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定淵鑑𩔖函 (四庫全書本)/卷270

卷二百六十九 御定淵鑑𩔖函 卷二百七十 卷二百七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七十
  人部二十九忠 忠義忠孝附
  忠三
  原令徳 髙行左傳忠為令徳 管子忠者臣下之髙行 城郢 復陳左傳楚子囊城郢事詳忠二 家語孔子讀史至楚復陳歎曰非申叔時之忠不能建此義 増元氣要言明文則徐有貞曰國之有忠義猶天地之有元氣也 北齊書趙郡王叡久典朝政清貞自守
  譽望日隆漸被疎忌乃撰古忠臣義士號曰要言以致其意 製旗 擲杯宋史岳飛入見髙宗手書岳飛精忠四字製旗以賜之 又金兵至挾徐徽言以去金將羅索誘其降徽言大罵羅索舉㦸向之徽言以首迎刃飲之酒以杯擲羅索遂殺之尼瑪哈聞其死責羅索曰奈何殺忠義人  衞社稷竭股肱漢紀忠臣社稷之衞 蜀志諸葛亮傳先主召亮屬以後事亮涕泣曰臣敢不竭股肱之
  力效忠貞之節繼之以死 原孔達成衞 安于定趙左傳晉以衞之救陳也討焉使人勿去曰罪無所歸將加而師孔達曰茍利社稷請以我說遂縊而死衞人以說于晉而免衞人以為成勞以其子復代其位 又智文子使告趙孟曰范中行氏雖為亂董安于則發之是安于與謀亂也趙孟患之安于曰我死而晉國寧趙氏定將焉用生遂縊而死 申蒯斷臂 𢎞演納肝劉向新序崔杼弑莊公申蒯漁于海將入死之門者以告崔杼令勿納之申蒯曰汝疑我乎吾與汝臂乃斷左臂與
  門者以示崔杼而後入 韓詩外傳狄人逐衞懿公于榮澤見殺盡食其肉獨舍其肝𢎞演使還哭畢因自出其肝納懿公之肝齊桓公聞之曰𢎞演可謂忠臣矣 溫序銜鬚 典韋瞋目漢書温序為䕶羌校尉為隗囂别將荀宇所執欲生降之序不屈賜以劔令自裁序受劒銜鬚入口中歎曰母令鬚汙土遂伏劒死 魏統曹公之敗于張繡也唯校尉典韋力戰門中兵敗賊從他門入韋突殺數人重創瞋目大罵而死 龔勝推印 胡剛懸冠漢書龔勝事詳上忠二後漢書胡廣六葉祖剛清髙有志節王莽居攝解其衣冠懸府門而去 増歩從授馬 易位取泉魏志曹洪傳洪從太祖討董卓為卓將徐榮所敗太祖失馬賊追甚急洪下馬以授太祖太祖辭讓洪曰天下可無洪不可無君遂歩從到汴水水深不得渡洪循水得船與太祖俱濟 左傳晉韓厥逐齊侯既及逄丑父與君易位使公下如華泉取飲故公得下車而免 進諫三日 後凋一人商紀比干見微子去箕子佯狂乃歎曰主過不諫非忠也畏死不言非勇也過則諫不用則死忠之至也進諫不去者三日 陳書元帝在江陵遺書周𢎞直曰京都縉紳無不附逆惟有周生確乎不拔松柏後凋一人而已周生謂𢎞直兄𢎞正也 延賛赤心 巴延白液宋呼延賛傳賛常言願死于敵徧文其體為赤心殺賊字至于妻孥僕使皆然 元王巴延傳巴延知福寧州冦至被執賊帥王善曰為吾尹此州可乎大罵不屈遂被害頸斷湧白液如乳死後賊時睹其引兵出入 豈愛一子 不事二君元任志傳志與金兵戰有功金擒其長子以招之志曰我為大朝帥豈愛一子親射殪之 一統志元蔡子英舉進士累𨗇顯官元軍敗械送京師授以官不受退而上書謂事君之道一食其禄終身不二北遷不食 西顧寛憂宋張叔夜傳叔夜既北遷道中不食既次白溝馭者曰過界河矣叔夜矍然起仰天大呼而卒 又趙鼎傳鼎都督川陜荆襄諸軍事上疏曰伏望閔臣孤忠使得展布四體少寛陛下西顧之憂 束蒲為身 奪笏中額唐紀髙重㨗與李日月戰伏兵掩之斬其首而去上哭之盡哀結蒲為首而葬之泚見其首亦哭曰忠臣也束蒲為身而葬之 又朱泚據長安召段秀實等議稱帝事秀實勃然奪源休象笏擊泚中額 更衣酌酒 投筆抽刀宋紀金人欲相劉韐韐曰偷生以事二姓有死不為也歸書片紙使親信持歸報其子即沭浴更衣酌巵酒而縊 漢紀蜀公孫述使客刺來歙未即死自書表曰臣奉職不稱為朝廷羞投筆抽刀而絶 引刀北闕 置眼東門漢蓋寛饒傳寛饒奏封事時執金吾議以為大逆不道鄭昌頌其忠上不聼下寛饒吏寛饒引佩刀自剄北闕下 越世家太宰嚭䜛子胥吳王使人賜子胥屬鏤劒以自殺子胥報使者曰必取吾眼置吳東門以觀越兵入也 再拜書壁 三呼過河元閔本傳明兵薄京師本乃朝服與妻程氏北向再拜大書屋壁曰元中奉大夫集賢侍講學士閔本夫妻死處 宋紀宗澤憂憤成疾咏杜甫詩曰出師未㨗身先死常使英雄淚滿襟無一語及家事但連呼過河者三而卒 下書著姓 御札賜莊漢書鮑昱事詳忠二 劉氏鴻書韓世忠甞議買新淦縣官田髙宗聞之御札賜世忠因號其莊曰精忠 惟有此子 是乃吾兄北齊書段韶傳髙祖謂世宗曰段孝先忠亮仁厚智勇兼備親戚之中惟有此子 唐紀李希烈反遣顔真卿宣慰之與朱滔等四使同宴四使曰都統將稱大號太師遂至是天以宰相賜都統也真卿叱曰汝知有罵禄山而死者顔杲卿乎是乃吾兄也 攜家入山 擲器于地漢卓茂傳陳留人蔡勲不事王莽對印綬仰天歎曰昔曽子易簀不受季孫之賜吾䇿名漢室其可事二姓哉遂攜家屬逃入深山 唐紀安禄山宴羣臣于凝碧池盛奏衆樂樂工雷海青不勝悲憤擲樂器于地西向慟哭 羝乳得歸 馬湩以祝漢蘇武傳匈奴徙武北海上無人處使牧羝羝乳乃得歸 金史完顔陳和尚事詳忠二因以是姓 無諱我名唐員半千傳半千本彭城劉氏以忠烈比伍員因是姓員 宋韓世忠傳世忠常戒家人曰我名世忠汝曹母諱忠字諱而不言是忘忠也 比干有知子胥忘號唐書周憬謀殺武三思事泄憬入比干廟自剄曰比干古忠臣其知我乎 漢武五子傳壺闗三老茂上書曰子胥盡忠而忘其號顔思古曰忘號者吳王殺之被以惡名失其善稱號也 蹠穿𰯌暴 風静馬行史記趙世家昔吳入郢棼冒勃蘇曰吾披堅執鋭赴强敵而死此猶一卒也于是贏糧潛行上崢山踰深溪蹠穿膝暴而薄秦朝以求救秦王出卒萬人大敗吳于濁水 北史周羅㬋卒于軍事柩還京無故輿馬自止䇿之不動有旋風飄遶焉長史郭雅稽首祝曰公恨小冦未平邪㝷即除殄無為戀恨即時風静馬行見者無不悲歎 履正奉公 寧家安國漢紀任延為武威太守帝戒之曰善事上官無失名譽延對曰臣聞忠臣不私私臣不忠履正奉公臣子之節 晉孔坦傳帝委政王導坦每發憤以國事為己憂及疾篤庾氷省之流涕坦慨然曰大丈夫將終不問寧家安國之計乃作兒女子相對邪 握節隕難 㩦具盡歡晉何無忌傳無忌為鎮南将軍盧循别帥徐道覆順流而下無忌舟師奔敗乃厲聲曰取我蘇武節來遂握節督戰而死詔曰握節隕難誠貫古賢元鄭玉傳明兵入徽州玉被拘囚親友攜具餉之從容盡歡明日具衣冠北向再拜乃縊而死 晝
  吟夜泣 血碧心丹戰國䇿吳入郢棼冒勃蘇走乞師于秦鶴立而不轉畫吟夜泣秦師乃出復楚國 遂昌雜錄宋鄧剡文丞相賛曰血化碧兮心丹 臣力既竭 王道以清唐紀尹子竒圍睢陽久城中食盡將士病不能戰張巡西向再拜曰臣力竭矣生既不能報陛下死當為厲鬼以殺賊 漢紀范滂曰農夫去草嘉穀必茂忠臣除奸王道以清 乃起此論 終不為言漢紀劉向以王氏權太重乃集上古以來灾祥之記推迹行事著其占騐號曰洪範五行傳論奏之天子心知向忠為鳯兄弟起此論也然終不能奪王氏權 又陰興為期門僕射從征伐與張宗鮮于褒不相能知其有用猶稱所長而達之友人張汛杜禽與興厚善以為華而少實但私之財終不為言是以世稱其忠 登樓望闕 斬馬斷弓宋陳寅傳寅知西和州元兵圍城城陷寅朝服登樓望闕焚香號泣再拜伏劒而死 北史乙速孤佛保傳梁將蘭欽陷漢中佛保時為都督統兵力戰將敗仰天大哭曰此馬我所乗此弓矢天恩賜吾豈可令賊得乎遂斬馬斷弓自刎而死 埋土半身投牀不食唐書劉感戍荆州為薛仁杲所執令說城中降至城下大呼曰賊亡在朝暮秦王數十萬衆且至勉之仁杲怒埋感半身于土中馳殺之 又劉廼傳朱泚反廼聞車駕如涼州自投于牀拊膺呼天不食卒 汗流墨馬 表達木鵞備遺録明靖難時齊泰脱走所乘白馬極駿慮人識之以墨塗黒既而行逺馬汗流墨脱竟為人所踪跡被執不屈而死 北史堯君素傳大業末君素拒義師于河東時圍甚急行李斷絶君素乃為木鵞置表于頸具論事勢沿流而下河陽守者得之達于東都越王侗見而歎息 百舉必脱 三相無私漢枚乘傳能聼忠臣之言百舉必脱註謂脱者免于禍也 左傳季文子事詳忠二 深室納饘 中流擊楫左傳晉伐衞執成公歸置諸深室𡩋武子職納槖饘焉 