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正祖/元年/五月

四月 五月 七月

5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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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義翊。右承旨兪彦鎬坐直。左副承旨鄭象仁坐直。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申光祐仕直。事變假注書宋㯙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兪彦鎬曰,藥房提調,持湯劑入侍。

○李義翊啓曰,假注書申光祐,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兪彦鎬曰,古有居末施賞之例,安任權朔書,雖不善寫,似是自筆,紙一卷、筆三枝、墨二笏賜給,使之肄習。

○事變假注書望,權星彦在外,代以宋㯙爲事變假注書。

○李義翊啓曰,事變假注書宋㯙,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望,申光祐有頉,代以宋文述爲假注書。

○宋㯙有頉,代以洪光一爲事變假注書。

○洪光一在外,代以李升運爲事變假注書。

○兪彦鎬,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李在學,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義翊,以兵曹言啓曰,去四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朔試射,連因有故,今已逾月,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象仁,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堂上軍官、禁軍遞兒窠,今方有闕矣。依節目,禁軍別將與各番將,眼同試取,以其居首者,塡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丁酉五月初一日午時,上御尊賢閣。藥房提調持湯劑入侍時,藥房提調徐命善,右承旨兪彦鎬,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命善曰,夜間感候,若何?上曰,今日則少有減勢矣。命善曰,醫官入診,何如?上曰,置之。命善曰,心腎湯,雖是常進之劑,而感候未差之時,黃連不無過涼之慮,故與諸醫相議,減其加入五分而煎入矣。上曰,唯。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曰,金方行事,承旨未曾知之乎?彦鎬曰,臣固未聞矣。上曰,子以爲必無不知之理而爲之慨然矣。命善曰,必是不知而然矣。彦鎬曰,其所不知,亦臣之罪也。上曰,都憲之疏,若論參圈諸人,則猶之可也,而只擧吏議與吏郞,殊未可曉也。命善曰,聖敎誠然矣。上曰,朴祐源之臚列,沈履之猶漏饋遺文,女之一事矣。命善曰,此則似是未及知而然矣。第此疏中所論,已是擢髮難赦之罪也。上曰,知申今日益差乎?命善曰,瘇處比昨尤減矣。彦鎬曰,今番殿試中更等人,亦擬注望乎?上曰,一體付之。命退,諸臣以次出。

5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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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義翊。右承旨兪彦鎬坐直。左副承旨鄭象仁坐直。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李敏采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升運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李義翊曰,右副承旨入侍。

○傳于兪彦鎬曰,藥房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傳于鄭象仁曰,召對爲之,奉審承旨同爲入侍。

○李義翊啓曰,事變假注書李升運,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望宋文述在外,代以李百亨爲假注書。

○假注書望李百亨在外,代以李敏采爲假注書。

○李義翊啓曰,假注書李敏采,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望李敏采有頉,代以韓光植爲假注書。

○事變假注書望李升運有頉,代以金㙆爲事變假注書。

○吏曹參判前望單子,以權噵落點,吏曹參議前望單子,以鄭民始落點。

○徐有防啓曰,政事當日爲之事,命下矣。吏曹判書鄭弘淳,一體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吏曹判書鄭弘淳牌不進,參判徐浩修進,參議鄭民始進,右承旨兪彦鎬進,吏批啓曰,玉堂多窠,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瀰爲大司憲,金夏材爲大司諫,趙尙鎭爲司諫,鄭宇淳爲掌令,黃景源爲左參贊,鄭述祚爲兵曹參知,鄭弘淳爲繕工提調,吳載純爲宗廟提調,任希曾爲知義禁,洪樂命爲同春秋,河恩君垙爲司饔提調,沈豊之爲修撰,李儒慶爲副修撰,尹翊烈爲金溝縣令,鄭志儉爲副校理,海溪君𪹯,敍用事,承傳。繕工奉事金尙選,典牲奉事李觀洙相換。三陟府使單閔弘燮,左參贊李重祜,右參贊黃景源,兵曹參議鄭述祚,參知徐有元。

○兵批,兼判書蔡濟恭進,參判金魯鎭入直,參議徐有元病,參知未差,右承旨兪彦鎬進,以銀溪君楔爲都摠管,以李邦綏爲訓鍊都正,禹聖謙爲忠翊將,吳毅常、崔範星爲宣傳官,鄭鍊爲武兼,護軍申應顯、李謙彬、林蓍喆、安鼎大,副司直鄭一祥、金憙,副司果宋煥億、沈煥之、鄭駿采,副司正李升運、李敏采,出身元宇鎭,今加折衝賞加。

○兪彦鎬,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祈雨祭大祝,前獻納朴宗來塡差矣。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開城留守徐有慶疏曰,伏以日月迅邁,先大王練祥奄過,臣民痛隕,久益如新。伏惟我殿下,孝思出天,廓然靡逮之痛,尤當罔極。仍伏念臣父母丘墓,在於京畿水原地,而臣以孤露餘喘,猥被恩資,榮及泉壤,頌祝洪私,感極幽明。宜卽榮掃,以展情私,而臣自待罪,居留以後,朝家多事,未敢言私,泯默至今。歲忽已周,區區霜露之感,彌切于中,玆敢略陳短章,仰瀆崇聽。伏乞聖明,察臣私悃,特許恩暇,往省先壠,俾伸至情,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請,往省焉。

○副校理金憙疏曰,伏以日月遄邁,孝明殿練祀,倏焉已過,仰惟聖懷攀慕,益復罔極。臣於今月二十一日,伏奉本月十七日承政院成貼有旨,以臣爲弘文館副校理,使之乘馹上來者。臣聞命震駴,罔知攸措。臣本至愚極陋,百不猶人,而前後所叨之任,莫非踰分之榮。每懷惶愧,如不自容,而竊意駑下之實狀,已爲聖鑑之所燭。不意誤恩,乃復如此,臣誠惝怳,莫省其所以也。仍竊惟念玉署地分,何等淸切,經幄論思,何等責任,而況當始初之淸明,政宜爲官而擇人,則薄劣如臣,蒙昧如臣者,尤何敢濫廁群彦之列,以貽新化之累耶?第念近者,合辭方張,懲討義重,而適會恩命之降,在於此際,則區區冒進之嫌,誠有所不暇顧者,而抑臣情私,亦有萬萬難强者。臣有老父,年迫七十矣,自少抱疾,向衰冞痼,長時沈綿,不離床簀,每値夏月,輒復添劇。目下症形,尤極危惡,風眩痰癖,迭發無常,藥餌鍼焫,雜試罔效。眞元之澌鑠日甚,轉側之須人已久,而臣又無他兄弟,惟臣一身,左右扶將,常恐須臾之或離,以致調治之失宜,是豈臣遠去從仕之日哉?噫,臣父非臣,無與爲命,而貪榮棄親,臣又不忍,則將此懇迫之私,仰陳宸嚴之下者,實出於不獲已,而逋慢瀆擾之罪,臣不敢逃矣。伏乞天地父母,曲垂諒察,亟許鐫遞臣職,以安微分,以便救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俟少間上來察職。

○丁酉五月初二日辰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伏聞有感候,夜來,更若何?上曰,予則差勝矣。卿之所苦,亦漸差可否?國榮曰,今至差境,而偶發小癤,未卽減差,多貽聖慮,不勝悚悶矣。上曰,腫處猶未完合,則恐有觸風之慮,善爲調攝,好矣。國榮曰,調病之方,莫如安心,心安則氣和,氣和病可以自祛。臣於病中,有所覺得,而此非但爲要於調病,亦可以推之於治國之道矣。心安而氣和,以至於天地之和應之,則亦豈憂水旱之爲災乎?上曰,安心二字,果好矣。國榮曰,銓曺之不備,已至多日,從速差出,似好矣。上曰,將欲下敎矣。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初二日巳時,上御尊賢閣。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兪彦鎬,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右承旨馳詣壇所,奉審祭井、祭物、祭器,看審後,諸執事進排官,摘奸以來。禁酒禁草等節,另加申飭,神位,亦爲致虔奉詣事,分付太常,奉審承旨召對時,同爲入侍。又命書曰,政曹不備,吏曹參判、參議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又命書曰,騎馬二匹立之,史官二員待命。又命書開城留守徐有慶,副校理金憙疏批,賤臣奉進吏曹參判、參議前望單子,上落點。上曰,同副承旨,與藥房提調入侍。藥房提調徐命善,同副承旨李鎭衡進前。上命彦鎬先退。命善曰,夜間感候,若何?上曰,益勝矣。命書傳敎曰,政事當日爲之。又命書曰,在外玉堂改差,今日政差出。又命書曰,差使員留待,召對同爲入侍。上曰,今日亦有雨意,而尙靳一霈,心切憂悶矣。命善曰,日候甚蒸鬱,今日則必得甘霈矣。上曰,左相不參於宗廟朔祭,有何故耶?命善曰,爲參《明義錄》陪進之班,故未參朔祭云矣。上曰,《明義錄》頒布之後,則一世之人,庶皆曉然於忠逆之辨耶?命善曰,凶逆之情節本末,俱載此錄,頒布之後,則人心庶可快定矣。上曰,舊染汚俗,若因此錄而咸與維新,則豈不幸乎?命善曰,義理漸明,則世道自可丕變矣。上曰,今番雜科,亦無循私之弊乎?命善曰,皆以至公試取云矣。上曰,吏曹參議入侍。賤臣承命出傳,吏曹參議鄭民始進前。上曰,近久休息,病狀差勝乎?民始曰,尙未能愈矣。上曰,復授此任,予意有在,務盡激揚之道,以補淸明之政,可也。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初二日申時,上御尊賢閣。藥房提調持湯劑入侍時,藥房提調徐命善,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曰,今日政事,頗有激揚之意,臺望亦皆擇,擬銓官,可嘉矣。命善曰,臺望皆是極擇,若此不已,則臺閤庶可尊重矣。上曰,然矣。上曰,下番翰林,奉審而來乎?勉柱曰,四處奉審,皆淨潔無頉矣。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初二日申時,上御興政堂。召對奉審承旨,差使員同爲入侍時,參贊官鄭象仁,侍讀官朴在源,檢討官朴祐源,右承旨兪彦鎬,假注書李敏采,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法聖僉使田光濂,君山僉使尹任商,以次進伏訖。彦鎬進前曰,臣敬奉聖敎,馳詣南壇、雩祀壇,奉審,則壇上淨潔,祭物、祭器、祭井淨潔,進排官諸執事,皆無頉矣。上命光濂進前。上曰,到泊何其晩乎?光濂對曰,發舡以後,連値西北風,逗留於大洋,故如是遲滯矣。上曰,旱災比甚,沿路農形,如何?光濂對曰,臣自水路上來,故農形,雖未詳知,而連聞陸路所來監色之言,則麥農姑未判豐凶云矣。上曰,雨澤雖降,兩麥想已判矣,而畿內必尤甚矣。彦鎬對曰,數日內若得大霈,則猶可及矣。上命光濂退出。任商進前。上曰,汝之領來漕舡,無事到泊乎?任商對曰,連値西北風,幸免臭載之患,而僅僅來泊矣。上命退出。在源進讀《史記評林樂書》,自樂者心之動也,止新樂之如此何如。祐源讀自子夏答曰,止子貢問樂。上讀自樂者心之動也,止子貢問樂。上番進文義曰,此乃樂書,而關係甚重,國之興亡,未必不由於斯,先儒亦嘗論之矣。樂有今樂古樂之殊,古樂非不盡美,而聞而忘味者幾希,今樂不過繁音,而聽而蕩志者,蓋夥矣。蓋其姚麗之音,能悅其耳,而好惡之失其正者,有如是矣,此與君子小人之分,相類焉。人皆知君子之可親,小人之可遠,而但君子之道,不爲枉己而苟合,故日益易疎,小人之徒,巧於悅人而周容,故日益易親,正如古調之多不彈,而直好悅耳之音也。今當一初,尤宜勉親賢遠小之道矣。下番曰,樂者,心之發也。和順積於中,然後英華發於外,惟彼鍾鼓鏗鏘,宮商諧和,何莫非和順中發出來,而卽所謂古之樂也。聞其樂而可以知其德,聽其音而有以和其心,則所可尙者,惟古樂是已。竊願以堯、舜之心爲心,發之爲咸英韶頀之音,則八域含生之民,擧皆蹈舞於和氣之中矣。參贊官曰,上下番所陳甚悉,臣無更達之辭矣。上曰,樂書,義理之外,文章亦好,而此非古文,卽河間獻王之所輯出,故文體間有斷續處,似非一統文字矣。下番曰,此與《戴記》、《樂記》,頗有錯簡矣。上曰,下番曾經翰林,予已熟知,而向者一疏,可謂樹立矣。以進賢退小,備陳文義甚善。以沈履之事言之,聽言觀貌,君子小人之分,槪可知矣。上命退出。

5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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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義翊。右承旨兪彦鎬坐直。左副承旨鄭象仁坐直。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韓光植仕直。事變假注書沈達漢在外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鄭存謙,提調徐命善,左副承旨鄭象仁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臣等今日,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後日次入侍。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義翊,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徐有防曰,藥房提調,持湯劑入侍。

○傳于徐有防曰,孝明殿端午祭享,以親行磨鍊。

○傳于兪彦鎬曰,右承旨入侍。

○李義翊啓曰,假注書韓光植,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吏曹口傳政事,吳載純爲禮曹參判。

○假注書望韓光植有頉,代以金熙稷爲假注書。

○事變假注書望金㙆在外,代以沈達漢爲假注書。

○兪彦鎬,以禮曹言啓曰,今五月初五日,長陵、泰陵陵上石物塗灰修改時及端午物膳監進時,本曹三堂上,當爲分進,而參判有闕未差,勢難分排進去,參判有闕,代令政院稟旨變通,以爲推移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獻陵兩陵上,宣陵大王陵上,石物塗灰修改,今四月初七日擧行事,啓下矣。兩陵相距不遠,本曹堂上、郞廳,依例兼進,以除廚傳之弊,何如?傳曰,允。

○兪彦鎬啓曰,因禮曹草記,今五月初五日,長陵、泰陵陵上石物塗灰修改時及端午物膳監進時,本曹三堂上,當爲分進,而參判有闕未差,勢難分排進去,參判有闕,代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參判有闕,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顧予寡昧,叨承丕基,夙夜寅畏,不遑寧諂,朝著未靖而治不徯志,邦本未固,而惠不下究,每一思惟,凜乎杇索之六馬,尙是歇後語也。昨年東北告歉,幾乎頷顑,艱辛接濟,幸無溝壑之慘,而所賴今年雨暘初適,田疇有望,夫何春夏之交,閱月暵乾,一至於此哉?道臣之報,八路同然,而八路之中,三道尤甚,三道之中,畿內尤甚。麥事已判,畓農亦將愆期,夏至不遠,秋成可知。命官虔禱,已至三次,間或霏灑,尙靳沛然,欲雨不雨,雲自西郊,予時仰覘,心焉如焚。諺曰,七年大旱,無日不雨,近者日候,無或大旱之兆歟?噫,災不虛生,必有所召,昨年之極備,今歲之極無。俱在臨御之初,皇天警告,何若是諄複丁寧,無異耳提面命而慈父之詔迷子耶?嗚呼,寡人有罪,災在寡躬,蠢彼蒼生,于何有辜?成湯聖人也,猶以六事自責,而寡人凡主也,其所反省之道,奚至於六,而試以大者言之,則一心爲出治之原,而存養未篤,根基不立。七情最難制者怒,而省察未至,褊急是勝。主勢愈孤而稚陽未長,國是靡定而群陰尙伏,言路枳塞而含默成習,需費匱乏而儲蓄無餘,誠禮有欠,而山林無幡然之望,事勢不已,而土木涉興作之嫌,紀綱之漸解而人不知法,蔀屋之呼庚而政未制産,凡此數者,苟有一焉,足可以召災而致異。上以干天和,下以拂民心,況有此數者乎?嗚呼,百官爲萬民之本,朝廷爲百官之本,又推其本,卽人主之一心是已。大抵天下萬事,有本不正而末治者,寡人未之聞也。倘欲探微而溯源,雖不外乎自省自察,思所以感回天心,轉災爲祥之道,而亦微我左右匡弼之言,其何能隨症投藥,隨事儆予哉?其令廚院,自今日減膳三日。咨爾三司之正,勤攻予闕失,無或有隱。亦越諸道方伯,列邑守宰,凡係下民之疾苦,庶獄之幽鬱,不拘恒式。或以狀啓,或以疏章,纖悉條陳,無或有蔽。又如百執事執藝而諫,古有其訓,各隨其所司之職掌,所以蘇弊而救瘼之方,其宜登聞,毋負寡入宵旰求助之意。政院代予草敎,務從懇惻,下諭京外。

○政院啓曰,伏以我聖上,閱月悶旱,丙枕靡安,減膳有命,備忘繼下,憂勤之念,對越之誠,溢於辭表,而又況責躬之敎,求助之旨,丁寧懇惻,有足以孚格神明,感回天心者。臣等聚首擎讀,不覺感涕之自零。今雖有代草之命,而臣等文辭拙訥,旣不足以揄揚聖敎之萬一,而其至切之辭,藹然之意,尤非在下者所下模畫,以此備忘,播告中外之意,惶恐敢啓。答曰,文不達意,代草宣布。

○又啓曰,伏以臣等,不敢承命代草,以宣播備忘之意,有所陳啓矣。伏奉批旨,不賜允兪,此固出於聖上謙挹之至意,而第伏念備忘辭旨,反覆懇惻,首之以懼災憂民之敎,中以十條反躬自責,終歸之於一心萬化之原,一字一句,無非格天意而感民心者。以臣等拙淺之辭,終無以髣髴其萬一,而强爲代撰,不惟徒歸文具,亦有乖於應天以實之道。依前所請,直以備忘,布告中外,允合事宜,惶恐更啓。答曰,知道。

○丁酉五月初三日未時,上御尊賢閣。藥房提調持湯劑入侍時,提調徐命善,右承旨兪彦鎬,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命善曰,夜間感候,若何?上曰,差勝後一樣矣。上曰,俄下備忘,見之否?命善曰,俄果伏見悶旱之意、責躬之敎,辭旨懇惻,誠意藹然,有足以格天感神,轉災爲祥矣。上命書傳敎曰,孝明殿端午祭享,以親行磨鍊。彦鎬曰,香室單子,以代押書下,已代押矣。上曰,旣已代押,只以親祭擧行,詣齋室時刻,以酉正爲之。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初三日申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俄者備忘,見之乎?國榮曰,責躬之意,求助之念,溢於辭表,有足以格天心而感神明,奉讀再三,不勝欽歎矣。上曰,予於省察之工,雖無喫緊之力,而今日備忘,實出心曲,見此則庶知予平日存心之如何矣。國榮曰,然矣。殿下常於無事安閑之時,每有此遇災修省之心,則庶可以祈命迓休矣。上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恒存警惕,豈不難乎?國榮曰,一念操舍,其端甚微,有始難終,果如聖敎,而第以昊天曰明,日監在玆爲念,則庶可爲居常警惕之道矣。上曰,此言最緊切矣。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初三日酉時,上御尊賢閣。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兪彦鎬,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端午祭報府及孝明殿獻官單子持入。賤臣承命奉進,上命彦鎬讀奏訖。上曰,俄者備忘記持入。賤臣承命奉進,上命彦鎬讀奏,仍命添書所司之三字。上曰,依此添書,卽爲頒布。命退,諸臣以次出。

5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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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亨逵齋宿。右承旨李義翊齋直。左副承旨兪彦鎬齋直。右副承旨鄭象仁齋宿。同副承旨徐有防齋宿。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徐鼎修齋直。事變假注書吳翼煥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昧爽,灑雨或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分。

○上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又傳于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傳于李義翊曰,召對爲之。

○傳于洪國榮曰,禮判入侍。

○傳于鄭象仁曰,禮判,召對同爲入侍。

○以校理李在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義翊曰,只推。

○李義翊啓曰,明日朝講次對,兩司長官,當爲進參,大司諫金夏材,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義翊曰,左承旨馳詣太廟,右承旨馳詣永禧殿,諸執事進排官,摘奸以來。

○傳于李亨逵曰,騎馬三匹立之,史官一員待命。

○李義翊,以禮曹言啓曰,今曉始雨未周洽,雨勢若此,祈雨祭,觀勢擧行,何如?傳曰,雲湊于南,凄風又至,霈意尙邈,依例爲之。

○李義翊,以禮曹言啓曰,祈雨祭觀勢擧行事草記,批答依例爲之事,命下矣。四次祈雨祭,社稷遣重臣,北郊遣宰臣,不卜日,今初六日設行事,知委,何如?傳曰,當下敎矣。

○承旨前望單子,以李亨逵落點。

○假注書金熙稷在外,代以朴鎤爲假注書。

○假注書朴鎤在外,代以徐鼎修爲假注書。

○事變假注書沈達漢在外,代以李漢龍爲事變假注書。

○事變假注書李漢龍在外,代以吳翼煥爲事變假注書。

○李亨逵啓曰,假注書徐鼎修,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亨逵啓曰,事變假注書吳翼煥,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義翊,以吏曹言啓曰,卽接奉常寺牒呈,則今此孝明殿端午祭、親祭時典祀官,例以本寺正塡差,而正安聖彬,在外未肅拜,不可無變通云,奉常寺正安聖彬,今姑改差,其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福徽爲奉常正。

○徐有防,以戶曹言啓曰,景慕宮正堂左右月臺磚石排鋪,祭井門及曲墻造築之役,今已完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兪彦鎬曰,右承旨,與玉堂上下番入侍。

○戶曹參議金亮行疏曰,伏以臣之宿疾,近益添苦,而適聞襄陽地,有石泉,服之者,多得疏滌痰鬱之功,故本月初,扶舁作行,僅到泉上矣。忽伏聞地部陞擢之命,不敢晏然仍留,卽爲回程,而又於道上,伏奉諭旨,簪筆之臣,遠辱嶺外,隆恩異數,敻出常倫,臣誠驚惶媿恧,不知何以得此也。噫,臣之本末情實,前後陳辭,旣已悉暴,伏想聖明,有所垂燭矣。臣迂疎之材,不閒於時務,懦拙之性,求遠於世患,爰自少日,卽已謝絶公車,屛居田里,致力耕稼,隨分飮啄,以自托於聖世之一逋氓。不料以家世遺蔭,謬沗臺選,持不肖之資,而獲非分之榮,以衡茅之賤,而竊淸朝之籍,臣常念及于此,怵惕靡容。今又以旣通臺職之故,節次推排,以至於下大夫之列,則名實違舛,聽聞增惑,不惟私心所甚惶蹙,當世之議,亦必不勝其嗤點矣。況今殿下,嗣位以來,百度惟貞,群情胥悅,擧措之間,尤不可不審。臣聞昔之論善爲治者有曰,爵不可以無功取,蓋爵命之重,初非輕施於人者。臣以畎畝微蹤,未嘗毫分有益於國,而徒以虛聲,叨此超躐,玷辱名器,爲朝廷羞,則臣實慙靦焉。至於所被聖諭,十行絲綸,惻怛丁寧,所以憂念國事,不敢自假,將伯助予之意,藹然溢於辭表,臣奉讀以還,不覺涕泗之交頤。臣雖愚昧,亦有秉彝,每念殿下,㷀然哀疚,孑然憂厲,而人謀臲卼,天步艱屯,若涉大水,茫無津涯,未嘗不中夜不寐,繞壁彷徨。其欲黽勉赴命,隨力效用,以仰體聖上之至意者,情豈窮已,而顧臣痰癖攣縮之證,已成癃痼,雖於戶庭之間,亦必扶杖而行,尙何望其趍蹌禁庭,登降廈氈,以成拜跪之禮乎?此臣所以反覆思量,而終不得冒進也。昔漢祖求賢之詔,有癃疾者則使之勿遣,此亦人君曲成庶物之一道。伏乞聖慈,俯賜矜諒,亟收臣新授資級職名,使公器得以不輕,職事得以不曠,而垂死病臣,亦得以安意待盡,公私不勝幸甚。臣之猥彼恩命,爲日已久,而行役之餘,痛勢尤劇,治疏祈免,稽遲至此,惶悚之極,尤增死罪。答曰,省疏具悉爾懇。向者敦諭之批,文雖齟齬,言由肝膈,意謂爾有幡然之思。及夫史官之回,見爾書啓,不徒無意於造朝,從以退巽之語,愈往愈摰,予庸愧忸,方擬更馳一諭,冀回遐心。適於此際,爾疏又至,引之以疾恙,辭之以出處,大失所圖,無以爲壞。噫,爾雖以高尙之志,謹於辭受之際,方今旱災尤酷,警告若是。凡所以求治、求助之方,若先於招延林下之士,以爲左右,此時望爾之來,不啻如渴。爾須體此慇懃之意,俟少間登道,共濟國事。仍傳曰,此批答,史官傳諭。

