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仁祖/四年/九月

八月 九月 十月

9月1日 编辑

都承旨洪瑞鳳。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李民宬。左副承旨金蓍國。右副承旨李明漢。同副承旨李如璜。注書柳景緝尹孝立。假注書。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修正假注書李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

○謝恩,副修撰李省身。

9月2日 编辑

都承旨洪瑞鳳。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李民宬。左副承旨金蓍國。右副承旨李明漢。同副承旨李如璜。注書柳景緝尹孝立。假注書。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修正假注書李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以趙廷虎爲輔德。

9月3日 编辑

都承旨洪瑞鳳。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李民宬。左副承旨金蓍國。右副承旨李明漢。同副承旨李如璜。注書柳景緝尹孝立。假注書。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修正假注書李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9月4日 编辑

都承旨洪瑞鳳。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李民宬。左副承旨金蓍國。右副承旨李明漢。同副承旨李如璜。注書柳景緝尹孝立。假注書。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修正假注書李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上幸園所親祭。

9月5日 编辑

都承旨洪瑞鳳。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李民宬。左副承旨金蓍國。右副承旨李明漢。同副承旨李如璜。注書柳景緝尹孝立。假注書。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修正假注書李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9月6日 编辑

都承旨洪瑞鳳。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李民宬。左副承旨金蓍國。右副承旨李明漢。同副承旨李如璜。注書柳景緝尹孝立。假注書。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修正假注書李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9月7日 编辑

都承旨洪瑞鳳。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李民宬。左副承旨金蓍國。右副承旨李明漢。同副承旨李如璜。注書柳景緝尹孝立。假注書。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修正假注書李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9月8日 编辑

都承旨洪瑞鳳。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李民宬。左副承旨金蓍國。右副承旨李明漢。同副承旨李如璜。注書柳景緝尹孝立。假注書。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修正假注書李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9月9日 编辑

都承旨洪瑞鳳。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李民宬。左副承旨金蓍國。右副承旨李明漢。同副承旨李如璜。注書柳景緝尹孝立。假注書。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修正假注書李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有晝講。

○晝講入侍,同知事徐渻,特進官李貴,參贊官李明漢,侍讀官金世濂,檢討官李省身,記事官尹孝立、沈東龜、尹絳。講《孟子盡心》篇,自孟子曰仁言,止故曰如此而已矣。出經筵日記

9月10日 编辑

都承旨洪瑞鳳。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李民宬。左副承旨金蓍國。右副承旨李明漢。同副承旨李如璜。注書柳景緝尹孝立。假注書。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修正假注書李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9月11日 编辑

都承旨洪瑞鳳。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李民宬。左副承旨金蓍國。右副承旨李明漢。同副承旨李如璜。注書柳景緝尹孝立。假注書。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修正假注書李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以金世濂爲獻納,沈之源爲修撰,金槃爲校理。

9月12日 编辑

都承旨洪瑞鳳。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李民宬呈辭。左副承旨金蓍國坐直。右副承旨李明漢。同副承旨李如璜坐直。注書柳景緝尹孝立。假注書朴日省仕直。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修正假注書李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有晝講。

○洪瑞鳳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如璜,以成均館官員以知館事意啓曰,文廟碑役已完,自本月十三日,始寫重豎,及碑閣監造等事,俱繫聖殿內,先告事由祭,令該曹,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金蓍國,以刑曹言啓曰,以本曹全得男照律,傳曰,該曹照律,失當如是,故下問矣。如此頑惡之人,何以二字缺如此之輕乎?問于刑曹以啓事,傳敎六字缺十九日連次啓下。黃海監司李必榮六字缺鹽商金玉春、柳億守、高男、鄭今守,則禮葬時,三字缺所用眞長木載運次,執捉監官、色吏,同載使之回矣。一字缺眞長木所載處,則非但無意載運,徑自逃躱,令攸司,各別重治爲言。且因海州牧使朴簉牒呈,龍山屋奴全得男,天使時雜物,藏載回泊于豬灘,則許多雜物,及將官都訓導,竝載無去處逃亡,必是乘夜投水,此實前古所無之大變云。臣等,極其痛惋,全得男,及格軍五名次知,一時捉囚,金玉春等妻子,竝爲囚禁,督現次,適遇大赦,玉春等四人,則卽爲蒙宥,而得男等,則特以雜物無置處,將官都訓導,乘夜投水等語,不得蒙放,連次刑訊,至於六次之後,始見本道粘移,其所謂無置處之雜物,已有置處,將官都訓導,亦卽還去云,以此見之,則得男五字缺無異,而受刑已至六次,故敢以除刑之意六字缺官照律,則難得襯合正律,循例以七字缺矣。今承聖敎,不勝惶恐,敢啓。傳曰,二字缺得男之罪,比之玉春,則不無輕重矣。

○洪瑞鳳啓曰,以咸鏡道儒生李休復等上疏。禮曹回啓,特遣史官,齎往書題,與監司同坐試取,依上年平壤例擧行,未爲不可,而左相議得以爲,遣使官試取,恐無所妨,依議施行事,啓下矣。上年平壤,則弘文館修撰李景奭,齎題下去,今則以何人下送乎?且北方寒沍之地,遠邑擧子之聚會,不可不慮,而目今冬節已迫,令該曹,速爲磨鍊事目,知會本道監司,何如?傳曰,明春爲之,可也。

○以吏曹興慶園禮葬都監堂上郞廳望單子,傳于洪瑞鳳曰,堂上,依前例加出一員,都廳郞廳中號牌御史被抄人,則自差。

○領議政李元翼二十度呈辭。傳曰,勿辭,安心調理事,遣使官諭之。

○李如璜,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近來吏文學官,願屬者,全無,已屬者,六字缺在二三人,或已衰老,或有不識吏文七字缺肄習,蓋非但厭避海行,新出庶孽皆得許通二字缺以吏文學官,爲稗官賤銜,恥不皆爲,莫重事大一字缺書將來,絶無製述之人,極爲寒心。其已屬而退歸者,李壽百、趙維、洪永順、辛喜李等,仍付軍職,催促行公,着緊肄習,拒逆者,從重治罪,此外年少可合人,續爲抄啓入屬,而其厭避不屬者,令四館摘發停擧,使之懲戢,捧承傳,施行。李長培,罷散在外,亦令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依啓。

○以閔機公事,傳于金蓍國曰,此公事覈處事,判下矣,何無査覈之事,而如是回啓乎?問啓。

○副校理嚴惺呈辭。傳曰,還出給。

○傳于李如璜曰,上年以後,所捧處女單子中,家長列錄以二字缺言于該曹。

○司諫尹衡彦初度呈辭。傳曰,四字缺人間秋半,天上月圓,對此淸光,儼,奉顔九字缺辱翰貺遠頒,令人感愧無地,九字缺報稱何日謹對,譯拜嘉草之勤八字缺事,希檢人名,具正肅左沖,侍生毛文龍,稽首拜謝。

○答鄭廣成疏曰,省疏具悉爾懇。勿辭察職,以副予意。元疏見下

○答左議政尹昉箚曰,省箚具悉。如此艱危之時,兩相,相繼辭位,予亦悶焉,箚子當留念焉。元箚見下

○正言金光爀來啓曰,李一元事,臣等,論之已盡,而聖批,一向牢拒,臣等,竊未知聖意之所在也。凡人主,賞人爵人之道,必須左右曰可,國人曰可,然後,方可以爵賞其人,而今者一元,左右國人,皆曰不可,特殿下,未之省察耳。嘲笑猶惜,矧此重加,請賜一兪,以重名器。成均典籍朴而立,爲人庸鄙,發身不正,館職三年,多行麤濫,瑣細之事,不必枚擧,而托以製藥,招致醫女,公然入於館中直方,爲多士之所嗤罵,如此之人,不可齒列二字缺官,以爲淸朝之羞辱。請命削奪仕版五字缺金重址,爲人麤劣,行己卑陋,十字缺任,不可付諸此人,請命罷職。殿中之七字缺任,最重,而近來全不愼擇,闒茸相雜,有駭觀聽,三字缺該曹,一一澄汰,以重其選。答曰,依啓。朴而立罷職,金重址遞差,李一元事,勿煩,可也。

○金蓍國啓曰,朴而立罷職,金重址遞差事,命下矣。臺諫,方以朴而立,則削去仕版,金重址罷職論啓,罷職遞差承傳,不得捧之矣。傳曰,知道。

○李如璜,以吏曹言啓曰,守令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允。

○李如璜啓曰,闕門及外門已閉,左相箚子批答,明日待開門傳之之意,敢啓。且領相呈辭,遣史官諭之事,命下矣。今已夜深,史官門隙,牌招諭之乎?明日諭之乎?敢稟。傳曰,知道。明日諭之。

○左議政尹昉箚曰,伏以,右議政申欽,一生操履,以淸名二字爲世所推,反正之初,首蒙寵擢,白首不渝,一心無他,不圖頃日,言者不諒,加之不根,無復分析,體面虧矣。以此不安于心,因求去位,辭章,已三上矣。日者,臣於登對時,略及其槪,聖明必已洞察,無容更贅。目今邊圉多事,機務日繁,而元老在告旣久,右相相繼引退,臣以眇然一介,獨在政府,而目又將盲,無復爲人,是朝家無一相臣,何以爲國,竝宜敦勸在告相臣,卽起視事,以濟時艱,惟聖明,留神焉。取進止。

○右議政申欽,身病三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神明所扶,謂卿疾之已愈,控辭又至,歎予誠之未孚,少勉遁思試bb?b敷告,惟卿衡平矢直,霜厲氷淸,文雅聲名,振驚一代,謹廉風節,砥礪平生,遂膺夢賚之求,仍典經邦之責,李沆爲相不取浮薄少年,趙鼎二字缺獨任經綸大業,頃於拆號之日,八字缺歐陽之取人,朱衣是視,終焉留正之去位六字缺讓其考官,猗歟正大,聞別嫌於試席,展也公平,二字缺亦無能予何疑貳之有,天職誰與治,卿猶辭避之爲二字缺見信於人,寧有行私之謗,何傷衆口,或采苦而采苓,自反一心,可證天而證地,卿無可去之義,予有必爲之誠,況宰輔之行藏,係國家之隆替,當周盛際,尙云召奭之難歸,在漢季辰,肯使陳蕃而不起。於戲,川非舟而罔濟,瞽須相而乃行,倘撓志於浮言,輕抛重荷,孰鞠躬於危際,一鎭群囂,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通訓大夫宗簿寺正知製敎金搢製進。

○晝講,知事金尙容,特進官崔鳴吉,參贊官張維、金蓍國,檢討官沈之源,假注書朴日省,記事官沈東龜、尹絳,入侍。上御資政殿月廊,講《孟子盡心上》編。上讀前受音一遍。張維,講《孟子》,自孟子曰人之有德慧,至王天下不與存焉,音釋各一遍,上讀新受音一遍,釋大文一遍。張維曰,人之有德慧術智者,恒存乎疢疾,此章之意,人必多經患亂然後,心智計慮,日漸長進,且能動心忍性,能爲其前所未能爲之事,又知其不可爲之事,而有所不爲也。疢疾災患,非人之福,而人多經此,則其操心也危,其慮患也深,故能有所成就也。又曰,自事其君爲容二字缺大人者,正己而物正,此章之意,人臣之道,六字缺不可以容悅爲事也。安社稷則賢者以下六字缺到聖賢地位者,如此然後,可以道行天下也。以正己物正二字缺註中比諸見龍在田,天下文明,此則乾卦文言之辭也。田者,地上也。龍出於地上,則光彩功用,已著於外,豈不爲文明之象乎?張維又曰,註中所謂鄙夫之事,妾婦之道,此文義,似是雙擧,故或曰鄙夫之事,此下當以五字懸吐,而人或又言,其若如此,則文勢似曲云,故以尼懸吐以入矣。章下註,容悅佞臣,此悅字下,或又曰當有卩吐,而旣已無吐勘入,故不及改懸卩吐矣。尙容曰,容悅卩佞臣,以此讀之似可。張維又曰,註所謂一國之士,其人力量功用,只可及於一國者也。

○君子有三樂,王天下不與存焉。張維曰,此章之意,君子所樂,不在外物,而只在於彝倫間道義上也。舜有天下,而不以解憂,以此見之,此章之意,可見。尙容曰,王天下,其樂宜無加矣,而君子之樂,則不在此而在彼,以此見之,古人,以富貴之樂,如太虛中浮雲耳。張維曰,得天下英才而敎育之,此特在下位者而言也。若人君則在君師之位,非但敎育而已,而當取而用之也。諸候,敎養一國之英才,天子,敎育天下之英才,其意皆欲取而用之也。豈可徒養而不用乎?在下之人,則無取用之權,故敎育而已。上曰,雖在下之人,而若或道德之高,則天下英才,皆歸於我矣。張維曰,上敎然矣,而非人君則不過敎養而已,安能收用乎?孟子道德,雖不及於孔子,而其所敎育英才之道,寧有未足者乎?然而其門,只有樂正子,最爲高弟,以此見之,則其所敎育之道,亦必待有君師之權然後,可施於人而成就其才也。尙容曰,雖以匹夫,尙且以敎育英才,入於三樂中,況在君師之位則尤必得英才然後,可以治國,近自廢朝以來,培養之道,專廢不行,反正之後,尙未振擧,道德之士,則固不敢望也。雖或小才,亦且盡乏,此誠可慮,人才之成就,非一朝一夕之所能爲,此時,不可不先思培養之道也。張維曰,培養之方,非他,似當在於興學校,而近來七字缺疲弊,自軍興以來,內外擧措,不暇及於學校,五字缺爲振擧者也。崔鳴吉曰,學校之廢,其來久矣。欲興學校,則多給典僕,似可。張維、金尙容曰,此則末也。鳴吉曰,擇其訓導,如何,張維曰,恐不可以訓導,猝成學校之盛也。尙容曰,須使一時士子,皆知趨向之方然後,可施敎育之道也。朝廷上,亦當以忠孝節義爲先導,人品,大槪有四等,若善良純直者,則亦隨其器而培養之,人君敎育之道,必使因其質而善導之然後,可以成培養之功矣。鳴吉曰,平時事則臣不能知,近擧先王末,則其時士氣,似有正習,廢朝時則固不足道,而至于今日,亦乏英才,無一人可用者,極可寒心。張維曰,近來士習不美,挾冊者,至有相聚而笑之。尙容曰,必招儒臣,使之表率,則士習可趨於正,雖欲爲不善之事,而有所忌憚,必不敢爲矣。善人在朝,人心趨向,風俗厚薄,皆係焉。

○張維曰,所謂阿順者,人君意向,雖未見著於外,而望其氣象,輒六字缺容悅者,逢迎之態,已見於外者也。阿順容悅二者,小人之情狀,似有淺深矣。上曰,孤臣孽子,聖賢則雖如此言之,而後世所謂孽子,則恐不能如此也。尙容曰,後世孽子則不然,世俗待之,無異常人,故渠亦自分其必未見用於世,而甘於自暴自棄,奚暇操心危,慮患深,而能至於達乎?張維曰,此孽子,非今庶孽之謂也。此則生於憂患者之謂也。上曰,所謂孽子,凡然之稱,豈但指生於憂患者乎?鳴吉曰,兼指而言之矣。張維曰,如此之類,當爲活看之處也。雖或以今世庶孽言之,其身阮[元]賤,故其心,必有困窮之事也。上曰,安社稷臣及天民,其志趣則雖有大小,而功用則似無優劣矣。張維曰,非謂達行天下,則不能安社稷也。其地位,各有高下大小之不同也。社稷則天子諸候,皆有之,不可以安社稷三字,拘礙於看文字之際也。鳴吉曰,蕭何、霍光,皆可謂安社稷,而若謂達行天下,則恐不可也。其出處,非達行者之類也。張維曰,蕭、霍則只可謂安社稷,而所謂天民者,七字缺非蕭、霍所能及矣。尙容曰,如王陵、汲黯,六字缺臣,而若伊、呂之事,則恐非此輩所能及也。上曰,安社稷臣及天民,此二等,似以出處言之。張維、尙容曰,亦然矣。張維曰,伊尹之事,以見於商書者,見之,似不在周公之下,而古人議論,多以不及周公,爲言,未知何如也。鳴吉曰,周公則制禮作樂,恐或以此而論於伊尹之上也。講訖。

○崔鳴吉曰,號牌事目下送後,御史時未下去,名目中明白之事,則不必更論,其他未瑩之目,更爲追錄付送,使其道詳明處置之意,前日敢稟,而自上有勿爲之敎,未知聖意之如何也。上曰,凡懸注處,與前事目,多有不同者,故若更爲追錄付送,則各官,必生疑慮,莫適所處,故止之矣。蓋凡事,若欲察察,則甚非便易之道也。鳴吉曰,追錄中,別無多端名目,只有數事而已。仍屬案付之事,近聞守令之言,則極爲難處,設以公州之民言之,則某處六字缺還爲移去云,則如此之流,未可一一査覈,皆爲仍留於時居官,似可云,故前日以此啓稟矣。上曰,詳知其所去處,然後成籍,則事不虛疎,而勢必遲久矣。鳴吉曰,更不擧論此目乎?上曰,令所居官及案付官,一時査覈,無妨矣。鳴吉曰,外方,或有營緝鄕校,時勢不得已,捧物於校生者矣。此校生,旣已納物閑遊,而且多有不解文字者,今若一時考講,則未免落講,必多冤抑,且爲騷擾,姑置此校生一段,以待後日,如何?上曰,此非大段緊急事,稍待御史之行,定送,可也。鳴吉曰,以老職一事,言之,其中或有年少之人,或納些少之物,而稱爲老職,免役閑遊者,如此之人,似當詳明處置矣。上曰,非徒此也。他餘事,亦有如此之弊矣。鳴吉曰,保率一事,亦難歸正,在彼在此,互相推托,而中間或有閑遊者,必須嚴明令甲,可也。上曰,此不在他,必使其縣官員,明白處置,如其邑砲手,則必給其邑保率,如此爲之,可也。鳴吉曰二字缺黃海道則無前規,此則定軍,可乎?其餘六字缺等名目,他道則皆無之,罷與不罷,御史六字缺可,如此之類,不可仍前,事目更爲磨鍊,如何?上曰,然則此等事抄出後,變通下送,可也。鳴吉曰,老職者,亦合抄出定軍,如何?上曰,當初必已考見老少矣。豈可混同定軍,徐徐更爲詳覈,若有以少稱老,而少納閑遊者,則査考定軍之意,更爲定奪送去,無妨矣。上曰,鮑什汗則事目中,勿令定軍,何如?鳴吉曰,似聞水邊之人,多有投入云,此亦棄而不問乎?上曰,似當姑置。鳴吉曰,雖然,若多投入閑遊,則似爲虛疎。上曰,元居鮑什,及假稱投入者,豈難分辨乎?査考定軍之意,論理下送,可也。鳴吉曰,無牌之人,外方,多有捉囚者,欲待御史之行,處置矣。近來冬節已迫,久未處置,則被囚之人,不無凍死之弊,何以爲之?上曰,初意以盡誅爲難,故久此未決矣。所當以不死之律處之,而但號牌之法,尙未結末,而先緩其律,則恐或事多解弛也。鳴吉曰,其中盜牌及僞牌者,則當死矣。又曰,外方,成冊上送,近道,則以十月爲限,而似難及期云。皆曰,近道及中道,稍稍退定期限,爲當云。此亦何以處之?上曰,何不於當初,詳量定限乎?鳴吉曰,未及詳察矣。上曰,退則當次次皆退,何可只退近道乎?鳴吉曰,御史之行,當在歲後,雖又退其限,可矣。尙容曰,凡事一定,不易,可也。若如是數退,則恐非國事體貌也。如此則何時畢局乎?若未及期限,則罪其地官員,此是法令一定之道也。若又數退,則近於兒戲,民不取信矣。上曰,近觀國事,皆如此矣。凡事,當觀事勢,量定法令,可也。近來事事不然,極爲非矣。此事,徐議大臣,處之,可也。事勢,果若不及期限,抑或欲及定限,而未免有草略之事,則二者,皆可慮也。不可不議大臣,定等矣。鳴吉曰,前者李貴,以守令皆率親兵事,陳箚矣。備局,皆以爲,此乃自前未有之事,將欲更爲相議,明立事目,着實爲之矣。三字缺則皆有親兵,其餘則或無或有,其中亦有五字缺校生,或聚閑民,私自什隊者有之云。若或六字缺嚴飭束伍之法,則必歸無益,而軍政虛疎,此亦欲或二字缺卽罷,不欲罷則當別有處置之規,未知何以處耶?上曰,近來備局,非矣。事之當爲者,卽爲之,不當爲者,則卽不爲之,可也,而或多因循掩置,啓下後,多有雜議,極爲非矣。鳴吉起拜曰,小臣,極爲惶恐,多事中例多如此。上曰,以吾意,親兵,不必爲也。所謂募兵、親兵者,或於急難之時,召集如外,同心之人,私自什隊,則可也。不然而以束伍之軍,名爲親兵,而率在手,下則於國家,實爲無益。況殘弊之邑,則常時,無散財施賞以得其心,當亂,豈有忘身死長之理?如此事,甚爲不緊矣。

