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仁祖/三年/六月

五月 六月 七月

6月1日 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聖求。左副承旨趙翼。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李植。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申悅道。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謝恩,應敎李敬輿,副修撰李省身。

○副校理尹墀辭職上疏。答曰,省疏具悉爾懇。爾宜勿辭,調理察職。

○義禁府啓曰,逆黨罪目,問于張晚,則各人名下,罪目,懸錄以送,故更爲別單,書啓,而前單子,竝爲入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二十九人中,逆狀未著者,及脅從者,勿爲籍沒,可也。《禁府謄錄》

6月2日 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聖求。左副承旨趙翼。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李植。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申悅道。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有政。

○謝恩,副修撰金榮祖。

○晝講入侍,知事李貴,特進官李曙,參贊官李楘,檢討官崔葕、金光炫,記事官任絖,假注書李後陽,記事官韓興一、具鳳瑞。講《孟子離婁上》篇,自曾子居武城,止何哉?經筵日記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申時,日有交暈,內暈有冠,色內赤外黃。酉時,日暈兩珥。《春坊日記》

6月3日 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聖求。左副承旨趙翼。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李植。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申悅道。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上親幸,迎詔勅于慕華館。朝報

○午時,日暈。《春坊日記》

6月4日 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聖求。左副承旨趙翼。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李植。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申悅道。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百官,加頒赦爲之。

○右贊成李貴箚子。大槪,請勿發南軍七條事。答曰。當議處焉。朝報

6月5日 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聖求。左副承旨趙翼。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李植。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申悅道。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

○北兵使書目,穩城牒呈據,自春至夏,一不下雨,兩麥晩穀,焦枯,永無西成之望,前頭救民之策,預爲商量事。

○毛都督,自蛇浦,發向宣川事。

○承文院,以都提調意啓曰,凡大謝恩行次上使,本階正二品,則議政借銜,乃其規例,今此上使朴鼎賢本職從二品借銜,何以爲之?傳曰,加資。朝報

6月6日 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聖求。左副承旨趙翼。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李植。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申悅道。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謝恩,弘文著作金卨。

○義禁府啓曰,全悌佑、黃孝誠、朴仁厚等三人,決杖定配,在於頒赦前二日,似當在未至配所者,咸宥除之之列,故別單,書啓之意,敢啓。傳曰,允。《禁府謄錄》

6月7日 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聖求。左副承旨趙翼。右副承旨李楘坐直。同副承旨李植坐直。注書金霱任絖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仕直。修正假注書申悅道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且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傳于李楘曰,昨者別禮單,停當乎,且回禮之物呈納後,其辭色,如何云耶。

○李楘啓曰,差備譯官,來言,天使,初十日起馬出牌文云矣。傳曰,知道。

○金尙憲啓曰,金藎國,以天使前問安使,來受御帖,其請留措辭,自缺五六字稟。傳曰,善爲措辭,期於動聽。

○又啓曰,缺八九字承旨,當更爲請宴,而雨勢如此,缺五六字自上擧動,缺三四字天雨,不得請宴之意,措辭告之,何如?傳曰,依啓晝奉杯請行,可矣。

○李楘啓曰,昨者別禮單,停當乎,且回禮之物呈納後,其辭色如何云事,傳敎矣。別禮單,昨日回禮單,呈進時,欲偕入,而該曹,謂未及停當云,回禮之物呈納後,別無怒色,只曰今日已暮,明當謝帖云,卽朝同副承旨臣李植,問安後,當兼受謝帖而來,其辭色之如何,當待李植之還,啓達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王相公,擧出票文,求得《東國地誌》,麟角碑文,而碑文,則在慶尙道,道路遼遠,不得印出以來之意,開諭,而《東國地誌》,校書館,有之云,一件給之,何如?傳曰,依啓。

○行大司諫尹暄啓曰,臣本庸劣,最出人下,尋常職務,亦難堪當,遭遇明時,叨竊亞卿,隨行逐隊,守拙無能,不意諫長之命,出於千萬夢寐之外,兢惶隕越,無地自容,況此反正之始,人皆拭目,生逢堯、舜之君,期鑄唐、虞之治,群下,莫不精白一心,知無不言,奈何近來,轉圜之美,漸不如初,仰屋之歎,不待有識,直言爲逆鱗,治效如捕風,當此之際,求得一等人,處之是職,匡弼君違,糾正官邪,猶懼其難能,如臣無狀,何處得來,冒玷名器,羞辱班行乎,伏乞聖慈,亟賜遞斥。答曰,勿辭。

○傳于李楘曰,大臣以下回禮,已爲呈納乎?問啓。

○李楘啓曰,差備譯官,來言,毛都督差官,毛缺四五字上齎持唐人來到云矣。傳曰,知道。

○傳于李楘曰,毛都司禮物中,缺十餘字勿出。朝報

○傳于李楘曰,缺八九字製述以待事,言于政院。

○正言高傅川啓曰,臣等,將朴炡一事論列,已經數旬,而誠意淺薄,未回天聽,悶鬱滋甚焉,臣等,非以炡等,爲不可補外,所惜者,經幄之臣,以言事去國,有累於聖明之政耳。旣以率爾之失,竝遞本職,何必又爲補外,使言路杜塞,士氣摧沮乎?聖明,每以欺蔽爲罪案,人臣而欺蔽,厥罪如何,炡等,少有欺蔽之罪,則大臣、臺臣,豈敢竝爲相蒙,自陷於欺蔽之罪乎?公論,久而難遏,請亟還收成命。答曰,勿煩。

○持平閔應亨來啓曰,臣等,將朴炡等事,爭之已久,而殿下,拒之愈甚,臣等,竊惑焉,炡等所論,出於公共,而殿下,非但不用其言,遽下遞差之命,非但竝遞其職,又下嚴旨,將使炡等,必欲出補而後已,臣等,實未曉聖意之所在也,以炡等爲伐異也,則以恭之負累,國人皆知之,特炡等言人之所不言,以炡等爲欺蔽也。則大臣陳箚,筵臣繼達,擧國公共之難遏,聖鑑,旣已洞燭,而上下相持,體面俱傷,朝著不靖,士氣沮鑠,請亟加三思,還收成命,陽智縣監李綣,爲人愚劣,目不知書,到任之後,委政下吏,請命罷職,奉常判官任羲之,持身不謹,冒玷科第,淸朝衣冠,羞與同列,請命罷職不敍。答曰,不允。李綣事,此時畿內守令,決不可遞,易勿爲更論,任羲之,罷職。

○李聖求啓曰,任羲之罷職事,命下矣。臺諫,方以罷職不敍,論啓,故罷職承傳,不得捧之矣。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金尙憲曰,天使,凡宴享,缺五六字而入京五日,翌日宴,尙未爲之,缺八九字翌日宴,折銀以給,明日請宴于崇政殿事,缺三四字啓,金尙憲,回啓曰,臣等,已有此意,而未敢陳啓,今承聖敎,極爲允當,翌日折銀,令都監,卽刻速爲進呈後,崇政殿設宴事,遣承旨委請,何如?傳曰,允。

○金藎國啓曰,臣,承命進往詔使衙門,使譯官張禮忠,呈御帖于兩詔使前,仍致上命,措辭告之曰,昨日請留星駕,而未蒙領諾,無任缺然之至,大人踰越重溟,辱臨下邦,曾未半旬,遽出返旆之令,此無非寡人誠意淺薄之致,不勝惶恐,請停發牌之擧,以慰一國君臣攀慕之心,幸甚,且使禮忠,私告以昨日遣近臣請留,未蒙許諾,故今日別遣重臣來請云,則兩使,出給回帖對曰,多拜上國王,俺等,初十日發還之意,前言已盡,擾害地方,貽弊百姓,不宜久留云,且黨相公,私謂禮忠曰,前日劉天使時,八度請留,今始三番云,故敢此竝啓。傳曰,知道。更往請留。

○金尙憲啓曰,金藎國啓辭,更往請留事,傳敎矣。卽刻再往請留乎?明日請留乎?敢稟。傳曰,今日內往請,可也。

○李楘,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詔使今朝出給牌文,使之傳送,臣等,自昨日,令譯官措辭請留,而以別禮單尙未講定之故,不得明白告稟,今日請留,重臣,方爲來到,而未得接言,牌文發送,似爲未安,而天使,累問發送與否,雖發牌之後,自前例多退行,牌文卽爲發送,何如?傳曰,知道。更爲觀勢發送。

○李植啓曰,臣今日問安于兩使,仍致雨勢如此,不敢請宴之意,兩使稱拜,今日雨勢如此,俺等,亦欲往拜而未能,缺二行人蔘,則稍爲不備,令黨志孝出言曰,可備蔘六十斤,禮忠,措辭拒之,兩使,仍許點納,方爲稱量,臣先索回帖,則卽爲出給,說書金光爀,亦受東宮前回帖,兩使,又出給各色段八疋,香四封,扇四封,蓋以各給四殿禮單,持來官云,臣等,卽送于該曹,而來矣。傳曰,知道。爾等,其領受。

○全湜,以戶曹言啓曰,大臣以下回禮,已爲呈納乎?問啓事,傳敎矣。四殿回禮入納後,大臣以下回禮,則次第呈納,宜當,故時未入給,而物件,則已爲整齊,單子下後,鱗次入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工曹言啓曰,王天使所率相公王時晉等六人,送帖于臣及館伴處,各將衣服雜物,要換銀子,而渠等,自爲折價,都數銀子四百六十二兩,蔘二斤七兩矣,卽刻天使,出給發賣物件,且有求請之物,其數極多,萬無應副之理,罔知所爲,發賣之物,則依舊例,令平市署官員,率市人入往館裏,爭辨折價,而求請之物,則令差備譯官,極力周旋,期於得請,不然,則雖鬼神助力,決難辦得,罔知所處,原票二張竝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因大臣啓辭,上下馬宴禮單外,其餘各宴禮單人蔘,一依謄錄,或七斤,或五斤,磨鍊事,啓下矣。近觀天使所爲,萬無減捧之理,盡以十斤磨鍊,而本曹所備人蔘,已爲乏盡,極爲竭悶,開城府平壤,則乃是蔘商湊集之處,而數十斤人蔘,咄嗟可辦,兩處餞慰使,承旨齎去人蔘,令本府本道措備,進排呈納後,進給其價,宜當,且七處迎餞慰頭目,例給綿紬等物,令本道備給,而今番則定州缺十餘字綿紬,自本曹破格備送矣,目今缺七八字定州所給綿紬,依舊例,令本道備給事,行移,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戶曹言啓曰,水上田稅載來公私船,三十餘隻,來到露梁江邊,工曹郞廳執捉所載稅米,盡爲下卸于江邊無人處,以游觀船,回泊于漢江,雨勢如此,江水漲溢,許多米穀,將爲沈沒,極爲悶慮,今聞譯官張禮忠之言,天使無意於游賞,江湖漢江蠶頭嶺處,保無游觀之理,而必爲折銀云,前項田稅所載船,令工曹劃卽放送,使本曹郞廳,帶同水運判官,急急出往江上,所卸米穀,卽令還載,俾免水沈之患,亭子船及京江空閑船,則仍令留泊漢江,以待不虞,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李楘,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日晝捧盃侑行事,傳敎矣。天使閉門不出,自上請宴,亦不許之,宰臣盡捧盃,萬無許行之理,雖令許行,雨勢如此,南別宮,無容足之地請之而不得行,則徒令折銀而已,晝捧盃今日不得行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此天使,性不喜遊宴,一路名勝地經過之時,皆不肯暫停,漢江楊花渡,萬無出往之理云,三江及外方許多船隻,來泊迷津,漁人失業,冤號無窮,況田稅載來之船,卸下於江岸,竝與船人,而拘執於漢江,其事尤爲緊急,遊觀船隻,雖不得遽爲撤罷,田稅船其數不多,爲先放送,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明日崇政殿開宴時,頭目二百八十餘人,每一牀果桂各三器,湯炙各五味,必須預先排設,可以趁卽供饋,熟手等待,開門入闕,則臨時必有窘急之患,缺數字熟手等,入省記,達夜排置,使之及時進排,宜當,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因傳敎,政院啓辭內,翌日宴折銀,令都監速爲進呈事,啓下矣。翌日宴折銀,臣等,非不知卽爲入納,而彼之所望多寡,未能測度,必須問于差備譯官,適中講定然後,可以呈納,而衙門嚴截,譯官等,不能任意出入,只有黨志孝一人,傳通內外之言,而此人得見亦難,以此凡干講定之事,未易停當,臣等,不得已不待講定,依一路宴享折銀例,兩天使前,各以二百兩磨鍊矣,書儀則係是宴禮時儀物,旣不設宴,則似不當給之,而彼之壑慾無窮,必捧乃已,各天使前,各給銀子二百兩,綿紬五十疋,人蔘十斤矣,此等折銀,錄於御帖呈納,似爲未妥,前日呈文時,以自上禮宴,只以土産呈進之意,已爲措辭矣,大慶禮及下馬宴書儀,旣已啓下,今將呈納其餘宴享折銀等事,則自下單子,開錄以入,何如?且天使稱以坐支銀,每日責納一千四百兩,所謂坐支者,乃是留日折銀之謂也。非但事極無理,該曹所儲,萬無應副之理,罔知所處,應給別禮單等物,畢給之後,令差備譯官,極力周旋,如或不聽,則臣等,亦爲呈文,爭辨宜當,敢啓。傳曰,依啓。下馬宴書儀,亦爲自下開錄呈進,可也。

○全湜,以戶曹言啓曰,臣等,俱以無狀,待罪度支,遭此罔極之人,凡百措備之物,無不垂乏,銀蔘尤爲乏絶,蓋今番天使所爲,則前古所未有之變也。雖使銀蔘,如泥如沙,豈有不竭之理乎?到此地頭,臣等,遑遑悶迫,不知所以爲計,戶銀收捧事,曾已入啓,使之措備待令矣,頃者伏見漢城府啓辭,欲令臣曹銀缺六七字木口疋還償云,當此急迫之日,缺五六字何人耶?依前啓辭,速令漢城府知委五部,措備以待,更觀前頭用度之如何,劃卽來納事,捧承傳施行,如何。傳曰,知道。更爲觀勢知委,可也。

○李植啓曰,臣以本院座次,例往呈禮,而兩使,意其三回禮,各有齎持之官,故所贈之物如此,當此百官庶僚,各出涓壒銀兩,以補匱乏之時,臣豈可無事,而受此詔使所贈段疋等件優數乎?請仍令該曹領納,惶恐敢啓。傳曰,知道。若以數多爲未安,則一處所給,領受,可也。

○李楘,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天使牌文觀勢發送事,傳敎,故姑爲停留矣,天使,出送諭帖於安州守船楊守備曰,本府,六月初三日到王京宣詔冊封事,竣的於初十日辰時,起馬回朝,本官,可將大沙船,不必到鐵山,俱在安州伺候云,乘船當於安州,而牌文止於鐵山者,欲捧安州以西,各站折銀之計也。故慮守船之人見牌文移候於鐵山有此諭帖也,以諭帖觀之則初十日起身,似爲準定,一路夫馬橋梁等事,極爲緊急,雖因請留而留,或因雨而留,亦不出十三日之期,牌文先爲發送,無妨,敢啓。傳曰依啓。此意,移文于本道監司處,可也。

○又啓曰,翌日宴折銀,以給明日請宴于崇政殿如何事,傳敎矣。以次第言之,則必翌日宴折銀呈進後,當請宴崇政殿矣,翌日宴折銀,問于都監,則今日勢未及呈進云,待其呈進後,明日早朝問安時,仍爲請宴之意,敢稟。傳曰,知道。

○又以遠接使言啓曰,昨日天使三公六卿館伴等處送禮時,臣處亦爲送禮,而物目數三件比他稍優,回禮,則以臣行所齎之物,磨鍊呈納,而所送物件,不敢領受,送于戶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缺數三字領受。

○全湜,以戶曹言啓曰,天使缺六七字字帖油屬麻繩鞍籠等物,則當自本曹入納,而火藥火繩,則令軍器寺備給蓑衣鞍赤,則自前驛馬及刷馬主,自有入把前規,令京畿監司,照例擧行,何如?傳曰,依啓。

○傳于李楘曰,翌日宴折銀事,何至今不爲停當乎?問于政院。

○傳于李楘曰,揭帖,急速撰出,今日請留時進呈。

○金藎國啓曰,臣承命馳往,使張禮忠,以上命,措辭告之曰,聞大人,有遄歸之意,請留再三,未蒙準許,萬分慙靦,無以爲懷,自前使華之來,未有不旬日來旋之時,況今水潦方漲,道路艱阻,願大人,俯採一國群生僉慕之至情,許停初十日返旆之令,不勝幸甚云,則詔使對曰,多謝國王厚誼,足見主人待客之誠,但欽限已迫,不敢遲悞,未得領敎云,張禮忠,私懇於黨相公,則黨曰,前日劉爺時,有國王修揭請留之事,今亦依此爲之,則老爺,當有回揭云云,故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楘曰,明日問安承旨,當請宴矣,但翌日宴,旣以雨不得行,則未晴之前,似不可請來行宴,觀雨勢之如何,而請之。

○傳于李楘曰,餞宴禮單,似爲埋沒,皮張筆墨,稍加磨鍊。

○李楘,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下馬宴書儀,及大慶禮銀子先爲入進事,令張禮忠,自朝入館所,措辭告之,則坐支銀,一日一千四百餘兩,講定後,方許捧納他禮單云,翌日宴折銀,及別禮單書儀銀蔘等,亦爲自下開錄單,則欲爲呈之,則竝不肯受,昨日自曉至昏,今日自曉至昏,戶曹郞官,及張禮忠,空往空還,尙未停當,雖無謂之事,欲一依所言,而亦不得給,觀其所爲,有似缺七八字臣等,不知所以爲計,初十日缺十餘字求請之物,急於星火,而別禮單,缺五六字操縱,至於如此,臣等,心焦舌爛,計無所出,今日黨志孝,謂禮忠曰,老爺,要令爾國,題奏天朝,稱奬老爺廉白檢下之實狀云,人之沒廉恥,乃至於此也。別禮事,又未停當,明日更令張禮忠,竭死力懇請計料,而明日請宴,似無許之之意云,敢啓。傳曰,知道。

○李植啓曰,天使牌文持去,譯官金承,馬牌受去事入來,不知闕門之閉,今不得出,極爲駭愕,請推考,留門出送,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戶曹言啓曰,大慶禮別禮單,及下馬宴所錄單子,自政院書來,給于差備譯官張禮忠,則禮忠,言內坐支銀,不爲定奪之故,此禮單不受去,而這裏所爲,臣等,莫窺其端倪,徒爲憤鬱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大臣以下諸宰處,所送禮單雜物,當初都送于本曹大臣,則因上敎金段外,其餘雜物,已爲輸送,而諸宰禮物,則未有區處,依大臣例爲之乎,敢稟。傳曰,依啓。

○又以戶曹言啓曰,以各處餞慰禮單單子,傳曰,餞慰宴似爲埋沒,皮張筆墨稍加磨鍊事,傳敎矣,餞宴禮單,雖似埋沒,而又有書儀銀子,故自前必從略磨鍊矣,然上敎加磨鍊付標人蔘,當以十斤書塡,而誤以十五斤書之,故亦爲付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進上回禮銀蔘稱給事,本曹正郞柳汝恪,進去館裏銀子稱量之時,極其高重,所欠至於二百五十兩,故不得已補給回禮之事,已爲完了,而坐支銀一千四百五十兩,限八日都合計給事百端督責,而柳汝恪,不爲許諾,以此拘于館內,有若幽縶者然,極爲駭痛,且大慶禮缺二行傳曰,知道。

○全湜,以戶曹言啓曰,臣等,伏見李貴箚陳十二條,乃是平日悉心料理者也。其於富國裕財之道,豈少補哉?備局,欲以李貴,兼管魚鹽鐵,而未蒙允許,請將其箚,付諸度支,使之施行云,自古善理財者,非有一時之威望,則必須苛刻暴斂,然後可以濟事,而臣等人微望輕,威望,不足以彈壓强禦,苛政,不足以令行禁止,當此人不畏法,紀綱蕩然之時,區區施設,萬無收效之理,與其始事而徒爲騷屑,莫若初不興作之爲愈,箚中所謂徒法不行,得人爲上者,眞是的確之論也。臣等之意,依前備局啓辭,以李貴爲鹽鐵句管堂上,而不爲設局,如江都次知,南漢山城次知,堂上之例,以備局堂上兼察,則臣雖不敏,當與之規畫措置,庶有一毫裨補,不然而只使臣曹,循例句當,則事不着實,無益有害矣,臣等,不勝悶慮之至,惶恐敢啓。傳曰,依備局回啓,施行。

○以軍器寺正李埈上疏,傳于李植曰,豹皮一令,賜給勿謝。

○李植啓曰,今見忠淸監司封進別進上膳狀,去五月二十三日成帖,而今始來呈,其間日子稽滯,多至七八日,請陪持官推考治罪。傳曰,依啓。

○備忘記,傳于李植曰,石灰三百石,令該司送于內需司。

○備忘記,傳于李植曰,唐原尉禮葬,勿爲裁減,依前例題給事,言于該司。

○軍器正兼弼善李埈上疏,伏以聖智天縱,德業日升,躬定大亂,手振宏綱,上年冬獻壽慈殿,今年夏行會盟祭,翌日錫宴勳臣,和氣藹然,頌聲洋溢,至治之期,適當今日,臣之愚陋,忝居詞掖,目覩盛事,不可無一語以揄揚,玆忘固陋,綴以進,謹取詩之毖後患之意,名以毖後,蓋以察規箴之意於頌美之中也。殿下有撥亂之才,而多難未平,有求治之誠,而庶績未乂,有堯、舜聰明之資,而於變之化,未臻於百姓,或有些些之累,害我蕩蕩之公耶。臣之愚暗,未測其故,但將芻狗之說,痛浼聖神之聰,果能此八條之道,何患於數者之弊乎?缺數行可以一於天,豈惟收一時之效,成少康之治而已也。臣撰此箴,將獻或曰,將押韻文字,以進於君,此世俗所罕見,其無違衆之嫌乎,臣,自聞此語,未決於投匭者,久矣,更思之,進言之規,本非一例,上自《詩》《書》,下至唐宋諸賢,如此類者甚多,徒以後世,氣偏於局促,俗過於巽愞,優游養望,緘默成風,雖有忠勳之言,未免矯激之歸,此等媕娿之態,何爲見於聖代好察之日乎?臣之出入禁圉,行又數年,考論獻替之功,一事無取,犬馬之年,今且老矣。告歸有期,拾遺無幾,但欲投缺四五字寧知獻芹之爲癡乎,韓愈進元和聖德詩,世有譏其侈於夸張者,顧此所進,勉戒多而頌美少,亦德盛詞約之致也。其意則取天保卷阿之詩,而其制,則倣宋臣鑑成[戒]箴,伏願殿下,勿以人廢言,或於萬機之暇,特賜省覽,則其於保邦制治之道,庶有補於萬一矣,臣不勝區區願忠之志,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所上箴,實是格言,予敢不服膺而力行哉,予當朝夕省覽,以副爾愛君之誠焉。燼餘

6月8日 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全湜坐直。右承旨李聖求。左副承旨趙翼。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李植坐直。注書金霱任絖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仕直。修正假注書申悅道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今日天使前,臣問安進去,仍爲請宴,而雨勢如此,依昨日傳敎,不爲請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憲啓曰,差備譯官,來言,唐人饌物缺二三字進上事來云矣。傳曰,知道。

○李楘,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天使,出小紙,要得活鹿一隻,令譯官,告以鹿在山中,須獵可得,七八日之內,勢難覓得云,則一隻之鹿,若不覓給,則豈可謂敬待乎云,海嵩尉家,有養鹿一隻,行走於園中隔墻之處,唐人必見之,而如是求之也。何以爲之?敢稟,其小紙,竝爲入啓,傳曰,知道。此外,亦不無養鹿之家,隨便取納,可也。

○金尙憲啓曰,缺四五字製進天使前,請留揭帖,多有未缺四五字令承文院改撰,則時急之事,必至遲緩,缺四五字令同副承旨李植撰出,以此用之,何如?傳曰,允。

○李楘,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天使,發票文於黃海道,出給銀子二百兩,要買四隻船,其票文,竝爲入啓,以此,下諭於黃海。此下缺燼餘

6月9日 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全湜坐直。右承旨李聖求。左副承旨趙翼。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李植坐直。注書金霱任絖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仕直。修正假注書申悅道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吏批,判書金瑬進,參判朴東善病,參議李明漢服制,都承旨金尙憲進。

○兵批,判書徐渻病,參判未差,參議金止男病,參知金尙進,左副承旨趙翼進。

○李楘啓曰,詔使,明日,欲爲發程,則似有擧動視事不爲,取稟。傳曰,知道。

○李楘啓曰,權知承文院副正字李𥡦,以卒鄭曄題主官,肅拜單子入啓,而卽聞本家,以雨退行發引云,其單子還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啓曰,慶尙監司擬望之人乏少,守令中可合人,竝擬,何如?傳曰,依啓。

○李楘,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傳曰,朝見都監草記,下馬宴時應給之馬別禮單,欲給之矣,何無回啓乎事,傳敎矣。天使贈給鞍具馬,自前或於上馬宴呈納矣,下馬宴則旣不可及,上馬宴禮單中,令政院書錄呈納,宜當,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黨相公,要見臣及遠接使,面講治行及橋梁等事,臣等,入見於館內,先陳大人昨日別禮單等事,周旋講究多謝,且聞老爺,初十日發行之言,的實耶。天雨如此,橋梁斷絶,中路必有狼狽之患,且老爺留京,未滿半旬,如是忙急回程,國王,極爲缺然,別禮單等事,該曹未及講定,致令國王誠敬之禮,未得暴白,而屢次請留,皆不肯受,如此雨中,欲爲起程,非但國王無顔,我等陪從門館,豈得安心,願大人,周旋從容打發云,則黨。答曰,久住王京,君臣上下,辛苦實多,心甚不平,若連日雨勢如此,則到碧蹄留住一兩日,無妨,可行之事,速速完了,夫馬橋梁,須速爲,分付,臣等曰,碧蹄無房屋,若下雨,則雖一夜,亦不可宿,前後俱有大川,雨則難涉,與其留於碧蹄而狼狽,豈若留王京一二日,受宴完禮,從容起程之爲是乎,館內支供涼薄,凡所需用之物,不得趁卽呈納,無乃因此欲爲速發乎,不勝惶恐,且初以十三日起身事,出令,故京外皆知之進定,則遠至夫馬,必不及到,此亦悶迫。黨曰,支供等事,大人盡誠,分付,有何慢待之理,缺八九字人中間做出,非老爺本意,言出於口,豈有改正之理乎?再三措辭,猶不許通官問,毛都督下人,昨者入來登州,有乍麽消息,黨。答曰,有些喜事,不好開說,且有難色,雖未知何事,而似是催還此行之奇也。黨曰,東廠校尉幾箇人,乃魏太監管下要緊之人,爲老爺久留登州,此亦不可不念云,臣等,更爲請留,則黨曰,當告稟回話云,而頗有忙意,恐不許留矣,臣等,以我國殘敗,因西邊師旅糧餉轉輸,物力匱竭,未能稱情等項事情,略具呈文,末陳請留之意,使之呈納,則當呈納回話云,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憲啓曰,今日雨勢如此,上馬宴,決難設行,天使,雖不許留,其勢有不得不停行也。今若預設宴具,而又爲退行,則許多饌品,必有味變不可用,宴具觀雨勢熟設事,言于都監,嚴時刻竝隨時磨鍊,何如?傳曰,允。

○李楘,以館伴言接伴使言啓曰,臣等呈文請留事,入啓矣,卽者呈回帖如是,天使原帖入啓之意,敢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天使坐支銀子事,遠接使館伴等呈文與否問啓事,傳敎矣。別禮單講定事,通官與戶曹郞廳,通三日講定未得完了者,坐支銀等事,相詰之故也,故臣等,欲爲呈文之意,入啓,而昨日曉頭別禮單事,始得講定,坐支銀數,雖似太多,劉用,亦有此例,而今則員役比劉,加多太監二員,故其數自多,雖甚無理,不得不準從,戶曹,今方依此數通各宴書儀,而磨鍊矣。今日臣等呈文時,提起坐支銀事,無益,故只陳本國事情,末以請留請宴儀,措辭以定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生鹿事,昨日廚房供給官李萬才來言,臣等,以聞見覓納之意,缺四五字人家所養,必不如生獵者,蓋缺八九字行走於園中,唐人,意謂爲詔使獵得而養之者也。其所問打圍者,亦以此也。若聞卽入納,則彼必以爲獵儲,而不卽呈納,故聞見人家養處,覓納爲答,而萬才處,贈以刀扇銀子等物以送,今當更問於李萬才,雖養鹿,若欲得云爾則,卽爲入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申欽啓曰,臣承請留詔使之命,平明,詣都監,詔使,以去夜稱受銀子之故,五更時分,始就寢爛睡未醒,臣,伺候久之差晩,詔使,方起開門,臣卽招差備通事,呈御帖措辭請留,則詔使,旋出給回帖不許,俄聞党志孝,欲與館伴遠接使相會,臣意其或有更爲商量之端,與館伴,同爲入見党志孝,極陳自上願留之誠,則志孝曰,老爺,在王京一日,則貽一日之擾害,所率下人極多,支待浩大,此老爺之必欲速發者也。其言縷縷不可盡記,而大要不出於此。臣答曰,小邦,戴天朝如父母,凡支待等事,皆是職分內事,況老爺渡江以東,檢束下人,少無擾害,自昔我國之接待王人,有成例規,老爺入城,不滿旬日,適緣天時霖潦,未得一番從容展敬,而老爺,遽有行色,國王之缺然,爲如何哉,老爺在內,雖不得盡燭事情,相公居中,道達此意,則必有回聽之理,誠無不動,國王,以至誠請留,老爺,亦安得不爲垂察乎,如霖雨水漲,行李不通,雖是目今悶迫,而然猶是第二件事,祇是國王懇留之意,老爺,不可不爲之動念,前後數百言,志孝,方爲回頭曰,當入稟於老爺,卽入去,俄頃,招差備通事傳言曰,上感國王懇留之誠,下爲議政將命之誠,當爲遵命,俟雨晴則卽爲打發,夫馬預先整齊,爲可云矣,回帖竝爲入啓。答曰,知道。