○丁酉五月初四日辰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國榮曰,昨下責躬之敎,今得崇朝之雨,誠之所感,理固不忒,臣實感歎,而第此久旱之餘,猶未快洽,勿弛戒懼之念,俾盡轉移之方,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得此未洽之雨,而豈可弛心乎?霏微不已,終未霈然,此尤可悶矣。國榮讀奏禮曹祈雨祭觀勢設行草記,上命書判付,以減膳視事,頉稟。上曰,在昔避正殿時,以丕顯閤之狹窄,不得開法筵。先正栗谷,以爲講員雖減,法筵不可停爲言,況減膳,與避殿有間,雖避殿之時,旣有先正之論者乎?修省之時,益宜勤勵,明日朝講爲之。此後減膳避殿時,依例取稟事,定式施行。命書傳敎曰,明日次對,依例來會。又命書戶曹參議金亮行疏批。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初四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徐有防,侍讀官朴在源,檢討官朴祐源,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禮判入來乎?有防曰,未及入來矣。上曰,晝茶禮當親奠,陪祭諸臣待令事,分付。賤臣承命出傳。在源進讀《史記》,自凡音由於人心,止夫樂不可妄興也。上親讀訖。在源曰,凡樂者,非爲人悅耳而悞心也,小而以一身言之,則使之動盪血脈,流通精神。大而以一國言之,則用之郊廟,神人以和。《詩》云宗廟饗之,祖考來格,此乃古聖樂音之極工也。後世人君,每以堯、舜之事,爲高遠難行,而堯、舜之事無他,卽不過言動視聽,一循規矩準繩而已。且《禮記》云,聽磬聲則思死封疆之臣,聽琴瑟之聲則思志義之臣,此乃因樂而寓得賢之意也。大舜歌南風之詩,一則曰,解民慍,一則曰,阜民財,此乃因音而寓保民之意也。堯、舜爲治,亦不出得賢保民四字,今講樂書,伏望毋但以樂書觀之,樂字之外,推類傳義,以得賢保民爲心,勉勉不怠,進進不已,則大章韶頀之治,何難致哉?祐源曰,此書,以樂不可妄興爲結辭,其旨深矣。晉平公,德不稱樂,故聞洞庭之樂,驚怪恐懼。伏於廊屋之下,以此觀之,至樂,非人人所可得聞,而人君若有實德,則雖無金石絲竹之音,治化日隆,無聲之樂,日聞四方矣。我殿下始初淸明之化,庶幾三代之治,而昨日悶旱綸音,丁寧懇惻,十條自責,允合成湯六事之責,有足以感天心而孚神明,故今日崇朝之雨,得自殿下方寸之內,凡厥臣庶,孰不欽仰?伏願常存此心,勿以災祥而少忽,益懋實德,克盡終始之罔間,則三代之樂,朞月而可興矣。上曰,上下番所奏,好矣。有防曰,上下番所奏之外,別無可達之文義,而此段有曰,天與人相通,此果實際語也。天人一理,感通孚應,捷如影響。目今暵乾忒甚,一霈尙遲,殿下於昨日,特下備忘,責躬求助,辭旨丁寧懇惻,有可以格天心而感神明。凡在臣隣,孰不欽誦,而弟自古聖君哲辟,每當災異之時,則其所恐懼修省之道,靡不用極,而及其過也,或不無怠忽之心。伏願殿下,必於無事之時,如遇非常之災,則對越之誠,憂勤之念,無或少間焉。上曰,所奏,是矣。當體念焉。上曰,祈雨祭處所次序,知入。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初四日午時,上詣孝明殿。親行晝茶禮入侍時,左承旨李義翊,右承旨兪彦鎬,左副承旨鄭象仁,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侍立。上具衰服,自齋室詣孝明殿,行晝茶禮。儀注上同行禮訖。上還入齋室,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五月初四日未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曰,祈雨祭連爲設行,而終未霈然,豈不可悶乎?俄見《祈雨祭謄錄》,則乙巳年先大王,三次祈雨親祭於社稷,四次祈雨親祭於北郊,而近來定式,則北郊、社稷,同行於四次云。今番則四次祈雨,只行於北郊,若未得雨,則五次祈雨,欲親行於社稷,此果何如耶?國榮曰,連爲祈雨,終未得雨,則勢將親行,而至於處所,則不必膠守定式矣。上曰,親祭時變服等節,終涉未安,是可悶矣。國榮曰,服色等事,下詢大臣,考例議定,似好矣。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初四日未時,上御熙政堂。禮曹判書入侍時,行禮曹判書洪樂性,左副承旨鄭象仁,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四次祈雨,將行於北郊與社稷乎?樂性曰,然矣。上曰,祈雨祭處所之次序,何時定式乎?樂性曰,考見謄錄,則先朝甲辰以後,似爲定式矣。上曰,然則先朝乙巳年祈雨時,三次則親行於北郊,四次則親行於社禝,與定式之次序不同,何也?樂性曰,似於其時,以親祭有所變通而然矣。上曰,今欲親禱,則北郊、社稷中,先行於何處,可乎?樂性曰,以先朝親禱之例觀之,則先爲親行於社稷,而以祭官定式觀之,則北郊,從二品爲獻官,社禝,從一品爲獻官,社稷祈雨,似爲第五次矣。上曰,欲雨不雨,一霈尙靳,勢將親禱於社稷矣。樂性曰,昨下絲綸之後,卽時得雨,雖未霈然,可見天人感應之理,而今亦雨意甚緊,似不至於親禱之境矣。俄者大臣以爲,自上若下親祭之敎,則將有稟達之事云,下詢大臣後議定,似好矣。上曰,左右相入侍。賤臣承命召入,左議政金尙喆,右議政鄭存謙進前。尙喆曰,近日悶旱,過用聖慮,聖體,若何?上曰,間有感氣,近得少勝矣。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雨意昨今連緊,而一霈尙靳,誠爲可悶,而昨日絲綸,字字懇惻,有足以感格天心,必將得雨矣。存謙曰,十行之綸,出自誠心,聽卑之天,豈無孚格之理乎?上曰,雖有雨意,尙不霈然,實爲焦悶矣。孝廟朝、肅廟朝,皆有四月祈雨之例,予豈歇後於祈禱之誠,而或恐煩瀆,姑且靜而俟之。且親禱時變服等節,雖是已行之例,而心有所未安,尙今遲待矣。今則勢將決意爲之,而聞禮判言,卿等欲入來云,故召之矣。北郊社稷爲四次,宗廟爲五次,卽是祈雨之次序,而宗廟則墨衰入廟,有所未安,五次以後,則親禱處所尙遠,今番四次,則只行於北郊,五次兼行廟社,而親祭於社稷,似宜,卿等之見,何如?尙喆曰,憂旱之聖慮至此,臣等固當將順之不暇,而四次祈雨,若得雨,則豈至於親禱之境乎?臣等當仰體聖意,先爲替行矣。上曰,若過五次,則至九次,而始可以親行,此則太遠,故欲爲闊狹於定式之中矣。卿等旣欲替行,四次祈雨,先爲攝行於北郊,好矣。命書傳敎曰,密雲不雨,視天夢夢,虔禱之擧,不可膠守常例,再明日北郊祈雨祭,遣大臣攝行。尙喆曰,今日則日氣蒸鬱,釀雨甚緊,非久,必當得雨矣。上曰,麥事則果已判凶耶?存謙曰,麥事則三南皆豐登,畿內亦稍實云矣。上曰,予無學問之工,豈有省察之可言,而昨日備忘,實出心曲,可謂實際語矣。尙喆曰,臣等奉讀再三,不勝感歎矣。上曰,《明義錄》,何當進獻乎?尙喆曰,今已粧置,當待下敎進獻矣。上曰,《明義錄》陪進,再明日爲之。出榻敎存謙曰,北郊獻官,臣等中,以自下達上之意,臣當進參矣。上曰,卿等相議爲之,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初四日酉時,上詣孝明殿。齋室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左承旨李義翊,右承旨兪彦鎬,左副承旨鄭象仁,右副承旨徐有防,假注書李兢淵、徐鼎修,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侍立訖。上具布裹翼善冠,布團領袍,乘輿出興泰門,詣孝明殿齋室後,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五月初四日酉時,上御齋室。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李義翊,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祈雨祭謄錄》持入。賤臣承命持入。上曰,玉堂上下番,持《文獻備考》、《大明輯禮》入侍。賤臣承命出來,與副校理沈念祖,副修撰朴祐源,偕入進伏。上命念祖、祐源,讀奏《大明輯禮》及《文獻備考》祈雨卷。上曰,左承旨,飜譯文字持入。左承旨李亨逵,持飜譯文進伏,命亨逵讀奏飜譯文訖。上曰,明義錄開刊件,下送兩南與否,注書知入。賤臣承命出問後還奏曰,已爲下送云矣。上曰,奎章閣待敎出去,以還爲推來之意,分付,可也。待敎徐龍輔,承命出傳後還入。上曰,左副承旨入侍。出榻敎左副承旨兪彦鎬進伏。上曰,左副承旨,與吏議及玉堂上番,會于弘文館,同爲飜譯,可也。上曰,雨意漸爲邈然,甚可悶也。義翊曰,日氣甚熱,不久似當雨矣。命退,諸臣退出。

5月5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亨逵坐直。右承旨李義翊。左副承旨兪彦鎬坐直。右副承旨鄭象仁。同副承旨徐有防。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翼煥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只朝講。

○大殿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孝明殿親祭罷後,大殿、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親祭罷後,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兩司長官、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李義翊啓曰,雲峯君杺,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

○傳于李義翊曰,朝講,同爲入侍。

○傳于李亨逵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傳于李亨逵曰,同副承旨入侍。

○以高陽郡守尹遠東因單子,傳于徐有防曰,分揀放送。

○傳于李義翊曰,召對爲之。

○又傳曰,騎馬一匹立之。

○又傳曰,摘奸宣傳官,召對,同爲入侍。

○李義翊啓曰,卽伏見京畿監司趙時俊狀啓,則年月下,不書日字,莫重奏御文字,如是疎忽,事極未安,狀啓還下,當該監司,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此中官不善奏語,該房處之。

○傳于李義翊曰,方値祈雨,中官,令該府處之安徐,如渠中官,不必罷職汰去。

○事變假注書望吳翼煥有頉,代以金鼎國爲假注書。

○兪彦鎬,以禮曹言啓曰,今五月初三日所下備忘記中,有減膳三日之命矣。三日之限止於今日,自明日依例復舊封進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假都事五員,令該曹依例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參判徐浩修疏曰,伏以臣卽伏見傳敎下者,有金方行明日開坐之命,始覺臣向日疏語,大違格式,而非臣之本意也。拿鞫、設鞫,元自不同,然近來臺啓中,凡係逆獄罪人,輒請拿鞫,故臣亦不能分別,依此下語,而其實則設鞫之請也。況該府之當初擧行,旣已遣都事,具格拿來,則到今只付金吾,循例推問,事面殊爲顚倒,國體亦恐虧缺。聖心雖出於守法遵請之義,而臣之本意,旣在設鞫,則如方行之負犯至重者,何可自本府開坐而已乎?伏乞亟降威罰,治臣下語不審之罪,金方行,卽令王府設鞫擧行,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焉。

○丁酉五月初五日子時,上詣孝明殿。親行端午奠入侍時,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李義翊,左副承旨兪彦鎬,右副承旨鄭象仁,同副承旨徐有防,假注書李兢淵、徐鼎修,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侍立訖。上具縗服,出齋室,詣孝明殿,就板位,俯伏哭,在位者皆哭。哭止,上四拜,仍詣盥洗位。盥洗訖,詣尊所,近侍酌鬯,上詣靈座前,三上香,行初獻禮,大祝讀祝訖,上降復位。亞獻、終獻官,以次行禮。上俯伏哭,在位者皆哭。哭止,上四拜,詣望燎位,禮訖,還齋室。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五月初五日卯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徹宵將事之餘,聖體,若何?上曰,一樣。上曰,備堂皆來會乎?國榮曰,盡爲入來矣。上曰,同律度量衡,卽古聖王制治之一端,而近來則無一定規。雖以斗斛言之,倉庫所用,各自不同,至於市上之升斗,亦有大小云,此亦不可不變通矣。國榮曰,然矣。市上升斗,則臣亦連爲申飭,而至於京外倉庫所用,自上下敎,似好矣。國榮讀奏公事訖。上曰,朝講,以辰初二刻爲之,次對同爲入侍。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初五日辰時,上御興政堂,朝講。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雲峯君同爲入侍時,領事鄭存謙,知事徐命善,特進官尹得養,大司憲李瀰,特進官金魯鎭,參贊官兪彦鎬,大司諫金夏材,侍講官沈念祖,檢討官朴祐源,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左議政金尙喆,兼兵曹判書蔡濟恭,知中樞府事具善復,行工曹判書具允鈺,行禮曹判書洪樂性,左參贊李重祜,判尹李徽之,戶曹判書洪樂純,行副司直李漢膺,司直鄭一祥,吏曹參判徐浩修,右承旨李義翊,獻納呂善亨,事變假注書吳翼煥,雲峯君杺,以次進伏訖。進講《春秋集傳》,上讀前受音。念祖進講,自九月齊侯送姜氏,止大事故詳,上讀新受音訖。念祖曰,以本文觀之,爲治之道,無過於制治未亂、保邦未危,而制治保邦之要,亦惟在於一幾字。《書》曰,惟幾惟康,又曰,一日二日萬機,爲人君者,當兢兢業業,常存敬畏,凡於事幾之來,微忽之間,必謹於其始而後,可以克有其終也。伏願殿下,常於幾字上,克加留念,懋盡利治保邦之要焉。上曰,所陳,好矣。祐源曰,上番旣以謹始仰奏,臣則謂謹終然後,可以盡撤上撤下之工矣。是以,《書》曰,念終始典于學,又曰,念始圖終。以治法言之,自帝王,雖或善始,鮮克有終,唐太宗貞觀之治,菀然可觀,而其後治功,大不如前,此可謂能善始,不能有終也。今我殿下,一初淸明之治,動法三代八域,臣民莫不鼓舞,此正千一之會也。然安不忘危,古辟所戒,毋或以已治而少忽,已安而少弛,益加勉勵,終始如一,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所陳,好矣。存謙曰,上下番儒臣所陳文義皆好,請以餘意,仰陳矣。不可不謹之謹字,與敬字同矣。《書》曰,先王克謹天戒,周文之小心翼翼,殷宗之嚴恭寅畏,摠以諭之,則不過曰,一敬字。然泛稱敬字,而不究其着手用工之道,則泛而不切。自燕閑幽獨之中,至于酬酢萬變之際,以朱子之事事求是爲法,則事之是者,卽合於理,合於理則合於天,合於天則協氣致祥,此乃敬之所推,而不但爲一時消弭之方,古聖傳授心法,不外於是矣。日前十條自責,允符成湯六責之盛德,臣實欽仰,而古人云,君德成就責經筵。如臣無似者,初無躬行之實,只掇拾先儒之註說,有若臨時副急者然,豈有啓心沃心之效乎?當擇當代第一人,置之經筵,昨日山林疏批,藹然有求助之意,伏望益篤招延之誠,使山林養德之賢,出八經筵,任其成就君德之責焉。上曰,所陳,甚好,當體念矣。命善曰,儒臣旣以始終爲言,領事又以敬謹陳達,而大抵有始有終,克敬克謹之要,都在防閑而已,伏望殿下,必於防閑二字,益加留念焉。上曰,所陳,好矣。得養曰,儒臣及經筵諸臣,皆已仰陳,臣無所更達矣。魯鎭曰,此章中別嫌明微之微字,雖指禮而言,天下萬事,莫不由微而著,自小至大,防微杜漸,實爲制治之本,而方當悶旱之時,事天以實之道,亦不外於誠之一字。《傳》曰,微之顯,誠之不可掩如是,此等處推類體驗,恐好矣。上曰,好矣。瀰曰,臣無所更達矣。彦鎬曰,經筵諸臣,旣皆陳達,而敬之一字,苟如體念,則日用萬事,可以一於正矣。上曰,好矣。夏材曰,微之一字,其義甚大,苟可體念,則自小而大,由近而遠,莫不本於此矣。上曰,好矣。命經筵諸臣先退。上曰,次對諸臣進前。尙喆、存謙進伏。尙喆曰,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上曰,今日雨意愈邈然,誠可悶迫矣。尙喆曰,天心本仁,聖慮旣切,霈然甘霔,不久可得矣。尙喆曰,臣則方受香,詣祈雨所,而日勢已晏,當先退乎?上曰,別無可言之事乎。尙喆曰,然矣。命退,尙喆先退。存謙曰,此,江原監司金履素狀啓也。備陳糧種乏絶、農作愆期之狀,仍以爲還上留庫,法意甚重,更請加分,極知其惶悚,而不得已,就其中淮陽等十邑,限三分一,平康等七邑,限四分一。又許加分事,請令廟堂急速稟旨,分付矣。道臣纔巡審,旣見其目下民情之十分遑急,至有此狀聞,而所請之數,亦有所酌量,依狀請許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存謙曰,禮部咨文纔出來,而辭意則曰,凡於使行赴燕時,齎去物貨,或用沿途遺失之弊,故依乾隆十四年立條舊例,更爲申飭事也。此回咨,令槐院措辭撰出,而盛京禮部,又以此事,亦有粘移咨矣。竝爲一體撰出,正書安寶後,定禁軍給馬,下送于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送北京及盛京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存謙曰,備堂金華鎭,頃於申飭之後,尙不膺命,今日賓對,亦不進參,極涉未安,從重推考,使之申飭行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存謙曰,刑曹判書張志恒,近聞引入,久不開坐,參判亦然云。其在事體,殊極未安,詞訟劇務,不可一任其抛置,一竝從重推考,使之申飭開坐,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庶類節目,何以磨鍊乎?存謙曰,吏兵判尙未逢見,故未及相議矣。上曰,政官,本不就見大臣乎?命善曰,有公事取稟者,則往見矣。上曰,古者大臣,坐於政府,九卿以下,有招致立庭之規矣。今則政官不爲往見,實未知其故也。存謙曰,此莫非臣無似不職之罪矣。聖敎至此,不勝惶恧矣。命書傳敎曰,庶類節目,就議大臣後成進之命,今已閱月,尙無動靜,今問大臣,不得與兩銓長相見云。大官摠百僚,故古有九卿以下招致立庭而責之者。近來朝綱解弛,每多抛棄,堂陛之不嚴,亦由於此,不勝寒心。傳敎以後行公吏兵曹判書,倂從重推考,其令趁卽商確以聞。樂純曰,近年以來,白綿紙紙品漸劣,至於生事於彼國之境,該契人,雖已刑配,而契人輩許多弊端,雖不可枚擧。蓋白綿紙浮出處,則嶺南、湖西,各有四寺,寺僧,例有營邑應行之役,每當官督之時,僧徒,不計方物所需,而先爲移納,契人所貿,則晩後浮出充備,故紙品,未免麤劣,此固遺來弊源,而京外私商輩,又從而熾盛,致使方物所用,至有生梗之患。自今爲始,嶺、湖寺刹中白綿紙所浮處,則其僧徒之營、本邑紙役,一竝蠲除,私商,亦令嚴加禁斷之意,出擧條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瀰、夏材、善亨、念祖、祐源曰,和緩與厚謙,前後聲討,已盡其窮凶極惡之罪,凡在血氣之倫者,莫不切齒痛心,而其內外相應,排布經營,潛售凶圖,危逼聖躬者,莫非和緩之爲窩主,而厚謙雖命置法,和緩爵號自如,尙逭王章,輿情憤鬱,久而益激,臣等謂和緩,爲先削去其號,依律處斷,宜矣。上曰,不允。瀰、夏材、善亨、念祖、祐源曰,昨冬國家安危之機,至今追思,尙覺懍然。苟有體國大臣,則雖非上敎,固當直請聽政,而伊時首相韓翼譽,徒畏麟賊之氣焰,罔念國勢之岌嶪,不體上敎,徒事彌縫,使宗國大計,幾致難言之境,論其罪負,至爲深重,則向者近地移配之命,已失太寬。今玆全䆁之敎,大咈輿情,臣等謂還寢付處罪人韓翼謩放送之命,仍施遠竄之典,宜矣。上曰,不允。瀰、夏材、善亨、念祖、祐源曰,付處罪人金相福,以天生妖邪之性,具萬古宵小之行,斷其平生,卽一鳳漢之影子也。蝨附狐媚之態,人不忍正視,趍勢射利之跡,世自有公案。鳳漢之勢掀天,而相福,爲其狎客死士,鳳漢之眼無君,而相福,爲其腹心爪牙,指忠爲逆,指逆爲忠,嫉視士流,如復私讐。直與麟、謙、恒、簡輩,腸肚相連,打成一團,其居相職也,薦剡取捨,先承鳳漢之風旨,又聽麟、謙之指揮,使賊勢鴟張,凶謀益肆者,皆相福之所贊助,而昨冬徐命善疏出之後,宋瑩中深文之說,稱以所見無異同,麟漢不必知之說,謂以語脈不如此。至於命讀睿章之時,敢請中間傳說之査問,至下中官拿鞫之聖敎,雖其成命還寢,而相福之包藏禍心,昭然難掩。若翔雲之換父易祖,乃人倫之大變,而相福,實自主張,滅絶天常,萬戮難逭,而畢竟雲賊之妖惡,亦出於相福之釀成。以雲招中疏草一本,送于領府事云云觀之,其爛漫和應,灼然可知,逆雲旣已伏法,而相福獨爲晏然者,揆以王章,寧有是理?今以筵話傳說,論相福之罪者,眞是緦功之察耳。且麟、謙、雲諸賊,亙古所無之惡逆,而拘於平法之新令,孥戮之典,不得快施,輿情之憤鬱,去而愈激。況相福,本以洪家之人,與此三賊,凶謀祕計,無不參涉,則凡厥罪犯,至深且重。向者近地移配,揆以國法,豈不失之太寬,而今玆全釋之命,實出群情之外,聽聞驚惑,大咈公議,臣等謂亟寢付處罪人金相福放送之命,爲先施以遠竄之典,宜矣。上曰,不允。瀰、夏材、善亨曰,今番獄事,商輅、善海之書札中凶言悖說,實是亙古所無之逆節,而趾海、纘海之爛漫同情,渠旣自服,則今此酌處之命,實爲失刑之大者,臣等謂楸子島荐棘罪人趾海,濟州牧定配罪人纘海,更令王府拿鞫嚴問,快施當律,宜矣。上曰,不允。瀰、夏材、善亨曰,敬彬、成運之與若淵、相簡,爛漫綢繆之狀,旣已必露於諸賊招辭中,而抵賴不服,未施當律,揆以王法,失之太寬。臣等謂新智島定配罪人敬彬,熊川縣定配罪人成運,亟令王府更爲拿鞫得情,宜矣。上曰,不允。瀰、夏材、善亨曰,象厚之宗廈復出之說,旣已面質見屈,則難免自做之歸。況渠以養厚之兄,同惡相濟,則以此以彼,決不可放歸而止,臣等謂還寢象厚放歸田里之命,仍施絶島定配之典,宜矣。上曰,不允。瀰、夏材、善亨曰,洪樂任所處之地,顧何如,而交結凶徒,敢以溫室樹等語,爛漫酬酢於逆雲,綢繆往來於賊謙,名出凶招,非止一再,其在獄體,決不可不嚴覈得情,臣等謂洪樂任,亟令王府拿鞫嚴問,宜矣。上曰,不允。瀰、夏材、善亨曰,噫嘻痛矣,龜柱之罪,可勝誅哉?顧其地處,何如?恩造,何如,而不思報效之道,恣其濫猾之性,雖以壬辰疏中語言之,渠若有一分嚴畏儲君之心,豈敢肆然以自內酬酢,登諸章奏,陳之於先大王之前乎?臣等於筵敎中,若有俯詢,其將何辭仰對之諭?讀之未半,不覺心寒而骨泠,惟彼鳳漢罔赦之罪,國人所共憤,則秉義聲討,宜乎正大,亦何患無辭,而始也,締結厚賊,暗逞私憾,終焉,慫慂乃叔,恐動天聽,以至於半夜扈衛,幾累先大王聖德,固已萬萬駭痛,而此猶不足,又敢以某年罔極不忍聞之說,恣意筆之於書,以慼我殿下之心,嘻噫,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大抵龜柱之罪,一則不憚儲君,一則幾累聖德,一則語犯莫重,有一於此,人臣極罪,況兼此數者乎?洞諭昭布,輿情咸激,揆以國法,不可以戚屬,有所容貸,臣等謂黑山島定配罪人金龜柱,依律處斷,宜矣。上曰,不允。瀰、夏材、善亨曰,啓能之覆載難容之罪,已發於諫長及諸臺之啓,而其麤狂悖戾之習,陰譎闔捭之狀,在渠猶屬薄物細故。陰樹逆㮔,密傳凶論,慫慂簡、恒,而爲渠羽翼,紏結厚、麟,而自作窩主,待國洞執命之日,擬占台府,當李潭秉銓之時,把弄朝權,千罪萬惡,指不勝屈,而若其最驚心而尤痛骨者,流入醴酒之說,肆然脅持,指授大北之論,百計嘗試,甚至於倡爲追崇之說,恐動儕流,則凶肚逆膓,有浮於師興,沮遏代理之逆,皆其部曲,則亂本凶圖,殆甚於耇、輝,綢繆之跡,樂禍之心,不待起舜,而彰露無餘,有一於此,在法當誅。況今日之逆,莫劇於厚、麟,而根抵源委,卽是啓能,則決不可以島棘而止,臣等謂大靜縣荐棘罪人啓能,依律處斷,宜矣。上曰,不允。瀰、夏材、善亨曰,宋瑩中,賦性奸猾,附麗凶逆,爲麟漢所卵育,而欲爲一死之心,世所共知。及當代聽之日,麟賊三不必知之說,苟有一分秉彝之心者,孰不扼腕駭憤,必欲食肉寢皮,而噫,彼瑩中,獨何心腸,身爲憲長,咫尺筵席,以未詳知三字,陰護之不足,肆然以深文等說,反斥重臣之疏,遣辭陰謪,指意叵測,卽此一節,於渠已爲斷察。於呼,先大工,以日月之明,俯燭其奸狀,至以萬萬能譎爲敎,則捨命護逆之惡,已著於當日而無餘矣。其在嚴懲討之義,不可安置而止,臣等謂薪智島安置罪人宋瑩中,荐棘,宜矣。上曰,不允。瀰、夏材、善亨曰,金相翊,戚聨禁臠,內倚幼子之勢,寅緣私逕,陰護梟獍之徒,許心麟賊,托婚簡逆,密密綢繆,暗暗煽動之狀,已莫逃於淵鍳之下,而況且附麗啓能,稱以鶴南,嘯聚桂黨,自作主壁,譸張外內之跡,圖占日後之計,極其叵測,萬萬陰慘,當此懲亂討凶之日,如此奸譎之類,不可島配而止,臣等謂智島定配罪人金相翊,荐棘,宜矣。上曰,不允。瀰曰,我聖上,嗣大曆服,有大有爲之志,一初淸明,新化普洽,八域群生,翹首拭目。方見至治之成,而乃者暵乾,閱月爲災,聖念悶旱,丙枕靡安,減膳之備忘,責躬之辭敎,丁寧懇惻,有足以孚格神明,感回天心,臣百回莊誦,不勝欽仰,而祗緣如臣無似,待罪都憲之職,不能出一言、劃一策,以效對掦之義,臣滿心惶恧,無地自容。第伏念災不虛生,必有所召。古人云,應天以實不以文,今玆十條責躬之敎,言言懇到,字字眞切,實無愧於成湯六事之責,而至若求助臣隣,對症投藥之敎,尤是殷朝當日之所未聞也。噫,消災之道,終古不一,而先賢格論,未嘗不歸之於人主萬化之源,今番反省之敎,專責聖躬,殿下旣知其本矣,又已言之矣。非言之艱,行之維艱,雖以聖學言之,旣患根基之不立,則緝熙聖工,益篤存養,旣患難制之在怒,則忘怒觀理,益篤省察,旣患稚陽之未長,則培養善類,益䡗國勢,旣患群陰之尙伏,則亟允懲討,益明國是,旣患含默之成習,則廣開言路,益恢聽納,旣患儲蓄之匱乏,則休息民力,益懋撙節。山林無望於幡然,則不懈緇衣之誠,益加招徠,土木或涉於興作,則每思古聖以時之戒,益勉省約。紀綱不立,則深軫先正所云集義之喩,先使朝廷擧措,每事得當,則紀綱不期張而自張矣。蔀屋呼庚,則活民之方,當如求焚拯溺,而《魯論》之節用愛民四字,亞聖之制民産三字,尤不可不深留聖念。推是以往,行一事而唯恐其或咈於天心,出一令而唯思其必合於天心,則可期皇天之降監,何憂旱魃之肆虐?此惟在殿下方寸一轉移之間,乃是弭災爲祥之道也,唯殿下,深留聖念焉。上曰,所陳甚是,當留意矣。夏材曰,方今旱災孔酷,一霈尙靳,日昨責躬求言之敎,至誠懇惻,凡在瞻聆,孰不欽仰?第念撫磨民生之方,不專在於移民移粟,制産薄斂而已。程子曰,一命之士,苟存心於愛民,於民必有所濟。況以人君之尊,存是心而行是政,則寧有一物不得其所者哉?今此求言之旨,諄複懇惻,可以感神明而孚豚魚,此庶幾廈氈之上,克敬厥德,而蔀屋之下,已受其福矣。臣竊謂轉災爲祥之道,其幾在此。伏願推廣此心,勉焉孜孜,使八域含生,咸囿於位育之大焉。上曰,所陳是矣,當留意矣。夏材曰,第念近日,經筵頻開,而聖學淵深,洞貫今古,凡在講官之列者,皆不出聖學中範圍。故三晝討論,不過章句記問之間而已,尙何望輔導開益,以臻緝熙光明之域乎?古之人君,必有學焉而後臣之,故德業崇廣,輝暎史牒,顧今養德丘園,夙抱經濟者,屢勤旌招,尙無造朝,有識之缺歎,容有極哉?伏願益篤誠禮,以期必致,上而禆益君德,下以匡濟時艱焉。上曰,所陳可謂切實,當加意矣。夏材曰,向來諸賊之罪惡,皆是亙古所無之逆也。懲討斯行,刊冊已成,而惟彼巨魁,尙逭顯戮,王章未伸,輿情轉激,此豈拔本塞源之意哉?當此恐懼修省之日,君臣上下,尤宜無忘在莒之義,益存履霜之戒矣,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當留意矣。夏材曰,言路者,有國之所急也,世道之汚隆,生民之休戚,隨其開閉而判焉。夫何近日以來,委靡成風,媕婀爲習,未聞以嘉謨嘉猷,日陳於前席。此實在廷諸臣之責,而竊恐所以來諫之道,或有所未至,受善之度或有所未廣而然也。舜好察邇言,禹拜昌言,伏願殿下,深體兩聖之至德,俾盡來言之道焉。上曰,當留意矣。夏材曰,國之爲國,惟在於生民之休戚,而民之爲生,實本於財穀,財於人國,豈不誠大哉?目今民憂之罔涯,誠如聖敎,勿論中外,如使財穀盈溢,則雨暘雖或愆期,賑濟自可無慮,臣謂從今以往,上下相勉,益加節省,公私冗費,一竝抑損,無有一毫濫觴之弊焉。上曰,當留意矣。夏材曰,今番土木之役,固知出於不得已之故,而聖情之寅畏,已覸於旨意之表矣。仍下成命,以待秋成豐穰之後,亦庶爲遇災警惕之道,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所奏好矣,依此爲之,可也。善亨曰,臣亦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惟我聖上,一初淸明之治,有可以浹和萬民,悅豫天心,而奈之何近日以來,閱月旱乾,上天告警,若是丁寧,顧今遇災修省之道,寧容少忽?臣伏見日昨所下十條絲綸,辭旨懇惻,誠意藹然,凡在臣隣,孰不仰大哉之王言?臣不敢疊架陳違,以爲應文之計,而於聖敎中,天下萬事之本,歸之於人主一心上者,尤不勝感激欣歎之至也。夫君心一正,而天下萬事,無一不出於正,修省之方,消弭之道,豈外於是哉?惟願殿下,日新又新,恒軫振勵之謨,國家幸甚。且伏覩殿下,方講《春秋》,誅亂逆,乃是《春秋》之大法也。懲討不嚴,則無以下浹於輿情,義理不明,則無以上格乎天心,豈非我殿下大振作、大警動之一期會哉?伏願聖上,益加留神焉。上曰,所奏是矣,當留意矣。上曰,雲峯君進前。杺進伏。上曰,何故請對乎?杺曰,臣昨日爲毓祥宮獻官時,祭酒甁中,有不潔,故不勝驚駭,玆敢請對仰奏矣。上曰,甚爲驚怪矣。濟恭、樂純等曰,臣等俄於閤外取視,則不過小小之蟲,而乾死已久矣。命書傳敎曰,祭物何等愼重者,而有此不潔之事?該寺色官員及典祀官,一倂拿問嚴處,下吏,令攸司從重科治。命書傳敎曰,金方行,雖以悶旱之意,姑不鞫問,許久滯囚,反有欠於審恤之道,明日開坐爲之。上曰,刑曹判書、參判,一倂從重推考,申飭行公。出榻敎上曰,備局堂上金華鎭,從重推考,申飭行公。出榻敎命書傳敎曰,右副承旨,馳詣北郊奉審後,諸執事進排官,摘奸以來。命書傳敎曰,推鞫,以本府爲之。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五月初五日午時,上詣孝明殿。晝茶禮入侍時,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李義翊,左副承旨兪彦鎬,同副承旨徐有防,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侍立。上具練服,出齋室,詣孝明殿,行晝茶禮訖,儀註上同還齋室。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五月初五日未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國榮曰,金方行拿鞫事,徐浩修旣以設鞫,更爲疏請,判義禁所達,不必出擧條矣。上曰,然矣。國榮曰,疏批批下然後,該府可以擧行云矣。上曰,齋戒時禁草之事,旣不載於誓戒之文,不過近來創出者也。此與飮酒有異,固不必禁之,且禁草之除,每有紛擾之弊,反欠致齋之道云,故將欲弛禁矣。國榮曰,不飮酒,不茹葷,則果載於誓文,而至於飮草,則初不擧論矣,此則勿禁,似無所妨矣。上曰,庶類節目,銓官尙不就議於大臣云,故有所下敎,而朝廷事之慢忽,類如此可悶矣。國榮曰,似是未及消詳而然矣。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初五日未時,上御尊賢閣。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徐有防,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受誓戒誓文,雖有不飮酒、不茹葷之條,而未見不飮草之文,且所愼莫過於齋,而齋之爲言,齊也,故齊其不齊之心,固當主靜以致敬,而每於禱雨之時,輒以許多下屬之禁草,反致紛擾之端。況有常時所嗜之人,每當齋日,欲飮之心,先着胸中,不特役心之端,亦非心齋之道,向欲以此下敎,昨考前例禁草之敎,始於數十年間,而或無或有,亦可知非是定式之事,此後只令禁酒事,分付。上曰,吏曹參議入侍。賤臣承命召入,吏曹參議鄭民始進前。上曰,《明義錄》陪進時堂郞,皆將入來乎?民始曰,似當盡爲入來矣。上曰,近亦有祭官給價圖免之弊乎?民始曰,堂下祭官,郞廳塡差,故臣未能詳知矣,上曰,米布衙門,則絶無差祭之事,此必下吏捧價頉給之故也,此後則詳査嚴處,可也。上曰,《明義錄諺解》註釋,然後雖愚夫愚婦,可以曉然,詳細註釋,好矣。上曰,騎馬一匹立之。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初五日申時,上御興政堂召對。摘奸宣傳官同爲入侍時,時參贊官李義翊,侍讀官沈念祖,檢討官朴祐源,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宣傳官吳毅常,以次進伏訖。上曰,宣傳官進前。毅常進伏奏曰,臣承命馳往社壇,周視壇內外,則皆淨潔無頉矣。命毅常先退,進講《史記》評林平準書,念祖、祐源,以次進讀訖。上讀自漢興接秦,止興利之臣自此始也。念祖曰,以此文義觀之,天下之財用,自有常數,而文、景之時,專尙儉約,不爲耗費,故能致紅腐陳陳,上下富庶矣。武帝承累代富庶之業,南征北伐,東封西祀,文、景積累之財,以至匱竭無餘,物盛而衰,理勢然也,而於此益可見財力之有常數,而不可以妄費也,明矣。孔子論爲治之要,亦不過曰節用而愛人,夫節用而愛人,雖是兩件事,而愛人之本,又在於節用上,則爲治之要,孰有大於節用乎?今當聖明一初之日,每以節用愛民,爲第一務,臣等實不勝欽歎矣。伏願益懋聖德,克謹始終,必於節用之上,而求愛民之本焉。上曰,所陳,好矣。祐源曰,以平準一書觀之,漢武廣開邊釁,財用耗竭,聚斂之臣,競以財利進,此足爲千古監戒之資也。大抵國用不足,則不得不思所以生財之道,而生財之道,莫過於節用愛民四字矣。我殿下卽祚以後,每以損上益下,爲急先務,民安物阜,莫不鼓舞,而日前同律度量衡傳敎,實出重華阜民之意,臣不勝欽誦。伏願以實心行實政,於節用愛民上,益加體念焉。上曰,所奏,好矣。念祖曰,今因文義,有所仰陳者矣。關東之民,鮮有安土,嶺西之還,少難均哺,年事或至失稔,貧戶易致流逋。聞今近北數三邑流民之失業離散者甚多云,未知道臣、守令,亦應已思所以安集之道,而加分之請,旣已蒙允,則其所分給,宜優此等邑,巡還得以繼給,則招安不難,及時,申飭道臣,加分之穀,從優劃給於近北災邑,而令其守令,卽皆招還,無至離散之弊,何如?上曰,所奏誠是,以此出擧條,自備局申飭本道。出擧條念祖曰,官階之驟濫,爲近來痼弊,蓋緣卽加之不由次序,直出通德,故勿論文、武、蔭,通籍一二年,皆至通訓,此雖與實職有間,而其爲濫叨則一也,在朝家綜核之道,不可一任其淆雜,分付銓曹,此後痛禁其直出通德之弊,其他驟占之無漸者,亦令釐正,何如?上曰,以此申飭銓曹,可以釐正者,使之釐正,可也。出擧條上曰,下番玉堂出去,《明義錄》一卷持入。祐源承命持入,命念祖、祐源讀訖。上曰,吏兵曹頒冊單子,承旨、玉堂、翰林外,依前年頒賜例書入事,注書出去,分付。賤臣承命出來,分付吏兵曹後還入。上謂念祖等曰,日昨備忘,旣示求助之意,則儒臣,何無一言應旨乎?此由予誠淺,而在下者,則不可無言矣。念祖曰,擬與諸僚,相議聨箚,而尙今遷就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6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李義翊坐直。左副承旨兪彦鎬坐直。右副承旨金夏材。同副承旨徐有防。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翼煥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只朝講。

