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師尙〈未肅拜〉。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李翊漢〈坐直〉。右副承旨兪命凝〈坐直〉。同副承旨柳鳳徵〈坐〉。注書李壽益〈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挺膺〈仕〉權䌖〈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禹甲〈出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鳳徵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兪命凝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李重述,掌令李景說,持平李著呈辭,掌令朴長潤呈辭受由,持平李普昱奉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鳳徵啓曰,副應敎趙錫命,校理柳弼垣、金始㷜,副校理李匡德,副修撰尹光益,連日違牌,無意應命,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昨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竝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趙錫命,校理柳弼垣、金始㷜,副校理李匡德,副修撰尹光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翊漢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翊漢啓曰,端午帖製述官,旣已抄啓,大提學趙泰億,明日待開門牌招,使之出韻科次,何如?傳曰,允。
○兪命凝,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司憲府啓辭,刑曹啓目,南漢營庫別將邊緝,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邊緝,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柳鳳徵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卜馬二匹立之。
5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師尙〈未肅拜〉。左承旨李翊漢〈呈辭受由〉。右承旨兪命凝〈坐直〉。左副承旨洪重禹〈未肅拜〉。右副承旨李世瑾〈未肅拜〉。同副承旨柳鳳徵〈坐直〉。注書李壽益〈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挺膺〈仕〉權䌖〈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時芳〈在外〉。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至午時,日暈。
○下直,郭山郡守朴東樞,金化縣監辛最彦。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柳鳳徵啓曰,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正日,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李肇,右副承旨兪命凝啓曰,日氣漸熱,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昨日終夕侍宴,不瑕有勞損之節乎?大妃殿調攝之餘,久御別殿,一向安寧,而中宮殿玉候,亦何如?王世弟起居,嬪宮氣候,亦如常乎?臣等歡慶之餘,猶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無事,慈殿氣候安寧,內殿無事,世弟嬪宮,平穩矣。
○兪命凝啓曰,近日廳中,位甚不齊,出納之際,事多苟簡,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決事崔宗周,陳疏入啓之後,以未及承批,久不行公,詞訟積滯,委屬可慮,而旣未承批,不敢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柳鳳徵啓曰,玉堂上下番闕直,已至累日,事甚未安矣。副應敎趙錫命,校理柳弼垣、金始㷜,副校理李匡德,副修撰尹光益,昨日違牌,今又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進宴之禮,旣已設行,京上妓生罷送之意,分付該院,何如?傳曰,允。
○兪命凝,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柳純章,奔走勤仕,已滿十五朔,依例六品遷轉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伏見湖南放未放啓本,海西來軍木逋欠罪人金武碩,嶺南來大同木私用罪人朴仲善,官穀偸食罪人孫萬松等三人,皆入於稟秩,已經該曹覆啓,放送矣。武碩則計贜,本當流罪,仲善、萬松計贜,本爲死律,不知初何以減爲徒年,贜罪不入於赦令,又不知緣何以入於稟秩,當此官吏奸弊滋甚之日,用法如是緩解,無以一分懲戢。仲善、萬松,則今雖不可追施死律,決不可使還家安住。竝武碩三人,勿爲放送,就本配所不限年定配,使之小懲奸習,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閏四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當爲設行,而連因有故,未及擧行,今已踰月,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初二日,幼學丁世益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朴珩,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凡軍物中,最爲緊切者,莫過於鉛丸,而曾前本廳之所屬鉛店,只有昌原一處,取鉛作丸,每朔九次中日及其他習放時,分給軍兵,故一年所稅,常患不足矣。頃年自戶曹,軍門鉛店,竝屬本曹,而鉛則輸送軍門事,定奪之後,戶曹之逐年輸送於本廳者,不過二百斤,而中間謂以罷店,旋寢輸送者,亦多年所。本廳之取鉛,旣無他路,分給軍兵,自如前日,貿用京肆,實爲難繼,適於此際,全羅道錦山地,多有鉛脈云,而遠地所聞,有難取信,發遣將校,詳細摘奸,則回告內,錦山境內空閑數處,鉛脈果爲甚盛,取來數塊,故使之吹出,其品果好。若設店採取,則其有補於軍需,誠不貲矣。雖以守禦廳昨年事言之,咸鏡道高原鉛店,本屬戶曹,而曾假本道者啓稟請得,以補軍物,則本廳,比之守禦,所用浩多,輕重自別,況此錦山鉛脈,亦旣空處,則自本廳,專管採鉛補用,恐無不可,而自京定差人下送,則或不無弊端,本郡中解事者擇差,設店收稅,以備需用,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興仁門甕城、五間水門、南小門、蠶頭下崇禮門、月廊巖曲城、彰義門諸處女墻,多有毁傷,故今月初三日爲始改築,而所用石子與蓋石絶乏,各其近處,從便浮取以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臣等於私鑄罪人安龜瑞,甥姪金萬英事,初旣反覆窮詰,終未得可疑之端,故至有草記放送之擧矣。臺啓隨發,更令究覈,成命之下,有不敢遷就。臣等,三坐嚴訊,期於取服,而其所抵死自明,與前無異。大抵此獄,本無詞證之可以對辨者,且無情犯之明白綻露者,只以銅鐵逢授事,謂之知情,而作爲斷案,則實涉冤痛。臣等以按事之人,旣知其不無冤狀,而一向加杖,至於殞斃,則終非治獄審愼之道,亦非仰體聖上好生之德,更爲移刑曹,處之,何如?傳曰,允。
○柳鳳徵,以錄勳儀軌都監言啓曰,卽者幼學尹廷莘呈狀以爲,其父嘉義大夫海英,卽中廟朝靖國功臣海襄君尹熙平嫡長孫,今番會盟祭時,以九十九歲老病之人,無路進參,自本官,修上病不進單子矣。得見會盟錄券,則尹泰運爲名者,以海襄君嫡長孫,公然冒入,事甚駭痛。伏望劃卽入啓,冒錄情節,亟行査覈,其父,依他例加資,俾遂人子至情云。取考庚申錄券,則海襄君嫡長,以尹海英書塡,而今番會盟錄券,果以尹泰運書塡,卽爲推問於其時該吏,則以爲尹泰運,本無其人,捧單紛遝之時,尹泰運之傍行,果有權泰運名字,故倉卒之際,海英二字,誤以泰運書塡,而其時錄券,尙今留在,其無弄奸之跡,據此可知云。其自明之言,不可取信,莫重文書,人名書塡,有此差錯,極爲驚駭,爲先移送刑曹,査覈其用情與否,依法科罪,錄券中尹泰運名字,當爲刪去,以尹海英名字改錄矣。內入會盟錄券及會盟軸,世弟宮入納錄券,亦當依例改錄,尹海英加資事,待錄券改錄後,更爲稟處,而當初句管郞廳,難免不察之失,推考。臣等,亦不勝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事變假注書金禹甲出使,代金時芳爲之。
○吏批啓曰,新除授咸鏡都事南壽彦呈狀內,心腹之痛,已成痼疾,發作無常,當此暑月,遠赴關塞,在途添病,實有死生之慮,斯速入啓處置云。病狀旣如此,則不可强令赴任,咸鏡都事南壽彦,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肇進,參判李眞儒進,參議未差。兵批,行判書柳鳳輝,陳疏未承批,參判朴熙晉進,參議李廷濟,受由在外,參知尹惠敎,受由在外,同副承旨柳鳳徵,吏兵批兼進。
○吏批啓曰,本曹參議及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長官,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李世瑾、洪重禹爲承旨,沈珙爲吏曹參議,吳命峻爲大司憲,李鳳年爲大司諫,金箕錫爲朔寧郡守,趙翼命爲吏曹正郞,尹扶爲社稷令,李明彦爲刑曹參判,鄭唯一爲典籍,趙重昌爲司諫,李眞望爲副提學,李重觀爲掌令,呂善長爲獻納,金演爲右參贊,呂必容爲工曹參議,金始煥爲知義禁,韓師億爲戶曹佐郞,趙命臣爲咸鏡都事,鄭載岳爲同敦寧,尹植、愼後三、李鳳齡、崔雲龍單付兼春秋。
○兵批,以沈珙、權益淳、朴長潤單付副護軍,李世最、呂必容、李眞望、趙翼命單付副司直。
○以左副承旨洪重禹,右副承旨李世瑾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命凝曰,推考傳旨捧入。
○兪命凝啓曰,判決事崔宗周,副應敎趙錫命,校理柳弼垣、金始㷜,副校理李匡德,副修撰尹光益,牌招事,允下,而日勢已暮,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鳳徵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執義李重述啓曰,請水剌次知尙宮金姓者,査付有司,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亟寢緣坐罪人賓愛、終卿放送之命。〈措辭見上〉請廣興奉事李公胤,削去仕版。〈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5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師尙〈未肅拜〉。左承旨李翊漢〈呈辭受由〉。右承旨兪命凝〈坐直〉。左副承旨洪重禹〈未肅拜〉。右副承旨李世瑾〈未肅拜〉。同副承旨柳鳳徵〈坐直〉。注書李壽益〈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挺膺〈仕〉權䌖〈仕直〉。事變假注書權一衡〈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孝宗文宣大王忌辰,齋戒。
○柳鳳徵啓曰,大司憲吳命峻,掌令李重觀未肅拜,執義李重述,掌令李景說呈辭,持平李普昱,奉命在外,持平李著,呈辭受由,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命凝啓曰,左副承旨洪重禹,右副承旨李世瑾,昨日違牌,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洪重禹,右副承旨李世瑾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命凝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副應敎趙錫命,校理金始㷜、柳弼垣,副校理李匡德,副修撰尹光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命凝曰,推孝傳旨捧入。
○以判決事崔宗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鳳徵曰,推考傳旨捧入。
○事變假注書金時芳在外,代權一衡爲之。
○兪命凝,以內醫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副提調李師尙,除拜已有日,不爲出仕,明日,卽入診日次,代房承旨之替行,事體苟簡。副提調李師尙,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藥房副提調李師尙牌招事,允下矣。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5月4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師尙〈未肅拜〉。左承旨李翊漢〈呈辭受由〉。右承旨兪命凝〈坐直〉。左副承旨洪重禹〈未肅拜〉。右副承旨李世瑾〈未肅拜〉。同副承旨柳鳳徵〈坐直〉。注書李壽益〈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挺膺〈仕〉權䌖〈仕直〉。事變假注書權一衡〈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孝宗文宣大王忌辰。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李肇,同副承旨柳鳳徵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膳之節,一向平常乎?湯丸停進,今已多日,臣等,久未入侍,今日不可不率諸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頷下微滯之氣,已盡消減,眼部患候快安,而寢睡、水剌,如常節乎?卽使醫女入診,詳察症候後,湯藥進御當否,當爲議定矣。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寢睡、水剌平常。慈殿氣候安寧,寢睡、水剌平常矣。
○藥房再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與諸御醫及儒醫,反覆商議,則皆以爲停藥今已日久,前日進御柴平湯,依前加入貝母薑製一錢,連進,宜當云。此藥五貼,卽爲劑入。大妃殿症候,伏聞醫女所傳之言,頷下微滯,或不無往來餘氣,諸醫等皆以爲,前進加味二陳湯,依前加入柴胡一錢,黃連酒炒五分,加進五貼爲當云。此藥亦爲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鳳徵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行大司憲吳命峻,掌令李重觀,未肅拜,執義李重述,掌令李景說,呈辭,持平李普昱,奉命在外,李著,呈辭受由,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命凝啓曰,左副承旨洪重禹,右副承旨李世瑾,連日違牌,無意出肅,雖未知情病之果如何,而其在分義,極爲未安,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洪重禹,右副承旨李世瑾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命凝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左副承旨洪重禹,右副承旨,李世瑾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命凝曰,推考傳旨捧入。
○兪命凝啓曰,副應敎趙錫命,校理金始㷜、柳弼垣,副校理李匡德,副修撰尹光益,昨又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決事崔宗周,昨日違牌,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事變假注書權一衡,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趙錫命,校理金始㷜、柳弼垣,副校理李匡德,副修撰尹光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命凝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柳鳳徵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甲辰五月初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提調李肇,同副承旨柳鳳徵,假注書李挺膺,記注官權萬斗,記事官尹尙白,醫官交河縣監權聖徵、方震夔、許坫、金景潤,儒醫孝陵參奉任瑞鳳,永禧殿參奉朴泰初,副司勇李溟。
○李肇進伏曰,近來臣等,久未入侍,氣候如何?上曰,無事矣。肇曰,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上曰,唯。肇曰,中宮殿氣候如何?上曰,無事矣。肇曰,王世弟、嬪宮氣候,一向平常乎?上曰,唯。肇曰,使醫官診察脈候,宜矣。權聖徵入診後退伏曰,聖候脈度,左邊三部,不甚沈數,而度數頗均,右尺脈差數,而左則以當暑熱之故,差洪數矣。方震夔入診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度數調均不數,右則數而差大矣。許坫入診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則不數,右邊雖數,大較論之,則調均而好矣。金景潤入診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平緩,而尺脈不沈實,右則和安矣。朴泰初入診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沈緩,而尺脈差微,右則差滑數矣。任瑞鳳入診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沈緩調均,而右尺脈差盛,或因暑熱而致此乎?少有熱候矣。李溟入診後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安,而左邊,比右則差帶數矣。李肇起伏曰,近來停藥,已一月矣。氣候,與前進藥時一樣乎?或有所不及乎?上曰,如前矣。肇曰,夏夜極短,寢睡之節,連夜安穩乎?上曰,安穩矣。肇曰,水剌如常乎?上曰,唯。肇曰,停藥已久,或有渴候,或有胸膈煩悶,腹中不平之時乎?上曰,無之矣。肇曰,忍冬茶,連爲劑進,果連進御乎?上曰,進御矣,肇曰,湯丸停進,日子已久,臣等與諸醫退出,更爲議藥以啓矣。肇又起伏曰,都提調李光佐,以一時偶然之病,轉轉沈重,屢次問安,不得入來,而卽今不能起動,故今日亦不得入侍矣。光佐且於頃日,以金姓事,上箚待罪,而自上至今靳批,相臣待罪之箚,事體自別,故敢達矣。上無發落。
○柳鳳徵起伏曰,小臣,有仰達之事矣,左副承旨洪重禹,右副承旨李世瑾,除拜日久,而適有身病,不能起動,連日違牌,院僚苟簡,何以爲之乎?上無發落。
○鳳徵又曰,向日四儒臣之罷職也,承旨沈珙,陳疏請寢,而處分前,差出交代,故新除之員,一向撕捱,上下番俱空已久矣。沈珙之言,用不用間,速爲下批,然後方可無撕捱之患矣。肇曰,上下番俱空,極爲可悶,沈珙之批速下,則新除之人,無難安情勢,故敢達。上無發落。
○肇又啓曰,刑曹判書金一鏡上疏,有稟處之命,下吏曹矣。此卽第二疏,而初疏,則入於頃日還下之中,今此下吏曹之疏,措語不備,無可以回啓者,蓋一鏡出繼之故,其陞亞卿及以原從功推恩,只及於其所後親,而其所生親,則不得追榮,及今陞正卿之後,於所後親,則更無可以加贈,欲以正卿品秩,回贈其所生親,此有近例,相臣及卿宰諸臣陳情,請追榮所生親,皆蒙許矣。今亦依近例許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鳳徵又曰,洪重禹、李世瑾,無他變通之道,今日又已出牌,而病勢旣重,必不得承命矣,何以爲之?上曰,牌招。〈榻前下敎〉諸臣,遂以次退出。
5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師尙〈未肅拜〉。左承旨李翊漢〈呈辭受由〉。右承旨兪命凝〈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柳鳳徵〈坐直〉。注書李壽益〈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挺膺〈病〉權䌖〈仕直〉。事變假注書權一衡〈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至午時,日暈。
○兪命凝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柳鳳徵啓曰,大司憲吳命峻未肅拜,執義李重述,掌令李景說呈辭,掌令李重觀未肅拜陳疏,持平李普昱奉命在外,李著呈辭受由,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身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兪命凝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副應敎趙錫命,校理柳弼垣,副校理李匡德,副修撰尹光益,昨又違牌,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趙錫命,校理柳弼垣,副校理李匡德,副修撰尹光益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命凝曰,推考傳旨捧入。
○政院啓曰,近日廳中,位甚不齊,只有臣命凝,同副承旨柳鳳徵,出納之際,事多苟簡。都承旨李師尙,辭疏纔已入啓,左承旨李翊漢,呈辭受由,左副承旨洪重禹,右副承旨李世瑾,除拜之後,累次違牌,聞其病勢皆重,決無出肅供仕之望,昨日則再招不進,一向撕捱,徒傷事體。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改差。
○兪命凝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柳鳳徵,以吏曹言啓曰,今三月二十七日藥房入診時,刑曹判書金一鏡所啓,觀象監敎授、吏文學官遷轉朔數改定事,因大臣陳達,依參奉、奉事、直長陞遷之例,以四十五朔,一體變通,令兩銓稟處事,命下矣。敎授、吏文學官、製述官等任遷轉,以三十朔定限,本非舊制,實爲捷徑,故有六十朔改定之例,又不免淹滯之患,參酌舊典,依大臣所達,以四十五朔遷轉,定式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初四日,辛氏稱名女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祈應,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宣傳官廳牒報,則宣傳官李桂年,本廳許參時,可否不順云。依例汰去,其薦主宣傳官柳純章,亦爲罷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錄勳儀軌都監言啓曰,扶社功臣會盟錄券改錄事,旣已定奪矣。內入會盟錄券、會盟軸,世弟宮入納會盟錄券,當以合張改入,會盟軸誤書處,亦當洗濯改書,各其所入整待,今十一日臣等詣闕中,請還下,卽爲改入,似爲合當。功臣嫡長以下所頒錄券,就元張誤書處,當爲細補,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兪命凝,以司饔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院年例進上生蟹、白魚及太廟以下各殿薦新葦魚、白魚等物,專責於漁夫,事體重大,故法典中,有廚院漁夫蠲貢賦外雜徭,所持船網蠲他役之文,不但爲紓漁夫之力,實是重御供之意也。祖宗朝成憲,旣如是章章,明矣。且在先朝,屢因本院啓辭,依法典漁夫蠲役之敎,不啻申嚴,而國綱漸弛,成命不行,各道之稱以營需補,江都之稱以關防緩急之需,統營之稱以烙印稅,沿邊各邑各鎭之稱以地稅、水稅,其他諸宮家各衙門漁場收稅,別將差人輩,不有御供,不遵令甲,若逢漁夫,則輒奪其勿侵帖文,而治罪徵稅,無所顧忌,至令御供無嚴,營門關防之需,反以爲重,事體未安,孰有甚於此者乎?若不別樣變通,則院屬漁父,無可支保,而莫重御供,亦難繼進矣。其逐年橫侵之稅,宜卽一一還徵,差人等,亦當科罪,以懲日後,而事涉騷擾,只以今年侵稅,卽令還納,自今以後,復踵前習,則所犯差人及當該官吏,竝卽入啓,從重論罪事,嚴飭。分付于各道各官諸宮家各衙門,何如?傳曰,允。
5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師尙〈未肅拜〉。左承旨兪命凝〈呈辭受由〉。右承旨柳鳳徵〈坐直〉。左副承旨鄭思孝〈未肅拜〉。右副承旨朴乃貞〈坐直〉。同副承旨權益淳〈未肅拜〉。注書李壽益〈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挺膺〈仕〉權䌖〈仕直〉。事變假注書權一衡〈出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海州判官崔𪹯,豐基郡守李聖至,南平縣監任珖,瑞興縣監洪尙輔,蛇島僉使申珩。
○兪命凝啓曰,自明日初十日至,國忌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柳鳳徵啓曰,行大司憲吳命峻未肅拜陳疏,執義李重述,掌令李景說呈辭,掌令李重觀未肅拜未承批,持平李普昱奉命在外,持平李著呈辭受由,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命凝啓曰,玉堂上下番,累日闕直,事甚未安矣。副提學李眞望陳疏入啓,校理金始㷜呈辭受由,副應敎趙錫命,校理柳弼垣,副修撰尹光益,竝卽牌招,使之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近日廳中,位甚不齊,出納之際,不成貌樣,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兪命凝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卜馬二匹立之。
○吏批啓曰,卽接宗廟署牒呈,則直長沈游義,頃日百官合疏時,不爲進參,事體未安,決不可行公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肇進,參判李眞儒受由未肅拜,參議沈珙未肅拜。兵批,行判書柳鳳輝陳疏未承批,參判朴熙晉進,參議李廷濟,參知尹惠敎受由在外,右承旨兪命凝,吏兵批兼進。吏批,以鄭思孝、朴乃貞、權益淳爲承旨,李眞儉爲禮曹判書,權顈爲司僕主簿,鄭重岱爲司畜別提,黃晸爲正言,李匡德爲持平。兵批,以李翊漢單付副護軍,洪重禹、李世瑾、李著單付副司直,具命奎單付副司果,權一衡單付副司正。
○以左副承旨鄭思孝,副應敎趙錫命,校理柳弼垣,副修撰尹光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鳳徵曰,推考傳旨捧入。
5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師尙〈未肅拜〉。左承旨兪命凝〈呈辭受由〉。右承旨柳鳳徵〈坐〉。左副承旨鄭思孝〈坐直〉。右副承旨朴乃貞〈坐直〉。同副承旨權益淳〈未肅拜〉。注書李壽益〈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挺膺〈仕直〉權䌖〈式暇〉。事變假注書權一衡〈出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祖大王忌辰,齋戒。
○柳鳳徵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朴乃貞啓曰,行大司憲吳命峻未肅拜上疏,執義李重述呈辭,掌令李景說呈辭受由,掌令李重觀未肅拜未承批,持平李普昱奉命在外,持平李匡德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館學疏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以同副承旨權益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鳳徵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鳳徵啓曰,左副承旨鄭思孝,同副承旨權益淳,旣有只推之命,竝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應敎趙錫命,校理柳弼垣,副修撰尹光益,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爲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權益淳,副應敎趙錫命,校理柳弼垣,副修撰尹光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思孝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鳳徵啓曰,傳曰,四書俱解二十件,當爲頒賜,而所謂二十件者,爲各二十耶,仔細問啓事,命下矣。招問校書館官員,則以爲四書俱解各二十件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乃貞啓曰,四書俱解,只是二十件,而頒賜單子中,以二十八員受點,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知道。不足之數,印出以給。
○備忘記,傳于朴乃貞曰,今番進宴時都監堂上以下,書啓。
○柳鳳徵,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大雨後,兩殿詳細奉審,則永寧殿第三室門內西邊班子第二間滲漏,至於地衣漏濕,東月廊第四間西邊道里上滲漏,宗廟第一室滲漏,至於地衣漏濕,第四室龍床上班子滲漏,仰帳漏濕,龍床上褥席,亦爲漏濕云。臣曹,與本署提調,眼同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朴乃貞,以禮曹言啓曰,臣彙登,進詣宗廟署,與本署提調李肇,眼同奉審,則永寧殿正殿第三室門內西邊班子第二間滲漏,至於地衣漏濕,東月廊第四間西邊道里渗漏,宗廟第一室樑上滲漏,至於地衣沾濕,第四室龍床上班子滲漏,仰帳水停,龍床上褥席,亦爲沾濕,果如本署官員所報,修改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五月十七日卯時爲吉云。宗廟自第一室至十一室,永寧殿自第一室至四室,先告事由祭,同日曉頭行,移安同日同時,還安及還安祭,事畢後臨時設行,而永寧殿自第五室至十二室告由祭,一體設行,所用雜物,令各該司急速磨鍊進排。臣曹,與戶曹堂上,本署提調,眼同看檢,何如?傳曰,允。
5月8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師尙〈未肅拜〉。左承旨兪命凝〈呈辭受由〉。右承旨柳鳳徵〈病〉。左副承旨鄭思孝〈坐直〉。右副承旨朴乃貞〈坐直〉。同副承旨權益淳〈未肅拜〉。注書李壽益〈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挺膺〈仕直〉權䌖〈式暇〉。事變假注書權一衡〈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祖大王忌辰。
○朴乃貞啓曰,行大司憲吳命峻未肅拜上疏,執義李重述呈辭,掌令李景說呈辭受由,掌令李重觀未肅拜未承批,持平李普昱奉命在外,持平李匡德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思孝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同副承旨權益淳,連日違牌,旣有只推之命,而今日又不出肅,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權益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思孝曰,推考傳旨捧入。
○朴乃貞啓曰,副應敎趙錫命,校理柳弼垣,副修撰尹光益,連日違牌,玉堂闕直,已過一旬,事體極爲未安,更爲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趙錫命,校理柳弼垣,副修撰尹光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乃貞曰,推考傳旨捧入。
○答成均館進士李夏宅等疏曰,省疏具悉。賢關陳章,出於爲國之誠,予甚嘉奬,可不留心焉?金姓宮人,終無可査之路矣。
○成均進士李夏宅等疏曰,伏以今日殿下之國,其亦殆哉岌岌矣。殿下之身,其亦危乎凜凜矣。禍伏於肘腋之間,而莫之懼,病在於腹心之內,而莫之除,如是而國不亡身不危者,古今未有也。噫,辛丑之事,尙忍言哉?兇臣執命,賊徒布列,謀危聖躬,無所不至,外結劍夫,思售塗廁之計,內交膳婢,潛試行酖之謀,從古亂賊,何代無之,而其窮凶憯毒,孰有甚於此哉,幸賴皇天默祐,祖宗陰隲,乾斷廓揮,天討快行,首惡巨魁,次第殲滅,懷刃之賊,買藥之凶,亦已就戮,而獨此行藥御膳之逆婢,情跡敗露,罪惡已彰,而尙今偃息於殿下宮中,身負謀弑之罪,久逭三尺之誅,使之隱伏近密,爲計益深,危機禍胎,視前有倍,此所以廷臣齊籲,國人咸憤,莫不欲啗臠寢皮,以快輿情,而惟殿下曲加容貸,不許査付,養禍於袵席,藏毒於庖廚,不思所以祛患消害之道,使宗社無窮之憂,聖躬難言之慮,無時可已,此臣等所謂殆哉岌岌危乎凜凜者也。噫,締結行藥之跡,昭載於鞫廳之案,査出正法之道,已悉於諸臣之疏,則其人固在也,其事易覈也。殿下何所惜,而直爲此周遮庇護,一向泄泄也?嗚呼,天下之惡,莫大於謀弑,人臣之義,莫嚴於討逆,一日不討,則王綱絶彝倫斁,政刑乖亂,寢而至於人不人國不國,來天下後世之譏矣。不審今日懲討之擧,果能殫其力盡其道否乎?惜乎,三司之爭雖勤,而伏閤徑撤,大臣之箚雖切,而庭籲尙遲,致令王章久稽,輿憤益激,此則在廷諸臣,恐不得辭其責矣。臣等,跡忝周庠,久沐聖化,所重者,彝倫之常也。所知者,沐浴之義也。目見行藥宮婢尙此漏網,不勝憤痛之忱,玆敢相率叫閽,干冒宸嚴。伏乞聖明,俯察多士瀝血之懇,不復留難。卽出罪人,亟令有司[攸司]嚴査顯戮,以副一國臣民之望,千萬幸甚。臣等無任竭誠祈懇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進士李夏宅、尹勉敎、金存厚,生員李時鼎,進士吳彦賓,生員韓敬徵、沈鵬海、李春馨,進士朴瓚,生員朴舜祥、姜尙稷、朴淳、尹道涵、盧述、柳春榮、柳綏、柳綋、盧迪、李縉基、吳瑞輝、李時雨、黃世俊、曺弘業,進士呂啓周、李囿春,生員宋儒式,進士尹尙喜,生員李復齡,進士沈命達、李重泰,生員朴世甲,進士洪㝡人,生員尹鏶,進士兪彦徽,生員琴沃心,進士李大受、金始煒,生員洪可人,進士李廷喆,生員林光岳,進士鄭渭弼,生員李應元,進士李敏中、趙台祥,生員沈沆,進士梁廷獜,生員韓宗瑾,生員李獻民,沈廷吉、李挺材,進士洪應寅、鄭夏彦、朴世良,生員尹志遠、沈㶅,進士辛最良、權國衡,生員黃昱、李堣、安鎬、安諄、吳命迪,進士李錫祥、李蓍迪、李度、李重庚,生員李重寅,進士李弘齡,生員申達洙,進士趙甲彬、趙載健、柳賢模、邊致周、邊致明、洪昌震,生員柳萬樞,進士沈鑊,生員朴弼顯、朴弼載,進士朴弼彧、朴弼大、李宜中、李普淳、柳宗晉、柳尙晉、李希天、金尙翼、金尙遠、李德潤、金錫範、成疇錫、金宗大、金錫一、鄭東良、朴鳳漢、金奎錫、金湜、鄭亨萬、韓光烈、李民秀,生員洪啓一、李聖運,進士申思晉,生員鄭萬柱,進士李薀,生員鄭錫慶,進士趙東泰、閔堦、鄭俊一,生員尹光迪、李憲養、趙福彬、□□、鄭就寧、南命老、徐海朝、李長夏,生員朴洤、朴壽奎,進士林錫憲、趙榮國,生員沈得成、趙尙行,進士趙尙冉、申思觀、沈星鎭,生員李壽德,進士趙鎭世、崔鳳鳴、朴師休、朴就卿、李普寅、柳煥奎、趙鎭泰、李德鳳、李瑞龜,生員宋輝明、李誠一,進士申命相,生員李鳳陽、任命台,幼學崔啓興、盧世平、鄭錫悌、鄭錫行、金命弘、金宗台、金宗協、金宗岱、李成中、任錫垕、尹東喆、安壽坤、趙宗洙、安僑、安侃、安聖希、安聖躋、沈垠、李獻孝、趙榮後、趙鴻逵、趙集命、李聖源、沈鎔、宋一明、權就衡、金檀、李德海、鄭升賓、高德徵、鄭輯寧、李明吾、尹弼命、金達海、具致南、宋翼休、尹師吉、趙萬善、趙泰禧、宋光運、李台奭、安致華、李攀龍、李樛、林德淳、林德恒、成德濂、崔象德、金尙重、尹昌運、尹啓運、尹天運、林莘、李聖倫、尹光纘、金鼎運、李德星、鄭錫智、洪鎭輔、黃雲瑞、李蕃、李藎、黃處斗、趙百源、趙一源、兪彦國、金養厚、金頤厚、崔宗顯、金硡、鄭東僑、尹東昌、尹東鼎、李聖迪、李聖述、李挺喆、姜柱寅、韓光顯、李廷耉、李廷虎、李挺楫、李挺霖、李挺梅、李海鳳、李海運、趙明恒、曺命成、曺允泰、鄭道益、尹尙通、李時薰、崔守良、慶曙、徐命岳、權確、李之昶、高允明、李廷一、李寅徽、沈耉俊、沈弘俊、洪應運、徐命擧、李彦濟、李東稷、尹天休、金命恒、李華鎭、朴師緝、李時敏、徐命年、李師益、金弘鎰、朴師寬、權寵、尹光選、黃德吉、趙宗漢、趙宗溟、趙宗澤、李經濟、朴尙浩、朴尙沂、朴尙濟、沈宗吉、尹淰、尹溓、成道錫、成德洙、柳明晉、孟淑一、尹敬夏、尹敬殷、尹敬周、鄭道震、李泰徽、李明吾、辛相衡、李希奭、徐業修、趙廷琦、李鼎燮、徐命疇、金渻、李壽躋、趙載德、柳昌垣、趙載元、李箕彦、趙漢彬、曺命愼、沈若河、李胤祚、李永祚、李光躋、吳潤河、李廷鎭、李夏宗、李夏一、李址城、成德濟、李徵蓍、李徵耉、柳匡模、李益兼、李益熙、閔孝述、李德明、李普聖、李顯慶、尹得勳、尹得友、兪彦鵬、李行謙、曺命敬、南泰登、盧遂、李德彬、李德升、申致孝、崔崇仁、崔崇謙、崔崇文、李文中、沈鏛、沈鏜、尹匡國、南宮權、林象九、鄭志喆、李夏采、金弘得、黃處鳳、金雲煥、洪麟錫、李天祐、禹拜言、金慶祖、權衡、柳遇春、邊萬里、朴大來、鄭國賓、康致耉、金聲翕、李鼎陽、姜允濟、柳益春、李廈肇、金相岳、黃壽龜、金相龜、鄭得寧、李鳳瑞、鄭來臣、曺潤周、權玧、趙錥。
5月9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師尙〈未肅拜〉。左承旨兪命凝〈呈辭受由〉。右承旨柳鳳徵〈坐直〉。左副承旨鄭思孝〈式暇〉。右副承旨朴乃貞〈坐直〉。同副承旨權益淳〈未肅拜〉。注書李壽益〈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挺膺〈仕〉權䌖〈仕直〉。事變假注書權一衡〈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太宗大王忌辰,齋戒。
