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孝宗/六年/六月

五月 六月 七月

6月1日 编辑

都承旨李行進。左承旨鄭知和。右承旨權堣。左副承旨金素。右副承旨曺漢英。同副承旨李尙眞。注書安縝一員未差。假注書呂聖齊。事變假注書崔錫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自辰時至午時,日暈。

○晝講入侍,同知事李一相,特進官李時昉,參贊官李尙眞,侍讀官李延年,檢討官李廷夔,假注書呂聖齊,記事官洪汝河、宋奎濂。

○晝講時,檢討官李廷夔所啓,四學居齋儒生,西齋則率皆鄕曲窮殘之人,皆願入學,故無闕直之日,東齋,以京居儒生,輪回入直,故依次入直者甚少,雖用齋罰,猶不懲懼,又以食堂到記,爲他日錄名之意,每加申飭,而亦不肯從,此不過科擧不常有,故其意,必欲臨科一番入直,以爲只免停擧之計矣。罰不得行,又無奬勵之擧,則事歸虛套,誠爲可悶,頃日自上特遣大提學,只令入齋儒生製述,特有直赴會試及給分之命矣。四學儒生,皆幼學也。明經欲占大科者,絶無而僅有,所願皆在於監試,祖宗朝直赴生進之規,臣未知其有無,而或命直赴監試、合試,且或給分,則恒式製述之外,必有聳動多聚之時矣。且製述人不必限以一時入直之數,不拘多少,咸聽自來,科次論賞之際,取考到記,到記之中,不載五日者拔去,則常時必多自來,居齋者矣。上曰,是矣。後日與大司成,同入議處。

○李尙眞啓曰,以今日輪對官南學兼敎授洪聖龜所啓,本學奴婢還賤事,上曰,承旨取見前日該曹回啓公事,果如所言,則分付該曹,使之更爲覈啓事下敎矣。取見今年二月二十日該曹回啓,則本學婢愛眞,戊午年慶德宮營建時,納鐵一千斤免賤,己卯年還賤,己丑年因其駕前上言,還爲免賤,而回啓中,且言掌隷院文書燒燼之後,雖無可考贖貼,而院上曹上續案中,皆以戊午年納鐵免賤,明白懸錄,依前該院覆啓,免賤施行事蒙允矣。以此見之,則其間曲折,與洪聖龜所啓,似爲相左,分付該曹,更爲覆啓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姑置之。

○左議政具仁垕五度呈辭。傳于李行進曰,安心調理事諭之。

○領議政李時白三度呈辭。傳于權堣曰,不允批答。

○右議政沈之源十三度呈辭。傳于李行進曰,安心調理事諭之。

○武平君盧守元上疏。答曰,省疏具悉。憂愛之誠,予用嘉尙,所陳等事,當令廟堂採施焉。出燼餘日記

○備忘記,旣謂之輪對,則所當各司輪回入對,俾無偏疊之患,可也,今日輪對官員頗多,去番入對之人,殊無本意,事甚未便,本院何如是不察耶。出內下記草

○有政。以吳挺垣爲掌令,尹絳爲刑曹判書,閔應協爲大司諫,丁彦璜爲兵曹參議,崔惠吉爲刑曹參判,金佐明爲兵曹參議,閔熙爲兼春秋,任座爲承文副正字。出吏曹政軸

○輪對時,司圃別提尹大亨所啓,本署數間公廨,在於僻巷人稀之地,而守直無人,日漸頹落,一二名軍士,似不可無矣。上曰,言于該曹。

○兵曹啓曰,云云事,命下矣。本署定送軍士,雖在丁丑亂前本無之規,則當此軍額日縮,應定處量減之時,無前之規,不可創開,以此分付,何如?傳曰,知道。出《兵曹謄錄》

6月2日 编辑

都承旨李行進。左承旨鄭知和。右承旨權堣。左副承旨金素。右副承旨曺漢英坐直。同副承旨李尙眞坐直。注書安縝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呂聖齊。事變假注書崔錫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至酉時,日暈。

○權堣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曺漢英啓曰,小臣,三省推鞫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權堣啓曰,今日晝講事,命下矣。自前罪人行刑日,則百司例爲廢坐,今日晝講,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停。

○曺漢英,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㗡德,弑夫行兇節次,旣已承服結案,取招照律施行,何如?傳曰,依啓。

○又啓曰,弑夫罪人㗡德,已爲承服正刑,破家瀦澤,降其邑號,罷其守令,妻子爲奴等事,令各該司,依律文擧行之意,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依啓。

○領議政李時白四度呈辭。傳于權堣曰,嗚呼,此何時而卿等一時引入,視國事如楚越,曾不之恤乎?顧彼狂妄之言,雖或過激,宜存大體,綽綽然容而受之,何必乃爾,以損事體乎?自卿等之入矣。如失左右手,若瞽者之無相,予將疇依,軍國重事,委積而不決,亦將何賴,方今國事,無一可恃,憂虞溢目,而卿等,方且恤人言而諉之廉恥,爭相高尙而不知其他,吁亦異矣。或於卿等自爲之計,則得矣。而其於勳舊元老之義,顧何如哉?卿無困我,速出論道,允若玆,罔或改圖,無面見先王於地下矣。縱緣寡昧之不足與有爲,乘此機會而欲退,柳下惠,古之聖者,而猶不羞汚君,爾爲爾,我爲我,焉能浼我哉?孟子故曰,聖之和者也。卿未可法古聖之訓乎?災異日臻,元老竝退,時事可知,中夜無寐,撫枕發歎,此誠詩所謂尙寐無訛者也。卿其忍而不省哉,言出肝肺,不知所裁,擺脫陳陋之俗規,亟出察任,以副朝野之望事,諭之。

○左議政具仁垕六度呈辭。傳于權堣曰,嗚呼,此何時而卿等一時引入,視國事如楚越,曾不之恤乎?顧彼狂妄之言,雖或過激,宜存大體,綽綽然容而受之,何必乃爾,以損事體乎?自卿等之入矣。如失左右手,若瞽者之無相,予將疇依,軍國重事,委積而不決,亦將何賴,方今國事,無一可恃,憂虞溢目,而卿等,方且恤人言而諉之廉恥,爭相高尙而不知其他,吁亦異矣。或於卿等自爲之計,則得矣。而其於勳戚元老之義,顧何如哉?卿無困我,速出論道,允若玆,罔或改圖,無面見先王於地下矣。縱緣寡昧之不足與有爲,乘此機會而欲退,柳下惠,古之聖者,而猶不羞汚君,爾爲爾,我爲我,爾焉能浼我哉,孟子故曰,聖之和者也。卿未可法古聖之訓乎?災異日臻,元老竝退,時事可知,中夜無寐,撫枕發歎,此誠詩所謂尙寐無訛者也。卿其忍而不省哉,言出肝肺,不知所裁,擺脫陳陋之俗規,亟出察任,以副朝野之望事,諭之。

○李尙眞,以推刷都監言啓曰,五道改成冊,已上送者過半,未及上送者,亦將鱗次來到,査考之事,一日爲急,都廳郞廳二十餘員及各所掌算員書吏等,許多員役,分坐考準之際,必須各有容接之所,然後許多新舊案籍,方可考閱,而今此設局之所,廳事狹窄,僅容四五所掌,他無入接之處,不得已以南別宮移設,何如?傳曰,允。

○執義李梓啓曰,臣本多病,每日當午,則痰輒昇精神昏潰,是臣積年所患之症也。頃日本府之坐,入九十二度,而其中平安監司及其營吏推考公事粘連啓目,誤爲換付,適於其日,罪人盈庭,推閱紛紜,左右酬應之際,所患之病,乘時尤劇,神迷眼昏,不能致察於細書文字,泛然看過,惟署是謹而已。自政院還爲出給之後,因下吏掩諱不告,亦未卽發覺,使旣成公事,稽滯數日,臣之矇然不察之失,在所難免,而病蟄私室,冒呈辭單還給之命,出於意外,臣之情病,俱極狼狽,惶恐縮伏,罔知攸爲,今始扶曳,來避於經日之後,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持平閔熙、朴世模啓曰,臣等,伏見執義李梓引避之辭,則頃日本府開坐時,入啓粘目,誤爲換付,旣成公事,稽滯數日,臣等,亦旣參坐於其日,不察之失,與同僚無異,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李尙眞啓曰,執義李梓,持平閔熙、朴世模,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出燼餘日記

○右議政沈之源箚子。答曰,省箚具悉。雖在呈告之中,念及國事,如是上箚,予用喜悅焉,箚陳之事,實合事宜,當令該曹,依此擧行矣。出內下記草

6月3日 编辑

都承旨李行進。左承旨鄭知和式暇。右承旨權堣。左副承旨金素坐直。右副承旨曺漢英坐直。同副承旨李尙眞式暇。注書安縝一員未差。假注書呂聖齊仕直。事變假注書崔錫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未時,日暈。

○權堣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曺漢英,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右議政沈之源十四度呈辭。傳于李行進曰,嗚呼,此何時而卿等一時引入,視國事如楚越,曾不之恤乎?顧彼狂妄之言,雖或過激,宜存大體,綽綽然容而受之,何必如是損傷事體乎?自卿等之入矣,如失左右手,若瞽者之無相,予將疇依,軍國重事,委積而不決,亦將何賴,方今國事,無一可恃,憂虞溢目,而卿等,方且諉之於廉恥,較人言之是非,爭爲高尙而不恤其他,吁亦異矣。或於卿等自爲之計,則得矣。而其於大臣與國同休戚之義,顧何如哉?卿毋困我,速出論道,允若玆,罔或改圖,無面見國人矣。縱緣寡昧之不足與有爲,乘此時而欲退,柳下惠,古之聖者,而猶不羞汚君,卿未可法古聖之事耶?災異日臻,三公竝退,時事可知,中夜無寐,撫枕發歎,此誠詩所謂,叔兮伯兮,裒如充耳者也。卿其忍而不省哉,言出肝膈,不知所裁,擺脫俗規,亟出察任,以副朝野之望事,諭之。

○曺漢英,以戶曹言啓曰,今月初一日晝講時,特進官李時昉所啓,江原道炮手,其數二千餘名,而鳥銃,幾半不足,以本道物力,勢難打造,自本廳,方爲設局打造,而鍮鳥銃則將爲取來,改造大炮矣。但鐵物甚難,前日所貸訓局之鐵,亦不足,極爲悶慮,慶尙道軍木三十同及黃海道長山串,以北管餉各穀,量宜題給,則欲用於軍器打造與貿鐵之資矣。上曰,嶺南木,催促給之,而如或未及,則先爲推移貸用,管餉穀,則言于該曹,使之覆啓處之事,傳敎矣。近來國家儲峙,中外俱虛,需用之費,每患不足,而前者爲保障之儲,湖南再運米代海西管餉大米六千三百餘石,今方連催輸運於京倉,以此一隅觀之,尾閭之渴,有難勝言,日後軍餉虛疎之憂,爲如何哉?鳥銃打造之擧,雖出於不得已,而軍儲之重,亦不可不顧,一自各衙門設立之後,屯田之役,無處不然,而守禦廳所管屯田,亦非止於一二處,所出之穀,若無資用,則莫如所賴於如此等事,且管餉與屯穀,輕重緩急,亦甚懸殊,今此銃炮打造之時,以本廳各處所出屯穀,除出補用,似爲便當,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判書出仕後,更議處之。

○權堣啓曰,傳曰,近來鄭相所患與氣力如何耶事,傳敎矣。入夏以來,氣力不如春間,所食甚少,渴病尤重,呻吟委頓之時常多云矣,敢啓。傳曰,遣知事柳後聖,看病,書啓。

○曺漢英,以禮曹言啓曰,今六月初一日輪對官,南學敎授洪聖龜所啓,輪番入齋之擧,儒生輩厭憚不肯,故每患不齊,若干人依例施齋罰,而亦不肯濟濟入來,儒罰不足以懲勸,合有別樣變通之擧矣。上曰,知道事,傳敎矣。儒生等不肯濟濟居齋,而徒罰無以勸懲,則前頭科擧時,考其本學居齋點數之全無者,勿許赴擧,似爲宜當,此外無別樣變通之擧,此意知委四學,一體施行,何如?傳曰,旣曰知道,則似無回啓之事矣。

○又以禮曹言啓曰,輪對官洪聖龜所啓,學中本無書籍,非徒有妨講習,課製之時,亦無攷題之帙,考官輩,不得已挾持私藏書冊而往試,殊甚苟簡,似當變通,且頃日禮曹所給《小學》四冊,使他學輪回覽之,以此決難從容講習,經史等切實之冊,頒於學宮,以爲儒生講習之地,何如?上曰,言于該曹事,傳敎矣。往在庚寅年,臣吳竣,待罪本曹時,因輪對官東學典籍朴慶元所啓,四學書冊,亂後蕩失,遠方來學之士,假借無處,《小學》及經書印頒事。上曰,言于該曹,伊時卽將允下之意,《小學》及經書各一件,令慶尙、全南道印出粧黃,俾卽四學頒給行會,已過六年之久,而尙不印送,殊無奉行之意,委屬未妥,更爲申飭知委,一二朔內劃卽印送,俾無如前稽滯之事,移文,何如?傳曰,依啓。

○以刑曹,金汝立擊錚公事,傳于曺漢英曰,此人供辭中,某道某邑,何不書之耶?問啓。

○掌令曺挺垣啓,竝引嫌而退,雖在紛擾,已涉不察,已成公事,且至稽滯,執法之官,勢難仍在,請執義李梓,持平閔熙、朴世模,竝命遞差。答曰,依啓。

○引見時,右參贊鄭維城所啓,宗簿寺御帖奉安處,狹窄不潔,故欲爲改造數間,而物力無出處,求請於各道監兵營事,前已陳達而爲之矣。各道所送甚些,不能完役,物力之不足者,令戶曹題給,何如?上曰,言于該曹。

○又所啓,安眠島偸斫材木及板材,何以處置乎?上曰,材木板材,竝給安興,可也。吏曹判書李厚源曰,安眠、邊山事,曾已榻前定奪,而摘奸之後,豈可全然棄之乎?以火田及偸斫言之,則邊山爲重,安眠爲輕,差等施罰,何如?上曰,安眠則水使及差員推考,監官、色吏刑推啓聞,邊山則監司推考,山內火田尤甚處及店舍許入守令、鄕所色吏,竝査啓。

