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定淵鑑𩔖函 (四庫全書本)/卷246

卷二百四十五 御定淵鑑𩔖函 卷二百四十六 卷二百四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鑒𩔖函卷二百四十六
  人部五夫婦 賢婦人惡婦
  夫婦一
  增易曰輿說輻夫妻反目象曰夫妻反目不能正室也又曰女正位乎内男正位乎外男女正天地之大義
  也 又曰王假有家交相愛也 又曰有萬物然後有男女有男女然後有夫婦 又曰夫婦之道不可以不久也故受之以恒 書曰釐降二女于媯汭 詩曰女曰鷄鳴士曰昧旦 又曰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禮記曰外言不入于梱内言不出于梱 又曰婦人従人者也幼従父兄嫁従夫夫死従子故婦人無爵従夫之爵坐以夫之齒 又曰共牢而食合卺而酳所以合體同尊卑以親之也 儀禮曰夫婦一體也 周禮曰夫尊于朝妻貴于室 釋名曰夫妻匹敵之義也 又曰士庶人曰妻妻齊也夫賤不足以稱尊故齊䓁言也 又
  曰妾謂夫之嫡妻曰女君夫曰男君故謂妻曰女君也彚苑曰夫扶也以道扶接者也婦服也以禮屈服也
  婦字従女従帚葢女持帚以奉灑埽也 又曰妻之為言齊也以禮問而得與夫敵體 又曰嬪嬪者賓也葢取相敬如賓之義也 春秋漢𠲒孳曰水火交感陰陽以設夫婦象也 又曰妻象太陰臣法金位 列女傳曰惟夫婦為同庖 又曰夫婦之道參配陰陽通逹神朙夫不賢則無以御婦婦不賢則無以事夫夫不御婦則威儀廢婦不事夫則禮儀墮夫婦之好終身不離史記曰易基乾坤詩始闗睢書美釐降春秋譏不親迎夫婦之際人道大倫也禮之用惟婚姻為兢兢 杜欽𫝊曰妻者夫之隂子者父之陰 曺大家曰女子之事夫也纚筓而朝則有君臣之嚴沃盥饋食則有父子之敬報反而行則有兄弟之道受期必誠則有朋友之信言行無玷則有理家之度 真西山曰夫之道在敬身以帥其婦婦之道在敬身以承其夫
  夫婦二
  增左傳曰臼季使過冀見冀缺耨其妻饁之敬相待如賓與之歸言扵文公曰敬徳之聚也能敬必有徳徳以治民君請用之文公以為下軍大夫 後漢書曰樊英有疾妻使婢拜問英下牀荅拜陳寔怪問之英曰妻者齊也供奉祭祀禮無不荅 又曰仇覽雖在燕居必以禮自整妻子有過免冠自責妻子庭謝𠉀覽冠乃敢升堂 又曰馮良字君卿志行髙整非禮不動遇妻子如君臣鄉黨以為儀表 又曰張湛字子孝矜嚴好禮居處必自修整雖遇妻子若嚴君 魏略曰鍾繇老而納正室葢取宗子雖七十無主婦之義 吳志曰顧愷字子通待妻有禮常夜入晨出罕見其面疾篤妻出省之愷命左右扶起冠幘加襲趣令妻還其貞潔不濁亂如此
  夫婦三慢夫 薄婦 妻黨並附
  原齊體 同心 夫婦齊體詩僶俛同心 二物 一齊左傳為夫婦外内以經二物 禮記一與之齊 增畫睂 捉鼻漢書亰兆尹張敞為婦畫睂長安中𫝊亰兆睂嫵有司奏敞宣帝問之對曰臣聞閨房之内夫婦之私有過于畫睂者上愛其能弗備責也 世說謝安在東山居布衣時兄弟己有富貴者翕集家門傾動人物劉夫人戯安曰大丈夫不當如此乎安乃捉鼻曰但恐不免耳 種玉 陳金搜神記楊雍伯嘗設漿給行旅一日有人飲訖懐中取石子一升與之曰種此生美玉并得好婦如言種之有徐氏女極美求之徐公曰得白璧一䨇即可乃于所種得璧遂娶之 江南野史周彬不治財産服膺儒學妻嘗讓之曰汝家兄弟能力稼穡囊箱豐溢汝不治財産後將奈何答曰歳晚必得及聞先主鎮金陵囊文以徃錫賚頗厚以所賜金帛陳列于庭謂婦曰今比諸兄弟何為勝邪内子 細君禮曽子問大夫内子有殷事亦之君所朝夕否注云内子卿大夫之適妻也殷事殷盛之事 揚雄觧嘲東方朔割名于細君注云以肉歸遺細君是自損割其名細君東方朔妻名或曰細小也原占鳯凰 附𢇁蘿左傳懿氏小妻敬仲其妻占之曰吉是謂鳯凰于飛和鳴鏘鏘古詩與君結新婚兔絲附女蘿 增詩咏鵲巢 禮榮翟苐並杜牧宋叔康
  妻制 沔南醜女 亭伯美妻襄陽𫝊蜀黄承彦沔南名士也謂諸葛孔眀曰聞君擇婦家有醜女而才堪相配孔眀許婚即載送之諺曰莫學孔眀擇婦正得阿承醜女 唐書崔顥字亭伯娶妻惟擇美者俄又棄之凡四五娶 白狐九尾 孔雀二目吳越春秋禹三十未娶行至塗山有白狐九尾造禹禹曰白者吾之服也其尾九者王之證也塗山人歌曰綏綏白狐九尾龎龎成家成室我造彼昌禹因娶之謂之女蟜 帝后𫝊唐髙祖竇皇后父毅嘗謂妻曰此女有竒相何可妄與人因畫二孔雀于屛間請婚者射二矢陰約中目則得之射者閱數十皆不合髙祖最後射中各一目遂歸之堪作夫人 起呼侍婢晉書山濤初為布衣家貧謂其妻韓曰忍饑寒我後當作三公但不知卿堪作夫人否及濤榮貴貞慎儉約雖爵至千乗而不蓄媵妾 世說王衍嘗嫉其妻貪口不言錢字婦欲試之令婢以錢遶牀下不得行衍晨起見錢閡行呼婢曰舉此阿堵物去 婦人卿壻瞽女完婚世說王安豐妻常卿安豐安豐曰婦人卿壻于禮為不敬後勿復爾婦曰親卿愛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誰復卿卿遂恒聼之 宋史周恭叔自太學讀書時曾議母黨之女為婚及登科後其女䨇瞽女家且貧不敢復舉議恭叔無所嫌遂娶之愛過常人程伊川先生曰某年未三十時亦做不得此事鄒忌衣冠 懷恩姿状戰國策鄒忌修八尺有餘形貌昳麗朝服衣冠窺鏡謂其妻曰我孰與城北徐公美其妻曰君美甚徐公何能及君也眀日徐公来熟視之自以為不如窺鏡自視又弗如逺甚曰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 唐書權懐恩姿状沉毅每盛服妻子不敢仰視 詔求故劍笑著新衣綱鑑漢宣帝初聘許廣漢女及即位公卿議立皇后皆心擬霍光女帝乃詔求㣲時故劍大臣知指白立許倢伃為皇后 世說桓車𮪍沖不好著新衣浴後婦故送新衣與車𮪍大怒催使持去婦更持還傳語云衣不經新何由得故桓公大笑著之 馬脯牛頭 田居蠶室三輔決録注丁邯為漢中太守妻弟為公孫述將𭣣妻送南鄭獄免官徒跣自陳詔曰漢中太守妻乃繫南鄭獄誰得搔其背垢者懸牛頭賣馬脯盜跖行孔子語以邯服罪且邯一妻冠履勿謝 南齊書卞彬字士蔚性嗜飲酒以瓠壺瓢勺杬皮為肴著帛冠十二年不改易以大瓢為火籠什物多諸詭異自稱卞田居婦為傅蠶室梁鴻夫婦 裴澤恩好本傳孫晷字文度時㑹稽虞喜居海隅有髙世之風晷欽