晉紀祖逖為豫州刺史將其部曲百餘家渡江中流擊楫而誓曰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復濟者有如大江 不顧宗親 惟書甲子東觀漢記王郎遣将攻信都大姓馬寵開城納之𭣣李忠母妻子令招忠時寵弟從忠為校尉忠格殺之諸将皆驚曰家屬在人手中殺其弟何也忠曰若縱賊不誅則二心也上聞而謂之曰吾兵已成矣将軍可歸救若母妻子忠曰䝉公厚恩忠得效命誠不敢内顧宗親 南史陶潛自以先世乃晉輔恥復屈身後代所著文章義熈以前則明書晉氏年號自永初以來惟云甲子而已 死國黄衫 沖天白氣隋麥鐵杖傳遼東之役鐵杖為先𨦟謂其子曰阿奴當備淺色黄衫我受國厚恩今是死日 元紀董摶霄拜河南右丞值毛貴兵至拔劒督戰賊突前捽摶霄刺殺之無血惟見白氣沖天 聲響必應 農織皆知回中子明君之詔也若聲忠臣之應也如響長短大小清濁疾徐必相應也 漢龎參傳段恭上疏曰伏見道路行人農夫織婦皆曰太尉龎參竭忠盡節徒以直道不能曲心 輸誠魏室 盡力皇家北齊楊愔傳愔謂鞏世榮曰僕家世忠臣輸誠魏室家亡國破一至于此得自縊一繩傳首而去君之惠也 又清河王岳傳岳被髙歸彥譖憂悸而死後歸彥反世祖乃知曰清河王忠烈盡力皇家而歸彥毁之殘我骨肉 焰中端笏 車旁掛斤宋史尹穀擢知衡州需次于家潭城受兵李芾請為參謀穀知城危朝服望闞拜已然火自焚鄰家救之火熾不可前但于烈焰中遥見正冠端笏危坐闔門皆死 晉易雄傳王敦作逆湘中城陷雄被執不屈敦憚而釋之衆皆賀雄笑曰昨夜夢乗車掛肉肉必有筋筋者斤也車旁有斤吾其戮矣㝷被殺 執刀按膝 鑿池扁亭續文獻通考德哷穆蘇初為漳州路達嚕噶齊明兵下福州興化泉州皆納欵德哷穆蘇仰天歎曰有死而已及聞招諭使者至乃具公服北面再拜引斧斫其印文又大書手版曰大元臣子即端坐拔所佩刀刺喉中心死既死而手猶執刀按膝儼然如生 又江萬里以故相家居聞元兵破襄樊乃鑿池芝山後圃扁其亭曰止水人莫喻其意及城欲破遂赴止水死左右及子鎬相繼投沼中積屍如疉翼日萬里屍獨浮出從者殮葬之 較之張許 過于段顔宋蘇緘傳邕州城陷緘舉家自焚諡曰忠勇召其子子元曰昔張廵許逺以睢陽蔽遮江淮較之卿父不能過也 宋人物志金人陷晉寧徐徽言大罵而死事聞髙宗撫几歎曰徽言忠貫日月過于顔真卿段秀實逺矣不有以寵之何以勸忠 吾不能全 公何相迫晉賈渾傳劉元海作亂遣将喬晞攻陷介休渾抗節不降曰吾為晉守不能全之茍求生以事賊何面目以視息世間哉 彚書契丹以兵圍張敬達楊光逺屢勸敬達降敬達曰諸公何相廹邪何不殺我契丹邪律徳光聞敬達死哀其忠而葬之 杜門自絶 應弦而倒漢卓茂傳王莽簒位遣使齎纁帛請孔休為國師遂托病杜門自絶 北史尭君素傳河東圍甚急君素卒無降心其妻至城下謂曰隋室已亡何苦取禍君素曰天下事非婦人所知引弓射之應弦而倒 歸第整衣 得書投厠宋紀王全彬入蜀髙彥儔力戰不勝奔歸府第整衣冠望西北再拜縱火自焚 五代唐姚洪傳洪戍閬州董璋反以書招洪洪得書投厠中州破執洪洪罵曰吾能為國家死不能從人奴以生璋怒然鑊于前令壯士十人刲肉而食之 多謝相公 但知天子唐紀韓𢎞不願淮西速平遺李光顔一美人光顔辭之曰為光顔多謝相公光顔以身許國誓不與賊同戴日月 宋史田重進事詳忠二有馬何為 舉牀以鬭晉紀永興元年徵前侍中嵇紹詣行在秦隼謂紹曰今往
  安危難測卿有佳馬乎紹正色曰臣子扈衞乗輿死生以之佳馬何為 五代史周兵攻唐楚州張彥卿固守不下周主自督諸将攻克之彥卿與都監鄭昭業猶率衆拒戰矢刃皆盡彥卿舉繩牀以鬭而死所部千餘人至死無一降者 氣作山河 心如金石宋趙鼎傳鼎為秦檜所陷貶吉陽軍及疾自書銘旌云身𮪍箕尾歸天上氣作山河壯本朝 漢王常傳光武謂羣臣曰王常輔翊帝室心如金石真忠臣也 不惜百口 豈顧二兒山堂肆考魏以崔楷為殷州刺史後葛榮逼城或勸楷遣㓜子及一女夜出既而悔之曰人謂吾心不固虧忠而全愛也遂追還将士争奮曰崔公尚不惜百口吾屬何愛一身 綱目王世充選驍勇集洛陽屈突通二子在洛唐主謂通曰今欲使卿東往如卿二兒何通曰臣分當就死為陛下盡節今得備先驅二兒何足顧乎 拔劒割雁 齧指書帛明孫炎傳炎授處州總制為賊所執以燖雁斗酒噉炎曰以此與公訣炎拔劒割雁舉巵酒大罵不屈 宋史劉士昭謀復太和縣事敗士昭齧指書帛云生為宋民死為宋鬼赤心報國一死而已 叩馬而諫 設像以朝史記武王伐紂夷齊叩馬而諫曰以臣弑君可謂仁乎左右欲兵之太公曰此義士也扶而去之 唐書令狐潮圍雍丘有大将六人白張廵以兵勢不敵不如降廵佯許諾明日堂上設天子畫像率将士朝之人皆泣廵引六將于前責以大義斬之士心益勸 含笑入地 何面戴天宋紀唐重知京兆府金将圍城重度不可支以書别其父克臣曰忠孝不两立義不茍生以辱我父克臣報之曰汝能以身殉國吾含笑入地矣 北齊書趙郡王叡曰吾國家事重死且不避若貪生苟全令國家擾擾非吾志也不守之以正何面戴天 為善則一 矢節成雙三國志晉泰始二年詔曰諸葛亮在蜀盡其心力子瞻臨難死義天下之善一也 宋史趙昴發通判池州攝州事元兵薄州城昴發語其妻曰吾不當去汝先出走妻曰君為忠臣我獨不能為忠臣婦乎昴發乃大書几上曰君不可叛城不可降夫妻同死節義成雙 從容以就 喑嗚而來一統志元鄭玉歙縣人明兵至守将欲致之玉曰我既不得忼慨殺身以勵風俗猶當從容就死以全節義 唐書南霽雲至睢陽與張廵計事睢陽被圍築臺募萬死一生者數日無敢應俄有喑嗚而來者乃南霽雲也 吾終不留 自許何在三國志闗羽為曹操所獲操壯其為人使張遼以情問之羽歎曰吾受劉将軍恩誓以共死吾終不留要當立效以報曹公耳遼以羽言報操操義之 唐書張廵舉兵討賊至雍丘雍丘令令狐潮舉城附賊潮與廵有舊至城下說廵廵曰君生平以忠義自許今何在潮慙而退 不謀奴隸 勿負朝廷周紀趙與樂毅謀伐燕毅泣曰臣疇昔之事昭王猶今日之事大王也若復得罪在他國終身不敢謀趙之奴隸况子孫乎 宋史王忠植為叛將趙惟清執詣沙爾斡克使往慶陽城下諭降忠植大呼曰我河東歩佛山忠義人也為金人所執使来招降願将士勿負朝廷 留臣無益惟公所使宋紀許翰言李綱忠義英發捨之無以佐中興今罷綱留臣無益力求去不許 唐
  書新語張柬之謂李多祚曰将軍感大帝殊澤能有報乎大帝之子見在東宫易之兄弟欲危宗社将軍誠能報恩正在今日多祚曰苟利王室惟相公所使終不顧妻子性命因立盟誓義形于色 其膽如斗 有鏃盈升說畧宋張世傑覆舟死屍焚島上其膽如斗 宋史岳飛将楊再興本賊曹成将成敗見縳飛竒其貎曰吾不殺汝汝當以忠義報國後再興與烏珠戰死得其屍焚之有箭鏃二升将皆聽命 吾不忍為宋紀宗澤知金虛實遂決大舉之計召諸将謂曰汝等有忠義心當協謀勦敵以立大功言訖泣下諸将皆聼命 又蘇軾自湖赴獄親友皆絶交道出廣陵鮮于侁往見之臺吏不許通或曰公與軾相知久其所往来文字書簡宜焚之勿留不然且獲罪侁曰欺君負友吾不忍為以忠義分譴則所願也 若𫎇公恩 謂畢吾事晉紀劉矅至涇陽獲魯充飲之酒曰吾得子天下不足定也充曰身為晉将不敢求生若𫎇公恩速死為幸矅曰義士也 宋史文天祥臨刑時從容謂吏卒曰吾事畢矣其衣帶中有賛云孔曰成仁孟曰取義而今而後庶幾無愧 不知有異皆笑為狂宋紀真宗以王曽為會靈觀使曽以推欽若帝不悦謂曽曰大臣宜傅會國事何遽
  自異邪曽頓首曰君從諫謂明臣盡忠謂義臣知義而已不知異也 又宗澤前後建議輙為黄潛善汪伯彥所抑二人每見澤奏皆笑以為狂張慤獨曰如澤之忠義若得數人天下不足定矣 遂從入闗相聚如莒北史帝西𨗇裴俠妻子在東郡鄭偉謂俠曰天下方亂未知烏之所集何如東就妻
  子徐擇木焉俠曰既食人禄寧以妻子易圖邪遂從入闗 史記王蠋死齊亡大夫聞之曰王蠋布衣也義不北面于燕况在位食禄者乃相聚如莒求諸子立為襄王 校亦為請 臣不得黙宋紀宋以洪皓充金通問使廹使仕不屈尼瑪哈諾爾將殺之旁一校曰此真忠臣也為皓跪請得流遞冷山晉紀秦僕射梁喜等言于秦主興曰君臣之義不薄于父子故臣等不得黙然廣平公弼潛有奪嫡之志願損其威權非特安弼乃所以安社稷也 哭授李石 歎呼别成彚書田布度軍且亂為書謝帝曰臣無功不敢忘死願速救元翼無使忠臣義士塗炭于河朔哭授其從事李石訖乃引刀刺心曰上以謝君父下以示三軍 漢書傅燮為漢陽太守城被圍燮子幹年十三從在官舍知燮性剛有髙義恐不能屈欲令棄郡而歸言未終燮慨然而歎呼幹小字曰别成汝知吾必死邪 常披破葛衣皆呼老鍋匠明五忠傳河西傭不知何許人建文四年夏六月燕王入京即帝位傭被葛衣