○又所啓,泰安牧場事,曾已陳達,而本寺防啓云,國家若不欲棄安興,則仍給其邑之民,以爲依前耕食之地,何如?上曰,司僕收稅,固無不可,而爲安興之地,司僕,姑勿收稅。

○以京畿監司趙啓遠辭職書狀,傳于洪漢英曰,安心勿辭察職事,回諭,沈棇罪狀,令該曹議處。

○刑曹參判尹絳辭職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重厚篤實,允合擢用,卿其勿爲控辭,速出欽哉。

○左議政具仁垕箚子。答曰,省箚具悉。卿其勿辭,安心調理。

○領議政李時白箚子。答曰,省箚具悉。已盡予意於昨日之批,卿其勿辭,安心調理。

○以備局堂上引見時,擧行條件,傳于金素曰,近來擧行條件之祕密,極爲可笑,初以不關之事,名爲祕密,入樻出入,及其分付各司之後,彼此但不致察,委諸下人之手,作爲草記,循例矇然出入,豈非可笑乎?今後諸承旨,須知此意,勿爲致笑,可也。今此祕密一丈,如前不關之事,名爲祕密,何必乃爾,與他循例,爲之,可也。此末端,言于酋胡之說,似爲非是,問于備局堂上,改入。

○金素啓曰,傳敎矣。臣待罪該房,不能詳察,致勤聖敎,不勝惶恐,末端一款,問于備局堂上,改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出燼餘日記

○初三日,上御熙政堂,兼兵曹判書元斗杓,行吏曹判書李厚源,禮曹判書吳竣,延城君李時昉,右參贊鄭維城,判尹李浣,平興君申埈,左副承旨金素,行副提學金益熙,行大司諫閔應協,假注書呂聖齊,事變假注書崔錫祐,記事官洪汝河、宋奎濂入侍。斗杓曰,今日別無稟定事,而前有下敎,且是日次,故臣等來會矣。上曰,唯。上曰,忠淸監司瓜滿,在於何時耶?厚源曰,在於八月。上曰,極擇差出,可也。斗杓曰,甲衣使軍士着之,則不能屈伸,若除出臂甲及裳,則可作一甲矣。浣曰,懷缺二字妨於張弓功役,且重除出臂甲,而又作一甲,缺二行恐其不掩於後矣。胡人見中國好制,必有缺一字效矣。曾見戰場所棄之物,其制極好矣。上曰,甲衣,必懷寬,便於張弓,而矢亦不易入矣。我國則常時着甲,而胡人則只於赴戰時着之矣。浣曰,臂袖禁軍軰不能善藏,則反爲無用之物,勿造光明甲,且除臂袖,則一部所入,可作兩部,功力,不可費也。上曰,好則好矣。禁軍,異於馬兵,欲使着光明甲耳。上曰,常謂胡人,善待軍士,而至於軍士之奴,以奉足定之,奉足外亦皆赴役於築城,我國以軍士之奴,爲奉足則人謂如何。斗杓曰,不知眞否,而出兵南方,其數三萬云矣。上曰,此亦不多,曾見汗家入直軍士,囚於一處,封鎖其門,似無信任之意,而自爲計則得矣。蓋以前有作變事,故有此事耳。斗杓曰,金逷,以平兵,遞來見臣而言曰,與韓巨元相約,以作隊牙兵云矣。逷言於巨元曰,我國有禁令,不習軍務,此後或有事請兵,則我未免死,此道軍兵,勿令用之,可也云云。則巨元,不以爲驚,鍊習作隊無妨云,故爲之云矣。鄭維城曰,卽見北兵使狀啓,則越邊胡人三名,來到撫夷堡,收得白骨,多有執此恐嚇之言,此必因買賣嚴禁之故,有此恐喝之計矣。此狀啓,今朝始爲覆啓矣。上曰,此狀啓回啓,纔已見之矣。彼若不來,則此處人,亦無互相越境犯禁之理,前日彼此無端犯越者,開諭嚴禁之意,別爲事目,移文嚴飭矣,今後彼人等處,以此意言及,禁斷形止,尙不缺二字莫知其由,更爲移文,申飭于監兵使處,可也。鄭維城曰,宗簿寺御帖奉安處,狹窄不潔,欲爲改造數間,而物力無出處,求請於各道監、兵營事,前已陳達,而爲之矣,各道所送甚少,不能完役,物力之不足者,令戶曹題給,何如?上曰,言于該曹。

○又所啓,安眠偸斫材木及板材,何以處置乎?上曰,材木、板材,竝給安興,可也。李厚源曰,安眠、邊山事,曾已榻前定奪,而摘奸之後,豈可全然棄之乎?以火田及偸斫言之,則邊山爲重,安眠爲輕,差等施罰,何如?上曰,安眠則水使及差員推考,監官色吏刑推啓聞,邊山則監司推考,山內火田尤甚處及店舍許入守令、鄕所色吏,竝査處。斗杓曰,格浦、安興,吏判,專掌爲之,國家事急,人言,何可顧恤乎?上曰,作舍道傍之說有之,可爲之事,則堅定勿撓,可也。以我國事言之,金宗瑞設鎭北道時事,可以驗矣。李厚源曰,內醫院靑大竹,前日捧竹時,退其小者,欲爲請推矣。今行往見,則南方不曾經風霜,去年之寒,前古所無,竹皆凍死,只有小竹,故近來進上竹甚細,而不能退,事勢然矣。上曰,竹是易長之物矣。厚源曰,來年則必大矣。乃罷出。燼餘日記

6月4日 编辑

都承旨李行進。左承旨鄭知和式暇。右承旨權堣坐直。左副承旨金素坐直。右副承旨曺漢英。同副承旨李尙眞式暇。注書安縝一員未差。假注書呂聖齊仕直。事變假注書崔錫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權堣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世子宮,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堉,提調臣李厚源,副提調臣李行進啓曰,伏聞王世子眼疾,白睛皆紅,上有白點如米粒,努肉突出,眠胞有浮氣,眵淚凝聚,臣等不勝驚慮,服藥累日,非但不見顯效。且有加重之候,似不可仍用前藥。請令醫官入診,詳察證候,然後或藥或鍼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姜游,亦令相議。

○再啓曰,入診後與諸醫商議,則脈候肺熱爲主,所以有白睛紅暈之症,宜用淸肺散五服,以瀉其熱,至於下鍼。今日有禁忌,明日問安後,更爲議定云,敢啓。

○又啓曰,亦令姜游相議事,傳敎矣。姜游,曾以調病事下去畿甸,久不來現,卽令主人促之矣。今日因傳敎招之,則其奴來言,姜游初向水原。又移果川,留十餘日。又向振威,到振威問之,則不知去向云。想必直爲下鄕,其不辭徑歸之罪大矣,不可尋常治之,拿來,何如?答曰,下鍼事,知道。拿來事,依啓。

○左議政具仁垕七度呈辭。傳于李行進曰,安心調理事,諭之。

○李行進,以吏曹言啓曰,今日當爲開政,而本曹正郞金壽恒,自去夜猝得暑癨之症,不得行公,假郞廳差出,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厚源內醫院坐起進,參判李一相進,參議睦行善進,承旨權堣進。

○兵批,兼判書元斗杓進,參判洪命夏服制,參議丁彦璜在外,參知洪處大服制,承旨金素進。

○以洪命夏爲大司憲,金徽爲執義,李敏敍爲持平,朴增輝爲持平,徐必遠爲副修撰,具橚爲載寧郡守,崔尙崙爲萬頃縣監,尹澄之爲京畿都事,元萬石爲司書,申濡爲兵曹參判,承文博士單沈攸,校書正字單吳得天,烏城令炯淵,以麟平大君爲副摠管,采岦爲五衛將,裵時亮爲曹司,衛將曺後益、鄭倜、閔晉亮、李梓、李時楷爲護軍,閔光勳、閔熙、朴世模爲副司直。

○以吏曹廣州府尹罷黜事粘目,傳于權堣曰,推刷成冊,旣已磨鍊耶?問于都監以啓。

○以禮曹通信使狀啓粘目,傳于權堣曰,此回啓事,非特此一款,而何以不察耶?

○行大司諫閔應協,司諫李袗,獻納沈儒行,正言鄭植啓曰,靈豐君㵓,頃以北京使臣還到灣上之日,因一細微之事,移怒於下吏,酷施刑杖,曳出卽斃,一州之民,莫不驚愕慘惻,至今傳說,哀其冤死,如此濫刑之弊,不可不痛禁,以懲後人,靈豐君㵓,請命拿問定罪。萬頃爲邑,境接全州,而新除授縣令崔尙崙,家在全州,不宜注擬於隣邑,而至蒙天點,雖剛果無私者,固難免妨礙於行政,況尙崙,曾無素著之名稱乎,萬頃縣令崔尙崙,請命遞差。答曰,依啓。靈豐君㵓事,更加詳察處之。

○右議政沈之源箚子。答曰,省箚具悉。卿其勿辭,安心調理。

○刑曹參判尹絳辭職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已諭於前疏之批,卿其勿爲固辭,速出察任。出燼餘日記

○備忘記,頃日諫院啓辭,湖西不爲煮焰,守令査啓事,至於監司,推考嚴飭矣,何至今不爲啓聞耶?李後山所爲,殊極駭愕,更爲推考,使之催促。出內下記草

6月5日 编辑

都承旨李行進。左承旨鄭知和坐直。右承旨權堣。左副承旨金素。右副承旨曺漢英。同副承旨李尙眞坐直。注書安縝一員未差。假注書呂聖齊仕直。事變假注書崔錫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權堣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藥房啓曰,王世子所患眼疾,少無所減,服藥未易見效。諸醫皆以爲,瀉熱之速,藥不及鍼,而昨日則適以瘟癀之忌,不敢請之。今日日氣淸明,令鍼醫入鍼,何如?答曰,依啓。

○王世子,受鍼後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右議政沈之源十五度呈辭。傳于李行進曰,安心調理事,諭之。

○備忘記,傳于權堣曰,賣國罪人沈諿,追奪官爵,以懲其惡。前司諫沈東龜,以沈諿之子,不可置於搢紳之列,削去仕版,以爲賣國者之戒。

○禮曹啓曰,本曹通信使狀啓粘目,傳曰,此回啓事,非特此一款,而何以不察耶事,傳敎矣。信使狀啓結語回答書契,令該曹趁速成送云,故回啓時,泛然看過,只以此一款覆啓,而至於御筆及改撰書契,則下送已久,不爲擧論矣。今承聖敎,不勝惶恐,元啓目中改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李時白五度呈辭。傳于李行進曰,安心調理事,諭之。

○以生員裵緯等上疏,傳于權堣曰,此上疏時儒生,竝一一齊到乎,卽爲察啓。

○權堣啓曰,命下矣。招問疏頭儒生裵緯,則上疏書名儒生一百十二人,而陪疏上來者三十五人云。使下吏,出見闕門外會坐處,則果是三十五人云矣,敢啓。傳曰,知道。首唱疏頭儒生,何郡人耶?問啓,是聯名各人之上,各其所居郡邑,卽令懸錄以入,此疏何承旨,以何樣意見,捧入乎?

○權堣啓曰,命下矣。疏頭儒生裵緯,問其居住,則光州之人,而其他儒生居住,則各其名上,使之懸錄以入,此疏來呈時,臣等六人相議,以爲係是遠方多士所呈,故循例捧入矣,敢啓。傳曰,外方多士之疏,有難沮遏,捧入似爲無妨,而但此疏是非,如何?本院議啓。

○李尙眞啓曰,傳敎矣。臣等觀此疏辭,旣以釋奠祭物穢辱爲言,則多士共憤,宜有此擧,而若論其間曲折,則彼此所失輕重自別,竊伏見京中凡係祭物陪去之官,路遇王子大臣,則王子大臣,先避祭物,而陪去之官,亦避王子大臣,以此言之,則白弘性之登樓俯視,可謂先失。儒生之不爲下馬,缺二行半而徑發暴怒,計不及此,致令擔夫驚散,棄置祭物於紛沓塵埃之中,穢辱之責,烏得免乎?此臣等所謂彼此所失輕重,自別者也。僚員不齊之時,猝當聖問,而不敢以孤陋自隱,惶恐敢啓。傳曰,爾等之論,何其屑屑而不知其要領乎?弘性之有罪無罪,不須論也。弘性若有重罪,則其校生等,直爲呈書於道主,未爲不可,而敢以通文於道內,蓋欲鳴鼓而斥逐之意也。朝廷命官,雖微末武夫,安敢生此心乎?朝廷之論,非以弘性爲是,而特惡其通文道內,顯有斥逐之計,故使之摘發治罪矣。今此儒生疏辭,則以爲興陽校生等,欲以此事,呈書於道臣,先通於道內多士云,其爲遁辭,不亦駭乎?儒生等,若無呈書於道臣之規,則雖通文道內,固已無益矣。上書與議送,皆可達於道臣,則道內通文,不已贅乎?以此以彼,欲逐營將之計,昭然可知,此輩,何敢聚會諸郡儒生於道內,欲爲伸救一二頑悍儒生之地,作此擧措乎?儒生聚會上疏,雖不無其規,實是重大之事,出於不得已後,方可爲之,何敢以不關之事,造次爲之,而殆無難意乎?此蓋湖南悍習,近益甚焉。思以一毫挫於人,若撻于市,全無內省反顧之廉恥,攘臂群起而好勝爭之,必成己志之習,不能自抑,如此農月,數十人敢爲裹糧上來,其習其志,不亦駭愕之甚者乎?所當治以重罪,以抑此習,今姑十分參酌,疏頭儒生,分付該曹,永永停擧,上疏還出給。

○行大司諫閔應協,司諫李袗,獻納沈儒行,正言鄭植啓曰,臣等將靈豐君㵓,濫刑下吏,仍致枉死之罪,備悉論列,而聖批以更加詳察處之爲敎,臣等竊惑焉,此時西路奉使之臣,固宜謹愼省,仰體朝廷之所軫念,而敢以微細之事,酷施刑杖,終至殞命。其時一行及厥後往來西路之人,莫不見聞而傳之,則有何更加詳察之事?請靈豐君㵓,拿問定罪。答曰,詳察爲之。

○答司直安應亨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辭。

○右參贊鄭維城疏曰,伏以臣,頃日筵席入侍之時,副提學臣金益熙奏事之際,以沈東龜,久未蒙敍事,有所陳啓,臣亦常聞外議之稱冤,故不覺率爾繼達矣。卽者伏見聖敎,有沈東龜父子加罪之命,辭旨極嚴,臣之妄言之罪,固難逃矣。驚悚震惕,罔知攸措,伏願聖明,亟許鐫削臣職,仍治臣罪,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待罪。

