愼獨齋先生遺稿/卷六

卷五 愼獨齋先生遺稿
卷之六
作者:金集
1710年
卷七

上家大人書丙寅二月初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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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承下書。謹審氣候平安。仰喜仰喜。京行。或者之說。似有理也。而子意則不然。今此行。只爲進慰君上。何可預料吾之狼狽而晏然退在乎。況進言之道。只陳所懷而已。何可自是己見。必欲使吾君吾相。行吾所陳乎。若以不用吾言而介意於其間。則不近於悻悻者之所爲乎。必須前進。雖有不合之事。只可觀勢進退而已。子欲於七八間。進去陪行計料。而方伯回報。時未來到。且官事未擧行者甚多。初九日前。恐未能離此。故當依敎留待爲計。若或中改。則當專伻相達矣。居昌馬當調習之。但兒馬未調熟。行路恐不便安也。餘不備。

答李承旨士深書己卯四月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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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紙謹領之。師魯之愛我則深。而望我則誤矣。年少大言者。固也。師魯兄亦爲此言耶。師魯視今日爲如何。謂鄙拙爲如何。雖使古人當此時。亦難爲策。況下古人千萬倍者乎。鄙拙之從前難進。豈有他哉。今之上來。亦豈有他乎。只爲恩命不宜終孤。不得已爲一番謝恩之計。此豈亦鄙拙之所欲乎。旣謝之後則唯當歸死耳。遲留而更欲何爲乎。旣已呈病。三呈不得則終當悉陳情悃。以冀允許。此又不得。則愚未知何以處之也。師魯之所謂合輿情而垂後世者。果如何而可也。其曰挽回世道。振肅頹綱者。何其迂闊之甚耶。幸以此紙送于師魯。商議示敎。如有十分恰好底道理。則何苦而避不爲也。

附師魯寄士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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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見令監。乘夕而進。令適出他。憮然而退。可歎。執義兄上疏。聖批極其優答。去就將何以爲之云耶。聖上之期待。朋儕之所望。必有出衆擧措。然後可以合輿情而垂後世。未知如何處之。而能振肅頹綱。挽回世道耶。如或旅進旅退。只欲爲謝恩命而歸。則吾未知其可也。俱是連婚之家而相景慕者。故發此妄言。令監其默會而善爲之辭。燈下不宣。

答郭參奉鉉書壬午閏月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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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承下書。就審尊履安穩。慰感不已。先生祠宇。功役易就。上樑有日。深幸深幸。所敎文字。非但褒揚道德。有係觀瞻。必老於騈儷者可以當之。如僕素昧此等述作。不可以齟齬句語。重辱斯文。須求於作者。賁飾盛擧。幸甚幸甚。以僕向慕先生之深者。如有一分可堪之勢。則當此日子臨迫不可遠求之日。敢爲謙退之虛辭也。餘不備。

斯文盛擧。不可如是苟簡。況爲先生立祠。實是朝廷之盛意。必請於當世典文衡之人。以聳動遠近觀瞻。須退日子。定一儒生。因相知人。請於大提學。極可極可。鄙意如是。敢以布告。須與宋龍潭及院中諸侍量處之如何。

答郭鉉書甲申四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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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白。謹承惠書。審有子婦之喪。驚愕不已。相距不遠。無便一奉。時憑宋翊衛得聞消息。稍慰稍慰。下示事。不但非時。兪公不在朝。李雖在京。位卑必不倡議。況如鄙拙。屛處鄕曲。何可折簡指揮乎。院財蕩竭。極可慮也。而事勢非便。未副盛敎。恨恨。