  走是冬至金城行乞市中金城邉地極寒傭常衣葛衣明年過河西依莊浪豪魯家為傭雖寒必覆故葛衣葛衣益破縷縷竟不肯脫 又補鍋匠不知何許人靖難時往來夔慶間補鍋皆呼為老鍋匠夔州市中有馮翁者遇之相顧愕然已而相持哭哭已相牽入山中坐語竟日語已又相持哭且别去言今永訣不可復相見矣竟莫知其終 置酒會僚吏 焫香讀道書陳書岳陽王叔慎事詳忠二一統志宋徐道明常州人為天慶觀道士元兵圍城道明謁郡守姚諐曰君侯計将安出諐曰死守而已道明亟還告其徒曰姚公誓與城俱亡吾屬亦不失為義士元兵屠城道明危坐然香讀老子書不為動遂死焉孝寛則可為 尉佗不足法明文余闕傳闕守安慶自誓以死報國立旌忠
  祠以勵将佐時集祠下大聲謂曰男兒生則為韋孝寛死則為張廵許逺不可為不義屈 唐書李襲志曰吾世隋臣今江都雖淪宗社尚有諸君當相與戮力力刷仇恥豈怙亂國不義哉吾寧蹈忠死不逆節以生尉佗不足法也 開壁焚元詔 登舟讀楚詞宋紀阿珠遣使持元詔招李庭芝庭芝開壁納使者斬之焚其詔于陴上 明五忠傳雪菴和尚明靖難時落髪為僧好觀楚詞時時買楚辭袖之登小舟急棹灘中流朗讀一葉輙投一葉于水投已輙哭哭已又讀終卷乃已 不與時俯仰若有人帶持宋紀許景衡得程頤之學志慮忠純不與時俯仰帝思之曰朕自即位以來執
  政忠直遇事敢言惟景衡耳 北史周羅睺行晉絳莒三州諸軍事進兵中流矢卒其年七月子仲𨼆夢羅睺曰我明日當戰其靈坐所有弓箭刀劒無故自動若有人帶持之狀絳州城破正當其日也 毁家紓楚難 破產報韓仇左傳楚子元歸自伐鄭而處王宫申公鬭班殺子元鬬穀於莬為令尹自毁其家以紓楚國之難 史記秦滅韓張良悉以家財求客刺秦王為韓報仇以大父父五世相韓故 勿浣侍中血 為題太史裾晉嵇紹傳紹從惠帝戰于蕩陰王師敗績百官左右皆奔散惟紹獨以身捍衛兵及御輦飛箭雨集紹遂死之血濺御衣事定左右欲浣衣帝曰此𥞇侍中血勿浣也 遵聞録明羅復仁國初為編修後乞休致太祖賜以布衣題其裾曰性雖粗率忠直可喜賜此布衣放歸故里 均之一死勝爾實多 各盡所能當仁不讓唐書田悦拒命符令竒宻語恱子璘委質朝廷璘遂降詔封璘義陽王悦引令竒切責之令竒罵曰爾忘義背主死在旦夕吾敎子以忠殺身無所悔均死也吾勝爾多矣 漢書曹褒徵拜博士肅宗欲制定禮樂下詔有知其說者各盡所能褒省詔歎息謂諸生曰人臣依義顯君竭忠彰主行之美也當仁不譲吾何辭哉豈忍害公 何辭死國說郛宋苖傳劉正彥叛張魏公浚在秀州謀舉勤王師一夕獨坐從者皆寢忽一人持刀立燭後公徐問曰汝非苖劉遣来殺我乎曰然曰若是取首去曰予頗知書寧肯為賊用况公忠義豈忍加害恐有繼至者故來相告耳宋史宋汝為奉國書副京東運判杜時亮使金遇完顔宗弼軍與時亮相失汝為獨馳入其壁将上國書宗弼刼而縛之汝為曰死固不辭然銜命出疆願達書而死麥鐵杖不知炷艾炙額 馬伏波自願馬革裹屍隋麥
  鐵杖傳遼東之役鐵杖請為前𨦟顧謂醫者吳景賢曰大丈夫性命自有所在豈能艾炷炙額𤓰蒂歕鼻治黄不差而卧死兒女手中乎 後漢書馬援曰方今匈奴烏桓尚擾北邊敢自請擊之男兒要當死于邊野以馬革裹屍耳 我為刺史何來酒監之呼 生一布衣用達史臣之聽金史哈薩喇安禮為泰安州刺史元兵至城破被執或妄以酒監對安禮曰我刺史也何以諱為使之跪不屈遂以戈撞其胷而殺之 唐甄濟傳安祿山反使蔡希徳封刀召濟不為動元稹遺書于史館修撰韓愈曰甄生一布衣耳延頸受刃守死不回不以不顯而廢忠不以不謀而從亂在古與今蓋百一焉服賜衣而遇害 覩獻盞以白誣明孫炎傳炎被執賊拔刀叱解衣炎
  曰此紫綺衣君所賜者我當服之以死遂遇害 元巴延傳阿哈瑪特誣巴延平宋時取玉桃盞帝案之無騐後有獻此盞者帝愕然曰幾陷吾忠良 生同食祿可云吾亦降乎 死有遺言是乃民之望也宋米立傳元兵畧江西立被執不降黄萬石諭之曰吾亦降矣曰侍郎國之大臣立一小校何足道但世食君祿國亡何以生為哉 左傳楚子囊事詳忠二 涇原二冢 河北大旗名宦志唐劉昌為涇原節度使嘗瘞将士骸骨分建二大冢将曰旌義士曰懐忠率諸将臨祭莫不感泣 一統志宋王友直為天雄軍節度使常張一大旗書宋忠義河北王九郎以自表喻良能情深勵俗書達九重 劉源清功在平濠門
  標四字宋紀喻良能甞進忠義傳二十卷孝宗深歎賞即命頒行 一統志明劉源清為進賢令宸濠反清𥪡旗邑門書盡忠報國四字號集義兵效死勿去濠平擢御史 入秦不返空憐正則之形容 在蜀恒思益重九齡之風度史記屈原傳原字正則懷王入秦不返屈原睠念楚國係心懷王遊于江潭顔色憔悴形容枯槁 彚苑張九齡言祿山狼子野心且有逆相宜即事誅之後帝在蜀思其忠為泣下又帝每擇相輙曰風度得如九齡否 集英殿當年得士對䇿先知 平章事今日用卿垂簾早識宋文天祥傳天祥對䇿集英殿理宗親拔為第一考官王應麟曰是卷古誼如龜鑑忠肝如鐵石臣敢為得士賀 宋紀章得象為平章事帝曰向者太后垂簾羣臣邪正朕皆黙識惟卿清忠無所阿附今日用卿職由此也
  忠四
  増髮動唐顔杲卿傳初杲卿被殺狥首于衢莫敢𭣣有張凑者得其髮後凑歸髮于其妻妻疑之髮若動云 縱飲舞劒唐紀李元通為定州總管劉黒闥破定州愛其才欲以為將不聼囚之故吏有餉飲者元通縱飲因舞劒曲終仰天歎息潰腹而死 願為漢鬼漢紀王莽執政召虞俊為司徒俊仰天歎曰願為漢鬼不能事两姓飲藥而卒 吾膝如鐵一統志元李齊為髙郵知府張士誠陷其城誘之使跪齊曰吾膝如鐵豈為賊屈乎齊嘗舉進士第一論者謂不負所學云 布展稱奇金完顏絳山傳蔡城破為元兵所執曰吾奉御絳山也吾君終于是吾候火滅𭣣瘞其骨瘞吾君之後雖寸斬不恨矣元帥布展曰此竒男子也許之 忠告三卷元紀張養浩甞著書三卷一曰廟堂忠告二曰風憲忠告三曰牧民忠告皆言居官之道 南家好漢宋史黎州通判何充城破不屈敵曰此南家好漢也 僵立瞠目宋史徐應𤣄傳宋亡與其子女上梯雲樓縱火自焚為僕救免翌日得其尸井中皆僵立瞠目面如生 文不可草宋許彪孫傳劉整降元召彪孫草降文彪孫曰腕可斷文不可草遂仰藥死 市人右𥘵周紀齊閔王出走王孫賈呼于市曰淖齒亂齊國弑閔王有能與我誅淖齒者右袒市人從之者四百人乃與攻淖齒殺之于是齊亡臣相與求閔王子法章立以為王 衣冠獨坐一統志元末京城不守公卿爭出降王遜志獨家居衣冠而坐其友王翼來告曰新朝寛大盍出詣官自言狀遜志斥之曰君既自不忠又誘人為不義乎即日投井死
  忠五
  増詩魏曹植怨歌行曰為君既不易為臣良獨難忠信事不顯乃有音又見疑患周公佐成王金縢功不刋推心輔王室二叔反流言待罪居東國涕泣常流連皇靈大變動震雷風且寒拔樹偃秋稼天威不可干素服開金縢感悟求其端公旦事既顯成王乃哀歎吾欲竟此曲此曲悲且長今日樂相樂别後莫相忘 晉傅咸集左傳句為詩曰事君之禮敢不盡情敬奉徳義樹之風聲昭徳塞回不隕其名死而利國以為己榮兹心不爽忠而能力不為利啗古之遺直威黜百端勿使能植 唐李白咏蘇武詩曰蘇武在匈奴十年持漢節白雁上林飛空傳一書札牧羊邊地苦落日歸心絶渴飲月窟水飢餐天上雪東還沙塞逺北愴河梁别泣把李陵衣相看淚成血 張廵守睢陽詩曰接戰春來苦孤城日漸危受圍如月暈分守若魚麗屢厭黄塵起時將白羽揮裹瘡猶出陣飲血更登陴忠信應難敵堅貞諒不移無人報天地心計欲何施 又夜聞笛詩曰岧嶤試一臨虜𮪍俯城陰不辨風塵色安知天地心營開邊月近戰苦陣雲深旦夕髙樓上遥聞吹笛吟 宋文天祥正氣歌曰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瀆上則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滄溟皇路當清𡰥含和吐明庭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在秦張良椎在漢蘇武節為嚴将軍頭為嵇侍中血為張睢陽齒為顔常山舌或為遼東帽清操勵氷雪或為出師表鬼神泣壯烈或為擊賊笏逆豎頭破裂是氣所磅礴凛冽萬古存當其貫日月生死安足論地維賴以立天柱賴以尊三綱實繫命道義為之根嗟予遘陽九隸也實不力楚囚纓其冠傳車送窮北鼎鑊甘如飴求之不可得陰房閴鬼火春院閟天黒牛驥同一皁雞棲鳯凰食一朝𫎇霧露分作溝中瘠如此再寒暑百沴自辟易哀哉沮洳塲為我安樂國豈有他繆巧陰陽不能賊顧此耿耿在仰視浮雲白悠悠我心憂蒼天曷有極哲人日已逺典型在夙昔風簷展書讀古道照顔色 