  其徳聘喜弟預女為妻喜戒女棄華尚素與晷同志時人號為梁鴻夫婦 北史裴澤妻鉅鹿魏氏恩好甚隆不能暫相離澤每従駕其妻不宿亦至性强立時人以為健婦夫半 婚辭宰相 會卜房幃唐書王義方泗州人魏徵異之欲妻以夫人之姪女義方辭不敢俄而徵薨乃娶之人問其故曰初不附宰相今感知己也 玉堂閒話涇州書記薛昌緒為人迂僻與妻相見必有禮容先命女僕通𫝊徃来數四可之然後秉燭造室至扵髙談虛論茶果而退或欲詣房幃其禮亦然嘗曰某以繼嗣事重輒欲卜其嘉㑹必𠉀請而可之 慢夫矜才於婦 庸奴其夫左傳叔向謂鬷眀曰昔賈大夫惡娶妻美三年不言不笑御以如臯射雉獲之其妻始笑而言賈大夫曰才之不可以己也我不能射汝遂不言不笑夫 史記外黄富人女甚美庸奴其夫 不樂王郎 微嫌盧彖世說謝夫人初適王凝之還甚不樂太傅曰王郎逸少子不惡汝何恨也答曰一門叔父則有阿大中郎羣従兄弟則有封胡遏末不意天壤之間乃有王郎 女史唐盧彖暮年為校書郎晚娶崔氏有詞翰結褵之後㣲有顔色盧請賦詩述懐崔立成一絶曰不怨盧郎年紀大不怨盧郎官職卑自是妾身生較晚不及盧家年少時薄妻蕩舟 扃户左傳齊侯與蔡姬乗舟于囿蕩公公懼色變禁之不止公怒歸之未之絶也蔡人嫁之 唐書李益與李賀齊名然少有癡病而多猜忌防閑妻妾過為苛酷而有散灰扃户之事時謂妒癡 作書告别 誣客逐妻漢書竇元形貌絶異天子以公主妻之舊妻作書與元告别曰棄妻斥女敬白竇生卑賤鄙陋不如貴人妾日以逺彼日以親何所控訴仰呼蒼旻 唐書令狐建擢左神武大將軍其妻成徳軍莭度使李寳臣女也建將棄之誣與門下客郭士倫通榜殺士倫而逐其妻寳臣請案劾無状 機絲題句 織錦題詩伽藍記王肅在江南聘謝氏女為妻及至亰師復尚公主其後謝氏為尼亦来奔作詩贈肅云本為箔上蠶今作機上絲得絡逐勝去頗憶纒綿時公主代肅謝曰針是貫絲物目中常紝絲得帛縫新去何能似故時肅甚恨遂造正覺寺憩之 晉書竇滔妻蘇氏名蕙字若蘭性聰慧滔拜安南将軍鎮襄陽攜寵姬趙陽臺以行蘇氏悔恨因織錦為廻文五綵相宣廣八寸題詩二百餘首計八百餘言縦横反覆皆為文章才情之妙超今邁古名曰璇璣圗以寄滔 怒犯齋宫 晝入内閣漢官儀周澤字稚卿為太常卧疾齋宫其妻哀澤老病闚問所苦澤大怒以為干犯齋禁𭣣送詔獄并自劾謝當世疑其矯激不實 北齊書邢邵字子才與婦甚疎未嘗内宿自云嘗晝入内閣為狗所吠 妻黨戒弟勿来 責姪不進世說王右軍郗夫人謂二弟司空愔中郎鑒曰王家見二謝傾筐倒𢇮見汝輩采平平耳汝可以無煩復徃 又曰王江州夫人語謝遏曰汝何以都不復進為是塵務經心天分有限夫人幼度之妹遏之姑也 麈尾指牀 檳榔貯斛晉書何充廬江人王𨗳妻姊之子𨗳早為顯官充嘗詣𨗳舎𨗳以麈尾指牀呼充共坐曰此是君坐也 南史劉穆之少貧恒徃妻兄家乞食多見辱其妻每禁不令徃穆之猶徃食畢求檳榔江氏兄弟戯曰檳榔消食君何需此妻宻為截髮市肴饌為其兄弟以餉穆之自此不敢對夫梳洗及穆之為丹陽尹召妻兄弟飲至醉以金盤貯檳榔一斛進之
  夫婦四
  原饋食齊睂漢書梁鴻妻孟光饋食舉案齊睂 增預為娶婦後漢書戴封字平仲年十五詣大常師事東海申君申君卒送喪到東海邊甞經其家大母以封當還預為娶婦封暫過拜親不宿而去 娶曾罵己國策人有挑其隣之妻者其長者罵之其少者報之後其夫死而娶其長者或曰夫非罵爾者邪曰在人欲具報我在我欲其罵人 原上酒酬酢晉書何曾閨門整肅年老相見皆整衣冠相待如賓巳南面妻北面拜上酒酬酢既畢便出一歳如此不過𠕂三焉 貪戾小損世說王衍妻郭氏貪戾無⿰𭥯犬不能禁幽州刺史李陽京師大俠郭氏憚之衍曰非但我言卿不可李陽亦言不可郭氏為之小損 增呼為郷里南史張彪敗謂妻楊氏呼為鄉里曰我不忍鄉里落他處 又沈約詩曰還家問鄉里詎堪持作夫 富不易妻唐書太宗謂尉遲恭曰朕欲以女妻卿何如叩頭謝曰臣妻雖鄙陋相與共貧賤臣雖不學聞古人富不易妻此非臣所願也帝乃止夢返寫詩萬花谷有書生娶後逰太學久不歸一夕夢返其家見妻秉茟寫詩曰數日相望極須知意思迷夢魂不怕險飛過大江西書生怪而記之後家書至妻有詩一首如夢中所見夢之夕乃發書之日供具紙筆郡國雅譚王元苦病風月終于貧病妻黄氏共持雅操每遇得句黄氏中夜必先起
  燃燭供具紙茟元甚重之 誼聨𤓰葛彚苑與君新為婚𤓰葛相結連喻夫婦也 情協金蘭古詩且協金蘭好方愉琴瑟情
  夫婦五
  原詩漢秦嘉贈婦詩曰寂寂獨居寥寥空室飄飄桂帳熒熒華燭爾不是居帷帳何施爾不是照華燭何為又留郡贈婦詩曰人生譬朝露居世多屯蹇憂艱常早至歡㑹常苦晚念當奉時役去爾日遥逺遣車迎子還空徃復空返省書情悽愴臨食不能飯獨坐空房中誰與相勸勉長夜不能眠伏枕獨展轉憂来如循環匪席不可卷 又曰皇靈無私親為善荷天禄傷我與爾身少小罹㷀獨既得結大義歡樂苦不足念當逺離别思念敘𣢾曲河廣無舟梁道近隔丘陸臨路懷惆悵中駕正躑躅浮雲起髙山悲風激深谷良馬不迴鞍輕車不轉轂針藥可屢進愁思難為數貞士篤終始恩義不可促 又曰肅肅僕夫征鏘鏘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和鈴清晨當引邁束帶待雞鳴顧看空室中髣髴想姿形一别懷萬恨坐起為不寧何用敘我心遺思致𣢾誠寳釵好耀首朙鏡可鑒形芳香去垢穢素琴有清聲詩人感木𤓰乃欲荅瑶瓊愧彼贈我厚慚此徃物輕雖知未足報貴用敘我情魏徐幹挽船士新娶妻别詩曰與君結新婚宿昔當别離凉風動秋草蟋蟀鳴相隨冽冽寒蟬吟蟬吟抱枯枝枯枝時飛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身體忽遷移不悲身體移當惜歳月馳歳月無窮極會合安可知願為雙黄鵠比翼戯清池 又室思詩曰浮雲何洋洋□因通我辭一逝不可歸嘯歌久踟蹰人離皆復㑹我獨無反期自君之出矣朙鏡暗不治思君如流水何有窮己時 晉傅元秋胡詩曰秋胡納令室三日宦他鄉皎皎潔婦姿泠泠守空房嬿婉不終夕别如參與商精誠馳萬里既至兩相㤀行人恱令顔借息此樹傍誘以逢卿喻遂下黄金装 陸機為陸思逺婦作詩曰二合兆嘉偶女子禮有行潔已入徳門終逺母與兄如何耽時寵逰宦忘歸寧雖為三載婦顧景媿虚名嵗暮饒悲風洞房凉且清拊枕循薄質非君誰見榮離君多悲心寤寐勞人情敢忘桃李陋側想瑶與瓊 潘岳内顧詩曰静居懷所歡登城望四澤春草欎青青桑柘何奕奕芳林振丹榮渌水激素石初征冰未泮忽焉袗絺綌漫漫三千里迢迢逺行客馳情戀朱顔寸隂過盈尺夜愁極清晨朝悲終日夕山川自悠永願言良不獲引領訊歸期沈思不可釋 嵇𠲒伉儷詩曰余執百兩轡之子詠采蘩我憐聖善色爾恱慈姑顔裁彼䨇𢇁絹著以同功緜夏摇比翼扇冬卧蛩蛩氈饑食並根粒渇飲一流泉朝蒸同心棃暮庖比目鮮挹用合卺酳受以連理盤朝采同本芝夕掇駢穂蘭臨軒樹萱草中庭植合歡 宋孝武帝擬室思詩自君之出矣金翠闇無精思君如日月迴還晝夜生 顔延之秋胡詩曰燕居未及好良人顧有違脫巾千里外結綬登王畿戒徒在昧旦左右来相依蠶月觀時暇桑野多經過佳人従所務窈窕援髙柯傾城誰不顧弭節停中阿南金豈不重𦕼自意所輕義心多苦調宻比金玉聲如何久為别百行愆諸已媿彼行露詩甘之長川涘 梁徐悱贈内詩曰日暮想青陽躡履出椒房網蟲生錦薦游塵掩玉牀不見可憐影空餘黼帳香彼美情多樂挟瑟坐髙堂豈忘離憂日向隅心獨傷𦕼因一書札以待九迴膓 增唐白居易贈内詩曰生為同室親死為同穴塵他人尚相勉而况我與君黔婁固窮士妻賢㤀其貧冀缺一農夫妻敬儼如賓陶潛不營生翟氏自㸑薪梁鴻不肯仕孟光甘布裙君雖不讀書此事耳亦聞至使千載後傳是何如人人生未死間不能忘其身所須者飲食不過飽與温蔬食足充飽何必膏粱珍繒絮足禦寒何必錦繡文君家有遺訓清白𫝊子孫我亦苦貧士與君新結婚庶得貧與素偕老同欣欣