○金尙容曰,壬辰年,倭寇,不意出來,宣廟去邠行路,將至於不能收拾之際,高敬命、金千鎰,擧兵倡義,兩人,皆死節,敬命,則起兵未久,而戰死於錦山,千鎰,則久而後,戰死於晉州,兩人忠節,表表可稱。頃者南中儒生,立祠請諡朝廷,敬命祠則以表忠,千鎰祠則以旌忠,賜額矣。近見南中人則皆曰,其時忠義,雖或不及兩人,而朝廷,莫不賜祭,獨此兩人則尙無恩典,頗以爲欠缺矣。上曰,令禮官議處。尙容曰,敬命則多有子孫,其子用厚,其孫傅川,皆在仕路,千鎰則只有孫一人,流離丐乞云,極可矜憐。其才之可用與否,則臣不敢知,而或復戶錄用,未爲不可矣。上曰,前日不出仕路者乎?尙容曰,以寒儒,丐乞於諸處云。上曰,令該曹錄用。

○知事金尙容曰,今者罷榜之擧,以臣愚妄之意,朝廷擧措,似爲未安,小臣少日赴科之時,宣廟朝罷榜,亦多矣。若試官有所失,或外方擧子,有破場處,則必罷其榜,宣廟,知其弊,傳敎曰,罪在試官則只罷試官,罪在士子則只削士子,罪在一道則只罷一道,其後罷榜之弊,稍息,庚戌年,以許筠循情之故,而至於罷榜,而其時事,則不須論矣。殿試罷榜,近來所未有四字缺多錯,至於旣罷後,武科,則合於庭試六字缺似難且爲苟且。至於趙璞之事,其循私六字缺知而自構啓草一事,臺論,似爲不實,小臣亦曾三字缺官,可知場屋之事矣。趙璞之事,聞來似不近情,必待情迹彰著,然後,罪之,至於今日,若以未詳之事,或可刑訊,則似爲冤抑。上曰,趙璞之子,過限納券,而得參其榜,趙璞,以其父曉往承旨房,如此事,頗有可疑之端,迹其事則豈可曰無罪,廢朝時科擧一事,極爲混亂,至於今日,安知復有此事乎?防微杜漸,不可不爲也。已上燼餘日記

9月13日 编辑

都承旨洪瑞鳳。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李民宬。左副承旨金蓍國坐直。右副承旨李明漢。同副承旨李如璜坐直。注書柳景緝尹孝立。假注書朴日省仕直。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修正假注書李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瑞鳳啓曰,明明日魂宮親祭,明日齋戒,此兩日視事不爲,取稟。傳曰,知道。

○李如璜,以號牌廳言啓曰,定軍日限,近道則十月十五日,中道則十一月十五日遠道則十一月晦日,爲限,已爲啓下矣。第念,雖曰近道,其査點編定之際,自多費日,不可不略存餘地,而今此十月十五日定限,似爲太近,且中道之於遠道,進得十五日,近道之於中道,進得三十日,其間闊狹,亦似不均,近道改以七字缺昨承榻前傳敎,以若退近道中道遠道三字缺退定爲敎,而本廳諸臣之意,以爲遠道中道前三字缺隔數月,似無不及之患,逃故蕩滌後,上番軍數,不成模樣,須及明年三月,以新番上京,而若又退定,侵及十二月,則歲後,必無完畢之望,尤爲未妥云,故如是敢稟。且軍籍方急之時,諸道守令,若或遷動,則新舊代替之際,動涉旬月,必不能及期完了,而近來長湍、淸州善治守令,相繼罷遞,極爲可惜,體面所係,雖不敢更有他設,今後守令,事關號牌者外,其他罪犯,堂上則降資,堂上以下則營門決杖,切勿遞易,以重軍政,亦當,敢啓。傳曰,依啓。

○傳于金蓍國曰,兵曹判書張晩,靑原君沈器遠,各熟馬一匹賜給事,南漢山城賞格,承傳付標。

○金蓍國,以兵曹言啓曰,闕內禁喧一事,雖每立科條,十分嚴禁,而國綱解弛,人不畏法,至於大內至近之地,亦不知畏戢,喧鬧不止,極爲痛憤,自今以後,百官出入,闕內跟隨,一依《大典》載錄之數,雖非擧動時,常加禁察,如有數外加帶者,則不但下人治罪,官員亦難免其責矣。凡擧動時,則崇政門內,王子大臣跟隨各二人外,切勿許帶,雖有不得已使喚之事,勿論東西班大小官員,使入庭結束色,傳於崇政門外,各衙門聽候之人,以爲恒式,似爲便當,雖政院書吏使令,亦不過許帶各二三人,而他書吏使令,則竝於崇政門外,以爲聽候爲當,明日放榜爲始,各別申明擧行之意,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依啓。

○以備邊司回啓公事,傳于金蓍國曰,前日晝講時,南軍勿入事,李貴,力爭不已,予答以從當問于大臣及體臣而處之矣,此非令大臣量處之意,如是分付,極爲可怪,徑先分付緣由,問于其時入侍承旨。

○金蓍國,以兵曹言啓曰,當日出身鄭壽男稱名人,自開陽門入來,差備二字缺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八字缺不能禁斷,亦爲非矣。請竝推考。傳曰,允。

○金蓍國,以左邊捕盜大將意,從事官啓曰,頃因前縣監金希說所告,渠奴一男,殺害賊人白銀鐵,捕捉囚禁,而典獄署不謹堅囚,以致逃躱,故獄官。獄吏,旣請推治矣。今者軍官朴應裕、李希奉、金鼎輝等,銀鐵所匿處,盡心窺伺,旣已捕捉,此賊,非他閭閻間穿窬竊盜之比,先作殺人,次犯越獄,俱係重罪之人,如是跟捕捉,極爲可喜,別爲論賞,以示後人聳動之戒,何如?傳曰,允。

○右議政申欽四度呈辭。批答,卿四十餘年無一點些疵,卿之名聲,予亦聞之矣。不圖今者無妄之言,出於慮外,非但卿之不幸,抑亦國家之不幸也。設或不公,許筠之奸狀,曩時相臣,未及覺悟,而況卿之不言可否者乎?昔日相臣,不以此引退,則今日之前規,亦有據矣。陞黜高下,卿不豫焉。試官之革職,趙璞之被鞫,於卿,有何不安之事乎?卿體予至意,須勿固辭,從速出仕,以副輿望事,遣承旨敦諭。

○金蓍國,以兵曹言啓曰,晝講時,參贊官李明漢所啓,義州別隊將李應霖,盡心操鍊,渠是平壤閑良,今方在喪而起復用之,今雖除職,不可暫離本府軍人,所願則或軍職,或其他職名,有所稱號而已。請令該曹從速處置,以爲慰悅之擧,如何?上曰,雖除邊將,不必別隊將之爲重,仍留其處,別爲慰悅之擧,則公私兩便矣事,傳敎矣。此李應霖,果有可酬之勞,而渠是閑良,又是喪人,當仍留本處,施以加設實職除授乎?以軍職除授乎?敢稟。傳曰,知道。姑待備局處置,可也。

○洪瑞鳳啓曰,昨日中禁望,以渠輩望定者,擬望矣。今聞朴九里,乃嘉善譯官朴璇之兒名,時方業儒而至於受點,想必出於因嫌而望定,極爲不當,請行首中禁推考,朴九里改差,如何?傳曰,依啓。時仕中二字缺亦有譯官之子云。行首中禁,勿推。

○金蓍國,以義禁府言啓曰,以閔機公事傳曰,此公事六字缺矣。何無査覈之事,而如是回啓乎?問啓事,傳敎矣。閔機元情內,以爲初三日早朝傳令成貼,同日初更到付云。初三日成貼之說,似非飾詐之事,而長湍,距京城,四息程道,同日初更到付者,勢所固然,故問于監司處査覈狀啓事,全然忘却,只以元情中可據之迹,矇然覆啓矣。今承聖敎,不勝惶恐之至,問于監司,査覈處置,何如?傳曰,依啓。

○洪瑞鳳,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江原道監司到界進上世子宮生雉十首,全數色惡,大口魚腸子,二斗內,二升欠縮,極爲駭愕,必是陪持人,慢藏所致,請令攸司囚禁治罪。傳曰,依啓。

○李如璜,以成均館官員,以知館事意啓曰,文廟碑役,事係重大,故自初都監郞廳,啓下監董矣。近緣郞廳閔有慶,移授內贍正,郞廳朴而立,忠淸道點馬下去,其代直講辛啓榮,都廳典籍李時燠,郞廳稱號,以竟重事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金蓍國,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傳于李如璜曰,政事,明明日爲之。

○李如璜啓曰,臣承命往諭于右議政申欽,則伏蒙聖恩,特遣承旨,至降御批,丁寧十行,奉讀感涕,終以體至意,從速出仕爲敎,臣非木石,豈敢有所遲回?分當不俟駕以出,而竊伏惟念,臣之呈告,非如引疾控辭之類,亦非如公事間,偶然錯誤,待罪乞遞之比,設科取士,是何等大政,而臣爲試官之首,子若孫竝登一榜,爲人指點,使淸朝取士,致有汚衊之譏,臣之罪萬死矣。諸試官,旣已抵法,臣獨保全職名者,是淸朝一怪事也。若曰無罪,則諸試官,皆無罪,若曰有罪,則臣當爲罪之魁,如許筠之時,讀券官李恒福,則與臣之事,有異,其時曲折,臣詳知之矣。二字缺只摘發許筠,削擧子二人,而不爲八字缺或以未及覺悟,爲可貰之端,今則一榜六字缺席者,所當俱罷不可貰也,明矣。況李恒福則無子孫登第之累,臣何敢自列於恒福之無辜乎?臣之身勢,萬萬不可仍帶職名,聖明,亦宜速許臣退,毋使汚穢於朝班,臣蒙被聖恩,粉身碎骨,亦不足惜,事勢若有一分可出,則臣何敢如是仰達乎?伏地惶恐,不知死所云矣。傳曰,知道。

○掌令姜大進來啓曰,名器之混,由於爵賞之濫,而國家之危亡,隨之,昏朝覆轍,豈非今日之殷鑑乎?監董僧軍之城役,不過職分之當爲,捕得境內之殘孽,有何勤勞之懋著,而超資重加,相繼濫施,命德之器,反不如弊袴之愛惜,物情之駭異,甚矣。請李一元、金守玄,加資,竝命改正。人君奉三,無私以臨群下,喜怒刑賞,一出於公,凡有作奸犯科者,付之有司,斷以三尺,可也。內需司之設獄,未知始於何時,而甚非宮府一體之意,因循弊習,尤非所望於維新之日也。請自今,特罷內需司之獄,如有推治之事,付諸該曹,依法科斷,以昭平明之治。中部參奉高允久,居家悖戾,久爲士夫之唾鄙,在職泛濫,又貽坊民之怨讟,如此之人,不可齒在衣冠之列,請命罷職。答曰,李一元,不避風雨盡心,監董數年之內,得完大役,不可不優施賞典。金守玄之加資,實是循例之事,有何不可乎?內需司之獄,雖有其名,少無侵民貽害之事,如是論之,亦甚過矣,竝勿爲煩瀆。高允久事,依啓。

○正言李景曾來啓曰,凡人主爵人賞人之道,必須左右曰可,國人曰可,然後可以爵賞其人,而今者李一元,以董役之微勞,濫超階級,物情齊鬱,公議益激,而論列累日,尙閟一兪,臣等,未曉聖意之所在也。淸朝名器,決不可如是壞亂,請勿留難,亟賜一兪。前典籍朴而立,在館職三年,多行麤三字缺事,託以劑藥,招致醫女,公然入於七字缺昭著,物情齊憤,如此之人,不可尋常六字缺請命削去仕版。答曰,依啓。李一元事,不允。

○金蓍國啓曰,臺諫出去,請出開門標信。傳曰,知道。

○答刑曹判書李曙箚子曰,省箚具悉卿意。卿勿如是固辭,安心行公。元箚見下

○答結城儒學金俊傑疏曰,省疏具悉爾誠。疏辭當留念焉。元疏見下

○答義州幼學金嗣元等疏曰,省疏具悉。府尹、判官,朝廷,時無遞改之意,爾等,勿以遞去爲憂,退修學業。元疏見下已上燼餘日記

9月14日 编辑

都承旨洪瑞鳳。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李民宬遞未差。左副承旨金蓍國。右副承旨李明漢坐直。同副承旨李如璜坐直。注書柳景緝尹孝立。假注書朴日省仕直。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修正假注書李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明漢啓曰,以備邊司回啓公事。傳曰,南軍勿入事,李貴,力爭不已,予答以從當問于大臣及體臣而處之矣。此非令大臣量處之意,如是,分付,極爲可怪,徑先分付緣由,問于其時入侍承旨事,下敎矣。經筵罷出之後,承旨,取注書草冊,抄出條件,例也。其時入侍注書,有故先出,而此一款,則初不抄出,翌日夕,注書,追書以送,臣,因比更考其日草冊,則草冊所錄,與其書送者相同,而聖敎中六字缺不爲記錄,臣亦不能覺察,只從注書所錄五字缺承聖敎,不勝惶恐待罪。傳曰,待罪,當令注書察之。

○李明漢,以號牌廳言啓曰,臣等今日,得見兵曹備邊司所藏,平時雜色軍定額,則其數過多,似難盡充,故今欲略爲減定,使之粗得成形,故元冊子,及今所減定數,別紙書啓,以候睿裁。傳曰,知道。羅將及差備軍,勿爲減定,似可矣。

○金蓍國,以禮曹言啓曰,咸鏡道生進,及文科式年初試,南道則都事爲試官,北道則評事爲試官,乃是法例也,今者北評事,被論罷職,監試則未聞奇前,想已試取出榜矣。東堂則必須自京差送,今若差送京試官,則兼臺下批之際,恐有未及之患,評事之代,令兵曹,今明日差出,急急發送,使之罔晝夜下去,俾及試期,何如?傳曰,允。

○金蓍國,以吏曹判書金瑬言啓曰,都督前,秋夕禮單,齎去譯官,回還時,都督,送揭帖于臣處,又有禮物,故原帖入啓,而其所致意於臣者,乃是糧餉一事,似當以非臣所管之意,議于備局,措辭回帖,而且臣,曾從詔使,往蛇浦時,都督,有送禮之物,臣於還朝之日,卽送于該曹,則該曹,不受而還送于臣處,前後所送之物,竝送于該曹,使之添補回禮之用事,敢啓。傳曰,知道。所送禮物,卿其領之。

○金蓍國啓曰,以修正假注書李𥡦守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如璜啓曰,右相箚子到院,而今日齋戒,箚辭中,有忌諱字,仍留本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夜一更二更,月暈,流星,出參星上,入文昌星下,狀如鉢,尾長七八尺許,色赤。已上燼餘日記

9月15日 编辑

都承旨洪瑞鳳。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金蓍國坐直。左副承旨李明漢。右副承旨李如璜。同副承旨金尙。注書柳景緝尹孝立。假注書朴日省仕直。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修正假注書李𥡦

○上幸魂宮,還駕後,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四更,上詣魂宮。通禮,導殿下出次,入侍,行都承旨洪瑞鳳,左副承旨金蓍國,右副承旨李明漢,同副承旨李如璜,注書柳景緝,假注書朴日省,記事官沈東龜、尹絳,上哭再拜,世子亦然,通禮,導殿下詣盥洗位,洪瑞鳳、金蓍國執巾,李明漢奉水,李如璜進巾,通禮導殿下六字缺上行降神通禮,導殿下降復位,五字缺殿下詣樽所,上行初獻禮,通禮導殿下降復位。主人行亞獻終獻禮,上哭再拜,世子亦然,通禮導殿下還齋室。

○行祭後,政院問安。傳曰,知道。

○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還宮後,政院問安。傳曰,知道。

○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金尙,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年海西及湖西,年例點馬,當次,黃海道則因本道監司狀啓啓請,不爲發送,忠淸道點馬,朴而立,承差下去已久,必已聚軍驅馬,而朴而立,重被彈章,聚軍驅馬,實係一道大役,旣已始作,不可退定,明春他點馬急速差送,或令本道都事,代行,俾無遲延之弊,令兵曹,急急處置,以重馬政,何如?傳曰,允。

○金尙,以兵曹言啓曰,闕內跟隨,一依《大典》之數,此外加帶者,非但痛治下人,官員,亦難免其責事,入啓蒙允矣。凡法之不行,常由於爲官員之常時不能檢束其下也。略率跟隨,非大段利害,而嚴禁之事,屢奉承傳,而未得擧行,極爲寒心,自今以後,犯法加帶,無信符出入者,一一摘發,依法治罪事,亦捧承傳施行,斷不饒貸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金蓍國,以禮曹言啓曰,今九月十二日晝講時,知事金尙容所啓,壬辰年倭寇,不意出來,宣廟去邠,八路將至於未能收拾之際,高敬命、金千鎰,擧兵倡義,兩人皆死節,其節義表表可稱,頃者南中儒生等,立廟請額朝廷,敬命祠則以表忠,千鎰祠則以旌忠,賜額,近見南中之人,則其時忠義,雖或不及此兩人,而朝廷,莫不賜祭,獨此兩人,尙無恩典,頗以爲欠缺矣。上曰,今禮官議處事,傳敎矣。高敬命、金千鎰,當變倡義,臨亂死節,其精忠義烈,表表五字缺朝廷,旣已立祠賜額,遣官賜祭,六字缺敢啓。傳曰,依啓。

○正言金光爀來啓曰,官者,命德之器,其不可虛授也,明矣。山城之役,雖曰至重,一資之加,亦已太濫,臣等,敢竝論其加資之人,而恐殿下不爲快從,只拈其不可不正者論之,而猶且持難,已逾累日,臣等,竊未曉聖意也。一元,本以有瑕之人,齒列仕籍,旣云足矣。監董城役,有何懋功乎?築之者,僧人也。營之者,宰臣也。董其功役,特一監官之事,而自是職分當爲者乎?數年以後,金玉之班,不勝其繁,議者,已極寒心,爵賞濫施,則國事可知,將來之憂,實爲非細,豈可仍授,以輕名器?乞賜允兪,以答輿情。答曰,不允。

○掌令閔應恢來啓曰,臣等,伏承聖批,以內需司之獄,雖有其名,小無侵民貽害之事,爲敎,臣等,竊惑焉。凡事之無害於義者,率由舊章,遵而勿失,可也。如其害於義者,則豈可因循謬例,而不爲之改轍乎?內需司之役,本非古制,以帝王大公之道論之,則此司,亦宜革罷,而皆歸於左藏,況設獄於不當設之地,任其囚放,此豈今日臣等所望於聖明者乎?重則有金吾,輕則有該曹,凡作奸犯科者,一付諸有司,斷以三尺之法,則王道蕩蕩,如日中天,宮府一體,刑罰至公,豈非聖世之美事乎?請加三思,亟罷內需司之獄。夫爵者,命德之器也。一資不可濫施,一級不可超越,故古之人君,必待懋德者而懋官,懋功者而懋賞,豈非以爵賞一濫,則名器混淆,而終至於國不爲國也?監董城役之僧軍,捕得境內之殘孽,不過細微之勞,職分內事耳。豈無相當可施之賞,而必以命德之器,施於罔功之人乎?請李一元、金守玄加資,竝命改正。答曰,已諭不允。

○洪瑞鳳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蓍國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矣,都承旨洪瑞鳳,以式暇,只參擧動,左承旨鄭廣成,病未仕進,右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李明漢,兵批進去,廳中,只有小臣,及同副承旨李如璜四字缺何承旨進去,敢稟。傳曰,左副承旨進去。