○傳于李楘曰,明日,當爲請宴于所館處,政院知悉。

○李楘,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朝天使,令黨志孝,要見臣及遠接使,臣入去則右相,纔受回帖,方在館門外,臣與之同入,則黨也。出見於西廳,右相問答之辭,右相,必已啓達矣,臣告之曰,毋論他事,老爺,每以留連擾害,爲言,此國王之所以尤爲未安,而伺候陪臣之尤極惶恐者也。老爺到館之後,支供,皆用行廚官舍家丁,一切不出館門,別無需索之物,老爺缺四五字爲未安,而欲速還,則陪臣,當受罪於國王,極爲惶恐,且天雨如此,不但橋梁,處處斷絶,平地成江,決難飛越,各官人馬,無不阻水,數日之內,不可整齊,此亦事勢之悶迫,今若不以實狀告之,起程之後,缺四字川梁難越,則必生大事,大人,必以不爲預言爲罪,願大人,細思更告云,則黨也。要與張禮忠,同入老爺前,聽我所告如何,俄而,張禮忠,出言曰,天使,招禮忠言之曰,皇命旣頒之後,俺之速還,當然道理,而國王,如是懇留,議政館伴,至以至誠感天爲言,天亦可感,可以人而不爲回心乎,明日則當留,雨晴則當發云,天使之早朝,招臣等與黨相議者,蓋以雨勢如此,欲問夫馬橋梁之事也。禮忠,今日始得與天使,親爲面陳,至於涕泣懇達,得其許諾而出矣,大槪初十日發行之言,雖是實情,而天雨如此,其阻水難行,亦非不知,累請而不許者,不過欲示强留,而留之之跡,兼欲爲操縱之計,其號令徵索,乍緩而乍急,一吐而一呑,怳惚難測,待缺四五字行雖停,而雨晴便發,今雨雖晴,水缺八九字不計水深,卽爲催發,則此亦可慮,各宴,皆折銀,只許上馬一宴,此宴之外,勿爲崇政殿請宴,自上一度設宴於所館,似爲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全湜,以戶曹言啓曰,天使別求請之物,極其浩大,當此用盡之時,決難辦出,不得已拮据,依此書呈,而此等別求請,則似當自下呈納,故單子開錄,令差備譯官,呈進之,海狗腎,則産出於北海,道里遼遠,未能覓納之意,使之善爲開陳,宜當,敢啓。傳曰,知道。別單開錄之物,似爲埋沒,稍加磨鍊,可也。

○李楘,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通官,來傳老爺票文於臣,以因雨請留,暫爲停行,員役坐支,盡行蠲免,每日供飯米鷄兒,亦爲減去云,原票,竝爲入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楘曰,明日當爲請宴于所館處,政院知悉,李楘,回啓曰,明日當爲請宴于所館處事,下敎矣,卽遣承旨,預告明日請宴之意,敢稟。傳曰,知道。

○全湜,以迎接都監言啓曰,生鹿,令譯官入納,則胡天使,問何處得來,譯官,從實言之,天使曰,公子養育之物,不忍殺食,還爲出給,臣送拜帖致謝,且陳未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臣等,曾伏見先王朝天使前,例給禮單之外,自上有別例贈送之物,此則出於特命,非該曹所敢稟定,伏念貢獻方物,盡爲蠲減,內府掃如,必無可贈之物,而胡天使,武人,如弓箭筒,箇劍槍等物,必喜之,鞍具馬,前日則上馬宴下馬宴,俱書於禮單之中,而今當只給於上馬宴,若竝給於別例贈送之中,則彼必喜之,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洪命耉來啓曰,赴京使臣假銜議政,雖出於尊重事體,而以正二品從二品言之,則只是一階之間,而當發行之時,特命加資,非但事甚易簡,資秩濫施,後弊難防,物情,莫不駭異,朴鼎賢加資之命,改正謝恩使,李德泂缺六七字非一,而至於涿州推銀之事,缺四五字莫此爲甚,而詔使,親達於禮筵,則矇矓掩蔽之計,到此益露,不可推考而已。請命門外黜送。答曰,不允。李德泂等,旣已推考,勿爲煩論。

○持平閔應亨來啓曰,陽智縣監李綣,爲人愚劣,目不知書,到任之後,委政下吏,當此時如此之人,決不可一日置諸字牧之任,請命罷職。答曰,勿煩。

○傳于李楘曰,天使,入京已久,尙未得一番請宴,極爲未安,請宴事,進去承旨以明日,則雖雨必宴之意,善爲措辭懇請。

○李楘啓曰,祈晴祭祭文製述官,牌招製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全湜啓曰,臣,承命往天使館下,招差備譯官傳命曰,兩爺來臨已久,而不得一番進拜,殊無敬禮王人之意,又承十日發行之令,尤不勝慙悚矣,卽蒙下諒,淺薄誠意,至停命駕,無任感激之至,仍及明日所館請宴之意,則答曰,多拜上,天雨如此,則豈可擧動乎?云云,且以追至傳敎,雖雨請宴之意,傳告,則答曰,然則必行有名號宴禮云矣。傳曰,知道。上馬宴則發行之時,設行之意,令問安承旨,措辭告知。

○又以戶曹言啓曰,各宴書儀別禮單,坐支銀蔘,及雜物,督令入納,故着令正郞柳汝恪,入坐館裏,多率算員書吏,與黨相公等,眼同,達稱量,目不交睫,今方連續稱量矣,書儀別禮單,則自此書入,而各宴原禮單,當自政院書呈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天使,卽今出票文好蔘五百斤貿納,而以紅筆書曰,發送開城府云云,原票入啓,急急,下諭于開城留守處,何如?傳曰,依啓。

○金尙憲,以吏曹言啓曰,前刑曹正郞崔貞元,上年三月十二日,諫院,以削去仕版,論啓,自上,只爲罷職,而已過一年,政院,尙不捧承傳于本曹,故前後歲抄,皆不得擧行,令政院捧承傳之後,書啓之意,敢稟。傳曰,知道。

○吏批啓曰,南原府使元斗杓,使其戶奴,呈狀于本曹,老母重得痢疾,日漸危急,數旬之內,差復無期,人子之情,不忍捨去云,此時守令,不可久曠,元斗杓改差,何如?傳曰,允。

○全湜,以戶曹言啓曰,坐支銀,旣不得免焉,今方連續入納,正郞柳汝恪,方在館內,當達夜稱量矣,最可悶者,發賣折價之數,幾至三萬餘兩,而龍腦一兩之價,多至十七兩,他物稱是許多,頭目等,脫其所着弊衣破靴,至於戰帶戰笠,皆爲發賣,而折價至重,其數通共五六千兩,欲自本曹給價,則所儲已盡,欲令市民備價,則萬無一二日內措備之理,彼之行期不退,督促急於星火,雖使銀蔘,如泥如沙,鬼運神輸,安得不竭而及期應辦乎?以發賣一事,將生大事,遑遑悶迫,罔知所處,請令廟堂商議,或呈文減價,或移送一半於松都,依前例發賣,以分其力,何如?傳曰,依啓。

○李聖求,以備邊司言啓曰,前日統營所造,日本使臣,所騎船三隻,入送于平安道之意,已爲啓下矣,三隻內一隻,載本營別措米,已至京江,令京畿水使,抄發格卒,替付所江,使之以次回泊于安州之意,京畿水使,及黃海監司處行移,何如?傳曰,允。

○金尙憲啓曰,上馬宴時,以此意措辭,何如?惶恐敢啓,伏候睿裁,缺四五字奉命辱臨,禮當伺候館下,而缺三四字且聞兩大人,方在靜攝,復値陰雨成霖,不得逐日奉拜,不勝惶恐,小邦,敬待王人,自有成例,前後皇華,莫不俯領,而兩大人,撝謙不受,此皆不穀,誠意淺薄,無任慙赧,節屬季夏,霖雨不開,非但橋梁壞坼,道路難通,海霧陰晦,開洋不便,請少駐行旌,以體皇上欽命之重,以慰小邦攀慕之念,副幅不腆,聊表微誠,贐行古禮,惟冀勿却。

○傳于李植曰,傳音擧動,乃有侍臣上馬節次,今非傳音擧動,而有侍臣上馬節次,何耶?問啓。

○傳于李植曰,明日請宴禮單單子,毛鞭各一,弓子各二張,白羽箭各一部,加書。

○傳于李楘曰,上馬宴禮單,綿紬苧布扇子等物,似爲些少,加磨鍊,可也,弓箭則何不問于弓房而磨鍊乎?來日請宴禮單,亦爲磨鍊以入。

○李楘啓曰,禮單,旣載前謄錄,彼必已知之矣,紬布雖至千百端,不足爲彼之所喜,而旣增書儀,又添紬布,則徒貽後來之弊,而無益於彼之喜怒,不爲加磨鍊,似當矣,弓箭則以軍器寺所儲,磨鍊,弓房之藏,則惟在一時特贈,不敢自下而輕易磨鍊矣,來日請宴禮單,亦依前謄錄而磨鍊,已爲啓下矣。傳曰,知道。

○李植啓曰,今見迎接都監草記,天使所求海狗腎,將卜定於江原、咸鏡等道,追送鐵山,其事勢必不能及,而徒貽民弊,京中兩醫司,亦必有之,內局所儲,雖不敢自下啓請,姑令醫司,爲先覓定,勿爲卜定於外方,何如?傳曰,依啓。內局所儲,亦爲給之。

○李楘,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差備通官來言,麟角碑文在何處,老爺要得甚緊云,臣等,曾以此碑,在義興縣,路遠難致,刻本殘缺,不可印出云,今者又云,雖遠不能印來,士大夫家,必有印出,必欲得見云,今方欲訪問,給價覓呈,而未易得之矣。傳曰,知道。

○傳于李植曰,大臣以下,天使所送禮單中,段絹各一疋領受事,言于該曹。

○全湜,以戶曹言啓曰,天使別求請單子,傳曰,知道。別單開錄之物,似爲埋沒,稍加磨鍊,可也事,傳敎矣。黨志孝等,以此一事,刻督甚急,令差備譯官等,開錄天使所贈之數,私自示之,以探其意,則黨志孝,視之渺然,且上敎如此,故改磨鍊以啓矣,但臣等之意,慮或分納兩天使矣,譯官等言內,彼旣以給價交易爲言,而都錄於一紙,則不須分納云,故一紙開錄以呈矣,海狗腎,求之甚切,必不但已云,急急,下諭于江原咸鏡道等監司,各二十六箇,罔晝夜追送于天使處,宜當,大抵彼之壑慾無窮,今雖磨鍊,必無順受之理,極爲悶慮,敢啓。傳曰,依啓。

○李聖求,以備邊司言啓曰,戶曹啓辭坐支銀,旣不得免焉,今方連續入納,而郞廳柳汝恪,方在館內,當達夜稱量矣,最可悶者,寺所辦價之數,幾至三萬餘兩,而龍腦一兩之價,多至十七兩,他物稱是許多,頭目等,脫其所着弊衣破靴,至於戰帶戰笠,皆爲發賣,而折價甚重,其數通共五六千兩,欲自本曹給價,則所儲已盡,欲令市民備價,則萬無一二日內措備之理,彼之行期不退,督促急於星火,雖使銀蔘,如泥如沙,鬼運神輸,安得不竭而及期應辦乎?以發賣一事,將生大事,遑遑悶迫,罔知所處,請令廟堂,或呈文減價,或移送一半於松都,依前例發賣,以分其力,何如?傳曰,依啓事,傳敎矣。自前詔使之來,例於平壤、黃州、松都等處,留置物貨,以爲發賣之地,而今則獨責於市民,市民之號悶,該曹之難處,勢所不免,而平壤、黃州,則已不可及,以三分之一,急送松都,缺八九字各樣物貨,一從元價,不可勒定,至於頭目等,弊衣破靴,皆爲發賣者,則又是無理之甚,決難一一曲從,以開後弊,令迎接都監,具由呈文,雖被嗔怒,勿爲過劫,反覆開陳,期於動聽,何如?傳曰,依啓。松都亦有貿蔘之擧,又送許多物貨,則民必難堪矣,令該曹,隨便給價,以除京外民弊。

○李楘,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海嵩尉家,生鹿,天使不殺而還給,臣令譯官,持拜帖叩謝曰,老爺委求之物,忙急未能獵得,以人家所養覓呈,已爲惶恐,而老爺以公子所養,不忍殺食,爲敎而還給,深感老爺,好生之德,體下之意,一邊啓知國王,而敢令通官叩謝云,則天使招入通官於樓上,喜動於色曰,俺聞人家處處養之,欲得而食之,國王,至令公子,割愛而送之,深謝,仍曰,俺等,回到天朝,則相知之處,虎豹皮贈給處甚多,故求請之物,發票欲買,而戶曹減削太甚,爾言館伴通官,傳我懇意,準數交換云,其意似非偶然,該曹所儲豹皮等物,已爲竭盡,勢難一一準從,然可以貿得者,則速爲備納,難得之物,則令該曹,措辭告之,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全湜,以戶曹言啓曰,卽刻天使,具名帖送禮物於正郞柳汝恪處,致辭曰,連夜勤勞,多謝多謝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金藎國爲知義禁,洪瑞鳳爲兵曹參判兼同知春秋館事益寧君,元鐸爲慶尙道觀察使,鄭宗溟爲副校理知製敎兼侍讀官,車雲輅爲奉常判官參外承文正字,池德海承文副正字,睦性善、洪思斅爲尙州牧使,趙璞爲南原府使。

○咸鏡監司南以恭bb疏曰b,伏以臣,猥將危懇,仰冒宸嚴,未蒙允兪,反承溫批,憂惶悶蹙,不知所出,臣雖至頑,粗識分義,赴湯蹈火,亦所甘心,隨例之官,其敢有辭乎,第念臣,以一介甚孤之蹤,逢千載難再之會,惟知陳力之爲能,而不知冒進之爲災,低徊貪戀,自集愆咎,一被官謗,衆論齊起,誠無顔面更廁班行也。不料今者,新命不改,催赴益嚴,欲出則公議難犯,不出則逋慢是懼,臣實狼狽,無地自容,緣臣無狀,惹鬧不歇,新疵舊累,狼藉於臣名,而榮銜重任,猶負於臣身,古今天下,安有名不保而身得保者乎?臣固衰朽無恥,非敢以丐閑屛處爲心,重念臣,爲世所棄,人共嗤點,今雖欲感激圖報,少效鳴吠,其勢末由,況今北虞日甚,邊聳日急,此時此任,寧可暫曠,而至今稽謝,罪戾尤極,此,臣之日夜悚悶,惟冀遞解,至於一籲再籲而不知止者也。伏乞聖明,察臣情悃,亟賜遞免,以開終始曲全之路,俾遂退伏安分之願,臣無任瀝血祈懇,悶迫隕越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勿控辭,速往察職。燼餘

6月10日 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聖求。左副承旨趙翼坐直。右副承旨李楘坐直。同副承旨李植。注書金霱任絖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仕直。修正假注書申悅道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修正假注書申悅道,病未得仕進,請他假注書差出。傳曰,依啓。

○假注書,沈東龜、尹絳、吳達升。

○傳于李楘曰,天使,尙未及起寢,嚴時刻差退。

○李楘啓曰,以修正假注書沈東龜,守宮兼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求啓曰,凡擧動時,駕後陪從諸臣,自有次序,而近見次序紊亂,爭先騎馬,咫尺之地,喧呼失儀,極爲駭怪。自今駕後從班,內官雲劍,承旨史官,侍衛將士,次次騎馬,毋得喧鬨事,各別申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憲啓曰,內局所劑瓊玉膏,十三升,分入大小二缸,令內局官員,進呈于兩天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植啓曰,臣以詔使前問安事,詣南別宮,則雨中排設宴具事,多不成模樣,欲以油幕遮障,而油幕無用餘,方以爲悶。闕內所設油幕,姑爲撤給都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宴禮,黨相公,慮以爲上馬宴,故臣答以非上馬宴,自上別宴之意,而告知老爺爲言矣。傳曰,知道。

○以請宴禮單,傳于李楘曰,人蔘以十斤磨鍊,而何以七斤書入乎?李楘回啓曰,初以七斤磨鍊,而改以十斤之後,又改七斤付標矣。傳曰,雖以七斤磨鍊,而各站旣以十斤磨鍊用下,今此禮單,亦以十斤磨鍊,可矣。

○傳于李楘曰,天使所求中,膃肭臍,隨後覓納之意,天使旣已知之乎?追送無妨,而若不知之,則卽令覓給,可矣。

○李楘,以司饔院言啓曰,今此冊封各道進上,旣盡來納,而咸鏡道、慶尙道,尙不封進,雖無監司都事,所當封進,而迄無形影,極爲駭愕。兩道都事,請推考。道,最晩封進,殊無敬謹之意,監司及封進官吏,請竝推考。傳曰,依啓。

○又以司饔院言啓曰,院屬京江漁夫等上言,啓下兵曹,兵曹移文本院,使之回啓,而上言內,議政府、成均館及浦洋折貢人等,船稅備徵事也。本院回啓內,如前侵責收稅,則各司書吏及浦洋折受次知人等,竝爲囚禁治罪,缺四五字事,已捧承傳,而成均館猶踵舊習,稱有承傳,下西江漁夫姜於夫秋十人等處,侵徵百倍於前,故將承傳之意,移文成均館,則回答曰,進上則秀魚而已,其他雜魚、鯤魚、眞魚等,自前捧用稱云,本院移文,專不採聽,館儒之供雖重,豈有踰於御供乎?京江漁夫,不時藥用鮒魚及天使。此下缺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天使張禮忠,出言曰,今日國王,欲來會,感則感矣,天雨如此,非但國王勞動未安,隨駕群臣,必將沾濕,種種不便。卽者國王若送拜帖,則是國王來臨一樣,俺等,辭謝送帖,則亦與迎接一樣,兩盡其禮,固無所妨,此意速爲啓知云,敢啓。傳曰,知道。善爲措辭,期於動聽。

○傳于李楘曰,禮單弓箭,意以謂,尙衣院及內弓房,別造以給矣,昨日問于政院,則以軍器寺備給云,更招軍器寺。此下缺

○李楘,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刻天使分付曰,日似開霽,急遣的當員役,碧蹄以東水勢深淺及橋梁修治與否,探審以來云,解事宣傳官,卽爲發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於崇禮門遣郞廳摘奸,則門上女墻,有頹落處,雖因大雨而致此,當初不能完補之失,不可不懲,請當該監役官推考,使之速爲改補,何如?傳曰,允。

○全湜,以戶曹言啓曰,天使求請雜物中,虎皮二十張,豹皮一百張,啓下矣。天使,令黨志孝傳言,缺七八字豹皮則求貿願賣者有之,而虎皮則絶無願賣來納之人,雖竭一國之力,虎皮一百張,決難貿得,故欲爲減半備給,而猶且難得,臣曹拮据者,僅可四十餘張,又欲得十餘張,以準五十之數,試爲入納,而此亦無路覓得,極爲悶慮。廂房如有所儲,則特命下賜,以補不足幸甚,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洪命耉來啓曰,朝京使臣假銜議政,雖出於尊重事體,而正二品從二品,只是一階之間,而臨時加資,非但事甚苟簡,資秩濫施,物情駭異,朴鼎賢加資,請命改正。謝恩使李德泂等前後誤事之罪非一,而涿州推銀之事,羞辱國家,莫此甚也。至於詔使親達於禮筵,則其旣不能檢飭,終欲其掩蔽之罪,豈可推考而止乎?請命門外黜送。答曰,不允。

○全湜,以戶曹言啓曰,天使,卽刻出給銀子五千兩,今日內送于開城府,使之換貿人蔘云,令兵曹禁軍二人,別定給馬領去,而載持馬,亦令題給,何如?傳曰,允。

○李楘,以迎接都監言啓曰,發賣一缺四五字市民呼冤齊訴,不忍見聞。聞葉相公、王相公等次知,而黨也,亦爲主張云。臣等,措辭具揭帖懇之,則其答如是,似無回聽之理,今方嚴飭次知譯官,以死爭之,期減其價,而未知畢竟如何完結也。原帖竝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天使分付曰,瓊玉膏劑方服法書入云,前者瓊玉膏半劑入納時,服法書入,而失之云,故原方及服法,竝爲書入,內局官員瓊玉膏半劑,又爲劑來,以自上劑送之意,措辭入納,而一劑,亦爲劑來,若更求,則難辦,故姑待更送之言,欲爲呈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午時,上行南別宮行宴禮,凡儀,一如下馬宴儀。金尙憲,啓曰,先使同副承旨李植,奉御帖以來詣之意,通于天使前,何如?傳曰,知道。

○李楘啓曰,毛都督差官,以探各事,與宣傳官,欲爲偕行云,而宣傳官,已爲發行,別定禁軍一人,給馬以送,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楘曰,內廂庫虎皮七張,隨後而來矣,送于都監,以補不足。

○兩天使,開門出迎,與殿下再揖,至堂上,上請行拜禮,兩使辭,只行揖禮。上曰,兩大人,奉命辱臨,禮當伺候館下,而適緣賤疾,且聞兩大人,方在靜攝,復値陰雨成霖,不得逐日伺候,惶恐。兩使答曰,連日大雨,日氣且熱,而缺四五字多拜,上請坐。上曰,兩大人,辱臨下邦,而適値夏節,陰雨連日不霽,且館宇隘陋,供具未備,不勝慙赧。兩使答曰,俺等到此之後,供具極備,遠接館伴,皆盡誠接待,此乃國王費心之所致也。多拜上。上曰,昨者,伏聞初十日起馬之言,心甚缺然,玆使陪臣,仰達微懇,幸蒙兩大人許留,無任喜幸。正使曰,非徒欽限已過,俺等,留此一日,則貽弊一日,故欲爲速發,而因雨未果矣。副使曰,新王卽位未久,而俺等久留,則非徒庶事多曠,至於宰臣之伺候,軍士之侍衛,種種難便,故欲爲速發,而因雨未果,玆使管下,往審水勢,待其入來,將欲起馬矣。上曰,大人遽返,則非但小邦之君臣上下,俱爲缺然,大雨連日,橋梁,不無壞折之患,且冒雨上來,而冒雨下去,則貴體多勞,請少駐行旌,以體皇上欽命之重,以慰小邦攀慕之情,千萬幸甚。正使曰,俺等在此,貽弊不貲,且欽命有限,不可留滯矣。副使曰,此時之雨,無永晴之理,當發向碧蹄,如有破梁,則隨治隨濟矣。爲客之道,晴則行,雨則止,探水之人上來,則卽當打發矣。上謂副使曰,前蒙弓矢之贈,此乃小邦所未覩之珍寶也。多感多感。胡使曰,此乃俺出來時,皇上欽賜之物也。頃見隨侍所帶似不好,故玆用奉呈,而如是致謝,多愧多愧。行茶禮。上曰,小邦接待王人,自有成制,前後皇華,莫不俯領,而兩大人辱臨之後,凡在舊例之事,亦不俯察,此乃寡人誠意淺薄而然也。慙赧慙赧。兩使曰,厚宴厚禮,旣皆領之,一無不從之事,而以此爲缺八九字及完盃禮,副使,招通事出示小紙,仍曰,俺上來時,毛都督,以此三人收用之意,欲達於國王前,幸望採納,如何?三人,卽李景稷、鄭斗源、鄭忠信也。上曰,陪臣之奔走執事,乃其職也。不能則治之而已。豈以職分內事,有所論賞乎?副使曰,俺上來時,毛督府,使俺導達此意,其才若可用,則用之,不可用,則不用,可矣。上曰,此人等,當職則能盡其責者也。今奉盛敎,敢不唯命。副使謝曰,聞得督府之言,則督府駐節之初,此人等,盡力接濟之,故敢此言及,而今承唯命之敎,擧手稱謝。上詣詔使前,助進饌,缺六七字至御座前,亦助進饍案,同副承旨李植,以參隨官饋酒事出去。金尙憲,啓曰,差備譯官張禮忠,方爲伺候,而天使,分付差備譯官打發,使之收拾銀兩雜物,故退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上助進小膳,兩使隨至,缺六七字筯進小膳,上問金尙憲曰,天使,雨晴則缺六七字耶,以初定十三日發行云耶,問于遠接使。金尙憲啓曰,問于遠接使,則天使,只云雨晴則發行,而不言某日發行,今者送人看水,此人回還後,當知之云矣。上請令宰臣,行酒。兩使答曰,俺等,當治行李矣。只於座上行一二爵,而速罷爲當。上曰,宴禮,自有規例,而纔行一爵,遽以速罷爲敎,心甚缺然。副使曰,俺等,旣以治行之事,且日氣甚熱,雖行百盃,禮則如一,只行一二爵,而完禮,似好矣。上謂金尙憲曰,朝以別宴之意,令譯官稟知,無乃不爲稟知耶?令譯官宋業男,措辭告之以此,非上馬宴缺二三字金尙憲啓曰,宋業男,告于天使。則答曰,別宴之意,朝已聞之矣,明日雨晴而發行,則以此爲上馬宴,若不得發行,則當得更會云矣。上曰,知道。座上行酒,提擧二人,捧爵跪進于兩使前,提調一人,捧爵跪進于上前,一時竝進。金尙憲啓曰,座上行酒,已爲講定之後,謄錄官誤傳,致令宗宰,捧爵入來,請謄錄官推考。上曰,依啓。座上又行酒。上曰,願飮微誠。爵正使曰,雖病而當領情盡。爵副使曰,俺本不解飮酒矣。副使,招譯官問之曰,過幾盃而禮畢乎?止此好矣。上曰,初筵禮,方未完而缺六七字日不得奉拜,而今始相接,竊願缺七八字領情已多,止此好矣。上曰,皇恩罔極,拱北之誠,日夜徒切,今幸兩大人,以近侍來臨,有若瞻望闕庭,喜幸無任。正使曰,賢王卽位,而俺等,奉欽命出來,有此相接,此由賢王之有德而然,國王重情,歸當奏知矣。上曰,頃年,曾聞孫閣老,出關禦賊,今則留住那地,而兵馬幾何耶?正使曰,孫閣老,領軍八十萬,方在關上矣。副使曰,孫閣老,方住關上,而所屬猛將,如馬時龍輩五十人,軍兵八十萬矣。上曰,廣寧則何將守之,而軍兵幾何?副使曰,廣寧居民,雖不能依舊完全,而不至於空虛,總兵曼槐,方爲留駐矣。上曰,天朝名將,多戰功而爲夷狄所畏服者,誰歟?副使曰,馬時龍,是也。上曰,軍兵糧餉,或自皇都,折銀以給耶?副使曰,銀則自太倉而出給,缺二三字自天津而輸送,又有十三道軍需之銀,自而來矣。上又請行酒。兩使,固辭曰,請速進大膳完盃。上助大膳,兩使隨至御座前,亦助進大膳。上與兩使對中,於堂中行終盃禮,又行完盃禮,承旨二人,呈禮單。兩使答曰,多拜上。上遂行再揖,降自西階,詔使,降自東階,送至中門外,一如前儀,申時還宮。

○政院問安。傳曰,知道。

○傳于李楘曰,宴罷後,天使未及入次,而下人等,爭鬪宴牀,竝拿推。

○李植啓曰,臣承命饋酒于參隨官,該司所排,皆已加飭,而參隨官,以明日當行,各自打包,不肯來詣,而梁相公一人來會,酬酢頗洽,而其餘則多般措辭,四次邀請,則皆令差備人,取去饌牀及酒所餘五六牀,譯官等皆以爲,終無來會之意云,不得已分遣酒牀而退來矣。傳曰,知道。

○李聖求啓曰,天使所送差官毛有見,帶去禁軍南泰勳來言,差官行至昌陵前川水,探審以爲,此水則不至盛漲,且橋梁今方造排,不患渡涉云云,仍爲還來,還入南別宮云矣。傳曰,知道。

○金尙憲啓曰,胡天使曾送弓矢,此雖些少微物,而胡之爲人,計較毫釐,其心不無所望,或以武備中某物件,另致謝意。且兩使俱送饌品,此亦以我國別味,稱謝回禮,何如?傳曰,依啓。

○李楘啓曰,詔使帶來武軍門差官,來呈揭帖及禮單,其回帖回禮,令該司,察而擧行之意,敢稟。傳曰,知道。

○又以司譯院言啓曰,今見禮曹甘結,春夏等褒貶,當於十三四日間磨勘云。本院各學員役,皆以詔使時差備,晨夕奔走,詔使未發之前,不得會勘,或差去西路各處餞慰之行,則亦不得會勘,不得已詔使發行之後,磨勘啓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憲啓曰,內局所儲膃肭臍,只有二十五部,幾部送于天使乎?內局亦似當有不時之需,不可傾儲而送,敢稟。傳曰,沒數送之。

○李楘,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海狗腎,京中難得之意,則已爲告之,而求之不已,外司元無貢物,無路得之,內局有若干箇,而還宮後,出庫送納云,入納之後,猶以爲不足,則求於産處,追後送之之意,措辭告之,何如?傳曰,知道。內局所儲追送,可矣。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宴罷後,天使未及上階,轎夫頭目等,闌入宴廳,奪取三座豹皮褥席牀巾牀排果器等物,天使入去時親見之,拿致其中尤甚者,攢指棍打云。我國該司下人,物件器皿,無不見奪,亦爲紛沓,請摘發治罪處置,器皿令差備譯官,聞見覓得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全湜,以戶曹言啓曰,天使出給各宴所捧彩紬十四同,花席一百張,折銀千兩,下程物膳,亦爲折銀,自鐵山到京城,各站禮單,鹿皮十二張,盡以豹皮督納,急於星火,故已爲進呈矣。舍人張國祿,送金珠,價直二千兩者,督送銀子。又有黃淸者,發送二千兩物貨,銀蔘已盡,而發賣無窮,呈文請減之事,終歸悠泛。獨臣一人,而三百唐人,咸來備責,到此地頭,罔知所處,敢啓。傳曰,知道。十分酌處,勿失歡心,可也。

○李楘,以司饔院言啓曰,小膳所盛盤,不爲精潔拭掃,至於御前小膳,以舊件破毁盤盛進,極爲駭愕。司畜署當日進排官員,請推考。傳曰,依啓。

○趙翼啓曰,卽刻橋梁看審事,出送宣傳官楊廷植還來云,自沙峴至碧蹄,橋梁不至斷絶,雖或有小小破壞處,方爲修補,川水亦頗減少,明日則不患渡涉之難,因行路人聞,松京以上橋梁皆完云。傳曰,知道。