○下直,統制使李昌運。

○李義翊啓曰,合辭方張之時,憲府無進參之員,兩司除在外、陳疏推鞫進去外,大司憲李瀰,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義翊,以都㧾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殺手等技藝,中日廳習射,而武藝別監軍兵等出去,景福宮試放事,請出標信。傳曰,知道。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相玉,以今日入直武藝別監軍兵等試放事,景福宮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事變假注書金宗發在外,代金鯉吉爲假注書。

○傳于李義翊曰,統制使留待,晝講同爲入侍。

○又傳曰,中官誤見而奏,推考。

○傳于兪彦鎬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以金夏材落點。

○李亨逵啓曰,右副承旨金夏材,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兪彦鎬,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李在學,旣有只推之命,與新除授副校理鄭志儉,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李在學,副校理鄭志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義翊曰,只推,更爲牌招。

○兪彦鎬,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鄭志儉,以問事郞廳,今日本府推鞫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事變假注書金鯉吉在外,代南景羲爲假注書。

○傳于徐有防曰,推考房承旨入侍。

○李義翊,以義禁府言啓曰,因刑曹啓辭,賣文罪人李載運,係是朝官,令義禁府處之事,允下矣。李載運,今方待命,爲先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事變假注書南景羲在外,代李爗爲假注書。

○咸鏡監司狀啓,安邊等官居朴召史等燒死囕死事,傳于李亨逵曰,令本道恤典擧行。

○全羅監司狀啓,靈光等官居李必成等渰死事,傳于李亨逵曰,令本道恤典擧行。

○平安監司狀啓,本道孝行卓異者,精抄之際,日子自至遲延,惺恐待罪。傳于李亨逵曰,勿待罪事,回諭。

○正言金翊休疏曰,伏以臣參叨臺地,已踰旬月,亦嘗一再登筵,無所論列,循例詣臺,隨參合辭,粗伸沐浴之義,而未效言責之任,絲綸載降,含默益著,引義自列,見阻喉院,退伏私次,冞增惶愧,玆敢略暴情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明,特削臣所帶之職,以安私分,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方祈免之不暇,何敢以言官自居,而愚衷耿耿,有難終默,敢此附陳焉。噫,今日,乃殿下卽祚之元年也。恭默之思,對越上帝,一初之政,懷保小民,庶幾天心底豫,邦本永固,而夫何極無之災?乃在方農之月,圭璧旣卒,霈澤尙遲,先之以減膳之命,繼之以責躬之敎,求助臣隣,辭旨懇惻,臣拜稭莊誦,有以見大聖人敬天恤民之盛意,而曰雨而雨,翹足可待。第惟念災異之來,必有所召,仁愛之警,若是丁寧,臣未敢指爲某事之應,以貽漢儒傳會之譏,而凡厥轉災爲祥之道,惟在人主修德政而答天譴,則顧今亢早之災,亦豈非我聖上反省處耶?噫,一念之善,景星卿雲,一念之惡,疾風雷雨,今者十條,本諸一心,則應天之實,弭災之道,我殿下旣知其要矣。臣愚死罪,竊以爲知之非艱,行之惟艱,惟我殿下,克盡側修之方,益篤警懼之念,高拱淸禁,而若在壇壝露香之地,深居廈氈,而如聞畎畝望霓之祝,夙宵靡懈,造次罔間,以是而格于皇天,以是而保我黎民,則桑林千里之雨,可得方寸之內矣,伏願殿下,懋哉懋哉。抑臣又有所憂憤者,嗚呼,夫子作《春秋》,而亂臣賊子,皆知懼焉。今此明義之編,卽一《春秋》之書也。刋役告訖,進呈在卽,而元惡大憝,尙逭極刑,妖腰亂領,未伏嚴誅,殊非天討有罪五刑五用之義,而豈不有欠於《春秋》嚴懲討之法哉?凡今執法之臣,所以明目張膽,齊聲請討者,實出於人得共誅之義,而兪音尙靳,王章未伸,其在明義理繼《春秋》之道,豈可使討逆之嚴辭,便作臺垣之故紙而止哉?春秋之時,邢人無道,衛人不討,致有旱暵之災,而及其興師伐罪,天乃降雨,則今天之一霈,安知不有待於亂逆之伏法也哉?伏願殿下,亟允臺請,快施邦刑,使後之視《明義錄》,猶今之視《春秋》焉。臣無任激切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首陳,當反加省察,末端事,亦當留意,爾其勿辭察職。

○持平洪履健疏曰,伏以農節已晏,而旱魃愈肆,圭璧畢擧,而滲漉尙閟,伏惟我殿下,一念警惕,夙宵憂勤,嚴廬篤對越之誠,廚院減常供之膳,奉天恤民之念,孰不欽歎而感泣?乃伏見日昨傳敎下者,辭旨懇惻,德音渙宣,藹然殷湯六責之意,發於漢帝十行之綸,有足以格神明而感人心。惟彼仁愛之天,必有孚應之理,方寸之雨,臣方翹足以俟,而第伏念災異之來,必有所召,今玆之旱,胡爲而致然哉?雖使明日而雨,今日以前,必有被其災者矣,三日而雨,二日以前,亦有罹其患者矣。遇災戒懼之圖,反己修省之方,寧容少忽於造次頃刻之間哉?臣聞上天,不以雨露而廢霜雪,四時不以春夏而闕秋冬,人君爲政,亦猶是也。堯、舜之仁,尙擧竄殛之典,《春秋》之法,必先亂賊之誅。今日三司之臣,趁日論啓,閱歲爭執者,無非極惡大憝,人得以共誅者,而忱誠未孚,兪音尙靳,此雖出於聖上好生之大德,而亦豈不有乖於五刑五用之義哉?有罪者不誅,負慝者幸逭,王章未擧,群情愈鬱,此豈非違天心召天災之一大關捩乎?噫,懲討嚴而後,義理明,義理明而後,人心服,人心服而後,天意格,天意格而後,陰陽調,風雨時,衆沴畢消,諸福咸臻。伏願廊揮乾斷,大定國是,以爲轉災爲祥之道焉。夫水旱爲災,雖是聖王之不免,而豫備無患,實是有國之長策,今日國計,可謂言之哀痛矣。冠蓋相續而需費竭,工役頻擧而財用耗,倉廩無終嵗之計,府庫乏三年之蓄,雖欲破東而補西,無以奉漏而沃焦,如此而卒有饑饉疾疫之災,則將何以善其策而備其患乎?古人生財之道,亦非有別般奇策,不過曰量入爲出,務從撙節而已。若節其浮冗,戒其侈靡,勢之不得已,事之不可廢者之外,一切省約,無或濫觴,內而錢穀出入,外而糶糴儲置,各命有司,會討必詳,典守必嚴,則月計不足,歲計有餘,雖當極備極無之時,亦可以恃而無虞矣。然雨暘雖時若,儲蓄雖日廣,民瘼一有所未察,則冬寒夏雨之咨,亦安保其必無乎?許多弊原,有難毛擧,而若言其最甚者,則民役之不均也,軍政之不修也,而二者之弊,皆由於實戶之漏落,丁男之容庇。卿相墳廬,士夫鄕庄,多或累百戶,少亦數十家,不隷軍籍,不應官役,終身自在,便作閒民,爲守宰者,或拘顔情,或畏威勢,莫敢誰何,而鄕曲豪富之戶,狃見其習,輒復效尤。軍額之日縮,賦役之日煩,職由於此,天地間生齒,只有此數,此偏逸則彼偏苦,理之常也。諺曰,一張之紙,共擧則力分。今則十人之所當共者,一人當之,十家之所當分者,一家任之,哀我斯民,如之何其不困且悴也?至於白骨黃口之徵,法禁至嚴,飭敎屢下,而隨補隨毁,終無了當之期,念之及此,豈不寒心?臣謂益加申飭,一遵舊制,搜括豪戶,俾無隱漏之弊,修整軍籍,亦無虛充之患,則亦可以少救窮民倒懸之急矣。目今媕婀之習,去而益甚,方當憫旱之日,屢降求言之音,而官師不聞有相規之義,百工未見有執藝之諫,含默成風,誠如聖敎。臣亦忝居臺地,已至多日,而未嘗出一言論一事,今此陳腐膚淺之說,亦不足以塞一日之責,其孤恩瘝職之罪,實所難逭,尙何敢恬不知恥,因仍蹲冒爲哉?伏願殿下,亟降威罰,鐫削臣職,以爲臺閣不言者之戒焉。答曰,省疏具悉。所陳切實,與民瘼一款,適中其弊。九重深邃,何以盡燭?其令廟堂,分付道臣,劃卽査櫛,俾有實效。爾其勿辭察職。

○司諫趙尙鎭疏曰,伏以臣五朔奇疾,一味沈淹,前後館職之除,製講之班,連事違逋,雖荷聖明之諒察,尙逭司敗之勘罪,而每一循省,踧踖惶懍,無所容措。此際忽伏承薇垣降命,臣久違天陛,微衷耿結,且當合辭方張之日,固當竭蹶祗肅,以伸叩謝之忱,兼效沐浴之義,而第伏念臣,稟質芤弱,早抱疢疾,形殻雖存,而根委已痼,痰癖盤結,膈痞而氣喘,吐血爲祟,神眩而頭暈,藥餌爲命,苟度時月。又自前冬,左右乳房,頑痰結核,內牽外腫,漸成乳巖,閱月沈苦,屢經危域,多般砭藥,劇歇無常,種種症形,已判癃痼,自量病勢,萬無束帶趨朝之望。苟非病情之甚劇,筋力之難强,則旣叨言責之地,又値懲討之時,豈敢以一毫浮實之情,飾讓之言,仰瀆崇聽,苟冀遞免也哉?百爾思量,承膺無路,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且臣於前都憲臣鄭一祥之疏論金方行事,竊有所驚懍愧恧者,方行之罪犯至重,情節極凶,而臣於館錄之時,猥叨東壁之任,矇然混點,玷汚瀛選,壞損堤防,臣之溺職之罪,於是著矣。伊時副學之臣,旣蒙鞶褫,參圈諸臣,亦皆自劾,則臣又何敢晏然自恕,無所顧憚也哉?臣之實病難强之外,卽此一事,去就一款,尤非可論,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諒臣至懇,亟遞臣職名,俾得調治,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方以情病乞免,顧何敢以見職自居,贅及他說,而第於目下事,切有區區愚悃,敢此附陳焉。昨年東北路穡事告歉,惟我聖上,惻怛憂傷,屢下恩綸,移粟賙饑,俾窮民獲免殿屎之德意,孰不欽仰,而近伏聞關東流民,離散之四者甚多,至於來聚京城者,亦爲不少,携幼扶老,彷徨道路,其不能奠居,失所流散之狀,所見愁慘云,此豈我聖上矝恤饑荒,使之安集之本意也哉?實由於守土之臣,不能體聖上如傷之德,有以竭力而賙賑之故也。臣謂民戶流散最多邑守令,査實論責,宜矣。且伏念先大王朝,或値凶荒之時,饑民之流散者,來在都下,則使有司之臣,給糧還送本土,其在各邑所到,亦令支給還送,俾得安頓。今亦宜一遵舊例,使之各還故土,而仍又另飭賑邑守令及道臣,接濟而安集,是臣之望也。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亦有意見,下廟堂,稟處。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校理朴在源,副校理沈念祖、鄭志儉,修撰沈豐之、尹尙東,副修撰朴祐源等箚曰,伏以臣等,伏見日前所下備忘,一札誕敷,十條自責,警惕之念,對越之誠,藹然於辭表,有足以格天心而感神明,雖成湯桑林之責,周宣雲漢之誠,無以加此,而又況求助之敎,至及於執藝之列焉,臣等聚首擎讀,感涕自零。職居近密,責是論思,則其敢泯默以孤我聖上惻怛之旨哉?伏惟我殿下,越自嗣服,凡所以修德行仁之方,靡不用極,則宜享天心,休祥自集,而今玆之旱,胡爲而至哉?臣誠不知其所以然,而災不虛生,誠如聖諭,則修省之道,豈容少緩?宜殿下惕念警懼,有此責躬求助之擧也。第伏念應天以實一句語,卽古今常茶飯語也,而要之至理,亦不外是?臣今爲殿下誦之,毋以陳腐而忽之。天之一理,本自無妄,而人生之所以仰體者,在心爲實心,在政爲實政,自古聖君哲辟,未有不以是心行是政,以致其治者也。苟其治心之工,爲政之方,或有未盡於此理之當然,則便非十分實底,而有歉於與天合德之極致矣,所謂治心之工,卽精一是也。蓋其危微之幾,至爲微密,操舍之分,間不容髮,雖以舜、禹之聖,未嘗以其德業之已成而有所或忽也。我殿下,聖學高明,卓越百王,其於人道分界之地,動靜交養之方,固已剖析精微,喫緊體驗,而今於絲綸,乃以存養之未篤,省察之未盡,爲責躬之要,此雖出於聖人自謙之意,而臣知殿下,非故托此言,姑爲退托,亦必自視而有所實然者存耳。萬幾之來,動用斯繁,燕閒之際,怠豫易乘,則所以涵養而立其體,謹察而達其用者,尤宜倍百致力,造次靡懈,而殿下於此,未免有篤未盡之歎,則治心之工,或不能十分無歉於實理耶?至於爲政之方,古人必以立治規爲本而後,上下之志定,以之趨事赴功,而弊可革,俗可化矣。不然而徒欲隨事捄治,觸處牽補,則雖或苟安於一時,而不足爲法於百世矣。忠質文之互尙,三代之規各殊,而周之衰,文弊甚矣,猶未有以變之,故卒於委靡不振,此易所以有變則通,通則久之訓也。我朝治規,頗近於周之尙文,而列聖相承,損益隨時,兼三王而用之,故式至今休,國勢愈鞏,而治安旣久,時運漸降,習俗之弊,亦已極矣。臣愚不知通變之宜,而敦本尙質,恐在所先,其貴則顧不在於殿下乎?肆惟殿下,臨御以來,深軫反古之道,率由舊章,動責實效,故一初之政,八域動瞻,其於治規,亦幾立矣,而獨未有以大振作大奮勵,示以刻厲之意,責以敦朴之風,使百工庶士,曉然皆知殿下之心之所向,卓然有在如射者之期於的,行者之期於家,故在廷之臣,有不能濯舊圖新,猶得以懷安容私而偸惰苟且,猶夫前日,國計民憂,視同弁髦,凡傳敎中數者之弊擧,未必不坐是而生矣。龍飛九五,而猶無陽長之驗,豕孚躑躅,而未盡陰凝之戒,言路者,興亡所關,而讜直之言不進,食貨者,民國攸係,而生殖之術未講,朝家未靖,而山林無纓冠之士,工役宜亟,而土木有淹時之患,以至法綱之不振,實惠之未究,何莫非群下之罪,而殿下引而爲己過,蓋出於推本溯源之聖意,而苟求其故,實由於治規之未盡立,則爲治之方,或不能十分無歉於實理耶?夫如是,則今日之亢旱,果由此十事者歟,抑別有所以召之由歟?臣未敢知也。蓋因某事致某災之說,先儒固譏其鑿,而臣亦未之學也。惟其轉災爲祥之道,則臣知其必在於實心實政之加勉焉,何則?應天而無其應者,未之有也。先儒曰,知如此是病,不如此是藥。今殿下旣知之矣。於心則益勉精一之工,於政則益盡立規之方,使夫戒懼之意,無間於動靜,頹靡之俗,咸歸於丕變,而雖於一語一默,一事一政之間,莫不反省曰,此果無歉於實理歟?無歉則行,否則加勉,以至於純亦不已,與天合德,則誠意之所感通,精神之所透徹,必有以和陰陽貫金石,而災沴之消,有不足言者,惟殿下懋哉。臣又伏見傳敎,使方伯守宰,條陳下民之疾苦,此誠今日㝡急之務也,而臣恐殿下,雖以實心求之,而在下者,未必以實心應之,何者?習於因循,而憚於改作故也。苟但以一二事,仰復以應文備數而已,則是豈聖上軫恤小民遍詢列邑之意哉?噫,民之疾苦,蓋亦多矣。或貪吏侵漁,轉成謬例,或徭役偶加,仍同常賊,或軍額偏廣,或還穀不均,若此等類,各爲其邑之痼弊,其民之所苦,而守令因襲,不能變通,小民怨苦,無以自達者,殆不可勝數矣。臣竊以爲,宜命廟堂,另爲行會,使各邑守令,聚會父老,詢其疾苦,而列錄該邑民戶幾何,兵額幾何,田結幾何,穀數幾何,常供上納幾何,格外徵斂,又幾項名色,而附論其爲弊者何事。旣係謬例,則雖甚不法,許其自首,而俾勿隱諱,一一具報于道伯,道伯又論列一路之通弊,竝與各邑所報,上于廟堂,使之不得不以實應之,然後殿下,與廟堂之臣,參量講究,可以蠲減者蠲減之,可以變通者變通之,而若徭役、軍丁、還穀之屬,用朱子所謂類會均節之法,使無偏重之患,則一分祛弊,民受一分之惠,十分祛弊,民受十分之惠,而其於推實心行實政之道,或不無少補矣。至於幽鬱之獄,有司者,自當依敎上聞,而臣聞殺獄,獄之重者,雖葬年久之後,亦皆掘檢而成獄,其法載於無冤錄,而挽近以來,不許掘檢,故或屍親私和而徑瘞,或事情年久而始發,則竝不得用掘檢之法,只以證左成獄。獄之不誤,其亦難矣,安知幽鬱之冤,不在其中乎?臣謂宜命有司,復行掘檢之法,此亦爲實政之一事也。且夫庶類之定制收用,實是我聖上無物不遂之德,而日昨飭敎,似出於悶旱疏鬱之意,甚盛擧也。然欲久行而無弊,則莫若善制於其初。我國之俗,旣以族閥用人,今若以各族之庶,歸之一類,無復區別,則渠輩之稍有知識者,亦必恥之,而嫡之所枳,以庶而得通,庶則已顯,以嫡而反微者有之,則非但有混雜倒置之難,亦必啓以孽凌嫡之弊。法如是而能久者,未之有也。臣謂當各視其嫡而降一等,以附《周禮》小宗統於大宗之義,然後其法,始可無弊矣。其所措置區別之方,消詳參量,務歸停當,則我聖上疏通之政,庶有實效矣。臣於十事之外,偶因飭敎,有此附陳,而非特此也。凡殿下之一政一令,何莫非應天以實之具耶?修復舊典,實有其效,則所以應天也,敎育人材,而實有其化,則亦所以應天也。顧今文風之丕變,自是有國之先務,文臣之試講製述,旣皆復舊聖意所在,孰不欽仰,而三禮之書,古之所以立學設科之經也,其於家國之用,㝡爲緊關,而廢而不講,今已久矣,雖老師宿儒,驟問其微文末節,鮮有能對之者,殊非宋儒先以禮敎人之意也。臣謂宜於文臣殿講,三經輪次之後,勿許自願,使以三禮應講,以爲學習之地,宜矣。且湖堂古規,今不可驟議,而年少文臣,僥倖一第,則不由勸課而能自勤勵者,十未一二。臣謂宜令館閣諸臣,博選三十以上文臣之可以需用者,每番二員,使之輪直於槐院,講習文史,以時考試,則是無湖堂之名而有湖堂之實,彬蔚之化,庶可由玆而興矣。至於泮學儒生之考試勸課,古有成憲,今當文武儒講製射申明之日,文衡之輪次,國子長之月課,亦宜一遵舊法,俾皆修擧,而三十前生進之,有文學可用者,亦令國子長定額抄選,別處一齋,使之講習,若文臣之輪直槐院,而掌色之選,於是焉取之,則可以變文風而正士趨矣。凡此數者,莫非復舊典育人材之方,而其所致效,尙惟遠矣。目今激掦之責,惟在於銓家與臺閣,而銓選之地,旣復舊規,則臺閣之任,豈容濫叨哉?蓋臺閣,公論之所在,而風化之所自出,臺閣尊,然後朝廷始可尊,亦令選部刋去其通淸之太濫者,以爲尊朝廷惜名器之地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箚陳凡千有餘言,而起之以實,結之以實,眷眷於實之一字,而言皆切實,實合時措,予實嘉之,曷不以實心做實政,以爲應天以實之道乎?首陳事,爾言非過,予病在是矣。第二件事甚好,下廟堂,稟處。第三件事,已議大臣,當宣傳敎矣。第四件事,令銓曹之臣,就議大臣講定。第五件六件七件八件事,各令所司之臣,或修復舊章,或爛商新制,亦爲議大臣以聞。第九件事,亦令銓曹覆啓。