○吏批,判書金瑬病,參判李顯英進,參議李聖求進,左副承旨金蓍國進。

○兵批,兼判書張晩西下,參判李景稷進,參議尹履之病,參知吳竣進,右副承旨李明漢進。

○吏批啓曰,驪州牧使,今當差出,未準朔階梯職,依例竝擬,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鄭經世箚子。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勿控辭,調理察職。元箚見下

○右議政申欽箚子。答曰,省卿箚辭,予心尤極缺然,予意昨已盡諭,卿勿固辭,須速出仕,以副上下之望。元箚見下

○夜三更,雷微動。

○李民宬爲知製敎,金蓍國爲通政大夫承政院右承旨知製敎,兼經筵參贊官春秋館修撰官,李明漢爲通政大夫承政院左副承旨知製敎,兼經筵參贊官春秋館修撰官,李如璜爲通政大夫承政院右副承旨,兼經筵參贊官春秋館修撰官,金尙爲通政大夫承政院同副承旨,兼經筵參贊官春秋館修撰官,尹煌爲通訓大夫行成均館司成,申達道爲朝奉大夫行禮曹正郞,崔有淵爲通訓大夫行司憲府持平,金俔爲通訓大夫行平市署令,尹順之爲通訓大夫行成均館典籍,曺弘立爲通政大夫行驪州牧使,沈器成爲奮忠贊漢立紀靖社功臣嘉善大夫行淸州牧使靑城君,羅允素爲通政大夫行長湍都護府使,柳汝恒爲通訓大bb夫b行鏡城都護府判官,奉列大夫行京畿檢律裵得仁者。

○李民宬爲折衝將軍行龍驤衛副護軍,李植爲折衝將軍行龍驤衛副護軍,韓必遠爲禦侮將軍龍驤衛副司直,李時稷爲昭威將軍行龍驤衛副司直,二字缺燦爲秉節校尉行龍驤衛副司果,趙彦忠爲折衝將軍行忠淸道水軍虞候,邊復一爲宣略將軍咸鏡北道評事。

○大司憲鄭經世箚曰,伏以臣前後蒙恩,忝居憲職,非止一再,而疲軟無能,曾無一毫裨補於振肅綱紀之事,而每以犬馬之疾,上瀆宸嚴,罪合萬死,臣素患脾虛,或飢飽失時,寒暑感傷,則輒發霍亂,幾死而蘇,此是一生深痼之疾也。本月初四日扈詣園下,忽得此症,胸腹如劙,痛不可忍,留落村舍,不得隨塵於扈還之班,從駕稽違,律有其文,雖緣疾病,豈不惶悚?厥後餘症彌留,元氣憊乏,三告乞遞,竟不獲命,則又不敢任意退伏,自速逋慢之罪,謹[僅]於昨日,扶曳出仕,仍入放榜賀班,頭旋脅引,僅免僵仆而退,夜有宿疾復作,達曙苦痛,今日與同僚,有齊坐之約,而不得往矣。明日春宮朝講,臣次當入侍,而亦無由自力趣詣,狼狽憂惶,不知所出,臣竊自揣度,本以虛羸之質,又涉衰暮之境,疾病侵尋,理勢宜然,寄寓浮生,豈能久長?政使供職於務閑之地,尙不能堪,況此風憲首席,何等劇任,而尙可望六字缺瘝曠之誠乎?伏惟天地父母,矜悽有素四字缺愍,特開生路,臣之本識,及兼帶藝文館提學世子右副賓客,竝許遞免,使得釋盡蚊負,就閑於西樞散秩,竊祿養痾,保全微軀,時以特進官,入侍經席,瞻望天顔,或以窺斑之見,仰備顧問,則臣之志願,千萬備足,而在聖朝器使臣僚之道,亦爲得矣。公私兩全,豈不幸甚?臣無任切迫祈懇之至。取進止。

○右議政申欽箚曰,伏以聖明,憐臣落於罟穽之中,思欲振而發之,三降溫綸,恕臣大戾,又下御批,遣近臣諭之以出仕,臣以至愚極陋之人,罹此無前罔赦之罪,乃反有此寵榮,噫,臣不知死所矣。然竊惟念,臣之事君,不但以寵榮爲幸,惟以達情爲幸,不但以達情爲幸,惟以採納爲尤幸,今臣之請解職名,非爲臣身也,爲國體也。臣之蹤迹,與李恒福不同之事,已於承旨復命時,陳達矣。臣不敢復有云云。伏讀聖旨,同試官之革職,趙璞之被鞫,於卿有何不安之事?臣於此,益用隕越,朝廷請罷試官者,以試官爲有私也。若以爲有私,則如臣之親屬多參者,當爲有私之人,諸試官無親屬之嫌者,亦何罪哉?罪諸試官而臣獨尙保職名,豈理也哉?五軸追捧,出於諸試官公同會議,趙全素之文,亦出於諸試官公同等第,而若自構啓草一款,聖明亦知其失實,則此外未見昭著情跡,而以此受刑,夫受任治事者,管下吏胥小有錯誤,猶不得自安,況同入試院者,將被栲掠,臣何得自安於心,而視之如他人之事乎?臣雖無似,稍有知覺,作何顔何狀,而晏然立朝乎?臣本一滓賤,貪戀聖恩,不能早退,終乃汚衊國家大擧,爲一生名行之累,萬死不足以滅恥,積愆深尤懺悔無地,唯望聖明,鐫削臣職,束身故里,毋令再玷朝班,以虧淸明之治而已。伏願聖明,矜察焉。取進止。已上燼餘日記

9月16日 编辑

都承旨洪瑞鳳。左承旨鄭廣敬。右承旨金蓍國坐直。左副承旨李明漢。右副承旨李如璜。同副承旨金尙坐直。注書柳景緝尹孝立。假注書朴日省仕直。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修正假注書李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蓍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尙,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以興慶園禮葬都監提調望,傳于洪瑞鳳曰,以前日曾爲之人,擬望。

○右議政申欽五度呈辭。答曰,須體予意,從速出仕,遣承旨敦諭。

○金尙,以刑曹言啓曰,曹草記答曰,二字缺得男之罪,比之玉春,則不無輕重矣事,六字缺得男之罪,以當初本道狀啓觀之,則其頑極四字缺重於玉春,而但有一焉,得男初招內雜物,則逢授於二字缺貴亨而申夢男等,亦已還去,願與各人等,一處面質,以辨眞僞,而臣等,諉以飾詐,依例請刑,加刑二次之後,又得獄病,幾至死域,一邊啓以待差加刑,一邊移文本道,更令査報,回答未到之前,久難停刑,又加四次,及見査報,當啓狀啓之意,多涉不實,臣等之意,係于赦前之事,未卽査覈,輕施刑訊,已至六次,心甚悔恨,及承照律之命,欲以赦前事分揀,而又有一段可惡之事,其同船格軍五名,次知囚禁之後,百般遷托,尙不捉入,身自當之,若以赦前全釋得男則未現格軍,必生均釋之計,以此爲難,敢以杖一百,明斷矣。今承聖敎,抗拒官令,直上京江之罪,雖與玉春無異,天使支待雜物,實與浮橋眞木,輕重不同,更爲從重,比以誤毁制書律,改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號牌廳外方雜色使喚定額單子,傳于金尙曰,前日已令勿減,而何以付標以入乎?問啓。

○金尙啓曰,臣卽刻承命,往諭于右議政申欽,則再蒙承旨敦諭之命,犬馬微臣,在朝廷,特九牛之一毛,命之出,則臣何敢以去就自持,有所輕重,而不爲供職之理乎?第臣之出不出,不徒私情狼狽,抑有關於朝廷大體者,諸試官,旣已抵法,而臣則獨免,臣之不敢出,一也。臣曾被罷職之論,雖在微官,被論者不得行公,或呈辭,或呈旬,不逮則不已,乃士大夫通行式例,臣之不敢出,二也。以臣之故,而物議,一行一否,國法,半屈半伸,臣之不敢出,三也。更化之後,百爲鼎新,凡薦紳之士,皆思濯礪,贊襄淸明之治,而如臣者,忝在大臣之後,用私於場屋,而使大公至正之世道,反有廢朝之汚習,擢臣之髮,不足以數臣之罪,惟當遞解職名,歸作編氓,懺悔舊愆,是臣之大願,君臣之際,猶父子之間,臣不敢有隱情,如是仰達,惶恐死罪云。傳曰,知道。

○掌令閔應恢來啓曰,自古五字缺私布光明正大之道,故雖匹夫匹婦之七字缺司而論斷,使國人,皆知其罪之大小,當其律之輕重,然後得爲天下平而無異議,若或反是,則令出多門,刑政紊亂,其流之弊,必至於人無所措手足,而國不爲國矣。豈不寒心哉?今此內需司之獄,雖未知創開於何時,而昏朝私獄之設,實是今日之殷鑑也。豈料聖明之時,有此無理之事乎?揆諸邦憲而有害,考諸往牒而無據,請極罷內需司之獄,以昭平明之治。臣等,將李一元超資,金守玄加資,改正事,論列有日,而誠未格天,兪音尙閟,臣等,不勝悶鬱焉。築城之役,指揮者,宰臣也。服役者,緇徒也。李一元,雖有些少監董之勞,不過職分內事耳。假令微勞,亦不可不報,自爲相當之賞,豈可以命德之器,濫超階級而略不愛惜乎?至如金守玄加資事,尤極無謂,守玄,出在站上之時,本郡下使,適捕在逃之殘孽,轉報而啓聞,則有何設機行計之功,而濫授嘉善,重加以辱名器乎?瞻聆駭異,公論益激,請勿留難,亟賜允兪。答曰,不允。李一元事,依啓。

○正言李景曾啓曰,相避之法,臺諫爲最嚴,非他尋常郞署比也。臣與新除授持平臣崔有汾,異姓四寸兄弟也。臣之父,雖出繼,而今聞金尙憲、鄭廣敬,亦以出繼四寸,竝入銀臺,不得行公,在下者卽遞云,承旨尙然,況臺職乎?應避之規,已有近例,在下者遞,於法當然,不可一日冒在,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金蓍國啓曰,正言李景曾,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正言金光爀來啓曰,古之人主,有非常之功然後,有非常之報,蓋所以重名器也。李一元,特一幺磨[幺麽]武夫,其功,且非懋大,而資憲重加,濫及此人,臣等,不得不仰請還收,而殿下之聽,愈往愈邈,臣等,竊怪焉。不審殿下,其果以一元,有當懋之功,而無可一字缺之事乎?在朝在野,皆曰不可,臣等之言,雖未取信,物論所在,不可不察,請勿留難,快賜一兪。正言李景曾三字缺避之法,臺諫爲最嚴,非他尋常郞署之比三字缺除授持平臣崔有汾,異姓四寸兄弟也。臣之父,雖出繼,而今聞金尙憲、鄭廣敬,亦以出繼四寸,竝入銀臺,不得行公,在下者卽遞云。承旨尙然,況臺職乎?應避之規,已有近例,在下者遞,於法當然,不可一刻冒在,引嫌而退,在職相避,無論出繼,兩司通避,已來近例,請正言李景曾,遞差。答曰,依啓。已上燼餘日記

9月17日 编辑

都承旨洪瑞鳳。左承旨鄭廣成坐直。右承旨金蓍國。左副承旨李明漢。右副承旨李如璜。同副承旨金尙坐直。注書柳景緝尹孝立。假注書朴日省仕直。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修正假注書李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蓍國啓曰,明日停常參、經筵。及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只晝講,輪對停。

○李明漢,以號牌廳言啓曰,前日已令勿減,而何以付標以入乎?問啓事,傳敎矣。平時雜色定額之數,不載於法典,今此兵曹所藏,似是改軍籍時所定之數,而年久文書,只在該使私藏,聞京城之人,無能得見者,今此定額原單子內,必須改付標,踏啓字,藏之本廳然後,方爲久遠文書,故以平時六字缺聖敎,改付標以入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蓍國,以號牌廳言啓曰,定役成冊名目中,已載事三字缺及註解中未妥處,依榻前下敎,竝爲刪改,付標入啓,以候睿裁。傳曰,知道。付標處,詳考議處,可也。

○鄭廣成,以刑曹言啓曰,黃州官婢淑香,曾以本道兵使狀啓,囚次知督送,及見再次粘移,家長請推,一之二之,至於三次,無意入送,不得已請發巫女,搜捕家有,則沈俛也。空其家而遠避之,雖甚痛惡,渠是朝官,朝家待士夫之道,勢難逼迫,本曹,亦無如之奈何,只囚差使書吏之次知,使之聞見矣。今十一日,始聞去處,掩捕捉囚矣。今見沈俛推考公緘,一則曰,謂刑曹不分曲折,一則曰已爲入送,其欺罔君父之罪,有不足說,婢淑香,謀避官役,推促經年,橫逆不現之罪,不可不重治,刑推入送之意,敢啓。傳曰,依啓。且沈俛,難免欺罔之罪,拿推。

○金蓍國啓曰,毛都督前,所送揭帖,累度而有未及製進者,何耶?且禮單,何至今不爲磨鍊乎?分排後限內,不爲製進者,摘發,依前傳敎推考事,傳敎矣。秋夕回禮禮單,及揭帖銀盃等,八種進上,回禮草,及揭草,則譯官朴應哲,齎持,時未發送,以平安監司尹暄狀啓,備邊司回啓,別構一揭,則行副護軍李植製進,今日付標還下,以都督四代追贈事,致賀儷六文,則分排於洪命亨,而時未製進。且今此揭帖及儷文,似當有禮草,而當初備局回啓,不爲擧論,故未及取稟矣。今承下敎,今日內,令該曹急急磨鍊,何如?傳曰,依啓。致賀揭帖,亦令製進,可也。

○傳曰,儷六文字,乃是別例之事,又當爲原揭帖,以送禮之意,措辭於末端,之政院,不爲分付,甚爲不察矣。

○持平崔有汾啓曰,臣本庸資,素無才識,灰心進取,分甘投閑,不意新命,出於夢寐之外,環顧隕越,無地自容,惟懷庶竭魯鈍,以盡無隱之道,而第念語云,治世尙慮,明主亦憂,六字缺未四載,營護內需,杜塞言路,欲治之誠五字缺宮禁之嚴,反不及曩日,宮家冒占,保生民之休戚,爵賞濫觴,關世道之汚隆,而交章之論,天聽愈邈,勿欺三犯,例遭摧折,後日之憂,寧有旣乎?三代之隆,堯、舜之聖,尙設諫鼓,以來天下之言,則殿下,以爲今日之時,與三代之世,何如也?殿下,當比危急存亡之秋,朝文示警,邊鎭戒嚴,興衰治亂,判於毫忽之頃,而耳目之臣,幾乎結舌,此豈前日所望於殿下者乎?生民之怨咨,孰能陳達,紀剛之頹圮,孰能振肅,貪吏之饕餮,孰能糾察哉?當今布列臺閣之臣,必須魚頭骨鯁之人然後,上可以取信於君父,下可以激濁而廉頑,如臣駑劣,決難一日冒玷於言責之地,請命亟遞臣職。答曰,勿辭。

○掌令閔應恢來啓曰,內需司,非古也。以帝王至公無私之道,論之,則此司,本不當置之,況設獄於此司,任其囚放?謬例之中,尤有容焉。臣等,竊爲殿下深惜之,罪重者,鞫於金吾,罪輕者,訊于該曹,此乃祖宗朝金石之典也。何必別設一獄於不當設之地,啓後來無窮之弊也?昏朝之事,可以鑑矣。請勿留難,亟罷內需司之獄。夫爵賞者,人主之大柄也。雖一資一級,不容濫施然後,名器重而賞罰明,倘不愛惜此器,而混施於罔功之人,則適足以啓僥倖之門,而致官方之亂矣。今此金守玄,假令盡心竭力,設機捕賊,不過職分內事耳。況出在站上之時,本郡出身,偶得校生而執捉告官,則守玄,有何功勞,而濫授二品之資乎?請加三思,亟命改正。答曰,內需司之獄,自祖宗朝有之,非今日創始之事,多事之中,如是瀆擾,殊甚不當矣。金守玄事,已諭。

○金尙啓曰,臣曾參江原監司,以原州牧使金鑊,埋沒接待之狀,狀啓罷黜矣。今見本州人李馮等,請仍金鑊之疏,則多有語侵於臣,一則曰,捃摭往事,一則曰以飮食增損,至瀆宸嚴。此言,固不足與較,而至於飮食一節,臣雖無狀,三字缺面常懷憂懼,不敢以廚傳之重責於列郡四字缺所以待臣者,大損體面,不可置之,故據實而啓罷矣。臣在任而受侮於管下,還朝而見侵於道民,無非臣之無狀,有以致之,不勝惶恐待罪。傳曰,勿待罪。

○李明漢啓曰,掌隷院司憲府婢者斥蘭,上言,去閏六月二十五日覈處事,判下,而今遇三朔,始爲回啓,極爲稽緩,請當該郞廳推考。傳曰,依啓。堂上,亦爲推考。

○金蓍國,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干,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已上燼餘日記

9月18日 编辑

都承旨洪瑞鳳。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金蓍國。左副承旨李明漢。右副承旨李如璜坐直。同副承旨金尙坐直。注書柳景緝呈辭尹孝立。假注書朴日省宋國澤仕直。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修正假注書李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藥房,大殿問安。答曰,氣體如常。中殿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大殿問安。傳曰,知道。中殿問安。傳曰,知道。

○金蓍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于洪瑞鳳曰,洪命亨,儷六文製入,自前能製者乎?問啓。回啓曰,近來,雖不用於文翰之任,而壯元擢第,素稱能文矣。

○金蓍國啓曰,注書柳景緝,身病呈辭,請出假注書。傳曰,依啓。

○假注書望。宋國澤副望名缺金汝鈺。

○藥房啓曰,臣等,因醫女,伏聞中殿二字缺之候,欲爲受針事,傳敎矣。臣等,不勝憂慮之至,敢與醫官等商議,則十八日丁亥立冬,十月節,乃瘟㾮神,十九日入節後一日,亦是瘟㾮神,二十日滿日,男女俱忌,俱是針家所忌,皆難施針,而急病則一日上,只忌一時,二十一日二十二日,平吉云。詳此症候,不至大段緊急,似當等待,二十一日受針,敢稟。議穴別單書啓。且頭痛之候,自前或暫有之,非如朝夕猝發之症,似當以藥物兼治。川芎茶調散,加蔓荊子、蕎本、香附子、紫蘇葉、甘菊,各五分、二三服進用,宜當。醫官等所言,亦如是,此藥劑入,何如?答曰,依啓。

○李明漢,以號牌廳言啓曰,以本廳啓辭,定役成冊,名目中已載事目者,及註解中未妥處,依榻前下敎,竝爲刪改,付標入啓,以候睿裁。答曰,知道。付標處,詳考議處,可也事,傳敎矣。黃海道餘丁,旣在作米之中,則本道雇工,亦當與餘丁,一體施行,而臣等,未及照管,有此異同,依聖敎,依平安道例施行,爲當。咸鏡道雇工,與兩西不同,一人所率,其數甚多,爲避役之淵藪,不可不酌定額數。且此輩多是有根着人,非入作之比,酌數定給之後,其餘,査覈定軍,未爲不可,本道監司之意,亦如此,故曾以此意,累次陳稟。蒙允後,行會本道,本道之人,無不知之,似不可追改前令。且前日號牌事目內,餘丁條曰,如兩西入作等,流離四方,無田土不定居者,竝稱餘丁,每年收布一匹云云事目,本意重在兩西,而他道之移來移去無恒産之徒,亦可以依此例處之也。似聞避役之輩,利於餘丁,行賂官吏,爭相投入,有根着可合爲軍者,多在其中,如此之類,査出定役,少無失信之嫌,但若因此侵及無定居之徒,則不但失信未安,其在軍政,亦甚虛疎,此意,添入於註解中,使之十分,明査處之,似當,敢啓。傳曰,依啓。

○金蓍國,以禮葬都監言啓曰,石灰,應入一千五百石,而今春毓慶園用下者,二千石,餘存,只有五百石,今當加備一千石四字缺七百石,黃海道八百石,急速燔造,輸送于五字缺道觀察處,下諭,何如?傳曰,允。

○金蓍國,以禮葬都監言啓曰,都監事目,今方磨鍊入啓,啓下後,當爲擧行矣。其中忠州誌石、蓋石、魂遊石,浮取之事,及大轝所用木物,斫伐等事,最爲緊急,忠州則臣等,曾爲移文本道,使之收集軍匠,以待京官下去矣。掌苑署別坐金光煒,南部參奉李興仁,依前例,郞廳稱號,忠州及江原道兩處,明日內發送,未寒前急急流下事,兩道監司處,亦爲,下諭,何如?傳曰,允。

○金蓍國,以禮葬都監言啓曰,毓慶園火巢,都監堂上郞廳,下去審定事,因禮曹啓辭,已爲允下矣。都監堂上郞廳,今已啓下,觀象監,事知相地官帶率啓下,速爲下去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金蓍國,以侍講院言啓曰,昨日本院,以王世子進講冊,定奪之意,往問于師臣李元翼。傅臣尹昉,左賓客臣金瑬,右賓客臣金尙容,右副賓客臣鄭經世等,則李元翼以爲,臣近來病伏私室,不得參進講之列,未知邸下學問之成就幾何,不敢可否於某冊云。尹昉以爲,邸下宜先講者《論語》,而然曾講《通鑑》數冊云,繼此而講之宜當矣。金瑬之言,亦然,金尙容以爲,今此三冬,先講《論語》,行有餘力,則待明春日長時,開朝夕講,兼讀《通鑑》,似可。鄭經世以爲,帝王之學,必本於經傳,精治《論語》,則文理亦可通達,然後涉獵古史,則治亂興亡之迹,自然可燭云。左副賓客臣吳允謙,受由在外,不得往問。師傅賓客之意,如此,進講冊定奪,何以爲之?敢啓。傳曰,依傅言,繼講《通鑑》,可也。

○以兵曹草記司僕寺啓辭,點馬朴而立代差出事,傳于李明漢曰,司僕寺啓辭則不可退定,明春他點馬急速差送,或令本道都事代行云,而兵曹則以依司僕寺公事,明春別遣點馬之意,回啓。政院,不爲察見乎?