○行副提學金益熙疏曰,伏以臣於頃日晝筵,以沈東龜,與朴潢,所坐一律,而敍錮不同,臣意,恩敍則不可有異,用捨則隨其賢愚,可也。伏蒙聖敎,擧其父諿事,臣輒對,以聖意,在於懲礪,實是長遠之慮,而父子罪不相蒙,是以敢達云而退矣。卽伏見罪諿傳敎,辭旨至嚴,臣不勝悚然,臣之所陳,雖是東龜與潢,不宜異同之意,而至於諿事,親承聖諭,率爾妄達,亦安所逃其罪乎?伏乞聖明,亟賜鐫削臣職,以正其疎繆,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近世之見皆謬,卿之所陳,亦不過循常之言而已。庸何傷乎?卿其勿辭。出燼餘日記

6月6日 编辑

都承旨李行進。左承旨鄭知和。右承旨權堣。左副承旨金素坐直。右副承旨曺漢英。同副承旨李尙眞坐直。注書安縝一員未差。假注書呂聖齊仕直。事變假注書崔錫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世子宮,政院問安。答曰,知道。勿爲連日問安。

○李尙眞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行進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左議政具仁垕八度呈辭。傳于李行進曰,遣承旨敦諭。

○領議政李時白六度呈辭。傳于李行進曰,遣承旨敦諭。

○李尙眞啓曰,臣承命往諭于左議政具仁垕,則以爲臣老敗已極,氣力消餘,雖無疾病,亦難收拾,今兼得感冒,症勢危重,不得已冒呈辭單矣。不意玆者,至遣近侍,敦諭丁寧,惶恐感泣,罔知所達云矣。傳曰,知道。

○權堣啓曰,臣承命往諭于領議政李時白,則以爲無狀之臣,冒居鼎席,以致今日之顚沛,而犬馬之疾,又劇於此時,累日調治,無望痊可,溫批累下,只自感泣,不意玆者,近侍臨門,敦諭至此,惶感之至,不知所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行進啓曰,承旨入直二員之外,四人非式暇,則不敢不進,而如有一員仕進之時,則必有物議,則存古風而重其職也。今日三員有故不進,臣行進,獨自待漏院,直詣內局,則趨詣廳中者,無一人,此已寒心矣。況王世子受鍼問安之日,何敢偃然退在乎?緣臣疲軟,不能檢下,致有無前之事,不勝惶媿之至,伏地待罪。傳曰,知道。勿待罪,不爲仕進承旨,竝推考。

○李行進啓曰,昨見裵緯等上疏,臣則不知過當,而事係重大,不得不捧入矣。今承令該曹疏頭停擧之命,臣等不勝未安之至。儒生等,名在校籍,目見興陽釋奠祭物顚沛之事,通文列邑,至於陳疏。其心雖在於鳴鼓營將之擧,而其所執言,缺五六字欲杜弊習,則不用其言而退之而已,奚至於停擧之重罰乎?數十多士,千里封疏,豈偶然哉?請還收裵緯停擧之命,不勝幸甚,臣等待罪近密,所懷不得不陳,惶恐敢啓。傳曰,湖南斫破殿牌之民,生此驅逐命官之計,而爾等不以爲駭,反欲勸其爭殺長吏之風耶?所論殊甚怪悖矣。

○李尙眞,以禮曹言啓曰,今月初一日輪對時,東活人別提尹建之所啓,本署公廨,外無餘基,皆是私田,病人散處於山麓川邊,不能專一救療,不可無變通之擧矣。上曰,所達如此,言于該曹事,傳敎矣。公廨外旣無餘基,則基垈所管,自有該府,非本曹所知,令漢城府覆啓處置,何如?傳曰,允。

○金素,以義禁府言啓曰,傳曰,頃日李正英配所處置,極爲無據,損傷國體莫甚,令該府,依前傳敎施行事,傳敎矣。李正英改定配時,以春川富昌驛,付標踏啓字以下矣,旣踏啓字,則付標處,自下浮取未安,故元單子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局堂上引見時擧行條件,傳于金素曰,所斤地所捕海賊首級,似爲荒唐,其間亦不無曲折,使之詳査一款,落漏矣。

○金素,以備邊司諸提調言啓曰,卽者本司郞廳,以諸堂上所薦廣州府尹之薦,問于領議政,則以爲方在呈告中,備局之事,不敢干預,爲左右相亦不可否云,敢稟。傳曰,問于原任大臣處之。

○右副承旨曺漢英辭職上疏。踏啓字。

○上御熙政堂,備局堂上引見時,兵曹判書元斗杓,吏曹判書李厚源,延城君李時昉,右參贊鄭維城,判尹李浣,副提學金益熙,大司憲洪命夏,大司諫閔應協,都承旨李行進,記事官安縝,事變假注書崔錫祐,記事官洪汝河、宋奎濂,入侍。元斗杓曰,今日乃臣等例會之日,而別無大段稟定之事,故不欲呈單子矣,自上下問,故始呈座目單子矣。上曰,卿等,頻數會坐賓廳,故別無滯事之患,而大臣尙今不出,是用爲慮耳。領敦寧,自藥房,若不出去,則欲爲引見,旣爲出去,故不得引見耳。斗杓曰,卽見東萊府使狀啓,則乃倭漁船漂渡事也。鄭維城曰,漂倭漁船十九隻,而已給糧米各二石云,後狀啓亦當依前狀啓例回啓矣。上曰,卿等亦皆見之矣,所斤浦所捕賊船之事,卿等之意,以爲何如?斬首六級之外,其餘皆投水而死,且賊船缺二行國人耶?鄭維城曰,若不斬頭,生擒而來,則可知眞僞,而所捕六人,盡斬以來,果涉怪訝矣。元斗杓曰,更爲査問,何如?上曰,必有所以然,令本道詳査以啓。李浣曰,船中所載矢石棱杖,漢船例有之物也。李厚源曰,聞安興僉使李□,以賊船搜討事出去云,而尙無消息,此亦可怪也。上曰,賊船,似向西海矣。元斗杓曰,此不過西海出沒之賊船,不足深憂也。李厚源曰,世子服藥已久,而所患眼疾,尙無顯效,今日欲更請受鍼,而天陰雨濕,故未果,明日則雖未快晴,當請受鍼,伏未知加減,如何?上曰,明日受鍼事,當依爲之。而面赤之症,諸醫皆言有肺熱而然,而下邊多赤暈,近於黑睛,努肉亦多出,速差恐未易也。李厚源曰,服藥施鍼,則自可得效矣。上曰,頃日營將事,使之議處矣,何以爲之?元斗杓曰,當待大臣出仕後爲之,而大臣不出,故不得回啓矣。上曰,三南土賊,處處盤據,殺越人命,遠近傳播,孰不聞之?不卽捕捉,故以致滋蔓,營將之任,若爲捕此賊而設立云,則雖彼人聽聞,可爲有據矣。元斗杓曰,此意言于彼人乎?上曰,不必先言也。元斗杓曰,外方軍兵定朔習操事,前已陳達,而未有永定之規,何以爲之?上曰,自九月至二月六朔,則習操,自三月至八月則停止,以爲恒式。李厚源曰,都目大政,爲陞遷也。未準朔久任相避之人,次次陞拜,已出六品之人,至除守令,而今番則五道褒貶,未及爲之,事多難便矣。上曰,都目與常時政,何異?大槪爲官擇人,可也。五道殿最,未及上來,應遷而未遷者,雖或有之,而後政單子中,若以應遷未遷懸錄,則雖有先後,遷轉則一也。李厚源曰,今方爲都目,預儲守令之章,缺五六字將以次次遷轉矣。頃日載寧郡守具橚,不知其年之,幾何?擬望以副擬受點矣。今聞具橚年已七十云,請遞差,代以年少可堪之人,何如?上曰,具橚,京職交代已出耶?如此之人,例爲兩失矣。李厚源曰,京職交代,尙不出矣。上曰,具橚年歲,更加詳知,然後處之,可也。上曰,頃日李正英改定配事,鄭維城言之,故許令改配于江原道矣。更思之,維城之言,可謂不深思也。旣配本道,旋卽改配,似有損於事體也。果若有謀害之人,則自朝廷,當爲處置,若諉有此弊,至於改定配,實未妥於事體也。厚源、斗杓合辭啓曰,其時金益熙所達之言,可謂得體矣。上曰,於事體終未妥當也。上曰,金壽斗獄事時,何盲人告變耶?斗杓曰,盲人鄭時赫,言於臣,故臣言於相位,其時領相鄭太和矣。上曰,其盲人卽當論賞,而尙不爲之耶?其令該曹論賞,可也。斗杓曰,別無相當之賞,不過以米布論賞矣。洪命夏曰,全南道疏儒等,至有停擧之命,其疏中之言,若不合則不用,可也,何至停擧乎?上曰,白弘性之所爲,予非謂妥當也。湖南悍習,亦可謂難制矣。聚會上疏,雖云儒生之事,事事若如此,則後弊何可防乎?儒生若逐受命之官,則爭殺長吏之弊,安知其必無乎?如以一二人之所見,上來陳疏,則可謂有懷必達。而當此農月,三十餘人,上來陳疏,請罪弘性,其習可惡,予欲囚禁重治,而有害聽聞,故未果矣。斗杓曰,興陽倅許恪,先有所失矣。祭物擔去時,白弘性,果爲通路以給,而湖儒等,通文道內,欲逐王人,其習誠可惡也。缺二行斗杓曰,自本道査治,何如?上曰,卿言非矣。禮樂征伐,自天子出,則當自朝廷治之。何必付諸監司而處之乎?近來之事,都付於渠流,以致日非矣。前日館儒之付黃一事,已爲命去,而未卽快去,未知其儒,尙今付黃耶?白弘性、許恪等及通文首唱儒生,竝令拿推。且儒生等通文道內,欲逐王人,相率上來,敢爲陳疏,頭[疏]頭停擧,不足懲治,自疏頭至第三人,竝永永停擧。上曰,卿等,果以停擧之罰,爲過當耶?近來湖南儒生等,卿等皆以私意扶護,人君一身,置其掌握,凡事無任意爲之。爲人君者,其何能堪也?洪命夏曰,伏承嚴批,摧折太峻,人臣事君之道,豈有如此之理?若有此事,則何面目出之乎?湖儒等陳疏被停,恐累聖德,故職忝糾謬,不敢不達矣。其言不可用,則不用,可也。至於白弘性、許恪,竝拿推,則過矣。斗杓曰,首唱儒生,監司,亦以僈侮土主之律,治之云,何必拿推?金益熙曰,湖儒之無知妄作,固不足道,而至於拿推,實爲過重矣,儒生則自有當施之罰矣。上曰,欲用當罰,而使予不得爲之,故有此不得已之擧耳。益熙曰,南中士習,雖辱鄕先生者,例必通文施罰矣。斗杓曰,故儒臣金長生,在湖南時,儒生之薰炙其門者甚多,而近來則湖南士習,誠極可惡,自朝家快治,未爲不,可也。缺三四行李厚源曰,小臣掌京畿推刷,而京畿一邑,有免賤者二人,而一人文記分明,一人文記不分明。文記分明者之子孫,則不爲置簿於成冊,不分明者之子孫,載錄於成冊,故其人稱冤云矣。上曰,以何事免賤乎?厚源曰,一人則以壬辰年有功勞免賤,一人則昏朝時納物耳。凡免賤公文,例自掌隷院成給,他司不得與焉。若空名告身,必自吏曹爲之,自備局不得爲之事也。今此免賤立案一丈,自備局爲之,一丈自分備邊司爲之,此乃違格,而莫之覺,印信亦誤踏而莫之悟。其邑守令,乃曰,分明文記,其所見之昏,據此可知。以此見之,則非但推刷爲難,他餘處事,昏謬,如何?如此守令,仍置不遞乎?斗杓曰,如此免賤之事,當自該院,爲之立案成給,豈自備局爲之乎?免賤、免役文記唯在,御史與監司,詳細考準,畢刷上來後,大臣及推刷堂上,相議稟處,遠邑許多之民,何可逐名到京辨覈乎?上曰,其邑守令,爲人如此,則自都監請罪,可也。斗杓曰,此則厚源所掌,而其他各道,亦有如此者,將欲一時請罪矣。上曰,明覈處之。李時昉曰,廣州府尹沈棇,雖有催促下送之命,而旣往曠官久矣。前頭官事,極可慮也。上曰,沈棇旣已推考,當觀其緘辭處之,而守令,與道臣相換,則在官難便,沈棇罷黜,其代明日政差出,缺三四行。上曰,聞濟州雌馬,人多換來云,欲祛此弊,而誰能奉行?牧使鄭東道[蘇東道],養病而臥,只待遞日,官事何能修擧乎?斗杓曰,東道,淸白矣。上曰,雖不淸白,若奉行國事則善矣。不擧官事,徒尙淸白,則與秋毫不犯官庫板蕩者,何異乎?上曰,居山察訪李華封,北馬潛爲取來之人,屢次捉告,其奉行國法之意,誠爲可嘉,令該曹表裏一襲賜給。大司諫閔應協啓曰,靈豐君㵓,自北京還到灣上時,濫刑殺人,故臣等,據法論列,請其拿問,而聖上每以詳察處之爲敎,臣等竊惑,獻納臣沈儒行。其時以問禮官,亦往義州,詳聞其擅殺之事,此非泛然風聞之比,有何詳察之事乎?靈豐君㵓,請命拿問定罪。上曰,罷職。

○李行進曰,湖儒之疏,旣已還出給,而燭其情狀,停擧一事,實有損於包荒之聖德也。緣臣所啓,又有二人加停之命,請還收成命。上曰,此非兒戲,勿爲煩瀆,乃罷出。出燼餘日記