○統制使李昌運敎書。王若曰,委三方節度之責,惟難其人,揀一代爪牙之材,乃畀是任,旣托笠轂之重,爰侈綸綍之音。睠彼南洋巨防,實我東國重鎭,舟櫓之盛,甲兵之衆,創設蓋二百年,海山之利,城堡之形,控制殆數千里。伊來昇平歲久,戎備多疎虞之憂,矧乎弊瘼日滋,浦戶有困瘁之難。當玆一初之政,益軫鎖鑰邊門,顧此三道之權,宜畀干城利器。惟卿,家本儒素,藝專鞱靲,稟姿精明,脫却蹶張之靡氣,莅事練核,濟以盤錯之全才,襲勳府而亞戎垣,名譽不朁於內外,踐七州而典三閫,聲績尤著於西南,惟前日歷試者多,故此時委任也重,玆授卿以三道統制使兼慶尙右道水軍節度使。卿其祗服寵命,勉恢良猷,紀律賞罰之嚴明,毋失若虎在山之勢,器械臺隍之修治,俾有如馬使船之譽,鞭靴之陋習克祛,益思蓄財之道,漁鹽之弊政是革,宜體恤民之心,自餘隨時弛張,亦在臨機區劃。於戲,撫疇昔而興痛,寧忘壬歲衂師之羞?用副擬而簡心,毋孤乙夜聽鼙之思,故玆敎示,想宜知悉。校理李在學製進

○丁酉五月初六日辰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書香室單子判付。上曰,持公事入侍,考見前例乎?國榮曰,聽政代理時,有持公事入對之規,而登極後,則凡諸公事,直爲入啓,故元無持公事入侍之例云,而姑未詳見前例矣。上曰,知製敎,何不抄之云耶?國榮曰,曾經玉堂者,盡爲抄之,則其數太多,玉堂中精抄,則未入於其中者,必撕捱於玉堂,故以是爲悶云矣。上曰,《明義錄》,承旨、玉堂、翰注頒賜外,將餘幾伴乎?注書知入。賤臣承命出問,還奏曰,進上與頒賜件,合爲二百五十件云矣。上曰,下直守令,晝講同爲入侍。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初六日辰時,上御興政堂。晝講入侍,統制使、下直守令同爲入侍時,知事洪樂性,特進官鄭光漢,參贊官李亨逵,侍讀官沈念祖,檢討官朴祐源,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大司憲李瀰,大司諫金夏材,宗臣鶴林君焴,武臣李長燁,統制使李昌運,三陟府使閔弘燮,以次進伏訖。進講《春秋集傳》。上讀前受音訖。念祖進讀,自齊侯使其弟年來,至得於言意之表者也。上復讀新受音訖。念祖曰,周書,稱綏萬邦屢豐年,蓋萬邦綏,然後豐年可得也,而今玆有年之祥,反在桓公無道之時,則不以爲祥而反以爲災者,聖人貶抑之意,於此可見矣。至如唐太宗,不過漢唐間主,而元年旱,二年蝗,三年而始豐,竟致四海殷富,斗米三錢之盛。蓋其元年二年之災,乃上天所以警告於御極之初,而太宗,能惕然修省,始終不怠,故天乃降之禎祥矣。以目下事言之,今番之旱,適在殿下之元年者,此亦上天所以警告殿下者也。殿下若益加修省,終始不懈,則屢豐之祥,自此可致,而今年之旱,亦不爲災矣。伏願殿下,益懋修省,克有始終焉。上曰,所陳,好矣。祐源曰,上番,以始終二字仰陳,而蓋有始有終之要,在於修省,修省之道,在於誠實矣。傳曰,不誠無物。蓋誠,然後一心可正,而萬事可做也。今當悶旱之日,克盡修省,一出誠意,則旱固不足爲災,而亦可轉以爲祥矣,伏願留念焉。上曰,好矣。樂性曰,兩儒臣旣有所達,臣無更達之辭,而今番悶旱,聖心懇至,天人一理,必有孚格,方寸之雨,不日可得,而此後事事,必勤必省,無或間斷,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好矣。光漢曰,以文義見之,豐在無道之時,則反以爲災,旱在有道之時,則亦不足爲災矣。以目下事言之,特下悶旱之敎,至以十條自責,辭旨懇惻,誠意藹溢,天人一理,其理不忒,千里甘霈,何難得之,而從今以往,凡於日用事爲之間,務盡修省之方,則今日之旱,不但不足爲災,亦可轉以爲祥矣。上曰,好矣。亨逵曰,儒臣及經筵,皆已陳達,臣無所更達矣。上曰,統制使進前。昌運進伏。上曰,統營素多弊瘼,卿須善爲之。昌運曰,臣敢不銘在心肺,殫竭心力,思效萬一之報乎?命亨逵讀宣諭文訖。上曰,下直守令進前。弘燮進伏。上曰,卿出自宰列,想必善爲矣。三陟賑邑乎?弘燮曰,然矣。上曰,近關東民,多流離云,卿須善爲撫摩,必使安集,可也。弘燮曰,聖敎至此,臣當殫竭爲之矣。命亨逵讀宣諭文訖,昌運、弘燮先退。上曰,連日有雨意,而終不霈然,極可悶也。樂性曰,日氣甚熱,似不久得雨矣。瀰、夏材、念祖、祐源曰,請和緩,爲先削去其號,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還寢付處罪人韓翼謩放送之命,仍施遠竄之典。上曰,不允。請亟寢付處罪人金相福放送之命,爲先施以遠竄之典。上曰,不允。瀰、夏材曰,請楸子島荐棘罪人趾海,濟州牧定配罪人纘海,更令王府拿鞫嚴問,快施當律。上曰,不允。請新智島定配罪人敬彬,熊川縣定配罪人成運,亟令王府,更爲拿鞫得情。上曰,不允。請還寢象厚放歸田里之命,仍施絶島定配之典。上曰,不允。請洪樂任,亟命王府拿鞫嚴問。上曰,不允。請黑山島定配罪人金龜柱,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大靜縣荐棘罪人啓能,依律處斷。上曰,不允。瀰、夏材曰,宋瑩中,賦性奸猾,附麗凶逆,爲麟漢所卵育而欲爲一死之心,世所共知。及當代聽之日,麟賊三不必知之說,苟有一分秉彝之心者,孰不扼腕駭憤,必欲食肉寢皮而噫,彼瑩中,獨何心膓?身爲憲長,咫尺筵席,以未詳知三字,陰護之不足,肆然以深文等說,反斥重臣之疏,遣辭陰譎,指意叵測,卽此一節,於渠已爲斷案。於乎,先大王,以日月之明,俯燭其奸狀,至以萬萬能譎爲敎,則捨命護逆之惡,已著於當日而無餘矣。其在嚴懲討之義,不可安置而止,請新智島安置罪人宋瑩中,荐棘。上曰,不允。瀰、夏材曰,金相翊,戚聨禁臠,內倚幼子之勢,夤緣私逕,陰護梟獍之徒,許心麟賊,托婚簡逆,密密綢繆,暗暗煽動之狀,已莫逃於淵鑑之下,而況且附麗啓能,禰以鶴南,嘯聚桂黨,自作主壁,鑄張內外之跡,圖占日後之計,極其叵測,萬萬陰慘。當此懲亂討凶之日,如此奸譎之類,不可島配而止,請智島定配罪人金相翊,荐棘。上曰,不允。瀰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黑山島荐棘罪人述海,拿鞫嚴問得情。上曰,不允。請罷乙未五月庭試榜。上曰,不允。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命王府拿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削黜罪人金漢耆,亟施竄配之典。上曰,不允。請南海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拿鞫嚴問。上曰,不允。瀰曰,李潭,以一種麤厲之氣,稟萬古陰黠之性,跡其平生,唯利是趨。若論厚賊死黨,潭實爲魁,締結凶逆,濁亂一世,求之往牒,莫潭若也。不幸顯戮未加,陰誅先及,致令死於牖下,國人之憤痛,至今益激。若其罪惡,前後三司諸臣,臚列無餘,而擧其大體而言之,以厚謙之血黨,南絳老、李迪輔,劾之於前,以啓能之私人,李義翊、鄭一祥,論之於後,若使潭生存於覆載之間,則養厚、泰淵之律,渠焉得獨逭乎?今當化理淸明之日,如此大奸巨慝,不可以旣骨而置而不論。向來追削之請,終靳兪音,雖出於寬貸之聖意,此不嚴懲,無以戢凶徒而勵末俗矣。請故判書李潭,亟施追削之典。上曰,不允。請新除授掌令鄭宇淳,時在慶尙道東萊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夏材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拿鞫嚴問,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旌義縣荐棘罪人尹泰淵,亟令王府拿鞫嚴問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命王府拿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海南縣定配罪人李弘濟,亟令王府拿鞫嚴問。上曰,不允。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拿鞫嚴問。上曰,不允。以上措辭見上經筵諸臣先退。上曰,吏兵曹頒冊單子,催促修入,《明義錄》進上件及頒賜件,合爲幾件,竝爲知入。賤臣承命出問後,還入奏曰,頒冊單子,今方修整,《明義錄》進上及頒賜件,合爲二百五十件云矣。命書傳敎曰,《明義錄》新印件,奎章閣堂郞、承旨、玉堂、翰林、纂輯堂郞,各頒一件,其餘諸臣,待吏兵曹單子下批頒賜。奎章閣二十件,政院、五處史厙、兩司、三館、政府六曹,各頒一件,皆令當日安寶。命書傳敎曰,監察之職,不特監察朝會及祭享之班而已。雖以班列一事言之,近日陪祭之班,雜遝莫甚,雖是合班於西庭之致,亦豈無區別之道?且大小祀典臺監,例有按視陳設,糾察不如儀者,若不知規式,則何以知不如儀者乎?況當祈雨行祭之時,凡係禮節,尤爲致謹,見任監察,果皆得人乎?又閱故事,列朝賜對臺監,試其能否,可仰重祀典之聖意也。文南武監察,皆令召對時同爲入侍。命退諸臣退出。

○丁酉五月初六日午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曰,賠銀事,咨文今又出來,此甚可悶矣。當初千金之失,是何大事,而至於呈文之擧,致此葛藤乎?國榮曰,呈文雖是前例,而有欠商量矣。上曰,欲推千金,而致此年年使行之費了許多官銀,豈非失策耶?國榮讀奏公事訖。上曰,禁將、吏議來待。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初六日未時,上御尊賢閣。禁將、吏議同爲入侍時,禁衛大將徐命善,吏曹參議鄭民始,左副承旨兪彦鎬,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明義錄》,今已成書,義理庶幾闡明,而追思當日之所經歷,尙覺懍然矣。命善曰,從今以後,人心可定,不勝幸甚矣。上曰,聽政時事,關係甚大矣。命善曰,此實宗社安危之所關也。上曰,今則當時事實,世皆曉然知之耶?民始曰,冊子頒布之後,則忠逆之分,人皆知之矣。上曰,冊字陪進時,堂郞盡爲入來乎?民始曰,實故外,皆入參矣。上曰,右副承旨,有實𧏮云乎?命善曰,然矣。上命書傳敎曰,右副承旨許遞,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賤臣承命奉進。上落點,命書傳敎曰,承旨房仍。上曰,諸監察入侍。賤臣承命召入,監察金觀欽、李瑞白、張鉉五、宋重鉉、尹衡喆、李光浹、李羲星、鄭喆淳進伏。上命以次進前。觀欽進前。上下詢職姓名及職掌。上曰,押班,何以爲之乎?觀欽曰,自一品至九品,以班次押班矣。上曰,近來動鴐時,百官或參於出宮,而不參還宮,向日唱榜時,班列亦不整齊,何故也?觀欽曰,雖爲申飭,而或不從令矣。上曰,何不爲呈課之規乎?觀欽曰,若有目擊之事,或爲呈矣。瑞白進前。上曰,爾能修擧職掌乎?瑞白曰,押班等事,着實爲之矣。上曰,能知祭享點視之規乎?瑞白曰,陳設祭物後,點視祭物之精潔與否矣。上曰,點視,卽點視陳設之次序,而監察,不知點視之本意,此豈成說乎?今番則便同令前,姑爲寬恕,此後則作爲圖式,着意點視,可也。鉉五進前。上曰,押班,何以爲之乎?鉉五曰,班列中或有離次之弊,則糾察禁止矣。重鉉進前。上曰,爾能修擧職事乎?重鉉曰,未能修擧矣。上曰,此後則着意於職掌,可也。衡喆進前。上曰,爾則能修擧乎?衡喆曰,盡心於修擧之道矣。上曰,押班與點視等事,着意爲之。光浹進前。上曰,已諭於他監察,點視等事,另加修擧,可也。羲星進前。上曰,爾則何以修擧乎?羲星曰,盡心爲之矣。上曰,爾見點視之圖式乎?羲星曰,未得見之矣。上曰,此後則置圖式於府中,學其點視之規,可也。喆淳進前。上曰,與吏判爲幾寸乎?喆淳曰,爲再從兄弟矣。上曰,監察雖將極擇,無過於如汝者,祭享點視及班列檢察等事,着意修擧,可也。仍命監察先退。上曰,監察全不擇差,故幾不知職掌之爲何事,此亦可悶矣。命善曰,然矣。此後則使之擇擬,似好矣。民始曰,文臣監察,作爲通淸之階梯,則似有其效矣。上曰,宜有變通之道矣。上曰,《明義錄》,件數不多,外任姑難頒賜矣。命書傳敎曰,外任,文而監司守令,武而兵使水使,待兩南本印進,令本閣稟旨,受點頒賜,兩南各加五十件印進事,行會。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初六日酉時,上御尊賢閣。推考房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徐有防,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金方行,爲發明乎?有防曰,果爲發明矣。命有防讀奏金方行供辭,命書判付訖。上曰,承旨持此,進去推鞫所,可也。命退,諸臣退出。

○丁酉五月初六日戌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奏玉堂聨名箚子。上曰,諸儒臣之應旨,殊可嘉也。國榮曰,條陳皆有意見,辭意亦甚切實矣。上曰,俄者召見諸監察,問其職掌,則所對皆不成說,事甚可駭,而屬之令前,雖不處分,此後則不可不擇人矣。國榮曰,臺監之職,責任甚重,而近來則視若冗官,全不擇擬,此亦不可無變通之道矣。上曰,吏議以爲,以監察爲通淸之階梯則似好云,此言,何如?國榮曰,若爲通淸之階,則自可擇擬,其言果有意見矣。上曰,今亦無雨意乎?國榮曰,夕後則雨意頗緊矣。上曰,禁府推案,卽爲催促。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初六日初更,上御尊賢閣。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兪彦鎬,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命書趙尙鎭、金翊休等疏批。見日日記,上曰,玉堂箚子善製矣。彦鎬曰,然矣。命書傳敎曰,職在啓沃,應旨言事,言皆喫緊,以副予悶旱求助之意,予甚嘉尙之,其宜奬而勸之。拜箚諸玉堂,各賜帿弓一張,賞不可濫,亦不必費諸武庫,以內下者頒給。上曰,今日拜箚玉堂,俱會閤外,親受賞典事,注書出去,分付,可也。賤臣承命出來,分付弘文館後,還入。上曰,推考房承旨入侍。出榻敎同副承旨徐有防進伏。命讀奏金方行供辭訖,命書傳敎曰,推鞫姑罷。有防先退。命彦鎬書玉堂箚子批答訖。見日日記上曰,玉堂雖未齊會,如有先來閤外者,使之入侍承批。賤臣承命出來,與副校理鄭志儉,修撰沈豐之,偕入進伏。上謂志儉曰,爾則自在桂坊時,已知之矣。初入玉署,所陳箚子,甚爲切實,予庸嘉之。命彦鎬讀箚子批答訖。命退,諸臣退出。

5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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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亨逵齋宿。右承旨李義翊齋宿。左副承旨兪彦鎬齋宿。右副承旨金夏材齋宿。同副承旨徐有防齋宿。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徐鼎修齋直。事變假注書高應華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李義翊啓曰,大司憲李瀰呈辭,執義李惠祚呈辭,掌令鄭宇淳呈辭,兪彦鏶在外,持平洪履健疏批未下,金鍾厚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有防啓曰,正言沈有鎭,受由過限不上來,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義翊曰,都承旨入侍。

○事變假注書望李爗在外,代以高應華爲假注書。

○李義翊啓曰,事變假注書高應華,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義翊曰,禮房承旨入侍。

○兪彦鎬啓曰,祈雨祭親行事,命下矣。大提學李徽之,卽爲牌招,祭文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亨逵曰,祈雨祭時,不當處於齋室,勿爲修理事,分付戶曹。

○傳于兪彦鎬曰,曾已申飭,而今日祭文,多有刀擦,爲欠敬謹,當該翰林推考。

○傳于金夏材曰,推考房承旨,持禁府、刑曹囚徒案入侍。

○傳于李義翊曰,兵房承旨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事變假注書望高應華有頉,代以金致先爲假注書。

○兵曹口傳政事,新溪君㯖爲都摠管,以鄭昌順爲副摠管。

○傳于兪彦鎬曰,禮房承旨,與齋宿玉堂入侍。

○傳于兪彦鎬曰,禮判入侍。

○兪彦鎬啓曰,禮曹判書洪樂性,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兪彦鎬曰,齋宿大臣入侍。

○兪彦鎬啓曰,左議政金尙喆,右議政鄭存謙,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又啓曰,領府事李溵,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事變假注書望金致光在外,代以金宗鐸爲假注書。

○兪彦鎬,以吏曹言啓曰,卽接掌樂院牒呈,則今此社稷祈雨祭,協律郞,例以本院正塡差,而正有闕代,卽速差出云,掌樂院正未差之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林蓍喆爲掌樂正,以李福源爲內醫院分提調。

○兪彦鎬,以春秋館郞廳,以監事諸堂上意啓曰,先王實錄纂修設局事,前已草記允下,而今番纂輯畢役後,擧行之意,有所稟定矣。冊子今已進獻,令該曹照例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社稷祈雨親祭時,自上旣御玉轎動駕,則百官當爲步從,亦無侍臣節次,而取考膽錄,則乙巳年社稷祈雨親行時,自承政院援引前例,侍臣節次及百官乘馬侍衛事,啓稟施行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政院之乙巳援例,不如乙卯之考啓,侍臣節次,亦爲除之。其他儀仗之可以節損者,令政院考例,稟旨。百官乘馬,依例爲之。

○兪彦鎬,以禮曹言啓曰,今此社稷祈雨親祭時,用樂一節,依乙巳年例,磨鍊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謄錄,則乙巳年社稷祈雨親祭時,飮福一節,以異於常時,啓稟不爲磨鍊矣。今此社稷祈雨親祭時,儀註中飮福禮,一依乙巳年例,不爲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祈雨親祭時,自上逮至諸享官,例有散致齋之禮,而今此社稷親祭,只隔二日,散齋則勢未及擧行。自今日,殿下別殿致齋,有司不啓刑殺文書,惟啓享事,諸享官及近侍之官應從升者,竝自今日,宿於本司,致齋一日於享所,陪祭百官詣衛之屬,守衛壝門者,各於本司淸齋一宿事,知委,何如?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社稷祈雨親祭時省牲器,以親臨磨練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社稷祈雨親祭時,服色,自上方在諒闇中,依乙巳年例,黑圓領袍、玉帶、黑靴子行祭,陪香時,亦用此服,百官則黑團領陪祭事,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社稷祈雨親祭時,儀節,今方磨鍊,而取考膽錄,則乙巳年社稷祈雨親祭儀註中,出還宮及行祭時,自上具黑圓領袍載錄,而其時節目,則出宮及行祭時,自上具黑圓領袍,百官黑團領,還宮時則自上改具視事服,百官改服布團領,明白載錄矣。今此儀節,一依乙巳年節目,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義翊,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相玉,以御營廳中軍本營試射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社禝祈雨親祭時,因禮曹草記,儀仗中可以節損者,令政院稟旨事,命下矣。取考乙巳年膽錄,則各樣儀仗中,大旗三雙,小旗二雙,金銀鐙子各一雙,銀鉞斧各一雙減損,副輦減除,隨駕人員中,忠壯衛、忠翊衛、扈衛別將以下軍兵等,姑爲減去,留直於各其信地矣。今亦依此例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忠壯衛以下,勿令待令。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社稷擧動時,本曹捕把京畿驛馬十五匹,依前例,前期入把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徐有防,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金方行,特爲放送事,命下矣。依傳敎,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有防啓曰,臣依聖敎,捕廳及各軍門、各司拘留罪人,放送事,知委矣。卽者刑曹左捕廳、禁衛營摠戎廳、訓鍊都監拘留人罪輕者,竝放送云,其餘右捕廳及各軍門、各司,皆無拘留罪人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臣承命馳往義禁府,考閱時囚罪人,則前郡守洪啓禭,勑需錢私用事也,前參奉李載運,賣文事也,倂保放。郡守田德雨,軍餉居末事也,典祀官宋徵一,奉常寺色官員鄭道復,祭酒欠潔事也,前府使李聖模,擅離經gg徑g歸事也,倂依聖敎,放送。仍往典獄署,考閱時囚罪人,則殺獄罪人、結案罪人、承款罪人、印信罪人十五名,承傳罪人一名,輕囚罪人四名,各司罪人一名內,罪人全龍瑞、金泰彬,因傳敎科治事也,奴金串致、億世,吏曹移文,據其上典,久不還官罪也,羅將崔國龍,推鞫時連日不爲待令罪也,亦依聖敎,放送。罪人金樂道,刑配間囚禁事也,姑爲保放。其餘罪人等罪名,俱係甚重,倂仍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丁酉五月初七日辰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日日望雨,尙未得一霈,勢將於初九日親行祈雨,趁今下敎,然後凡諸等事可以擧行耶?國榮曰,然矣。上命書傳敎曰,噫,近日亢旱,可謂孔酷。幾次禱雨,霈澤尙閟,出日杲杲,繼以凄風,言念民事,若恫在己。顧予微誠,豈足以仰格天心,而民事之渴悶若此,代犧躬禱之擧,有不容少緩。況敬考已例,親禱之擧,自孝廟朝至于先朝,每行元年,而多在於三四次矣。予之尙今遲待者,非敢慢也,特以服色之有所變改,不忍遽然命行。視先朝親行之時,抑云晩矣,此亦予誠淺之一端。不卜日,當於初九日,躬詣社壇,親行祈雨祭,而宗廟祈雨,亦是當次,遣大臣攝行,令禮曹知悉,齋官另加擇差,其各體予虔禱之意,必也沐浴其身,洗濯其衣,務盡齋明之道事,自吏曹,申飭享官及陪享官。又命書傳敎曰,金方行之設鞫,實出於覈實之意,而今見供辭,箇箇發明,非不知加刑取招,而噫,以名父之子,常情論之,必無爲賊邊之理,如養厚者,何可疑之於人人乎?設使漫漶而欺瞞,在渠爲罔赦之罪而已,有何損於朝廷之處分耶?當此悶旱之時,宜有曠蕩之澤,金方行特爲放送,推鞫撤罷。上曰,在院承旨,來詣閣外,傳給帿弓於拜箚玉堂事,分付。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初七日巳時,上御尊賢閣。禮房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兪彦鎬,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親祭祭報府持入。賤臣承命持入。命彦鎬讀奏訖。命退,諸臣退出。

○丁酉五月初七日午時,上詣孝明殿。行晝茶禮入侍時,左承旨李享逵,右承旨李義翊,左副承旨兪彦鎬,右副承旨金夏材,同副承旨徐有防,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侍立訖。上具縗服,出齋室,詣孝明殿,行晝茶禮訖。儀註上同還齋室,諸臣退出。

○丁酉五月初七日未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國榮讀奏禮曹等草記。上命書判付。上命書傳敎曰,軍亦民也,民亦軍也,爲民祈雨之時,何可勞軍隨鴐?訓局馬步軍、挾輦軍、禁軍,參半擧行,御營留陣,處所相遠,亦爲除之。國榮曰,經宿動駕時,內局分提調,例爲差出,明日動駕,亦宜差出矣。上曰,內局分提調,口傳差出。出榻敎上曰,當此悶早之時,宜無所不用其極,禁府、秋曹之輕囚,亦將放釋矣。國榮曰,此是古例,而罪名稍重,有難全釋者,得雨間,亦姑保放,似好矣。上曰,然矣。推考房承旨,持禁府、刑曹囚徒入侍。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初七日申時,上御尊賢閣。推考房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徐有防,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命有防讀奏禁府、刑曹囚徒案訖,命書傳敎曰,當此修省之日,其宜修復舊典。刑房承旨,馳往禁府、刑曹,輕囚,一倂放䆁,罪名之稍重者,事係殺獄外,得雨間一倂保放。其他捕廳及各軍門、各司拘留人,亦依舊例,該房承旨知委,放送後以啓。上曰,道路以司醞洞磨鍊云,此必中間誤傳之致也。彰義宮前路,旣是大路,則何不以此磨鍊乎?命書傳敎曰,不傳之下敎誤傳,當該司謁推考。命書傳敎曰,雖是悶旱之時,道路則豈必由徑?俄已,下敎,而以司醞洞如線之路磨鍊,兵房何不分付耶?上曰,賢釰望單中,以有故懸頉,此病乎,在外乎?有違規例,注書出去,問于都摠府,可也。賤臣承命出問後,還奏曰,前例,或有以有故懸頉者云矣。上曰,雖或有前例,此乃謬規。命書傳敎曰,公家文書懸頉,自有其例,則寶釰望,以有故懸註,病乎,左外乎?擬望摠管推考,所謂有故之代,改差,口傳差出。命退,諸臣退出。

○丁酉五月初七日戌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齋宿大臣入來乎?國榮曰,姑未及入來矣。上曰,儀註中服色一節,多有掣礙之端矣。陪祭諸臣服黑團領,承史及贊禮服祭服,而自上服黑圓領袍者,豈不斑䮕乎?以禮言之,則宜服麻冕蟻裳,而佩玉亦涉未安矣。國榮曰,王家制禮,雖不必膠守前例,而此等儀節,似不可輕易議定,下詢大臣,博考典禮而爲之,似好矣。上曰,用樂一節,亦甚難處矣。以祈穀祭前例觀之,則宜不用樂,而亦莫能決定也。國榮曰,用樂,固是格神之大節目,而且有先朝已行之例,此則似不可廢矣。上曰,還宮時,當於社稷門外幕次,改着視事服,而儀註不善爲之矣。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初七日初更,上御興政堂。齋宿大臣、禮判、齋宿玉堂、禮房承旨同爲入侍時,領府事李溵,左議政金尙喆,右議政鄭存謙,禮曹判書洪樂性,校理朴在源,副校理沈念祖、鄭志儉,修撰沈豐之、尹尙東,副修撰朴祐源,左副承旨兪彦鎬,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溵、尙喆、存謙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閱月亢旱,甚爲悶迫,故親祭之擧,寔出不得之意,而凡百儀節,未及周詳,今見儀註,多有逕庭,故召問卿等矣。服色一節,實多掣碍之端,且用樂,亦甚重難。取考前例,則祈穀祭時,亦不用樂,今番若依此例,則服色,亦豈無變通之道乎?若權從純吉,則有非周家麻冕之制也。列聖朝雖有已行之例,而袞龍枹,則終涉不安,至於祭服之下裳纁色,亦甚如何矣。尙喆曰,此是列朝已行之例,且社祭體重,似當從吉,而臣等素昧禮節,有不敢强對矣。上曰,先大王乙巳年眞廟世子丹封陳賀時,用朝服,蓋以授受,有國之大禮故也。社祭,亦是大禮,則服色雖不得不從吉,而予意則冕裳纁色,庸玄易之,以附麻冕之義,似好矣。卿等之意,何如?尙喆曰,旣用冕服,則似無闕於裳之纁玄矣。上曰,此時用樂,亦豈非不安乎?尙喆、存謙曰,大祀用樂,特以所重有在矣。樂性曰,孝廟朝,亦收議而用樂矣。尙喆曰,孝廟朝在廷之臣,必多知禮之人,而亦旣內樂,則大祀用樂,自是應行之禮也。存謙曰,列聖朝旣有已行之例,則用樂,今無可論,而只服色一節,有可商量矣。上曰,諸臣及玉堂之意,何如?樂性曰,臣亦茫昧於禮節,實難指的仰對矣。念祖曰,大體禮出於情,則當於情文之間,折衷參酌,務得其中,好矣。臣愚竊以爲,服色用純黑,樂則陳而不作,似好矣。至於冕服,則下裳纁玄之間,上裁變通無妨。志儉曰,此乃變禮,臣何敢質言,而大抵樂,所以格神明,則祭祀之時,不可不用樂,旣用樂,則又不可不用祭服矣。至於下裳纁色,初無所關矣。在源、豐之曰,旣用樂,則服色從吉,尤無可論矣。尙東曰,樂則陳而不作,服色則從列朝已行之例,恐似得宜矣。祐源曰,所重有在,宜從已行之例矣。尙喆曰,列聖朝旣用袞袍,則在今遵行,有何不可乎?上曰,袞則視事之服,冕則將祀之服,二者各不同矣。樂性曰,參酌彼此,只從已例,似好矣。上曰,參之以周家之禮,節之以列朝之制,務爲權而得中,可也。此旣變禮,又無明證,爲今之計,寧失於從厚,何如?尙喆曰,聖敎誠然矣。樂性曰,君臣同服,禮也。自上如用黑圓領袍,則諸臣之服色純吉,亦甚斑駁矣。上曰,今番則臨時急迫,雖用不得已之例,而後當博考古禮,廣詢儒賢,一番議講定式,可也。上曰,自上以黑圓領袍傳香,則百官去胸褙乎?尙喆曰,似然,而黑圓領袍,則不過齋戒之服矣。溵曰,上下服色,不可異同矣。存謙曰,下裳纁色,參酌變通,似無妨矣。彦鎬曰,自上以爲不安者,特以純吉故也。只於冕裳纁玄之問,略加裁定,好矣。豐之曰,冕服自有制度,有不可變通矣。上曰,諸玉堂,博考古禮以奏,可也。上曰,玉堂箚子,大臣見之乎?尙喆曰,臣等俄纔見之矣。自上頒賞,特出於奬言者之聖意,臣等不勝欽仰,而言者所陳,恐不足以當此賞典矣。上曰,予意亦出於買馬骨之意也。繼此而得聞昌言,則豈不幸乎?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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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隨駕宿。左承旨李亨逵隨駕宿。右承旨李義翊隨駕宿。左副承旨兪彦鎬隨駕宿。右副承旨金夏材隨駕宿。同副承旨徐有防隨駕宿。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隨駕宿徐鼎修隨駕直。事變假注書金宗澤gg金宗鐸g守宮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仁祖大王忌辰。