○掌令鄭世矩來啓曰,陽智縣監李綣,初旣不稱,後亦不治,不可一日在職,而公議旣發之後,渠必不敢晏然莅職,寧急替可堪之人,請命罷職。答曰,不允。

○傳于李楘曰,天使處所送斜笠,何以造作乎?欲爲御覽,入之。

○全湜,以戶曹言啓曰,天使求請之物,催督急於烈火,而不準其數,則輒生嗔怒,不得已加措備以給,故啓下單子內,付標以啓矣。銀粧刀二百柄,錫粧刀四百把,則萬無準數之理,未知此後,又有何等變怪,極爲悶慮,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求,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日南別宮擧動時,後射隊如前射隊,結陣于南部前路矣。有一牽馬常漢,欲於突出排陣之間,軍人韓義正、金彦龍、宋弘等,防遮指門,則强不由門,必欲突出,義正等,相扶持之,諸監察所率所由十餘名,突入軍士中,義正等三卒,扶曳削髮,至於所着號衣號巾等物裂破,其中義正,則逢杖之處,極其殘傷,陣中攔入,至於大官,猶不敢爲之,況此隷卒之輩乎?所由等所爲,極爲駭愕,其中首倡者摘發,令攸司囚禁重治,後無此習之意,敢啓。傳曰,拿推。

○李楘,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天使招臣及遠接使,要與相見,臣等到館裏,問欲見之意,則黨曰,明日當行,而求請虎豹皮等物,至今不納,故欲與陪臣面責云。臣等令戶曹,竭力措辦,各樣物件,急急措備,日沒時呈納,則黨曰,此等物旣已來納,則遠接使,不必入見云。明日發行與否,問於黨則定爲發行云,而毛有見,探審道路,而來告於天使曰,川水則猶可過涉,而臨津浮橋斷絶,且聞各官夫馬,阻水未到,難以起身云,則王天使則曰,明明起身爲當云,而胡則曰,吾之求請發賣之物,今日尙不畢納,明日雖晩,當往碧蹄云,其意不過催督,而性急如此,未知明日的發否也。明日自上早行上馬宴,面陳夫馬未集,從容發行之意,則似當於明明發行矣。聞今日又有進獻禮物云,其回禮,速令該曹磨鍊,俾無更爲催迫,何如?傳曰,知道。

○傳于李楘曰,戶曹所儲倭環刀,可給天使好品者,有之乎?問啓。

○傳于金尙憲曰,天使不樂受宴,雖請之,似不許矣,而在我之道,不可不請,明日缺三四字請宴,何如?金尙憲,回啓曰,依上敎,試爲請宴,而遣承旨請之乎,遣重臣請之乎?敢啓。傳曰,遣承旨請宴。

○李楘啓曰,遣承旨請宴事,命下矣。今日已暮,雖暮往請乎?待明日早曉往請乎?傳曰,明曉往請。

○啓曰,胡天使弓矢回禮,以武備中某種物件送之,且兩天使所送饌品回禮,以我國別味送之事,竝允下。武備之物,分付于軍器寺乎,自內特下乎?別味則分付何該司,而其物目,亦自該司斟酌磨鍊乎?敢稟。傳曰,知道。武備之物,當自內送之矣,饌品令迎接都監磨鍊。

○傳于李楘曰,天使贈給弓箭,自前軍器寺不爲云,設使給之,軍器寺弓箭似不精,內弓房已爲措備,此弓矢給之。

○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入直軍士,夜摘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燼餘

6月11日 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聖求。左副承旨趙翼坐直。右副承旨李楘坐直。同副承旨李植。注書金霱任絖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仕直。修正假注書沈東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有擧動。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及十五日儒生殿講,取稟。傳曰,停。

○全湜,以戶曹言啓曰,天使以求請雜物之價,出給銀子二千兩,在我受之未安,令差備譯官措辭,還爲入納,何如?傳曰,依啓。

○李楘啓曰,戶曹所儲倭環刀,可給天使好品者,問于本曹郞廳,則以爲,本曹元無一柄之儲,詔使求請大環刀一百柄內,八十柄應給次啓下,而六十柄,則已爲貿給,二十柄,則時方貿易,小環刀一百柄,則依所求,盡爲貿給矣。傳曰,知道。倭環刀八柄,急速貿易事,言于該曹。

○金尙憲啓曰,天使捲帳譯官來言曰,上馬宴禮單及頭目贈給物目,先爲書呈事,天使分付于館伴。且頭目以下支供,只朝食所用受之,點心,夕飯往碧蹄受之事,竝爲分付云矣。傳曰,知道。

○李楘啓曰,臣以崇政殿請宴事,卽當進去,而昨夜都監草記,詔使或云明明起身,或云明日雖晩,當往碧蹄云。今日似當請上馬宴,未知何以爲之?都監亦請令先行上馬宴事,蒙允,故敢稟。傳曰,知道。

○傳于金尙憲曰,天使晝饌,往碧蹄受之事,分付于家丁云。以明日發行之意,請留,何如?金尙憲回啓曰,卽刻問安承旨,往南別宮,以今日上馬宴之意,告于天使,則答曰,多拜上云。自上接見時,請留似當,敢啓。傳曰,知道。

○李楘啓曰,天使若勸留不聽,則其行色必忙,似當自上直往西郊餞宴處,兩處排設,固知窘迫,而不得已分付兩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饔院言啓曰,頃緣天使宴禮之用,各官入貿,故目下生鮮,市上絶乏,將至闕供缺四字代納之意,啓辭蒙允,而大槪自缺五六字則,例以雜魚代捧之意啓達,而今則又値連爲水漲,勢不得已,雜魚仍爲代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尙憲曰,天使禮單倭環刀,該曹貿易事命下,其可能趁及貿給乎?金尙憲啓曰,招戶曹正郞柳汝恪問之,則時方措備入納云云矣。傳曰,知道。

○李楘,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天使分付各差備差使員,盡爲入來聽候,故擡扛夫馬,道路等各務差使員,卽令都差使員,領率聽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天使,缺五六字我國別味送之事,傳敎矣。京畿物膳,差使員所備,只有生鮮、生蛤、小螺若干而已,他無所備,外方生物卜定,不多來者,亦盡腐敗,故頃日目缺三四字再次入納,今只有銀口魚、引鰒、全鰒、乾米蝦、大蝦等物,故收合磨鍊單子啓下,進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自上所送物膳磨鍊,而皆無異味,似爲埋沒。昨日劑來瓊玉膏小一缸,則已爲入納,大一缸,則欲待更言後入納,姑令留置矣。此亦別味,竝書於單子之中,未知何如,敢稟。傳曰,知道。竝書於單子中,無妨。

○傳于李楘曰,別禮姑當先送,而似爲略少,上馬禮單呈進時,偕缺三字李楘回啓曰,別送之物,若例書於禮單中,則彼不知自上特贈之意,今此各項物件,書於別單中,趁上馬宴前,詔使閑坐樓上之時呈進,以示自上別贈之誠,彼不無撫玩而喜悅矣,卽卽輸送於擧動前之意,敢稟。傳曰,依啓。上馬宴禮單,竝先送無妨。

○傳于李楘曰,上馬宴時,當請留矣。彼若不聽,則自南別宮,直往西郊餞宴處乎?若直往,則兩處排設,似爲窘迫,何以爲之?

○又傳于李楘曰,後下弓箭、靴子,似爲略少,當下尙衣院色紬若干矣。開書別單,餞宴時別贈,可也。

○傳于全湜曰,天使別禮單所用,倭刀貿易事,言于戶曹矣。所貿幾許耶?問啓。

○右議政申欽啓曰,臣承命詣詔使衙門,措辭請留,答曰,今日定欲發行,而國王當此陰天,至欲枉臨,敢不姑留?今日且傳言於臣曰,再見華銜多勞,多拜上云矣。回帖竝入啓。答曰,知道。

○李楘,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天使前,海狗腎二十五箇,昨日入納,則天使今日出給曰,皆非眞也。竝令改備以納,令譯官多般開諭,而猶不許納。此時雖求得於所産地,必未及於上船之前,其能稱意,亦未可必,極爲悶慮,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憲啓曰,卽刻捲帳譯官來言,天使招張禮忠分付曰,明日早朝回禮時,御所還到所館處,朝飯之際,國王曰,出行餞宴爲宜,但俺等所求請之物,不爲完了,則明日未可發行云矣。傳曰,知道。

○李楘啓曰,雨勢如此,二嚴時刻差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楘曰,海狗腎追送事下敎,而何以不爲更稟,徑先呈納乎?問于都監以啓。

○又傳于李楘曰,天使求請,未及應副者,幾何?問啓。

○李楘,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張禮忠來言,天使招渠謂之曰,明日早朝,俺當回謝於國王,回館朝飯時,國王出郊外餞宴,則俺當發行云,且曰,俺所求物件,若不盡爲完了,俺且不發。此意說與館伴及遠接使云,敢啓。傳曰,知道。

○辰時,上幸南別宮,行上馬宴。行儀,一如下馬宴儀。

○金尙憲啓曰,自前請留,卽天使許之,則例遣承旨致謝矣。上方到此,將行宴禮,或於宴席,親爲致謝,或遣承旨,何以爲之?傳曰,宴席親謝,似當。

○兩天使,開門出迎,與殿下再揖,入至堂中。上請行拜,兩使不許,只行揖禮。上曰,小邦得接大人,方切喜幸,未滿旬日,遽欲還旆,故心甚缺然,先使陪臣,仰陳微誠,而大人俯諒許留,請拜以謝之。詔使答曰,免禮可矣,請坐。上曰,日氣甚熱,館宇狹陋,不審夜來貴體,如何。正使答曰,俺在海上時,連患疾喘,而今則平復。副使答曰,無事。請茶如前儀,上曰,別送禮單,擧動前已呈進耶?李楘啓曰,單子則已呈,而物件則時未入納云矣。詔使曰,毛督府差人,上年八月,以換貿米糧事,來在黃海道,至今未得交換云,幸,分付陪臣,如何?上曰,督府不爲移咨,故不知其事,而今承盛敎,當加檢飭。胡使曰,權帖處,文書來到,而所齎物貨,一半則已爲收納,一半則不爲收納,另加分付,何如?上曰,陪臣,私自往復,而未及知之矣,頃者,只聞私相交貿,而未有督府移咨之事矣,今承盛敎,敢不檢飭?胡使曰,有人壞了,而致有稽遲之弊,請另加分付。上曰,此必小邦土瘠民貧,官家竭力供餉,而民無餘儲,故未易交貿矣,當加檢飭。胡使曰,俺還朝,則當奏知添糧,而其間軍餉缺乏,方以爲悶,故敢此言及,而國王,以另加檢飭爲敎,多拜上。上曰,督府所乏者糧餉,而大人,欲爲奏知添糧,多幸多幸,交貿事當如盛敎。金尙憲啓曰,督府差官,來在天使座後,似當稱美,都督無失所望,敢稟。上曰,都督,當危難之時,忘身出來,招集遼民,兵勢甚盛,加以號令嚴明,奴賊不敢動,堂堂忠義,小邦無路奏知,今大人,親見而知之,以督府忠義,奏知於皇上,不勝幸甚。正使曰,督府招集遼民,果有功勞,而若非貴國接濟之力,督府何能有爲乎?此實國王費心之致也。副使曰,督府若非貴國土地,則無以長耕,又非貴國糧餉,則無以養士,俺等,還朝後,爲先奏知國王之功,而次及督府之功耳。上答曰,督府功勞,大人奏知,多謝多謝,小邦,別無所爲之事,而大人如是致辭,不敢不敢。上行第一爵,及完杯禮,一如下馬宴儀。上詣詔使前,助進膳案,兩使隨至御座前,亦助進膳案,左副承旨趙翼,以參隨官饋酒事,出去。上曰,小邦二百年來,恪謹職貢,小無欠缺,而道路旣梗之後,土産所供,亦多欠缺,極爲惶恐。正使曰,小無欠缺之事,多拜國王恪謹之誠。副使曰,國王如是太謙乎?小無欠缺之事矣。上曰,連日得接兩大人,莫非皇恩也。喜幸喜幸,但回禮太速,莫可攀留,小邦君臣,無任缺然。正使曰,因雨久滯,屢蒙盛禮,多拜上。副使曰,雖留十日,而情不得盡領,旣別之後,自當有信矣。上助進小膳,兩使隨至御座前,亦助進小膳。上曰,頃因督府,偵探人得聞奴賊,與西獺連和云然耶。正使答曰,曾未聞之事也。副使曰,此必奴賊放還寨只質其子,而有此言,近與西㺚連和之事,則曾所未聞也。上曰,當初奴賊,連陷淸河等堡,勢極䲭張,而今則退縮瀋陽,不敢復動,此必累挫於天朝而然耶?正使曰,當初連陷城堡者,以奸細內應之故也。今則邊上旣無此事,而東路有督府之兵,西路亦有把守之人,賊安得不縮乎?上曰,天朝定算,欲大發兵馬,勦滅後已耶?欲持久把守,而使奴賊日就滅亡耶?正使曰,豈欲持久把守,而待其自滅也?內地曼摠兵軍,及毛督府軍,當爲幾百萬兵,而欲爲持久之計乎?副使曰,俺等之出來也,未知海外兵數之虛實,而不敢動兵矣,今者探得毛軍形勢而歸矣。俺還朝後,當率內兵出來,與毛督府,協力共戰爲計矣。上曰,不共戴天之讎,久據遼路,而小邦力綿兵寡,尙不得一鏖爲憤,今聞天朝,將發天下兵,一擧勦滅云,不勝欣幸。正使曰,滅賊不遠矣。副使曰,貴國軍兵,非必渡江討賊,可着號衣號巾,作南方服色,列十餘營于江邊,以爲掎角之勢,可也。上曰,小邦力弱,雖不能獨當一隅,而與毛帥協心,以爲掎角之勢,則敢不盡力?胡使曰,天兵出征,則俺當出來矣,貴國軍兵,不須渡江,相與助勢於江上矣。仍招通事,謂曰,俺欲得倭環刀背厚便利者二把耳。上曰,此物,本非我國所産,而貿得於他國,故皆不堪用,雖盡心覓得,必不合大人之意,然當更覓以呈。胡使曰,願得國王所寶者。上曰,我國本非所産,而又不好劍,故別無所儲之寶劍,而當廣求以呈。胡使曰,多費心,多拜上。上謂金尙憲曰,別單所書倭刀,彼必以爲因求請而給之矣,須以本欲贈送之意,措辭告之,令戶曹,覓得長劍以呈。上曰,昔年神宗皇帝,特遣楊經理,翦除凶賊,再造小邦,故至今臣民,上戴神宗之恩,下思經理之功,愈久而不能忘矣,楊經理,今除某官,而在於何地耶?正使曰,遼東失守之後,方在囚中矣。副使曰,遼東失守之時,鎬與奴賊相通,故方爲究問矣。金尙憲,啓曰,長劍一雙覓來,而雖未知好品,似勝於別單所給矣。座上行酒二巡,詔使曰,日氣極熱,俺等,且有治行之事,宴禮停止,如何?上曰,前日之宴,旣未完禮,今又催罷,不勝缺然,敢請完禮。正使曰,日氣極熱,隨侍大小官,連日勞苦,止此可矣。副使曰,備案諸品,領情未盡,只願速進大膳。上强請大膳前,復進一杯,行酒三巡,上助進大膳如前儀,遂行終杯禮,及完杯禮。承旨二人,呈進禮單單子,又呈別禮單單子如前儀,副使,執別禮單,覽訖而笑曰,此馬何以越海乎?上曰,馬雖駑品,用表微誠。副使笑曰,俺武人,素好武器及馬耳。鳥銃數把,亦望覓送。上與兩使,遂行再揖,自西階降,兩使降自東階,遂至中門外,一如前儀,巳時還宮。

○政院問安。傳曰,知道。

○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趙翼啓曰,臣承命往饋參隨官,而參隨官等,再三請之,皆以治行爲辭,不肯出來。臣令譯官謂之曰,國王爲諸公隨詔使,遠來勞苦,特遣近臣饗之,若諸公終不來饗,則國王慙愧,如何,近臣慙愧,亦如何?請暫時來饗。答云,國王爲遣近臣之意,至爲感激,而急於治行,不得進參,不勝惶恐,饌盤入送爲幸。臣再三請之,則百般懇請,只二人出來,而酒三杯,卽起去,甚有忙色。譯官言,頭目等,各入房內,裹結卜物,遑遑忙遽,其不出來,非托辭也。臣復使請之,而更無一人來者,臣不得已令司饔院,各入送饌盤而來矣。傳曰,知道。

○傳于金尙憲曰,胡天使,求倭刀,不可獨贈,兩天使俱贈次,二件覓呈。

○李楘,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天使今日宴罷,頗有喜色,而取見司僕寺馬,謂譯官曰,此馬體小不好,換以善於能走大馬,可也。曾聞前行老先生,皆得朝鮮好花馬八匹,俺所知也。吾行時,轎前須排八匹好馬云。前行贈給,不過上下馬宴各二匹,而今云八匹者,所經兩道驛馬,長行四匹,今方在行,竝與贈給馬,而謂之八匹也。驛馬則旣已入手,雖已長行牽去,各道自當替換太僕馬二匹,前日迎於弘濟院者,留喂於館內,以下馬宴時,不爲呈納之故,今還持去云,彼必知此而有此言也。令司僕寺議處爲當,敢啓。傳曰,依啓。

○傳于李楘曰,今見都監草記,天使下馬宴、上馬宴,皆有給馬之規乎?訪問于經事宰臣,以爲後天使之規例,可也。

○李楘,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傳曰海狗腎追送事下敎,而何以不爲更稟,徑先呈納乎?問于都監以啓事,傳敎矣。天使求請雜物中書出,故戶曹直爲入啓,都監又因譯官來言,啓請內局,送海狗腎於應辦色,臣等未及知之。厥後追送事下敎,而問于戶曹,則因催迫甚急,與他物竝爲入納云,故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憲啓曰,卽者軍器寺官員,持鳥銃四柄而來,臣看品則所造不工,不合於天使贈給之物。今聞訓鍊都監別造鳥銃,頗精巧,又有倭鳥銃,且兵器都監亦有品好鳥銃云,竝爲取來看品後,揀擇申稟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李楘,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天使明發事,已爲分付,而求請物件,若或未完,則俺且不發云,衙門之人,或曰十三日定發云。天使時未出此言,此言則不可傳也。但天使明當發行,而朝前回禮於闕中,則當只設茶禮,而卽出郊,行餞宴矣。若明日不行,而回謝於闕中,則行餞慰宴禮,令政院,知此意而擧行,何如?傳曰,依啓。

○全湜,以戶曹言啓曰,天使求請之物,臣竭力求貿,啓下單子,數外加給者甚多,而猶不滿其慾,恐嚇不已。其中海狗腎、海獺皮,則雖加嚴督,市人等以爲,一死之外,更無覓得之路云。以此一事,將有難處之變,極爲悶慮。海狗腎、海獺皮,隨後覓送之意說與,而一邊下諭於江原監司,使之覓得追送。海獺皮則多少間,令平市署,某條廣加覓得,免致生事,何如?傳曰,依啓。

○李聖求,以兵曹言啓曰,京畿監司狀啓,遽以忠淸等四道驛馬七十匹分把事,依允判下矣。傳聞昨日不雨,今日少雨,江水漸縮,船路通行,而四郊川水,亦皆可涉,驛馬刷馬,已盡入來云,四道人馬,飢困已甚,通議迎接都監,天使發行之後,旋卽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沈諿,以鐵山餞慰使下去,道里遼遠,一朔之內,必未及往還。當此逐日擧動之時,侍衛虛疎,依前例改差,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隨參於擧動時,何如?傳曰,依啓。

○傳于全湜曰,此兩刀皆不好,他劍四柄,極擇覓得以入,而柄皮或有不正處,則都中有善爲修粧者云,須及明曉進排事,言于戶曹。

○持平閔應亨來啓曰,陽智縣監李綣,初旣不稱,後亦不治,不可一日在職,而公議旣發之後,必不敢晏然莅職,寧急替可堪之人,請命罷職。答曰,不允。

○正言洪命耉來啓曰,謝恩使李德泂等,前後誤事之罪非一,而涿州推銀之事,至於詔使親達於禮筵,則羞辱國家,莫此爲甚,而不記事件,其朦朧掩蔽之罪,不可推考而止,請門外黜送。

○李楘,以戶曹言啓曰,天使求請未及應副者,幾許問啓事,傳敎矣。虎皮一百張內,已給五十四張,豹皮一百張,鹿皮一百張,大倭刀一百口,小倭刀一百口,白苧布二百疋,彩花席一百立,弓子一百張,則已爲准給,銀粧刀二百柄內,三十柄已給,其餘則爲半,本色爲半,倭小刀追給事,言之,則彼亦肯許,錫粧刀四百柄內,已給二百柄,未給二百柄,此則旬日之內,決難造作,其中最難得而切求者,乃海狗腎、海獺皮,而未能覓得,樺皮亦以斑爛有文者求之,而亦未覓得,方爲渴悶矣,卽刻差備,譯官張禮忠言內,海狗腎,乃是眞的,而非假僞之意,極力言之,則始爲動聽,不足之數,則追送云云,海獺皮,代以薰鹿皮五十張,水獺皮五十張,補給,不准虎皮,亦爲准數鹿皮,墊弓五十張,缺三四字送云云,水獺皮、虎皮、鹿皮,方爲求貿矣,弓缺二三字求樺皮,令軍器寺,急急擇好呈納事,自政院,招其司官員,分付,以重事體,何如?傳曰,依啓。燼餘

6月12日 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出使。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聖求坐直。左副承旨趙翼。右副承旨李楘坐直。同副承旨李植出使。注書金霱任絖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沈東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有擧動。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趙翼啓曰,留門,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尙憲啓曰,二嚴時刻已至,而天使時未起寢,二嚴差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楘曰,天使冒雨將枉臨,極爲未安之意,遣承旨措辭告之。

○金尙憲啓曰,捲帳譯官來言曰,天使今日欲爲發行,回禮時,只用茶禮,可也云矣。上曰,天使因忙,雖欲只行茶禮,而在我之道,當以宴禮磨鍊,可矣。仍傳于金尙憲曰,只行茶禮,則似無禮單,以其所求環刀、鳥銃等物,書諸別單而給之乎,何以爲之也?金尙憲回啓曰,環刀、鳥銃等物,似當書諸別單而給之矣,其餘別贈給磨鍊之物,則送之亦似無妨,惟在上裁。傳曰,元禮單已定,贈給之物,竝與別單而給之,可矣。金尙憲回啓曰,只行茶禮,則本無禮單,元禮單則不給,宜當。傳曰,天使非累度來此,回禮今始爲之。來此後,若行一爵,則必給禮單,臨時缺三四字金尙憲回啓曰,雖行一爵,行酒則當給禮單,若只行茶禮,則原禮單必給之,缺七八字傳曰,知道。

○傳于金尙憲曰,缺二三字其後則無只行茶禮之時,今日雖只欲行茶禮,缺四五字用宴禮禮單贈之,何如?議啓。金尙憲回啓曰,臣與右承旨李聖求意,則以爲上敎允當,左承旨全湜,左副承旨趙翼,右副承旨李楘意,則以爲只行茶禮,則元禮單贈給,似爲未妥云,伏惟上裁。傳曰,宴禮領受與否在彼,而旣設宴禮,則雖不行宴,卽以宴禮所用禮單呈納,無妨。

○李聖求,以都摠府言啓曰,新除授副摠管具仁垕,與副摠管沈命世,異姓四寸兄弟。相避在下者當遞,沈命世改差,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依啓。

○李楘,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通事來言,天使分付擡扛夫馬,卽爲整齊發送云。回禮後,似當發行,軍色郞廳李景容,留在館內,收拾器具及排設雜物,臣則率各色郞廳,先往弘濟院別送後,與戶曹判書沈悅,回到館裏,點檢諸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憲啓曰,迎接都監啓辭,天使回禮時,只設茶禮,或設宴禮,令政院知而擧行事,允下矣。天使今日回禮後發行,則其勢甚忙,只設茶禮,可也,若仍留則請行宴禮,可也。天使擧動,非政院所能遙度,惟在都監善爲探聽,先期稟旨定奪,以此分付于都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請行宴禮,似無不可也。

○政院啓曰,今日詔使回禮時,亦有別贈給禮物,自上待賓之道,誠可缺五行今則以十餘萬兩爲不足,傾國缺六七字之力,而無以盡充其慾。今此別贈之物,雖曰微小,而彼必援以爲例,日後之弊,安保其必無乎?況鳥銃亦必以極品給之,則此實難繼之道也。旣非我國所産,自當循例應之而已,亦不必竭求好品,以增難堪之弊。當初十餘兩之銀,終至十萬餘兩,則此亦不可不慮也。鳥銃亦當以我國所造應之,可也,亦不必以倭鳥銃極品給之,以開後日無窮之弊。臣等所見如此,不敢含默,惶恐敢啓。傳曰,知道。爾等之言是矣,然物甚微小,給之何妨?鳥銃以我國所造應之,可也。

○李聖求啓曰,臣承命詣南別宮,以上意,令差備通事入告于兩使,則答曰,擾害貴國,多蒙盛意,雖雨必躬進以謝云。今方促具食,食後來詣云矣。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天使今明日當爲發行,擧動若由崇禮門,則非但悤遽,若與天使員役相値,則事多難便。餞行與迎勅有異,群議皆以爲,由敦義門擧動爲當,敢啓。傳曰,依啓。

○李楘,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天使分付,回謝國王,還館朝飯後,卽當離發,只喫茶一鍾而罷,此意啓知云,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求,以兵曹言啓曰,昏朝時,天使駐京之日,例徵所屬江華兩鎭軍兵,結陣於缺二三字館,或過旬望,故用夜營規布帳排設矣。缺十餘字又無夜營駐宿之事,缺七八字結陣布帳排設事,自今後勿爲擧行,何如?

○全湜,以戶曹言啓曰,兩西監司,欲得油紙扇帽等物,前日狀啓矣。用餘厚油紙七卷,扇子四百把,遠接使下去時付送,使之分給兩道,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戶曹言啓曰,各站頭目贈給綿紬油煤墨外,皆自京下送矣,其餘雜物,一半本道,一半折銀次,依上來時例,本曹算員一人下送矣。所騎馬及銀子載持馬,令兵曹給送,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戶曹言啓曰,天使求請雜物中,海獺皮代水獺皮五十張,薰鹿皮五十張,虎皮一百張,已爲畢給,銀粧刀四十柄,錫粧刀七十柄,亦爲加給,銀粧刀未准者,則追送事相約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楘,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擡扛部,又爲加納云。擡扛百五十部,竭力造呈矣,臨發日晩,始定加納,今方刻期造納矣。待天使回館,卽當發送云,而前站官李萬才,朝已出去云,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饔院言啓曰,本院初知今日回禮時,只行茶禮之意,但備餞宴之需,而今日天使若定爲發行,而餞宴之需,移用於回禮,則非徒餞宴諸具,未及熟設,數少下人,全數來在闕下,兩處萬無分力周旋之勢,極爲渴悶,何以爲之?惶恐敢稟。傳曰,知道。

○內乘以提調言啓曰,以迎接都監啓辭,弘濟院迎候天使馬,留喂於館內者,下馬宴時,不爲呈納,故今還持去云,彼必知此而有此言也,令司僕寺議處爲當。傳曰,依啓事,命下矣。此馬之事,頗有曲折,而頃者下問時,不敢縷縷,略爲回啓矣。當初此馬因下敎,贈給天使,故本月初二日,御覽,二日發送于弘濟院,初三日迎詔使先行,仍爲留養於都監矣。旣留養於都監,則都監豈不知爲天使贈給之馬乎?旣知天使贈給之馬,則不當卽爲缺三四字天使行迫之後,始爲啓稟,此馬若卽給於下馬宴時,則今番他馬,雖不贈給,似可矣。臣昨日以宗宰,詣都監時,有都監吏一人來言曰,天使前他馬贈給,彼留養之馬,何以爲之?臣答曰,此馬本爲下馬宴贈給,而都監不卽處置,今則代送他馬矣,如無更爲加給之命,則留養之馬,似當退去云矣。今者啓辭如是,豈天使知其曲折而認爲己物耶?馬匹啓下,則自是本司之事,至於加給當否,自都監稟旨處置之事,而啓辭中,令司僕寺議處云,未知其故,若加給命下,則其留養之馬,雖還持去,卽當牽送,加給與否,都監酌量稟旨,宜當,敢啓。傳曰,知道。