元趙孟頫弔岳飛詩曰岳王墳上草離離秋日蒼涼石獸危南渡君臣輕社稷中原父老歎旌旗英雄已死嗟何及天下中分遂不支莫向西湖歌此曲水光山色不勝悲 虞集挽文天祥詩曰徒把金戈挽落暉南冠無奈北風吹子房本為韓仇出諸葛安知漢祚移雲暗鼎湖龍去逺月明華表鶴歸遲何須更上新亭飲大不如前灑淚時 明方孝孺絶命辭曰天降喪亂兮莫知其由姦臣得計兮謀國用猷忠臣發憤兮血淚交流以死狥君兮抑又何求嗚呼哀哉兮庶不我尤 李東陽花将軍歌曰花將軍身長八尺勇絶倫從龍渡江江水渾提劒躍馬走平陸敵兵不能逼主將不敢嗔殺人如麻滿川谷徧體無一刀鎗㾗太平城中三千人楚賊十萬勢欲吞將軍怒呼縛盡絶罵賊如狗狗不狺檣頭萬箭集如蝟將軍願死不願生作他人臣郜夫人赴水死有妻不辱將軍門將軍侍婢身姓孫𭣣屍𦵏母抱兒走為賊俘虜隨風塵寄兒漁家屬漁姥死生已分歸蒼旻賊平身歸竊兒去夜宿陶穴如生墳亂兵爭舟不得渡墮水不死如有神浮槎為舟蓮為食空中老父能知津孫來抱兒達行在哭聲上徹天能聞帝呼花雲兒風骨如花雲手摩膝置泣復歎兒汝不死猶雲存兒年十五官萬户九原再拜君王恩忠臣節婦古稀有嬰杵尚是男兒身英靈在世竟不朽下可為河岳上可為星辰君不見金華文章石室史嗟我欲賦豈有筆力回千鈞 楊繼盛臨刑詩曰浩氣還太虚丹心炤千古平生未報恩留作忠魂補
  増敕明太祖敕禮官曰自古忠臣義士舍生取義身沒而名存有以垂訓于天下後世若元右丞余闕守安慶屹然當南北之衝援絶力窮舉家皆死節義凛然又如江州總管李黼身死孤城力抗强敵臨難死義與闕同轍自昔忠臣義士必見褒于後代蓋以勵風敎也宜令有司建祠肖像嵗時祀之
  増諭明太祖諭羣臣曰忠臣愛君讜言為國蓋愛君者有過必諫諫而不切者非忠也為國者遇事必言言而不直者亦非忠也比來朕每發言百官但唯諾而已豈無是非得失而無有直言者雖有不善無由以聞自今宜盡忠讜以匡朕不逮若但唯唯非人臣事君之義也増表漢諸葛亮出師表曰臣亮言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罷𡚁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衞之臣不懈于内忠智之士忘身于外者蓋追先帝之遇欲報之于陛下也誠宜開張聖聼以光先帝遺徳恢志士之氣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義以塞忠諫之路也宫中府中俱為一體陟罰臧否不宜異同若有作姦犯科及為忠善者宜付有司論其刑賞以昭陛下平明之治不宜偏私使内外異法也侍中侍郎郭攸之費褘董允等此皆良實志慮忠純是以先帝簡拔以遺陛下愚以為宫中之事事無大小悉以咨之然後施行必能裨補闕漏有所廣益也將軍向寵性行淑均曉暢軍事試用于昔日先帝稱之曰能是以衆議舉寵為督愚以為營中之事事無大小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陣和穆優劣得所也親賢臣逺小人此先漢所以興隆也親小人逺賢士此後漢所以傾頽也先帝在時每與臣論此事未甞不歎息痛恨于桓靈也侍中尚書長史參軍此悉忠亮死節之臣也願陛下親之信之則漢室之隆可計日而待也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陽苟全性命于亂世不求聞達于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顧臣于草廬之中咨臣以當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許先帝以驅馳後值傾覆受任于敗軍之際奉命于危難之間爾來二十有一年矣先帝知臣謹慎故臨崩寄臣以大事也受命以來夙夜憂歎恐託付不效以傷先帝之明故五月渡瀘深入不毛今南方已定兵甲已足當奬帥三軍北定中原庶竭駑鈍攘除姦凶興復漢室還于舊都此臣之所以報先帝而忠陛下之職分也至于斟酌損益進盡忠言則攸之褘允之任也願陛下託臣以討賊興復之效不效則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靈若無興徳之言則戮允等以章其慢陛下亦宜自課以諮諏善道察納雅言深追先帝遺詔臣不勝受恩感激今當逺離臨表涕泣不知所云
  増疏明楊繼盛劾嚴嵩疏畧曰臣前諫阻馬市謫官邊方往返萬五千餘里道途艱苦妻子流離宗族賤惡家業零落幸復今官僅将一月臣雖至愚非不知與時浮沈可圖報于他日而乃履危蹈險攻難去之臣覬難成之功取必至之禍哉顧陛下以再生之恩賜臣臣安忍不捨再生之身以報陛下况臣狂直成性忠義鬱結每懷壊天下之事者惟鸞與嵩鸞已殛死獨嵩尚在嵩之奸惡又倍于鸞將來為禍更甚舍此不言更無可以報陛下者
  原牋梁王筠荅湘東王示忠臣傳牋曰竊以孝實天經忠為令徳百行攸先一心靡忒昔淮南鴻烈事無的準沛王通論義止儒術東平獲譽良為片言臨淄見稱文辭小道孰若理冠君親義兼臣子謹當宣示遐邇光揚徳音
  増書金史劉炳中進士第上書條便宜十事一曰褒忠義以勵臣節忠義之士奮身效命力盡城破而不少屈事定後有司畧不加省棄職者顧以恩貸死事者反不見錄天下何所慕憚而不為自安之計邪使為臣者皆知殺身之無益臨難可以苟免甚非國家之利也 明史傳畧曰元蔡子英上明太祖書曰陛下乘時應運提三尺劒削平羣雄薄海内外莫不賔貢臣鼎魚漏網假息南山曩者見獲傳送京師垂及渡江復得脱亡七年之久重煩有司追跡既忤陛下又忤大臣揆之常情萬死莫贖而陛下以萬乘之尊全匹夫之節不降天誅反療其疾易冠裳賜酒饌授以官爵陛下之量包乎天地矣臣感㤙無極非不欲自竭犬馬上報深仁但名義所存不敢輙渝初志自惟身本韋布遭值亂離操戈行伍智識淺陋過𫎇主將知薦仕至七命躍馬食肉十有五年愧無尺寸功以報國士之遇及國家破亡又復失節何面目見天下士所以寧死不敢有他志蓋聞臣之事君猶女之適人一與之醮終身不改一食其祿終身無貳是故不正之女中士羞以為家不貞之士中君羞以為臣管子曰禮義亷恥國之四維四維不張國乃滅亡方今金城湯池兵極其精將極其猛府庫充實米粟紅腐國家之盛古未有也陛下猶以為未足于是興學校明人倫褒死節奨忠義蓋以治天下之本莫大乎禮義亷恥也以今天下之廣人物之衆不以臣一人而加少不以臣一人而加多授臣以官何益于國舍臣不用何損于事陛下創業垂統正當挈持大經大法以昭示子孫臣民不宜以無禮義亷恥之俘囚而厠諸維新之朝賢士大夫之列也臣自被獲以來日夜思維咎往昔之不死至于今日惟一死可以塞責乃陛下待臣以禮加臣以恩臣固不敢賣死以立名亦不敢偷生以茍祿若察臣之愚全臣之志禁固海南畢其餘命則雖死之日猶生之年陛下威加海内不患不伸于匹夫之賤然臣聞仁者不中道而改節義者不毁志以狥時故王燭閉户以自縊李芾闔門以自屠彼非惡榮利而樂死亡顧義之所在雖湯鑊有不得避也眇焉之軀上愧古人死有餘恨惟陛下裁察
  増序晉書忠義列傳序曰古人有言非死之難處死之難信哉斯言也是知殞節苟合其宜義夫豈吝其沒捐軀若得其所烈士不愛其存故能守鐵石之深衷勵松筠之雅操見貞心于嵗暮標勁節于嚴風赴鼎鑊其如歸履危亡而不顧書名竹帛畫像丹青前史以為美談後來仰其徽烈者也晉自元康之後雖背恩亡義之徒不可勝載而蹈節輕生之士無乏于時至若嵇紹之衞難乗輿卞壼之亡軀𨦟鏑桓雄之義髙田叔周﨑之節邁解揚羅丁致命于舊君辛吉恥臣于戎鹵張褘引鴆以全節王諒斷臂以勵志莫不忠烈秋霜精貫白日足以激清風于萬古厲薄俗于當年者與叙其行事以為忠義傳用旌晉氏之有人焉
  原賛梁元帝忠臣傳記托篇曰太真挺英投袂勤王伯猷蹈節身殞名揚嶷嶷景倩主亡與亡嗟乎尚矣惟國之良 又忠臣傳陳爭篇曰子政鏗鏗誠存社稷朱雲折檻遂其婞直 隋庾信袁盎諫文帝賛曰千乗峻轍六轡危行路廻松坂山斜栁城龍淵地狹華蓋風驚賢臣攬轡可謂忠貞
