詞曰哀哀復哀哀哀哀至此極孤兒與慈母中路忽相失恍惚湏臾間終日不復得誰復坐我堂誰復入我室誰復飲兒酒誰復哺兒食兒飢復誰念兒寒復誰恤耳不聞慈語目不見慈色譬如行路人日逺如一日行人猶可期逺道猶可追天窮地盡處一日猶可歸哀哀復哀哀此去無盡時誰言生離别不如死别離君不見人已閉門鳥已棲黄昬塚畔孤兒啼 張耒京師廢宅詩曰當道朱門白晝扄髙堂歌吹久無聲古𥦗積雨昬殘畫朽樹輕隂長寄生門下老人時灑掃舊時来客歎平生艶姬嬌馬知何處獨有庭花春自榮 歐陽澈秋試下第有感詩曰籬菊金英噴異香杜門岑絶獨持觴風掀脫葉横斜舞雲襯平林淺淡黄塞管有情増哽咽野花無緒伴凄凉不禁景物撩秋眼剰與新篇付錦囊 嚴羽悠悠我行邁詩曰悠悠我行邁邈在天一方道路無終極時節易炎凉路逢故里親揮泣問我鄉妻子别離久不知今存亡中原多白骨城邑聚𧲣狼逺去無僮僕思還絶餱糧寄語家中人逺行良可傷 文天祥建康詩曰金陵古會府南渡舊陪京山勢猶盤礴江流已變更健兒徙幽土新鬼哭臺城一片清溪月偏于客有情 丁開建業詩曰誰遣凄凉滿眼中黄花𣺌𣺌又秋風龍蹲虎踞江山大馬去牛来社稷空縦有千人唯諾諾本無百嵗更匆匆乾坤顛倒孤身在聊復殘生伴釣翁 金秦畧悼亡詩曰自古生離足感傷争敎死别便相忘荒陂何處墳三尺老眼他鄉淚數行多事春風吹夢散無情寒月照更長還家却是清眀節忍見堂空紙挂牆 元元好問哀王仲澤詩曰太學聲華弱冠馳青雲岐路九霄飛上前論事龍顔喜幕下籌邊犬吠稀壮志相如頭碎柱赤心𥞇紹血沾衣従来聖牘褒忠義誰為幽魂一發揮 許衡有感詩曰嬌兒未成人病苦不肯已憂傷動中懐慘慘心欲碎老妻情已惡中夜泣相對何如早還鄉山陽墳隴在平生所𩓑心展轉不得遂十年誤同遊回首只多愧病連肝肺深愁覺妻子累悠悠故鄉情滴滴眼中淚 馬祖常悼亡詩曰燕子樓空花不開繡簾天晚月初来手㾗留在紅牙板猶有餘香妬落梅 朱廷珪悲徐州詩曰彭城八月風塵起數郡義兵多戰死良家子女復何辜盡作黄河水中鬼髑髏填海㡬時歸千古沉寃無處洗王師一日天上来賊船夜斫浮橋開守橋將軍不敢敵狂浪倒瀉聲如雷三山回望平如掌野曠猶聞金鼓響軍中少年當封侯爭入轅門請功賞江邊老翁死即休血淚沾巾空白頭王冕悼王止齋詩曰三月燕山聽子規追思令我淚
  垂垂雖然事業能經世可惜衣冠在此時霜慘晴窓琴獨冷月明秋壁劍雙悲山河萬里人情别回首春風說向誰 伯顔子中過故居詩曰白頭歸故里荒草沒柴門鄉舊仍相見兒童誰復存忠清千古事骨肉一家魂痛哭松楸下雲愁月欲昬 明劉基悲杭城詩曰觀音渡頭天狗落北闗門外塵沙惡健兒被髮走如風女哭男啼撼城郭憶昔江南十五州錢塘富庶稱第一髙門畫㦸擁雄藩艶舞清歌樂終日割膻進酒皆俊郎呵叱閑人氣驕逸一朝奔迸各西東玉斚金杯散蓬蓽清都太微天聽髙虎畧龍韜緘石室長夜風吹血腥入吴山浙河慘蕭瑟城上陣雲凝不飛獨客無聲淚交臆 王冕傷亭戸詩曰清晨度東闗薄暮曹娥宿草牀未成眠忽起西鄰哭敲門問野老謂是鹽亭族大兒去採薪投身歸虎腹小兒出起土衝惡入鬼籙課額日以増官吏日以酷不為公所幹惟務私所欲田園供給盡鹺數屢不足前夜總催罵昨日塲胥督今朝分運来鞭笞更殘毒竈下無尺草甕中無粒粟旦夕不可度久世亦何福夜永聲語冷幽咽向古木天眀風啟門僵屍挂荒屋又悲苦行詩曰悲風吹茅堕空屋老烏號鳴屋上木誰家男子従逺征父母妻孥相送哭哭聲嗚咽已别離道旁復對行人悲去者一身事歸者百感随前年鬻大女去年賣小兒皆因官稅廹非以飢所為布衣磨盡草衣拆一冬幸喜無霜雪今年老小不成羣賦稅未知何所出昨夜忽驚雷破山比来暴雨如飛湍此時江南正六月酸風入骨生苦寒東村西村無火色凝雲著地如墨黒瞶翁瞽嫗相喚忙屋漏牀牀眠不得開門不敢大聲語門外磨牙多猛虎自来住此十世餘古老未甞罹此苦我感此情重歎吁不覺淚下沾巾裾安得壮士挽天河一洗煩欝清九區坐令爾軰皆安居 張憲銅雀妓詩曰陵樹日沈西秋風石馬嘶芳樽傾繐帳詎肯濕黄泥慘慘笙歌合遥遥望眼迷玉人腕如草能得㡬回啼魏澤過侯城里有感詩曰筍輿衝雨過侯城撫景依
  然感慨生黄鳥向人空百囀清猿堕淚又三聲山中自可全髙節天下難居是盛名却憶令威千載後重歸華表不勝情 曽棨過劉伶宅詩曰舊宅無人住荒墟有路岐一生渾是醉萬古復何悲白首銜杯處青山荷鍤時㝡憐獨醒者髙塚亦纍纍 羅以明感興詩曰勛業飄零梅子真江山誰與訪遺塵艱難獨不悲前事慷慨徒勞憶故人太乙圖書元在漢東周禾黍半歸秦晴天玉笥秋風上欲薦蘋花淚滿巾 王偁過舊遊有感詩曰濕雲如醉䕶輕塵黄蜨東風滿四鄰新綠只疑銷晚黛落紅猶記掩歌唇舞樓春去空殘日月榭香飄不見人欲覓棃雲仙夢逺坐令芳沼獨傷神 郭登哀征人詩曰天迷離水嗚咽戰馬無聲寳刀折寃鬼悽酸啼夜月青燐熒熒眀又滅照見征夫戰時血 張和悼妾詩曰桃葉歌殘思不勝西風吹淚落紅冰樂天老去風情減子野歸来感慨増花遂水流春不管雨随雲散夢難憑宵来書館寒威重誰送薫香半臂綾 吴寛悼董孟珍詩曰獨持古道作今人白首峩冠稱隠淪垂老不堪三月病移家空是一生貧箧中書帙悲遺墨窓底碁枰積素塵深巷東風花自落扣門無復過西鄰 沈周廢宅行曰長洲苑外連雲宅青粉垣牆髙廿尺重樓㳫閣出參差栁絮中間影朱碧堂前暖霞封畫欄淵淵伐鼔催牡丹行人隔牆空歎息富貴無緣容眼㸔主人只怕客不醉白日未昬敎火繼歌童掲調塵墮梁舞女失釵金溜地豪華忌久復忌盈時革人亡一夢驚門前車馬野花盡地上牛羊無草生老奴髮秃□雙足猶戀遺基葺茅屋半甌虀粥不療飢西風滿面吞聲哭 顧璘傷歌行曰青春欲去不可留白日欲落花含愁銀鞍白馬分明别故苑芙蓉傷素秋不惜紅顔坐凋歇可憐君恩難再得夜簟香銷巫峽雲寒衣淚落秦關雪掩却青銅鏡不忍生塵埃且留蘭膏燭有心莫成灰風吹蓬枝往復回去年圑扇今年開小物無情尚如此何獨君恩無去来買賦無黄金挑絲不成錦欲因魂夢逐車輪願君莫惡珊瑚枕
  原賦後漢蘓順歎懐賦曰悲終風之隕籜條枝梢以摧傷桂敷榮而方盛遭暮冬之隆霜華菲菲之將實中天零而消亡童烏濬其眀哲悲何夀之不長嗟劉生之若茲奄彌留而永喪 魏王粲傷天賦曰惟皇天之賦命實浩蕩而不均或老終以長世或昬天而夙冺物雖存而人亡心惆悵而長慕哀皇天之不恵抱此哀而何愬求魂神之形影羌幽㝠而弗迕淹徘徊以想像心彌結而紆縈晝忽忽其若昬夜烱烱而至明 晉陸機歎逝賦曰昔毎聞長者追計平生同時親故或共遊一途同宴一室十年之内索然已盡以是思哀哀可知矣賦曰悲夫川閱水以成川水滔滔而日度世閱人而為世人冉冉而行暮人何世而弗新世何人之能故亮造化之若茲吾安取夫久長痛靈根之夙隕怨具爾之多喪悼堂構之隤瘁愍城闕之丘荒親彌懿其已逝交何戚而不亡彌年時之詎㡬夫何往而不殘或冥邈而既盡或寥廓而僅半信松茂而柏恱嗟芝焚而蕙歎茍性命之弗殊豈同波而異瀾年彌往而念廣塗薄暮而廹迮顧舊要于遺存得十一于千百 又愍思賦曰予屢抱孔懐之痛而奄復喪同生姊銜恤哀傷一載之間而喪制便過故作此賦以紓慘惻之感時方至其儵忽嵗既去其晼晚樂来日之可繼傷頽年之莫纂覽萬物以澄念怨伯姊之已逺尋遺塵而思長瞻日月之何短升降兮階際顧盻兮屏營雲承宇兮藹藹風入室兮泠泠僕従為我悲孤鳥為我鳴 鈕滔母孫氏悼艱賦曰伊禀命之不辰遭天難之靡忱夙無父之何怙哀壅瘁以抽心覽蓼莪之遺詠詠肥泉之餘音經四位之代謝雖積祀而思深伊三従而有歸爰奉嬪于他族仰慈姑之惠和荷仁澤之陶渥釋褧服以斬衣代羅幃以縞布仰慈尊以飲泣撫孤景以協慕遇飛亷之暴骸觸驚風之所㑹扶摇奮而上躋頽雲下而無際頓余邑之當春望峻陵而欝青瞻空宇之寥廓愍宿草之發生顧南枝以永哀向北風以飲泣情無觸而不悲思無慼而不集 宋謝靈運感時賦曰夫逝物之感有生所同頽年致悲時懼其𨒪豈能忘懐乃作斯賦相物𩔖以迨已閔交臂之匪賖揆大耋之或遄指崦嵫于西河鑒三命于予躬怛行年之蹉跎于鶗鴂之先號挹芬芳而夙過微靈芝之頻秀廹朝露其如何雖發歎之早晏諒大暮之同科 又傷己賦曰嗟夫卞賞珍于連城孫别駿于千里彼珍駿以貽愛此陋容其敢擬丁曠代之渥恵遭𮘸眷于君子眺徂嵗之驟經覩芳春之毎始始春芳而羡物終嵗徂而感已貌憔悴以衰形意幽翳而苦心出衾裯而載坐闢襜幌以逈臨望歩檐而周流眺幽閨之清隂想輕綦之往跡餐和聲之餘音播芬煙而不燻張明鏡而不照歌白華而絶曲奏蒲生之促調 顔延之行殣賦曰嗟我来之云逺覩行殣于水隅崩朽棺以掩壙仰枯顙而枕衢資沙礫以含實藉水草之襚儲撫躬中塗太息蘭渚行徘徊于永路時悄愴于川侣 鮑昭傷逝賦曰晨登南山望美中河露圑秋槿風卷寒蘿悽愴傷心悲如之何盡若窮煙離若箭弦如影滅地猶星隕天棄華宇于眀世閉金扄于下泉循堂廡而下降歷幃户而升基志存業而遺緒身先物而長辭日月飄而不留命儵忽而誰保髮迎憂而送華貌先悴而𭣣藻 梁蕭子範傷往賦曰彼蘭菊之芳茂及蕖槿之榮色終於邑乎繁霜俱飄颻于路側引輕華之微珍猶見嗟于有識况獨立之妍媛信盈盈而挺植去倡家而来儀承君子之宴息催麗容而思進豈蛾眉之肯抑咏美媵而自箴歌忠妾而為式痛妖姿之不留惜華年之中天冀羆祥之永慶忽従飈而先摽魂一逝而莫追夕有長而無曉惟君侯之惆悵覽遺物而霑巾帷半垂而將下尚彷像而疑真懐方士之良術顯有憑而致神 周庾信哀江南賦曰粤以戊辰之年建亥之月大盗移國金陵瓦解信年二毛即逢喪亂狼狽流離至于暮齒燕歌逺别悲不自勝楚老相逢泣将何及鍾儀君子入就南冠之囚季孫行人留守西河之館申包胥之頓地碎之以首蔡威公之淚盡加之以血孫䇿以天下為三分衆纔一旅項羽用江東之子弟人唯八千遂乃分裂山河宰割天下豈有百萬義師一朝卷甲芟夷斬伐如草木焉江淮無涯岸之阻亭璧無藩籬之固将非江表王氣應終于三百年乎嗚呼山岳崩頽既履危亡之運春秋迭代必有去故之悲天意人事可以悽愴傷心者矣賦曰始則王子召戎姦臣介胄既官政而離逷遂師言而泄漏爾乃傑𭶑搆扇憑陵畿甸青袍如草白馬如綀天子履端廢朝單于長圍髙宴竟遭夏臺之禍遂覩堯城之變遂乃韓分趙裂鼓卧旗折失羣班馬迷輪亂轍猛士嬰城謀臣卷舌昆陽之戰象走林常山之陣蛇奔穴五郡則兄弟相悲三州則父子離别于是桂林顛覆長洲麋鹿潰潰沸騰茫茫墋黷竸動天闗爭迴地軸探雀鷇而未飽待熊蹯而詎熟乃有車側郭門筋懸廟屋鬼同曹社之謀人有秦庭之哭西瞻博望北臨元圃月榭風臺池平樹古仁夀之鏡徒懸茂陵之書空聚中宗之夷凶靖亂大雪寃恥去代邸而承基𨗇唐郊而纂祀反舊章于司隸歸餘風于正始沈猜則方逞其欲藏疾則自矜于己天下之事沒焉諸侯之心摇矣既而齊交北絶秦患西起况背關而懐楚冀端委而開吴驅綠林之散卒拒驪山之叛徒問諸淫昬之鬼求諸厭劾之巫荆門遭廩延之戮夏口濫逵泉之誅况以沴氣朝浮妖精夜殞赤鳥則三朝夾日蒼雲則七重圍軫亡吴之嵗既窮入郢之年斯盡周含鄭怒楚結秦寃有南風之不競值西鄰之責言俄而梯衝亂舞冀馬雲屯俴秦車于暢轂沓漢鼓于雷門雖復椘有七澤人稱三户辭洞庭兮木落去涔陽兮極浦熾火兮焚旗貞風兮害蠱乃使玉軸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灰龍文折柱下江餘城長林故營徒思拑馬之秣未見燒牛之兵章曼支以轂走宫之奇以族行河無冰而馬渡闗未曉而雞鳴忠臣解骨君子吞聲章華望祭之所雲夢偽遊之地荒谷縊于莫敖冶甫囚乎羣帥硎穽摺拉鷹鸇批㩌于時瓦解氷泮風飛雹散渾然千里淄澠一亂雪暗如沙冰横似岸逢赴洛之陸機見離家之王粲莫不聞隴水而掩泣向闗山而長歎 増唐蕭頴士登臨河城賦曰亡舅孝㢘元君才髙位下一命屈臨河尉尋遭風瘵有加無瘳憂悒迄逾一紀故不復仕舅于予有敎授之恩𨾏詞片字皆資訓誘天寳元年秋八月奉使求遺書于人間越来月局于臨河之舊邑覽物増懐泫然有賦詞曰登孤城兮見河水之漫漫城有隍兮水瀾歘翻覆兮無端俯崇墉兮心酸心斷絶兮河水之干惟佩觹之弱嵗荷哲舅之矜憐備潤身之黼藻聞染翰之蹄筌豈期文嗣作者價參時賢匪舅徳其焉爾諒師資乎在焉痛才髙而位下悲道悠而運促甫一命于並城蹇無媒兮窘束傃層飈而墜羽凌永路而傾軸昔自公而暇豫陪作賦于茲樓懐一紀以如昨慘今晨而獨遊俯蕭條之邑里對零落之徂秋舊館悽其在目長川逝而不留徒臨風而揮涕孰知夫四望而可以銷憂者哉 郄昂驪山傷古賦曰嗚呼驪山之隧其庸㡬年上周五里下錮三泉罄珠璣之布濩盡金石之雕鐫匠人勞而不償反生埋于鬼埏狐兎穴而塵積牧竪焚而火連嗟㧞山之壮氣成拱木之寒煙百二之襟帶莫守數仞之丘墳巍然何徳之衰絶伯翳之餘業何力之競為劉炎之著鞭 梁肅過舊園賦并序曰余行年十八嵗當上元辛丑盗入洛陽因竄身東下旅于吴越轉徙阨難之中者垂二十年上嗣位嵗應詔詣京師其年夏除東宫校書郎遂請告歸覲于江南八月過崤澠次于新安東南十數里舊居在焉時嵗滋逺荆榛蕪翳喬木蒼然三徑莫辨訪鄰老而已盡盻庭柯以霑衣情之所鍾可勝歎邪詞曰白露既戒夫清秋爰駕言而東邁漫征路之悠悠旦予發乎新安歴函闗之舊丘灌叢森以相屬披一徑而可求問里巷之罕人辨原田而莫由堂除既缺衡宇亦折樹蔽戸而稍稍水衡隄而活活駭獸羣起頽墉四逹識舊井于庭隅弔重蘿于木末既循省而顧慕愈辛酸而慘怛 劉禹錫傷往賦曰人之所以取貴于飛走者情而誕者以遺情為智豈至言邪予授室九年而鰥痛若人之夭閼弗遂也作賦以傷之冀夫覽者有以増伉儷之重云我行其野農民桑者舉案来饁亦在林下我觀于途裨販之夫同荷均挈荆釵布襦物莫失儷以孤處我方踽踽而焉如我復虚室目凄凉兮心伊欝心伊欝兮将語誰坐匡牀兮撫嬰兒指遺袿兮能忍愬空帷兮欲歸我入寝宫痛人亡兮物改其容寳瑟僵兮絃柱絶瑶臺傾兮錦奩空寒爐委灰虚幌多風閱刀尺之餘澤見巾箱之故封想翩翻于是非求窸窣于㝠䝉信奇術之可致嗟此生兮不逢還抱影以獨出乃百哀而攻中 又三良塚賦曰魯文六年秦伯任好卒以子車氏之三子為殉皆秦之良也國人哀之為之賦黄鳥秋季月吾西遊汧渭出于岐雍之間于古道傍得三良塜心甚哀之詞曰宛其三子遭時迍邅主已即世身皆靡全指冥茫而為期撫昭世而坐捐方惴惴以臨穴且哀哀而號天上刺衰徳下傷幽魂挂驂壠樹脫劍山門掇野芳以為薦汲行潦而充罇矧今情之猶悲諒古恨之潜吞 李徳裕項王亭賦曰登彼髙原徘徊始曙尚識艤舟之岸焉知繫馬之樹望牛渚而蒼然歎烏江之舊渡想山川之未改嗟人世之何遽思項氏之入關按秦圖而割據恃八千之剽疾棄百二之險固咸陽不留王業已去嗟乎楚聲既合漢圍已布歌數闋而甚悲酒盈罇而不御當其盛也天下侯伯自我而宰制及其衰也帳中美人寄命而無處
  原書晉劉臻妻陳氏荅舅母書曰元方春秋始富徳業亦隆𢎞道博文才質兼備冀志與時暢榮耀當年豈意一朝冥然長往元方沖幼過庭莫聞聖善明訓業成三徙亦既冠婚雙譽允集庶㡬偕老色養膝下而殃厲横流艱禍仍遘媛姊傾逝宗模永絶姊方元華年並夭戚豈慮豈圖禍降彌酷良才夭閼始立崇基殞于一簣仰痛殄滅俯悼二弟斯人斯命當可奈何母年踰耳順備經百罹一紀之中四遘至痛目前廓然三従靡託窮悼中發情馳難處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六十四
<子部,類書類,御定淵鑑類函>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六十五
  人部二十四
  怨一
  原左傳曰子産云我聞忠善以損怨不聞作威以防怨又曰君子之言信而有徴故怨逺于身小人之言僣
  而無徴故怨咎及之 増國語曰夫事君者勞而不懟怨而不怒 原春秋潭潜巴曰河水逆流怨氣盛也管子曰凡禍亂之所生生于怨咎怨咎之所生生于非理故曰閉禍在除怨 増文子曰人有三怨爵髙者人妬之官大者王惡之祿厚者怨處之夫爵益髙者意益下官益大者心益小祿益厚者意益薄 楚辭曰怨靈脩之浩蕩終不察夫民心
  怨二
  原詩序曰角弓父兄刺幽王也不親九族而好䜛佞骨肉相怨故作是詩也 増禮表記曰虞夏之道寡怨于