6月7日 编辑

都承旨李行進式暇。左承旨南老星未肅拜。右承旨權堣。左副承旨柳道三未肅拜。右副承旨金素坐直。同副承旨李尙眞坐直。注書安縝一員未差。假注書呂聖齊仕直。事變假注書崔錫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蒼白雲一道,起自坤方,直至巽方,長數十丈,廣尺許,漸移東方,良久乃滅。未時,太白現於午地,白雲一道,起自艮方,直指西方,長十餘丈,廣尺許,良久乃滅。夜一更,月犯第亢四星。五更,流星出危星下,入巽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權堣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藥房都提調金堉,提調李厚源,左承旨鄭知和啓曰,王世子眼患,服藥受鍼,未見顯效,臣等,竊伏念上貽憂疾之念,不勝區區之憂悶。昨日,世子當受鍼而潦雨甚盛,姑爲停止,今則雨勢稍歇。且缺四字故奏時入鍼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世子受鍼後,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世子宮,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李尙眞啓曰,卽伏見義禁府劉伯賢請刑公事,伯賢,乃曾經萬戶折衝衛將也。刑曹旣以係是朝官,請移禁府爲啓,則自本曹先施刑訊,事極無據,而卽接本府物故狀,則獄情未究,已致徑斃,無論其罪之輕重,而大違法例,亦關後弊。請刑曹當該堂上、郞廳,竝從重推考。臣待罪該房,惶恐敢啓。傳曰,依啓。所論甚是,今後亦宜如是致察。

○右議政沈之源十六度呈辭。答曰,安心調理。

○李尙眞,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鷹師牌頭,非各司輪回陪進供上之比,逐日詣闕,生雉進排,似當有兵曹相議褒貶等第之擧,而曾無此規,難以號令,自今爲始,與兵曹相議等第,警飭御供,似合事宜,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以金壽斗獄事時,告變盲人論賞事,吏曹回啓,傳曰,特授堂上資級事,命下矣。當初金壽斗,卜得告變之日,過時不告,然後盲人卽先告於勳臣家,則頗自善處,其心可嘉,似當有激勵之擧,而事固有輕重,賞所以高下,大凡告者,無職之人,則成獄之後,方陞堂上,此則只以光一輩妖怪之事,終不成獄而事過旣久,追賞堂上,資級實爲過重。請還收成命,一依該曹回啓,以米布從優題給,何如?此事雖或微細,係是恩賞,不可濫授,故惶恐敢啓。傳曰,依啓。

○吏批啓曰,新除授載寧郡守具橚年歲,更爲詳問,則已過七十之限云,依法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行進,以領敦寧金堉言啓曰,廣州府尹望,備邊司堂上,各有所薦,三望次第,定於大臣矣。三公皆在呈告中,不爲可否,聖敎以問于原任爲敎,臣固不敢薦此重任,而互相推諉,事體未安,以所薦分數見之,則成楚客五分,權堣二分,鄭知和二分,李袗二分,李尙眞一分,擬望之時,令該曹,分數多者爲望,次勿拘三人,何如?答曰,不必如是,依例三望備入,可也。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厚源進,參判李一相病,參議睦行善進,右承旨權堣進。

○兵批,兼判書元斗杓,司僕寺褒貶進,參判申濡進,參議丁彦璜在外,參知洪處大病,左副承旨金素進。

○吏批,柳道三爲承旨,朴承休爲掌令,具仁廛爲寧遠郡守,李廷立爲龍川府使,元格爲萬頃縣監,洪南立爲咸興判官,李厚先爲左通禮,趙潝爲右尹,崔孝騫爲載寧郡守,李有謙爲工曹參議,鄭知和爲廣州府尹,李後奭爲右通禮,南老星爲承旨,李弘猷爲禁府都事,潘潤沂爲刑曹正郞,李後傑爲刑曹佐郞,金始振爲司藝,洪柱三爲禮曹佐郞,鄭斗卿、曺漢英、柳俊昌,爲副護軍。

○以承旨望單子,傳于權堣曰,可合人加望。

○吏批啓曰,義禁府移文內,弑夫承服罪人㗡德,忠淸道木川地胎生云。木川縣監李喜年,依法罷黜,而木川縣革罷,附他邑事,本道□察使處,行移,何如?傳曰,依啓。

○李尙眞,以漢城府言啓曰,命下矣。臣等,招致本署別提尹建之,詳問本署前後左右可設病人依接之所,則尹建之以爲,本署前相去百步許,有私田,若於此處設幕,則可便於救療云。臣等卽遣本府郞廳,看審地之大小,且覓田主,則所謂可設處私田,一日耕之地,而厥主則館奴孝叔云。自本署廳事,地形俯臨,指揮救療事甚便好云。令該曹,題給價買,得厥田,以爲病人接濟之地,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李時白箚子。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前日辭單之批,竭盡予懷,無有餘蘊,而卿之邁邁不諒,一至於此,只自愧歎而已。尙何言哉?卿須體予至懷,亟出論道,以副如渴之望。出燼餘日記

○司僕寺啓曰,本寺事務,視他司煩劇,正之爲任,以一司之長,摠察諸務。且兼內乘,時或入直,似難久曠,而正姜鎬,以謝恩使書狀官,入往北京,還來之期尙遠,姜鎬改差,其代令該曹,後政差出,何如?傳曰,允。出《司僕謄錄》

6月8日 编辑

都承旨李行進式暇。左承旨南老星。右承旨權堣。左副承旨柳道三坐直。右副承旨金素。同副承旨李尙眞坐直。注書安縝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呂聖齊式暇。事變假注書崔錫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權堣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權堣啓曰,都承旨李行進,式暇不進,左承旨南老星,左副承旨柳道三,俱未肅拜,廳中位不齊。請南老星、柳道三,牌招肅拜,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尙眞,以推刷都監言啓曰,推刷成冊考準,一日爲急,而郞廳司藝崔孝騫,刑曹佐郞洪南立,禮曹佐郞元格。今日政,竝除授外任,其代以直講任重,禮曹佐郞金夏鉉,司僕主簿具𪣡差下,卽出察任,今後則限考准完畢間,勿爲遷動,何如?傳曰,依啓。

○備忘記,傳于權堣曰,前靈豐君㵓,酷刑殺人之事,極爲驚駭,人命至重,豈可以貴近而忽之?今年賞加外新除加資,令該曹,竝還收。

○領議政李時白,七度呈辭。傳于權堣曰,安心調理。

○李尙眞,以兵曹言啓曰,司饔院啓辭,鷹師牌頭,非各司輪回排進供上之比,逐日詣闕,生雉進排,似當有兵曹相議褒貶等第之擧,而曾無此規,難以號令,自今爲始,兵曹相議,等第警飭御供。傳曰,知道事,命下矣。鷹師牌頭等褒貶,與司饔院相議,別無所損於本曹,而但其人雖微,殿最事重,祖宗成憲,變改未安,不得不仰稟,仍舊擧行,何如?傳曰,饔院旣是糾檢之地,則同議殿最,似無不可矣。

○傳于李尙眞曰,白弘性照律公事,入之。

○李尙眞啓曰,臣等,伏見兵曹啓目判付內,有興陽儒生等嚴刑之敎,遠方儒生,不識事理,雖有妄作之失,原其本情,則不過爲尊聖廟,而凡係斯文,發文通告。自是古今京外學校之常事,若以有意作挐,驅逐命官,爲其罪案,至於拷訊,則不但用律過重,其在聖世培養士氣之道,恐有所損,遠外聽聞,孰不失望?從今以後,雖有係關聖廟,大於此者,以此爲戒,無敢發言,將來之弊,不可不慮。請少霽天威,特用寬典。臣等,待罪近密,區區所懷,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李杭啓曰,如臣無狀,濫被洪造,歷試內外,只速罪戾,玆者新命,又出意外,驚惶隕越,若無所容,唯當勉策駑劣,報效萬一,而臣竊聞以扶安縣邊山,火田不禁,店舍許入等事,有前後守令査啓施罰之命,臣於上年春,除授此縣,雖未十朔而罷,在官一日,當任其責,方出査覈中,決難一刻苟冒,而新自外來,未卽聞知,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行大司諫閔應協,司諫李袗,獻納沈儒行,正言鄭植啓曰,引嫌而退,莅任雖未滿十朔,方在査覈之中,勢難仍在臺閣。請正言李杭遞差。答曰,依啓。

○左議政具仁垕箚子。答曰,省箚具悉至懇,前者辭單之批,竭盡予懷,而卿之邁邁,一至於此,尙何言哉?只自愧歎而已。卿其幡然改圖,速出察任,副上下之望。

○以全南道生員金銈等,請與裵緯等,同被罪罰上疏,傳于李尙眞,還出給。

○兵曹參議丁彦璜辭職上疏。踏啓字。出燼餘日記

6月9日 编辑

都承旨李行進。左承旨南老星。右承旨權堣。左副承旨柳道三。右副承旨金素坐直。同副承旨李尙眞坐直。注書安縝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呂聖齊式暇。事變假注書崔錫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申時,日暈。夜一更,月暈右珥。

○權堣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世子受鍼後,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右議政沈之源十七度呈辭。傳于權堣曰,安心調理。

○領議政李時白八度呈辭。傳于權堣曰,安心調理。

○正言鄭植啓曰,疏儒等通文之擧,實是過激,而士氣寧激而毋渝,其情宜恕而不可罪。白弘性,呵禁犯馬,刑杖下吏,致令祭物棄置路上,儒生之共憤,固其宜也。抗疏千里,來叫天門,而反下情外之敎,至有停擧之命,多士之失望爲如何哉?若謂均有所失,則置而不論,亦或可也,而弘性終無罪責,疏儒獨被停罰,待士之道,不亦太薄乎?弘性之設犒於國忌,已極無識,而若以儒生之犯馬爲非,則祗送祭物之後,待其罷齋,從容治罪,亦未晩也,而徒知犯馬之爲重,不識祭物之致敬,捉致下人,恣意刑杖,此豈但湖南多士之所共憤?抑亦一國儒林之所共憤。弘性職是營將,旣非戎事,則以自明之事,何敢偃然馳啓乎?其爲愚濫,不一而足,臣意以爲,還收疏儒停擧之命,請治弘性悖妄之罪。發簡同僚,前後往復,非止一再,而僚議參差,終未論啓,此莫非臣見輕之致,何敢晏然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行大司諫閔應協啓曰,再昨正言鄭植,以請罪白弘性,還收疏儒停擧事發簡,臣以事勢與同僚有異,隨後商確之意答之矣。翌日送簡,更申前意,臣又以營將狀啓,儒生疏語,俱未得見,待得其詳,欲於登筵仰對之意答送,而日間適無入侍事,非故延拖,勢固然矣。同僚諉以見輕,遽爾引避,實臣之所未曉也。弘性所爲,出於無識,直謂侮聖,未免忿懥之發也。通文之擧,雖曰弊習,封疏被停,無乃摧折之甚者乎?臣於是事,本謂輕重間俱有所失,則雖不至一如僚議,缺四五字强爲異同,而惟其衰耗疲軟,不能遇事風生,致使同僚,不伸己見,往復參差,語實指臣,何敢晏然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出燼餘日記

6月10日 编辑

都承旨李行進。左承旨南老星。右承旨權堣。左副承旨柳道三坐直。右副承旨金素。同副承旨李尙眞坐直。注書安縝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呂聖齊式暇。事變假注書崔錫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太白,見於午地。未時申時,日暈。夜一更至四更,月暈。

○權堣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行進啓曰,臣等齊到待漏院,催促開門,則及其過時,至於打破鎖鑰以開,極爲駭愕,金虎門當該司鑰,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具仁垕九度呈辭。傳于李行進曰,安心調理。

○領議政李時白九度呈辭。傳于權堣曰,安心調理。

○備忘記,傳于李尙眞曰,世龍妻則移配處所定奪後,其道監司處,亦爲下諭。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厚源進,參判李一相進,參議睦行善進,都承旨李行進進。

○以洪柱三爲正言,李廷夔爲吏曹佐郞,李惕然爲兵曹參議,潘潤沂爲興陽縣監,朱震楨爲刑曹佐郞,柳俊昌爲司僕正,蔡忠元爲應敎,呂閔齊爲京畿都事,丁時傑爲禁府都事,李慶徽爲修撰,柳炅爲監察,徐正履爲刑曹正郞,前靈豐君㵓今降中義,今年賞加外,上年新授加資,竝還收事承傳。

○兵批,兼判書元斗杓,尙衣院褒貶進,參判申濡病,參議洪處大進,右副承旨金素進,以丁彦璜、姜鎬爲副護軍,李杭、李廷夔爲副司果。

○以司憲府金茂生照律粘目,傳于李尙眞曰,此公事,三月初十日啓下矣,何往而今始啓聞耶?似涉慢忽,令該府察處。

○大司憲洪命夏,執義金徽啓曰,興陽儒生等,以該曹照律,至有嚴刑之敎,遠近瞻聆,孰不震駭?儒生旣與白弘性,均有所失,則朝家施罰,似無所異同,而弘性則論以公罪,儒生則施以刑訊,刑訊章甫,曾所未有,國家自祖宗朝以來,培養儒生,靡極不用,雖有過激之擧妄作之失,未嘗不優容者,豈非扶植士氣法有所屈而然也?儒生通文,雖曰弊習,旣非創自今日,而又以尊聖廟爲辭,則疏儒停罰,亦云過中,群情莫不落莫,況又從而刑訊之乎?朝家待士之道,決不可如是,請還收丁晳等嚴刑,裵緯等停擧之命。奢侈之害,甚於天災,此國人之明戒也。近來國綱日頹,人不知禁,誇靡鬪麗,罔有紀極,至於閭閻下賤,服飾之僭,擬於卿相,婚喪之費,不翅累千,物價騰踊,實由於此,若不痛革此弊,則上下無章,國不爲國,豈不大可寒心哉?禁亂之法,非不申明,而豪勢家下人,則禁吏莫敢下手,間或見捉而反被其亂打,且如契房之弊,不可以尋常刑訊,懲治其罪。自今以後,嚴立科條,如有犯禁尤甚者,則請論以全家徙邊之律。三曹郞官,乃蔭路之極選,非人人所可冒據之地,新除授刑曹佐郞李後傑,名稱未著,遽授本職,物議皆以爲不合,李後傑,請命遞差。殷栗縣監鄭時僑,爲人麤鄙,行己無狀,人人唾罵者久矣。及授本縣,專事肥己,剝割生民,決不可一日在官,以重民怨,請鄭時僑罷職。答曰,不允。李後傑事,全家定律。以下缺

○柳道三,以戶曹言啓曰,今六月初三日備局堂上引見時,右參贊鄭維城所啓,宗簿寺御帖奉安處,狹窄不潔,故欲爲改造數間,物力不足者,令戶曹題給,何如?上曰,言于該曹事,傳敎矣。其所入雜物,則當自本曹上下,工匠、役軍料米,亦當自本曹題給,而至於工匠、役軍價布,依例令兵曹題給,何如?傳曰,允。