○大駕詣社禝,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親臨省牲,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遣承旨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未後三刻,省牲省器,則正時,當爲未初二刻,而以三刻磨鍊入啓,何爲不然也?知入。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樂工服色之淨潔與否,樂工名數,禮房摘奸以來。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李亨逵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傳于兪彦鎬曰,禮房入侍。

○又傳于兪彦鎬曰,掌樂提調入侍。

○以京畿監司狀啓,傳于兪彦鎬曰,依狀請,另加接濟事,分付。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丁酉五月初八日卯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而終未得雨,至於親祭之境,變服之節,心實悶迫矣。國榮曰,旣是列聖朝已行之例,而一時從權,出於不得已之事也。上曰,服色等事,昨夜與大臣相議,而終無的確之見,可悶矣。國榮曰,孝廟朝親祭時,有收議者云,若考見謄錄,則必有可據之事矣。上曰,考出實錄,則似有參證者矣。國榮曰,然矣。上曰,傳香後直爲動駕,侍衛整齊,時刻入之事,分付。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初八日辰時,上詣社稷。祈雨祭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李義翊,左副承旨兪彦鎬,右副承旨金夏材,同副承旨徐有防,假注書李兢淵、徐鼎修,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侍立訖。上具翼善冠。黑圓領袍,乘輿出興泰門,詣崇政殿月臺,親押後,仍乘輿出興化門,至彰義宮前路下輿。命書傳敎曰,彰義宮,不但奉懿昭廟,奉先朝影幀,而將爲將事之所也。其制一遵宋之神御殿、景靈宮,則路過此宮時,不以下輅磨錬於節目,甚是不察,禮曹堂上推考。至社稷,入幕次後,上曰,禮房承旨入侍。左副承旨兪彦鎬,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進伏。上命彦鎬讀奏《大明輯禮宣宗祈雨gg大明集禮宣宗祈雨g》卷,讀訖。上曰,䏜色一節,今則雖無奈何,而考見此書,足爲可據之文矣,何如?彦鎬曰,實爲可據矣。上曰,大臣、禮判入侍。賤臣承命出來,與左議政金尙喆、禮曹判書洪樂性進伏。上曰,列聖朝旣有已行之例,故今姑遵庸,而至於袞龍袍,則終涉重難矣。卿等亦已考見前例乎?尙喆曰,臣等考見謄錄,則孝廟收議時,禮曹覆啓,初無古禮之證據,而全不詳明矣。上曰,考見實錄,則可以詳知乎?尙喆曰,似然矣。命書傳敎曰,春秋館堂上,進詣藝文館,考出實錄以奏。上曰,上番翰林,與春秋館堂上同詣,考出孝廟庚寅、肅廟乙卯、先大王乙巳年條以奏。龍輔承命退出。上曰,社稷用雅樂乎,俗樂乎?樂性曰,雅樂矣。樂性曰,俄承下敎,臣不勝惶悚,而此後則彰義宮前路下輦,永爲定式乎?上曰,依爲之。命退,諸臣退出。

○丁酉五月初八日辰時,上御社稷幕次。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都承旨馳詣太廟奉番祭物,諸執事,嫡奸以來。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初八日巳時,上御社稷幕次。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臣敬奉聖敎,馳詣太廟奉審,祭物祭器皆精潔,嫡奸諸執事、進排官,皆無頉矣。上曰,俄聞左相之言,宣廟朝仁聖王后國恤時,親行祈雨祭,而其時則用紅袞龍袍云,前例亦皆不同矣。國榮曰,從前規例,各自不同,今番則雖未及更議,此後博考典禮,收議山林,以爲一定之規,似好矣。上曰,從當更爲詳確矣。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初八日未時,上御幕次。掌樂提調入時侍,拿樂提調鄭弘淳,右副承旨金夏材,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掌樂院樂師入侍。賤臣承命出來,與樂師張文周偕入進伏。上曰,文武舞服色及所執之物,何如?文周曰,文則着進賢冠,執鑰翟,武則着皮弁,執干戚矣。上曰,行祭時,樂七成而行四拜禮乎?文周曰,然矣。上曰,奠幣獻爵,撤籩䇺之時,皆有樂章,而近來則隨人行步之遲速,以爲其節,或步遲則疊奏已奏之章,步速則間闕未奏之章云,殊欠誠實。此後則勿以行步爲節,惟當依禮爲之,可也。命退,諸臣退出。

○丁酉五月初八日未時,上親臨省牲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李義翊,左副承旨兪彦鎬,右副承旨金夏材,同副承旨徐有防,假注書李兢淵、徐鼎修,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侍立訖。上具翼冠、黑圓領袍,出大次,入自壇西門,詣國社壇省器位,視滌濯。執事者擧內幕告潔。復詣國稷壇,竝如上儀,旣訖。上出西門,詣省牲位北向立。掌牲令牽牲,南向跪告腯,大祝各巡牲一帀後,東向告充,掌牲令以下各牽牲,詣典祀廳。國榮曰,諸大祝及掌牲令牽牲之際,不出數步,倩人牽去,事欠誠實,殊涉未安,一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上還大次。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初八日酉時,上御社稷幕次。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曰,今則雨意,何如?國榮曰,向夕以後,頗有可望矣。上曰,祈雨祭處所中西壇,在於何處,而廢於何時乎?注書知入。賤臣承命出問,還奏曰,《禮曹謄錄》中,無可考者云矣。上曰,兵曹判書入侍。賤臣承命出召入,兵曹判書蔡濟恭進前。上曰,今日動駕之路,雖曰正路,狹窄特甚,反不如夜晝介之路。今番則以小輿動駕,故猶能容旋,而若乘輦輿,則末由作行矣。濟恭曰,然矣,而他無稍廣之路,勢將以夜晝介之路,爲御路矣。國榮曰,夜晝介,旣是受香之路,則以此爲御路,果好矣。上命書傳敎曰,先朝社稷親祭時,夜晝介道路,以由徑之嫌,後勿作路事,下敎,故昨日,以景福洞口磨鍊者,蓋以此也,而今日見之,反不如夜晝介。先朝下敎之後,更不親詣,故新路亦無定式者。夜晝介,旣是受香正路,且內司前路,亦難成列,還宮時,以擧行社稷親享時道路,亦以此定式事,分付。上曰,還宮時節目,依此書入,可也。仍命濟恭先退。上曰,神位何時奉安乎?知入。賤臣承命出問,還奏曰,三更三點,壇司與大祝,奉安神位云矣。上曰,壇司、大祝,皆另加盥洗後奉安,俾無欠敬事,分付。國榮曰,俄伏見京畿監司狀啓,朔寧之雹災,亦非常矣。上曰,天災如是疊見,曷勝驚懍乎?以京畿監司狀啓,上曰,依狀請另加接濟事,分付。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五月初八日四更一點,上詣壇上。親行祈雨祭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李義翊,左副承旨兪彦鎬,右副承旨金夏材,同副承旨徐有防,假注書李兢淵、徐鼎修,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侍立訖。上具翼善冠、黑圓領袍,入自壇西門,就板位南向立,協律郞擧麾,工鼓柷、軒架作而奏順安之樂,烈文之舞。樂七成,上四拜,在位者亦四拜,樂止,上詣盥洗位盥洗訖,仍詣國社壇,登歌作而奏肅安之樂,烈文之舞。上陞自北陛,詣國社氏神座前,南向跪,三上香,奠幣訖,俯伏興。又詣后土氏神位前,上香,奠幣,俯伏興。降自北陛,詣國稷壇,如國社禮,降復位。登歌止而軒架作,奏雍安之樂,諸執事以次陞壇進饌,而己樂止,上復詣國社神位前,行初獻禮,登歌作而奏壽安之樂。上執爵獻爵訖,少退俯伏,登歌止,大祝進讀祝文訖,仍詣后土氏神位前,如社禮,復詣國稷壇,如后土禮,降復位,文舞退武舞進,軒架作而奏舒安之樂,舞者立定而樂亦止。謁者引亞獻官,陞壇上,行亞獻禮畢,退復位。終獻官亦如亞獻禮,上行四拜,在位者亦同。大祝進撤籩豆,登歌復作,撤畢而樂隨止。上又行四拜訖,詣望燎位,禮畢,仍出自西門。上曰,隨駕軍兵饋粥事,承旨出去,分付,可也。上還幕次後,諸臣以次退出,

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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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亨逵坐直。右承旨李義翊。左副承旨兪彦鎬坐直。右副承旨金夏材。同副承旨徐有防。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宗鐸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太宗大王忌辰齋戒。

○祈雨祭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憲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李義翊,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以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義翊啓曰,䚯鍊大將張志恒,罷職勿施事,命下矣。卽爲牌招,命召傳授,兼任左邊捕盜大將,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一體傳授,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李義翊,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隨駕禁軍及駕後禁軍與標下軍兵等處,設粥以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下敎,隨駕將校軍兵等,設粥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軍兵等處,勞問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聽言啓曰,依下敎,隨駕駕前別抄等處,設粥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依下敎,本營將校軍兵等處,設粥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事變假注書望金宗鐸有頉,代以李家煥爲事變假注書。

○丁酉五月初九日寅時,上還宮。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李義翊,左副承旨兪彦鎬,右副承旨金夏材,同副承旨徐有防,假注書李兢淵、徐鼎修,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侍立訖。上具翼善冠、黑圓領袍,乘輿出社稷門外。上曰,還宮後,社壇內外淨潔掃除事,分付。入幕次後,上具布裹翼善冠、布團領,乘素輿還宮時,上曰,三嚴未下,而軍兵徑先解出,是何故也?知奏。義翊曰,臣招問都監敎鍊官,則謂以大駕已出門外,故蒼黃之中,未及詳察,徑解先廂云矣。上曰,軍兵之不待將令,任自出入,大將之不諳紀律,徑先行軍,俱極駭然矣。上曰,訓鍊大將張志恒罷職。出下敎義翊曰,都監軍兵,時無主將,何以爲之乎?命書傳敎曰,從當下敎,而旣下三嚴,守禦使代領先廂事,牌招聽傳敎。守禦使洪國榮進前,聽傳敎後,先詣陣。上命書傳敎曰,左捕將罷職,代右捕將姑令兼察事,牌招聽傳敎,至興化門。上曰,都承旨入侍事,遣宣傳官持標信,往傳于都監陣上。上曰,宣傳官,馳往禁衛留陣,勞問以來。上入興泰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五月初九日寅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昨夜行祭時,雨意甚緊,曉來旋又邈然,誠極悶切矣。國榮曰,虔誠親禱,靈應尙邈,甚可憂悶矣。上曰,還宮時,三嚴未下,而軍兵之輕gg徑g先解出,豈不可駭乎?國榮曰,俄聞訓將,言以出次,認爲諸司預備,而將校不善擧行云矣。上曰,若然則訓將,別無可罪之端矣。命書傳敎曰,俄者訓將處分,事關紀律,有所下敎,今聞本事,可謂觀過知仁。訓鍊大將張志恒罷職下敎,勿施。遂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初九日巳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其雨其雨,杲杲出日,正爲今日道也,此實由予誠淺而然矣,其在自訟之義,有不敢晏然,將欲減膳矣。命書傳敎曰,顧予寡昧,豈望孚格,而昨日頗有可望,令日之候,可謂漠然。戒懼交中,曷可言喩?咎在一人,萬姓奚辜?自今日,減膳五日事,分付廚院。上命奏公事,仍命書判付。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初九日午時,上詣孝明殿。行晝茶禮入侍時,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李義翊,左副承旨兪彦鎬,右副承旨金夏材,同副承旨徐有防,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侍立訖。上具縗服,出齋室,詣孝明殿,行晝茶禮訖。儀注上同上還齋室。諸臣退出。

○丁酉五月初九日酉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曰,旱災如此,而實無消弭之策,因旱疏決,旣多已例,故將爲之矣。國榮曰,其在靡不用極之道,宜有疏釋之擧矣。上曰,殺獄掘檢事,大臣前有所達,而予嘗只知肅廟之敎,未詳先朝之敎矣。今果詳見,則先朝下敎,非掘檢之禁,而與肅廟聖意,別無異同,近來京外之不得掘檢,實非先朝之本意也。國榮曰,殺獄之掘檢,旣載於《無冤錄》,而先朝受敎,亦無異於肅廟之聖意,則宜有許掘之下敎矣。上曰,然矣。命書傳敎曰,左右相明日入侍事,遣史官傳諭。上曰,夜對爲之。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初九日初更,上御興政堂。夜對入侍時,參贊官兪彦鎬,侍讀官鄭志儉,檢討官沈豊之,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志儉進讀陸宣公奏議、興元論解姜公輔狀。上曰,下番讀之。豊之進讀又答論姜公輔狀。上曰,參贊官讀之。彦鎬進讀興元論,請優奬曲環所領將士狀。上曰,注書讀之。賤臣鼎修進讀興元論解蕭復狀。上曰,翰林上下番讀之。錫喆、勉柱以次分讀,又答論蕭復狀訖。志儉曰,陸贄奏議皆善,而此論解姜公輔狀爲最,無非嘉言良謨,而其爲說,又皆條暢,何待臣之敷衍,苐舜作漆器,雖不出於經,而從古所傳,有不可誣,則以舜之聖,豈有杜微愼初之可言,而群臣之爭,旣如是矣。雖以旅獒言之,是時武王,德盛業大,則一微物之受獻,似無所害,而召公之進諫如彼,蓋以聖君之爲君,未嘗自聖,而賢臣之爲臣,亦未嘗以其君爲已聖,而不思規益之道故也。至於利害之說,固不足爲聖主陳,而贄所論因而利焉所獲多矣一段,尤切於事情矣。大抵納諫之美,雖中主,豈不知之,而惟疑其指過,惡其取名,故拒而不納,斥而罪之。夫諫者之心,出於指過而取名者,亦或有之,然若其指過而拒之,則不指過者,將亦不敢言矣,惡其取名而罪之,則不取名者,將亦不敢進矣,此最可懼者也。殿下近日求言之敎,出於至誠,言之不進,群下之罪也,而益懋聽納之量,以爲聖益聖之方,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所陳,好矣。豊之曰,陸贄奏議,無非格言至論,而至如此狀,尤是最好者也。以夏癸、殷辛拒諫飾非之慝爲言,而德宗不以爲罪,益之戒舜曰毋若丹朱傲。大舜聖人也,尙矣無論,而德宗之能容忍於夏癸、殷辛之說者,亦爲可取。自此以降,未聞以此等之言,敢陳於其君者,寧不慨歎?方當殿下新服之初,益恢虛受之量,務軫來諫之道,是臣之望也。上曰,所陳,好矣。彦鎬曰,陸贄奏議,皆深切於事情,使人讀之,不覺有犁然而喜,愓然而感者,蓋無非格言嘉謨,而其所眷眷不已者,尤在於人主之容言也。今曰順旨者,愛所由來,逆意者,惡所從至。夫好順惡逆,人之常情,而使進言者,必捨順而取逆,使聽言者,又必捨順而取逆,何哉?歐陽修之言曰,欲知君子小人,當於順旨逆意上求之。蓋以利害言之,爲人臣者,務爲容悅,以適君心,則爵祿富貴,凡係利己之事,可以無求不獲,而況後世,則與春秋之時有異,旣不可以之梁之宋之楚之齊,而四海一國,天下一君,則居其國食其祿,何苦爲犯顔力爭,觸忤厭苦之事,以自取敗哉?若是者,目中,只見得一箇道理,不復知有顧瞻計較之私,而直前做去故也,此所以爲君子者也。然孰不知君子之可親,小人之可遠,而惟其逆遜之際,愛惡分焉。如德宗之造塔,以其所欲也,公輔之表奏,以其所不欲也。上之所欲,或爲下之所不欲,則於是乎扞格而疑怒生,疑怒則乖激,乖激則愈言而愈不入矣。是由於視聽昏而見識蔽,不能忘怒以觀理,取人以爲善也,故贄之言又曰,招直則其智彌大,求過則其德彌光。若使爲人君者,能知其智之所以彌大,其德之所以彌光,則何患?夫直言之不能容,過行之不能改,而其所以知此者,亦惟在於高着心眼,廣其識量而己。上曰,所陳,好矣。德宗之不自隱諱,遇事輒問者,此實可取矣。彦鎬曰,雖然而終不能用其言,則有何訪問之益哉?志儉曰,德宗能知陸贄之賢,遇事輒問,此爲可尙,而其以公輔之言,歸之於賣直取名者,實爲遁辭,此所於未免後世之譏也。上曰,以其多猜疑故也。彦鎬曰,以其偏僻也,故猜疑從而生矣。上曰,旣用盧杞,則陸贄,決不得容矣。彦鎬曰,盧杞之見幸,始於虢州刺使時,所畜羊三千頭,請勿徙他州,德宗大奇之曰,守虢而憂他州,此宰相才也。自是大用,中間雖不得已斥黜,而至其死,而終不能悟盧杞之爲奸,則其偏僻,未有甚於此者也。偏僻旣如此,故小咈其意,輒生猜疑,此陸贄之所以不見容也。上曰,參贊官,以識量爲言,大抵廣其局量,然後可以虛受,博其見識,然後可以廣量,是知見識資於窮格,局量由於見識矣。古語云多讀古人書,是格致中一事,《易》之大畜,亦稱君子多識,前言往行。以大畜之象觀之,多讀多識,有非一朝可爲者,必也今日格一物,明日識一事,積累浸漬,無少間斷,然後始合於畜之義也。夫旣知之,而又須行之,以之而存養,以之而省察,則識量自然長進矣。彦鎬曰,人心之靈,莫不有知。因其所知之理,而益推明之,則所以存養者,所以省察者,由其本然之識也。及其用力之久,義精而仁熟,則識愈高而量亦大,此所謂內外相須,始終相資者也。上曰,致知存養,不可闕一,猶人之兩手,不可廢一也。若以存養爲主,而擔却致知一事,則將何以知是非,而辨眞妄乎?存養之工,無過於常存敬畏,無少間斷而己。今若計較商量於自己工夫之成不成,則不可矣。彦鎬曰,《孟子》曰,勿正勿忘勿助長。朱子曰,心不可有一事。蓋操心之工,不過提撕撿攝而己,固不可把持係着,致有助長之病也。上曰,存養之工,自在於省察之中,而省察之工,無處不在矣。志儉曰,省察存養之工,交須相資,實不可闕一矣。彦鎬曰,省察之工,無處不在者,誠如聖諭矣。今贄之言曰,臣子之於君父也,敬則願極於尊榮,愛則懼陷於過惡。蓋敬與愛,自有其道,趨走承奉,似敬而非敬也,陳善閉邪,乃所以爲敬君也。婦寺之忠,似爱而非愛也,納君無過,乃所以爲愛君也。然自古爲人上者,莫不以其願極尊榮之敬。疑以侮慢,以其懼陷過惡之愛,視作誹訕,此等處,非有省察工夫,則何能辨其忠邪直侫哉?上曰,人君之求治太速,實爲病痛,而因循退托之害,亦不小矣。大抵太速則有揠苗之病,因循則有暴棄之患,於此於彼,實難得中矣。彦鎬曰,然矣。爲治之道,不過遵守更張而已。當更張而遵守,則易於狃安,當遵守而更張,則歸於騷擾,其損益緩急之際,固難得中,此所以爲治之要,貴在識時之宜耳。上曰,目今規模之未定,紀綱之不立,實爲難醫之疾矣。彦鎬曰,紀綱之立正,猶集義而生,浩然之氣,非可襲而取之者。苟使朝廷,賞罰得當,擧措得宜,則自懷其德,自畏其威,紀綱不期立而自立矣。志儉曰,德宗之興元一詔,能使驕兵悍卒感激涕泣者,此皆擧措得宜,感服人心之致。至如韓弘之輿疾討賊,承宗之歛手削地,亦其驗也。上曰,此言然矣。比如,作舍,先正其根基而後,規模制度,可以次第具備,而根基旣固,則亦可無風雨傾圮之患矣。治國之道,奚異於是哉?朝廷者,百官萬民之本也。若使朝廷之上,擧措得宜,根基旣立,則雖有凶逆之徒,亦可使無隙可乘矣。彦鎬曰,外攘不如內修,譬如人身,元氣充盛,則風邪不能入矣。上曰,然矣。彦鎬曰,刑以禁之,不如德以化之。此雖似老生常談,而天地之理,不過感應而已。刑以禁之,則免而無恥,德以化之,則有恥且格,一舒一慘之間,其應如此。大抵化民成俗之道,務從優游,使之自就規度,然後可爲長久之術也。上曰,時世漸降,人心不齊,有恥且格,何可望也?彦鎬曰,有恥且格,初非別件底事也,如向來泮儒之隱匿命牌也,殿下敎之以命牌,則諸生以爲不見,當信諸生之言也。大哉王言,莫不感服,以其養人於禮義也。其時臣等,亦私相與語曰,我聖上,凡於政令施措之際,若以今日傳敎之聖心,推而廣之,則人心自可悅服,而法禁亦無犯者云矣,斯乃有恥且格之術也。上曰,大抵愼惜賞罰,爲治道之要矣。彦鎬曰,諸葛亮之治國,不過曰賞不遺遠,罰不阿近而已。不賞罰其身,必賞罰其心,此亦有恥且格之義也。上曰,韓侯之惜一袴,雖近於刑名,而爵賞太濫,則豈足爲貴乎?彦鎬曰,《禮記》曰,國失道,爵祿不足爲勸,刑戮不足爲恥。斯言實爲人君之鑑戒處也。上曰,然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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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李義翊。左副承旨兪彦鎬坐直。右副承旨金夏材坐直。同副承旨徐有防。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家煥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日有左珥。未時,日暈。申時,日暈兩珥。

○夜三更,月暈。

○金夏材啓曰,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正日,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輪對,祈雨祭齋戒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兪彦鎬啓曰,聖上悶早,至於親禱,而雨意猶邈,祈禱之節,所當次第擧行,而纔經親祀,該曹不敢循例,啓稟云,分付該曹,卽速擧行,何如。此批答在傳敎

○又啓曰,左議政金尙喆,右議政鄭存謙,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金夏材曰,臺望云云之後,諸臺必當撕捱,而臺地雖重,論思爲最。臺臣中曾經玉堂者,不敢撕捱之意,政院知悉,辭章勿爲捧入。

○以刑曹參議閔鍾燮改差傳旨,傳于徐有防曰,口傳差出。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兪彦鎬,以禮曹言啓曰,因政院啓辭,六次祈雨祭先農壇,遣重臣設行事,命下矣。先農壇祈雨祭,不卜日,今二十日設行之意,知委,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尙集爲刑曹參議。

○李義翊啓曰,事變假注書李家煥,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夏材曰,左副承旨入侍。

○又傳于曰,中官梁大宜,不謹使役,掌務中官,發牌後問,如是之意,申飭。

○徐有防啓曰,明日疏決,兩司無進參之員,除在外、疏批未下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持平洪履健,獻納呂善亨,疏批已下,一體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事變假注書李家煥有頉,代以金致泳爲假注書。

○右參贊黃景源疏曰,伏以臣頃蒙恩譴,屛伏鄕里,未踰五日,特荷聖慈,追還官秩,仍降甄敘,復授以政府參贊,臣誠惶怖,不知所措。除命之下,豈不知卽日祗謝以少展感隕之誠,而第臣伏見前大司諫李義翊啓辭,以臣謬當文衝薦事,詬責甚嚴,臣於此屛營怵愓,繼之忸怩不已也。臣伏聞文苑故事,雖落薦,至於擧代,不敢辭也,況已行公而被詆者,雖辭文衡,未嘗不擧其代也,故歷考前人之例,昧冒承命矣。今諫臣論列備至,詬之以恬然冒當,斥之以其人不足責,非特就事而糾之,其所蹴踏,誠可謂無所不至矣。臣年已迫桑楡,而遲回不能知止,官謗之來,惟知自訟而已耳,又誰咎哉?古人之言曰,復盤桓而不去,遂謗議以交興。臣中夜三復斯言,俯仰永歎,若身當之也。苟使臣早解組纓,退歸衡巷,逍遙林丘,以終餘齒,則豈有諫臣之劾哉?此臣之所以忸怩而不已者也。自蒙恩收敍以後,宜具章仰塵聰聽,而方在負罪之中,不敢從縣道而上之,故昨者歸自鄕里,除旨繼降,冒進情懇,上瀆宸嚴。伏惟殿下,曲賜矜諒,亟解臣新授職名,仍命有司,勿復檢擬,以謝人言,以靖私義,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所辭過矣,卿其勿辭行公。

○掌令鄭宇淳疏曰,伏以臣南儐歸路,忽承掌憲除旨,及夫反面之日,伏覩求言之敎,十行絲綸,丁寧懇惻。昨又親勞玉趾,躬禱社壇,桑林六事之責,不專美於殷湯,雲漢靡神之擧,亦旣遍於圭璧,靈應猶邈,沛澤尙閟,其雨其雨,出日杲杲,臣愚死罪,實不知天人相感之理,災祥轉移之機,果安在哉,而竊恐我殿下孚格之誠,猶有所間斷,修省之方,或有所未至歟?減膳而徒應古事則不如省費而節用,責躬而終歸彌文則不如克己而祛私,求言而無採納之效則不如不求,憂災而無消弭之策則不如不憂,誠而不應,不敢以不應而自沮,政而無失,不敢以無失而自恕,勿循於文具,必篤於實踐,愈久而愈勤,愈往而愈摯,無災而常如有災之時,有災而常思轉災之道,對越於幽獨之地,孚應於方寸之內,惟彼仁愛之天,豈無感應之驗耶?如臣無似,猥叨言地,平時猶難堪任,況於遇災求助之時乎?自量固知不稱,況於人言請揀之日乎?日昨堂疏中臺選汰濫之請,雖非專指誰某而言,臣旣冒膺臺銜,今方自引之不暇,而若其所請,則此誠切至之論,急先之務也。臺選之不古,厥惟久矣,近年以來,日漸猥雜,人旣不重,官亦隨輕,言路之不開,職由於此。儒臣旣發其論,臣請畢其說焉。今若不嚴其選,而欲重其言,則是固必無之理也,不革前日之濫通,而欲淸今日官方,則是尤難行之事也。銓曹堂郞,齊會相議,揀留刋汰,一從公議,則臺選可正,而言路可開矣。至若承宣之職,地旣淸要,任專出納,其不可循資而濫竽也明矣,而十數年來,未有陞資而不經承宣者,政紙長望,殆近數百,循序苟充,無人不擬,近因聖鑑之愼簡入擬者,未必受點,而其望之淆雜則極矣。方當激揚之會,宜有澄淸之道,亦命銓堂會議刋改,斷不可己也。但其揀選之際,不無怨謗,而近日銓曹之臣,俱是殿下之所常委任者,若不爲國任怨,辦此一事,則亦豈殿下委任之意哉?監察之職,雖與臺閣,爲任稍別,而亦古之殿中御史也,當初設置,亦自不輕,舊法旣廢,職任漸輕。至於蔭官,猶作詞訟之階,稍存揀選之規,而遐鄕文武,則不知來歷,率多冒玷,各司不爲畏憚,朝儀無以糾檢,將何以責其尸曠,望其修擧乎?亦令選部憕汰濫雜,另加愼擇,亦可爲重其選之一道。臣方新從嶺外,竊有所詳聞而駭慣者,近來人心叵測,妖言頻作,向日綸音之僞造,已是無前之變怪,識者之憂,固已不少,而又於近日梁山郡,有僞造朝報之獄,始因庶類之覬覦匪分,終至傳敎之假托造出,官職除授,列書姓名,白晝肆然投示官府。本邑囚械論報,則營門卽宜嚴査,而已閱四朔,尙未究竟,淹時延月,視若尋常,此等凶狡之類,若不嚴加懲治,則奸民何由而戢,頑習何由而正乎?臣謂嶺南道臣,爲先重推,造謀首犯,依律重勘,宜矣。臣於金方行處分,亦有所慨惋者,如使方行果有所犯,固無可論,有非一時恩赦之所可容貸者,若淸脫,固是常人,不可置之疑信之間,使之䵝昧,而今因自明之言,便從白放之科,雖以悶旱之聖慮,欲爲疏鬱之一端,而刑政得失,所關非細,終不可不一番明覈而處之也。臣於臺職,自劃有素,蔑效之地,不宜苟玷,且堂疏之請,尤爲難冒之端,今何可憑籍一出,因仍遵據,以貽人之嗤笑乎?伏乞聖明,亟削臣職,以重官方,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首陳事,曷不警省?第二件事、三件事、四件事,另飭銓曹,第五件事,依施,第六件事,處分意在矣。爾其勿辭察職。