  民 左傳曰宋華元将與楚戰殺羊食士其御羊斟不與及戰曰疇昔之羊子為政今日之事我為政與入鄭師故敗君子謂羊斟非人也以其私恨敗國殄民 原又曰晉侯賞従亡者介之推不言祿祿亦弗及其母曰盍亦求之以死誰懟對曰尤而效之罪又甚焉且出怨言不食其食 増又曰季郈之雞鬬季平子郈昭伯季氏介其雞郈氏為之金距平子怒益宫于郈氏且讓之故昭伯怨平子 原又曰晉郤至獻楚捷于周與單襄公語驟稱其伐單子語諸大夫曰溫季其亡乎位于七人之下而求掩其上怨之聚亂之本也多怨而階亂何以在位夏書曰怨豈在眀不見是圖将慎其細也今而明之其可乎 増又曰魯平子欲使昭子逐叔孫小小不敢朝昭子命吏謂小曰吾不為怨府 原又曰吴公子札来聘請觀于周樂為之歌周南召南曰美哉始基之矣猶未也然勤而不怨為之歌小雅曰美哉思而不貳怨而不言其周徳之衰乎 増晏子春秋曰景公籍重而獄多拘者滿圄怨者滿朝 戰國䇿曰秦使陳馳誘齊王建入秦𨗇之共處之松柏之間餓而死齊人怨建聽姦人賔客不早與諸侯合從以亡其國歌之云松耶柏邪住建共者客邪 原淮南子曰和氏之璧夏后之璜揖讓而進之以合歡夜以投人則為怨時與不時也 増戰國䇿曰趙襄子怨智伯漆其頭為飲器 漢書曰汲黯列九卿而公孫𢎞張湯為小吏及𢎞湯稍與黯同位而尊用過之黯心褊不能無怨望見上言曰陛下用羣臣如積薪耳後来者居上 晉書曰趙王倫諂事賈后裴頠甚惡之倫數求官頠與張華固執不許由是深為倫所怨 又曰晉王衍常詣羊祜陳事辭甚俊辨祜不然之衍拂衣而起祜顧謂賔客曰王夷甫方以盛名處大位然敗俗傷化必此人也歩闡之役祜以軍法将斬王戎故戎衍並憾之毎言論多毁祜時人為之語曰二王當國羊公無徳 唐書曰李逢吉有恨于裴度李吉甫故擯李徳裕不用及為相訹度使與元稹相怨奪其宰相而已代之欲引牛僧孺益樹黨乃出徳裕為浙西觀察使俄而僧孺入相由是牛李之憾遂成 宋元通鑑曰安燾與章惇為布衣交惇覬其助己而燾不為之用遂有隙惇用白帖貶謫元祐臣寮燾言于帝帝疑之惇怨益深 又曰初章惇疑曽布在樞府間已使林希為貳以相伺察希日為布所誘且恨惇不引為執政漸有怨隙邢恕承惇意論罷之 又曰鄭居中為鄭貴妃従兄弟歴官通顯始蔡京以星變免官居中語帝復用京既而怨京不援乃復間京
  怨三
  増禮著復仇 傳明敵怨禮記父之讐弗與共戴天兄弟之讐不反兵交遊之讐不同國 左傳㬰駢曰前志有之曰敵恵敵怨不在後嗣忠之道也介人之寵以報私怨非勇也損怨益仇非智也以私害公非良也 毫髮為瑕 睚眦必報鮑昭詩毫髮一為瑕丘山不可勝范睢傳一飯之徳必償睚眦之怨必報又晉孫盛曰劉琨王浚睚眦起于絲髮興敗成于丘山 小白用管寧報射鈎之仇 重耳見披豈念斬袪之怨史記齊世家小白奔莒魯使管仲遮莒道射中小白帶鉤小白立是為桓公遺魯書曰召忽管仲仇也請得而甘心醢之召忽自殺管仲請囚鮑叔牙曰君欲伯王非管夷吾不可于是桓公従之仲及堂阜而脫桎梏厚禮以為大夫左傳晉重耳奔蒲獻公使寺人披伐蒲重耳踰垣而走披斬其袪及反國披請見文公辭焉披引齊桓公射
  鉤事以對乃見之
  怨四
  増五子咸怨書太康尸位以逸豫滅厥徳黎民咸貳乃盤遊無度畋于有洛之表有窮后羿因民弗忍距于河厥弟五人御其母以従徯于洛之汭五子咸怨述大禹之戒以作歌 搆怨傳桓王失信諸侯皆叛搆怨連禍 修怨傳吴子伐陳復修舊怨也曰夫差不修徳而修怨也 悲怨作歌詩所曰漢竇元状貌絶異天子使出其妻妻以公主妻怨作書及歌别元云悲哉竇生衣不獻新人不獻故悲不可忍怨不可去彼獨何人而居斯處時人憐而傳之 孔郗之怨後漢書孔融郗慮互相短長以致不睦又曰慮以微法奏免融官因顯明仇怨 怨毒詩所曰孫皓𨗇都武昌民泝流供給咸怨毒焉 舉烟又曰苻堅之未亂也關中土然無火而烟氣大起方數十里月餘不滅堅毎臨聽令民有怨者舉烟于城北觀而錄之語曰欲得必存當舉烟 怨軍宋元通鑑遼主自燕至隂涼河募遼東人為兵使報怨于女真號曰怨軍
  怨五
  原詩魏阮瑀詩曰民生受天命漂若河中塵雖稱百齡夀孰能應此身猶獲嬰凶禍流離恒苦辛 宋鮑昭行路難曰君不見河邊草冬時枯死春滿道君不見城上日今暝沒西山明朝復更出今我何時當得然一去永滅歸黄泉人生苦多歡樂少意氣敷腴在盛年且願得志數相就牀頭恒有沽酒錢功名竹帛非我事存亡貴賤委皇天 又曰瀉水置平地各自東西南北流民生亦有命安能行歎復坐愁酌酒以自寛舉杯斷絶歌路難心非木石豈無感吞聲躑躅不敢言 増又曰奉公金巵之美酒瑇瑁玉匣之雕琴七綵芙蓉之羽帳九華蒲萄之錦衾紅顔零落嵗将暮寒光宛轉時欲沈願君裁悲且減思聽我抵節行路吟不見柏梁銅雀上寧聞古時清吹音 又曰洛陽名工鑄為金博山千斵復萬鏤上刻秦女携手仙承君清夜之歡娱列置幃裏明燭前外發龍鱗之丹綵内含麝芬之紫烟如今君心一朝異對此長歎終百年 又曰璇閨玉墀上椒閣文窓繡戸垂羅幕中有一人字金蘭被服纎羅采芳藿春燕參差風散梅開幃對景弄春爵含歌攬涕恒抱愁人生㡬時得為樂寧作野中之雙鳬不願雲間之别鶴 又曰對案不能食㧞劍擊柱長歎息丈夫生世㑹㡬時安能蹀躞垂羽翼棄置罷官去還家自休息朝出與親辭暮還在親側弄兒牀前戯看婦機中織自古聖賢盡貧賤何患我軰孤且直 又曰剉蘖染黄絲黄絲歴亂不可治我昔與君始相值爾時自謂可君意結帶與君言死生好惡不相置今朝見我顔色衰意中索寞與先異還君金釵玳瑁簮不忍見之益愁思 又曰春禽喈喈旦暮鳴㝡傷君子憂思情我初辭家從軍僑榮志溢氣干雲霄流浪漸冉經三齡忽有白髮素髭生今暮臨水㧞已盡明日對鏡復已盈但恐覊死為鬼客客思寄滅生空精毎懐舊鄉野念我舊人多悲聲忽見過客来問我寧知我家在南城荅云我曽居君鄉知君遊宦在此城我行離邑已萬里今方覊役去逺征来時聞君婦閨中孀居獨宿有貞名亦云朝悲泣閒房又聞暮思淚沾裳形容憔悴非昔恱蓬𩯭衰顔不復妝見此令人有餘悲但願君懐不暫忘 宋湯恵休怨詩行曰明月照髙樓含君千里光巷中情思滿斷絶孤妾腸悲風盪帷帳瑶翠坐自傷妾心依天末思與浮雲長嘯歌視秋草幽葉豈再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暮蘭不待嵗離華能㡬芳願作張女引流悲繞君堂君堂嚴且秘絶調徒飛揚 原齊謝脁玉階怨詩曰夕殿下珠簾流螢飛復息長安縫羅衣思君此何極増又和王主簿怨情詩曰掖庭聘絶國長門失歡宴
  相逢詠蘼蕪辭寵悲團扇花叢亂數蜨風簾入雙燕徒使春帶賖坐惜紅妝變平生一顧重宿昔千金賤故人心尚爾故心人不見 原梁元帝送西歸内人詩曰秋氣蒼茫結孟津復送巫山薦枕神昔時慊慊愁應去今日勞勞長别人 又豫章王蕭綜聽鐘鳴詩曰歴歴聽鐘鳴當知在帝城西樹隠落月東窓見曉星霧露朏胐未分明烏啼啞啞已流聲驚客思動客情客思欝縱横翩翩孤雁何所棲依依别鶴半夜鳴今嵗行已暮雨雪向淒淒飛蓬旦夕起楊栁尚翻低氣欝結涕滂沱愁思無所託强作聽鐘歌 又范雲登城怨詩曰楚妃歌修竹漢女奏幽蘭獨以閨中笑豈知城上寒 又劉孝綽班婕妤怨詩曰應門寂已閉非復後庭時况在青春日萋萋綠草滋妾身似秋扇君恩絶履綦詎意逰輕輦從今賤妾辭 増陶𢎞景寒夜怨詩曰夜雲生夜鴻驚悽切嘹唳傷夜情空山霜滿髙烟平鉛華沈照帳孤明寒月微寒風緊愁心絶愁淚盡情人不勝怨思来誰能忍梁王僧孺秋閨怨詩曰斜光隠西壁暮雀上南枝風
  来秋扇屏月出夜燈吹深心起百際遥淚非一垂徒勞妾辛苦終言君不知 又為何庫部舊姬擬蘼蕪之句出戸望蘭薫搴簾正逢君斂容裁一訪新知詎可聞新人含笑近故人含淚隠妾意在寒松君心逐朝槿 又為人寵姬有怨詩曰可憐獨立樹枝輕根易摇已為露所浥復為風所飄錦衾襞未開端坐夜及朝是妾愁成痩非君重細腰 又為姬人自傷詩曰自知心裏恨還向影中羞迴持昔慊慊變作今悠悠還君與妾扇歸妾奉君裘斷弦猶可續心去㝡難留 原又吴均行路難曰洞庭水上一株桐經霜觸浪向嚴風昔時抽心曜白日今旦卧死黄沙中洛陽名工見咨嗟一剪一刻作琵琶白璧規心學眀月珊瑚映面作風花君王見賞不見忘持攜把握登建章掩抑摧藏張女彈殷勤促柱楚眀光年年月月對君子遥遥夜夜宿未央未央綵女棄鳴箎争見拂拭生光儀茱茰錦衣玉作匣安念昔日枯樹枝不學衡山南嶺桂至今千載猶未知 又曰青瑣門外安石榴連枝接葉夾御溝金墉城西合歡樹垂條照采拂鳯樓遊俠少年遊上路傾心顛倒相戀慕摩頂至足買片言開胸瀝膽取一顧自言家在趙邯鄲翩翩舌杪復劍端青驪白駮的盧馬金覊綠鞚紫絲鞶蹀躞横行不肻進夜夜汗血至長安長安城中諸貴臣争貴儒者席上珍復聞梁王好學問輕棄劍客如埃塵吾丘夀王始得意司馬相如適被申大才大辨尚如此何况我軰輕薄人 又曰君不見西陵田従横十字成陌阡君不見東郊道荒凉蕪沒起寒烟盡是昔日帝王處歌姬舞女達天曙今日翩妍少年子不知華盛落前去吐心吐意許他人今且廻惑生猶豫山中桂樹自有枝心中方寸自相知何言嵗月忽若馳君之情意與我離還君玳瑁金雀釵不忍見此使心危 又曰君不見長安客舍門娼家少女名桃根貧窮夜紡無燈燭何言一朝奉至尊至尊離宫百餘處千門萬戸不知曙唯聞啞啞城上烏玉欄金井牽轆轤丹梁翠柱飛流蘇香薪桂火炊雕菰當年翻覆無常定薄命為女必已麄 又費昶長門怨詩曰向夕千悲起百恨何嗟及愁思且歸床羅襦方掩泣絳樹摇風軟黄鳥弄聲急金屋貯嬌時不言君不入 又孔翁歸班婕妤怨詩曰長門與長信日暮九重空雷聲聽隠隠車響絶籠籠恩光随妙舞團扇逐秋風鉛華誰不見人意自難同 又何思澄班婕妤詩曰寂寂長信曉雀聲愁洞房蜘蛛網髙閣駁蘚被長廊虚殿簾帷静閒階花蕊香愁心視日暮還復守空牀 又施榮泰王昭君詩曰垂羅下椒閣舉袖拂胡塵唧唧撫心歎蛾眉誤殺人 又徐悱妻劉氏班婕妤怨詩曰日沒應門閉愁思百端生况復昭陽近風傳歌吹聲寵移真不恨䜛枉太無情祗言争分理非妬舞腰輕 又王叔英妻劉氏王昭君怨詩曰一生竟何定萬事良難保丹青失應圖匣玉成秋草相接辭關淚至今猶未燥漢使汝南還殷勤為人道 又范靖妻沈氏昭君歎詩曰早信丹青巧重賂洛陽師千金畫雲𩯭百萬寫蛾眉陳隂鏗班婕妤詩曰柏梁新寵盛長信昔恩傾誰謂書畫巧翻為歌舞輕花月分窓進苔草共階生憶淚衫前滿單眠夢裏驚可惜逢秋扇何用合歡名 陳昭昭君辭曰跨鞍今永訣垂涕别親賔漢地随行盡胡關逐望新交河壅塞霧隴日闇沙塵唯有孤明月猶能逺送人増唐蕭嵩婕妤怨曰不分君恩斷新妝視鏡中容華
  尚春日嬌愛己秋風枕席臨窓曉帷屏向月空年年後庭樹榮落在深宫 王維班婕妤詩曰玉窓螢影度金殿人聲絶秋夜守羅帷孤燈耿不滅 又曰怪来妝閣閉朝下不相迎總向春園裏花間語笑聲 王諲後庭怨曰君不見紅閨少女端正時夭夭桃李仙容姿幸得君王憐巧笑披香殿裏薦蛾眉蛾眉雙雙人共進常恐妾身從此擯甄妃為妬出層宫班女因猜下長信長信宫門閉不開昭陽歌吹風送来夢中魂魄猶言是覺後精神尚未迴念君嬌愛無終始使妾長啼後庭裏獨立毎看斜日盡一坐直至孤燈死秋日聞蟲翡翠簾春晴照面鴛鴦水紅顔舊来花不勝白髮如今雪相似傳聞紈扇思未歇預想蛾眉上初月如君貴偽不貴真還同棄妾逐新人借問南山松葉意何如北砌槿花新 王昌齡西宫春怨詩曰西宫夜静百花香欲捲珠簾春恨長斜抱雲和深見月朦朧樹色隠昭陽 又西宫秋怨詩曰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来珠翠香却恨含情掩秋扇空懸眀月待君王 崔國輔怨詞曰樓頭桃李疎池上芙蓉落織錦猶未成蛩聲入羅幕 李白夜坐吟曰冬夜夜寒覺夜長沈吟久坐坐北堂水合升泉月入閨金釭青凝照悲啼金釭滅啼轉多掩妾淚聽君歌歌有聲妾有情情聲合兩無違一語不入意從君萬曲梁塵飛 又玉階怨詩曰玉階生白露夜久侵羅韈却下水晶簾玲瓏望秋月 又怨情詩曰美人捲珠簾深坐顰蛾眉但見淚㾗濕不知心恨誰 又長門怨詩曰天迴北斗挂西樓金屋無人螢火流月光欲到長門殿别作深宫一段愁 朱琳開緘怨詩曰夫婿邊庭久幽閨恨㡬重玉琴知别日金鏡識愁容懶寄雲中服慵開海上封年年得衣慣且試莫裁縫 皇甫冉秋怨詩曰長信多秋色昭陽借月華那堪閉永巷聞道選良家 又婕妤怨詩曰花枝出建章鳯管發昭陽借問承恩者雙蛾㡬許長 雍陶美人春風怨詩曰澹蕩春風滿眼来落花飛蜨共徘徊偏能飄散同心結無那愁眉吹不開又貧居春怨詩曰貧居盡日冷風烟獨向簷牀看雨
  眠寂寞春風花落盡滿庭榆莢似秋天 馬戴雀臺怨詩曰魏宫歌舞地蜨戱鳥還鳴玉座人難到銅臺雨滴平西陵樹不見漳浦草空生萬恨盡埋此徒懸千載名劉滄洛神怨詩曰子建東歸恨思長飄颻神女歩池
  塘雲鬟髙動水宫影珠翠乍摇沙露光心寄碧流空婉孌夢殘春色自悠揚停車綺陌傍楊栁片月青樓落未央 曹鄴怨歌行曰丈夫好弓劍行坐說金吾喜聞有行役結束不待車官田贈倡婦留妾侍舅姑舅姑皆已死庭花半是蕪中妹尋適人生女亦嫁夫何曽寄消息他處却有書嚴風厲中野女子心易孤貧賤又相負封侯意何如 又金井怨詩曰西風催急景美人照金井不見面上花却恨井中影 張喬長門怨詩曰御泉長繞鳯凰樓自是恩波别處流閒楪舞衣歸未得夜来砧杵六宫秋 陸龜䝉洞房怨詩曰玉插朝扶𩯭金梯晚下臺春衫将别淚一夜兩難裁 鄭谷長門怨詩曰流水君恩共不回杏花争忍掃成堆殘春未必多烟雨淚滴閒階長綠苔 髙蟾長門怨詩曰天上何勞萬古春君前誰是百年人魂消尚愧金爐燼思起猶慙玉輦塵烟翠薄情攀不得星芒浮艶採無因可憐明鏡来相向何似恩光朝夕新 王貞白湘妃怨詩曰舜欲省蠻陬南巡非逸逰九山沈白日二女泣滄洲目極楚雲斷恨深湘水流至今聞鼔瑟咽絶不勝愁 又長門怨詩曰寂寞故宫春殘燈曉尚存從来非妾過偶爾失君恩花落傷容𩯭鶯啼驚夢魂翠華如可待應免老長門 韋荘宫怨詩曰一辭同輦閉昭陽耿耿寒宵禁漏長釵上翠禽應不返鏡中紅艷豈重芳螢低夜色棲瑶草水咽秋聲傍粉牆展轉令人思蜀賦解将惆悵感君王 又眀妃詩曰不用牽心恨畫工帝家無䇿及邊戎香魂若得昇明月夜夜還應照漢宫 崔道融長門怨詩曰長門春欲盡明月照花枝買得相如賦君恩不可移 又曰長門花泣一枝春争奈君恩别處新錯把黄金買詞賦相如自是薄情人 又班婕妤詩曰寵極辭同輦深恩棄後宫自題秋扇後不敢怨春風 范浚讀長門賦詩曰阿嬌負恃顔姝好那知漢帝恩難保一朝秋水落芙蕖㡬嵗長門閉春草自憐身世等前魚舊寵全移衛子夫獨夜不眠香草枕東廂斜月上金鋪曉驚永巷車音近失喜疑君枉瑶軫臨風望幸立多時却是輕雷聲隠隠年年織女㑹牽牛百子池邊侍宴遊自從一落離宫後無復穿針更上樓 姜夔琵琶洲詩曰松尾颼颼石浪寒塞吟畨曲轉聲酸人間無此春風手應是江妃夜夜彈 嚴羽蜀女怨詩曰㡬時離月峡五見紫蘭凋塞雁随魂斷江花逐淚飄沙頭南北舍京口去来潮日日無消息空登萬里橋 岳珂長門怨詩曰驚風不成雨雲行去無蹤妾生三十年著籍長門宫宫車轆轆春雷曉明星初熒綠雲擾増成丙舍争迎鸞惟有長門閉花鳥黄門聞玉題畫史圖蛾眉金鋪振瓊鑰玉秀生銅池朝陽纔回金屋在轉盻不堪人事改入宫已作鄭袖啼出塞那知延夀賣花殘鳥語頻長門春復春花鳥易驚老况復門内人東風動地夜来惡萬翠千紅繞簾幕莫能自有匪石心肻顧班姬秋扇薄長門勿輕怨視此箧中扇白華兮綠衣自古兮有之 孟鯁折花怨詩曰匆匆杯酒又天涯晴日牆東呌賣花可惜同生不同死却随春色去誰家 金髙廷玉飛山怨詩曰漢家自有飛将軍軍中駭歎箭有神一朝乃與獄吏對惜無千金書牘背手把屬鏤口銜鬚號天者三我何辜伊我壮志長已矣不得提攜玉龍死可憐休唱白浮鳩只合秦人悲杜郵 元劉因明妃曲曰初聞丹青寫明眸明妃私喜六宫羞再聞北使選絶色六宫無慮明妃愁妾身只有愁可必萬里今従漢宫出悔不别君未識時免使君心憐玉質君心有愛在逺方寧恨妾身辭椒房飛鴻不解琵琶語祇帶離愁歸故鄉 龍仁夫琵琶亭詩曰老大蛾眉負所天忍将離怨付哀弦江心正好㸔明月又抱琵琶過别船 范梈轆轤怨曰門前水揚聲似雨幽人當窓碧弦語萬里征夫去不歸一雙蛾眉鏡中舞年年井上攀轆轤勞心只恐秋葵枯他年種得長生草梅花落盡青青好 周權明妃曲曰逝水無回波去箭無反筈十載昭陽春萬里龍荒月風沙滿宫衣惨淡餘香歇哀絃濕絲淚淚盡絲亦絶寄語漢飛将此計誠太拙蛾眉豈長好不久為枯骨 薩都拉江南怨詩曰江南怨生男逺遊生女賤十三畫得蛾眉成十五新妝識郎面識郎一面恩猶淺千金買官遊不轉郎家水田跨州縣大船船過淮甸買官未得不肯歸不惜韶華去如箭楊花簾幕飛乳燕疎雨梧桐閉深院人生無如江南怨 楊維楨琵琶怨詩曰蜀絲鴛鴦纎錦縚邏檀鳯凰斷金槽絃抽甕繭五色毫雙成十指聲嘈嘈冢頭青草天山雪眼中紅氷嵬下血哀絃淒斷感精烈池上蕤賔躍方鐵 劉炳寒夜怨詩曰月来愁亦来心憐月去愁應改樓髙月轉遲停針坐倚薫籠待月落却成眠誰知枕冷愁仍在 劉永之行路難曰渉水多蛟龍䟦山多猛虎荒城荆棘上㕘天大澤修蛇横草莽百里慘黯無人煙驅車暝行陷泥滓前車軸折後車来行人不覺旁人哀眼前道路已如此何况太行髙崔嵬為君歌路難請君試一聽位髙金多豈足貴擊鐘鼎食未是榮東溝水流西溝涸昨日花開今日落世事榮枯反覆手七尺之軀安所托古来賢達人與時同卷舒龎公鹿門隠馬生鄉曲居款段聊乗下澤車何用終朝出畏途 明劉基長門怨詩曰白露下玉除風清月如線坐㸔城上螢飛入昭陽殿 又班婕妤詩曰昭陽秋清天如練笙歌嘈嘈夜開宴長信宫中辭輦人獨倚西風咏紈扇傾城自古有褒妲紅顔失寵何湏怨泠泠玉漏掩重門一㸃金釭照書卷 又宫怨詩曰何處春風拂苑牆飛飛片片入昭陽多情尚有池邊栁留得啼鶯伴日長 王中長門怨詩曰昭陽歌吹入獨自淚雙垂玉貌無如妾君恩復在誰涼風摇繡戸明月墮金閨愁絶無人見流螢㸃翠帷 髙啟長門怨詩曰憎寵一時心塵生舊屋金苔滋銷履跡花逺度鑾音暮雀重門逈秋螢别殿隂君明猶不察妬極是情深 又征婦怨詩曰良人不願封侯印虎符逺發當畨陣㡬夜春閨惡夢多竟得将軍覆軍信身沒猶存舊戰衣東家火伴為𭣣歸妾生不識邊庭路尋骨何由到威武紙幡剪得招魂去只向當時送行處 貝瓊行路難曰采玉于闐河問君勃律何時過采珠鮫人室問君百粤何時出珠玉嵗久同為塵君胡重利不重身海有波缺我楫山有石摧我輪行路難出門即羊腸何况萬里道管叔危周公匡人仇魯叟尊有酒盤有壺鼔坎坎歌烏烏海不可渉山不可徒路旁之人愛爾玉與珠行路難我以為父安知非虎我以為兄安知非狼仰天悲歌泣下沾裳 梁寅玉階怨詩曰團扇且棄置夕氣涼轉添流螢㸃魚鑰隕葉近蝦簾羅衣舊恩賜不令珠淚霑 又怨歌行曰雲母屏風零露涼蒲萄錦衾殘月光羞看繡帳雙鴛帶徒費薰衣百和香寳釵頭上千黄金可憐墮井無復尋情如秋嶺朝朝淡愁似春江日日深 鎦渙青樓怨詩曰錦樓花霧飄綠塵芙蓉屏滐凝殘春微酣著人嬌欲睡綵雲載夢隔湘水雙螺小娃催理妝粉綿拂拭鸞鏡光濃黛掃眉桂葉長涼露濯手蔷薇香家本石城南市住早年悔作青樓娼十八梳成金翅髻青蟲簮⿰氵⿱口肎鴉背膩歌聲繞梁掲塵起細簧咽秋鳯雛語翠綃舞衣珠珮結砑金天鵞銀蛱蝶神女𮪍龍别楚宫巫雲蜀雨随峽風别離何多歡樂少牛女隔河怨秋老黄衫少年下樓去馬蹄隆隆浩無主 王璲瑶琴怨詩曰多情莫學澤中蘭有恨莫為江上蓮蘭心守死心不改蓮根折斷絲猶牽君不見天荒地老皆如此千古湘娥怨湘水至今血淚灑叢篁㸃㸃香含露㾗紫涔陽西望烟淒淒鷓鴣飛入烟中啼蒼梧波杳彩雲滅萬里孤光秋月迷西風北渚蘋花白歸夢未知身是客夜彈瑶瑟渡江来九疑翠黛濃如滴瞿佑折花怨詩曰雙飛蝴蜨翻金粉風裏流螢棲未