答朴崇古書己卯十一月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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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傳六臣之墓。在銅雀西岸云。未知孰墓而封之。孰記而言之。銅雀是國初用法之地。其西岸有巖。俗傳曰碎骨巖。越一壟西南一二里許。有四墓列於山麓。樹以短碑。其南曰朴氏之墓。其次曰兪氏之墓。又其次曰李氏之墓。又其次曰成氏之墓。姓字適與六臣相符。豈世傳者其眞是而無疑者耶。曩在四五十年前。許公曄謂余王大父曰。六臣之墓。余因其俗傳而得見於銅雀西岸云。始聞世傳之說。且尋豎碑之所。則宛然四碑。字畫甚詳。逮余先人旣冠之年。又踵尋往。則四碑體樣。大小尺數。大略相同矣。列封四墓之處。則不間以他墳矣。且有床石。亦同尺寸。如出一手矣。此其近似無疑之一端。而河公柳公。獨不墓而不碑。抑何意歟。因循數十年。墓之高者幾夷焉。碑之欹者或傾焉。或折焉。其幸豎而立者。字畫又缺。日就剝落。將自此又數十年。則幷與片石而俱泯焉。余小子以是爲懼。忘其寢食。揣摩晝夜。將卜日而改築之。召匠石而豎碑焉。第此議岐於士夫間久矣。難之者曰。當時酷禍。噍類不遺。則掩之以土。猶且其難。孰瘞而墓。崇封四尺之高歟。此其疑一也。假令封之以墓。又何暇豎之四碑乎。此其疑二也。假令旣墓而碑。又何暇置之以床石。若將之以香火者歟。此其疑三也。不曰公而曰氏。如婦人然。此其疑四也。若曰家僮或潛形藏跡。惟義所激。不畏憲章。則胡不竊負歸於舊塋。而用何物力。遍墓遍碑於厥主同事之人哉。此其疑五也。將其世傳疑似之迹。歸之於眞的之所而改築之。則將自此疑者。眞於萬萬世矣。無奈不思之甚乎。一則曰地相近也。墓相似也。短碑之相同也。床石之尺寸廣狹。又不差毫髮也。姓相符如此也。而古之稱氏。亦行於丈夫墓者多矣。安知非當世志士又有如南秋江列傳之心。擧以墓之碑之床石之。以期不朽於來世者也。又況世傳之有其說也。用刑之適其所也。豎碑之標。尤明於唐林冬靑之樹也。柳公之死在於家。語在本傳。河公之墓。又在於一善府之方山原。不墓於此。其有證也。縱曰朴李。則我國姓氏之多。適相符矣。成兪之罕焉。而猶記於四墓之列。此又彰明較著處也。若曰無所稽疑。歸之於眞贗之間。則幷與疑似之跡。而陻滅於他日矣。不唯子孫無涯之痛也。其亦斯世之不幸也大矣。蓋嘗往旅軒張先生在世之日。則勸其改築。況余先人旣通仕版。今數十餘年。邦禁之嚴。有間曩時。而國家收錄之典。自行於不言之中矣。旅軒先生亦撰河參判墓碑。則褒揚節義之文。已經於儒林矣。苟知墓道之眞的。則孰遏封築之擧也。唯我先生長者。哀余先祖之忠靈。不遺小子之無識。取舍於逕庭之議。參酌於情禮之間。或示以古事之可倣。或敎以禮文之可證。毋使忠魂義魄。昧沒於荒阿。而使余小子一脈雲來。得免罪戾於千秋。其亦仁人君子惻隱論辨者也。往年。適遇郊居崔氏子。自云成公之外裔。而仍言銅雀之墓。只葬其首云。此亦何所聞而言也。章陵親幸時。當除御路於墓側。權公盼適桉畿節。委遣偏禆。使墓傍呵禁役卒。勿犯近墓之地云。其亦信其墓者也。

示喩兩項說話。俱合情禮。而彼此衡決。雖使古之君子當之。亦難容易處斷。況以謏聞淺見。其敢妄有所折衷乎。左右求處變之宜。而不於其人。是何異借聽於聾而求道於盲也。雖然。盛意不可以虛辱。聊記臆說。以備商確之一端。夫尊祖辨疑。事無大於此者。必灼見明知。無一毫之疑。然後吾心安焉。先祖慰焉。彼或者所謂志士葬之。諱不稱公者。皆是揣度之說也。旣無文籍之據。徒執揣度之說。其可以安吾之心而慰先祖之靈乎。以左右反本之孝而不能自定。有問於人。若是之勤。則其不能灼見明知。無一毫之疑者可想。有疑於其心而強定於一時。其可乎。後吾千百世。將信吾而不疑。果得其眞則善矣。如或不然。則其爲未安。豈適爲欺心欺後人也哉。然則固不可斷以爲是也。亦不可必謂之非也。不如置之疑信之間。只修築其已毀之墳。植立其已仆之表。一如前日。似或可也。但念世代漸遠。口碑無傳。則將不能記某丘某原。幷疑信而泯泯也。若別具短石。略記疑信之意。俾爲後觀。以寓不忘之懷。則如何如何。抑有一焉。四墓書氏。果是深意。則當時掩幽。亦豈無圖不朽之擧乎。幸於改築之日。試掘各墓近南一步地。必不無大據爾。事旣不經。又無古據。率意妄陳。難免汰哉之誚也。來書移出一通。謹以還上。更質諸知禮君子。幸甚幸甚。