○昧爽,有霧氣。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乃貞啓曰,行大司憲吳命峻未肅拜上疏,執義李重述呈辭,掌令李景說呈辭受由,掌令李重觀未肅拜未承批,持平李普昱奉命在外,持平李匡德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李肇,右副承旨朴乃貞啓曰,日氣蒸鬱,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柴平湯,昨已畢進,而寢膳之節,一向平常乎?今日臣等,率諸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湯藥繼進當否,當爲議定。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加味二陳湯,昨日當已畢進,頷下微滯,已盡消解,更無餘氣,寢睡、水剌,一如常節乎?卽使醫女入診,詳察症候後,議藥爲當。伏聞世弟宮入侍醫官之言,前日劑進古庵心腎丸,幾盡進服,今日臣等,亦當率諸醫入診,詳察氣候,更議繼進當否矣。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寢睡、水剌平常,湯藥進御,勿爲入診。慈殿氣候安寧,寢睡、水剌一樣,湯藥進御矣。
○藥房口傳啓曰,有勿爲入診之命矣,柴平湯,昨已畢進,入診後,當議定繼進當否,臣等,雖不敢更請入診,而使醫官入侍,詳察,何如?傳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入侍醫官退出後,與諸御醫及儒醫,反覆商議,則皆以爲柴平湯,依前加入,加進五貼,宜當云。此藥卽爲劑入。伏聞大妃殿入診醫女來傳之言,頷下微滯,雖不無往來餘氣,而比前則尤爲差勝,諸醫等皆以爲,苦口湯劑,不必一向連進云。今姑停藥,臣與諸醫,進詣東宮,診察王世弟氣候,退出後,與諸醫商議,則以爲卽今脈候諸節,與前一樣,古庵心腎丸,依前方加進一劑,宜當云。此藥一劑,更爲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乃貞啓曰,近日廳中,位甚不齊,都承旨李師尙,陳疏未承批,左承旨兪命凝,呈辭受由,右承旨柳鳳徵,病不仕進,左副承旨鄭思孝,以式暇出去,同副承旨權益淳,以近日儒疏中有泛論之語,過自引嫌,累次違牌,連呈辭疏。廳中,只有臣乃貞一人,不惟出納之際,無以成樣,將不得備員入直。同副承旨權益淳所引之嫌,元不大段,一向撕捱,尙不入肅,其在事體,殊涉未安,卽爲牌招,使之察任。右承旨柳鳳徵,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右承旨柳鳳徵,同副承旨權益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乃貞曰,推考傳旨捧入。
○朴乃貞啓曰,右承旨柳鳳徵,同副承旨權益淳,旣有只推之命,同副承旨權益淳,更卽牌招,右承旨柳鳳徵,拘於廳規,不得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同副承旨權益淳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鳳徵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思孝啓曰,近來玉堂闕直已久,事體極爲未安,副應敎趙錫命,校理柳弼垣,副修撰尹光益,昨日違牌,旣有只推之命,修撰李匡輔,副修撰吳遂元,纔已入城云,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趙錫命,校理柳弼垣,副修撰尹光益、吳遂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鳳徵曰,推考傳旨捧入。
○副提學李眞望疏曰,伏以臣之空疏滅裂,無所肖似,冗官散職,猶懼不稱,至於經幄之長,決知其萬不近似,重以情勢兀捏[扤隉],尤無冒當之理。頃歲再叨是職也,前後違召,殆至十餘遭,哀鳴苦懇,終不見諒。適當朝著新創之日,祗緣館錄未完之故,位置未充,百爲皆掣,乃敢忘廉捐恥,半日應命,素守虧壞,處義顚倒,追思至今,愧悚猶深,不謂三載復踏宿趼,聞命驚惶,益增踧䠞,誠不知置身之所也。念今周行濟濟,俊乂咸萃,公不可以承乏之蹤,每汚極選之任,私不可以自劃之地,又招再誤之譏,臣之去就,固不待一言而決矣。且臣九耋老母,居常凜凜,殆有朝夕之憂,迺自前月旬間,重患大腫,劇痛十餘日,破瘡又過十日,而宿膿恒流,新肥不長,別症層見,日夜叫楚,眞元大虛,委貼昏昏,氣息如縷,頃刻可畏。臣又終鮮,獨自扶擁,調藥傳膏,必待臣手,瞬息不能弛心,跬步不能去傍,目今情境,雖至彌月之久,實無曠側趨仕之望。藉令才分有可堪之實,情勢無難安之端,亦何忍一日捨置,以奔走就列爲義哉?況今兇逆未討,宗社憂危,擧國齊起,章奏糾紛,此時論思長席,尤不可一任其瘝曠,玆不得不疾聲仰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慈,諒臣廉義,矜臣情理,亟命鐫遞臣新除副學之任,以安私分,以伸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祈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夜五更,流星出天中淡雲間,入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
5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師尙〈未肅拜〉。左承旨兪命凝〈呈辭受由〉。右承旨柳鳳徵〈坐直〉。左副承旨鄭思孝〈坐直〉。右副承旨朴乃貞〈坐〉。同副承旨權益淳〈未肅拜〉。注書李壽益〈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挺膺〈病〉權䌖〈仕直〉。事變假注書權一衡〈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太宗大王忌辰。
○柳鳳徵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鄭思孝啓曰,行大司憲吳命峻未肅拜上疏,執義李重述呈辭,掌令李景說呈辭受由,掌令李重觀未肅拜未承批,持平李普昱奉命在外,持平李匡德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身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館學儒生朴弼顯等上疏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因自內痘患,啓請姑停矣。痘醫別入直,旣已罷出,今日爲始,當爲中日設行,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鳳徵啓曰,同副承旨權益淳,昨日再牌不進,旣有只推之命,而今日亦不出肅,事體殊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今已多日,事體極爲未安,而副應敎趙錫命,校理柳弼垣,副修撰尹光益,昨日又皆違牌,副修撰吳遂元,亦爲違牌,皆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權益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鳳徵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副應敎趙錫命,校理柳弼垣,副修撰尹光益、吳遂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鳳徵曰,推考傳旨捧入。
5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師尙〈未肅拜〉。左承旨兪命凝〈呈辭受由〉。右承旨柳鳳徵〈坐〉。左副承旨鄭思孝〈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權益淳〈未肅拜〉。注書李壽益〈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挺膺〈仕〉權䌖〈仕直〉。事變假注書權一衡〈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鳳徵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右副承旨朴乃貞,昨自直中,身病猝重出去,今日亦不仕進,同副承旨權益淳,昨又違牌,近來廳中,位甚不齊,事多苟簡。右副承旨朴乃貞,同副承旨權益淳,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右副承旨朴乃貞、同副承旨權益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思孝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思孝啓曰,本院位甚不齊,都承旨李師尙,陳疏未承批,左承旨兪命凝,呈辭受由,右承旨柳鳳徵,遭臺彈,纔已出去,右副承旨朴乃貞,陳疏入啓遞差,同副承旨權益淳,累牌不進。廳中只有臣思孝,出納重地,不成貌樣,事甚苟簡,同副承旨權益淳,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憲吳命峻,持平李匡德,陳疏入啓,掌令李景說,呈辭受由,持平李普昱,奉命在外,執義李重述呈辭,掌令李重觀,除拜已久,尙未出肅,連日監察茶時,事體已極未安,今日王世弟朝講時,亦無進參之員,執義李重述,掌令李重觀,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今已多日,事體極爲未安,校理柳弼垣,呈辭入啓,副修撰吳遂元,陳疏未承批,副應敎趙錫命,副修撰尹光益,昨日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趙錫命,副修撰尹光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思孝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鄭思孝啓曰,同副承旨權益淳,又爲違牌,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本院之位不齊,未有甚於卽今,臣思孝獨在廳中,無他伴直之員,莫重出納之地,苟簡至此,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右副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政官牌招,開政事,命下矣。政官纔已入來,而日已昏暮,望筒出入之際,必致夜深,恐有妨於玉候靜攝中,明日待開門開政乎?敢稟。傳曰,知道。明日開政。
○柳鳳徵,以錄勳儀軌都監言啓曰,今番會盟錄券中,嫡長孫姓名,臣等更加考准,則振武功臣趙時俊之名,時字落書,佐理功臣梁誠之嫡長孫梁銑之名,因下有蒙喪人字,加書蒙字於銑字下。莫重錄券,有此差誤,不可不改正。內下錄券及軸中趙時俊、梁銑名字所付處,亦爲全張改入,洗濯改書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思孝,以吏曹言啓曰,卽接司饔院牒呈,則直長李萬瞻,頃日百官合疏時,未赴之故,情勢難安,呈狀辭免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頃日政,戶曹佐郞韓師億,備擬受點矣。今聞師億,與吏房承旨李師尙,有翁壻應避之嫌云。臣等矇未覺察,致有此誤,不勝惶恐。旣與吏房承旨相避,則不可仍置,戶曹佐郞韓師億,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罪人郭聖濟、金光弼等白川通引趙重老被殺辭緣按覈時,中間行賂一款推覈次囚禁矣。卽接典獄署牒報,則罪人郭聖濟、金光弼等病勢看審,則猝得暴泄,度數無算,元氣虛敗,症情十分危重云。獄門外可信人處,姑爲保放救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李重觀,正言黃晸啓曰,請逆魁昌集、頤命,竝令攸司亟行斬屍,明正典刑。〈措辭見上〉逆婢罪惡,已悉於前後箚啓矣。上自大臣、卿宰下至韋布、武、蔭,內而朝廷,外曁四方,皆曰,此事必可覈,此賊必可殺,而唯殿下一切靳兪,至使伏閤諸臣,不得請而逬出闕門。噫,今日臣僚之請,一則爲宗社,二則爲宗社,而殿下罔念宗社之深憂,牢拒諸臣之力爭,若是而其國不亡者,古今天下,未之或聞矣。凡爲殿下臣子者,誓不與此賊,共戴一天,向來臺官,雖已逬退,而繼入臺地者,復執前論,今日不得請,則明日又請,明日不得請,則又明日又請,此賊未斯得之前,此論無可止之日,殿下雖欲終始庇護,決不可得矣。伏乞快賜回悟,亟允所請,水剌間次知尙宮姓金者,出付攸司,以正王法。答曰,勿煩。
○掌令李重觀啓曰,請亟寢緣坐罪人賓愛、終卿放送之命。〈措辭見上〉請廣興奉事李公胤削去仕版。〈措辭見上〉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正言黃晸啓曰,請還收大靜圍籬安置罪人申銋出陸撤籬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星樞減死之命,仍前嚴鞫,期於得情。〈措辭見上〉向者兩司之臣,以逆婢査出事,屢日伏閤,合辭力爭,而兪音久閟,辭意俱竭,末乃陳章逬出,氣象消沮,擧朝憂歎。及夫違牌,反靳例罷,則初非厭薄言官之聖意,蓋可見矣。在政院之道,所當連請牌招,終始勉出,以副我聖上來諫之誠,而終無再牌之請召,遽然辭單之捧入,使嚴懲討盡職分之諸臺,次第見遞,承宣做錯之失,不可不論。請當該承旨,竝命從重推考。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右副承旨朴乃貞疏曰,伏以臣於日昨直中,忽得泄痢,頃刻之間,注瀉無算,嘔氣隨作,藥物不能下喉,種種証狀,無不危惡,實有汚穢淸禁之懼,不得不被人扶腋,徑還私次,擅離之罪,無所逃避,請譴之章,竟未登徹,區區情私,無路得申。今以院僚之不齊,至有請牌之擧,恩召竟辱,督臣察任,在臣分義,宜卽趨承,顧此病情,一味危劇,欲起還仆,無由進身,辜負天眷,合被重誅,只推之命,出於格外,臣誠驚惶悚蹙,益無所措。使臣氣力,如有一分自振之望,當此出納苟簡之日,顧何敢違拒恩命,息偃在家,只爲便身之圖,不思夙夜之義乎?伏乞聖明,俯諒臣萬萬危迫之私,特賜鐫遞,仍治臣逋慢之罪,以嚴公法,不勝大幸。臣無任懇迫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
○兼司書宋眞明疏曰,伏以臣有篤老偏母,情理不可一日離違,卽通朝之所共知也。卽者忽聞,臣母宿患,遇暑添劇,痰飮用事,食治全闕,吐瀉兼發,浹旬昏痛,氣息奄奄,實有朝夕難保之憂云。臣聞此報,方寸如灼,情私所迫,急於歸護,留呈一疏,待曉馳發。伏乞聖慈,俯諒微懇,先遞臣本兼諸任,毋曠職務,仍治臣任情徑行之罪,以礪臣工,不勝萬幸。臣無任隕越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5月12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師尙〈未肅拜〉。左承旨李翊漢〈未肅拜〉。右承旨柳鳳徵〈呈辭受由〉。左副承旨鄭思孝〈坐直〉。右副承旨柳萬重〈坐直〉。同副承旨李重述〈坐〉。注書李壽益〈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挺膺〈仕〉權䌖〈仕直〉。事變假注書權一衡〈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鄭思孝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又啓曰,右副承旨遞差之代,差出後卽爲牌招事,旣已啓達蒙允矣。左承旨、同副承旨今又有闕,差出後一體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今已多日,事體極爲未安,副應敎趙錫命,副修撰尹光益,昨日違牌,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而闕員,今日政亦爲差出,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執義李重述,掌令李重觀,正言黃晸,修撰李匡輔,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肇進,參判李眞儒受由,參議沈珙進。兵批,行判書柳鳳輝陳疏未承批,參判朴熙晉病,參議李廷濟進,參知尹惠敎受由在外,左副承旨鄭思孝,吏兵批兼進。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及未準限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李翊漢、柳萬重、李重述爲承旨,柳述爲戶曹參議,金始慶爲刑曹參議,李㙫爲春川府使,李世瑾爲長湍府使,李眞佐爲宗廟直長,李時亨爲司饔直長,趙趾彬爲校理,朴弼夔爲副校理,李廷弼爲掌令,金濰爲正言,金白虎單付學正。
○兵批,以朴乃貞單付副護軍,金始㷜單付副司直。
○兵批啓曰,前縣監姜聖適,前僉正孫會宗,前判官李延昌,司果李時澂、張漢明、韓時良、金兌寬,及第權堉,千摠盧師顔,監官梁岑,兼司僕朴世雄,業武金夏績,將校朴東樞,閑良李必泰、李泰澂、沈若洵、曺孟彬、李鶴齡、李啓夏、朴泰胄、申泰俊、柳必煥、林秀楨、崔尙建、林泉相、金敏章、金再輝、黃銛、金夏精、鄭東熙、金命健、李錫齡、林秀桂、李秀英、朴世挺、李埈、成振漢等,或賊人指捕,或監賑料辦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姜聖適,雖已資窮,未經準職。孫會宗、李延昌、李時澂、張漢明、韓時良、金兌寬、權堉,未資窮、未準職。盧師顔、梁岑、朴世雄、金夏績、朴東樞、李必泰、李泰澂、沈若洵、曺孟彬、李鶴齡、李啓夏、朴泰胄、申泰俊、柳必煥、林秀楨、崔尙建、林泉相、金敏章、金再輝、黃銛、金夏精、鄭東熙、金命健、李錫齡、林秀桂、李秀英、朴世挺、李埈、成振漢,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加資。
○以左承旨李翊漢,副應敎趙錫命,校理趙趾彬,副校理朴弼夔,副修撰尹光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萬重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柳萬重啓曰,卽者修撰李匡輔,以其母病,陳疏徑出,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兵曹判書柳鳳輝疏曰,伏以臣以萬萬難强之疾,當萬萬不似之任,略暴危懇,未蒙矜察。會有金吾時急擧行事,坐違嚴召,殆近十數,特命三牌,又復至再,分義所在,他不暇顧,不得不黽勉出謝,而其不能因仍供仕,固已自劃於臣心者也。顧臣才識之空疎,所叨職務之緊重,臣雖刳肝瀝血而言之,將未免均爲飾辭例讓之歸,臣不敢爲矣。若其職事中,必欲强爲而亦有不可爲者,不啻若挾山超海之喩。蓋臣脚病,積年沈痼,拘攣不伸,分作廢人,擔舁之行,已駭瞻視,人扶之拜,不成貌樣,臣猶自愧,人將謂何?況於朝賀親臨,遠近動駕之時,以此病狀,決無戎裝侍衛鞍馬陪從之勢,此眞所謂不爲與不能者之異形,而非但臣自量之已審,抑亦一國上下人之所共見知者也。夫候班、政席,同在殿庭,而一參一不參,果速臺評,則今於一官之所職,或可爲或不可爲,而不早引退,一任虛帶,則是臣之罪,死有餘辜,而其在朝家事體,亦不可不趁時變通,此臣所以不避瀆擾之誅,冒萬死仰籲於宸嚴之下者也。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賜諒察,將臣所帶本職,爲先遞改,以重國體,以安私義,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甲辰五月十二日未時,上御熙政堂。三司請對入侍,掌令李重觀,正言黃晸,修撰李匡輔,左副承旨鄭思孝,假注書權䌖,記事官尹彙貞、尹尙白。重觀、晸所啓,請逆魁昌集、頤命,竝令攸司亟行斬屍,明正典刑。〈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重觀、晸、匡輔所啓,伏乞水剌次知尙宮姓金者,出付攸司,以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勿煩。重觀起而伏曰,臣千萬惶恐,而復以所懷敢達矣。逆婢之事,今幾年矣。三司諸臣,再次伏閤,而終未蒙允,至於逬退諸臣之苦心血誠,豈爲他哉?乃所以爲聖躬也,爲宗社也。必允此請,然後臣子可得以安其寢食矣。卽今上自卿宰、宗戚,下至韋布、武、蔭,莫不奔走號泣,交章力請。至於大臣,見今病狀沈重,袵席之內,跬步之間,亦無以運動,一箚再箚,悉陳血忱。願聖上,俯察擧國人心,亟允此請,以伸輿憤,以正王法焉。晸曰,此事,決不可違咈,而前後三司,苦口力爭,首尾幾過一朔,而終不允從,一向違拒,以至近日大臣、卿宰、儒生、武、蔭,齊起而迭陳,此可見擧國人心矣。此賊罪狀,殿下亦必洞燭,豈有一毫可恕之端乎?臣等每一思之,腐心痛骨,如此之賊,置之宮中,而在廷臣子,終不得請,則豈可但已乎?臣等,唯當竭誠力請,而殿下如是違咈,上下相持,無時可止。夫君臣,猶天地,天地間一氣流行,然後萬物各遂其性。君臣間情志交通,然後其國可以安寧,殿下何不念及於此乎?且歷觀前史,無如此賊之憯毒者,而前後聖批,無一明白之敎,只以勿煩二字,牢拒群請,如是而國豈爲國,君豈爲君哉?臣非不知惶恐,而如是縷縷陳達者,蓋以必允此啓,然後臣等憂憤之心,可以解矣,一國公共之論,可以伸矣。殿下雖欲終始違拒,亦不可得矣,唯願亟下兪音。匡輔曰,臣待罪下邑三年後,纔還朝矣。初謂此啓卽當蒙允矣,至今靳許,誠是千萬意外。遐方愚氓,亦莫不驚疑憂歎曰,金姓逆婢事,至今不允,此何故也?擧國人心,此可見矣。殿下雖以無査出之路爲敎,而前後筵中,亦嘗有允從之敎,旋又還收,至今持難,此所以群下疑惑,終不可無也。今日臣僚,置如此之賊,而不能査討,則此論豈有可止之日乎?唯願速賜允從。重觀曰,歷觀前史,謀爲亂逆者,無如稱兵犯闕,而至於憯毒危急,又未有如此賊者,思之又思,骨靑心寒,唯願亟下兪音,以副八域含生之望,以慰今日臣等之情,千萬幸甚。臣頃以一疏,略陳所懷,而復此敢達矣。大臣病中,竭誠陳箚,而久未承批,恐非優待大臣之道,且卿宰、百官,奔走交章,而無一下批,群情益惑,願聖上留念于此,亟下批旨幸甚。思孝曰,群下之苦口力爭,爲宗社也,爲聖躬也。宮婢中可疑者,若果無之,則固宜明白下敎,使群下曉然知之,不然,則卽允群下之請,勿復持難,千萬伏望。卽今大小臣僚,擧皆瀝血陳籲,而久未承批,中外群情,已極抑鬱,至於大臣上箚,亦已屢日,而尙不賜批,恐非優待大臣之道,伏望速賜批旨,諸章奏,亦一倂下批幸甚。晸曰,以常情言之,則謀害吾臣之賊,豈可一毫顧惜,而殿下於此賊,如是容護,臣等誠莫曉其故也。況三司,卽殿下之耳目,而再次伏閤,一向違拒,辭意俱竭,不得已逬退,氣象之愁沮,何如也?擧國之憂歎,亦何如也?使逆婢尙今偃息,實爲殿下心腹之憂,而殿下終不從三司之力請,是殿下不念心腹之患害,而自絶耳目之視聽也。如是而國家豈不至危亡之域乎?更加三思,必允所請,千萬伏望。匡輔曰,不但在廷臣僚而已,一國上下,莫不憂憤,唯望速賜允從。晸曰,縷縷陳達,極知惶恐,而願聞明白下敎。上曰,勿煩。
○晸,以所懷啓曰,先陵誌文改撰之請,實合事理,而及夫問議諸臣之後,至有安徐之敎,臣竊以爲不然。唯我先大王豐功懿烈,可以昭垂百世,傳之無窮,則宜付一代才望俱著文學優長之人,作爲不朽文字,豈可使凶逆所撰,仍而不改,以貽後世之譏議也哉?埋安之擧,誠爲重大,而改撰一節,斷不可已。請依先朝庚午故事,改述誌文,載之史冊,以光先王不世之烈,以彰殿下揚先之德,不勝幸甚。〈出擧條〉上曰,依爲之。晸起而伏曰,玆事體重,不敢以所啓泛論之,今以所懷,仰達矣,令政院出擧行條件,何如?上曰,依爲之。
○思孝進伏曰,兵曹判書柳鳳輝,久不行公,本兵事務多滯,兼帶金吾之任,而罪囚亦不得趁時議讞,事甚可慮。頃日陳疏,尙未承批,故自本院不敢循例請牌,何以爲之?上曰,牌招。〈出榻前下敎〉
○匡輔進伏曰,小臣待罪論思之職,旣有所懷,敢此仰達。金姓宮人事出後,爲殿下臣子者,勿論大小中外,孰不欲陳請蒙允,以伸討復之義哉?以近日言之,則上自大臣下至韋布,莫不竭誠號籲,冀回天聽,而進士南遠明疏則乃曰,按獄之臣,緩不究竟,此何言也?當初請對,卽蒙允從,而旋又還收,連爲爭執,迄未準請,遷就至今,事勢固然,豈是緩忽之致哉?其疏又曰,國言喧藉,始乃伏閤,此亦不擇言矣。當初諸臣,意謂卽當蒙允,一日二日,爭論不已,天聽愈邈,經年閱歲,不得已相率伏閤,而終未回天,辭窮意竭,則又不得已引罪逬退,豈有一毫近似於遠明疏語耶?其疏又曰,居百僚之首者,引咎言病,夫言病云者,卽無病而托病之稱也。卽今大臣病勢甚重,袵席之間,亦難運動,此旣衆所共知,而一箚再箚,可見其苦心血懇,則豈敢曰言病耶?儒生言議,本來過激,且其所言大體,旣出於討復大義,雖不可深斥,而殿下亦宜洞燭其言之差爽處矣。卽今大小諸臣,齊起陳章,此與庭請,事體無異,而久未承批,人情益不勝抑鬱。至於館儒陳疏後,則食堂移設,聖廟空虛,事體旣重,爲弊亦多,尤宜卽下優批,允從其請,以盡待士之道矣。上曰,當依爲之。諸臣,遂以次退出。
5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師尙〈未肅拜〉。左承旨李翊漢〈病〉。右承旨柳鳳徵〈呈辭受由〉。左副承旨鄭思孝〈坐直〉。右副承旨柳萬重〈坐直〉。同副承旨李重述〈式暇〉。注書李壽益〈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挺膺〈仕〉李重震〈仕直〉。事變假注書權一衡〈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鄭思孝,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南就明,以禮曹參判,惠民署醫生錄取才坐起事,本曹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判書柳鳳輝,昨日疏批已下,更爲牌招,使卽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萬重啓曰,玉堂上下番闕直,事體極爲未安,校理趙趾彬,副校理朴弼夔,昨日違牌,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趙趾彬,副校理朴弼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萬重曰,推考傳旨捧入。
○權䌖病,代以李重震爲假注書。
○柳萬重啓曰,假注書李重震,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永徽殿參奉所報,則去夜大雨,正殿後面殿簷一處滲漏,仰壁至於頹落云。本曹堂上、郞廳,依例進去奉審後,稟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刑曹啓目,御營千摠李相晟,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相晟,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說書朴文秀,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疏徑出,司書吳光運,陳疏未承批,兼司書宋眞明在外,兼說書未差,下番他無推移入直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而非但替直苟簡,當此日再開筵之時,講官不可不備員,兼說書未差之代,後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罪人尹泰東,以兪阜基獄事按覈時,行賂辭緣推覈次,囚禁矣。卽接典獄署牒報內,罪人尹泰東病勢看審,則重襲暑濕,洞泄無算,添得風漸,轉側須人,症情十分危劇,生死可慮云。獄門外可信人處,姑爲保放救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思孝,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慶德宮假衛將牒報,則本宮內兵曹前柳木一株,今此風雨折僵云。卽令該所斫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萬重,以禮曹言啓曰,臣彙登,進詣永徽殿,與本殿參奉鄭東羽,按同奉審,則正殿後面殿簷一處滲漏,仰壁頹落,果如所報,殿上西南兩角雜象三介傾倒,不可不修改。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五月十九日卯時爲吉云。先告事由祭,同日曉頭行,移安同日同時行,還安及還安祭,事畢後,臨時設行,而所用雜物,令各該司急速磨鍊進排,亦令繕工監別定監役官,趁卽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五月十二日,三司請對入侍時,正言黃晸,以所懷啓曰,先陵誌文改撰之請,實合事理,而及夫問議諸臣之後,至有安徐之敎,臣竊以爲不然。惟我先大王豐功懿烈,可以昭垂百世,傳之無窮,則宜付一代才望具著文學優長之人,作爲不朽文字,豈可使凶逆所撰,仍而不改,以貽後世之譏議也哉?埋安之擧,誠爲重大,而改撰一節,斷不可已。請依先朝庚申故事,改述誌文,載之史冊,以光先王不世之烈,以彰殿下揚先之德,不勝幸甚。上曰依爲之事,命下矣。誌文撰述官,令吏曹趁速差出,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批,有政,行判書李肇進,參判李眞儒受由,參議沈珙病,左副承旨鄭思孝進。以趙錫命爲執義,尹淳爲書狀官,李廷傑爲弼善,黃命錫爲戶曹佐郞,李塼爲廣興副奉事,曺夏望爲掌苑奉事,朴世楫爲典獄奉事。
○兵批,有政,行兵曹判書柳鳳輝病,參判朴熙晉病,參議李廷濟進,參知尹惠敎受由在外,左副承旨鄭思孝進。以李景說爲副護軍,兪命凝爲副司直,朴師悌爲副司果。
○柳萬重啓曰,卽者說書朴文秀,以其母病,陳疏徑出,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掌令李重觀,正言黃晸啓曰,請昌集、頤命,亟行斬屍,明正典刑。〈措語在前〉請水剌間次知尙宮金姓者,出付攸司,以正王法。〈措語在前〉答曰,勿煩。
○府啓,請寢賓愛、終卿放送之命。〈措語在前〉近來國綱解弛,王法不行,各道編配之類,擅離配所者,每每有之,事之寒心,莫此爲甚。鏡城邊遠定配罪人曺善昌爲名人,卽賊復徑斃時,藥物傳給之羅卒也。定配之後,卽爲上來,晏在京第之說,人多喧傳,卽發刑吏,搜捕捉囚後,本官邸人及官吏之因事上來者,一處質問,則罪人曺善昌,到配之後,果卽上來,使其子代點云。今方移送刑曹,使之還配,而當該地方官,不能嚴勅保授,致有此擅離代㸃之擧,法綱所關,不可不嚴懲。請當該地方官拿問定罪,仍勅諸道道臣,凡係大小編配之類,各別嚴管,俾無恣意離配之弊。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院啓,請還收申銋出陸撤籬之命。請還收星樞減死之命,嚴鞫得情。〈措語在前〉持平李匡德,以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還事,有所疏請,其意儘好,而第鎭遠,以王室至親,附離凶黨,罪名至重,輿情咸憤,此所以前後臺臣力請反汗於恩宥之下者也。鎭遠情理,雖可矜念,而臺閣言議,當主義斷。今者匡德,身爲執法之官,遽進宥罪之請,公論所在,不可無規警之道,請持平李匡德遞差。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修撰李匡輔bb疏曰b,伏以臣於待罪下邑之日,忽承恩除之命,因降馹召之旨,驚惶感激,罔知攸措,促裝登道,來伏私次。而念臣才識鹵莽,本不合經幄論思之職,實無一分堪承之望。而適當諸僚撕捱,禁直空曠,隨牌肅命,持被就直,一以爲少伸分義,一以爲請討逆婢,前席退出之後,忽聞臣之老母,本以抱病之人,炎程頓撼之餘,添得泄痢之症,症形非細,臣本孤獨,無他兄弟可以扶得母病,在臣情理,不忍强抑仍在,玆敢投疏徑出,任情擅離之罪,固無所逃。伏乞聖明,亟遞臣職,仍治臣罪,以安私分,以便救護,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說書朴文秀bb疏曰b,伏以臣於直中,猝聞老母重患暑病,貼席昏迷,達夜叫楚,藥餌無效,症情濱危,自得此報,方寸已撩亂矣。若畏義怵分,拘守禁直,則情有所不忍。若任情直行,急省親病,則義有所可畏。然投疏徑出,罪止其身,嘗藥扶護,庶盡子職。若畏其違禁之罰,不救方急之病,是豈爲人子之道者哉?玆敢留疏請譴,旋踵出直,顧此情理之悶迫,或冀天日之俯照,則其分義之虧缺,只竢鈇鉞之誅矣。且念臣年少新進,凡係官職,惟當感激恩私,竭誠趨走而已。豈敢猥陳私懇,輒丐解免也哉?實緣情勢迫急,自不覺其邦禁之冒犯,臣罪於此尤萬萬矣。伏乞天地父母,曲察由中之懇,亟遞臣所帶之職,仍治臣離直之罪,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5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師尙〈未肅拜〉。左承旨李翊漢〈未肅拜〉。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鄭思孝〈坐直〉。右副承旨柳萬重〈坐直〉。同副承旨李重述〈奉命偕來〉。注書李壽益〈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重震〈仕〉金禹甲〈仕直〉。事變假注書權一衡〈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萬重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藥房提調臣李肇,右副承旨臣柳萬重啓曰,霖炎蒸鬱,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柴平湯,昨已畢進,而寢膳之節,一向平常乎?今日臣等,率諸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後,湯藥繼進當否,當爲議定。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停藥之後,未得承候,今日亦使醫女入診,宜當。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湯藥進御,寢睡、水剌平常,慈殿氣候安寧矣。
○藥房再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與諸御醫及儒醫,反復商議,則皆以爲柴平湯,依前加入,加進五貼,宜當云。此藥卽爲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鄭思孝啓曰,玉堂闕直,已至三日,事體未安,校理趙趾彬,副校理朴弼夔,昨日違牌,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趙趾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萬重曰,推考傳旨捧入。
○假注書李挺膺病,代以金禹甲爲之。
○鄭思孝啓曰,右議政處,遣承旨敦諭,仍爲偕來事,命下矣。都承旨李師尙,陳疏未承批,左承旨李翊漢,未肅拜,右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李重述,以式暇不爲仕進,廳中只有臣思孝及右副承旨柳萬重,而今以敦諭偕來事,一員當爲進去,本院入直,無以備員,同副承旨雖有式暇,旣已行祭,卽爲牌招,左承旨亦當一體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牌招。
○以左承旨李翊漢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思孝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思孝啓曰,右議政李光佐,因生員李錫祚等陳疏,情勢不安,今朝出往城外,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傳授,承旨敦諭,與之偕來。