  原書後漢秦嘉與妻書曰不能飬志當給郡使隨俗順時僶俛當去知所苦故爾未有瘳損想念悒悒勞心無己當渉逺路趨走風塵非志所慕慘慘少樂又計徃還将彌時節念發同怨意有遲遲欲暫相見有所屬託今遣車徃想必自力 秦嘉妻徐淑荅書曰知屈珪璋應奉藏使策名王府觀國之光雖失髙素皓然之業亦是仲尼執鞭之⿰扌𠫵 -- 𢮥也自初承問心願東還廹疾未宜抱歎而已日月已盡行有伴例想嚴装已辦發邁在近誰謂宋逺企予望之室邇人遐我勞如何深谷逶迤而君是渉髙山巖巖而君是越斯亦難矣長路悠悠而君是踐氷霜慘烈而君是履身非形影何得動而輒俱體非比目何得同而不離于是詠萱草之喻以消兩家之思割今者之恨以待将来之歡今適樂土優㳺亰邑觀王都之壮麗察天下之珍妙得無目玩意移徃而不能出邪嘉重報妻書曰車還空返甚失所望兼敘逺别悢悢
  之情顧有悵然間得此鏡既眀且好形觀文彩世所希有意甚愛之故以相與并寶釵一䨇好香四種素琴一張常自所弹也朙鏡可以鑒形寶釵可以耀首芳香可以馥身素琴可以娛耳 妻又報嘉書曰既𠅤令音兼賜諸物厚顧慇懃出扵非望鏡有文彩之麗釵有殊異之觀芳香既珍素琴益好𠅤異物于鄙陋割所珍以相賜非豐恩之厚孰肯若斯覽鏡執釵情想髣髴操琴詠詩思心成結勅以芳香馥身喻以眀鏡鑒形此言過矣未獲我心也昔詩人有飛蓬之感班婕妤有誰榮之歎素琴之作當須君歸明鏡之鑒尚待君還未奉光儀則寶釵不列也未侍帷帳則芳香不發也 梁何遜為衡山侯與婦書曰昔人遨逰洛汭會遇陽臺神仙髣髴有如今别雖帳前微笑渉想猶存而幄裏餘香従風且歇掩屏為疾引領成勞鏡想分鸞琴悲别鶴心如膏火獨夜自煎思䒭流波終朝不息始知萋萋萱草忘憂之言不實圑圑輕扇合歡之用為虚路邇人遐音塵寂絶一日三秋不足為喻𦕼陳徃翰寧寫𣢾懷遲枉瓊瑶慰其杼軸 周庾信為上黄侯世子與婦書曰昔仙人道引尚刻三秋神女将梳猶期九日未有龍飛劍匣鶴别琴臺莫不銜怨而心悲聞猿而下淚人非新市何處尋家别異邯鄲那應知路想鏡中看影當不𠲒啼欄外将花居然俱笑分杯帳裏却扇牀前故是不思何時能憶當學海神逐潮風而来徃勿如織女待填河而相見 陳伏知道為王寛與婦義安主書曰昔魚嶺逄車芝田息駕雖見妖媱終成揮忽遂使家勝陽臺為歡非夢人慚蕭史相偶成仙輕扇初開欣看笑□長睂始畫愁對離妆猶聞徙佩顧長廊之未盡尚分行幰兾迥陌之難逥廣攝金屏莫令愁擁恒開錦幔速望人歸鏡臺新去應餘落粉熏爐未徙定有餘煙淚滴芳衾錦花長濕愁隨玉軫琴鶴恒驚已覺錦水丹鱗素書稀逺玉山青鳥仙使難通綵筆試⿰扌𠫵 -- 𢮥香牋遂滿行雲可託夢想還勞九重千日詎想倡家單枕一宵便如蕩子當令照影雙来一鸞羞鏡勿使窺牕獨坐姮娥笑人
  賢婦人一
  增易曰婦人貞吉従一而終也 詩曰髧彼兩髦實維我儀之死矢靡他 禮記曰婦順備而後内和理内和理而後家可長久也 禮秋官疏曰婦人尚専一徳無所兼連 周禮曰九嬪掌婦學之法以教九御婦徳婦言婦容婦工 東漢皇后紀曰婉静有禮 漢書曰家貧思賢妻 列女傳曰婦徳不必才眀絶異也清閒貞静守節整齊行已有恥動静有法是謂婦徳 李柔𫝊曰地道柔静隂之常義 文選曰婉嬺淑慎 陳子昂曰姆師酒食之議女工纂組之繁莫不緫制清衷洪宣懿則茂蘋蘩之雅訓協沼沚之芳猷禀柔成性藴粹𠲒章窈窕之秀婉孌之資 又曰貞節峻于寒松韶儀儼于温玉 又曰温慈𠅤和信肅修睦行有法度動有禮經嚴恪以理家人琴瑟以和君子則已𠲒𢎞光大矣若乃宗廟哀敬仁孝也娣姒祗和謙順也蠲潔酒食婦儀也黼黻元黄女工也洪此四徳而務六親可以作範母儀昭宣壺則矣 張說曰希盼睞者若遲日之泛漣漪瞻詞氣者猶光風之轉蘅蕙 王維曰静無違禮故組織有常訓動必有節故環珮有常聲
  賢婦人二
  原詩序曰柏舟共姜自誓也衛世子共伯蚤死其妻守義父母欲奪而嫁之誓而弗許故作是詩以絶之 增左傳曰趙姬謂趙衰曰請逆盾及其母叔隗曰得寵而忘舊何以使人固請逆之以叔隗為内子而已下之以盾為才使為嫡子使其子下之 原列女傳曰楚昭貞姜齊侯之女楚昭王之夫人也昭王出㳺留夫人漸臺之上而去王聞江水大至使使者迎夫人忘持符使者至請夫人出夫人曰大王與宫人約命曰召若必以符今使者不持符妾不敢従使者而行妾聞之貞女之義不犯約勇者不畏死守節而已妾知従使者必生留必死也然妾不敢棄約越義而求生大水至而死乃號曰貞姜 又曰楚白貞姬者楚白勝之妻也白公蚤死其妻紡績不嫁吳王聞其美使大夫操金百鎰白璧一䨇以聘焉因以輜軿三十乗迎之将以為夫人夫人辭曰白公無恙時妾幸得充後宫執箕帚今白公不幸而死妾願守其墳墓以終天年今王賜金璧之聘夫人之位非愚妾之所聞也吳王賢其守節而有義號曰楚貞姬又曰魯秋胡潔婦者魯秋胡之妻也秋胡子納之五
  日而去宦于陳五年乃歸未至家見路旁有一羙婦人方採桑秋胡子下車曰暑日苦曝獨自採桑吾行道逺願託桑隂下一食婦人採桑不輟秋胡子謂曰力田不如逢豐年力桑不如見公卿今吾有金願與夫人婦人曰採桑力作紡績經織以供衣食奉二親飬夫子而已矣吾不願人之金也秋胡子還家奉金遺母母使人呼其婦婦乃向採桑婦婦乃自投扵河而死 又曰梁寡婦髙行者梁之賢婦早寡不嫁梁貴人争欲取之不能得梁王聞之使相聘之髙行曰妾之夫不幸先犬馬填□壑妾宜以身薦棺椁守飬幼孤不得專意妾聞婦人之義一徃不改棄義而従利無以為人乃援鏡操刀以割其鼻曰妾已刑餘之人殆可釋矣王髙其節號曰髙行 增又曰河南貞義者樂羊子之妻羊子出學貞義截髮賣以供其費後羊子得遺金一餅以與貞義義曰妾聞君子不以利洿行羊子慙而棄之鄰人欲犯貞義而劫其姑貞義操刀而出鄰人曰従我者可全不従者殺汝姑貞義仰天而歎以刀刎SKchar而死太守以大夫禮塟之號曰貞義 原又曰漢中趙髙妻者同郡張氏之女也字禮修姑嚴酷無道禮修恭承初無愠色引過自咎姑後知之乃變意厚加愛敬後姑疾病其女来視臨困却女曰我困矣絶命當在賢婦之手婦前抱持乃絶後郡内遭賊髙死君難禮修以碧塗面亂頭稱痛懷刀在身意氣決烈賊不廹也叔父矜其年壮欲更嫁之禮修慷慨以死為誓 