  穏銀瓶汲水漾漣漪下階自揀珊瑚枝雖然得入華堂裏未必春光願如此樹頭花落還結子瓶内明朝抱香死 蘇平班婕妤詩曰一自辭同輦深宫草又生甘随紈扇棄猶記玉階行明月愁中影流鶯夢裏聲笙歌前殿夜敎妾若為情 鄒亮長門怨詩曰寵極愛憐初憎生妬忌餘隔花聞鳯吹卷幔望鸞輿夜月開金屋秋塵暗綺疏悲愁誰解賦惟有馬相如 又長信宫詩曰妙舞方承寵愁懐獨感傷金輿門外度紈扇箧中蔵别殿閒秋月空階粲曉霜涼飇太情薄渾不到昭陽 又雜怨詩曰漾舟采芙蓉迴橈過蓮浦與君剖蓮房試看誰心苦 徐庸玉階怨詩曰宫院生秋草流螢入夜飛玉階零白露涼沁越羅衣 鎦績蕩婦怨詩曰蕩子行天涯行行日云賖詎知閨中婦夙昔減容華憶夫上青山下車逢狭邪路遥不可見拭淚徒怨嗟慎勿令婦嗟宕子早還家不應蘼蕪草化作菖蒲花 張璨吴宫怨詩曰水殿新鿌生白苧紫金鴛鴦錦雲裏吴王醉擁捧心人七寳牀中嬌不起粉黛三千鎖别宫畫船相憶採芙蓉芙蓉未老白露濃館娃嫋嫋生西風 又婕妤春怨詩曰太液栁垂絲昭陽花滿枝如何長信草獨是見春遲 李東陽申生怨詩曰十日進一胙君食不得甞䜛言豈無端兒罪誠有名兒心有如地地墳終自傷兒生不如犬犬得死君傍天地豈不廣日月豈不光悲哉復何言一死以自明 又綿山怨詩曰五蛇上天一蛇蟄綿山經月火不滅君侯恩重翻為仇不如放作山中囚君侯有臣一非少貪天之徒但自保臣心見母不見君誰言母死非君恩今辰何辰夕何夕留與千年作寒食又淮陰歎詩曰營門晝開齊犬吠蒯生相人先相背
  古来鳥盡良弓藏近時刎頸陳與張功成四海身無地歸椘椘疑歸漢忌極知猶豫成禍胎時乎時乎不再来君王恩深辨士走淮隂胸中血一斗婦人手執生殺機赤族不待君王歸君王歸神為惻獨不念秋毫皆信力舍人一嗾彭王殂淮陰之辭真有無噫吁𡃰淮隂之辭真有無 又數奇歎詩曰匈奴七十戰戰戰不得當一當遂失道憤激摧肝腸君恩念數奇将令抑不揚白頭恥下獄飲泣横干将敢也報父讐寧為刺客死路傍隴西世節氣此志亦可傷陵乎爾誠才胡為辱死天一方又明妃怨詩曰莫倚朱顔好妍媸無定形莫惜黄金
  貴能為身重輕一生不識君王面不是丹青誰引薦空将艷質惱君懐何似當時不相見君恩幸顧苦不早不及春風與秋草却羨蘇郎男子身猶能仗節長安道休翻胡語入漢宫秖恐伶人如畫工畫工形貌尚可改何况依稀曲調中 又弄潮怨詩曰莫弄潮潮水深殺人莫射潮中有孝女魂魂来父與遊魂去父與沈潮能殺人身不能溺人心潮水有盈縮人心無古今 彭華明妃曲曰抱得琵琶不忍彈胡沙獵獵雪漫漫曉来馬上寒如許信是将軍出塞難 徐禎卿落花怨詩曰青枝㕘差露華浥落花辭春不能泣芳閨少年對躊躇有情無言空怏悒落花含羞擬借問顔色與卿不相及江上横波暮轉深江干燕泥生紫蘋前程零落不可保多謝嬌癡薄命人 黄省曽琵琶亭詩曰殘照皋亭夕秋風旅雁飛琵琶千載恨淚滿逐臣衣 又班婕妤詩曰夢斷清宵月愁深長樂宫無勞怨團扇漸冷是秋風 何景明瑶瑟怨詩曰美人竹間亭虚簾空月華相思湘江曲淚盡生斑花花開為誰好花落不復掃出戸見春風低頭怨芳草坐彈五十弦起視江月殘愁弦不堪聴手澀金雁寒一彈正淒切再彈轉嗚咽三彈撥幽腸聲亂氷絲結西風吹芙蓉一夜落微紅豈知瑶瑟音能消青鏡容 汪本邊夫怨詩曰一枝長㦸六鈞弓千里山河百戰中惆悵故園衣不到邊城容易起秋風 蒋山卿王昭君詩曰拭淚新𧚌(“爿”換為“丬”)束朝来殿裏辭何堪辭訣日却是見憐時漢騎臨關少胡笳出塞遲琵琶寫哀怨淒切轉添悲
  原賦漢董仲舒士不遇賦曰嗚呼嗟乎遐哉邈矣時来曷遲去之速矣屈意從人非吾徒矣正身俟時将就木矣心之憂兮不期祿矣遑遑匪寧祇増辱矣弩力觸藩徒摧角矣不出户庭庻無過矣重曰生不丁三代之盛隆兮而丁三季之末俗末俗以辨詐而期通貞士以耿介而自束雖日三省于吾身猶懐進退之唯谷彼寔繁之有徒指其白以為黑目信嫮而視𣺌口信辨而言訥鬼神不能正人事之變戾聖賢亦不能開愚夫之違惑出門則不可與偕往藏器又蚩其不容退洗心而内訟固未知其所従觀上世之清暉㢘士煢煢而靡歸殷湯有卞随與務光周武有伯夷與叔齊孰若反身于素業莫随世俗而輪轉雖矯情而獲百利不如正心而歸一善 又司馬遷悲士不遇賦曰悲夫士生之不辰愧顧影而獨存恒克己而復禮懼志行而無聞諒才韙而世戾将逮死而長勤雖有行而不彰徒有能而不陳何窮達之易惑信美惡之難分時悠悠而蕩蕩将遂屈而不伸使公于公者彼我同兮私于私者自相悲兮天道微哉吁嗟濶兮人理顯然相傾奪兮好生惡死才之鄙也好貴夷賤哲之亂也昭昭洞達胷中豁也昬昬㒺覺内生毒也我之心矣哲已能忖我之言矣哲已能選沒世無聞古人惟恥朝聞夕死孰云其否逆順還周乍沒乍起無造福先無觸禍始委之自然終歸一矣 又司馬相如陳皇后長門賦曰願賜問而自進兮得尚君之玉音奉虚言而望誠兮期城南之離宫修薄具而自設兮君不肯乎幸臨浮雲欝而四塞兮天窈窈而晝隂雷隠隠而響起兮聲象君之車音刻木蘭以為榱兮飾文杏以為梁日黄昬而望絶兮悵獨託于空堂懸眀月以自照兮徂清夜于洞房援雅琴以變調兮奏愁思之不可長案流微以却轉兮聲窈妙而復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摶芬若以為枕兮席荃蘭而茝香忽寝寐而夢想兮魂若君之在傍 班婕妤自悼賦曰承祖考之遺徳荷性命之淑靈登薄軀於宫闈充下陳於後庭䝉聖皇之渥惠當日月之盛眀揚光烈之翕赫奉隆寵於増城既過幸於非位竊庶㡬乎嘉時陳女圖而鏡鑑顧女史而問詩歴年嵗而悼懼閔蕃華之不滋白日忽以移光遂暗漠以昩幽猶被覆載之厚徳不廢捐于罪尤奉供養於東宫託長信之末流重曰潜元宫兮幽以清應門閉兮禁闈扄華堂塵兮玉階苔中庭萋兮綠草生神渺渺兮宻静䖏君不御兮誰為榮俯視兮丹墀思君兮履綦仰視兮雲屋雙涕兮横流顧左右兮和顔酌羽觴兮銷憂惟人生兮一世忽一過兮若浮 魏卞廙蔡伯喈女賦曰伊大宗之令女禀神恵之自然在華年之二八披鄧林之曜鮮明六列之尚致服女史之話言㕘過庭之明訓才朗悟而通𤣥當三春之嘉月時将歸于所天曳丹羅之輕裳戴金翠之華鈿美榮曜之所茂哀寒霜之已繁豈偕老之可期庶盡歡於餘年何大願之不遂飄微軀于逆邊行悠悠于日逺入窮谷之寒山慙柏舟于千祀負寃魂於黄泉俄覊虜其如昨經春秋之十二忍胡顔之重恥恐終風之我萃咏芳草于萬里想音塵之髣髴祈精爽于交夢終寂寞而不至哀我生之何辜為神靈之所棄仰蕣華其已落臨桑榆之欷歔入穹廬之秘館亟踰時而經節歎殊𩔖之非匹傷我躬之無恱修膚體以深念歎蘭澤之空設佇美目於無忌向凱風而泣血 梁江淹恨賦曰試望平原蔓草縈骨拱木斂魂人生到此天道寕論於是僕本恨人心驚不已直念古者伏恨而死若乃趙王既虜遷于房陵薄暮心動昧旦晨興别艷姬與美女喪金輿及玉乗置酒欲飲悲来填膺千秋萬嵗為怨難勝至如李君降北名辱身寃㧞劍擊柱弔影慙魂若夫明妃去時仰天太息紫臺稍逺關山無極摇風忽起白日西匿隴雁少飛岱雲寡色望君王兮何期終蕪絶兮異域至于敬通見扺罷歸田里閉關却掃塞門不仕左對孺人右顧稚子脫畧公卿跌宕文史齎志沒地長懐無已若夫中散下獄神氣激揚濁醪夕引素琴晨張秋日蕭索浮雲無光欝青霞之奇志入修夜之不暘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或有孤臣危涕孽子墜心遷客海上流戍隴隂此人但聞悲風汨起泣下沾衿亦復含酸茹歎銷落湮沈若乃騎疊跡車屯軌黄塵匝地歌吹四起無不烟斷火絶閉骨泉裏已矣哉春草暮兮秋風驚秋風罷兮春草生綺羅畢兮池館盡琴瑟滅兮邱隴平自古皆有死莫不飲恨而吞聲
  愁一
  原荘子曰不知乎人謂之愚知乎則反愁我軀不仁則害人仁則反傷我身不義則傷彼義則反愁我己
  愁二
  原左傳曰晉人謀去故絳諸大夫曰必居郇瑕氏之地沃饒而近盬魏獻子曰不如新田土厚水深居之不疾郇瑕氏土薄水淺其惡易覯覯則民愁愁則墊隘于是乎有沈溺重膇之疾 又曰吴公子札来聘請觀于周樂為之歌頌曰至矣哉哀而不愁知命也樂而不荒節之以禮吴越春秋曰越王念吴欲復讐愁心苦志中夜抱柱
  而哭承之以嘯羣臣聞之曰君王何愁心之甚也夫復讐謀敵非君王之憂自臣小之急務也 楚辭曰天問者屈原所作也屈原放逐憂心愁悴彷徨山澤經歴陵陸嗟號日聞仰天歎息楚有先王之廟及公卿祠堂圖畫天地山川神靈奇偉及古聖賢怪物行事周流罷倦休息其下仰見圖畫因書其壁呵而問之以洩憤懣書寫愁思 又曰漁父者屈原所作也屈原馳逐江湘之間憂愁吟歎而漁父避世隠身釣魚江濵欣然自樂時遇屈原川澤之域怪而問之遂相應荅 史記曰虞卿著書八篇號曰虞氏春秋太史公曰虞卿非窮愁不能著書自見於後世 後漢書曰梁冀妻色美善為妖態作愁眉 郭子曰王東海王丞字安期初過江登瑯邪山歎曰我由来不愁今日直欲愁
  愁三
  増愁城庾信愁賦曰攻許愁城終不破盪許愁門終不開何物煮愁能得熟何物燒愁能得然閉門欲去愁愁終不肯去深藏欲避愁愁已知人䖏 萬斛誰知一寸心乃有萬斛愁 寄愁唐仲長統詩寄愁天上埋憂地下 愁逼段成式句愁逼夜長斜漢廻而脈脈寒侵夢淺行雲去以遲遲解愁古詩所曰漢武帝為滕東王時長公主嫖有女欲與王㛰抱王置膝上問曰兒欲得婦否長主
  指長御百餘人皆云不用指其女問曰阿嬌好否笑對曰若得阿嬌作婦當作金屋貯之遂成㛰及為后擅寵驕貴十餘年而無子元光五年廢居長門宫愁悶悲思聞司馬相如工文章奉黄金百斤令為解愁之辭相如為作長門賦武帝見而傷之更得親幸 無歡又曰魏陳思王植每欲别見談及時政幸冀試用終不能得時法制待藩國峻廹植十一年而三徙都常汲汲無歡 看朱成碧王僧孺詩又武后詩曰看朱成碧思紛紛憔悴支離得憶君
  愁四
  原詩後漢張衡四愁詩曰我所思兮在泰山欲往従之梁甫艱側身東望涕霑翰美人贈我金錯刀何以報之英瓊瑶路逺莫致倚逍遥何為懐愁心煩勞 又曰我所思兮在桂林欲往従之湘水深側身南望涕沾襟美人贈我翠琅玕何以報之雙玉盤 又曰我所思兮在漢陽欲往従之隴坂長側身西望涕沾裳美人贈我貂襜褕何以報之明月珠 又曰我所思兮在雁門欲往従之雪紛紛側身北望涕沾巾美人贈我錦繡段何以報之青玉案 晉張載擬四愁詩曰我所思兮在南巢欲往従之巫山髙佳人遺我筒中布何以報之流黄素又曰我所思兮在朔湄欲往従之白雪霏佳人遺我
  雲中翮何以贈之連城璧 又曰我所思兮在隴原欲往従之隔泰山佳人遺我雙角端何以贈之雕玉環又曰我所思兮在營州欲往従之路阻修佳人遺我綠綺琴何以贈之雙南金 宋王徽咏愁詩曰自予抱覊思眇與日月長載離非宋逺誰謂河難航憂随積霖宻慨因朗旭彰負之苦不勝即之竟無方如彼引鯤魚待盡守空梁天地豈私貧運至豈固當既悟非形兆兹數詎可攘 梁王僧孺夜愁示諸賔詩曰簷露滴為珠池水合如璧萬行朝淚瀉千里夜愁積孤帳閉不開寒膏盡復益誰知心眼亂看朱忽成碧 又忽不任愁聊示固逺詩曰去秋客舊吴今春投故越淚逐東歸水心挂西斜月未應嵗貶顔直以憂殘髮 又劉孝綽夜不得眠詩曰夜長愁反覆懐抱不能裁披衣坐惆悵當户立徘徊風音觸樹起月色度雲来夏葉依𥦗落秋花當戸開光隂已如此復持憂自催 又劉孝先和兄孝綽夜不得眠詩曰夜愁眠不安起望臺南端葉慘風聲異樓空月色寒笙冷調還數弦脆上琴難百年行詎㡬萬慮坐相攅誰家有眀鏡暫借照心看 増梁沈約學省愁卧詩曰秋風吹廣陌蕭瑟入南闈愁人掩軒卧髙𥦗時動扉虚館清隂滿神宇曖微微網蟲垂戸織夕鳥傍簷飛纓佩空為忝江海事多違山中有桂樹嵗暮可言歸杜牧愁詩曰聚散竟無形迴腸自結成古今留不得
  離别又潛生降虜将軍思窮秋逺客情何人更憔悴落第泣秦京 温庭筠春愁曲曰紅絲穿露珠簾冷百尺啞啞下纎綆逺翠愁山入卧屏兩重雲母空烘影鿌簮墜髮春眠重玉兔氤氲栁如夢錦疊空牀委墮紅颸颸掃尾雙金鳯蜂喧蜨戱俱悠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栁拂赤䦨纎草長覺後棃花委平綠春風和雨吹池塘 又客愁詩曰客愁看栁色日日逐春深蕩漾春風裏誰知歴亂心 李羣玉湘中古愁詩曰涼風西海来直渡洞庭水翛翛木葉下白浪連天起蘅蘭委皓霜百草一時死摧殘負志人感歎何窮已 又曰昔我觀雲夢窮秋經汨羅靈均竟不返怨氣成微波奠桂開古祠䑃朧入幽蘿落日瀟湘上淒涼吟九歌 又曰南雲哭重華水死悲二女天邊九㸃黛白骨迷䖏所䑃朧波上瑟清夜降北渚萬古一雙魂飄飄在煙雨 又客愁詩曰客愁看栁色日日逐春長憑送湘流水綿綿入帝鄉 韓琮春愁詩曰金烏長飛玉兔走青𩯭長青古無有秦娥十六語如弦未解貪花惜楊栁吴魚嶺雁無消息水⿰扌⿱斤言 -- 誓蘭情别来久勸君年少莫遊春煖風遲日濃于酒 曹鄴三愁詩曰逺夢如水急白髮如草新歸期待春至春至還送人 又曰澗草短短青山月朗朗明此夜目不掩屋頭烏啼聲 又曰别家𩯭未生到城𩯭似髮朝朝臨川望㶚水不入越韓偓擁鼻詩曰擁鼻悲吟一向愁寒更轉盡未回頭
  綠屏無睡秋分簟紅葉傷時月午樓却要因循添逸興若為趨競愴離憂殷勤憑仗官渠水為到西溪動釣舟韋荘愁詩曰避愁愁又至愁事事難忘夜作心中火
  朝為𩯭上霜不經公子夢偏入旅人腸借問髙軒客何鄉是醉鄉 又春愁詩曰寓思本多傷逢春恨更長露沾湘竹淚華堕越梅妝睡怯交加夢閒傾瀲灔觴後庭人不到斜月上松篁 又曰自有春愁正斷魂不堪芳草思王孫落花寂寂黄昬雨深院無人獨倚門 晁沖之紀愁詩曰北風吹我裳夏潦漂我屋牛羊殘我稼雀䑕耗我榖雪寒墮我指雨淫疾我腹朝行桑榆間秋序傷逺目莫渉水之涯含沙中兩足攬轡馬病黄伏軾輿脫輻陟山既見虎還舍乃對鵩一沐三握髮十飯九不肉先生當離垢居士今耐辱飽聞戒畏途那知有沈陸胡銓買愁村詩曰北往常思聞喜縣南来怕入買愁