○假注書權一衡書啓,臣承命馳往于西水門外議政府右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傳授命召,則以爲臣事君無狀,厚被國人之疑惑,聲罪狼藉,傍人代怖,逬出國門,只竢大何。不意史官,以上命還授所納命召,臣震慄涕泣,不知所言。今臣所遭,惟有速被勘處,庶以塞人心而幸國事,命召理不敢祗受,謹當追納,罙增死罪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鄭思孝啓曰,卽者右議政,又使錄事還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又啓曰,假注書金禹甲,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柳萬重,以錄勳儀軌都監言啓曰,郞廳具爀,身病方重,勢難行公,改差,其代,以前縣令李衡秀差下,使之察任,而衡秀方在罷散中,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掌令李廷弼啓曰,臣頃忝憲職,略論尹容向來所啓之太偏,敢請譴罷,卽蒙允,可矣。及見其對疏,則視臣蔑如,盛氣詆斥,不少顧籍,專事自是,臣實慨然也。夫趙錫命、李顯章之門地才猷,無讓他人,則納言通擬,自是公議,李師尙之貪鄙二字,人所不知,而容獨言之,則臺閣之論宰臣,雖是可尙之風,至於此事,誠極訝惑。臣果博聞輿論,有所警責,而泛論大體,曾不索言者,務存篤厚之風矣。容則以臣爲不分虛實者然,遣辭之際,陵轢太甚,譏嘲備至,此豈所望於同朝相敬之義哉?若如容言,則必屈附其論,隨唱同和,然後方可免於全無着落,不成言議之斥耶?臣不欲復提往事,呶呶自辨,而旣被其無限蹈藉,在臣廉義,寧有復入言地之理哉?今於新除之下,有不可晏然冒當,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鄭思孝啓曰,掌令李廷弼,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及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正言金濰啓曰,請還收大靜圍籬安置罪人申銋出陸撤籬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星樞減死之命,仍前嚴鞫,期於得情。〈措辭見上〉今此逆婢請討之擧,爲聖躬也,爲宗社也。今日臣子,苟非與亂賊同一心肝,則孰敢有逡巡退托之意哉?日昨訓鍊正金浚等,乃以微末武弁,相率封章,擧國同憤,此焉可見,而備局郞廳崔命柱,托以手戰,終不着名。訓鍊主簿金相斗,諉以有故,亦不來參。命柱卽壽民之女壻,相斗卽逆集之家臣,平日行己,固多可疑,而今於一辭之論,用意規避,沐浴之義,雖不可責之於如此之類,懲討之典,不可以人微而有所容貸。請備局郞廳崔命柱,訓鍊主簿金相斗,竝拿問定罪。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成均館生員朴弼顯等疏曰,伏以天下之惡,莫大於謀弑君父,有國所重,莫嚴於懲討凶逆。顧此賊婢,密處掌膳之地,肆行杯酌之謀,比諸白望之匕首,益緊且憯,特不得罪人之名,而其行凶情節,畢露無餘,則爲今日殿下臣子者,其可以殿下之有所容護,不賜處分,干瀆是懼,遽輟呼籲也哉?臣等,忝居首善之地,討逆之義,豈後於人?而賓廳之啓,伏閤之請,聯翩不已,意謂聖明,必不終始牽顧於幺麼一逆婢,以孤廷僚瀝血之懇,側聽翹首,淹延時月,今至三載,向始封章,稽後之責,固不敢逃。而及承聖批,至許以爲國之誠,復以嘉奬留心爲諭,臣等,聚首擎讀,且愧且感。而第於金姓宮人終無可査之敎,竊不勝訝惑抑鬱之情,何者?雖閭巷家微細旣往之事,若知其日子,則猶有可査之道,況御廚掌膳,何等重事,輪日交遞,必有例記,而吐出黃水之事,且符於賊節之招,旣知爲金姓人,則實有十分已露之跡,固無一毫難覈之端。設謂賊節之招,錯記其姓字,若或膳婢之中,姓金者非一,藥院之記,賊節之招,鑿鑿相符,則行藥之人,自在其中,當日膳婢,毋論某姓,竝付有司,使之鉤覈,則罪人可得,玉石無混,而殿下故爲此推托遮護之言,以拒多士之血懇,螻蟻之微,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而訝惑滋甚,抑鬱莫解。此賊不討之前,雖身係北軍,日詣公車,豈敢有息章退去之心哉?嗚呼,行藥御膳之一逆婢,不待臣僚之請,殿下宜卽査付有司,明正典刑,而上下相持,尙靳兪音,實非所望於殿下者,而顧今臣僚之請討者,亦未可謂盡其誠而得其道矣,何也?幸賴祖宗之靈,社稷之福,凶毒莫肆,幾危復安,而未除此賊之前,無非聖躬懍懍之日,其在防患之道,懲討之義,固當竭心殫力,靡不用極。而賓廳之啓,伏閤之爭,次第而行,終未準請,則今日朝廷之所可感動天意者,惟在於庭籲一着,而尙今寂寥,誠莫效其故也。噫,爲君父討逆之義,無上下尊卑之間,上自卿宰、宗臣,下至微官庶僚,以及韎韋之人,莫不奔走呼號,而獨大臣,病不視事,一箚再箚,只塞衆望,而不思所以亟擧體大之庭籲,期回邈然之宸聽,豈大臣有忽於沐浴之義,而其視古人輿疾討賊之事,果何如也?以此觀之,則無怪乎聖意之逾蘄,王法之未行也。噫,昔我成廟,因泮儒歐逐宮女之祈禱於聖廟側者,擁衾起坐曰,士氣如此,吾疾可祛。流傳累百,以爲美談,殿下倘思祖宗培養士氣,禮待賢關之意,翻然回悟,卿宰、三司之力請而所不能得者,夬賜允兪於省覽臣疏之餘,則不獨洩一國臣民之憤鬱,殿下崇儒重道之美,其將追配于聖祖,而臣等,亦與有榮矣。豈不增光於聖德,而垂耀於簡冊也?惟願聖明,特察臣等苦心危懇,卽出賊婢,俾正王法,則神人胥悅,宗社幸甚,臣等無任沫血飮泣激切祈望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掌膳宮人之疑似者元無,則査出之請,未知其得當也。疏下,進士金存厚,生員沈㶅,進士權在衡,進士吳命觀,生員韓敬徵,生員沈鵬海,生員李春馨,進士朴瓚,生員朴舜祥,生員姜尙稷,生員朴淳,生員柳𫃻,生員尹道涵,生員盧述,生員柳春榮,生員柳綋,生員盧迪,生員李縉基,生員吳瑞暉,生員李時雨,生員黃世俊,生員曺弘業,進士呂啓周,進士李囿春,生員宋儒式,進士洪最人,生員李復齡,進士沈命達,進士李重泰,生員朴世甲,生員尹䌖,進士兪彦徽,生員琴沃心,進士李大受,進士金始煒,進士洪可人,進士李廷喆,生員林光岳,生員李時鼎,進士吳彦賓,進士李夏宅,進士鄭渭弼,生員李應元,進士李敏中,進士趙台祥,生員沈沆,進士梁廷麟,生員韓宗瑾,生員李獻民,生員沈廷吉,生員李挺材,進士洪應寅,進士鄭夏彦,進士朴世良,生員尹志遠,生員黃昱,進士辛最良,進士權國衡,生員李堣,生員安鎬,生員安錞,生員吳命迪,進士李錫祥,進士李蓍迪,進士李度,進士李重庚,生員李重寅,進士李弘齡,生員申宅洙,進士趙甲彬,進士趙載健,進士柳賢模,進士邊致周,進士邊致明,進士洪昌震,生員柳萬樞,進士沈䥃,生員朴弼載,進士朴弼咸,進士朴弼彧,進士朴弼大,進士李宜中,進士李普淳,進士柳宗晉,進士柳尙晉,進士李希天,進士金尙翼,進士金尙遠,進士李德潤,進士成疇錫,進士金錫範,進士金宗大,進士金錫一,進士鄭東良,進士朴鳳漢,進士金奎錫,進士金湜,進士鄭亨萬,進士韓光烈,進士李民秀,進士朴師喆,生員李聖運,進士申思晉,生員鄭萬柱,進士李蘊,生員鄭錫慶,進士趙東泰,進士閔堦,進士鄭俊一,生員尹光迪,生員李憲養,進士趙福彬,進士□□□,進士鄭就寧,進士南命老,生員徐海朝,進士李長夏,生員朴洤,生員朴壽奎,進士林錫憲,進士趙榮國,生員趙尙行,進士趙尙鼎,進士申思觀,進士沈星鎭,生員李壽德,進士趙鎭世,進士崔鳳鳴,進士朴師休,生員朴就卿,進士李普寅,進士趙鎭泰,進士李德鳳,進士李瑞龜,生員宋輝明,進士柳挺翼,進士丁喜愼,生員丁最愼,進士鄭梓,進士鄭檀,進士閔思孟,進士金敬躋,進士權選,進士申宗夏,進士李埈,進士李尙麟,進士尹得聖,生員鄭錫耉,進士金東顯,生員安儁,生員李堉,生員李匡贊,生員具頤柱,生員李鳳陽,生員李誠一,生員任命台,進士申命相,幼學李世祿,幼學李彦國,幼學柳煜,幼學李喜中,幼學鄭錫一,幼學朴師一,幼學曺命采,幼學李道綸,幼學李德中,幼學宋希運幼學尹觀輔,幼學李復淵,幼學徐勉修,幼學徐顯修,幼學朴重鉉,幼學朴聖欽,幼學李普遠,幼學趙載行,幼學洪應泰,幼學金命弘,幼學金宗台,幼學金宗協,幼學金宗岱,幼學李成中,幼學鄭錫行,幼學鄭錫悌,幼學盧世平,幼學崔啓興,幼學任錫垕,幼學尹東喆,幼學安壽坤,幼學趙宗洙,幼學安僑,幼學安侃,幼學安聖希,幼學安聖躋,幼學沈垠,幼學李獻孝,幼學趙榮後,幼學趙鴻逵,幼學趙集命,幼學李聖源,幼學沈鎔,幼學宋一明,幼學權就衡,幼學金檀,幼學李德海,幼學鄭升賓,幼學高德徵,幼學鄭輯寧,幼學李明吾,幼學尹弼命,幼學金達海,幼學具致南,幼學宋翼休,幼學尹師吉,幼學趙萬善,幼學宋光運,幼學趙泰禧,幼學李台奭,幼學安致華,幼學李攀龍,幼學李樛,幼學林德淳,幼學林德恒,幼學崔象德,幼學成德濂,幼學金尙重,幼學尹昌運,幼學尹啓運,幼學尹天運,幼學林莘,幼學李聖倫,幼學尹光纘,幼學金鼎運,幼學李德星,幼學鄭錫智,幼學洪鎭輔,幼學黃雲瑞,幼學李蕃,幼學李藎,幼學黃處斗,幼學趙百源,幼學趙一源,幼學兪彦國,幼學金養厚,幼學金頤厚,幼學崔宗顯,幼學金硡,幼學鄭東僑,幼學尹東昌,幼學尹東鼎,幼學李聖迪,幼學李聖述,幼學李挺喆,幼學姜柱寅,幼學韓光顯,幼學李廷耉,幼學李廷虎,幼學李挺楫,幼學李挺霖,幼學李挺梅,幼學李海鳳,幼學李海運,幼學成道錫,幼學曺命成,幼學曺允泰,幼學鄭道益,幼學尹尙通,幼學李時薰,幼學崔守良,幼學慶曙,幼學徐命岳,幼學趙明恒,幼學權確,幼學李之昶,幼學高允明,幼學沈耉俊,幼學李寅徽,幼學沈弘俊,幼學洪應運,幼學徐命擧,幼學李彦濟,幼學李東稷,幼學尹天休,幼學金命恒,幼學李華鎭,幼學朴師緝,幼學申湙,幼學徐命年,幼學李師益,幼學金弘鎰,幼學朴師寬,幼學權寵,幼學尹光選,幼學黃德吉,幼學趙宗漢,幼學趙宗溟,幼學趙宗澤,幼學李經濟,幼學朴尙浩,幼學朴尙沂,幼學朴尙濟,幼學沈宗吉,幼學尹淰,幼學尹溓,幼學成德洙,幼學柳明晉,幼學孟淑一,幼學尹敬夏,幼學尹敬殷,幼學尹敬周,幼學李泰徽,幼學鄭道震,幼學鄭東明,幼學辛相衡,幼學李希奭,幼學徐業修,幼學趙廷琦,幼學李鼎燮,幼學徐命疇,幼學金渻,幼學李壽躋,幼學李明躋,幼學趙載德,幼學柳昌恒,幼學趙載元,幼學李箕彦,幼學趙漢彬,幼學曺命愼,幼學沈若河,幼學李胤祚,幼學李永祚,幼學李光躋,幼學吳潤河,幼學李廷鎭,幼學李夏宗,幼學李夏一,幼學李址誠,幼學成德濟,幼學李徵蓍,幼學李徵耉,幼學柳匡模,幼學李益兼,幼學李益熙,幼學閔孝述,幼學李德明,幼學李普望,幼學李顯慶,幼學尹得勳,幼學尹得友,幼學兪彦鵬,幼學李行謙,幼學曺命敬,幼學南泰登,幼學盧遂,幼學李德彬,幼學李德升,幼學申致孝,幼學崔崇仁,幼學崔崇謙,幼學崔崇文,幼學李文中,幼學沈鏛,幼學沈鏜,幼學尹匡國,幼學南宮權,幼學林象九,幼學鄭志喆,幼學李夏采,幼學金弘得,幼學黃處鳳,幼學金雲煥,幼學洪麟錫,幼學李天佑,幼學禹拜言,幼學金慶祖,幼學權衡,幼學柳遇春,幼學邊萬里,幼學朴大來,幼學鄭國賓,幼學康致耉,幼學金聲翕,幼學李鼎陽,幼學姜允濟,幼學柳益春,幼學金相龜,幼學李廈肇,幼學金相岳,幼學黃壽龜,幼學鄭得寧,幼學李鳳瑞,幼學鄭來臣,幼學曺潤周,幼學閔師尙,幼學李元復,幼學趙禎命,幼學李昌元,幼學李會元,幼學趙啓命,幼學洪聖佑,幼學黃𣉮,幼學黃冕,幼學李燮元,幼學閔挺麟,幼學李廷澤,幼學李應吉,幼學沈堦,幼學李彝憲,幼學尹澤休,幼學李安世,幼學權玧,幼學趙錥,幼學李顯世,幼學李重益,幼學閔光運,幼學李思觀,幼學閔天孝,幼學李重白,幼學李載和,幼學趙載一,幼學李德老,幼學李普弼,幼學李挺楷,幼學洪啓業,幼學金梡,幼學韓光世,幼學李碩輔,幼學申達洙,幼學尹光德,幼學趙鵬搏,幼學金南潤,幼學慶著,幼學尹宗洙,幼學朴弼炳,幼學尹洽,幼學兪彦臣,幼學洪應恒,幼學李匡周,幼學柳夏晉,幼學尹東度,幼學崔鎭衡,幼學洪啓昌,幼學李徵祥,幼學金穟,幼學崔守謙,幼學李弘重,幼學成致顯,幼學李廷協,幼學洪龍海,幼學李命欽,幼學李徽齡,幼學邊致道,幼學金尙鎭,幼學李慶昌,幼學崔昌孝,幼學崔昌敬,幼學兪彦好,幼學申慶雲,幼學朴象眞,幼學李胤濟,幼學李震燮,幼學洪台輔,幼學金潚,幼學金潗,幼學韓光載,幼學鄭奎祥,幼學李匡彦,幼學李匡臣,幼學朴師協,幼學鄭翼祥,幼學鄭錫鳳,幼學鄭志翼。
○右議政李光佐箚曰,伏以再昨三司之逬出也,危衷激發,不自按納,夜中力疾構箚,待朝而上之,伏竢兪音,殆甚飢渴,乃伏蒙史官臨宣批旨,敎誨諄切,如父詔子,臣誠感泣,不省所措。至於賊婢,以絶無爲敎,諸臣疏批,又有本無之敎。果使妖逆屛絶,更無一分可憂,則豈非宗社之至幸,而顧念黃水吐下,載在院記,行藥之跡,昭不可掩,則其事更無可疑,其人在所必有,或慮日月之明,尙有遺燭,潛伏之妖,偶未覺察,雖奉明敎,其何敢釋然而退乎?嗚呼,此何等事也?一反手而聖躬安危係焉,社稷存亡判焉。今置罪人於有無間,遂使潛形慝跡,爲他日無窮之憂,則豈不足爲萬萬寒心?爲人臣子者,心懷此慮,必須明辨窮討,致君父於磐石之安,方可以自立於天壤。只奉曰無之敎,默然而息,與賊婢共戴一天,貽聖躬萬一之憂,則其何以齒列人數,而自暴於天下後世乎?以殿下至明,此等事理,何所不燭,而直以單辭揮斥,使不敢措一言於其間,臣尤痛悶,不聊忽欲忘生。今玆所陳,實出於一片腔血,深願殿下,更加昭察,詳思覈得之道,明以敎之,及時斯得,夬正典刑,上而息宗社危禍之慮,下而使臣等免爲千古之罪人,不勝至幸。且殿下,以臺臣之請査出,爲不平於聖心,其請査出,則臣與三司等耳。惶懼之極,只竢大何。然臣於此,憂愛更切,安敢不畢辭?夫聞賊婢行藥,必欲窮査致法,乃天理民彝之所不容已,此寧有毫分不平之端,而乃煩此未安之敎乎?承宣之獲罪,旋有轉環之盛,臣固感歎之不已。而原其所陳,亶出無隱,初何足以干聖怒?七情之中,惟怒最難制,切願加意,當其觸動之際,輒用古人一發平了之工,毋致頻發之厲也。且念近日違牌者,或有涉於怠傲,宜加懲罰,而猶復曲賜涵貸,獨於廷爭之四儒臣,一違而卽罷,聽聞無不愕眙,此豈所以勸忠來諫?臣又竊爲之慨然,竝願殿下之深留意也。且念今日不能討一逆婢,爲一國神人之患者,其罪專在於輔相,矧臣精誠淺薄,前後苦心血辭,一不能感格天聽。今復病勢彌留,轉動尙且須人,叩闕論奏,亦無以自力,偃蹇私次,徒以章箚煩冒,論其負犯,死有餘責。伏乞聖明,天地父母,亟命削臣之職,勘臣之罪,以謝國人,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所患如此,深用慮念,水剌間次知金姓者,査出難矣。卿其安心勿辭,須速入城,從容論道,用副至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甲辰五月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提調李肇,承旨柳萬重,假注書李重震,記事官尹彙貞、尹尙白。醫官方震夔、許坫、吳重卨、許信、金壽煃、鄭爾柱,儒醫朴泰初、李溟入侍。肇進伏曰,連日淫霖,日氣蒸鬱,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無事矣。王世弟、嬪宮氣候,亦一樣乎?上曰,一樣矣。令醫官診察,何如?震夔診後退伏曰,脈候,沈則差減,少帶數,而度數調均矣。手腕有汗毒,診畢後,更爲診察之意,敢違[達]。坫診後退伏曰,脈候調均,左脈比前差高,而常脈極好矣。重卨診後退伏曰,脈候,數則不至大段,夏月脈候,例然度數,調均且好矣。信診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似沈,右三部似闊,而度數則極均矣。壽煃診後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俱沈而闊,右邊寸部脈,微數而不至大段,度數調均矣。泰初診後退伏曰,脈候左邊似沈而如前,右邊寸脈似高,而度數,則極調和而好矣。溟診後退伏曰,脈候左關,少似沈,右邊似數,而度數,則調均矣。肇曰,汗毒如此,令醫官診察,諸臣亦爲瞻望,何如?上令小宦解帶解衣,露胸腹,汗毒遍玉體矣。肇曰,背部亦然乎?上曰,然矣。信曰,惶恐而更達矣。夏炎如此,豈無汗毒乎?前頭善爲調攝之意,敢達。滑石末塗付,似好矣。肇曰,退出後,滑石末,當劑進矣。又曰,近來湯藥,連爲進御乎?上曰,進御矣。又曰,此藥進服,幾至十貼,進御後,胸膈有通暢之效乎?上曰,然矣。又曰,日氣如此,水剌無減乎?上曰,無減矣。寢睡安穩乎?上曰,安穩矣。引冬茶[忍冬茶],連爲劑入,果爲進御,而時或有渴候乎?大小便如常乎?上曰,如常矣。又曰,柴平湯前日劑入似盡,退出後,與諸醫商議,更達矣。自前湯藥進御之後,每有進服之敎,此後,亦如前下敎則似好,故敢達矣。又所啓,藥院連次議藥之時,提調不備,小臣獨爲行公,保護重地,事體極爲未安。都提調李光佐,病生下部要害處,不能行動,久未入來,深以爲憫矣。今聞因生員李錫祚之疏,今朝擔舁出城云。議藥之事,固多可慮,而目今國家,旣無他相,百責所萃,只一大臣,而遭此情外詆斥之言,終至蒼黃,去朝國事,可謂罔措矣。今日逆婢請討之事,凡有血氣者,莫不瀝血齊籲,冀回天聽,大臣豈有一分緩忽之理哉?初頭泮疏所云,只以抑鬱懇迫之情,期望大臣者深,故行語之際,略有云云。而別無深意於其間,至於南遠明之疏,則至以依違言病等語,橫加詬斥,已極無謂。今此李錫祚之疏,外托討逆之論,一篇精神,全在於敲撼大臣,乖亂朝廷,至以越視大論,擔却沐浴之請,顧瞻退托,支離言病等語,公肆誣詆,有若身無實病,而故爲遷托者然,大臣病患,卽是通朝之所共知,而藥院問安,亦不得入參,其實病之難强可知。若其討逆事,前後筵席之奏,賓廳之啓,及病中再箚,苦心血誠,罄竭無餘,此實聖明之所洞燭者,其本情如此,則何故反有托病遷就之意哉?其所爲言,乃至於此,今日世道人心,實爲寒心矣。此等事情,宜加詳察而處之。且大臣待罪箚,久不下批,殊有欠於待大臣之道,卽爲下批,亦加慰安,敦勉入城,國事幸甚。藥院議藥,亦可無苟簡之患,區區所懷,敢此仰達。又曰,大臣蒼黃出城,宜有別樣敦勉之事,藥院事,亦甚可慮,故敢此更達。上曰,當依爲之。〈出擧條〉又啓曰,儒醫李溟,以嶺南之人,上來今已累朔矣。今聞其親病方重,姑爲給由,待親病少間,還卽上來之意,分付下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萬重啓曰,臣惶恐而敢達矣。今此錫祚之疏,專以不卽庭籲,歸咎大臣,此則有不然者。夫幺麼一逆婢査出正法,元非難從之事,一向靳兪,實非群下始望所期,前後三司,合辭伏閤,大臣、諸臣筵奏議啓,猶未得請,而適會大臣有實病,不能致身於闕庭,連上箚本,言辭激切。至於卿宰、侍從、宗臣、蔭、武,相繼陳章,擧措之大,卽一庭籲,疏儒之意,專在討逆,則唯當以百僚之齊籲如此,而何至今不爲聽從爲言,以冀天聽之亟回,而不此之爲,乃以一分之望,惟在庭籲爲言,有若殿下之誅一逆婢,必待百僚之庭籲,然後方可施行者然。果如其言,則稱以多士相率叫閤意,亦不在於得請,而其言之反歸歇後,亦自不覺。執此論之,則其意之不專在於討逆,而假托敲撼之狀,的然可知。大臣被誣之實,宜有以洞察,而加意敦召也。上無發落。又啓曰,太學儒疏,事體自別,而疏入多日,尙未承批,食堂移設,其弊旣多。且明日將行焚香,而多士不得入齋,儒疏宜卽賜批,故惶恐敢達。上無發落。藥房副提調李師尙牌招察任事。〈榻前下敎〉
5月15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師尙〈未肅拜〉。左承旨李翊漢〈未肅拜〉。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鄭思孝〈坐直〉。右副承旨柳萬重〈坐直〉。同副承旨李重述〈奉命偕來〉。注書李壽益〈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重震〈仕〉金禹甲〈仕直〉。事變假注書權一衡〈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萬重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鄭思孝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出往城外,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柳萬重啓曰,奉敎尹尙白,以其母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李重述書啓,臣承命馳往于西水門外議政府右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傳宣聖諭,則以爲史官纔回,承宣復儼臨,諭辭隆重,夐出尋常。至有偕還之命,恩數之曠絶,乃至於此,此豈無狀賤臣所當得者?感隕震惶,不覺泣涕沾襟。顧臣所被人言,直是人臣極罪,覆載難容之科,使臣平日樹立,有可以感孚於國人者,人之爲言,必不至是,拊心慙悼,復何言哉?臣雖無狀,誠不敢費一辭論辯。惟有速就有司之議,獲受重勘,庶得以少謝人言,寸心祈祝,惟在於此。恩諭之下,奉承無路,彌增悸慄,不知所達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思孝啓曰,右議政,又使錄事,還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假注書權一衡書啓,臣承命馳往于西水門外議政府右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傳授命召,則以爲卽者史官復臨,又致命召還授之命,臣一倍震懍,措躬無所。顧玆命召,卽大臣所持,臣以逬退竢罪之臣,何敢暫時受留,以重罪戾乎?顧今禁門旣閉,勢將待明朝還納,罙增悚蹙之至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柳萬重曰,觀其李錫祚疏語,則侵斥大臣,事甚駭然。此疏還出給,遠地定配。
○鄭思孝,以兵曹言啓曰,本曹省記舊板,多有釐正處,如永昭、敬寧兩殿參奉及武德、興化兩門部將,今無直宿之事,而仍前混錄,書塡空字,事體未安。且禁衛營、御營廳,則外營入直將官與軍摠,入於省記中,而獨訓鍊都監北營及廣智、集春兩營入直千把摠、哨官、敦化門外馬兵哨官,不入省記中,至於三軍門,把摠、哨官,不曾區別,混書一行,事欠詳悉。自今隨其直所,各行書塡,而局別將、別入直,俱是闕內入直,而錯書於闕外入直之類,鐘閣習讀官,則自前入直,而不入於省記板。軍器寺別破陣、火藥庫別破陣,則舊板中,書於景福宮假衛將之下,慶德宮,亦當書於景福宮之下。至於分軍部將,當入直於衛所,而書塡於南營,故倂爲釐正,省記板,依此改刊,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所衛將牒報,則本所所屬大報壇內明禮門西邊宮墻三間許,今日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西營入直禁衛軍二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十五日,仰役奴有奉稱名人,自宣仁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衡,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柳萬重,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啓曰,漁夫貢物主人等呈狀內,近因霖雨,江水漲溢,漁艇不得設網,擧皆空還,實非人力所及,日下生鮮,無路封進,入啓變通,俾免闕封之患云。今番雨水,日數雖不多,江水漲溢,果是實狀,在前如此之時,姑限水勢減縮間,或有可合雜魚及活鷄參半代封之例。而莫重御供,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啓。傳曰,依例代封。
○又以戶曹言啓曰,闕內各處飛陋匠水工雇價,實無推移上下之勢,請以逆家奴婢,專屬地部,收其身貢補用事,昨年七月日,自本曹定奪蒙允之後,査出其奴婢,則逃亡、物故居多,不能當雇價數朔之用。追後籍沒貪贜罪人尙𫘂、爾重、時耉等奴婢,亦爲專屬戶曹,一體收貢取用,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闕直多日,事體極爲未安。校理趙趾彬,昨旣有只推之命,副提學李眞望,親病受由,已過累日,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副提學李眞望,校理趙趾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萬重曰,推考傳旨捧入。
○正言黃晸啓曰,臣以先陵誌文改撰事,日昨入侍時,以所懷陳達蒙允矣。粵在庚申年間,鑴之所撰文字,有改撰之命矣。臣所引先朝故例,卽指庚申事,而庚申之申字,誤達以午字,書出擧條之際,亦未卽覺察,臣之疎漏之失著矣,其何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掌令李重觀,正言金濰啓曰,請逆魁昌集、頤命,竝令攸司亟行斬屍,明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水剌間次知尙宮姓金者,出付攸司,以正王法。〈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掌令李重觀啓曰,請亟寢緣坐罪人賓愛、終卿放送之命。〈措辭見上〉引嫌而退,事在旣往,追提已過,大議方張,小嫌何論?請掌令李廷弼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正言金濰啓曰,請還收大靜圍籬安置罪人申銋出陸撤籬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星樞減死之命。〈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生員李錫祚等疏曰,伏以宮婢逆變,以其人,則至幺麼也,以其事,則至憯毒也,以情節,則畢露無餘,以王章,則斬不待時。此不過有司一請,殿下一兪,一番査質,王法立行而已。而顧乃一年二年,上下相持,轉而至於擧國咸憤,百僚齊籲,公車日滿而不知止者,豈不以殿下持疑太甚,而防患反疎,一兪久靳,而群惑轉滋而然耶?況事異旣往,患迫方來,袵席之內,蛇蝎尙在,廚膳之間,虺毒潛伺,窮寇勢迫,逆謀益深,必至之禍,已在朝夕,難言之變,恒伏暗昧,若不及今必討,以紓君父之急,則今日臣子,死有餘罪,其何以自解於天下後世耶?噫,逆婢當日之情狀,思之至今,尙有骨靑而魂悸者,利慾牽動於重賂,奸謀密結於逆豎,方其手調毒藥,躬進御膳,外假惋容,內藏禍心,上自不疑而下匙,渠則竊幸其中計,聖躬之安危俄忽,邦國之存亡呼吸,挾匕揕胸,不足以喩其急,何幸宗社默祐,天神暗護。漢莽之椒酒纔進,晉公之鴆毒旋吐,玉體旣危而幸甦,宗祊垂亡而復續,此莫非我國家億萬年無疆之福,而王者不殺之言,始於殿下驗之矣。是日也,外人莫知,惟殿下心知之矣。得其人,明其罪,撲殺之,孥戮之,無所不可,而殿下不爲,則殿下刑政,固已失之於初矣。逮夫三手自露,奸情相連,節招明白,日子不爽,則殿下於此,何所留難,而一向牢拒於擧國力爭之日耶?殿下刑政,又大失於今矣。伊時按獄之臣,亦有緩法稽討之罪,何者?盛節就服之招,行藥一節,吐情狼藉,聖上且有更爲嚴問之判付,則當覈其脈絡,摘其姓名,據法陳請,唯以必得其人爲期,則殿下於其時,亦安得無聽?而一次推訊,徑誅節賊,永絶盤問之階梯,馴致王章久稽,妖孼尙漏,潛滋暗長之虞,日甚一日,此又在下者之失也,可勝誅哉?三年之後,因一少年臺臣之疏,始發伏閤之論,如夢初醒,斯亦太晩,而旣始旋停,已極無謂。三司之請,百僚之疏,又發於今日,辭窮力竭,天聽愈邈,一分回聰之望,唯在大臣之糾率疾聲,而仄聽多日,庭籲尙寂,將焉用彼哉?今日事體,唯當合啓不已,繼而大閤伏閤不已,繼而庭請,竭誠殫力,準請爲期,而獨當勻軸之臣,罔念輿疾之義,偃蹇私第,越視大論,隨例數箚,塞責而止,大臣平日,亦嘗自好,而今於君父危迫之患,人臣沐浴之請,何其一倂擔閣也?又其箚曰,事雖重大,未有以不設庭請爲罪,臣未知何代何事,可以庭請,而有不設者耶?其亦慢誣之甚矣。當請不請,顧瞻退托,支離言病,玩[忨]愒送日,稽緩討逆,一至於此,臣等謂大臣之病,逆婢之幸耳。職是而聖兪愈閟,人情益鬱,妖孼無覈出之路,王法無得伸之日,將至於倫常掃地,禍患淊天,堂堂宗社,不知稅駕於何地。臣等,直欲手排金闥,頭碎玉陛,痛哭流涕,冀回天聽。伏乞聖明,上念宗社付托之重,俯察擧國抑鬱之情,亟賜兪音,夬正王法,以洩神人之憤,不勝萬幸。疏下,進士尹天擎,幼學李萬春,進士尹師完,進士金華潤,幼學南夏文,生員李陽遇,進士鄭規柱,幼學尹應一,生員趙守道,幼學金顯基,生員朴再昌,幼學韓宗廈,幼學李亨運,進士韓宗海,幼學韓宗紀,幼學韓德釆,幼學愼垕慶,進士李仁夏,幼學李延年,進士金衡潤,生員沈得成,幼學鄭履周,幼學鄭文周,幼學洪孝源,幼學朴瑞文,幼學李禮和,幼學李善壽,幼學李泰維,幼學李世衡,幼學李春衡,幼學李蓍鼎,幼學李德三,幼學李道三,幼學權襃,幼學李之馨,幼學趙德鳳,幼學李龜河,幼學趙守誼,進士趙守弘,幼學朴壽根,幼學朴壽頤,幼學鄭彦矩,幼學鄭彦規,幼學李陽齡,幼學權處徵,幼學鄭德輝,幼學沈培,幼學李周齡,幼學尹恒一,幼學徐咸一,進士南夏準,幼學吳興運,幼學吳熙運,幼學鄭禹瑞,幼學韓宗燮,幼學鄭珪,幼學權重一,幼學洪奎漢,幼學洪裕輔,幼學洪濟輔,幼學洪澤輔,幼學沈海最,幼學洪藎輔,幼學韓世裕,幼學韓世章,幼學韓德泰,幼學趙重九,幼學朴聖游,進士權世長,幼學權世光,進士權世隆,幼學權世雄,幼學李時輔,幼學權世鉉,生員洪命輔,進士朴東維,幼學趙九疇,幼學尹就慶,進士尹志恒,幼學李光源,幼學鄭應辰,幼學李甲慶,幼學趙重謙,生員金廷爀,進士尹志垕,幼學洪暻,幼學趙復欽,幼學李匡運,幼學權后均,幼學權垕泰,幼學崔明瑞,幼學崔邦瑞,幼學崔廷瑞,幼學權台彦,幼學朴台甲,幼學朴瑞甲,幼學權耽,幼學韓琦,幼學崔日祚,幼學權世鐸,幼學李錫休,進士申濬,幼學申淌,幼學李以大,幼學李慶錫,進士李檜年,幼學尹德廉,幼學尹德烈,幼學安世最,進士曺命亨,幼學趙台明,幼學李混,幼學尹德顯,幼學李徵采,進士尹德茂,進士尹志大,幼學洪正萬,幼學洪曕,幼學洪㬙,進士韓宗說,進士鄭翼周,幼學安瑾,幼學崔宇成,幼學朴夏東,幼學金漢章,幼學李綄,幼學李錫慶,進士李齊寔,幼學李㑫,幼學沈坦,幼學沈坰,幼學沈禹錫,幼學李興慶,幼學鄭箕瑞,幼學鄭崙瑞,幼學鄭萊瑞,幼學鄭泰瑞,幼學鄭瑀,幼學尹澤雨,幼學李重奭,幼學尹澤普,幼學尹澤休,幼學李宅揆,幼學李宅智,幼學李宅漢,幼學李宅周,幼學鄭燁,幼學李宅普,幼學鄭燦,幼學權尙,幼學鄭八柱,幼學鄭惟一,幼學李夢齡,幼學李東垣,幼學辛漢膺,生員韓任相,幼學李億齡,幼學李百齡,生員李光世,幼學李時聃,進士安世豐,幼學李時蓁,幼學李受咸,幼學李奎瑞,幼學李奎承,幼學沈垍,幼學朴景湜,幼學權世徽,幼學安世升,幼學尹大謙,幼學韓宗垕,進士李興運,生員洪命輔,幼學宋聚奎,幼學韓重明,幼學尹復一,幼學李贊和,進士朴濬文,幼學權𥠋,幼學宋昌夏,幼學權有經,幼學兪漢運,幼學李斗源,幼學蔡膺祐,幼學蔡膺輔,幼學李大錫,進士沈垽,幼學金藎煃,幼學李義衡,幼學李蓍亨,幼學洪弼源,幼學洪一源,幼學朴昌榮,幼學李仁耉,進士李逸民,幼學柳爀,進士金垕億,幼學崔泰重,幼學崔泰登,進士朴敦義,幼學洪天漢,幼學洪遇輔,幼學洪殷輔,幼學柳文炳,幼學李世熙,幼學李載熙,幼學李益熙,進士李時熙,幼學李命龜,幼學安重衡,幼學安重衍,幼學李𰽍,進士洪以𤧵,幼學李揚休,進士姜必淵,幼學姜必彦,幼學趙榮恒,幼學趙榮鼎,幼學金聖希,幼學李囿和,幼學金夏潤,幼學尹東漸,幼學鄭拭,幼學申葕,幼學權世輔,幼學李祉年,幼學李模,幼學李楷,生員李奎齡,幼學李瑞星,幼學李俊溥,幼學李夏溥,幼學李壽孫,幼學趙德麟,幼學權世胄,幼學鄭彦脩,幼學金灝,幼學李師聃,幼學李時學,幼學權世聖,幼學權世鴻,進士權會經,幼學洪卨輔,幼學許䤴,幼學李斗源,幼學韓敍欽,幼學金寶潤,幼學金成潤,幼學金章潤,幼學尹師喆,進士宋國休,幼學李時郁,幼學李宗延,幼學李之儉,幼學安極,幼學睦居敬,幼學申命祐,生員安憲曾,生員李暹,幼學李廣基,幼學李睍,幼學申時習,幼學安載岳,幼學韓枰,幼學朴必文,幼學李東佐,幼學申㵯,幼學李齊泰,幼學尹鈒,幼學洪憲輔,幼學洪龍輔,幼學李暻,幼學尹聖徽,生員韓宗漢,進士韓宗喆,幼學尹德一,幼學沈世維,幼學李善潤,幼學趙鼎祥,幼學元一瑞,幼學元九瑞,幼學李樞,幼學趙戇,幼學尹天挺,幼學姜德齊,幼學李應俊,幼學李秀全,幼學李世忠,幼學朴乃文,幼學李起全,幼學李義全,幼學李道全,幼學愼光杰,幼學愼光燾,幼學朴渻,幼學洪日賓,幼學李萬容,幼學李萬極,進士禹廷奎,幼學趙東奎,幼學趙興奎,幼學□宅輔,幼學尹學周,進士崔檍,幼學崔廷杰,幼學尹學天,生員李學休,生員沈尙觀,幼學南夏文,幼學鄭墀,幼學尹榥,進士禹廷弼,幼學南夏行,幼學沈海寬,幼學黃最,幼學權世休,幼學姜碩興,幼學尹師文,幼學沈壽星,幼學李之幹,幼學金聖時,幼學李章遇,幼學李攀,幼學趙愿,幼學韓德龍,進士宋奎錫,幼學李耆煥,幼學朴尙河,幼學李受鼎,幼學鄭觀瑞,幼學李萬植,幼學李之時,幼學李之寔,幼學李之昌,幼學李之晳,幼學李再華,幼學鄭漢雄,幼學李沺,幼學李瀇,幼學崔顯祚,幼學崔遠祚,進士韓德良,幼學崔宗岳,幼學沈游仁,幼學林世讓,幼學洪得龜,幼學朴東紀,幼學李慶萬,幼學李慶泰,幼學金道煃,幼學金斗煃,幼學金日煃,幼學金聖基,幼學李光瀷,幼學吳尙濂,進士金運慶,幼學金弼齡,進士韓宗億,幼學鄭琢,幼學鄭玏,生員鄭頊,幼學丁道全,幼學丁道熙,進士黃應漢,幼學朴季文,幼學安載龍,幼學鄭復胤,幼學尹鼎元,幼學尹聖任,幼學洪倬,幼學洪㒤,幼學洪游哲,幼學韓宗郁,幼學朴興文,幼學金重運,幼學金聖範,幼學姜楫,幼學姜梓,幼學尹興莘,幼學禹尙鼎,幼學禹尙績,幼學李弘夏。
5月16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師尙〈呈辭受由〉。左承旨李翊漢〈未肅拜〉。右承旨兪命凝〈未肅拜〉。左副承旨鄭思孝〈坐直〉。右副承旨柳萬重〈坐直〉。同副承旨李重述〈奉命偕來〉。注書李壽益〈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重震〈仕〉金禹甲〈仕直〉。事變假注書權一衡〈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萬重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鄭思孝,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權一衡書啓,臣承命馳往于西水門外議政府右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傳授命召則以爲,命召,又伏蒙還授,而實無祗承之路,震悚之極,罔知所措。今旣夜深,所當待朝還納,罙增惶懍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鄭思孝啓曰,右議政,又使錄事,還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令史官傳授。
○鄭思孝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李肇,參判李眞儒,參議沈珙,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近日廳中,位甚不齊,出納之際,事多苟簡,右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肇進,參判李眞儒牌不進,參議沈珙進,右副承旨柳萬重進。
○兵批,行判書柳鳳輝病,參判朴熙晉進,參議李廷濟病,參知尹惠敎,受由在外,右副承旨柳萬重進。
○吏曹啓曰,卽接禮曹移文,則貞陵參奉吳遂燁,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及未準限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兪命凝爲承旨,李聖臣爲持平,趙最壽爲校理,趙鎭禧爲副修撰,趙錫命爲兼輔德,申致謹爲兼說書,徐宗廈爲獻納,柳弼垣爲副應敎,趙輝璧爲南部參奉,洪重禹爲慶州府尹,申滌爲鏡城判官,李師尙爲掌苑提調,格單付靈川副守。〈淸陽正溶繼子,初授職事,宗簿寺受敎〉右承旨兪命凝。
○兵批,柳鳳徵、李匡德、呂善長單付副司直,尹光益、李衡秀單付副司果,李重震、金禹甲單付副司正。
○鄭思孝啓曰,玉堂闕直已久,事體未安。校理趙趾彬,昨日違牌,有只推之命,修撰李匡輔,以親病受由,已過累日,副應敎柳弼垣,校理趙最壽,副修撰趙鎭禧,今日政除授,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柳萬重,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番,姑降入直,已至累日,事體未安。今日政新除授兼說書申致謹,所當卽爲牌招,而時無軍職bb職名b,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正申致謹。
○以右承旨兪命凝,兼說書申致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萬重曰,推考傳旨捧入。
○吏曹,肅宗大王誌文改撰述官望,大提學趙泰億,預差望,弘文館提學柳鳳輝。
○柳萬重,以義禁府言啓曰,鏡城判官朱炯离拿問事,啓下矣。朱炯离,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鄭思孝曰,右議政家,遣御醫看病,書啓。
○鄭思孝,以兵曹言啓曰,昨日入直內禁衛一番將李彦祥,呈狀于本曹以爲,素患暑癨猝發,達夜叫痛,卽今症情,萬分危劇,勢難仍在直所云。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玉堂人員牌招事,允下矣。日勢已暮,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所衛將牒報,則集春門下南邊宮墻三間許,今日辰時量,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把子圍排,卽爲修築,而依前例,以集春門砲手二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南道[南部]監役官牒報內,崇禮門南邊訓鍊都監所授處,體城三間許,今日頹落云,爲先把子圍排,限修築間,多定衛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李廷弼啓曰,請亟寢緣坐罪人賓愛、終卿放送之命。〈措辭見上〉又啓曰,靑陽縣監宋湜,莅任以後,無一善政,上年水災非常,朝家給災,則躬自行野,多執災頉,枚報巡營,得災屢百結,及其作結之時,所給之災,不至十分之一,民皆譁然,生意頓消,怨聲齊騰。良丁疤記後,受賂頉下之說狼藉,而末乃以兒弱,苟然充額。邑民朴倫之子,以兒弱充丁,累訴不聽,則朴倫,直唱於官庭曰,家無卄貫錢,安能脫稚兒於閑丁乎?仍痛哭於官門,湖中列邑,無不傳說。去秋還上收捧時,別樣峻捧,今春分糶,則以小斗量給,摘取剩餘,皆歸私用,其數不貲。去秋大赦時,在囚者皆當蒙宥,而雇馬穀、牛贖木未納之次知,當其赦差之過邑,皆望出獄,而終不放釋,過赦數日後,擧皆嚴刑督徵,其不有朝令,殊極可駭。且民怨旣多,登山叱辱之變,日夜累至,則遽疑於曾所虐痡之民,不計農時,大發軍丁,聚會邑衢,其所致疑之民四五家,方欲毁黜之際,一邑之公議自發,咸以爲不可,故不得已中止,日暮後始乃放散軍丁,則民皆駭怖,四隣傳笑。刑政乖舛,民多無罪而受杖,流散漸多,闔境嗷嗷。如此貪虐乖戾之人,不可仍置字民之任,請靑陽縣監宋湜,拿問定罪。又啓曰,江原都事徐命九,辭朝赴任之時,舍直路,而故取四五日程迂路,到鐵原府,捉致歲抄色吏,以軍兵六名,官得代丁頉下之意,申申言及,到營後,肆然發關催督,又稱以軍兵都案,有執頉處,推論歲抄色,及其來現,則其所分付,不過前日所囑六名軍丁,速爲頉下事而已。命九家在抱川,鐵原之軍,以居在至近之地,圖免軍役,疑謗喧騰。命九行事,已極駭然,而軍民之欲以私逕圖頉之習,亦關後弊,宜令地方官,還充舊額。且命九,行到金化縣,推奴徵債等事,極其紛紜。都事職責,與守令各異,不宜憑藉上官,冒法侵官,而初頭如此,則前頭覆審時弊端,將不勝言。檢田重政,不可仍畀,請江原都事徐命九罷職。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副提學李眞望疏曰,伏以,臣於本職,不但情勢之難冒,老母腫患,症甚危重,有不可一日離舍者,乃敢疾聲呼籲,乞遞職名,聖度仁慈,許以恩暇,使得救護,母子相對,且感且幸。臣於此,更不敢拘牽於區區廉義,準擬竢疾少間,𨃃蹶[竭蹶]趨命,而顧臣母病,壞腫二十餘日,新肌苦不生長,濃汁無有止減,別症層生,刺痛日甚,眞元大敗,氣息益微,重以酷暑所惱,新感陡添,惡心嘔逆,常似癨氣,飮食終日不思,茶藥近口輒吐,岑岑昏綴,往往呼喚不覺,臣日夜扶擁,方寸糜潰。以此情境,旬月之間,決無曠側供仕之理。念今館僚缺闕,直廬虛鎖,國論齊發,討逆方急,而身忝論思之長,旣未能一日持被,以備顧問之列,又未能一遭登筵,與伸沐浴之請,虛帶緊任,一任瘝曠,罪戾愈積,愧悚愈增,亦不敢泯默潛伏,苟度時日。昨具短疏,未及登徹,召牌儼臨,而目前聵毦之狀,不能頃刻捨去,竟不免坐違,惶霣悚慄,只俟譴何,格外寬假,又出異恩,感激惝怳,益無所措。不得不更暴血懇,仰瀆宸嚴,伏乞天地父母,特諒情理之切迫,深念職事之曠闕,亟賜遞免,以便公私,千萬幸甚。
○奉敎尹尙白疏曰,伏以,臣於直中,卽接家人所報,則臣母,自數日前,重患暑暍,兼得冷泄,寒熱往來,支體沈重,貼身床席,晝宵叫楚,症情漸加,藥餌罔效,一日二日,輾轉添劇,則幾何而不至於難醫之境耶?自得此報,方寸慌亂,已不能自定矣。臣本以單孑之身,旣無弟昆之相依,臣母之食也,非臣,無以調甘旨,臣母之疾也,非臣,無以嘗藥餌。臣非不知年少新進之惟當竭力供仕,莫重史局之不宜一時暫曠,而情理切急,不得不投進短章,徑出禁門,以自陷於違邦禁之科,臣罪至此,尤萬殞難贖矣。伏乞聖慈,天地父母,曲察臣懇迫之情,亟遞臣所帶之職,仍治臣擅離直次之罪,一以便救護,一以警具僚,不勝幸甚。答李眞望、尹尙白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5月17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師尙〈呈辭受由〉。左承旨李翊漢〈未肅拜〉。右承旨兪命凝〈未肅拜〉。左副承旨鄭思孝〈坐直〉。右副承旨柳萬重〈坐直〉。同副承旨李重述〈奉命偕來〉。注書李壽益〈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重震〈病〉金禹甲〈仕直〉。事變假注書權一衡〈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萬重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假注書李重震書啓,臣承命馳往于西水門外議政府右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傳授命召則以爲,命召,今復下降,虛辱恩命,祗承無路,一倍震慄,求死不得。今又向夜,謹當待朝還納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鄭思孝啓曰,右議政,又使錄事,還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傳授。