○金尙啓曰,今日晝講時,以經筵官啓,毛都督前別問安,沈之源,勿送,令洪命耉,從便三字缺依允矣。今方分付于吏曹,使之擧行,而洪命耉五字缺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以毛都督禮單單子,傳于李明漢曰,別揭禮單,當與致賀禮單,合而送之,兩單中人蔘,通計六斤外,加一斤磨鍊,其餘物件,或合兩單之數,而其中欠小者,更爲添數,或一單所錄,不爲不足,則仍爲一單所錄,磨鍊以送。

○以備忘,答右議政申欽亦六度呈辭曰,昨者見卿之意,則以三不敢爲辭,噫,卿無乃未之深思耶?彼考官之罷職,以其取舍不公,不爲可否之相臣,於彼何嫌?頃日臺官,未免生疎,不知殿試無命官之規云。其時所論,實非侵及卿身也。論啓本意,旣已如彼,則國法之半伸半屈,尤不當念及之地,其亦何嫌也哉?今若允副卿意,則人謂予疑卿,卿若終是求退,則人謂卿於予有憾,予之自前倚仗,卿之終始願忠,不幾於盡歸虛地耶?卿之去就,非但係國安危,今日事勢,亦旣如此,不得不深思也。卿須亟體予意,速出行公事。遣承旨,更爲敦諭。

○金尙啓曰,臣承命往諭于右議政申欽,則伏蒙聖恩承旨,奉聖旨,降臨臣門者,三矣。福過而災,死無日矣。臣感激涕零,不知所達,伏讀聖批,開諭純至,臣之微忱,亦豈坐違聖敎,不爲出仕?第臣之不爲可否云者,亦非實狀,若全不爲可否,則何以出榜乎?只緣臣有所嫌,故不敢肆然擔當如無故之人而已。至於其終等第之時,則諸試官會坐課次,臣從衆議爲之,則取捨不公,臣以首試官當自任之,諸試官有何罪哉?此則臣前者,未及上聞而私自引罪者也。若臺諫論啓,則竝及臣身,事理當然。凡行法,必自貴近始,然後,法可以爲砥礪之具,其後憲府之捨臣而不論,只論諸試官者,臣實不知其可也。況雖不論臣,彼諸試官,與臣同事,無獨爲取捨之端,臣若越視諸試官之抵罪,不以此爲嫌,則臣之心術,益無狀矣。臣旣以循私,爲行身大累。又以推諉諸試官,獨免己罪,爲心術大累,則臣無面與立於天地之間矣。聖明,雖欲用臣,至於朝廷物論,何?出於幽囚之中,過蒙拔擢之恩,五字缺已四年,雖以駑材,不得裨補聖化之萬一,五字缺欲碎身於緩急之際,則豈一息而可弭忘,臣之戴聖朝,猶劣子之倚慈母,而至降疑與憾之敎,臣誠不任遑遑悶迫之至。昔晉帝臨軒,蔡謨不拜司空,而當時不以爲罪,後世不以爲非者,以其事有當然,不得不爾故也。自祖宗朝,設科取士,今二百年,大臣之爲讀卷官者,不知幾百人,而循私用情,自臣始,臣斷不敢冒昧供職。伏願聖明,諒臣進退維谷,察臣爲法解職,不勝惶恐萬死云矣。傳曰,知道。

○李明漢,以兵曹言啓曰,慕華館武藝都試,與政事相値,請分司。傳曰,依啓。

○洪瑞鳳,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定州牧使金起宗,呈狀于本曹,老母,今年七十歲,且自去年冬,重得內傷外感之症,氣息奄奄,朝夕難保,絶裾赴任,心所不忍,法典內所謂勿敍三百里者,不分父母而言,依法典入啓改差云。本曹當初擬望之時,只見人器之相當,而不知其親年之已滿七十,至於首擬受點,揆之情理,參以法典,似當依願改差,而自下不敢擅便,敢啓。傳曰,依啓。

○鄭廣成,以漢城府言啓曰,處女單子,九月內無遺進呈事,曾有傳敎,故臣等,嚴飭五部,刻期催納,則收合單子,通共五十一張,閭閻家處子,似是幾盡搜括,而此外必有隱諱不納之處,其中尤甚零星捧納,東中二部,當該官,請竝推考。傳曰,依啓。

○傳于金尙曰,李一元超資,則雖改正,而一資則當仍存,其傳旨,似當付標,而何不爲之乎?回啓曰,李一元起資,因臺諫所啓,旣已改正,前日承前單子,何不付標以入乎事,傳敎矣。臺諫啓辭,則卽捧承傳,前單子中,只超資付標,加資則仍存乎?敢稟。傳曰,憲府啓辭,則似不分明,而諫院啓辭,則以爲一階之加,已極濫矣。至於超資,物論駭異云。只超資付標,加資則仍存,可矣。

○金蓍國啓曰,傳曰儷六文字,乃是別例之事,又當有原揭,以送禮之意,措辭於末端,而政院不爲分付,極爲不察矣事,傳敎矣。如此事,例自七字缺目內事意,移文于承文院,承文院,察而擧行,故四字缺入直,卽爲分付于備局,使之速爲移文于承文院。且招來承文院書員,依備局分付,急速製進事,累度催促,而原啓目中,只云儷六,不及原揭之語,故臣亦未及致察,原揭一事,不爲分付,今承聖敎,不勝惶恐待罪。傳曰,勿待罪。

○持平崔有淵來啓曰,內需司,非內也。以帝王至公之道,言之,則此事之仍設,當爲殿下而惜之矣。而況設獄於此司,任其囚放?重爲殿下而深惜焉。重罪,則鞫於金吾,輕者,訊於司寇,此乃祖宗朝金石之典也,何必別設一獄,啓後來無窮之弊也。昏朝之事,可以鑑矣。請勿留難,亟罷內需司之獄,夫人君之所以勵世磨鍊者,不過曰爵賞而已。一嚬一笑,明主尙愛,則豈料殿下,以莫重名器,謬施於不當施之地哉?名器濫觴,官方淆亂,而其國家不至衰亂者,未之嘗聞。今者金守玄,出在站上之時,本郡出身,偶得校生,執捉告官,則未知殿下,於守玄,據何功勞而濫授二品之資乎?請加三思,亟命改正。答曰,勿煩。

○一所試官辛啓榮,與吳竱相避,付標入啓,傳于金尙曰,吳竱、朴潢相換。

○金尙啓曰,試官出去,請出開門標信。傳曰,知道。

○金尙啓曰,今已夜深,右相呈辭批答,明日待開門,本府郞廳,牌招以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工曹判書申景禛上疏。答曰,省疏具悉。迂儒之言,不必相較,卿勿控辭,速出行公。元疏見下

○吏批,判書金瑬進,參判李顯英都試進,參議李聖求進,右承旨金蓍國進,金起宗爲竭誠奮威出氣振武功臣嘉善大夫瀛海君,金德諴爲知製敎,李植爲通政大夫成均館大司成知製敎兼春秋館修撰官,李敏樹爲通訓大夫行刑曹正郞,尹烇爲通訓大夫刑曹正郞,金遂爲通訓大夫行工曹正郞,任絖爲通訓大夫行戶曹佐郞,宋錫胤爲承訓郞司憲府監察,梁應漑爲通訓大夫行司憲府監察,李坰爲奉訓郞司諫院正言,李景曾爲朝奉大夫行成均館典籍,田大年爲通訓大夫行奉常寺主簿,尹應之爲通訓大夫行司䆃寺主簿,參下,通訓大夫行尙瑞院直長李眞耻,宣敎郞行中部參奉鄭德生,金搢爲通訓大夫定州牧使,李一元爲嘉善大夫行安岳郡守。

○兵批下批,金德諴爲折衝將軍龍驤衛副護軍。

○晝講入侍,知事金瑬,特進官金大德,參贊官金尙,侍讀官金光炫,檢討官李昭漢,假注書朴日省,記事官沈東龜、尹絳。上御資政殿月廊,講《孟子盡心上》篇,上讀前受音一遍,光炫講《孟子》,自孟子曰廣土衆民,至老之餒者此之謂也。音釋各一遍,上讀新受音一遍,釋大文一遍。光炫曰,此因上章王天下不與存焉,而起此下章所謂土地闢人民衆者,吾之德澤深,則及人者廣也。然所樂,不在此也。必也無一夫不被其澤然後,君子樂之,然此則皆在外之事也。若所得於天者,則不以窮達,而有所加損也。瑬曰,所謂平天下定四海者,必自吾德而推及三字缺比亦非外事,而若比所性之樂則外也。非七字缺光炫曰,仁義禮智,言其所得於天之令六字缺處也。所謂得於天者,無物欲之蔽,則自然德輝見於外,睟面盎背,此豈勉强而爲之者乎?上曰,所謂盎者,何謂也?瑬曰,盎者,發外之謂也。有春盎之說,又有酒氣發外之比,所謂和順積中英華發外者也。玉藏於山而輝著於外,珠沈於水而光在於上,德之積中而見於外者,亦如是也。人君,苟有德,則自然見於外,非但一身也。斯民,亦皆被其澤也。大德曰,身爲律聲爲度者,亦是發外之意也。上曰,何必以背盎言之乎?瑬曰,非但指背而言,特擧全體之一耳。上曰,此非好事之言也。瑬曰,孟子之辭氣發越,故其言,蓋如此耳。然擧一體而言,則推觀全體無不然矣。光炫曰,大槪形容,薀內形外之意也。豈但指背而言乎?昭漢曰,如樂則心廣體胖之意也。瑬曰,以俚語言之,常時收斂之人,或手足,或面目,凡動止間,自外見之,必異凡人,故古人言語,有偶擧一體,而形容其德輝之發也。如中庸所謂今夫天,斯昭昭之多,夫斯昭昭三字,豈足形容天體之無窮乎?古人文勢,例多如此。上曰,所謂中天下定四海者,必仁義禮智積中而後,可以致此也。光炫曰,然矣。上曰,何以言所性不存焉?光炫曰,此言雖不能中天下定四海,所性則不以此,而有無之謂也。尙曰,仁義禮智根於心然後,可以中天下定四海矣。然雖聖賢,或有不能中天下定四海,故孟子如是言之耳。蓋所樂則在內,而中天下定四海,外也。非內也昭漢曰,事業上則不爲樂,君子所樂則在於中也。大德曰,事業莫如堯、舜,而豈以此而所性之有加也哉?瑬曰,所樂則不以窮達而有異也。光炫曰,伯夷太公章,已見於上,然蓋言文王善養老之意也。其養老之道,非如後世泛然養之者,而發政施仁,使民無凍餒者,此養老之根本也。非家賜而戶給之也。且所謂聞文王作興,此作興文字七字缺書。唐板則於作字下句絶,臣意,亦以爲作字句絶,四字缺則乃伯夷興起而言也。頃與鄭經世,論此章。經世曰,嘗奉使中原,路宿主人家,逢一士子,適論此章,士子,亦於作字絶句,以興曰,二字屬於下句云。然則中原人,皆於作下絶句矣。此似爲合好。上曰,然矣。詳思之,似勝於作興矣。尙曰,善養老者之下,無決斷文字,以此見之,尤當於作下句絶。瑬曰,《論語》傷人乎不問馬,大明太祖,則讀以傷人乎否,然後問馬,此亦似當。上曰,然矣。明祖之見,甚爲透澈矣。上曰,孟子之言,當時皆以爲迂遠而不行,若有用之者,果能如其所言乎?瑬曰,滕國雖小,若用孟子之言,則雖大國,必不能抵當,使民如解倒懸,則他國之民,孰不歸往之哉?大德曰,王政之本,莫如井田,戰國時,其法盡廢,故不能復古,若有行之者,則民必被澤矣。瑬曰,避惡趨善,人之常情,若行仁政,則人皆樂趨之,無古今一也。上曰,孟子之言,深慕文王之政也。瑬曰,堯、舜以上,則遠矣。孟子時,去文王不遠,其政化文籍,猶有存者,故孟子與時君言,必稱文王之政。尙曰,老者,安之,則他國之老,莫不樂趨,人君,苟行仁政,則民孰不願爲氓哉?瑬曰,以今日言之,太公、伯夷之賢,固難得見,雖在其下之人,淸明之時則出而仕,昏亂之世則隱而不出,人心之向背,此亦可見矣。尙曰,當時不用孟子之言,故後世未見其效,若當時能用其言,則其功效,必大見於天下後世矣。寧有迂遠之理乎?光炫曰,其時以富國强兵爲先務,故不用此言,若用此言而實行仁政,則其民,孰不愛親敬長,而其治效必丕變戰國之亂世矣。苟能敬老愛民而使民有愛親敬長之心,則富國强兵,亦在其中矣。上曰,當時多事之日,若但以迂遠之事言之,則似爲不緊,此亦不可不慮也。瑬曰,雖然,似迂而實不迂矣。戰國時,或言利民善戰,而未救危亡之患。管、晏,彼善於此,故爲伯。其餘則自以富國强兵,而終至於滅亡而不振,此豈非不行王政之故耶?然則似迂者不迂,而不迂者還爲迂也。九字缺王政之本也。若使孟子,當敵國相九字缺別樣處置事矣。上曰,於滕,亦言戰死避守兩策矣。周時則有可遷之勢,而民亦樂從,故可以遷而之他也。若齊、梁時則寸土尺地,各有其主,更無更遷之所,豈可棄此而適他乎?此等言語,似爲不緊矣。瑬曰,今我國則與戰國形勢似異,今日若行孟子之言,必有見效之事矣。講訖,瑬曰,今日之國勢,極爲可慮,都督在境,慮[虜]兵濟江,國事可謂危矣。凡干雜役,反正後,多有蠲感[蠲減]而民不被澤,未知,何如?可見寧靖之時也。大槪朝著淸明然後,可以有爲也。近親朝列間,不染於昏朝者,皆已騰揚,而時勢尙如此,未見實效,未知其故也。上曰,無乃有遺才而然乎?瑬曰,我國之人,拔身必自科目,自科目而發身者,曾無棄而不用者矣。而未見有拔萃之才,未知何如則可以得人也。上曰,雖用之,若以大才,用於小器,則不可,若以小才,而用於大器,則亦不可,用之各適其才器然後,可也。瑬曰,凡人才局,付以州邑,似若能堪,而有時不能焉。似若不能堪,而有時能焉。此則人之通患也。至若侍從之臣,則其才,莫非可堪於外任者,而自前,例不注擬,外民之不被善治之效,亦或由於此也。上曰,雖宰列之臣,必付外任,使知生民休戚,法令便否,可也。瑬曰,然矣。歷觀古人行裝,無不歷試內外之官,蓋才器超凡,則雖不經歷,而無難堪之任矣。若不然,則必待經歷然後,可以能爲也。上曰,然矣。雖大用之才,不可不歷試也。瑬曰,近親守令中,自侍從而差遣者,則多有能治者矣。上曰,侍臣中,亦有不治,崔葕,至於以不治罷黜,此則才不足而然耶?瑬曰,崔葕,常時處身行事,則多有可佳處矣。又曰,一視內外之官,而能堪外職者,進用於內,在內而有才望者,付之外任,可也,而近則內職者,常在於內,九字缺故有礙於進用之規,若開一視內外之任八字缺上曰,必見實效然後,進用於內,可也。如有能於外職者,則豈可恒在於外乎?上曰,西路守令,孰能善治乎?卿身爲銓相,而往來西道,必有所聞矣。瑬曰,守令善治者,不可不大用,故小臣,多般聞見於所經之處,至與本道監司,私相訪問於一道,守令,皆無大端不治之人,其才品優劣,雖或各異,而別無可用,殿最之事。以文官言之,定州牧使丁好恕,剛明善治,鐵山府使安景深,亦有治聲,雖當都督近地,而民不見苦役云。其他武臣如李希建、李莞輩,皆表表有治效可指者矣。上年間,有備忘記,雖武弁,皆拜亞卿承旨,及三曹郞官等職,而臣近觀人才之大小不同,雖有治民之才,而若承旨亞卿之職,則爲任極重,可堪之才,似難易得,故於擬望之際,不敢輕易爲之矣。上曰,傳敎再三,而迨無捧行之實,非但此也。他事亦然。瑬曰,蔭官,平時則必以學行而進,近來,雖常例之人,例爲右等之職,頗異於平時,其難其愼之意矣。武弁則又與蔭官不同,故銓曹,雖欲錄用於右等之職,而唯恐物議之隨後,蓋用人之道,雖在銓曹,而必知物議然後,乃可擬望也。不然,則雖或擬望,而必逢彈劾也。

○瑬曰,天使乘船之日,送詩扇于臣,使達于殿下,臣卽付通事,使之封裹,而不爲開見,故其詩,不得上於皇華集矣。似聞政院,有得見此詩者云。《皇華集》中,更爲添入此詩之意,敢稟。上曰,知道。

○上曰,兩使已爲無事,入往與否,不能知也。似聞自此還歸時,以我國軍士守直云。未知緣何故也?瑬曰,入安州時,都督,遣王士善,率八百騎迎歸云。故兩使,頗有難處之色,欲爲還送,而恐或生疑,以此兩使,似有欲爲乘船緣海路入往之意。其曰往定州,辟左右,兩使,相與共坐於蓮池傍,移時私語,不知其何事。大槪似以漸近毛營,爲慮耳。明日往林畔,適雨下,謂譯官曰,以汝國人守直云。到鐵山之後,則守直事,不復言矣。蓋王士善,到處率中軍,入于中大廳,不離兩使,兩使自到鐵山,頗有動念之辭色,而又恐王士善,或生疑慮,累招譯官八字缺之意云。大槪,以一行形色觀之,則兩使於都督六字缺還朝之後,似無營護之理矣。上曰,傳聞不可信,而兩使出來時,受都督贐物云。此言若然,則去時,無乃又有所受者乎?眞妄,未可知也。瑬曰,譯官,皆不知之,未知此言,出於何口也。臣在西路,未聞此言矣。兩使還歸時,都督,以蟒衣玉帶,來見。兩使,皆大怒曰,章報,何敢如彼而來見乎?相接之際,凡事,皆峻截嚴正,以臣所見,毛也必不敢有相贐之私矣。及到蛇浦,嚴禁內外,切不通人,朝朝開門,時都督以下將官,相率入謁,而將官等,拜於營外,小臣,若入謁則使坐於東壁矣。毛之服飾,以黑領進見矣。兩使行船日,都督,送禮單段子四五匹,書儀五十餘兩,則不受而還給之云。上曰,都督,有敬畏兩使之意乎?瑬曰,極敬,故兩使,亦善待之,近聞譯官之言,則兩使,到石城島,以我國持去禮單,分給諸將而空手入往云。上曰,中原人出來者,廢朝時則不足道,先王朝,淸簡者,亦爲甚少,此兩使則極爲可佳。瑬曰,許魏之後,唯有此人而已。自上送靴子,此則持去,其他則未有持去之物。上使則淸簡良善,副使則有威風可擔國事者也。瑬起拜曰,小臣受命下去之時,《皇華集》速爲刊送事,促於都監,蓋兩使,欲爲持去故也。及《皇華》下去後,臣與從事官,累度搜考,而不覺有落詩,近日更見之,則到開城府所作一首,漏落於集中,小臣昏昧之罪,甚矣,惶恐待罪。上曰,勿待罪。