○柳道三,以吏曹言啓曰,都目大政,當前而當出六品者,殆近二十之數,旣停五道褒貶,許多窠闕,無以得之,故欲爲儲闕之計,必以時任人中次次推移注擬矣。朝者禁府都事差出時,披閱官案,主簿別提中歷歷指點,未得可合之人,座中或言,丁時傑合於此任,乃以時傑首擬受點,而此非外議。故初不致察於時傑之爲都監郞廳,罷政後始覺之,臣等不察之失著矣,不勝惶恐,禁府郞廳,非如該司官員之兼仕,都監丁時傑,禁府都事改差,何如?傳曰,允。出燼餘日記

○備忘記,予聞盛夏蒸雨之苦,峽裏尤甚,本土平居之人,猶必常近烟火,以避蚊虻之毒云。況世龍妻生長禁中,一朝狹窄圍籬,何以耐過?每一念至,不覺傷懷,且以殘邑之民,供饋別將、內官及立待軍丁之弊,尤有甚焉。豈可使累當之而不恤乎?其令該府世龍妻,移配善地。且寬其圍籬,以便居住,暑月氷丁及時菓,亦令本官,以時入給,庶免疾恙,飮食事,喬桐一體,分付。出《禁府謄錄》

6月11日 编辑

都承旨李行進。左承旨南老星。右承旨權堣。左副承旨柳道三。右副承旨金素。同副承旨李尙眞。注書安縝一員未差。假注書呂聖齊。事變假注書崔錫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6月12日 编辑

都承旨李行進。左承旨南老星。右承旨權堣。左副承旨柳道三坐直。右副承旨金素。同副承旨李尙眞坐直。注書安縝一員未差。假注書呂聖齊仕直。事變假注書崔錫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午地。夜自一更至四更,月暈。

○李尙眞,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左議政具仁垕十一度呈辭。傳于權堣曰,遣承旨敦諭。

○南老星啓曰,臣承命往諭于左議政具仁垕,則以爲臣雖無狀,粗識分義,有一毫陳力之望,則豈不知聖恩之浹骨,而一向疾呼不自知止也哉?第臣賤疾已入難醫之域,更無回蘇之望。而數日以來,又添暑症,專廢食飮,委頓昏迷,氣息奄奄,朝夕將盡,缺七八字兪音久閟,又遣近侍,溫諭懃懇,臣惶恐感泣,罔知所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素曰,世龍妻移配處所,旣已改矣。內官及都事,竝召還,使之聽傳敎以去。

○傳于金素曰,三公雖引入,如此大事,豈敢曰不知乎?卽爲收議以啓,前領敦寧領中樞府事處,竝收議以啓。出燼餘日記

○前領中樞府事李敬輿,前領敦寧李景奭議,以爲伏覩傳敎,聖意藹然,不勝感動,而今此領敦寧臣金堉箚辭,亦出於深思,依此行之,則聖德有加而民弊省矣,伏惟上裁。領議政李時白議,以爲頃仍領敦寧金堉來問此事,臣已言其便當,到今更無他議,伏惟睿裁。左議政具仁垕,右議政沈之源議,以爲領敦寧府事金堉箚中所陳,允合事宜,依此施行甚當,伏惟上裁。大臣之意如此,伏候上裁。傳曰,依議施行。出《禁府謄錄》

6月13日 编辑

都承旨李行進。左承旨南老星。右承旨權堣。左副承旨柳道三坐直。右副承旨金素。同副承旨李尙眞坐直。注書安縝一員未差。假注書呂聖齊仕直。事變假注書崔錫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午地。夜自一更至四更,月暈。

○以兵曹烽燧單子,傳于金素曰,去夜初昏,月色明朗,不爲雲暗而何如是書啓耶?殊涉怪訝,問啓。

○金素啓曰,傳敎矣。去夜月色,果爲明朗,而南山前面,自初昏,黃黑道盡爲掩蔽,咫尺不辨,故南所部將等手本內,雲暗不見擧火書呈,仍爲,書啓矣。以傳敎內辭緣,更招部將及烽燧將,詳細推問,則去夜南山雲蔽不見擧火,故從實手本云,此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憲洪命夏,執義金徽啓曰,臣等取見白弘性狀啓及儒生等査啓,則其間情實,不難知矣。國忌日設犒之擧,出於無識,釋菜儒生等犯馬,不過不識。缺三行唯當執其兩端,察其情跡,以爲施罰適中也。弘性則聖明洞燭,旣已特罷,足以懲其罪矣。至於儒生,不恕其本情,深治其妄作之失,以缺中外多士之望,此豈聖朝美事乎?請還收丁晳等嚴刑、裵緯等停擧之命。殷栗縣監鄭時僑,行己麤鄙,人皆唾罵,及授本縣,事多不謹,貽笑道內,役民不均,民不堪苦,此非泛然風聞之比,請罷職。國綱日漸解弛,士夫動輒犯法,識者之寒心久矣。諸上司,非公事不敢擅囚朝士,則犯馬人外,亦無知家之法,而近來諸上司,有法外之囚朝士,至以推奴徵債事,私自知家,侵虐萬端,民不堪苦,其爲蔑法,莫此爲甚。請自今嚴立科條,一切禁斷諸上司法外之囚,令攸司,直送囚徒于本府,朝士之私自知家者,則使知家人,亦爲來告,以爲論啓科罪之地。答曰,依啓。儒生事,不允。且儒生之本情,爾等何以知之乎?良可笑也。

○正言鄭植辭職上疏。踏啓字。

○有政。吏批啓曰,判書李厚源,參議睦行善,俱以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朴世模爲持平,沈儒行爲副修撰,徐必遠爲獻納。出燼餘日記

○義禁府啓曰,罪人劉伯賢元情公事判付內,姑停刑推,檢屍後更議處之事,命下,而伯賢今旣物故,似無自本府更議之事,敢啓。傳曰,知道。出《禁府謄錄》

○李尙眞,以義禁府言啓曰,世龍處[妻]圍籬處所,以喬桐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承文院言啓曰,本院官員及肄習官等,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皆在呈告中,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出燼餘日記

6月14日 编辑

都承旨李行進。左承旨南老星。右承旨權堣。左副承旨柳道三。右副承旨金素。同副承旨李尙眞。注書安縝一員未差。假注書呂聖齊。事變假注書崔錫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司錄,以右議政意啓曰,領左相方在呈告中,本府褒貶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出《政府謄錄》

6月15日 编辑

都承旨李行進呈辭。左承旨南老星。右承旨權堣坐直。左副承旨柳道三。右副承旨金素坐直。同副承旨李尙眞。注書安縝一員未差。假注書呂聖齊仕直。事變假注書崔錫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素啓曰,傳曰,伊川出使內官都事,使卽召還,而何至今不爲回來耶事,傳敎矣。問于禁府都事,則今十二日二更量,卽爲移文成貼,東擺撥將楊天龍處出給,使之星火飛傳事,三更捧招,而元招辭持示本院,敢啓。傳曰,至今不爲回來,則其不爲趁卽發送可知,事極駭愕,當該官員,爲先推考,卽爲更送他人,催促召還,若終有狼狽之患,則政院與該府知之,以此擧行。

○金素啓曰,更送他人事,傳敎矣。事係時急,別定驛子,撥馬下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成均館進士李嵇等上疏。答曰,省疏具悉。朝家處置,似非偶然,亦非侮聖而然也。爾等毋事紛擾,退修學業。出燼餘日記

○藥房都提調金堉,提調李厚源,右承旨權堣啓曰,卽伏聞右議政登對時,聖候有未寧之敎,未知有暑症乎,感冒乎?近來日氣極熱,開窓脫着或失其宜,則易以觸傷,臣等不勝驚慮,而未知其詳,尤以爲悶。伏願明白下敎,亟令醫官入診,以爲議藥之地,何如?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頃有暑症而近已差愈事言及矣,何乃爲問安乎?卿等勿以爲慮。

○世子宮,藥房問安。答曰,雖似差歇,時未永差矣。出《藥房日記》

6月16日 编辑

都承旨閔應協未肅拜。左承旨南老星式暇。右承旨權堣。左副承旨柳道三坐直。右副承旨金素。同副承旨李尙眞坐直。注書安縝仕直呂聖齊未肅拜。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崔錫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素,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李時昉,推刷都監坐起,進去晝仕,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厚源病,參判李一相病,參議睦行善進,右承旨權堣進。

○兵批,兼判書元斗杓進,參判申濡進,參議李惕然,參知洪處大進,右副承旨金素進。

○吏批啓曰,判書、參判病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吏批,以李時術爲正言,呂聖齊爲注書,閔應協爲都承旨。

○兵批,以鄭世規爲知中樞,吳挺柱爲翊贊,具仁墅爲慶德將,宋岦爲曹司衛將,鄭植爲副司果,李敏迪爲洗馬,曺後益、李久源爲五衛將,韓義民爲方山萬戶,金千鎰爲水口萬戶,李希曾爲同知,李暻、李潤基爲僉知。

○以左議政具仁垕,十二度呈辭,傳于權堣曰,安心調理。

○傳于李尙眞曰,金領府事箚子中,伊川有大江,可以順流以下云,其江,卽今可以乘船乎?必須詳知而後,分付以送,令該府察處。

○李尙眞,以義禁府言啓曰,云云事,傳敎矣。臣等曾不往來於東路,山川形勢,未能詳知,而但聞今番往返,都事趙仲耘之言,則臨津上流,雖自伊川縣前而下,水淺石險,非水漲之時,商賈之船,亦不得通。今若由水路行,則到畿甸,漣川縣前方可乘船,下于長湍、豐德之境,替乘海船,達于喬桐,而以陸路計程,則自伊川至安峽六十里,自安峽至朔寧五十里,自朔寧至漣川五十里,而仲耘犯夜疾馳,亦未詳知。問于京畿監司,然後可知水陸道里形止,敢啓。傳曰,知道。

○李尙眞,以推刷都監言啓曰,提調閔應協,今日政,除授都承旨,勢難兼察都監之役,閔應協改差。其代以右參贊鄭維城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推刷都監言啓曰,郞廳任重,重得吐血之症,久未察任,而遞易有弊,姑爲遲待矣。到今病勢轉甚,差復無期云,改差。其代以義興庫主簿鄭采和差出,俾無査准遲滯之弊,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洪命夏,執義金徽,掌令朴承休,持平朴增輝啓曰,自古帝王用刑之道,必須原其本情,施其當罰,然後處得其中,而人無異辭矣。今此湖儒所失,毋論輕重,旣以尊聖廟重祀事爲辭,則朝家處置,豈無容恕之道乎?凡罪之疑於輕疑於重,情理之相缺三字從輕典,此國朝愼刑遵行之法。而況待士之道,與凡民有異,故雖有妄作之擧,必爲之優容者,蓋爲其扶植士氣,意非偶然,則何可不重其情,偏施重罰,至於刑訊章甫,以失中外多士之心乎?請還收丁晳等嚴刑,裵緯等停擧之命。殿最之法,至嚴且重,而近來國綱解弛,黜陟不公,識者之寒心久矣。以今番西北殿最觀之,高嶺僉使黃道昌,乫波知僉使鄭好信,俱以堂下,超授本職,初旣過濫,而赴任未久,謀避之說已行,繼有中下之考,缺二行不無人言。渭原郡守姜說,自初圖遞之後,自上特命還授,非他循例差遣之比,且居官日淺,至於居下,事體殊常。北兵使鄭榏,南兵使姜瑜,前黃海監司呂爾載,平安監司沈澤,竝命從重推考。答曰,不允。推考事,依啓。黃道昌、鄭好信、姜說等中下考,竝勿施。

○正言洪柱三啓曰,新除授正言李時術,卽臣同姓四寸妹夫也。在法應避,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領議政李時白箚子。答曰,省箚具悉。卿之所患至此,予亦慮念,卿其勿辭,安心調治。仍傳于權堣曰,遣內醫看病。出燼餘日記

6月17日 编辑

都承旨閔應協未肅拜。左承旨南老星式暇。右承旨權堣。左副承旨柳道三。右副承旨金素坐直。同副承旨李尙眞坐直。注書安縝呂聖齊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崔錫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左議政具仁垕十三度呈辭。傳于權堣曰,安心調理事,諭之。

○金素,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許,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金素曰,大臣旣已出仕,言不可不踐,丁晳等勿爲刑推,依該曹公事施行。

○權堣啓曰,明日仁政殿儒生殿講時,命官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右相進去。

○金素,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承旨典獄署摘奸,書啓內節該,各衙門所囚罪人三十四名內,罪名重者,不敢輕議,而其他勿論大小久近,宜決不決者,亦不可謂全無,竝使之從速疏決,何如?傳曰,依啓事,傳敎矣。本廳所囚賊人李萬英,則締結無賴,諸處作賊之由,旣已承款,而其所援引同倘等,知幾逃避,時方跟捕,故不得輕易處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尙眞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

○又啓曰,儒生殿講試官洪處大,以兵曹當該堂上,今日被論,此望單子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地位最下,豈爲當該?此望筒[單]還下。

○李尙眞,以義禁府言啓曰,藍浦縣監洪禹民,以欺罔朝廷誣陷前官之罪,杖九十、徒二年半照律啓下,已定配於江華府鐵串鎭矣。所當遣羅將拿來決杖,而在前自上軫念一路夫馬之弊,此等罪人,有待其自現處置之時,今此洪禹民,何以處之?敢稟。傳曰,今亦待其自現後,處之,可也。

○藥房都提調金堉,提調李厚源,右承旨權堣啓曰,頃者玉候傷暑,而臣等未及知之,不卽問安,雖有今已差復之敎,而溽暑方極,霖潦連日,伏未審聖候,若何?敢此問安,慈殿所進之藥,以日計之,則來二十日當盡,而伏聞間日進御,未知所餘者幾許,必預爲劑入,以爲連進之用,而與諸醫商議,則所進幾至三劑,當此三伏之熱,姑爲停進,以待秋涼似當云,何以爲之?敢稟。王世子所進之藥,已盡於昨日,若未永差,則今日當劑五貼、洗藥二貼,亦當劑入,敢此竝稟。答曰,知道。慈殿所進丸藥,則待畢進御後,傳敎,連爲劑入,可也。世子所服藥,亦爲劑入。