又曰丹陽羅静者廣徳羅勤之女也為同縣朱曠所聘婚禮未成勤遇病喪沒鄰比斷絶曠觸冒經營尋復病亡静感其義遂誓不嫁有楊祚者自徃納幣静乃逃竄祚劫其弟妹静懼為祚所害乃出見之曰實感朱曠為妾父而死是以託身亡者自誓不貳辛苦之人願君哀而舎之如其不然請守之以死乃舎之 又曰蜀景竒妻者羅氏之女字貢羅竒亡無嗣貢羅專心供飬父青以許同郡宰詩貢羅與父書陳其情志歴年不歸後青受逺使詩白州告縣發遣貢羅乃由徑道詣州白訴言意慷慨請死不従州嘉而許焉又曰犍為相登妻者名度適登一年而寡守令吳厚因入問度度引刀截髮縣長吏復遣媒介度曰前已斷髮謂之表心何復有斯言哉欲取刀割鼻左右救止 又曰沛郡劉長卿妻者生一男字玉玉五嵗而長卿卒逺嫌不歸玉年十五死乃援刀割耳眀已不二宗婦愍之曰何貴義輕生如此曰先君五更尊為帝師男以忠孝女以貞順稱故豫刑以明我情耳 又曰吳孫竒妻者廣陵范慎女名姬年十八配竒一年而竒亡慎以姬少寡無子迎還其家姬不肯歸迎者以父母命廹之姬遂操刀割耳及鼻曰父𧼈我者不過以我年少而色羙今已殘矣行将焉如于是迎者空返 又曰廣漢廖伯妻者同郡段氏女名紀配性聰敏達于詩書進退閒暇伯亡父母將有所許紀配曰梁髙行割鼻告誠以全其節求生害仁仁者不為紀配生見禮義豈獨使古人擅名㢤作詩三章以諷父母乃援刀斷指 又曰吳許升妻者吕氏女名榮升逰誕博戲不治操行榮躬勤家業以飬其姑勸升學問未嘗不垂淚而言榮父疾升呼榮欲改嫁之榮曰命之所遭義無離貳終不肯歸升後感悔尋師逺學四年乃歸遂致名譽為本州所辟至夀春盜害之刺史尹曜捕得盜榮手刄殺升者以首還祭 又曰留子直妻者漢末擾攘隨夫之従父客居豫章従父與賊交通郡𭣣族之妻年少有色太守客請以為妻守死不従以還太守付吏殺之臨死顔色不變口無怨言郡吏及客憐之更為請免既得活乃自割耳久之太守聞其夫在遂還之 增後漢書曰河南尹王調洛陽令李阜與竇憲厚善尚書僕射樂恢劾奏調阜并及司隸校尉諸所刺舉無所逥避貴戚惡之妻每諌曰昔人容身避害何必以言取怨也恢歎曰吾忍素餐立人之朝乎 晉記曰杜弢至長沙掠前始興太守尹盧二女皆國色也将妻之曰我父二千石終不為賊作婦遂自殺唐書曰髙愍女名妹妹父彦昭事李正己及納拒命
  質其妻子使守濮陽建中二年挈城歸河南都統制劉元佐納屠其家時女七嵗母李憐其幼請為婢許之女不肯曰母兄皆不免何頼而生母兄将刑徧拜四方女問故曰神可祈也女曰我家以忠義誅神尚何知問父所在西向哭拜就死徳宗駭歎詔諡曰愍諸儒争為之誄 又曰衡方厚為邕州録事參軍招討使董昌齡治無状方厚數争事昌齡怒将執付吏方厚即以死告卧棺中昌齡知之使闔棺方厚閉久乃絶妻程氏懼幷死不敢哭徒行至闕下叩右銀臺門自則陳寃下御史鞫治有實昌齡得罪文宗詔封程武昌縣君賜一子九品正貟官 孔帖曰符鳯妻某氏殊美鳯以罪徙儋州至南海為獠賊所殺脅某氏私之對曰一婦人不足事衆男子請推一長者賊然之乃請更衣有頃盛服立于舟罵曰受賊辱不如死自沉于海 𨖚史曰蕭氏耶律諾爾妻小字意辛嘗與娣姒會争言⿰𭥯犬魅以取夫寵意辛曰⿰𭥯犬魅不如禮法衆問其故曰修己以潔奉長以敬事夫以柔撫下以寛毋使君子見其輕易此之為禮法自然取重于夫以⿰𭥯犬魅獲寵獨不愧于心乎聞者大慚 又曰蕭氏小字額哩耶律珠展妻居珠展喪極哀毁既葬謂所親曰夫婦之道如隂陽表裏無陽則隂不能立無表則裏無所附妾今不幸失所天且生必有死理之自然珠展早嵗登朝有才不夀妾復何依恃自刄而卒又曰蕭氏小字綏蘭耶律中妻天慶中為賊所執潛置刄于履誓曰人欲汚我即死之至夜賊遁而免久之帝召中為五院都監及金兵略地嶺南中守節死綏蘭悲戚不形人怪之俄躍馬突出至中死所自殺
  賢婦人三節烈並入 智識 才略 文學並附
  原徳配 道成詩序鵲巢夫人之徳也國君積行累功以致爵位夫人之徳如鳴鳩乃可配焉詩序執婦道以成肅雍之徳 姆教 婦式 姆是女師教以徳禮 周禮婦之式
  采蘩 種橘詩序采蘩夫人不失職也 吳志李衡遣人于武陵龍陽洲作宅種甘橘千樹臨死敕兒曰洲上有木奴千頭亦當足衣食耳母曰汝父恒稱太史公言江陵千樹橘當封君家吾曰葢人患無徳義不患不富貴也 窺御 觧圍史記晏子相齊其御之妻窺其夫擁大葢策駟馬意氣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其妻請去是後夫自抑損晏子問之以實對薦為大夫 謝道韞事詳嫂叔 齊睂 割鼻後漢梁鴻字伯鸞賃舂于臯伯通廡下妻孟光每饋食不敢仰視舉案齊睂 梁髙行詳前 婉娩窈窕禮記婉娩聼従注婉言語娩容貌也 詩窈窕淑女 增織屨 投畚韓詩
  外𫝊楚荘王使齎金百斤聘北郭先生曰臣有箕帚之使願入計之即謂婦曰楚欲以我為相如何婦曰君以織屨為食今如結駟連𮪍所安不過容𰯌食方丈于前所甘不過一肉而殉楚國之憂其可乎于是遂不應聘與婦去之 列女傳老萊子耕于𫎇山之陽楚王駕至其門曰守國之孤願見先生老萊曰諾妻曰妾聞之可食以酒肉者可隨以鞭捶可授以官禄者可隨以斧鉞今先生食人酒肉受人官禄為人所制也妾不能為人所制投畚而去 碩人 賢室詩注莊姜美而無子衛人為之賦碩人之詩 彚苑唐李迥秀妻謂之賢室 郊弔 庭趨左傳齊荘公襲莒莒子親鼓之従而伐之獲杞梁齊侯遇其妻于郊使弔之辭曰殖之有罪何辱命焉若免于罪猶有先人之敝廬在下妻不敢與郊弔乃弔其室按杞梁即杞殖 唐書曰令狐峘為吉州刺史齊映亷察江西峘以前輩迎謁頗怏怏以告其妻妻曰卿自視何如人頭白走小生前君不以此禮見映即黜死亦不恨峘乃以客禮見映映憾奏貶為衢州别駕 辭餉負薪南史朱百年妻亦有髙行百年卒于山中蔡興宗為會稽太守餉米百斛孔氏遣婢詣郡固辭時人美之以比梁鴻妻 晉書吳隐之為晉陵太守妻自負薪 延師 窺友山隂沈繹之年十五廢學其妻石氏拜舅姑曰新婦姊妹皆為士人妻房願自出束修延師教之得為士庶不辱門户 世說山濤與嵇阮契合金蘭妻韓氏覺公與二人有異謂公曰負覊之妻亦觀狐趙意欲窺之可乎他日二人来具酒食夜穿牖以視之達旦忘返公入曰二人何如妻曰君才殊不如正當以度量相勝耳公曰伊輩亦嘗以我度為勝 救夫 先姊後漢書蔡琰嫁于董祀祀犯法當死文姬詣曺操請之時賔客滿座操曰蔡伯喈女在外為諸君見之文姬進蓬首徒行請罪音辭清辯㫖甚酸痛操乃出祀罪 世說袁隗妻馬融女少有才辯隗謂曰弟先兄舉世以為笑今處姊未適前行可乎對曰妾姊髙邈未遇良匹不如鄙薄茍然而已却𤓰 歸茗眀語林劉寧洪武中任刑部主事夫人安氏方櫛髮有以𤓰盛銀餽者安氏被