○辰時,兩天使以回禮到闕,上出迎崇政門外,相與再揖,入至殿中,上請拜,詔使曰,俺等來謝厚意,俺等當先拜矣。上更請先揖,詔使曰,然則竝拜,可矣。上與正使再拜,次與副使再拜,上曰,大人,冒雨辱臨,不勝惶恐。詔使答曰,今日當發行,故爲謝辭而來矣。上曰,連日大雨之餘,道路橋梁,未及修治,且暑熱如此,何以發行乎?雖不得留諸多日,而今日則姑留,待晴發行,以副小邦攀慕之情。詔使答曰,六月之天,永晴何期?當離發王京,進往碧蹄,待晴而行之爲計。上曰,碧蹄,乃野站也。館宇狹陋,不合留宿,且不無雨漏之患,姑留今日,待晴發行,幸甚。詔使曰,俺等,行客也。豈可長留於王京乎?今日定往碧蹄矣。請坐。上曰,强請留行,固知未安,而天雨如此,日氣且熱,若於今日,定爲發行,則非徒小邦,尤極缺然,貴體,亦必勞傷,請姑留今日,以副區區之望。正使曰,若非高情,則初十日當發行,而多感厚誼,至今信宿矣。副使曰,縷縷之言,多拜上,行期已定,不可改也。上謂金尙憲曰,彼若中心,欲發於明日,則今日不爲强請,恐或有妨矣。金尙憲回啓曰,然則請茶時,更請,爲當。上曰,允。上謂金尙憲曰,天使擧動,不爲分明傳語,致有顚倒之患,軍色郞廳,及傳語軍領率人等,竝拿推,請茶如前儀。上謂金尙憲曰,天使今日,定發與否,問于差備通事。金尙憲回啓曰,問于差備通事,則天使,定欲發行,而黨相公,方在館內,督捧銀子云矣。請宴,兩天使許之。上謂金尙憲曰,旣許宴禮,酒半請留,似當。上行第一爵,及完杯禮,上助進膳案,兩使,隨至御座前,亦助進饌案,左副承旨趙翼,以參隨官饋酒事出去,上助進小饌,兩使隨至御座前,亦助進小膳。上曰,屢度請留,極知未安,而雨勢如此,姑留今日,如何?正使曰,下人等,已爲出去,不得已發行矣。副使曰,情雖無窮,而已發遣下人,不可留矣。上曰,再三請留,極爲支離,而雨勢如此,日氣甚熱,恐傷貴體,玆敢更請。正使曰,前站官,旣已出去,不可招回,事勢如此,不得已發行,而屢蒙懇請,多拜上。副使曰,俺等,留一日則貽一日之弊,旣爲行客,則前進碧蹄,觀雨勢發行,可矣,何必長留於此乎?上令宰臣行酒,副使曰,日勢向晩,宰臣,行酒免禮,可矣。上曰,恐勞貴體,請依昨日座上行酒。正使曰,惟命。副使,請速進大膳。上謂金尙憲曰,今見司僕寺草記,天使上下馬宴竝給之事,令都監議處云,館伴,則已往弘濟院,使司僕寺,考見前例回啓。座上行酒一巡。上曰,小邦山川,雖不足觀覽,而前後皇華,莫不游賞,今大人,獨否焉,不勝缺悵之至。正使曰,連日落雨,行且忙甚,不得觀賞,而垂問至此,多拜上。副使曰,俺與山川,素無緣分,不得觀覽而歸矣。金尙憲啓曰,上下馬宴給馬事,司僕寺,無可知之路云矣。上曰,官員則緣數遞,雖或不能知,而老吏,則不無詳知之人,急急回啓事,言之。座上行酒二巡。上曰,幸領情盡爵。正使曰,依敎。副使曰,俺不能飮酒,請速進大饍。上曰,宴禮初設,卽催大饍,心甚缺然,惟願更進數爵,從容完禮。兩使曰,止此足矣。上謂金尙憲曰,胡使所求倭刀,只給二柄,無乃有不足之意耶?金尙憲回啓曰,別單所給,雖只二柄,而貿易之數,將至二百柄,則不爲不足矣。副使曰,昨所達,國王所寶倭刀,願得之。上謂金尙憲曰,上年對馬島進上倭刀一柄,極好,今欲給之,而若送其刀於胡使,以例品刀,送於王使,則無乃王使,有慍意乎?金尙憲回啓曰,而彼雖不言其刀,人或知之,則不無有嫌於差等矣。副使,見倭刀曰,此劍差小,而非古劍也。幸得國王所寶,則俺歸國之後,豈有頃刻敢忘於心乎?座上行酒三巡。詔使曰,日氣極熱,俺且行忙,請止宴禮,速進大饍。上助進大饍,如前儀,詔使,亦助進後。上行終杯禮,進完杯於王使曰,請領情盡爵。王使遂盡爵。次詣胡使,亦請盡爵。副使,辭以不解飮。承旨二人,呈進原禮單,又呈別禮單。上別出內藏寶劍二柄,分呈兩使前,仍致辭。王使曰,大人,雖不求之,而適有所儲,故敢呈。副使拔而視之曰,此亦新造之物也。願得古劍。上曰,若有所儲,何惜之有?此爲小邦珍寶,故送之耳。副使曰,俺當再來,預得寶劍,待之如何?上曰,大人再來云,多幸多幸,其時若有所得,則敢不呈進?副使,取正使所贈刀,拔而視之曰,文官何用刀?俺當持去矣。遂授其家丁。上請拜,詔使辭之。遂行再揖,告之以卽往郊外餞別之意。詔使降自東階,上降自西階,送至崇政門外,一如前儀。

○傳于李楘曰,詔使斜笠看品次,卽卽入之。

○李楘,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昨夕毛都司有見,來見臣等,臣等以海狗腎非假之意,海獺皮非本國所産之由,極力懇陳,且言老爺必不知此情,欲呈文極陳云,則毛有見曰,老爺必不知如此,老大人呈文,則必以爲未便矣,俺當力陳於老爺前云云,因曰,貴國民命盡矣,明年太監若又來,則何以支當?可憐可憐云云。初昏後,張禮忠出言,海狗腎旣爲受之,未准者,追後送之,海獺皮代以他皮,而其餘物件,則幾盡入納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館伴、遠接使言啓曰,天使所送臣等處禮物,送于戶曹之意,前日啓達,則領受事命下,而金段等重物,臣等不敢領之,竝送戶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只送黃金,可也。仍傳曰,戶曹判書沈悅處所送禮物,遠接使一體給之。

○李聖求,以兵曹言啓曰,二運扈衛差備軍,六百五十名,調集矣。天使已爲回程,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午時,上幸慕華館,行餞宴儀,一如下馬宴儀。

○傳于李聖求曰,天使上下馬宴,竝給馬之說,頗不仔細,更問以啓。李聖求回啓曰,見司僕寺草記,問諸老吏,則皆曰,以鞍具馬,立之於弘濟院,以其馬贈之於下馬宴,而缺三字別無所考云矣。仍傳于李聖求曰,朝者,有二度贈給之言,而皆不分明,李廷龜,屢經天使之行,想必知之,問啓。李聖求回啓曰,天使贈馬事,因傳敎招迎接都監郞廳,使之往問于館伴李廷龜,則郞廳,不爲親往,使下吏傳問云,時急之事,必致稽緩,極爲未便,請推考。傳曰,依啓。

○李楘啓曰,今日自上崇政門乘輦後,徑請進發,請左通禮辛成己推考。傳曰,勿推。

○詔使自京出來,上自小次乘輿,出候于階上。詔使着騣冠,衣鶴氅,至階下降轎。上降階,與詔使相揖,陞自西階。詔使,陞自東階,入至壇上幄次。上請拜,詔使辭之,遂行再揖。上曰,大人光臨小邦,君臣上下,莫不喜悅,未滿旬日,遽爾發程,而誠意淺薄,請留不許,無任缺然之至。正使曰,雖不久留,而領情則多矣,無任感激之至,請茶。上曰,連日大雨之餘,道路泥濘,橋梁斷絶,深恐小邦,敬待王人之道,有所未盡也。副使曰,幸分付于遠接使,橋梁斷絶處,善爲修治,以濟俺等,如何?來時大同江轎夫,亦有沈溺者,最爲可慮。上曰,卽當分付,而但雨勢不止,則恐未及造結浮橋也。副使曰,俺等上來時,遠接使及張通官,盡誠伺候,須加收用,以償其勞,如何?浮橋,則俺等,亦知未及造結,以大船濟之,分付幸甚。上曰,陪臣盡其職者,乃爲職分內事也。有何褒賞乎?大船濟之事,當加檢飭也。上曰,上馬宴時,令該官送馬,而不爲擇好以呈云,該官,則別爲治罪,而又擇送各一匹矣。正使曰,多拜上。副使曰,願得花馬,體大而缺二三字上曰,小邦不貴花馬,故今無所畜,只有純色馬,玆不得覓呈,惶愧無已。副使曰,當言于遠接使處,以前行花馬持去。上曰,令遠接使,如有可合花馬,則依敎進呈耳。金尙憲啓曰,天使贈給馬事,問于李廷龜,則云學士天使時,曾無再給之例,劉用時,雖有再給之事,而未能記憶云矣。副使曰,卽者隨侍大小官,立於雨中,俺等下人,亦皆冒雨,今願立而行酒,速罷宴禮。上曰,旣別之後,無路更奉,只願完禮。詔使曰,隨侍諸臣,冒雨勞苦,俺且行忙,不可久留,立行三杯,不勝幸甚。上曰,後會無期,更願從容領情。上行第一爵,如前儀,竝行完杯禮。詔使,將欲辭去,上固請就座。詔使曰,旣已領情,不必就座。上欲行終杯禮,詔使辭之,上請立進一杯,詔使許之。上曰,大人之行,甚爲忙迫,未得從容完禮,不勝缺然之至。正使曰,多拜上。副使曰,請留之意,出則高情,多拜上,俺當不久,奉命再來,豈無相見之時也?上曰,大人若再來,誠幸誠幸。副使曰,俺定爲出來矣。上曰,節屬季夏,海霧陰晦,萬里風濤,何以濟涉?奉慮尤切。副使曰,立秋後,俺當過海。上曰,秋後則風濤洶湧,海路難涉云,何可待秋也?副使曰,九十月前,則過海無矣。上進爵,正使飮訖,上曰,大人,盡爲領情,多謝多謝。更進一杯,正使曰,情甚缺然,俺當更領。上又進一杯,正使飮盡,上次詣副使前,進爵,仍請盡領,副使曰,俺量少故不能盡耳。上請依正使例,連進三杯,副使曰,卽今發行,止此可矣。上强請一杯,副使方飮,上命承旨二人,先呈原禮單,致辭于兩天使曰,贐行古禮,惟冀勿郤。正使曰,雖已領受禮物,一日之內,何可再爲?上曰,物雖菲薄,而無以表情,更願勿郤。正使受之,上謝其領情,副使不辭曰,多費心多拜。上次呈別禮單,致辭于兩天使曰,物雖菲薄,而別爲表情,願大人,勿郤。兩使答曰,領情太多,多拜上。上請行拜禮,詔使曰,只行揖禮,可也。上曰,拜送王人之禮,不可廢也。請拜而送之,詔使許之。上與正使再拜,次詣副使,再拜至中階上,再揖至中階下,再揖至階上。詔使乘轎,上擧手,詔使亦擧手,上命預差通事李明漢追告曰,淸塵漸遠,不勝黯然。詔使答曰,彼此同然。酉時還宮。

○政院問安。傳曰,知道。

○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大司憲李顯英,執義鄭百昌,掌令尹衡彦、鄭世矩,持平閔應亨啓曰,昨朝諸監察,呈課于臣等,略曰,本月初十日,南別宮親臨時,監察陪到門外,不意喧聒,捉致推問之際,都監砲手十餘名,突入監察所由下人,無數亂打,檢金稱名,缺四五字大槪監察,雖秩卑之官,糾檢缺四五字有在,雖以都監隊卒,闌入致辱,必缺十餘字此輩之作挐攔阻,諸監察,不得缺七八字駭愕,作亂砲手,摘發治罪云云,臣等,以擧動臨迫,未遑推治,旋因都監啓辭,所由拿推事,命下矣。具備兩造,審其曲直,惟有司在,而臣等,常時不能豫防之失,在所難免,連有擧動,不敢瀆擾,今始來避,所失尤著,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持平閔應亨來啓曰,陽智縣監李綣,初旣不稱,後亦不治,不可一日在職,公議旣發之後,渠必不敢晏然莅職,而幺麽一守令,論列累日,尙未蒙允,極爲未安,請命罷職。前檢閱申㥛,附會逆黨,冒玷[占]科第,及入史局,爲其腹心,前典籍沈之溟,以元凶一家之人,元凶卵育,若其子弟,凶謀祕計,無不預知。前掌令李時楨,初附逆筠,爲鬼爲蜮,旋事爾瞻,得占臺閣,廢母罔極之論,終始擔當,流配六鎭,已極失刑。前僉正金鐸,科場借述,與再榮,少無異同,當初網漏,獨免刑章,而或下敍命,或給職牒,朴憲不擧,物情駭憤,請竝還收成命。至於前判官金振遠,非獨奴事逆魁,濫廁淸班,居家悖行,不母其母,未嘗與之同居,托以乞郡,得補畿邑,而反置其母於窮村半日之程,終始不將,及其母死訃來之日,晏然造家于京,如此極惡之人,豈可使之偃息都下?請命門外黜送。詔使之來,竭一國之力,以爲支供,而事完之後,則凡牀卓鋪陳器用諸般物件,不能看守,盡爲奸吏偸竊,缺四五字誠極痛駭,況京畿物力,半入於假家之役,缺七八字旋卽撤毁,歸於虛地,尤爲無謂,缺四五字實由於此,請命都監,從長善處,缺四五字物件,一一照會入啓後,下于該曹,合爲後日之用者,盡心守直,以爲後日之用,若如前私自輸入,或擅借於士大夫之家,以致缺四五字當論以偸竊官物之律。答曰,依啓。申㥛,缺六七字經大赦均宥,可矣,勿爲更論,缺十餘字勿煩,李綣事,不允。燼餘

6月13日 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出使。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聖求。左副承旨趙翼坐直。右副承旨李楘坐直。同副承旨李植出使。注書金霱任絖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沈東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政院問安。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李貴啓曰,昨日郊外,冒雨擧動,不審夜來聖候,何如?臣等,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答曰,平安。

○傳于李楘曰,張晩,命招。李楘啓曰,玉城府院君張晩命招,則來詣矣。傳曰,引見。

○安璥啓曰,臣以肅靖門祈晴祭獻官進去,而謁者禁火司別座朴宗男,終不來參,不得已他執事推移兼行,祭享重事,未免苟簡,缺四五字敢啓。答曰,推考。

○趙翼,以義禁府言啓曰,大駕還宮時,典獄屛門近處,名不知女人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何如?傳曰,依啓。

○李楘,以侍講院言啓曰,輔德兪伯曾,過限未肅拜,書筵重地,不可久曠,令該曹,斯速處置,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戶曹言啓曰,百官處所收銀子,各各封識別置矣。今旣不用,還爲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憲啓曰,臣昨日到碧蹄館,日已昏黑,天使,亦纔到稅駕矣,臣卽詣館下,與左議政尹昉,迎慰使金自點,缺四五字天使前,告以自上委遣之意,則天使答云,今日困憊,明日相見,臣等今日早朝,復詣館下,天使食後,坐堂免宴,依前折銀,臣等,俱入行禮,呈御帖禮單,兩使覽過稱,禮物重重多拜,上臨辭出給謝帖,胡天使,招臣于前,以國王前後,多所贈遺,心甚未寧之意,丁寧致辭,使之啓知,重言復語,愈益委曲,非復來時之辭氣也。且曰,前者所懇,陪臣等收用事,幸毋忘,勿謂此下缺

○李景稷啓曰,自上接見詔使時,詔使出小紙,以傳毛缺四五字千萬意外,臣錯愕罔知所措,往復將命,有若無缺三四字思之,惶恐慙靦,不意詔使,到碧蹄,以若干贈物,付都承旨金尙憲,使之傳送,以致其意云,臣不敢晏然,無處領受,請送戶曹,以爲處置,其紅帖,敢此竝入,惶恐敢啓。傳曰,知道。卿其領受。

○李楘,以工曹言啓曰,今春夏等褒貶等,第只隔數日,而參判臣沈命世,以餞慰使,參議臣尹民獻,以問安假承旨,下歸平壤,褒貶重事,臣不可獨爲等第,待參判、參議還來後,同參等第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閔應亨來啓曰,陽智縣監李綣,本以無狀之人,超授本職,居官不謹,委政下吏,民皆怨咨,皆懷逃散之心,臣等,以爲一日在任,貽一日之害,故非不知詔使留館,而連章爲瀆擾,使行已返,無所推諉,而天聽愈邈,臣等,竊惑焉。臣等,雖駑劣,待罪臺閣,以下缺十餘行前判官金振遠,居家悖戾,惟婦言是聽,不母其母,未嘗同居,托親乞郡,爲永平判官,而棄其母於窮村無所依歸之地,菽水不繼,而非徒終始不將,至於缺七八字獨置其妻母於衙中,稱以大夫人而事之,其妻母,卽徐國楨之母也。及其母死訃來之日,其妻在京,終不擧哀,晏然興造不撤,此外可駭可愕之事,臣等,不敢一一枚擧,以瀆天聽也。罪關人倫,通國皆知,而門黜之請,實體聖上好生之德,請勿留難,亟賜允兪。答曰,勿煩,李綣事,依啓。

○持平李景義啓曰,臣頃以散秩,歸省病母于文義縣,症勢沈綿,未忍遽離,千萬夢寐之外,新命又下,驚惶感激,措身無地,本月初四日,祗承召命,而監司巡在遠邑,給馬公文,初七日始到臣處,旋卽星夜馳進,而中路,又爲雨水所阻,今始趨缺二行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司憲府監察臣權㠎等上疏,伏以臣等俱以無似,忝居本職,官祿且榮其身,涓埃無補聖朝,固當退而省罪,不竢終日,而適値冊使來臨,實是邦家莫大之慶,雖以螻蟻眇末,庶期策勵駑鈍,職思其居,以效遼豕微勞矣。今月初十日,自上南別宮行幸時,臣等,以本府監察,缺二三字迨大駕,入次館舍之後,臣等,亦退伏依幕,恭俟還宮,俄有通禮院下人,來報以諸事預備,臣等,將整飭僚屬,顚倒趨班,忽聞依幕門外,不意騷屑,其疾號急走之聲,不翅若陣馬騈闐,頃之,奮突擊刺,缺三四字甚至諸監察所率下人,太半渙散,本廳班行,將不成模樣,臣等,倉卒遭變,不勝驚駭,令一所由,捉致其首亂之人,則乃訓鍊都監砲手韓義正等三人,而此外亂兵之闖入依幕者,其數亦多矣,臣等,急於隨行,未遑詳詰,槪聞其所以然,則砲手等,陣外會飮,使酒橫行,適與呵禁所由,爭詰相鬨所致也。其間孰是孰非,臣等,實所未曉,而以其盤問曲折之時,肆毒詬罵之意,見之則義正等之使酒紛拿,灼然可知矣,缺十餘行以國家當初設立之意,觀之,則其爲不輕而重也,較然矣。只此本府所由,雖幺麽隷卒,而缺四五字導,則亦不可謂監察爲官也。自有首倡所由,拿囚之命,本府下人,一味惶恐,凡有呵禁,首尾畏缺四五字言,進一步,無復有曩日法府下人之氣色,則缺四字爲官者,亦何得以措手足乎?吁,古之監察,糾官邪矣。今之監察,備員而已,自顧歉然,寧不靦面?臣等,非不知趁卽具由,仰達聖聽,而事涉瑣細,未敢瀆擾。今者,伏覩大司憲臣李顯英等,引避之辭,實由臣等疲軟,不能檢下之罪,豈有都監啓之臺長嫌焉,而臣等,獨自强顔隨波之理乎?請亟命罷去臣等之職,臣等,不勝惶恐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等,宜勿辭。

○引見體察使張晩于資政殿,入侍,承旨趙翼,記事官任絖、記事官鄭沇,記事官具鳳瑞。上曰,近因詔使,經過朝廷,未遑念及於西方,今未知邊事,如何云耶。晩曰,小臣,自暑熱以來,眼疾尤爲浮重,身且呻痛,未得隨參於朝班,只憑西邊所報聞之,而邊上,亦未詳賊勢之如何,但因毛之所言,爲啓云矣。毛軍,屢進屢敗,伊賊,不以此爲生梗,無一番出寇之患,故於心,頗置之尋常,此非細事也。自廣寧以來,曾未有侵軼之事,而毛也。每自此起兵,有窺覘之意,賊之憚惡,必不忘也。上曰,此乃國家大段害處,苟且姑息,豈美事也?晩曰,向因李曙陳疏,不入南軍,而募得西兵,此事甚爲便當,但西邊募兵,其勢不易,此非但臣之所見如此,自此往還于西者,莫不知其然矣,大槪設或募得,多不過千餘,少則必不出五六百,以此些少募卒,將何用哉?況旣募之後,不施優待之典,則離散之患,難保其必無,故欲以南軍二千缺七八字募兵之資,而卽今督捧,尤爲難便,新出米布,其節尙遠,以此廟堂之議,歧而爲二,遷就不決,尙未歸熟,而使西邊將卒,獨當此賊,朝廷,邈然不爲之備,則邊上人,必皆曰,外壓大賊,內無顧藉,獨令吾儕,置之死地云云,豈不大可慮也?海西郡邑,只二十三,而其中,最殘四五邑,今此詔使之過,一站竝定,雖至三四邑,而宿處六百餘兩,宴享處千餘兩,過站二百餘兩,例必徵捧,其餘男丁之赴防者,亦幾一千餘名,而一邊催納者,都監砲保價布矣,原其立法本意,旣以丁壯,充爲軍兵然後,除其老殘,收其價布,而今也丁壯多,而老殘小,故末番一人之價,元數五疋內,或只給二三疋,或元不得覓給,且其未收之木,亦一百八十同,故臣,旣具由狀啓矣。以關西本土之兵,戍在其地,除南軍遠赴之弊,甚爲好事,臣亦察其形勢,欲爲而尙未得方便也。且海西別勝軍三千,關西精抄軍五千,以爲賊若長驅,而不可當,則欲以此爲備內之計,故或赴防,或置內,鍊習蓄養,以待不虞,而頃者适賊,爲平兵時,其道五千,盡入其手,臣,只以海西三千,以爲殲討之具,今又南軍,不爲赴西,則必以此移戍西關,而內地之事,盡爲虛疏矣。上曰,此乃自前別樣蓄養之兵,而一朝,使之赴防,則民情,亦不無渙散之理矣。晩曰,平安道精抄軍五千,待變於寧邊者,盡爲适賊之用,故臣收得海西別勝軍三千,留在黃州者,驅而討逆,及時剪滅,非此,則與誰交鋒於适賊乎?今者奴賊,若或犯境,則遠地之兵,何可及期徵發?用此留置於西路,以爲待變之具,可矣。上曰,李貴箚陳之意,如何?晩曰,李貴之議,亦非不善,趁慮奴賊待變,八年徵發,東南民力已竭,今秋則不爲徵戍,使之休息,其意甚當,但秋冬之交,虛實之間,未免有一二度騷屑之事,則當此時,萬無不爲徵兵之理,故臣意(臣意))以爲,旣已裝束者,不可不入送,且備局之會,武臣之議,亦皆與臣合,而與李貴議合者,亦不少,大臣以上裁入啓,臣甚非之,何也?賊若不來云,則不送爲可,若或有入寇之患,則不可不送,何可以兩端不決之意,徒爲取稟於上乎?上曰,李貴之意,以爲賊若必來,則雖至數萬兵,可以徵發入送,但觀其形勢,專在上國,似不及我,而徵兵入防,只費南方民力,故今姑除之云,而李貴,斷以專不來爲言,他人,則以爲不來則已,若或來犯,則何以爲之云云,而有此兩議,此當事者,所可知也。聞今年,似有豐徵,木花亦好,而秋防,則姑除之,如何?晩曰,賊若不來則已,若或來犯,則何以爲防?贊畫使狀啓內,准防已出送者三千,限七月時留者,只一千,以此待變,甚爲孤單云云,大槪以一千三四百之軍,脫有賊警,必有不能支當之理,黃海道蓄養之兵,姑先入送,爲當,李貴,每以臣,爲不知兵,臣固不知兵,李貴,亦何以知兵?軍機如火急,設有事變,計無所出,故必欲入送,而李貴,但慮南軍入防之弊,有此停送之議,然全然不送,則邊上人心,必多缺然,元數先裝束三千,後裝束二千三百,姑先分番入送,何如?李貴,每以千餘兵入送,不爲有益於應敵,而有此言,臣則以爲不然也。上曰,此豈適中之論哉?或値野戰時,則勢不可獨當,至於城守處,豈不有關?其於守城之際,病人猶且備伍,況此精兵乎?晩曰,入防軍糧,小米六斗外,無他資賴,今年似豐,糧道若足,則雖爲送軍,可無飢餒之患,而其地寒烈,倍於他處,故人不堪其苦矣。上曰,寒烈雖甚,比諸六鎭,則豈不有差乎?晩曰,臣六巡北道入往時,慮其貽弊,略率下人,或從海程,或遵小路出入,審察形勢,其地極寒,決不可居生處也。上曰,欲與都元帥相議,緣其身病,未果焉。晩曰,都元帥之欲送南軍,尤緊於臣意,故常言不可不入防云矣。上曰,今番則冀其僥倖,而不送如何?晩曰,然則不送,爲當,但脫有騷屑,終不得不送,除半入防,未知如何。翼曰,然則別勝軍,不爲入送乎?晩曰,南軍不入,則別勝軍,勢必入送,而義州入防元軍之外,收拾本土老弱守之,則不爲虛疏矣。上曰,一郭分守,其數幾何?晩曰,凡城守,察其險易緊歇,而分之,故其數,或三或四,所見不至爲虛疏矣。上曰,遊軍幾何?晩曰,如昌城,則客軍三千,而本土地方,遠邇不齊,多未及至,常爲見收者,一千兵云矣。上曰,然則甚爲孤危矣。晩曰,上迎平嶺而見之,城甚孤危矣。上曰,其近處,只有其城乎?晩曰,自昌城至昌洲,只有德汀甲巖等堡,而孤危無形,過此,又有大吉號里,小吉號里,及碧團等處,皆原迎平嶺,排列山勢,漸爲低微逶迤,而以至於義州矣。上曰,今送千餘兵,不爲有無於邊上,而抄入之際,南方騷屑,其弊益甚,今年則不入,如何?晩曰,當與元帥,相議爲之,且海西軍政,必有變通,然後,可以安矣。上曰,觀其逃故,尤甚於他道矣,若欲變通,則當何以爲之耶?晩曰,如欲變通,必當先減軍數,且南軍入防之時,例食海西之糧,而南軍不入,則缺二三字饋送本道之軍,以除自備之弊,可也。上曰,克盡料敵,然後可知敵情,而我國,本不能於此矣。晩曰,天朝大兵,多出關外,賊必無捨彼侵我之理,而但旣料天兵不猛,則定知一鏖卽勝,尙不動兵,至於此者,必以西㺚,恐收漁人之功而然也。毛將,雖每每侵軼,曾不得取一列鎭,殺一大陣,故賊雖不以爲慮,賊若以毛爲憂,則一番來搶,不無其理矣。上曰,毛之窺賊,其來已久,賊欲侵我,則豈無其時?前於邊上,薄言過去,其不欲與我結怨,明矣。大槪伊賊,不爲輕薄,欲使中原,坐困然後,仍爲圖之,而朝廷之事,亦不如曩日,賊若聞之,則必欲緩之,徐觀其勢之如何矣。晩曰,自古土地人民,孰不爲貴?伊賊則不然,遼東之取,殺其民舍其地,而背其常道,以此見之,似不有志於天下者也。上曰,雖然,其勢則有難當之事矣。晩曰,江南、山東,處處兵起,已非中原之用,天下之事,可知矣?上曰,賊之凡攻城動兵等事,甚有凶謀,而至於驅逐遼民之事,甚無計也。雖欲撫摩,而華夷之間,言語不通而致然耶?遼薊失農,民皆離散而致然耶?觀其所爲,不至爲驅逐天下者也。晩曰,觀此賊狀,其行止擧措,甚不安靜,臣前爲北道監司時,見其以掠藩胡等事,移來移去,使不得安接,雖不爲大擧卽移,從便從略,徐徐移之,今年移此,明年移彼,終焉帶捲而盡移之矣。上曰,從略移之耶?晩曰,今見遼民流離之狀,必以移送藩胡之規,欲爲移去,致有渙散之弊矣。上曰,其擧措,不爲安靜矣。晩曰,毛之擧措,甚爲善處,招集遼東近處將佐,如瞹陽人逃來,則屬於其參將,而丁壯者爲兵,老弱者歸農,初還,常給十五日糧,過後,任其行止矣。上曰,同邑之人,則屬其邑將官云耶?晩曰,然矣,以此流來者,亦預知其所屬之處,而過十五日,則或飢或食,竝自任意,而行止矣。上曰,毛之爲人,不無其才,而大槪多譎詐,不忠信者也。且鍊兵一事,專不爲務云,其意,誠未可知矣。晩曰,不務鍊兵一事,臣亦未曉其意也。鳥銃、刀槍等物,造之不難,柳柄小刃,決無所用,而全不措置兵器,甚可怪矣。上曰,此亦譎耶。大槪操鍊之時,不無侵擾之事,賞罰之際,亦有差等之殊,故只欲撫摩鎭定,而未遑於餘事耶。且聞遼民,大抵多㤼也。晩曰,毛也,與臣語時,言其助戰之意,故臣亦曰,我殿下,分付內,老爺,若渡江,則當戮力同戰,否則鎭守沿江,不須入往云,老爺,若欲入戰,則吾雖老不能督戰,令將佐,盡心助力,惟老爺,分明說道師期,當進兵繼援云,則毛不復言及於戰矣。上曰,觀其所爲之事,必非大擧一戰之意,而朝廷,亦不以討賊爲計者,可知已,今次詔使,雖極誇張,無大擧殲討之說,至於廣寧,亦未有堅守之狀矣。晩曰,廣寧,元非鎭守之地,而旣皆賊有,所恃者,惟四衛,而四衛旣失,則決無支守之理,自古天下,未有失西北,而能守禦者也。上曰,以家道言之,西北見失,已若毁撤者也。其勢急矣,以天下言之,薾爾之賊,猶一指之類耳。滅之甚當,而天朝擧措,未聞明年後年,爲殲討收復之計云矣。晩曰,缺四五字言之,必備十萬,可討此賊也。上曰,發兵十萬非難,第恐其不精也。問其將,則馬時龍馬總云,而亦聞其名耶?晩曰,當初軍政,盡付楊鎬,而其時閣老,房從哲等,以爲關內之兵,不可動也。使之募兵於關外,而流餓之民,貪其衣練弓馬,而應之,故仍付楊鎬而討賊焉,此與驅群羊而攻猛虎,何以異哉?其敗,可立而待也。上曰,國事致敗之時,處事之誤,類如是矣,壬辰東征,當發天下兵,而況中原,被陸梁之禍,而但欲募兵而禦之乎?晩曰,旣敗之後,士氣沮喪,雖大發兵,亦無如之何,黑山之戰,在水而鬪,再進再北,而不爲合一,分結二陣,終致其敗矣,且臣,早欲往察南漢山城,而會盟祭後,病不能行從,而天使支待之事,列邑奔波之故,尙稽至此,而近聞體城,幾盡完了,此卽獨授李曙一人,而至於成事也。女墻則待秋成,畢築爲計,但築城之事,專靠僧軍,而各道監司,不爲盡力,惟以自現者三千,幾爲完畢,此乃沈器遠之計也。其終也,軍糧軍器等事,未知何以措置,李曙,亦以此爲慮矣。上曰,事幾盡成,多幸。晩曰,築盡此城,則後必有所賴,可知,第其城監築李光春,卽逆賊李夢鶴脅從之徒,而被竄於北道者也。經赦之後,沈器遠,以爲蒙宥行文,催來使監築城,而今聞不在蒙放之中云,器遠,初不知光春,不得蒙恩,及其在喪,更無査出之路,而以此歸咎於器遠云,故器遠,深自不安,頃於筵中,李曙,雖陳達此意,而不能盡,今欲還送光春於配所云,臣聞光春在北時,監築咸興利城、北靑城子,而極知妙理,光春,雖本在北之人,築畢之後,還爲起送,似或無妨。上曰,此非私事,乃國事也。今旣出來,似當築畢還送,而初不察其罪之放未放,何敢遽召而用之乎?晩曰,器遠,只知其類之已放,而全不察光春,不得蒙恩,故行移招之,及其在喪,未得査出而留之矣,然若善於築城,則本來北地人,猶可招致監築,而器遠事,則甚無情所致也。上曰,南以興,受命下去之後,軍旅之事,何以爲之云耶?晩曰,因西來人,聞問以興所爲,則極善治,而李時發,亦爲善治云矣。上曰,其輩,皆前日不謹之人,故頗以爲慮,果若卿言,只在用之如何耳。晩曰,南漢山城,糧道已絶,至於工匠之料,亦未充給,而李時發求請等事,臺諫,又不許矣,臣聞大同廳牟米,京各司人,皆不願受,故棄而不用云,請以牟米,交用赤豆,以爲工匠及僧軍之糧,而有司,例必惜之,何以爲之?上曰,同是國事,雖不棄置,取用無妨,令該曹給之。上曰,黃海道軍政,近甚違誤,須爲熟講,從速行之,可矣。晩曰,善爲與否,雖不可知,其番限,當終於九月矣,番終之後,當與元帥議處,而金起宗,亦曾知其處事情,故直自站所入來之意,已爲通之,來則當自第一番而處之矣。上曰,元帥之病,比初還時,如何云耶?晩曰,比初還時,小無加減,而以臣所見,似重於前矣,且臣,己未年在西關時,與臣李時發、朴曄、尹守謙等,各薦屯田官可合者一人,而其薦中,全尙義、黃用精、李,則當其時,雖不得蒙賞,卽今俱有官爵矣,界秀明,自己未至今,逐年屯田所納數千石,尙不蒙褒賞,而秀明,已爲嘉善之資,其近處僉使,待闕除拜,以慰其心,何如?上曰,待闕除之,上年西關屯田,多有所賴矣。晩曰,屯田之事,所賴多矣。上曰,此非偶然矣。上曰,南以雄,新授任下去,而適因齋戒,未得引見,未知何如人也。卿久同事,必詳知之。晩曰,律己則多士大夫氣像,可以用之,但事業效驗,必劣於金起宗,此人,頗近歇後,起宗,事事有驗矣,且臣見柳孝傑被誣之狀,極爲痛駭,松禾殷栗居鄭大鶴,卽韓明璉之壻,而大鷲,卽大鶴之弟也。明璉,雖極無狀,豈有占奪査頓家奴婢,至於七十口之多乎?設令廢朝時,見奪於明璉,而反正後,諸宮家所占,盡皆還推,況明璉之所奪乎?适變時,臣到平山,始令囚禁明璉之妻子,而其地,久爲明璉積威所㤼,代囚他人臨當行刑,其人自首非實,故捉得明璉妻於大鷲之家,明璉平日,若與其査頓,作爲元隻,有相占奪之患,則其妻,豈有投匿其家之理乎?此必明璉妻被捉之時,乘隙偸其文書,仍僞造其買賣文記而然矣,孝傑,爲安岳郡守時,痛惡大鷲所爲,重爲致責,今反誣孝傑如此,雖曰渠之奴僕,以明璉査頓之人,當此時,不可爲如此,況明璉所爲,重爲致責,今反誣孝傑之奴僕乎?大鷲等,光海朝,稱以入探奴賊情禮,至陞堂上,皆明璉周旋之力也。渠當畏首自懲,而上欺天聽,下欺朝廷,至有如此誣告之事矣。上曰,其上疏,雖已啓下,時未下於該曹乎?晩曰,此乃明璉腹心,而適其時受由出來,未伏刑章,今乃如此,此臣當初不卽斬之故也。臣聞筵臣所啓,計功臣之數,而添益籍沒之數云,所謂籍沒,是何等事,而無罪者,勒爲之籍沒乎?有罪而不爲籍沒,則是亦失其刑章矣,逆适上來時,平安道,則或有脅從而來者,及其上來之後,從之者,無非脅從之類也。小臣,豈以賊輩,有或庇護之理,某人罪不爲籍沒,某人罪可爲籍沒之意,如剖葛而竝陳之,臣何畏而不爲明言?千里轉聞之際,從賊徒黨,豈啻百人?籍沒之數,止於百人,則亦從末減,明甚,而如是言之,臣甚痛矣。上曰,籍沒公事,啓下已有日,至今不爲分給,何也?如家舍,必趁時給之功臣等,可得完全之物,而何久不擧行?晩曰,此乃從速擧行者也。上曰,政院,分付該曹,斯速分給。晩曰,李佑、文晦,追錄功臣時,其所原從,多數書送,臣以爲譏察,非如領兵戰勝之比,譏察之人,若此之多,則必漏事機,何以察爲?不近,甚矣,幾盡爻去,只從上五人而錄之,則文晦,昨日貽書,滿紙張皇,而臣不敢從,晦甚懇臣,如其所書而盡錄之乎,何以爲之?上曰,只錄五人,已似過矣,渠所濫錄,豈必盡從?設令書送之人,盡知其事,必有周旋之功,然後可參原從,不然則何可盡錄乎?晩曰,權聆,非正勳也。以原從之人,又爲書送原從者,故臣只錄渠之子矣。上曰,原從亦重,須各別參酌而錄之,不可輕易爲之矣。晩曰,雖極參酌,而陣上缺數字五千餘人,至於功臣子壻弟侄之應錄者,亦爲衆多,臣欲啓達査覈,故頗去其冒僞者,而且錄錄勳都監員役,則所錄之數,竝幾六千餘人,且當初,令各營急分功勞,多少書上,其間,雖有漏落之人,而少無僞濫之事,故及此勘功之際,出而考見,則似不至於太濫矣。上曰,鄭忠信之病,今則如何,晩曰,忠信之病,手則不仁,臂則乍運,而脚則杖行之云矣。上曰,以忠信無家之故,欲給家舍,而他人,亦尙不給,玆不得從之矣。晩曰,西小門外,借人家而寓之云矣。上曰,永差,似在何間,今年之內,不能永差耶?晩曰,今年內,似不得永差矣,且今詔使,至於成均館謁聖,皆爲折銀,此乃辱及先聖,不可使聞於天下後世也。上曰,劉冉之時,亦如此,無理在彼,於我何關,王哥,似不至於太濫,而胡之處事,無理,甚矣,而且極驕恣,天下事,據此可想。翼曰,今番所費,銀子十萬餘兩,其他贈遺合計,則幾至二十餘萬兩,折作軍糧,可貿二十餘萬石矣。上曰,事甚難處者,不得以義理解之,而不顧廉恥,一向督徵,其可以威嚴制之乎,奈何奈何?晩曰,臣素患之病,有必死之症,而難以差復期也。自三月望後,至四月稍得向蘇,及參會盟祭,分軸宴後,苦痛二十餘日,近因暑濕,飮食不甘,加以眼疾之痛,發作無時,若或觸風,轉覺苦惱,眼痛之時,頭亦極痛,萬事灰心,若得退居,調養一年,則元氣可得蘇醒,眼疾亦似差復,而復叨重任,受任忘職,非也。今者邊上,別無騷屑,而居在京中,不無親舊酬應之事,調病爲難,願退處江湖間一年,專事調治,則病雖不得永瘳,庶或任其方便,有萬一之幸,脫有警急,臣當入赴計料,今日詣闕,自門到此,氣力澌盡,決無堪當之勢,而受此重任,不得不再爲煩瀆焉。上曰,卿之病勢如此,予豈不欲使調治乎?卿病永差,則其於國事,爲益必多,而第於此時,何以退去爲言,一邊察任,而因而調理,亦可矣。燼餘