○正言李時術啓曰,臣本庸下,缺四字薇垣新命,出於意外,驚惶感激,罔知攸處。且正言臣洪柱三,卽臣妻同姓四寸娚也。在法當避,何敢冒居?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行大司諫蔡裕後,司諫李袗,獻納徐必遠啓曰,竝引嫌而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請正言洪柱三遞差,正言李時術出仕。臣等伏聞,以大臣之言,特收湖儒施刑之命,果見大聖人作爲,出尋常萬萬也。然臣等愚見,又有進於是者,裵緯等千里詣闕,合辭陳章,以尊先聖重祀典爲言,則其間雖有過激之擧,直須置之而已。若以此施之以停擧之罰,則待士之道,不亦太薄乎?待士太薄,則儒道病而士氣不振,此豈細故哉?且以殿下常日待士之厚,而今也痛折之,以失多士之心,臣等竊爲殿下惜之,妥當特賜涵貸,而申以敎導,不宜預虞後弊,而先以責罰,請還收裵緯等停擧之命。白弘性,敢於宣祖大王忌辰,設飮張樂,已極無狀,且因校儒犯馬,發怒追捕之際,致令釋奠祭物,汚穢於路次,而坐視不禁,此等缺二字寧有一毫論以公罪之理乎?雖以愚昧之見,亦必知公私之判,而該曹矇朧遣辭,敢以公罪照律,該曹所爲,殊極可駭,當該堂上,請命罷職。繕工假監役鄭輔漢,爲人愚騃,全不解事,不合百執事之任,請命汰去。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該曹堂上罷職之論,奚爲而發也?以予之故,餘波及於該曹耶?爲儒生好勝之心雖重,安敢乃爾耶?弘性之忌辰設飮,實出於無知妄作,應爲公罪,缺一行半之計,其爲駭愕可勝言哉?該曹所爲,設或未穩,其心果出於挾私之計乎?爲國之外,斷斷無他,爾等持論深刻,殊失論事之體。且有好勝挾私之意,予甚不取,痛歎而已。

○大司憲洪命夏,執義金徽,掌令朴承休,持平朴增輝,啓曰,臣等卽伏見丁晳等停刑之敎,日月之更,孰不欽仰?第念依該曹公事施行,則是以侮辱命官之律,罪之也。臣等亦未能無惑焉,白弘性,若無所犯,而儒生輩有缺二字弘性之計,則固不可置而不問,弘性以釋菜儒生之犯馬爲失禮,不念祭物之爲重,至閉城門,捉挐紛紜,則儒生輩,不勝忿憤,有此過激之擧,大槪原其本情,則弘性所爲,初豈有侮聖之心?不過武人無識所致,儒生輩所爲,亦豈有侮辱王人之心哉?惟以尊聖廟重祀典爲辭,自不覺其歸於妄作,則朝家處置,豈無容恕之道乎?停刑之命,實是盛德事,而終以此律科罪,則亦豈聖明待士之道也?裵緯等千里陳疏,出於一道多士之論,而至被永停之罰,此群情之所拂鬱,而大臣之所以力爭者也。請還收丁晳等照律,裵緯等停擧之命。答曰,此則斷不撓改,毋庸煩論。

○都承旨閔應協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辭,察職。出燼餘日記

6月18日 编辑

都承旨閔應協。左承旨南老星坐直。右承旨權堣。左副承旨柳道三坐直。右副承旨金素。同副承旨李尙眞。注書安縝呂聖齊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崔錫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左議政具仁垕十四度呈辭。傳于閔應協曰,安心調理事,諭之。

○領議政李時白十一度呈辭。傳于閔應協曰,勉從之意,遣史官傳諭。

○權堣啓曰,今日儒生殿講時,參考官洪處大,方在被論中,而昨日有望單子,勿爲付標之敎,不敢退在,來詣闕門外,而事勢決難進參,欲呈上疏云。日勢已晩,事甚窘迫,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旣下疏批矣。

○行大司諫蔡裕後,司諫李袗,獻納徐必遠啓曰,伏承昨日聖批,不勝震駴之至,爲人臣而有所憾於天地,萌一毫波及之意,則罪當死,至於好勝挾私,以爲洩憤之計,則罪又當死。竊伏念湖儒責罰之擧,外而校塾,內而館學,莫不缺望,上自大臣,下至臺閣,皆欲回天者,豈盡挾私而然哉?好勝而然哉?公私之分,唯視輿論而已。向使該曹奏當,一循公議,則今日之士心,豈至於拂鬱,朝議豈至於紛紜哉?臣等愚妄之見,以爲弘性旣已罷矣,又失該曹照律之失,使國人,感見我聖上蕩蕩平平之道,則庶可以慰士心而定朝論矣。臣等誠未上格,非但自陷於不測之罪,致有聖上過中之敎,臣等之罪,尤大,不可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卿等之欲罷元斗杓之職,其意不但在於爲儒生好勝而已。近來盡心國事,莫如兵判,而卿等便欲斥去,卿等何補於國家,而敢爲乃爾耶?爾等數人之於國家,如九牛之一毛,重臣之於國家,不啻泰山,安敢以好勝私憤斥逐之,惟意所欲而曾不少愼哉?以矇朧遣辭,爲兵判之罪案,以予觀之,卿等正所以自狀也。請罷重臣,實非尋常之擧,所當明白,何敢矇朧遣辭,不欲予覺察乎?節節不美,可不痛歎乎?

○正言李時術所啓,請還收裵緯等停擧之命,請該曹當該堂上罷職,請繕工監役鄭漢輔汰去,措語竝見上竝引嫌而退。白弘性、丁晳等該曹擬律,輕重失當,則請罷之論,斷無他意於其間,而前後嚴批,出於情外,亦不有害於聽言之道乎?不可以此輕遞言官,請大司諫蔡裕後,司諫李袗,獻納徐必遠,竝命出仕。答曰,不允。大司諫以下,竝遞差。

○以平安監司沈澤辭職狀啓,傳于李尙眞曰,勿爲控辭,從速安心察職事,回諭。

○兵曹參知洪處大辭職上疏。答曰,省疏具悉。臺諫旣謂之當該,則意有所在,槪可想矣,其心豈獨爲照律而發也?爾則勿爲引嫌,可也。

○備忘記,傳于權堣曰,殿講居首幼學閔鐄,直赴會試,之次生員鞠旻、李懿缺一字各給二分。

○持平朴增輝啓曰,近以湖南儒生事,上下相持,爻象不佳,除刑之命,雖出於日月之更,而永停之罰,尙加於陳疏之儒,使三百年培養之士氣,我聖上崇儒之盛意,至此而掃地,則此豈所望於聖上者哉?該曹,因白弘性狀啓,前後回啓議律之擧,節節失當,公議沸騰,衆論非之,而臣身居臺閣,旣不及糾正該曹之失,只請收儒還生之罰,論事苟且,常自愧恧,昨見諫院啓辭,則尤不勝瞿然之至,識見昏謬,疲軟至此,不可一刻苟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閔應協,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政事旣已,取稟,而大臣處置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出燼餘日記

6月19日 编辑

都承旨閔應協。左承旨南老星。右承旨權堣坐直。左副承旨柳道三。右副承旨金素坐直。同副承旨李尙眞。注書安縝呂聖齊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崔錫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左議政具仁垕十五度呈辭。傳于金素曰,固辭至此,勉從之意,遣史官傳諭。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厚源病,參判李一相進,參議睦行善進,行都承旨閔應協進。

○兵批,兼判書元斗杓被論,參判申濡被論,參議李惕然進,參知洪處大被論,右副承旨金素進。

○以李時白爲延陽府院君,金佐明爲大司諫,李梓爲司諫,沈儒行爲獻納,安後說爲正言,具仁垕爲綾川府院君,蔡裕後爲副護軍,金尙、徐必遠爲副司直。

○正言李時術啓曰,臣於昨日,伏承大司諫以下竝遞差之命,處置乖當之失,臣所難免,昨緣日暮,今始來避,所失尤大,決難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大司憲洪命夏啓曰,近以湖儒一事,累日爭執,而誠未格天,兪音尙閟,群情拂鬱,愈往愈甚,諫院之請罷該堂,不過出於公議之激發,而天怒震疊,摧折太甚,凡在瞻聆,莫不沮喪,豈但臺閣索然而已哉?該曹擬律,雖失輕重,一時糾正之擧,兩司不必俱發,而同僚,旣以論事苟且引避,臣忝居首席,難免疲軟之失,何敢晏然?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掌令朴承休啓曰,近以湖儒事,轉輾至此,可勝歎哉?諫院多官,旣遞之後,群情之拂鬱,愈往愈激,同僚旣以論事苟且引避,臣何敢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因一鄕曲校生之事,不恤國家,徒爲好勝,轉輾至此,幾乎亂我朝廷,迄可止矣。而愈往愈激,不顧事理,必待大段處置而後,方可止息耶?今日之事,非予之所知也。勿辭,退待物論。

○執義金徽啓曰,該曹擬律之失,當諫院先發,則此不過一時相糾,亦非兩司俱發之事,而同僚旣以此引避,則臣何敢晏然乎?抑臣之愚見,臺諫之所可引避者,不獨此也。大於此者有之,臣伏見自上答諫院之批,有卿等,何補於國家?爾輩數人之於國家,如九牛之一毛,其蔑視群下之意,太露於辭氣之間,此雖諫院之批,非諫院所獨當者,諫院旣爲蔑視,則憲府其獨免蔑視乎哉?諫院、憲府,旣皆蔑視,則擧朝諸臣,夫孰非蔑視者乎?缺二行其流之弊,必至於衛侯言計和者,如出一口,夫子所謂惟其言而莫之違者,不幸近之。臣竊爲殿下惜之,近日臺官,誠無補於國家,然臺官自言,則可也。在殿下諭臺官,則不當如是之太薄也。君之於臣也,不可用則去之,有罪則譴罰之,予奪生殺,無施不可。而唯其相與之義,則使之以禮,接之以恭,誠千古百王之常典,未有如殿下之輕視侮罵,如草芥犬馬者也。昔漢光武於祭遵死後,每發安得憂國,如祭征虜之言。姚期曰,陛下之念祭遵至矣。但群臣缺五六字卽不復言,光武之意,只惜遵之死而已。猶缺四五字臣未知殿下之言,與光武,何如?而今日群臣,少有廉恥,則豈但慙懼而已。然此皆如臣等輩,備員臺閣,每當厲聲莊色之時,徒懷悚慄踧踖,不敢以一言矯非之罪,如使以嚴見憚,如古人者,任其言責,則殿下亦何得發此言也?臣忝叨臺席,非止一二,每切慨然,未嘗進規,庸陋如臣,實合斥逐,以此以彼,決難苟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出燼餘日記

6月20日 编辑

都承旨閔應協。左承旨南老星。右承旨權堣。左副承旨柳道三。右副承旨金素。同副承旨李尙眞。注書安縝呂聖齊。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崔錫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素,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趙潝,漢城府坐起,進去晝仕,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尙眞,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射庭泥濘,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出燼餘日記

6月21日 编辑

都承旨閔應協。左承旨南老星坐直。右承旨權堣。左副承旨柳道三坐直。右副承旨金素。同副承旨李尙眞式暇。注書安縝呂聖齊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崔錫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有霧氣。未時,太白見於午地。

○閔應協啓曰,今日開政時,兵房承旨金素,病不能仕進,代房承旨李尙眞,式暇出去。兵批,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吏、兵批兼進。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厚源病,參判李一相進,參議睦行善進,都承旨閔應協進。

○兵批,兼判書元斗杓被論,參判申濡被論,參議李惕然進,參知洪處大被論。

○以安後稷爲正言,羅八紀爲藍浦縣監,洪聖龜爲刑曹佐郞,李敏敍爲持平,尹鏶爲副修撰,曺漢英爲刑曹參議,安後說爲副司果。

○柳道三,以義禁府言啓曰,世龍妻移配事,旣已定奪,而但念當此農務方急之日,七八日程水陸往來及造作家舍築墻設圍等事,無非役民,其弊不貲,農歇後移配,如何?令該曹議處事,命下矣。當此農務方殷之日,水陸往來築墻設圍役民之弊,誠如聖慮所及,而事係重大,臣等,不敢擅定,便否議大臣處之,何如?傳曰,允。議于大臣,則右議政沈之源議,以爲農務之急,莫甚於此時,水陸往來,必不止於七八日,築墻設圍造作家舍之役,亦必浩大,稍待農歇,移配甚當,伏惟上裁。領敦寧府事金堉議,以爲農歇移配之事,臣等之所未及思也,所不敢言也。聖敎甚當,豈容他議?延陽府院君李時白、綾川府院君具仁垕,病不收議,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依議施行。

○大司諫金佐明,司諫李梓,獻納沈儒行啓曰,近日湖儒之事,臺閣爭之,大臣言之,館學陳辨,一國之公論,槪可見矣。此豈盡爲丁晳、裵緯等好勝而發哉?若使丁晳等,無端起鬧,侮辱王人,則不可以名在儒籍而有所容貸也。此則不然,。所失先在於弘性,而朝廷處置,未盡得宜,致令多士齊聲,千里叫閽,雖未能曲從其言,其在待多士之道,固當慰諭以遣之,豈可科其罪而停其擧,以失中外之望哉?殿下初疑其弊習而罪之,後恕其妄愚而赦之,實元於蕩蕩平平之道,何必强拂群情,久閟兪音乎?數輩鄕生之被罰,似若無損於國家,而其有傷於事體,則莫此爲甚。請還收丁晳等科罪,裵緯等停擧之命。白弘性,張樂設犒於國忌之日,其無識,甚矣。不敬於粢盛,固其所也。但其事發於儒生相鬨之後,故該曹意欲矯弊,曲彼而直此,缺二行益著,此公論之所以激,而請罷之論所以發也。殿下,何不徐究事理之如何?而折辱之慢罵之,至此極乎?臣等,不可畏威,順旨緘口而退,請加三思,亟賜一兪。繕工假監役鄭輔漢,爲人愚騃,全不解事,不合百執事之任,請命汰去。答曰,不允。

○柳道三,以吏曹言啓曰,今日本曹開析坐起時,各司官員牌招,《大典》考講,而典獄主簿盧道一,稱病不進,汰去,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五道褒貶退行之擧,出於推刷之未畢,則其餘都事、察訪、敎授、審藥、檢律之類,自當依例等第啓聞,而兩南、京畿外,忠淸、江原兩道,則不爲磨勘啓聞,殊欠詳察,兩道監司推考,依他道例,使之速爲等第啓聞,何如?傳曰,允。