○持平洪履健,獻納呂善亨等疏曰,伏以臣等於罪人金方行放送之命,實不勝訝惑之至。以渠之供辭觀之,旣無辨白可據之證,而漫漶游辭,終不直招,究其情狀,極爲叵測。鞫獄事體,何等重大,而豈可以悶旱之時而不加究覈,遽然全釋乎?臣等適參鞫坐,不容泯默,玆敢齊聲,略陳短章。伏願殿下,還收罪人金方行放送之命,更令王府嚴鞫,期於得情焉。答曰,省疏具悉。酌處,予意有在矣。

○丁酉五月初十日辰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而尙未得雨,憂悶不可勝言矣。國榮曰,益盡修省之道,靜以俟之之外,無他道矣。上曰,然矣。國榮曰,掌令鄭宇淳言事疏入來,而以齋戒留院矣。上曰,掌令鄭宇淳上疏持入。賤臣承命奉進,國榮讀奏。上曰,承旨望澄汰之說,何如?國榮曰,此是銓官從公議爲之之事也,似不可自上下敎矣。上曰,卿言,果合予意矣。國榮曰,梁山郡僞朝報事,令道臣詳査後,可以處分矣。上曰,臺望選擇,亦是銓曹之可爲,非自上處分者也。國榮曰,然矣。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初十日辰時,上御興政堂。左右相入侍時,左議政金尙喆,右議政鄭存謙,同副承旨徐有防,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尙喆曰,勞動之餘,聖體,若何?上曰,一樣。尙喆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尙喆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上曰,雨意,今尤邈然,此莫非予咎矣。尙喆曰,臣聞農家消息,則旱乾,姑不至大段云矣。上曰,六次祈雨祭,當於木覓、漢江等處,設行乎?尙喆曰,其中未禱處,有先農壇云,今番設行,似好矣。上曰,然矣。以政院啓辭,命書傳敎曰,靈應愈邈,一霈尙靳,六次祈雨祭,先農壇,遣重臣設行,獻官諸執事,另加擇差。上曰,虔禱殆遍,甘霈尙遲,凡於修省之道,宜無所不庸其極,故疏決,欲爲之矣。尙喆曰,罪囚輕重,參量爲之,似好矣。上曰,疏決文書,自政院修入乎,自該曹擧行乎?知入。賤臣承命出問後,還奏曰,問于政院,則自該府該曹修入云矣。命書傳敎曰,自郊徂宮,命官虔禱,而甘霈愈閟,躬將圭璧,薦于社壇,而靈應又邈。念及農事,如焚如惔,凡係修省之方,尤不容暫緩,明日疏決爲之。上曰,在外刑曹堂上,改差。出榻敎上曰,掘檢事,日前右相、戶判,有所陳達矣。今見先大王受敎,則藹然辭旨,初非禁掘之意也。尙喆曰,其時掌讞之臣,不能詳悉於受敎之意,誤以禁掘知之矣。上命書傳敎曰,昔我肅祖之敎,有曰,殺獄之最緊最重者,莫如檢覆,間有外方守令,任意增減,獄事遷就,至有數十年不決而瘐死獄中者,自今以往,該官必親自開檢,一從《無冤錄》,毋或有難明未盡之患。亦惟我寧考之敎,有曰檢驗雖不實,詞證俱備,則不當追檢,況已埋者乎?周文其猶掩骼,今則至於白骨檢驗,予則曰,當之者無異再被殺人,或有不償命者殘忍莫甚,此後殺人之匿埋者,依例檢驗後,自官埋置,其他已瘞者勿檢。大哉,聖人之言也,重民命恤刑獄之義,藹然於辭敎之外。傳曰,先王斯有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斯其非歟?予於是三復百回,不任莊誦激昂也。向於賓對,相臣之奏以爲,自有先朝掘檢之禁令,京外不敢開檢按驗,不無幽鬱之慮。予於其時,只知肅祖之敎,未詳寧考之敎,故意以爲然。詢于廟堂,爰及三司,至又有重臣欲許掘檢,則今日以前,當屬令前之對矣。繼又玉堂,箚請掘檢,予意亦以爲然,擬欲定制而未果者,出於慮遠之意也。況當悶旱之日,其所審恤之道,尤宜靡不用極,取見先朝受敎,則寧考之聖意,亦只是肅祖之聖意,而非爲禁掘之敎也。向者相臣重臣之奏,與夫玉堂之箚,亶亦不外是也。近來京外之不得掘檢者,特以掌讞之官,不能詳悉領略於受敎之致。大抵《無冤錄》掘檢之法,欲防私和匿埋之弊,則先朝受敎中,殺人而匿埋,依例檢驗之敎,豈非肅祖受敎中一從《無冤錄》之敎也歟?今有議者,或以下句中其他已瘞者勿檢之敎爲朝禁,而此則有大不然者,此卽指白骨檢驗之謂也。今則別無申定令甲之事,一依兩朝受敎,遵而行之。至於久遠之掘,白骨之檢,籍此申明之日,爭起互訟,若有紛競之端,甚非先王欽恤之本意也。今日以前已埋者,便屬令前,切勿輕易擧論,此後又或有年數已久,可以掘檢者,亦勿徑自開檢,必也啓聞後爲之事,定式施行,知委京外。上曰,鄭宇淳疏,見之乎?承宣望澄汰之事,何如?苟皆拔去,則見拔者,亦豈不落莫乎?尙喆曰,此則付諸銓曹,使之擧行,恐似無妨矣。上曰,臺閣亦不可不擇矣。尙喆曰,此亦申飭銓曹,好矣。存謙曰,臺疏中,以僞造朝報罪人不爲嚴治事,有道臣請推,而臣聞之,則營門査覈,今始方張,姑未出場云矣。上曰,非但此事,此等怪駭無根之說,又多有之云,極可怪也。卿等聞之乎?尙喆、存謙曰,臣等實無所聞矣。上曰,近來有宮女選入之說,播於閭巷,頗甚騷擾云,豈不怪駭哉?尙喆、存謙曰,此等無根之說,終當自起自滅矣。上曰,予之此言,卿等似或不信,而予於此輩,本不假借,故雖予所使令者,亦未嘗見其面,而亦不知其數之爲幾何矣。自前以來,宮中房屋,轉轉狹窄,至於添架補舍之境矣,近來則幾盡空虛矣。尙喆等曰,宮禁之事,雖甚嚴祕,臣等自外,亦有所聞,已知殿下之於此輩,甚爲嚴絶,少不假借,臣等常以是不勝欽嘆矣。存謙曰,自古人主,或多留意於此等處,而臣等則幸逢聖世,實無此慮矣。上曰,予今血氣方强之時,紛華波蕩,實爲可慮,況攻心者,不一而足,來頭安保其終始如一乎?尙喆曰,聖明之世,豈有此慮,而大抵此等處,克有始終,實爲人君之難事。以唐玄宗觀之,開元、天寶,判爲二人,豈非可惜乎?上曰,宋仁宗之事,予甚賢之矣。蘇轍對策之言,實爲情外之談,考官至於請黜,而竟不聽,豈不賢乎?尙喆等曰,聖敎誠然矣。尙喆曰,當此悶旱之時,諸道守令,受由上京者,令該曹竝令卽日下送。聞慶州府尹徐有寧,亦方在京求遞云,此時此等大邑,何可使一任曠官乎?各別嚴飭,使之卽日還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退,諸臣退出。

○丁酉五月初十日未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國榮曰,俄伏見平安道狀啓,本道則連爲得雨,此則幸矣。上曰,然矣。上曰,禁府疏決文書,如已入來,捧入。賤臣承命奉進。上曰,徒配之類,皆可放送耶?國榮曰,雖是徒年,其中罪犯之不輕者,似不可一例盡放矣。上曰,殺獄之減死者,定配雖久,不可全然放釋矣。國榮曰,然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五月初十日戌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疏決文書,竟夕考見,而文書甚多,明日疏決,將終日爲之矣。國榮曰,文案旣多,似至日暮矣。上曰,疏決時,諸承旨皆入侍乎?國榮曰,近例則刑房承旨,獨爲入參矣。上曰,疏決,旣是大事,而且是殿座,則諸承旨豈不盡參乎?國榮曰,疏決,雖與啓覆有間,此亦殿座也,諸承旨皆令入參,似好矣。上曰,將下敎矣。上曰,予於近日,雖未有修省之實效,而夙宵用心,實無暇豫之隙矣。國榮曰,無怠無荒,卽人君之盛德,而人情狃安,鮮克有終。伏願殿下,從今以往,雖於無災之時,恒如遇災之日,習以爲常,敬以作所,上而答天眷,下以副民望焉。上曰,卿言,好矣。國榮讀奏公事訖。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初十日初更,上御尊賢閣。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兪彦鎬,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疏決,卽亦朝會,不下於雙日之對,故皆服黑團領。古例,承旨六房,逐日入侍,至有持公事之規,況殿座時乎?從今疏決,入侍諸承旨進參事,定式載之故事。上曰,《政院六房便覽》修整者持入。賤臣承命持入。命承旨及翰林上下番輪次讀奏。上曰,其中多有可錄而不錄者,不必錄而錄者,所謂便覽,全不成樣矣。彦鎬曰,便覧,所以爲日後傍照之資,而此則極爲疎略矣。上曰,舊本便覽持入。賤臣承命持入。上曰,此亦殘編斷牘,不成貌樣,其中亦多駭怪處矣。彦鎬曰,然矣。命退,諸臣退出。

5月11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李義翊。左副承旨兪彦鎬坐直。右副承旨金夏材坐直。同副承旨閔鍾燮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林雲喆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自申時至午時,日暈。

○兪彦鎬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兪彦鎬曰,吏曹參議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兪彦鎬啓曰,吏曹參議鄭民始,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事變假注書望金致泳在外,代以林雲喆爲事變假注書。

○李義翊啓曰,事變假注書林雲喆,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夏材曰,大司憲李瀰,俄已下敎,而今又違牌,事體道理,俱極寒心,爲先從重推考,更卽牌招,牌去來,申飭。

○又啓曰,大司憲李瀰,謂有身病,擔到闕外,屢度催促,懸牌不進,特敎申飭之下,終不應命,極涉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申飭承牌。以大司憲李瀰,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特敎申飭之下,屢違召命,無意承膺,其在事體,極涉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于金夏材曰,大司憲李瀰,聞有實恙云,自當差可,牌招置之,其令待差行公。

○金夏材啓曰,今日疏決時,刑曹堂上,當備員進參,而參判金華鎭,謂有身病,不爲入來,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兪彦鎬曰,大司憲牌去來,不能申飭,同副承旨徐有防遞差。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閔鍾燮爲承旨。

○傳于洪國榮曰,承旨房仍。

○傳于李義翊曰,新除承旨,牌招察任。

○傳于金夏材曰,臺諫傳旨混下,以依承傳,罷職施行。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傳于李義翊曰,臺諫前望單子入之。

○以林蓍喆爲司諫,朴宗來爲獻納,沈念祖爲正言。

○傳于李義翊曰,新除臺諫,竝卽牌招,先入侍後謝恩。

○掌令前望單子入之,朴在源落點。

○吏曹口傳政事,以嚴璹爲刑曹參判。

○傳于金夏材曰,政官牌招開政。

○傳于兪彦鎬曰,政官牌去來催促。

○以吏曹參議鄭民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義翊曰,只推。

○傳于兪彦鎬曰,吏判服制未盡云,違牌不是異事,參判違牌亦何事?政事置之。

○又傳于曰,吏曹參判徐浩修,旣經副學、吏參,大司諫除授,卽爲牌招,先入侍後謝恩。

○李義翊,以刑曹言啓曰,罪人尹起莘、金德鎭,減死定配事,命下矣。依傳敎,罪人尹起莘,慶尙道機張縣,金德鎭,平安道碧潼郡,竝減死定配,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義翊,以義禁府言啓曰,黃海道延安府付處罪人韓翼謩,忠淸道公州牧付處罪人金相福,依前放送下敎擧行事,命下,而臺啓未收殺之前,雖有放送之命,例不得擧行矣。韓翼謩、金相福,合啓方張,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俄者傳敎,姑勿頒布。