○柳萬重,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番,姑降入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新除授兼說書申致謹,昨日違牌,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趙最壽,修撰李匡輔,副修撰趙鎭禧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萬重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思孝啓曰,兵曹判書柳鳳輝,承批之後,連呈辭單,無意行公,本兵事務多滯,金吾議讞,亦未擧行,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思孝,以武臣堂上朔試射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臣等來詣試所,射官亦皆聚會,而連日大雨之餘,不但場內泥濘,卽今雨勢,一向大注,日已向晩,猶未開霽,今日試射,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道監役官牒報,則北岳東邊禁衛營所授處體城五間許,今日頹落云。爲先把子圍排,限修築間,多定衛軍,以爲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所衛將牒報,則廣智營近處北邊宮墻二間許,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限修築間,廣智營入直砲手二十名除出,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十七日,仰役奴甘戌稱名人,自通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重寶,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所衛將牒報,則曜金門北邊宮墻三間半許,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限修築間,金虎門入直砲手二十名除出,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權一衡書啓,臣承命馳往于西水門外議政府右議政李光佐所住處,更爲傳授命召則以爲,命召,又伏蒙還授,史官日臨陋止,今至五次,震懍窮蹙,益無所措。然其不敢受留,非出於一分違傲,聖明或賜矜察,冒死還納之外,更無他道,伏地惶恐涕泣,不知所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鄭思孝啓曰,右議政李光佐,又使錄事,還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傳授。
○又啓曰,右議政處命召,遣史官傳授事,命下矣。史官纔已請來,則城門垂閉,待明朝傳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李廷弼啓曰,請亟寢緣坐罪人賓愛、終卿放送之命。〈措辭見上〉又啓曰,靑陽縣監宋湜,莅任以後,無一善政。上年水災非常,朝家給災,則躬自行野,多執災頉,枚報巡營,得災累百結,及其作結之時,全不給災,民間譁然。〈此以下措辭上同〉請靑陽縣監宋湜,拿問定罪。又啓曰,新除授持平李聖臣,時在全羅道茂朱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末端事及下諭事,依啓。
○左參贊姜鋧等疏曰,伏以臣等,敢將擧國不謀同之辭,請討一天不共戴之賊,干冒鈇鉞,仰瀆宸嚴,齊籲合訴之苦心至懇,庶幾見諒於聽卑之天,及承聖批,誨諭勤摰,臣等聚首跪讀,兢惶隕越,宜不敢更有所煩浼,而反復思惟,終有不能釋然於中者。臣等何敢自外於殿下,泯默而已乎?嗚呼,凡天下之理,有其事者,必有其人,曷嘗有無其人,而有其事也哉?今此行藥一事,捐金購取於異國者,旣有其事矣,密裹入送於大內者,亦有其人,則自內試用於廚房,致令聖上,吐出黃水者,何可謂之無其人乎?其人之在殿下宮中,灼然可見,而無之一字,輒出於前後批敎之中,臣等之憂懣抑塞,顧安得以少紓,衆情疑惑,亦何由而得解乎?盛節之招,旣甚狼藉,藥院之記,脗然符合,先施昭訓,驗藥猛否,逆案著在,皆可按覆。噫,陰相締結,表裏行謀,暗試宮庭,遂及御膳,思之至今,毛骨灑淅。夫挾匕進毒,均是惡逆,懷劍之賊,雖已伏法,行藥之婢,尙今偃息,垂及三載,上下相持,王章莫伸,人心益激。此今日大小臣僚,所以遑遑汲汲,殆若狂奔疾走,而不知止者也。臣等不敢知,殿下所以自內行査者,誠果何如,而豈或以其事端之難於査出,而有此下敎耶?揆諸事理,必有其人,所謂疑似者,非謂別有摸捉,賊節所供水剌間次知內人,便是其人,若復深加照察,痛抉幽隱,則疑似之跡,自莫逃於天日之下矣。此賊未討之前,臣等實無頃刻自安之理,數日之間,擧國之波蕩,殿下固已俯燭之矣。殿下縱欲一向牢拒,終恐不可得矣。伏乞聖明,廓揮乾斷,毋少留難,俯循群情,快賜允兪,亟將掌膳中行藥宮人,出付攸司,明正典刑,以安宗社,以洩輿憤,不勝幸甚。疏下,知中樞洪萬朝,副司直沈檀,兵曹判書柳鳳輝,吏曹判書李肇,禮曹判書金演,戶曹判書趙泰億,副司直李麟徵,知中樞尹就商,右參贊吳命峻,刑曹判書金一鏡,漢城判尹沈壽賢,副司直李眞儉,工曹判書金始煥,漢城左尹金重器,戶曹參判柳重茂,副護軍李漢珪,宜昌君南泰徵,副護軍崔鎭漢,漢城右尹李森,訓鍊都正李鳳祥,副護軍趙以健,副護軍李汝玉,禮曹參判南就明,刑曹參判李明彦,兵曹參判朴熙晉,副護軍金潝,副司直李世瑾,副司直洪重禹,刑曹參議鄭思孝,兵曹參議李廷濟,戶曹參議朴乃貞,工曹參議李鳳年,副司果柳萬重,敦寧都正李弘模。
○行司直李徵龜等疏曰,伏以,亂臣賊子,何代無之,而禍莫㦧於肘腋,憂莫切於腹心。臣等歷觀前史,稱兵犯闕者,十擧而十敗,餠酒置毒者,有謀而必售,蓋以謀之於不聞不覩之中,行之於至密至秘之域,非如外賊之可聲討,而顯禍之可堤防也。向者三手之方張也,白望之刃未試,四凶之箚未上,而行藥之變,先出於廚房。雖幸皇天默佑,黃水卽吐,而其計則已售矣。凡我臣子,念及於此,孰不骨靑膽寒,思欲啖臠寢皮,而殿下閱歲持難,不允正法之請,使萬世宗祊,有難言之憂,滿廷臣僚,陷不忠之罪者,何哉?殿下若以謂逆魁伏法,枝黨皆竄,幺麽一婢,不足爲憂,則是有不然者。天位旣安,而防閑之道漸弛,逆節已露,而死中之計益深,懷毒於隱密之地,伺間於恬愉之際,則何隙之不可乘,而何變之不可圖乎?仰惟殿下一身,先王之所付畀,慈聖之所依賴,宗社臣民之所托重,其不可自輕也,明矣,而置蛇虺於袵席之間,養豺虎於房闥之內,不思所以消患之道,此實臣等之所未曉也。噫,逆婢職姓,明出於節賊之招,吐水日月,昭載於藥院之記,以此鉤覈,斯得何難,而天聽愈邈,王章久屈,聖意所在,雖不敢知,而頃年鞫廳之啓,臺臣之請,殿下累賜兪音,而輒靳出付。夫廚房宮婢,自有其數,而以金爲姓者,果無其人,則當初允許,抑何故也?賊婢之實在宮中,於此亦可知之,而及夫上下相持,群請益急之後,乃以本無二字,爲牢拒言者之資,今日臣僚,安得無疑惑抑鬱於聖旨之下哉?掌膳之中,本無金姓疑似者,設如近日聖敎中云云,而藥院所記,旣與鞫招,鑿鑿符合,則伊日掌膳宮人中,必有受賊陰嗾,手自和藥者矣,亦必有身不自犯,而或知其情者矣。今若不問金姓他姓,疑似不疑似,一倂出付攸司,使之明査窮詰,則轉相指告之際,自當有當其罪者矣。宮中女隷,雖甚微賤,謀害聖躬,何等惡逆,而不分玉石,置之闇黮,竊鈇之疑,遍及群婢,殿下所以處之者,適足爲宮人輩,擧懷疑懼之端矣。倘殿下一下出付鉤覈之命,則其中無辜之類,皆幸自明之有階,而眞有負犯之人,自不掩於色辭之際矣。此在殿下一號令之間,而何爲此泄泄也?臣等之尤所慨恨者,逆婢未査之前,盛節徑先伏法,三司伏閤之後,庭籲尙不繼設,致令輿憤未洩,大論未伸,此則今日臣子,固不得辭其責,而若殿下防禍之道,弭患之方,又豈待於群下之力爭,而後爲之哉?噫,凶如逆婢,惡如逆婢,易査如逆婢,而一向掩置,終未正法,使之戴首於覆載之間,釀禍於宮掖之中,則王綱絶彝倫斁,而宗社之覆亡,可立而待,豈不痛哉?臣等俱以宂散,妄有陳列,極知僭畏,而春秋之義,亂賊人人得以誅之,則豈敢以疏逖,自阻於沐浴之請乎?玆敢相率叫閤,干冒宸嚴,伏乞聖明,不以人廢言,俯賜鑑諒,亟令喉司,考出《藥院日記》,其日掌膳宮人,毋論金姓與否,疑似有無,盡付王獄,俾得次第盤問,査出正犯,夬正典刑,以謝神人,不勝萬幸。疏下,副司直申慶濟,副護軍權重經,副司直金始慶,前正洪尙容,前牧使黃懰,前通禮成任,前府使洪尙賓,三陟府使姜必慶,前郡守李存道,前郡守尹憲周,豐基郡守李聖至,前正郞尹以豐,工曹正郞李翼齡,前都事睦趾敬,前縣監趙以進,黃海都事沈周觀,咸鏡都事南壽彦,前都事朴壽仁,前都事李世柱,前判官沈一羲,石城縣監李基命,前佐郞吳光運,前察訪李光溥,前直講鄭𦒜,前縣監申滌,瑞興縣監洪尙輔,副司果權顈,前都事洪聖輔,副司果鄭惟一,副司果鄭彦儒,司饔直長李萬瞻,宗廟直長沈游義,司錄李憙,義禁府都事沈得行,前都事趙九鼎,承文院副正字洪景輔,權知副正字趙鏛,權知副正字鄭道亨,前司正申澋,前參奉權厚,前參奉洪重寅,前參奉權應經,宣陵參奉李德休,惠陵參奉趙德普,前司正洪曋。
○知中樞金尙鉉等疏曰,伏以,臣等歷觀千古載籍,稱兵犯闕之賊,挾矢射天之凶,何限於前後,而至若袵席之上,陰售蠆螫,杯杓之間,潛試鴆毒,如霍顯之擣附子,梁冀之進藥餠而極矣。然,猶是自外而入內,由遠而逼邇,則豈有如今日掌膳逆婢之昵密而兇酷者耶?言其毒手,則醞釀於肘腋,語其禍機,則迫在於呼吸,伏想我聖躬之危,不啻若一髮之引千勻[鈞]耳。幸賴皇天之默佑,祖宗之陰隲,凶謀乍沮,得有今日,而追惟曩時,骨驚膽慄。凡爲我殿下之臣子者,孰不欲臠肉剮身,以少伸不共戴天之憤,而荏苒三載,尙在殿下之宮中,古今天下,寧有是耶?雖以匹夫言之,苟有欲害其身者,則亟思所以除去禍胎,以爲自全之道,而以殿下堂堂千乘之尊,不能討謀害聖躬之一宮婢,則天下後世,謂殿下爲何如主也?此臣等所以相顧愕眙,而莫省厥由者也。噫,自數年以來,上下相持,苦口力爭,而不知止者,誠以君父之讐,義所必討,而戴天履地,不敢一日忘此賊,則以殿下之明聖,宜卽允兪,而尙今容貸,牢拒群請者,實是萬萬意慮之外也。此賊之陰凶情節,昭著於逆案,討復義理,畢陳於疏啓,則臣等固不敢爲架疊之言,而此賊若一日假息,則貽聖躬一日之憂,二日假息,則貽聖躬二日之憂,而安危未分,憂悸尙切,又安知此賊之憯毒,不更肆於朝暮間耶?噫,如此禍根,不卽剪除,以潛伏於宮掖之間,則爲今日臣子者,不但爲殿下之罪人,抑將爲天下萬世之罪人,豈不大可憂懼而痛迫乎?臣等俱以世祿之臣,處此宂散之列,而若其區區秉彝之天,不後於人,玆敢糾率齊籲,冒瀆宸嚴。伏乞聖明,仰念宗社之重,俯察沐浴之忱,亟命査出伊日掌膳宮人,付諸攸司,夬正典刑,以謝神人,不勝萬幸。疏下,前都正李堂,前都正朴泰迪,副司果李𪣶,副司果李聖漢,副司果呂必時,副司果李有壽,副護軍鄭健一,副司勇金弘機,副司勇沈玹,副司勇朴鏜,副護軍許增,副司勇沈廷佐,副護軍洪受濂,前府使林世讓,前郡守趙光命,前郡守黃命錫,前郡守沈壽俊,前郡守尹扶,前縣令趙星壽,前判官沈維賢,副司勇權㝡,前佐郞鄭重海,前縣監金宇采,前縣監沈廷鵬,前縣監洪重聖,前縣監柳縇,前縣監李慶遠,前縣監朴師漢,前縣監金世衍,前縣監金萬翊,前縣監李珌,前縣監洪啓章,前副正李喜聃,前縣監李燮,前縣監尹拙,前直長李夏範,前都事曺夏望,前都事南鶴增,前郡守尹志益,前縣監沈湙,前別檢邊佾,前侍直趙泰萬,前都事吳命始,前奉事權授,前參奉金夏英。
○檜原君倫等疏曰,伏以,臣等忝在宗戚儀賓之列,國有大變故之日,豈可坐視無言,不思所以回天心,而討惡逆哉?今此行藥宮人査出之事,上自大臣卿宰及三司微官庶僚,無不瀝血刳肝,合辭陳請,而迄今三載,天聽愈邈,一國含生之類,莫不抑鬱痛迫,實未曉聖意之攸在也。蓋玆事,爲宗社也,爲聖躬也。若此賊一日不祛,則殿下之安危,宗社之存亡,未可知也。殿下雖欲自輕,容逆婢於肘腋之間,其於宗廟,何,社稷,何?抑其人果有之,而殿下不忍出付而然耶?其人果無之,而不能査出而然耶?若果有之,則殿下何不亟賜允從,出付攸司也,若果無之,則夫何前日之批,暫許旋寢耶?殿下若明知宮人之中,實無其人,則必也自始至末,一切靳聽,而前後之批,或允或靳,有若果有其人,而不忍出付者然,群下之疑惑罙增,臣民之憂慮益切,殿下胡不一一開示聖意,以破輿情之惑也?噫,蠭蠆蛇蝎之毒,潛滋暗長於不覩不聞之中,而殿下猶未覺察,置之無虞之域,一朝若有倉卒之憂,則其將置宗社於何地?殿下不忍於幺麼一宮婢,而獨不念宗社付托之重耶?事關宗社聖躬,則臣等與此賊,不可俱生於一天之下,玆敢齊會朝房,泣血叫閽,伏願殿下,仰念宗社存亡之幾,俯察臣民痛迫之懇,更加三思,亟從諸臣之請,伊日掌膳中金姓宮人,劃卽査付攸司,以正國法,使聖躬無危,宗社獲安,不勝幸甚。疏下,全城君混,礪山君枋,礪城君楫,錦平尉朴弼成,礪原君柱,西平君撓,密昌君檝,林原君杓,益寧君梯,咸平君泓,驪興君垓,花陵君洮,洛昌君樘,東昌君炡,驪陵君畿,月善君𪺅,綾昌君橚,光原君樍,陽平君檣,夏川君椅,行東恩副正榑,行洛豐守楙,行錦南守棟,西陵都正煜,海興都正橿,琅堤都正燂,驪善都正壆,行西陽令熳,行鶴城副正楦,行夏恩副守爣,行海昌副守檱,行密山副令㯓,行琅坪副正煇。答曰,省疏具悉。掌膳中金姓疑似者,元無之矣。卿等勿爲煩擾。〈以上四疏同批〉
○行副司果柳述等疏曰,伏以,今此逆婢査出之請,臺啓苦爭,已三歲矣,三司之臣,守閤力爭,已閱月矣。上而宰執,下而百僚庶官,莫不奔走闕下,齊聲合籲,誠以犯上之賊,不可一日稽誅,討逆之義,不可一日少緩也。殿下一倂堅拒,不賜允從,臣等抑鬱悶塞,誠不知聖意之攸在也。噫,逆臣構亂,禍起肘腋,挾匕行藥,外內合謀,此實載籍所未覯之逆變,而幸賴宗社默佑,聖斷廓揮,巨魁伏法,餘黨悉誅,獨此一逆婢,尙今假息於宮掖之間,密邇侍御,群下寒心,不審殿下,何所顧惜於一逆婢,而直爲此泄泄也?夫防患之策,最戒於忽微,除惡之道,必務乎去根。今使凶黨餘孼,處於宮中,起居出入,常存戒懼,寢處飮食,靡弛隄防,此豈所以絶禍根安聖躬之道哉?仰惟我聖上,高拱穆淸,百神衛護,雖有此妖婢百輩,不足以爲患,而聖人所以儆戒不虞者,固不當若是,而況爲殿下臣子者,灼知有宮人行藥者,而賊不得,誅討不加,其能食息而安心哉?宮城扈衛,四凶聯箚,何莫非不道大逆,而此惟在外之憂也,人皆可得而顯討也,惟此一宮婢,則匿蹤於袵席之下,逞謀於匙筯之間,蓄禍含毒,乘機以動,憂之在內也,患生於疏忽,駭動於不存,而防絶之至難也。萬一使凶謀復肆,危機猝發,殿下縱自輕,奈宗廟神人之托,何哉?臣等每念至此,中夜不寐,腐心痛骨,誠不欲與此賊,共戴一天也。噫,殿下所以前後力拒群請者,不過以絶無本無,末由査出爲敎,此群下之惑,所以滋甚也。節賊之招,竝擧職姓,則其人旣有矣,藥院之記,昭然可考,則其謀旣彰矣。其人旣有,其謀旣彰,則殿下獨奈何遲疑不斷,諉之以絶無本無乎?且殿下所謂末由査出者,豈嘗摘發其日掌膳宮人,一一盤詰窮覈,而終不得疑似之跡乎?夫懷毒行逆,何等罪惡,其可不付有司,不加刑訊,而遽得其情節也哉?未嘗盤覈,安知其絶無本無也,未嘗出付有司,嚴加刑訊,安知其末由査出也?此擧國臣民,所以憂怖疑惑,殿下拒之愈峻,而爭之愈力者也。伏乞聖明,勿少留難,亟許所請,以其日掌膳宮婢,一皆付之有司,得以究出正法,使禍根絶而聖躬安,臣民不勝大幸。臣等竊見,國賊未討,輿憤莫洩,雖處宂散之班,義不敢泯默,玆敢疾聲呼籲,干冒宸嚴,死罪死罪云云。疏下,前府使南一明,前郡守鄭重萬、李瑞泰,全羅都事南泰慶,前縣監朴明東、任守經、崔守慶、南漢明、姜世胤,副司果尹光天、宋國緯,前參奉朴尙稷,承文權知南渭老,前司正任珽、朴亨潤。
○輔德尹聖時等疏曰,伏以,天下之惡,莫大於謀逆,有國之典,莫重於討逆。逆而不討,則倫常斁絶,刑政乖亂,人不人國不國,淪而至於禽獸夷狄之域矣,嗚呼,可不懼哉?今此逆婢,和應外賊,謀危聖躬,情節綻露,左證昭著,此固天地之所不容,鬼神之所同嫉,人人可得以誅者也,而猶且深伏禁密,尙保首領,三司爭之,相臣言焉,宰執繼論,而我殿下堅持不許,揮斥甚嚴,初則暫許而終靳,末復以絶無本無等敎,終始堅拒之,遂至三司逬退,大臣引罪,此何景象,此何擧措?今日爲殿下臣子者,莫不腐心切齒,不欲俱生,而獨殿下太示含容,不付有司,迄三載如一日者,抑何由哉?臣等愚昧,莫曉厥故。殿下苟以逆婢之罪狀爲未白,則藥院之記,至爲昭著,而節賊之招,不啻狼藉,有曰,厥藥使鄭宇寬入送於張世相,世相與水剌間次知金尙宮同謀,而金尙宮多索銀貨,一次施用於上躬,旋爲吐出,器之輩以爲,藥不猛毒,更爲聚銀,買得他藥而來云云。不獨節招如此,洪采所供,省行謂洪采曰,器之慮其父之被禍,有行藥宮中之事,汝可更往世相家,探知內間事。洪采依其言,往問世相,則答以內事旣已整齊,須勿爲慮云云,則其行藥節次,箇箇明白,無一毫可疑,而況其內事整齊云者,一試吐出之後,更取猛藥,排布整頓,再次投試之計也。以此推之,則猛毒新藥,固嘗在逆婢手中矣。隱在肘腋,乘隙伺便,飮膳之間,罔非危境。旣往之變,思之膽慄,方來之憂,欲言氣塞。嗚呼,有賊如此,而尙今漏網,天下寧有是耶?天下寧有是耶?殿下雖曰難査,雖曰絶無,而旣稱水剌間次知,旣稱姓金,旣稱尙宮,則其職掌,其姓氏,其爵品,俱有指的,實有其人。此與告其姓,而不言其爵品,告其爵,而不言其職掌,糢糊彷彿,難於摸捉者絶異,如此而猶可諉之難査,猶可謂之絶無本無乎?庚子臘月以後,水剌次知尙宮,而姓金者,亟命摘出,斬之萬段,則神人之憤可雪,宗社之憂可息,今殿下何憚不爲,直爲此泄泄三司之啓,相臣之箚,宰執之疏,一切揮却,不少開納,將使倫常斁,而政刑亂,人不人國不國,淪而至於禽獸夷狄之域耶?臣等俱以世祿共戚之臣,秉彝之性,不能自抑,誓不與此賊,一日共天。玆敢相率叫閽,瀝肝封章,伏乞聖明,昭垂照察,行藥逆婢水剌間次知金尙宮稱名人,卽命付獄,盤問得情,快正典刑,以雪神人之憤,永息宗社之憂,不勝萬幸。疏下,兼輔德趙遠命,弼善金濰,說書朴文秀,兼說書李宗白,吏曹佐郞宋眞明,戶曹正郞朴弼禹、金始鑌、李齊尙,佐郞徐宗鎭、鄭潤先、金箕錫,禮曹正郞孫景錫,佐郞柳汝霖、申𣷯、尹宗臣,兵曹正郞權宏、趙尙慶、朴胤東、金尙奎,佐郞尹志、姜必龜、金浩,刑曹正郞韓配休、李喜相,佐郞柳徵龜、李廷說、金東望,工曹佐郞朴弼哲、尹彙貞、李浡,判校安瑞羽,左通禮成瑍,右通禮韓在垕,宗簿正尹就履,司僕正李眞淳,軍資正鄭行五,掌樂正金重熙,相禮權孚,繕工副正鄭勗先,司藝宋泰基,廣興守李彦緯,漢城庶尹朴泰逵,奉常僉正余垕,司饔僉正嚴慶遇,尙衣僉正尹春敎,軍器僉正李碩復,司䆃僉正趙裕壽,掌樂僉正李宜華,司宰僉正李老成,典簿閔震煥,前執義柳綏,前掌令柳綎,前弼善尹晉,副司果李承源,副司果宋宅相,副司果申致雲,副司果尹會,副司果李廷傑,前正言柳儼,前縣監徐宗廈,前持平金尙星,奉敎尹尙白,監察洪顯周、李匡冕、洪禹龜、崔淑、金錫基、李益烱,副司勇朴弼健、趙泰耆、洪應夢、韓配兪,副司果曺命敎,司議成順錫,直講安世甲、趙仲明、尹世鳳,贊儀崔翊周,忠勳都事金後衍,儀賓都事具爀,社稷令曺夏章,校檢田時雨,敦寧判官李誠躋,漢城判官尹益駿,副司果黃晸,副司果李重觀,校書校理鄭再僑,司僕判官鄭欽先,軍器判官李熙泰、李世甲,宗廟令李世璉,濟用判官柳載和,平市令安相眞,禁府都事趙漢緯、李蘅、洪禹章、李廷秀、尹澓,司評鄭述先、李世璡,奉常主簿洪啓相、高處亮,典籍姜德彦、權䞇、鄭再春、林光弼、鄭敞選、宋重弘、金聖澤、李麟興、李行敏、金重泰、金聖龜,翊衛許源、鄭河瑞,司禦趙百朋,翊贊吳命瑞、朴弼敎,衛率洪裕度,副率李顯謨、林象鼎,引儀朴衍、金道洙、玄載鼎、朴師濂、南鶴淸、洪敍箕、李龍臣、朴枝發、趙昌世、申鏶、李東弼、趙隩、尹讜、金遠甲、柳三益,軍器主簿趙�、呂必迪,內資主簿李渭,典獄主簿趙彝鼎,內贍主簿吳重建,司䆃主簿李淰,軍資主簿黃𨭬,廣興主簿尹世恒,司宰主簿尹寯,掌樂主簿韓宗揆,義盈主簿孫德壽,典牲主簿姜命載,中部主簿李英錫,東部主簿洪敍範,南部主簿趙東鼎,西部主簿呂聖興,北部主簿李尙賢,禮賓別提徐必慶,氷庫別提林鳳瑞,掌苑別提李燮,司圃別提徐宗朝,司畜別提趙重昌、李彦佐,造紙別提呂必咸、車亮徵,活人別提梁必大、權聖揆,瓦署別提卞燁、王世輔,歸厚別提徐文永、李達冕,漢城參軍金光虎,尙瑞直長洪致厚,副直長朴廷珪,成均博士李景白,司宰直長閔師洙,校書博士洪受龜,漢城參軍朴弼基,濟用直長閔廷模,宗簿直長尹潚,平市直長趙尙協,典牲直長尹尙遠,學正李檥、李鎭周,敦寧奉事徐宗遜,司饔奉事柳奎、尹淵,軍器奉事柳益良,禮賓奉事李普春,軍資奉事金殷重,濟用奉事柳啓,繕工奉事沈命哲、李敬臣,四山監役朴弼朝,宗廟奉事鄭壽崙,平市奉事李世矩,義盈奉事金沃,長興奉事鄭錫耆,掌苑奉事李眞佐,司圃奉事沈惟賢,典牲奉事尹聖和,典獄奉事李時亨,中學訓導李挺龍,西學訓導李時栽,奉常奉事金道彦,濟用奉事權和,繕工奉事金翊龍,廣興奉事李公胤,承文副正字李大源,校書副正字尹敏敎、李世瑃,敦寧參奉李蓍亨,軍器參奉李華益,中部參奉南鶴聲,南部參奉朴世楫,西部參奉朴泰範,北部參奉邊健,繕工監役李道載、李景翼,繕工直長黃以章,尙衣直長李衡齡、趙壽彬,副司猛尹夏敎,軍資直長尹泳,掌樂直長崔逵泰,掌苑直長吳彦胄,司圃直長李蓍明,副司果權扶,校書正字李植命,承文副正字申致謹,承文權知李挺膺、李玄輔、李喆輔,副司正金禹甲,承文權知權䌖,司僕主簿李顯道,繕工監役朴弼老、尹熙啓,典設別檢李秀楷、尹審、柳紳,氷庫別檢南鶴齡,四山監役李道謙,副司猛池欽、金國礪、李遇春、張蘊,東部參奉尹宗夏,司饔直長李敏躋。答柳述、尹聖時等疏曰,省疏具悉。掌膳中金姓疑似者,元無之矣。爾等勿爲煩擾。
○行副護軍尹遇進等疏曰,伏以,宗社有不容暫緩之憂,臣等有不忍共戴之痛,不可以身在介胄之列,有所自沮,敢此疾聲齊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願聖明,不以人微而澄省焉。辛丑事,尙忍言哉?幺麼一宮婢,敢試毒藥於不敢言之地,至有黃水吐出之變。若非皇天祖宗,陰相於冥冥之中,聖躬幾乎危矣,宗社凛乎殆哉。言念及此,不覺心塞而骨驚,直欲啗其肉寢其皮矣。此事顚末,詳載於大臣、諸宰、宗臣、三司之疏啓,則伏想聖鑑,已盡洞燭,臣等不必爲架疊之論,而出付有司之擧,尙此寂然。此賊一日在傍,貽一日之憂,二日在傍,貽二日之憂,肘腋閃倏之間,恐有不測之變。討復之典,不可一刻少緩,而且此賊,旣犯覆載難容之惡,聖上何所顧惜,而一任其偃息於宮庭之間耶?伏乞廓揮乾斷,卽允諸臣之請,亟命査付有司之臣,快正王法,以洩神人之憤焉。臣等雖是武夫,區區憂國愛君之忱,同得天賦,故不避猥越,有此瀆擾,死罪死罪。疏下,副護軍趙世望、申命仁、邊是泰、趙囿春、鄭翔周、具鳳昌、李夢相、柳濬、李遇新、金錫保、洪處武、李彦祥、閔周憲、白守一、李檉、韓圭、蔡德潤、申慶弼、鄭智、閔鎭斗、許樑、李思牧、郭氣和、楊憲益、金夏鼎、柳東茂、姜翰周、李東昌、李文漢,副司直蔡㭪、沈喜雄、全爾樟、李望雲、李喜華、兪一基、全舜佐、尹景周、柳振榮、李尙純、田萬春、黃澤、李世馨、尹世挺、李珌、申漢昌、鄭淵、許鎭、尹慶哲、吳盛載、李聃錫、白五采、李重泰,副司果閔而恒、蔡夢良、金道洪、吳必英、李世復、申漫、金益鳴、金鳴大、鄭龜瑞、邢益賓、李國寶、梁有成、李得舟、金潤國、文師德、金濟漢、尹商逸、朴商轅、洪萬雄、徐重選、安頊、田祥雨、李彦相、宋奎燦、朴昌厚、李世寶、沈始禧、金南獻、辛最大、李守哲、金壽鼎、吳壽鵬、金慶興、李弼齊、張景弼、金沃、李慶肇、崔相圭、李世雄、李相晟、文星五、李東綱、尙遜、李碩枝、朴壽全、薛喜昌、李泰夏、徐后迪、李東弼、李翊夏、許虔、皮德麟、申慶瑞、張震旭、申健、鄭虞龍、黃宅河、朴東亮、方大寧、鄭道成、許遙、崔斗年、金宗柱、金忠祚、崔翊鼎、李㯙、李元郁、張瑞鵬、金兌岳、任時倜、吳震爀、黃聖耆、李斗賢、柳壽彭、崔極、崔錫三、尹世鐸、曺夏臣,出身李壽龜、曺命瑞、李命祥、李重佐、李義翼、趙廷虎、朴浚、姜宇柱、申守一、成胤祚、柳一章、裴正度、朴慶泰、愼光遠、徐宗殷、金天器、李鳳紀、李浚、金斗剛、李台挺、鄭東尹、李熙朝、朴昌彬、李德垕、李載芳、金世儒、韓錫欽、尹以敎、李禧遠、崔雨碩、許樹、呂應周、李慶恒、具億、朴行成、辛珏、朴弼信、李德良。
○前虞候鄭光羽等疏曰,伏以,謀弑君父之賊,天地之所不容,臣子之所必討也。今此逆婢,何等罪惡,行藥御膳,謀害聖躬,其掌廚之職姓,旣出於賊節之招,試毒之符驗,又著於藥院之記,此無可疑,而亦非難査者也。今日朝廷,上自大小諸僚,下至韎韋賤臣,莫不奔走呼號,爭陳沐浴之請者,亶出秉彝之心,欲伸討復之義,而殿下終始顧惜於幺麼一逆婢,牢拒一國共公之論,何至此哉?噫,其人尙在殿下宮中,而終未斯得正法,則禍胎潛藏,聖躬必危,其懍懍之憂,固何如,而獨殿下恬以爲安,終莫之恤耶?臣等俱以微末散宂,凡於國家政令,雖不敢與聞,而今玆討逆之誠,不後於人。玆敢相率齊籲於九閽之下,伏乞聖明,勿以人賤而廢言,亟令査付罪人於有司,夬正典刑,以洩神人之憤,不勝幸甚。疏下,前虞候許欽,前判官李東梁,前郡守許夔,前虞候柳以晉,前縣監吉尙義、河必圖、崔翼齊、金世鼎,前監察劉大誨,前武兼申厚恭、卞東杓、權殷錫、朴時演、羅聚奎,前萬戶崔寬,前萬戶辛璞,副司果李培。
○訓鍊正金浚等疏曰,伏以,天地之所不容者,逆也,王法之所難貸者,逆也。逆而不誅,古今天下,寧有是理?今此行藥宮人,言其所處,則潛伏於袵席肘腋之間,語其凶謀,則殆甚於椒酒餠毒之禍。雖幸宗社神靈,默佑聖躬,得有今日,而毒手猶在,禍根自如,査出正法,有不容晷刻淹延,故上自大臣卿宰,下至武蔭諸臣,莫不刳瀝肝血,冀回天聽,而殿下一任牢拒,邈無允許之意,臣等死罪。不審殿下,何惜乎一逆婢,而宗社虞危,迫在呼吸,而曾莫之恤,大小臣僚,涕泣呼號,而亦莫之察耶?臣等俱以介胄之賤,凡於國家政令,不敢與聞,而至於爲君父討逆之義,同得於秉彝之天,則豈可以職微身賤,而自後於沐浴之請,與此賊俱生於一天之下哉?玆敢不避僭猥,相率叫閤,伏乞聖明,特降明旨,行藥逆婢金姓者,卽付有司,夬正王法,以雪神人之憤,永息宗社之憂,不勝萬幸。疏下,訓鍊副正金浹、申弼周,僉正全舜元、李漢根、鄭來徵,判官金世寬、姜晦、李新英、鄭師周、李壽松,主簿崔元慶、柳星燦、金洸、河道榮、邊泰熙、崔浚齊、徐昌碩,參軍韓興健、孫時好,奉事鄭弼漢、李萬英,都摠經歷安厚萬、李弘植、徐命茂、申益三,都事李眞哲、鄭德鳴、具文泌、尹弼履,中樞經歷南德夏,都事金泳,宣傳官崔興祚、朴尙玄、金周鼎、權冏、申光宅、具樹勳、韓珩、具聖益、柳世復、閔廷櫶、李興仁,武兼李震文、鄭亨石、金世鼎、桂德興、金夢七、趙倫、金弼興、許賓、趙泰星、柳萬元、南益曄、張萬甲、趙光漢、李益彬、李完栽、鄭麟瑞、金聲八、宋珣、具侃、李殷佐、金命龍、韓德基、金敬一、李天翼、柳鳳章、金尙采、申命式、鄭世章、韓錫朝、李聖魯、金世元、李泰崇、鄭必泰、崔台耉、柳瞻、韓夢弼、李譔、韓洸、申光德、趙長璧、金益重、申命相、崔錫胤、金重一、黃晪、徐幹世,部將李世雄、朴斗明、馬聖河、金長萬、黃啓昌、李夢翼、柳春馥、許鏶、張友斗、柳潗、朴宗元、許昪、吳泰成、宋台明、崔址、房斗紀、安世樞、金時震、李時雨、柳壽徵、金尙輝、黃演、鄭東齊,守門將林蕃、金瀁、崔弘瑞、金弘甲、朴敏道、楊萬靑、金重寶、崔重灝、任世晃、金衡、羅衆星、崔復文、金駿臣、白時相、金祈應、柳載天、李再春、金鳳粲、金益弼、朴珩,副司果田雲祥、宋徵來,副司正李義豐、李會昌、邊聖佑、楊就達,副司勇李時輝、魚景亮、柳龍徵,訓鍊習讀邊佖、金由涵、金益傅、李天海、邊洽、高大賢、高尙嶙、李時澄、朴啓漢、吳尙周、李昌夏、崔斗恒、李命完、金碩賢、趙廷廉、邊億、鄭來昌、朴世培、柳重新、金碩九、金贊興、金鍊剛、朴東蕃、趙錫祺、李東錫、張振禧、李東栽、權世建、朱世贇,參軍金悌震、文義天、金麗英、閔興龜、金麒錫、金麗雄、蔡世佑、陳尙周,奉事金時亨、韓相起、文植、魯次薰、金仁寬、崔寶賢、林樶、朴廷達、張士和、金守韓、趙萬善、馬成龍、皮益煌、林時茂、曺廷弼、宋儒行、林益興、朴時佐、趙漢雄、丁聖徽、崔碩昌、宋碩珪、黃一淸、金益剛、朴次健、卞爾明、朴泰植、金震輝、高枝成、文起周、趙厚宗、李誼夏、朴枝昌、任厚剛、金碩璧、金壽長、崔守星、申鼎華。
○行副護軍朴世挺等疏曰,伏以臣等,有不忍共天之痛,不可以身在介胄之列而自阻,敢此疾聲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願聖明,不以人微而澄省焉。噫,辛丑之事,尙忍言哉?宮人試毒之說,旣出於賊招,黃水吐出之變,又載於日記,則其人之隱伏宮中者,昭昭可知。幸賴皇天祖宗之陰佑,聖躬獲免濱危,宗社得保今日,此實一國臣民之大慶。然,其根不祛,則其危猶在,其危猶在,則其禍莫測。若此則聖躬之凜乎不安,奚但若坐針氊負芒刺哉?一日在傍,貽一日之憂,二日在傍,貽二日之憂,肘腋閃倐之頃,安知無不測之變耶?此事顚末,詳載于大小臣僚之疏啓,臣等不必爲疊床之論,而目今大逆之婢,尙爾偃息於宮側,則其在臣子爲君父之心,何嘗片時弛念而忘憂哉?今此討復之典,決不容一刻少緩,以聖上之明斷,何所顧惜,而尙不令出付有司,夬正王法耶?伏乞廓揮乾斷,卽賜兪允,以洩神人之憤焉。臣等雖是武夫,區區憂國愛君之忱,同得於天,故不避猥越,有此瀆擾,死罪死罪。疏下,副護軍金壽基、柳雸、吳達海、朴泰道、趙命周、趙儼、申德夏、趙倓、李杙、鄭習、李烱、柳聖澄、趙鼎期。
○進士南遠明等疏曰,伏以嗚呼,凶逆偃息而不能誅,禍胎潛藏而不能祛,今日殿下之宗社,可謂懍懍危矣。彼行藥宮婢,昵處肘腋,蓄毒伺便,思所以謀危聖躬,而欲討未討,請査未査,使其計益憯,而其謀益急,是奚異於置蛇毒虺螫於枕席,而寢處乎其上也哉?夫行藥吐水之說,旣發節賊之招,參以藥院之記,符合如契,則其奸凶情節,畢露無餘,而其時按獄之臣,緩不究竟,至使亂領猶全,禍根尙留,貽宗社無窮之憂,可勝痛哉?自有此事以來,爲殿下臣子者,固當沫血飮泣,呼號奔走,此賊未正法之前,義不可一日而安處寢食矣,顧乃泯泯沁沁,至于今,歲再易矣,及其輿情憤鬱,國言喧藉,則三司之臣,始乃伏閤,而再設再撤,塞責而止,至於居百僚之首者,所當倡率廷臣,竭誠呼籲,回天乃已,而計不出此,惟事依違,引咎言病之章,旣涉非時,輿疾討賊之義,有愧古人。大臣而如此矣,天聽安得不邈,王誅安得夬正乎?雖然,殿下不顧宗社之至重,罔念禍機之甚急,力排群請,若無念聽,輒以絶無本無等敎,爲拒絶言者之資,此擧國臣民之所以抑鬱憂怖,繼之以訝惑者也。噫,犯上之賊,罪關宗社,殿下雖欲私自容覆,固不可得,而在殿下之廷者,亦安得遷延時日,與此賊,竝生於覆載之間哉?臣等竊謂一日留在宮中,則聖躬之安危,未可知也。聖躬有安危,而內而慈聖,上而祖宗在天之靈,其憂有不可勝言矣。殿下何惜於幺麼一逆婢,而不念祖宗之托,不恤慈聖之憂,直爲此泄泄,而莫之顧耶?臣等忝在章甫之列,目見國賊稽誅,宗社阽危,不勝憤痛之心,敢與同志之士,齊聲仰籲,冒干宸嚴,伏乞聖明,勿少遲疑,廓揮睿斷,以其日掌膳宮婢,悉付有司,使之盤詰窮覈,得以究出正犯,夬正王法,以洩神人之憤,以副臣民之望,不勝大幸。疏下,進士洪廷命,生員鄭運集,進士李基德,幼學閔師賢,生員金昌演,幼學宋璞,進士南泰堦,幼學盧慄、沈錫龜、任璨、蔡光德、南宮欞、李樟,生員鄭運弘,幼學李基顯、蔡光遠、南泰會、鄭運綱、蔡光範、鄭世器、鄭奎寧、李格、嚴珙、任守一、李極、南泰著,進士鄭運興,幼學沈肇漢、李震台、許銊、鄭運叙、蔡光玄、閔命寅、南泰赫、李寅協、鄭運升、尹仁曾、盧協、南夢老、任守訥、申景濂、鄭運啓,生員李命膺,幼學任守成、李采、任㻼、鄭運敷、盧珹、南永老、李龍協、李廷羽、洪顯相、任守益、慶楫、鄭運經、崔宗華、李壽泰、閔墩、梁策、任守豐、尹慶曾、李復淵、金光演,進士朴時潤,幼學李復馨、柳座、沈景先、李輔台、盧𢜱、鄭運維、南泰胤、洪繼相、成鎬、宋霶、李基肇、閔坦、李瑞恒、李壽郁、崔尙衡、李通源、鄭運德、成鐸、南泰脩、李必遂、成柱漢、朴琔、李宜馨、沈景祿、盧悅、鄭運普、李壽圭、崔鎭衡、梁集、柳遇、南泰規、尹喜洙,生員南伯夏,幼學任守愚、黃壽迪、嚴瑺、洪廷稷、朴朝潤、鄭維、李壽一、崔寬度、金光普、任琬、黃埉、慶宗運、崔沆、尹光國、慶簪、南泰熙、洪廷卨、李夏寅、宋頊、金光胤、任璲、南泰容、洪德相、朴𤦋、閔壇、梁棠,生員柳以亨,幼學鄭弘器、洪宗相、南泰和、朴道潤、洪廷翊、李宗淵、慶錫運、洪履相、閔垸、崔澈、金泰演、宋興、成鎰、盧憕、崔渤、成景夏,進士南泰膺,幼學李標、尹光恒、朴珩、黃㙫、李幹、洪藎相、宋贇、李光朝、洪熙普、閔球,生員南運明,幼學尹堣、鄭九寧、南泰休、閔震𰟲、尹光弼、李尙龜、柳欽之、鄭斗寧、朴道興、申汝尹、宋枋、南會明、申景洵、李盛采、沈景天、朴濋、申汝亮、金奎瑞、朴玶、宋潤,進士南益夏,幼學李台說、金麒瑞、任瑢、嚴瑀、洪錫倫、朴齊泰、朴�、李台岳、盧忱、成命夏、黃墺、申汝泌,進士李命熙,幼學李恒鎭、柳炯、李允馨、柳元鎭、鄭運熙、李允實、黃坦、李楘、李允達、宋泳、黃埠、李樕、閔師尹,進士任瑋,幼學柳萬源、李彙。
○出身李萬經等疏曰,伏以臣等聞,見無禮於吾君者,如鷹鸇之逐鳥雀。無禮尙然,何況謀弑君父之賊,尙處於吾君肘腋之內,潛藏密伏,蓄毒以伺,大禍迫於朝暮,危機在於暗昧,則爲今日臣子者,其可須臾自安於寢處乎?此賊謀弑之計,已行於當日,而特賴國祚靈長,聖躬神護,幸保萬安。思之至此,不覺髮豎而骨靑。臣等直欲手排金闥,頭碎玉陛,磔此賊食其肉,而不可得也。臣等雖在韎韋之賤,同得秉彝之性,忠憤所激,敢忘猥越,相率呼籲,伏乞聖明,速覈宮婢之行藥者,卽付有司,按法正刑,以洩一國臣民抑鬱崩迫之望,千萬幸甚。疏下,出身成胤爀、鄭運喆、韓桓、崔翰全、李炳、金麟瑞、閔厚基、金成龍、崔慶老、河大猷、趙𨺩、金漢明、李晩白、田始赫、姜遇昌、金錫垕、李天祿、金德洙、崔鳳集、李禧肇、文聖運、趙璞、嚴以性、金大呂、吳漢述、朴煥、金龜祥、趙義彬、李光然、辛宇泰、陳萬東、文德奎、張世佑、崔慶溢、鄭錫禎、申應墷、李春赫、李聖培、陳益夏、李時英、許侃、尹道雄、尹東老、李世昇、趙俊興、金世挺、朴東最、楊命擧、李國蕃、韓配箕、姜泰俊、鄭重熙、李泰瑞、李彬、趙文璧、全五福、閔仁壽、朴尙采、楊敏垕、金夏鼎、羅以桓、楊澤新、金時徵、金漢祖、林大樹、李徵觀、尹遠、柳軫興、朴世咸、呂敬周、趙聖擧、成益烈、金一器、金鏡獻、李國泰。答尹遇進、鄭光羽、金浚、朴世挺、南遠明、李萬經等疏曰,省疏具悉。掌膳中金姓疑似者元無矣。爾等勿爲煩擾。
5月18日
编辑行都承旨柳重茂〈未肅拜〉。左承旨李翊漢〈呈辭受由〉。右承旨兪命凝〈坐直〉。左副承旨李廷濟〈未肅拜〉。右副承旨柳萬重〈坐直〉。同副承旨李重述〈奉命偕來〉。注書李壽益〈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重震〈仕〉金禹甲〈仕直〉。事變假注書權一衡〈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萬重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體未安。校理趙最壽,修撰李匡輔,副修撰趙鎭禧,昨日違牌,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趙最壽,副修撰趙鎭禧,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萬重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萬重啓曰,三司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假注書李重震書啓,臣承命馳往于西水門外議政府右議政李光佐所住處,更爲傳授命召則以爲,卽者命召復降,惶隕罔措,而身屛城外,實無承受之道,又將昧死祗納,伏地震悸,只俟大何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柳萬重啓曰,右議政李光佐,又使錄事,還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傳授。
○假注書權一衡書啓,臣承命馳往于西水門外議政府右議政李光佐所住處,更爲傳授命召則以爲,命召之還降,今至七次,半日之內,史官復再臨,一息未泯,何敢安此?戰懍之極,罔知所爲,極知命召體重,非逬退之臣,所敢暫時受留,而每次祗納,輒煩史官之還授,往復無已,事勢實爲窮蹙。不獲已姑且敬留,以爲解職日卽時還納之計。惶隕一倍,不知所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柳萬重啓曰,左承旨李翊漢,呈辭受由,右承旨兪命凝,陳疏未承批,同副承旨李重述,以偕來進去,廳中只有臣萬重,伴直無人。承旨有闕之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今廳中一空,不成貌樣。今日政,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廳中,只有臣萬重,伴直無人。右承旨兪命凝,疏批已下,所當卽爲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肇進,參判李眞儒牌不進,參議沈珙進,右副承旨柳萬重進。
○兵批,行判書柳鳳輝病,參判朴熙晉病,參議李廷濟進,參知尹惠敎,受由在外,右副承旨柳萬重進。
○吏批啓曰,新除授平陵察訪鄭道殷呈狀內,素患胃弱之症,遇暑越添,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之勢云。身病果如此,不可强令赴任,平陵察訪鄭道殷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柳重茂、南就明爲承旨,金聲發爲江原都事,洪禹章爲靑陽縣監,呂啓周爲貞陵參奉。
○兵批,鄭思孝單付副護軍,李師尙、金始慶、朴弼夔單付副司直。
○柳萬重啓曰,承旨,以柳重茂、南就明,落點矣。重茂階是嘉義,坐次當爲都承旨,而就明曾經都承旨,政例不得降爲下位。承旨,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望單子入之。
○承旨李廷濟改落點,都承旨柳重茂,左副承旨李廷濟。
○柳萬重啓曰,因本院啓辭,新除授承旨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批啓曰,卽接五衛將廳牒報,則五衛將李時綱,受由下鄕,過限未上來云。宿衛輪番之地,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柳萬重,以義禁府言啓曰,靑陽縣監宋湜拿問定罪事,傳旨啓下矣。宋湜,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十八日,幼學沈必隆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再春,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行都承旨李師尙疏曰,伏以臣,積有瑕釁,重陷坑穽,繩之以彝憲,參之以時議,是宜廢斥之錮塞之,不復掛名於朝籍,而不自意藏疾之量,猶有省錄,敍命纔下,誤恩旋加,至畀臣以喉司之長,惶感雖極,愧恧罙增。臣之所坐,是何等汚名惡聲,而今乃更置之於宿趼,自同於常仕之人,則豈不有傷於聖朝綜核名實之政,激揚淸濁之道耶?臣之祗奉除命,已有日矣。公論之地,宜有劾正,臣不敢循常控辭,屛伏以竢,而迄今寥寥,臣竊怪之。春初臺劾,不用就事相規之例,而鳩集醜穢之目,以證貪鄙之實,旣啓又疏,僇辱狼藉,繼而有下石之論,歷擧臣平生而汚衊之,後先齊擧,如有約誓,彈治束縛,猶恐不急,何也?顧此所遭,旣是向日凶黨輩,所欲加而不得者,又是近來薦紳間,所絶無之羞恥,臣欲條列事件,以自伸理,則不免先汚唇吻,重以仰浼聰聽,除非司敗之問,臣不欲索言也。然而苟使臣平日言行,無可指議,則人之凌藉躪蹴,何至於是耶?臣惟當反躬自省而已,實無毫分怨尤之意,而念臣年今七十,孤立無助,妄以爲爲國討逆,可幸無罪,不計一身之患害,專意於討復之事,聖明亦嘗俯燭臣之本末矣。以此獲罪,實所甘心。臣之前疏所陳,儘有源委,俱可辨釋,而復惹葛藤,亦涉疲勞。臣便當自處以癡獃喑啞,不復開喙矣。第臣竊有捫舌自悔者,時方尙默,而臣獨有言,時方喜圓,而臣獨爲方,見臣之因此顚踣者,皆以爲戒。噫,爲國之道,涉世之具,不外於此,而臣實昧昧,若臣者眞箇儱侗不曉事者矣。竊伏惟念,天地之大,日月之明,無物不遂,無微不燭。如臣草芥之賤,螻蟻之微,蒙被煎拂之恩,其所躋躐,亦云過矣,而終無可以裨補於聖化,適足以貽累於淸朝。況其狂性難改,與世背馳,譬如枘鑿之不相入,氷炭之不同器,一日在朝,其害立見。伏乞聖慈,曲加哀憐,鐫臣職秩,毋使更廁於班聯,得以優游丘壑,飯蔬沒齒,是臣之大願也。臣無任瞻天泣涕,伏地禱祝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承旨兪命凝疏曰,伏以新除之命,又下於尋單蒙遞之餘,揆以義分,宜卽祗謝,而情病俱苦,竟違嚴召,恩出格外,罰止問備,臣誠驚惶踧踖,罔知攸處。向臣忝叨是職也,以玉堂諸臣違牌坐罷時,不爲覆逆,重被儒臣之論斥,上章自列,略暴委折,伏想聖明,固已俯悉矣。日昨又伏見大司諫李鳳年疏槪,其語意深峻,視向日儒臣,更加一節。夫三司逬退,此所以大論中輟,而乃反以此,歸咎本院,有若討復之請,終致徑停者,專由於喉司不能違覆者然,何其言之不審至此也?信如諫臣之言,則伊日喉司之臣,雖被重誅,亦有餘罪。其在自靖之義,惟當悚蹙之不暇,顧何敢晏然復進於出納之地乎?抑臣年邁疾痼,本不合於夙夜之任,而積勞之餘,添患暑感,調治累日,尙未差減,身熱而頭疼,痰盛而喘急,貼身床褥,神氣昏惙,旬月之間,無望供仕。玆敢疾聲哀籲於仁覆之下,伏乞俯賜矜察,亟命鐫罷臣職,以謝臺議,以延殘喘,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副承旨李仁復疏曰,伏以,臣於去月十九日,伏奉同月十三日諭旨,以臣爲承政院右副承旨,馹召遠辱,榮動窮谷,臣驚惶感激,罔知攸措。臣於去年夏,自下邑,辭遞而歸也,夙患痰火,越添於暑月飮冷,未卽西上,仍淹嶺底村舍,客冬之末,亦有本職除命,而所患一倍危苦,竟犯逋慢之誅矣。今玆恩除,又下於千萬夢寐,分義是懼,力疾登程,寸寸前進,昨纔來伏私次,而抑臣有大段悚蹙,不敢晏然者,不得不自靖譴章。乃者東朝患候,浹朔彌留,大小憂遑,而病伏遐嶠,旣不得時承起居,復膳有喜,賀儀已擧,而晩奉恩諭,又未克趁參慶列,臣罪至此,萬殞難贖。長路撼頓之餘,賤症又劇,雖欲黽勉就列,其勢末由也。伏乞聖慈,勘臣罪犯,遞臣職名,以嚴邦憲,以延危喘,不勝幸甚。且臣於近事,竊有慨惋者,略此附陳。臣聞向日宰臣,有以毁撤先正臣許穆書院恩額,筵奏謬戾,疏語尤悖,肆意詆毁,略無顧忌。噫嘻,此何言也?穆,天資甚高,胸襟灑落,養德山林,恬泊自守,所讀者羲、文、周、孔之書,所樂者羲、文、周、孔之道。尙論其人物,則三代之上也,夷考其學職,則天人之邃也。是以先王訪落,擢置台輔,信若蓍龜,寵禮俱隆,前後所進銘箚,文章灝噩,辭旨忠實,實與訓謨,相表裏,正邦禮,則斥斬衰之誤,議告廟,則非貶薄之論,臨退一疏,尤爲嚴正,至今戶藏而人誦之,其出處之光明,心理之公平,殆可以質諸鬼神而無疑,俟諸百世而不惑者矣。歷選近代之名儒先正,其有如穆之粹然無瑕者乎?不幸黨議橫潰,人心陷溺,醜正之習痼,尙德之義晦,多士申辨之章,亦爲其時承宣蔡成胤之所阻搪,嗚呼,尙何言哉?亦可以觀世道矣。《孟子》曰,誦其詩讀其書,不知其人,可乎?殿下試進其所撰記言中自序等文,一經睿覽,則穆之言行本末,立朝大節,自可俯悉,亦可驗臣言之非誣也。若乃撤額之擧,侮賢之言,正所謂其於彼何哉者,臣不敢有望於今日之朝廷,而臣之所大懼者,惟是先正秉心之公,立言之卓,爲學之實,終不得見知於聖明之下,冒昧言之,惟殿下裁省焉。臣治疏呈院,則院僚始擬入啓,旋卽不捧,因請牌招。臣之疏意,非特爲引疾例辭,亶出於爲先正伸辨之地,則無端退却,大是萬萬慮外,揆諸院規,亦未曾聞,臣尤慨然也。嚴召之下,來詣禁扄,而卽此一款,實爲臣難進之端,玆敢略暴情勢,自外徑退,臣罪尤大矣。臣無任屛營戰慄之至。