  村區區萬里天涯路野草芳煙正斷魂 陸游春愁曲曰伏羲至今三十餘萬嵗春愁日日常相似外大瀛海環九州無有一州無此愁我𩓑無愁但歡樂朱顔綠𩯭常如昨金丹九轉徒可聞玉兔千年空搗藥蜀姬雙鬟婭姹嬌醉看恐是海棠妖世間無處無愁到底事難過萬里橋 方岳不寐詩曰不寐何為者幽居事更稠怯風思鶴冷聞雨為花愁草合妨遊𡲆沙崩壓釣舟看蓑故無恙欹枕數更籌 真山民夜坐詩曰匹馬平生汗漫遊如今寂寞老林邱小窓半夜青燈雨幽樹一庭黄葉秋懶看世情寧睡去怕傷時事莫吟休寒蛩可是知人意未到莎根只說愁 金朱弁秋夜詩曰秋夜雖漸永未抵客愁長秋月雖巳圎不照寸心方将心貯此愁真作萬斛量惟月憐此夜誰共千里光空令還家夢欲趂征鴻翔 又客夜詩曰城月四更上窓風一室幽纎雲縈雁塞重露逼貂裘兵革何年息乾坤此夜愁殊鄉兩行淚騷屑灑清秋 髙士談春愁曲曰壓花曉露萬樹冷金井吚啞轉纎綆寳階寂寂苔紋深東風摇碎湘簾影芙蓉帳暖春眠重窓外啼鶯喚新夢推枕起来嬌翠顰一線沈烟困金鳯遊絲飛絮俱悠颺慵倚繡牀春晝長郎馬不嘶芳草暗半篩急雨飛横塘 元許衡不寐詩曰秋宵初感慨展轉不成眠老况青燈外覊愁白髮邊蹉跎嗟往事安穏憶歸年却起開門坐霜清月滿天 同恕愁詩曰来時容易去何遲半在胸中半在眉門掩落花春去後窓含殘月酒醒時濃如野外連天草亂似空中惹地絲除却五侯歌舞地人間何䖏不相随宋旡春愁詩曰金雁塵香暗鳯弦紅繩風緊閣秋千
  園林寂寞無鶯燕一段春愁是杜䳌 殷全不寐詩曰中夜不成寐起来看明月𠉀蟲吟一聲愁腸㡬囬折愁腸折還續宛轉如環玦出戸野躊躇商飇倐已發商飇来何許吹我頭上髮莫吹淚入河添之作嗚咽 盛彧和春愁曲曰鵞黄栁枝撲輕雨裊斷新愁千萬縷菱花倦拂瑣窓閒吹得瑶笙雜鶯語下牀不受春風扶傷春撃碎青珊瑚香消玉散繡針澀間開五色雙氍毹離恨難禁情未惬那肯将心託紅葉翠帷深䕶曲䦨花羞殺東家白蝴蜨 張寧莫愁樂詩曰金雀玉搔頭生来喚莫愁自従歡去後不出石城遊 楊守陳不寐詩曰客夜耿無寐其如鐘漏稀入簾霜氣重當戸月華微切切𠉀蟲語蕭蕭寒葉飛擁衾成永歎不是為無衣 林大輅不寐詩曰擁被息塵想瀟瀟雨到蓬孤城連禁柝永夜動悲風往事疎燈裏新愁濁酒中南歸稀信使明發報征鴻
  原賦魏曹植敘愁賦曰時家二女弟故漢皇帝聘以為貴人家母見二弟愁思故令予作賦曰嗟妾身之微薄信未達乎義方遭母氏之聖善奉恩化之彌長迄盛年而始立修女職於衣裳承師保之明訓誦六烈之篇章觀圖像之遺形竊庶㡬乎英皇委微軀于帝室充末列於椒房荷印紱之令服非陋才之所望對牀帳而太息慕二親以増傷揚羅袖而掩涕起出戸而徬徨顧堂宇之舊處悲一别之異鄉 又愁思賦曰四節更王兮秋風悲遥思惝怳兮若有遺原野蕭條兮煙無依雲髙氣静兮露凝衣野草變色兮莖葉稀鳴蜩抱木兮雁南飛歸室解裳兮歩庭前月光照懐兮星依天居一世兮芳景遷松喬難慕兮誰能仙長短命也兮獨何愆 又九愁賦曰嗟離思之難忘心慘毒而含哀踐南畿之末境超引領之徘徊眷浮雲以太息願攀登而無階匪狥榮而愉樂信舊都之可懐恨時王之𮘸聽受姦枉之虛辭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天威以臨下忽放臣而不疑登髙陵而反顧心懐愁而荒悴念先寵之既隆哀後施之不遂雖危亡之不豫亮無逺君之心刈桂蘭而秣馬舍予車于西林𩓑接翼于歸鴻嗟髙飛而莫攀因流景而寄言嚮一絶而不還傷時俗之趨險獨惆悵而長愁感龍鸞而匿迹如吾身之不留竄江介之曠野獨眇眇而泛舟思孤客之可悲愍予身之翩翔豈天監之孔明将時運之無常謂内思而自䇿筭乃昔之愆殃以忠言而見黜信無負于時王俗叅差而不齊豈毁譽之可同競昬瞀以營私害予身之奉公共朋黨而妬賢俾予濟乎長江嗟大化之移易悲性命之攸遭愁慊慊而繼懐怛慘慘而情挽曠年載而不廻長去君乎悠逺御飛龍之蜿蜒揚翠霓之華旌絶九霄而髙騖飄弭節於天庭披輕雲而下觀覽九土之殊形顧南郢之邦壤咸蕪穢而倚傾⿰馬叅 -- 驂盤桓而思服仰御驤以悲鳴紓予袂而𭣣涕僕夫感以失聲履先王之王路豈淫徑之可遵知犯君之招咎恥干媚而求親顧旋復之無軏長自棄于遐濵與麋鹿而為羣宿林藪之葳蓁野蕭條而極望曠千里而無人民生期于必死何自苦以終身寧作清水之沈泥不為濁路之飛塵踐蹊徑之危阻登岧嶤之髙岑見失羣之離獸覿偏棲之孤禽懐憤激以切痛若回刃之在心愁戚戚其無為遊綠林而逍遥臨白水以悲嘯猿驚聽而失條亮無怨而棄逐乃余行之所招 魏繁欽愁思賦曰何旻秋之慘慘處閒夜而懐愁潛白日于𤣥隂翳朗月于重幽零雨濛其迅集潢淹汨以横流聽峻階之回霤心沈切以増憂嗟王事之靡盬士感時而情悲願出身以狥役式簡書以忘歸時陟岵以旋顧涕漸纓而鮮晞聽鳴鶴之哀音知我行之多違悵俯仰而自憐志躑躅而摧威聊弦歌以厲志勉奉職于閨闈 又弭愁賦曰傷有閑之淑女採薜荔于朝陽露素質之皎皎綰𤣥髮以流光結翠葉于珠簮擢丹華于綠房㸃圜的之熒熒映雙輔而相望襲遊閑之妓服褥阿縠之袿裳紉畹蘭于纓佩動晻曖以遺芳既容冶而多好且妍恵而纎微顧見予之獨立知我情之思歸鳴環瑱以回眄若欲進而行遲眷紅顔之曄曄何的爍之少羣整桂冠而自飾敷綦藻之華文從景炎而猗靡粲綿邈以繽紛時瞭眇以含笑𭣣婉媚以愁人 梁簡文帝序愁賦曰情無所治志無所求不懐傷而忽恨無驚猜而自愁玩飛花之入戸看斜暉之度寮雖復玉觴浮椀趙瑟含嬌未足以袪斯耿耿息此長謡
  原文魏曹植釋愁文曰予以愁慘行吟路邊形容枯悴憂心如焚有元虛先生見而問之曰子将何疾以至於斯答曰吾所病者愁也先生曰愁是何物而能病子乎荅曰愁之為物惟惚惟怳不召自来推之弗往尋之不知其際握之不盈一掌寂寂長夜或羣或黨去来無方亂我精爽其来也難進其去也易追臨餐困於哽咽煩𡨚毒於酸嘶加之以粉飾不澤飲之以兼肴不肥温之以火石不消摩之以神膏不稀受之以巧笑不恱樂之以絲竹増悲醫和絶思而無措先生豈能為我蓍龜乎先生作色而言曰予徒辨子之愁形未知子愁所由生吾獨為子言其發矣今大道既隠子生末季沈溺流俗眩惑名位濯纓彈冠諮諏榮貴坐不安席食不終味遑遑汲汲或慘或悴所鬻者名所拘者利良由華薄凋損正氣吾将贈子以無為之藥給子以淡泊之湯刺子以元虚之鍼灸子以淳樸之方安子以恢廓之宇坐子以寂寞之牀使王喬與子携手而遊黄公與子咏歌而行荘生為子具養神之饌老聃為子致愛性之方趨遐路以棲跡乗輕雲以髙翔于是精駭意散改心回趣願納至言仰崇元度衆愁忽然不辭而去
  喜一
  増說文曰喜樂也不言而恱也 易曰上九傾否先否後喜 尚書曰股肱喜哉元首起哉 毛詩曰風雨如晦難鳴不已既見君子云胡不喜 又曰我有嘉賔中心喜之 又曰菁菁者莪樂育才也君子能長育人才則天下喜樂之也 禮記曰樂者音之所由生也其本在人心之感于物也是故其喜心感者其聲發以散又曰人喜則斯陶陶斯咏咏斯猶猶斯舞 又曰何謂人情喜怒哀懼愛惡欲七者弗學而能也 爾雅曰坎坎僔僔喜也 春秋繁露曰春之為言蠢也蠢蠢者喜樂之貌 荘子曰夫𫝊兩喜兩怒之言天下之難者也夫兩喜必多溢美之言兩怒必多溢惡之言故法言曰傳其常情無傳其溢言則㡬乎全 抱朴子曰人主有道國有善政則四七従度五星不逆日不蝕朔月不薄望霜不夏繁雷不冬洩喜瑞並臻災厲寝滅此則天喜也 淮南子曰喜怒者道之邪也 又曰大喜墜陽太平御覽顔子曰夫哀樂喜怒愛憎欲懼人之情也當其哀也則哭泣擗踴遇其喜也則欲歡笑鼓舞 又程顥曰聖人之喜以物之當喜聖人之怒以物之當怒是聖人之喜怒不繋於心而繋於物也 太公六韜曰因其所喜以順其志
  喜二
  増列子曰堯微服遊于康衢聞兒童謡曰立我烝民莫匪爾極不識不知順帝之則堯喜曰疇敎爾為此言童兒曰我聞之大夫問大夫曰古詩也 尚書申侯曰維王既誅崇侯虎諸侯貢萬民咸喜 禮記曰文王為世子朝于王季日三雞初鳴而衣服至于寝門外問内竪曰今日安否何如内竪曰安文王乃喜 又曰武王承命興師誅商萬國咸喜軍發孟津前歌後舞 椘辭曰師望在肆昌何識鼓刀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聲后乃喜 汲冢周書曰師曠見太子晉曰不逺長道而求一言王子應之曰吾聞太師将来甚喜而又懼吾年甚少見子而懾盡忘吾其度 左傳曰城濮之役晉師三日榖文公猶有憂色左右曰有喜而憂如有憂而喜乎公曰得臣猶在憂未歇也困獸猶鬬况國相乎及椘殺子玉公喜而後可知也又曰子産始知然明問為政焉對曰視民如子見不
  仁者誅之如鷹鸇之逐鳥雀子産喜以語子太叔曰他日吾見蔑之面今吾見其心矣 又曰鄭六卿餞韓宣子于郊宣子曰二三君子請賦起亦以知鄭志子栁賦蘀兮宣子喜曰鄭其庶㡬乎 公羊傳曰九月丁夘子同生子同者孰謂謂荘公也何言乎子同生喜有正也此言喜有正何久無正子也 又曰齊髙子来盟髙子者何齊大夫也何以不稱使我無君也然則何以不名喜之也 國語曰晉伯宗朝以喜歸其妻曰子貌有喜何也曰吾言于朝諸大夫皆謂我知似陽子對曰陽子華而不實言而無謀是以難及于身子何喜焉 韓詩外傳曰曽子曰吾甞仕為吏祿不過鍾釡尚猶欣欣然而喜者非以為多也樂其逮親也 列子曰鄭人有薪于野者遇駭鹿従而撃之斃恐人之見也遽藏諸隍中覆之以蕉不勝其喜 戰國策曰吕他亡西周之東周盡輸西周之情于東周東周大喜 又曰孟甞君出行國至椘椘獻象牀郢之登徒直送之不欲行見孟甞君門人公孫戍曰臣郢之登徒直送象牀象牀之直千金傷此若髮標賣妻息不足以償足下能使僕無行先人有寳劍願得獻之戍曰諾入見孟甞君曰諸國所以皆致相印于君以國事累君者恱君之義慕君之㢘也今君至椘而受象牀所未至之國将何以待君孟甞君曰善戍趨而出孟甞君曰今子何舉足髙志之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也戍曰臣有大喜三重之以寳劍一孟甞君曰何謂也戍曰門下百數莫敢入諫臣入諫一喜諫而聽臣二喜諫而止君之過三喜 史記曰趙使藺相如賫璧西入秦秦王坐章臺見相如相如奉璧秦王大喜傳璧以示美人及左右左右皆呼萬嵗 又曰吕后謂髙祖季所居之上常有雲氣故従往常得季髙祖心喜 漢書曰髙祖入關與父老約法三章民大喜 又曰英布間行與随何俱歸漢王王方踞牀洗足召布入見布大怒悔来欲自死就舍帳御食飲従官如漢王居布又大喜 又曰蕭何聞韓信亡不及以聞自追之人有言上丞相何亡上怒如失左右手居一二日何来謁上且怒且喜 西京雜記曰樊将軍噲問陸賈曰自古人君皆云受命于天云有瑞應豈有是乎賈應之曰有之夫目瞤得酒食燈大花得錢財鴉鵲噪則行人至蜘蛛集而百事喜也漢書曰翟方進随父至汝南蔡父奇方進形貌有封侯骨方進既厭為小吏聞蔡父言心喜 又曰匃奴單于言願壻漢氏以自親元帝以後宫良家子王嬙字昭君賜單于單于欣喜 東觀漢記曰上謂鮑永曰我攻懐三日兵不下關東畏卿且将故人往即拜永諫大夫至懐謂太守曰足下所以堅不下者未知孰是也今聖主即位天下已定不降何待即開城降上大喜與永對食又曰賈復北與五校戰于真定大破之復傷瘡甚上
  驚復病尋愈追及上上見大喜 又曰梁鴻妻椎髻著布衣操作具而前鴻大喜曰此真梁鴻之妻也 又曰上幸長安祠髙廟十一陵歴覽宫館舊䖏㑹郡縣吏勞賜作樂有縣三老大言陛下入東都臣望顔色儀𩔖似先帝臣一驩喜百官嚴設如舊時臣二驩喜見吏賞賜識先帝時事臣三驩喜陛下聽用直諫黙然受之臣四驩喜陛下至眀懲艾酷吏視人如赤子臣五驩喜進賢用能各得其所臣六驩喜天下太平徳合于堯臣七驩喜 又曰上以馮異為孟津将軍屯河上撃走朱鮪追至洛陽城門環城一匝乃還上聞之大喜諸将皆賀又曰郭伋字細侯在并州素結恩徳行部到西河有童兒數百各騎竹馬于道次迎拜伋問曰兒曹何自逺来對曰聞使君到喜故来奉迎 續漢書曰荀爽甞謁李膺因為其御既還喜曰今日乃得御李君矣 零陵先賢傳曰劉巴入益州劉璋見而驚喜毎事咨問璋遣法正迎劉備巴諫不聽閉門稱疾備攻成都命軍中曰其有害巴者誅及三族及得巴甚喜 司馬彪九州春秋曰曹公與袁紹相距遣人招張繡繡欲歸紹賈詡勸繡歸曹公公見之喜執詡手曰使我信重于天下者君也邴原别傳曰魏太祖為司空辟原署東閣祭酒太祖
  北伐克單于還曰孤返鄴諸君必来迎其不来者獨邴祭酒耳言訖未久而原先至門下通謁太祖大喜 魏志曰荀彧薦郭嘉召見論天下事太祖喜曰使孤成大業者必此人也嘉出亦喜曰真吾主矣 張勃吴錄曰長沙桓王在歴陽遣書呼周瑜瑜将兵五百船糧器仗星夜馳赴王大喜執瑜手曰卿至諧矣 雷煥别傳曰張華以煥為豐城令得雙寳劍乃送一劍與華自留一劍華甚喜曰此干将也 檀道鸞續晉陽秋曰謝𤣥既破賊有驛書至謝安方對客圍碁看書既畢了無喜色還碁如故客問之徐曰小兒軰遂已破賊客罷還内過戸安心喜甚不覺𡲆齒之折 崔鴻後秦錄曰秦末祅星見于東井尹緯知秦将滅心喜踴躍向天再拜 孫嚴宋書曰劉宣字萬夀素曉天文知晉室當復又夢丸土服之覺而喜曰丸者桓也桓既吞矣吾當復本土乎唐書曰陸贄従幸山南道途艱險扈従不及與帝相
  失一夕不至上喻軍士曰得贄者賞千金翼日贄謁見上喜形于顔間其寵待如此 通鑑宋紀曰英宗時翰林學士劉敞進讀史記至堯授舜以天下拱而言曰舜至側微堯禪之以位天地享之百姓戴之非有他道惟孝友之徳光于上下耳帝悚然改容太后聞之亦大喜又曰司馬光差役之復為期五日同列病其太廹知
  開封府蔡京獨如約悉改畿縣雇役無一違者詣政事堂白光光喜曰使人人奉法如君何不可行之有
  喜三
  増天心 雲氣春秋元命苞兩口銜士為喜喜得朋心喜者為憙憙天心 史記慶雲喜氣也似春 毘陽荘子古之真人其寝不夢其覺無憂其出不訢其入不距淒然似秋煖然似春
  喜怒通四時 又曰人大喜邪毘于陽大怒邪毘于隂隂陽并毘四時不至使人喜怒失位居處無常施舍 𭣣正左傳喜有施舍怒有戰鬬喜生于好怒生于惡 公孫尼子君子怒則說之以和喜則𭣣之以正 原孔子攝相 毛義受官史孔子由大司寇攝行相事有喜色門人曰聞君子禍至不懼福至不喜孔子曰有是言也不曰樂其以貴下人乎 後漢書毛義家貧以孝行稱張奉慕其名𠉀之㑹府檄至以義守令義奉檄入喜動顔色
  喜四
  原生於風白帖喜生于風 形於色又曰喜形于色 式宴以喜一則以喜謂孝子見親年老而猶克壮也 油然汲冢周書人有五氣喜氣内畜雖然隠之陽氣必見喜色油然以出 増粹然說文口豈為喜豈者陳樂立而上見也人心之恱則其面目粹然而變知其喜也 跫然荘子夫逃虚空者藜藿柱乎鼪鼬之逕踉位其空聞人足音跫然而喜矣而况乎昆弟親戚之謦欬其側者乎 瞿然又曰九方歅謂子綦相子曰梱也為祥子綦瞿然喜索然涕 脫然淮南子今夫繇者掲钁臿負籠土鹽汗交流喘息薄喉當此之時得休樾下則脫然而喜矣巖穴之間非直樾下之休也 見譽文中子聞謗而怒者䜛之由也見譽而喜者佞之媒也絶由去媒䜛佞逺矣 私喜漢書吕嬃甞以陳平前為髙帝謀執樊噲數䜛平于吕后曰為丞相不治事日飲醇酒戯婦人平聞日益甚太后聞之私喜 四喜曹植表曰臣得去幽屏之城獲觀百官之美此一喜也背茅茨之陋登閶闔之闥此二喜也必以有⿰靣⾒ -- 靦之容瞻見穆穆之顔此三喜也将以檮杌之質禀受崇聖之訓此四喜也 灑然唐書髙祖謂秦王曰爾還洛陽行臺自陕以東悉主之建成等因宻使人說帝言秦王左右皆山東人聞還洛皆灑然喜觀其意不復来矣 津津又曰初三宰相就位二人磬折趨而李林甫在中軒驁無少讓喜津津出眉宇間少選詔書出耀卿九齡以左右丞相罷林甫嘻笑曰尚左右丞相邪 眉端劉禹錫吕集序吕温得一善輒盱衡撃節揚袂頓足信容得色舞于眉端
  怒一
  増說文曰怒恚也 禮記曰父母怒不恱而撻之流血不敢疾怨起敬起孝 通鑑程顥荅張載書曰人之情易發而難制者惟怒為甚第能于怒時遽忘其怒而觀理之是非亦可見外誘之不足惡而于道亦思過半矣元史曰或問為治趙良弼曰必有忍乃其有濟人性
  易發而難制者惟怒為甚必克己然後可以制怒必順理然後可以忘怒惟忍所難忍容所難容事斯濟矣
  怒二