○金夏材,以義禁府言啓曰,慶興府安置罪人睦祖煥量移,梁山郡定配罪人申漢楨減等,興陽縣流三千里定配罪人李宗胤,機張縣竄逐罪人朴宗岳,珍島郡島配罪人閔百奮,金海府徒配罪人徐完碩,稷山縣徒配罪人宋雲佐,沔川郡徒配罪人鄭忠達,新溪縣徒配罪人李敬倫,藍浦縣徒配罪人李養遂,洪州牧徒配罪人具敍五,禮山縣徒配罪人崔宗大,公州牧徒配罪人申耆,堤川縣徒配罪人李魯述,鳳山郡徒配罪人朴載謙,白川郡徒配罪人金載人,黃州牧徒配罪人白鳳周,放黜鄕里罪人鄭遠達、李俊永,削出罪人李得濟,時囚罪人沈有鎭等放送,時囚中洪啓燧,以本律參酌決放事,承傳,啓下矣。沈有鎭、鄭遠達、李俊永等,竝放送,李宗胤、朴宗岳、閔百奮、徐完碩、宋雲佐、鄭忠達、李敬倫、李養遂、具敍五、崔宗大、申耆、李魯述、朴載謙、金載人、白鳳周等,竝放送事,分付各該道臣,申漢禎,依前配所梁山郡,減等徒三年載錄,睦祖煥,咸鏡道安邊府量移,洪啓燧,前任祥原郡時勅庫錢三百九十四兩偸食罪,取考律文,則《大明律監守自盜條》有曰,凡監臨主守,自盜倉庫錢糧等物,計贓一貫以下,杖八十,二十五貫至三十九貫,杖一百、流三千里云矣,洪啓燧,杖一百依例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慶尙道丹城縣流三千里定配,而睦祖煥,依前罪目,發遣府羅將,自咸鏡道慶興府執捉,仍令押送,洪啓燧,以本道査啓內辭意,具罪目,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丁酉五月十一日辰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今日疏決,臺臣有入來者乎?國榮曰,諸臺皆撕捱,無入來者云矣。上曰,大司憲亦不承牌乎?國榮曰,大司憲亦違牌矣。上曰,他臺之撕捱,猶或可也,而至於大司憲,有何引義之端,而亦爲違牌乎?命書傳敎曰,悶旱疏決之時,都憲之違牌,抑何義意?更爲牌招,政院,申飭。又命書傳敎曰,如爲奴庶人等罪之不入於疏決文案中者,別單修入。上曰,右承旨,馳詣先農壇,奉審以來。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十一日午時,上御興政堂。諸承旨持公事,吏曹參議同爲入侍,疏決追爲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李義翊,左副承旨兪彦鎬,右副承旨金夏材,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吏曹參議鄭民始,以次進伏訖。諸承旨以次讀奏公事。上曰,吏議將欲改通臺望乎?民始曰,三堂不備,故未及爲之矣。上曰,昨日下敎,只爲另擇,而初無改通之敎矣。國榮曰,此專在銓曹之愼簡矣。命民始先退。上曰,聞沈念祖承牌云,雖一司旣備,則疏決座目單子入之,疏決諸臣入侍。賤臣承命出來,與左議政金尙喆,右議政鄭存謙,判義禁李重祜,刑曹判書張志恒,同義禁嚴璹、任希曾、鄭好仁,刑曹參議金尙集,正言沈念祖,事變假注書林雲喆,偕入進伏。上曰,三司諸臣,如有追後來到者,直爲入侍,可也。大司諫徐浩修,掌令朴在源,獻納朴宗來,校理鄭志儉,以次進伏。上曰,原任何不入來乎?尙喆曰,取考前例,則三十年來,無原任入參之事,故與臣等往復,而不敢入來矣。國榮曰,疏決,國之大事,原任旣無勿參之規,則同爲入侍,似無妨矣。上曰,然矣,原任大臣入侍。出榻敎上曰,疏決,幾年後初乎?國榮曰,先朝非不頻數,而備儀擧行,則戊午年後初有矣。存謙曰,秋曹堂上,當爲備員入侍,而參判金華鎭,聞有實𧏮,許遞,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刑曹參判金華鎭許遞,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先入侍後謝恩。出榻敎命書傳敎曰,歲首特放,予意有在,而今則《明義錄》,已頒布中外,苟有其罪之罔赦,則何若是屢次下敎乎?當初處分,則旣知無他,只施付處之典矣。付處罪人韓翼謩、金相福,依前放送下敎,擧行。義翊讀奏禁府時囚秩,至洪啓襚勅庫錢幻弄事。上曰,此以一律請之乎?重祜曰,非一律矣。上曰,此則參酌決放,無妨矣。上曰,減等則爲何律乎?重祜曰,似當爲流三千里矣。上曰,有功議則似又有減以本律,參酌決放,可也。至李在運賣文事,上曰,他人旣皆刑配,則不可異同,仍之,何如?尙喆曰,好矣。命仍。至沈有鎭過限不來事,上曰,此則放之。國榮讀奏徒配秩,至徐完碩貪汚不法事。上曰,罪果無狀矣。徒配則遇赦蒙放,而此自前年,屢經赦典,特令不放矣。今番則放之,不害爲廣蕩之典矣。尙喆曰,量其輕重處之,似當矣。重祜曰,其罪則重矣。上曰,前旣屢仍,則今乃放之無妨。命放。至宋雲佐還穀虛留事,上曰,此則比他輕矣。尙喆、存謙曰,然矣。命放。至鄭忠達還上加分反作事,上曰,若非前年特敎,則此等之罪,必已蒙放,而頃見文案,亦無甚大罪矣。旣放徐完碩,而此獨不放,則未免參差矣。尙喆曰,徒年則量其輕重處之,無妨矣。存謙曰,然矣。上曰,諸臣之意,何如?重祜曰,其罪與完碩同矣。命放。至李敬倫還穀擅分事,上曰,此則昨年旣仍,而罪又輕,放之無妨矣。命放。至洪和輔休番木還穀幻弄事,上曰,旣經閫帥,而有此罪犯,已極無狀,又有營査矣。上曰,卿等之意,何如?尙喆、存謙曰,以此觀之,所犯夥然,而其間亦有輕重,上裁,何如?上曰,比崔景岳,何如?國榮曰,景岳則罪大矣。重祜曰,罪犯不輕矣。上曰,卿等以次奏之。璹等曰,罪則重矣。上曰,罪犯非輕,而至於休番木事,其時備局所許,則有異於景岳矣。然渠爲閫帥,豈可爲此?命仍。至崔景岳貪汚不法事,上曰,閫帥而犯此等罪,則責罰宜異於凡人矣。尙喆、存謙曰,然矣。命仍。至曹學臣還穀幻弄人命致傷事,上曰,此亦罪犯不輕矣。不但加分,又傷人命,其他罪犯,亦夥然矣。上曰,其外貌則頗善矣。國榮曰,外貌頗善,故以無識之類,所經之職,於渠已濫矣。上曰,然則負國大矣。尙喆曰,然矣。命仍。至申益彬還穀反作事,上曰,何如?尙喆曰,雖是反作,而其數夥然矣。命仍。至李養遂還穀加分等事,上曰,李養遂,任安東時,反作穀數,比申益彬,何如?好仁曰,申益彬則至於二萬餘石之多矣。命放。至具敍五勅庫錢幻弄事,上曰,何如?尙喆、存謙曰,異於入己矣。上曰,放之無妨,而卿等之意,何如?重祜曰,勅庫錢,事體甚重,而任意換賣,其間委折,有未可知矣。璹曰,然矣。命放。至崔宗大事,命放。至申耆事,命放。至尹衡烈養賊處朝紙書札往來饋問事,上曰,此則不可不仍矣。罪犯雖不重大,而放之則無以懲後矣。尙喆、存謙曰,然矣。命仍。至趙德常還穀加分等事,上曰,定配旣不久,又多所犯矣,何如?尙喆曰,定配旣不久,則似難遽放矣。命仍。至趙來鎭事,命仍。至李魯述事,上曰,何如?尙喆曰,初不延命之罪,而自上已處分矣。上曰,放之無妨。命放。至朴載謙加分逋欠事,上曰,此則無足更問矣。命放。至金載人敗舡事。上曰,此足可懲矣。尙喆曰,然矣。命放。至白鳳周事,上曰,此亦放之無妨。命放。至文天絿試場幻弄事。上曰,何如?尙喆曰,所犯不輕矣。上曰,今已到配乎。重祜曰,似已到配矣。命仍。至尹得逵禁松濫斫等事。上曰,此則發配屬耳矣。命仍。亨逵讀奏禁府放逐秩,至日謙事。命仍。至鄭遠達事,上曰,何如?予意則以爲,此旣顚狂,謙賊今又罷養,則此所謂毛將焉傳者也。放逐,本是連坐之律,而今則似不當矣,卿等之意,何如?存謙曰,顚狂則果然矣。命放。至金相定事,上曰,此旣屢出於逆招,而只施放逐者,特用寬典矣。命仍。至李俊永事,上曰,此則無足可問矣。存謙曰,其在肅淸都下之道,屛逐不放,好矣。上曰,何如?尙喆曰,此不過行己鄙悖之罪也。不齒朝端則可,而屛之田里,則似過矣。上曰,此則別無所捉罪目,而不過行己鄙瑣,賦性麤悖,則異於安大濟輩,而照律,與大濟同,甚爲斑駁矣。重祜曰,聖敎誠然,而放逐不久矣。存謙曰,此等之類,姑置之無妨矣。上曰,放之,可也。命放。至安大濟、權㻽、閔孝源、許根、金履準事,以上竝命仍。彦鎬讀奏禁俯定配秩,至壽澤事。命仍。至金鼎九事,上曰,何如?頃年赦典,未得蒙放,而似聞妄言亂出之罪云矣。好仁曰,然矣。命仍。至洪雄太、金昌大、吳重觀、渠正、阿只、辰柱、𡐔𰊦、仁得、善得事,以上竝命仍。至高致龍淸潤事,上曰,罪犯不輕矣。命仍。至宋文鉉、李世壕事。上曰,此乃李壽鳳,以御史往濟州時事乎?重祜曰,然矣。命仍。至爀事,命仍。至李恒延、吳命垕事,上曰,此亦仍之,可也。關係旣重,則實難遽放矣。至者斤萬事,上曰,何如?存謙曰,臣待罪嶺伯時,逆賊泰正,甚難追捉,而賴者斤萬而捕得矣。上曰,此乃常漢乎?存謙曰,似然矣。上曰,達文之入於此獄,果以何事乎?存謙曰,其時者斤萬,自稱達文之子云故然矣。命仍。至翼雲事,命仍,至李章吾事,上曰,幸免者太多,則亦非懲後之道矣。命仍。至李宅鎭、安寬濟事,竝命仍。至睦祖煥事,上曰,此異於權㻽,而未可遽然放之。卿等之意,何如?尙喆曰,罪犯旣重,有難輕放。上曰,量移,則好矣。命量移。至韓光䋜、趙雲亨、李勛濟事,竝命仍。至鄭文達民庫等錢幻弄事,上曰,所犯甚多乎?尙喆曰,夥然矣。命仍。至具庠事,命仍。領敦寧金陽澤,領府事李溵進伏。上曰,雖無原任入參之例云,而今則初行疏決,故使之入侍矣。陽澤等曰,臣等亦以無前例,初不敢入侍矣。至李萬軾事,命仍。至粹臣事,上曰,此獄,前古之所無,予於其時,至廢寢食,哀痛切迫之外,夫復何言?命仍。至鄭義達、安謙濟、申光履、元義孫事,以上竝命仍。至李沖事,上曰,此所謂經明行修者乎?溵曰,然矣。命仍。至李鎭常事,命仍。至復一、福海事,竝命仍,至趙曮、尹彝復、權烋、崔東岳、李克生、鄭煥猷事,以上竝命仍。至樂述、致讓、致顯、致廣、致默、致恭、致良、致勛、致訥、景行、景輝、景煥、景興事,以上竝命仍。至崔朝岳、金若行事,竝命仍。至申大顯事,上曰,本以小事,至於如此矣。盜踏印信,此是竊發之所爲,渠雖無狀,身經閫帥,豈忍爲此等事乎?命仍。至李宗胤事,上曰,此本事,卿等知之乎?尙喆曰,臣等未詳其委折矣。上曰,此雖細事,而其所爲無狀矣。前年以些少之事,與別監爭鬨,故予嚴治掖隷,而渠終不知其惶悚。至於直往大殿差備,欲爲伏地云,予時適侍坐,聞中官所傳,僅僅䌤縫,渠目見此狀,而猶不止咆哮之色,極爲無狀矣。然事旣微細,放之,好矣。命放。至朴宗岳事,上曰,此亦放之無妨,卿等之意,何如?尙喆曰,以其親密諸賊之罪也。上曰,其時孰不親密乎?存謙曰,臺疏則別無所捉罪目矣。上曰,諸臣之意,何如?重祜曰,其時臺言,別無所捉矣。璹曰,臣則未詳其委折矣。好仁、希曾曰,臣之所見,與判義禁同。命放。至閔百奮事,上曰,此亦無異於朴宗岳矣。尙喆曰,此輩之結連,怪矣。陽澤曰,果如左相之言矣。上曰,其時臺啓旣出,故不可不聽,而臺啓中,亦無所捉罪目矣。命放。至金悌行貪汚等事,上曰,東萊之賊幾何?重祜曰,其所那移,雖非國穀,乃會附穀矣。上曰,嶺伯狀啓中,旣有所現捉,則其數雖少,與朴宗岳、閔百奮有異,況東萊之賊,多有現發者乎?命仍。至鄭彦衡國穀幻弄事,上曰,此亦所犯多矣。命仍。至趙𡷗、李世聃、朴宗集、韓景勳、朴鳳興、李坤培事,以上竝命仍。至申漢禎事,上曰,雖不可遽放,而減等則爲何律乎?尙喆曰,於渠何足減等乎?從後處分,似好矣。上曰,減等則此後遇赦卽放矣。古者彼國,猶有疑慮,故多定甲軍矣。近來則漸漸解弛,此雖可見彼之紀綱,而是亦視同內服之意也。三千兩見失,是何大事,而至有此擧乎?命減等。至田光尹事,命仍。至沈履之事?上曰,予屢次言之於筵中,卿等聞之否,屢出鞫招,至於聽政朝參之不參,而予每不問矣。勿論他事,全羅監司時饋遺一節,豈忍以士夫而爲此乎?命仍。夏材讀奏禁府削出秩,至郭鎭純事。命仍。至李得濟事,上曰,此比李章吾,何如?雖爲無狀,而不過隱匿厚男之罪矣。尙喆曰,然矣。命放。至趙德成、李得臣、鄭履煥、李澤遂,李會遂、沈勗之事,以上竝命仍。義翊讀奏定配身死未蒙放秩,至尹景濟、趙世忭、李弘澤、尹相悳、尹相靖、尹相憲、金德裕、申弼仁、閔允昌、楊就達、朴景淳、李載夏、安就、尙畢得、南泰績、朴敏樞、金就寶、李在善、姜錫濟、洪益源、李聖望、申大源、申致億、安道行、李時貴、鄭熙普、李經濟、洪益龜、李養中、吳命佑、黃應直、李賢汲、李綏慶、李光臣、戒三、若淵、申晦等事,以上竝命仍。命書傳敎曰,當此悶旱之時,宜念疏釋之典,慶興府安置罪人睦祖煥,量移。梁山郡定配罪人申漢禎,減等。興陽縣流三千里定配人李宗胤,機張縣竄逐罪人朴宗岳,珍島郡徒配罪人閔百奮,或法已行矣,或罪不甚重,竝放送。金海府徒配罪人徐完碩,稷山縣徒配罪人宋雲佐,沔川郡徒配罪人鄭忠達,新溪縣徒配罪人李敬倫,藍浦縣徒配罪人李養遂,洪州牧徒配罪人具敍五,禮山縣徒配罪人崔宗大,公州牧徒配罪人申耆,堤川縣徒配罪人李魯述,鳳山郡徒配罪人朴載謙,白川郡徒配罪人金載人,黃州牧徒配罪人白鳳周,或旣經大霈,或情有可恕,竝放送。放出鄕里罪人鄭遠達、李浚永,削出罪人李得濟,時囚罪人沈有鎭,亦爲放送。時囚中洪啓燧,以本律參酌決放。上曰,傳敎,仔細書之,無或有闕誤,可也。上曰,仍放標紙付貼時,諸承旨相與考準,無有落漏錯誤之弊也。上曰,刑曹參判望,催促。上曰,注書,只聽承旨之言而傳命乎?事變假注書林雲喆推考。出榻敎上曰,刑議出去,尹起莘文案持入。上曰,起莘之偸竊馬牌,分明乎?志恒曰,偸竊則果爲的實,而似必不知其罪之至於一律之致矣。上曰,年少幼沖乎?志恒曰,然矣。亨逵讀奏刑曹時囚秩。至李光點、李廷泰、李景載、金貴乭事,竝命仍。上曰,諸臣少退。諸臣少退閤外,小頃更爲入侍,尙集讀奏尹起莘文案。上曰,偸竊馬牌,罪則大矣,而似非故犯,卿等之意,何如?尙喆曰,盜去則的實,而乘其酒氣,似不知重大而然矣。上曰,似是專出於酒氣矣。存謙曰,見其貌樣,可知其無識愚蠢之人矣。上曰,原任之意,何如?陽澤、溵曰,似不至死罪矣。上曰,獄官之意,何如?志恒曰,不至一律矣。尙集曰,不過無知妄作矣。上曰,減死定配,可也。至金奉鎭、金伊、吳孫興事,以上竝命仍。至李㖯伊事,上曰,此則一律乎?志恒曰,然矣。命仍。至朴斗杓印信僞造等事,上曰,此亦一律乎?志恒曰,然矣。上曰,旣是顚狂,則絶島爲奴,此已足矣。卿等之意,何如?存謙曰,臣則未詳其委折,而歸之顚狂,則似不可矣。上曰,刑判之意,何如?志恒曰,若非顚狂,則重難矣。上曰,受杖之時,發狂言乎?志恒曰,別無狂言矣。上曰,刑議之意,何如?尙集曰,雖曰顚狂,所犯重大,似難酌處矣。命仍。至徐慶巖事,命仍。至金德鎭火藥偸賣事。上曰,何如?志恒曰,其同謀之人則已死,而曾於先朝,亦爲減死矣。溵曰,不施一次刑,而直爲酌處,似不可矣。尙集曰,只守本律無妨。尙喆曰,法官之守法,固其職也,而自上,宜從吁咈之義矣。上曰,法若可合,則自上亦豈可低仰,而千金偸竊之罪,旣已減死,則何獨於三百金偸竊之罪,而必用一律乎?命減死定配。至金樂道事,命仍。至京畿定配罪人沈元泰、朴昇權事。竝命仍。上曰,事在今年者,有不可遽放矣。至尹奉才事,命仍。至金夢淵事,命仍。至張光來偸火藥事,上曰,何如?志恒曰,此不過同情矣。尙喆曰,不必爲罪首矣。命仍。至朴奉圭事,上曰,此則有關風化矣。命仍。至李臥達、梁漢弼、黃尙遠、權成龍等私自掘移事。上曰,先朝贖典,以私掘爲一律矣。竝命仍。至洪洛溟、朴好萬、秦應繆、金今發、李明增,朴召吏、韓範最奴山東、朴時悅、全滿、金光一事,以上竝命仍。至金精一殺獄事,上曰,殺人則的實,而謂之顚狂,故當初減死矣。命仍,至金以率、裵水魚、李壽奉事。命仍。彦鎬讀奏咸鏡道充軍秩,至銀三、孫正福、全德觀、吳甲得事,以上竝命仍。至文興尙事,上曰,此亦殺獄減等,而大體殺獄則重難,決不可遽放矣。尙喆、存謙曰,然矣。命仍。至咸永稅、金貴才、林遇春、崔命璧、宋興三、李一春、林以江、柳泰根事,以上竝命仍。至鄭弘臣事,上曰,屢經大霈,放之無妨,而當初疏語,多有怪說矣。尙喆曰,然矣。上曰,此乃鄭弼臣之親乎?浩修曰,然矣。命放。至李定、金信遇事,以上竝命仍。至劉彭得殺獄事,上曰,減死,於渠過矣。命仍。至樂進婢福德、李旕先、崔萬必、張貴賢、金在河、朴載興、張友良、朴世一、金召史,崔濟杓、孔宗南事,以上竝命仍。至李辰雄薄待老父母事,上曰,關係風化,無容更議矣。命仍。至殷德謙、金鼎泰奴淑才、金壽坤,鄭二男、崔貴同、權世道事,以上竝命仍。至尹顯佐乘醉敺人以致自盡事。上曰,何如?尙喆、存謙曰,旣至殺人之境,則難免逼殺之罪矣。上曰,所謂由我而死者也。命仍。至徐仁喆、金鳳著、張信昌事,以上竝命仍。至卲昌務殺人原謀罪事,上曰,何如?存謙曰,此與致死人相鬪而然矣。命仍。至朴春京、尹日成事,竝命仍。至李齊億事,上曰,此兪恒柱御史時事乎?存謙曰,然矣。命仍。至文莫男、金星彩、林春世奴和福、朴龍洙事,以上竝命仍。至李太老味被縗刼女事,上曰,何如?存謙曰,身被縗麻,欲刼良女,極爲無狀矣。上曰,無識之類矣。志恒曰,罪關倫紀矣。尙集曰,發配亦不久,不可卽放。命仍。至洪德遇漁場侵虐事,上曰,何如?溵曰,發配已四年,足懲其罪。志恒曰,年久而罪最輕矣。尙集曰,刑判之言,是矣。命放。至吳方已、車木大事,竝命仍。至朴文必刼婚致殺事,上曰,何如?尙喆曰,其時道臣,直請正刑矣。上曰,此與手犯者有異矣。存謙曰,道臣直請,必有苗脈矣。上曰,其本文案,刑議出去持入。尙集承命出來,持朴文必文案還入讀奏。尙喆、存謙曰,渠有自服,故道臣之請如此矣。命仍。至金宗甲、卞彦長、金福昌、徐尙官事,以上竝命仍。至金太星殺獄事,上曰,此亦減死乎?存謙曰,其時特貸一律矣。命仍,至朴成柱殺獄事。命仍,至尹碩佐、李璞、張厚男、李云才、李鎭宗、金老郞、魯亨喆、黃龍采、金二才、兪彦鳳、金仲世、朱善敏、金斗相、崔占龍、鄭斗白、孫聖福、林延才奴貴男、鄭守丁、金泰寬、徐得化事,以上竝命仍。夏材讀奏慶尙道徒年秩,至李茂松、金聲喆、李占男事。以上竝命放。至文道明、文道𤈛敺打士族事,上曰,以常漢而敺辱士夫,其罪不可遽放矣。尙喆、存謙曰,有關風化矣。上曰,獄官之意,何如?志恒曰,發配亦不久矣。命仍。至全致慶事,命放。至鄭德世掠取他人妻事,上曰,何如?尙喆曰,非但厥漢之罪,厥女和應之罪亦大矣。志恒曰,發配纔一年矣。上曰,無識之類,何足深罪?命放。至柳福興私屠事,上曰,何如?溵曰,其中罪最輕矣。命放。上曰,若丁酉年條,則不可輕放矣。至吳鵬擧事,命仍。至咸道亨踰越宮城事,上曰,發配雖不久,而所犯亦不重,放之無妨乎,諸臣之意,何如?尙喆曰,後弊所關矣。上曰,乘其頹圮處而踰越,則與直越宮城者有異矣。陽澤、溵曰,其在嚴宮禁之道,有難遽放矣。存謙曰,罪則當死,而情或可恕矣。志恒曰,當初之不用一律,已是寬典矣。尙集曰,至有臺啓,恐難遽放。命仍。至方聖裕、朴以榮、金奉協、崔重贊、道潤、柳範事,竝命仍。至趙世福侵辱大臣事,上曰,向來領敦寧事乎?陽澤曰,然矣,本以臣家婢夫,愚悖無賴,有時作挐於廊底,故出付法司矣。命仍。至李召史、金雨澤、林成大、李鵬齡、黃順金、金召史、崔拓祚、崔南極、奴星奉、金召史、朴虎大、金遜、曺仁益、柳宅申、吳成春、趙德明、金處光奴萬起、徐日三、金昌大,以上竝命仍。至朴大中、朴用云、李召史婢雪禮事,以上竝命仍。至李仁芳事,上曰,本事,如何?浩修曰,掛榜事矣。上曰,卿在湖南時乎?浩修曰,然矣。存謙曰,此則不可擧論矣。命仍。至金龍云事,上曰,此安川君事乎?志恒曰,然矣。命仍。至李漢運以鄕戰事鳴鼓罪,上曰,此人每上疏章,極爲怪駭,吏曹參議御史時,已爲刑推矣。命仍。至任同、恒一、粹賓、樂遜、樂莘、僧大賢婢古邑丹,任應賢婢水點、鍾烈、李行徽、洪首得、朴得福、孫壽大、奴奉鶴、許煇、奴右天、李再燁、同伊、崔重江、尹世巾、金廷白、李寅元、金昌大、張德伊奴用太,以上竝命仍。至羅宗孝事。上曰,本事,何如?尙喆曰,偏聽讒言,鬻其正妻之事矣。上曰,卿等之意,何如?溵曰,有關風化矣。上曰,無識之類矣。命仍。至鄭國良、朴思福、郭貴連、朴致貴,車守東、金陽春、金龍國、素福、僧正澤、南昌、邊遇良、柳箕辰、金光偉、都命元、件里德、全漢雄,李甲命、金召史、崔大一、申永楚婢件若、朴振輝、李光玄、趙鳳壽、金百年、金林、延位、金春伊、朱弼聖、吳時命、金宗汗、吳楚三、尹益采、僧雪敏、僧雪摠、金驗龍,林世寬,以上竝命仍。至陳召史舊奴作夫事,上曰,何如?尙喆曰,渠以鄕中品官,而有此行,則其罪固大。若是本來常人,則亦何足責也?且未嫁女,與有夫女有間,而未可詳知矣。命仍。至尹守雄、李成規、張漢樞、金漢鳴、李昌亮、裴弘彦、朴文化、金後徵、金有珪、李彦馥、黃成龍、姜周成、李世興、鄭敬寶、李加隱同、朴道仁、表辰守、李堤、金喜辰、姜月、里金、李完遜、朴興文、黃益采、柳誠鎭、韓光裕、李壽華、朴柱海私婢豆禮、金載垕等事,以上竝命仍。至金致賢敺人致殺事,上曰,此亦罪犯重矣。溵曰,有非可論矣。命仍。至李東柱稅穀幻弄事,上曰,何如?尙喆、存謙曰,臣等姑未詳其事狀,而大體發配未久矣。命仍。至金順得、尹肇殷、金道成婢世春、金宗寶、金應春、康就亨、宣夢位、周京得事,以上竝命仍。至金宗澤事,上曰,何如?尙喆曰,非理好訟,其罪不輕,而發配且不久,尤難遽放矣。志恒曰,罪則重矣。尙集曰,不可輕放矣。命仍。至僧法翊、車金伊、哲任、道天事,以上竝命仍。至李元江勒收民錢僞成營決事,上曰,何如?尙喆曰,無狀矣。陽澤曰,其罪不輕矣。命仍。至宋太岳、朴仕任、金焴、洪敏廷、李商義、柳贊彬、金斗柄、鄭者億別,禹匡回、金象三、李鳳來、尹聖希、柳贊碧、柳秀喆、田哲興、方大成事,以上竝命仍。至黃仁琰隨往養厚事,上曰,放之無妨乎?尙喆、存謙曰,發配不久矣。上曰,渠以奴子,隨渠上典,有何大段罪犯乎?尙喆曰,若非奴子,則罪尤大矣。命仍。至陳德煥、金時金、金富萬事,命仍。至奴七同上典墳上圍籬事,上曰,何如?尙喆曰,渠以奴子,圍籬於上典墳上,極爲凶惡矣。存謙曰,罪犯極凶矣。命仍。至李宇賢、金今必、金右丁、李同亨、禹章海、金億年事,以上竝命仍。至孫巡太脅迫寡女事。上曰,何如?溵曰,其罪不輕矣。志恒曰,減等則似好矣。上曰,減等。至尹光郁、金贊卜、梁德秋、李德秀、徐允京、崔大宗、白增洽、安得先、趙碩彬、李卜男、白莫金、朴益己、安德萬、尹世贊、李龍才、金守奉、李三碩、郭六三、全有福奴金夢、卞世基、李白同、全俊必奴道孫、婢甲德、官奴聖眞、趙希聃、金以三、鄭二太、金萬采、韓奉之、韓秩貴、南東英、李一奉、河必雄、張光碩、韓商隣、李貴三、金鎭光、金必俊、張太範、李從根、金成協、崔益三、梁成福、朴德金、尹夢元、金太中、洪寅輔、崔介奉、安琛、柳旕先、全達天、崔旬萬、白金、金始西、李湸奴四正、申成得、三金、高五臣奴福男、鄭志賢、張仁和,以上竝命仍。上曰,金吾刑曹草記,卽爲修入,可也。亨逵讀奏全羅道定配秩,至千世柱事。命放。至梁鳳瑞、李載春等駕前上言事,上曰,渠以鄕曲之人,極爲放恣,故其時有處分矣。竝命放。至趙重廉以喬桐刑吏逆手見失事,上曰,此則異於申大顯之偸竊僞印矣。志恒曰,脫身逃走,則極怪矣。上曰,渠輩生怯而然矣。命放。至奴海同事,命仍。至劉銀金事,命仍。至李弘遠事,命放。至趙和鎭詬辱士夫事,上曰,此則放之,何如?尙喆曰,臣等亦於文書中,打點持來矣。命放。至曺允邦事,命放。至薛文垕事,命仍。至文道三、金潤福、金順山事,竝命仍。至奴歸才事,上曰,累經大霈,放之無妨。命放。至金之兌、金光西事,命放。至奴靑同事,命仍。至金如載、金處運、愼厚重、康衛、盧元貴、朴禧胤、趙德昌、辛聖大、梁聚三、鄭惟泰、金德信、僧戒藝、朴宗祿、劉春三、宋奎復、宋龍瑞、成女、李觀成、千分男、申奎權事,以上竝命仍,至洪命必、良女英時、徐莫山、崔爾恒、申進華、李無應、崇廉、大福、李聖秋、崔恒大、白奉得私奴二金、朴必柱、金三太、朴泰龍、張漢德、姜泰健、吳復興、朴聖彬、沈夢儀、朴夏臣、李元三奴卜成、金斗光、曺景洙、奴孝才、洪楹、金益謙、金振三、柳元春奴性太、奴元發、䎘雲私奴有發、白漢圭、李暻、粹弘私婢星梅、宋煥經、申光純、咸一、韓景會、金世云奴東榮、金就一、李昌仁、李煥龍、復善、洪天柱事,以上竝命仍。上曰,此以下罪人,皆有關風化矣,一倂仍之,可也。至芮順立、金云光、許順、良女順德、洪千才、金再希、吳順贊、鄭世大、奴貴賢、金天有、金太辰、李雙可麻、韓奉哲、金召史、張守乭、金復源、李億碩、辛海守、王召史、尹萬弘、金從金、李時起、李龍老、陳二範、李宗祿、金德貴、金乻欣、金成海、韓大完、林世賢、金以中、鄭日付、崔益大、李昌海、車行輪、朴天五、鄭海、朴太巾、文漢成私奴馬也之、朴守勳、姜冕煥、良女黃召史婢奉愛、柳天申、朴龍海、韓金奉、朴聖燁、金毅建、鄭秀、朴有才、孫柱天、趙重玉、申召史、崔敬龍、巫女水烈事,以上竝命仍。義翊讀奏禁府韓翼謩、金相福放送草記,命書知道。上曰,在上之人,旣持刑殺之柄,則莫重傳敎,旋下旋收,有關紀綱矣。然臺諫,如又爭執,則予亦不可不聽從,而實爲悶焉。以臺諫通淸事言之,另飭異於改通,則臺閣之臣,初無可引之義,而至於只經兩司者之撕捱,則固無足怪,若曾經三司之人,行公於玉署,而撕捱於兩司者,予未知其何故也。大體通淸一事,當付諸銓曹,使之各別擇差而已,銓曹之臣,知悉此意,善爲擧行,可也。彦鎬更讀奏定配罪人秩,至朴東秀、鄭業祚、安允周、金老松、金德祚、金呂行、李弼薰、鄭震太事。以上竝命仍。至柳守乭强奸寡女事,上曰,何如?罪狀雖重,强奸未成,則與已爲成奸,差異矣。然旣今年條,則有難遽放矣。尙喆曰,然矣。命仍。至承榮泰、金富尙、李光奎、李春才、盧德豪、安宗晦、孔右仁、金宗完、梁興龍、柳龍卿、李六孫奴太貴、姜萬元、李萬貴、李旕金、李佐太、申尙春、李根、李重彰、趙重琥、金昌益、姜得龍、金三奉、金允丁、金順丁、梁崇、金希文、黃處太、金尙益、徐海福、崔甘金、金秋石、朴永先奴猛才。金莫奉、金仁昌、朴若大、崔戒男、張斗之、李海龍,裵慶有奴助弘,文次山、盧太貴、金夏哲、林貴才、金五卜。石旕乭伊,方正規、金乭萬、申乭才、金世石、李好景、金順才、金升辰、金重恪、丁潤愼、韓命周婢尙德、婢連伊、崔興福事,以上竝命仍。彦鎬讀奏忠淸道定配秩,至許濤事。上曰,放之,何如?尙喆曰,臣等亦打點而持入矣。命放。至奴景山偸斫松株事,上曰,所犯,不過枯松五株矣。卿等之意,何如?尙喆曰,差異於禁松矣。志恒曰,發配不久矣。上曰,比許濤則輕矣。存謙曰,然矣。命放。至奴命先、養厚家書捧價傳給事,上曰,非其奴而往傳書礼者,可怪矣。溵曰,若是渠奴,則異於他人矣。志恒曰,逆獄干連之人,不可輕先擧論。尙喆曰,若其奴子而受雇價,則尤爲無狀矣。上曰,受厚價而傳通逆家書礼者,間多有之矣。命仍。至申德文事,上曰,比俄者所放趙重廉事,何如?尙喆曰,放之似無妨矣。命放。至金從道里、邊聖台事。竝命仍。至朴樞光奴老味、任碩才等私屠事,上曰,私屠則雖今年條,皆放之無妨矣。竝命放。至婢二月事,命仍。至趙時璧事,命放。至裵世迪逆家文書偸出事,上曰,何如?尙喆、存謙曰,逆家文書,偸出潛賣,罪犯非常,有難遽放。命仍。至金致漸、李奎峻、金有聲、李道光、任聖潤、申惠淵事,以上竝命仍。至金洛徽呼籲駕前事,上曰,此雖今年條,而無識鄕儒,何足深罪?予欲放之,卿等之意,何如?尙喆、存謙、溵曰,聖敎誠然矣。命放。至金壽淵、李鳳禎、田得麟奴俊伊、田武得、金致一事,以上竝命仍。至崔弘起、金道沃等方物紙品麤劣事,上曰,旣已施刑,放之無妨矣。竝命放。至李江床、趙德奉、李春榮、成珪、孫右發、金先、洪宅輔、僧龍眞、申慶雄、黃湜、金就澄、羅春國、廉云興、宋信連、宋龍煥、劉厚柱、金奉大、河己立事,以上竝命仍。至禹旕三封山松偸斫事,上曰,何如?存謙曰,偸斫大松,則本有重律矣。命仍。至牟成雲、鄭召史、申大英事,以上竝命仍。國榮讀奏黃海道定配秩,至千世翊、韓愼康等以推刷官吏濫杖虐民事。上曰,旣已累次施刑,足懲其罪。命放。至趙儀鳳事,命放。至金福老味、李昌得事,竝命仍。至安思行事,命放。至婢福愛事,命仍。至孫東成事,命放。至柳老郞、金林福萬、韓鳳丁、李松顔、朴載禎、洪遠澤奴命世事,以上竝命仍。上曰,今年條及科場用奸事,竝仍之,可也。至丁泊奎松田放火事,上曰,何如?存謙曰,松田放火,爲一律矣。命仍。至金成三、方孟成、趙德能、李壽宗,裵世晃,孫慶大奴元才、婢順大事,以上竝命仍。至奴卜宣橫叛上典事,上曰,何如?尙喆曰,有若推奴事,而未可知矣。志恒曰,叛其上典,則罪關風化矣。命仍。至宋乙石、朴東采、金巖回、羅日世、梁啓益、崔枝彦、僧自賢、朱南哲、孫慶天,巫女萬年、卓漢伊、朴成大、李世龍、徐裕善、申厚奉、金世明、金夏國、金億石、河應龍、金元哲、金同位、安範祖、金鼎德、李定儉、康莫金、田興石、金以文、安昌文奴石贊事,以上竝命仍。至平安道定配秩元景復、高益重、李長發、金鎭協事,以上竝命放。至李銀同、盧重泰、尹樽事,以上竝命仍。至吳福載、姜明耇等火田摘奸時濫執正田事,上曰,何如?志恒曰,臣等姑未知其事實,未敢仰對矣。璹曰,外方吏輩,欺害村民,類多如是矣。竝命仍。至仇加金、沈行善、得鼎、吳中間奴貴立、朴辰星、文仁樞、成泰柱、高鳳煥、盧兢婢彦娘、婢德伊、婢己禮、嚴得良、閔慶祿、良女以色、許召史、李景賢、韓世奉、李齊柱、余聖學、郭守爀、安聖希、金澤奎、安運重、朴泰楫、金大五、李時中、李聖聃、崔有鼎、李殷佐、權冏、尹師爀、申二得、池順立事,以上竝命仍。至車得輪、厚謙賜死時潛洩事幾事,上曰,放之,何如?志恒曰,罪犯至重矣。上曰,然則仍之。至權善載、李葛男、尹元周、沈之雄、金贊、尹心洪、李光益、張瑞翬、崔象五、李應白、李天蕃、尹二先、蔡成友、金允己、李二金、朴東英、林儉孫、金南才、安道南、申光禧、李初恒、洪致寅奴德男、李德才、洪戒官、金明三、韓聖俌、金業同、孔元乭、金長軍惡發、鄭福石奴卜萬、柳春立事,以上竝命仍。命書傳敎曰,觀此文案,決非故犯,不過無知妄作之擧,究厥本情,似必不知偸竊馬牌之罪至於一律之致。然以斷死,殊涉罔民之嫌,旣問大臣、獄官,罪人尹起莘,減死定配。曾於先朝,此等罪犯,亦有從輕之例,罪人金德鎭,亦爲減死定配。慶尙道流三千里罪人孫巡泰,減等。慶尙道徒配罪人李茂松、金聲喆、李占男、全致慶、鄭德世、柳福興,全羅道徒配罪人千世柱、梁鳳瑞、李載春、趙重濂、李弘遠、趙和鎭、曺允邦,流三千里定配罪人奴福才、金之兌、金光西,咸鏡道定配罪人鄭弘臣、洪德遇,平安道徒配罪人元景復、高益重、李長發、金鎭協,忠淸道徒配罪人許濤奴景山、金從道里、申德文、朴樞光奴老味、任碩才、趙時璧、金洛徽,定配罪人崔弘起、金道洽,黃海道徒配罪人千世翊、韓愼康、趙儀鳳、安思行、孫泰成等,竝放送。上曰,仍放秩,承旨互相較準,可也。上謂尙喆等曰,今日所放,比卿等所料,何如?尙喆、存謙曰,臣等所料,初不過三十餘,今則大過於此矣。上曰,予之初意,則殆六十餘矣,今乃多減矣。上曰,爲奴婢秩,見之乎?存謙曰,其中有訓局私庫三升偸去罪人,而所偸疋數,不多矣。上曰,放之。至金龍甲事,存謙曰,文書中以儀之弟子懸錄,而姓則金哥,似以受學連坐矣。上曰,此是儀之食主人家兒云矣。存謙曰,聞沈偗之、沈粹之,同是連坐,而一放,一不放云矣。上曰,沈偗之,卽儀之四寸乎?入侍諸臣中,有知之者乎?皆曰,未詳矣。上曰,初以爲儀之四寸而放之,若其同生,則豈可輕易放釋乎?國榮曰,問於沈豊之,則似當知之矣。上曰,注書出問,可也。雲喆出問後,還奏曰,儀之同生云矣。上曰,然則不當釋而釋之矣。國榮曰,臣以此酬酢于大臣,而刑政斑駁,宜有一體擧行之道矣。上曰,一配一釋,甚非法意也。國榮曰,然則更爲竄配,何所不可乎?上曰,其時判義禁誰也?正法罪人之同生,自上雖或未及詳察而輕釋,其爲執法之官者,何無一言爭執乎?予則以儀之四寸知之矣。上曰,其時親鞫,刑判見之乎?志恒曰,未見矣。上曰,先大王,儀之處分,非爲奉朝賀之地也,渠焉敢以不忍聞不忍言之說,載之於口乎?爲今日臣子者,若或扶護儀之,是皆逆也。況金龜柱,渠之地處,顧何如,而乃以不忍聞之說,復敢筆於疏章乎?逆之一字,渠亦難逭。至於鄭履煥疏,外面驟看,則雖與德師、載翰不同,而究其罪,則亦何異也?渠之至今生存,特以付之令前故也。雖急於構殺奉朝賀,爲人臣子者,豈忍以此等之說,復發於口乎?上曰,三司進前。浩修、在源、宗來、志儉、念祖,以次進伏。國榮曰,頃者李在簡,旣以啓辭中有親嫌分揀,則今於徐浩修,似不可異同矣。上曰,然矣。李在簡、韓晩裕,旣以此許遞,則此路一開,果難異同,而人皆援而爲例,良可悶也。尙喆曰,大義滅親,有何不可乎?上曰,大義滅親,豈人人可爲乎?若非送賊而皆爲滅親,則又非敦風之道矣。浩修、在源、宗來、志儉、念祖曰,臣等謂和緩,爲先削去其號,依律處斷,宜矣。措辭見上上曰,不允。浩修、在源、宗來、志儉、念祖曰,再昨冬國家安危之機,至今追思,尙覺凜然。苟有體國大臣,則雖非上敎,固當直請聽政,而伊時首相韓翼謩,徒畏麟賊之氣熖,罔念國勢之岌嶪,不體上敎,徒事䌤縫,使宗國大計,幾致難言之境。論其罪負,至爲深重,則向者近地移配,已失太寬,今玆依前下敎擧行之命,雖出於悶旱疏釋之聖意,而隄防一壞,義理易晦。臣等謂還寢付處罪人韓翼謩,依前下敎擧行之命,仍施遠竄之典,宜矣。上曰,依啓。浩修曰,臣於付處罪人金相福合啓,竊有私義之不可冒當者。向來王署之獲遞,亦蒙曲諒之聖恩,則到今去就,宜無異同,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夏材曰,大司諫徐浩修,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浩修先退,在源、宗來、志儉、念祖曰,付處罪人金相福,以天生妖邪之性,具萬古宵小之行,斷其平生,直一鳳漢之影子也。蝨付狐媚之態,人不忍正視,趨勢射利之跡,世自有公案。鳳漢之勢掀天,而相福爲其狎客死士,鳳漢之眼無君,而相福爲其腹心爪牙,指忠爲逆,指逆爲忠,嫉視士流,如復私讎,直與麟、謙、恒、簡輩,腸肚相連,打成一團。其居相職也,薦剡取捨,先承鳳漢之風旨,又聽麟、謙之指揮,使賊勢䲭張,凶謀益肆者,皆相福之所贊助,而昨冬徐命善疏出之後,宋瑩中深文之說,稱以所見無異同,麟漢不必知之說,謂以語脈不如此。至於命讀睿章之時,敢請中間傳說之査問,至下中官拿鞫之聖敎,雖其成命還寢,而相福之包藏禍心,昭然難掩。若翔雲之換父易祖,乃人倫之大變,而相福,實自主張,滅絶天常,萬戮難逭,而畢竟雲賊之妖惡,亦出於相福之釀成,以雲招中疏草一本送于領府事云云觀之,其爛熳和應,灼然可知。逆雲旣已伏法,而相福獨爲晏然者,揆以王章,寧有是理?今以筵話傳說,論相福之罪者,眞是緦功之察耳。且麟、謙、雲諸賊,亘古所無之惡逆,而拘於平法之新令,拏戮之典,不得快施,輿情之憤鬱,去而愈激。況相福,本以洪家之人,與此三賊,凶謀祕計,無不參涉,則凡厥罪犯,至深且重,向者近地移配,揆以國法,失之太寬,而今玆全釋之命,實出群情之外,聽聞驚惑,大咈公議。臣等謂亟寢付處罪人金相福放送之命,爲先施以遠竄之典,宜矣。上曰,依啓。在源、宗來、念祖曰,臣等謂楸子島荐棘罪人趾海,濟州牧定配罪人纘海,更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施當律,宜矣。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在源、宗來、念祖曰,臣等謂薪智島定配罪人敬彬,熊川縣定配罪人成運,亟令王府,更爲設鞫得情,宜矣。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在源、宗來、念祖曰,臣等謂還寢象厚放歸田里之命,仍施絶島定配之典,宜矣。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在源、宗來、念祖曰,臣等謂洪樂任,亟命王府設鞫嚴問,宜矣。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在源、宗來、念祖曰,臣等謂黑山島定配罪人金龜柱,依律處斷,宜矣。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在源、宗來、念祖曰,臣等謂大靜縣荐棘罪人啓能,依律處斷,宜矣。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在源、宗來、念祖曰,臣等謂薪智島安置罪人宋瑩中,荐棘,宜矣。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在源、宗來、念祖曰,臣等謂智島定配罪人金相翊,荐棘,宜矣。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宗來、念祖曰,安置罪人睦祖煥,渠旣以出入逆家納招,則論其負犯,固不可輕易量移。放逐罪人鄭遠達,雖是狂易,旣爲逆謙之至親,放逐罪人李俊永,自是養厚之狎客,與李鎭常竝稱,島配罪人閔百奮,本以簡、恒之親屬,與賊徒交密,此俱不可全然放釋。臣等謂亟收成命,以嚴隄防,宜矣。上曰,睦祖煥情犯,元不大段,當初發配,只是懲勵之意。鄭遠達,亦不以病人而放送,謙賊罷養之後,不可謂之至親故也,非是忽於隄防而然矣。其他罪人之酌處,予意亦皆斟量者,不允。宗來、念祖曰,臣等才識鹵莾,言議巽軟,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迺者疏決有命,除旨忽下,繼有先入侍後謝恩之敎,臣等章皇登筵,而第以諸人負犯之不可輕釋,有所論列矣,及承聖批,不賜允許,此莫非臣等誠意不能見孚之致,臣等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志儉曰,殿下以憫旱之聖念,行此疏釋曠蕩之典,臣不勝欽仰,而至於隄防所關,不可不嚴。臺臣以睦祖煥等事仰奏者,誠得臺體,卽賜允從,區區之望也。上曰,有所斟量而然矣。志儉曰,御覽文字,獄案體段,何等嚴重,而今日禁府文書中誤字,極爲夥然,事體所在,不可無警,金吾諸堂,一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勿推。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五月十一日申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曰,掌令。持平前望單子持入。賤臣承命奉進。上落點。上曰,掌令朴在源,卽爲婢招,先入侍後謝恩。賤臣承命出傳。上命書傳敎曰,臺臣之批,不曰依施,只曰另飭云者,予意有在。許多通淸,擧皆地醜德齊,則今之銓官,以何藻鑑取捨於其間乎?況朝廷擧措,其宜寬平,何必爲迫隘然後爲治乎?其令銓曹,此後臺望,另加擇差,無或淆雜,而承宣之望亦然,竝勿改通事,令銓曹知悉。上曰,今日疏決尙遠,將有侵夜之慮矣。國榮曰,當此日候蒸鬱之時,終日勞動,實爲可悶矣。上曰,悶旱之時,豈憚少勞乎?遂命退,諸臣以次出。