6月14日 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聖求。左副承旨趙翼坐直。右副承旨李楘坐直。同副承旨李植出使。注書金霱任絖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沈東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藥房都提調臣尹昉,提調臣李貴,副提調臣金尙憲啓曰,節屆伏熱,日氣蒸鬱,不審聖候,何如?臣等,區區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答曰,平安。

○藥房,問安大妃殿。答曰,知道。

○藥房,問安中宮殿。答曰,安寧。

○金尙憲啓曰,今日內醫院,褒貶坐起進去,下直矣。傳曰,知道。

○李楘,以吏曹言啓曰,侍講院啓辭,輔德兪伯曾,過限未肅拜,書筵重地,不可久曠,令該曹,斯速處置,何如?傳曰依啓事,傳敎矣。凡官除授後,過限未肅拜,則例爲入啓改差,而講院之官,與庶官不同,自本曹不敢處置矣。輔德兪伯曾,依本院啓辭,改差似爲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以備忘,傳于趙翼曰,前後流竄罪人中,參酌輕重,或量移,或全釋事,言于該府。

○持平閔應亨來啓曰,臣等,將申㥛事,具由論列,而聖敎,以罪在旣往,經赦均宥,爲敎,㥛等之罪,若在所當宥,則何待累敎,而缺十餘行及其母死訃來之日,其妻在京,終不擧哀,晏然興造不撤,此外可駭可愕之事,臣等,不敢一一枚擧,以瀆天聽也。罪關人倫,通國皆知,而門黜之請,實體聖上好生之德,請勿留難,亟賜一兪。持平李景義,以臣頃在散秩,歸省病母,症勢沈綿,未忍遽離,夢寐之外,新命又下,本月初四日,祗承召命,而監司巡在遠邑,給馬公文,初七日始到,臣旋卽就道,星夜馳進,而雨水所阻,今始趨詣,當詔使入京之時,國有大慶,臣不得與焉,不可晏然在職,引嫌而退,在散歸省,母病彌留,未忍遽離,情理則然,召命之下,馬又追到,星夜馳進,爲水所阻,未卽趨詣,事勢所致,小無可遞之嫌,持平李景義,請命出仕。答曰,已諭不允。出仕事,依啓。

○李楘,以戶曹言啓曰,天使求請銀粧刀一百三十柄,錫粧刀一百三十柄,未能准給,約以追送矣,銀粧刀五十柄,時方造作,待其畢造,當爲馳送,而猶未准其數,側聞平安監司,多造銀粧刀,上來時,不爲用下留置云,沒數缺五六字自京下送五十柄,通融入納事,平安監司處,下諭,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成均館言啓曰,今月初二日,司饔院案付下,西江漁夫姜業陪秋等十人,缺四行餘一依承傳,切勿侵責事,關據本館儒生供饋下人等,聯名呈狀內,節該司饔院漁夫等,本館初受魚箭處,地稅斜水所納之規,實非亂後創始,設館之初,江華、喬桐、南陽、富平,折受之地,雖或本院漁夫,船隻到泊之時,秀魚網捉之船,則事係御供,不敢收稅,此外民魚、眞魚、蘇魚等,雜魚網捉之船,則皆渠等私私貿販之物,故年例收捧,常養儒生,本箭下人,竝定三名,周年支供,乃是二百年流來舊規,而漁夫等,進上依憑,只爲貿販之私計,竝其私捉雜魚之船,而厭其收稅,稱以規外侵徵,誣飾呈狀,司饔院,一從其言,移文本館,使勿收稅,大槪平時,則魚箭斜水所納,一一收捧,猶患不足於儒生支供,故司贍木拾同,每年題給,以補不足,而亂後,則司贍木,廢不題給,只靠漁夫斜水所納,僅僅支用矣,若漁夫等私私貿販之船,竝不得收稅,則許多儒生支供,辦出無路,數三漁箭下人,周年供億,百計無策,極爲冤悶,將此事意,論報司饔院,使得無弊支供事,呈狀,據生鮮廛漁夫主人,事知故老人推閱捧招,則漁夫主人,周得仁、承墨善、白忠一、金戒男、崔智弘、李得天、崔富仁、白命福、金忠卿、金業、崔信弘,十一人,招內司饔院漁夫等御供秀魚,則雖捉於本館折受之處,而切不捧船稅,其餘雜魚,則不干上供,故雖或本院漁夫,自國初,本館例捧,以爲儒生支供,莫不昭知云,隨後平時,年老事知漁夫主人,徐風成及西江事知故老,吳㗟、沙里、李還,三浦事知年老,許忠己等,推閱捧招,則亦曰,漁夫捉魚時,船稅各異,故雖司饔院漁夫,本館折受之地,秀魚網捉船,則本不收稅,以爲御供,雜魚網捉船,則本館例捧,以爲儒生支供等,非特自平時目覩,流來舊規,亦嘗聞於父祖云矣。今伏見司饔院啓辭,則成均館,猶踵舊習,不有承傳,侵徵倍前,儒生之供,豈有踰於御供乎?成均館色吏,囚禁治罪,今後勿侵事,更捧承傳云云,凡事係御供,則爲人臣者,孰不知敬重哉?只計本館應用之需,而敢於國家法令之外,創開新規,侵徵於內供,漁夫,豈有是理乎?且以本館,非他各衙門之比,且無該入辦出之路,自祖宗朝折受漁箭數三處,使之收稅,養士已有前規,流來已久,上項納招漁夫主人等,皆是平時故老,亦是司饔院漁夫之主人,萬無憎彼右此,飾辭納款之理,而同然一辭,明白納招,今若一依漁夫呈訴,而廢百年已定之規,御供秀魚船之外,竝與私販雜魚船,而不使收稅,則許多儒生之供,辦支無由,極爲悶慮,請依平時定規,本館折受處,漁夫所御供秀魚船,則勿爲斜水,其外私販雜魚物,一依前年例收捧,以爲養賢之用,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戶曹言啓曰,天使時生豬,例爲乏絶,臨時有窘迫之患,故今番則自初,以牛肉補用,且初以二十日支待磨鍊,而第十日徑還,故生豬遺在,尙有四百餘口,典牲、司畜兩司,犧牲乏絶,如遇別祭,則每每給價貿易,事甚苟且,今此豬口,擇其體大者數百口,分給兩署,使之喂養,其餘則,養於京畿各官,會計施行,以爲後日天使之用,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領府事李元翼,伏以人生八十,餘日幾何,八十還朝,古未之見,幸遭明時,奔走赴召,自知筋力之缷久於朝,而猥被曠代之殊遇,感激兢惶,不敢告老,常自期險阻艱難,死生以之,國事稍定,則便乞骸骨,歸死松楸,從前登對,及疏箚,屢以此仰達天聽,老臣之情事,聖明,亦有以諒之矣。臣之老敗澌盡,且未暇言,而腰脅脚膝之症,日復深痼,僵伏床席,全未運步,新除樞職,無路肅謝,奉朝請之計,亦已左矣,四顧徊徨,處身無地,仍竊伏念天與人歸,眞主龍興,而乃今詔使來臨,皇命誕降,億萬年無疆之休,自今伊始,缺三四字遼廣不守,而乃今虜復無策,得缺七八字諸將貪功輕淺,屢爲其截殺,而大槪料其形勢,在我姑無朝夕之急,國家征徭,詔使酬應,四境民情,雖不免騷屑,而聖明在上,至誠愛民,事過之後,節用省事,撫綏鎭定,遽以歲年,則民可以安,國可以泰,臣前所謂國事稍定,便乞骸骨者,不於此時,而更待何日?自古宰臣之耄老至癃病者,或値昏亂之朝,上不信下,下不獲上,情跡疑阻,事勢嫌難,憂擾趑趄,終不得退去者,多矣。當今聖主臨御,明竝日月,萬物之情,無幽不燭,復有何疑阻嫌難,而有所憂擾,有所趑趄乎?告老而許退,亦帝王禮遇士大夫之一盛事,臣之薄劣,雖不足以承當盛事,而國家,先從隗始,以樹禮遇之風聲,則豈但愚臣一身之榮幸而已?伏乞聖明,特降致仕之命,以遂入地之臣之至願,則雖死之日,猶生之年也。生旣無以報殿下,死當結草,以效微誠於九原之下,臣不勝瞻天望聖,悲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予念卿昔時之言,竊冀出仕之日,致仕之請,遽發於意慮之外,心甚缺然,有靦于人,卿以先朝元老,蒼生之所顒望,卿若去國,誰不欲去,況卿年紀雖高,精神不衰,願卿勿以將亡之秋,爲稍定之時,須念前日之言,雖不能陳力就力,亦可臥閤論道,用副予側席之望。燼餘

6月15日 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全湜呈辭。右承旨李聖求。左副承旨趙翼坐直。右副承旨李楘坐直。同副承旨李植出使。注書金霱任絖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沈東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咸鏡監司南以恭,永春縣監尹渫。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于李聖求曰,咸鏡監司及永春縣監,引見。

○傳于李楘曰,咸鏡監司南以恭敎書,何往而今始入啓乎?問啓。李楘回啓曰,非但敎書今始緩緩製來,又有落書處,使之改來,故以致晩來而入啓矣。傳曰,推考。

○李楘啓曰,咸鏡監司南以恭敎書,昨昨日始爲製來,而監司兼帶職名落書,故分付該吏,使之添書來,而至午不爲來呈,再三催促,終無形影,不得已發本院使令,捉來該吏,則亦不來到,日黑後,使使令傳送,而不爲改書而來,推問其故,則該吏持去之後,不卽告知官員,置諸壁間,尙不改書云,臣所送藝文館下番處,使之改書,以致夜深分排,該吏之頑慢,至此極矣,而不能檢飭之失,臣亦難免,惶恐待罪。傳曰,勿待罪。

○傳于李楘曰,當該吏,則無推考之命,且待罪中,亦無請推之辭,而今者請推該吏,未知其故也。製述官,例於三日內製進,而今則遲緩如此,故此乃推製述官之意也。

○李聖求啓曰,慶尙左水使黃溭,京畿水使柳應泂,今春夏等邊將褒貶等第,無緣不爲封進,竝推考。傳曰,依啓。

○又啓曰,黃海兵使邊潝,全羅左水使李義培,慶尙左水使黃溭,今春夏邊將褒貶等第,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請竝推考。傳曰,依啓。

○傳于趙翼曰,迎詔勅時,凡執事之官,有論賞前例乎,問啓?仍傳于趙翼曰,會盟宴後論賞,速爲擧行事,下敎非一,而何至今不爲擧行乎?問于該曹以啓。

○李楘,以侍講院言啓曰,來十六日王世子行會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吉城尉權大任啓曰,臣差今日望祭於太廟,設祭入殿內,方奠酌于第八室之時,忽聞上室有墜落之聲,卽令廟司直長臣金璡往審,則第三室鹿醯一塊無,而所盛之器,亦爲顚倒,不分貍貓,而火光下,怳見有走出之形。臣前後差祭於太廟非一,而未嘗有如此之事,不勝驚怪,敢啓。傳曰,知道。

○以知事鄭經世呈辭,傳曰,給由馬,澆奠床題給。

○持平李景義來啓曰,臣等將申㥛等事,積日論列,天聽愈邈,未知㥛等之罪,果異於當初竄殛之人,而在所當宥歟,㥛之無賴,閑缺二三字而陰奸邪毒,傅會元兇,親若子弟,缺八九字跳梁兇逆之狀,不下於之淸等,而缺四五字不快於輿情矣,不意玆者,遽下敍命。時楨,初附逆筠,旋事爾瞻,前後悖倫罔極之論,終始攘臂擔當,流配之律,已極失刑。鐸,挾其小技,締結兇徒,科場借述,無異再榮,而薄施其罰,輿情咸憤,曾未數年,至給爵牒,其何以懲奸宄而服人心哉?請竝還收成命。至於振遠,居家悖倫,萬惡俱備,棄其母於窮鄕無所依歸之地,托親乞縣,終始不將,菽水不繼,任他飢餒,及其母死,其妻終不擧哀,人心齊憤,公議愈激,罪關倫紀,邦憲至嚴,黜送之請,亦體聖上好生之德,請勿留難,亟賜一兪。禮遇王人,賓主交敬,儀章典禮,不可紊亂,而今番慕華館,自上餞慰時,詔使,乃以紗冠氅袍,褻服以出,此誠前古所未有之大變也。彼固不可責之以禮,而伺候之人,旣不能開諭止之,又不爲預先稟知,竟至於傷損體面,羞辱國家,其爲罪犯,關係非輕,請差備通事等,亟命拿鞫定罪,迎接都監,亦不無所失,當該官,竝推考。經變以後,庶事草創,太廟饗祀,亦爲裁損,頃緣筵臣所啓,雖復設朔望而,祭物只數器脯果而已。籩豆草草,識者寒心,毛魚之薦,只在犧牲,而一月所用,不過五六首云,國家物力,雖極板蕩,享先之儀,豈可如是?況今都監分送典牲署者,無慮數百頭云,請令禮官,稍復舊制,以重存羊之義。答曰,依啓,差備通事,詔使乘船後拿鞫,可也。金振遠事,措語屢變,似乎不實,然如是啓之,罷職。

○李楘,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趙翼啓曰,前判官金振遠罷職事,命下矣。臺諫方以門外黜送論啓,罷職承傳不得捧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譯官拿鞫事,命下矣。待其現告,當捧承傳,而尙不現告,拿鞫承傳,不得捧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楘,以吏曹言啓曰,會盟宴後論賞,速爲擧行事,下敎非一,而何至今不爲擧行乎?問啓事,傳敎矣。新舊功臣嫡長及父子,應爲推恩者,或在外方,或無文書,一一査正之後,方可書啓,故以至遲延日子,而又値詔使之行,非但擧動頻數,開坐無暇,且緣本曹堂上,連有病故服制,未得會議,今方査出,欲爲啓稟之際,致有上敎,不勝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自開國以來,凡功臣過會盟祭後,則皆有父子推恩,舊功臣及功臣嫡長賞加之事,延陽君李繼韓,樂城君金璽信,慶陽君李士恭,驪陽君閔仁伯,益興君李應順,石陵君全龍,江陵府使姜絅,厚陽君宋康,海愼君李希齡,豐巖君朴夢,皆以先王朝舊功臣,入參會盟,似當應授加資,錦陽尉朴瀰,全昌尉柳廷亮,韓平君李慶全,京畿監司權盼,綾川君具仁垕,西城君韓汝復,月川君柳永津,行善山府使沈惀,前牧使沈恪,前牧使鄭基廣,長興府使金憙,故監司金緻,蓬山君鄭象哲,皆以舊功臣嫡長,亦當應授加資,前守尹晥,前僉正尹東老,則年滿七十,已經四品實職者,陞堂上,載在謄錄,似當依舊例施行,其中李德演,以堂上官,已行府使,年踰七十,而未經堂上實職之故,本曹不敢下批,以堂下四品,而年滿七十者,尙且陞堂上,則堂上七十者,只以未經實職,不得與加資之列,似爲冤悶,事異常規,恭候睿斷。崔彦峋、林祐、朴忠敬、辛大容,則內官庶官之身參正勳者,止於崇祿,已有定制,今不可踰越本品,李重老父副正麟奇,李澥父同知效元,李沆父學生樹元,洪振道父前縣令熹,兪伯曾父缺七八字朴炡父參判東善,洪孝孫父衝折建,柳□父都事時時俊父折衝玉乾,金光熽父行知敦寧府事尙容,及李時白嫡長子孫令恪,金完嫡長子前監察汝水,邊潝嫡長子監察復一,韓嶠嫡長子前主簿宣吉,李守一嫡長子奉直斗極,成大勳嫡長子宣敎時夏,兪伯曾嫡長子學生櫄,張晩長子學生歸漢,鄭忠信嫡長子學生砯,洪瑞鳳嫡長子學生命一,文晦嫡長子學生仲龍,李元榮嫡長子學生日磊,安夢尹嫡長子學生應昌,崔應水嫡長子學生汴,南以雄嫡長子學生斗相,金良彦嫡長子世豪,金起宗嫡長子學生萬昌,李曙嫡長子學生敏日,崔來吉嫡長子學生好,洪振道嫡長子學生溥,申景裕嫡長子學生墰,李沆嫡長子學生尙賢,李起築嫡長子學生萬,得嫡長子學生應燁,朴□嫡長子學生世洪,金泰屹嫡長子學生孝信,崔應□嫡長子學生峻等,應在父子推恩之列,以敎書觀之,則父母妻子,皆從其功之高下,與其身而一視,似當依此施行,而壬辰之後,文書散失,曾在先朝,扈聖淸難宣武功臣磨鍊之時,無由尋討故事,只以光國平難時,聞見所及者,或云勿論功臣等級資窮准職者,則只陞堂上參下官六品陞遷,而未有分等高下之別,故論議未定,自上屢爲下敎,大臣收議,非止一再,亦不能停當,歸之於銓曹,銓曹必有處置,而其時謄錄,亦失於上年變亂之際,無憑可考,自下不敢擅便,上裁施行。傳曰,更議大臣,定奪,可也。

○趙翼,以義禁府言啓曰,備忘記前後流竄罪人中,參酌輕重,或量移,或全釋事,言于該府事,傳敎矣。當此擧國同慶之日,特施大霈之典,使前後流竄之人,均蒙蕩滌之恩,是實欽恤之盛德,所當卽爲奉行,而參酌輕重,事體非輕,本府不敢獨爲擅便,請與大臣同議,稟處。傳曰,允。

○午時未時,日暈。

○右贊成臣李貴,伏以臣伏見備邊司啓辭,號牌、量田,待詔使回還後,擧行之意,已爲蒙允矣。擧行節目,必須熟講,今日廷議,以爲先行號牌宜當云,然作事謀始,不可不廣議處之,號牌量田,行之先後,原任大臣,及政府六曹堂上,竝爲收議,何如?依啓矣。臣於反正初號牌,不可不先行之意,屢次陳啓,將爲奉行,應行事目,與諸堂上,十分商議,至於兩司署經之後,適其年夏,霖雨不止,秋成無望,臣獨過慮,乃以待秋成後爲之,妄達姑停,厥後裁省,大同存沒等三事,一時竝擧,號牌無暇開口,臣又以三事難行曲折,力陳於榻前者,非止一再,臣言果不見信,而其事缺七八字還廢,一事姑仍,勢將難久,古人曰,作事不謀始,當初議設三事時,其本意,皆欲爲民除弊,而或節目煩瑣,或料理未得其要,或主管未得其人,終至於不得不廢其事,徒爲勞民,而無益於國,其作事不謀始之驗,於此可見矣。到今臣之所大懼者,人情,懲前則必戒,傷虎則必知懼,殿下初不無大有爲之志,乃欲更張弊政,聳動新化,不幸事輒還廢,或不蒙惠,怨又益滋,宜殿下之有所持難於號牌量田,不可已之二事,而有此備局議啓者也。缺十餘行昔唐憲宗,只仗裵度,而能成伐淮西大功,自古豪傑之主,建功作事,豈待人人合意,然後可決而爲之?況殿下英明雄斷,卓冠百王,號牌利害,豈待臣言而後,決行哉?伏願殿下,勿爲姑息目前,不爲遠慮之議,所沮斷而行之,以壽國脈,不勝幸甚。且若以號牌量田,先後言之,號牌先行曲折,臣已爲陳箚,不必更瀆,人或以號牌擧行爲難,臣則以爲號牌擧行,不過一號令之間,使國人,皆帶其牌,而且一佩之後,持法不固,則恐難爲永久,缺七八字欲廢不可已而擧,其不思,甚矣。伏願聖明,千萬勿疑而決行焉,且量田,亦一有司之事,處置得宜,則不必爲過慮,今番量田,嚴立事目,先令各道監司,別定差使員,使各邑守令,自量其田後,監司親自巡檢打量,從輕重啓聞後,自朝廷別遣使命,抽栍打量,依事目科罪,則事歸着實,可除民弊矣,然則號牌纔行後,仍爲量田,亦非大段難爲之事,臣之大可憂者,如此之事,每爲多議所沮,旋行旋廢,高麗公事三日云者,古有此說,惟患聖旨不固,苟能得人,而以下缺答曰,省疏具悉。號牌等事,不可不熟講而處之,當廣議處置。

○引見咸鏡監司南以恭,永春縣監尹渫于資政殿。入侍,承旨李聖求,記事官□□□記事官任絖,記事官具鳳瑞。

○以恭曰,小臣無狀,受此重任,知其莫可堪當,冒昧陳情,而自上不爲允許,缺四五字槪聞本道事情,蕩殘之狀,倍於他道,其中最爲緊急者,兵、糧二事而已。兵則人民流散,逃故居半,糧則倉穀已盡,無他措置,且六鎭農事,連歲失稔,救荒之策,卽今先務,而本道物力,已不足道,所資他道,亦已告竭云,臣在此,雖未知如何料理,而到界之後,卽當察其形便而陳啓之耳。上曰,卿今受任而去,北顧之憂,庶幾弛矣,蕩敗之狀,年運之凶,比他道爲甚云,各別致慮爲之,近日北運之穀,其數些少,尙何補用之爲足乎?以恭曰,臣以死爲心,職分內事,臣當盡力,而至於二事,雖使有才者當之,恐有所未能辦出也。第念本道,卽大利所存之處,而前此監司,無非勝於臣才者,曾不以爲務,此必以近於興利,而莫爲之計,缺五六字採銀一事,固當致力,以需凡百之用,而缺四五字可也。上曰,本道魚鹽,足可取辦,而道路遼遠,轉運亦難,故販穀之路,尤似不易,今此採銀一事,敢除民弊而善爲之,則庶或可也。以恭曰,除弊一事,何但本道?至於他道,亦當顧恤,當今之政,莫不以除去民瘼爲先,而尙不見效至此者,此不過如臣無狀者,不得其治要而然矣,到界之後,採得民弊,卽爲啓聞,除去計料,且刷還之令,近甚嚴重,續續入送,非如前日之玩愒,而其處生理,有難堪忍,旣已南來,則還入甚難,而高山爲驛,有同禁中,若得有風力者,差送察訪,缺三四字積則非但人民出來,不得任意,至於守令輩,亦必多畏憚不爲之事矣。上曰,卿言極是,言于該曹,使之擇送,卿亦詳察其有不合者,一一啓聞,罷出民物,旣缺三四字還刷不易,防於未然,是爲治本也。以恭曰,近來六鎭守令,專差武弁,故聞其所行,多有無理貪婪之事,今以有識文官,交遞,可也。上曰,此亦言于該曹,使之交差,前因御史,聞其地事情,非但與朝廷甚遠,與監司所位,亦相隔遠,邊將等,多有不謹之事云,卿須各別致察焉。以恭曰,監司之職,專爲黜陟,而亦有虛實不的之弊,不得率爾爲之,到界之後,察其如何,而卽啓之矣。上曰,聞六鎭受害,尤甚於他處,將爲抛棄云,各別擇人,以任撫摩安集,可矣。以恭曰,春夏等褒貶,前監司未及爲之云,臣,爲此褒貶,卽巡往六鎭,察得民瘼,及所擾害之事然後,始爲啓聞計料,而第恐朝廷,以爲緩歇而泛施之,則不可說也。啓至另加施行,則幸甚,且調練軍兵,卽監司職務,而監司,不得每事親執,故自前例置中軍,而專委軍政者,脫有警急,則渠自領率擔當故也。前任之人,未知可否,而令備邊司,別爲擇送,何如?上曰,令備邊司擇送,而卿亦有知可當者,自爲薦帶而去,以恭曰,臣本不知武夫,而但前爲缺八九字英達,其人,勤幹盡心國事,甚爲合當,缺六七字眞其人矣,且其道,比他道,尤甚蕩敗,而六鎭,爲尤甚云,未知何由而致此耶?以恭曰,本道物力,決難扶持一道,自前雖賴於隣道,而亦無資出之路,故豐登之歲,僅得糠食,若値凶歉,餓死者多,自今以後,若不至於不獲已,則姑勿差役於本道,然後民可獲蘇矣。上曰,近日北邊邊將,以爲可保無虞,而不爲致力耶?至有數十名被擄者,此必由軍政不明,而不勤傳通之故也。極可駭矣。以恭曰,其近處軍政,尤甚不明而然矣,雖在太平時,常若朝夕待變,可也。上曰,國家所虞,豈但在於奴賊乎?在我缺三四字之策,則如薾爾小醜,亦可乘隙而侵陵矣。以恭曰,聖敎允當,所謂盜賊,豈獨奴夷?民窮爲盜,土賊亦從而起也。臣日夜所憂者,在此矣,且臣軍官,自有定數,而今則只恐貽弊於一路,從略帶去,而其中內禁衛韓應男,內禁衛申廷俊,卽侍衛將士,不敢不隨而帶行矣。上曰,竝帶去,可也。以恭曰,自前軍官,□□□□□□□□軍官所騎之馬,何以爲之?上曰,依例驛馬出給,且本道,爲陵寢之所,至經火災之變,凡陵守護等事,各別檢飭。以恭曰,此莫非不謹守護之致,以下輩,嫌憤守令,致有如彼之變云矣。上曰,爲是慮有難防之弊,官員,則不爲治罪,而其後,未聞捉得其人云矣。以恭曰,當依上敎,檢飭施行,且臣仰達惶恐,臣父母墳塋,久未掃省,而與臣所由道路相距,只隔一息,隨便拜掃事,敢達。上曰,依允,聖求曰,前者方伯邊帥,在任身死,則例必有一路護送之規,而今此咸鏡監司李昌庭,慶尙監司金緻,竝死於任所,何以爲之?上曰,依前例爲之。□□□七事,指何事?尹渫曰,農桑盛,戶口增,學校興,軍政修,詞訟簡,賦役均,奸猾息矣。上曰,所謂七事,着實而行之,守令之能事,畢矣,往試之。渫鄭渫曰,缺八九字當盡力爲之矣。此下缺燼餘郞廳任瑋校正。郞廳金時芳書。