  髮呼僕拘送于朝 又曰鄭曉嘉靖中為文𨕖郎有餽金者上覆以茗公謂茗也受之夫人手撥茗知之撃柝語公整理其茗覆筐如初歸之 刳腸 斷髮元史至正十五年有周人婦毛氏美隨夫避亂庥鷖山中為賊所得脅之曰従我多與若金否則殺汝毛氏曰寧剖我心不願汝金賊以刀磨其身毛氏曰汝碎則臭我碎則香賊刳其腸而去 唐書崔繪死妻盧氏少女兄適工部侍郎李思沖早亡表求繼室詔許之思沖歸幣三百轝盧曰吾再辱于人乎是夕糞穢衊靣還崔舎斷髪自誓思沖以聞武后不奪其志詔為尼以終 守城 投井列女傳賊圍契平縣鄒保英任刺史領兵討賊既而城孤援寡将䧟保英妻奚氏率家僮及城内女丁固守賊退封為誠節夫人焉 隋紀裴倫為渭源令城為賊所䧟倫遇害妻栁氏年四十二女及兒婦皆有美色栁氏曰我輩遭逢禍亂汝父已死我義不受辱與汝等同死何如其女等皆垂泣曰惟母所命桺氏遂自投于井其二女及兒婦相繼而下皆死井中 封髪 斷臂唐書賈直言坐事貶嶺南以妻少年訣曰死生不可期吾死可别嫁董氏不答引䋲束髮以帛封使直言署曰非君手不開直言貶二十年乃還署帛宛然及湯沐髪墮無餘 五代史王凝為虢州司户參軍以疾卒家貧一子尚幼凝妻李氏攜子負骸骨歸過開封止于旅舎主人不納牽其臂而出之李氏仰天泣曰我為婦人不能守節而此手為人所執邪即引斧自斷其臂開封尹聞之白于朝厚恤李氏而笞其主人 束髪漬衣輟耕録王守素錢塘民家女其夫丁棄家為全真道士于吳山紫陽菴一日召守素入山書付四句云懶散六十三妙用無人識逆順兩相忘虚空鎮常寂坐抱一膝而逝守素遂亦束髪簪冠著道士服奉夫遺尸二十年迹不下山年逾七十㡬于得道 又曰漳州陳端才之妻蔡氏三玉至元間宼起與里中婦女同舟避難寇追及三玉亟以水漬衣寇欲先汚之三玉紿曰衣濕更求衣寇信之更取衣三玉投水死寇退三玉之父端廣舟次上流尸逆流附父舟移舟遡河而上尸従之上者三父異甚視之則其女也因痛哭而𭣣斂其尸原挽鹿車 臥牛衣後漢書鮑宣妻桓氏字少君宣従桓氏父學父竒其清苦以女
  妻之資送甚盛宣不恱妻曰既承奉君子唯命是聼乃衣短布裳與宣共挽鹿車歸拜姑禮畢提甕出汲修行婦道宣至司𨽻 漢書王章與妻居冬無被卧牛衣中涕泣妻怒呼曰亰師尊貴誰如仲卿不自憤激乃反涕泣後章至亰兆尹欲上封事妻止曰人當知止章不従竟死獄中 頌椒花 咏桺絮晉書劉臻妻陳氏正旦獻椒花頌 世說謝道韞王凝之妻謝安姪女詳叔姪 林下風 閨中秀世說王凝之妻謝氏道韞有才辯同郡張元妹有才質適于顧氏張元稱之以敵道韞有濟尼者游于二家或問之尼答曰王家夫人神情朗徹有林下風氣顧家婦氷清玉映自是閨房之秀 殺江充 罵姚萇晉書張茂妻陸氏茂為吳郡守被江充所殺陸氏傾産率茂部曲為先登討充充敗為陸所殺 又曰苻登妻毛氏善𮪍射登為姚萇所殺乃率壮士與萇戰殺傷甚衆為萇所執罵萇而死戒失學 勸立功後漢書樂羊子逺尋師學一年来歸妻跪問故樂羊子曰久行懐思無他異也妻乃引刀趨機而言曰此織生于蠶繭成于機杼一絲之累以至于寸累寸不已至于丈匹今若斷斯織也則損失成功稽廢時月夫子従學中道而歸何異斷斯織也羊子感其言復徃終業七年不返 唐書薛仁貴妻桺氏曰夫有髙世之材要須遇時乃發 㧞圍出夫 踰城救父晉書劉遐妻邵續女驍果有父風遐為石季龍所圍妻單将數𮪍㧞出遐于萬人之中又田防為亂遐應之妻止之不従乃密燒甲都盡 又曰荀崧女灌崧為襄城太守為杜曽所圍欲求救于平南将軍石覽灌時年十三率勇士數十人踰城突圍且戰且前詣覧乞師兵至賊走 陜境不雨 韓市呼天晉書陜婦人嫠居事叔姑甚謹家欲嫁之毁靣自誓後叔姑病死有女在夫家従婦乞假不得因誣殺其母有司誅之鳥哀鳴尸上盛夏暴之十日不腐蟲獸亦不敢近境内經年不雨呼延謀為太守謁其墓諡曰貞烈婦其日大雨 史記聶政殺韓相俠累披面抉目自屠死韓購以千金久之政姊嫈聞之曰吾弟為吾在重自刑以絶妾柰何畏沒身之誅滅賢弟之名乎乃之韓市呼天者三死政之旁 臨危請姑 代夫留獄晉禮志陳詵妻遭亂詣賊請活姑命王愆期議曰鄙野人而臨危請姑險不忘順可謂孝矣 後漢書盛道妻趙氏字媛姜益部亂道聚衆起兵敗當死媛姜夜告道速逃建立門户妾留獄代君媛姜乃觧道桎梏子翔五嵗令𢹂走度道已逺以實告吏應時見殺道㑹赦放歸終身不娶 官大家昌夫耕妻餉列女傳陶大夫治陶三年名譽不興家富三倍妻怒曰子能薄而官大是謂蒙害無功而家昌是謂積殃昔楚之令尹治國家貧而國富君敬之民戴之故福禄終其子孫名垂後世今子貪富務大不顧後害請去 晉書陶潛妻翟氏與潛志𧼈相同能安苦節夫耕于前婦餉于後 身先國稅家禁時妝周行逄為武平節度使妻鄧氏陋而剛決善治生嘗諌夫用法太嚴行逄怒鄧氏因
  之村墅遂不復歸行逢屢遣迎之不至一旦自帥僮僕来輸稅行逢曰夫人何自苦如此曰稅官物也公不先輸何以率下且獨不記為里正代人輸稅以免楚撻時乎 因話録崔樞夫人治家整肅貴賤皆不許時世妆椎髻改妆 澣衣被絮後漢書梁鴻字伯鸞扶風人家貧不娶同縣孟氏女貎醜
  而黑力舉石臼擇對不嫁曰欲得賢如梁伯鸞者鴻聞而聘之及嫁以妆餙入門鴻曰吾欲得裘褐之人可與俱隐深山耳乃衣綺縞傅粉黛豈鴻所願哉妻曰将以觀子之志耳妾自有隐居之服更為改妆椎髻著布衣鴻大喜曰此真梁鴻妻也乃共入灞陵山中以耕織為業 晉書吳隐之為晉陵太守妻冬月無被欲澣衣則被絮紡織以供朝夕 禮儀規矩 祖徳儒風史通東漢一代賢眀婦人如秦嘉妻徐氏動合禮儀言成規矩者鮮矣嘉字士㑹隴西人李白集范𫝊正為宣歙觀察使訪李白子孫獲孫女二人一為陳雲妻一為劉勸妻皆編户氓也因召至郡庭相見衣服村落形容樸野而進退閒雅應對詳諦祖徳如在儒風宛然問其所以曰父伯禽不禄有兄一人出㳺不返無桑以自蠶非不知機杼無田以自力非不知稼穡布裾糲食何所仰給儷于農夫救死而己言訖淚下𫝊正告以将改適士族二女曰夫婦之道命也亦分也在孤窮既失身于下里仗威力乃求援于他門生縦偷安死何面目見大父于地下乎 以康為諡 送别作詩魯史黔婁死曽子與其門人徃弔之見其尸在牖下覆以布被手足不盡斂覆頭則足見覆足則頭見曽子曰斜引其被則斂矣其妻曰斜而有餘不若正而不足也曽子曰先生之終何以為諡妻曰以康為諡曽子曰先生何樂扵此而諡為康乎妻曰昔君嘗欲授之政先生辭而不為是有餘貴也君嘗賜之粟先生辭而不受是有餘富也先生不戚戚于貧賤不忻忻于富貴其諡曰康不亦宜乎 侯鯖録宋真宗東封訪天下隐者得杞人楊璞璞能詩及召對自言不能上問臨行時有人作詩送行否璞曰獨臣妻有詩曰更休落魄貪杯酒亦莫猖狂愛詠詩今日捉将官裏去這囬斷送老頭皮 歌成黄鵠樹宿鴛鴦列女傳魯陶嬰者陶眀之女也少寡飬幼孤無彊昆弟紡績為産魯人或聞其義将