與李延陽時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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仄聞先大監碑文。飛卿令公所撰。而論大禮一段。有曰金某以爲古者以兄繼弟。亦稱祖禰云云。先人疏辭及諸公處前後簡札中。曾無直稱祖禰之語。飛卿處亦幷言及此。兄其已忘之耶。可怪可怪。溫陽儒生趙相禹說則有之。而乃以先人當之。無乃未安乎。大槩論禮一事。所爭者公。從實書之。固無害也。失實誤錄。則恐無益也。況吾兩家分義。非他人之比。幸細諒之。亦以此意。通于飛卿。改之如何。先人疏章曰。雖兄之繼弟。叔父之繼姪。亦有父子之道焉。與諸公書曰。月沙所謂有父子之義而無父子之名者。正是也。至於趙相禹所見。雖本於胡文定公之論。亦非穩當。何者以祖父叔父之尊。稱父子於孫與姪。恐無此義也。許多文字。不能悉錄。觀此一二段。可以知之。如是而果可謂直稱祖禰乎。

附延陽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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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係重大。敢不商量。當與諸益相議改之。

答新昌儒生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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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茲者。遠送同志。下惠德音。問以斯文之事。如僕老昏。固不敢承當。而扶植助成之意。豈在於諸賢之後乎。第如此盛擧。必須愼重。雖以牛溪先生之尊信栗谷。亦以從容審處。答諸君俎豆之問。幸遵牛溪之言。廣採衆論。從容審處之。如何如何。

答石室金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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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示伯大監碑文事。如集何敢知之。竊見伊川自序明道墓碣。惟言之公。奚問其一家。台監雖不敢以伊川自居。而伯大監所成就。如彼卓卓。抑有何嫌哉。鄙見如是。未知如何。

追悚。先人在世時。知舊間以疑禮問答者。積成卷秩。悉以儀禮禮記爲斷。庶幾有所考据。臨變禮處疑事而可爲學禮者指南。第各人所問。汗漫無序。或一事而累出。未易攷閱。集近與一二同志。依家禮題目。彙分類聚。以便觀覽。分作四卷。欲得令監一言。以弁其首。而道路阻遠。不得以本稿奉上。幸略其禮而取其意。試於閑隙。略搆若干語。因尙州便以惠之。則豈但爲鯫生之感而已哉。伏希下諒。

與石室金公書丙戌十月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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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惟初寒。台候康迪。仰慰仰慰。集屛處遐鄕。一未奉書以候起居。尋常歎仰。就中今進趙生完培。卽重峯先生之子也。有切迫稟達事。進往門庭。伏乞引接進退之如何。蓋重峯之立節。已經五十載。迄今墓無顯刻。豈非斯文之一欠乎。目今立言垂後之責。惟大監是依。竊採兩湖多士之議。敢因趙生附告。伏望下察家狀。兼攷遺稿。特惠一言。以賁墓道。以答士望。不勝幸甚。餘在趙生口達。謹此不備。

答石室金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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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聞百官奉慰。出入公事如常日。問于禮官。答稱自昇遐日計之。則爲二十七日。故始開政事。百司坐衙云。以日易月之制。文帝所以取譏後世。大明襲用漢故。猶遵三十六日之文。今大行大王昇遐。尙未滿三十日而遽請公除。豈非大不安乎。令必有所見。敢此稟問。略爲示及。

朱子曰。漢文。葬後三易服。三十六日而除。固差賢於後世之主。自始遭喪。便計二十七日而除者。然大者不正。其爲得失。不過百步五十步之間耳。此亦不論也。又曰。孝宗居高宗喪。三年戴布㡤頭着布衫。遵行古禮。可謂正千年之失。又曰。古者人君。亮陰三年。自無變服視朝之禮。第未知百官總己。以聽冢宰。冢宰百官。各以何服莅事耳。想不至便用玄冠黑帶也。後世旣無亮陰總己之事。人主不免視朝聽政。則豈不可酌其輕重而爲之權制乎。又況古者天子皮弁素幘。以日視朝。衣冠皆白。不以爲嫌。則今在喪而白布衣冠以臨朝。恐未爲不可。又曰。初喪便當制古服以臨。別制布㡤頭布公服布革帶以朝。乃爲合禮。伊洛淵源錄。宋孝宗山陵未卜。而朱子以煥章閣待制。進講經筵。今日公除一節。未知自下請之。或出於聖衷耶。蓋公除之說。出於唐宋之際。而亦是視事時變除云爾。似與短喪之制不同。且以朱子說觀之。諒陰三年之禮。後世決不可行。但未知喪後幾日而視事乃爲穩也。二十七日三十六日。皆是後世短喪之說。何必引以爲視事之期限也。大槩今日公除。本無變之之節。而誤稱爲公除。此則似爲未盡。然亦不至大害於義理。未知如何。