○光炫曰,本館官員,雖已備員,而洪命耉、李省身,皆以試官出去,下番,只有修撰李昭漢、沈之源,而今日沈之源,亦差毛營別問安官,將爲下去,李昭漢,獨在經幄,入番事緊,而疾病事故,不可預知,毛營,非旬日往來之地,洪命耉,旣往西路,過試後,仍往毛營問安,則事甚順便,抑或以他近臣下送,而仍留沈之源則似當,敢稟。上曰,洪命耉,仍往則似可,而但都督,於我國事之大小,無不聞知云。若順便送去,則似無專意致敬之意。瑬曰,自上有遣近臣之敎,故知玉堂官員之數少,而以沈之源差送矣。都督,雖知我國大小事,而仍令洪命耉問安,有何大段八字缺命耉,下去未久,都督,必不及知也。此亦名官,都督四字缺爲近臣乎?上曰,然則依爲之。

○瑬曰,定州之地,有二字缺山城,又有自鐵山往毛營之路,又有向龜城之路,此實輻湊之地,不可不極擇差送,臣不知有老親,而以金起宗擬望,旋有遞差之命,故以金搢改擬,近聞搢頃爲羅州牧使時,治效最著云。上曰,號牌廳軍籍之事,亦急,若出送此人,則本廳,亦必爲悶矣。瑬曰,雖然,非此人則他無可合之才,故不得不擬望矣。

○尙曰,扇詩,添入於《皇華集》事,則已爲發落,而落詩亦爲追上乎?敢稟。上曰,亦爲追上。

○工曹判書申景禛上疏曰,伏以臣,一病支離,久未供職,冒昧呈告,異蒙恩遞,而三度加由之命,又出夢寐之外,惶恐感激,不知所喩,臣非但狗馬之疾,至今彌留,兼有區區切迫之情勢,不容終默,玆敢冒死畢吐,伏惟天地父母,憐而察之,臣雖無狀,乃其自待則不至甚薄,平生立心行己,聖明,亦或下燭矣。當初,佐聖上除暴逆,非出於自圖富貴者也。使臣,實有惜死富貴之心,則曾在昏朝,勢連權貴,不無拔身之路,何苦而十年忍飢,不食非義之祿,出此萬死一生之計者哉?事成之後,本欲角巾歸第,射獵自娛,追古人之遺風,而久叨匪據,辜負初計,躊躇願懇,有若貪惜祿位者之爲,人之嘲罵踐踏,固不足道,雖以聖上之知臣,亦必謂終不免爲利祿所誘而喪失其本心耳。以此,上愧聖明,下愧淸朝,中愧臣心,中夜九字缺聞功高者身危,位尊者謗集,八字缺者不辱,乃天之道也。今臣,名忝元勳,官居八座,一家五人,金玉相映,可謂功微而賞高,才薄而位尊,分儗而福過也。如是而不退,不亦殆乎?況臣所帶大將之號,乃是莫重之任,而尸素四年,未有寸效,自知不稱,人將謂何?此,臣之尤不敢冒處者也。伏乞聖明,俯賜照燭,知臣才分,素無可取,察臣所陳,不出虛假,特許鐫改職名,置之閑地,以謝人言,以安臣心,不勝幸甚。已上燼餘日記

9月19日 编辑

都承旨洪瑞鳳。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金蓍國。左副承旨李明漢。右副承旨李如璜坐直。同副承旨金尙坐直。注書柳景緝呈辭尹孝立。假注書朴日省宋國澤仕直。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修正假注書李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傳曰,昨日所進藥則卽用之矣。

○李明漢啓曰,昨日兵曹草記,司僕寺點馬公事,回啓捧入之際,臣以該房,當加詳察而適値多事,泛然看過,伏承下敎,果爲如此,臣實昏蒙,未能察職,不勝惶恐待罪。傳曰,勿待罪。

○洪瑞鳳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金尙啓曰,右相呈辭批答。昨因夜深,不得卽傳,今曉,司錄八字缺迄不進來,極爲駭愕,請當該司錄。八字缺

○洪瑞鳳啓曰,以黃海監司,及封進官吏,當爲順懷宮祭肉,不進排事,推考傳旨,入啓曰,司饔院,請推考,草記入啓之後,黃海道膳狀,來可及於祭時,此推考傳旨,入啓矣。何以爲之乎?且以生豬代進排事,蒙允,而其祭肉已及,生豬不爲進排之意,分付于各該司矣。傳曰,知道。勿推。

○李明漢啓曰,傳曰頃日,以摠戎使草記,南漢山城可守之人,問于領相以定事,允下矣。厥後,何無黑白也?問啓事,傳敎矣。此意,招備邊司郞廳,分付,使之卽速回啓,而此是城守莫重之事,當趁寒凍之前,急急定奪,而啓稟已久,尙今淹置,致勤聖敎,極爲可駭,當該郞廳,推考,傳曰,依啓。

○李明漢,以兵曹參判李景稷,參議尹履之,參知吳竣意啓曰,昨日司僕寺點馬公事,回啓時,昏昧不察,致勤聖敎,不勝惶恐,伏地待罪。傳曰,勿待罪。

○李明漢,以兵曹意啓曰,出自赴西,乃莫重之苦,非時仕實職人,難免例赴矣。扈衛廳軍官在元額者,則初不被抄,而或除職,或有故之代,以被抄出身,自望移文頉下,扈衛,體面重大,本曹不敢搪塞,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施,自望人,竝從重推考。

○李如璜,以刑曹意啓曰,以刑曹平安監司昌城等地,試才人內奴應立等,免役公事。傳曰,免役限年,前規考啓事,傳敎矣。在前舊規,則別無現出相考之處,而但今年摠戎廳砲手內奴李春,邊三中,限五年免役,帖文成,敢啓。傳曰,知道。

○李如璜啓曰,以刑曹平安監司昌城等地,試才人內奴應立等,免役公事。傳曰,限年前規,考啓。

○李明漢,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明漢啓曰,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明日順懷世子忌辰,祭肉生獐,黃海道,當次進排,而今日內捧送十字缺尙無形影,極爲駭愕,自前例以九字缺司急速進排,黃海監司,及當該封進官吏,請竝推。傳曰,依啓。

○李明漢啓曰,以全羅兵虞候徐鍵拿來事,下去,義禁府書吏馬牌單子。傳曰,量其軍兵,交付日期拿來。

○傳曰,頃日以摠戎使草記,南漢山城所守之人,問于領相以定事,允下矣,厥後,何無黑白也?問啓。

○李明漢,以號牌廳意啓曰,籍軍之事,一日爲急,而大邑守令,未赴任者,幾至七八員,令該曹,刻刻督送,俾無後時之患,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傳曰,閔機之淸白善治,予自前,聞而嘉之。觀此儒疏,則向前之聞,不虛矣。此時得一賢守令,甚難,爲民宥罪,仍任以分吾憂慮,兼褒其善,聳勸他人,未知如何?政院,議啓。

○傳曰,先王後宮別膳,及進排,甲子春,限今年裁減,厥後各宮,極爲艱過云。殊甚未安,來十月爲始,依前例進排事,言于該曹。

○持平崔有淵來啓曰,夫內需之設,大乖於帝王至公之道,而設獄囚放,尤爲無據。殿下,設無據之獄於大乖之地,不監昏朝之亂政,以啓後日之巨弊,竊爲殿下而深惜焉。殿下卽祚以來,雖是祖宗朝流來舊章,而有病於軍國,則變更者,何限,而獨於內需之獄,遵守謬規,無異於金石之典,此豈所望於聖明者哉?不害於聖德,無妨於治道,則何必苦口力爭於多事之中乎?請勿留難,亟罷內需之獄。爵賞,人主之大柄也。一資一級,謬卑[畀]於匪人,則非徒與功賞酬勞之典,大相剌謬,若此不已,則漢世爛羊騎都尉,唐時告身易一醉,不幸近之。金守玄,出在站上之時,本郡出身,執捉校生,則殿下以守玄,爲設機而掩捕乎?劻勷而執獲乎?殿下之特加二品之資,抑未知據何功勞耶?昏朝十餘年,捕賊捉虎,堤堰蓄積者,例加峻秩,此實聖明所親見,殷鑑不遠,物議益激,六字缺命改正。答曰,不允。

○正言金光爀啓曰,六字缺夙夜刻勵,但思報效,而第才劣任重,志與時違,雖欲竭誠盡言,適足以取譏議而已。爲是悶默,行有日矣。愚戇素性,不識忌諱,惟以勿欺犯三字,爲事君之第一義,思欲一言而退,不得不罄竭所懷,仰于宸嚴也。臣頃與同僚,共論憲府之官,混論相臣之失,以相臣全不可否爲辭,而今見相臣對承旨之言,則有曰,臣若不可否,則何以出榜乎?但心有所嫌,故不敢肆然而擔當,如無故之人,而己等第之際,則諸試官,會議課次,臣從衆議爲之云。雖緣臣聽聞不悉,有此疏漏,而係于相臣之事,措語如是失實,臣之所失,不旣大乎?且罷榜之擧,殿下,以爲如何耶?場屋之事,雖未得詳,初無目見可疑之迹云云之說,出於街巷孟浪之傳,而惟其追考一事,實涉苟且,試官之子,又參其中,故未免末俗之囂囂,爲臺官者,若能請削追考中得參之人,則庶可事得其當矣。至於輕動無根之說,敢爲不近之言,眩惑天聽,必罷後已者,臣未知何如也。殿試罷榜,二百年來絶無之事也。庚戌年,以許筠行私,至稱以子壻弟姪之榜,而猶不罷榜,只削二人,廢朝親耕別試,在所當罷,而朝廷,以其冤抑,合於戊午貳年而再試,事之苟且無據,莫甚於此,而當時不爲全罷者,以殿試罷榜,爲重也。今者十六人,不必盡皆用情,則寧無抱冤於其中者乎?當初人謂全罷之爲快,而臣則曰,宜削而不宜罷也。世道漸薄,人情日漓,殿試庭謁,若不立相避之法,則臣恐自此,無完榜也。然榜旣已罷,決不可復,成事不說,何必云云。只惟相臣,初旣至再引嫌,臨場,且不專擅,而子孫,偶然得參,此乃相臣之不幸也。浮言之藉口而深攻者,八字缺相臣,亦疑其有私,吁亦甚矣。八字缺其奇才,而一種橫說,傳播遠近,有識之人,亦皆靡然,以至於必罷其榜。殿下,其以爲相臣,知而取之耶?不然,則如此莫重之擧,何爲不問於大臣,而遽卽允從,曾不若一小事之持難乎?念此相臣,平生操守,不愧古人,白首鼎席,一味氷檗,豈爲其子孫而有所暗昧之事乎?此則聖明,亦所洞燭矣。憲府,初則與諸試官而請罷,體面已失矣。終則比於邪僻鬼蜮,用意太甚矣。其言,雖不直斥相臣,而相臣,豈無未安於心乎?朝家之待相臣,亦不當如是也。一邊罷其試官,一邊刑其試官,一邊命起相臣,揆之事體,寧有是理?假令迫於殿下之嚴命,黽勉以出,廉恥所在,不知自勵,則將焉用彼相哉?臣謂此榜,若賴有私而罷之,則不可曰在座不知,相臣,姑勿迫出,使之安心,是乃眞實之道,君臣之間,貴相知心,豈容虛僞之事乎?殿下之待相臣,不以誠而以文,臣恐欲其厚而反薄之也。臣身居言責,見殿下敬大臣之道,有所未盡,而不能一言,此又臣之罪也。且承旨,必入場屋者,專爲掌其試事,則糾察奸細,乃其職也。趙璞,雖極無狀勸爲啓辭,而金止男,非三尺小兒,則何敢受制於微末一試官,而多費說話,上煩聖聰乎?臣謂止男之罪,與璞無異,而用法不同,實爲可駭,欲言囁嚅,以至于今,不職之罪,無所逃也。目今邊虞孔棘,國事日非,相臣繼入,誰與弘濟,臺閣之臣,孰不欲一達於殿下,而近日若有言及此等事者,浮薄之輩,目之以將欲後科,故皆懷嫌避,不能吐口,子思所謂卿大夫,莫敢矯其非者,不幸近之,臣切痛之。臣竊恥之,臣旣有失實之言,負不能盡言之罪,請命罷職七字缺廢朝兩科之再試,今番殿試之七字缺爾焉能知之哉?金止男之罪,與趙璞,不無輕重,必欲同其罪,未曉其意也。庚戌年削科,實是廢朝苟且之事,近日爾等,每以此引爲前規,此亦可怪之甚者也。勿辭。

○鄭廣成,以禮葬都監意啓曰,移葬時石物之役,今春幾盡措備,而大床石一,莎臺石十二,鼓石六,未及鍊正,方在曹溪,必須未凍前,輸置江邊,可及船載以送,前頭用軍之處,極多,不可爲此調發遠方之軍,此不過二三日之役,兵曹到防軍,沒數定送,不足之數,則令漢城府,抄發坊民若干名,速爲輸送,何如?傳曰,依啓。且坊民,每每調發,則民怨必深,不足之數,雇立,可也。

○鄭廣成,以禮葬都監意啓曰,遷葬禮節,不載於《五禮儀》,凡干應行諸事,臣等,無所考據,實錄中,應有參考之例,令春秋館,急速考出以來,何如?傳曰,允。

○鄭廣成,以禮葬都監意啓曰,移葬時,自興慶園,至金浦路,必須預爲審定,然後氷凍前,當爲修治,令兵曹,速爲看審稟定,何如?傳曰,允。

○鄭廣成,以禮葬都監意啓曰,監造官金湙,前日禮葬時,以一房監造官,詳知首末,故擬差矣。今聞受由在外,時急之事,不可等待,金湙,改差其代,以典牲署參奉白孝民,改付標,何如?傳曰,允。

○鄭廣成,以禮葬都監意啓曰,郞廳前正郞金光煥,時無職名,令兵曹,當日內,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明漢,以兵曹意啓曰,司僕寺啓辭,今年海西及湖西,年例點馬當次,黃海道則因本道監司狀啓,啓請不發送,忠淸道點馬,朴而立,承差下去已久,必已聚軍驅馬,而朴而立,重被彈章,聚軍驅馬,實係一道大役,旣已始作,不可退定明春,他點馬,急急差送,或令本道都事代立,俾免七字缺曹急急處置,以重馬政,何如八字缺驅馬一事,實是馬政重事,朴而立,旣被重駁,必不得竣事,本道都事,則當爲年分行審,勢難兼察,他點馬,急速差出發送,何如?傳曰,允。

○李明漢,以備邊司意啓曰,靑原君沈器遠,己過終制,司堂上差下,何如?傳曰,允。

○議院啓曰,臣等,伏見京畿監司前後狀啓,及禁府回啓,則閔機今日之事,不爲無罪,土民爲地主而語之語,以常例言之,則亦不當聽理,而機之一生淸白,到處善治之狀,非特一州人私言,實縉紳有所共知,聖明固已下燭矣。伏覩聖敎,丁寧反覆,其爲民宥罪,勵世褒善之意,至矣盡矣。但事係破格,惟在上裁。傳曰,知道。令該曹,敍用仍任。

○李明漢啓曰,正言金光爀,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李明漢啓曰,臺諫出去,請出開門標信。傳曰,知道。已上燼餘日記

9月20日 编辑

都承旨洪瑞鳳。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金蓍國式暇。左副承旨李明漢。右副承旨李如璜坐直。同副承旨金尙坐直。注書柳景緝尹孝立。假注書宋國澤仕直。天使兼事變假主書池德海。修正假注書李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有晝講。

○洪瑞鳳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藥房,中殿問安。答曰,不至大段,勿爲問安。

○李明漢,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李德泂,漢城府決等坐起晝仕,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尙啓曰,昨日閔機事,本院議啓之後,問批于司謁,則未下云。故不得捧承傳,今朝始得見于草記軸,問其所以,則別監,直傳于注書所在處云。請當該別監,推考。傳曰,允。

○持平崔有淵啓曰,昨見正言金光爀,八字缺請罷試官,殿試罷榜等事,此則臣之未參本府時事也。又有癈朝親耕別試,不爲罷榜,苟且無據,莫甚於此云。臣曾參此榜者也。身居言地,以苟且指點,則不可晷刻在職,而且兼掌令鄭弘溟,乃臣妻三寸叔也。在下當避,載在法典,而弘溟,奉使出外,故臣,頓然忘却,今始來避,所失尤大,以此以彼,決難冒據,請命亟罷臣職。答曰,勿辭。

○大司諫李楘啓曰,臣伏聞,今番殿試科次時,臣以其嫌逼,不爲可否云。凡科場之事,不得目見,只憑聽聞,故頃日,本院請罪,憲府,混論相臣之失,以相臣終不可否,爲辭矣。今見正言金光爀引避之辭,其措語失實之失,臣亦有之,至於金止男,旣從趙璞之敦勁,則似有可問之事,而臣不但見事不敏,未卽論啓。且念近以罷榜一事,論議紛紜,臣之妄意,務在鎭靜,而不欲漸起鬧端矣。其不能盡言之罪,臣亦難免,不可苟冒,處置同僚,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曙啓曰,臣卽將臣草記蒙允之意,往問于領議政處,則答云,山城雖築,而料理失宜,則旋必棄之,經營積勞之功,歸於虛地,豈非可惜。客將客寄,萬無保守之理,不若全除廣州之雜事,專委山城,仍令廣牧,居守城中之爲得。且朝廷,必有主管宰臣然後,可以相應施措,當初聚僧起役事,沈器遠,實始之,今已闋服,與李曙協同,似爲宜當之意,臣常私言于李曙矣。今有下敎,沈器遠主管事,若得蒙允,則山城所守之人,必待沈器遠出仕相議,且通問于張晩處之爲當云。敢啓。傳曰,依啓。

○行大司憲鄭經世,掌令閔應恢啓曰,殿試罷榜之重難,臣等,亦非不知,而兩司旣已俱發二字缺論列則不可處停,臣等區區之意七字缺行私實狀,而罪其試官,削其擧八字缺室,固爲善矣。今旣無路摘發,無以懲治,而又欲置之,則後日科場不公之弊,自此大開,而爲聖世之累,不貲矣。爲此不得不連啓,而亦只論其日苟且不嚴之實事而已。初非有一毫搖動於浮議也。至其所謂邪僻鬼蜮之云,所謂一有匪人,廁於諸試官之中,則雖名公巨卿,接席相對,亦不能察知,如李恒福之於許筠耳。自謂如此稱停,實令事理,正所以爲相臣,及他試官之地,語意甚明,本不難曉,而比聞閭巷間,有以此等語,爲暗指相臣者,臣等,心竊哂之,以爲,爲此言者,若非文理不通,則必是引惹鬧端之人,不然,則必不作此見解矣。今見正言金光爀避嫌之辭,旣盛稱罷榜之不可,而又拈出此語,指爲用意太深,其不察人本情,而輕加詆斥,亦已,甚矣。臣等,何敢自以爲無失,而偃然冒據乎?請命罷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持平李性源啓曰,臣伏見,正言金光爀避嫌之辭,專論憲府殿試罷榜之擧,又有廢朝親耕別試,不爲罷榜,再試仍存苟且無據之語,頃日本府罷榜之啓,臣旣參論其間,所失,與同僚bb無b異,且臣乃是再試參榜之人也。尤不可靦然仍冒,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司諫尹衡彦啓曰,頃日憲府之官,混論相臣大臣體面,物議非之,故本院,相議論啓,而臣亦同參矣。卽見正言金光爀避嫌之辭,其措語失實之失,臣亦難免,不可仍冒,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執義權鑊啓曰,臣頃於殿試罷榜論啓,及試官請罪之際,以其時試官趙希逸,婚姻家相避之故,出避完席,不敢可否於其間,而今見正言金光爀避嫌之辭,則其措語之意,以罷榜論啓之事,爲非矣。同僚,旣以此引避,臣旣以相避十字缺間則今何敢輕重論而處置六字缺辭之中,有臺閣之臣,皆懷嫌避,不敢吐口等語,身居臺閣,不敢吐口之罪,臣亦當之,以此以彼,不可偃然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洪瑞鳳啓曰,今此譯官朴應哲之去,秋夕回帖,及回禮禮單,銀盃等八種,進上回帖,及回禮禮單,及別揭帖一道齎去,此則,下諭于接使元鐸,措語呈納于都督(都督))前,致賀原揭及儷六文,及禮單,亦爲頒附於應哲之行,使之傳授於洪命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別揭帖,亦令譯官,傳授於洪命耉,可矣。