  増左傳曰公孫閼與潁考叔争車潁考叔挾輈以走子都拔棘以逐之及于逵弗及子都怒子都閼也 又曰先軫朝問秦囚公曰夫人請之我舍之矣先軫怒曰武夫力而拘諸原婦人暫而免諸國堕軍實而長冦讐亡無日矣不顧而唾 吴越春秋曰吴王伐齊請公孫聖告之聖諫願大王勿伐齊王大怒曰吾天之所生神之所助使力士石畨撃以鐵槌身絶為五 又曰子胥諫吴王王怒賜以屬鏤之劍盛以鴟夷之器投之于江 荘子曰孔子往見盜跖謁者通之盜跖忿怒目如眀星髮上指冠 列士傳曰秦召魏公子無忌無忌不行使朱亥奉璧一雙秦王大怒将朱亥著虎圈中亥瞋目視虎眥裂血出濺虎虎不敢動 韓子曰孟孫獵得麑使秦巴持之其母随而呼秦巴不忍而與其母孟孫適至求麑不得大怒逐之 史記曰孟甞君過趙平原君客之趙人聞孟甞賢出觀皆笑曰始以薛公為魁梧也今視之乃眇小文夫耳孟甞君聞之怒客與俱者下斫撃殺數百人遂滅一縣以去 又曰鄒陽上書于梁王曰蘇秦相燕燕人惡之于王王按劍而怒食以駃騠 漢書曰項羽令将壮士出挑戰漢有善騎射曰樓煩椘戰三合樓煩輙射殺之羽大怒自被甲執㦸挑戰樓煩欲射羽羽瞋目叱之樓煩目不能視手不能發走還壁中不敢復出 又曰沛公使張良獻璧項羽羽受又獻玉斗於范増増怒撞其斗起曰吾屬今為沛公虜矣 又曰黥布反上自征壁庸城與布相望見遥謂布曰何苦而反曰欲為帝耳上怒罵之遂大戰布軍敗走 東觀漢記曰有詔㑹議靈臺所處上謂桓譚曰天下事吾欲䜟決之何如譚極言䜟之非經上大怒曰桓譚非聖無法将下斬之譚叩頭流血良久得解 又曰戴憑為侍中數進見問得失憑曰蔣遵清亮忠孝學通古今陛下納膚受之譛遂致禁錮世以是為嚴上怒曰子欲復黨乎憑出自繋廷尉詔引見即敕尚書解遵禁錮 又曰竇憲恃宫掖聲勢遂以賤直奪沁水公主園公主不敢訴後肅宗駕出過園指以問憲憲隂喝不得對後發覺帝大怒召憲切責曰今貴主尚見枉奪何况小臣乎 又曰和熹鄧后臨朝杜根以安帝年長宜親政事乃上書直諫太后大怒𭣣根盛以縑囊于殿上撲殺之執法者私語行事人使不加力既而載出城外因逃竄 魏志曰夏侯惇従征吕布為流矢所中傷左目時夏侯淵與惇俱為将軍軍中號惇為盲夏侯惇惡之毎覽鏡恚怒輙撲照著地 魏紀曰司馬懿與諸葛亮相守百餘日亮數挑戰懿不出亮乃遺懿巾幗婦人之飾懿怒上表請戰帝使衛尉辛毘杖節為軍師以制之 吴志曰吕䝉少依姊夫鄧當年十五六竊随當撃賊當顧見呵叱不能禁止歸以告䝉母母恚怒欲罰之䝉曰貧賤難居設有功富貴可致但不探虎穴安得虎子母哀而舍之又曰孫權既為吴王歡宴之末自起行酒虞翻伏地佯醉權去翻起坐權大怒手劍欲撃之曰曹孟徳尚殺孔文舉孤于虞翻何有哉 晉書曰王導妻曹氏妬導憚之乃宻營别館以處衆妾曹氏知而将往焉導恐遽令命駕以所執麈尾柄驅牛而進司徒蔡謨聞之戲導曰朝廷欲加公九錫導弗之覺但謙退而已謨曰不聞餘物惟有短轅犢車長柄麈尾導大怒謂人曰吾往與羣賢共遊洛邑何曽聞有蔡克兒 又曰郄超實黨桓氏以父愔忠于王室不令知之将亡出一箱書付門生曰本欲焚之恐公年尊必以傷愍為弊我亡後可呈此箱不爾便燒之愔後果哀悼成疾門生依㫖呈之則悉與溫往反宻計愔于是大怒曰小子死恨晚矣 又曰周訪為荆州刺史王敦以訪名将勲業隆重有疑色郭舒說敦曰荆州用武之國公宜自領敦従之訪大怒敦手書譬釋并遺玉環玊椀以申厚意訪投椀于地曰吾豈賈竪可以寳恱乎 又曰陶侃甞出遊見人持一把未熟稻問用此何為人云行道所見聊取之耳侃大怒曰汝既不佃而戲賊人稻執而鞭之 齊書曰世祖在便殿用金柄刀子剪𠇊 -- 瓜王晏在側曰外聞有金刀之言恐不宜用此物世祖愕然窮問所以晏曰袁彖為臣說之上銜怒良久彖到郡坐匿用祿錢免官 後魏書曰李彪之入亰也孤微寡援而自立不羣以李沖好士傾心宗附沖亦重其器學禮而納焉毎言之髙祖公私共相援益及彪為中尉兼尚書為髙祖知待便謂非復藉沖而更相輕背唯公㑹斂袂而已沖頗銜之後沖震怒數責彪前後愆悖瞋目大呼投折几案詈辱肆口沖素温柔而一旦暴恚遂發病荒悸言語亂錯猶扼腕叫詈稱李彪小人醫藥所不能療或謂肝臟傷裂旬有餘日而卒 通鑑宋紀曰寇準在鎮值生辰造山柵大宴又服用僣侈為人所奏帝怒謂王旦曰寇準毎事欲效朕可乎旦曰準誠賢其如騃何帝意解 又曰馬知節與王欽若爭論上前退見王旦詞色猶怒甚曰知節㡬欲以笏撃死之但恐驚動君相耳 又曰晏殊従幸玉清昭應宫従者持笏後至殊怒以笏撃之折齒為御史所論出知宣州 又曰哲宗時邢恕為太后姪公繪作書上太后乞尊禮髙氏太后怒罷恕 又曰建中靖國時曽布耑主紹述欲引陳瓘附已瓘投書略曰足下尊私史而壓宗廟縁邊費而壊先政此二者足下之過也布讀之大怒且嘻笑謂曰此書他人得之必怒布則不然雖十書不較也 又曰林攄使遼時蔡京使其激怒以啟釁攄遂恣情不遜遼人大怒空客館絶煙火三日乃遣還 元史列傳曰圖𩔖遣綽布干詣宋假道且約合兵宋殺使者圖𩔖大怒曰彼昔遣荀夢玉来通好遽自食言背盟乎乃分兵攻宋 又曰桑節為行御史臺持風憲湖東僉事三寳珠性㢘介御史有以私請者拒不納則誣以事劾之章至桑節怒曰若人之㢘孰不知之乃敢為是言邪即奏杖御史而白其誣
  怒三
  増伐齊 侵蔡國語晉郤獻子如齊䀻齊頃公使婦人觀而笑之獻子怒歸請伐齊范武子退自朝曰郤子之怒甚矣不逞于齊必發諸晉國不得政何以逞怒余将致政焉以成其怒也 傳齊侯與蔡姬乗舟于囿蕩舟公懼變色禁之不可公怒歸之未之絶也蔡人嫁之齊侯以諸侯之師侵蔡蔡潰 釋憾 破隂淮南子人之性有侵犯則怒怒則血充血充則氣激氣激則發怒發怒則有所釋憾矣又大怒破隂 投牀 横刀傳邾荘公與夷射姑飲酒私出閽乞肉焉奪之杖以敲之公在門臺臨庭閽以瓶水沃庭邾子望見之怒閽曰夷射姑旋焉命執之弗得滋怒自投于牀 媢嫉恚憤栁文超取顯美欲免世之求進者怪怒媢嫉可得乎 彚苑安祿山反張介然守陳留有詔購賊首而暴誅慶宗状祿山入陳留見詔書撫膺大哭曰我何罪吾子何罪乃殺之即大恚憤殺陳留降者萬人以逞血流成川斬介然于軍門 折筯 拂衣唐舊史廣徳公主與帝食怒折𠤎筯帝曰此可為士人妻乎更許于琮尚主 彚苑鄭畋𨗇門下侍郎髙駢請如西戎以公主下嫁南蠻畋與盧𢹂入議之畋以損國威靈不可𢹂怒拂衣去裾衊于硯因抵之帝以大臣爭口語俱罷 射彭生 拘蘭子齊侯田于貝邱見大豕従者曰公子彭生也怒曰彭生敢見射之 列宋有蘭子者以技干宋元君賜金帛又有蘭子能燕戲以干元君元君大怒曰彼必復望吾賞拘而擬SKchar 逐獻公 鞭冉閔傳衛獻公戒孫文子𡩋恵子食皆服而朝日旰不召而射鴻于囿二子従之不釋皮冠而與之言二子怒公出奔齊 崔鴻後趙錄冉閔為慕客恪所擒慕容儁立問閔曰汝奴僕不才何自妄稱天子閔曰爾曹人面獸心欲簒逆我一時英雄何為不作帝王邪儁怒鞭之三百 原髮上衝冠 髯奮抵几史記藺相如怒髮上衝冠朱博怒齊吏髯奮抵几 伏屍流血 授兵登陴國䇿秦王謂唐雎曰伏屍百萬流血千里天子之怒也睢云大王甞聞布衣之怒乎王曰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頭搶地耳睢曰此庸夫之怒非士之怒也若士必怒伏屍二人血流五歩 左傳今執事𢵧然授兵登陴将以誰罪注𢵧勁怒貌
  怒四
  原懲忿易損卦曰懲忿窒慾注可損之美莫大于忿慾 無悔詩宜無悔怒 不宜有又黽勉同心不宜有怒 内奰又内奰于中國注奰音被不辭而怒曰奰 如怒又君子如怒 不怒禮記神則不怒而威 武怒奮其武怒 譴怒 憑怒闞如虓虎詩王奮厥武如震如怒闞如虓虎 将子無怒 逢天僤怒詩僤厚也 逢彼之怒 敬天之怒並詩 不可犯𫝊衆怒不可犯難犯也 衆如水火左傳衆怒如水火 怒生于兩 怒市于色左傳令尹子瑕言蹶由于椘子曰彼何罪諺所謂怒于室家而作色于市人 𡩋成怒彚苑𡩋成拜關都尉謡曰寧值乳虎無值𡩋成怒 増宗族皆怒鄧晨與上起兵新野吏乃燒晨先祖祠堂洿池室宅焚其塚墓宗族皆怒曰家自富足何故随婦家入湯鑊中晨終無怒色 将士咸怒蜀志姜維為鄧艾所摧還隂平尋被後主勅命乃投甲詣㑹于涪軍将士咸怒㧞劍斫石 無怒晉孫登傳登性無恚怒或或投諸水中欲觀其怒既出便大笑 市怒唐劉武周傳宣言于衆以市怒其軍不塞衆怒栁宗元貽蕭俛書聖朝寛大貶黜甚薄不塞衆人之怒 力相并藩鎮
  表怒則以力而相并 天怒吴武陵遺孟簡書古稱一世三十年子虖之斥十二年殆半世矣霆砰電射天怒也不能終朝安有聖人在上畢世而怒人臣者邪 銜怒彚苑楊𭣣王鐸皆薛逢同年進士𭣣作相後逢有詩云須知金印朝天客同是沙堤避路人威鳯偶時皆瑞聖應龍無水謾通神𭣣聞大銜之碎玩好通鑑宋紀蔡京獻太子以大食國琉璃酒器羅列宫庭太子怒曰天子之大臣不聞以道義相訓乃持玩好之具蕩我志邪命左右碎之
  恐懼一
  増新序曰白公之難椘人有荘善者辭其母将往死之比至公門三廢車中其僕曰子懼矣曰懼何不反乎善曰懼者吾私也死君公義也吾聞君子不以私害公遂至公門刎頸而死 東觀漢記曰龎萌還攻盖延延與戰破之詔書勞延曰龎萌一夜反叛相去不逺營壁不堅殆令人齒撃而将軍有不可動之節吾甚美之 吴志曰劉備詣京口見孫權求都督荆州權借之共拒曹操操聞以土地借備方作書筆落于地 通鑑宋紀曰中丞王安中上疏言蔡京欺君僣上蠧國害民數事帝悚然納之已而再疏京罪帝曰本欲即行卿章以近天寧節俟過此當為卿罷京京伺知之大懼其子攸日夕侍禁中泣拜懇祈帝為𨗇安中翰林學士
  恐懼二
  原股戰 心憂魏勃 詩知我者謂我心憂 可畏 不懾禮有威可畏又詩亦可畏也不足畏也 禮記貧賤而知好禮則志不懾 悄悄 惴惴詩憂心悄悄慍于羣小 又惴惴其慄 搶攘 惴恐不安貌 忡忡 惙惙詩憂心忡忡又憂心惙惙 増隠憂 善懐詩如有隠憂 又女子善懐 殷殷 奕奕又憂心殷殷盛貌又憂心奕奕 欽欽 蛩蛩又憂心欽欽 椘詞蛩蛩憂愁貌窈糾 懮受詩舒窈糾兮幽愁結也 又舒懮受兮憂深思逺 慱慱 恤
  又勞心慱慱 書經憂心無巳貌 孔疚 沈憂詩憂心孔疚 古詩沈憂令人老鰓鰓 楚楚文選鰓鰓驚恐貌 又朝野椘椘不安之意也 欝邑 纒綿
  椘詞欝邑憂思結也 文選憤久結之纒綿 寤懐 淵抱椘詞惟極浦兮寤懐 庾信愁賦三命戒淵抱 跼髙天 蹐厚地詩謂天盖髙不敢不跼謂地盖厚不敢不蹐徊徊徨徨 悚悚𤟧𤟧文選徊徊徨徨皆驚恐貌 又魂悚悚而驚形心𤟧𤟧而發悸
  恐懼三
  原困于臲卼 如臨深淵詩如臨深淵如履薄氷 如醉如酲詩憂心如醉憂心如酲 心之憂矣 増百罹 如擣又惄焉如擣 如噎又憂心如噎憂深不能喘息如噎之然 原若蹈虎尾 渉于春氷 増胥慼書保后胥慼 如燕巢幕危懼也 慰暋椘詞慰暋欝悶也 忳欝又忳欝憂思 □蜳又𪫟惕不自安貌 愕眙文選愕眙驚惶而張眼貌 勞結又未足解其勞結 輈張又輈張驚懼貌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六十五
<子部,類書類,御定淵鑑類函>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六十六
  人部二十五言語 行 訥 利口 失言誹謗附 隠語 謳謡 吟 嘯言語一
  原釋名曰言宣也宣彼此之意也語叙也叙已所欲説述也 説文曰直言曰言論議曰語 増周易曰書不盡言言不盡意 原又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則千里之外應之出其言不善則千里之外違之 又曰言行君子之樞機樞機之發榮辱之主也 増尚書曰予誓告汝羣言之首 原毛詩曰哿矣能言巧言如流俾躬處休 又曰于時言言于時語語 禮記曰事君大言入則望大利小言入則望小利故君子不以小言受大禄不以大言受小禄 又曰王言如絲其出如綸王言如綸其出如綍 又曰言不危行行不危言 又曰五方之人言語不通 増又曰外言不入于梱内言不出于梱 又曰修身踐言謂之善行 原孝經曰言滿
  天下無口過行滿天下無怨惡 増老子曰天之道不言而善應 子思子曰同言而信信在言前 原荘子曰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吾安得忘言之人與之言哉 又曰凡交近則必相靡以信逺則必忠之以言淮南子曰得萬人之兵不若聞一言之當 増又曰
  人有多言者百舌之聲也 原尸子曰言羙則響羙言惡則響惡 申子曰一言正天下定一言倚天下靡孫卿子曰贈人以言重于珠玊傷人以言甚于劒㦸鄧析書曰一言而非駟馬不能追一言不急駟馬不能及故惡言不出口苛聲不入耳 増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子曰大哉聖人言之至也開之廓然見四海之内閉之寂然不覩牆垣之裏良玊不雕至言不文 賈誼新書曰言有四術言敬以禮朝廷之言也文言有序祭祀之言也并氣折聲軍旅之言也言若不足䘮紀之言也
  言語二
  原大戴禮曰黄帝弱而能言 増尚書曰髙宗諒闇三年不言其惟不言言乃雍 韓詩外𫝊曰客有見周公者應之于門曰何以道也客曰在外即言外在内即言内入乎将毋周公曰請入客曰立即言義坐即言仁坐乎将毋周公曰請坐客曰疾言則翕翕徐言則不聞言乎将毋周公曰唯唯明日興師而誅管蔡 新序曰晉文公逐麋而失其迹問農夫老古曰麋何在老古以足指曰如是行徃公曰寡人問子子以足指何也老古振衣而起曰虎豹之居也厭閒而之近故得魚鱉之居也厭深而之淺故得諸侯之居也厭衆而逺遊故亡其國公恐歸曰寡人逐麋而失之得善言故有悦色欒武子曰其人安在公曰吾未與來也欒武子曰取人之言而棄其身盗也公曰善哉遂載老古與俱歸 原左傳曰晉叔向適鄭鬷蔑惡從𭣣器者立于堂下一言而善叔向聞之曰必鬷明也執其手以上曰子若不言幾失子矣 又曰鄭子太叔卒趙簡子為之臨甚哀曰黄父之㑹夫子語我九言曰無始亂無怙富無恃寵無違同無傲禮無驕能無復怒無謀非徳無犯非義 又曰單子㑹韓子于戚視下而言徐叔向曰單子其死乎 神仙𫝊曰老子生而能言 括地圖曰太極山采華之草服之通萬里之言 増説苑曰梁君出獵見白雁羣梁君下車彀弓欲射之道有行者勸梁君止雁羣駭梁君怒欲殺行者其御公孫龍下車對曰昔齊景公時天旱三年卜曰必以人祀乃雨景公曰吾所以求雨者為民也今以人祀寡人将自當之言未卒天大雨今主君以白雁故而欲殺之無異于狼虎梁君援其手與上車歸入廓門呼萬歳曰樂哉今日之獵也獨得善言 又曰孔子問漆雕馬人曰子事臧文仲武仲孺子容三大夫者孰賢馬人對曰臧氏家有龜焉名曰蔡馬人見之矣若夫三大夫之賢不賢馬人不識也孔子曰君子哉漆雕氏之子其言人之美也隱而顯其言人之過也㣲而著史記曰孔子適周問禮于老子老子曰子所言者其