  求焉嬰聞之恐不得免乃作黄鵠之歌眀已之不肯二適也魯人聞之遂不敢復求 又曰韓憑為楚康王舎人妻何氏美王欲奪之乃築青陵臺而望焉奪何囚憑何乃作烏鵲歌二首以見志又作書荅夫憑得書自殺何即隂腐其衣與王登臺遽自投下得遺書于帶間曰願以尸還韓氏合塟王大怒令分埋之兩塚相望經宿忽有梓木各生于塚枝連于上根交于下又有鳥如鴛鴦常䨇栖其樹朝夕悲鳴人皆謂韓大夫之精魂也粉書扉上 鞋易市中後漢書隂瑜妻荀爽女也名采早寡父母欲强嫁郭奕爽
  以詐疾召采采歸而懐白刄爽執奪不得已到郭氏偽為歡建四燈共談奕敬憚之及曙奕出采叱左右辦浴既入室以粉書扉曰尸還隂氏字未成恐人来乃以衣帶自謚死 侯鯖録程公鵬舉在宋季被掠于張萬户家為奴張以所掠宦家女妻之婚三日即謂夫曰君才貌非久在人下者何不為去計乎夫疑其試已訴于張張命箠之越三日復告夫愈疑又訴于張張命出之賣于市人家妻臨行以所穿繡鞋一易程一履泣曰執此可期相見矣程感悟奔歸至元朝程為陜西行省參知政事遣人攜鞋復徃興元訪求之市家云此婦以所成布匹償賣價乞身為尼見居某菴遣人即徃故遺鞋履于地尼問其由具道所以尼出鞋履示之合亟拜曰吾主母也尼曰歸見程相公與夫人致意竟不再出告以參政未再娶亦不出旋報程移文本省遣使具禮迎至陜西重為夫婦焉 蘭陵縣君 安南節婦彚苑韋雍在幽州幕府朱克融亂雍被刼雍妻蕭氏聞難與雍皆出左右格之不退雍臨刄蕭氏呼曰我茍生無益願今日死君前遂自死文帝太和中贈為蘭陵縣君 唐紀全節婦者安南賊帥齊亮之母也夫死以忠義誨其子亮不聼遂絶之自田而食自紡而衣代宗大厯初下詔褒之乃賜以兩丁奉飬號曰節婦 䨇節一門 二尸同處彚苑任士中妻俞氏年二十而寡生一女方二歳生一男纔五月姑先卒舅㳺逺方家貧無依親戚勸之改適俞斷髪自誓强之欲自刎乃止以紡續為業教育子女女長嫁俞邦眀亦早寡誓死不改節歸與母同居守志有司上其事遂旌表所居曰䨇節之門 又曰嚴庸為儒學生一日歸省途中溺水死妻袁氏年十八亟趨夫溺處尋尸不見遂投水死兩月餘水退漁人于沙際見二尸同處焉皆以為節義之感有司以事聞表為貞烈 詔贈夫人 石旌烈女唐書薛仁杲降将旁仚地復叛所過剽害掠王氏女醉寢于野王取仚地所佩刀斬之送首梁州詔封女為崇義夫人 孔帖韓楚言軍敗妻李語之曰君常辱成汭軍敗且支觧不如死楚言不決李礪刀席下方共食復語之夫曰未可知李取刀斷其首并殺三子乃自剄成汭畏其烈以禮葬之刻石表曰烈女 入幃剔目 投棺割耳唐書房𤣥齡微時病㡬死謂妻盧氏曰吾病革卿年少不可寡居善事後人盧泣入幃剔一目以示𤣥齡明無他志㑹𤣥齡病尋愈禮之終身 彚苑魏溥妻房氏幼有烈操年十六溥卒及斂房乃割左耳投棺中仍曰鬼神有知相期泉壤其姑劉氏曰新婦何至于此對曰新婦年少不幸早寡實慮父母未諒至情以此自誓耳聞者莫不感愴投清風嶺 號節婦墓彚苑徳祐二年冬元兵入浙東王貞婦與舅姑夫俱被執
  既而舅姑及夫皆死主将見其美欲納之恐其自縊乃令俘婦雜守之眀年春師還行至嵊縣之清風嶺下絶壑處貞婦視守者少懈投崖而死郡守立石祠嶺上 又曰紹興三年春盜起建昌過臨江歐陽希文與妻廖氏共挾其母走山中為賊所追廖以身蔽姑使夫潛負以逃賊執廖欲汙之廖正色叱之賊知不可屈揮刀斷其耳臂廖氏大罵語絶而仆鄉人義而葬之號廖節婦墓 渤海夫人 廬江小吏渤海封夫人諱絢字景文善草𨽻工文章咸通中適殷校書庚子冬賊起遂為所俘夫人正色奮袂大罵賊怒殺之殷校書歸揮淚大慟遂長號而絶三婢子覩主父主母俱殯乃相攜投浚井而死世稱渤海夫人焉 寰宇記合肥有小吏港漢建安中廬江小吏焦仲卿妻劉氏為姑所出自誓不嫁其家逼之乃投水而死仲卿聞之亦自縊時人憐之遂名其地 忠臣之婦 宰相之妻後漢書皇甫規妻善屬文兼工草書規卒董卓以厚禮聘之妻乃詣軍門自陳卓使侍者㧞刀圍之妻知不免大罵曰君西羌之種毒害天下猶未足邪皇甫氏文武上才為漢忠臣汝其走吏敢行非禮卓引車庭中以其頭懸軶鞭朴交下妻謂持杖者速盡為𠅤遂死車下 世說唐宰相元載夫人王氏韞秀少有識量節㮣聞於掖庭後載既得罪代宗欲令王氏入宫備彤管箴規之任王歎曰王家十三娘二十年太原節度使女十六年宰相妻誰能書得昭陽長信之事即得罪亦幸矣堅不従命 鉛膏絺綵 寶帶異袍唐書盧惟清貶播州尉妻徐還鄉里糲食斥鉛膏絺綵不御㑹大赦徐間闗徃迎惟清至荆州聞惟清死二髯奴将刼徐歸下江徐知之數其罪奴不敢逼刼其貲去徐倍道行至播州足繭流血得惟清尸以還 又曰趙州刺史髙叡為黙啜所攻州䧟叡仰藥不死黙啜示以寶帶異袍曰降我賜汝官不降且死叡視妻秦秦曰君受天子恩當以死報賊一品官安足榮自是皆暝目不言賊知不可屈乃殺之 澗生席草 字剪皮金語林無錫儲福靖難兵至調曲靖衛卒挈家行日夜涕泣守義而死妻范氏飬姑韓氏每哭其夫輒走山谷中大號不欲姑聞之也一日范至澗邉浣衣見其傍草生若席草因取以織席售而飬姑姑年七十餘乃卒范營葬為廬于墓側亦年八十餘卒席草遂不生 又曰王烈婦者劉女也夫死宻製斂服盡飭又剪一皮金為一香字以示侍女曰此所以志也吾骨亦若是耳晨奠其夫扃户自縊有異風歘起者再 待夫完配撫妾守喪語林觧縉胡廣兩家皆有孕成祖命指腹為婚縉生子廣生女上與定聘後縉死詔
  獄子戍邉廣欲離婚其女斷髪自誓曰薄命之婚上所定也誰敢易之後縉子遇赦還遂為夫婦 又曰樂清章文寶聘金氏未成婚納妾包氏有妊而文寶且死金氏聞堅請徃視文寶一見即逝金氏撫妾守喪妾生子綸親教讀書成進士官禮部郎景泰時欲疏請復儲恐貽母憂金氏聞之曰汝能死諌我無恨也疏上忤㫖杖㡬死錮詔獄金氏怡然後綸官至禮部侍郎 智識饋飧寘璧 謝使觧環左傳晉公子重耳至曺僖負覊之妻曰吾觀晉公子之従者皆足以相國反其國必得志于諸侯而誅無禮曺其首也子盍蚤自貳焉乃饋盤飧寘璧焉 戰國策齊襄王以太史氏為王后襄王卒子建立后事秦謹與諸侯信故四十餘年不受兵始皇嘗使使者遺后玉連環曰齊多知解此環否后以示羣臣羣臣不知觧后引椎椎破之謝秦使曰謹以解 雞餐謝客 粟粥待夫漢書武帝微行嘗夜至桓谷投逆旅主人求漿疑上為姦盜聚少年欲攻之主人嫗睹上狀貌而異之止其翁曰客非常人也且有備不可圖翁不聼嫗飲翁以酒醉而縛之少年皆散走嫗乃殺雞為餐以謝客 世說魏許允為吏部郎多用鄉里眀帝𭣣之妻阮氏誡允曰明主可以理奪難以情求既至帝覈問之對曰舉爾所知臣之鄉人臣所知也陛下檢校為稱職與否若不稱職臣受其罪既而檢校皆官得其人于是釋允初允被𭣣舉家號哭阮自若云無憂尋當還作粟粥以待頃之允果至 丹陽復還武龍得免通鑑吳丹陽尹李衡數以事侵瑯琊王妻習氏諌之不聼及王即位衡憂懼欲奔魏妻曰不可瑯琊王素好善慕名終不以私嫌殺君明矣可自囚詣獄表列前失顯求受罪乃當逆見優饒衡如妻言果詔曰丹陽尹李衡以徃事之嫌自居囚獄其遣還郡 又曰上林令侯敏素謟事來俊臣妻董氏戒之曰俊臣國賊指日将敗君宜逺之俊臣怒出為武龍令敏欲不徃妻曰速去勿留俊臣敗其黨皆流敏獨得免 悉散珠玉 不受衣裳通鑑吕禄過其姑吕𡡓𡡓大怒曰若為将而棄軍吕氏今無處矣乃悉出珠玉寳噐散堂下曰毋為他人守也 齊書符承祖方用事親姻多趨附以求利其従母楊氏為姚氏婦獨否嘗謂承祖之母曰姊雖有一時之榮不若妹有無憂之樂姊與之衣裳多不受 預知虎歩 自戒雞晨通鑑桓元后劉氏有智鍳謂元曰劉裕龍行虎歩瞻視不凢恐終不為人下不如早除之 續世說唐太宗嘗與后論及賞罰之事后曰牝雞之晨惟家之索妾婦人豈敢與聞政事太宗固與之言竟不答 馮媛當熊桓君挽鹿漢書漢元帝幸虎圈後宫皆在熊佚出圈扳檻左右皆驚走馮婕妤直前當熊而立