答石室金公書庚寅五月二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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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兪友。伏承初九日辱惠書。備悉多少示意。感荷不鄙。無以爲喩。集入城之日。似當就拜。以敍積阻而退矣。風聞家間有病患。歸思悤悤。八日午前。旋卽回程。以致台駕不利而返。不勝罪恨未安之至。自惟駑質。老昏日甚。簡中勖辭。愧無以當之也。世變無窮。益以難理。雖使古之通才者當此。亦或難之。竊想台監夙宵憂勤。何以調劑。然於其間有可以着力處。則自當勉之。唯冀匪躬盡道。以濟時艱。期臻致澤之盛耳。千萬不盡。

答鄭畸翁子容書癸酉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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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哀子集。稽顙再拜言。哀慕中。伏承下書。就審邇間起居安和。哀感且慰。孤哀子頑喘尙存。而再期未遠。哀痛追慕。尤增罔極。先達之來。悲愴更切。無以爲懷也。狀草。果如來示。望須一一釐正。趁速回示如何。李安山。曾有標示之語。今略復幸取去。參考無妨。論祝文頭辭疏。攻朴疏及與崔判書書。雖非一時事宜。裒聚於一段。若逐年各出。則非但文勢重複。一事而終始屢見。不其大煩乎。古史論事。亦有要其終而先記者。此亦何害乎。但長書下。後日入見四字。不襯着。改以他語。承接後段。如何如何。張判書病。今則如何。似聞少間可以製述。然耶。茲者有書。略及望屬之勤。從當以家狀委請。須細通此意。俾爲力疾搆出。以圖不朽。幸甚。蒙惠黃白筆及救急各種藥。哀謝哀謝。伏惟鑑察。

與鄭子容書甲戌閏月初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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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阻便信。戀慕可言。相距不邇。無緣一奉。悵歎而已。日下氣象。令人駭甚。未知近日亦復如何耳。近得持國所爲碑文。庶賁先墓。而措語頗不滿意。殊可念也。謄上一通。且以別幅。錄出鄙見以稟之。幸詳加點察。一一回示。此外亦有可議。則竝以高見錄示。幸甚。欲待商議。往復于持國爲計。遠地專伻爲難。命一官僮。傳給益山。使之轉致。似甚便易耳。碑文則仍留詳覽。從速回示爲妙。量鄙人可通間。兄亦因便直通曲折。使爲改圖如何。文人例守己見。或慮其慳惜故耳。非面難旣。餘在別紙。

與鄭子容書甲申八月初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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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峯發引之後。何以爲懷。伏想令兄心事。不敢忘也。稚寡隨喪。慘不忍見。兩湖則已過。畿輔何以爲行。深慮深慮。數日前。伯生叔之子進去。鄙書已付矣。榮弟今者委謁。可得旬日從容耶。前惠表石陰記。竊有仰復。幸細聽榮之所達。從速修正。別定一官人送惠如何。碑刻。當於念日間畢役。遠來之匠。不可閑一日。千萬量處之。榮也遠進。回程似未易期。毋以官奚遠伻爲念有所遲延。幸甚幸甚。不過費十日之勞耳。餘懷都付榮弟口達。

竊見令兄所製。極簡約無可復減矣。第略於先世而詳於子孫。未妥。古昔碑碣雖小。作必具載曾祖以下三世。

紀事之後。宜有摠括若干語句而今專闕之。擬以竊瞯以下說話。入於非不熟矣之下。或無妨也。而第旣曰資質踐履。又曰蔚然成德。而其下復曰若道德言行。諸公碑誌詳矣。今不敢贅者。大相妨礙。本以石面短狹。字多則恐不堪容刻。故文字務爲簡約。而出入先生門下以下不緊語。字數頗多。寧以先生資質以下若干語。截入於紀事之下爲摠括。而刪出入以下文字。從略尾之似可也。