○金尙,以禮葬都監言啓曰,石灰,以一千五百石,啓請卜定於黃海道江華矣。卽者,更爲商量,則前遣在一千石內五百石,用於隧道隮板之外,只餘五百石云。以此計之,則五百石,不足於用,忠淸道五百石,急速燔造,未合氷前,輸納于金浦事,忠淸監司處下諭,何如?傳曰,允。

○金尙,以觀象監言啓曰,慶州紙匠朱先同等上言內,本監所納甲子乙丑加定紙地,勿爲上納事,禮曹啓辭,遠人之陳訴宜矣。令本監回啓事,啓下矣。本監所納元定外,廢朝加定之數,一切革除,勿爲上送事,已行移,而慶州紙匠朱先同等,不知其已除之由,而冒濫上言,極爲未便,以加定已爲裁減之意,更爲移文各道,何如?傳曰,依啓。本官,不無仍爲捧用之理,慶州官吏,推考。

○金尙,以漢城府言啓曰,三江車馬,近年以來,連當國家大役,各處輸運之物,項背相望,車折馬蒼[瘡]之弊,有不可勝言,該曹不爲給價,怨讟朋興,今此內農圃,沈藏載運,應入車馬之數,多至數百,請令該曹,依前給價,以解小民之冤,何如?傳曰,允。

○李如璜,以軍器寺言啓曰,常若朝夕待變之時,置兵器最爲七字缺本寺故儲,旣失於甲子之變,餘存五字缺旣不足以大備,慶尙道則盡爲蠲減,兩湖沿海各邑,太半作米,兩西則雖自戶曹,量給若干價木,何能補一分之用乎?寺中雜役,機械運用等事,專靠於貢物私主人,而旣無貢物私主人,盡幾渙散,武庫重地,將至於不成模樣,極爲渴悶,請令該曹,從長量宜,貢物之可增者,復其舊,寺役之可除者,永蠲之,允合事宜,至於火箭、掩心等物,最爲制勝之利用,而若非厚紙,無以造成,今此京外監試落幅,爲先移送於本寺,及期措得戰用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依啓。

○李如璜,以備邊司言啓曰,傳曰頃日以摠戎使草記,南漢山城所守之人,問于領相以定事,允下矣。厥后何無黑白也。問啓事,傳敎矣。臣曾將南漢山城別將,獨守難便之意,入啓,後又因傳敎,去二十九日晝講入侍,面稟許多曲折,大槪蒙允。退以書出擧行條件之意,送言于入侍注書,則答云今日所陳,似是論難,不必出於擧行條件云。臣之愚意,徐待草記批下,將爲擧行,而未見批答,爲悶,欲爲更稟而亦慮自上持難之意,欲待沈器遠出仕,相議以處矣。今承下敎,始知聖批,其日卽下,不勝驚惶,問于下使則忘未得擧行,郞廳與色吏,互相推調,莫重時急之事,如是稽緩,極爲未安,郞廳則旣自政院,請推,該使,囚禁科罪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金尙,以戶曹言啓曰,赴西砲手,應給落幅,紙無一張,每以他物代給,極爲未安。且前頭禮葬時厚休紙,多有應用之處,今此監試落幅,以成篇道數,沒數輸送之意,兩所應辦官處,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依啓。

○李如璜,以兵曹言啓曰,內禁旅直宿,各廳前面,皆是廣箭二字缺而雖或塗排,薄紙易破,無一付七字缺寒衣薄之類,凍寒可慮,今此監試六字缺遣算員,計其應入之數,磨鍊輸送,竝與眞末,使堅固塗排,俾免凍逼之患,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李如璜,以左邊捕盜大將言啓曰,近來人心,極巧且惡,不畏國法,所欲行兇之事,縱恣無忌,夜禁一事,使從事官部將軍官等,比前嚴飾,或親自巡綽,兼訪兇徒所匿處,而本月十九日部將洪愼,從事官安忠善等,密言于臣曰,因聞洪愼,婢夫高原人李起男之言,則有荒唐人,時在京中云矣。臣聞卽仍遣部將洪愼,從事官安忠善、李時行,軍官李希奉,部將洪起源等,捕捉,搜其行李中掛箱中,則有陶片僞刻印信,及忠義衛口傳官敎,及其他文書,而披見其印迹,則皆是僞造,不忍直視,厥賊根脚問名,則以會寧府寺奴丁生,逃入內地云,而觀其號牌,則以忠義衛李渭起,書刻佩持。又一牌,則亦書忠義衛,而書刻漢城,深藏掛箱,此賊所兇,近古所無之巨賊,別無可問之事,令攸司,按律處斬,以警其他,捕捉從事官、部將、軍官等,依法典論賞,以奬其後,何如?傳曰,依啓。丁生,令攸司,依法刑訊後處置。

○李明漢啓曰,以昨日兵曹草記,赴西出身軍官自望扈衛廳,當該官現告後,從重推考事,命下矣。當該官摘發現告事,再三,分付于兵曹,則兵曹以爲,扈衛廳,時無移文,昨日草記,只是預稟之事云。若然則草記措語,不當如是矇矓,請兵曹當該堂上郞廳,竝推考。且赴西被抄人,軍官自望有無,從實來告事,一邊,分付于扈衛廳,待其擧名來告後,卽推考捧傳旨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李如璜啓曰,持平崔有淵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李明漢啓曰,大司諫李楘,大司憲鄭經世,司諫尹衡彦,掌令閔應恢,持平李性源,五字缺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李如璜啓曰,五字缺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李如璜啓曰,掌令姜大進,呈辭在外,大司憲以下沒數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爲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午時晝講,入侍,知事李廷龜,特進官金藎國,參贊官李如璜,侍讀官嚴惺,檢討官李昭漢,假注書宋國澤,記事官沈東龜、尹絳。上御資政殿,讀前受音一遍。

○嚴惺,講自孟子曰易其田疇,止乃能至也。音釋各一遍。

○上讀音一遍。

○嚴惺啓曰,此章,承上章而言,恭儉節用,薄其稅斂,使民富足之道也。下章,言聖人之道,大也。蓋百姓富足,則爲國乎何有。民者,國之天也。食者,民之天也。爲人君者,所當軫念者也。

○李廷龜啓曰,衣食足則民皆有公心而知禮節。

○嚴惺啓曰,民有恒産然後,可以治禮義,若無恒産,則救死亡之不暇,何暇治禮義哉?

○上曰,以水火比之者,可謂善喩矣。

○李廷龜啓曰,水火至多,用之不竭,菽粟如水土[火],則民皆有生生之樂矣。於是乎,可以敎之矣。上曰,菽粟如水火,非自然而致之也。薄其稅斂而使百姓富足然後,可使菽粟如水火八字缺登東山小魯,言聖人之道,大也。觀水有術,五字缺嚴惺啓曰,觀水有術,比[此]聖人之道,有本,然後有用。

○金藎國啓曰,以三章觀之,則上章,尤宜帝王之所當體念也。

○嚴惺啓曰,下章言條問之工夫,上章,言帝王致治之道,尤宜帝王之所當體念也。

○李廷龜啓曰,興慶園移葬都監,小臣,例兼爲之,而趁未凍前,可爲之事,多矣。浮石之未輸者,甚多,而以勿役坊民爲敎,體聖上愛民之意,雖欲雇立,而所雇立者,亦不外於坊民矣。上曰,不足之數,多乎?李廷龜啓曰,到坊軍之數,未知幾何。上曰,到坊軍,幾千餘名矣。金藎國啓曰,曳石軍,可入八百餘名,而到坊軍千餘名,則雖無坊民,可以爲之矣。上曰,然矣。而到坊軍,何可累日役之乎?數日內,可以致運乎?金藎國啓曰,石灰則定於江華黃海道,而江華至近,可以卽運,黃海道則道路不邇,必須燔灰後輸運,恐未及也。且浮橋,若不早爲之,明春氷未易解,則恐有未及之患。上曰,二月旬後則京江近海口,豈有不解之理乎?金藎國啓曰,京江船隻不多,氷若晩解,則外方之船,未易上來,趁未凍前,京畿船隻,會聚於京江,如何?上曰,貽弊甚多,難爲之矣。凡該官怠慢成習,不務職事,今番浮橋,兵曹不爲監董,致有窘迫之患,此後則預爲知委,可也。

○李廷龜啓曰,道路修治事,使兵曹入啓,允下矣。但恐一日之內,未及往來也。上曰,道路修治,不必今年爲之,橋梁則預爲之,無妨,道路修治之後,或爲雨雪洗堆,則有更爲修治之弊矣。李廷龜啓曰,道路可鑑除處,則趁未凍前,爲之無妨矣。上曰,外方不治,而以爲一路,皆治矣。唯可治處治之事,分明分付,可也。

○金藎國啓曰,自園所,至金浦,非一日之程,靈幄,似當設之於中路,未知何以處之?上曰,禮曹似當八字缺李廷龜啓曰,遷葬事,於禮文無之,實錄四字缺爲之計料矣。上曰,雖有大槪,於實錄,豈其詳載乎?

○李廷龜啓曰,禮曹繼後之事,依法例而爲之矣。近來則兩邊爲爭訟者,居多,甚爲難處。尹廷俊之事,亦爲難處矣。上曰,其曲折,予已知之矣。李廷龜啓曰,小臣之意,爲人後者,旣已啓下,而爲父子,豈可以疏遠而分祖上之神主乎?當初誤爲繼後,而旣定父子,則何可變易乎?自今,杜此路絶後弊,可矣。上曰,習俗不淑,人心澆薄,古之人,以爭奉祀爲恥,今之人,多飾遁辭,必欲爭之。以此,可知人心之不古矣。

○金藎國啓曰,用錢事,啓目上達,則以明年爲始,用之爲敎,未知聖意之所在,多入物力而中止,則甚可惜也。上曰,今方鑄之乎?金藎國啓曰,鑄之矣。上曰,明年爲始用之者,欲其漸漸用之也。金藎國啓曰,百官頒錄時,代楮貨價給之事,啓目上達矣。錢之所鑄者,不多,姑欲以貿買酒食,爲始矣。見前朝《史記》,則亦以此爲之矣。上曰,予之所問者,此也。酒食買賣事,何以爲之乎?金藎國啓曰,旣作店幕而時未用之矣。上曰,百官頒錄,則以明年爲始,而用於酒店,則不須退矣。金藎國啓曰,未知上意而停之矣。上曰,百官之祿,減數而給錢乎?金藎國啓曰,百官之祿,元數不多,若減而充給,則人必以爲不便,欲爲加給之,廣用錢之路矣。上曰,其法好矣。而我國人心,極甚奸巧,若私鑄則其弊難防。金藎國啓曰,必嚴法而杜私鑄之路然後,可以用之矣。上曰,觀近日人情,可以用之乎?金藎國啓曰,與人相議,皆言別無弊端矣。上曰,若行之,則行者不齎糧,此甚好矣。而奸三字缺緣行計,則或有私鑄之弊,六字缺金藎國啓曰,若可速行,則知委外方,可也。上曰,五字缺而使外方漸知之,可也。上曰,祿則數外給之,料則數內給之,未知如何?人情,必以爲不便矣。金藎國啓曰,料則下輩受食,以錢給之,則飢餓之際,以錢換食,爲便矣。若數外給之則亦好,而錢數不多,故以爲難矣。

○金藎國啓曰,國家材[財]畜虛竭無以成形,前日天使,幸其淸簡,故僅得經過,前頭有應來之天使,而國用之乏,若此,極可慮,端川,又得銀穴,若可採之,則可用於度支,而歲貢之外,不爲上送,或遣京差,採來如何?上曰,若送京差,則必有貽弊之事,爲其守者,加採以送,則爲好,而不爲之矣。

○上曰,我國之人,皆狹而然矣。若非虐民之事,則不須避小嫌,隨便爲之,可也。近來世道日非,欲爲國事而擔當者,則人皆嘲笑,故類如此矣。

○李廷龜啓曰,今見科擧入門之數,一所,幾至二千餘人,科擧入門數,未嘗有如此之多矣。似聞今番慶尙道,頗有闔郡停擧之議,故如是上來云。今番外方,慮有罷場之事矣。先王朝,亦多有罷場之事,故臣忝在禮官時,入啓以爲,罪在試官則罪試官,罪在擧子則削擧子,不必罷其榜之意,捧承傳,此後則罷榜之擧,絶無之矣。罷榜極重,前頭,雖有如此之事,勿爲罷榜,可矣。上曰,前頭有如此之事,則申明爲之,可也。已上燼餘日記

9月21日 编辑

都承旨洪瑞鳳。左承旨鄭廣成服制。右承旨金蓍國坐直。左副承旨李明漢。右副承旨李如璜。同副承旨金尙坐直。注書柳景緝尹孝立仕直。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修正假注書李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酉時日暈,夜一更二更電光,三更四更五更月暈,電光。

○下直,慶州府尹尹義立。

○政院,中殿問安。傳曰,知道。大殿問安。傳曰,知道。

○藥房,大殿問安。答曰,知道。中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尹昉,提調徐渻,副提調洪瑞鳳啓曰,不審夜來,聖候,何如?臣等,不勝憂慮,敢爲問安。內殿頭痛之候,雖暫二字缺而此證,前此,或時往來,依前啓請七字缺今日頭部,有禁忌,只於手足部,施針七字缺日劑入川芎茶調散,已進三服,今始停止,宜當,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卽刻醫女,傳言內殿下敎,今日明日皆吉,則欲於明日受針之意,傳敎矣。臣等,更與醫官商議,則今明日皆吉,而今日,忌在頭部,明日則別無所忌云。依下敎明日受針,何如?傳曰,依啓。

○獻納金世濂啓曰,臣以庸材,備員臺閣,每欲披竭愚忠,上補聖明萬一,學識疏鹵,卒無可言,內積逐隊之慙,外招不職之誚,今有正言金光爀避嫌之辭,斥臺閣甚力,至以不能吐口爲言,含默之罪,臣實當之,決難苟冒,何可處置同僚。且卒得霍亂,不得共多官偕避,臣之所失,至此尤大,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如璜啓曰,獻納金世濂,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以右議政申欽,七度呈辭,傳于洪瑞鳳曰,安心勿辭事,諭之。

○金蓍國,以禮葬都監言啓曰,今春毓慶園外棺,以長生殿棺板,因傳敎用下矣,今以似當令長生殿,察而擧行,敢稟。傳曰,依啓。

○金蓍國啓曰,今此譯官朴應哲齎去毛都督前,御帖及賀揭禮單,係是慶事,竝依前例,靑籤上付紅籤下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文學金堉上疏,傳于金尙曰,下該曹回啓。

○金尙,以兵曹言啓曰,以禮葬都監啓辭,移葬時道路,令兵曹看審事,命下矣。都城十里,內則漢城府,當爲修治,十里外,則令京畿監司,預定差使員,修治後,本曹,當爲看審矣。但大轝,由城內乎?由城外乎?敢稟。傳曰,於道平坦處,臨時修治,爲當,且大轝,當由城內,此非,取稟之事也。

○李如璜啓曰,堂后,爲任極重,從前假注書,必擇有名望能文善書者擬望,其意有在,而近來舊規廢弛,以薦擬假注書,爲試身淸途之地,極爲寒心,昨日書六字缺條件,欲爲抄出,臣取考注書草冊,則六字缺生之人,無一事記錄,只持空冊而出來,許多說話,不能記得,使時急擧行之事,未卽,分付,極爲駭愕,請當初擬望注書,及昨日入侍假注書宋國澤,竝推考,其擧行條件,直問于入侍筵臣,而,分付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答玉堂箚曰,依啓。見下

○弘文館副校理臣嚴惺,修撰臣李昭漢、沈之源等,上箚曰,正言金光爀,持平崔有淵,大司諫李楘,大司憲鄭經世,掌令閔應恢,持平李性源,司諫尹衡彦,獻納金世濂,竝引嫌而退,殿試罷榜,前古罕有,相臣進退,實涉狼狽,歷陳所見,未爲不可,其所措語,不出於欲殿下,誠實待大臣之道,要其本意,固爲善矣。而但相臣,終始嫌避,不爲擔當,中外之人,無不知之,故雖浮言之藉口者,亦不敢致疑於相臣,而今乃曰,一種橫說,傳播遠近,有識之人,亦且靡然,使相臣,尤有所未安於心,且當自上側席勸出之日,敢以安而處之,晏然造朝,焉用彼相等語,多費辭說,勒定去就,言事鶻突之失,在所難免,親耕之科,黜陟停當,得參之人,布列搢紳,諫臣證比六字缺於其間,不必以此,引以爲嫌,而七字缺甲矇昧行公,果有所失,可否之言,始出於相臣對承旨之啓,則初啓之只憑聽聞,有何失實之事乎?鬼蜮之說,雖非美談,別無直斥相臣之意,則謂之用意太深,似非本情,而但取考其時啓辭,則鬼蜮二字,在於請罷榜之啓,名公鉅卿等語,在於擇試官之啓,而今乃混而同之,前後舛錯,雖是泛然之失,似欠以實之義,再試仍存,別無所嫌,前啓同參,庸有何傷?罷榜論啓之時,旣以姻家之故,初不與焉,則今不欲輕重其論,未曉其意,而況臺閣不能吐口云者,至引之以子思之說,則是實傷時泛論,別無力斥諸官之意,而强引不當引之嫌,深失臺官臨事不避之風,請大司諫李楘,司諫尹衡彦,持平李性源,出仕,正言金光爀,持平崔有淵,大司憲鄭經世,掌令閔應恢,執義權鑊,獻納金世濂,竝命遞差。取進止。已上燼餘日記

9月22日 编辑

都承旨洪瑞鳳。左承旨鄭廣成服制。右承旨金蓍國。左副承旨李明漢坐直。右副承旨李如璜式暇。同副承旨金尙坐直。注書柳景緝尹孝立仕直。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修正假注書李𥡦

○上在慶德宮。

○以神懿王后,忌辰齋戒,停常參、經筵。

○初昏,蒼赤氣一道,起自西方,直指東方,長竟天,廣尺許,良久乃滅。夜一更,金星,入南斗第五星,電光。二更三更四更,雷動電光,五更電光。

○下直,東萊府使沈詻。

○藥房,中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尹昉,副提調洪瑞鳳啓曰,今日內殿受針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中殿受針後,藥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持平李性源啓曰,六字缺榜之論所失,與同僚無異,而僚員盡遞,臣獨出仕,非但臣心有愧,物議謂何?況又□□發身苟且,致有人言,尤不可一日仍冒,重辱名器,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明漢啓曰,持平李性源,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金尙,以禮葬都監言啓曰,床石,及莎垈石,前已浮船,故欲趁氷凍前,輸運矣。令都廳,率事知石手,出往看審,則大床石全體,皆是細石,而一隅石理稍麤,不似細石,仍用未安,急速更爲浮取,而莎垈石,先爲輸送,何如?傳曰,依啓。當該監役官,察色石手,令攸司,囚治。

○司諫尹衡彦來啓曰,持平李性源,引避而退,玉堂處置時,請遞憲府之官,其意不以罷榜爲非,只論其措語之間,前後舛錯而已。罷榜忝論,別無所嫌,再試仍存,公議已定,不可以此,每爲引嫌,請持平李性源,出仕。答曰,依啓。

○金尙,以禮葬都監言啓曰,興慶園移葬時,大轝當由城內事,傳敎矣。自興慶園,至金浦,非一日可達,當於城內經夜,而住轝處所,自下不敢擅定,敢稟。傳曰,住轝處所,定於南別宮,似可矣。