  増雜文唐太宗祭比干文曰道喪時昬奸邪並用暴君虐主正直難居雖識鍳存亡詎能遣凶暴之累智周萬物不能離顛沛之間然則大厦將傾非一木之能正天道去矣豈一賢之能全奮不顧身有死無二蹈死節者罕有其人所以悽愴風煙靡尋餘跡暄涼丘隴空有其名雖古今殊途年代冥漠式遵故實爰贈太師謚忠烈公清酌少牢以陳薄禮遊魂彷彿照此嘉誠
  忠義一
  増說苑曰齊崔杼弑莊公邢蒯瞶使晉而返其僕曰崔杼弑莊公子將奚如邢蒯瞶曰驅之將入死而報君其僕曰君之無道也四鄰諸侯莫不聞也以夫子而死之不已難乎邢蒯瞶曰善能言也然亦晚矣子早言我我能諫之諫不聽我能去今既不諫又不去吾聞食其祿者死其事吾既食亂君之祿矣安得治君而死之遂驅車入死其僕曰人有亂君人猶死之我有治長可無死乎乃結轡自刎于車上君子聞之曰邢蒯瞶可謂死節死義矣 稗編曰白公之難楚人有莊善者辭其母將往死之其母曰棄其親而死其君可謂義乎莊善曰吾聞事君者内其祿而外其身今所以養母者君之祿也身安得無死乎遂辭而行 宋紀曰張世傑有甥韓在元張𢎞範三使韓至宋師招世傑世傑不從曰吾知降生且富貴但義不可移耳因歴數古忠臣以荅之 又曰元人入西和州知州陳寅竭志固守力不能支遂陷寅謂妻杜氏宜避兵𨦟杜氏厲聲曰安有生同君祿死不共王事者即飲藥自殺寅亦伏劒而死賔客同死者二十八人 又曰元李恒攻文天祥天祥師盡潰妻歐陽氏男佛生環生及二女皆見執趙時賞坐肩輿後元人問為誰時賞曰我姓文衆以為天祥擒之天祥由是得挺身與其長子道生及杜滸鄒㵯乗𮪍逸去時賞至奮罵不屈有繫累者輙麾去云小小簽㕔官耳執之何為得脫者甚衆臨刑劉沐頗自辨時賞叱曰死耳何必然於是將佐幕屬被執者皆死
  忠義二
  原從鼓子 増奔袁軍國語中行伯既克鼔以鼔子宛支來令鼔人各復其所非寮勿從鼔子之臣曰夙沙釐以其孥行軍吏執之辭曰我君是事非事土也名曰君臣豈曰土臣今君實𨗇臣何賴于鼔穆子召之曰鼔有君矣爾止事君吾定爾祿爵對曰臣委質於翟之鼓未委質于晋之鼓也 三國志闗羽傳曹公擒羽禮之甚厚而察其心神無久留意張遼以情問之羽曰極知曹公待我厚然吾受劉将軍厚恩誓以共死不可背要當立效以報曹公及羽殺顔良曹公知其必去重加賞賜羽盡封其所賜拜書告辭而奔先主於袁軍 原執刀叱攸 舉旛救宣晉書王育字仲春太守杜宣命為主簿俄而宣左遷萬年令杜令王攸詣宣宣不迎攸怒曰卿往為二千石吾所敬也今吾儕耳何故不見迎欲以小雀遇我使我畏死鷂乎育執刀叱攸曰君辱臣死自昔而然小縣令敢輕辱吾君汝謂吾刀鈍邪前將殺之宣懼跣下抱育乃止由此知名 後漢書鮑宣字子都坐距閉使者大不敬下獄博士弟子王咸舉旛太學下曰欲救鮑司隸者會此下諸生會者千餘人遮丞相孔光車不得行又守闕上書遂抵宣罪減死一等况卒厚贈 備死不賀後漢朱暉傳暉為郡吏太守阮况甞欲市暉婢暉不從及况卒厚贈送其家人或譏焉暉曰前阮府君有所求于我所以不敢聞命恐以財貨汙君今而相送明吾非有愛也三國志袁渙傳魏太祖時有傳劉備死者羣臣皆賀渙以甞為備所舉吏獨不賀 増下馬號
  哭 撾鼓喧呼三國志王修傳修為袁譚别駕魏太祖誅譚修聞之下馬號哭曰無君焉歸遂詣太祖乞𭣣𦵏譚屍太祖欲觀修意黙然不應修復曰受袁氏厚恩若得𭣣殮譚屍然後就戮無所恨太祖嘉其義聽之 宋紀欽宗罷李綱以謝金人太學生陳東等及都民數萬人上書言李綱奮不顧身任天下之重所謂社稷之臣也罷綱正墜金人之計乞復用綱而斥李邦彦等撾壞登□鼔喧呼動地帝恐生變乃復召綱衆皆奮躍 傾血以飲 踰牆而藏後漢劉平傳建武初龎萌反于彭城攻敗郡守孫萌平時為郡吏冒白刃伏萌身上被十創困頓不知所為號泣請曰願以身代府君賊曰此義士也勿殺遂解去萌傷甚氣絶有頃蘇渴求飲平傾其創血以飲之後數日萌竟死平乃裹創扶送萌喪至其本縣 又劉茂傳建武二年為郡門下掾時赤睂攻郡縣殺長吏及府掾史茂負太守孫福踰牆藏空穴中得免其暮俱奔盂縣晝則逃隱夜求糧食積百餘日賊去乃得歸府 更無美談 終無異詞後漢戴就傳就仕郡倉曹掾揚州刺史歐陽參奏太守成公浮臧罪遣部從事薛安案倉庫簿領𭣣就于錢塘縣獄幽囚考掠五毒參至就慷慨直辭色不變容謂安曰太守剖符大臣當以死報國卿雖□命固宜申斷寃毒奈何誣害忠良强相掠理令臣謗其君子證其父安深奇其壯節即解械更與美談表其言解釋郡事 又陸續傳續為郡門下掾是時楚王英謀反陰疏天下善士及楚事覺顯宗得其錄有太守尹興名乃徵興詣廷尉獄續與主簿梁宏功曹史駟勲及掾史五百餘人詣洛陽詔獄就考諸吏不堪痛楚死者大半惟續宏勲掠考五毒肌肉消爛終無異詞 以報智伯 不負桓侯史記豫譲為智伯報仇謂襄子曰臣事范中行氏范中行氏衆人遇我我故以衆人報之至于智伯以國士遇我我故以國士報之 晉書蘇峻㓂蘭石桓彛遣將軍俞縱禦之縱敗左右勸退軍縱曰吾受桓侯厚恩本以死報吾之不可負桓侯猶桓侯之不可負國也力戰而死 牽招設祭 髙悝匿孤魏志牽招傳袁紹辟招為督軍從事紹卒又事子尚後遼東送袁尚首懸在馬市招覩之悲感設祭頭下太祖義之 晉華軼傳初廣陵髙悝寓居江州軼辟為西曹掾㝷而軼敗悝藏匿軼二子及妻崎嶇經年既而遇赦悝攜之出首帝嘉而宥之請活使君 得全太守北史葛榮圍信都魏冀州刺史元孚帥勵将士晝夜拒守城陷與兄祐俱執兄弟爭相為死都督潘紹等數百人皆叩頭請死以活使君榮曰此皆魏之忠臣義士也 後漢彭修傳修仕郡為功曹後州辟從事時賊張子林等數百人作亂修與太守俱出討賊賊望見車馬競交射之飛矢雨集修障扞太守而為流矢所中死太守得全 露板請𦵏 將車送喪晉荀闓傳大司馬齊王冏辟闓為掾冏敗暴尸已三日莫敢𭣣𦵏闓與冏故吏李述嵇含等露板請𦵏朝議聽之論者稱焉 漢亷范傳永平初隴西太守鄧融備禮謁范為功曹會融為州所舉案范知事譴難解于是東至洛陽變名姓求代廷尉獄卒居無幾融果不下獄遂得衛侍左右盡心勤勞融怪其貌𩔖而殊不意乃謂曰卿何似我故功曹邪范訶之曰君困戹瞀亂邪語遂絶融繫出困病范隨而養視及死竟不言身自将車送喪致南陽𦵏畢乃去 衣不解帶 乳為生湩北史開府王延者性忠厚領秦王俊親信兵十餘年俊甚禮之及俊疾延在閣下衣不解帶俊薨勺飲不入口者數日羸頓骨立帝聞憫之賜以御藥授驃𮪍将軍典宿衞俊𦵏日延號泣而絶 漢李善傳善本同縣李元蒼頭也元家相繼疫死惟孤兒續始生數旬諸奴僕私共計議欲謀殺續分其財産善乃潛負續逃去親哺養乳為生湩推燥居濕備甞艱勤續雖在孩抱有事輙長跪請白然後行之 亦遭五矢 便被七創晉韋忠傳太守陳楚辟忠為功曹會山𦍑破郡楚攜子出走賊射之中三創忠冒刃伏楚以身捍之泣曰韋忠願以身代君乞諸君哀之亦遭五矢賊相謂曰義士也舍之忠于是負楚以歸楚國先賢傳應余為郡功曹是時吳蜀不賔山民皆叛余與太守東方衮迸力得出賊便射衮余以身當箭被七創因謂賊曰我以身代君已被重創若身死君全殞沒無恨因仰天號泣涕血俱下如雨賊見其義烈釋衮弗害 分歠厨米 共給衣資三國臧洪傳魏太祖圍張超於雍邱洪從紹請兵欲求救超紹不聽由是怨紹絶不與通紹興兵圍之臧粮盡無救呼吏士謂曰袁氏所圖不軌且不救洪郡將洪於大義不得不死諸君可先城未敗將妻子出將吏士民皆垂涕曰明府與袁氏本無怨隙今為夲朝郡將之故自致殘困吏民何忍舍明府去也初尚掘䑕煮筋角後無可復食者主簿啓内厨米三斗請中分稍以為糜粥洪歎曰獨食此何為使作薄粥衆分歠之 漢繆彤傳太守隴西梁湛召彤為決曹史湛卒彤送喪還隴西會西羌反叛湛妻子悉避亂他郡彤獨不去為起墳冢乃濳穿井旁以為窟室晝則隐竄夜則負土其妻子意彤已死還見大驚關西咸稱傳之共給車馬衣資彤不受而歸 視書長歎 持賊大呼晉紀劉裕攻司馬休之宻以書招休之録事韓延之延之復書曰夫以平西之至徳寧可無授命之臣乎假令天長䘮亂九流混濁當與臧洪遊於地下耳裕視書歎息以示將佐曰事人當如是矣 唐裴度傳王師討蔡王承宗李師道謀緩蔡兵乃伏盜京師刺用事大臣已害宰相武元衡又撃度刃三進斷鞾刜背裂中單又傷首度冒氊得不死哄導駭伏獨騶王義持賊大呼賊斷義手度墜溝賊意已死因亡去 給送車馬 