○副校理朴弼夔疏曰,伏以臣,頃忝三司之末,獲參討逆之論,而齊籲月餘,兪音終閟,君讐未除,臣分已虧,露章自列,引罪逬退,而聖度天大,不加重誅,恩召輒違,只勘例罷,惶恐之極,一味危縮。乃者敍命纔下,除旨繼宣,負罪之身,雖蒙誤恩,蔑效之地,實難再叨。況今同時逬出諸臣,亦皆惶蹙竢罪,則臣獨何顔,徒恃寵靈,唐突徑進,自同無故,以傷廉義也哉?玆於荐召之下,一向坐違,分義是懼,謹隨天牌,來伏闕外,而顧此賊未討之前,無非臣竢譴之日。且前後儒疏,以伏閤遽撤,大加非斥,則此尤臣難冒之一端也。咫尺天陛,末由入謝,略陳短疏,徑還私次,臣尤死罪。伏乞聖慈,俯賜諒察,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安私分,以警具僚,不勝萬幸。臣於引罪祈免之章,不宜贅陳他說,而目見近事,不勝憂慨,敢此附陳焉。今此請討逆婢,實是天理民彝之所不容已者。擧國含生之類,莫不憂憤欲死,則輔相之臣,夫豈有一毫緩忽於討復之義哉?只緣疾病之難强,雖不得趁設庭籲,而一箚再箚,可見血忱,則方外儒疏中,偃蹇越視之斥,顧瞻支離之目,亦太甚矣。此何言也?若使大臣無故行公,而尙無糾率之擧,則雖加譏斥,固無所辭,而屢朔淹病,不能起動,通朝之所共知也。反以此不韙題目,抑勒句斷,迫逐乃已,至使討復大論,終無止泊之日,竊恐此等言議,不專在於沐浴之請也。惟聖明,深加辨察焉。
○副修撰吳遂元疏曰,伏以釁賤微臣,猥荷洪造,從前虛縻,罔非爲罪,而不意玉署內遷之命,又及於待罪下縣之日,天書遠頒,促臣上途,臣聞命震駴,憫蹙慙惶,徊徨累日,不知所措。昨者來伏輦下,分宜卽日趨肅恩命,而顧臣情地蹤跡,不敢自同於平人,實難冒廁周行之間者,亦嘗一再陳於前日憲官辭本矣。噫,臣,世臣也。本期宦達,識趣凡卑,非若一種澹泊高潔之士,不喜榮進者比也。今夫仁聖在上,而以眇末不肖之身,沐浴休明,幸得與一時群彦,追趨法從,以上下於講讀論思之間,豈非人情之可願,家世之宿業,而況人生斯世,其所自致者,君親耳。今臣酷罰孤露,無所怙恃,一念紆結,惟在聖明,則臣亦恒物,獨何心性,而寧辜大恩速重誅,而不敢爲承命之圖者,其爲情,可謂窮且慼,而臣亦自悲其不幸耳。不然,而巧自疎於明時,强欲避於榮塗,若鳥獸之倫者,豈其情哉?誠以立身之初,遭罹非常,身名爲當世之僇衅,累有終身之汚,而公器不可玷,大防不可壞而然也。古語曰,丈夫爲行,不使人疑之夫疑之,雖在人,而使之疑,在我。苟使臣,平日名行,粗立於世,信義有所積,而不至於古人所謂自侮者,則雖仇臣者衆,亦何能以非理,肆加人哉?每一念之,自顧汗惕,不敢徒諉於外至之橫逆,而欲復抗容於士大夫之林也。昨歲縣邑之命,亦豈賤分,所敢得安也哉?自惟微蹤,不敢遽廢於淸時,凡品,不欲自托於高蹈,而有命輒拒,終爲積逋之歸,實有怵然於私心者。故無寧含恩循分,退給下劇,少殫微力,欲以奔走爲效,一以伸分義,一以爲祿仕者,是臣區區之意然也。惟其才疎政拙,卒不能少紓民困,仰副我聖朝分憂之意,而一着朝衣,便有擧顔之愧,自占便宜,徒冒巧宦之嫌,臣於是,俯仰慙恧,實無以自見其志者矣。臣之今日,只有避遠榮要,稍自斂掃,庶亦可爲一分自補之地,而惟寵利是貪,揚揚而不知愧,則人將謂臣斯何?今臣所自引,雖甚區區,其欲量己而遵分者,亦不爲無說,儻蒙聖朝寬宥,則其於勵廉義振頹俗之治,未必無少補,雖在微臣報效之道,其視貪榮苟冒,不量而入,蔑有絲毫之益,只速誚謗之來,得失果何如也?矧今王章,未伸於幺麼一逆婢,肘腋近密之地,尙今罪人假息,此天下有國以來,所未有之事,擧國危駭,人心憤悒。大臣與夫三司、卿宰、庶官、章甫,莫不奔走而呼號,瀝血而陳忠,殿下乃反一例揮斥之,揮斥之不足,股肱以下爲國家宗社懇懇忠義之言,一皆寢之不下,竝靳其前日單辭之敎,而迄不賜一可否,此不但一罪人之未討而已,其爲今日國事之大可憂,孰甚於此?念之至此,實爲寒心。今臣情地,不敢自居以三司,乃以此時,不能一暴其一國同情之辭,洞陳天理民彝之不可以紊,聖躬安危之不可以忽,大臣與夫三司、卿宰、庶官、章甫懇懇忠義之言,不可以不從,以開晤聖聰,克擧典刑,絶潛伏之禍,而伸必討之義,其罪誠萬殞難贖,而所謂生不如死者也。至於經幄之任,任重責大,非謏儒小識,所可叨冒,亦有不暇陳者矣。昨陳控籲之章,見阻喉司,衷情未暴,一味悶蹙,兩日之內,荐違嚴召,跡涉逋慢,罪又難逭。玆復披瀝肝血,悉暴危悃,伏乞天地父母,少垂憐察,亟許鐫臣職名,仍命勿復檢擬於除目,俾守賤分,更令勘臣罪犯,以彰其違慢,不勝大願。
○司書吳光運疏曰,伏以臣,資質魯莽,知識顓蒙,加以失學,未嘗坐讀經史,雖或綽略看讀,而要不出口耳之外,其旨義則矇如也。時自點檢,未嘗不惕然自責曰,以此蔑學,出而事君,當作何如人哉?願爲十年閑廢之蹤,庶有息黥補刖之路矣,不意春坊新命,遽降於夢想之外,臣誠惝怳驚懼,不知置身之所也。伏聞王世弟,勤學好問,卓越千古,今日胄筵之任,固當極選一代之才學,不可以如臣者,苟然充數。臣若厭然,掩其空疏,而冒當不敢當之任,應文備數於僅僅音讀,草草文義之間,則是臣欺一心也,欺殿下也,欺東宮也。臣雖不學無識,粗知心不可欺,君不可欺,臣之辭免,非出於飾外之例讓也。伏願聖明,亟許遞改,以重离筵勸講之任焉。臣以幺麼末僚,固不敢贅陳他說於乞免之章,而葵藿之忱,不能自抑,敢此冒貢於宸嚴之下,惟聖明垂察焉。昔朱熹,以東宮講學之說,進於孝宗曰,陛下所以自治者,猶未免於疏略,因是亦以是爲當然,而不之慮耶?由此觀之,今日勸導東宮之本,實在於殿下之勤學,而經筵講讀,廢閣者累年,則臣恐殿下自治之道,或不免於宋帝之疏略矣。其所以勸導東宮者,亦何以盡其道乎?噫,國家之理亂,係於人君之一心,君心之正與不正,在於學問之勤怠,則歷代人君,孰不願治諱亂,而或不能正其心以從於學問者,何哉?以其有聲色土木之娛,弋獵遊觀之樂,紛然而交於前也。今殿下有一於是乎?伏惟殿下,自卽祚以來,淵凝淡素,端拱無爲,無一物之玩好,陳於燕私之間,無一事之嗜欲,形於動止於際,則誠可謂堯、舜之聖賢資矣。夫人心,不能兩用,亦不能不用,用之於嗜好,則學問荒,用之於學問,則嗜欲退。今殿下幸而不用於嗜好,而又不肯用之於學問,則臣未知廈氊穆淸之上,殿下之所用心者,果在那處?臣恐其泊然而無所據,汨然而無所進,以堯、舜絶異之聖資,而卒未免同歸於叔季凡庸之轍,此臣所以長吁永嘅,至於中夜無寐者也。今日有識之論,皆以頻御經筵,爲第一義,是固然矣,而猶有所未得其本者,臣向年以堂后假官,入侍於召對之席,竊瞷殿下,有涉躐看過之意,無沈潛玩繹之味,汎然而開卷,汎然而掩卷,如此則雖日開經筵,庸何益乎?臣竊伏惟念,師範前古之道,若取其氣味相近者,而爲之師,則易爲效,學問用功之方,若取其氣質所偏處,而用其功,則易爲力。臣愚僭妄,竊以爲聖資沈潛,同符殷高之恭默,而天地有憾,或欠思辨之工夫,則臣以爲說命首篇一思字,合爲聖學上緊要下工處也。夫高宗,恭默不言,而言乃雍者,以其有默中之思也。今殿下,一事淵靜,而未嘗致工於思,故發言而或欠於乃雍,出令而或不得其當,可勝惜哉?臣謹按洪範云,思曰睿。先儒訓之曰,睿者,通乎微也。夫人心虛靈,萬理粲然,誠能專其心致其思,則千載之日至,可坐而致之,而況於目前之事務乎?苟於深宮燕閑之中,夜氣淸明之際,或披經傳,而探賾其義理,或閱史乘,而攷究其治亂,以至臣工之臧否,衆論之是非,民憂之緩急,政令之得失,閉目靜坐,凝神以思,則如入暗室,久而愈明,畢竟八窓洞徹,萬象玲瓏,天下事物,夫豈或逃於止水明鏡之下,而高宗思道之境界,怳然而得之矣。如有肯綮難解者,則抄書小紙,帖之壁上,朝夕常目,通透而後去之,而猶有所然疑,則開講之日,顧問儒臣,反復論難,參互講定,則工夫縝密,盛水不漏,而該括動靜,可無偏枯之弊矣。於是乎存心之道益密,致思之工漸熟,雖莅大庭,接廣衆,奏達旁午,機務膠擾,而明睿所照,纖微無隱,若辨黑白,若數一二,夫何患兪咈之失當,而章牘之多滯乎?雖然,思有閑雜之思焉,思有道理之思焉,閑雜之思,從慢字上出來,道理之思,從敬字上管攝,說命所謂恭默之恭,卽主一無適之敬,而高宗之所以純粹不二,思慮精專者,以其有此敬也。故洪範之貌曰恭,思曰睿,對內外而言之者,蓋與說命恭默思道四字,互相表裏矣。夫敬者,主於中,而必謂之貌曰恭者,蓋以涵養之工,旣專於內,則肅整之容,必見於外。故曾子之論敬也,亦曰,動容貌,斯遠暴慢矣,出辭氣,斯遠鄙倍矣。伏願殿下,愼之於容貌辭氣之際,而俾無暴發之病,一之於精神思慮之間,而深得透徹之功,因以聖學之所得者,勉導東宮,則實國家萬世無疆之休也。目今逆婢未査,擧國波蕩,百僚奔遑,章牘迭奏,而天聽愈邈,憂危轉深,此亦由於殿下不能精之於思慮之中,審之於從違之別,雖其謀弑大逆,而諉之難査之地,置之忘忽之域,臣不勝抑鬱之至。亂臣賊子,何代無之,而未有如逆婢之其謀至凶,其地至密,其機至急,則今日臣子,不可與此賊俱生耳。殿下以金姓無之,疑似者本無等敎,牢拒群下之請,而臣則以爲,金姓有無,疑似與否,非所可論也。夫當吐出黃水之日,有出示藥院之命,則殿下於伊時,已有非常之疑矣。夫當憂危之際,黃水之吐,猝出於匙箸之餘,則雖無盛節之招,金姓之說,而掌膳宮婢,固當在於拿覈之科。況夫鞫招一出,月日相符,則主謀行藥之賊,必在掌膳之列者,明若觀火,閉口捕舌,隱將安逃。伊日掌膳宮人入番者,勿問金姓有無,固當盡付有司,査得正犯,以正王法,殿下何憚不爲,而猶自枕虎袖蛇於宮闈之內,使擧國臣民,奔走號泣,而莫之止耶?言念及此,寧欲無生,何心束帶彯纓於宮省之間耶?臣稟賦至薄,一月之內,疾病半之,自分無用於世,而惟是愛君憂國之忱,根於秉彝之天,而有不能自已者,玆敢不避猥越,附陳於疏末,伏願殿下,不以人廢言,不勝萬幸。
○修撰洪廷相疏曰,伏以臣,空疏蹇拙,最居人下,濫蒙洪造,猥玷淸塗,從前踐歷,罔非踰涯,而至於玉署華貫,尤非臣夢寐所到。迺者檢討新除之命,忽降於待罪下邑之日,臣誠惝怳震惕,繼之以騂顔汗背,莫省置身之所也。夫瀛館之職,卽所以備顧問而掌論思,亦且與聞朝議,其爲責任之重,顧何如也?是以自昔膺是選者,俱極一時之望,曷嘗有如臣魯莽,濫竽於其間者哉?臣少而失學,長益懶廢,粗習擧業,僥倖決科而止耳。若夫經傳文字,茫然無所究窮,尋常訓義句讀,都不通曉,至於朝政得失,全所昧昧。若是而其敢望侍經席而裨補萬一,廁時髦而論列是非乎?臣於此,自量已審,斷無堪承之望,在外控免,義所不敢,固當促裝入城,仰暴情實,而臣素患痰疾,積久癃篤,入夏以來,又傷於湖土炎濕,廢食昏倒,作一僵尸,重以泄痢兼劇,危惙浹旬,擔舁寸進,僅抵畿邑,而諸症越添,實有道斃之憂,雖欲强進一步,其勢末由,淹伏旅次,一向稽滯,揆以分義,已極惶懍。況此行藥逆婢査討之請,實是擧國之大論,凡爲殿下臣子者,孰不欲卽正典刑,臠肉寢皮,快伸討復之義乎?自古亂賊何限,而慘毒危迫,未有如此賊者,匿形肘腋之近,逞凶匙箸之間,禍機之作,間不容髮,此賊一日未討,則聖躬有一日之危,臣僚有一日之罪。此所以三司諸臣,瀝血守閤,大臣百僚,竭誠齊籲,而絶無本無難査等敎,輒出批旨之中,臣不敢知聖意之攸存,而一國臣民之憂危痛迫,靡有其極,何殿下之自忽防患之道,不嚴討逆之典,揮斥堅拒之至此耶?此賊陰凶情跡,盛節之招,藥院之記,旣已昭著無餘,至若摘發盤詰之道,諸臣前後疏啓,亦已備論,臣不敢爲疊床之語,而以臣道路之所聞覩者言之,里閭婦孺之賤,亦皆曰,凶婢行藥,謀害聖躬,而汔今假息,尙稽正法,其何以爲國乎?莫不齊憤而共憂,秉彝所同,此焉可見。中外波蕩,靡所底定,有若危亡之禍,迫在呼吸之間。伏未知殿下,其將一向靳固,不思所以絶禍根洩輿憤之道乎?考出藥院所記之月日,伊日掌膳宮婢,勿論姓金與否及疑似與不疑似,竝許出付有司,卽速盤問窮覈,有不容一刻少緩也。向來四儒臣之逬出違召,蓋不獲已,而一倂例罷,顯示厭薄之意,不免爲聖朝之過擧,而承宣收還之請,未蒙卽允,大臣、卿宰及諸臣之疏,俱出血忱,而聖批許久靳降,輿情愈益抑鬱。臣未知其間,俱已承批準請否乎,而其在禮遇聽納之道,大有所歉,亦願聖明之深留意也。臣方冒上辭本,雖不敢自處以三司之職,義當隨庶僚之後,同聲疾籲,而病狀危篤,如上所陳,徊徨歧路,莫伸沐浴之請,有臣如此,不如死之久矣。玆敢陳章縣道,仰請鈇鉞之誅,伏乞聖明,曲察微懇,俯憐危疾,亟賜鐫削臣職名,仍命重勘臣罪名,以爲人臣不能討逆者之戒,不勝幸甚。答李仁復、朴弼夔、吳遂元、吳光運、洪廷相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工曹判書金始煥疏曰,伏以臣,得伏見進士南遠明疏本,則以逆婢之汔未正法,歸咎於獄官之緩不究竟,至以禍根尙留,貽宗社無窮之憂等語,聲罪至深,直驅諸臣於緩法稽討之科。臣亦獄官中一人耳。看之未半,毛骨俱竦,固已萬萬駭怖,而又有李錫祚等,相繼投疏,前唱後應,更加一層,許多臚列,無非人臣之極罪,而其曰,一次推訊,永絶盤問之路云者,求罪於事實之外,有若罪人有欲吐之情,而用意故緩,絶其脈絡者然,人之爲言,胡至此極?夫行藥宮婢金姓之說,始發於賊節承款之招,按鞫之臣,得此端緖,苟非忘君背國,與賊同情者,豈敢一毫有忽於盤問之際,而其所現告,只是宮人職姓而已,至於名字,則稱以但聞金尙宮,不知其名爲誰云,故一招再招,反覆窮詰,末乃究問其族屬居住者,亦出於必欲覈實之意,判付命下之後,不但止於更推,而至以此,請加嚴刑於已輸款之罪人,則按治首末,具登議啓,其時事狀,聖鑑想亦洞燭,此豈毫分近似於緩不究竟,而今乃追提已了之鞫案,構成難赦之罪名,操持抑勒,無復餘地。毋論其言之如何,爲人臣子,而得此題目,雖萬被誅戮,猶有餘罪,危懍震掉,豈容晷刻自安,而恭俟處分,不敢徑先陳暴,縮伏累日,今始露章哀籲,伏乞聖慈,亟命削臣職名,仍令勘臣罪狀,以謝人言,以嚴公法,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司憲吳命峻疏曰,伏以臣,蒲柳之質,望秋先衰,樗櫟之賤,早合退休。不料俯念簪履,畀以憲長,臣奉敎驚惶,怵然憂懼,彌日而不自定也。念臣決科之初,厚誣先朝,猥叨憲司,塵露莫酬,倐三十載,顚毛已種種矣。方其壯也,風釆消落,不能仰補衮闕,糾劾官邪,每一回想,愧懼猶切。顧今年紀衰耄,志氣低垂,聞人過則恕心先發,遇事端則疑怯自生,其何能伸眉吐氣,刺口論事,以不負聖明耳目之委寄,振肅一世之頹綱乎?況今逆婢逭誅,王綱不張,擧朝力爭,聖聽愈邈,是宜另簡重望,以付斯責,上而感回天心,下而激發淸論,而當此之時,屬之於臣,其何異於責躄者以疾走,瞽者以辨物乎?縮伏累日,不得不疾聲仰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慈天地父母,特回淵鑑,俯察微懇,將臣本職,亟賜鐫免,以幸公私,千萬幸甚。噫,近以逆婢事,國論沸騰,無人不動,上自大臣、卿宰、宗戚,下至百官、武弁、太學生徒,章交公車,勢難沮遏,衆情抑鬱,疑惑滋甚,獨殿下深居九重,未之有聞耳。館學儒生之疏,卽賜批旨,溫音渙發,臣實欽仰於殿下重太學培士氣之盛意,而惜乎,獨不及於大臣箚批,臣竊憂歎,不能無惑也。大臣者,國家之所倚重,人主之所敬禮者也。前席入對時,都兪吁咈,密勿訏謨,章箚陳聞,則批旨隨下,賜答如響。況我國,自祖宗朝,雖國忌淸齋之日,大臣疏章,特許捧入,卽賜批諭,此乃國家制度,歷三百年不替者也。今殿下視若庶官之疏,尙靳批下於待罪之箚,其有損於聖德,固不可言,而況今殿下倚任,只有一大臣,國事之所委萃,邊機之所悉管,大臣之引入,已浹數月,內局議藥,下僚替行,籌司廢坐,亦且四朔,如是而其能爲國乎?以殿下圖治之勤,視今日爲何如也?殿下於淸夜丙枕之中,試一念及,則必將翻然而悟,惕然而悔矣。顧今大臣所執,乃祖宗金石之典,宗社無窮之憂,若殿下亟賜恩批,開納允可,則潛伏之禍機,可以屛除,汹擾之人心,可以鎭服,殿下待大臣之道,亦庶乎得矣。臣之此言,非爲大臣地,亶出於爲聖躬也,爲國家也。臣不勝憂慮,忘寢與食,齋沐而陳之,惟殿下竝留聖意焉。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刑曹參判李明彦疏曰,伏以臣,奉使遠役,經年始返,揆以情禮,宜卽省墓,而適當劇務,僚堂不齊,未敢言私,黽勉遲待矣。及至請告之後,又有移職之命,臨行中撤,私心缺然,不意辭疏纔徹,批旨旋降,該曹覆啓之日,卽臣遞職之時。仁恩曲遂,至情可伸,而軍銜未付,陛辭無路,節祀已屆,將事乏人,迫於事勢,不免徑發,殊欠出告之義,倍切怵惕之心。迺於發行之後,除旨隨下,居職如故,臣誠感激惶隕,固當竭蹶趨造,而冒暑跋涉之餘,宿患暍症,乘時復作,中途淹滯,不得前進,咫尺京闕,末由入覲,臣罪至此,尤無所逃。顧臣所帶之職,係是詞訟劇地,不可引日虛帶,以貽瘝曠之患。伏願聖明,亟許鐫免焉。仍伏念臣稟賦脆弱,壯不猶人,中經草土,未老已衰,繼以驅馳原隰,奔走不暇,嶺外之按廉纔旋,仍有航海之役,灣上之解歸未幾,又作赴燕之行。海陸南北,備嘗辛苦,水土之不服,榮衛易損,筋力之未逮,蒲柳先謝,髮凋齒落,神短氣苶,種種衰相,不一而足。年纔五十,殆若篤老之人,雖欲驅策駑鈍,報答涓埃,而衰疲難堪,實無以自力矣。古人所謂陳力就列,不能者止者,正爲臣今日道也。況今疾病纏身,起動無望,若不及今退屛,少加調息,實有性命難保之憂。玆敢疾聲仰籲於仁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曲加愍憐,竝遞臣本兼諸任,仍命銓部,勿復檢擧,俾得就閑調養,以卒生成之澤,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巳時,上御熙政堂。三司請對入侍時,右副承旨柳萬重,掌令李重觀、李廷弼,副應敎柳弼垣,正言金濰、黃晸,假注書金禹甲,編修官安瑞羽,記事官尹宗臣。李重觀進讀兩司合啓,請逆魁昌集、頤命,竝令攸司亟行斬屍,明正典刑。〈措辭見上〉上曰,勿煩。請水剌間次知尙宮姓金者,出付攸司,以正王法。〈措辭見上〉上久無發落。李廷弼曰,國家刑政,莫大於討逆,此而不聽從,其於國家,何哉?卽賜允從焉。柳弼垣曰,以此事,前後陳請,不知其幾遭,而昨見下重臣及諸臣之批,以疑似者元無爲敎。今又强聒,雖知其爲未安,而其日掌膳宮人中姓金者,査付攸司,叩質其行藥之根柢,以絶禍根,然後聖躬可免於危,宗社可底於安。故敢此相率請對,伏願諒此情願,卽賜允從焉。金濰曰,逆婢之窮凶情節,前後已盡於請對及伏閤之啓,而雖以聖敎觀之,或以無査出之路爲敎,或以元無疑似者爲敎,則可知行藥宮人之未嘗無其人,而以盛節招辭見之,逆婢之尙在宮中,斷然無疑。殿下第以其日水剌間次知宮人姓金者,出付攸司,則自攸司,當有明査之道矣,何不卽賜允從乎?黃晸曰,臣亦有所懷敢達。今此逆婢査出之啓,初非留難之事,而尙今靳許,故三司諸臣,特以討復之義,不準請之前,不敢中止。當此極熱之時,又敢相率,而瀆擾於靜攝之中,雖極惶悚,然,殿下若不允從,則臣等亦不敢止也。伏願亟賜允許,夬施王章,以慰臣子之望焉。重觀曰,此事之至今未準請,誠是千萬意外,意謂初啓再啓,卽蒙允許矣,一向靳兪,今已三年,爲今日臣子者,寢不能安,食不能甘。殿下何不夬施,思所以伸王章之道乎?廷弼曰,一國共公之論,不可以君父而遏之,豈以殿下之聖明,不能念及於此乎?弼垣曰,縷縷陳達,極知惶恐。然,古人有一言回天,而臣等閱歲爭執,尙未蒙允者,誠以言辭拙訥,誠意淺薄。然,自上若不聽從,則聖躬宗社之安危,有不可知也。君臣上下,相持至此,豈非抑鬱之甚者乎?金濰曰,以近來疏章觀之,則可知一國共公之論也。今此逆婢,夬正王法之後,聖躬不危,而王章無廢矣。伏願聖明,俯燭而賜允。今日三司,皆非不忠之臣,則安得不爭執,强聒於咫尺之前耶?只以禍胎,不可置之於君側,故大小臣僚,奔走呼泣,爭陳討復之義,而殿下尙今靳許,與國人皆曰可殺之聖訓,違矣,亦有乖於天討有罪,王者奉行之義矣。伏願今日,夬賜允從,以解臣民之惑焉。晸曰,殿下歷觀前史矣,自古國家,其或有容貸大逆不道之罪,牢拒臣民苦口之爭,而不至於亡者乎?罪逆如此,而有所容貸,則國不可以爲國,君不可以爲君。一國公論,不可違拂,逆婢情節,亦已彰著,宜卽賜允,而尙今留難者,誠未曉也。卿宰大小臣僚之疏批,皆以元無疑似者爲敎,此則臣等,決知其不然。盛節之招,因世相入送毒藥之說,分明吐實,《藥院日記》,黃水吐出之事,明白記載,則其人之在宮中,斷然無疑矣。藉曰無之,殿下當以念宗社愛聖躬之意,常懍然驚慮,亟思防患之道,況審在宮中,而曲加容護者,誠未曉也。萬重曰,三司諸臣之苦口力爭,一則爲聖躬,一則爲宗社,而一向靳兪,誠切抑鬱之忱。昨日諸臣之批,或曰元無,果如此敎,則前日何嘗或賜允從,又何嘗以難査爲敎耶?群下憂慮之極,妄有所揣度,以爲旣嘗允從,則其人之不爲元無,可知,旣曰難査,則雖有之,而査出爲難也。以此觀之,則前後元無之敎,似出於拒塞群情之意也。故如是力爭,期於斯得,伏願亟回聖思,俯燭群情,以除無窮之禍根焉。重觀曰,自有此啓,今已三年,而尙未準請,今日臣子,固知死有餘罪,而天下後世,其將以殿下,爲何如主?殿下何不察此,而尙今靳許耶?惟願快從討罪之請,克祛宗社之憂焉。廷弼曰,殿下雖欲庇護幺麼一逆婢,然一國共公之論,終不可遏也。人心泮渙,國事波蕩,幾何其不至於亡國之域耶?當此之時,雖悔莫及,伏望無少留難,夬伸王章,以慰臣民之望。弼垣曰,逆婢罪惡,王法之所必誅,聖躬安危之所關係,殿下雖欲容貸,不可得也。臣等忝居三司之列,不能除君側之禍根,則何以辭百世之罪乎?非但卿宰之陳疏共請,至於武弁、出身,亦皆投章共討,此出於秉彝之良性,而不可遏者也。自古爲人臣者,孰不爲君父討逆,而大小臣僚,齊憤共討,以至於軍門將校,未有如今日者也。殿下何不俯察同憤之請,亟許査付之請乎?惟願夬賜允從焉。濰曰,今此逆婢,誠不可一日容貸也。臣等別有深慮焉,逆魁雖已誅戮,餘孼尙有隱伏,若不明査正法,而留置於君側至近之地,一朝或售其凶計,則雖萬段斬戮,何以洩臣民之憤乎?臣念之至此,誠不勝危懍之心,伏願亟回三思,卽賜一兪焉。晸曰,縷縷陳達,極知惶恐,而誠以爲君父討賊,天地間大經大義,臣子之所不可已者也。謀害君父之賊,置諸君側,而爲其臣子者,不能討復,則當於其心懍悸憂鬱,果何如也?殿下若終始牢拒,容護一婢,則不但使臣等,爲萬古之罪人,後世亦以殿下,將謂何如主也?此非一毫留難之事,亟降兪音,是所望也。重觀曰,合啓陳之,所懷達矣,而尙無發落,誠不勝悶鬱之忱矣。廷弼曰,逆婢之罪惡旣著,則此非容護之處也,臣僚之陳請至此,則亦非靳許之事也。願加三思,卽賜明白之下敎焉。濰曰,前此筵臣,亦有以此說,陳達者矣。然,事有相符,故更此仰陳矣。皇明洪武年間,宮中有棄兒屍之事,其時宮人,一皆殺之,誠以許多宮人,不可盡査,而王法亦不可廢之故也。非謂此事,足爲後世當然之則,然,以棄兒屍之罪,比之於謀弑君父之逆,則輕重果何如也?其時掌膳宮人,雖非一人,而比諸一宮宮人之多,則査出之路,亦似易易耳。王法之不可廢也如此,人君之深意防患,亦當如是,故敢此仰陳耳。晸曰,其時掌膳宮人,盡爲出付,則或慮有玉石俱焚之患耶?此則有不然者。雖使掌膳宮人,盡數出付,其中正犯,似不過一人耳。有司之臣,明査詳覈,鉤得罪人,則豈有玉石俱焚之慮乎?其時掌膳宮人,盡數出付,似爲無妨矣。弼垣曰,此係宮中事,外人何以知之?特以盛節之招,掌膳宮人之姓金者,明白現出,故臣等知有金姓之逆婢,如是力爭矣。必也正法而後,王法伸宗社安,群情可慰,惟望兪音之亟降焉。濰曰,逆節之招,只擧金姓人掌膳者,故自上或有難査之慮,然,考見《藥院日記》,其日掌膳之婢,盡付有司,則自有可査之道矣。何必留難之至此乎?萬重曰,諸臣之苦口力爭至此,惟望允從焉。弼垣曰,當此盛熱之時,縷縷煩陳,極知惶恐,而惟冀亟下允從之敎焉。萬重曰,兩司合啓,尙未承批,故敢此仰達。廷弼曰,臣等不能詳聞聖敎,卽爲明白下敎,何如?晸曰,當此極熱,移時殿坐,引接臣僚,恐有妨於靜攝。此非持難之事,何不速賜允從乎?重觀曰,兩司合啓,陳之已久,而尙不下批,敢此仰達矣。上曰,勿煩。李重觀讀府啓,請亟寢緣坐罪人賓愛、終卿放送之命。〈措辭見上〉上曰,勿煩。新啓,今此逆婢査討之請,卽一國共公之論,爲殿下臣子者,苟非黨凶逆而忘君父者,孰不欲臠其肉而寢其皮哉?三司合辭,百僚同聲,而至於大臣之未及庭籲,實由於病不自力,一箚二箚,辭意懇迫,則身雖未能造朝,言足有以感聽,有何一毫緩忽於沐浴之義,而一種不逞之輩,乘機闖發,投進一疏,陽托討復之名,陰售傾陷之計,敢以偃蹇私第,越視大論,大臣之病,逆婢之幸等語,構罪大臣,無復餘地,竝與獄官三司,而直驅於護逆緩討之科。一篇精神,不專在於討殿下逆婢,而在於逐殿下廷臣,終使大臣出城,獄官引嫌,三司不安,其假藉討逆,壞亂朝廷之計,豈忍言哉?何幸聖明在上,俯燭情態,出給其疏,夬施逬裔之典。今日處分,出尋常萬萬,宵小讒侫之徒,聞命相顧,莫不沮色而落膽矣,不意喉司之臣,秋曹之官,相繼投疏,費辭伸救,以構誣朝臣之言,謂不裁擇,以假托討逆之計,謂可原恕,至有此還收之請,其挾雜營救之意,已極駭惋,至於儒臣之兩疏,變幻於昨今之間者,尤爲異常。旣曰跡涉抑勒,意在迫逐,而至請辨察,則其藉重敲撼之奸狀,亦旣昭然知之,而今反汲汲救解於昨疏未下批之前,前後矛盾,若出二手,未知前何心,而後何心耶?況奸讒不行而後,言路可開,邪黨逬出而後,士氣可植,而儒臣所慮,一切反是,豈非萬萬恒情之外者哉?如此苟且言議,若不痛辨而規警,則怪鬼駭悖之言,必將換面迭出,終至於空朝廷亂人國而後已。請左副承旨鄭思孝,刑曹參議金始慶,副校理朴弼夔,竝命遞差。上曰,依啓。弼垣曰,臺啓過重矣。夫士論者,討逆固可矣,而構罪大臣,用意不美,難免傾軋之目矣。朴弼夔,前後兩疏,果無着落,而初疏則不過欲辨疏儒用意不美處,而及夫特命遠配之後,或恐朝廷處分之過中,有傷聖德,而又爲陳疏矣,今臺啓,至以換面迭出等語爲罪者,豈非過乎?鄭思孝,則職在喉舌,有懷陳達,亦未見其爲罪也。君父在上,臣何敢有懷不盡乎?臣意則疏儒停擧可矣,而至於遠配,以爲過當也。重觀曰,凡儒疏所執,必光正無雜,然後可以厭服人心,而今此李錫祚之疏,外假討逆之名,內售傾陷之計,此固聖明之所洞燭,國人之所共憤。儒臣前疏,旣有辨察之請,而疏批未下之前,反爲救解,臣之所論,只論其前後之言,矛盾也。今入侍儒臣,費辭陳達,至以換面迭出等語,謂之過重,臣啓所謂換面迭出云者,只謂如許之疏,若不規警,則此後怪鬼之輩,無所懲畏,駭悖之言,因玆益肆,必將壞亂朝廷而後已也。蓋爲日後之慮,非指卽今儒臣之疏也,而儒臣錯認,有此論斥,臣實未曉也。然,臣旣被其斥,何可自以爲是,而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重觀曰,退待。柳萬重曰,掌令李重觀,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廷弼曰,臣以請對事,來詣臺廳,則僚臺以副校理朴弼夔之疏請還收儒疏定配事,欲加規警。蓋疏儒之憑藉討逆,構陷大臣,不遺餘力,而特敎定配之後,弼夔之陳疏營救,曾是意外,略加規警,未爲不可,故臣亦唯唯,而入對之前,啓辭措語,未及消詳,遽卽登對,僚臺陳啓蒙允之後,儒臣之論斥備至。臣以同參之人,何可獨爲晏然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廷弼曰,退待。柳萬重曰,掌令李廷弼,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濰讀院啓,請還收大靜圍籬安置罪人申銋,出陸撤籬之命。〈措辭見上〉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星樞減死之命,仍前嚴鞫,期於得情。〈措辭見上〉上曰,勿煩。新啓,平安兵虞候李重昌,爲人愚猾,全不解事,履歷旣淺,年紀且耄,新除之初,人皆嗤點。其時臺官,辭而不見,以示勿赴之意,渠當卽爲自處,而不有物議,冒沒赴任。廉恥一節,雖不可責之於渠輩,而平兵佐幕,地望職責,視他有別,如此之人,決不可仍置。請平安兵虞候李重昌罷職。上曰,依啓。諸臣,以次退出。
5月19日
编辑行都承旨柳重茂〈坐〉。左承旨李翊漢〈呈辭受由〉。右承旨兪命凝〈坐直〉。左副承旨李廷濟〈坐直〉。右副承旨柳萬重〈坐〉。同副承旨李重述〈奉命偕來〉。注書李壽益〈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重震〈仕〉金禹甲〈仕直〉。事變假注書權一衡〈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兪命凝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廷濟啓曰,行大司憲吳命峻,執義趙錫命,未肅拜呈辭,掌令李重觀、李廷弼,避嫌退待,持平李普昱,奉命在外,持平李聖臣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李肇,右承旨臣兪命凝啓曰,淫霖彌日,蒸炎轉甚,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柴平湯昨已畢進,而寢膳之節,一向平常乎?今日臣等,率諸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後,議定湯藥繼進當否,宜當。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症候平復後,諸節一樣安寧乎?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寢睡、水剌平常,湯藥進御,勿爲入診。慈殿氣候,一樣安寧矣。
○藥房口傳啓曰,有勿爲入診之命,臣等入診,不敢更請,而今日當爲議藥,使醫官入侍,詳察聖候,何如?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入診醫官退出後,臣等與諸御醫,反復商議,則皆以爲,柴平湯,依前加入,加進五貼,宜當云,此藥卽爲劑入。諸醫又以爲,大妃殿當此暑濕之時,加減生脈散,間間進御,有合調保之道,每十日劑進五貼,爲當云,此藥五貼,亦爲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廷濟,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命凝,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趙最壽,副修撰趙鎭禧,旣有只推之命,副修撰吳遂元,疏批已下,竝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趙最壽,副修撰趙鎭禧、吳遂元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命凝曰,推考傳旨捧入。
○兪命凝,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應敎臣柳弼垣,以實錄廳郞廳,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殊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萬重啓曰,掌令李重觀、李廷弼,引避退待,處置歸於諫院,而大司諫李鳳年,獻納徐宗廈未肅拜,司諫尹淳在外,正言金濰、黃晸呈辭,不得處置。除未肅拜、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柳鳳輝,累違召命,連呈辭單,無意行公,本兵事務,已多積滯,金吾議讞,亦未擧行,俱涉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廷濟,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分授北岳東邊體城頹毁處,卽當改築,而卽今雨勢如此,姑待快晴,始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南所衛將牒報,則本所所屬馬廐營後墻一間許,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金虎門入直砲手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慶德宮假衛將牒報,則本宮內北所近處中松一株,今此潦雨折僵云。卽令該所斫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十九日,武學尹鳳載,匠人朴泰番等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益弼,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正言金濰、黃晸啓曰,請還收大靜圍籬罪人申銋,出陸撤籬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星樞減死之命,仍前嚴鞫,期於得情。〈措辭見上〉新啓,司䆃寺直長沈溥,短於文字,又不解事,曾爲齋郞,已有鄙瑣之誚,及授本職,亦多駭異之擧,全沒官員貌樣,大爲吏屬嗤點。如此之人,決不可置之衣冠之列,請司䆃寺直長沈溥汰去。掌令李重觀、李廷弼,竝引嫌而退。其所論列,大意固好,儒臣之斥,何必爲嫌?請掌令李重觀、李廷弼,竝命出仕。答曰,不允。末端事及處置事,依啓。
○戶曹判書趙泰億疏曰,伏以臣,力弱而不堪重擔,病痼而難耐劇務,夫豈有一刻冒據之理,而初因客行之疊到,不敢辭避,繼緣宴禮之期迫,因仍蹲滯,五朔奔忙,無所裨補,秪益添病而已。臣素患消渴,固是十年沈淹之疾,而每當暑月,輒有注夏之症,脾土大壞,飮啖全却,勞悴日甚,筋力殆盡,常有凛凛難支之憂。昨日書筵退出之後,忽覺虛汗如瀉,渾體寒戰,扶出禁門,若將頃刻隕絶,曳歸私次,達宵昏頓,宛轉叫苦,無以自力,灌藥無效,隔死如紙。臣於前年秋冬,旣經百日癨癘,今玆症樣,又似向來所患,如不及今調治,深恐終必難爲。所帶本兼諸任,俱係緊重,不容一日虛縻。伏乞聖慈,俯加矜察,先遞臣度支之任,毋曠重務,使得隨便將息,以延殘喘焉。且伏聞日昨該曹,以臣差先陵誌文改撰之任,臣不勝惶駭悚恧之至。臣之代匱文任,實有血指汗顔之愧,凡係小小辭命,循例應製,尙懼其不能稱塞,以招四方譏笑。顧此幽宮示遠之文,何等重大,而乃遽屬筆於臣?伏惟先朝,盛德大業,鴻功偉烈,卓絶今古,輝映宇宙,雖使博學高文之士當之,亦未易鋪張而揚厲之。況以臣短淺之識,荒拙之辭,其何能摸天地之大,繪日月之明,一洗凶人之穢筆,以垂無極之永觀乎哉?且念列朝誌文撰進之臣,一從時望所屬,多以特敎差下,故雖有時任文衡,亦不得撰進者,豈不以重其事而難其人乎哉?目今兩大臣,旣皆曾經文任,名德之盛,文詞之富,非臣之所敢望,亦惟館閣出入之諸彦,望實之浮於臣者,亦多其人,而徒以臣目前不近似之見任,强責之以千萬不敢當之重事,臣心之悶迫罔措,姑捨勿論,豈不有乖於致隆陵寢之道乎?伏願聖明,深念事體之至重且大,仍察微臣之決難承命,亟寢臣撰進誌文之命,因授可堪之人,公私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撰進。
5月20日
编辑行都承旨柳重茂〈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兪命凝〈坐〉。左副承旨李廷濟〈坐直〉。右副承旨柳萬重〈坐直〉。同副承旨李重述〈奉命偕來〉。注書李壽益〈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禹甲〈仕直〉。事變假注書權一衡〈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兪命凝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廷濟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出往城外,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柳萬重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李廷濟,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崔鎭漢,以文臣堂下朔試射試官,慕華館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重茂啓曰,注書李壽益,自任所入來有日,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兪命凝啓曰,奉敎尹尙白,親病受由,已過三日,卽爲牌招,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司書吳光運,陳疏承批之後,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京畿監司,庇仁縣癸卯條田稅大同色吏李時蕃等七名渰死事狀啓,傳于兪命凝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李廷濟,以文臣朔試射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臣等來詣試所,射員亦皆聚會,而大雨達夜注下,試場之內,漲水遍滿,雨勢終不開霽,今日試射,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東所衛將牒報,則本所所屬司僕寺南邊宮墻四間許,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弘化門入直砲手二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判書臣柳鳳輝,以身病,連呈辭單,參知臣尹惠敎,受由在外,未及上來,參議未差,只有臣熙晉,連日入直,輪替無人,宿衛重地,事甚可慮。參議未差之代,以在京無故人,明日政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忠淸監司,林川居鮑作良人朴檢山等渰死事狀啓,傳于柳萬重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以右議政疏批,傳于柳萬重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同副承旨李重述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議政府右議政李光佐,則以爲,臣冒死陳懇,只冀天地父母之哀憐察納,伏奉恩批,大失所圖。雖眷寄之隆摯,感鏤次骨,而情地之窮蹙,跼蹐無措。顧臣今日,惟有解職受勘,庶可少塞衆心,威命一日不降,祗添臣一日之罪。天日昭臨,洞照容光,豈不垂諒乎此哉?虛辱恩諭,祗承無路,伏地隕泣,不省所達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萬重啓曰,今日臺啓,光陽縣監具文泳之文字,以永字誤書,致勤點下。誤書處改付標以入,而當該注書推考,臣亦有不察之失,極爲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李重觀、李廷弼啓曰,請亟寢緣坐罪人賓愛、終卿放送之命。〈措辭見上〉新啓,光陽縣監具文泳,居官爲政,無一善狀。年前稱以改創官舍,張皇論報於巡營、水營,圖得禁山松數百株,略用於修葺處,而其大者則作棺板,船輸於京江,又其次,則以船材木發賣,竝歸私橐。設賑時,勒貸於境內儲穀之民,及其秋成後,事當還報,則只令監官自備以償,而囚繫督捧,無意自官備給。賑民之穀,橫徵監官,極涉無謂。政令之可駭,類多如此,而大小官事,一委於李姓座首,干于詞訟,輒問於座首而決之,座首則一視貨賂之多少,低昻瞞應,不以直對,憑勢作奸,貽弊民間,罔有紀極。境內民丁,例必輪回使役,而一聽座首之言,遠村則以錢代捧,終無去處。且本縣,卽順天元定兼官,而民人輩,居在隣邑,稔知其政,當其空官時,齊疏巡營,請勿以光陽爲兼官,故其時道臣,至今移定兼官於順天營將,文泳不治之實狀,據此可知。芻牧之責,不可仍畀於如此貪婪之人,請光陽縣監具文泳,罷職不敍,李姓座首,亦令道臣嚴刑懲勵。法綱頹弛,朝令雍閼,兼竝之徒,專事攘奪,以致疲氓不能保其業,或不免流離失所之患,此弊之難防,固已寒心矣。前郡守李廷燁,以綺紈子弟,素性貪饕,行己鄙悖。曾任郞署,重被臺劾,及守高陽,亦多民怨,貪虐之事,雖難毛擧,事係旣往,不必追論,而向者三南量田時,發遣私人於庄土所在處,挾藉宮勢,威脅殘民,海浦築堰之處,山峽起耕之地,或稱賜牌,或稱立案,無論年久,一倂橫推,民人世傳之業,一朝公然見奪者,處處夥然,怨聲載路,牒訴紛紜,而氣勢所壓,莫敢誰何,事之駭然,莫此爲甚。蓋先王朝受敎中,起墾耕食,已過三十年,則勿許聽理,自是不刊之典,而怙勢蔑法,非理橫奪,有非鄕曲豪猾之比,論以國法,決不可一任其所爲。請李廷燁所奪田畓,隨其被奪人之狀告,令地方官量給賜牌卜數後,依受敎,一一推給於民人等事,湖嶺道臣處,別爲分付,俾救窮民失業之弊。答曰,不允。末端兩件事,依啓。