今試以兄製。或刪不緊字。或添實事。且以竊瞯以下。添入於紀事之下。做成一篇以上。幸依此樣。就加潤色。鍛鍊成章。下惠如何。非吾兄相切。不當如是。須恕諒之。

答鄭子容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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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說所謂神發知矣。未知神是何物。凡言精神屬血氣知覺。而與七情不相管耶。常以爲疑。又此病苦中。神精錯亂。苦難照管。敢此漫稟。

所謂神發知者。大槩指心之發動而言也。神是心之虛靈。知乃心之知覺。發卽性發爲情之發也。蓋心具體用該動靜。有理必有氣。旣有血氣。不能無知覺。知覺卽七情之初頭也。豈有七情不相管之理乎。心惟虛靈。故有精神之說。凡言精神者。初豈外於此哉。古人說話。所主之意不一。故或異其名。兄以此而疑之耶。朱子曰。形生於陰。神發於陽。上一句則自稟賦言。下一句則以發動說。陰靜陽動。理固然矣。又曰。草木之生。自有一箇神。他自不能生。在人則心。便是所謂形旣生矣。神發知矣是也。詳味是說。似無可疑。未知如何。幸更敎之。

與李白軒景奭甲午九月二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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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積阻之餘。車馬遠臨。披霧之喜。如何可言。只恨西日易暮。未克從頌耳。伏惟夜來。台候佳適。此後會合未易。悵黯難堪。茲送迷子。替候起居。別幅下覽。回敎如何。

昨敎先世神主改題事。泛然聽過。到今思之。有宜稟問者。敢此仰稟。恭靖大王第幾子。是台監宗派耶。於大監爲幾代祖耶。自分派以來。中間必有封勳之位。未知凡幾位耶。大典有曰。始爲功臣者。別爲一室。百世不遷云云。先君子在世時。有答人說話。以爲古制則大夫立三廟。程朱以後。皆祭及高祖。今之祠堂之制。三間內分作四龕室。若以國制始功臣不遷論之。則高祖雖亦封勳。不可祭五代。故勢不得不出廟。蓋人家或有連四五代封勳者而不遷。則高祖以下。終不得入廟。禮之初意。萬無此理故也。昨日說話間。似聞改題三代云云。或慮大監宗家之禮。與先君子所言有相違者。聊記所聞知。仰稟之耳。但其間說話甚多。不可悉記於紙面。故詳言於迷子以送之。幸下問而回敎之。

答李白軒景奭甲午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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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奉辱復書。副以瓊琚之詞。口讀心惟。不覺沈痾之去體。卽惟背秋涉冬。行候珍勝。仰慰仰慰。集氣瘧之候。尙未蘇復。逐日呻痛。苦事苦事。不遠之地。無由攀拜。瞻悵而已。惟冀行李愼重。不備。別幅奉上。

竊詳下示別幅。則前所仰稟者誤矣。祠堂四龕之制。與大典百世不遷之法。有相逕庭。其間不可無變通。故高祖雖未滿五代。而徑出祠堂。前已略告矣。抑有一說。宗孫之於高祖。親尙未盡。高祖雖當出廟。不可遽遷於最長房。必當盡宗孫之世。祭於別室。宗孫死後乃遷。如是然後禮法兼行。情義俱盡。以此永爲世式可也。或者以爲旣出祠堂。當依倫序。卽遷於最長房。而後日當次。更奉於宗孫。此則只知長幼之序。不念世嫡之義。恐非禮之本意也。以大監宗家言之。則德泉君以別子。當爲百世不遷之位。宗孫之於德泉。七代也。祠堂四龕內。德泉以不遷之位。常居西第一龕。宗孫之曾祖爲第二龕。祖爲第三。考爲第四。新宗以下至大監之高祖與宗孫之高祖。皆當出廟矣。此等大節目。固非淺見所可容喙。而有問不宜終嘿。恐未免汰哉之誚。伏希曲諒。

與李大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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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地累伻。寄惠德音。感荷良深。不知所喩。僕僅僅支過。而逐日戰暑於斗室。無起動移避底氣力。必生大病。奈何奈何。先碣。依敎一一改上。詳在別幅耳。儀禮經傳。賴尊及嶺伯。將得廣布。深荷右文盛意也。宋明甫所藏冊。意其已送。而至勤再伻。可歎。今旣快許。必得取去。須以此付板印償之爲佳。下惠各種。深荷眷念。仰謝仰謝。切有用處。生漆一二合許如有儲。納於小竹筒中。因便付惠爲望。儀禮經傳。本道所刻容入紙地幾何。湖南所刻容入紙地幾何。幷詳示。方伯前答簡裁上。餘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