6月17日 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呈辭。左承旨李聖求。右承旨趙翼坐直。左副承旨李楘。右副承旨徐景雨坐直。同副承旨李植。注書金霱任絖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沈東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李楘曰,近來肅拜太晩,殊甚非矣。政院檢飭,俾無怠慢自便之習。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及來二十一日輪對,取稟,傳曰,停。

○以備忘,傳于趙翼曰,今下弓矢,咸鏡監司,中軍李英達給送。

○李楘,以司饔院言啓曰,本院外方沙器匠立役之數,年年減縮,餘存者僅十分之一,而沙器燔造之役,日漸浩大,如各陵、殿祭器,年年奉常寺督捧之數及內醫院劑藥時進排之數,不知其幾,而物力竭乏,進上沙器,僅得成形,麤陋之故,皆由物力未敷之所致也。今番天使時,沙器前後輸納都監之數,多至二百二十三竹,而前日劉、楊天使及梁監軍時,本院進排沙器,都監諉以後日之用,大平館庫上,而得聞适賊之變,只鍮器見失,沙器則專數餘存云,而入庫儲存之意,反歸虛地,混稱閪失,徵納如此,不無前頭詔使出來之事,到此地頭,若更有如斯責納,則日後本院更燔之弊,爲如何哉?令都監,劉、楊天使、梁監軍時沙器,及今番天使時進排沙器,一一還下,本院典守,以備後日之用,何如?傳曰,依啓。

○持平閔應亨來啓曰,不孝是何等罪名,而臣等若不眞知而的聞,則何敢張皇辭說,陷人於大僇,而自速欺罔之誅哉?昨承聖批,措語屢變,似乎不實爲敎,振遠繼母,卽故持平任叔英之妹也。振遠,家行悖惡,惟婦言是聽,不母其母,不與同居,其妻則未嘗稱姑,每以彼宅呼之,振遠,奴事元兇,濫竊科第,出入淸顯,志願已備,又欲爲肥己之計,託以養親,得爲永平判官,而棄其母於廣州窮僻之鄕,此卽叔英所寓處也。叔英,僑居屢空,菽水不繼,而食分半菽,長在飢餒之中,而振遠,乃敢獨以專城之奉,奉其妻母徐國楨之母,置諸衙中,稱以大夫人,備極榮養,而反視其母,不若路人,一年將盡,饋遺不及,歲時常問,只數斗米、數束乾魚而已。臣百昌、臣應亨,流寓楊根,與叔英所住相近,尋常耳聞目見而痛惡者也。及其母死之日,振遠方在從班,緩緩奔喪,而其妻則終不擧哀,興造不輟,飮酒食肉,無異恒人,至責殯殮之價於其弟重遠之妻,是而可忍,孰不可忍?又有一庶弟,奔自遠方,而乃惜尺布,不給喪服,三年朝夕之奠,全然廢闕,此外可駭可愕之狀,臣等初不敢一一枚擧,以瀆天聽者,實體聖明好生之德,姑擧大略,欲從惟輕之典,不然則五刑三千,不孝爲大,豈特門黜而止哉?論執已久,措語之變,固其所也。請勿留難,亟賜一兪。答曰,已諭,不允。

○答持平閔應亨疏曰,省疏具悉。深嘉爾愛君之誠,疏辭當留念焉。仍傳曰,持平閔應亨饋酒。

○趙翼啓曰,頃日以備邊司草記,號牌、量田,原任大臣、政府六曹堂上命招收議事,允下矣。明日無故,命招收議,大臣之意如此,故敢啓。傳曰,依啓。

○徐景雨,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傳曰,明日爲之。

○漢城府左尹□暘啓曰,處女單子,缺二行行首有司等,囚禁懲治,而加捧之數,但止於此,臣等尋常痛惡以爲,末世人心,不顧輕重,惟以圖避爲能事,若無別樣擧措,則終無探得之路,如往年推問於諸瞽者,以得其處女有處者,亦出於不得已也。臣等於此一事,非不喫緊着力,而徒加督責於五部之官,更無他策,每切惶悶,今見禮曹啓辭以爲,本府置之尋常,不爲嚴飭五部,至於該郞被推,則本府堂上,亦安敢晏然,而似若無失者乎?敢伏地待罪。答曰,勿待罪。

○傳于徐景雨曰,具宏、具仁垕、申景裕引見。

○左承旨李聖求,伏以臣西路往還之後,又於長湍達夜馳往重昌,暑熱力疾供職,自本月十五日夕,痛證大作,身熱如火,頭痛如碎,委頓床席,食飮專廢,喉舌重地,不宜瘝曠,且新有陞遷之命,亦宜卽日趨謝,而病勢如此,不能運動,此下缺答曰,省疏具悉爾懇。爾宜勿辭,調理察職。

○引見綾城君具宏,綾川君具仁垕,東平君申景裕于□□堂。入侍承旨徐景雨,記事官任絖,記事官鄭沇,記事官具鳳瑞。上曰,卿等來自南方,其處軍政,如何?仁垕曰,近來南賊形勢,未審其必來,而第以時無聲息之故,朝廷不以爲憂,舟師所入之軍,不無收捧價布,此甚不當矣。上曰,此出於不得之勢,而豈不知其未妥乎?仁垕曰,若格軍不入,則各鎭堡土卒之雇立而食者,生理已絶,將何安集而保存乎?且近緣木花甚貴,雖欲捧入防價布,而亦不可得也。上曰,邊將輩,無徵受價布之事乎?仁垕曰,軍士之不得入防者,例受其價,募立土兵,而納木之類,必皆家財富實,與色吏符同,以生爲死,以存爲逃,自爲防納而來呈矣。上曰,願納價布之類,與自立之數孰多乎?仁垕曰,近來木花極貴,納布之類,今者幾四分之一矣。上曰,木花極貴之致然乎?仁垕曰,自願入防,則雖極老殘,必以立之,豈有却其自立,而徵其價乎?上曰,舟師如何?仁垕曰,舟師,必格軍,一一入防,預可措置,而各官,或有竝軍目,而元不送者,且全羅道各浦鎭堡,則一空云矣。宏曰,各鎭浦土卒,本不作農爲食,惟以價布資生,今若絶其路,則決無保存之理矣。上曰,設以西北邊事言之,必有添防之擧,然後邊民相資以生,軍士不入,則生理甚難云矣。宏曰,平安道邊上人,必於入防軍,有所資活,今若不入,則無保存之路矣。仁垕曰,辛亥年,臣爲甲山府使,則邊上守令以爲,土人必資生於入防軍,而今年使立於此家,則明年移立於彼家,年年輪回,使之均賴外兵而資活矣。上曰,各鎭浦舟楫完固乎?仁垕曰,已往,彼不事他事,專事繕修,故舟楫甚完,而但缺三行餘審看舟師,則大船之櫓十二,邊將之船只缺二三字故問其曲折,則曰孰不欲爲大船?格軍爲難,而止於此云云矣。上曰,其時一堡所置船幾隻乎?宏曰,其時各浦,亦置一隻,除添防,營下所存,亦不下五六隻,而西北無警,專力南邊之時,尙且如此,況今時乎?仁垕曰,營下所置元四隻內,取其餘軍,加造一隻,使晉州、河東、龜山、禹溪、蔚山等,竝各加造一隻,故其數六隻,而通左右道則六十餘隻矣。上曰,全羅道添防船,凡幾隻耶?仁垕曰,其數十隻,而監司李溟,前年則防啓不送矣。上曰,豈有每年不送之理,近當還入,而忠淸道亦不送乎?仁垕曰,忠淸道亦不送矣。上曰,全羅道,以入送船格糧爲難云矣。仁垕曰,慶尙道則無格軍,只存射手之糧矣。上曰,慶尙左右道,軍政有異云矣。□曰,左道則一百四十名,右道則風高時四十名,風和時八十名,缺二行兩巡竝一百二十名,而番次,亦有疎數之異矣。仁垕曰,臣以爲,勿論風高風和,欲入八十名,而朝廷不許,此必以軍數似多而然也。上曰,左道則防緊急而然矣。仁垕曰,非但防禦緊急,又有倭使,恒留而見之,故如是矣。上曰,陸軍如何?景裕曰,臣巡到各官,審察陸軍之事,則以年年赴西之故,春出還者,秋休而春又入,秋出還者,春休而秋又入,以致凋殘,甚於水軍,勸賞鍊習,雖極其至,難保其必用於戰場,而近緣歲運稍豐,所見,或似有用,若値凶歉,萬無收拾之理,國家必當專心保恤,可也。上曰,嶺南武科,不備額數,誠可寒心,此不過薄待出身之致也。景裕曰,老除逃故云者,居半詐冒,而頃者朝命,使之蕩滌,故守令,專委色吏,不爲致察,以致缺五六字爲逃者多矣,臣雖缺三行餘安陰老除一名,則代點者三十六歲之人也。缺二三字棍打五六十,以致二名杖斃,而國無見存之軍,皆由於冒錄之弊也。仁垕曰,然而利禦南賊,若過於舟楫,每爲歇後而置之,可也,而平時七百六百所入之浦,惟此八十名,亦不得充,甚爲寒心也。景裕曰,往年閔聖徵監司時,査出校生爲軍,儒生呈訴紛紛而起,守令必有剛明者,似不爲受理,而餘皆不能爲矣。宏曰,因曾經醴泉郡守者聞之,嶺南品官七百齊會,受新出品官免新之禮云,此豈皆有識之人?其中應定軍役者,亦必不少,一道之弊,據此可知也。上曰,慶尙道弊習之有害於國家者多矣。宏曰,平時順天居一人,門地家計,皆足可觀,而未免爲保人,昔無閑遊者,可知也已。仁垕曰,臣治安東色吏二人,而至於致斃,誠爲惶恐,近因本土居把摠,缺二行餘景裕曰,虛位充定,爲尤難矣,年纔六七歲,則便入於童蒙,年歲旣長,仍付於鄕校,況兩班子孫,焉得以充定軍役乎?小有定役,則人皆着儒冠,而呈訴萬端,臣每以旣入歲抄,汝可上言圖免,兵使不得自由答送,而大槪其軍,只有其名,無有所用矣。上曰,聞嶺南比他道,多有識字人,而行其無理之事,何至於此極乎?景裕曰,雖有識字之人,而處事之謬誤,則有甚於無知者矣。仁垕曰,晉州居人,無有國家之定役矣。景裕曰,欲行號牌、量田等事,必可先立威嚴,若不立威,則還失嶺南矣。上曰,此都在守令賢否矣,且近來捕盜廳亡命罪人,及凡諸可捕之賊,尙無以捕聞,緣何故而致此也?宏曰,豈不欲盡心力而捕之也?此輩自知其罪,必不在京城近處,故未有斯得云,缺五六字作賊之輩,今謂之何,缺二行餘明火之賊也。但白晝橫行,甚可惡矣。宏曰,缺三四字居在鐵原,臣招問其白晝橫行之事,則答曰,本府府使,自京歸時,人見迎逢人留候之狀,而致疑云矣。上曰,然則誠爲虛妄也。宏曰,有騎步兵云云之說,似不失實,自鐵原作賊之處,還歸朔寧之際,人皆見其橫行之狀,而此無他,實明火盜也。所謂明璉之子聚徒云者,尤無據矣。上曰,必誤傳之言也。宏曰,目今其地所居軍官,有急來告,而其後,更無如前作賊事云矣,景裕曰,韓潤,非朴致義之比,而外方置之度外,不勤捕捉,誠可怪也。宏曰,韓潤,奪柳孝傑之馬,騎行戰場,及其戰敗之後,廣州居民得之,孝傑還推,則馬中七箭,人或謂潤,亦中箭而斃矣。上曰,然則孝傑得其馬於何處,而第中箭與否,亦何以知之?宏曰,未知得於某處,而其中箭與否,亦難詳知矣,缺二行脫圍而走,其奴在圍中死矣,仍以捕盜廳事,仰達焉,在平時上番軍士數多,故一軍官所率不下十餘名,而今則只給二名,亦皆老殘或代立者,以此何以捕賊,前使都監砲手譏察之時,雖似有弊,遇賊必捕,今則砲譏已罷,些少竊盜亦皆橫行矣。上曰,上番軍士各處守直,皆不成形,事勢則然矣。宏曰,近來人心不美,賊若徒黨之多,則還打軍士者比比,且頃有一所志來呈,取見則乃羅守一事也。今月初四日,有放馬來食菜田,捉而騎之,水閣近處居鎭岑宅人,稱臣名而推去云,所謂鎭岑,卽宋球也。臣送書員詰之曰,汝何擧吾名而如是爲之云,則球雖發明,而囚人奪馬等事,人皆洞知,球乃文書之父,缺二字本不善,事事類如此,私門捉人治罪,已極缺四五字臣名而爲之乎?上曰,若有如此事,缺二行餘至論功之時,不得參之,其後累經赦宥,而尙在門黜,未知如何。上曰,已往之赦,或有量放釋之時,竝不得參之乎?宏曰,已往尙不爲擧論,而反正之日,多率奴僕來會,所見極爲可嘉矣。上曰,非但嶺南不尙武業,京中亦然矣。宏曰,京中之世以爲業者外,別自業武者,臣亦未聞也。上曰,非但閑良不務武藝,至於已爲出身位陞宰列者,亦不務業,昔何專業,今何不誠未可知也。宏曰,在昔則有才者必先收用,故人皆樂業,而今也旣知其才而不爲之用,以此,人頗不肯爲業矣。景雨曰,此言近理,且武夫非如儒業,必有器具,然後可以致力,而臣觀京居武夫,皆貧窮無手足,故不得爲之也。景裕曰,臣家近處,有若干武夫射帿,故往見之,則其器具必以此而不能爲也。缺三行半上命宣醞。燼餘

6月18日 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李聖求。右承旨趙翼。左副承旨李楘坐直。右副承旨徐景雨坐直。同副承旨李植服制。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辛應望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沈東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

○副修撰李省身,加資肅拜。

○應敎李敬輿初度呈辭。給由。

○伴送使書目,天使責納回還時,京畿、黃海、平安等三道,衾枕、鞍子等價辭緣事。

○備邊司啓曰,號牌、量田收議事,政府及六曹堂上,已爲命招矣。群議以爲,此是國家莫重之事,東西班正二品以上及本司諸堂上,竝令收議,何如?傳曰,允。朝報

○自辰時至申時,日暈。

○李植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朝講。

○持平李景義來啓曰,金振遠,家行悖惡,惟婦言是聽,不母其母,不與同居,其妻則未嘗稱姑,每以彼宅呼之,振遠奴事元兇,濫竊科第,出入淸顯,志願已滿,又欲爲肥己之計,乞郡爲永平判官,而棄其母於廣州窮僻之村,此則任叔英之所寓處也。叔英僑居屢空,菽水不繼,食分半菽,長在飢餒之中,而振遠,乃敢獨以專城之奉,奉其妻母徐國楨之母,置諸衙門,稱以大夫人,備極崇養,而反視其母,不若路人,一年將盡,餽遺不及,歲時常問,只數斗米數束乾魚而已。臣百昌、臣應亨,流寓楊根,與叔英所住相近,尋常耳聞目見,而心所痛惡者也。及其母死之日,振遠方在從班,緩緩奔喪,而其妻終不擧哀,興造不輟,飮酒食肉,無異恒人,至責殯殮之價於其弟重遠之妻,是而可忍,孰不可忍?又有一庶弟,奔自遠方,而乃惜尺布,不給喪服,三年朝夕之奠,全然廢闕,此外可駭可愕之事,臣等不敢一一枚擧,而五刑三千,不孝爲大,請振遠及其妻,竝命依律定罪。答曰,不允。

○院啓,頭辭缺若以振遠罪惡,止於罷職,則三千之罪,不孝爲大,國家之失刑,甚矣。請命依律定罪。奉常判官車雲輅,居家有乖悖之行,在官有麤鄙之事,如此之人,不可齒在衣冠之列。伊川縣監李宗義,本以無狀之人,到任之後,專事剝割,逮至詔使之行,濫徵科外之捧,合境流散,幾爲空虛之地,自知其難保,先移家屬,聲言棄官,貪婪縱恣之事,日甚一日,如此之人,不可尋常治罪。咸從縣令李井吉,本以悖惡之人,拘囚妻母,劫索臧獲,逮授本職,貪婪無厭,率畜邑妓,縱恣無忌,如此之人,不可齒在衣冠之列。請竝命削去仕版。甕津縣令尹□望,居官無狀,濫徵科外之役。江西縣令沈大恒,爲人庸劣,尸居其官,吏緣爲奸,民不堪苦。龍岡縣令辛曘,黃澗縣監具長源,俱以廢縣時守令,自知其物議,剝割之事,猶恐不及,以爲肥己之計。竝請命罷職。刑曹佐郞尹之後,本以庸劣之人,前爲良才察訪時,多有麤鄙不謹之事,人皆唾鄙,如此之人,不可置在郞官之列。請命罷職。夜宿之官,爲任極重,非尋常門蔭,所可堪當也。戶曹佐郞李庾俊,本以瑣屑之人,多有不謹之誚,至授本職時,亦非銓曹之所擬望,事甚苟且,物議喧然。請命汰去。大司諫鄭蘊,時在慶尙道安陰地本家,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依前例院書吏給馬下送。答曰,依啓。金振遠事,憲府論啓之辭似過,故只罷其職。不須煩瀆,守令數遞,實是當今之巨弊,一紙論劾,多至六人,不亦過乎?許多守令,不可盡遞,更爲詳聞,李庾俊,雖是蔭官,其才可堪斯任。以下缺

○掌令鄭世矩啓曰,五刑之屬三千,罪莫大於不孝,彼幺麽一振遠,固當置之極典,而臣等不能據法直請,以致聖聽久靳,物論譁然,臣等瘦軟不職之罪,苦矣。請命罷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正言洪命耉來啓曰,正言李景曾,未四品,當爲署經,而大司諫未差,獻納尹墀,呈辭受由,雖不備員,臣與司諫權鑊,不得已爲署經齊望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吏批,世俊爲始林君,張維爲吏曹參判,新豐君尹暄爲同春秋,鄭蘊爲行大司諫,李潤雨爲司僕正,李麟奇爲軍器正,嚴惺爲司成,李敬輿爲應敎,閔有慶爲直講,墀爲德寧監,垍爲德昌監,成均博士金知復,司贍直長兼學諭裵尙益,待敎鄭沇,學正宋錫胤,學錄趙炯,校書正字金光宇,學諭李伋,學諭南碝,朴鼎元爲平安都事。

○李植,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曾因咸鏡道利城官奴薛南上言,其奴二四,砲手入屬,已爲成才,願爲進上,令掌隷院,賤案査考,依例免役事,啓下矣。卽見掌隷院牒呈,則文乭伊父子,薛南奴子,分明載錄云,依前例免賤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司饔院都提調言啓曰,今日大殿進上內資寺日下酒,味酸薄,莫重御供,慢忽若此,極爲駭愕,內資寺當該官員,請命推考。傳曰,依啓。

○答館學儒生疏曰,省疏具悉。憲府之刑訊館奴,似乎過矣,然諸生,先失其道,憲府所爲,亦非侮辱多士之意,爾等勿爲相較,退修學業。

○趙翼啓曰,注書金霱,病不察任,假注書差出,何如?傳曰,允。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去五月二十九日朝講時,領事臣申欽所啓內,南方弊瘼,皆由於一族等事,至於貢物則壬戌癸亥等修一貫,一時督捧,此爲巨弊云,如有繼用之道,則不緊可減者,亦爲減下,以慰民心爲當,上曰,天使過行後,須與度支之官,量宜施行可矣事,傳敎矣。戶曹判書臣沈悅,方在病告中,待其出仕後,方爲議處,故趁未回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求啓曰,延陵府院君李好閔,延原府院君李光庭,晉原府院君柳根,領敦寧府事韓俊謙,永安尉洪柱元,判敦寧府事李直彦,東陽尉申翊聖,全昌君柳廷亮,達城尉徐景霌,海嵩尉尹新之,吉城尉權大任,大司憲鄭經世,戶曹判書沈悅,知中樞李時發,行司直李大男,行司直崔瓘,同中樞安玏,以上病,判尹李曙呈辭,副護軍尹暄,副司直朴鼎賢,未肅拜,牌招後竝不收議,在家收議乎?敢稟。傳曰,使之在家收議。

○趙翼,以備邊司言啓曰,號牌、量田事,東西班正二品以上、本司諸堂上,竝令收議事,允下矣。今日內,竝命招收議乎?領中樞李元翼,判中樞鄭昌衍,右參贊李弘胄,以病不進,刑曹參判李顯英未肅拜,皆不得獻議,竝令在家收議乎,敢稟。傳曰,依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號牌、量田收議事,政府及六曹堂上,已爲命招矣。群議以爲,此是國家莫重之事,不可不廣收群議,東西班正三品以上及本司堂上,竝令隨後收議,何如?傳曰,允。

○冬至使全湜啓曰,臣行拜表吉日,定于七月初九,前頭日子甚爲迫近,進獻方物及一行盤纏,令該曹,預爲措置,不至臨時窘迫。自前赴京之行,折簡求請於各道各官,收得土物,且靠兩西資送,以爲往來,而今巡則不但詔使纔過,物力蕩竭,臣之受任未久,勢難及期致助,皮已盡絶,無可藉之力,伏聞登萊各營需索,漸不如初,求得勘合。懇乞討覓之際,必用許多禮單,上年兩起使行,多被攔阻,其所費用,倍蓰於前日云云,若無朝廷別樣處置,萬無得達之路,方物所運雇騾之價,亦甚不貲,竝爲另議定奪。越海之行,必須船楫鞏緻,庶無臭載之患,平安道自前修治支送,而新經詔使,繼有謝恩之行,其勢似難專念於臣行,臣軍官前羽林衛洪德一,生長海西,累度涉海,頗知舟楫利鈍,爲先給馬下送關海兩道,公私船中完固者擇執,差使員眼同修治,以待臣行,而修治,所入鐵物甚多,不可專責關西,片鐵二百斤,量所産黃海道分定,洪德一准授,以送于粧船處事,令備邊司,行文本道施行。弓角貿易之事,與前頭異,雲南、貴州,自是興産之地,而路梗不得相通,故已爲踊貴之物,而不亦難乎,係是兵器所用,不可遽停流來之事,而姑勿要買筒角,略貿裂引之角,以減一分弊端事,着令該司,商量處置。上項洪德一,及出身李大運,以熟諳海路之故,被臣自望,此是危險之路,除市井牟利瀆貨者外,皆不願從,而勒定帶率,使不得脫免。其他出身司果邊勝籌、李葑,出身全沔、朴成祿,打角出身尹鏔,亦皆强率之類,竝傳命禁軍,口傳以慰其心。濟州水手前羽林衛毛千壽,曾以水路解事,累爲使兵所帶,今亦入充於員役之數,帶率以行。臣與謝恩之行,只隔二三日,鱗次發行,其間人馬調用,必有窘急之患,乘船發行,又是同日,則非但一路支送,動皆難便,安州物力,亦難抵當,封裹粧船,似未及周,臣行拜表發船吉日,竝改付標事,令禮官商量定奪之意,惶恐敢啓。傳曰,依啓。軍官等禁軍口傳事,令該曹施行,所涉船隻,以公船擇用,可也。

○徐景雨啓曰,今日東部上直通符,不爲受去,極爲非矣,代直惠民署奉事趙信立,請推考。傳曰,依啓。

○傳于吏批曰,大司諫望單子,還下政廳,副護軍鄭蘊,除授。

○徐景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政事相値,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館學儒生李時程等上疏,伏以,太學,賢士之所關也,士氣,國家之元氣也。賢關受侮,則多士之羞辱,極矣,士氣摧沮,則國家之儲養,何居?然則欲陳其羞辱之狀,而伸其摧沮之氣者,是固多士之至情,而不得不已者也。臣等伏念,頃者迎詔勅習儀之時,太學諸生分會于太平、慕華兩館,太平館儒生適値甚雨,不得行禮於庭中,轉立於門外,門之左右,乃臺諫依幕也。拜禮之際,地勢狹窄,仍及於諫院虛幕,此實出於不得已也。本非欲爲闌入偃息之計也。俄有諫官,自內而出,下人麾而去之,諸生卽爲避出,而諫院,以儒生爲闌入,使喝道捉致館奴,則其喝道頗使陵轢之氣,排擯多士而傍,視若無人,曳出首奴,所見駭異。儒生等請罪喝道,而再三往復,終不施罰,諸生齊憤,令館人捉來喝道,則立而詬辱,無所不至,諸生不勝忿懥,薄施笞杖,則初非發怒於臺諫,而有此妄作之擧也。臣等聞其終始顚末,不過如斯而已。至於諫院避嫌之中,多有張皇之說,不非其下人,而專攻儒生,有曰,環立帳外,臨而睨之,又曰,語侵臣等,極其無理,此皆搆虛失實之言,豈非欺罔之甚者也?言官告君之辭,不當如是也。然臣等以爲,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也。諸生旣入於不當入之依幕,又笞其不當笞之喝道,則其所見辱者,無非自取之也。臣等第其時,臣等聞憲府捉囚,憲府之生怒,不在於館奴,而實在於諸生,則臣所以罪首奴,乃所以罪多士也。然則憲府之所爲,殆有甚於諫院也。不圖至明之下,有此無前之事,臣等竊痛焉,竊恥焉,夫士可殺,不可辱也。如使士習不善,而有罪罔赦,則停擧,可也,禁錮,可也,豈可威之以刑訊也哉?且諫院之啓,有曰,以兩司體面,一㘦臨之者,政所以扶植狂儒之氣,臣等未知一㘦臨之,則刑訊之外,更繩以何律也?嗚呼,冠章甫衣縫掖者,雖未盡誦法孔子,亦是孔子之徒也。國家之建學,待之以禮者,其意有在,彼若干儒生,雖有所失,憲府豈可以陵侮賢關多士,而蹴踏之威脅之,若此之,甚也,二百年培養之士氣,一朝摧沮銷鑠,將無以復振,是豈國家之福也?往在丙午年詔使之來,兵官李植,立以鞭笞典僕之故,至於見削於國子,被劾於臺諫者,非所以愛護一典僕也,乃所以重賢關也,養士氣也。以此較之,今日兩司之待儒生,可謂薄矣。臣等俱以蒙學,久編國庠,未補菁莪之化,而反得狂儒之名,守此聖廟,有靦面目,臣等早合,上章陳列,退歸自修,而頃緣詔使濡滯,朝家多事,含垢忍恥,日亦多矣,今者始得肝膈之辭,仰瀆紸纊之下,伏願聖明,試垂察焉,國家幸甚,多士幸甚。燼餘

6月19日 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李聖求。右承旨趙翼。左副承旨李楘。右副承旨徐景雨。同副承旨李植服制。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辛應望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申悅道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朝講,入侍領事尹昉,特進官張晩,同知事吳允謙,特進官金大德,參贊官李楘,司諫權鑊,掌令尹衡彦,侍讀官崔葕,記事官任絖,說經金卨,記事官鄭沇、具鳳瑞,講《孟子萬章上》篇,自萬章問曰舜往于田,止非聖人之盡性,其孰bb能b能之。