○右議政李光佐疏曰,伏以臣,伏聞章甫投匭,擬臣以人臣之極罪,惶駭震怖,逬出國門,只竢威命之降矣,不圖聖恩如天,不特不以爲罪,反加曠絶之異數,特遣承宣,諭臣偕還,續降恩批,俾臣安心,重念臣狗馬之疾,醫問載路,珍膳隨降。以臣不肖,何以得此於君父?每一承受,頓首血泣,誠不知上報之所,而至於憑依寵命,冒沒徑進,臣雖無狀,義不出此,安得不號呼於天地父母之恩慈,以冀垂察乎?噫,臣罪,臣自知之矣。人言之得失,事實之如何,都不暇論,臣始參按鞫,終忝大臣,而賊婢之行藥於君父者,今垂三載,訖未斯得,使宗社之憂,靡所止極,此其罪萬死而有餘。人雖不言,固宜自就司敗,仰請嚴誅,今於僇辱之來,尙可以片辭論辨,以重其罔赦之罪乎?臣所竊自痛恨者,平生樹立汚下,不見信於國人,至使目之以緩逆,疑之以托疾。信若斯言,末減其罪,猶足以湛滅,藉蒙聖慈,曲垂恩貸,尙以何顔,齒列人數,自顯於當世乎?昨者疏首遠配之命,又出意外。臣聞明王聽言之道,可用則用之,不可用則置之而已。顧安可加以威謫,致妨言路?伏況朝廷之事,只須擧措得宜,方使人心折服,以竄配,待疏儒,爲鎭定之圖者,夫豈聖世之美事?過重之擧,緣臣以致之,臣於此,一倍惶蹙,誠不敢以晷刻自安矣。竊念自古大臣之遭罹毁辱者,莫不奔逬省愆,重則就有司之議,輕者猶卽解銜職務,誠以不如是,無以存事體而塞人心。況臣所遭之危怖,實挽近之所罕覯,而出城逾半旬,罪律未勘,職名自如,近侍相守,尤有傷於國體,跼天蹐地,窮蹙無措。不得不昧死而畢陳之,伏乞聖明,特垂日月之明,深察危苦之情,亟命召回承宣,寬宥疏儒,削臣職名,議臣情罪,顯加以常憲,以爲人臣不忠者之戒,不勝至幸。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幺麼腐儒,侵斥倚毗之臣,是何道理,是何景象?噫,世祿之臣,遭此風浪,休休之量,何足介意?須體至意,安心勿辭,從速入城,用副至望。
5月21日
编辑行都承旨柳重茂〈坐〉。左承旨兪命凝〈病〉。右承旨李廷濟〈坐直〉。左副承旨金始慶〈未肅拜〉。右副承旨柳萬重〈坐直〉。同副承旨李重述〈奉命偕來〉。注書李壽益〈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禹甲〈仕直〉。事變假注書權一衡〈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重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柳萬重啓曰,行大司憲吳命峻,執義趙錫命,未肅拜呈辭,掌令李重觀、李廷弼呈辭,持平李普昱,奉命在外,李聖臣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掌令李重觀、李廷弼,正言黃晸、金濰,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趙最壽,副修撰趙鎭禧、吳遂元,昨日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而新除授副校理申致雲,亦一體牌招,以爲察任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趙最壽,副校理申致雲,副修撰趙鎭禧、吳遂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萬重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萬重啓曰,四件事外,不許擊鼓,明有禁法,近又申飭兵曹矣。卽見刑曹回啓公事,則乃京居朴泰蕃,以牛黃貢物價增減事,籲冤者也,事甚可駭。問于兵曹,則以爲泰蕃擊鼓之日,審問委折,推見原草,則以良賤辨別事爲言,故未免見欺云。泰蕃之以貢物價增減事,至於擊鼓,驚動上聽,已極痛駭,詐稱四件內事,欺瞞兵曹,尤爲奸惡,此公事還爲出給,泰蕃猥濫擊錚,奸欺兵曹之罪,令刑曹更爲嚴治懲後,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肇進,參判李眞儒,受由未肅拜,參議沈珙進,都承旨柳重茂進。兵批,行判書柳鳳輝病,參判朴熙晉進,參議未差,參知尹惠敎,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李廷濟進。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金始慶爲承旨,黃爾章爲戶曹參判,李世最爲左尹,朴乃貞爲兵曹參議,崔宗周爲刑曹參議,申致雲爲副校理,李淰爲禁府都事,兪學基爲司䆃直長,沈世遇爲平陵察訪,洪顯周爲光陽縣監,左承旨兪命凝,右承旨李廷濟,左副承旨金始慶,左尹李森,右尹李世最。
○兵批啓曰,世弟翊衛司翊贊朴弼敎呈狀內,臨年老母,宿患添劇,情理所在,勢難供職云,以俟間察任之意題送矣。今又呈狀以爲,母病日漸危重,有不忍須臾離側,而虛帶職名,尤極悚悶,斯速入啓遞改云。其親病如此,則輪直之職,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柳萬重,以宗廟署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月十七日永寧殿修改移安祭時,正殿開金,旣爲開鎖之後,仍爲見失,搜覓終不得出。莫重廟殿開金,有此閪失,不能檢飭之失,在所難免。當該郞廳推考,下人,令攸司囚禁科罪,開金,分付該曹,新造,何如?傳曰,允。
○掌令李重觀啓曰,國家有大議論,則一種不逞之徒,輒陽托其名,陰濟其私,論其情跡,寔巧且憯。日昨李錫祚,憑藉討逆,傾陷朝廷之狀,萬萬痛駭,而承宣、秋堂及經幄之臣,相繼救解於特命遠配之下。彼承宣、秋堂之挾雜營救,專出於黨私之習,而儒臣之昨斥今救,前後矛盾者,實是恒情之外,故臣果竝加規警,請遞蒙允矣,不意諫臣之疏,營救甚力,至以臣啓,謂不合於臺閣論人之體,臣竊不勝訝惑之至,而繼之以慨然也。夫三臣之可遞與不可遞,在於錫祚之可罪與不可罪,則諫臣,果以錫祚之疏,謂專在於爲國之誠,討復之義,而不專在於壞亂之計,傾軋之意乎?大臣之病重實狀,國人之所共知,而錫祚目以佯托,大臣之憂憤血忱,天鑑之所俯燭,而錫祚謂之越視,竝與獄官三司,而直驅於緩討國賊之科,其用意設計,可謂陰且密矣。其所藉者,討復之請,而實則敲撼也,所冒者,章甫之名,而實則怪鬼也。以藉重逞私之計,負傾軋朝廷之罪,則流配之典,處分至當,而彼三臣之繼起紛紜,至請還收者,見非公議,大咈物情,故臣草草論啓,蓋出於隨事規劾之意,而諫臣之言,乃反如此,臣未知雷同苟合,知非而不言,然後方可合於臺閣論人之體耶?且以儒臣初疏觀之,猶謂之抑勒也,迫逐也,而諫臣則奬之以狂戇,許之以士論,臣實慨惋於今日之世道也。抑惟念先朝,有一二鄕儒,受人陰嗾,假借名義,迫逐元老,壞亂朝廷,先大王,洞燭奸狀,至施逬裔之典,則今日處分,允符於先大王扶正屛邪之睿斷,而反謂過重,直請還收者,抑何心哉?噫,官司[官師]相規,固淸朝美事,而言微事,而異議橫生,論一人,而譏斥踵至,不幸同朝之間,有此疑阻之若是也。臣非不知索言暴譚,遂段論辨,而諫臣,卽臣之至親,其在私義,終不宜較絜長短,而斥臣餘論,至及於處置之臺臣,則臣之不安,尤一倍矣。將何顔面,仍冒於臺次乎?昨緣日暮,今始來避,所失亦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正言黃晸啓曰,臣伏見僚臺疏本,則論及臣處置憲臣事,至以大意固好一句語,謂之人各異見,譏斥甚緊,臣不勝訝惑焉。夫李錫祚之疏,外假討復之義,內售傾陷之計,其意誠可惡,此儒臣所以疏陳辨察之請,而其曰抑勒迫逐者,可見深惡痛斥之意也。及夫特敎譴配之後,旋復投疏,費辭營救,反以植士氣開言路爲言,前後所論,自相逕庭,儒臣此着,可謂做錯,此憲臣之啓,所由發也。隨事規警,臺體卽然,故臣於處置之際,稱量下語,置諸立科矣。今者僚臺之疏,譏之以異見,繼之以慨然。噫,人心不同,各如其面,則所見各異,其勢固然。凡論事之體,當視是非之如何,何論所見之同異歟?臣於僚臺,亦不無慨然者。然旣被其斥,何可晏然於臺次乎?昨緣日暮,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掌令李廷弼啓曰,向者儒疏用意,不專在於討復,其乘機敲撼之計,有不可掩者,前校理朴弼夔之初疏,旣斥以抑勒迫逐,冀聖明之辨察,可謂慮深而見明。若於翌日之疏,只論編配之過重,則猶或可也,而乃反以憂憤所激,奬許之,兩疏語意,不免矛盾,臣固病之矣。及至請對之日,兩司齊會臺廳時,僚臺以儒臣疏語之前後判異,至於發啓規警,臣亦無崖異之意,隨問泛應,而入對時迫,未及爛漫相議矣。僚臺陳啓蒙允之後,繼有筵臣論斥之言,臣以隨參之人,不敢諉之於措語之未曾消詳,而引避退待,處置請出,出於意外,而怵分畏義,黽勉就列矣。昨日諫臣之疏,深斥劾遞之啓,臣於此,尤不勝瞿然,而繼之以訝惑也。疏儒挾雜之說,何其太怒,而力主營救之論,一至此耶?有非臣意慮之所及,而規警儒臣之議,臣旣與聞,則今於非斥之來,何可獨爲晏然,而冒居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正言金濰啓曰,臣得伏見僚臺之疏,論臣日昨處置兩臺事,而顯有非斥之意,臣實訝惑,莫曉其意之所在也。夫儒疏之憑藉討復,欲售傾陷者,用意不美,則儒臣之先攻後救,如出二手者,實無着落,此憲啓之所以發也。隨事規警,臺體則然,故臣於處置之際,果爲聯名於請出之啓矣。今者僚臺之疏,營救疏儒,極口奬詡,有若忠讜之士,以言獲譴者然,良可異也。所見旣如是,而欲人之無異辭,其亦難矣。雖然,旣被其斥,則何可自以爲是,晏然於職次乎?賤疾適苦,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成均進士沈命達等疏曰,伏以,今日請討逆婢之擧,爲聖躬也,爲宗社也。其義卽《春秋》誅亂之義也,其論卽一國共公之論也。上自卿宰,下至武蔭,凡在殿下之廷者,不謀而同,合辭疾籲,不知其幾,而一向靳兪,淹延時日,今至三載,罪人未得,聖躬之安危,宗社之存亡,直呼吸間耳。此臣等所以刳瀝肝血,再瀆天聽,而及承聖批,不惟不賜開納,至以未知其得當爲敎。臣等聚首奉讀,大失所圖,相顧憂迫,繼之以訝惑也。今此討逆之章,日交公車,雖未準請,皆蒙溫諭,而獨於臣等之請,始則嘉奬,終焉厭薄,不敢知殿下,緣何激惱,而遽有此未安之敎也?然,愛君之誠,同得於天,討逆之義,不後於人,而徒以聖批之牢拒,反懷瀆擾之懼,不思所以力爭回天之道,則是使聖朝,重貽輕士之譏,而賢關未免蔑義之歸矣,此非臣等之所忍爲也。玆又相率齊籲,至再至三,而不能自已,惟聖明,俯察血懇焉。噫,亂臣賊子,何代無之,而未有如辛丑三手之凶,至於密地行藥,謀危聖躬,卽其三手中最憯毒者也。情節之凶巧,罪惡之彰著,已悉於臣等前後之疏,則伏想聖明,亦必鑑燭無餘矣。今不必更爲煩縷,而第惟此賊已著之罪,覆載難容,雖斬作萬段,食肉臠皮[寢皮],不足以洩神人之憤,而惟今日難言之禍,不虞之慮,有甚於旣往,何者?死中求生之心,無所不至,則爲計之深,勢所必然,暗地伺隙之謀,靡不用巧,則肆毒之易,有如反手。玆故擧國之人,憂遑危懍,奔走呼號,而惟殿下怡然若無憂,恬然若不知,終無大驚懼大處分,縱殿下自輕若此,其於宗廟社稷,何,其於慈聖憂慼,何?臣等百爾思惟,誠莫曉聖意之攸在也。臣等竊伏見前後諸臣之批,或諭以元無疑似者,或敎以無可査之路。苟其然也,當初鞫廳三司之啓,夬許出付者,抑獨何也?由前之敎,則其人之尙在宮中,可知,由後而見,則處分逕庭,判若二岐,此豈大聖人執一之德,而安得無群下之滋惑乎?凡治逆之道,自有攸司存焉。雖係是宮闈間事,人君不必親自査問,毋論疑似不疑似者,伊日掌膳中,以金爲姓者,悉付攸司,使之反覆鉤覈,則無情者自脫,有犯者斯得。夫然後,三尺之法,可得以快伸矣,聖躬之憂,庶得以少紓,而大小臣民,汹擾疑惑之情,亦自有鎭安之道矣。殿下有何顧惜於罪惡已著之一宮婢,而終始堅持,直爲此泄泄也?臣等憂憤所激,只知討復之爲急,責諭之下,反昧干冒之爲嫌,又將一國之雷辭,猥徹九重之天聽,伏願聖明,廓揮乾斷,亟降兪音,使妖婢,登時伏法,上以絶聖躬無窮之禍,下以釋臣民憂危之情,千萬幸甚。疏下,進士李敏中、金存厚,生員安錞,進士梁廷麟、李夏宅,生員李時鼎,進士吳彦賓,生員韓敬徵、沈鵬海,進士權在衡,生員李春馨,進士柳煥奎,生員尹道涵、盧述、柳春榮、柳𫃻、柳綋、盧迪、李縉基、吳瑞暉、李時雨、黃世俊、曺弘業,進士李囿春,生員宋儒式、李復齡,進士李重泰,生員朴世甲,進士洪㝡人,生員尹鏶、兪彦徽、琴沃心,進士李大受、金始煒,生員洪可人,進士李廷喆,生員林光岳、鄭渭弼、李應元,進士趙台祥,生員沈沆、韓宗瑾、李獻民、沈廷吉、李挺材,進士洪應寅、鄭夏彦、朴世良,生員尹志遠、沈㶅,進士辛最良、權國衡,生員黃昱、李堣、安鎬、吳命迪,進士李錫祥、李蓍迪、李度、李重庚,生員李重寅,進士李弘齡,生員申宅洙,進士趙甲彬、趙載健、柳賢模、邊致周、邊致明、洪昌震,生員柳萬樞,進士沈䥃,生員朴弼顯、朴弼載,進士朴弼彧、朴弼大、李宜中、李普淳、柳宗普、柳尙晉、李希天、金尙翼、金尙遠、李德潤、成疇錫、金錫範、金宗大、金錫一、鄭東良、朴鳳漢、金奎錫、金湜、鄭亨萬、韓光烈、李民秀,生員李聖運,進士申思晉,生員鄭萬柱,進士李蘊,生員鄭錫慶,進士趙東泰、閔堦、鄭俊一,生員尹光迪、李憲養,進士趙福彬,進士□□□、鄭就寧、南命老,生員徐海朝,進士李長夏,生員朴洤、朴壽奎,進士林錫憲、趙榮國,生員趙尙行,進士趙尙鼎、申思觀、沈星鎭,生員李壽德,進士趙鎭世、崔鳳鳴、朴師休,生員朴就卿,進士李普寅、趙鎭泰、李德鳳、李瑞龜,生員宋輝明,進士尹得聖、鄭梓、鄭檀、朴弼咸、閔思孟、金敬躋、柳挺翼、丁喜愼,生員丁最愼,進士權選、申宗夏、李埈、李尙麟,生員鄭錫耉,進士金東顯,生員安儁,進士李堉,生員具頤柱、吳命觀、李匡贊、鄭道謙、徐宗璧、李重恒,生員李德輝,進士朴瓚,生員朴舜祥、姜尙稷、朴淳、鄭履儉,進士申慶普、朴弼幹、金廣淵,生員林象老,進士李普運、申命相,生員李鳳陽、李誠一、任命台,幼學李夏茂、金命弘、金宗台、李匡臣、崔啓興、盧世平、鄭錫行、鄭錫悌、金宗岱、金宗協、成德濂、李成中、任錫垕、尹東喆、安壽坤、趙宗洙、安僑、安侃、安聖希、安聖躋、沈垠、李獻孝、趙鴻逵、趙集命、李聖源、沈鎔、宋一明、權就衡、金檀、李德海、鄭升賓、高德徵、鄭輯寧、李明吾、尹弼命、金達海、具致南、宋翼休、尹師吉、趙萬善、趙泰禧、宋光運、李台奭、安致華、李攀龍、李緘、林德淳、林德恒、崔象德、金尙重、尹昌運、尹啓運、尹天運、林莘、李聖倫、尹光纘、金鼎運、李德星、鄭錫智、洪鎭輔、黃雲瑞、李蕃、李藎、黃處斗、趙百源、趙一源、兪彦國、金養厚、金頤厚、崔宗顯、金硡、鄭東僑、尹東鼎、尹東昌、李聖迪、李聖述、李挺喆、姜柱寅、韓光顯、李廷耉、李廷虎、李挺楫、李挺霖、李海鳳、李海運、趙明恒、曺命成、曺允泰、鄭道益、尹尙通、李時薰、崔守良、慶曙、徐命岳、權確、李之昶、高允明、李廷一、李寅徽、沈耉俊、沈弘浚、洪應運、徐命擧、李彦濟、李東稷、尹天休、金命恒、李華鎭、朴師緝、徐命年、李師益、金弘鎰、朴師寬、權寵、尹光選、黃德吉、趙宗漢、趙宗溟、趙宗澤、李經濟、朴尙浩、朴尙沂、朴尙濟、沈宗吉、尹淰、尹溓、成道錫、成德洙、柳明晉、孟淑一、尹敬夏、尹敬殷、尹敬周、鄭道震、李泰徽、辛相龜、李希奭、徐業修、趙廷琦、李鼎燮、徐命疇、金渻、李壽躋、李明躋、趙載德、趙載元、李箕彦、趙漢彬、曺命愼、沈若河、李胤祚、李永祚、李光躋、吳潤河、李廷鎭、李夏宗、李夏一、李址誠、成德濟、李徵蓍、李徵耉、柳匡模、李益兼、李益熙、閔孝述、李德明、李普望、李顯慶、尹得勳、尹得友、兪彦鵬、李行謙、曺命敬、南泰登、盧遂、李德彬、李德升、申致孝、崔崇仁、崔崇謙、崔崇文、李文中、沈鏛、沈鏜、尹匡國、南宮權、林象九、鄭志喆、李夏采、金弘得、黃處鳳、金雲煥、洪麟錫、李天佑、禹拜言、金慶祖、權衡、柳遇春、邊萬里、朴大來、鄭國賓、康致耉、金聲翕、李鼎陽、姜允濟、柳益春、金相龜、李廈肇、金相岳、黃壽龜、鄭得寧、李鳳瑞、鄭來臣、曺潤周、權玧、趙錥、閔師尙、李元復、趙禎命、李昌元、李會元、趙啓命、洪聖佐、黃置、黃冕、李燮元、閔挺麟、李應吉、沈堦、李彝憲、尹澤休、李安世、李顯世、李重益、閔光運、閔天孝、李思觀、李重白、李載和、趙載一、李德老、李普弼、李挺楷、洪啓業、金梡、韓光世、李碩輔、申達洙、尹光德、趙鵬搏、金南潤、慶著、尹宗洙、朴弼炳、兪彦臣、李匡周、柳夏晉、尹東度、崔鎭衡、李徵祥、金穟、洪啓昌、崔守謙、李弘重、成致顯、李廷協、洪龍海、趙載行、李命欽、李徽齡、邊致道、金尙鎭、李慶昌、李彦國、柳煜、尹洽、李喜中、鄭錫一、朴師一、洪應泰、曺命采、李道倫、李德中、洪應恒、宋希運、尹觀輔、李復淵、徐勉修、徐顯修、朴重鉉、朴聖欽、李普遠、金潚、金潗、崔昌孝、崔昌敬、兪彦好、申慶雲、朴象眞、李震燮、李胤濟、洪台輔、李世祿、鄭東明、韓光載、鄭奎祥、鄭翼祥、鄭錫鳳、李匡彦、趙榮後、柳昌垣、朴師烈、朴師協、鄭志翼、李挺梅、申湙、李廷澤、沈奎鎭、金�、申瀅、曺命章、李道輔、李吉輔、李鴻運、韓師說、洪啓範、沈㙂、宋昌明、洪龜錫、李道喆、兪彦復、李膺運、金夢星、李重好、沈埴、金瀞、崔夢大、權相履、郭人濟、尹星運、趙載厚、李柏齡、李萬權、嚴瑀、尹東儀、尹東休、尹堣、金溟、李益燮、金溆、尹湛、尹瀅、元景濂、尹淨、柳明恒、尹溍、林義浩、李德一、曺命協、李元恒、李普憲、朴師夏、李宜柱、李眞楫、鄭昌百、鄭昌萬、朴世昌、朴世翊、吳遂夏、趙重呂、洪雱、洪霖、趙重胤、尹光維、尹光紹、沈鑰。答曰,省疏具悉。金姓宮人,決無査得之路矣。
○校理趙趾彬疏曰,伏以臣,頃隨三司諸臣之後,屢陳査討逆婢之請,而誠意淺薄,未獲準許,辭語窮竭,相率逬退,辜負職責,慙恧欲死,畢竟坐罷,私分差安,而曾未數旬,旋卽甄敍,除旨繼降,職名如舊,驚惶感激,罔知攸措。在臣分義,宜卽祗謝,而前旣以不能討賊,引罪而退,則此事未準請之前,決無抗顔更進之理,數日之內,四違召命,積逋之罪,實所難逃。今於五牌之下,不敢坐違,謹此隨詣於禁扄之外,畢暴衷懇,拜章徑歸。伏乞聖明,察臣蹤跡之迫阨,諒臣情勢之難强,亟遞臣所帶之任,仍治臣違慢之罪,以警具僚,以安賤分焉。抑臣向應按覈之命,遽當難明之案,殺獄事重,不敢放忽,一心勤勵,反復鉤詰,屍親以下數十餘人,不煩一杖,次第吐款,證援明白,査事究竟,自謂倖免僨事,庶期可幸無罪。迺者兪阜基,縱奴擊鼓,固已無嚴,而況其控辭,捏合虛無,變幻事實,必欲歸臣査案於白地構誣之科,其後阜基之招,一襲其奴之招,節節自明,字字巧辨,許多粧撰,專事眩惑。郭聖濟、尹泰東之爰辭,其所稱冤,尤不成說。諸供自明,儘多可辨,而臣雖疲軟,何可與囚人,呶呶爭辨,以傷事面也哉?第其中一二誣罔之端,有不可不略辨者,玆敢附陳焉。其所謂今番按覈之道,不過詳覈其空衙日字之果爲某月某日,可考文跡與公證,以明其被打日字之的在何日,而此則全然置而不問云,而趙後英,以其子之被打,的在九月十二日,而以八月十九日空衙時,被打云者,初爲官家之威脅,後爲趙應璧之所誤,不免爲退日納招於海州査庭,而此非實狀云,應璧則以爲空衙之云,初出於欲實八月十八日被打之事,而九月十二日被打的實之端,今旣現發,空衙之說,更無可論云爾,則被打日字之眞的,畢露於按問之初,威脅證左之分明,又出於盤詰之後,而今以全然置而不問爲言者,此其誣罔之甚也。其所謂屍親兄弟及各人之因他事干連者,竝作看證云,而必以文案所載中人及諸招所發中人,招致按問,獄體卽然也。趙楚英、二昌二人,雖是屍親之弟兄,而旣出於屍親之招,且與以子證父,以奴證主,有異,則一番憑問,亦不可已者。因他事干連者,不知所招者何人,而前御史時,座首李厚發,則以本官出寓時事,入於推問之中,官婢點德,則以訐訴阜基事,亦入於按覈之中,而厚發則以其時座首,長在鄕廳,則官家大小凡事,宜無不知之理,占德則以阜基所眄,亦嘗訐訴,則重老被打眞僞,必有詳知之端。故一體盤問而取服,則以此兩人,謂之因他事干連者,未諳獄體之甚者,有不足多辨,而其所謂日月分類,作爲限內云者,亦有說焉。九月十二日重老被打時,或有參見而參聞者,或有徒知九月之被打,而未詳十二日之被打者,或有問後英,而知十二日被打者,則分其證月,類其證日,明其限內被打之狀,固是按査之體,而必也曲循其意,一倂刪沒,然後方可謂之不失其審愼之道歟?其所謂八月十九日之明爲施笞,九月十二日之不爲施笞,皆有公家文跡云,而十九日之不爲施打,十二日之明爲被打,旣有各人之招,則臣不必多辨,而所謂公家文跡,臣於按査之日,亦取而見之,此不過九月十二日官廳下記中,醫人李德允,京人韓泰基,日下糧饌及他官中日用雜物所下列錄者而已。不曰,是日是夜,本官及李漢諸人,同處於內東軒,而兪阜基則連處於山亭之說,此不可爲阜基之是夜避客,來宿東軒之證,而猶欲以此,爲可據之文跡,可謂不成說之甚也。其所謂十三日誦經時下記,設有可據者,此爲十二日以後事,則非所當論,而況此下記,當臣按覈之日,渠之再次納供之時,初不現納,又不提及,到今追發,亦何足爲可據之端耶?其所謂行賂一款,御史無端提說云,而行賂之說,出於後英之招,則謂臣無端提說者,抑勒甚矣。之英、應璧之名,出於後英、蘭雪爭詰之際,末後歸宿,及於蘇後進,而後進,一一承款,受賂諸人,亦皆吐實,則旣無根因,階梯已絶之說,萬萬無狀,而圓杖訊問之云,尤極虛罔。符同阜基,行賂諸證者,後進卽其人,而後進,欲掩其跡,終始抵賴,臣果以半校杖,施杖四度,而取款,卽海州一邑人之所共知,非敢誣也。設令以圓杖訊問,果如渠言,御史用刑,初無法杖之定制,則杖之大小,不必爲說,而況臣所用,旣是半校杖,而今以圓杖爲言者,此其故何哉?必謂臣以大杖而杖之,脅迫而取服,然後人之驟聞者,或當疑臣而[以]嚴酷,而按獄之失平,故乃作此虛無之言,以爲疑辭之計,其亦可駭也已。臣於二十餘辭證之取服也,曾不費一杖,獨於行賂之事,只施四度之刑,而猶且疑怒至深者,蓋其牢諱之獄情畢露,密布之事端盡出故也。其死中求生之言,亦何足責也哉?其所謂按使,終不許一番面質,究得實狀,而雖明白易知之供辭,而一筆句斷曰,擧皆糢糊,在屍親,則差違之端,不惟不加盤問,乃反惟其言之是從云者,何其不自反之至此也?當査庭兩造推覈之時,屍親諸證,明言其被打之委折,痛陳其威脅之實狀,而阜基相對默默,但事噓噫,曾無一言質其虛實,及其再次納招也,其所謂可問公證,非可問公證,而乃其最親之私人,其所謂可據文跡,非可據文跡,而乃是無用之下記,其他張皇辨明,都無指的,則只見其糢糊,不見其明白,而猶且曲從渠言,嚴訊各人,以其辜限內承款者,終必歸之於辜限外,然後方可合於按獄之體耶?其所謂行賂一事,有若前御史,不能掩杜其私逕,任行其密地,而號令無所施,情僞不能善者然云者,其所爲言,巧㦧太甚,臣之書啓中,內外排布,首尾和應,號令無所施,智慮亦難及等語,只欲明渠輩恣行威脅之狀,而前御史亦無奈何之由而已,而今乃着得有若二字,一反書啓句語之旨意,或謂之不能杜,或謂之不善覈,隱然欲藉重前人,以證其初不行賂之狀,用意之叵測,誠不忍正視也。其所謂捕廳校卒之帶去云者,按覈御史之行,例有軍官名號,或有三人帶去之例,或有二人帶去之例,而其中輒以捕校一人,充額而帶去者,蓋按覈之任,與他自別,必須烱察[詗察]事機,採訪物情,然後方可以有憑覈之端,而此非捕校,則難其人,故帶去捕校者,前後何限,而向臣捕校之帶去,有若自臣身創出者然,其亦可笑之一端也。其所謂燒火議送,爲威脅之根本,而殊不知其議送謄本之尙存云者,議送之燒火,明有善兼之招,則若使正本,至今見存,疑惑滋甚,而有不可信,則況其謄出之本,曷足爲今日可考耶?其所謂葉落收穫,渠安能記,而其言之出於隨問隨答,不難覰破云者,指意所在,誠極陰險,葉落收穫,自非發問之事,諸囚按査,又非私語之地,而今乃以不難二字,公然下得,有若臣私自設問,任意鍛鍊者然,渠雖急於自明,而獨不畏天日之臨照乎?其他果是索言,隱痛箝口等語,俱係微細,不復逐辨,而若其尹、郭兩人供辭行賂之說,無端提出,忽地添入,而顧此一款,旣非各人之所發告,又非御史之所目覩云者,萬萬可痛,威脅之說,出於屍親之招,行賂之跡,發於蘭雪之口,兪書房,多載錢,來到於蘇後進,而尹哥兩班及他二兩班,互相往來,留三四日後,還歸之時,空手而歸等語,雜出於後英、蘭雪之招,尙可按覈,而今其言,謂非各人之所發口,乃謂之臣所提出,而忽地添入,費辭自辨,欲掩其行賂之跡,此眞所謂指白謂黑,謂天可欺者也。大抵此獄,年久事宿,人多疑晦,又從而屍親諸人,怵於氣勢,㥘於威喝,前後査庭,累變其說,不敢吐實,終未成獄,則兪家視若故常,謂無可憂,自有別遣御史之命,或恐諸證之直招,端緖之盡露,阜基乃於御史未發行之前,率其族屬,先期馳往,行賂諸證,至於三百四十兩之多,而其甥姪郭聖濟,則稱之以京華子弟,送書列邑,示其勢力,脅迫屍親,禁其直告,畢竟査事之終未歸一,專由於行賂威脅之致,遠近傳說,極其狼藉。及臣受命之後,詳加廉訪,則所聞不爽,其跡愈彰,而按査之道,若以已所聞見,發爲問目,則不無偏着之嫌,稱冤之端,故惟以屍親招辭中可問者,次次盤問於各人,以其諸招中所云,十二日被打之證,辜限前致死之實,七十兩行賂之事,得其實而勘其案,不曾以廉問中所得三百四十兩行賂之狀,郭聖濟書囑列邑之端,提出而一問之,蓋臣所自勉於中者,秉心按事,毋或刻深,欲使刑政,無過中之失,當之者,無抱枉之歎矣。今者諸囚之言如此,此無非國綱解弛,人不知畏之致,事極駭惋,不容但已。玆不得不悉暴事狀,以昭諸供之誣,伏願聖明,下臣此疏于該曹,竝與前案,而悉行査明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5月22日
编辑行都承旨柳萬茂[柳重茂]〈坐〉。左承旨兪命凝〈病〉。右承旨李廷濟〈坐直〉。左副承旨金始慶〈未肅拜〉。右副承旨柳萬重〈坐直〉。同副承旨李重述〈奉命偕來〉。注書李壽益〈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禹甲〈仕直〉。事變假注書權一衡〈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廷濟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柳萬重啓曰,行大司憲吳命峻,執義趙錫命,未肅拜呈辭,掌令李重觀、李廷弼,避嫌退待,持平李普昱,奉命在外,李聖臣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萬重,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柳重茂啓曰,左承旨兪命凝,連呈辭單,不爲仕進,左副承旨金始慶,昨日除拜,今不出肅,出納之際,事甚苟簡。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左承旨兪命凝,左副承旨金始慶,正言金濰、黃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廷濟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廷濟,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趙最壽,副校理申致雲,副修撰趙鎭禧、吳遂元,旣有只推之命,校理趙趾彬,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趙最壽、趙趾彬,副校理申致雲,副修撰吳遂元、趙鎭禧,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廷濟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萬重,以戶曹言啓曰,凡漕稅船上來時,領來監官、色吏,另擇以送事,事目至嚴,而今此求禮縣稅船領來色吏,以十四歲童子孫永位爲名者,加年爲十六歲,苟然充送,事之駭然,莫此爲甚。漕運何等重事,而乃以未成人兒童,稱以色吏,使之領來,大違事目申飭之意。當該守令,不可無警責之道,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修撰李匡輔箚曰,竝引嫌而退。諫疏張皇,雖非可嫌,當初啓語,元不得中,初不消詳,率爾隨參,前後引避,語多苟艱。處置請出,只取大意,僚疏橫斥,何必深嫌?請掌令李重觀、李廷弼遞差,正言黃晸、金濰出仕。仍竊伏念,李錫祚之疏,雖出於討復之義,而第其造意,殊極不美,絶其盤問,偃臥越視等語,專事構誣,情狀難掩,而獻納徐宗廈,疏語謬戾,太涉分疏,或謂之迂疏狂戇之致,或謂之非疏儒之本情,臣看來不勝駭然。夫錫祚之謬妄,諫臣亦旣知之,則豈可歸之於狂戇,且其本情,多在於傾陷,則有何可恕之端,而今宗廈,只知其討逆之可取,不識其挾雜之可惡,全未分柝,徒歸營救,其在公議,不可無規警之道。請獻納徐宗廈遞差。答曰,依啓。
5月23日
编辑行都承旨柳重茂〈坐〉。左承旨兪命凝〈坐直〉。右承旨李廷濟〈坐〉。左副承旨金始慶〈未肅拜〉。右副承旨柳萬重〈坐直〉。同副承旨李重述〈奉命偕來〉。注書李壽益〈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禹甲〈仕直〉。事變假注書權一衡〈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太祖大王忌辰齋戒。
○兪命凝啓曰,明日國忌正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柳萬重啓曰,行大司憲吳命峻,執義趙錫命,未肅拜呈辭,掌令二員未差,持平李普昱,奉命在外,李聖臣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重茂啓曰,左承旨兪命凝,昨已違牌,今又呈疏,不爲仕進,事甚未安。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李廷濟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柳萬重,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蔣世貞手本,則時囚罪人邊緝,年迫八十之人,當此潦炎,重得暑痢,度數無算,飮食全廢,症情非細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假注書權一衡書啓,臣承命馳往于崇禮門外議政府右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疾痛號呼,又未蒙哀憐垂察之恩,至有安心入城之敎,方寸抑塞,只自伏地涕泣。今不敢以枝辭爲對,謹當於日間,更伸血籲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李光佐疏曰,伏以,臣罪如山,聖恩如天,日昨恩批,隆厚彌摯。不審聖明,何所取於無狀賤臣,而寬貸優寵,乃若是也,只自銘心鏤骨,報答無階,臣之頂踵毛髮,非臣自有,況於承命趨朝,少盡常分,敢憚勞而不爲哉?顧臣所遭,非尋常詆責之比,其所臚列,罔非人臣之極罪,而覆載之所難容,人方擬之以此科,臣乃依藉寵數,盤礴朝列,以謂天鑑昭臨,孰如我何,則公議其將謂斯何,人之所擬議,當復至於何境哉?臣雖不足比數,乃其職則輔相也。不先正其身,而能效一日之責者,未之有也。臣今惟有一褫,可以少厭四方之聽,兼靖沸騰之議。矧臣病勢,沈綿許久,轉側須人,已六十日矣。分疏恥也,固不敢列數症狀,而宛轉床笫,更無一分蠢動之勢,雖欲攘詬忍恥,唐突徑進,亦何可得也?近侍相守,已近旬日,理窮勢極,不得不冒伸血懇,死罪死罪。伏乞聖慈天地父母,特軫曠闕之弊,兼推生成之惠,亟命回承宣而反之,許遞臣職名,改卜賢德,使國事萬幸,仍俾臣任便調治,起沈廢而爲人,優游田里,涵聖化以沒齒,不勝至禱。臣無任涕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所患如此,深用慮念。卿其安心勿辭,須速入城,從容論道,用副至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5月24日
编辑行都承旨柳重茂〈坐〉。左承旨兪命凝〈坐直〉。右承旨李廷濟〈坐直〉。左副承旨金始慶〈未肅拜〉。右副承旨柳萬重〈坐〉。同副承旨李重述〈奉命偕來〉。注書李壽益〈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禹甲〈仕直〉。事變假注書權一衡〈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廷濟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太祖大王忌辰。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李肇,副提調臣柳重茂啓曰,霖雨支離,蒸炎彌甚,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柴平湯昨已畢進,而寢膳之節,一向平常乎?臣等今日,率諸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湯藥繼進當否宜當。大妃殿湯劑停進之後,氣候安寧,一如常節乎?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爲仰稟。傳曰,知道。無事。寢睡水剌平常,湯藥進御,慈殿氣候安寧矣。
○藥房再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與諸御醫,反復商議,則皆以爲,柴平湯旣爲連進二十貼,姑爲停止,更觀前頭,議定當進湯劑宜當云。柴平湯,今姑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萬重啓曰,大司憲吳命峻陳疏未肅拜,執義趙錫命未肅拜,掌令二員未差,持平李普昱奉命在外,持平李聖臣在外,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廷濟,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社稷祭獻官,以漢城府左尹李森,行訓鍊院都正李鳳祥,實預差啓下矣。李森則御營軍賞中日進去,李鳳祥則謂有身病,俱不受香。森則旣是公頉,鳳祥則所患,亦爲不輕云,不得已以東昌君炡,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永禧殿參奉所報,則正殿內北邊內墻一間半許及西邊內墻一間許,雨水沾濕,今朝頹壓云。正殿內墻崩頹時,例有慰安之擧,慰安祭不卜日設行,而亦令繕工監別定監役官,趁卽修築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預備兼春秋金浩,身病甚重,勢難察任,兼春秋之任,今姑減下,其代,後日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柳萬重,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所衛將牒報,則本所所屬靑陽門下邊宮墻二間許,後苑北邊宮墻二間許,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靑陽門下邊墻垣段,集春營入直砲手十名,後苑北墻段,廣智營入直砲手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廷濟啓曰,藥房入診入侍時,刑曹判書金一鏡,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因筵臣所達,領議政崔奎瑞處,以摠裁官變通之意,遣史官傳諭事,擧行條件,纔已啓下矣。旣宣別諭,則敦召一節,似當添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爲之。
○柳萬重啓曰,行大司憲吳命峻,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李廷濟啓曰,軍號啓下之後,吏兵曹省記,預爲修正待令,卽爲入啓,例也。今日軍號,旣已啓下,吏曹省記,不爲來呈,屢次催督,始爲緩緩來呈,不卽入啓,事之稽緩,莫此爲甚。當該假郞廳推考,下吏令該曹囚禁推治,且本曹旣有實郞廳,而每以假郞廳,替呈省記,殊涉偃便,實郞廳亦爲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吳命峻啓曰,臣頃忝金吾,同參於洪禹傳配所移定及兪命弘原情之坐矣。卽伏見應敎李世德縣道之疏,盛加譏斥,或請改配,或請究覈,臣誠不勝瞿然之至。夫禹傳移配,實出於聖朝孝理之政,若如儒臣之言,移配於他道稍遠之地,則其八十老母,氣息奄奄,萬無母子俱往bb之b理,惡在其當初移配之意乎?此則臣實主之,若論其罪,罪實在臣,至於兪命弘增年之斥,蓋聞命弘,生於丙申正月立春未入之前,與重臣名官,同入於乙未甲稧,蓋以立春前後爲重故也。凡罪人,雖年少者,除刑議處,自是聖朝寬大之典,其所謂欲免刑增年之說,恐不足以快人心也,然,公議之地,論斥至此,臣安敢諉以前職時事,而晏然而已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忠淸監司權益寬疏曰,伏以,再上辭本,冀解見任,續降恩批,不允所辭,勉之以從速察職,臣感泣惶悶,莫省攸處。臣竊伏惟念,君臣猶父子也,子有疾痛,必呼父母,乃人情之常。今臣癃痼之疾,危惡之症,非一時疾痛之比,則何敢以煩瀆爲嫌,分義爲拘,不更陳暴,以自阻於天地父母之前哉?臣之素抱奇疾,卽通朝之所共知也。稟氣旣薄,受病最深,曾任閑司僻縣,亦愳尸職曠官,況此管半百之州郡,按一路之兵民,顧何能策衰疲,而副委寄也?初不量度精力,徒自感激恩數,不能力辭,循例赴任,而半年之內,釁尤迭出,疾病層加,息黥補劓,已矣無望。生行死歸,勢所必至,目今危懍之勢,醜穢之狀,有不敢毛擧,而最是胸膈痞悶,喘聲如鉅,夜則不能平臥寢褥,頭面眩暈,目視昏花,晝或不能明辨字劃,三朔冷泄,眞元已爍,無時虛嘔,胃氣殆絶,重之以近南風氣,不竝以北,素患痰癖,乘時益肆,轉成括囊。伏在臍肚,牽痛脹滿,坐臥俱礙,少或失攝,輒上衝心肺,頃刻之間,若將殞絶,而鄕邑旣無良醫,藥物亦難對時,失今不治,安能免厭厭泉下人也?臣釋褐登朝,于今十四五年,濫沐洪造,歷試華要,至於藩臬之寵擢,涯分已溢,而顧無塵露之效,可以仰報萬一,惟願策勵駑鈍,殫竭筋力,雖顚踣於道路,亦所不辭。此臣區區忠赤,而賤疾旣痼,中情已弱,病裏一念,頻頻於生入脩門,臣之情理,其亦慼矣。伏惟至仁之下,無物不遂,至明之下,無微不燭,如臣危篤之病,必蒙矜憐,瘝曠之狀,必入鑑諒。伏乞天地父母,哀臣疾病之難强,察臣職事之久闕,許遞難冒之任,仍治瀆擾之罪,以重藩任,以警具僚,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左參贊姜鋧等疏曰,伏以臣等,再將瀝血之懇,敢申沐浴之請,庶幾天聽快回,兪音卽下,及承批旨,乃以元無疑似,更勿煩論爲敎,臣等聚首相顧,益不勝悶迫憂鬱之至。今此逆婢行藥一事,語其所處,則近在肘腋之間,言其危禍,則迫在呼吸之際,有不容一時之緩討者,臣等之兩疏及前後諸臣之章牘,皆已備盡論列,無復餘蘊,今不敢更陳疊床之語,請就批辭中元無疑似之敎,略貢臣等之深憂過慮焉,幺麽逆婢,天討未行者,今已屢閱歲矣。若果有疑似可指之人,則攸司之臣,惟當直擧其人,亟請嚴誅而已。一國大小臣民,更何必苦口力爭爲哉?特以其跡雖著,其名未出,此不得不以査出爲請者也。噫嘻,此何等事,而其可曰,無疑似,而仍置不問耶?殿下之吐出黃水,果與賊招行藥之語相符,其與之相應於暗中,果有其人矣,藥院之日記所錄,明有可據,凡在掌膳之列者,皆當在應行査究之中,若以此別加明査,則疑似之人,豈終無現出之路哉?伏惟聖躬,天地百神之所保佑,似此凶逆之謀,顧何能有所仰干,而得有今日,亦莫非宗社臣民之福。然,在聖上懲毖之道,不可曰,其於予何,而或忽於隄防,在臣民討復之義,亦何敢煩瀆是懼,而不思所以竭誠而回天也哉?今日國事之可憂可悶,指不勝屈,而悠悠萬事,無大於此者,卽今相臣,逬出城外,庭籲漸就稽遲,朝紳章甫,相繼投章,殆至於擧國波蕩,此何擧措,此何景象?臣等義存休戚,忠憤之激,有倍恒人,又此相率申籲。伏乞聖明,俯諒苦懇血誠,特加深思遠慮,毋忽於《春秋》懲討之典,垂念於宮府一體之義,伊日掌膳宮人,出付攸司,嚴加査討,快正王法,以安宗社,以副群情,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玆事已諭於前日之批矣。卿等更勿煩瀆。疏下,行司直沈檀,行兵曹判書柳鳳輝,行吏曹判書李肇,右參贊金演,戶曹判書趙泰億,刑曹判書金一鏡,漢城判尹沈壽賢,禮曹判書李眞儉,知中樞尹就商,知中樞李溭,行司直金重器,漢城左尹李森,行副司直李萬選,行副護軍李汝玉,同敦寧鄭載岳,漢城右尹李世最,禮曹參判南就明,工曹參判金致龍,戶曹參判黃爾章,吏曹參判李眞儒,兵曹參判朴熙晉,行副護軍邊是泰,行訓鍊都正李鳳祥,行副護軍趙以健、崔鎭漢、尹遇進,宜安君南益華,行副護軍金潝,行司直李夏源,禮曹參議朴彙登,行司果柳鳳徵,兵曹參議朴乃貞,吏曹參議沈珙,戶曹參議柳述,刑曹參議崔宗周,敦寧都正李弘模。