驅䕶蠅蟲漢周嘉傳嘉仕郡為主簿王莽末羣賊入汝陽城嘉從太守何敞討賊敞為流矢所中賊圍統數十重白刃交集嘉乃擁敞以身捍之因呵賊曰卿曹皆人隸也為賊旣逆豈有還害其君者邪嘉請以死贖君命因仰天號泣羣賊於是兩相視曰此義士也給其車馬遣送之 又杜喬傳喬死獄中與李固俱暴尸於城南喬故掾陳留楊匡聞之號泣星行到洛陽乃著故赤幘託為夏門亭吏守䕶尸䘮驅䕶蠅蟲積十二日都官從事執之以聞梁太后義之而不罪 麾之不去 䘮而復存五代史和凝傳梁義成軍節度使賀瓌辟凝為從事瓌與唐莊宗戰於胡柳瓌戰敗脱身走獨凝隨之反顧見凝麾之使去凝曰大丈夫當為知己死吾恨未得死所耳豈可去邪已而一𮪍追瓌幾及凝叱之不止即引弓射殺之瓌由是得免 元趙一徳傳至元十二年國兵南伐一徳被俘至燕為鄭留守家奴後其主鄭阿爾斯蘭以寃被誅詔簿錄其家羣奴各亡去一徳獨奮曰主家有禍吾忍同路人邪即留不去與張錦童詣中書訴枉狀得昭雪還其所籍太夫人勞一徳曰當吏籍吾家時親戚不相顧汝獨冒險以白吾枉今吾家業旣䘮而復存者皆汝力也因分美田廬遺之一徳謝曰一徳雖鄙人非有利於是也重哀吾主無罪而受戮故留以報主何以田廬為遂不受而去 聞命歡笑 詣喪慟哭南史沈攸之𫝊攸之以邊榮為留府司馬守城張敬兒將至人或説榮降榮曰受沈公厚恩一朝緩急便改易本心不能也城敗見敬兒敬兒曰邊公何為同人作賊不早來榮曰沈荆州要是宋世忠臣不可謂賊身本不靳生何須見問命斬之榮歡笑而去容無異色 北史陽固傳清河王懌領太尉辟固從事中郎屬懌被害不奏懌之遇害元乂執政朝野震悚懌諸子及門生寮吏莫不慮禍避隐不出固以常被辟命遂獨詣䘮所盡哀慟哭良久乃還僕射游肇聞而歎曰雖欒布王修無以尚也君子哉若人皆署燕名 不知雋賂漢周嘉傳嘉髙祖父燕宣帝時為郡決曹掾太守欲枉殺人燕諫不聽遂殺囚而黜燕囚家守闕稱寃詔遣覆考燕見太守曰願謹定文書皆署燕名府君但言時病而已使乃收燕繫獄屢被掠楚辭無撓屈當下蠶室乃歎曰豈可以刀鋸之餘下見先君遂不食而死 又朱雋𫝊太守尹端以雋為主簿熹平二年端坐討賊失利罪應棄市雋乃羸服間行輕齎數百金到京師賂主章吏得輸作左校端喜於降免而不知其由雋亦終無所言 持鋤去草 引車入陌後漢李善𫝊善夲同縣李元蒼頭顯宗時辟公府再遷日南太守從京師之官道經李元冢未至一里乃脱朝服持鋤去草及拜墓哭泣甚悲身自炊爨執鼎俎以修祭祀又鮑永傳永初為郡功曹王莽以永父宣不附己欲滅其子孫太守茍諫擁䕶之召以為吏更始時封中陽侯後建武十一年徴為司隸校尉行縣路經更始墓引車入陌下拜哭盡哀而去又西至扶風椎牛上茍諫冢帝聞之問公卿曰奉使如此何如張湛對曰仁者行之宗忠者義之主也仁不遺舊忠不忘君行之髙者也帝意乃釋 烹固何害 志不可移左傳白公作亂國人攻之奔山而縊其徒微之生拘石乞而問白公之死焉對曰余知其死所而長者使余勿言曰不言將烹乞曰此事克則為卿不克則烹固其所也何害乃烹石乞注微之匿也長者白公也 晉車濟𫝊張重華以車濟為金城令時為石虎將麻秋所陷濟不為秋屈秋必欲降之乃臨之以兵濟辭色不撓曰吾雖才非龎徳而受任同之身可殺志不可移乃伏劒而死秋壯其忠節以禮𦵏之後重華迎致其䘮親臨慟哭 原欒布哭彭越 江統送愍懐史記欒布傳布為梁大夫使齊漢梟彭越頭於洛陽詔有敢收視者輒捕之布從齊還奏事越頭下祀而哭之 晉江統𫝊愍懐太子廢賈后諷有司不許宮臣追送江統冒禁至伊水拜辭 增結轡而殉治長 升堂以召諸生説苑邢蒯瞶事詳忠二 備遺録明王省為濟陽敎諭靖難師至公乃升明倫堂召諸生謂曰若等知此堂何以名明倫今日且論君臣之義一節何如遂大哭諸生亦哭乃以頭觸堂柱而死 島中五百豈從漢帝之招 坐上三千僅得馮公之市史記田橫旣𦵏二客穿其塜旁孔皆自剄下從之髙帝聞之乃大驚以田横之客皆賢其餘尚五百人在海中使使召之至則聞田横死亦皆自殺 戰國䇿齊馮煖為孟嘗君收債於薛及歸孟嘗君曰債收畢乎曰收畢矣以何市而反馮煖曰君言視吾家所少有者臣竊計君家所寡有者惟義耳因燒其券民稱萬歲乃臣所以為君市義者也後孟嘗君就國於薛民扶老攜幼迎道中終日孟嘗君曰先生所以為文市義者乃今見之
  忠義二
  原詔復七賢白帖袁秘為郡門下議生從太守趙謙擊黃巾軍敗與功曹封觀等七人以身捍刃皆死謙得免詔復其門號曰七賢 增理無兩直晉張軌傳後漢呉詠嘗為馬賢所辟又為太尉龎參掾賢參相誣罪應死各引詠為証詠計理無兩直自刎而死參賢慙愧和釋涼州刺史張軌祭其墓而旌其子孫 哭於東市晉向雄傳雄初仕郡為主簿事大守王經及經之死也雄哭之盡哀市人咸為之悲後呉奮為太守以小譴繫雄於獄司隸鍾會於獄中辟雄為都官從事會死無人殯殮雄迎䘮而𦵏之文帝召雄而責之曰往者王經之死卿哭於東市吾不問也今鍾會躬為叛逆又復收𦵏若更相容其如王法何雄曰王誅旣加於法已備雄感義收𦵏敎亦無闕法立於上敎𢎞於下何必使雄違生背死以立於時乎 由是顯名後漢索盧放傳放初署郡門下掾更始時使者督行郡國太守有事當就斬放願以身代遂前就斬使者義而赦之由是顯名 安可負君晉紀陸機及弟雲皆見殺又收機司馬孫拯下獄獄吏掠拯數百兩踝骨見終言機寃吏知拯義烈謂曰二陸之枉誰不知之君可不愛身乎拯仰天歎曰陸君兄弟世之竒士吾𫎇知愛不能救其死忍復從而誣之乎孟玖等令獄吏詐為拯辭亦𡰥三族拯門人費慈宰意二人詣獄明拯寃拯譬遣之曰吾義不負二陸死是吾分卿何為爾邪曰君旣不負二陸僕又安可負君固言拯寃玖又殺之 桓康裝擔南齊書桓康𫝊宋大明中桓康隨太祖為軍容從世祖在贑縣泰始初世祖起義為郡所繫衆皆散康裝擔一頭貯穆后一頭貯文惠太子及竟陵王子良自負至山中與門客蕭欣楊瑑之等四十餘人相結破郡獄出世祖郡追兵急康等死戰破之 復歸江南續文獻通考晉祖逖有奴曰王安遣歸石勒逖弟約從蘇峻反敗而奔趙勒以旣滅劉曜當顯明順逆乃誅約𡰥其族安悵曰豈可使祖士雅無後乃竊逖庶子道重匿之及石氏亡復歸江南 必同其難漢晉春秋公孫瓉為袁紹所敗關靖曰吾聞君子陷人於危必同其難豈可獨生乎乃䇿馬赴紹軍而死孤得無預輟耕錄劉信甫為富商曹氏奴曹瀕死以孤託之孤之叔利孤財妄訴於府郡守劉
  察其詐直之叔之子不勝慙且憤毒父死而復訴於府適逹嚕噶齊馬馬火者受署之初與守不和竟欲置孤法并得以中守信甫曰殺人者某也孤實不知守亦無賄旣被鍜鍊無完膚終無兩辭乃厚以金帛賂逹嚕噶齊孤得無預而信甫减死旣而叩蹕陳告逹嚕噶齊以罪罷去守復官凡獄訟道里費蓋鉅萬計孤悉算償信甫曰主有難奴救脱之分内事耳寧望求報哉力辭不受 叱令北向先賢行狀袁紹領冀州牧委審配腹心之任以為治中别駕并總幕府後魏太祖兵入鄴生縳配謂曰曩者孤之行圍何弩之多也配曰恨其少耳公曰卿忠於袁氏父子亦自不得不爾也臨行刑叱持兵者令北向曰吾君在北 城無虚井宋紀元兵克潭州李芾與帳下沈忠合室盡死潭民聞之多舉家自盡城無虚井縊林木者相望枕中出二楮明田汝成阿寄𫝊阿寄者淳安徐氏僕也徐氏昆弟别產而居伯得一馬仲得
  一牛季寡婦得一阿寄年五十餘矣寡婦泣曰馬則乘牛則耕蹌踉老僕乃費我藜羮阿寄歎曰噫主謂我力不若牛馬邪廼畫䇿營生示可用狀寡婦悉簪珥之屬得銀一十二兩畀寄二十年而致産數萬金為寡婦嫁三女婚兩郎寡婦則阜然財雄一邑頃之阿寄病且死謂寡婦曰老奴牛馬之報盡矣出枕中二楮則家計鉅細悉均分之曰以此貽兩郎君可世守也言訖而終
  忠孝一
  增書曰爾尚蓋前人之愆惟忠惟孝 詩曰王事靡盬不能藝稻粱父母何嘗 又曰駕彼四牡載驟駸駸豈不懷歸是用作歌將母來諗 禮記曰為人臣之禮不顯諫三諫而不聽則逃之子之事親也三諫而不聽則號泣而隨之君有疾飲藥臣先嘗之親有疾飲藥子先嘗之醫不三世不服其藥 孝經曰資於事父以事君而敬同 又曰君子之事親孝故忠可移於君 史記趙世家曰家聽於親而國聽於君古今之公行也 孔子世家曰為人子者毋以有己為人臣者毋以有己漢書劉向𫝊曰奉安君父忠孝之至也 東平思王宇傳曰蓋聞親親之恩莫重於孝尊尊之義莫大於忠故諸侯在位不驕以致孝制節謹度以翼天子然後富貴不離其身而社稷可保 范升𫝊曰子以人不間於其父母為孝臣以下不非其君上為忠 晉書段灼𫝊曰臣聞忠臣之於其君猶孝子之於其親進則有欣然之慶非貪官也退則有戚戚之憂非懷祿也其意在於光君榮親情所不能已已者也 陳書徐陵𫝊曰擇官而仕非曰孝家擇事而趨非云忠國 北史曰士有不因學藝而重不待爵祿而貴者何亦云忠孝而已竭力以奉其親人子之行也致身以事其君人臣之節也 宋孫固𫝊曰人以愛親之心愛其君則無不盡矣 莊子曰事其親者不擇地而安之孝之至也事其君者不擇事而安之忠之盛也 漢馬融忠經曰夫惟孝者必貴於忠忠不及之而失其守匪惟危身辱及親也故君子行其孝必先以忠竭其忠斯福祿至矣 涑水司馬氏曰某事親無以踰於人能不欺而已矣其事君亦然讀書筆紀曰大道之世無忠臣無孝子其無忠臣非無忠臣也夫人而莫非忠臣也其無孝子非無孝子也夫人而莫非孝子也