○李植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李聖求,以司饔院言啓曰,下西江漁夫姜於倍秋,崔許弄石、金業孫、李丹香、金彦國、文㗟沙里、金加八里、方彦成、崔許弄、金車甫、老音同等,曾因上言內辭緣,本院回啓,諸處勿爲徵稅事,已捧承傳,而成均館如前徵稅,故本院更爲入啓,勿爲侵徵事,承傳申明之後,成均館多費說話,收稅事,入啓蒙允。大槪漁夫之役,最重於凡役,故《大典復戶條》列擧曰,司饔院漁夫,蠲貢賦外雜徭役,持網船者蠲免他役云,又曰,奉足奉良民及京畿案付公賤定給云,朝宗朝,念漁夫之苦矣,盡矣。亂後法舛謬,勝私廢公,不遵朝宗成憲,已極寒心,至於成均館則賢士所關之地,而下人則自異他司,豪悍頑惡,國中等一,而一觸其忤,人莫敢枝梧,乘國家之變亂,則偸國家之帑藏,亦先於人,誠可痛惡,此聖上所曾洞燭也。頃緣本院啓辭之後,生鮮廛主人等,專數捉去,姜於倍秋等,使不得接足於市中,買賣者均受罪責云,是誠何意?所爭者皆爲國耳公耳。無異懷嫌挾私者所爲,館掌務官,竝與下人,而同歸一轍,尤極無謂,況京外八道公私船,勿論收稅云,豈盡入於養賢之所乎?以此互爲啓辭之故,姜於倍秋等,被侵館下人,比前尤劇,畏之如虎,避之如毒蜂,其勢必逃而後已,若御供將廢,豈非可慮之甚乎?漁夫之所捉上供,京市主人,一年年末,或以木二十五疋,或以米一百二十餘石備給云,所以反賣備納,則何論秀魚、雜魚乎?忘死生,長作以海中爲家之人,彼此侵徵若此,宜乎冤㦖,至呈駕前上言,其情可矜,況非成均館箭所捉,諉以徵稅,亦甚未穩,京江漁夫則自魚薦新及進上,不時藥用鮒魚捉納之役,有倍於外居漁夫,國家若不顧恤,則誰肯不避艱苦而服役乎?外居漁夫,雖未能一一勿侵,姜於倍秋等,其數不多,只此十餘人,勿爲收稅事,更捧承傳,何如?傳曰,知道。依舊例施行,可也。李敏求,以司饔院言啓曰,本院京諸員三十餘人中,獨魯舜民一人,前年大駕去邠之日,徒步扈從,下輩之忘妻子單身赴難,似貴乎有識士夫之扈從也。各別論賞之意,曾爲啓辭,而一度副司果付祿之後,將無以勸懲,請令該司,依所願使之□□,以勸他人,何如?傳曰,知道。令該曹,依他例施行。

○正兵蔡仁世擊錚招辭,以其父億福,冤痛被囚,願與權仁等,竝爲拿致京獄,一處憑問,聖批,以依願施行爲敎,臣觀其所稱,極爲可駭,卽招刑曹次知色吏,使之着實擧行矣,昨者又招問蔡億福、權仁拿致與否,則云,捉送事,本曹再次行移,而尙無黑白,國家命令,不行如此,誠可痛也。蔡仁世招辭大略,其父億福,父祖以上世代,內外良役,故身爲良役,年已七十,萬萬無爲私賤之理,而鐵原品官李勉,稱以買得於權仁處,多率奴子,突入結縛,亂打花名。億福欲呈法司,上京未還,權仁又率其同黨,突入一家,老少盡爲結縛亂打,幾至死域,家藏雜物,盡爲奪去,癸亥四月,以此呈上言。刑曹啓李勉、權仁,推冤治罪,物件徵給,億福良籍,相考啓聞事,蒙允行移,而億福,又呈於京畿監司,囚於廣州,而權仁中路逃走。監司至刑交河公兄二次,而權仁終不得捉,而江原監司,億福內外良籍,覈實啓聞,則刑曹回啓,蔡億福內外良籍,昭然現付帳籍,李勉、權仁、權峯、南泂等,令所居官捉囚,壓良爲賤亂[辭]緣,刑推得情,依法定罪事,蒙允行移,而各官不爲擧行,而權仁,反以億福爲叛主,呈上言,刑曹又以權仁等文記,賤籍考準,億福良籍推覈啓聞事,回啓蒙允矣。兩道尙不覆啓,而本道本官,反聽李勉、權仁之囑,囚禁億福,至於六七月之久,呈刑曹行移使放,而尙爾堅囚云。大槪蔡仁世內外良籍,已經監司覈啓,刑曹至以昭然現付爲啓,則其良人,似是明白,權仁若有文記可據,眞爲己奴,則蔡億福癸亥四月上言之後,自當持文券就辨,而刑曹行移推冤,監司捉致親問,非但不納文記,又爲逃走,至於刑問,一向退縮,隱匿不現。及至甲子秋冬,刑曹請令捉囚刑推,將以壓良爲賤,依律定罪,勢窮之後,又始出呈上言,其情狀灼然可知,本道本官,偏聽他人之言,乃於訟辨未決之前,捉囚,橫被侵責,情事可憐之,億福,至六七朔而不放,至於啓下行移,令送京獄,再次催促,而無意起送,交河亦不捉送權仁,皆極可駭,平康、交河兩官守令推考,色吏移囚刑推,蔡億福、權仁,定日捉送京城事,兩道監司處,令該曹,行移爲當,姦人侵害良民,王政之所宜疾,而一夫不獲其所,仁人之所宜動心也。臣待罪該房,見此獄情如是,故惶恐敢啓。傳曰,依啓。監司亦爲推考。

○金尙憲,以吏曹言啓曰,凡都目政事,例於褒貶後爲之,而今春夏等褒貶時等第啓本,慶尙、咸鏡道、京畿、黃海四道,尙未來到,慶尙、咸鏡道則監司身死,新監司到界之後,方可等第,不可等待其至,姑待京畿、黃海兩道等第來到之後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楘啓曰,今六月十九日朝講時,領事尹昉所啓,海西別勝軍應納訓鍊都監軍保之木,天使時用餘戶,兵曹所儲,及全羅道水軍之價,推移充給事,司諫權鑊所啓,守令六人等事,竝無散落,取稟。傳曰,依啓。守令事,不允。

○趙翼,以謝恩使言啓曰,近來天朝各衙門,以我國使臣之行,爲奇貨,刁蹬需索,罔有紀極,而借銜議政,則稱以閣老行,徵責有甚於節使,故曾以此意,依前例別人情磨鍊事,上達蒙允矣。該曹諉以詔使時用度浩大,就各行中尤甚數少前年冬至使例,極略磨鍊,今此謝恩使,旣無兼奏請,其所用別人情例,癸亥年冬至使所給別人情各種,及人蔘三十斤,而臣等之行,人蔘只十斤,他物損,反不如節使單行,已極悶慮,而今者漂流人奏聞焰焇[焰硝]許貿,奏聞及陳慰文書方物,皆將順付于臣等之行,雇騾價及各樣人情酬應之用,比前尤煩,以前月該曹磨鍊些少之物,萬無支用完事之路,尤爲悶慮,該曹天使時所措雜物,頗有所餘云,如銀、蔘、細布、刀扇、油芚、花席、筆墨、紙地等,各衙門應求要切之物,從優加磨鍊,以濟使事,何如?聞回還使臣之言,天朝之事,大異於前,無論事之大小,動責人情,留館時一度開門,至責十兩銀子,凡干公幹,無人情則決難及時竣完云,惶恐敢啓。傳曰,依啓。

○趙翼,以謝恩使朴鼎賢言啓曰,泛海之行,至險且危,風之順逆,雖聽於天,而人事或有未盡,則臭載之禍,出於呼吸之頃,開路使臣之行,連遭漂溺之患者,非但未諳海程險夷,船行凡具,不能完備而然也。反正之後,明知此弊,前者駕海之行,優定格軍,至於五十名所騎之船,以六隻,各船之上,不拘容載多少,輕其卜物,使之輕颺易制,雖遇風浪,得以運行,六船之中,如或有觸碎之患,推移分載,以救倉卒,僅免無事,而傍觀之人,徒見其生還,不念觸冒風濤之危,皆曰今則海路無虞,格卒不必優,船隻不必多,五十格軍,減去其半,六隻之船,亦將減數,以爲僥倖萬一之計。臣等聚首惶悶,罔知所爲,凡海行,遇順風則張帆,無風則櫓役,張帆則格卒雖少可行,而櫓役則非四五十名,不能運船,驚濤海浪,無以得脫目前之急,減船格,尤爲悶慮,一船之格,雖未准五十之數,不下三十五六名,依船隻數定給,何如?若於中路顚仆不達,則臣等生死有不暇恤,而虧損國體,所係非細,惶恐敢啓。傳曰,知道。令備局,更爲酌定,以爲恒式。

○又以謝恩使言啓曰,一行文書方物渡海之後,譯官、軍官等,分掌駄載,或先或後,跋涉守直,以防偸竊遺失,而陳慰文書方物,亦將順付于臣等之行,其所守護之人,尤不可數少。聞山東地方一路不遠之地,土賊寔繁,其勢漸熾,往來之際,路梗之患,亦甚可虞,所帶軍官,雖不可加,似不當減,而因兵曹啓辭,視前減半,其數甚少,水陸萬里,行色孤危,將無以得達,極爲悶慮。兩方物文書守護軍官,以禁軍中驍健曾經水路者,各一人加帶去,以免意外之患,且海行勞苦,非如陸路,而臣等,軍官出身等俱以出身,臨時勒定帶去,不可不存撫,以慰其心,軍官仇信男、朴寶賢、許貴男、宋殷承、□應虛等査,依前例禁軍口傳,以慰其心。傳曰,依啓。

○又以謝恩副使鄭□言啓曰,涉海之役,其最切者,莫大於舟楫,整理之事,不可少緩也。臣今使軍官高應靈,與上使軍官柳敬友,同往治船,令該曹,給馬下送,何如?梁有官、高順行等,以事知沙工,前後使臣之行,無不從行,其無弊往來者,皆此人之力也。年年在於舟中,不得顧妻子,飢餓而不能救,衣裳單薄而不能備,偏有獨勞之歎,而未蒙矜恤之典,殆非所以慰悅舟師之意也。此人,今爲臣等之行,來在都下矣,八月乘舟,明夏當還,過冬衣服之資,令該曹磨鍊題給,以慰其心,何如?傳曰,依啓。

○答都承旨金尙憲疏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宜勿辭,調理察職。

○答石陽君霆疏曰,省卿疏章,予心缺然。卿須勿辭,安心調理。

○巳時,日暈,未時,日暈左珥。

○石陽君霆上疏,伏以臣,伏見殿下,一正倫紀,再淸國步,人誰不欲立於朝者,矧於宗戚之人乎?臣壬辰年鋒刃之餘生也,以故左足不良,不能從後於班行,而廢伏鄕廬,今旣三十四年矣,不勝犬馬之戀,時或往往歸朝,臣年七十有二矣,初受職於明廟朝,陞三品於宣廟朝,被論落魄於廢朝,加二品於聖朝,臣之職,於分過矣,而聖恩罔極,職當死而已。但宗室年七十,則任意從仕受敎,故宗室七十者,不爲從仕,從古然矣,其外者,莫甚於臣,不以其罪,只罷其職,而遽卽蒙敍,尤極感激之至,不知所達。臣邇年以來,墓木已拱,老病滋甚,氣力衰敗,精神昏耗,雖班次之際,忘所失位,無異於□張,不翅人笑。自年前七月,痢疾日漸危重,食飮專廢,氣息奄奄,命在朝夕,今幸少差,肅謝恩命,而復見天日,雖死無悔,然而値此明時,宗親常祿,不當辭,亦無居外之道,然臣齒已過致仕之年,而病亦有加無瘳,不但仕之爲難,就木無日。伏願聖上,俯察陳情,許臣乞骸,臣之恩祿,以補軍資,臣死之日,猶生之年也,志願畢而死無憾矣。臣不勝恐懼屛營之至,謹冒萬死以聞。

○都承旨金尙憲上疏,伏以臣,筋力不堪就列,精神不堪察事,不避瀆擾之誠,敢呈辭單於紛擾之中,冒濫之罪,臣猶自知,不意聖明,不加譴退,反垂恩渥,非臣微分,所堪承當,感激惶恐,不知所措。第念,臣本以積傷之人,當此暴衰之期,癃形病喘,十目所矜,隨人進退,輒先憊仆,效力之任,百無一堪。況自近日以來,過飮冷物,脾胃大傷,全廢噉食,一向困惱,眩暈伏枕,奄奄若垂盡之人,夙夜職務之地,決不可仍冒。伏乞聖明,府察微臣悶迫之情,特許遞免,俾臣得以退伏丘壑,涵養聖渥,少得完養,更就蘇息,則再備驅策之列,臣豈敢辭焉?臣無任兢惶隕越之至,謹昧死以聞。

○卯時,上御資政殿。講《孟子萬章上》篇,上讀前受音一遍。崔葕進講,自萬章曰,舜往于田,止其孰能之。上讀新受音一遍,大文釋一遍,葕講旨義曰,所謂怨慕二字甚緊切,而萬章不解其意,故孟子引公明高之言而言,父母雖惡其子,子不置喜戚於其心者,乃孝也。上曰,怨慕之怨字,此舜怨己之謂,而人必有誤解,故如是著之矣。昉曰,不知己有何罪者,此怨己之意也。允謙曰,怨字,怨己之謂也,非怨父母之謂也。上曰,孟子所言,亦以此也。晩曰,若父母惡其子,君惡其臣下,則爲臣子者,何敢怨其君父乎?此所以發明怨字之義也。上曰,必以二女事之者,何意耶?昉曰,欲觀其治內之政也。上曰,一女則不得觀其內乎?允謙曰,妻以二女,欲觀所處之際爲如何耳。若以人家事見之,則室有二女,不無相詰之事矣。昉曰,古有一妻九媵,二女卽其意也。大德曰,楚辭云,娥皇爲正妃,女英卽夫人云矣。葕曰,商均乃女英之所出,而娥皇無子云矣。昉曰,韓琦言於宋英宗曰,自古獨以舜爲大孝,他人豈皆不孝?蓋舜,當父母不慈之際,克諧以孝,故如是稱之云,則英宗,方爲太后之不悅,大有感悟樂聞之意矣。允謙曰,子之於父母,克盡其孝者,乃常事也。是以孟子,稱曾子之孝曰,事親若曾子者,可也,所謂可字,僅可而未盡之辭,必如舜遇人倫之變,而克盡其道然後,爲天下萬古之大孝,而無憾於事親之道也。昉曰,熱中云者,不怨慕之意也。晩曰,君親一體,而不得於君,則以熱中結之也。允謙曰,熱中者,非准則之謂也。缺數字此指舜,不因物有遷之意也。葕曰,五十血氣衰敗,而舜之思親,至此愈篤,此所謂終身之孝也。上曰,怨慕與熱中,其意有異乎?昉曰,似若相同,而實有異也。上曰,事親與事君有異,熱中之言,非取法之地矣。大德曰,楚辭云,屈原之怨,蓋自怨其己,此乃知原之心也。上曰,胥字指何意歟?昉曰,與聿來胥宇之胥,意實相同也。允謙曰,堯欲授舜以天下,使九男、二女、百官、牛羊、倉廩以先試之,蓋胥相之意也。昉曰,欲以天下之心,試舜之才能,故如是矣。允謙曰,非但欲試舜才能,亦欲觀天下人心之向背矣。上曰,此言似近,知舜之賢然後,乃有授天下之心,旣有是心然後,又欲胥天下之人心,而試之矣。

○講訖,昉曰,今此天使之來,我國物力已竭盡矣。上曰,不知在前亦有如此之事,而天使方肆貪慾,不能周旋而防之者,亦我國之規耶?昉曰,卽今中原已變,如古許國天使,筆枝墨丁,亦不取去,及至今日,始有徵索無理之擧矣。上曰,如許國,比諸祖宗朝出來天使,亦罕其人矣。昉曰,黃汪天使,亦不徵捧,而許國則凡宴享禮單,竝皆受藏館裏,臨還,始言館伴而去,其人行事,信難及也。臣則甲辰年赴京,其時淸簡者,只有楊時奇、李廷彦二人而已。其後無聞處,況此太監輩,何責於廉簡乎?上曰,當初遠接使狀啓內,其酬接之際,雖據理開說,或諷以可愧之言,而竝不聽從,甚爲難處云矣。昉曰,其輩不至甚愚,故事事作詐,例當受物之處,必先設計而捧之,此尤可惡,今國家瘦於支送,如經大病,兩西之事,最爲可虞,而謂賊稍衰,人頗致忽,此張稷所謂,畿民之事,臣實不知,而境內之事,必當留念處也。冬防不遠,邊備可急,而都元帥李弘胄,在西得病,迄今未差,聞吳允謙之言,則只喫粥飮,萬無生道云,臣以爲張晩之病,今已蘇歇,西路剩官,亦必多弊,晩以體察使□管此任,脫有警急,使之進去,甚爲無在京事必難便,依前往住開城府,以爲節制,何如?上曰,今聞元帥病勢,設使善爲調理,難可易差矣。允謙曰,臣與弘胄,居住不遠,尋常往見,則專失飮食之味,至於肉味,皆甘不得喫,但以水漿與蔬物而服之云矣。上曰,如肉味皆甘云乎?允謙曰,非但肉味皆甘,入京之初,面有奕子形者多,故塗以藥物,馴致浮氣,今則浮氣則減,而失味之症,尤甚云矣。上曰,頃見醫官書啓,病症,似不可責以元帥之任,須思量處置。昉曰,西事,今可豫爲處置也。晩曰,臣承海西軍政從速變通之敎,與金起宗,同往元帥家相議,則以爲今年南軍旣不入矣,若減番之數,寬番之限,則入防之軍,庶可獲蘇,而軍數甚減,無以分排,故解氷時只以一千九百名入之,但於冬防分番,爲入五千名,而就其中,拈取二千名,惟滿浦、龍骨城、昌城、義州等處,見緊歇緩急,而各送若干百名,其餘□千,盡留安州,授兵使待變,又以黃海道別勝軍,入於平壤,使監司帶率,則在邊者五千,在內者三千,而合八千餘名矣,成冊二件,內一件,臣今進止,伏願睿覽,如何?上曰,然則平壤所入之數,幾何?晩曰,平壤所入者一千七百名,而合氷則留待其處,解氷則還歸本土,以是爲例也,大槪黃海道常時軍數,如武學出身三手,竝二千四百餘名,而及冬則二名,竝作爲戶保,相取一千七百餘名,分六番,各立二朔,然則十朔在家,而番次頗疏,且以南軍不入之故,除前日自備糧之規,而饋自公家,烟價木則且除其道老弱,而受其價木,充給二疋,似爲便當。且平安道防軍,必兵使次知,或十餘名,或五六名,分番送替,則元數四千餘名,而逃故居半,故此則依前例送于小堡,其外又有出身武學三手及雜軍竝九千餘名內,精抄三千,留守安州,其餘六千,在本地待變,而所謂六千餘名,以使客應接之故,常時徭役,倍被侵擾,其於防賊,亦無所妨。今則只令入防於冬月,而海西軍入防,自□月望後,至二月望前爲限,且昌城、義州等處,防禦甚緊,不得不優數入送,而餘綾漢城等,大無名,不得分入,所見極爲虛疏也。上曰,無軍不得入送,勢所然也。當番朔數若少,則往來之際,必多難便,朔數則依前存之,但寬番次,未知如何。晩曰,此軍情也。朔數事,臣等非不知之,而交替之際,不出刷馬人夫,只給糧料,別無往來之弊矣。上曰,前者朔數甚多,而其後一向減定,以至於此矣。晩曰,在前南軍入防時,或定十二朔,或定八九朔,而今者減數之意,若當農月除草收稼之時,則不無顧戀家事之慮,故如是爲之,其來其去,不給夫馬,沿路無弊,軍情頗悅矣。昉曰,海西此軍,居多被侵於砲保之價,故邊潝,欲爲刪減,則軍數無形云,其價木元數一百八十同內,八十同則除之,百同則自京措給,何如?上曰,此言甚好,但百同出處何在?昉曰,聞以天使支用之餘,將有都監及戶、兵曹償價之物云,而又有全羅道水軍休役二年之價,幾至五六百同云,竝取此等,以償其木,似可也。晩曰,黃海之軍,若以爲可惜,則勿徵砲價之木,而移定其保於下五道而用之,可也。昉曰,昨日議此之際,申景禛以爲,代定不易云,而槪觀都監定保之規,每名只許三名,而與色吏符同,例多限外詐冒之事,今欲移定,勢不可得,不如自國家,別爲備給矣。晩曰,其軍無暇未赴防,而又徵無名之價,則無理甚矣,爲此之慮,欲以田結捧之,尤不可忍爲,故因其狀啓,昨已停當,而時未入啓矣。臣意以爲,南北備禦,自有緊歇,日本則近送回答使,姑無可虞,而以倭使常常往來之故,慶尙道舟師,雖不可廢,全羅道之防守,本不如慶尙道抵當五島之衝,且無情形之爲緊,全羅道水軍,盡爲革罷,依平時,守在本道堡、鎭,只爲謹烽火搜討等事,而中道以上,則徵其價布,以爲砲保之用,各寺奴婢貢木,亦竝用於防戍,此所謂破東補西之類,而其所益則必多矣。昉曰,果行此計,則必革統制使矣,聞諸舟師之軍,皆不居慶尙道,故僅以二千名,使之守船,受遊軍之糧,爲之繼饋,而穀無餘儲云矣,若然則軍無見糧,而前頭舟師之事,有難收拾,今可只存守船軍,餘皆捧價,以充砲保之價,爲當矣。上曰,本道監司處,問之似當,南方之勢如此,而捧其價布,以補西事,則南方亦豈可忘之地,且只存守船之軍,則搜討等事,亦何以周旋乎?晩曰,以此爲國,其何得力,莫如依平時,只使守船,謹行搜討,全然無軍之處,則或竝定或定給,似有變通之方,而但以此軍士,遇變何爲?玆欲全革,冀充西事耳。大槪奴賊,專意天朝,雖無必東之計,而慮我議後,必欲備兵,慶尙舟師,雖不可廢,全羅道別無緊防之事,以此所料,爲之分付,且下敎朔數事,更爲定奪乎?上曰,當事者當知軍情,軍情果然,則何必加定朔數乎?晩曰,留防三朔,則在家幾十四朔,三年二防,甚爲便當,而第軍情,則必欲減一朔矣。上曰,更加揣摩,撫循軍情,且今雖饋餉,南軍更入,則不得給之矣。晩曰,元帥重得土疾,全失食味,症勢深痼,果不可出入於兵戈間,故大臣之意,欲以臣兼察,然凡事各有主者,且臣所患,已入膏肓,今將十年,若援此任,又往西邊,則筋力何逮,以一時求之,則亦豈無元帥可合之人?以平監兼送,似當矣。昉曰,兩西物力已竭,決不堪剩官之多,況晩,以宿將,爲將士歸心,久矣,依前兼開城留守,平日則留在本府,有警則進住邊上,專管區畫無妨,何必疊致將帥乎?晩曰,朝廷以龜城,爲平兵進住之地,蓋龜城,卽當昌、義要衝之路,故有此計也。但兵使所帶軍兵衆多,則其移置軍糧軍器等物,亦不少,而設其有警,謂無備禦之具,而還退於城守之處,則輸移之際,不無有妨,故李弘胄以爲,只遣勦兵於其處,而兵使常住安州,可戰則戰,可守則守之,合宜云矣。昉曰,大將常駐龜城,及其有賊,謂無城子而還退,則甚非也。上曰,常住安州,則守城似爲着實,而兵使,豈合深坐內地?且昌、義間將士,亦無相援之勢矣。晩曰,若率五六百名,進住龜城,似爲便好,而無城之故,遇變而退,則所失爲大,且賊兵已至龜城,則豈有不入安州之理乎?上曰,廟堂熟講而處之。鑊曰,憲府之論振遠罪狀,卽鄭百昌、閔應亨之所耳聞目覩,而只罷其職,臣未知也。衡彦曰,振遠之繼母,卽任叔英之妹也。振遠爲母乞郡,而棄置其母於叔英之家,一年將盡,饋遺不及,歲時所送,只米斗魚束,而國禎之母,卽其妻母也。置養衙中,稱以大夫人,及聞母喪,時在從班,不卽奔往,其妻則興造不輟,至爲上樑殮殯之具,專責於其弟重遠,庶弟奔喪,祭服不給,其母生時,常以彼宅呼之,此非風聞難明之事也。百昌、應亨,皆與叔英所住相近,無非耳聞目覩,而遠近莫不洞知,且振遠爲惡,亦由於受制其妻之致,竝其妻,當爲按問,不孝是何等罪,而只爲罷職而止哉?請金振遠及其妻,竝拿鞫,依律定罪。上曰,實有如彼不孝之罪,則何因敍命之下,始爲發論耶?衡彦曰,前非無罪而置之,至有敍命之下,故論之矣。上曰,其措語前後似異,且前旣爲罷,故今亦只罷耳。衡彦曰,不孝之罪,豈止於罷職而已乎?上曰,發論最晩,似爲不實,依所啓削黜。鑊曰,當察事之是非而已。何以早晩爲之致疑也?曾前臺諫,或牽連所疾,或毁謗所撓,且緣稟性緩急躁靜之不同,而致有早晩之發耳。臣頃往外方,則國綱解弛,人不畏法,此爲大弊也。沈大復之事,論議甚緊,而終不得依法,士論至今憤惋,今此振遠之罪,皆百昌、應亨之所親見,而牢拒至此,恐風俗紀綱,自此漸至於不可爲也。衡彦曰,此與沈大復事相類,故竝其妻,欲爲拿鞫矣。昉曰,連歲凶荒之餘,又經天使之行,而幸而今年,似爲豐兆云,令該曹,乘此已前未收,悉皆蕩滌,爲當。李敬輿,自南還曰,辛酉以上,雖曰蕩滌,其餘未收米,尙多於民間云矣。上曰,辛酉以上所滌者不少,而至於嶺南,尤爲過當,哿矣殘民,痛此豪强,故爲未收者,豈可竝棄乎?今不可更議矣。昉曰,凡所施措,得人爲上,前安東府使李尙伋,只徵未收補用時役,故民間無事,時府使宋象仁,亦如之,本府百姓,近多蘇復云。且自古有國,皆存通貨,故中原及日本,竝有所用,而惟我國,獨無其事也。前者行錢之議,亦中止不施,而開城用銅行器,卽今用南靈草,則錢何獨不可行乎?第試用錢,以爲通貨之具,似可矣。上曰,用錢事,去去年,已爲停當,而民不肯用云,故還止矣。昉曰,國家先用於祿俸等事,可以施行矣。上曰,言于該曹,着實試用之。鑊曰,近日臺諫事,甚難處,大事則已,至如小者細者,亦不允從,若差臺諫,則人皆思遞者,誠以言不得見施故也。昨者所論守令,果似數多,而至有六人一時論之敎,各道及兩西守令所行,必詳細察知,然後始有彈駁之擧,而每被牢拒如此,人皆以臺諫之任,爲悶迫也。大德曰,臣爲戶曹參議時,初則金藎國,後則李曙,皆欲用錢,而先以國家所用米布之處,欲爲試之,國計艱乏,若此之極,而徑先用錢,則國何以裕乎?今欲鑄錢,必自官始,凡諸立役者及下人處所償之價,若以錢計給,則必不肯受,而米、布辦出,亦無其路,必先措米、布,以爲裕國之計,然後鑄錢行貨,似可得效矣。昉曰,中原用錢,地各有異,山海關內則用之,外則不用矣。大德曰,中原及倭,皆尙用銀,故銀用甚便,而錢則多礙,是以不當用也。昉曰,傳敎內,流竄人或分釋,或量宜事,禁府令議大臣,而罪名皆重,開議不多,然罪之輕重,聖明已察,肆赦恩典,斷自上用爲當,向在罪人蒙恩之時,臺諫因論其可不可,故昨啓,亦以是爲達矣。上曰,當初論罪,若爲適中,則到今分揀,可察輕重,而多官之論,未免不齊,以致輕者而重,重者而輕焉,則雖欲明辨,其勢不易也。卿等必知其輕重實狀,據實覈啓。昉曰,多官所論罪目皆重,故昨日議啓時,不得自下擅便耳。鑊曰,門蔭之爲三曹郞官者,必以業儒有名望者差之,李庾俊,雖言語伶俐,而人物則極麤鄙,無可取,廢朝時奴隷於執政之家,其爲設心,極可痛駭,且非銓曹所擬除,決不可置諸郞官之列矣。上曰,前聞,可以使令於此等事云矣。昉曰,庾俊,卽古宰臣忠元之子,而李元翼,薦而用之,適會戶曹郞官見罷之後,大同米、布無屬之時,沈悅,以知首末之故,擧爲分曹郞廳而管之,人物鄙瑣之事,何以知之?上曰,此乃蔭官也。戶曹郞官,豈必以此除之?但初爲大同廳郞廳,頗知首末云,姑爲使喚,可也。昉曰,六曹郞官,被論則不得行公,且大同廳事,今幾垂畢矣。鑊曰,三曹郞官,必擬三望,而此非銓曹所差,尤爲苟簡也。允謙曰,向者臺諫所啓,宗廟朔望,不用毛血云,毛血卽大祭所用,朔望則只有豕牲,而各用羔六口、豕六口,一年七十二口也。物力雖竭,此則可辦,況前旣限年臺啓,亦當復舊設行,何如?上曰,非但朔望,至於大祭,上年亦多減損之物,竝一樣復設,大祭用脯過多,外方受弊,故多減脯數矣。昉曰,脯數過多,故反正初,旣已酌減,此則仍減,何妨?上曰,脯外所減之物,亦多矣。允謙曰,黍稷稻粱,只用二簠,二簋而籍田所供,適有不足之患,招問次知官,則年年供用之餘,亦多其數云,然則朔望祭,一復舊典,何如?上曰,允。昉曰,脯亦復舊乎?上曰,脯則前用五條矣,今用三條,此則更議處之。大槪旣罷大同,則造脯上納之事,似有前規矣。允謙曰,自前國有大慶,則必親祭以告,而開月初九日,卽秋享大祭也。自上親行,何如?上曰,卿言是矣,依爲之。鑊曰,臣奉命往咸鏡道,初程審察其處民瘼,卽欲陳達,不幸有子喪未果,本道未久,將有不能收拾之患者,非但其地瘠薄,所食者黍稷,他無食路,而近來流亡,其勢多歧,就其大者言之,各邑元來所儲之米,大邑則十萬石,小邑亦七八萬石,而廢朝時守令等,盡爲入己,專載民戶,故一戶所載多者,幾至百石,小不下七八十石,此爲民不堪支之處也。但以前年凶荒之故,姑爲置之,今年若登,則守令必盡徵捧,而前日蕩滌之敎,盡歸於虛者,何也?其時守令,旣已用下之後,適爲解由,所掛皆以已捧,反作載錄,不置於逋欠中,此所以不得見施於蕩滌之時也。然其入己反作者,各邑無不別置簿,以竢後考,其所犯守令,不須以贓罪治之,及一族准徵其數,還爲儲置,則國家似有益也。上曰,此事査出,勢甚難矣,守令豈皆自食,而歸之於民乎?然而民之設言如此,當考見文書,而虛實可知,或有以捧爲未捧,亦有以未捧爲捧者比比矣,歲若豐登,自可徐徐得捧,此在守土之官,所處之如何耳。鑊曰,文書亦或有曚籠[朦朧]者,而大槪守令自食之物,一徵於百姓,將何支乎?且南關軍士之赴于北者,致闕於徵布五疋,故兵營之後,旋卽歸家,只助其價,此豈可久之道也?監司、兵使所住,相拒一二日程之間,羅列而坐,用棍之徵,極爲寒心也。上曰,徵布一事,尤爲無理,自備邊司,問于監、兵使,使之處置,其言甚似近理,而明査亦極爲難矣。鑊曰,明査亦似便易也。上曰,所當自備局問之,而至於未收一事,査出何以爲之?設使會計中,以捧爲未捧者,使之盡滌,必生奸僞,況以未捧,載以已捧,則其實尤難知也。八方之中,咸鏡道爲尤甚矣。昉曰,査覈甚爲不易,戶曹於辛酉以上,已皆除之,而處處有如此之弊,民所謂不蒙澤者此也。上曰,辛酉以上所除,幾至累萬石矣。昉曰,咸鏡道連値凶荒,故雖送御史而不得探來物情矣。晩曰,咸鏡道在祖宗朝,物力豐足,紀綱振肅,而六鎭、三、甲等處,甚爲孤危,況近日專意西方,不得顧恤之後乎?北地之所資賴者,只在於藩胡及南軍之入,而今則此路已絶,只爲農作,故其處人物,日漸耗削矣。臣在丁未年爲監司時,物議有棄去六鎭之議,臣往李德馨處,力爭其非,及至任所,四載六巡,備察其人心物情,欲爲收拾之計,則其時兵使柳泂,會寧府使禹致□,及列鎭僉使,無不盡心國事,故六鎭稍强,人各有馬,凡諸習陳山行,則所見頗勝於前。其後守令、邊將,專不留念,至于今日,無形極矣,脫有彼賊,計出桀驁,則萬無保全之路云,未知氣數已圮,民物漸耗而然耶。前則彈丸城中,所住民家,或百餘或五六十,而今者見存無多,極可寒心,南以恭之去,臣力言此弊,使之扶救,而以恭,亦用何計,得以措置之爲慮也。上曰,何以則可也?加以連歲凶荒,致有此弊,誠未知謀畫之所出也。晩曰,癸未年李珥當事之時,鄭彦信爲兵使,盡心邊事,故至今遺民,頗稱其能,其道一路,有同長蛇之形,極其狹少,物力雖産,其數幾何,臣爲監司時,欲措軍糧,竭力貿販,所得僅四千餘石,而到今事勢,又如彼,脫有警急,將何以措手足?鏡城爲可防之地,而旣無可防之勢,則鏡城失守矣。鏡城失守,則雖防於函關嶺,而旣出六鎭,則三、甲,亦有失守之患也。昔者,平安道武昌等四郡之棄,出於不得已矣,不久六鎭又將棄抛,誠可痛也。允謙曰,北道私賤籍軍之規,甚爲便好,故李恒福,盡以私賤定軍入籍,其價則自國家備給,而臣爲句管入往,則其時法令甚嚴,雖有其主,不得擅收其奴之貢,纔及九朔而還,所益頗多,今亦依此爲之,何如?上曰,允。且其時籍兵額數,幾何?允謙曰,臣止於咸興而還,其後五六年之間,六鎭諸處,亦爲稍强,臣爲鏡城判官三年,則至向將士,兵使不有以酒慰悅之擧,此蓋張晩盡心所致,而民猶疲弊無形,今聞百爲墮廢,甚於其時,事勢之變,可謂極矣。上曰,海西軍番,以二朔分之乎?晩曰,軍情必以此爲勝,且饋公糧,又給烟價,則多有慰喜之心也。上曰,加防一朔,其數似少,三朔入防,則三年而爲二防,且給還糧等物,於軍情亦必爲便,朔數更問而處之。晩曰,當以撥上問啓,且南漢城所給年米,大同廳只有八十餘石,其數極少云,而天使時,必有用餘,大小米中准三百石送之,然後可以繼饋。上曰,允。前者全羅道二百石,今已來乎?晩曰,南漢山城,欲釀酒饋慰耳。上曰,所存軍數,合諸道凡幾何?晩曰,時方赴役一千五百餘名,而度牒一事,初頗不肯,及今自募者,已至四千餘名,官軍亦二千餘名,故未凍之前,可以完畢,如城門女墻,當觀勢爲之,伏計,大槪管築者,皆手熟人,故不爲淋雨所毁壞云矣。楘曰,不送元帥,以體察使兼察乎?上曰,以體察兼管策應,甚爲便當,而但張晩之病,比前雖差,今若專管奔走,恐有受傷之理,待有邊警,送之,如何?昉曰,張晩,今雖年老,部曲多存,且習西土事情,臣意,使之兼開城留守,常時則仍任其府,有變則進禦邊上,觀勢甚便,而上敎如此,可使別人送之,亦何妨?自上斟酌施行,但張晩病勢稍勝於受命時,且人臣豈避夷險?臣恐兩西,若送他人,則或不能枝梧也。上曰,開城府遞易頻數,於事體,亦爲不可,且其處物力有何措置,元帥可擇遣平安監司,似爲合當。昉曰,晩謂,金自點可合也。但金自點旣立大功,其餘徐渻年老,金尙容、沈悅,不知當否,李弘胄之去,皆以爲吳允謙亦合武將,則李曙似可爲都元帥,金起宗人皆謂可,而新爲陞出,竝未審如何,臣退而更爲商確焉。上曰,才不借於異代,必以一時可合之人,擇其中稍勝者而用之,須熟講而定之。昉曰,若不使晩兼元帥,則元帥可合之人,令晩薦之,何如?上曰,問之。晩曰,臣之所知者,李時發、徐渻、李弘胄、沈悅、沈器遠、金藎國,皆一時人望,或有偏長處,而時發出入戎間,細知時務,尤合此任,但有病未果,金自點有才,與人信實,爲可任,金起宗亦可堪此,而第以新陞,恐不能彈壓武將,姑遲之,此外臣亦未知也。昉曰,自點有氣槪,似可堪有爲之狀矣。晩曰,時發、藎國,俱爲合當,而但有老親,似不得任之矣。上曰,時發方在調病中,今姑勿送元帥,只擇遣平安監司,脫有緩急,都察使進去,如何?昉曰,臣之所言者,此也。元帥則姑勿差送,使都體察使,策應軍務,而擇送平安監司,似當。上曰,李弘胄遞差。若有所任,必妨調病,使之專意治療,可也。昉曰,赴京行次員役甚多,其弊無窮,令禮曹,更爲減送,平時所帶只五人矣。且內醫院,亦以适變時,多失藥材,又欲送員貿來矣。上曰,奴子帶去事,已除之,員役事,本院時未回啓矣。昉曰,員役旣減,則般隻亦減矣。上曰,過減亦難,渠輩初學譯語,正爲赴京,若年久一往,則深恐官語,亦歸生疎也。允謙曰,前冬赴京,備悉其事,今之海行,非如前日陸路之比,數千里山東之路,不小方物,載出之後,車夫等獨當卜物,或距一息而追至,其間若偸參櫃,或致沈水,不無其弊,且其所望,專在於此輪回赴京,若或遲久則後日之事,深可慮也。且國家設法之初,必有勸奬之意,則譯官之數,不必專減,至於堂上譯官之有奴子,必是優待之意,故更爲回啓矣。上曰,見其回啓,其素所無奴,俱有證矣。昉曰,如畫員輩,不可送也。上曰,允。允謙曰,畫員等言內,輪回赴京之事,別爲設司,使人看守云矣,臺諫啓辭,已不許矣。楘曰,今曉,伴送使內衾枕、鞍子之價,不得已使本道備送云,且開城府貿蔘之時,囚繫備獄,至賣田畓家舍及其上典之物而納之云。且天使,於平安道,欲徵來時未及徵之物云,此必有變通之道,然後可以保民,國家所恃者民,而見虐如此,將何以扶持耶?上曰,觀開城留守狀啓,以人蔘一事,至囚市人四百餘名,已極寒心,畢竟竝與元價五千兩,盡爲還給云,此必證以在京所爲之事,而伴送使處置,不無其責矣。大德曰,鄭至小之國,而玉環一隻,終不給之矣。楘曰,在京時則恐國家受辱,一從其言,而渠之所得,已至十餘萬兩,且旣出去,豈可盡從其言,一一充給乎?晩曰,詔使還徵蔘價之時,何不以已分。此下缺燼餘