  人與骨皆已朽矣獨其言在耳辭去老子送之曰吾聞富貴者送人以財仁人者送人以言吾不能富貴竊仁人之號送子以言曰聰明深察而近于死者好議人之非也博辯宏大而危其身者發人之惡者也為人臣者無以為己也 家語曰仲孫何忌問于顔回曰仁者一言而必有益于仁智可得聞乎顔回曰一言而有益于智莫若䝉一言而有益于仁莫如恕 又曰顔回問孔子曰小人之言有同乎君子者不可不察也子曰君子以行言小人以舌言 晏子曰曽子将行晏子送之曰君子贈人以軒不若贈人以言 墨子曰子禽問曰多言有益乎墨子曰鶴雞時夜而鳴天下振動多言何益唯其言之時也 史記曰秦苛法誹謗者族偶語者棄市 原漢書曰漢王與項羽臨廣武間而語 又曰太尉周勃迎代王請間宋昌曰所言公公言之所言私王者無私 又曰韓信當斬視滕公曰上不欲就天下乎而斬壯士滕公竒其言壯其貎弗斬與語大悦之 増又曰石建奏事于上前即有可言屏人乃極切至庭見如不能言上以是親而信之 又曰袁盎求見丞相申屠嘉良久乃見因跪曰願請間丞相曰使君所言公事之曹與長史掾議之吾且奏之私則吾不受私語 冊府元龜曰漢袁俞清真貴素辨于議論採公孫龍之辭以談㣲理 又曰李膺風性髙簡每見符融輙絶他賔客聼其言論融幅巾奮袖談辭如雲膺每拊手歎息零陵先賢𫝊曰張飛嘗就劉巴宿巴不與言諸葛亮謂巴曰張飛雖武人敬慕足下足下宜少降意巴曰丈夫處世當交四海英雄如何與兵子共語 蜀志曰龎統少時樸鈍未有識者司馬徽有人倫鑑統弱冠徃見徽採桑𣗳上統桑下共語自晝逹夜徽甚異之 原呉志曰張尚孫皓時為侍郎以言語辨捷見知 増冊府元龜曰管輅冀州刺史裴徽檄召為文學從事一相見清論終日不覺罷倦天時炎熱移牀在庭前𣗳下乃至雞向晨然後出 世説曰管公明言與裴使君何鄧二尚書劉太常兄弟語使人精神清發昬不假寐自此以還白日欲寝矣 又曰晉文王稱阮嗣宗天下之至慎毎與之語語及𤣥逺未嘗臧否人物 冊府元龜曰昔李宻以洗馬徴至洛司空張華問孔明言教何碎宻曰昔舜禹臯陶相與語故得簡大與凡人言宜碎孔明與言無已敵言教是以碎耳華善之 又曰裴頠字季彦樂廣嘗與頠清言欲以理服之而頠辭論豐博廣笑而不言時人謂言談之林藪 又曰王濟為侍中毎侍見未嘗不諮論人物及萬幾得失濟善于清言修飾辭令諷議将順朝臣莫能尚焉 又曰王衍好善𤣥言惟説老荘每捉玉柄麈尾與手同色義理有所不安隨即更改世道口中雌黄 又曰阮修好易老善清言王衍當時談宗自以論易畧盡然有所未了及與修談言寡而㫖暢衍乃歎服 世説曰諸名士共至洛水戲樂令問王夷甫曰今日戲樂乎王曰裴僕射善談名理混混有雅致張茂先論史漢靡靡可聼我與王安豐説延陵子房亦超超元著 冊府元龜曰樂廣尤善談論毎以約言析理以厭人之心裴楷嘗引廣共談自夕申旦雅相欽挹尚書令衛瓘見廣而竒之曰自昔諸賢既沒嘗恐㣲言将絶今乃復聞斯言于君矣 又曰潘京至洛樂廣與京共談累日謂京曰君天才過人若加以學必為一代談宗京遂勤學不倦時武陵戴昌父子亦善談俱為京所屈 原衛玠别𫝊曰太尉王君見阮千里而問曰老荘與聖教異阮曰将無同太尉善其言辟之為⿰扌⿱彐𧰨 -- 掾世號阮瞻三語⿰扌⿱彐𧰨 -- 掾王君見而嘲之曰一言可辟何假于三阮曰茍是天下民望亦可無言而辟復何假于一言増又曰玠至武昌見王敦敦與之談論彌日信宿敦顧謂寮屬曰昔王輔嗣吐金聲于中朝此子今復玊振于江表㣲言之緒絶而復續不悟永嘉之中復聞正始之音阿平若在當復絶倒 世説曰郝隆為桓公南蠻參軍三月三日㑹作詩不能者罰酒隆𭣄筆作一句云娵隅躍清池桓問娵隅是何物荅曰蠻名魚為娵隅桓曰作詩何以作蠻語隆曰千里投公始得蠻府參軍那得不作蠻語 又曰陸士龍荀鳴鶴未相識俱㑹張茂先座張介令共語以其並有大才可勿作常談陸抗手曰雲間陸士龍荀曰日下荀鳴鶴陸曰既開青雲覩白雉何不張爾弓挾爾矢荀曰本謂雲龍騤騤乃是山鹿野麋獸㣲弩強是以發遲張乃拊手大笑 又曰王武子孫子荆各言土地人物之羙王曰其地坦而平其水澹而清其人亷且貞孫云其山崔嵬以嵯峩其水㳌渫而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波其人礧砢而英多 又曰殷浩嘗至劉惔所殷理屈而遊詞不已劉亦不復荅殷去乃言曰田舍兒學人作爾馨語 郭子曰孫盛徃殷浩共語左右進食冷而復煖者數四彼我奮擲麈尾墮落滿餐飯中賔主遂至暮忘餐 冊府元龜曰郗超有重名時沙門支遁以清談著名于時風流勝貴莫不崇敬 又曰王濛善清談謝安嘗稱羙濛語甚不多可謂令音 又曰謝安弱冠詣王濛清言良久既去濛子修曰向客何如大人濛曰此客亹亹然來逼人 世説曰謝太傅一生語未嘗誤每與客共語退後叙説向言皆有次第 又曰桓南郡與殷荆州語次因作了語顧愷之曰火燒平原無遺燎桓曰白布纒棺𣗳旒旐殷曰投魚深淵放飛鳥次復作危語桓曰矛頭淅米劔頭炊殷曰百歳老翁攀枯枝顧曰井上轆轤卧嬰兒殷有一參軍在座云盲人𮪍瞎馬夜半臨深池殷曰咄咄逼人仲堪眇目故也 冊府元龜曰謝朗善言𤣥理總角時病新起于叔父安前與沙門支遁講論遂至相苦其母王氏出云新婦少遭家難一生所寄惟在此兒遂流涕攜朗去 又曰殷仲堪能清言每云三日不讀道徳經便覺舌本間強其談理與韓康伯齊名士咸愛慕之 又曰宋張敷好𤣥言初父邵使與髙陽宗少文談繫象徃復數畨少文每欲屈拂麈尾歎曰吾道東矣 又曰南齊張緒吐納風流聼者皆忘飢疲見者肅然如在宗廟 又曰張融字思光𤣥義無師法而神解過人白黒談論鮮能抗拒 又曰周顒每賔友㑹同顒虛席晤語辭韻如流聼者忘倦與張融相遇輙以𤣥言相滯彌日不解 又曰梁伏曼容在宋為尚書外兵郎嘗與袁粲罷朝相㑹言 理時論以為一䑓二絶 又曰范縝好危言髙論不為士友所安唯與外弟蕭琛相善琛名口辯毎服其簡詣 又曰何朗早有才思尚清言周捨每與共談服其精理 又曰陳周𢎞正善清談梁末為𤣥宗之冠 又曰後魏崔孝芬博聞口辯善談論愛好後進終日欣然商確古今間以嘲謔聼者忘疲 又曰髙閭強果敢直諫其在私室言裁聞耳及朝廷廣衆則談論𨦟起人莫能敵孝文以其文雅之美每優禮之 又曰北齊陸法和言若不出口時有所論則雄辯無敵然帶蠻音 唐楊綰𫝊綰雅尚𤣥言造之者清談終晷而不及榮利欲干以私聞其言必内愧止 唐六帖曰或告馮盎叛太宗詔将討之魏徴諫曰盎反未状當懐之以徳盎懼必自來帝乃遣韋叔諧喻盎盎遣智戴入侍帝曰魏徴一言賢于十萬衆 又曰狄仁傑為兒時門人有被害者吏就詰仁傑誦書不置吏讓之荅曰黄卷中方與聖賢對何暇偶俗吏語邪 又曰周允元同平章事武后宴宰相詔陳書𫝊善言允元曰恥其君不如堯舜武三思劾奏語指斥后曰聞其言足以誡安得為過 又曰李綱乞骸骨帝罵曰卿為潘仁長史而羞朕尚書綱頓首曰潘仁賊也志殘殺然諫輙止為其長史故無愧陛下功成厚自伐臣言如持水内石敢久為尚書乎 又曰權徳輿善辯論李吉甫秉政用李絳參賛是時帝切于治事無巨細悉責宰相吉甫與絳議論不能無持異至帝前遽言亟辯徳輿從容不敢有所輕重 通鑑宋紀曰王旦為首相薛奎發運江淮辭旦旦無他語但云東南民力竭矣奎退歎曰真宰相之言也 又曰近臣有獻詩百篇者執政請除龍圖閣直學士上曰是詩雖多不如孔道輔一言遂以命道輔道輔嘗率諫官諫廢郭后 又曰狄青入對自言曰臣起行伍非戰伐無以報國願得畨落數百𮪍益以禁兵羈賊首致闕下帝壮其言 又曰蘇軾改常州圑練副使道金陵見王安石曰西方用兵連年不解東南數起大獄公獨無一言以救之乎安石曰二事皆吕惠卿啓之安石在外安敢言軾曰在朝則言在外則不言事君之常禮耳上所以待公者非常禮公所以待上者豈可以常禮乎 又曰王庠常作經説寄蘇軾軾復曰經説一篇誠哉是言也 又曰徽宗自政和以後多㣲行臣僚阿順莫敢言曹輔上疏諫帝得疏出示宰臣令赴都堂審問余深曰輔小官何敢論大事輔曰大官不言故小官言之官有大小愛君之心一也 又曰靖康初金人犯邊屢下求言之詔事稍緩則隂沮抑之當時有城門閉言路開城門開言路閉之語 又曰胡安國在中書一月多在告之日及出必有所論列或曰事之小者盍姑置之安國曰事之大者無不起于細㣲今以小事為不必言至于大事又不敢言是無時可言也又曰兵部尚書孫傅上書乞復祖宗法度帝問之傅對曰祖宗法惠民熈豐法惠國崇觀法惠奸時謂名言又曰宗澤在襄陽聞黄潛善復倡和議上疏曰臣雖駑怯當躬冒矢石為諸将先得捐軀報國恩足矣帝覧其言而壮之以為東京留守 又曰宗澤授岳飛陣圖飛曰陣而後戰兵法之常運用之妙存乎一心澤是其言飛由此知名 又曰元邪律楚材毎言興一利不若除一害生一事不若減一事人以為名言 又曰孟珙字璞玉在軍中參佐部曲論事言人人異珙徐以片言折𠂻衆志皆愜 𩔖林曰真宗召陳搏至京師士大夫多求其言搏曰優游之所勿久戀得意之所勿再徃 又曰元明善嘗副一䝉古大臣出使交趾瀕還國王贐以兼金䝉古受之明善獨不受國王曰彼使臣已受矣公何獨固辭明善曰彼所以受者安小國之心我所以不受者全大國之體國王歎服 元呼遜𫝊曰至元初辛以老臣子備宿衞世祖善其應對授兵部郎中
  言語三
  原身文 口實左傳介子推曰言身之文書来世以台為口實 自口 出身詩好言自口 易言出乎身加乎民 有徴 無瑕左傳叔向曰君子之言信而有徴故逺怨于其身 六帖善言無瑕謫 同心 足志易同心之言其臭如蘭 左傳言以足志不言誰知其志足成也 有章 無文詩其容不改出言有章左傳曰言之無文行之不逺 興戎 階亂大禹謨曰唯口出好興戎 易曰亂之所生也言語以為階 為詩 作乂發言為詩 洪範二曰言言曰從從作乂 惟口 在耳書經惟口起羞左傳言猶在耳 立言 慎辭白帖太上立徳其次立言立言謂身沒言立于世 左傳
  叔向曰晉為伯鄭入陳非文辭不為功慎辭哉 増夸毘 簡至詩謂小人之于人不以大言夸之則以諛言毘之 冊府元龜晉劉惔字真長雅善言理孫盛作易象妙于見形論簡文帝使殷浩難之不能屈帝乃命迎惔盛素敬惔及至便與抗荅辭甚簡至盛理遂屈 裏言 闗説傳鄭厲公伐晉使謂原繁曰且寡人出伯父無裏言 史記公卿皆由闗説闗通也謂因之以通其詞説亦如行者之有闗津 語次 談叢漢雋從容語次 王孝逸啓談叢理窟 宴語 常談漢雋宴閒時共語 世説可勿作常談 流言 誶語詩巧言如流浮浪不根之言 漢雋誶語責讓也 語塞 談止漢雋語塞塞不行也 益部耆舊傳董扶發辭抗論益部少雙號談止注言凡善談者遇之則止 曼詞 軟語漢雋曼詞曼美也杜詩夜䦨接軟語飛芳 唾玉初學記飛芳九霄 李詩咳唾落九天隨風生珠玉 金諾 麈
  初學記空守黄金諾 王衍事 捲霧 爛霞山堂肆考晉韓康伯勝氣籠霽飛談捲霧𩔗書陸士衡詩髙談一何綺蔚若朝霞爛 造𰯌 屬耳世説許詢嘗詣簡文爾夜月朗
  風恬乃共作曲室中語襟情之語偏是許之所長辭寄清婉有逾平日簡文不覺造𰯌共又手語逹于将旦既而曰元度才情故未易多有元度詢字也 冊府元龜後漢馬援閑于進對尤善述前世行事聞者莫不屬耳忘倦 原含劔刃 吐玉屑易吉人之辭寡若含劒刃不敢動也 王澄與人書曰胡母輔之字彦國吐嘉言如玉屑霏霏不絶誠為後進之領䄂也 不虛妄 極簡要梁書何逺字義方言不盧妄盖其天性毎戲語人曰卿若得我一妄語則謝卿一縑衆共伺之終莫能得 北史魏愷𨗇青州長史固辭文宣大怒放還由是沈廢積年後遇楊愔于路微自披陳楊曰發詔授官皆由聖㫖非選曹所悉公不勞見訴愷應聲曰雖復零雨自天終待雲興四岳豈得言不知楊欣然曰此言極為簡要數日用為霍州刺史 言言語語 穆穆皇皇詩 禮記言語之美 大辯若訥 巧言如流六帖詩 懐璧興咏 鑠金垂範 我求懿徳 爾有嘉謀詩書 慎乃出話 増無易由言並詩噓枯吹生 懸河㵼水𩔗書後漢鄭泰曰孔公緒清談髙論嘘枯吹生 世説王衍曰吾觀郭象清語如懸河瀉水乆而不竭 冷若琴瑟 唾成珠璣冊府元龜晉裴遐以辨論為業善叙名理詞氣清揚冷然若琴瑟 世説王阮嘗曰聽王景文談如讀酈道元水經名川支渠貫穿周匝無有間斷咳唾皆成珠璣 唯叙寒暄 善言雅俗山堂肆考晉王獻之與兄徽之操之俱詣謝安二兄多言俗事獻之唯叙寒暄而已既出客問三賢優劣安曰少者最勝客曰何以知之安曰吉人之辭寡躁人之辭多以此知之又五代孫晟為人口吃遇人不能言道寒暄而已坐定則議論風生聽者忘倦 袁豹善言雅俗毎商確古今兼以誦咏聽者忘疲 平子絶倒 王導忘疲山堂肆考晉衞玠善通荘老王平子毎聞玠言輙絶倒于坐前後三聞為之三倒時人語曰衞君談道平子絶倒 世説王丞相導招祖約夜語至曉不眠明旦有客公頭𩯭未理亦小倦客曰公昨似失眠導曰昨與士少語遂使人忘疲士少祖約字 口中雌黄 醉後酬荅王衍山堂肆考唐焦遂口吃對客不能一言醉後酬荅如注射 戴良尚竒 叔寳入真山堂肆考戴良字叔鸞東漢逸民也才髙倨傲議論尚竒曰我獨歩天下誰與為偶 又衛叔寳善談老易自抱羸疾簡于酬對時人歎曰衛君不言言必入真 奉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仁風 善言𤣥理續晉陽秋袁宏機㨗辨速自吏部郎出為東陽郡謝安祖之執手将别顧左右取一柄扇贈之宏應聲荅曰輙當奉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仁風慰彼黎庶 謝朗 敕疏取語 依方辨對語林晉孝武與虞嘯父飲酒醉拜不能起帝呼人扶嘯父荅曰臣位未及扶醉未及亂非分之賜所不敢當 冊府元龜袁紹大㑹賔客鄭康成最後至乃延升上坐紹客多豪俊並有才説競設異端百家互起康成依方辨對咸出問表皆得所未聞莫不嗟服 音辭整飾 文采葩流世説道壹道人好整飾音辭從都下還東山經吳中已而㑹雪下未甚寒諸道人問在道所經壹公曰風霜固所不論乃先集其惨澹郊邑正自飄瞥林岫便已皓然 世説管輅與單子春談文采葩流枝葉横生少引聖籍多發天然子春與群士論難𨦟起輅人人酬對言皆有餘 吐納風流 理致清逺張緒 山堂肆考晉太保王祥卒其族孫戌歎曰太保當正始之世不在能言之流及與之言理致清逺豈非以徳掩言乎 為有為無忽來忽去南史王份傳梁武帝嘗問羣臣朕為有為無王份曰陛下應萬物為有體至理為無 彚苑齊髙帝時魏人南侵至淮而退帝問何意忽来忽去張融在下坐抗聲曰以無道而来見有道而去公卿咸以為㨗 詞氣温雅 心神融暢潛確𩔗書司馬彪曰孔融髙談教令盈溢官曹詞氣温雅可玩而誦 山堂肆考宋李常字公擇嘗曰余昔雪中過范堯夫于西府先有五客在座予因衆人論説民間利害公甚喜書室中無火坐乆寒甚公命温酒来與坐客各舉两大白公曰説得通透後令人心神融暢 不談糟粕 先嚼沈麝又曰唐杜之松貞觀中為河中刺史嘗請王無功講禮無功荅曰吾不能揖讓邦君門談糟粕棄醇醪也又曰唐寜王毎與賔客議論先嚼沈麝方啓口發談香氣噴於席上 不出一語 決以數言又曰宋文潞公見石蒼舒所藏禇遂良聖教序墨跡愛玩不已令子弟臨一本休日宴僚屬出二本令坐客别之客盛稱臨本為真蒼舒在坐不出一語以辨笑啓潞公曰今日方知蒼舒孤寒 又宋曽魯公曰張安道論大事他人終日反復不能盡公以數言决之燦然成文皆可書而誦也 原當喻以正義 豈移于浮辭 鄙小子之狂簡 竊先生之餘論 庶遵季布之諾 宜附周任之言 茍不戒于三緘 則必違于千里家語孔子入太廟有金人三緘其口
  言語四
  増昌言書帝曰来禹女亦昌言 善言已見上二 原安定禮安定辭審言語也輯矣詩曰辭之輯矣輯穆也 君子文禮文以君子之辭 桃李無言
  下自成蹊 鸚鵡能言不離飛鳥猩猩能言不離禽獸 耳屬于垣 易出難悔禮記口費而煩易出難悔易以溺人 鉗口結舌顔真卿疏天下之士方鉗口結舌 君子約言 小人先言俱禮記 文子呐呐禮趙文子其言呐呐然不出諸口 増晤語詩可與晤語 晤言又可與晤言 原老吃管子曰吾畏事不敢事畏言不為言故行年六十如老吃耳 一言左傳仁人之言其利溥哉晏子一言而齊侯省刑 不可已又叔向曰辭之不可已也如是夫子產有辭諸侯頼之若之何釋辭増食言公羊傳荀息可謂不食其言矣 原多言家語孔子云賜不幸言而中是使賜
  多言也 杜口彚苑齊有辨士田巴于徂丘稷下一日伏千人有魯連子謂巴曰先生之言似梟者惡人也巴乃終身杜口不復敢言 苦甘戰國䇿商君曰苦言藥也甘言疾也貌言華也至言實也増臚言漢雋風聽臚言于市謂采聽商旅所𫝊善惡之言 款言又曰欵言不聼欵空
   參語又曰三人共言曰參語 屏語又曰屏人而私語 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漢霍光𫝊忽侍中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語注揚謂宣唱之也 箝語漢雋箝語謂箝其語不聼妄言 耳語史記乃效児女呫囁耳語 口語通鑑諸将口語籍籍 讜言漢雋讜言正言也 誦言又曰誦言公言也 索言又曰俟自見索言之盡言也 謦欬莊子夫逃空谷者聞人足音跫然而喜况昆弟親戚之謦欬其側者乎 吐諾初學記海岳尚可輕吐諾終不移 時議杜詩時議歸前烈 談助袁崧後漢書王充作論衡中土未有𫝊者蔡邕入吳始見之以為談助無誰語漢雋言無相知之人誰可告語 未足為勞蜀志先主以伊籍使吳孫權聞其才辨欲逆折以辭籍適入拜權曰勞事無道之君子籍對曰一拜一起未足為勞 要言不煩山堂肆考何晏自言易義精了所不觧者九事一日迎管公明共論易公明剖析𤣥㫖九事皆明鄧颺在坐言君謂善易而語不及易中辭義何也公明應聲曰夫善易者不論易晏含笑賛之曰可謂要言不煩 善言冊府元龜殷浩識度清逺弱冠有美名尤善𤣥言為風流談論者所宗 蟬聨留史王藴為㑹稽内史時王悦来拜墓蘊子㳟省之留十餘日方還蘊問其故㳟曰與阿大語蟬聨不得歸 詞少理暢彚苑嵇含與二陸譚覺詞少理暢言約事舉莫不豁然若春日之泮薄氷秋風之掃枯葉也更相嗤笑又曰晉摰虞才學通博太叔廣樞機清辨廣談虞不能對虞筆廣不能荅更相嗤笑紛然于世 辭義清𤣥山堂肆考南宋張鏡與顔延之隣居顔談論飲酒叫呼不絶而鏡靜黙無言後鏡與客談延之從籬邉坐聽辭義清𤣥延之曰彼有人焉由是不復叫呼 言有頓挫南齊劉繪𫝊永明末張融音㫖緩韻周顒辭致綺㨗繪之言吐又頓挫有風氣時人為之語曰劉繪貼宅别開一門下坂走丸山堂肆考唐張九齡毎與賔客議論經㫖滔滔不竭如下坂走丸服其俊辨 粲花論又曰唐李白與人談皆成句讀如春葩麗藻粲于齒牙之間時號粲花論 三妙潛確𩔗書沈交字子正善屬文好武事又辨于口時稱其筆之妙舌之妙刀之妙 喜談政事山堂肆考宋蘇頌曰歐陽公不言文字而喜談政事蔡君謨不言政事而喜論文章各不矜其所能也 陳説古今又曰張天錫詣京師聞王彌俊才美譽乃造焉既至見王風神清冷言語如流陳説古今無不貫悉天錫訝服 未嘗妄語通鑑宋司馬光自少至老未嘗妄語自言吾無過人者但平生所為未嘗不可對人言耳 諤諤史記趙良對商君曰千人之諾諾不如一士之諤諤諤諤直言也 言無粉飾山堂肆考宋滕甫東陽人在帝前論事如家人父子言無粉飾洞見肺肝