○以刑曹館書吏金聲遠照律公事,傳于柳道三曰,前啓目中,刑推後照律云,而今日何無刑推之語耶?承旨察啓事,傳敎矣。招問該曹色郞,則以爲前啓目中,刑推後照律事,旣已允下。今日坐起時,依法刑推,而別無加刑之請,故刑推一款,不爲擧論,只以照律公事啓稟云,敢啓。傳曰,雖不爲,書啓,似爲無端,此公事還出給,使之改入。

○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上御熙政堂。引見右議政沈之源,延城君李時昉,右參贊鄭維城,判尹李浣,平興君申埈,戶曹判書許積,大司憲洪命夏,副提學金益熙,大司諫金佐明,左承旨南老星,記事官呂聖齊,事變假注書崔錫祐,記事洪汝河、宋奎濂入侍。沈之源曰,近來日氣甚熱,聖體,若何?上曰,予則無事,而霖雨支離,恐有傷於農事矣。之源曰,霖雨今晴,農事,似好矣。小臣無所知識,領左相皆遞職,臣今獨在,國事可悶,似當速爲卜相。上曰,唯。領左相,何以不出而皆遞耶?湖儒事,欲其大臣之出而聽之矣。卿則出仕,他相不出,不安於心矣。沈之源曰,儒生,只爲先聖之意,雖有過激之事,容貸而慰諭,可也。曾有出仕後相議之敎,故臣今出仕,而尙有依該曹照律爲之之敎,朝野落莫,士林失望,全釋則幸矣。古亦有過激之事,鄭仁弘,有被削籍而其時不之罪,士氣不可摧折也。上曰,春秋無將,雖有大於此者,無情則可恕,而今之士,皆有將心,何以寬貸耶?沈之源曰,祖宗朝,唯以培養爲重,待士之道,不當如是矣。上曰,近日則非士之戰,乃爲朝官之戰,臺諫,若以主掌者,明白請罪,可也。泛稱矇朧遣辭,以眩是非,極爲不當矣。沈之源曰,豈以元斗杓之盡心國事,爲非也?臺諫論例如此也。上曰,元斗杓之罪,非爲國事而何也?是非中擔當國事者,只斗杓也。臺臣,以九牛一毛之敎,執以作鬧,尤極不當,豈敢爲儒生好勝,攻擊兵判若是乎?大官被論,不可速出,國事誰可爲之,雖經年論執,決不可聽從,若或推考,可也。請罷則尤不可也。蔡裕後,本非喜事之人,似必主掌此論,而必以閔應協之事,爲或循例聽從耳。沈之源曰,王言一下,傳播八路,頃日之敎,指儒生以頑悍,至曰斫破殿牌,爭殺長吏,如此輩爲之。且於臺啓之批曰,卿等,何補於國家?至曰九牛一毛,待儒士旣如彼,薄諫官又如此,興邦喪邦,在於一言,臣竊悶焉。臣下有罪,則黜之,可也。名士自初揀擇,置之臺閣,今聞此敎,將何面目,仕宦於朝端乎?此聖上,必因好勝而發,此後勿爲如此之敎,幸甚。上曰,常謂朝臣,何不擔當國事?今番兵判,亦遭大狼狽,如此故不欲擔當耳。臺諫不必擇人,宰相子弟則自得紅牌,循例爲之有若己物,其與立賢無方之義異矣。所謂名官,視國事如楚越,及見機關,雀躍而出,猶恐或後,事甚不可,故心常痛之矣。沈之源曰,更達未安,而湖儒全釋則幸甚。上曰,皆欲庇護,其習不美矣。鄭維城曰,大臣縷縷陳達,豈偶然哉?請加三思。洪命夏曰,此非大段事,而自上處置過激,以致如此,諫院若欲攻擊斗杓,則豈以此爲啓乎?臣亦見其公事,則可知其兩邊之事矣。金益熙曰,大臣旣達之,臣不必贅陳,而儒林之規,雖小事,例有通文之擧,朝臣則不以爲怪,兵曹擬律,果爲失當,循例論啓,未爲不可,而至於罷職,則過重矣。上曰,然則朴增輝,何以猶恐不及,而汲汲避嫌耶?不與同僚相議爲之,無據,甚矣。予欲問啓,而無益故答以勿辭矣。洪命夏曰,朴增輝,生長鄕曲,不諳規例,及見答諫院之批,驚惶引避,不問於小臣,故臣亦不知矣。金益熙曰,有罪則以其罪罪之,可也。前後聖敎,實難解惑,欲與同僚陳箚矣。今日登對,敢陳所懷,亂我朝廷之敎,群臣皆以爲未安。上曰,謂其幾亂也,非謂實亂朝廷也。洪命夏曰,蔡裕後,本非喜事之人,李袗,亦以直截得名,徐必遠素稱周遍而質直,不知出於誰手,而臺閣論事,例如此矣。上曰,今日諸臣,小則恐被臺論,大則恐爲故人之捉去,畏首畏尾,不欲擔當國事,豈有如此之理乎?自中之事,則爭先救護,而論劾則只及於部參奉輩,是何臺閣之事乎?偏係,甚矣。金益熙曰,諫官皆是直截之人也。上曰,李袗頭已白矣,而染論於年少輩,不可論有識之人也。洪命夏曰,大臣,旣已曲達解釋則幸甚。上曰,予則不可聽從,元斗杓出仕,則必以公事場爲之,不出則可知其挾私矣。金佐明曰,元斗杓事,臣亦論列,而臺論豈可堅執,觀兵判出仕,則可知其公事場事矣。沈之源曰,推刷成冊,已爲畢査準之道,則勿爲等待他道成冊之盡査準,御史爲先發送,何如?上曰,依爲之。許積曰,今此推刷成冊査準,則錯誤處甚多,臣意則以爲自都監,缺二行此類,則令御史下去後,詳覈處決宜當,而或以爲差誤處,懸錄於成冊,竝令御史,下去査決宜當云,群議不一,何以爲之?沈之源曰,臣意亦然,自都監可決者卽決之,可疑者則移文該道,問其曲折,一一査正,難於遙決之事,則令御史下去詳査,或報都監,或具由狀啓,稟處,何如?上曰,一從大臣所言爲之。許積曰,近以推刷稱冤呈訴者,紛紜而其間節目,有不可不稟定者,今番事目中,非啓下免賤者,則使之還賤矣。壬辰以後,納米陣中而免賤者,其公文中,只有依承傳免賤之語,而無該院依例入啓,承旨次知判下公文,故各邑皆錄於還賤之類,臣意則亂中納米者,不能受啓下公文於行在所,事勢固然,其公文中,旣有依承傳之語,則無異於啓下公文。其所持公文,違端現發者外,似不當還賤矣。沈之源曰,亂中納米免賤者,到今還賤,事甚冤抑矣。上曰,依事目免賤之類,雖非啓下公文,公文明白者,勿爲還賤。許積曰,免賤之類,閪失公文,後或有受出,閪失立案者,或有竝與立案不爲受出,而以免賤,懸錄於從前續案者,則何以爲之?沈之源曰,雖失公文,旣受立案,或懸錄於續案中者,竝爲還賤,亦似冤枉矣。上曰,此則不可率爾定奪,商議,稟處。許積曰,今此事目中,寺奴娶私賤所生子女,贖身於其上典,則從父役,使之錄案,此一款,似未穩當,寺奴娶私賤,贖其妻於上典,則其妻已爲良女。其所生固當論以良妻竝産,而爲寺奴婢,至於贖其子女於上典,則當爲良人,不當爲公賤矣。上曰,此一款,諸堂上,商議稟處。沈之源曰,濟州則以海島之故,推刷與否,初不擧論,而濟州奴婢身貢,本無上納之規,自其處以米收捧會錄,此則何以爲之?上曰,本州推刷,令牧使爲之,奴婢之移居陸缺二行半主簿、判官等帖,而無免賤公文者,何以處之?上曰,令都監稟處。許積曰,法典,有大小人員文武官生進,娶公私婢爲妻妾者之子女,有代奴婢贖身之法,而厥後大小人員之下,添入及良人三字,自此以後,或削去或還添入者,非止一二番,而旣非士夫,則竝與良人所生代奴婢免賤,事涉不當矣。沈之源曰,此事誠極無據,不可不變通也。上曰,及良人三字,削在勿用,可也。許積曰,士夫公賤作妾所生子女代奴婢免賤之類,其代奴婢未及十年而物故者,今當還賤,而渠輩以爲,前日代納之奴婢,雖是物故,旣是應爲代奴婢,免賤之類,願爲更爲代納奴婢而免賤,多有呈訴者,何以爲之?南老星曰,士夫公私賤作妾所生,則依法例許令代奴婢贖身,何如?上曰,如此之類,日後雖以特恩處置,而卽今不可開此路,一切還賤,可也。許積曰,三和縣令,不必以武人差出,令該曹,文蔭中擇差,何如?上曰,依爲之。許積曰,本曹郞廳,表表勤幹擧職者外,遷轉,何如?上曰,依爲之。沈之源曰,高嶺僉使黃道昌,波知僉使鄭好信,渭原郡守姜說等,今番褒貶,有中下考勿施之命,而僉使等,旣陞堂上之後,旋卽圖遞,謀避之跡,誠極可駭,至於姜說,前以厭避,多有人言,今此褒貶,正中其計,中下考則依殿最施行,本鎭本郡傍近地充軍,以爲準期之地,何如?上曰,依大臣所言爲之。申埈曰,納粟通政趙義敏,癸巳年四月本廳價布八十同,空末保木二十同,合一百同,折銀二千九百六十兩受出,周年內邊利,焰硝三千斤及本銀二千九百六十兩,已爲畢納,似當論賞矣。上曰,令該曹斟酌論賞。洪命夏曰,近以湖儒事,轉輾至此,天威震疊,摧折臺閣,氣象不佳,孰不沮喪?掌令朴承休引避之批,至以亂朝廷爲敎,豈獨承休缺二行仍冒處置同僚乎?請遞臣職。上曰,勿辭,又所啓,丁晳等除刑之命,出於日月之更,凡在瞻聆,孰不感激?但依該曹照律施行,則是以杖配之律科之也。朝家處置,因一儒生過激之擧,至施杖配於章甫之徒,此豈聖朝待士之道乎?裵緯等千里抗疏,出於一道公共之論,而還給其疏旣云摧折。又從而永停之,此群情之所拂鬱者也。請還收丁晳等照律裵緯等停擧之命。上曰,勿煩。又所啓,引嫌而退,前避嚴批,旣出情外,繼有開釋之敎,有何可避之嫌?請掌令朴承休出仕。上曰,依啓。乃罷出。出燼餘日記

6月22日 编辑

都承旨閔應協。左承旨南老星。右承旨權堣。左副承旨柳道三坐直。右副承旨金素坐直。同副承旨李尙眞受由下鄕。注書安縝呂聖齊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崔錫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夜四更,流星出北斗星上,入乾方天際,狀如甁,長五六尺許,色赤光照地。五更,沈霧。

○藥房都提調金堉,副提調閔應協啓曰,近來伏熱方極,雨後愈甚,伏未審聖候,若何?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王世子所患,尙未快差。而所服之藥,昨日已盡,前藥五貼,洗藥五貼,更爲加劑以入乎?敢稟,答曰,知道。世子所患,幾盡差愈,湯藥更觀劑入,可也。

○吏曹判書李厚源箚子。答曰,省箚具悉。卿其安心勿辭,調理察職。仍傳曰,遣內醫看病。

○大司憲洪命夏,執義金徽,掌令朴承休啓曰,臣等,近以湖儒一事,累日論列,天聽邈然,兪音尙閟,臣等竊惑焉。除刑之命,固是聖德事,撥配之律,亦豈章甫可施之罰乎?彼諸生,若無故而有所犯,則誠難容恕,此則不過因一時犯馬之失,輾轉相激,至於齊憤而發者,其爲尊聖重祀而已。則雖有過激之失,朝家處置,何可不恕其情而必致之法,以失中外之望乎?一道多士,千里叫閽,旣却其疏,摧折已甚。而況又從而永停之乎?夫士可以言敎,不可以力制,今此施罰之擧,雖出矯弊之意,其在聖朝培養之道,不亦乖乎?請還收丁晳等照律,裵緯等停擧之命。答曰,毋煩。

○大司諫金佐明,司諫李梓,獻納沈儒行啓曰,近日湖儒事,臺閣爭之,大臣言之,館學陳辨,一國之公論,槪可見矣。此豈盡爲丁晳、裵緯等,好勝而發哉?若使丁晳等,無端起鬧,侮辱王人,則不可以名在儒籍,而有所容貸也。此則不然,所失先在於弘性,而朝廷處置,未盡得宜,致令多士,齊聲叫閽,雖未能曲從其言,其在待士之道,固當慰諭而遣之,豈可科罪停擧,重失中外之望哉?殿下初疑其弊習而罪之後,恕其愚妄而赦之,實合於蕩蕩平平之道。何必强拂群情,久閟兪音乎?請還收丁晳等科罪,裵緯等停擧之命,兵曹堂上罷職之請,不過官師相規之道,豈有他意於其間?而重聒天聽,終累聖德,此無非臣等不見信於君父之致,固當自反之缺一行半摧折以言爲戒,則日後朝家處置之失,當雖有大於此者,將不待震之以威,而無復敢言者,此豈國家之福哉?請勿留難,亟賜一兪。答曰,勿煩。

○慈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無事。

○中殿,藥房問安。答曰,無事。

○金素,以司饔院言啓曰,本院下輩人情刁蹬痛禁事,前因御史書啓粘目,至有別判付,而矯弊之難,無異捕風捉影,尋常痛歎。今聞去春勅使時,本院宴享廳,有人情刁蹬之說,而旣遠之事,難以覈實,雖未得題名請罪,懲一礪百之擧,似不可已。其時宴享廳監役汰去,何如?傳曰,囚禁鞫問處置。出燼餘日記

○備忘記,信使一行,到彼之後,則順治二字,似不當書於文字,如何?令廟堂卽爲議處。

○答司憲府粘目曰,李後山罪狀,令廟堂議處。出內下記草

6月23日 编辑

都承旨閔應協。左承旨南老星。右承旨權堣坐直。左副承旨柳道三。右副承旨金素坐直。同副承旨李尙眞受由下鄕。注書安縝呂聖齊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崔錫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自巳時至申時,日暈。

○金素,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崔惠吉,刑曹坐起,進去晝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京畿監司趙啓遠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往來。