6月20日 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李聖求。右承旨趙翼。左副承旨李楘。右副承旨徐景雨坐直。同副承旨李植坐直。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辛應望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沈東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入侍,知事李廷龜,特進官金自點,參贊官徐景雨,侍讀官崔葕,假注書辛應望,說經金卨,記事官鄭沇、具鳳瑞。講《孟子萬章上》篇,自萬章問曰,詩云聚妻如之何,止於是爲至。經筵日記

6月21日 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以尹墀爲副校理,吏批,判書金瑬進,參判張維未肅拜,參議李明漢呈辭,都承旨金尙憲兼進。兵批,判書徐渻進,參判洪瑞鳳病,參議金止男進,參知金尙病,都承旨金尙憲進。

○李植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植,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坐起,前例本司郞廳,例爲親進大臣之家,先期請坐,而今乃於當日朝,始爲往請,其怠慢,甚矣,請當該郞廳罷職。傳曰,依啓。

○又以忠勳府言啓曰。傳曰,知道。甲辰年會盟後,其時親功臣中,以舊功臣嫡長加資者有之乎?更爲考啓事,傳敎矣。査考甲辰年會盟入參後,賞加帙,則舊功臣嫡長加資者,至於十五人,而皆非親功臣矣,敢啓。傳曰,知道。令該曹酌處。

○答黃海兵使邊潝疏曰,觀卿上疏,辭意甚懇,予固知不可不從,而然此時重任,決不可遞,卿其勿爲控辭,調理察職。

○答戶曹判書沈悅疏曰,省疏具悉卿懇。卿雖有病,此時此任,不可輕遞,卿宜勿辭,調理察職。

○李植啓曰,繕工監刈草軍,前者似不裁減,而今不詳記,更問以啓事,傳敎矣。問于本監則言,經亂後刈草軍,秋則二百名,五十日赴役,因成事目,新化後,本監因知事目入啓,則啓下後,兵曹例爲減定秋一百七十名,三十日赴役,春一百□□□,二十日赴役,然國用常患不足云矣。傳曰,知道。

○持平李景義來啓曰,臣等,將振遠事,論執已久,天聽愈邈,臣等之惑滋甚。振遠,家行悖惡,不母其母,不與同居,其妻則不姑其姑,未嘗稱姑。其乞郡也,亦不將母,而棄之於窮僻之鄕,終歲而遺饋不及,反奉其妻母於衙中,崇養備至。及其母死,緩緩奔喪,而殯殮之價,至責於其弟之妻,任其妻飮酒食肉,無異恒人,而興造不輟,是而可忍,孰不可忍?當此孝理之朝,負玆罪惡,而豈可容息於覆載之間乎?臣等言亦汚口,而日日連章而不知止者,寧有一毫私意於其間哉?此非徒臣等,亦有耳聞而目見者,實國人之所共憤也。罪關倫紀,公議至嚴,請振遠及其妻,亟命拿鞫,依律定罪。答曰,勿煩。

○徐景雨,以戶曹言啓曰,伏見伴送使金尙容狀啓,銀粧刀、海狗腎等物,天使催督不已云,銀粧刀,雖未準數,已爲下送,而海狗腎則江原監司所送,只二箇耳。以此二箇追送,則其爲嗔怒必甚,更爲下諭于江原監司,使之馬上差人,急急上送,何如?傳曰,依啓。

○政院啓曰,頃日有實病呈辭外,勿爲捧入事,傳敎,而近日呈告紛紜,政院何不敢察擧行乎事,傳敎矣。詔使時呈辭,故其間實病之人,亦不敢呈告,近日大抵皆云實病,故不得已捧入。至臺諫呈辭,非別有傳敎,則事體亦不得不捧入,以此頗似紛紜,臣等之意,亦爲未安,自今以後,衆所共知實病外,勿爲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各道褒賜表裏,舊例則本院書吏齎去矣。頃因筵中啓辭,以書吏之送,有弊端而罷之。故表裏無持去之人,自今以後,或因其道上來差使員順付,或令兵曹別定禁軍,下送于監司處,使之分送,何如?傳曰,依啓。答扶安儒生高弘達疏曰,省疏具悉。當令該曹詳覈處置焉。

○金尙憲啓曰,承文院著作沈東龜,以修正假注書,本院褒貶居中,假注書雖非實官之比,而備員秉筆之地,以被罰之人,仍使察任,事體未安,沈東龜改差,他假注書差出,何如?傳曰,允。收議單子,以備忘傳曰,令廟堂酌處。

○金尙憲啓曰,吏批政廳,兵房承旨兼進事,命下,而臣尙憲,與吏曹參判張維,有相避,旣云換房,兼進未安,何以爲之?惶恐敢稟。傳曰,參判時未肅拜,兼進不妨。又啓曰,今日政事,吏房左承旨李聖求呈辭,代房承旨李楘,亦病未仕進,吏批,何承旨進去乎?傳曰,兼進。

○吏曹李曙爲完豐君,柳廷亮爲全昌君,李慶全爲韓平君,金繼韓爲延陽君,金璽爲平城君,李士恭爲慶陽君,閔仁伯爲驪陽君,李應順爲益興君,全龍爲石陵君,朴夢周爲豐巖君,權盼爲吉川君兼京畿觀察使,金尙容爲行知敦寧府事,金自點爲漢城判尹洛興君,鄭象招爲蓬山君,宋康爲原陽君,李希齡爲海愼君,宋駿爲知製敎,李景奭爲獻納,鄭弘溟爲吏曹佐郞,姜絪爲江陵府使晉昌君,沈倫爲善山府使,金喜爲長興府使,兪大逸爲三和縣令,徐弼文爲扶安縣監。

○兵曹,朴東善爲知中樞,李幹爲都摠都事,金宇爲訓鍊主簿。

○黃海兵使邊潝上疏,伏以臣聞,明主不能蓄無用之臣,慈父不能愛無益之子,今臣,虛受數年,疾病相仍,牧禦之任,咸失其職,自知無用於聖世,乞骸之章,每懷靡及,而聖恩罔極,死而後已。不幸頃者,病勢危急,詔使當前,不能進退自公,不得已狀啓乞免,至於上軫聖念,下書回諭,且賜藥物,使將死之臣,感激驚惶,不能安其病,不知臣有何功,而遭遇無前之盛禮,若此之過耶?大槪臣病,非偶然傷感之症,自喪母後,哭送二妻十喪子女,竝父母兄弟十五餘喪,因仍傷病,或死而生者,不知其幾,心腸焦盡,氣血耗損,小遇寒熱,輒生大病,已十五年矣。又受任來此,重得土病,有時痰厥,則口噤目暗,遽作生鬼矣。去五月二十二日,臣妾子臣及第震一,亦以土疾,死於目前。以國事言之,則臣乃奉事之人也。國事乃爾,豈可以幺麽一賤産之故,傷念傷身,以廢國事乎?情義自感,自然成疾,已到醫窮之域矣。幸賴藥物之頒,以至今日,而病根深遠,有加無減,臣之一死,固不足惜,秋防不遠,其如緩急何,每一念來,須人扶坐,北望痛哭。伏願聖明,憐臣疾病,廢斥閑地,使治調一二年,幸保縷命,則臣有再生之恩,國有保塢之備矣。臣不勝惶恐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燼餘

6月22日 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李聖求。右承旨趙翼坐直。左副承旨李楘坐直。右副承旨徐景雨。同副承旨李植。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辛應望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鄭百亨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以李景奭爲副校理,吏批,判書金瑬病,參判張維進,參議李明漢呈辭,左副承旨李聖求進。李聖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朝講。

○金尙憲啓曰,今日臣,尙衣院褒貶時坐起,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李楘,以吏曹言啓曰,判書金瑬病不來,參議李明漢呈辭受由,小臣獨政未安,判書臣金瑬,命招參政,何如?傳曰,依啓。

○李聖求,以吏曹言啓曰,判書臣金瑬,以病不來,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以戶曹言啓曰,信城君夫人一朔料米太,竝十二石,一年通計則一百四十四石,多於王子君一年祿俸遠矣。其女安弘量妻料,雖因上敎仍給,豈可以信城夫人所受之數,給之乎?從夫職,每朔正參上料,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安弘量妻料,必有自前題給之數,考啓。

○正言李景曾來啓曰,臣等,將金振遠不孝之罪,論列已久,而兪音尙閟,臣等竊惑焉。其不母其母,種種罪惡,聽之累耳。言之累口,兩司爭論,久而不置矣。輿情所激,公議難抑,滅絶倫紀,王法至嚴,豈可略施輕典,有若治微瑕□細累者哉?刑章以此爲紊,風敎以此重傷,豈非可痛之甚者乎?請勿留難,依律定罪。江西縣令沈大恒,爲人庸迷,政委下吏,惟思肥己,多有麤鄙之事,民不堪苦,闔境已空,西方不治之中,大恒是尤甚者也。如此之人,不可一日在官,請命罷職。近來國綱解弛,人不畏法,罪人李光春,以李夢鶴逆黨,在宣廟朝,流竄北道,而頃者任意出來,至於南漢山城之別將,授以監蕫之任,事極駭愕,請當該別將,從重推考,李光春依律定罪。答曰,依啓。金振遠、沈大恒等事,不允。

○獻納李景奭來啓曰,臣拙劣最甚,素乏一藝,至於操弓,亦不能解。再昨試射時,臣以無知,方在應推之中,猥承新命,冞深惶感,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掌令鄭世矩來啓曰,振遠悖惡之狀,臣等論執已久,而天聽尙爾邈然,臣等聚首相顧,不知聖意之所在也。振遠,不母其母,不與同居,其妻則視如路人,不以姑稱,自享專城,亦不爲母,置諸窮村,棄之如遺,一年將盡,饋遺不及,而尊奉其妻母於衙中,反以大夫人稱之,及其母死之日,緩緩奔喪,至於殯殮之價,責諸其弟之妻,任其妻飮酒食肉,興造不輟,是而可忍,孰不可忍?方今朝廷淸明,孝理爲國,豈可使此等罪惡,容息於覆載之間乎?非徒臣等,亦有耳聞而目見,一國之人,無非嫉惡而共憤者,今日安有一毫私意於其間哉?罪關倫紀,公議至嚴,請振遠及其妻,竝命拿鞫,依律定罪。答曰,不允。

○李聖求,以備邊司言啓曰,冬至使全湜啓辭,登歲各營需索,漸不如初,必用許多禮單,若無朝廷別樣處置,萬無得達之路,另議定奪,船隻所入正鐵二百斤,從所産,請分定于黃海道,弓角貿易之事,與前頓異,姑勿要貿筒角,量買裂角,以減一分弊端事,令該曹商量處置。答曰,依啓事,傳敎矣。天朝之事,與前大異,一路盤纏,不可不別樣磨鍊,令該曹量數加給,似當。粧船鐵物五百斤,曾已分定海西,足以支給於兩起使臣粧船之用,今不必加定,自前弓角,例貿筒角,意必有在,似不可容易變通。然旣用路梗,筒角未易買得,則亦不可拘於一例,令使臣到彼,觀其形勢,參商處置,何如?傳曰,依啓。弓角角貿來,可也。

○錄勳都監啓曰,振武功臣,當初戰罷日,卽爲傳令各陣,一二三等分帙成冊,收捧入櫃堅封矣。今以此冊謄書,雖有追成冊請錄者,一切不許,十分詳愼磨鍊,而陣上諸軍,雖有功勞之差等,均是荷戈前驅之士,各營諸將,旣已成冊進呈,則亦難諉以數多而一向却之。且諸功臣子壻弟姪,以至都監員役,依舊例竝錄,而其數未免浩多,別單淨書以啓,其中二三功臣,或在外或作古,子壻弟姪未及單子,印冊事急,不得等待,爲先入啓單子,古例不爲踏印矣。此則恐有奸濫之事,各其塗擦處,一一踏印以入,各人名上,或有無役名者,或不書其姓者,前日勘勳時,率多以此,假借他名,冒錄原從者云,而當初旣不能明白書塡,到今諸將各散,無以憑問,一一査覈後啓下,則爲日必久,開役漸遲,不得已爲先入啓,一邊訪問各將,隨其書送,追後付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憲,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堂上四員內,參知臣金尙,呈辭受由,參議臣金止男,適得暑症,病勢極重,方臥直所,而參判臣洪瑞鳳,又以痢疾,不得替直,臣徐渻,奔走於外司之務,請假參知差出。傳曰,依啓。

○吏批,沈倫爲靑平君,朴耆賢爲密溪君,洪建爲益平君,沈東明爲完陵君,李應明爲完寧君,金慶祥爲盆城君,洪澤爲唐溪君,尹鞏爲坡平君,沈廷和爲靑城君,安汝獻爲幸原君,尹墀爲獻納。

○夜一更,流星出尾星上,入坤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二三尺許,色白,流星出室星上,入危星上,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赤。燼餘

6月23日 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李聖求。右承旨趙翼。左副承旨李楘坐直。右副承旨徐景雨式暇。同副承旨李植坐直。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辛應望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鄭百亨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朝講,入侍,領事申欽,同知事李睟光,特進官具宏、李景稷,參贊官金尙憲,司諫權鑊,掌令鄭世矩,侍讀官崔葕,記事官任絖,說經金卨,記事官鄭沇、具鳳瑞。講《孟子萬章上》篇,自曰然則舜,止仁之至,義之盡也。

○李聖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尙憲啓曰,慶尙左道水軍節度使黃溭,甲子年歲抄,水軍充定啓本內,末端張褙,不爲踏印,軍政重事,難免虛疎之失,請黃溭推考。傳曰,依啓。

○大司憲鄭經世啓曰,臣於前月中,接朝報避之辭,乃太學士子,杖打喝道之事也。少年銳氣,難爲勝心所使,亦不此乃泮宮典僕輩,慫慂以激成之也。蓋憑恃學宮,動稱聖廟,謂兩司無如我者,乃此輩平日之常習也。其後臣,冒忝憲長,與同僚齊坐于本府,閱視囚案,則被繫者頗多,而其一卽館奴bb之b事也。次第決遣之際,略施拷掠,乃所以因其罪而治其身,使之毖於後而已。寧有一毫銜忿於士子,而移怒於隷人哉?實不料賢關多士,因此上章,而其中有曰刑首奴,乃所以罪多士也。嗚呼,如此論人,則人何所措手足?人心不甚相遠,而其不能相忖度,一至於此,亦可怪也。凌侮賢關,賤踏多士,此何等罪案,而遽以加之於人,其所謂待人太薄者,得無爲自道之歸乎?太學公論之所在,而詆斥至此,臣以其時長官,何敢自謂無失,諉之已往而復據其地乎?且緣疾病沈痼,久稽肅謝,臣罪至此尤大,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正言李景曾來啓曰,持平成汝寬,未四品,當爲署經,而大司諫鄭蘊,在外未上來,獻納尹墀,未肅拜,正言洪命耉,身病受由,雖未備員,臣與司諫權鑊,不得已爲署經當坐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持平李景義啓曰,大司憲鄭經世,引嫌而退。儒生之疏,不足與較,病稽肅謝,事勢所致,少無可避之嫌,大司憲鄭經世,請命出仕。答曰,依啓。

○李植,以戶曹言啓曰,海狗腎,再次下諭于江原監司處,而二箇之外,迄不加送,彼之督迫,則急於星火,近日都中之人,聞風來賣者多有之云,二十五箇,已爲貿得,撥上急急馳送,而樺皮則原票所付只三千張,而今聞軍器寺色官之言,三千六百餘張,已爲入納應辦,色樺皮九百餘張,亦爲持去云,此意,伴送使處,下諭,何如?傳曰,依啓。

○金尙憲,以備邊司郞廳,以都體察使意啓曰,南漢山城城役之外,城中家舍造作處材木,附近有村處所,已爲斫伐,而輸入極難,全用人力,則用軍必多,有妨石役,必須車運於平地,只費人力於上山。伏聞今番兩邊儺禮所車子各三輛,事過之後,更無所用處,雖欲留作後日之用,年久之後,則皆不中用,將爲棄物云,誠爲可惜,兩邊車子各三輛,竝爲移用,爲當,敢啓。傳曰,依啓。

○李聖求,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天使時用餘雜物,令各色郞廳,率戶曹算員,自天使發行之後,連日點檢,實入數,遺在數,其數浩多,從當一一開錄啓下矣。就其大者,則驛馬、刷馬,修理軍、差備軍價布,當初減定磨鍊,而都監十分撙節,且留日減半,故用下之數只一百六十八同零,遺在木綿一百二十餘同,此則下兵曹,或爲後日天使時價布之用,十六同,竝下該司,或私賣,或用於某處爲當,別工作雜物,其數尤多,而其大者,如掛箱元數二百部內,用餘一百三十部,材木六十五條,正板七十三立,正鐵二百三十斤,遮日帳、鋪陳等物,竝與他雜物,開錄啓下後,應下該司者,下於該司,應爲藏置館內者,令太平館別坐,逢授點入臺庫爲當。前項各色雜物,完存頗多,頭目房排,則木物、沙器外,盡爲持去,餘存者竝入於太平館臺庫,爲當。前項各色雜物,用下數,閪失數,遺存數,繕寫開錄啓下後,其單子,移送戶曹,會錄施行,何如?傳曰,依啓。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各處假家造成共三百四十餘間,畿民之役,過半此矣,今方撤毁,付於該司,則必浪費花消,難望後日之用,竊計天使之來,不出數年,其時又爲造排,則其更用民力,爲如何哉?欲仍存以待,則必須定軍守直,其弊亦不貲矣。群議以爲募人許入,使之看守爲便云,近日外方旅宦及京中無室廬之人,聞奇呈狀願入者甚多,計其間架材椽之數,開錄逢授,使之入接守護,而如或有出入者,則告于太平館別坐,點檢有無,勿致毁傷,何如?傳曰,依啓。

○金尙憲,以備邊司言啓曰,備忘記收議單子,令廟堂酌處事,傳敎矣。號牌、量田,先後諸臣收議,所見各異,竟未歸一,大槪目今軍情無形,不可不爲先整頓,而人或慮其騷屑,其間利害得失,未易灼見,幸燕閑之日,命招備局諸臣,更爲反復熟講而處之,何如?傳曰,知道。諸卿旣已獻議,似無□□之事矣,廟堂其熟講處置。燼餘

○自昧爽至辰時,沈霧。未時申時,日暈。《春坊日記》

6月24日 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趙翼坐直。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坐直。右副承旨李植。同副承旨李敏求未肅拜。注書金霱仕直任絖。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鄭百亨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吏批,判書金瑬病,參判張維進,參議李明漢呈辭,右副承旨李植進。兵批,判書徐渻,參判洪瑞鳳進,參議金止男病,參知金尙呈辭,都承旨金尙憲進。

○徐景雨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植,以戶曹言啓曰,天使回還時,開城府餞慰禮單人蔘三十斤,令本府備□事,入啓蒙允行會矣。留守閔聖徽,以此執言,稱冤不已,其蔘三十斤價,木綿十八同輸送,還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李景曾來啓曰,五刑三千,不孝爲大,苟有此罪,則豈可略施輕典,有若治微瑕細累者哉?金振遠,不母其母,種種罪惡,昭著難掩,國人齊憤,臣等論之已久。殿下燭之已詳,而不罪其罪,但止削黜,當此以孝爲理,有罪罔赦之日,風敎刑章,因一振遠而俱毁,豈非可痛之甚乎?請勿留難,依律定罪。江西縣令沈大恒,爲人庸迷,頑然一土塊也。尸居其位,委政下吏,惟思肥己,且多瑣鄙之事,民不奠居,闔境已空,西方不治之中,大恒爲尤甚,而殿下之留難,至於此極,江西之民,獨非殿下之民乎?迎送之際,固有。此下缺

○金尙憲,以兵曹言啓曰,自四月朔,各衙門吏卒之當受價布,而未給之數□同□疋,貧殘下人等,立役經月,未得受布,逐日呼訴,而庫中時遺在價布二同三十六疋,來七月朔例下價布,又將四十同,可以支給,遺儲竭乏如是,極爲悶迫,無以爲計。天使時差備、修理軍,刷馬、驛馬等,用餘價布一百二十同內,五十同則留儲庫中,以爲意外軍興之用,尙餘七十同,布品麤短,不如於兵價布,其當給三疋者,四疋當給,二疋者,二疋半添補俵散,則可以支過一兩月,事出不得已,惶恐敢啓。

○吏批,李聖求爲知製敎,趙翼爲左承旨,李楘爲右承旨,徐景雨爲左副承旨,李植爲右副承旨,李敏求爲同副承旨,金德承爲工曹佐郞。

○兵批,李聖求爲副護軍,成恬爲副護軍,吳應虎爲副護軍,張時訥爲副司果,李廷華爲副司果,禹楫爲副司果,魚起瀛爲副司果,尹宗魯爲副司果,韓㙉爲副司果,柳湜爲副司果,李師德爲副司果,金百鎰爲副司果,曺鵬瑞爲副司果。燼餘

6月25日 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趙翼。右承旨李楘。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李植坐直。同副承旨李敏求坐直。注書金霱任絖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修正假注書鄭百亨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入侍,同知事徐渻,特進官申景禛,參贊官李植,侍讀官李景奭,記事官任絖,說經金卨,記事官鄭沇、具鳳瑞。講《孟子萬章上》篇,自咸丘蒙問曰,止非眞無遺民也。

○李楘啓曰,二十七日、二十八日國忌,明日齋戒,此三日,視事不爲,取稟。傳曰,知道。

○徐景雨,以義禁府言啓曰,別單書啓罪人中,韓惟赫等七人,列書於常赦應放秩,而其中李□等五人,以勿揀赦前,付標而下。以此見之,則張滉、韓惟赫,似當應放,而政院不爲捧承傳,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放送。

○李植啓曰,問于兵曹,則京中外居數千出身云者,指戊午庭試、增廣,己未別試、謁聖,辛酉謁聖,五榜通共三千九百七十人云矣。傳曰,五榜出身,幾度入防乎?問啓。燼餘

6月26日 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酉時,日暈左珥,暈上有戴色,內赤外靑。《春坊日記》

6月27日 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6月28日 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沈霧。《春坊日記》

6月29日 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辰時,日暈。巳時,白雲三道如氣,起自天中,直指東方,各十餘丈,廣各尺許,良久乃滅。未時申時,日暈。《春坊日記》

6月30日 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金霱任絖。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後陽。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巳時,日暈兩珥。午時,日暈,暈上有蒼白氣一道,直指北方,長三四丈許,廣二尺許,上尖下廣,良久乃滅。未申時,日暈白氣一道,起自巽方,直指乾方,長竟天,廣二三尺餘,移時乃滅。夜一更,流星出天弁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二更,流星出天津星下,入坤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五六尺許,色白。《春坊日記》郞廳任瑋校正。郞廳金時芳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