  言語五
  原詩梁殷鈞大言應令詩曰噫氣為風揮汗成雨聊灼戴山鼇欲持探𮟏古 又細言應令詩曰泛舟毛滴海為政蝸牛國逍遥輕塵上指辰問南北 又王規大言應令詩曰俯身望日入下視見星羅噓八風而為氣吹四海而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波 又細言應令詩曰針鋒于焉止息髪杪可以翺翔蚊眉深而易阻蟻目曠而難航 又王錫大言應令詩曰欲遊五岳廹不得伸杖千里之木鱠横海之鱗 又細言應令詩曰㝠㝠藹藹離朱不辨其實歩蝸角而三伏經鍼孔而千日 又張纉大言應令詩曰河流既竭日月俱騰罝羅㣲物動落雲鵬 又細言應令詩曰遨遊蟻目辨輕塵蚊睫成宇蝨如輪 又沈約大言應令詩曰隘此大汛庭方知九垓局窮天豈彌指盡地不容足 又細言應令詩曰開館尺棰餘築榭㣲塵裏蝸角列州縣毫端建朝市
  原賦楚宋玉大言賦曰楚襄王與唐勒景差宋玉遊于陽雲之䑓王曰能為寡人大言者上坐王因唏曰操是太阿戮一作剥一世流血冲天車不可以厲至唐勒曰壮士憤一作頓兮絶天維北斗戾兮太山夷至宋玉曰方地為車圓天為蓋長劒耿介一作耿耿倚天外王曰未也玉曰并吞四夷飲枯河海跂越九州無所容止 又小言賦曰楚襄王既登陽雲之䑓命諸大夫景差唐勒宋玉等並進大言賦賦卒而宋玉受賞又曰有能為小言賦者賜之雲夢之田景差曰戴氛埃兮乘𣿖塵體輕蚊翼形㣲蚤鱗經由鍼孔出入羅巾唐勒曰析飛糠以為輿剖粃糟以為舟憑蚋眥以顧盼附蠛蠓而遐遊又曰館于蠅鬚宴于毫端烹蝨腦一作脛切蟣肝㑹九族而同嚌猶委餘而不殫宋玉曰無内之中㣲物潛生比之無象言之無名𫎇𫎇一作夢景滅昩昩遺形纎于毳末之㣲蔑陋于茸毛之方生視之則眇𦕈望之則冥冥離朱為之歎悶神明不能察其情二子之言磊磊皆不小何如此之為精王曰善賜雲夢之田 晉傅咸小語賦曰楚襄王登陽雲之䑓景差唐勒宋玉侍王曰能為小語者處上位景差曰么蔑之子形難為象晨登蟻埃薄暮不上朝炊半粒晝復得釀烹一小蝨飽于鄉黨唐勒曰攀蚊髯附蚋翼我自謂重彼不極邂逅有急相切逼竄於針孔以自匿宋玉曰析薜足以為棹舫粒糠而為舟将逺遊以遐覧越蟬溺以横浮若渉海之無涯懼湮沒於洪流彌數旬而汔濟陟蟣蟻之崇丘未升半而九息何時逹乎杪頭 魏陳暄應詔語賦曰覈生民之要技實言語以為前樞機誠為急務筆札乃是次焉擬金人於右階稱石人于左邊鄭僑戎服而無媿張儀舌存而理痊唯諾惟辯何者是與故知于時言言于時語語若乃聊城嶮峻齊陣交加燕将恐懼漢帝咄嗟魯連纔吐數句酈子直御單車息十重之縈帶賢百萬之諠譁至于蘭䑓静秘華燭髙明徐斟桂醑緩奏秦聲二三朋友數四才英既説前賢之徃行重覩生死之交情扼腕抵掌攘袂盱衡當斯時也何者為榮欲同吃如鄧士載欲作辯似婁君卿為守為相並如此少意少事不成名
  増書宋畢仲游與蘇軾書夫言語之累不特出口者為言其形于詩歌賛于賦頌託于碑銘著于序記者皆言語也今知畏于口而未畏于文是其所是則見是者喜非其所非則𫎇非者怨喜者未必能濟君之謀而怨者或已敗君之事矣官非諫官職非御史而好是非人危身觸諱以遊其間殆猶抱石而救溺也
  原賛魏王粲反金人賛曰君子亮直行不柔辟友賤不恥誨焉是益我能發蹤彼用逺迹一言之賜過乎璵璧末世不敦義與並易言而匪忠退有其讁
  原論晉歐陽建言盡意論曰有雷同君子問于違衆先生曰世之論者以為言不盡意由來尚矣至乎通才逹識咸以為然若夫蔣公之論眸子鍾傅之言才性莫不引此為談證而先生以為不然何哉先生曰夫天不言而四時行焉聖人不言而鍳識存焉形不待名而方圎已著色不俟稱而黒白以彰然則名之于物無施者也言之于理無為者也而古今務于正名聖賢不能去言其故何也誠以理得于心非言不暢物定于彼非言不辨言不暢志則無以相接名不辨物則鍳識不顯鍳識顯而名品殊言稱接而情志暢原其所以本其所由非物有自然之名理有必定之稱也欲辨其實則殊其名欲宣其志則立其稱名逐物而遷言因理而變此猶聲發響應形存影附不得相與為二茍其不二則無不盡吾故以為盡矣
  原箴晉蘇彦語箴曰孔子曰予欲無言又曰天何言哉赫胥之世大庭之治元風陶鼓率直放志熈熈羣動無欲無事逮于三季奔競滋彰雷動風駭飛辨雲翔戰國紛擾爭霸稱強爾乃遊説縱横騁技時王銜刃懐毒吐膏示芳利動春露害重冬霜四紀若馳七都剪亡爰兹末俗扇風簸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先意承㫖原情察鄉擯爾籩豆和樂且康
  原銘孔子觀周入后稷廟廟堂右階之前有金人焉三緘其口而銘其背曰古之慎言人也戒之哉戒之哉無多言無多事多言多敗多事多患安樂必戒無行所悔勿謂何傷其禍将長勿謂何害其禍将大勿謂不聞神将伺人燄燄弗滅炎炎若何涓涓不壅終為江河綿綿不絶或成網羅毫末不札将尋斧柯 晉孫楚反金人銘曰晉太廟有石人焉大張其口而書其胸曰古之多言人也無少言無少事少言少事則後生何述焉夫唯立言名乃長久胡為塊然生鉗其口凡夫貪財烈士殉名盗跖為濁夷栁為清鮑肆為臭蘭圃為馨莫貴澄清莫賤滓濊二者言異歸于一㑹堯懸諫鼓舜立謗木聼采風謡惟日不足道潤羣生化隆比屋末葉陵遲禮教彌衰承㫖則順忤意則違時好細腰宫中皆飢時悦廣額下作細眉逆龍之鱗必陷殺機括囊無咎乃免誅夷顛覆厥徳可為傷悲則可用戒無妄之時假説周廟于言為蚩是以君子追而正之
  行一
  原樞機 枝葉見上一 禮行有枝葉 修行 踐言翟方進内修行 修身踐言謂之善行 通介有恒 功行累積徐景山詳節
  行二
  原發邇見逺易行發乎邇見乎逺 三行師氏教國三行一孝行以親父母二友行尊賢良三順行事師長孝友而睦婣親 百行士有百行 六行三物六行 行貳詩士貳其行 行過乎恭 行成于内禮記 行成而先禮記 儒行 素行 景行 増爽行冊府元龜鮑焦曰吾聞之世不已知而行之不已者是爽行也上不已知而干之不止者是毁亷也 操行又後漢袁閎少勵操行苦身修節黄巾賊起相約語不入其閭鄉人就閎避難皆得全免 原行潔魏虞欽著書稱徐邈曰志髙行潔 増髙行通鑑宋張𡒊字子厚登進士甲科以無他兄弟獨養其親閉户讀書四十年元豐中近臣薦其髙行徳行又宋种師道薦尹焞徳行可備勸講召至不欲留賜號和靖處士 八行又宋大觀
  元年開八行取士科八行者孝友睦婣任恤忠和也知台州李諤文以徐中行薦中行聞之盡毁其所為文入委羽山以避之或問之中行曰人而無行與禽獸等使我得以八行應科目則彼之不被舉者非人𩔗與
  訥一口吃并載
  増冊府元龜曰漢李廣呐口少言 又曰後漢嚴翰善春秋鍾繇嘗數與翰辨論短長繇為人機捷翰訥臨時屈無以應 又曰髙彪家本單寒至彪有雅才而訥于言後至内黄令 又曰魏鄧艾少為都尉學士以口吃不得作翰佐為稻田守藂草吏 又曰晉朱伺有武勇而訥口不知書為郡将督見鄉里士大夫揖稱名而已及為将遂以謙恭稱 又曰慕容納沈静深𮟏外訥内敏 又曰南齊謝脁為尚書殿中郎隆昌初敕朓接北使脁自以口訥啓讓不當不見許 又曰焦度為後将軍嘗求竟陵郡不知所以置辭親人授之辭百有餘言度習誦數日皆得上口㑹髙帝履行石頭城度于大衆中欲自陳臨時卒忘所教乃大言曰度啓公度啓公度無食帝笑曰卿何憂無食即賜米百斛 又曰後周樊深為太學博士雖博贍訥于辭辨故不為當時所稱又曰盧柔性聰敏好學未弱冠解屬文但口吃不能持論後至開府儀同三司 又曰隋祖君彦言辭訥澀有才學官至東平書佐 又曰牛𢎞煬帝時為右光禄大夫帝嘗令宣敕 至階下不能言退還拜謝云並忘之帝曰𫝊語小辨故非宰相任也愈稱其質直
  訥二
  原心辯 口吃郭林宗謂劉鴻儒口訥心辯有圭璋之質 漢書揚雄口吃不能劇談艾艾 期期鄧艾口吃嘗語稱艾艾事詳戲謔 漢書周昌期期不奉詔事詳諫白帖 増好經術 有才識冊府元龜晉郭璞好經術博學有髙才而訥言論詞賦為中興之冠 又晉孫惠口訥好學有才識 辭藻壮麗 言語澀難又晉左思貎寢口訥而辭藻壯麗 又隋盧楚范陽人少有才學鯁急口吃言語澀難
  訥三
  原吉人辭寡 言事未嘗出口漢書周勃張相如稱為長者此兩人言事曽不出口 造次不能自逹吳漢字子顔質厚少文造次不能以辭自達 少言世說魏明帝口吃少言而沈毅好斷 好音樂吳志魯恭王餘季年好音樂口吃難言 善著書司馬相如口吃而善于著書 増樸訥冊府元龜魏崔琰少樸訥後至中尉 木訥又後周王雅少而沈毅木訥寡言有膽勇善騎射 不能劇談西京雜記惠莊與朱雲論辯口吃不能對指其胸曰口雖不能劇談而此中多有 稜等登玉泉子唐世進士及第湏謁宰相時盧肇首冠有故不至次乃丁稜稜口吃意本言稜等登科而稜頳顔汗發鞠躬移時乃曰稜等登稜等登竟不能發其後語而罷翌日友人戲之曰聞君善箏可得聞乎稜曰無之友人曰昨聞稜等登豈非箏聲邪吃怒效已後周鄭偉傳偉口吃嘗逐鹿扵野失之過牧豎而問焉牧豎荅之亦吃偉怒謂效已
  遂射殺之 好讀書宋孔顗𫝊顗少骨鯁有風力口吃好讀書 艾氣倦遊録王汾口吃劉攽嘲曰恐是昌家又疑非𩔖不見雄名惟聞艾氣以周昌韓非揚雄鄧艾皆吃也 酧據精悉南齊書崔慰祖口吃無華詞而酧據精悉 議論詳辯本傳李固居宰相口吃接賔客頗蹇緩議論人主前乃更能詳辨 談辨風生南唐書孫晟口吃不能道寒暄已而坐定談辨風生聽者忘倦
  利口一失言 誹謗附載
  増易曰尚口乃窮 詩曰婦有長舌惟厲之階 又曰莠言自口 又曰巧言如簧顔之厚矣 書曰無以利口亂厥官 又曰罔以辯言亂舊政 禮記曰口惠而實不至怨灾及其身 又曰有其言無其行君子恥之子曰君子溺于口言如溺水不能自治 老子曰多言數窮不
  如守中 左傳曰叔向言小人之言僭而無徴故怨咎及之 又曰上漏其言下失其臣 又曰富辰曰口不道忠信之言為嚚 又曰宫室崇侈謗讟並作 漢楊惲傳曰横被口語 劉向𫝊曰巧言醜詆 鄒陽獄中上書曰衆口鑠金積毁銷骨 唐書音訓曰竒詆巧毁之也誦訾明毁之也以言相毁曰訾
  利口二
  増戰國䇿曰蘇秦説趙王于華屋之下抵掌而談趙王大悦封為武安君 史記曰騶衍之術迂大而宏辨奭也文具難施淳于髠久與處時有得善言故齊人頌曰談天衍雕龍奭炙轂過髠 冊府元龜曰宋王鎮惡討司馬休之既斬休之将朱襄因停軍抄掠及休之已平髙祖怒不時見之鎮惡笑曰但令我一見公無憂矣髙祖尋登城喚鎮惡鎮惡彊辨有口機隨時酧應髙祖乃釋 𩔖林曰生公住虎邱講經宋文帝大㑹沙門食至衆疑僧律日過中不食帝曰始可中耳生公曰白日麗天天言始中何得非中即舉箸而食莫不服其機辯又曰劉繪為南康相郡人有居穢里者謁繪繪曰君有何穢而居穢里應聲曰未審孔子何闕而居闕里繪歎其辯速 冊府元龜曰南齊周顒字彦倫音辭辯麗出口不窮宫商朱紫發口成句 又曰梁謝幾卿補國子生齊文惠太子自臨䇿試謂祭酒王儉曰幾卿本長𤣥理今可以經義訪之儉承㫖發問幾卿隨事辯對辭無滯者文惠大稱賞焉 又曰陳戚衮初仕梁簡文在東宫嘗置宴集元儒之士令中庶子徐摛馳騁大義間以劇談摛辭辯縱横諸人氣懾皆失次序衮時騁義摛與徃復衮精采自若對答如流簡文深加歎賞 𩔖林曰梁武問廣漢李膺曰今李膺何如昔李膺對曰今勝昔帝問其故對曰昔事桓靈之主今逄堯舜之君 又曰㑹稽孔珪家列植栁桐多搆山泉衡陽王鈞徃遊珪曰殿下處朱門遊紫闥詎得與山人交邪答曰身處朱門而心遊江海形入紫闥而意在青雲珪善之 又曰魏髙祖子名恂愉恱懌崔光子名劭朂勉髙祖曰我兒名傍皆有心卿兒名傍皆有力對曰所謂君子勞心小人勞力
  利口三失言 謗附
  原揺脣 緩頰莊子揺脣鼓舌 詳說 躁人 辯士易躁人之辭多 避辯士之舌端 費辭 騰說禮記不費辭有言無實也 易騰口說也 喋喋截截漢書張釋之曰豈效此嗇夫喋喋利口㨗給哉 書曰截截善諞言俾君子易辭諞音辨 増譨譨 津津彚苑注譨譨猶偬偬言皆競于佞也 益部耆舊𫝊劉子政談論津津甘如𥹋蜜鴟張 蟬聮諸史言語妄大如鴟梟之張大也鴟張大語 見言語 滑稽
  詼諧史記滑稽傳談言㣲中可以觧紛 東方朔枚臯不能持論好詼諧上以俳優畜之 原辭有枝葉 給奪慈仁禮記天下無道則辭有枝葉注虚華之言也 又子曰給奪慈仁奪亂也言給辯亂慈仁之徳也 口費而煩 舌存自足言煩數也張儀事詳舌美言不信 利口惟賢老子信言不美 書 不思若訥 徒
  務如流大辯若訥 詩巧言如流 禆竈多言豈不或中 嗇夫代對響應無窮張釋之詳喋喋注 増失言爽言 漂說漢雋爽言以矯情兮爽差也 彚苑注漂說浮也 逸口 違言書其發有逸口 以言相違恨也鄭息有違言 墜言 瞽說漢雋墜言墜猶失也 又瞽說言不中道若無目之人也 原惟口起羞 俾躬是瘁書 詩哀哉不能言匪舌是出俾躬是瘁 多言數窮失辭獲戾 智伯失灌水之言 魏武有齗舌之戒
  詳舌 原誹謗理謗 致罪鍾繇為廷尉聽君父已没臣子得為理謗 漢書口語致罪 増謗書 流言史記甘茂曰樂羊攻中山三年拔之樂羊反語功文侯示之謗書一箧 書武王崩成王幼周公攝政管叔及其羣弟流言于國曰公將不利于孺子 飛語 浮言灌夫傳有飛語惡言聞上注飛語誹謗之語無根而至也 書胥動以浮言謗言也 醜㸃媒孽醜㸃難嬰伏劔為易言被謗也 司馬遷言李陵有國士之風今舉事一不當而全軀保妻子之臣隨而媒孽其短 原毛玠下獄 孔融棄市毛玠字孝先人有云見黥面妻沒入宫者玠曰天不雨為此也太祖聞怒𭣣玠下獄廷尉鍾繇詰曰自古有孥戮黥墨下獄遂黜免 孔融以對孫權使有誹謗之言坐此棄市 聲聞于外 言不由中詩 左傳 人胥效矣 我無是乎 彼有人焉 謀于長者 増張鈞草詔 廷珪作詩通鑑金以天變肆赦命翰林學士張鈞草詔蕭肄摘其語以為誹謗金主殺鈞 又宋茶陵縣丞王廷珪作詩送胡銓坐謗訕停官辰州編管 原去自安之術效滅族之計 惟君子乃能 非聖人之教 九歌
  導屈原之情 五噫寫梁鴻之恨 玉石失真卞和泣矣 駑驥齊駕伯樂哀之 殺其管叔見賦于鴟鴞閔于周公用明於狼跋並白帖
  隠語
  原麥麴鞠窮左傳楚申叔展問還無社曰有麥麴乎有山鞠窮乎注二物可以禦濕欲使無社逃難于泥中 黄絹幼婦漢邯鄲淳為曹娥碑文蔡邕題其後曰黄絹幼婦外孫虀臼觧者曰黄絹色絲幼婦少女外孫女子虀臼受辛謂絶妙好辤也 秦客廋辭國語范文子曰有秦客廋辭于朝大夫莫之能對也吾知三焉武子怒曰童子何知而三掩人扵朝擊之以杖折委笄廋辭謂作隠語也舍人隠語漢書郭舍人請東方朔隠語 庚癸左傳吳申叔儀乞糧于魯公孫有山氏有山氏曰若登首山以呼曰庚癸乎則諾注庚西方主榖癸北方主水軍中不得出糧故為隠語 雞肋曹操出教唯曰雞肋楊修曰公歸計決矣 増筆来通鑑宋施宜生閩人也仕金以翰林學士来賀正旦時諜者傳金𤣥造舟調兵之事上不深信館者以首丘風宜生㣲問其的宜生顧其介不在旁乃為隠語曰今日北風甚勁又取几間筆扣之曰筆来筆来宜生歸為介所告金主烹之
  謳謡一
  増說文曰謳齊歌也 原爾雅曰徒歌謂之謡 毛詩曰心之憂矣我歌且謡 増抱樸子曰童謡猶助聖人之耳目况墳索之宏博哉
  謳謡二
