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策 (髙誘注, 姚宏續注, 四庫全書本)

戰國策 (髙誘注, 姚宏續注) 卷一

  欽定四庫全書     史部五
  戰國策        雜史類
  提要
  等謹案戰國策三十三卷舊本題漢髙誘注今考其書實宋姚宏校本也文獻通考引崇文總目曰戰國策篇卷亡闕第二至十三十一至三闕又有後漢髙誘注本二十卷今闕第一第五第十一至二十止存八卷曾鞏校定序曰此書有髙誘注者二十一篇或曰三十二篇崇文總目存者八篇今存者十篇此為毛晉汲古閣影宋鈔本雖三十三卷皆題曰髙誘注而有誘注者僅二卷至四卷六卷至十卷與崇文總目八篇數合又最末三十二三十三兩卷合前八卷與曽鞏序十篇數合而其餘二十三卷則但有考異而無注其有注者多冠以續字其偶遺續字者如趙策一郄疵注雒陽注皆引唐林寶元和姓纂趙策二甌越注引魏孔衍春秋後語魏策三芒卯注引淮南子注衍與寶在誘後而淮南子注即誘所自作其非誘注可無庸置辨葢鞏校書之時官本所少之十二篇誘書適有其十惟闕第五第三十一誘書所闕則官書悉有之亦惟闕第五第三十一意必以誘書足官書而又于他家書内摭二卷以補之此官書誘書合為一本之由然鞏不言校誘注則所取惟正文也迨姚宏重校之時乃併所存誘注入之故其自序稱不題校人并題續注者皆余所益知為先載誘注故以續為别且原本凡有誘注復加校正者並於夾行之中又為夾行與無注之卷不同知校正之時注已與正文並列矣又原本卷端曾鞏李格非王覺孫朴序跋皆前列標題各題其字而宏序獨空一行列于末前無標題序中所言體例又一一與書合為宏校本無疑其卷卷題髙誘名者殆傳寫所增以贋古書耳書中校正稱曾者鞏本也稱錢者錢藻本也稱劉者劉敞本也稱集者集賢院本也無姓名者即宏序所謂不題校人為所加入者也其㸃勘頗為精宻元吳師道作戰國策鮑注補正時稱宏本極善而惜其未見則在元時已罕傳矣近時揚州所刋即從此本録出而仍題誘名殊為失考今于原有注之卷題髙誘注姚宏校正續注原注已佚之卷則惟題姚宏校正續注而不列誘名仍具為辨正如右焉乾隆四十三年六月恭校上
  總纂官紀昀陸錫熊孫士毅
  總 校 官陸 費 墀