○金尙,以禮葬都監言啓曰,前日毓慶園禮葬時,實用僧水軍,竝九百九十名,烟軍,以價布上納之數,二千七百十名,此則一朔赴役,猶且不足,南漢山城僧軍八百名,三日赴役,到防軍二百名,二日赴役,江華束伍軍一千名,十五日赴役,後運僧軍六百五十名,十五日赴役之後,給價加役,宣惠廳募立軍一百五十名,十五日赴役,今此興慶園移葬之役,無補土造成之事,用軍當減於前日,三處設局實用之數,大槪參酌,姑以一千名,一朔赴役磨鍊,而此時卜定調發於外方,恐重煩民弊,一千名一朔雇立價布,當用二千餘疋,令戶兵曹,分半措備,輸送五字缺號牌廳軍匠價布,宣惠廳用餘之半,亦令四字缺以濟其用,宜當。此外又有不足之患,則必致窘,急下三道監兵營,及統制使處,量宜分定,以營中所儲木,定期輸送事,行移,何如?傳曰,依啓。已上燼餘日記

9月23日 编辑

都承旨洪瑞鳳。左承旨鄭廣成服制。右承旨金蓍國式暇。左副承旨李明漢坐直。右副承旨李如璜式暇。同副承旨金尙坐直。注書柳景緝尹孝立仕直。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修正假注書李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懿王后忌辰。

○夜一更,流星,出昴星下,入天節星上,狀如鉢尾,長三四尺許,色白。四更,月犯軒轅左角星。

○政院,中殿問安。傳曰,知道。

○藥房,中殿問安。答曰,知道。

○左議政尹昉啓曰,當此收聲之後,雷未可以出,電未可以見,而燁燁轟轟,極於立冬之初,人事失於下,天變應於上,災異之作,雖未知爲某事之應,而今日天心之示警,亦云至矣。目今西賊伺釁,而邊鄙多聳,五字缺歎曰甚,內外俱困,邦本未固,國事之可五字缺而如臣無狀,叨冒匪據,上無以格君之非,下無以正事之失,坐積尸素,日月旣多,而僚員有故,厥咎獨任,伏望聖明,曲垂憐察,策免臣職,以答天譴,以應故事。仍願聖明,更加惕勵,益存敬畏,以盡對越之誠,臣不勝區區之望,敢此竝啓。答曰,咎實在予,卿勿辭之,所陳敬畏之言,當體念焉。

○李如璜,以長生殿言啓曰,因禮葬都監啓辭,令長生殿,察而擧行事,傳敎矣。外棺之規,例以從內棺,見樣造作,而今此遷葬時,所用外棺,則內棺見樣,無據詳知,極爲悶慮,敢稟。傳曰,知道。內棺見樣,必在本宮,問于私廟下人。

○洪瑞鳳,以院意啓曰,今當立冬之節,而去夜雷電之作,不令不寧,上天之示警,甚可懼也。是何殿下敬畏之日,有此非常之變,伏見殿下,卽祚以來,求治已誠矣,恤民已盡矣。用人務盡公道,聽言期於虛受,其於敬天爲國之道,庶乎得矣。然求治雖切,而施措之間,徒務文具而無實,恤民雖勤,而字惠之澤,輒至壅滯而未究,至於用人之際,不免淸濁混淆,爵賞冗濫,聽言之際,或多訑訑拒人,有乖如流,凡此數失,亦足以致天之怒,而臣等所慮,又有在焉,殿下一心,乃萬化之本也。必待本源淸明,無一毫交弊之累然後,以之發政而政無失,以之應天而天可享矣。竊恐殿下,於精一執中之功,有所未盡,而發號施令之際,未免爲私意之所撓奪,則向者所論數者之失,未必不由於此也。伏願殿下,益加修省,常存敬畏,以答仁愛之天,不勝幸甚。臣等,俱以無狀,待罪近密,區區所懷,不敢不達。傳曰,省啓,深嘉卿等之誠,所陳之辭,予當體念焉。

○李如璜,以長生殿言啓曰,興慶園移葬時,外棺,更爲造作,而依前例,別造廳排設,監役官差出,殿郞廳一同監董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洪瑞鳳啓曰,左承旨鄭廣成異姪三寸姪,幼學五字缺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知道。已上燼餘日記

9月24日 编辑

都承旨洪瑞鳳。左承旨鄭廣成坐直。右承旨金蓍國式暇。左副承旨李明漢。右副承旨李如璜。同副承旨金尙坐直。注書柳景緝尹孝立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池德海。修正假注書李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吏批,參判李顯英進,參議李聖求進,都承旨洪瑞鳳進。兵批,參判李景稷進,參議尹履之進,參知吳竣進,左副承旨李明漢進。

○巳時午時,日暈。未時,日有重暈,內暈有兩珥,暈上有冠,色內赤外靑,白雲一道如氣,出自右珥,直指巽方,長四五尺許,廣尺餘,良久乃滅。申時,日暈兩珥。夜四更,火星入太微垣端門外。

○藥房都提調尹昉,提調徐渻,副提調洪瑞鳳啓曰,今日六字缺度受針矣。臣等,更與醫官等商議六字缺發作之時,卽爲施針則可見立效,若預爲施針,以防後患,似難見效,而內殿頭痛之候,近已止歇,當此寒涼之時,累度受針,不無元氣損瀉之虞。今日受針,始停爲當云,昨以此意,令醫等微稟內間,而未得發落。臣等,不敢直稟內殿,敢此仰稟。答曰,依啓。

○傳于李明漢曰,近來臺官,循私苟充,銓曹所爲,殊極非矣。色郞廳推考,今後極擇擬望事,言于該曹。

○以右議政申欽,八度呈辭,傳于鄭廣成曰,頃者殿試,卿不預焉,近日國事,日漸可虞,故予以爲考官,雖被罷囚,相臣不爲擔當,則爲國事勉出,於義不妨,鼎席俱空,大臣,不安其心,勸勉出仕,於予待大臣之道,亦似無害,故累遣近臣,諭予至意。昨者有意外之論,謂予待之,不以實斥,卿將焉用。彼相沮抑,予心狼狽,卿事實未曉其意也。且人臣稱譽大臣,時王之律甚嚴,卿旣被人言,極其抑揚,必不安於出仕,予亦不自甘於終尙文具,今始勉副卿請,以安卿意。此意,遣史官,諭之。

○答玉堂箚曰,省箚具悉爾等之誠,所陳之辭。予敢不惕念哉。

○金尙,以禮葬都監言啓曰,今此禮葬時役軍,不爲分定於外方,而以價便雇立事,允下矣。京外衙門卜定之數,別單書啓。且前日啓辭時,咸鏡道,以兩界之故,不爲擧論矣,更思之則本道,今幸無事,不如兩西之比,亦不似京畿、江原之殘弊,故竝爲卜定,前項四道役價木,自營中隨便措備,從速上送之意,行移,何如?傳曰,依啓。

○大司諫李楘,司諫尹衡彦啓曰,臣等,俱以無狀,待罪言地,不能隨事直諫,以補淸明之治,尸素度日,自知不稱,今者伏見聖敎,近日臺官,循私苟充,銓郞,至被推考,臣等,方在臺官之列,亦是苟充之人,勢難晏然仍冒,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所謂苟充者五字缺宜安心勿辭。

○答弼善李景憲疏曰,四字缺爾其勿辭,兼察。

○金尙啓曰,右相呈辭,以今姑勉副卿請,答下矣。遞差承傳,捧之乎?敢稟。傳曰,依啓。

○答知事吳允謙疏曰,只遞同知經筵。

○傳于金尙曰,寡婦,如有抱冤之事,則親呈上言于駕前,乃是規例,頃日擧動時,寡婦,無一人呈上言者,而考見上言,則寡婦上言,甚多,此實無禮自便之謬習也。其上言中遠道之人,及秩高宰臣妻,上言外,其餘,勿爲施行。

○通訓大夫行世子侍講院弼善臣李景憲上疏曰,伏以臣,猥荷隆恩,冒叨匪據,兢惶供職,猶慮或怠,而又差禮葬都監都廳,所帶兩任,俱係重大,不敢承當,已不足言也。竊念春坊之官,專爲書筵,一日二日,不可停輟,都監之事,最爲緊急,朝暮監董,亦難暫離,而如臣駑劣,竝忝二者,一擧一廢,勢未兼察,事至狼狽,情勢悶迫,伏願聖明,俯諒危懇,許遞職名,以便公私,臣不勝惶恐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

○行知中樞府事臣吳允謙上疏曰,伏以無狀小臣,久冒經筵重地,初乏絲毫裨補聖德,終以賤陋之疾,累煩天聽,自知死罪,踧踖俟命,乃於本月初七日,祗受有旨溫諭丁寧,使之調理上來,臣雖無狀,粗知臣子分義,其亦何心自安於病席乎?第臣所患,非如一時感傷之比,氣血否隔,半身偏傷,彌留之久,幾至四十餘日,一症纔救,一症隨發,以臣病症,較臣氣力,其勢,決不得與之爲敵,久於相持,況望完復於時月之間乎?臣欲感激明旨,扶曳登路,則風病之人,汗流不止,暫觸寒氣,輒至危劇,若以煩瀆爲懼,自待完復之期,則當此開筵之日,臣輪次侍筵之官,退伏鄕村,頃刻不寧,此臣之所以不得不更冒一死五字缺伏乞聖慈,審察公私事情,三字缺帶同知經筵世子賓客尙衣院提調、新授春秋館同知,竝命爲遞免,臣竊伏念,臣年七十,只少一歲,雖有才德,可以堪任之人,已是致仕之日矣,況臣昏庸,本不近似,而危疾纏身,死日將迫,其不可一日仍冒,事理明甚,如蒙天地父母之恩,釋重安分,專事針藥,萬一迓續縷命,得還朝列,則時以特進,隨例入侍,仰瞻淸光,更聆玉音,此誠區區犬馬之至願也。臣無任惶恐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弘文館副校理臣嚴惺,修撰臣李昭漢、臣沈之源等,伏以臣等,讀詩至十月之交,有曰,爗爗震電,不寧不令,終之曰,哀今之人,胡憯莫懲,此詩,蓋幽王時所作也。幽王無道,周室將亂,故天之降災,如此,詩人憂慮,作此詩以風刺之,聖人取之,著於經,欲使後之人主,鑑而戒之,無蹈其亂敗也。今月十八日立冬,爲十月節,九月雖不盡,其實十月也。乃於二十二日夜,雷電竝作,轟轟之聲,燁燁之光,雖盛夏,亦所罕,詩人所謂不寧不令者,不幸復見於今日,臣等,不勝驚愕,憂惟之至,變不虛生,必有其由,天道玄微,未易測度,傅會災異,先儒之所不取,臣等,固不敢指爲某事之應,然若君德克修,世道休明,天心悅預,二氣調順,則必無如此之變也。厲修省之實,惟在聖明之加之意也。抑臣等,竊聞雷霆者,天之威怒號令之象也。以之震擊於物,猶夫刑罰,於易之象,震爲雷,其德爲動,收擊六字缺至于十月純陰之候,乃復發見,是失時五字缺原象類而言,則今日朝家擧措,得無有號令之失當,威怒之過中,與夫刑罰之或過,宜靜而失於動者耶。亦願殿下,隨事省察,以答天戒,無曰是適然而已,則國家幸甚。取進止。已上燼餘日記

9月25日 编辑

都承旨洪瑞鳳。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金蓍國坐直。左副承旨李明漢。右副承旨李如璜坐直。同副承旨金尙。注書柳景緝尹孝立仕直。假注書。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修正假注書李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有晝講。

○有政。吏批,判書金瑬病,參判李顯英進,右承旨金蓍國進。兵批,參議尹履之進,右副承旨李如璜進。

○夜一更二更三更,電光。四更五更,雷動,電光。五更,雨雹,狀如豆。

○傳于李如璜曰,今下弓矢,玉連萬戶李希啓,給送。

○司諫尹衡彦來啓曰,正言李坰,未四品,當爲署經,而獻納金槃,正言李景曾,竝未肅拜,雖不備員,臣與大司諫李楘,不得已爲齊望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答諫院箚曰,省箚具悉爾等之誠。箚陳之辭四字缺予雖寡昧,敢不體念也哉?爾等,職在言責,更加極言,以補不逮。見下

○司諫院大司諫臣李楘,司諫臣尹衡彦等,伏以天人之理,顯微無間,災不虛生,必有所召。是以,明君誼辟之遇天災也,必求諸在我之闕失,引咎自責恐懼脩省,故災不爲害,轉而爲祥,旣危而再安,將亂而復治,此理之必然者也。今者立冬之節,收聲之日,燁燁震電,不令不寧,災異之酷,無過於此,此前古亂亡之徵也。不宜有於治平之世,而奈何復見於殿下勵精之日乎?以今日之天災,求今日之人事,則豈無一二可言者乎。天意深遠,固難窺測,雖不知某事之失某事之應,而安知非上天,仁愛殿下,而故爲警動之,使殿下,倍加惕畏,增益其所不能也耶?亦安知其非回亂做治之幾,闖發於今日也耶?此正殿下進德修政,應天以實之會也。嗚呼,殿下以爲,今日之國事,何如也。今日之民生,亦何如也。生憂漸緊,民役方殷,膏血旣竭,怨讟未已,渙散之形,昭在目前,土崩之患,非朝卽夕,諤諤之路杜塞,而訑訑之色,足以拒人,直道壅閼,四字缺盡所懷,可憂之端,不一而足,而下無擔當拯濟之人,上無推心委任之誠,危亡迫在,玩揭猶昔,國事之乖宜,民生之失所,可謂甚矣。今玆數事,亦足以致天怒而召天災也。伏願殿下,勿以今日之天災,爲適然而至,益修在我之人事,必曰,吾德之不修而然也。吾民之不安而然也。克盡敬畏之實,以答仁愛之天,不勝幸甚。臣等,俱以駑下之才,備員耳目之司,方當儆予之日,冀補側身之修,區區貢忠,辭不達意。取進止。已上燼餘日記

○晝講入侍,知事金尙容,特進官李曙,參贊官洪瑞鳳,侍讀官嚴惺,檢討官李昭漢,記事官柳景緝、沈東龜、尹絳。講《孟子盡心》篇,自孟子曰鷄鳴,止是亦楊、墨而已矣。此一節出經筵日記

9月26日 编辑

都承旨洪瑞鳳。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金蓍國。左副承旨李明漢。同副承旨李如璜坐直。同副承旨金尙。注書柳景緝仕直尹孝立。假注書。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本院坐起進。修正假注書李𥡦本院坐起進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有霧氣。

○下直,安岳郡守李一元。

○司諫尹衡彦啓曰,愚劣小臣,久忝匪據,徒事瀆擾,罪合萬死,第臺官,與庶官不同,少有人言,不可一刻冒居,臣之妻父,無子身死,托後事於外孫,此卽臣之子也。頃日幼學鄭以濟,與臣子,有爭訟葬山之事。今者以濟,以此事,至於上言,而擧臣姓名,極口搆陷,有若當初,與臣相訟者然。臣聞來,不勝驚怪,其時爭訟曲折,必具於該司四字缺中,臣不敢縷縷煩達,而臣持身無狀,被人呈訴四字缺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藥房,中殿問安。答曰,知道。

○金尙,以江華句管備邊司堂上言啓曰,泰安鹽場,及各年所貿,査檢事,本司郞廳,頃日入啓下送矣。今聞郞廳之言,且見本官所送成冊,則本郡私鹽盆三十五坐,漕軍新設鹽盆三坐,合三十八坐內,每一年八朔煮鹽,而一朔收稅二石,一年所收鹽,都合七百三十七石,以此轉貿諸處,而鹽價貴賤,年各不同,貿穀多少,難以預定矣。江華運入之穀,一千三百餘石,其餘留庫,一百四十餘石,木四同,鹽八百五十石,以此轉賣,可得千數百餘石云。但江都運入,多有不便,蓋以本郡,民丁鮮少,旣有貿販之勞,又當輸送之役,力有所不給,運入之後,若不分糶民間,則腐敗不可食,欲若逐年分糶,則本府倉穀,亦且不少,而又添此米,本府之民,亦將不堪,令本官,自今以後皮穀貿取,留置郡倉,以省其轉輸之苦,防其腐敗之患,而兼除江華分糶之怨,待有事變,臨時取用,似爲得宜。且江都儲糧,專恃本郡,若不別樣看願,則不但本郡民力,漸至難支,至於朝廷留意江都之計,亦甚疏脫。且本官,獨當他官所無之役,偏受其苦,亦甚可念,故敢將郡守所報,及邑民呈狀,採其可行者若干條,別單書啓,以俟睿裁。傳曰,知道。江華倉穀,不至甚多,臨時取用,亦難期必,依前運入于江都,可也。

○以咸鏡監司南以恭辭狀,傳于金尙曰,此時此任,決難輕遞,雖有疾病,調理察職事,回諭。

○大司成李植上疏。傳于金尙曰,只遞本職。

○李如璜,以號牌廳言啓曰,特進官李曙,榻前啓辭,漢城府庶尹判官,皆以名官,差下,何如?上曰,與大臣議處事,傳敎矣。京中者,四方之本,今此藉軍一事,若容一毫私意,將無以號令外方,而此非見任蔭官,所能辦得。以侍從中,剛明有風力人,各別擇差,限完畢問六字缺敢啓。傳曰,依啓。

○大司成臣李植,伏以臣賤疾深重,不能供職,前後乞免,非止一再。況今所叨,乃敎胄養賢之地,決非新進庸人,所宜承乏。其職務,比前尤殷,臣重以眩冒之症,頸核之疾,不能出謝,無論學政有廢,卽今廟碑始役,凡百句畫,皆仰長官,而一切停滯,兼帶修史之役,今亦專廢,用是惶恐憂蹙,冒上辭章,而還出給之命,又出於意慮之外。臣違傲恩旨,怠棄職次,一至於此,合罪誅譴,不知所云。且臣,頃忝諫地,不幸値罷榜之論,不能廣採物議,務當事理,隨衆一啓,種種錯謬,然於區區本心,自以雖無補於國家,必不至於撓害矣。不料人言紛紜,無所不有,今又臺臣被責,大臣釋位,卽此爻象,已非細故,三字缺愆尤悔山積,成均師席五字缺顧以負病稽恩,積戾待效之身,冒處而不知避乎?多事羞之,衆情駭然,臣決不敢靦顔出謝,以重玷名器,伏願聖慈矜察知臣疾病沈綿,未易差痊,狼狽悶迫,本無虛假,本職及兼帶春秋館修撰官,竝命鐫改,以安微分,臣不任瀝血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已上燼餘日記

9月27日 编辑

都承旨洪瑞鳳。左承旨鄭廣成式暇。右承旨金蓍國坐直。左副承旨李明漢。右副承旨李如璜時祭。同副承旨金尙坐直。注書柳景緝尹孝立仕直。假注書。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修正假注書李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有晝講。

○有政。吏批,判書金瑬進,參判李顯英進,右承旨金蓍國進。兵批,參知吳竣進。右承旨金蓍國兼進。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傳于金尙曰,今下弓矢,義州中軍金濟鼎,給送。

○以備忘,傳于金蓍國曰,今下獤皮、紗帽、耳掩六十三部,大臣、府院君、經筵堂上、政府西壁六卿判尹、賓客、弘文、提學、功臣堂上以上在京者。三司長官、六承旨等,賜給,勿謝。

○傳于金尙曰,五字缺有現存之官,則在外之員上來事,所當六字缺無時存之員,政院,不待本府啓辭,卽爲下諭。

○答開城留守趙翼疏曰,省疏具悉。所陳之事,當令該司,量處焉。見下

○金蓍國啓曰,昨日譯官邊誠吉,齎來都督回帖二道及禮單,一則重陽揭帖回禮也。一則前日都督所送西果回禮之回帖也。今此禮單物件,其數亦多,前者伏見鄭斗源狀啓,有曰,往來多少,都督,每每計較云,若依斯言,則似有別樣回禮,而今若較其多少反爲回禮,則彼復此復,無時可已,誠如本院前日之啓辭也。且此路一開,不但日後有無窮之弊,其於受授之禮,亦甚未安,今後彼此回禮,雖有多少之不同,非如前日秋夕禮單之類,則不必又爲回禮之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彼以往來多少,每爲計較,則在我之道,不可不回禮,然今番則依啓辭爲之。

○李如璜,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傳曰,當日爲之。

○李如璜啓曰,慶尙左兵使李沆,眞寶縣監李𡶧,營軍闕防事,狀啓末端,以特命罷斥,爲辭矣。兵使於守令,係于軍務,則或決杖,或請朝廷處置,而至於直爲罷黜,則有違常例,請李沆推考。傳曰,依啓。

○兵批啓曰,兼禮曹判書李廷龜實職,當爲下批,而大臣之外,只有判中樞金尙容,故作闕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韓亨吉爲漢城府庶尹,韓必遠爲司憲府持平,李時煥爲漢城府判官,辛宗述爲谷山郡守。