  忠孝二
  增史記曰仲尼孝子舜禹忠臣 穀梁𫝊曰於盾也見忠臣之至於許世子止見孝子之至 孝經緯曰孔子云欲觀吾褒貶諸君之志在春秋崇人倫之行在孝經史記曰石奢為楚昭王相行縣道有殺人者相追之
  乃其父也縱其父而還自繫焉使人言於王曰殺人者臣之父也夫以父立政不孝也廢法縱罪非忠也臣罪當死王曰追而不及不當伏罪子其治事矣石奢曰不私其父非孝子也不奉主法非忠臣也王赦其罪上惠也伏誅而死臣職也遂自刎而死 戰國䇿陳軫謂秦王曰昔者子胥忠其君天下皆欲以為臣孝己愛其親天下皆欲以為子 説苑曰楚申鳴者孝聞於國王欲授之相申鳴辭不受其父曰王欲相汝何不受乎申鳴對曰舍父之孝子而為王之忠臣何也其父曰使有祿於國立義於庭汝樂吾無憂也吾欲汝之相也申鳴曰諾遂入朝楚王因授之相居三年白公為亂殺司馬子期申鳴將往死之父止之曰棄父而死其可乎申鳴曰聞夫仕者身歸於君而祿歸於親今旣去父事君得不死其難遂往而以兵圍之白公與石乞謀曰申鳴天下之孝子也往刼其父以兵申鳴必來遂往取其父持之以兵告申鳴曰子與吾吾與子分楚國子不與吾子父則死矣申鳴流涕曰食其食者死其事受其祿者畢其能今已不得為父之孝子也乃君之忠臣也援枹鼓之遂殺白公其父亦死王賞之金百斤申鳴曰食君之食避君之難非忠臣也定君之國殺臣之父非孝子也何面目立於天下遂自殺 漢書延篤𫝊曰篤謂前越雋太守李文徳曰吾自束脩以來為人臣不陷於不忠為人子不陷於不孝上交不諂下交不瀆從此而沒下見先君逺祖可不慙赧 世説曰呉孫皓問丞相陸凱曰卿一宗在朝者有幾人陸曰二相五侯將軍十餘人皓曰盛哉陸曰君賢臣忠國之盛也父慈子孝家之盛也晉書溫嶠𫝊曰忠臣本乎孝子奉上資乎愛親自家
  刑國於斯極矣太眞性履純深譽流邦族始則承顔候色老萊弗之加也旣而辭親蹈義申胥何以加焉 卞壼𫝊曰壼與蘇峻力疾而戰死之二子眕盱見父沒相隨赴戰同時見害眕母裴撫二子屍哭曰父為忠臣汝為孝子夫何恨乎 謝琰𫝊曰孫恩冦山隂琰出戰殺賊甚多繼而敗績千秋亭與二子肇峻俱被害詔謂琰父子隕於君親忠孝萃於一門焉 南史劉敬宣𫝊曰敬宣八歲䘮母晝夜號泣中表異之四月八日敬宣見衆人灌佛乃下頭上金鏡為母灌像因悲泣不自勝桓序謂其父牢之曰卿此兒非惟家之孝子必為國之忠臣 袁粲傳曰粲謀誅蕭道成為戴僧静所殺子最大叫抱父乞先死粲謂最曰我不失為忠臣汝不失為孝子遂父子俱死百姓哀之為之謡曰可憐石頭城寧為袁粲死不作禇淵生 梁書謝藺𫝊曰藺五歲每父母未飯乳媼欲令藺先飯藺曰旣不覺飢彊食終不進舅阮孝緒聞之歎曰此兒在家則曾子之流事君則藺生之匹因名曰藺 魏書彭城王勰𫝊曰髙祖詔勰曰汝在私能孝處公必忠 邢巒𫝊曰世宗勞遣巒於東堂曰蕭衍冦邉旬朔滋甚誠知將軍旋京未久膝下難違然東南之計非將軍莫可將軍其勉建殊勛以稱朕懐自古忠臣亦非無孝也 名臣錄曰范仲淹曰狄公仁傑為子極於孝為臣極於忠公嘗赴并州過太行山反瞻河陽見白雲孤飛曰吾親在其下久而不能去左右為之感動詩有陟岵陟屺君子于役弗忘其親此公之謂與吁嗟乎孝之至也忠之所由生乎 唐李源𫝊曰源東京留守憕之子也憕死安祿山之難源時八歲被俘為奴故吏贖歸其宗源以父死非命不仕不娶長慶中年八十矣御史中丞李徳裕薦之穆宗下詔曰褒忠所以勸臣節旌孝所以激人倫其以源守諫議大夫遣使者持詔書袍笏就賜 唐紀曰王義方欲奏彈李義府先白其母曰義方為御史視奸臣不糾則不忠糾之則身危而憂及於親為不孝奈何母曰昔王陵之母殺身以成子之名汝能盡忠以事君吾死不恨 説郛東谷贅言曰孝子忠臣代固有之惟子能合父心惟臣能合君心者為難能也蓋有之矣不多見也是故執友窮乏濟以麥舟范忠宣公之心即父之心也河東未平不望使相曹武惠王之心即君之心也 宋史楊政傳曰政父忠戰沒政甫七歳哀號如成人其母竒之曰孝於親者必忠於君此兒其大吾門乎 一統志曰元趙𢎞毅嘗為國史編修官明兵入城𢎞毅歎曰我今但有一死報國耳乃與妻解氏皆自縊其子恭為中書管勾亦與妻訣曰吾父母俱死尚敢愛死乎遂公服北向再拜縊死 元巴延布哈德濟傳曰巴延布哈德濟之援信州也常南望泣曰我為天子司憲視彼城之危急忍坐視乎吾知上報天子下拯生民餘皆無可恤所念者太夫人耳入拜其母鮮于氏曰兒今不得事母矣母曰爾為忠臣吾即死復何恨巴延布哈德濟因命子額森布哈奉其母間道入福州以江東亷訪司印送行御史臺遂力守孤城而死 明鄭克敬𫝊略曰克敬官御史常奉使還賜之宴不食光祿以聞太祖問之對曰今日臣父忌日不敢食肉太祖曰長者賜少者賤者不敢辭况君命乎對曰臣聞有父子而後有君臣 一統志曰朱益永樂末進士廉静寡欲宦遊不挈妻子卒時惟一僕侍命之曰未能報吾君親歸以忠孝二字語吾子孫明陳祚𫝊畧曰祚仕宣徳朝坐直諫忤旨舉家繋獄父竟瘐死後出獄疏請歸𦵏持服不許明日再請詞益痛切薛瑄言祚事親以忠感君以孝作文送之 一統志曰劉珝正統中進士憲廟簡入内閣呼為東劉先生而不名居家孝父母沒各廬墓三年所居號曰仁孝里嘉靖初事聞欽撰祝文曰忠禆於國孝表於鄉為一代名臣云 明馮恩傳略曰恩論張孚敬及汪鋐方獻夫之奸逮繫詔獄幾死子行可年十四請以身代于長安街刺血書疏自縳闕下通政陳經為引奏帝動容曰忠孝乃出一家邪
  忠孝三
  增國楨 家寳晉書髙宻孝以承親忠以奉上實國之楨 山堂肆考宋時杜孟游太學因童貫蔡京用事幡然而歸嘗訓子孫曰忠孝吾家之寳經史吾家之田號為寳田杜氏 投箸 捽胡宋書建平宣簡王宏傳劉璡上書云王之事太妃也朝夕不違養甘苦不見色帳下進珍饌太妃米食王投箸輟飯臣聞求忠臣者于孝子之門安有孝如王而不忠者乎 漢書莽何羅反金日磾捽胡投何羅殿下得擒縳之窮治皆伏辜由是著忠孝節注胡頸也捽胡捽其頸而投殿下也 原石奢自刎畢諶出亡史記石奢事詳忠孝二 白帖畢諶為兖州别駕張邈刼其母弟妻子魏太祖謝遣
  之曰卿老母在彼當去諶頓首無二心既遂出亡吕布破張邈生得諶諶懼太祖曰孝于親豈不忠于君君子不罪之用為魯相 增兩節並𢎞 二理同極南齊書元孫曰王尊驅驥王陽回車欲令忠孝並𢎞臣子兩節 南史褚彦回謂齊髙帝曰栁世隆事陛下在危盡忠居憂杖而後起立人之夲二理同極 亡家憂國 立身成名漢書公孫述使刺客刺來歙歙書表投筆抽刀而絶帝省書流涕乃賜䇿曰中𭅺将來歙攻戰連年平定隴羌憂國亡家忠孝顯著 彚書王珪拜禮部尚書兼魏王師王問珪何以為忠孝珪曰陛下王之君事思盡忠陛下王之父事思盡孝可以立身可以成名不遠不撓 可移可事晉書王允知死不撓求仁不逺期在忠孝 北史栁遐傳