○行兵曹判書柳鳳輝,戶曹判書趙泰億,吏曹參判李眞儒等疏曰,伏以臣等,伏聞在外儒臣疏中,論及金吾事,旣斥之以可駭,又責之以不察,臣等誠不勝慙悚之至。凡罪人配所,隨其罪之輕重,或遠地或中道,一視京輦相距道里而爲之,例也。論其鄕家遠近,本非法文所載,而況此洪禹傳,則家有八十偏母,不得俱往,朝家特加矜怜,有移配近南之地,俾得母子相依之命,而聞其老母,病在床褥,雖數三日程,難以輦去云,故果以泰仁,定入配單。至於兪命弘增年事,則當其捧招之時,刑吏問其年歲,郞廳書塡於罪人名下,此亦循例爲之之事矣。臣等俱以無似,忝居獄官,事多做錯,重致非斥,揆以廉義,何敢晏然仍冒於議讞之地乎?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賜諒察,亟命鐫削臣等之職,以謝公議,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等俱無所失,勿辭行公。
○甲辰五月二十四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提調李肇,副提調柳重茂,記事官李壽益,編修官安瑞羽,記事官尹尙白,醫官方震夔、許坫、吳重卨、白興銓、金壽煃、鄭爾柱、金景潤。刑曹判書金一鏡,同爲入侍。李肇進伏曰,霖雨支離,害於各穀,民事極爲可悶,而日氣亦甚熏蒸,不審卽今聖候,若何?上曰,無事矣。肇曰,大妃殿氣候,平復未久,當此暑濕,不瑕有傷乎?上曰,安寧矣。肇曰,中宮殿氣候,亦若何?上曰,無事矣。肇曰,王世弟氣候,嬪宮氣候,亦一樣乎?上曰,一樣矣。肇曰,使醫官診察,若何?方震夔入診後退伏曰,左右脈候,雖沈息矣,而少似沈數矣。許坫退伏曰,脈候如前不數而調均矣。白興銓曰,脈候左三符不數,而右三符頗緩而洪,此時此脈好矣。金壽煃曰,左三符沈靜,而隻脈少似洪大,右三符沈實調均矣。鄭爾柱曰,左右寸關沈闊如前,左右隻脈沈數,今則似浮矣。金景潤曰,右三符調均,而左隻似沈矣。肇曰,汗疹,如何?使醫診察,若何?又曰,背腹部,竝許診察似好。上解衣,使之診察背腹部。震夔曰,背部汗毒頗減,腹部尙有三核處,而色解無毒矣。許坫之言亦同。肇曰,滑石末連抹於汗疹否?上曰,抹之矣。肇曰,抹之而有效乎?上曰,有之矣。肇曰,前入柴平湯,連爲進御否?上曰,進御矣。肇曰,此藥前後所進四十貼矣。有效乎?上曰,似有之矣。肇曰,水剌進御如常乎?上曰,如常矣。肇曰,寢睡亦復安穩乎?上曰,安穩矣。肇曰,大便滑乾,何如?上曰,乾燥矣。肇曰,乾燥自進藥後有之乎?上曰,自前然矣,肇曰,小便長利乎?上曰,長利矣。肇曰,湯劑繼進當否,則退與諸醫,反復商議後當稟矣。上曰,唯。
○肇曰,臣待罪實錄廳,有所仰稟事,故金一鏡亦爲入侍矣。實錄,卽先大王信史,事體至重,如臣不肖,猥叨撰修之任,在臣分義,必欲竭力供職,而臣又帶劇務,不能專意於撰修,他堂上六人,亦俱帶劇務矣,竢有間隙,始進於實錄廳撰修之役,以此遷就,事甚未安。且以郞廳言之,罷散者居多,至於謄錄郞廳,則五人之中,二員罷散,只餘三員,輪直苟簡,將至於闕直,是可念也。郞堂差出,專管於摠裁官,而今方在鄕,且多疾病,尙不能造朝,實錄廳凡事,俱不免苟簡矣。一鏡曰,如臣不才無文,猥當纂修,而目今所撰,卷數不多,心常惶蹙不安,而臣所帶又是劇務,公故式暇之日,始往實錄廳,莫重撰修之事,有若餘事爲之,事體殊甚未安。竊稽古事,雖以大司憲之重任,亦許遞免,使得專意於撰修,而今則不然,故撰修遷就,至於謄錄郞廳,今有三員,而一員方以春坊兼任,連爲呈辭,不爲入直,廳中凡事,轉益苟簡。堂郞隨闕差出,卽摠裁官之職,而摠裁官,卽大臣所帶,不敢直請變通,而凡事窮則必通,此等事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依爲之。〈以定奪書出〉柳重茂曰,摠裁官旣有變通之敎,此乃大臣兼帶,以變通之意,遣史官傳諭,何如?上曰,依爲之。一鏡曰,謄錄郞廳,職掌緊重,故凡干公會,一竝懸頉,例也,而頃日郞廳吳光運,朔試射不參,混入於罷職之中矣。似聞謄錄郞廳,責任苦重,且或有故爲規避者云,吳光運雖已罷散,使之更爲察任,此後則永爲定式,朔試射使之懸頉,何如?提調曰,實錄郞廳試射等事,皆爲許頉,已爲定式,不必更爲定奪。朔射試官,似未察矣。一鏡曰,南壽彦,頃拜外任,故遞改郞廳矣。今則外任已遞,亦爲一體改啓下,何如?肇曰,實錄郞廳罷散,則仍爲改啓下,前例也。摠裁官姑未出,故一鏡有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肇曰,鍾城府使李鳳翼,頃日政除拜,素有宿患,卽人所共知,近來添劇,決無起動遠赴之勢云,不可無變通之道矣。邊地守令,不當容易許遞,而此則果有實病,實難强令赴任,亦不可遞罷而止,今姑罷黜,仍爲準期不敍,所授加資還收,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肇曰,玉堂擬望之時,常患苟簡,解由勿拘,別單書入,何如?上曰,依爲之。〈出定奪〉肇曰,臣待罪繕工監提調,故有所仰達矣。國家有事,本監參下官,例爲監役、監造官矣。頃日會盟祭時,本監官員,爲盟壇監造官,竣事之後,監造官及員役、工匠,當依例,書啓蒙賞,而會盟祭後,自奉常寺書入時,未諳規例,不爲書入,其後錄勳都監,書啓之時,所當追入,而事件各異,不敢添入,仍爲見漏於彼此,不得入論賞之中,事甚冤屈。盟壇監造官、工匠、員役等,依他例別單追入,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一鏡曰,因吏曹判書李肇之言,臣亦有懷,敢復仰陳。雖微勞小功,國家恩賞,必當均一,頃日錄勳都監施賞,監造官之各掌其務,竣事服勞,固無異同之差,而或六品遷轉,或施他輕賞,誠有不均之歎。當一體六品遷轉,而係干恩典,自下不敢直請,惶恐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重茂曰,然則前日賞典還收之意,敢啓。
○一鏡曰,臣方待罪守禦使,頃者往審南漢,城牒、器械、糧餉,臣皆一一點閱,而第觀形便,脫有緩急,國家之所依歸者,無踰於此,糧穀最爲耗縮,方與廟堂,所共憂歎,而城中分掌任事之官,有留營別將、城機別將,狀啓差出,以堂上有履歷之武弁,而軍器前日所儲無多,必以本城將校輩差定,故號之以軍器監官。今則軍器之備置者旣多,歲給三四十石耗米,使之隨毁隨補,任掌甚重,監官改稱別將,狀啓差出,一如留營、城機之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5月25日
编辑行都承旨柳重茂〈坐〉。左承旨李廷濟〈坐〉。右承旨金始慶〈未肅拜〉。左副承旨柳萬重〈坐直〉。右副承旨李重述〈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崔宗周〈未肅拜〉。注書李壽益〈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禹甲〈仕直〉。事變假注書韓師得〈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廷濟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出在城外,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邊是泰,以禁衛營兼中軍,新番軍士點考及舊番軍士賞中日試放事,慕華館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重茂啓曰,右副承旨柳萬重,今日病不仕進,卽爲牌招察任,而左副承旨金始慶,以疏批未下,尙不出肅,不得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牌招。
○以左副承旨金始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萬重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萬重,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趙趾彬、趙最壽,副校理申致雲,副修撰趙鎭禧、吳遂元,一向撕捱,終不出肅,事體未安,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趙趾彬、趙最壽,副校理申致雲,副修撰趙鎭禧、吳遂元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萬重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事變假注書權一衡出使,代以韓師得爲之。
○柳重茂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行判書李肇,參判李眞儒,參議沈珙,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柳萬重啓曰,都承旨柳重茂,左承旨兪命凝,右承旨李廷濟,因刑曹判書金一鏡疏斥,皆已逬出,臣萬重,亦在被斥中,而院中一空,不得已守廳,而出納之地,旣不成樣。且直宿無人,左副承旨金始慶,旣有只推之命,所當更請牌招,而尙未承批,且拘廳規,不敢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左副承旨金始慶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萬重啓曰,卽今廳中一空,不成貌樣,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重茂,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春川府使李㙫戶奴呈狀內,上典老親,宿患沈重,氣息如縷,朝暮懍然,斷無離側之路。慶州府尹洪重禹戶奴呈狀內,上典頭目昏眩,耳聰雷鳴等症,作氣轉動,若墜煙霧,暑感苦重,委頓床席,以此病勢,無望赴任。全羅都事南泰慶呈狀內,身病危綴,情勢難安,萬無冒赴之理,斯速入啓處置云。親病、身病,俱果如此,則不可强令赴任,春川府使李㙫,慶州府尹洪重禹,竝依例罷黜,全羅都事南泰慶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新除授北靑府使柳復明呈狀內,賤疾危劇,吐血多至六七升,頹仆昏綴,若將澌盡,斯速入啓處置。黃海都事沈周觀呈狀內,親病沈痼,非但離側之爲難,實有朝夕難保之憂,斯速入啓處置云。身病、親病,旣如是深重,則不可强令赴任。北靑府使柳復明罷黜,黃海都事沈周觀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肇進,參判李眞儒不進,參議沈珙進,都承旨柳重茂進。兵批,行判書柳鳳輝病,參判朴熙晉病,參議朴乃貞進,參知尹惠敎,受由在外,右副承旨柳萬重進。吏批啓曰,黃海監司及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及未準限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鍾城府使,今當差出,而堂上中可擬之人乏少,堂下曾經侍從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李眞望爲春川府使,朴胤東爲全羅都事,朴萬普爲鍾城府使,金重熙、柳時模爲掌令,李廷傑爲獻納,兪命凝爲黃海監司,李夏源爲判決事,朴弼溥爲內侍敎官,梁必大爲司䆃主簿,柳鳳朝爲監察,吳命新爲兼司書,崔奎瑞爲摠裁官,崔宗周爲承旨,鄭思孝爲慶州府尹,權宏爲泰川縣監,朴泰三爲洪陽縣監,左承旨李廷濟,右承旨金始慶,左副承旨柳萬重,右副承旨李重述,同副承旨崔宗周。
○兵批,李廷弼、李重觀單付護軍,徐宗廈單付司直。
○李廷濟,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六月朔頒料次,倉官進去于右議政李光佐南大門外所住處,請受祿牌,則以爲,方在逬出蹙伏之中,不敢冒受常廩云,祿牌不爲出給,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輸送。
○以京畿監司,高陽等官居私奴孫二徵等渰死事狀啓,傳于柳萬重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柳萬重,以錄勳都監言啓曰,今五月二十四日藥房入診,刑曹判書金一鏡,同爲入侍時,刑曹判書金一鏡所啓,因吏曹判書李肇之言,臣亦有所懷,敢復仰陳,雖微勞小功,國家恩賞,必當均一,頃日錄勳都監施賞,監造官之各掌其務,竣事服勞,固無異同之差,而或六品遷轉,或施輕賞,誠有不均之歎,當一體六品遷轉,而係于恩典,自下不敢直請,惶恐敢達,上曰,依爲之事,命下矣。都監監造官韓師億,六品遷轉承傳,曺夏望、尹忠敎,六品承傳。旣已還收權授、金夏英、吳彦胄兒馬賜給承傳,此三人,依定奪六品遷轉事,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柳萬重,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所衛將牒報,則通化門北邊宮墻二間,靑陽門近處宮墻二間半,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集春營入直砲手,所當除出,而連因墻垣之頹落,同營軍士三十名,旣已除出矣。今日頹落處,與之相近云,以此三十名,推移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執義趙錫命啓曰,請亟寢緣坐罪人賓愛、終卿放送之命。〈措辭見上〉引嫌而退。移配無妨,稱年有據,儒臣疏斥,何必爲嫌?請大司憲吳命峻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左副承旨金始慶疏曰,伏以,臣於日昨,待罪秋曹也,目見疏儒,以言獲譴,竊慨聖朝刑政失當,敢以寂寥數語,略效匡救之誠,恩批未下,臺評遽加,聲罪狼藉,至請譴遞,中心駭怖,尙有餘悸,不意彈墨未乾,新命旋降,復畀以銀臺宿硏[宿趼],臣誠惝怳震惕,莫省攸措。感激恩私,卽宜趨承,而顧臣所遭,不比尋常,揆以廉義,何可冒進?噫,當大論方張之日,以一言過當之故,特竄討逆之疏儒,此實萬萬意想之外。臣之耿耿孤衷,不勝深憂永歎,冒貢血忱,冀收成命者,亶爲重討逆光聖德,植士氣恢言路也。今者憲臣,忽地求罪,至以挾雜營護等語,作爲題目,橫加抑勒,其無限詬詆之言,臣不欲濡筆較辨,而至於避辭中黨私二字,尤不滿一哂也。草野之言,設或有過激之失,其所執,在於沐浴之義,則遠配還收之請,乃理義之當然,而事體之不可已者也。今反以黨私之目,欲爲脅持鉗制之資,果可成說乎?嗚呼,今玆討復,卽一國公共之論,其間雖不無色目之差殊,莫非殿下臣子,其爲君父討賊之心,夫豈有彼此之別,而言出異己,輒以挾雜疑之,黨私目之,使不得措一言論一事,如是而可以開言路服人心,而能恢張討逆之大義乎?臣實愚昧,只知討逆之爲重,不顧一身之利害,妄陳瞽說,自速顚沛,此臣罪也,尙誰尤哉?且於儒臣之疏論洪禹傳配單捧入事,又有所難安者。臣以伊時代房承旨,不知其家近否,而循例捧入矣。今儒臣,旣以此,謂之可駭,則其何可自以爲是,而晏然而已乎?以此以彼,俱難苟冒。況臣病情,一向危惡,貼身床席,轉動無路,召牌之下,未克祗赴,聖度天大,罰靳例罷,威悚交極,置身無地,玆不得不略暴危悃,仰瀆宸嚴。伏乞聖明,特垂諒察,亟削臣職,仍勘臣罪,以爲人臣妄言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憲臣侵斥,於爾何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行都承旨柳重茂疏曰,伏以,朝者,刑曹判書金一鏡,以乞遞本職,專意修史之意,陳疏到院。臣意以爲,一鏡已於昨日請對時,陳達此事,不可不捧入,而但念史局兼帶之諸臣,本職俱是緊重之任,一鏡若以此先遞,則諸臣必將一時陳疏,乞遞本職,此誠可慮,相議還送矣。卽者金一鏡,又以前疏送呈,而末端添入攻斥喉司之說,至曰,近來出納之地,率多不解事,凡於諸宰疏章進退,只循時議俯仰,又曰,以《先大王實錄》纂修爲辭,則惟當捧入,可也云云,臣看來,不勝駭懼之至。先朝史事之趁不纂修,此固國之大事,臣豈不知,而無端退却耶?事貴商諒,出納宜愼,故乃以私書,抵于一鏡矣。今其疏語,令不擇發,其所臚列,莫非蹈藉,臣實駭怖,莫知其由。臣白首垂死之年,猥忝喉司之長,猝逢橫逆,至於如此,其何顔面,仍冒職次,以增肆然不識事之譏乎?伏乞聖明,亟賜斥罷,以快宰臣之心,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議政李光佐疏曰,伏以,昨者,史官儼臨,特宣恩批,血懇未納,寵數徒積,震惶抑塞,方寸靡定,自悼誠淺辭拙,不能感格天聽。然,疾痛呼號,惟父母之歸,抱玆窮蹙,安敢不終其披訴於慈恩曲遂之下哉?噫,人之擬臣,在於罔測之科,臣固以爲至冤深痛,然,臣忝列大臣,曾不能討一賊婢,以快釋宗社臣民之深憂,使人得藉以爲言,此之爲罪,雖臣不敢以自恕,雖以天慈,亦不可以曲庇,不伏常憲,誠無以少謝國人矣。藉蒙河海藏疾,終賜寬貸,亦何可全然無事,使職秩自如,復爲盤礴於具瞻之地哉?且念輔相去就,實關國家重輕,被人僇辱,狼狽出城,憑依寵靈,俄卽還入,揚揚就列,曾不少恥,則行路必目之以鄙夫,僕隷將不食其餘矣,臣何足言?有辱廊廟,矧臣猥被登庸,玆年矣,而不肖無狀,萬不效一,兼且世道至艱,措手無地,牽拘泛冉,坐度時月,今雖抱羞抗顔,決知其不能一分措設,效一日之責,徒令人心益激,釁戾百出,卒至於顚沛頓踣,有倍於今日而後已,明知其如此,其何敢貪戀榮祿,徒以趨命爲恭乎?情激于中,語失倫次,繁委瀆冒,罪益萬死,若夫賤疾沈綿之狀,不待更煩,固已淵鑑之所洞燭矣。伏乞聖上天地日月,察臣危苦之情,納臣肝膈之辭,亟遞臣職名,俾國政無曠闕,仍命放臣還田里,使得省愆調疾,少延殘喘,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情事,雖曰難安,前後開釋,竭盡無餘,則豈有毫分難安之端,而張皇疏章至此乎?卿毋困我,安心勿辭,卽速入來,用副日夕之望。仍傳曰,偕來承旨傳諭。
5月26日
编辑行都承旨柳重茂〈呈辭受由〉。左承旨李廷濟〈病〉。右承旨金始慶〈坐直〉。左副承旨柳萬重〈坐〉。右副承旨李重述〈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崔宗周〈坐直〉。注書李壽益〈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禹甲〈仕直〉。事變假注書韓師得〈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萬重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行大司憲吳命峻,執義趙錫命呈辭,掌令金重熙未肅拜,掌令柳時模,持平李聖臣在外,持平李普昱,奉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同副承旨崔宗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萬重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萬重啓曰,同副承旨崔宗周,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右承旨金始慶,所當一體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趙趾彬、趙最壽,副校理申致雲,副修撰趙鎭禧、吳遂元,昨日違牌,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趙趾彬、趙最壽,副修撰趙鎭禧、吳遂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崔宗周曰,推考傳旨捧入。
○崔宗周啓曰,卽今廳中,位甚不齊,都承旨柳重茂,呈辭受由,左承旨李廷濟,左副承旨柳萬重,陳疏未承批,右承旨金始慶,辭疏玆又入啓,右副承旨李重述,以偕來事,右議政處進去,廳中只有臣宗周一人,非但伴直無人,出納之地,不成模樣。呈辭受由及偕來進去人員外,所當竝請牌招,推移入直,而旣未承批,且拘廳規,不得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牌招。
○柳萬重啓曰,事變假注書韓師得,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右副承旨李重述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議政府右議政李光佐,則以爲,臣瀆陳危懇,惶恐俟命,聖批侵晨下降,辭旨隆重,誨諭截嚴,臣感隕震悚,涕汗交流。自古人臣,橫遭口語者何限,而其得君上之洞然開釋,恩數曠絶,如臣今日所被者,能幾人,而敢謂昭釋有未盡,懷一毫難安之意哉?此則非臣之情也。只以臣不肖無狀,不能盡輔相之責,自數愆殃,不敢抗顔,兼且名爲大臣,而出入顚倒,廉恥都喪,則四維壞墜,國與受敗,故尤不敢爲冒進之計也。且臣病情,今浹三朔,痰結下焦,痛不可忍,行坐俱不得,轉側亦須人,設令擔舁入城,無以運動趨朝,此固近侍之所目覩,何敢誣也?今惟速解職務,庶幾少幸公私,承此出常之恩諭,至於困我之敎,尤非臣子所敢聞,而竟未克祗承,臣罪萬死而有餘,伏地戰慄,不知所達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萬重,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八月當九番右部中司屬全羅道五哨軍兵,來七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八番、九番海西別驍衛,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兩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八番右部前司屬全羅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六番海西別驍衛五十二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六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馬步軍兵,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宗周,以戶曹言啓曰,右議政李光佐,來六月朔祿俸,依傳敎,令倉官輸送于南大門外所住處,則以爲,承此輸送之命,不勝惶悚,而屛伏城外,方竢違命之罪,祗承無路,謹當具由陳疏云。祿俸不爲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令倉官輸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六番別馬隊五十六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六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五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軍兵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八月、九月當海西八番、九番別馬隊,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八月、九月兩朔應立後部前司屬江原道二哨,京畿左道三哨,合五哨軍兵,七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八月初一日,與右部後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兩道監司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右部後司江原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內,六百六十八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六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而其中中哨三陟卜馬軍李吾乭、梁巖回等二名闕點,故領來軍官營吏及本官監色本哨旗隊長處査問,則發程以後,霖雨不霽,大小川渠,便成江海,不得通路,各自登山,艱難跋涉,而李吾乭等二名,尙未上來云。事勢雖如此,莫重宿衛軍士,不可空伍,使之催促,姑待入來,立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南所衛將、西所衛將牒報,則內農圃近處宮墻一間許,大報壇明禮門近處宮墻四間許,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內農圃墻垣段,金虎門砲手十名除出守直,明禮門近處墻垣段,西營入直禁衛軍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承旨兪命凝,右承旨李廷濟,右副承旨柳萬重等疏曰,伏以臣等,伏見刑曹判書金一鏡之疏,以其辭疏之不卽捧入,大加慍怒,侵攻喉司,不遺餘力,至以不解事,只循時議,而俯仰等語,極口噴罵,有同街巷惡少叱辱者然,其口氣之絶悖,實是搢紳之羞恥,臣等不勝駭然也。蓋其疏,俄者到院,見其措語,則以遞解秋曹,專意史事爲言,而見今兼帶史局之臣,若非兩銓重地,則乃是度支劇務,其繁委緊重,與秋曹,無甚異同,勢難盡遞本職,獨委史事,此疏捧入,則在重任者,必皆以此爲例,求解本職,朝家其將一一盡副耶?臣等待罪出納之地,以此爲慮,一番往復,則橫加以此等醜辱,其意何在,誠未可測也。噫,史事之尙未就緖,今日臣子,孰不憂悶?誠使一鏡,感激圖報,一心致力,則豈至於曹務相妨,汗靑無期耶?閑事漫行,奔馳方洋,而今乃厭應曹務,必欲圖遞,致怒喉司之一時往復,狂叱亂咜,使氣至此,臣等固不欲與此人,呶呶較絜,以益恥辱,而臣等雖無似,忝居近密之地,憑依日月之光,猝被無限醜悖之辱,且其疏,以申飭警責爲言,不可一刻晏然於職次,玆敢相率逬退,略此陳暴。伏乞聖明,照察臣等難冒之勢,竝許鐫削,以礪廉義,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等勿辭,從速察職。
○右承旨金始慶疏曰,伏以臣,情病俱苦,無望供仕,冒陳血懇,恭俟處分,及承聖批,不惟不罪,諭之以於爾何嫌,敎之以從速察職,臣於是,感激隕越,固當不計顚沛,竭蹶應命之不暇,而顧臣所被人言,實非尋常規警之比,其所誣詆,不遺餘力,臣雖欲含恩戀寵,抗顔冒出,有不可得矣。一日之內,再違嚴召,臣罪至此,萬隕猶輕,聖度天大,輒靳例罷,臣是何人,得此異數?惶感尤極,涕淚無從。噫,人臣事君,分義雖重,士夫持身,廉隅亦大。苟使臣,受如此無限僇辱,只知趨走承順之爲恭,不念淟涊冒沒之可嫌,彯纓束帶,揚揚出入於近密之地,則臣猶自愧,人謂斯何?此臣所以寧被逋慢之嚴誅,而不欲喪失其素守者也。卽因本院之啓,天牌又降,不敢一向坐違,忍死趨詣於禁扃之外,而踪地之窮蹙,旣如上所陳,病勢之難强,又與前無異,咫尺天陛,末由入肅,玆不得不疾聲更籲,徑歸私次。伏乞聖明,亟命鐫削臣職名,仍治臣積逋瀆擾之罪,以警具僚,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刑曹參議金始慶疏曰,伏以臣,所患傷寒之症,積月彌留,轉就沈劇,前後銀臺之除,俱未趨承,輒蒙恩遞,臣之病重實狀,伏想聖明,業已俯燭矣。不意秋曹佐貳之命,又下於伏枕垂死之中,驚惶震惕,莫省所措。顧此詞訟劇地,旣非才疎年邁者,所可承當,況臣賤疾,源委已深,非如一時偶感之比,少失將攝,症輒層加,再感三感,至於四朔之久,凡傷寒再感,乃醫家之最忌也。雖使少壯者當之,尙難望其回甦,臣以近七之年,病又加於三感,則縷命之延至今日,亦非所期,寧有復起爲人之望哉?其危兆敗症之種種迭劇者,不敢毛擧縷列,以煩天聽,而又自近日,重傷暑濕,吐泄俱作,胸膈頻塞,粒米不下,眞元大虛,昏倒床席,作一僵屍,以此病狀,時月之內,斷無自力供仕之勢,玆不得不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賜矜察,將臣新授職名,亟許鐫遞,使劇務無曠,殘喘得延,不勝幸甚。臣方丐免之不暇,不宜贅及他說,而昨於疏儒李錫祚遠配之命,竊有所驚惑憂歎之至。臣職非言責,病未供仕,而疏儒配所,自臣曹定送,則臣於此,何可以越俎爲嫌,而默無一言乎?敢此附陳於疏末,惟聖明,少垂察焉。噫噫,此逆婢査出之請,實是擧國共討之論,凡爲我殿下臣子者,孰不欲臠肉寢皮,少洩神人之憤,而獨殿下,曲加恩貸,不許出付,前後大小臣僚,同辭齊籲之章,一倂牢拒,尙靳兪音,致使王章未伸,憂虞日深,此錫祚等所以倡率多士,刳瀝肝血,疾聲叫閤,冀回天聽者也,其痛迫之忱,懇惻之辭,亶出於爲聖躬也,爲宗社也。伏想聖明,亦已洞燭其斷斷無他矣,遣辭之際,或不無狂妄之語,而此則有不可原恕者,蓋錫祚等,痛天討之不行,憫聖意之愈邈,其焦黃抑鬱之心,以爲今日朝廷之感動聖心者,只在於庭籲一節,不得不深望於百責所萃之大臣,而憂憤所蓄,語不擇發,此不過其心之急於討復,而自不覺其言之歸於過激,草野妄率之失,誠有之,究其本情,此胡大罪?在殿下待士之道,固當優容寬假,而不少諒察,直施遠配之典,至令士氣摧折,言路杜絶,此豈聖世之美事,而亦豈所望於殿下者哉?噫,當此大論方張,罪人未得之時,特以一言之過當,遽竄請討之儒生,臣恐國家刑政,終不免失當,而自此雖欲有盡忠於殿下者,其誰肯爲之哉?伏乞聖明,特加留神,亟寢李錫祚發配之命,以植士氣,以光聖德焉。昨日銀臺、玉暑[玉署]之臣,皆已疏陳,臣不必疊床,而尙無處分,不任憂鬱,玆敢略貢愚忠,干冒宸嚴,死罪死罪。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申致雲疏曰,伏以,眇末如臣,最蒙恩數,從前所叨,罔非踰涯,而猥因私義之未暴,積逋嚴命,亦已屢矣。頃忝館職,略控號籲之忱,兼附扶護之懇,而幸蒙由暇,旋許遞解,得以俯伸私情,退守微分,則螻蟻之賤,只自感祝洪造而已。乃於日昨,又以本職,除旨遄降,庚牌狎至,臣誠驚惶感激,若隕淵谷。所當銜恩怵分,竭蹶趨承之不暇,顧臣父病,三朔沈淹,藥餌調治,尙無顯效,在側扶護,獨臣一人,則違離供仕,實無其望。固宜趨伏禁扃,更伸私悃,而適緣賤疾,挾暑猝劇,頭暈目眩,肢節如碎,落席昏涔,無計起動,坐違嚴召,至于再三,惟冀速蒙例勘,少安隕越之忱矣。不意聖度寬容,只推之命,屢出格外,館僚不諒請牌之啓,至論事面,則臣之進退,到此而尤益窮蹙矣。噫,臣之事君,如子事父,父召無諾,君命莫違二節,則趨車不俟駕,《禮經》之明訓,臣子之常分,臣雖至愚,亦豈全昧,而顧今父病,實無頃刻離側,出而供職之勢,玆於四牌之下,謹此扶曳,來伏九閽之外,更陳情理悶迫之狀。伏乞天地父母,俯諒微忱,亟賜鐫罷,俾令安意救護,以伸至情,仍勘臣累次違慢之罪,以警具僚,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5月27日
编辑行都承旨柳重茂〈呈辭受由〉。左承旨李廷濟〈病〉。右承旨金始慶〈坐直〉。左副承旨柳萬重〈病〉。右副承旨李重述〈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崔宗周〈坐直〉。注書李壽益〈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禹甲〈仕直〉。事變假注書韓師得〈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始慶啓曰,明日初伏,自明日至處暑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以左承旨李廷濟,左副承旨柳萬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始慶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始慶,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趙趾彬、趙最壽,副修撰趙鎭禧、吳遂元,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趙趾彬、趙最壽,副修撰吳遂元、趙鎭禧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始慶曰,推考傳旨捧入。
○崔宗周啓曰,三司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兵曹口傳政事,南壽彦單付副司果。
○崔宗周,以兵曹言啓曰,省記板,旣已釐正畢刻,自今日爲始,依此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宗周,以戶曹言啓曰,右議政李光佐,來六月朔祿俸,依傳敎,更令倉官,輸送于南大門外所住處,則以爲,纔已陳疏,請收還成命,不敢冒受,不勝惶恐云,祿俸不爲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令倉官輸送。
○大司諫李鳳年疏曰,伏以臣,每讀前史,見開說納忠之士,迺有泣血碎首,牽裾折檻,皆以言旣逆耳,事或咈心,時君世主,厭聞而見拒,遂至發憤踰禮,而不能自止,臣未嘗不廢書而歎,悲其志而傷其誠矣。顧今所爭,不過爲君父除讎賊,非如昔人逆拂厭聞之言,而殿下固拒之至此,今日群下之志,可謂悲且切矣。蜂蠆害人,常情必避,蛇虺螫手,至或解腕,向日椒附之毒,至今思之,懍猶心掉,事情已露,憂危益切,而獨殿下恬不爲之慮焉。噫,傳曰,父母惟其疾之憂,今殿下縱自輕,抑不念慈聖惟憂之念耶?賴天之慶,閱月侍湯之餘,翔矧復常,親擧萬年之觴,一國含生,孰不欽仰聖孝,而第此逆婢不去,則無非太母貽憂之日,痒痾疥癬,皆在攸愼,則況此行藥之變,其憯毒危厲,視惟疾,何如也?樂正子一傷足,而三月有憂色,蓋以父母之心爲心故爾,殿下若思之及此,其所翻然惕慮,赫然決斷,固何待諸臣一二談也?盤庚之遷,殷民皆弗率,此可罪不可赦,而率籲衆慼,誕告用亶,勤勤懇懇,莫非心腹腎腸之敷,千載之下,猶可想見其交孚之美,今日群下之所執,乃討復之義,根於天理,發乎民彝,不宜拒以訑訑,聽之藐藐,而上自大臣、卿宰,以及章甫、靺韋,公車之章日上,而經旬始批,不少開示,若是而其可望上下交泰之盛乎?且每以無疑似者爲敎,而前旣有黃水之吐出,末復有賊招之明白,則臣愚死罪,或恐殿下此敎,未免近於訑訑之拒,藐藐之聽也。果以金姓宮人之斯得爲難,則其時掌膳宮人,皆付有付司[攸司],亦可解群下之惑,而何殿下憚而不爲耶?噫,今之國勢,可謂岌乎殆哉,顧瞻四方,無一事一處不受病者,所怪者,只是改紀以後,誅討四凶,掃除群憝,庶幾天日淸明,無復陰翳,而獨於幺麽宮婢,尙此遲疑不決,此所以人情抑鬱,愈久而不釋然者也。夫害莫大於優游,患莫切於姑息,仁厚之資,必輔之以剛毅,淵源之識,必達之以明斷,昔人所謂濟其所不及,匡其所不逮者,深有勉於今日,而臣本鈍根拙性,平日言議風裁,百不猶人,況今篤老病廢,奄奄床簀,志氣摧頹,其何能結信於主聽,感回於天心,有一分匡救之望也?臣曾前蒙被誤恩,除授臺職,亦屢矣,而連以老病,陳懇獲遞,顧此諫長,尤非具僚之比,辭彼而取此,捨卑而居尊,亦義分之所不敢矣。日昨兩司之迸出,儒臣之遞罷也,喉司不能違覆,致令伏閤大論,未免中撤,臣於辭疏,略及其槪,而前後承宣,因此爲嫌,臣已不勝其悚縮。且今三司諸臣,連次請對,同聲齊籲,臣獨病伏私第,一不入參前席,俯仰天地,罪死難贖。伏乞亟賜鐫罷,以安私分,仍望俯察悃誠,不以人廢言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議政李光佐疏曰,伏以,臣以至愚,承乏冥升,觸事迷謬,隨手瘡疣,狼狽顚踣,理所必至,向非聖上慈恩曲庇,其自陷於坎穽之日,久矣。今玆所遭,危怕彌甚,而乃復洞賜昭晣,加以曠前之異恩,至於昨日之批,所以誨諭責勵,靡復餘蘊,觀聽莫不感泣,況臣何以爲心?臣雖冥迷,亦非木石,感激趨承,寧無此願,而自念事君無狀,致此罔極之言,誠無顔而可以復入政事堂。自古輔臣,橫遭口語,不敢以開釋爲解,必力免乃已者,實所以遵朝體而植大防,憑依寵命,顚倒還入,義之所不敢出。兼且狗馬之疾,近益沈苦,宛轉床玆,觀者爲之代悶,咫尺遷移擔載,亦且艱辛,周行黽勉時月,實爲難期,藉無臲卼之情,豈容曠闕許久?理勢之窮極至此,參前倚衡,惟一褫字,附陳於承宣之啓者,實臣一片腔血,庶幾天地父母之恩慈,有以憐察,目今佳雨,轉成霪霖,春麥全棄,夏稼多傷,極備之災,憂虞無極。假令臣無事,彌綸康濟,非臣之所可擬議,矧今奔逬沈廢,無一分陳力之望,而猶且因循係縻,不卽變通,徒使萬務委滯,轉輾蠱壞,揆以國體,寧有是哉?伏惟聖明,洞照斯理,卽賜恩褫,亟卜賢德,使國事,有止泊之所,私分,得生成之幸,不勝千萬至禱,祿俸連有輸送之命,惶蹙無措,顧臣方出城竢命,安敢冒受常廩,以重罪戾,敢乞亟命收回,俾得少安於臣心,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前疏之批,已諭至意,更何多誥,卿其須體前旨,安心勿辭,卽速入來,毋孤企望。仍傳曰,偕來承旨傳諭。