  上問何故對曰妾聞猛獸得人而止妾恐熊至御座故以身當之 列女傳鮑宣子永為魯郡太守永子昱問少君曰太夫人寧復識挽鹿車時否曰先姑有言存不忘亡安不忘危吾焉敢忘乎 長信婕妤披香博士通鑑趙飛燕譖告許皇后班婕妤祝詛主上許后因廢考問班婕妤對曰修正尚未
  蒙福為邪欲以何望使鬼神有知不受不臣之愬如其無知愬之何益帝赦之 又曰帝微行至陽阿主家恱歌舞者趙飛燕召入宫大幸女弟復召入姿性尤穠稡左右見之皆嘖嘖嗟賞時披香博士淖方成白髪教授宫中號淖夫人在帝後唾曰此禍水也滅火必矣 才略帷車袖劍 肩輿抽刀魏志趙娥父為李夀所殺娥乃帷車袖劍白日刺夀于都亭詣縣顔色不變曰父讐已報請受戮縣尹縦之娥不肯遂强戴還家㑹赦得免 通鑑孫恩䧟㑹稽王凝之出走恩執而殺之并其諸子凝之妻謝道韞奕之女也聞㓂至舉措自若命婢肩輿抽刀立門手殺數人乃被執 平陽公主 誠節夫人唐書公主嫁柴紹初髙祖兵興主與紹發家貲招亡命渡河主引精兵萬人與秦王㑹渭北紹及主對置幕府平定京師號娘子軍 唐書鄒保英妻奚氏賊㓂平縣保英時任刺史領兵討撃既而城孤援寡将䧟奚氏乃率家僮及城中女丁相助固守賊退封為誠節夫人 皆補果毅 特封循忠史思眀之叛衛州女子侯滑州女子唐青州女子王相與歃血赴行營討賊皆補果毅 唐書黙啜攻飛狐縣古元應妻能固守詔封循忠縣君 佐建功勛 與參謀議通鑑石勒妻劉氏有膽略勒與之參決軍事佐勒建功勛有吕后之風而不妒更過之 又曰朱全忠夫人張氏碭山人多智略全忠敬憚之雖軍府事時與參謀議或将兵到中途夫人以為不可遣一介召之全忠立為之返 恨非男子 得字夫人唐書竇毅女聞隋髙祖受禪自投牀下曰恨我非男子不能救舅家禍後適唐公李淵 下魏衡妻王氏事見前節烈𩔖 錦繖夫人 繡旗女将列女傳馮寶妻冼氏封石龍夫人戰則錦繖夫人至老未敗年八十而終 金史與李全戰者 文學詩成紈扇 句詠金釵樂府序班婕妤能文漢成帝寵之後幸趙飛燕婕妤自知見棄求供飬王太后于長信宫因為賦及紈扇詩 朝野僉載楊盈川姪女曰容華為新妆詩有鳯釵金作縷之句繡作龜形 書題鴈字唐紀㑹昌中有邉将張揆防邉近十年其妻侯氏繡迴文作龜形詩詣𮤑進之 齋録毛友龍達可未第時其内人寄以一詩有擬憑歸雁寄天隅之句 妻誄其夫 父和其女列女傳桺下𠅤妻誄其夫門人不能竄一字 冷齋夜話王荆公女吳安持之妻蓬萊縣君有詩寄荆公云云荆公以楞嚴經新釋付之和其詩 織錦迴文 彈筝譜曲上竇滔妻蘇氏事見夫婦𩔖 崔豹古今注邯鄲有羙女姓秦名羅敷為邑人千乗王仁妻仁後為趙王家令羅敷出採桑于陌上趙王登臺見而恱之置酒欲奪之羅敷善彈筝作陌上之曲以自眀焉學擅文章 名垂金石孔帖殷保晦妻封敖孫也名絢字景文能文章草𨽻 房璘妻髙氏筆畫遒麗不𩔖婦人歐陽公云予集古録已博矣而婦人筆畫名著于金石者髙氏一人而已 書成東觀 詩約西池列女傳班彪女名昭一名姬博學髙才兄固著漢書其八表及天文志未及竟而卒和帝詔昭就東觀藏書閣踵而成之又作女誡七篇有助女訓所著賦頌銘誄問注哀辭書論上疏遺令凡十六篇又作大家讃 隐居詩話王荆公夫人嘗有家詞約諸親游西池云待得眀年重把酒那知無雨又無風 四百餘篇 二十八字列女傳蔡邕女名琰字文姬博學有才辨曺操問曰聞夫人家多墳籍猶能憶識之否姬曰昔亡父賜書四千餘卷罔有存者今所誦纔四百餘篇耳乞給紙筆真草惟命于是繕書送之文無遺悞 王直方詩話白藕作花風已秋不堪殘睡更廻頭晚雲帶雨歸飛急去作西牎一枕愁此趙徳麟細君王氏所作也初趙鰥居見此篇遂與之婚余以為二十八字媒也稱博士 詩寄良人魏書甄后年九嵗喜書用諸兄筆硯兄謂后曰汝當作女博士耶答曰古者賢女未有不覽前世成敗以為已戒不知書何由見之 南部新書杜羔妻劉氏善為詩羔屢舉不第将至家妻先寄以詩羔見詩即回去尋登第妻又寄以詩 稱徐𠅤妃 號女進士唐書徐𠅤妃以上東征髙麗西討龜兹翠微玉華營繕相繼又服玩頗華靡遂上疏切諌 南楚新聞闗圖有妺能文每語人曰有一進士所恨不櫛耳 對鏡圖形 援琴作歌雲溪友議南楚材旅逰似無返舊之意其妻薛媛知之乃對鏡自圖其形并作詩寄之楚材遂歸復為夫婦如初 風俗通百里奚去虞将適秦其妻以門闗烹雞母餞之後奚為秦相堂上樂作所賃澣婦自言知音呼之因援琴撫絃而歌名扊扅歌奚憶其事復為夫婦 文成女則 詞寄夫君唐書長孫后嘗采自古婦人得失事為女則三十卷 西清詩話邱舜中諸女皆能文詞毎兄弟内集必聨咏為樂其女嘗作寄夫詩云(⿱𥫗亷)-- 簾裏孤燈覺曉遲獨眠留得宿妆睂珊瑚枕上驚殘夢認得蕭郎馬過時 才著女官鄉稱閣老語林宣徳中女官王司綵著宫詞一首葢咏永樂時權貴妃也妃朝鮮人善吹玉簫又曰烏程沈氏名瓊蓮字瑩中聦慧善屬文入宫為給事中孝宗嘗試守宫論沈云甚矣秦之無道也宫豈
  必守哉上恱擢為第一禁中稱為女學士鄉人稱為女閣老 序旌慈母 學代嚴師又曰韓參議汝慶妻屈氏有詩才及卒女韓異悲母集散失以書貽康對山乞序書云願藉皮為楮削骨代頴以𫝊母集對山感其誠為作序表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之 又曰孫文恪陞妻楊氏有才學能為詩麗而則于諸子孫為嚴師楊為工部貟外應獬女文恪繼室四子皆至卿貳為夫人所出者二諸孫皆進士如游官至大學士茂四徳而蘭幽有馨 潔百行而玉立無玷並王維集 珠玉滿堂不忘于澣濯 歌鐘成列載玩于圖書沈雲卿文象服之飾配徳於山河 彤管之嚴比潔於圭璧欒城集
  賢婦人四