○兵批,李廷龜爲判中樞府事,金尙容爲行同知中樞府事。

○午正,上御資政殿月廊,講《孟子盡心》。入侍,知事金瑬,特進官李顯英,參贊官金蓍國,侍讀官金世濂,檢討官沈之源,記事官尹孝立,記事官沈東龜、尹絳。上讀前受音一遍。世濂進講,自孟子曰饑者甘食,止如彼其卑也。音釋各一遍,上讀新受音一遍。大文釋一遍,世濂,講論旨義曰,人失本心之正,則義理晦塞,以易知之事言之,而比之於飢渴也。心之所同然者,義也。必以義理養其心然後,不動於富貴,而不失其正理矣,柳下惠之和,宜若不介,故於此表而言之,不以三公之貴移奪其所守,此其所以爲和而不流也。《書》曰,爲山九仞,巧[功]虧一簣,《論語》,亦有是說,蓋欲學者,爲之不止也。學不至於聖人,則非學也。治不至於堯、舜,則非治也。《中庸》,亦言於穆不已之功,實與此意,互相發也。堯、舜,生知也。湯、武,學而復其性者也。人欲學堯、舜五字缺而已。西伯,非眞有,而乃假之者也。若學三代五字缺聖人之深惡五伯者,以一假字也。瑬曰,五伯如齊桓、晉文,亦是一時賢君,而但其心不誠,故終歸於伯道,堯、舜、湯、武、五伯之相去,亶在誠與不誠而已。世濂曰,須知堯之所以爲堯,湯之所以爲湯,五伯之所以爲五伯。可矣,瑬曰,雖攘夷狄尊周室,而其意則終是私也。包芧不入,王祭不供,云者,似是爲周室,而其意則終是私也。世濂曰,漢宣則不知王伯之異道矣。上曰,漢宣,言雜用王伯云,蓋不知其不可雜用矣。講訖,瑬曰,頃日之政,申欽,遞議政,當付樞府,故判中樞李廷龜作闕,而以申欽下批矣。李廷龜,以正一品之人,判中樞乃其實職,而禮曹判書,乃其兼帶也。廷龜,以無實職之故,近日不得行公,必實職下批後,始可肅拜行公云,未知何以爲之?可乎,曾在古時,政承外,正一品稀罕,若陞正一品,則與政丞同行,故不得下拜六曹判書矣,扈聖錄勳之後,先王,以年少正一品之人,無事閑住者,多破格,以正一品,下兼六曹判書矣。上曰,然則又爲作闕而付之乎。瑬曰,此外判敦寧判中樞各樞,各有一員,而李廷龜之有敦寧與否,未得詳知矣。上曰,然則作闕付之。上曰,頃政朴安悌,爲持平矣,見餉臣狀啓,則安悌,似是餉臣之從事,方有句管之事,今若遞來,則必有虛疏之事,何以則可乎?瑬曰,管餉從事,果爲關重,而臺諫體面,甚重,不可爲此而還遞臺官也。且未知安悌,已爲上來乎?蓍國曰,安悌,卽臣之妹子,時未上京矣。顯英曰,安悌,時在海西云矣。上曰,當此冬月,管餉一事,必多關重句管之事,而臺官體面旣重,若以管餉從事,而遞之,則政體殊常,若遞從事,則必虛疏矣,瑬曰,不可爲其從事,而遞臺臣之職也。急差他人以送,如何?上曰,予意四字缺大槪除擬之時,須考緊歇爲之,七字缺則勿爲移拜,事可着實,我國之事,例不如此,可歎。瑬曰,聖敎至當,而但近日臺諫數遞,或有連日爲政之時,相避被推者外,擬望之人,甚少,如兵曹郞官,必久任乃可,而亦有不得已通擬之時矣。上曰,事勢則然矣。然須着念爲之,古則臺諫久任,或有過六七年之多者,近日則臺諫,若過數月而不遞,則未知以無廉恥目之乎,必得可遞之事而避嫌,不然則必呈辭矣。瑬曰,史官日記,多不修正,若時在本館之人,則臣方忝堂上,可以用殿最,而旣已遷轉六品之人,則更無可爲,反正以後,癸亥年有事,尤不可疏略,以日記,旣失於适變,史官,當有家藏日記,使之修正,而亦不趁時爲之,請抄出推考。上曰,依啓。蓍國曰,臣忝該房,初見注書日記,則或有過數月未修正者矣。曾在先朝,承旨李尙信,建請注書,六品遷轉時,考見日記,若有未修正者,則不許陞出,今欲依此爲之,何如?上曰,依此爲之,則似好着實矣。顯英曰,成俊耉,方在海西,朴安悌,又遞從事之任,須令都事,代察安悌所幹之事事,急爲下諭,如何?上曰,依啓。上曰,號牌御史,雖有人器相當,可以移用之處,勿爲遷動,可矣。瑬曰,頃以臺官循私苟充之故,郞官,至於被推,此豈郞官獨當之事乎?臣等,亦當同被罪誣矣。上曰,請望則郞官爲之云,故只推郞官矣。瑬曰,通塞則在於郞官,以至於擬望,則堂上郞廳,同議爲之矣。自前銓衡之任,不知時論,則不可冒處矣。臣於時論,絶不得干預,而久冒銓長,至於此久,惶悶莫甚矣。上曰,爲銓衡之任者,當察人之賢邪?才器之大小,的中用之,而六字缺乎,世道近來大誤時論,何必從乎。瑬曰,四字缺判然可知之事,今者,雖未知某爲正,某爲邪,而若所用之人,不合於時論,則必有乖激之事矣。近者朝廷之上,論議日漸多岐,國家,若有少事,則論議之矛盾,甚多,臣忝比重任,故每以此爲憂矣。顯英曰,近當藉軍,而功臣子孫,則皆免賤役,先賢如鄭夢周,及五賢,子孫凡幾人乎?此輩,將不免軍役,若依有蔭子孫,例爲忠順衛,則似合勸奬之道,須令號牌廳,議處如何?上曰,此則有法例矣。如淸白吏,及先賢子孫,則似不爲賤役矣。罷出。已上燼餘日記

9月28日 编辑

都承旨洪瑞鳳。左承旨鄭廣成式暇。右承旨金蓍國坐直。左副承旨李明漢坐直。右副承旨李如璜時祭。同副承旨金尙式暇。注書柳景緝尹孝立仕直。假注書。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修正假注書李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流星,出參星下,入天圜星上,狀如鉢,尾長四五尺許,色赤。五更,有霧氣。

○下直,驪州牧使曺弘立。

○獻納金槃啓曰,無狀小臣,猥竊恩私,屢叨匪分,絲毫無補,患懼常切,近緣賤疾深重,未易差痊,累煩呈告,連遞職名,心實惶悚,無地自容,不意玆者,復叨新命,驚惶退縮,以榮爲懼,病未卽出,今始來謝,逋慢之罪,無所逃矣,不可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正言李景曾來啓曰,殱厥巨魁,脅從罔治,王者好生之德也。賊适就戮,已過三年,其餘孽之在一字缺者,不可一一購捕,設或有捕捉之功,不過一人之力,有何奇謀異策可賞之事乎?頃者,出身李仁男,捕捉李枝生於海州地,就告于信川官囚禁。蓋信川,仁男之父,所居之處也。其時郡守金守玄,出在站上,初不與知,而及其枝生見捉之後,瞞報監司,有若乘機設策,盡心捕得者然,且恐仁男之漏洩其狀,捉囚仁男之老父,欲以箝制其口,奪人之功,以爲己有,其處心肝[奸]巧,昭不可掩,請命削去仕版賞加改正。答曰,不允。捉囚仁男之父事,風聞未必盡信,令本道監司,査覈啓聞,可也。

○李明漢,以兵曹言啓曰,昨日政,以判中樞作闕之故,金尙容,遞付同知矣。但知事、同知,一府之官,而正憲資憲則爲知事,而以輔國崇祿,爲同知,事體未安,似當變通,敢啓。傳曰,依啓。

○答兼禮曹判書李廷龜箚曰,省箚具悉。卿勿控辭,安心行公。見下

○李明漢,以江華句管備邊司堂上言啓曰,泰安稟目別單,傳曰空石分定事,更議處置事,傳敎矣。本郡雜役,旣許量宜蠲減,則本郡之受惠已多,空石雖不分定他官,或可値便措備,此一款付標似當。傳曰,依啓。

○兼禮曹判書臣李廷龜,伏以臣,病伏私室,得覩昨日政目,以臣忝帶禮部之故,兵曹啓請作闕,還除判樞。禮部,非臣獨占之地,而金尙容,以與臣同品之人,緣臣除授,臣豈得安於心乎?況臣前後忝冒禮官之長,已太支離,而今之復叨,亦將一年矣。遞當變禮,隨事昏錯,惶隕罔措,只俟罪譴,加以澌羸癃疾,積憊添傷,筋力已盡,精神都喪,奄奄垂盡,朝夕顚仆,方欲冒昧乞退,冀蒙全活。豈料因此添一狼狽,未釋難堪之任,還拜已遞之職?臣誠惶蹙,不知所出,伏願聖慈,盡察危懇,臣本職及禮部,竝先遞改,以安愚分,幸甚。已上燼餘日記

9月29日 编辑

都承旨洪瑞鳳。左承旨鄭廣成坐直。右承旨金蓍國。左副承旨李明漢。右副承旨李如璜。同副承旨金尙坐直。注書柳景緝尹孝立仕直。假注書。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修正假注書李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有晝講。

○巳時,白雲一道如氣,起自天中指日,長七八尺許,廣尺許,良久乃滅。

○下直,長湍府使閔機。

○以備忘,傳于金蓍國曰,今下獤皮、紗帽、耳掩二部,鼠皮、紗帽、耳掩參拾貳部,三司,讀書堂翰注,侍講院等,賜給。

○答兵曹判書張晩箚曰,省箚具悉卿懇。自古擔當國事之人,擧未免人謗,則其勢不得不然,卿何恤焉?勿爲如是固辭,速爲上來察職。見下

○金尙,以四字缺啓曰,忠淸左道京試官李省身,於世子宮入五字缺子而依狀啓規例,稱以啓聞,不察甚矣。且油染者甚多,殊無敬謹之意,請推考。傳曰,依啓。

○李明漢,以兵曹言啓曰,慶尙道後運軍兵,一千十三名,領將右兵虞候朴尙俊,率領慕華館結陣,依前例令戶曹,放糧除犒饋米斗題給,自曹點送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以領議政李元翼,二十二度呈辭,傳于鄭廣成曰,寡昧,忝位於艱危之際,所恃者卿,而卿之疾病,又如此,日夜憂悶,無以爲心矣。前者,予以爲,予之倚卿如此,卿亦至死不去,爲國盡瘁,今者如是固辭,必欲解職而後已,是豈予昔日所望於卿者乎?相臣之職,專在於裁決大事,進退賢邪而已。卯酉奔走,可否細事,非大臣之事也。卿雖不能運步,臥閤論道,一以副輿望,一以濟時艱,所辭宜不允事,遣史官諭之。

○持平韓必遠來啓曰,宮府一體,不宜異同,凡有作奸犯科者,一委於有司,依法科斷,可也。內需之獄,未知始於何時,而因循弊習,非所望於今日也。如有推治之事,則付諸該曹,未爲不可,何必別設然後,方可爲之哉。淸朝疵政,莫此爲甚,請勿留難,亟命革罷。名苑之混淆,由於爵賞之濫僞,而國家之危亡,隨之,昏朝覆轍,豈非今日之殷鑑乎?金守玄,出在站上時,偶得境內殘孽,則本非設機捕捉之比,有何功勞之可賞,而至加二品重資?曾爲命德之器,反不如弊袴之愛惜乎?物情,久而愈激,請勿留難,亟命改正。答曰,不允。

○正言李景曾來啓曰,信川郡守金守玄,以枝生捕捉之功,欲爲己有,處心奸巧之狀,臣等,雖不目見,有口皆言,臣等,不能枚擧,只諫梗槪,而言不見信,至令監司,査覈其虛實,監司査覈,不過招致本郡刑吏捧招而已。臺官之言,就質於一邑,使臣等,未知聖意之五字缺後暗昧之狀,言之汚口,不欲悉數,而臣等六字缺副察使公文,及後報本道監司處牒呈,則前後之辭,大相不同,有若出於二人之手,且李仁男,以副察使軍官,偶然得捉於海州地,恐其逃躱,只於信川歸路,囚禁而已。守玄,初不與知,飾詐瞞報,有若乘機決策,檢究執捉者然,情狀,已極可駭,至於仁男,以觀光重試事,來向京師,守玄,恐其漏洩其狀,捉囚仁男之老父,多般恐喝,仁男,還謁哀乞,而後始得蒙放,自西來者,莫不明言其奪人之功,欺罔朝廷之狀,昭不可掩,請金守玄,削去仕版,賞加改正。答曰,不允。囚人恐喝之事,令本道査啓,似無所妨矣。

○兼兵曹判書臣張晩上箚曰,伏以臣,所帶本職不可久曠之意,一陳於榻前,再啓於中路,而俱未蒙允,臣之辭朝,已閱月矣。司馬之長,機務倥傯,欲盡其職,日不暇給。有參判以下,代以行之,凡遇大段事,必諉於長官而留之積滯緊務,致妨官事者,居多。臣之復命,當在於開月,曠闕兵長,至於三朔之久,豈非未安之甚乎?況臣抱難醫之疾,幾十年矣。一縷之命,綿綿延延,以至于今者,臣亦怪之,痰盛氣塞,遇寒輒劇,胃虛食減,中氣餒乏,加以脚臠,而不能行步,大小便,有時不收,諸般苦症,日加一日,骨立筋露,遍身無一點肌肉,生人,以血肉爲形,瘦削至此,其死也可立而待,前年不及去年,今歲轉增前歲,奄奄澌盡,只待繩絶之日,行年已逾六旬,不病之人,政是零替之會,以臣癃病,其可擔當繁務,得免瘝曠之乎?調病之道,安逸則適,勞顇則六字缺至矣。主兵,非養病之地,故前後七字缺調息非避事也。欲得須臾無死於堯天舜日之下,以效涓埃之報,區區懇迫之情,出於血誠,非外假也。自知筋力,不堪就列,精神,不能辦事,猶且久叨重任,從他笑罵者,誠以聖恩山重,邊事多艱,塵霧之微,縱無補益,芹曝之誠,只欲自盡,犬馬之忱,天地神明,實所鑑臨,唯其銜恩感激,遇事不避,病昏顚錯,措處失宜,厚招人謗,終惹頰舌,寔緣料事之不敏,乃其自取,尙何怨尤?然其志,本無一毫私意於其間,臣實無他,天日俯燭,臣之所恃者,惟聖明耳。臣之疾病,旣難堪於煩劇,揆以事體,又不可以久曠,伏乞聖明,亟遞臣所帶本職,以便國事,以全病臣,不勝幸甚,臣無任兢惶殞越戰灼之至。取進止。

○午正,上御資政殿月廊,講《孟子盡心》。入侍,知事金瑬,特進官沈器遠,參贊官鄭廣成,侍讀官金世濂,檢討官李昭漢,記事官尹孝立,記事官沈東龜、尹絳。上讀前受音一遍,世濂,進講,自公孫丑曰伊尹曰予不狎,止遂以爲賢也。音釋各一遍,上讀新受音一遍。大文釋一遍,世濂,論講旨義曰,古人云君明臣賢,天下之福,伊尹,處變之人也。而太甲之改過,乃伊尹從前訓迪之效也。太甲,不賢則放之,改過則反之,放之反之,皆以公天下爲心,而無一毫他意,此伊尹之所以爲伊尹也。若無伊尹之心,而行伊尹之事,則終歸於纂而已。不素餐兮云者,非食其力之謂也。而公孫丑之意,又此鄙陋莫甚,故孟子答之以此矣。復曰,無功而素餐者,亦已不可,況食而六字缺事者,乃國之蠹也。亦不得爲素餐六字缺上曰,安富尊榮云者,指其君乎?指君子乎?廣成曰,似言其君安富尊榮矣。上曰,然矣。富字何謂耶?廣成曰,必得君子之人,而用之然後,其君,可保其富貴矣。昭漢曰,安富尊榮云者,若以指其君見之,則尊榮云者,未知何謂也。上曰,安其位,乃尊榮也。此與勞於求賢,逸於得人之意,同矣。使其君至於安富尊榮者,乃素餐也。世濂曰,爲士者,若無眞積力行之事,則一朝得其位,何能行其道乎?若無平素所尙之志,則不可也。高尙其志云者,志於仁義之謂也。君子之道,順理而已。盡人倫所當爲者,乃所以順其理也。仲子所爲,悖於人倫,則不免爲一逆理之人,雖有小節之可稱,不可以此而遂以爲賢人也。上曰,旣曰無人道之大倫,則此乃不善之人。瑬曰,仲子,終是一詭激人也。上曰,避兄離母,乃駭怪之事也。瑬曰,事之不近人情者,爲怪。此人所爲,不近人情矣。上曰,仲子,似是當時有名之人,若以爲過激詭異之人,則可矣,而不可謂之全然不善人也。世濂曰,仲子,乃孟子之罪人,而然其志淸高,亦有可取者,末俗僧人之事,尤爲可怪矣。頃見朝報,一宗室崇佛之事,實爲可駭,如此之人,當置重律矣。上曰,未知此非失實之言乎。世濂曰,其事之虛實,可以易知矣。講訖,上招器遠,進前。上曰,曾聞卿,在草土時,不無疾病云,今則如何?器遠曰,頑命不死,僅僅得生矣。精神筋力,憊敗已盡,有如老人矣。臣之老母,常時則別無疾病,六十之外,遽遭大故,再朞僅濟一旬,而重得脹症,不得飮食,臣泣勸從權,則母謂臣曰,爾亦有病,何先勸我乎?母子相對而言,爾先從權,爾先從權,不得已從母之言而食肉,臣母,亦從臣言而食肉,母子俱得生全矣。今日登筵,更覩淸光,四字缺無以爲心,自上,上有慈殿之敎,六字缺宗社之重,廷臣伏閤,而不爲允從,如臣不能終制之人,慙悚罔措,不敢發口以請,而然上有慈殿宗社之重,伏乞更加留念焉。上曰,時無疾病,不可無端食肉也。器遠曰,臣之才局,萬分不似,而更令句管南漢之事,將來守禦之事,未知何以爲之也。領相言,爾與體察使相議,從便爲之,而亦不明言節目之可以擧行者矣。或云牧使入守山城爲可,或云使他人入守而別立名號爲可云。體臣入來後,當爲議定矣。上曰,似當令本物兼察,待體臣入來,議處,可矣。其城,似爲完固,緩急,不無得力之理。旣令卿主管,當初亦卿規畫之事也,更加着心爲之。世濂曰,諫院所啓,令本道監司査覈,可知聖意之有在,而耳目之臣,旣聞見而論啓,又令藩臣,終爲未安矣。上曰,此言,不無所見,而臺諫則雖輕易論啓,其於被論之人,甚爲關重,其事是則其人之罪重矣,其事不是則其人之事冤矣。且其囚其父云,此非暗昧之事,可以易知矣。世濂曰,聖敎當矣。而但不信耳目之官,使本道査覈,於事體,有妨矣。上曰,大槪其言不近,欲爲箝制而囚其父云,此豈近於理乎?世濂曰,李滉所著之書,名之曰,《天命圖》云者,其李滉創始之書也。乃金麟厚等所撰,而滉潤色之者也。與《中庸太極圖》等書,相爲表裏,實合燕閑之覽矣。今宜寫此書,作爲素屛,以備燕閑之覽,如何?上曰,前者《聖學十圖》、《洪範》,亦已書入,今亦依前書入,可矣。世濂曰,魂宮擧動,每月不廢,群下,咸仰聖孝之出天矣,三更擧動,深恐聖體有傷,如不得已,退爲刻而爲之,如何?八字缺起動二字缺有所傷云矣。廣成曰,六字缺下之所同悶焉者也。一朔兩番,三更擧動,於玉體,豈有不爲致傷之理乎?上曰,今則秋夜頗長,差退時刻,似無不可矣。罷出。已上燼餘日記

9月30日 编辑

都承旨洪瑞鳳。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金蓍國。左副承旨李明漢。右副承旨李如璜。同副承旨金尙。注書柳景緝尹孝立。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池德海。修正假注書李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郞廳李基德校。郞廳金朝潤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