○文學申致雲疏曰,伏以臣,齒少而學蔑,能薄而才謭,祗緣早通仕籍,濫蒙恩數,旣忝簪筆之邇班,復叨持憲之重任,臣誠感激殊私,思所圖酬,惟其憂世之慮,過於謀身,殉國之義,切於爲家,竊自惟念,國家遭千古所無之逆變,而根柢出於山林之奸,窩主出於詩禮之賊,臣果請正誣賢禍國之罪,以爲拔本塞源之論,而適啓其口,圜視而起者,已噪於世矣。乃者尙夏之徒,託以伸辨,投進一疏,其所發明,都無着落,而只以詬詆臣醜辱臣,爲一篇主意,遣辭絶悖,構誣罔極,緣臣無狀,垂辱朝廷,臣雖疲劣,又豈忍與此輩,爭其口氣,以傷事面哉?第念臣家受禍被誣之狀,不但爲私門之至痛,抑亦係奸人禍世之端,而時移事往,殆將六七十年之久,則聖明亦安得以俯察其至冤,以燭破彼輩之矯誣也哉?臣請先論尙夏之徒,不能發明之狀,而次及誣陷臣家之事實,唯聖明少垂察焉。嗚呼,正論者,國家之元氣也,邪說者,亂賊之前茅也。自古禍世竊國之奸,苟無可以立言倡議,以之聚徒植黨,則其害何遽至於禍一世而竊一國哉?惟其先倡邪說,以爲前茅,潛斁正論,以奪元氣,然後肆其凶逆,無所顧忌,世被其禍,國隨以亡,是故漢之新莽,動引周公,以文其簒賊之身,我朝仁弘,高談《春秋》,以飾其廢母之論。方其始也,頌莽功德者,至於四十八萬,而仁弘之黨,亦半一國,豈其纂君廢母之論,足以移人哉?蓋亦由於周公《春秋》之說,乃可以眩惑一世,而號令其黨也。噫,辛丑諸賊,寔天下萬世所必誅之大逆,而謀議悉出於巨室世族,聲勢皆連於縉紳章甫,半國之人,陷爲異類,此豈人人無狀,家家喪性哉?其必有以潛斁正論,以奪國家之元氣,顯倡邪說,以作亂賊之前茅者也,何以言之?先正臣文成公尹拯,道學淵源,斯文宗主,此實儒林之師表,國家之元氣,而尙夏輩,乃反巧意構誣,曲加粧撰,倡爲背師之說,肆其絶父之論,畢竟唱和球、集,捏虛成案,戕賢之鋒,幾及於夷墓,使士林喪氣,彝倫斁敗,此臣啓所謂,謂父子可絶者也。頤、集之父兄,爲戮於先朝,則渠輩雖位遇無替,而狠憾不已,必欲生事於國,以快其憤者,乃二賊之本情也。是以敞賊、奎瑞、禎翊之徒,承其指使,肆於凌犯,而至於日暮途遠,至痛在心之說,乃敢顯請書賜,其懟視先朝,目無殿下之狀,固不待辛丑作變,而其漸已著矣,尙夏輩,乃反爲之首尾,助其氣燄,狃於絶父之說,遂倡無君之論,使彼二賊,敢於爲逆,勇於作亂,以犯分凌上,爲一義理,此臣啓所謂,謂國可讎,謂君可叛,而根柢於澤、球,羽翼乎頤、集者也。惟其無父無君之論,肆行於世,上自公卿,下至韋布,同聲竝力,合謀構凶,宗社罔極,臣民罔極,幸而天啓聖斷,雷厲風飛,王誅夬施,凶孼肅淸,則二賊親黨,雖無可論,自餘群奸,庶幾知懼,而乃反怨國誣上,無所不至,凶言悖說,罔有紀極,所以掀動朝廷,惑亂民聽者,或稱冤獄,或稱士禍,亂賊之心,囂然未已,此非他故,群慝適出,而窩窟猶存,支孼纔除,而根柢尙留,正論之本,雖幸得蘇,而邪說之源,固自若也。此臣之所以首論尙夏,誣毁先正,表裏頤、集之罪,竊庶幾反國家之元氣,除亂賊之前茅,而聖明之卽賜兪允,亟命追削者,亦可見扶正斥邪之盛意也。今者尙夏之徒,乃於其誣毁先正,表裏頤、集之事,則無一辭之發明,周羅張皇,都無指的,渠輩若果欲明言尙夏之無罪,則胡不曰,頤、集惡逆,豈有表裏和應之事云爾,而乃反掩諱二賊,不敢斥言,謄出尙夏當時不成說之一疏,以爲苟且發明之計,臣未知渠輩於二賊之事,有何諱惡難言之端耶?執此觀之,則尙夏之誣毁先正,表裏頤、集之狀,渠亦無辭而自服矣,臣又何誅焉?若其誣陷臣家之說,率皆變白爲黑,捏無爲有,言之無狀,有不足多辨者。噫,此輩性習,已非人理,凶球之捏誣先正,賊述之逼辱聖躬,尙且恬然抗顔,略無顧忌,況其誣人戕人,辱人之先,傷人之親,乃其傳來口業,祖述心法,則今日之爲,又何足怪乎?雖然,其誣陷臣曾祖之說,一切蹈襲逆鉽口吻,而以除去山人之言,爲其命脈,則臣於此,亦有說矣。嗚呼,自古奸人之構誣忠正,陷害良善者,率皆侈哆簧鼓,以口成案,鍜鍊傳致,以獄爲命,恭、顯之陷蕭傅,冀、融之誣李固,前後一律,如見肺肝,是故,古之君子,一與奸人爲敵,則孤忠獨立,禍機焱發,智不及謀,勇不及避,徒令後世,悲其禍之酷烈,而惜其志之不見白於當時,則亦何益於泉壤之冤哉?伏念臣曾祖故副提學臣冕,世襲家庭忠孝之節,親爲王室休蹙之臣,早立名行,獨持風裁,特以門戶太峻,論議素高,不悅於奸人,始罹朋讒,卒嬰奇禍,當時長老,哀其志節,後世公議,衋其冤枉,此非臣一家之私言,抑亦擧國之通論也。臣請以臣曾祖己丑遭謗之由,辛卯罹禍之狀,曁先朝伸雪之事,一一陳之,臣五代祖故領議政文貞公臣欽,與先正臣文元公金長生,爲中表兄弟也。素以道學師友,相爲引重,則方宋時烈之出入其門,而有盛名於世也。臣曾祖,亦嘗傾響焉,及臣曾祖之弟炅,亦遊於文敬公金集之門,與時烈爲同門,而久乃得其爲人,則臣曾祖亦聞而疑之,及孝廟初元,收召遺逸,將以興造大業,時烈一隊,首膺弓旌之招,顚倒入朝,自詭以討復大義,而以臣曾祖,方爲淸流之首,故其中一人之嘗客習於臣曾祖者,固要款從容言時事,臣曾祖問曰,君輩昔則不出,今何入之遽也?豈亦有所事,而且將何先乎?其人曰,吾輩今日,有三件大事,一則曰,復讎雪恥,二則曰,姜獄翻案,三則曰,激濁揚淸,蓋臣高祖東陽尉臣翊聖,曾在南漢圍城中,與故相臣金尙憲,故參判臣鄭蘊,倡義尊周,力斥和議,則復雪之義,是臣曾祖家傳之論也。臣曾祖妹夫姜文斗,卽故相臣碩期之子也,姜氏之獄,自點主之,鍊治慘毒,臣曾祖心雖隱痛,而口不敢言,則欲爲伸雪者,是臣曾祖之素蓄也。臣曾祖,方以淸名領袖士類,主一世之公議,則激揚之論,是臣曾祖之所雅言也。爲此三言者,蓋欲以覘我俯仰,而冀與同事也。臣曾祖已覺其旨意,乃以名實出處之義,反覆譬曉,其說甚長,蓋其略曰,復雪之論,實爲今日第一義,而張虛名而無實才,則是欺君也,不量力而挑强胡,則是禍國也。君輩於二者,何居焉?若姜氏之冤,國人咸知,而獄成於內,事端莫晣,則外庭之臣,非所敢言也。至於激揚之說,最爲士林之公誦,而君輩新從外來,未諳物情,若急於需世務,激訐爲新奇,則將恐是非亂於公私,賢邪眩於愛憎,而開黨伐之門,爲不靖之階矣,君所謂三件大事,皆名美而實不容易者也。且君輩比如鳳鳥,可聞而不可見,時出而羽儀,則人爭先覩矣,若下而與雞鶩爭食,則人且賤之矣。自古儒者,名大爲患,一得其名,無實以繼,則將不免志與事違,心勞而日拙,畢竟爲僨事誤國之歸矣,此則他日當自知之。於是,時烈聞之,惡得其情狀,而以爲且異同矣,蓋其使人來瞷也,將以求合也,而卒不合者,何也?彼方設爲名高,則先聲而無實,此乃主於爲國,則先實而後名,彼將以廣合從而行黨伐,此乃欲絶蹊逕而分涇、渭,彼方求進而爲名,此乃勸退而全節,則此其道有如晝夜之相反,而卒不能合者也。及當時烈之擲帽而跳出也,臣曾祖,適入政院,目見其事,大以爲駭,遂斥言於稠中曰,此所謂事君無禮者也。上雖以疾,不時引接,人臣分義,豈敢爾耶?此非之秦之楚之時,烏得如是?且已擲之帽,其可復戴歟?傍有笑者曰,毋多談,欲斥假孟子,且爲眞臧倉矣。是言流聞,遂爲搢紳間口實,時烈聞而恨之,此則臣曾祖,與山人不合之端也。始則聞其風而悅之,中則跡其心而疑之,卒乃聽其論觀其事,然後始惡其激詭,遂以爲行詐犯分,而其漸不可長也。山人輩旣與臣曾祖,議不合,以爲臣曾祖,終不與己,遂以爲不擊去臣曾祖,則無以伸其說而行其志,乃以黨於自點爲辭,竝論不悅於當路者六七人,而以臣曾祖爲的,立慬施威,以劫持一世,於是公議大譁,伸白者相繼,度終無以勝,則又醜詆臣曾祖,以爲營護罪人,先是兩司之論罪自點也,有一臺臣,袖啓草,來議臣曾祖,則臣曾祖以爲,自點自姜獄以後,得罪士論,今日此擧,斷不可已,而此去公除無多日,過此而論之,實爲恰當矣。至是而又執此,以證其論,而孝廟猶無意於加罪,則於是,又有蜚語聞上,以爲不善處謗,而將使山人,不容於朝,孝廟震怒,以爲方招賢者,圖興至理,而廷臣敢如是無禮,遂命竄臣曾祖,此蓋己丑十月間事,而臣曾祖之禍端之初兆也。噫,《詩》不云乎?亂之初生,譛始旣涵,蓋奸人之所以捏陷正人者,其始未嘗不構造無根,譁傳蜚語,漸漬乎民間,營惑於上聽,及其乘機設穽,擠之於不測者,其陰中之形,不可方物,則雖以明主在上,而或不能辨焉。噫,彼讒人者,亦已太甚矣,臣曾祖在謫旣數月,特命放送,未幾復晉用,由承宣,歷諫院,遂長玉堂,數年以來,恩遇日隆,駸駸且大用,雖傅會時議者,欲有所敲撼,而孝廟輒斥去之。於是,素忌嫉者及挾宿撼者,日夜睢盱,謀所以擠陷,藏用捷逕,橫蟠於北里,林甫陰謀,潛運於偃月,鼓煽揣摩,其機甚急,旁觀者已有爲之悼慓[悼慄],而臣曾祖則殊不覺矣。辛卯冬,自點之獄起,自點之子鉽就服,廣引諸武臣邊士紀、安澈等及舌人李馨長,其辭以爲,將除去元斗杓及山人一隊,時,斗杓,方判金吾,主治獄,翌日鉽之子世龍,始引臣曾祖,其辭以爲,己丑七月初七日夜,安澈、邊士紀等,一時來到其父鉽家,而臣曾祖與焉,鉽發怨望謀逆語,三人同聽,而其言則渠不親聽,但聞於其父鉽云,且自點家搜來文書中,有一赫蹄書,卽鉽之抵其父書也。其書,有申爲大諫,似當停論之語,竝以此責問於臣曾祖,與鉽親密狀,臣曾祖,對以臣王室至親,喬木世臣,維父及祖,所以敎誨臣者,只是忠君之事,豈料今日,不測之言,反加於臣,寧欲一死而無知,邊士紀則元不相知,安澈則但識其面目,至於自點,則以備邊司堂上,因公事往來者,固有之,而逆鉽則雖同朝相知,年輩不敵,往來其家,絶無而僅有,爲大諫時,未嘗停論,則賊父子自相爲書,何與臣事乎?仍請與鉽對面,孝廟卽以此下鞫廳,其問於鉽時,鉽已就服當誅,而留數日矣。主獄者喝問曰,前汝所援引,皆武臣雜類,此外豈無文官名流之可引者乎?鉽卽又引臣曾祖,其辭以爲,謀逆則實不與同議,而但勸吾使舌人李馨長,通虜中,捉去山人事,而其時則非七月而八月間也。同會則非三人,乃二人,而其一則安激[安澈]也云云,蓋其時,澈,爲平安兵使未還之狀,人咸知之,取考政案及朝報,則澈,果以己丑八月見罷,而九月初七日,新兵使裵時亮,始辭朝,與澈,交龜於平壤間,蓋九月望後也。同義禁許積,其時爲監司,親罷澈,故知其狀甚悉,於是,世龍所誣引者,皆脫空,獨有通虜一款,而其證援,專在馨長,馨長前已出逆招當拿,而方赴燕未還矣。時,孝廟方親鞫,遂於臣曾祖問目中,命去謀逆一款,只以通虜爲辭,使同義禁許積及問事郞吳廷緯,親下庭,辟羅卒,密問於臣曾祖,對曰,聞此問目,此事乃昔年李烓所爲事也。臣父嘗爲烓所陷,幾死虜庭,臣嘗痛心切骨,豈今日而復效烓所爲,以禍國乎?鉽,以八月間爲言,而其時則澈,爲平兵未遞矣,且臣雖無狀,未被論之前,則位遇方隆,何怨於國?旣被論之後,則方待罪郊庄,至十月赴謫,中間僅月餘,而未嘗一入京,又豈有與賊相面理乎?孝廟命詢于參鞫諸大臣,諸大臣鄭太和、李敬輿、趙翼、金堉、李時白等,皆以爲,誠如其言,獨主獄者,素與臣曾祖,有宿隙,持之甚力,孝廟猶疑不忍,以爲或不無抱冤,更令秘密議啓。其啓辭曰,逆鉽招內,以八月間爲言,而八月則澈,爲平兵未還,申冕,以副學被論,乃在九月望間,被論之後,卽往平丘,則大臣金堉,詳知其狀。於是,臣曾祖所被誣者,盡歸虛,而獄情轉變,鍜鍊益急,臣曾祖竟不得免焉,此卽臣曾祖辛卯罹禍之事狀也。壬辰春,馨長始拿來擊問,馨長,旣已輸逆謀當誅,孝廟故疑通虜事有無,於是,使同義禁許積及問事郞鄭榏,別以此詰問於馨長曰,己丑汝在西路時,申冕及金鉽,豈令汝有傳通虜中事乎?馨長對曰,無是事,復問曰,雖不直通於汝,豈因汝妻子而有所云云耶。馨長又對曰,元無是事,遂嚴詰再三,馨長乃大聲呼曰,吾旣已輸逆謀當誅,妻子將夷滅,更何顧藉他人,而況其人已死,我安所責德哉?而苦辭諱之,申冕素貴倨,奴隷視我輩人,吾儕小人,未敢一接其面,又安有通書乎?且通虜,是何等事,而敢因婦女有所云云耶?申冕則冤甚冤甚,連呼者數四,事竟無實,則至是而通虜一款,又歸脫空矣。蓋前後諸賊之誣引臣曾祖者,世龍則以爲,三人同謀,而臣曾祖與焉,鉽則以爲二人,而臣曾祖則實不與知,鉽則以臣曾祖,勸使通虜,而馨長則曰,元無通虜事,前後諸賊之招,自相違反,無一可徵,不特月日之相左而已。且臣曾祖受禍之故,專以通虜一節,而通虜之言,旣出於逆鉽,則不待面質,而徑誅逆鉽,通虜證左,又在馨長,則馨長未來,而先加訊問,似非獄體之當然,而事竟至於斯,則此豈非窮天極地之至冤極痛者乎?噫,凡治獄之道,一言之差,可證其誣,一事之錯,可知其冤,夫七月而八月,則日月差矣,三人而二人,則人數錯矣。澈方外任,而謂之參聽,始云逆謀,而終言通虜,鉽則曰,敎使馨長,而馨長則曰,元無是事,其言其事,前後相反,無一可據矣。且奸人之所以前後捏陷臣曾祖者,一切以山人二字,爲之機括,始言山人之不容,遽激天怒者,己丑之流言也。終謂之捉去山人,而俾投慈杼者,辛卯之成案也。其言之巧,如出一口,其機之憯,如發一手,其淺深次第,羅織文治之狀,雖隔屢十年之後,如在目前,況以我孝廟之聖明,豈有所未及洞燭者,而能辨之於己丑之後,眷注無替者,以臣曾祖之猶生也。不能辨之於辛卯之後,幽冤未雪者,以臣曾祖之已死也。當時之人,苟非臣家之讎怨,則孰不知臣曾祖之冤狀?然而終不敢爲之一言者,蓋以致臣曾祖於死者,威勢可畏故也。至我先大王初元乙卯,朝廷始以臣曾祖冤死,除臣祖父臣宗華爲寢郞,則臣祖父,始乃敢上書訟冤,先大王命下該府,考閱鞫案,明覈其獄情,而復命收議諸大臣,則時任、原任諸大臣,皆以臣曾祖有冤,當伸雪,其事皆在於金吾回啓及諸大臣收議中,先王特命雪冤,復臣曾祖官秩,蓋距辛卯,已二十五年,而幽枉始伸,得洗丹書之冤,則實賴我先大王至仁至明,無幽不燭,有冤必伸之聖德也。至於臣祖被誣之事,則亦有由焉,蓋臣祖父之表弟故淸城府院君臣金錫胄,當庚申危疑之際,手剪逆豎,以安社稷,其時臣祖父,使從弟範華,執送凶賊元老於錫胄所,遂得諸賊之情,蓋元老,嘗出入逆豎之家,得參逆謀,又嘗往來於臣祖父從弟範華之家,以偵伺錫胄動靜,臣祖父嘗見其爲人,以爲此凶人,不可近也。元老聞而恨之,及是執送也,出門顧曰,使我至此者,必是君從兄弟也,吾必有以嚌之,蓋以臣祖父兄弟,平日每斥渠以凶人故也。齮齕之心,終始不忘,及其告變策勳之後,又以不盡告逆黨,爲其同輩所告,再入鞫廳,則自以無復生理,深怨錫胄,欲報無路,遂誣範華及臣祖父,以爲代仇雪恨之地,其言極凶悖,而證左則專委於其徒姜萬鐵,故推問於萬鐵,則萬鐵以爲,此皆元老所爲,而捏造誣告者也。遂與面質,元老辭窮就服,其所誣陷情節,昭載文案,有目皆見,焉可誣也?唯是之故,我先大王,洞燭臣祖冤狀,前後下備忘,特命宥釋,非止一二,其最初備忘,略曰,今此元老所供,反引無辜之人,陰售其奸計之狀,昭不可掩,其爲情節,十分痛惡。及萬鐵、元老對質之後,又下備忘,有曰,今觀萬鐵對辨招辭,申家少無干預,而其他凶謀,皆元老誣告等語,明白納招,則範華等淸脫,昭然無疑,竝卽放送。最後鞫廳啓辭,答曰,宗華,以兵判至親之故,爲諸賊所怨嫉,其欲謀害之狀,明白無疑,今觀其供辭,更無可問之端,前後備忘,昭如日星,臣祖父之畢竟得免於機穽,而復蒙再生之恩者,又重賴我先大王至仁至明,無幽不燭,有冤必伸之聖德也。今尙夏之徒,不有先王之明敎,反襲元老之凶言,公肆誣辱,罔有紀極。噫,此亦元老之徒也,又何足道哉?至如構誣臣父之說,尤極絶悖,其所謂奪嫡亂倫云者,臣未知所奪者何嫡,所亂者何倫耶?言之無狀,胡至於此也?此無乃指臣從兄向來所遭臺言而謂耶?玆事顚末,則旣有法府之文案,臣不必費辭爲辨,而臣之尤所痛惋者,此輩掇拾間人骨肉者之流言,以售其誣陷人家之計,吁亦憯矣,此則彼輩之所以誣毁臣家之首末,而臣旣已畢暴其事狀矣。嗚呼,彼輩之所以構陷臣家,不有餘力,極口醜詆,有若報父兄之仇者,其情不難知矣。臣請略論之,臣竊觀前史,方君子小人之相爭也,君子指小人爲小人,小人指君子爲小人,邪正之分,若未可定矣,及其善惡殊趨,否泰異道,小人之禍,旣烈於當世,則其始君子之論,誠若燭照,而數卜,人皆謂之先知之明,而當時誣毁之口,卒不能掩其後世之公議。是故,安石之禍,至於京卞之奸出,而呂誨之先見乃明,龜山之正論方行也。夫臣曾祖,與山人不合者,初豈有他哉?祗不過論其出處邪正之分而已。然臣曾祖旣沒之後,以至今日,斯文之變怪日生,國家之禍難相仍,端人正士,無不中其機弩,扞於文網,遂令讜論淸議,不聞於朝廷,世道人心,壞亂而無餘,非義之義,非禮之禮,肆行而莫之禁,卒至無父無君之論,充塞一世,毒遍於搢紳,禍及於宗祊,上自國家,下至閭閻,無一不受其害,至於頤、集之逆出,則又不特京卞之奸而已。當初辨奸一論,果不可爲千古之隻眼,而龜山之正論,其可謂程門之懟筆,《春秋》之斷例,亦可謂孔氏之私書,而不可行於世耶?此臣之所以奮筆,而論山林之奸,竊自附於龜山之斥王氏,《春秋》之罪趙盾,而今其徒黨,乃反提當時誣毁之目,爲今日醜辱之資,口氣洶湧,手脚忙亂,不顧前後,惟事穢詈,此不過畏臣正言,披抉其肝臟,破碎其頭腦故也。可見其勢之窮,而其情之急矣。第臣之所大痛恨於心者則有之,臣曾祖,世篤忠貞,雅仗名節,嫉惡如湯,避邪如風,此乃家傳之學,而世守之論也。臣五代祖臣議政臣欽,砥礪名德,敦尙氣義,特立獨秀,與世寡合,中罹百憂,幾死於爾瞻、仁弘之黨,晩而遇仁祖中興之運,拔處廊廟之位,以嚴宮府重名節,風厲一世,常昌言於衆曰,魏相之除霍氏,忠矣,而其因許史,則非也。所以新釐敝化,匡飭夭綱,杜幽陰之私逕,恢士林之公議,一時所與士大夫,亦皆耿介淸發,芒寒色正,使陰邪渾濁之氣,一變而爲光明正大之體,則臣曾祖之得於家庭者如此,而平生所自期,固不後於當時君子,獨奈何懷指侫之忠,而不能爲堯庭之屈軼,抱燭奸之明,而無賴於秦鏡之照膽?區區一掌,竟不能獨遏洪水方生之勢,纔成於市虎,禍烈於樊蠅,則其所飮恨於九原者,非直悼一身之冤枉而已。及今身沒之後,未滿百年,而其言大驗於世,則當世公論,亦有衋范滂之孤忠,而賞呂誨之先見者矣,此所謂是非之定於後世者也。唯彼凶徒之無狀,祖述諸賊之誣招,意欲掀翻公案,顚倒國是,不復知天地之有靈,雷霆之可畏,此眞假氣於逆鉽,還魄於凶老,則語意危怕,無異上變之章云者,何其自道之明,而其所謂苟欲做成惡言,陷害正人,則堯、舜可名爲桀、跖,皐、夔可喚爲共、兜,伯夷可誣以貪,史魚可訾以曲云者,又何其自劃出和尙家本來面目,而更無待於他人之指名耶?雖然,臣不量輕弱,徑發大議,至令凶邪之氣,醜穢之口,上及於祖先,旁加於父兄,臣誠驚駭憤痛,直不欲與此輩,竝世而同國,則又豈可諉之以橫逆之來,而晏然冒居於榮次,出入於周行,只增其私心之痛傷,物議之嗤點也哉。玆敢悉暴其冤禍慘誣之狀,疾聲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察臣崩迫之忱,鑑臣危苦之辭,特命削臣職名,永刊朝籍,以爲人言[人臣]直言者之戒,且令微臣,得以避遠凶鋒,少舒哀憤,則臣生當殞首,死當結草,封緘飮泣,不知所云,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侵斥之言,何必爲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杆城郡守李德壽疏曰,伏以臣,蒙恩出守本郡,今已半載矣,凡本郡民弊之大者,亦旣知之矣,知而不言,心所不忍,又況歲初,伏見備忘辭旨,若曰,凡係擾民之政,一切停罷,昔宋臣蘇軾,告其君之言曰,陛下若見其宛轉於刀几之間,必且惻然,食不下咽,此蓋軾,慮人君深居九重,不知民生,阽於危亡,有此取況語耳。今我殿下,端拱穆淸,而凡斯民號呼怨懣之情狀,靡不默籌,至有此大哉之敎,夫伊尹贊成湯之德,不出於子惠困窮之一言,臣以是,知殿下可以爲堯、舜,可以爲湯、文,臣誠私喜踊躍,不敢以一邑之民弊爲小,而不以轉聞,伏惟殿下垂省焉。臣聞,先王任土作貢,非其産,則不以供上,今本郡之役,有黃腸焉,有人蔘焉,皆非産也,非其産而督責之,民安得不困?臣請先言黃腸之弊,蓋凡國內諸邑,必有封山,然後始責板材,譬猶有田而責出粟米,有海而責出魚鹽,有其産,然後責其物,此固事理之當然,若夫遍一境,而無培塿之封,搜一邑,而無拱把之材,只以介在於襄陽、高城之間,而責以素不産之物,公然勒定千餘貫之錢於垂死之疲氓,動衆力赴遠邑,留連顚踣,咨嗟盈路,求諸事理,寧不乖舛,苟非其産,又無封山,而勒民辦納,則我國三百餘邑,皆當責此役,何獨本郡,偏困以他邑所無之役乎?不獨此也。每當黃腸斫取之時,本郡民人等,晝潛夜出,偸斫於江陵、三陟等地,踐蛇虺衝虎豹,艱辛萬狀,一爲本府山直所覺,則拘係攘奪,無所不至,狼狽旣極,空手而還,差員怒其然,捶撻又繼以及其身,夫尙方題湊,是何等物,而乃使有偸斫之名,豈非事之尤未安者乎?臣聞道內,如平海、鐵原、安峽、金化、歙谷等邑,皆以無封山之故,只酌定輸運價,而無板材責納之役云,今本邑之無封山,旣與五邑均,而其凋弊之狀,比年特甚,宜罷黃腸之役,而只責輸運之價,俾一道之內,無彼此異同,豈非幸甚?臣又請言人蔘之弊,本郡,海邑也,雖在嶺底,而嶺之上,皆屬麟蹄、高城,本郡所治八面,皆斥鹵之地,居民不知人蔘之爲何物,只以給價貿納爲事,則其非土産,可知矣。然本郡進上之數,在諸邑,爲最多,春秋臘三等進上乾蔘,合五十二兩三錢,而其價爲一千三百六十餘兩,蓋朝家未嘗曰,白徵於民,故以六斗米四十一石,分給於民間,而今以一石之米,準以五兩之錢,則四十一石之米,不過爲二百餘兩而已。其出於民力者,猶當爲一千一百餘兩,道內列邑之弊,未聞有至於此者,民何以支堪乎?白徵於民,固爲虐政矣,以四十一石之米,而責五十二兩之蔘,得不爲五十步,而譏百步者乎?謂宜量減蔘數,而稍增其價,俾不至於罔民之歸,有不可已也。凡臣所陳二款,皆係上供,敢請變通,極知惶恐,而古之聖王,不憚損上益下,以利斯民,若然者,臣之所言,亦聖明之所欲聞也。是以敢冒昧言之,本郡昨年災荒,近古所罕,人民流散,十室九空,百里之內,人煙蕭然,加以賦役煩重,比他邑爲甚,而其中黃腸,爲弊最鉅,又極無名,其次則蔘價,故臣擧其大而陳之,其餘種種弊端,則有未可悉數,惟聖明,深哀民生困窮之狀,少加察納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稟處。
○巳時,上御熙政堂。三司請對入侍時,同副承旨崔宗周,行大司憲吳命峻,執義趙錫命,副應敎柳弼垣,獻納李廷傑,副修撰李匡輔,假注書金禹甲,記注官權萬斗,記事官尹尙白。命峻進讀兩司合啓。請逆魁昌集、頤命,竝令攸司,亟行斬屍,明正典刑。〈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噫,頃年,殿下之吐出黃水,實是變異,而臣子莫不憂悸,殿下之出示藥院,亦有疑也,黃水吐出,是固恒有之事,則殿下必不爲異,且必不出示藥院,于斯時也。君臣上下,震駭疑惑,莫測其端倪,及盛節之招出,月日暗符,始覺其椒酒餠毒之變,殿下必驚動於心,擬將磔其賊矣。一國臣民,莫不欲食其肉寢其皮,鞫廳累啓,三司力爭,而不料聖心持疑,旣允旋寢,三載延拖,尙伏肘腋,是其計,必將死中求生,無所不至,實不知凶謀,再逞於何時,毒藥,再和於何物,卽今殿下,方蹈虎而坐,枕蛇而臥,誠亦懍懍乎危哉。殿下雖不信臣等之言,獨不見昭訓之事乎?思之及此,心戰骨靑,不覺五體之投地也。數年之中,臺閣之爭執雖勤,殿下輒降例批,國人之憂憤雖切,齊籲終未得請,殿下臨不測之深淵,而不知懼,群下置君父於虎穴,而不能脫,嗚呼,豈不殆哉岌岌乎?危機密伏,虺毒潛吹,此賊不除,其將一任其行凶乎?今日不討,明日可保其無事乎?三手設計之諸賊,謀雖未成,皆作韲粉,而進毒逆婢,凶計已售,但不容一刻掩置,請亟査逆婢,出付鞫廳,以絶禍根。上曰,勿煩。命峻曰,臣等至誠陳達,殿下牢拒至此,使無限禍根,潛藏於宮禁之內,豈不危哉?其在王法,斷不可容貸,惟願速賜允從焉。錫命曰,前後臺啓及疏章,備陳逆婢之情狀,今不必縷縷,而若盡出其日掌膳宮人,付之有司,則豈無査出之道哉?弼垣曰,近日三司不備,久未請對矣,此事元非持難之事,論其罪狀,不可留一日,而群下之爭執,已至三年,殿下終始持難,臣等不勝抑鬱之至,今日則快允伏望。廷傑曰,殿下於此事,每以無査出之路爲批,然黃水之吐出,旣緣於進膳,則其日進膳宮人,必有所受來處,以此行査,則庶有可得之道,而每以無之爲敎,宮掖間事,雖非外人所可詳聞,群情之抑鬱則甚矣,臣等至誠陳達,伏望允從焉。匡輔曰,此實當初鞫廳一啓,卽爲出給,明正典刑之事,而三年爭執,尙未蒙允,大小臣僚之抑鬱憂憤,如何?前後批旨,或謂之無,或謂之難査,謂無則似元無,謂難査則似有之,而只難査出矣,當初黃水吐出之事,《藥院日記》與盛節招辭,鑿鑿相符,則逆婢情節,綻露無餘矣,今日群臣,豈不爭執乎?亟賜允從,是所望也。命峻曰,肘腋之變,不可不防,故臣等不避縷陳矣,右議政李光佐,以一介大臣,只緣此事之未蒙允從,迸出城外,已至多日,以之國事泮渙,止泊無所,備局之門閉之,已三箇月矣,小臣爲國家,誠爲悶慮,此事若蒙允,則不但去宗社無窮之憂,大臣之心可安,群下之望可慰,惟願速賜兪音焉。錫命曰,雖小於此事者,法不可廢,況此逆婢罪狀,實千古所無之變,快賜允從,是群下之望也。弼垣曰,三手之中,行藥尤爲憯毒,處至近至密之地,其巧憯之謀,何如,而只賴皇天祖宗之默佑,幸得吐出黃水,然日後之慮,則尙深矣。論其罪狀,斷不可貸,且以《春秋》見之,陳桓,齊國之賊,而孔子在於魯,猶欲殺之,況此逆婢,藏在宮禁之內,爲殿下臣子者,不討此賊,則將不免爲百世之罪人,惟願速賜夬允焉。廷傑曰,逆謀之中,進毒尤憯,此賊若在外,則當首先正法,特以在內之故,尙未斯得,致逭王法,群下之憂慮,豈有一刻可弛之時?朝野臣民,率皆抑鬱憂憤,今日若蒙允從,則人心可快,庶績可凝,臣等至誠仰達,只冀聖聽之感回焉。匡輔曰,臣等爭執此事,無可止之日,惟以蒙允爲期,倘賜兪音,則上下無相持之歎,謀害君父之賊,可除,群下戴天之讎,可報,惟望亟賜允從焉。命峻曰,小臣惶恐敢達,其時廚房婢子,卽今待令於廚房乎?否乎?敢達。又曰,黃水吐出時,廚房婢子,尙今待令乎?上曰,勿煩。命峻讀府啓,請亟寢緣坐罪人賓愛、終卿放送之命。〈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勢族之稱以避寓,奪入都民之家,實是巨弊,年前嚴立科條,使不得橫占,而近來法綱漸弛,此弊不戢,都民無以支堪,請申飭京兆,依前禁條,嚴防此習,使都民安堵。上曰,依啓。又所啓,諸宮家之私門徵債,拘人鷹房,侵虐百端,人不支堪,或有非其債,而橫徵姻家及族屬之債,此弊不革,窮民無以保存,此後又有踵行者,則使拘留人族屬,呈狀,隨現重處,以除窮民一分之患。上曰,依啓。又所啓,新除授掌令柳時模,時在平安道泰川縣任所,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廷傑讀院啓,請還收大靜圍籬安置罪人申銋,出陸撤籬之命。〈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罪人星樞減死之命,仍前嚴鞫,期於得情。〈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向來凶逆之徒,專以斁滅三綱,肆行己意,爲制世之具,以致人失彝性,不知有君臣之倫,久矣。乃者大逆斯伏,天誅亟行,爲今日臣民者,其所痛嫉,當如何,而一種不逞之類,尙懷死黨之心,公山前縣監金定五,前察訪崔益秀,以賊魁卵育之人,一意曲護其逆節,年前三凶伏法之後,定五,必迎哭於路傍,其心所在,已極凶慘,又於討逆別試武科同里人張文煒之應榜到家也,乃以爲近事非逆,而强爲之逆,有何稱慶設科之事乎?此科得參之人,決不敢入吾里中,極力詆斥,使不得接跡,且禁里任輩,顧見新來之事,文煒之占慶科,於渠,無甚利害,而一心,專在於黨逆而背國,故其言與事,若是其凶悖,如此之輩,不可仍置,以長其無君之習,請前縣監金定五,前察訪崔益秀,拿鞫嚴問,依律定配。上曰,依啓。命峻曰,臣方待罪於春秋館堂上之任,有陳白事矣。卽伏見江華留守朴弼夢狀啓,則史閣第五間,多有雨漏處,不可不趁卽修改,史官卽爲發遣,雨漏處奉審後,隨卽修改。實錄曝曬事,曾已定奪,今番奉審時,仍爲兼行璿源閣修改事,令宗簿寺,稟處,何如?此事領、監事,所當草記仰稟,而領相則在鄕未上來,右相則以情勢難安出城,故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匡輔曰,臣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金定五、崔益秀事,臺啓旣已蒙允,雖鄕曲無識之輩,有此等事,尙可痛駭,前府使李㙫,本以健賊之友壻,鎭遠之姻親,較量利害,隨時反復,密附凶黨,見棄士流,則在渠之道,固當自新之不暇,而反懷怨懟之心,昨年討逆庭試,卽一國同慶之科,而禁抑其子,終至不赴,苟非凶賊之黨,莫不應擧,則渠安敢顧瞻凶逆,全無慶抃之意哉?論其心術,萬萬絶痛,而尙今偃息在家,公議莫不憤鬱,合施遠竄之典,故敢此仰達。上曰,勿煩。匡輔曰,日昨刑曹判書金一鏡之疏,欲專意史事,請遞秋曹,則非循例辭職之比,而喉司無端退却,重臣惟當從容往復,以爲捧入之地,而乃反侵斥喉司,末乃直請警責,有失事體,而承宣聯名之疏,若平心說去,只辨其不捧之委折,則重臣自當愧服之不暇,而其疏語,乘怒噴薄,辭氣鄙俚,不顧體面,專事凌踏,臣竊惜之,近來搢紳之間,全無篤厚之風,此誠羞恥之事,重臣承宣之疏論其所失,雖有輕重之差殊,而俱不免爲失體,臣意則以爲,推考警責,似不可已,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弼垣曰,副校理申致雲爲文學時,陳爲先辨誣疏,尙未承批,以此撕捱,久不行公,卽今玉堂上下番,極爲苟艱,速爲下批,俾卽行公,何如?上曰,當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5月28日
编辑行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李廷濟〈呈辭受由〉。右承旨金始慶〈坐直〉。左副承旨柳萬重〈病〉。右副承旨李重述〈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崔宗周〈坐直〉。注書李壽益〈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禹甲〈仕直〉。事變假注書韓師得〈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金始慶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崔宗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始慶,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趙趾彬、趙最壽,副修撰趙鎭禧、吳遂元,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趙趾彬、趙最壽,副修撰吳遂元、趙鎭禧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始慶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重述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議政府右議政李光佐,則以爲,臣之冒死煩瀆,非如飾讓禮辭之比,實出於苦心血誠,千萬不獲已,庶幾天地父母之恩慈,惻然垂許,而只緣精誠淺薄,竟未上格,恩批荐降,又有安心入來之敎,聖旨之丁寧至此,而臣則頑然無奉承之道,違傲之誅,更何以自贖?渥恩之盛,隆天厚地,而只添臣難赦之辜,臣之情事,其亦窮蹙矣,疾痛之極,惟有號呼,而神魂震悸,不省所達,謹當竢稍定,申徹文字,仰請嚴譴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礪山君枋,楊州地父母墳加土呈辭,傳于金始慶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金始慶,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因江華留守朴弼夢狀啓,同知春秋館事吳命峻所啓,璿源閣修改事,令宗簿寺,稟處事,命下矣。今此璿bb源b閣雨漏處,不可不及時修改,本寺郞廳,卽爲給馬發送,奉審後隨卽修改,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來七月初七日,永徽殿秋享大祭,王世弟親行事,下令矣,以此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右議政李光佐,來六月朔祿俸,依傳敎,更令倉官,輸送于南大門外所住處,則以爲,恩命至此,惶恐罔措,而逋命俟罪之中,萬無祗承之道,只自伏地震澟而已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令倉官輸送。
○備忘記,傳于金始慶曰,會盟壇別工作監造官繕工監役李景翼,六品遷轉,下人及工匠等,令該曹米布分等磨鍊題給。
○以咸鏡監司狀啓,永興居金守白等三人燒死事,傳于崔宗周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崔宗周,以義禁府言啓曰,前縣監金定五,前察訪崔益秀等,拿鞫嚴問事,傳旨啓下矣。金定五、崔益秀,時在忠淸道公山地本家云,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權一衡書啓,臣承命馳往于龍仁魚肥谷議政府領議政崔奎瑞所住處,傳宣聖諭,則以爲,臣罪戾日積,久宜自列,而病在骨髓,無復人事,且自初夏,家間奴僕,相繼患染,及至閏月,二子連臥,或跨據兩朔,或浹連數旬,症情危惡,人皆畏避,玆不得冒上章疏,唐突宸嚴,只得席藁私次,以竢處分矣。不意今者,伏蒙聖明,俯諒公私事勢,不惟不加之罪,特許解臣摠裁官之任,此豈但爲微臣私幸?變通之權,實關朝政大體。臣於是,仰認聖化,尤不勝區區攢賀之至,而近侍臨諭,委曲勤摯,負罪賤臣,何以得此於君父?惶感之極,不知死所。但此幡然上來之敎,臣四載呼籲,尙未蒙感格,忱誠淺薄,乃至於此,跼天蹐地,無以爲辭,臣坐此不潔之地,不敢爲枝辭蔓語,以稽王人,俟家內稍凈,當繼入文字,以請嚴誅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左承旨李翊漢疏曰,伏以臣頃忝本職,情病俱苦,幸蒙恩遞,不料新除之命,又下於四五日之內,召牌繼至,臣聞命惶感,罔知攸處,其在分義,所當竭蹶趨承,而第臣於日昨諫院請推承宣之啓,有不敢晏然冒出者,諫臣,以兩司之逬退也,喉司不爲連請牌招,遽然捧單爲言,罰雖問備,意則深緊,臣誠瞿然,繼之以訝惑也。凡臺諫牌招,自有規例,當初一番請牌之後,憲府旣有連啓之臺諫,院亦無請牌之事,則臣未知將何辭以更請牌召乎?且兩司之呈告多日,而儒臣旣以勉出之意陳疏,故久不許捧矣。疏批旣下之後,則三司重地,不可一任其久曠,而其時諸臺中,亦有送言捧單者,故臣不復致疑,相議捧入,此與無端許捧,有異,而今此非斥之論,若是峻嚴,臣何必自以爲是,與之呶呶於事過之後耶?且臣得伏見大司諫李鳳年之疏,則有曰,向者兩司之逬出,儒臣之遞罷也,喉司不能違覆,致誤事會,使討逆大論,公然中撤,臣於此,實不勝駭怕震惕,莫知置身之所也。夫三司之迸出,卽大論中撤之日,而儒臣之坐罷,乃在於迸退之後,則其所中撤,何關於覆逆之與否,而以此歸咎於喉司者,其果成說乎?原疏旣未上徹,則臣不必對辨委折,以損事面,而爲君父討逆,是何等大論,沮敗大論,亦何等重犯,而同朝之間,不少相諒,一筆句斷,書出疏槪,臣實爲諫長,深惜其太不審量也。噫,臣年衰病痼,叨冒近密,周年于玆矣。筋力殆盡,精神消亡,凡於出納之際,觸事生疣,雖微人言,自劃已審,況今前後臺言,左右交至,臣何敢抗顔,更廁於憤敗之地乎?臣於昨日治疏將上之際,因本院啓辭,召牌又降,宜卽趨詣,而顧臣情勢,決無冒出之理,不得不坐違嚴命,數日之內,再犯逋慢之科,方竢嚴誅,自知難逭,只推之命,又出於常格之外,臣益增惶縮,罔知攸措也。玆敢略暴危悃,仰瀆宸嚴,伏乞聖明,俯諒臣難冒之勢,亟治臣違傲之罪,俾安私分,以謝臺議,不勝大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工曹判書洪萬朝疏曰,伏以臣三章乞退,承溫批者再,見阻喉司者一,泯默跧伏者,又將周年矣。言其疾病,則日益沈篤,言其氣力,則日益綿綴,言其犬馬之齒,則恰已八十矣。惟我聖明,特垂幈幪之惠,不欲遽棄,榮之以崇秩,養之以厚廩,俾作朝廷之一具臣,臣亦沐浴聖化,偃息床褥,自無鞅掌勞勩之歎。以此言之,則聖上雖不許臣退,臣身之無益於國家,便與休致者無間,臣雖不得請於上,其身之任便,又與旣退者無別,如是而徒竊虛銜,臥享素食,漫不知其職事之爲何,則國體之壞損,私心之愧恧,當復如何?況臣所帶本兼之職,亦非軍銜散秩之比,水曹雖曰閒局,身爲一曹之長,自有職掌酬應之事,太常專管祭享,凡薦新監封之坐,又無推諉之地,典設司,以凋殘難支之勢,緣臣病蟄,亦不得稟議廟堂,從長變通,至於籌司,則鎭日會坐,五日次對,以講究軍國之務,古所稱樞密重地,而臣則三年虛帶,一未赴衙,凡有區劃,漠不相干,古今寧有如許籌堂乎?臣之苦心血懇,已悉於前疏,不避瀆擾,冒昧復陳者,誠以在微臣,徒積負國之罪,在公朝,實有曠位之歎,惟有休致一條路,是公私兩利之地故耳。夫七十致政,刊在《禮經》,自古人臣,雖精力不至衰耄,而猶以廉恥之大防,引分求退,如臣者,年則又加十年矣,病則殆無虛日矣,雖欲夜行於鍾漏之後,何可得乎?又自立冬以來,添患寒感,喘升咳劇,不得暫臥,夜不交睫,晝則廢匙,創殘之氣,益無餘地,一席之內,須人轉側,束帶趨朝,更無其望,目今三陽回泰,百僚在廷,而顧臣忝在六卿之列,頑然不動,隳廢常禮,除夕候班,元朝賀儀,俱不得進參,病裏兢惶,無地自容,仍念臣積逋在身,分義都虧,論其罪負,難一二數,而最是向日,國有大論,仍有大臣諸宰,齊會陳啓之擧,其事則討逆之請也。使臣苟有一分可强之勢,則固當趨走諸臣之後,竭誠籲天,以少伸沐浴之義,而一味病伏,無由進身於軒陛之前,神識昏憒,亦不能登時自列,臣罪又加一層矣。玆因乞退之章,兼附請譴之懇,伏乞聖明,先治臣前後瘝官廢禮之罪,以肅朝綱,仍許臣謝事之請,使臣積年緘結之願,一朝獲伸,免爲終始竊祿之臣,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5月29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師尙〈未肅拜〉。左承旨李廷濟〈呈辭受由〉。右承旨金始慶〈坐直〉。左副承旨柳萬重〈病〉。右副承旨李重述〈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崔宗周〈坐直〉。注書李壽益〈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禹甲〈仕直〉。事變假注書韓師得〈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流星出天中淡雲間,入艮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光照地。
○下直,三陟府使姜必慶,韓山郡守金命衡,朔寧郡守金箕錫。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崔宗周啓曰,行大司憲吳命峻,執義趙錫命呈辭,掌令金重熙未肅拜呈辭,柳時模、持平李聖臣在外,李普昱奉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出在城外,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李肇,右承旨金始慶啓曰,淫霖纔霽,伏熱轉劇,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一向平常乎?今日卽入診日次,臣等率諸醫入侍,詳察聖候,宜當,大妃殿氣候,亦爲安寧乎?臣等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寢睡水剌平常,勿爲入診,慈殿氣候安寧矣。
○金始慶,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趙趾彬、趙最壽,副修撰趙鎭禧、吳遂元,昨日旣有只推之命,副校理申致雲,受由已過三日,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趙趾彬、趙最壽,副修撰吳遂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始慶曰,推考傳旨捧入。
○吏批啓曰,新除授長湍府使李世瑾戶奴呈狀內,奴矣上典,病源旣痼,重傷暑濕,決無赴任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身病旣如是危重,則不可强令赴任,長湍府使李世瑾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儀賓府移文,則都事具爀,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世弟翊衛司司禦朴樞呈狀內,宿病沈痼,而卽今症勢,轉益危重,轉側須人,萬無供仕之望,入啓遞改云。病源果爲沈篤,則勢難上來,除授幾至半年,輪直之地,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知中樞府事金命來,下鄕之後,老病轉甚,旬月之間,差復未易云。聞其病源,旣已沈重,則勢難上來,西樞雖曰閑局,不可一任其瘝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肇進,參判李眞儒不進,參議沈珙不進,右承旨金始慶進。
○兵批,行判書柳鳳輝病,參判朴熙晉進,參議朴乃貞病,參知尹惠敎在外,右承旨金始慶進。
○吏批,李師尙爲都承旨,趙鎭禧爲正言,李翊漢爲刑曹參議,李重觀爲弼善,柳綏爲掌樂正,林光弼、李著爲兵曹正郞,權授爲活人別提,金夏英爲禮賓別提,邊健爲內贍奉事,金潤海爲北靑府使,睦趾敬爲黃海都事,朴壽仁爲忠淸都事,慶基殿參奉柳宗垣,貞陵參奉金堯鏡相換。
○兵批,柳重茂單付副司直,金濰單付副司果,朴文秀、韓師得單付副司正。
○崔宗周,以戶曹言啓曰,右議政李光佐,來六月朔祿俸,依傳敎,更令倉官,輸送于南大門外所住處,則以爲,屛伏城外,實無承受常祿之道,更陳辭疏請收還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令倉官輸送。
○右議政李光佐疏曰,伏以臣,始則請伏常憲,以謝國人,中則乞蒙恩遞,以幸國事,終則瀝盡肝血,反復其說,至於疏四上,而竟不得準請,日夜憂迫,靡所措處,氷炭交懷,寢食俱廢,將至於轉輾窮蹙,莫之捄以死,伏惟天地至仁,父母深慈,寧不惻然於斯,思所以垂哀乎?噫,臣之情,不可復抗顔廟堂,事理明甚,臣之疾,實無以運動趨仕,通朝共知,不待臣更費一辭,天鑑庶已洞燭之矣。國無輔臣,今垂兩旬,凡務一倂廢闕,殆無止泊之所,臣身螻蟻,縱不足恤,獨不念國受其敗乎?臣雖無狀,□□至此,不敢假飾其所不然,游辭欺罔,以爲便身之圖。伏乞聖上,亟命鐫臣職名,以礪臣義,改卜賢德,俾辦機務,仍命重勘臣屢逋恩命之罪,以肅朝綱,不勝至禱。且念在外,承受常祿,實無是理,而輸送之命,至三而四,臣又震悚一倍,繼以悶迫,敢冀卽賜收回,俾成命不至於委棄,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日事瀆擾,胡至此極?年少之言,不足掛齒,須念如渴之旨,安心勿辭,從速就進,用副虛佇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