○閔應協啓曰,忠淸監司李後山拿來事,命下矣。新監司差出交代後拿來乎?敢稟。傳曰,依啓。

○又啓曰,命下矣。忠淸監司,似當速爲差出,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金素,以兵曹言啓曰,高嶺僉使黃道昌,乫波知僉使鄭好信,渭原郡守姜說等,本鎭本郡傍近地,準期充軍事,啓下矣。黃道昌等三人定配單子入啓,自赴任日子支計,依前例準期充軍事,咸鏡、平安兩道監司處行會,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洪命夏,執義金徽,掌令朴承休,持平朴世模啓曰,請還收丁晳等照律、裵緯等停擧之命。措語見上

○工曹正郞楊震行,爲人庸陋,遇事茫然,本曹雖是閑局,郞署之任,不可付諸如此之人,請命遞差。答曰,不允。遞差事,依啓。

○大司諫金佐明,司諫李梓,獻納沈儒行啓曰,請還收丁晳等科罪、裵緯等停擧之命。答曰,毋庸堅執。措語見上出燼餘日記

6月24日 编辑

都承旨閔應協。左承旨南老星。右承旨洪處大未肅拜。左副承旨柳道三坐直。右副承旨金素坐直。同副承旨成楚客未肅拜。注書安縝呂聖齊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崔錫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厚源病,參判李一相進,參議睦行善進,左承旨權堣進。

○兵批,兼判書元斗杓病,參判申濡病,參議李惕然進,參知洪處大病,右副承旨金素進。

○以洪柱三爲兵曹佐郞,權堣爲忠淸監司,洪處大、成楚客爲承旨。

○閔應協啓曰,同副承旨李尙眞,病親受由,全州地下去矣。雖趁卽往來,必費數十日子,病患輕重,往來遲速,亦不可預料,本院事故煩緊,不可等待,合有變通之擧,煩稟。傳曰,今姑遞改。

○以京畿監司宮家下人作弊事狀啓,傳于金素曰,前日因高山察訪所報,宮家下人有橫行作弊之事,故該曹覆啓,將以治罪矣。厥後何無擧行形止耶?問啓。

○大司諫金佐明,司諫李梓,獻納沈儒行,正言安後稷啓曰,請還收丁晳等照律、裵緯等停擧之命,措語見上監察,卽殿中之任,而蔭官之極選也。監察韓耉,爲人庸劣,各司分臺之時,迷不省事,多有人言,請命遞差。近日仕路之不淸,實由筮仕之多逕,夤緣冒進者,非止一二,發軔如此,則居官處事,從可知矣。長興直長柳埴,冒襲傍親之蔭,以爲通仕之階,內贍直長李匪衛,本以鄕曲白徒,濫登仕版,急於進取,心跡敗露,人言藉藉,莫不唾罵。請長興直長柳埴,內贍直長李匪衛,削去仕版。答曰,不允。韓耉、柳埴、李匪衛等事,更加詳察處之。

○大司憲洪命夏,執義金徽,掌令朴承休,持平朴世模啓曰,請還收丁晳等照律、裵緯等停擧之命。措語見上答曰,毋庸瀆擾。出燼餘日記

6月25日 编辑

都承旨閔應協式暇。左承旨南老星坐直。右承旨洪處大未肅拜。左副承旨柳道三。右副承旨金素。同副承旨成楚客坐直。注書安縝呂聖齊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崔錫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龍川府使李廷立。

○南老星,以吏曹言啓曰,去五月三十日引見時,上曰,忠淸監司差出時,久任與否,稟處事,傳敎矣。忠淸監司旣已差出,久任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廟堂議處。

○金素,以刑曹言啓曰,以京畿監司,宮家下人作弊事狀啓,傳曰,前日,因高山察訪所報,宮家下人,有橫行作弊之事,故該曹覆啓,將以治罪矣,厥後何無擧行形止耶?問啓事,傳敎矣。咸鏡監司,以居山察訪所報,宮家下人,橫行作弊事馳啓,去五月十四日啓下本曹,今此聖敎中,高山察訪,似是居山也。其時本曹,卽以宮奴順建上京與否,問于本宮稤奴,囚禁治罪之意,覆啓蒙允之後,卽招稤奴張後鎰捧招,則其招有曰,順建,以宮差奴收貢事,下去于咸鏡道,時未還來,渠若上來,則卽當捉現,故本曹姑緩督現,待其來現治罪計料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京畿監司趙啓遠狀啓,薦新之稻米等物,限內未及封進,待罪事,傳于成楚客曰,勿待罪事,回諭。

○南老星,以禮曹言啓曰,禮單改備譯官入送之由,島主處文書撰送事,備局已爲啓下矣,書契中例書本曹參議之銜,而參議時未差出,事勢急迫,不得已以前參議金尙之名,塡書以送,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素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上御熙政堂,右議政沈之源,延城君李時昉,右參贊鄭維城,判尹李浣,平興君申峻[平興君申埈],戶曹判書許積,大司憲洪命夏,副提學金益熙,右副承旨金素,大司諫金佐明,記事官呂聖齊,事變假注書崔錫祐,記事官洪汝河、宋奎濂入侍。沈之源曰,日氣甚熱,聖體,若何?上曰,予則無事。沈之源曰,金溝客舍柱上,付一匿名書,縣令柳蘊,往見監司言之。則監司亦爲難處,使柳蘊,委往京中,通告于大臣處之云,故柳蘊再昨上來,示其匿名缺一行半播京中士夫,亦多有知之者,當初柳蘊,不卽善處,以致如此,極爲驚駭矣。此事不必上達,而京外之人,無不傳說,處置之道,不可不明白。金溝縣令柳蘊,依律處置,監司李曼,亦爲推考,其匿名書取來,備局燒火,何如?上曰,依爲之。匿名書,所當置而不問,若開此路,則後弊無窮,柳蘊、李曼所爲,俱極無據,不可不明白處之也。沈之源曰,忠淸監司久任與否,有令廟堂議處之敎。臣意,則除絜眷二周年久任事,議于諸大臣處之。許積曰,忠淸水虞候黃應都,搜捕海賊之日,乘船二日,稱以海暗,不卽前進,事極駭愕,似當有推治之擧矣。沈之源曰,李竚,旣已拿推,則黃應都,亦當一體拿問矣。上曰,拿推。許積曰,卽見忠淸水使報狀,則安眠串內居民,使虞候今方驅出,而其中一家父子,或爲船匠,或爲山直,何以處之云,驅出之擧,似不可已,而船材斫伐之弊,實由於監司水使帖許末端木矣。上曰,船匠不可入接於其地。且末端木帖子,亦不可不一切嚴禁,此後亦有現發者,從重科罪之意,忠淸、全南監司水使處,一體嚴飭,可也。洪命夏曰,三南新造津船,今將上來,而聞仁川府使尹𣞒言,則濟物近處上下十里之地,本無人家,決難募入以居,濟物雖廢,舊城尙在,或復設萬戶,或置別將,使之句管舟楫,而本堡水軍,移屬鐵串者,數雖不多,若難還屬本堡,除守本州束伍典守,設倉堡內,以爲緩急之備云。臣意,則缺二行半鐵串所屬水軍二十餘名,時在舊堡云,此卒還給濟物,以爲使喚根本之地,本州所在束伍之數,問于摠戎使,斟酌割給,以爲典守船隻之地,而猶爲不足,則募民入居,可也。沈之源曰,臣聞尹𣞒之言,此後全家罪人,送于紫燕島,則似好云矣。上曰,言于該曹,依爲之。洪命夏曰,湖儒施罰之擧,苟不貽累於聖德,有關於斯文,臣等,何敢逐日力爭,期回天聽乎?當初曲折,已悉於前後啓中,今不敢更煩,而朝家處分,因一儒生過激之擧,施以不當施之律,有若治土豪者然,以失中外多士之望,此豈聖朝之美事乎?聖意雖出於矯弊,而士氣摧折,莫甚於此,其在朝家培養之道,不亦乖乎?請還收丁晳等照律,裵緯等停擧之命。上曰,勿煩,金佐明所啓,丁晳、裵緯等事,臣等論執,而上批一向不允。臣等竊惑焉。湖南風習,誠有可惡者,而但今此擧措,則所重存焉。若以治豪强之律,罪儒生,則其何以服人心乎?臣等,有何顧惜,而論執至此乎?請加三思,還收丁晳、裵緯等科罪停擧之命。上曰,不允。又所啓,監察乃蔭官淸選,而監察韓耉,本以內三廳出身,其爲雜類可知也。且其爲人,不合此任,臣等熟諳而論之,請命遞差。上曰,依啓。又所啓,近來仕路之不淸,實由初入鑽進之多蹊,柳埴冒稱故相柳灌之奉祀孫,夤緣得職,臣等取見初付職望單子,則果以奉祀孫懸錄,人之無狀,乃至於此,更無詳察之事,請命削去仕版。上曰,依啓。又所啓,內贍直長李匪彪,初從白徒,濫登仕籍,行身處事,無一可觀,頃於司饔直長李承敏見遞時缺一行半上曰,罷職。金益熙曰,湖儒事,大臣陳達,兩司爭執,館學上疏,此豈私於數三鄕生,足知一時之公議也?勿失人心之言,方發於榻前矣,今因此事,重失一道多士之心,豈不可惜?彼儒生輩,雖若無用,而維持人心民俗,勝於數千健兒,輕重豈不較然乎?聖人之心,本無適莫,殿下,初爲矯弊而折之,後因公議而貸之,實合事理,請加三思。上曰,已諭於兩司之答矣。洪命夏曰,全羅道人心極惡,至於鄕客,爭權相攻擊,故其習如此云矣。金益熙曰,偏僻之倅,亦有以啓之也。上曰,必得權勢而後已,故爭權之弊如此耳。金益熙曰,大北餘孽,雖或放釋,而尙多廢棄於其道,故人心如此矣。上曰,無異於紂之沬鄕,其習久而如此,誠極痛駭矣。洪命夏曰,朝廷爲表準,而分裂如此,外方之事,無足怪也。自上鎭定,而大臣調劑,則在此諸臣,亦當責勵矣。上曰,大憲所達之言,出於憤慨,而君上若御之得其道,則其流之弊,不至如此,君臣上下,各自反求處也。沈之源曰,退如臣者,得賢相,則國事可爲矣。上曰,卿言,乃是撝謙之說,而才不借於異代,卿何有如此之言乎?金益熙曰,大臣之言,亦似非矣。今之大臣,何能每事盡善乎?上曰,人非堯、舜,何能盡善?古有其說,況今人,何能盡善乎?此下缺

○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擧行條件,傳于成楚客曰,洪命夏所啓,仁川事,頗爲非是,察改。黃應都拿推事,右相所啓,而誤以許積之言,書之矣,亦爲改入。

○成楚客啓曰,李匪彪罷職事,命下矣。臺諫,方以削去仕版論啓,罷職傳旨,不得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出燼餘日記

○司僕寺啓曰,濟州牧使蘇東道遞任,進上馬三匹上來,依前禾毛色別單書入,而內廐留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出《司僕謄錄》

6月26日 编辑

都承旨閔應協式暇。左承旨南老星。右承旨洪處大坐直。左副承旨柳道三。右副承旨金素。同副承旨成楚客坐直。注書安縝呂聖齊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崔錫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申時,日暈。

○懿仁王后忌辰,齋戒。

○成楚客啓曰,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擧行條件,改入事,傳敎矣。仁川事,昨日注書出草,示于洪命夏,則筆削以送,故仍爲書入。其中本府束伍軍折給事,右相及洪命夏,俱爲建白。缺二行半。且黃應道請罪事,許積先發,而右相亦爲陳達,故只以許積所啓書入矣。矇朧書啓,不勝惶恐,亦爲改書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更思之,則昨日處置,似爲未盡,依此付標,施行,可也。

○洪處大啓曰,金溝縣令柳蘊,依律處置事,允下矣。令備局覆啓處置乎?令該曹照律乎?敢稟。傳曰,旣曰,依律,則照律處之,可也。出燼餘日記

○□□□□□□□□□□□□□□□□□□□耶事,命下矣。此四臺官,雖或有以病勢情勢不獲已之事,不赴召牌之事,倉猝間未能考出,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臣等伏見臺官牌不進考出之命,臣等不勝惶悚震越之地,今此臺官之請對,實欲陳忠於前,而適値玉候未寧之時,不能引接,咫尺天陛,有懷未達,則其所以自別者,蓋出於憂愛之誠,而亦所以存臺閣之舊例也。復豈有他意於其間哉?今此下敎,有欠和平,恐非大聖人包容之道,臣等忝在近密,區區所懷,敢此仰達。傳曰,欠於和平,在於予耶?啓辭之意,予實未曉也。

○又啓曰,臣等,伏見諫院多官避辭之批,不勝惶悚震越之地,臺諫雖有過激之事,在聖上包容之道,不宜遽加以聲色,今此下敎,有非人臣所可忍□者,不料聖上,有此過中之擧也。王言一播,關係非常,臣等在出納之地,不敢不封還,惶恐敢啓。傳曰,寫出實狀之如何耳?更無所減矣。

○又啓曰,臣等伏承聖批,以更無所減爲敎,臣等不勝悶鬱焉。諫院多官之批,末端之敎,不但臺官之所不忍聞者,臣等亦不敢仰承而奉傳,不得不更爲封還,而當此靜攝之中,再三瀆擾於夜深之後,臣等之罪尤大,不勝惶恐敢啓。傳曰,勿煩。

○答大司諫以下避嫌曰,予之誠意,豈料爾等,目之以□□,早知爾等之心腸,有不平,怒氣盛大,病之死生輕□□□沽受此辱乎?宜予之自取也,爾等,祛其盛氣,勿辭。

○大司諫閔鼎重,司諫李敏迪,獻納宋時喆,正言金□均□□臣等,伏見下答之批,相顧驚愕,莫知措躬之地,數行嚴旨,無非臣子之極罪,臣等死有餘責,臣等俱在言地,昵侍多年,豈不知聖明,推心待下,誠意素孚,而敢以聖敎,爲托疾之歸乎?只以聖候,雖有愆度,暫時臥內之賜接,亦何至大妨,而咫尺天陛,願見而不得,故愚忠所激,敢有陳列,夫豈有一毫他腸哉?言不達意,致激天怒,至下臣子所不忍聞之敎,臣等,固不敢更有所達。而區區所懷,終欲開陳於聖明之下,曾在先朝,臣父待罪玉堂,先王屢有微愆,久停引接,本館上箚陳戒,先王卽日賜對,從容開誨,至以見箚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