  增永巷脫簪通鑑周宣王嘗晏起姜后脫簪跪于永巷 謀于桑下左傳晉公子重耳過齊桓公妻之公子安之従者謀于桑下蠶妾以告姜氏姜氏殺之而告公子曰子有四方之志其聞之者吾殺之矣乃與子犯謀醉而遣之 必戒其夫左傳伯宗每朝其妻必戒之曰盜憎主人民怨其上子好直言必及于難伯宗不従故及 耳忌和音張華女史箴衛君矯桓耳忌和音樊姬諫獵張敞傅楚荘王好田獵樊姬為之不食鳥獸肉 與之石⿱穴夘 -- 窌左傳齊晉戰于鞌齊師敗績齊侯自徐闗入女子曰君免乎曰免矣銳司徒免乎曰免矣曰茍君與吾父免矣可若何既而問之辟司徒之妻也與之石窌 磨筓自殺史記趙㐮子登夏屋山請代王使宰人操銅斗撃代王殺之其姊聞之呼天磨筓自殺因以為其山名 射穿七札列女傳晉平公使弓人為弓三年乃成射不穿一札将殺之其妻見公曰妾之夫造此弓亦已勞矣而不能穿一札是君不能射也妾聞射之道左手如拒右手如附枝右手發之左手不知公如其言而射穿七札賜金三鎰 割歡同輦張華女史箴班女有辭割歡同輦班女即班婕妤也 吟寄白頭西京雜記司馬相如将聘茂陵女為妾文君作白頭吟以自絶相如乃止長卿消渇卒文君誄之傳于世 令嫺女誡後漢書班昭作女誡馬融善之令婦女習焉 執刀侍立蜀志孫權以妹妻先主妺才氣剛猛有諸兄之風侍婢百餘人皆親執刀侍立先主每入中心嘗凛凜 婦有四徳魏許允婦竒醜交禮後不復入房後至婦所謂婦曰婦有四徳卿有其㡬答曰新婦所乏者容耳士有百行君有其㡬允曰皆備婦曰君好色不好徳何謂皆備許有慙色遂相敬重 兵守孤城唐書李希烈謀襲陳州李侃為項城令以城小欲逃歸妻楊氏曰縣不守則地賊地也倉廪府庫皆其積也百姓皆其戰士也遂募死士固守賊遂去縣卒完𨗇侃為太平令 散財募兵通鑑崔寧與楊子琳戰數不利崔寧妾任氏出家財數十萬募兵得數千人以撃子琳破之子琳走 題詩返寄元史吳叔仁業太學寄簡于妻韓氏韓拆簡乃白紙一幅遂題詩返寄之曰碧紗牎下拆緘封一紙従頭徹底空料想仙郎無别意憶人長在不言中吳大賞復寄以詩
  賢婦人五
  原詩齊王融秋胡詩曰日月共為照松筠俱以貞佩紛甘自逺結鏡待君朙且協金蘭好方愉琴瑟情佳人忽千里空閨積思生 增百里奚妻扊扅歌曰百里奚五羊皮憶别時烹伏雌炊扊扅今日富貴忘我為 唐楊容華新妆詩曰宿鳥驚眠覺房櫳乗曉開鳯釵金作縷鸞鏡玉為臺妆似臨池出人疑向月來自憐終不見欲去復徘徊 張揆妻侯氏繡迴文作龜形詩曰暌離已是十年强對鏡那堪更理妝聞雁㡬回修尺素見霜先為進衣裳開箱叠練先垂淚拂杵調砧更斷腸繡作龜形獻天子願教行客早還鄉 宋王荆公女吳安持之妻蓬萊縣君寄荆公詩曰西風吹入小牎紗秋氣應憐我憶家極目江山千里恨依然和淚看黄花 毛友龍未第其内寄詩曰剔燭新封錦字書擬憑歸雁寄天隅經年未報干秦策不識如今舌在無 南楚材妻薛媛對鏡圗形寄夫詩曰欲下丹青筆先拈寶鏡寒已經顔索寞漸覺鬢彫殘淚眼描來易愁腸寫出難恐君渾忘却時展畫圗看 朙沈瓊蓮贈弟詩曰自出辭家入禁闈人間天上兩依稀朝隨鳯輦趨青瑣夕捧鸞書入紫微銀燭燒殘空有淚玉釵敲斷竟無歸年年望汝題金榜同補山龍上衮衣
  原箴晉裴頠女史箴曰膏不⿰𭥯犬鮮水不⿰𭥯犬清玉不⿰𭥯犬潔蘭不⿰𭥯犬馨爾形信直影亦不曲爾聲信清響亦不濁緑衣雖多無貴于色斜SKchar雖利無尚于直春華雖美期于秋實氷璧雖澤期于見日浴者振衣沐者彈冠人知正服莫知行端服美動目行美動神天道祐順常與吉人原贊晉左貴嬪楚狂接輿妻贊曰接輿髙潔懐道行謡妻亦氷清同味元昭遺俗榮津志逺神𨖚 又荆武王夫人鄧曼贊曰天道惡盈極數則微邈哉鄧曼心映禍㡬覩兆歎亡考徳知衰賢智卓殊邈哉難追 又齊杞梁妻贊曰遭命不辰逢時險屯夫卒莒場郊弔不賓哀崩髙城訴情穹旻遂赴淄川託軀清津 晉鈕滔母孫氏公孫夫人序贊曰夫人姓公孫氏㑹稽剡人也夫人資三靈之淳懿誕華宗之澄粹竒朗昭扵髫齔四教成於弱筓慈恩温恭行有秋霜之潔祗心制節性同青春之和敦恱憲章動遵禮規居室則道齊師氏有行則徳配女儀禮服有盈籩豆無𮤑猗歟夫人天姿特挺行髙氷潔操與霜整性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蘭芳徳振玉頴猗彼瓊林奇翰有集展彼碩媛𠲒徳來綺動與禮游静以義立
  原碑晉張林陳夫人碑曰夫人姓徐吳郡嘉興人也夫人少膺靈粹誕兹淑貞聦哲朙敏温恭柔順體仁足以長人嘉徳足以合禮恭順不惰其心朙烈實備其體若夫柔𠅤清順中和聖善婦徳既備母道亦踐志厲氷玉厥徳靡顯靡靡其操翼翼其仁明景内映朗節外新芳徽風邁淑慎其身 增白樂天元夫人墓誌昔漆室緹縈烈女也及為婦則無聞伯宗梁鴻之妻哲婦也及為母則無聞文伯孟氏之親賢母也為婦時亦無聞今夫人為女則孝友為元氏婦則豐潔家祀為母則執書誨二子皆已通經女美如此婦徳母儀又如此三者具美可以冠古今矣
  原書晉鈕滔母與虞定夫人薦孫夫人書曰瓊聞興賢崇徳聖主令典旌善表操有邦盛務伏見族祖吳國亡民富春孫彦妻環少厲令莭伏膺道教逮適孫氏恪居婦職宗姻有聲奉禮未周彦母喪殞半年彦奄亡沒環率禮奉終抗義眀莭傾竭私産以供葬送禮服既終前無立子家欲改醮誓而不許
  原解晉湛方生上貞女解曰伏見西道縣治下里龍憐年始弱筓出適皮氏未逾半年聓亰殞沒京兄弟三人相尋凋落外靡期功之親内絶𦙍嗣之繼憐貨其父母之資三喪俱舉四莭蒸嘗于今不輟志存匪石之固行無片言之玷賢良屢聘誓而弗許守莭窮居于今五十餘年矣詳觀古之遺烈書於記𫝊者或毁髮膚之體以絶求者之望或自經□中茍全不奪之志雖操存而身亡行立而形虧寡能兼全其道始終若斯者也憐葢草萊之婦人耳生于幽谷之中長于荒榛之下目不見尺素之文耳不聞今古之說師心率已蹈兹四徳抑可謂禀靈山岳自然天知者矣而彤管未揮令問不彰非所以表賢崇善激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貞風
  增誄桺下𠅤妻誄曰夫子之信誠與人無害兮嗚呼哀哉魂神泄兮夫子之諡宜為𠅤兮
  惡婦
  原貪錢世說王衍雅尚淡逺常嫉其婦貪濁口未嘗言錢字 舂糓管子女三嫁入於舂糓言由是不貞順也 竒衺周禮竒衺媚也 隂訟謂争中冓之言 怨耦怨耦曰仇乗夫詩乘陵也 豔妻之煽詩豔妻煽方處 牝雞之晨書牝雞無晨牝雞之晨惟家之索 防猶不至禮以此防人婦猶有不至者注不至謂不親于夫不孝于舅姑近則不遜論語女子難飬近之則不遜逺之則怨 庸奴其夫見慢夫𩔖 不宜其妻禮不宜其妻宜善也 婦順不修禮記 婦怨無終左傳女徳無極婦怨無終 不思淑女之章詩窈窕淑女 且壞夫人之法世說東海家内則郝夫人之法







  御定淵鑒𩔖函卷二百四十六
<子部,類書類,御定淵鑑類函>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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