  原列子曰堯㣲服遊康衢童兒謡曰立我蒸民莫匪爾極不識不知順帝之則 韓子曰齊桓公飲酒醉遺其冠恥之管仲曰公胡不雪之以政公曰善因發倉賜貧窮三日而民歌之曰公胡不復遺其冠乎 左傳曰宋城華元為植廵功城者謳歌曰睅其目皤其腹棄甲而復于思于思棄甲復来 増又曰宋皇國父為太宰為平公築臺妨于農𭣣子罕請俟農功之畢公不許築者謳曰澤門之晳實興我役邑中之黔實慰我心 原新序曰延陵季子以劔帯徐君墓樹徐人歌之曰延陵季兮不忘舊故脫千金之劔兮帶丘墓 家語曰孔子相魯齊人歸女樂魯君淫荒孔子遂行師乙送孔子曰吾欲歌可乎歌曰彼婦之口可以出走彼婦之謁可以死敗優哉游哉聊以卒嵗 吕氏春秋曰魏襄王使史起為鄴令引漳水灌田民大得利相與歌曰鄴有賢令兮為史公決漳水兮灌鄴旁終古舄鹵兮生稻粱 増漢書曰漢王既至南鄭諸將及士卒皆謡歌思東歸多道止還者未至南鄭在道即止 原史記曰曹參為漢相國百姓歌之曰蕭何為法顜若畫一曹參代之守而弗失載其清靜民以寜一顜音較 又曰衞子夫為皇后弟青貴震天下天下歌之曰生男無喜生女無怒獨不見衞子夫霸天下 増漢書曰石顯與中僕射牢梁少府五鹿充宗結友黨諸附倚者多寵位民歌之曰牢邪石邪五鹿充宗客邪印何累累綬何若若邪 又曰石顯失權數月丞相條奏顯舊惡及其黨牢梁陳順皆免官五鹿充宗左遷𤣥莬太守伊嘉為雁門都尉長安謡曰伊徙雁鹿徙菟去牢與陳石無徒 原又曰趙中大夫白公奏穿渠引涇水民得其饒歌之曰田于何所池陽谷口鄭國在前白渠起後舉鍤如雲決渠為雨涇水一石其泥數斗 又曰馮立為西河上郡在職公亷與兄野王相代治行相似而多恩吏民歌曰大馮君小馮君兄弟繼踵相因循政如魯衞徳化均 又曰蜀童謡曰黄牛白腹五銖當復時公孫述僭號扵蜀時人竊言王莽稱黄述欲繼之故稱漢家貨泉當復也 東觀漢記曰張堪為漁陽太守百姓歌曰桑無附枝麥秀兩岐張君為政樂不可支詳太守 又曰亷范為蜀郡太守百姓歌曰亷叔度来何暮不禁火民安作昔無襦今五袴詳太守 増又曰朱暉為臨淮太守人為之歌曰強直自遂南陽朱季吏畏其威民懐其惠 原又曰張霸為㑹稽郡越賊歸附童謡曰棄我㦸捐我矛盜賊盡吏皆休 増又曰王渙除河内温令人為作謡曰王稚子代未有平徭役百姓喜 陳留耆舊傳曰爰珍除六令吏人訟息教誨其子弟歌曰我有田疇爰父殖置我有子弟爰父教誨又曰吳祜為恒農令勸善懲姦貪濁出境甘露降年榖豐童謡曰君不我憂人何以休不行畧署焉知人處原謝承後漢書曰岑熈遷魏郡太守人歌之曰我有荆棘岑君伐之我有蟊賊岑君遏之狗吠不驚足下生氂含哺鼓腹焉知凶灾我喜我生獨丁斯時羙哉岑君於戲在兹 増又曰范丹字史雲為萊蕪長閭里歌之曰甑中生塵范史雲釜中生魚范萊蕪 又曰陳臨為蒼梧太守人歌曰蒼梧陳君恩廣大令死罪囚有後代德參古賢天報施 袁山松後漢書曰李膺風格秀整髙自標尚後進之士升其堂者以為登龍門因為七言謡曰不畏强禦陳仲舉九卿直言有陳蕃天下楷模李元禮天下好交荀伯條天下英秀王叔茂天下氷凌朱季陵天下忠貞魏少英天下稽古劉伯祖天下良輔杜周甫天下才英趙仲經 又曰桓帝時汝南太守宗資任用功曹范滂中人嫉之作七言謡曰汝南太守范孟博南陽宗資主畫諾 原又曰皇甫嵩請冀州一年田租以贍饑民百姓歌曰天下亂兮市為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頼得皇甫兮復安居 又曰劉騊駼除樅陽長以病免吏民思而歌之曰悒然不樂思我劉君何時復來安此下民 又曰郭賀字喬卿為荆州刺史到官有殊政百姓歌曰厥德仁明郭喬卿忠正朝廷上下平 増續漢書曰賈琮為交州刺史百姓安土為之歌曰賈父來晚使我先反今見清平吏不敢飯 原又曰李燮拜京兆詔發西園錢燮上封事遂止不發吏民愛敬乃謡曰我府君道教舉恩如春威如虎剛不吐弱不茹愛如母訓如父 吳志曰周瑜少精意于音樂三爵之後其有闕誤瑜必知之知之必顧時人謡曰曲有誤周郎顧吳録曰王譚字世容為成武令民服德化宿惡奔迸
  父老歌曰王世容治無䨇省徭役盜賊空 㑹稽典録曰徐𢎞字聖通為汝隂令誅鋤姦桀道不拾遺民歌之曰徐聖通為汝隂平刑罰姦宄空 増晉書曰羊祜以伐吳必藉上流之勢又時吳有童謡曰阿童復阿童銜刀浮渡江不畏岸上獸但畏水中龍祜聞之曰此必水軍有功但當思應其名者耳 又曰杜預遣周㫖伍巢等伏兵樂鄉城外孫歆遣軍出拒王濬大敗而還㫖等發伏兵隨歆軍而入歆不覺至帳下虜歆而還故軍中謡曰以計代戰一當萬 又杜預開楊口起夏水達巴陵經千餘里内瀉長江之險外通零桂之漕南土歌之曰後世無叛由杜翁孰識智名與勇功 原王隱晉書曰王祥為本州别駕時人歌曰海内之康實頼王祥邦國不空别駕之功 又曰裴秀年十餘嵗時人謡曰後進領袖有裴秀 又曰諸葛恢字道明荀闓字道明蔡謨字道明有名譽號曰中興三明時人歌之曰京師三明各有名蔡氏儒雅荀葛清 増又曰潘岳初為河陽令以仕次宜為郎不得意時僕射山濤領選岳内非之宻作謡曰閣道東有大牛王濟鞅裴楷鞦和嶠刺促不得休 又曰太始中為賈充等謡曰裴賈王亂紀綱王裴賈濟天下言亡魏而成晉也 劉恭叔異苑曰晉時長安謡曰秦州中血沒踠唯有涼州倚柱看及惠愍之間闗内殱破浮血漂舟張軌擁一方恩威共著 原襄陽耆舊記曰山季倫每臨習池未嘗不大醉而還恒曰此我髙陽池也襄陽城中小兒歌之曰山公何所去徃至髙陽池日夕倒載歸酩酊無所知時時能𮪍馬倒著白接䍦舉鞭問葛强何如并州兒 増又曰襄陽太守胡烈有惠化百姓謡曰羙哉明后雋哲惟嶷陶廣乾坤周孔是則我武播暢威振遐域 又曰鄧攸為吳郡守刑政清明後稱疾去職百姓數千人留牽攸船不得進攸乃少停夜中發去吳人歌之曰紞如打五鼓鷄鳴天欲曙鄧侯挽不留謝令推不去 原世說曰郗超王珣並以俊才為桓大司馬所眷珣為主簿超為記室參軍超為人多鬚珣形狀短小時人為之歌曰髯參軍短主簿能令公喜能令公怒 文士𫝊曰束晳太康中大旱晳乃令邑人躬自請雨三日水三尺百姓為之歌曰束先生通神明請天三日甘雨零我𮮐以育我稷以生何以酬之報束長生 増又曰應詹為南平郡郡人歌之曰亂離既著殆為灰朽僥倖之運頼兹應后嵗寒不凋孤境獨守拯我塗炭惠隆丘阜潤同江海恩猶父母原續安帝紀曰司馬休之兄尚為桓𤣥所敗休之奔淮泗頗得彼之人心從者為之歌曰可憐司馬公作性甚温良憶昔水邊戲使我不能忘 増崔鴻後趙録曰張樓為臨水長殘忍無惠人謡之曰陽平張樓頭如箱見人切齒劇虎狼 原趙書曰劉曜討陳安於隴城安死隴城健兒乃謡曰隴上壮士有陳安體幹雖小腹中寛愛養將士同心肝 又曰汲桑六月盛暑重裘累茵使人扇患不清凉斬扇者時軍中為之謡曰士為將軍何可羞六月重茵被豹裘不識寒暑斬他頭 増又曰燕人龎世為光禄勲奏案豪强苛尅人物咸懼疾之及卒門無弔客時人為之謡曰龎家之巷車馬鱗鱗泥丸之日無弔賔弔賔不來何所因由性苛刻寡所親 崔鴻前秦録曰苻洪母姜氏因寢産洪驚悸而寤先是隴右大霖雨百姓苦之謡曰雨若不止洪水必起故名之曰洪 又曰初苻生夢大魚食蒲又長安謡曰東海大魚化為龍男便為王女為公問在何所洛門東東海苻堅封也時為龍驤將軍第在洛陽之東生不知是堅以謡夢之故誅侍中魚遵 原車頴秦書曰苻堅時闗隴百姓豐樂民歌之曰長安大街兩邊種槐下走朱輪上有鸞栖 増崔鴻崔氏家𫝊曰崔瑗為汲令開渠澮興造稻田長老歌之曰上天降神明錫我慈仁父臨人布德澤恩惠施以序 常璩華陽國志曰吳資字元約為巴郡太守屢獲豐年人歌之曰習習晨風動㴻雨潤禾苗我后恤時務我人以優饒 又曰閻慮字孟度為綿竹令以禮讓為本童謡曰閻君賦政明且昶蠲苛去碎以禮讓 原殷氏世𫝊曰殷褒為滎陽令廣築學館㑹集朋徒民知禮讓乃歌曰榮陽令有異政修立學校人易性令我子弟恥訟爭 増商氏世𫝊曰商亮字子華舉孝亷到陽城遇兩虎爭一羊亮按劔直前斬羊虎乃各以其半去時人為之謡曰石里之勇商子華暴虎見之藏爪牙 隋書曰韓擒虎平陳先是江東有謡曰黄斑青驄馬發自夀陽涘來時冬氣末去日春風始皆不知所謂擒虎本名豹平陳之際又乘青驄馬徃返時節與謡相應至是方悟 唐書曰顔遊秦武德初累遷亷州刺史封臨沂縣男撫恤境内禮讓大行邑人歌之曰亷州顔有道性行同莊老愛人如赤子不殺非時草髙祖璽書勞勉之 通鑑宋紀曰韓琦范仲淹在兵間久號令嚴明愛撫士卒諸羗不敢輙犯邊境邊人為之謡曰軍中有一韓西賊聞之心膽寒軍中有一范西賊聞之驚破膽
  謳謡三
  原謡辭晉夏侯湛長夜謡曰日暮兮初晴天灼灼兮遐清披雲兮歸山垂景兮照庭列宿兮皎皎星稀兮月明停簷隅以逍遥兮盻太虛以仰觀望閶闔之昭晰兮麗紫微之暉煥 又湛方生懷歸謡曰辭衡門兮至歡懷生離兮苦辛豈羈旅兮一慨亦代謝兮感人四運兮道盡化新兮嵗故氣慘慘兮凝晨風悽悽兮薄暮雨雪兮交紛重雲兮四布天地兮一色六合兮同素山木兮摧披津壑兮凝冱感羈旅兮苦心懷桑梓兮增慕胡馬兮戀北越鳥兮依陽彼禽獸兮尚然况君子兮思故鄉望歸塗兮漫漫盼江流兮洋洋思涉路兮莫由欲越津兮無梁 陳沈炯獨酌謡曰獨酌謡獨酌獨長謡智者不我顧愚夫余未要不愚復不智誰當余見招所以成獨酌一酌傾一瓢生涯本漫漫神理暫超超一酌矜許史再酌傲松喬頻煩四五酌不覺凌丹霄倏忽厭五鼎俄然賤九韶彭殤無異塟夷跖可同朝龍蠖非不屈鵬鷃俱逍遥寄語號呶侣無乃大塵囂
  吟一
  原說文曰吟歎也 釋名曰吟嚴也其聲本出于憂愁故聲嚴肅使聼之悽歎也 毛詩序曰吟咏情性以風其上 増湘中記曰涉湘千里但聞漁父吟中流相和其聲綿邈也
  吟二
  原鹽鐵論曰曾子傍山而吟山鳥下翔 増莊子曰矘然立于四墟之通倚槁梧而吟 又曰莊子謂惠子曰今子外乎子之神勞乎子之精依樹而吟據槁梧而暝西京雜記曰相如將聘茂陵人為妾文君作白頭吟原東觀漢記曰梁鴻常閉戸吟咏書記 増阮籍樂
  論曰漢順帝上恭陵過樊濯聞鳥鳴而悲泣下横流曰善哉鳥鳴使左右吟之其聲若是豈不佳乎此謂以悲為樂也 蜀志曰諸葛亮早孤躬耕隴畆好為梁父吟每自比于管樂 盛𢎞之荆州記曰新城郡瀙水别有一溪其傍有白馬塞孟達登之歎曰金城千里遂為上瀙吟彼方人猶𫝊此聲韻悽激其哀思之音乎 原魏志曰管輅隨軍西行過毌丘儉墓下倚松樹哀吟精神不樂人問其故輅曰林木雖茂無形可久碑誄雖羙無後可守 陳武列𫝊曰陳武字國本休屠胡人常騎驢牧羊諸家牧豎數十人或有知歌謡者武遂學太山梁父吟幽州馬客行及行路難之屬 増世說曰韓夀羙姿容賈充女見夀心甚悅之内懷存想發于吟咏 王粲登樓賦曰鍾儀幽而楚奏莊舄顯而越吟 唐書曰蔡允恭有風采善吟咏煬帝所屬詞賦多令諷誦之原文士𫝊曰李康清亷有志節不能和俗為鄉里豪右所共害故宦塗不進作遊山九吟 増明詩小𫝊曰陳鳯字羽伯嘗月夜挂琴松間調所馴小猿得詩擁膝自吟與猿聲相應
  吟三
  原後漢諸葛亮梁父吟曰步出齊城門遥望蕩隂里里中有三墳纍纍正相似問是誰家冡田彊古冶子力能排南山文能絶地理一朝被䜛言二桃殺三士誰能為此謀國相齊晏子 晉潘尼逸民吟曰莫我顧兮傲世自遺舒志六合由巢是追沐浴洪池奮迅羽衣陟彼名山採此芝薇朝雲靉靆行露未晞遊魚羣戲翔鳥䨇飛逍遥博觀日晏忘歸嗟哉世士從我者誰
  嘯一
  増說文曰嘯吟也 又曰嘯蹙口出聲也 嘯㫖曰嘯者其氣激于喉中而濁謂之言激于舌端而清謂之嘯言之濁可以通人事達性情嘯之清可以感鬼神致不死出其言善千里應之出其嘯清萬靈授職故古之學道者重矣 又曰嘯有十五章有深溪虎髙桞蟬空林鬼巫峽猿下鴻鵠古木鳶之𩔖 原雜字解詁曰嘯吹聲 毛詩曰有女仳離條其嘯矣條其嘯矣遇人之不淑矣 増又曰之子歸不我過不我過其嘯也歌 又曰嘯歌傷懷念彼碩人 原夢書曰夢吹嘯者欲有求
  嘯二
  増山海經曰西王母其狀如人豹尾虎齒而善嘯蓬髮戴勝勝玉勝也 原莊子曰童子夜嘯鬼數若齒 漢晉春秋曰桓帝幸樊城百姓莫不觀之有一老父獨耕不輟議郎張温使問焉父嘯而不荅 魏畧曰諸葛亮在荆州遊學每晨夜常抱膝長嘯 増英雄記曰向栩好讀老子狀如學道又復似狂居嘗北坐被髮喜長嘯人客從就輟伏不視人有問栩不荅 晉阮籍𫝊曰籍嘗于蘇門山遇孫登與商畧古今及棲神道氣之術登皆不應籍因長嘯而退至半嶺聞有聲若鸞鳯之音響乎巖谷乃登之嘯也 原竹林七賢論曰阮籍惟樂酒善嘯聲聞數百步 晉陽秋曰稽康見孫登登對之長嘯而不言 増晉中興書曰桓石秀風韻秀徹叔父冲嘗與石秀共獵獵徒甚盛觀者傾坐石秀未嘗瞻盼嘯詠而已 晉書曰謝奕桓温辟為安西司馬猶推布衣之好在温座岸幘嘯咏無異常日温曰我方外司馬 又曰王徽之在吳中一士大夫家有好竹欲往觀之逕造竹下諷嘯良久主人灑掃請坐徽之盡歡而去 又曰謝鯤鄰家髙氏有女常往挑之女方織以梭投折鯤齒既歸傲然長嘯曰猶不廢我嘯歌 世說曰謝太傅與孫興公諸人泛海風起浪湧諸人色動太傅神情方王吟嘯不輟 又曰王子猷嘗寄人空宅便令種竹嘯詠良久直指竹曰何可一日無此君 又曰謝萬北征嘗以嘯咏自髙未嘗撫慰衆士謝公謂曰汝為元帥宜數喚諸將慰勞之萬都無說直以如意指四座曰諸公皆是勁卒諸將甚怨之 原郭子曰劉道真少時善歌嘯有一老姥識其非常人甚樂其歌嘯乃殺㹠進之道真食㹠不謝 増趙書曰石勒屯葛陂值天雨不息長史刁膺勸勒降晉勒愀然長嘯張賔勸勒還北勒攘袂鼓髯曰賔計是也 原搜神記曰趙炳嘗臨水從船人乞渡船人不許炳乃張蓋坐其中長嘯呼風亂流而濟 増通鑑宋紀曰蘇舜欽既放廢寓于吳中與髙僧逸士吟嘯自適 元劉固𫝊曰固父述刻意問學𮟏性理之說好長嘯 明詩小𫝊曰徐文長貌修偉白晢音朗然如唳鶴中夜呼嘯有羣鶴應焉
  嘯三
  増倚柱 登臺列女傳曰魯漆室邑之女過時未適人倚柱而嘯傍人聞之心莫不為之慘者鄰婦從之遊曰何嘯之悲也子欲嫁乎吾為子求偶漆室女曰吾豈為不嫁之故而悲哉憂我君老太子少也吳越春秋曰吳王闔閭將欲伐楚登臺向南風而嘯有頃而歎羣臣莫有曉王意者伍子胥深知王憂乃薦
  孫武善為兵法人莫知其能 原阮公臺 成瑨坐白帖阮嗣宗善嘯聲與琴諧陳留有阮公嘯臺 後漢書成瑨為南陽太守委任公曹岑公孝語曰南陽太守岑公孝𢎞農成瑨但坐嘯増越王抱柱 王廙倚樓呉越春秋越王念呉欲復之乃中夜抱柱而哭訖承之以嘯于是羣臣咸曰君王何愁心之甚也夫復讐誅敵非君王之憂自是臣下之急務 王廙别𫝊曰王𨗳與庾亮遊於石頭㑹遇廙至邇日迅風飛帆廙倚樓而長嘯神氣甚逸 嘯如笙竽 響動林壑王子年拾遺記曰太始二年南方有因霄之國人皆善嘯其丈夫嘯聞百里婦人嘯聞五十里如笙竽之音秋冬則聲清亮春夏則聲沈下人舌尖處倒向喉内亦曰兩舌重沓以爪徐徐刮之則嘯聲逾逺 孫登别傳曰孫登魏末處北山中以石室為宇編草自覆阮嗣宗聞登而徃造焉適見苫蓋被髮端坐巖下鼔琴嗣宗自下趨之既坐莫得與言嗣宗乃嘲嘈長嘯與鼔琴音諧㑹雍雍然登乃逌爾而笑因嘯和之妙響動林壑 靈源之餘音 姑石之遺響神境記曰滎陽郡西有靈源山有石髓紫芝昔者有抺藥此山聞林谷間有長嘯者今樵人往往猶聞焉 異苑曰尋陽姑石在江之坻初桓靈寳至西下令人登之中嶺便聞長嘯聲甚清澈至峯見一人箕踞石上
  嘯四
  増塵落瓦飛西京雜記曰東方生善嘯每一曼聲長嘯輙塵落瓦飛 箕踞嘯歌世說曰晉文王徳盛功大坐席嚴敬□于王者唯阮籍箕踞嘯歌酣放自若 霹靂聲潜確𩔖書曰峩嵋陳道士善長嘯作霹靂聲坐客驚悚
  嘯五
  原詩晉陸雲詩逍遥近南畔長嘯作悲歎 又郭璞詩曰緑蘿結髙林𫎇蘢盖一山中有冥寂士靜嘯撫清絃原賦晉成公綏嘯賦曰逸羣公子體竒好異傲世忘榮絶棄人事于是延友生集同好精性命之至機研道徳之𤣥奥邈跨俗而遺身乃慷慨而長嘯發妙音于丹脣激哀音于皓齒響抑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而潜轉氣衝鬱而熛起協黄宫于清角雜商羽于流徴飄遊雲于泰清集長風乎萬里良自然之至音非絲竹之所擬是故聲不假器用不借物近取諸身役心御氣動脣有曲發口成音觸𩔖感物因歌隨吟清激切于笙竽優潤和于琴瑟烈烈飇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啾啾響作奏胡馬之長嘶廻寒風乎北朔又似鴻雁之將雛羣鳴號乎沙漠故能因形創聲隨事造曲應物無窮機發響速乃吟咏而發散聲絡繹而響連心滌蕩而無累志離俗而飄然 又殷仲堪將離詠曰爾乃理轡杖䇿或乘或步行悲歌以諧歡朗長嘯以啟路
  原書晉桓𤣥與袁宜都書論嘯曰讀卿歌賦序咏音聲皆有清味然以嘯為髣髴有限不足以致幽㫖將未至邪夫契神之音既不俟多贍而通其致苟一音足以究清和之極阮公之言不動蘇門之聽而㣲嘯一鼓𤣥黙為之解顔若人之興逸響惟深也哉 袁山松荅桓南郡書曰嘯有清浮之美而無控引之深歌窮淵根之致用之彌覺其逺至乎吐辭送意曲究其奥豈脣吻之切發一往之清冷而已哉若夫阮公之嘯蘇門之和盖感其一竒何為徴此一至大疑嘯歌所拘邪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六十六
<子部,類書類,御定淵鑑類函>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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