  栁遐立身之道進退有節觀其眷戀墳隴其孝可移于朝廷盡禮舊主其忠可事于新君 非為富貴 即是神仙宋史宗室不𢙯傳不𢙯性篤孝生七歲遭父北遷思慕涕泣長而力學母曹氏止之荅曰君父仇未報非敢志富貴也 明沈練重修岳王祠文忠臣孝子即是神仙 為赴魏軍 豈知王臘三國志諸葛亮子瞻督諸軍至涪亭戰死于陣瞻子尚歎曰父子荷國重恩不早斬黄皓以致傾敗用生何爲馳赴魏軍而死 漢陳寵傳寵曽祖父咸見王莽誅何武鮑宣等即乞骸骨去職三子皆在位後悉令解官歸郷里閉門不出入猶用漢家祖臘人問其故曰吾祖宗豈知有王氏臘乎考叔稱純 李嵩何罪左傳潁考叔聞鄭莊公誓不見母有獻于公公賜之羮食而舍肉公問之對曰小人有母請以遺之公感其言遂為母子如初君子曰潁考叔純孝也愛其母施及莊公 晉紀秦主姚興太后卒羣臣請依漢魏故事既𦵏即吉尚書𭅺李嵩上疏曰孝治天下先王之髙事也宜遵聖性以光道訓既𦵏之後素服臨朝尹緯駁曰嵩矯常越禮請付有司論罪興曰忠臣孝子有何罪乎 先臣所敎 愚夫不為宋紀范純仁遺表云先天下而憂期不負聖人之學此先臣所以敎子而微臣資以事君者也 北史裴譲之弟諏之奔關右兄弟五人皆拘繫齊神武問云諏之何在荅曰昔呉蜀二國諸葛兄弟各得盡心况譲之老母在此君臣分定失忠與孝愚夫不為 敢諱家客不為園郎唐書馬周傳周至長安舍中𭅺將常何家為何條二十餘事皆當世所切太宗怪問何何對曰此非臣所能家客馬周敎臣言之客忠孝人也漢書元帝崩故事近臣皆隨陵為園𭅺金日磾弟倫子敞以世名忠孝太后詔留侍成帝 死則塞禍 貴不為榮漢紀督郵呉道受詔捕范滂縣令郭揖出觧印綅引與俱亡滂曰滂死則禍塞何敢以罪累君又令老母流離乎其母就與之訣滂跪受教再拜而辭 晉紀秦攻梓潼太守周虓固守涪城遣歩𮪍送母趣江陵朱彤邀而獲之虓遂降堅欲以虓為尚書𭅺虓曰䝉晉厚恩但老母見獲失節于此母之獲全秦之惠也雖公侯之貴不以爲榮遂不仕天為降印 金以名軍博物志太尉常山張顥為梁相天新雨後有鳥如山雀飛翔近地民爭取之即為一員石顥令搥破之得一金印曰忠孝侯印顥表上之藏于官庫後議𭅺樊行𡰥校書東觀表上言堯舜之時舊有此官今天降印宜可復置 金史正大二年取河朔諸路歸正人悉送蜜院增月給米三倍他軍歲時犒燕名曰忠孝軍 援枹以鼓 叱馭而行說苑楚申鳴事詳忠孝二 漢書王尊為益州刺史至九折坂曰此非王陽所畏道邪叱其馭曰驅之王陽為孝子王尊為忠臣何以見祖 皆知顯親一統志宋張鏜僕射浚之後益王立詔天下勤王鏜起兵
  衡山兵敗被執元參政崔斌欲降之罵曰今日降而死何以見我祖魏公于地下 又宋周虎守和州母何氏傾家貲以犒軍士破敵全城封感義郡夫人其誥畧云使天下之為人母者皆知以是敎其子使天下之為人子者皆知以是顯其親 惟此三子 幸有二弟初潭集陳元方曰昔髙宗放孝子孝己尹吉甫放孝子伯竒董仲舒放孝子符起惟此三君髙明之君惟此三子忠臣孝子 元紀明兵取益都路布延布哈捍城力戰城陷告其母曰兒不能兩全忠孝幸有二弟當爲終養拜母而别趨官舍坐堂上不屈而死 恒思歸國 何可假人陳書梁元帝時沈炯為西魏所擄魏人甚禮之炯以母老在東恒思歸國恐魏人愛其文才而留之閉戸却掃無所交遊時有文章隨即棄毁不令流布 世說孝武問王爽卿何如卿兄爽荅曰風流秀出臣不如恭至于忠孝亦何可以假人 受戒孔子令見先人宋紀元平章政事亷希憲立朝讜正元主常令受帝師僧帕克斯巴戒希憲曰臣已受
  孔子戒矣元主曰孔子亦有戒邪對曰為臣當忠為子當孝孔子之戒如是而已 又元圍潭州尹穀時寓居城中知事不可為乃為二子冠招郷人行冠禮郷人曰此何時行此迂濶事穀曰正欲令兒曹冠帶見先人耳禮畢與其家人自焚 不得承命 豈復全交南史宋竟陵王誕反以劉琨之為參軍琨之辭曰忠孝不得並全琨之有老父在不得承命誕囚而殺之 漢書臧洪傳洪荅袁紹書曰夲州被侵郡將遘戹請師見拒辭行被拘使洪故君遂致淪滅豈得復全交友之道重虧忠孝之門乎 經門揮涕 謁帝改容晉書殷仲堪鎮江陵桓靈寳攻之後仲堪走惟羅企生從路經家門弟遵生曰家有老母將欲何之企生揮淚曰今日之事我必死之汝等奉養不失一門之内有忠與孝亦復何恨北史普泰初崔猷遷司徒從事中𭅺既遭家難遂間行入關及謁魏孝武哀動左右帝為之改容目送曰忠孝之道萃此一門 求郡養母 取心祭父宋紀洪皓留金十五年而還入對内殿求郡養母帝曰卿忠貫日月志不忘君雖蘇武不能𬨨豈可捨朕去邪 元紀察罕特穆爾為田豐王士誠所刺訃聞帝震悼令庫庫特穆爾襲父職身率將士誓必復仇遂克之取田豐王士誠之心以祭父 同日而至 一方所歸宋紀文天祥死有義士張毅甫者負天祥骸骨歸𦵏吉州適家人亦自惠州奉其母曾夫人之柩同日而至人以為忠孝所感晉書沮渠𫎇遜傳羅仇謂其弟麴粥曰吾家累世忠孝為一方所歸寕人負我毋我負人 宜有甄錄 以為鏡戒北史崔光韶弟光伯除北海太守有司以其吏滿奏代詔曰光伯自涖海沂清風逺著兼其兄光韶復能辭榮侍養兄弟忠孝宜有甄錄可更任三年以廣風化 漢書帝以三公多見罪退欲馮勤以善自終因誡之曰忠臣孝子覧照前世以為鏡戒能盡忠于國則爵賞光字當世功名列于不朽可不勉哉 卜以善俗 詩為諫書漢書嚴遵卜筮于成都與人子言依于孝與人臣言依于忠各因勢導之以善 又王式為昌邑王師後王賀嗣位以滛亂廢治事使者責問式曰師何以無諫書式對曰臣以詩三百五篇朝夕授王至于忠臣孝子之篇未嘗不為王反覆誦之也臣以三百五篇諫是以無諫書 端禮常賜書 敬宗不識字一統志宋錢端禮為俶六世孫髙宗常御書忠孝之家四字賜之 性理樂菴李氏曰人讀書須是識字許敬宗不識忠孝字 陽城語諸生 景讓舉一爵唐陽城傳城遷國子司業引諸生告之曰凡學者所以學為忠與孝也諸生有不省親者乎明日謁城還養者二十輩三年不歸侍者斥之 南郡新書大中間丞𭅺宴席蔣伸在坐忽酌一杯言曰坐上有孝于家忠于國者飲此爵衆皆肅然無敢舉者獨李公景讓起引此爵蔣曰宜然 為君為父付一笑於此生 事宋事元敢二心以逃死一統志宋李成大知金壇縣元兵至吏民脅成大降乃潛與胡用存謀復金壇事泄榜掠不屈先殺其二子笑曰子為父死臣為君死遂遇害 宋史厓山既平文天祥被執張𢎞範謂天祥曰國亡丞相忠孝盡矣能以事宋者事元不失為宰相也天祥泫然出涕曰國亡不能救為人臣者死有餘罪况敢逃其死而二心乎
  忠孝四
  原辭母白帖魏王經為尚書髙貴郷公欲討司馬文王王沈王經皆預謀謀訖沈走告文王經獨不行被𭣣泣辭母母顔色不變曰為子則孝為臣則忠人誰不死死得所何恨之有 辭主三國志蜀徐庶從先主曹公獲其母庶辭先主而指其心曰今失老母方寸亂矣遂詣曹公 不兩全晉周處傳處為中丞朝臣惡其疆直乃使隸夏侯駿西征孫秀知其將死謂之曰卿有老母可以辭處曰忠孝安得兩全既辭親事君父母安得而子乎今日我死所也 增天子題碑唐書韓思復傳思復卒謚曰文天子親題其碑曰有唐忠孝韓長山之墓 安君定親三國志魏文帝終制曰忠臣孝子宜思仲尼釋之之言鍳華元明帝之戒所以安君定親斯則聖賢之忠孝矣 乃心夲朝晉書武帝時吉挹守魏興苻堅遣將來攻力不能抗不食而死桓冲上言曰故輕車將軍魏興太守吉挹祖朗西臺傾覆隕身守節挹世篤忠孝乃心夲朝 戒子努力宋史杜衍為宋賢相卒時年八十諡正獻戒其子努力忠孝 鄉里易名一統志宋曹矩少以純孝聞累遷左屯田𭅺中焚黄之夕芝生墓上詔以所居為忠孝郷孝芝里
  忠孝五
  原表梁元帝上忠臣𫝊表曰資父事君實曰嚴敬求忠出孝義兼臣子是以冬溫夏凊盡事親之節進思將美懷出奉之義羲軒改物殷周受命三能十亂九棘五臣靡不夙夜在公忠為令徳若縉雲得姓之子姬昌魯衛之臣是知理合君親孝忠一體性與率由因心致極臣連華霄漢憑暉日月三握再吐夙奉紫庭之慈春詩秋禮早𫎇丹扆之訓宣帝褒徳麟閣畫充國之形顯宗念功雲臺圖仲華之像
  增書宋謝枋得與程鉅夫書畧曰枋得宋室孤臣所以不死者九十三歳老母在堂耳今天已奪其恃枋得無意人間事矣執事薦士時豈知枋得有母之䘮𫝊曰求忠臣必於孝子之門為人臣不盡孝於家而能忠於國者未之有也語曰人苦不自知枋得自知不才久矣亡國之大夫不可以圖存李左車猶言之况稍知詩書識禮義者乎且忠臣論事必識大體君子取人先觀大節執事不可稱非其人而負求才之意𫝊曰為人子止於孝為人臣止於忠某不能為忠臣猶願為孝子 明宋濂荅郡守聘五經師書畧曰古之通經者非思騰簸口舌以聾瞽時俗實欲學為忠孝而孝者又百行之冠冕茍於孝道有闕則雖分析經義如蠶絲牛毛徒召辱耳陽城為學官時謂諸生曰凡學者學為忠與孝也諸生有不省親者乎其有不省親者即斥去之此古人龜鑑也濂嚴父年垂八十旦暮弄雛親側以盡愛日之誠猶懼不足乃使去之以臨諸生諸生將何以取法乎諸生尚不欲久去膝下况為師者乃可爾乎世豈無陽城將何面目以見之也執事何為欲强之乎
  增序馬融忠經序曰忠經者蓋出於孝經也仲尼言孝者所以事君之義則知孝者俟忠而成之所以荅君親之恩明臣子之分忠不可廢於國孝不可絶於家孝旣有經忠則猶缺故述仲尼之説作忠經焉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七十
<子部,類書類,御定淵鑑類函>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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