  戰國䇿原序
  劉向所定著戰國䇿三十三篇崇文總目稱十一篇者闕臣訪之士大夫家始盡得其書正其誤謬而疑其不可考者然後戰國䇿三十三篇復完叙曰向叙此書言周之先明教化修法度所以大治及其後詐謀用而仁義之路塞所以大亂其説旣美矣率以謂此書戰國之謀士度時君之所能行不得不然則可謂惑於流俗而不篤於自信者也夫孔孟之時去周之初已數百嵗其舊法已亡其舊俗己熄乆矣二子乃獨明先王之道以為不可改者豈將強天下之主以後世之所不可為哉亦将因其所遇之時所遭之變而為當世之法使不失乎先王之意而已也二帝三王之治其變固殊其法固異而其為國家天下之意本末先後未嘗不同也二子之道如是而已葢法者所以適變也不必盡同道者所以立本也不可不一此理之不易者也故二子者守此豈好為異論哉能勿茍而已矣可謂不惑於流俗而篤於自信者也戰國之㳺士則不然不知道之可信而樂於說之易合其設心注意偷為一切之計而已故論詐之便而諱其敗言戰之善而蔽其患其相率而為之者莫不有利焉而不勝其害也有得焉而不勝其失也䘚至蘇秦商鞅孫臏吳起李斯之徒以亡其身而諸侯及秦用之亦滅其國其為世之大禍明矣而俗猶莫之悟也惟先王之道因時適變法不同而考之無疵用之無敉故古之聖賢未有以此而易彼也或曰邪説之害正也冝放而絶之則此書之不泯不泯其可乎對曰君子之禁邪說也固將明其說於天下使當世之人皆知其說之不可従然後以禁則齊使後世之人皆知其説之不可為然後以戒則明豈必滅其籍哉放而絶之莫善於是故孟子之書有為神農之言者有為墨子之言者皆著而非之至於此書之作則上繼春秋下至秦漢之起二百四五十年之間載其行事固不得而廢也此書有髙誘注者二十一篇或曰三十二篇崇文總目存者八篇今存者十篇云編校史館書籍臣曾鞏序
  戰國䇿所載大抵皆従横捭闔譎誑相輕傾奪之說也其事淺陋不足道然而人讀之則必鄉其說之工而忘其事之陋者文辭之勝移之而已且夀考安樂富貴尊榮顯名愛好便利得意者天下之所欲也然激而射之或將以致人之憂死亡憂患貧賤苦辱弃損亡利失意者天下之所惡也然動而竭之或將以導人之樂至于以下求髙以小求大縦之以陽閉之以隂無非㣲妙難知之情雖辯士抵掌而論之猶恐不白今寓之文字不過一二言語未必及而意已隠然見乎其中矣由是言之則為是説者非難而載是說者為不易得也嗚呼使秦漢而後復有為是説者必無能載之者矣雖然此豈獨人力哉盖自堯舜夏商積制作以至於周而文物大備當其盛時朝廷宗廟之上蠻貊窮服之外其禮樂制度條施目設而威儀文章可著之簡冊者至三千數此聖人文章之實也及周道衰寖淫陵遲幽厲承之于是大壊然其文章所従来既逺故根本雖伐而氣燄未易遽熄也于是浮而散之鍾于談舌而著於言語此莊周屈原孫武韓非商鞅與夫儀秦之徒所以雖不深祖吾聖人之道而所著書文辭駸駸乎上薄六經而下絶来世者豈數人之力也哉今戰國䇿宜有善本𫝊于世而舛錯不可疾讀意天之于至寶常不欲使人易得故余不復竄定而其完篇皆以丹圜其上云李格非序戰國䇿三十三篇劉向為之序世乆不𫝊治平𥘉始得錢塘顔氏印本讀之愛其文辭之辯博而字句脱誤尤失其真丁未嵗予在京師因借館閣諸公家藏數本㕘校之葢十正其六七凡諸本之不載者雖雜見於史記他書然不敢輙為改易仍従其舊葢慎之也當戰國之時强者務幷吞弱者患不能守天下方爭於戰勝攻取馳説之士因得以其説取合時君其要皆主於利言之合従連横變詐百出然自春秋之後以迄于秦二百餘年興亡成敗之迹粗見於是矣雖非義理之所存而辯麗横肆亦文辭之最學者所不宜廢也會有求予本以開板者因以授之使廣其𫝊庶幾證前本之失云清源王覺題
  臣自元祐元年十二月入館即取曾鞏三次所校定本及蘇頌錢藻等不足本又借劉敞手校書肆印賣本㕘攷比鞏所校補去是正凡三百五十四字八年再用諸本及集賢院新本校又得一伯九十六字共五伯五十籤遂為定本可以修冩黄本入秘閣集賢本㝡脫漏然亦間得一兩字癸酉嵗臣朴校定
  戰國䇿隋經籍志三十四卷劉向録髙誘注止二十一卷漢京兆尹延篤論一卷唐藝文志劉向所錄已闕二卷髙誘注乃增十一卷延叔堅之論尚存今世所𫝊三十三卷崇文總目髙誘注八篇今十篇第一第五闕前八卷後三十二三十三通有十篇武安君事在中山卷末不知所謂叔堅之論今他書時見一二舊本有未經曾南豐校定者舛誤尤不可讀南豐所校乃今所行都下建陽刻本皆祖南豐𤣥有失得余頃於會稽得孫元忠所校於其族子慤殊為踈略後再扣之復出一本有元忠跋并標出錢劉諸公手校字比前本雖加詳然不能無疑焉如用埊□字皆武后字恐唐人𫝊寫相承如此諸公校書改用此字殊所不解竇苹作唐史釋音釋武后字内埊字云古字見戰國䇿不知何所據云然然埊乃古地字又埊字見亢倉子鶡冠子或有自来至于𢘗字亦豈出于古歟幽州僧行均韻訓詁以此二字皆古文豈别有所見耶孫舊云五百五十籖數字雖過之然間有謬誤似非元書也括蒼所刋因舊無甚增損余萃諸本校定離次之總四百八十餘條太史公所採九十餘條其事異者止五六條太史公用字每篇間有異者或見於他書可以是正悉注于旁辨灓水乏為漬水案字之為語助與夫不題校人并題續注者皆余所益也正文遺逸如司馬貞引馬犯謂周君徐廣引韓兵入西周李善引呂不韋言周三十七王歐陽詢引蘓秦謂元戎以鐵為矢史記正義竭石九門本有宫室以居春秋後語武靈王游大陵夢處女鼓瑟之類略可見者如此今本所無也至如張儀説𠅤王乃韓非初見秦厲憐王引詩乃韓嬰外𫝊後人不可得而質矣先秦古書見於世者無㡬而余居窮鄉無書可檢閲訪春秋後語數年方得之然不為無補尚覬博採老得定本無劉公之遺恨紹興丙寅中秋剡川姚宏伯聲父題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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