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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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李義翊。左副承旨兪彦鎬坐直。右副承旨金夏材坐直。同副承旨閔鍾燮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林雲喆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兪彦鎬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李義翊,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自上方在減膳中,復膳間,依例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兪彦鎬曰,晝講停。

○傳于兪彦鎬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以香室望祭受押單子,傳于兪彦鎬曰,孝明殿親押。

○傳于兪彦鎬曰,孝明殿,以親祭磨鍊。

○傳于兪彦鎬曰,召對爲之。

○李義翊,以義禁府言啓曰,付處罪人韓翼謩、金相福,遠竄事,命下矣。韓翼謩,全羅道礪山府,金相福,慶尙道聞慶縣遠竄,而以三司所懷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都事,仍令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傳曰,昨日處分,意在收殺,此草記勿施,竝卽放送。

○李義翊,以刑曹言啓曰,依傳敎,慶尙道流三千里罪人孫順泰,減等徒三年改錄,徒配罪人李茂松、金聲喆、李點男、金致慶、鄭德世、柳福興,全羅道徒配罪人千世柱、梁鳳西、李載春、趙重廉、李弘遠、趙和鎭、曺允邦,流三千里罪人奴歸才、金之兌、金光瑞,咸鏡道定配罪人鄭弘臣、洪德遇,平安道徒配罪人元景復、高益重、李長發、金鎭協,忠淸道徒配罪人許濤奴景山、金從道里、申德文、朴樞光奴老味、任碩才、趙時璧、金洛徽,定配罪人崔弘起、金道洽,黃海道徒配罪人千世翊、韓愼康、趙儀鳳、安思行、孫泰成等,竝卽放送事,發關分付于各該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夏材,以義禁府言啓曰,付處罪人韓翼謩、金相福等遠竄事草記批旨內,昨日處分,意在收殺,此草記勿施,竝卽放送事,啓下矣。韓翼謩、金相福等,竝卽放送事,分付各該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義翊,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所衛將牒報,則武德門西邊雜木一株,年久腐傷矣,因風折落云,令該所依例斫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彦鎬,以兵曹言啓曰,兼司僕將朴宗郁,素抱痰癖之症,挾感添劇,旬月之內,無望供職,呈伏乞遞。宿衛領軍之任,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江原監司狀啓,春川居柳匠、金卜萬等,爲虎囕死、燒死、渰死事,傳于李亨逵曰,令本道恤典擧行。

○正言沈念祖啓曰,臣言議巽軟,才識魯下,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今當另擇之日,尤難冒出,而且於昨日少退之時,與大司諫臣徐浩修,獻納朴宗來,議定疏決中事關隄防者,竝皆請寢成命矣。及至前席,大司諫臣徐浩修,雖因言端,而傳啓未半,謂與付處罪人金相福,有所私義之難冒,避嫌而退,獻納臣朴宗來,與竄逐罪人朴宗岳,謂有親避,不復講定,遽然擅拔於所懷。臣之不能見孚於僚臺,於此可知,固當卽席避嫌,而副急初出,全昧臺體,泯默而退,今始來避,所失尤大。以此以彼,不可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正言沈念祖啓曰,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以幺麽宦寺,交結士夫,終爲凶賊之根柢,而況其窮凶極惡之語,敢欲潛售亂逆之心,究厥罪惡,萬戮猶輕,情節未盡究覈,輿情莫不憤惋。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又啓曰,旌義縣荐棘罪人尹泰淵,本以凶猾之性,素畜跋扈之志,交結厚賊麟漢,作爲腹心爪牙,身帶將兵之任,晝夜出沒於厚賊、麟漢之家,蹤跡陰祕,爲世指目。以今若淵敢售護逆之計觀之,其於平日,稔受泰淵之慫慂,故陰護麟漢,卽曲爲泰淵之地。當此厚賊、麟漢置法之後,其陰謀綢繆之狀,尤不可不究覈,施以當律。請旌義縣荐棘罪人尹泰淵,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得情,快正王法。又啓曰,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等,做出叵測之說,作爲眞諺之書,潛投深嚴之地,欲售危逼之計,究厥情狀,亘古所無,決不可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又啓曰,李弘濟,地旣卑微,跡又閃倐,蝨附逆邊,甘作嚆矢,暗地糾結,亦一成運,而敢懷欺世之計,投進一疏,欲掩其跡,究厥所以,尤極巧惡。當此鋤治凶黨之日,窮凶情節,不卽盤問,直爲發配,揆以王章,失之太寬,請海南縣定配罪人李弘濟,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又啓曰,竄配罪人金載順,性本妖邪,濟以附麗,及當新化之後,尙逭黨與之誅,一世之駭憤,十手之指點,久矣。今其一疏,不思革面之圖,敢懷護逆之心,細究全篇,隱然有扶抑之意,必欲售漫漶之計。當此嚴懲討鋤亂逆之日,此等背陽面陰,嘗試凶論之類,決不可薄竄而止。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設鞫嚴問。又啓曰,慶興府安置罪人睦祖煥,渠旣以出入逆家納招,則論其負犯,固不可以輕易量移,放逐罪人鄭遠達,雖是狂易,旣爲逆謙之至親,放逐罪人李俊永,是養厚之狎客,與李鎭常竝稱,珍島郡定配罪人閔百奮,乃恒、簡之親屬,與賊徒交密,此俱不可全然放釋。請亟收安置罪人睦相煥量移之命,及放逐罪人鄭遠達、李俊永,島配罪人閔百奮放釋之命,以嚴隄防。又啓曰,機張縣竄逐罪人朴宗岳,旣以左右麟、謙,親密養、泰,被論竄屛,則其在嚴防之道,亦不可輕易放釋。請寢竄逐罪人朴宗岳放釋之命。又啓曰,行大司諫徐浩修,以臣於付處罪人金相福合啓,竊有私義之不可冒當者。向來玉署之獲遞,亦蒙曲諒之聖恩,則到今去就,宜無異同,引嫌而退,許伸私義,雖有近例,揆以公格,實難輕遞,請行大司諫徐浩修出仕。答院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獻納朴宗來啓曰,臣於見職,本自不稱,況當另擇之日,尤無冒膺之勢,而副急一出,瘡疣畢露,至於正言沈念祖避嫌之出而尤著矣。蓋昨日少退時,臣與大司諫臣徐浩修,正言臣沈念祖,相議疏決之關係隄防者,請寢爲定矣。及登筵席,大司諫臣徐浩修,以付處罪人金相福,謂有私義,引避而退。長僚所引,旣援近例,則臣於竄逐罪人朴宗岳,亦有親嫌,似無異同,故果以嫌難發論之意,及於同席聯奏之際,今其避辭,以擅拔爲言。臣忝居執法之列,擅拔旣定之論,則臺體之壞,已無可言,僚寀之論,尤增慙恧,廉防所在,不可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獻納朴宗來避嫌曰,勿辭,亦勿退待。

○丁酉五月十二日卯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昨日侵夜勞攘之餘,聖體,若何?上曰,別無所損,而予於得雨之道,雖如是靡不用極,雨意尙今漠然,豈不可悶乎?國榮曰,連有雨意,而晩後則輒爲開霽,誠甚悶迫矣。上曰,韓翼謩、金相福遠竄事,尙無草記,何也?國榮曰,臺諫擧條,尙未踏下,故未及草記。先出榻敎,則當卽擧行矣。上曰,付處罪人韓翼謩、金相福遠竄。出榻敎,國榮讀奏公事訖。上曰,禁府草記,卽爲催促。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十二日未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國榮讀奏諸道狀啓。上曰,關西則雨澤,稍勝於他道矣,此則幸甚。國榮曰,然矣。上曰,韓翼謩、金相福遠竄,旣允臺啓,俄者放送之敎,該府當卽擧行耶?國榮曰,今則旣無臺啓,該府豈不卽擧行乎?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十二日申時,上御興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夏材,侍讀官鄭志儉,檢討官朴祐源,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進講《史記評林平準書》,志儉、祐源以次進讀訖。上讀自漢將歲以數萬,止盜鑄不可勝數。志儉曰,漢武帝窮兵黷武,天下財竭,財力旣竭,而又爲生財之道,巧生名目,遂爲聚斂,以致海內搔擾,生民塗炭。大抵生財之要,別無他道,使天下之耕者多而食者少,織者多而衣者少,則生民衣食,自可裕足,而國家財力,亦以豊饒矣。然此必不奪民時,節其財用而後,可也。不奪民時,則愛民之意,自在其中,而節其財用,則生財之要,亦無過此。伏願殿下,益懋愛民之本,而克軫節用之道焉。上曰,好矣。祐源曰,以此文義見之,吏道雜而官方亂,經費廣而財用竭。蓋省官而祛濫雜之弊,節財而無費用之患,則生民之弊可捄,而理財之道,亦不外此矣。伏願殿下,留念焉。上曰,好矣。夏材曰,臣則本無工於此書,實無可以仰達者矣。上曰,生財之道,非不多矣,而苟欲生財,則雖以劉晏之理財均平,猶違於常平之意矣。志儉曰,常平之法,後世如皆遵行,則豈不好乎?上曰,理財之道,莫如均平,而若或偏重,則其害莫大矣。大體上下均平,無有偏重,此無他道,只在節用。節用之要,亦無過於量入爲出而已,苟求別般生財之道,則用益廣而弊益滋矣。自古未有聚歛積財而不亡其國者也,紂之鹿臺鉅鹿之財,反爲周家之用,隋之洛口儲粟,亦足爲資盜之物矣。志儉曰,聖敎誠然矣。上曰,以《禮記》見之,聖人之言,豈不大哉?三年之耕,必有一年之儲,九年之積,必有三年之食者,實爲節用制産之要矣。國家財用,不過爲水旱盜賊之備,而此亦每患不足,是可悶也。志儉曰,此必量入爲出,使一年之食,每有餘儲,則庶免不足之患矣。臣待罪戶曹郞官時,計國家財用之數,則常不支一年之用矣。上曰,近來戶曹財力,每患新舊之不繼,此無他矣,惟貞之外,若無別般經費,則豈有是理?自前謬例,轉相襲陋,不緊名色,已成規例,今至不可移易之境,若不矯革此弊,則雖欲節用,其勢末由矣。以貢案之弊言之,前古所無之貢,漸生層出,此雖緣不得已之事,而財用之耗縮則甚矣。志儉曰,耗財之端,非一非再,而亦専由於養兵之費矣。上曰,都監設置之後,經費甚繁,故自前多有革罷之請,而以近日觀之,我朝軍兵,亦無如都監者,有難徑先革罷矣。至於禁御兩營,皆不過名存實無,而兵以養農,則古制猶存矣。大抵節目根本,交修竝臻,然後可矣。有生民,然後有財用,有財用,然後有官方,欲制民産,則當先官方,欲正官方,則當先科目。以我國法制觀之,當初立法之意,非不美矣,而爲法旣久,弊隨以生矣。予則曰,捄弊之道,不必待新法而後可也,苟能率由舊章,申明法意,則豈不好哉?以田制言之,公田之極爲均平,而一自廢井田開阡陌之後,生民之貧富,轉益不均,此則其根本已失故然矣。以科制言之,三代之制,雖無可論,而若漢之賢良、孝廉,自州縣擧以上府,府擧以上朝廷,其法意甚重矣。至於我國,當初設法,外而八道都會,內而陞學等科,以至大小科、初試、覆試,蓋爲廣求人才之意,而今又蕩然矣。夏材曰,至於武擧,尤不成樣矣。上曰,非但武擧爲然,兵制亦不成樣矣。兵者,所以禁暴制亂,上古之重門擊柝,以待暴客者,蓋亦此意,而我國兵制之疎略,無如近日,夫何望其禁暴制亂乎?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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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李義翊。左副承旨兪彦鎬坐直。右副承旨金夏材坐直。同副承旨徐有防。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林雲喆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兪彦鎬啓曰,明日孝明殿親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傳于金夏材曰,今日藥房日次,問安勿爲之。

○李亨逵啓曰,七次祈雨祭,三角山、木覓山、漢江,遣近侍,今十五日設行事,禮曹單子,啓下矣。承旨三員,當爲進去,何承旨進去乎?敢稟。批答出傳敎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兪彦鎬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傳于李義翊曰,奉審承旨入侍。

○以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徐有防落點。

○兪彦鎬,以禮曹言啓曰,今五月初九日所下傳敎中,有減膳五日之命矣。五日之限,止於今日,自明日,依例復舊封進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傳于兪彦鎬曰,將用于祭物,氷丁三百張,入于大妃殿事,分付戶曹。

○傳于金夏材曰,爲奴罪人,時囚庶民罪人黃宅正、池好溟、張信奎,竝放送。

○金夏材,以刑曹言啓曰,各道爲奴別單中,全羅道扶安蝟島爲奴定配罪人奴時同,放字付標,啓下矣。依啓下,卽爲放送事,發關分付于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丁酉五月十三日卯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而近因悶旱,殆至食不能甘,寢不能安,誠可悶矣。國榮曰,以殿下恐懼修省之念,安得不然,而第自古人君之能盡其恐懼修省之道者,亦必有其事焉。或進賢而退不肖,或尙德而緩刑,或輕徭而薄賦,或釋冤而伸枉,或杜私而循公,或興利而除害,凡可以上答天心,下慰民心者,無所不用其極而已矣。至若夙夜靡寧,自貽伊慼,亦非所以恐懼修省之實也。上曰,所奏果是矣,當益加留念於務實之道也。上曰,永祐園莎草,有枯損處云,右副承旨,馳詣永祐園奉審以來。賤臣承命出傳。上曰,卿則往雩祀壇,右承旨往北壇,壇奉審以來。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十三日午時,上御尊賢閣。奉審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金夏材,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莎草枯損處,何如?夏材曰,白虎便有枯損處,而今方灑水,待其蔓生矣。上曰,枯損之處,其大小,何如?夏材曰,園上,故不敢尺量,而大不過一席之地矣。以祈雨祭獻官取稟,命書傳敎曰,左承旨、右承旨、右副承旨進去,諸執事另加擇差,祝文中,亦令務盡修省之意,門限後招致吏郞,齋官淸齋與否,摘奸以來,祭物精備之意,分付奉常寺。以同副承旨閔鍾燮下諭啓辭,命書傳敎曰,與左副承旨,聞有親嫌云,許遞,前望單子入之。上曰,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察任。出榻敎上曰,廳注書,馳往社稷壇上奉審後,墻內外諸處淨潔與否,摘奸以來。命退,諸臣退出。

○丁酉五月十三日未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國榮曰,臣承命馳往雩祀壇,奉審壇壝,精潔無頉矣。上曰,郊外民情,何如?國榮曰,農民以爲,移秧姑不愆期云,別無遑急之意矣。上曰,湖西亦設行祈雨祭云,旱災,亦似與畿內無異矣。國榮曰,江原監司狀啓中,鐵原、金城等邑之雹災,以其日子考之,則似是朔寧雹災之同被者,而災異之如此,誠可悶也。上曰,所謂願堂,將欲革罷,而至如懿昭墓願堂之類,在於京城至近之地,尤不可仍置矣。國榮曰,然矣。上曰,若罷願堂,則宮結之分給者,皆宜還屬於各宮耶?國榮曰,旣是各宮之物,則事當還屬矣。上曰,吏兵批歲抄入之。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十三日戌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讀諸道稅船狀啓。國榮曰,稅船事,問于戶曹,則漕運之無弊入來,戊子年後,今年爲第一云矣。上曰,稅舡幾何?入來云耶?國榮曰,幾盡入來,餘者無多云矣。上曰,此則誠幸矣。國榮曰,此是粒粒皆辛苦之物也。不幸而有臭載之患,則非但爲經費可悶,其所嗟惜,容有旣乎?實爲大幸矣。上命書公事判府,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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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李義翊。左副承旨兪彦鎬坐直。右副承旨金夏材。同副承旨徐有防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林雲喆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兪彦鎬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盡講。

○親押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又傳于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傳于兪彦鎬曰,同副承旨入侍。

○傳于徐有防曰,騎馬三匹立之,史官一員待命。

○傳于兪彦鎬曰,左副承旨,與提調入侍。

○李亨逵,以漢城府言啓曰,因傳敎,遂安郡爲庶民罪人黃宅正,黑山島限己身庶民罪人池好溟、張信奎等,竝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兪彦鎬曰,同副承旨,與玉堂上下番入侍。

○徐有防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疏批未下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慶尙監司李衍祥疏曰,伏以臣忝叨重寄,未效塵涓之報,孤負殊知,徒積戶素之罪,第以犬馬之勞,爲臣至榮,雨露之恩,在臣若偏,捧戴遲徊,式至于今矣。不職之實,終難自揜,必辭之情,纔敢悉暴,冀蒙天鑑之俯察,庶幾微諒之獲遂,及承批旨,不惟不賜允許,特申欽哉之溫諭,庸加勉飭之至意,感激惶隕,不知所出。然籌度已審於一遞,猥越難避於再瀆,而且伏念臣,以前右兵使趙圭鎭事論啓後,因大僚筵稟,有問備之命,臣益不勝悚慄慙悸之至。伊時事實,臣旣泛論體例,今若不自陳暴,則雖以日月之明,亦何由俯燭也哉?蓋道帥臣相接之際,自有節次,前期往復,使之按行,而兵使之行禮前詣者,祗迎敎諭書之儀也,營將之率領旗幟者,延接觀察使之規也,輕重懸殊,條件各異。臣之施警褊禆,狀聞論責,以其祗候之失儀,投牒之乖體,圭鎭之變幻捏合,對擧馳啓,自謂聽聞之易眩,欺誣之或售,而勒加之罪。苟如其言,則非徒有關後弊,陷人罔上,合被重誅,又何敢幸其薄勘,晏然泯伏而已乎?臣誠不能彈壓,而偏受詆誣,未白情實,而自速罪戾,反躬恧蹙,若無所容,抗顔冒處,尤非可論,玆不得不于冒鈇鉞,略控危懇。伏乞聖明,特垂裁察,降威罰以昭法紀,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在懍悚懇祈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欽哉。

○司諫林蓍喆疏曰,伏以臣以庸愚湔劣之姿,才猷學識,百不猶人,風采骨鯁,初非可論,況當另擇之日,耳目重任,顧何嘗彷彿於臣身,而鞶禠未幾,恩除又降,臣聞命驚惶,莫省攸措。第當昨日,我聖上悶旱疏決之時,宜卽副急冒出,而適以享官,身在郊壇,及夫罷歸,素患關格之症,重添於觸風,將事之餘,委頓床席,振動無路,尙稽謝命,臣罪尤大。伏乞天地父母,亟降威罰,以肅朝綱焉。臣於病伏之中,卽接小報,則有金吾草記勿施之命,臣於是有不勝憂慨之至。昨於韓翼謩、金相福放送之命,三司諸臣之齊聲爭執,旣出於嚴隄防之意,則我聖上允許之音,實合於循公議之道,而旋命勿施,至以收殺爲敎,假使兩罪人之所犯,允合收殺,其在重臺閣之道,決不當處分之若是容易,況其負犯至重,初不可擬議於收殺者耶?臣謂亟寢韓翼謩、金相福遠竄勿施之命,以杜亂萌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處分,予意有在,爾其勿辭察職。

○丁酉五月十四日辰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予於近日,一動一靜,不敢少忽,惟以恐懼修省爲心,而終無弭災之望,何以則好耶?國榮曰,恐懼者,內所以敬天成也,修省者,外所以修人事也。然其在內者,隱而難見,在外者,顯而易知,是以自古人主之遇災,能盡其恐懼之實者,必於修省之道觀之。伏願殿下,益懋修省之道,以盡恐懼之實焉。上曰,卿言,甚切實矣。國榮讀奏公事訖。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十四日巳時,上御尊賢閣。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徐有防,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各處望祭祭報府持入。賤臣承命持入。命有防讀奏後,命書傳敎曰,同副承旨,馳詣太廟、景慕宮奉審後,祭物、祭器、祭井,看審以來,諸執事、進排官,亦爲摘奸。命書傳敎曰,史官二員,宣傳官一員,今詣木覓、三角、漢江祈雨祭所,祭官、祭物、祭器審察,神位致虔奉入事,申飭獻官。命書傳敎曰,飮酒、茹葷等事,另加禁戢之意,分付祭監監察處。命退,諸臣退出。

○丁酉五月十四日未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曰,日候甚熱,無乃雨徵乎?國榮曰,蒸鬱頗甚,雨意果緊矣。上命奏吏兵批歲抄,仍命點。國榮曰,當此悶旱憂慮之時,連爲勞攘之餘,日熱又如此,而今夜又將親祭,區區下情,不勝憂悶矣。上曰,日候旣非極熱,而且無他故,豈可攝行乎?遂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十四日酉時,上詣崇政殿月臺。親押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左副承旨兪彦鎬,右副承旨徐有防,假注書李兢淵、徐鼎修,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侍立訖。上具布裹、翼善冠、布團領,乘輿出興泰門,詣崇政殿月臺,親押後,入齋室。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五月十四日酉時,上御孝明殿齋室。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曰,左副承旨,與藥房提調入侍。賤臣承命召入,藥房提調徐命善,左副承旨兪彦鎬進前。上曰,今日又不雨,此豈不可悶乎?命善曰,今則風勢漸息,似是雨徵,而初伏尙遠,民情姑不至遑急云矣。國榮曰,今明間若得雨,則雖似愆期,豈不可幸乎?上命國榮先退。上曰,承旨與臺諫之望,雖曰淆雜,旣有停望之法,又有改正之規,則何必盡爲改通乎?命善曰,日昨下敎之後,群下莫不贊頌,而聖敎誠然矣。彦鎬曰,自上則宜示寬容之意,而在下者,當爲激揚之道矣。上曰,銓郞傳望之法,非不爲可,而此亦不可急急爲之矣。命善曰,承旨望,不可不從速變通矣。上曰,其中濫雜者拔望,似好矣?而大抵地處雖不足,才行亦有可取者,其所取捨,固不可一例論之。苟無藻鑑,則亦何以區別乎?命善曰,然矣。上曰,日前沈念祖之避嫌,何故也?彦鎬曰,啓辭,與朴宗來相議停當,而入侍之後,朴宗來不欲同參,故以此爲避嫌云矣。命善曰,臣以司僕事,有所仰達者矣。社稷親祭時,若無自上輦輿置之之敎,則當依例待令矣。上曰,一依儀注爲之,好矣。上曰,折雨祭,今至已過七次,尙未得雨,何以則好耶?命善曰,平安、慶尙等諸道,則雨澤,多有周洽處云矣。上曰,畿內尤甚,可悶矣。命善曰,牟麥,京畿亦豊登,而甲申年,則雖六月得雨,猶能免歉云矣。上曰,禁營騎士,何如?命善曰,禁御兩營騎士,各爲一百五十,而頗精悍可用,至於禁營,則無他馬兵,故騎士亦甚緊切,而第以責立走馬之故,武士不願爲之矣。上曰,禁營之財力,何如?命善曰,大將若節用,則一歲將餘百餘同木,萬餘兩錢矣。上曰,《明義錄》刊頒,已有日,人皆得見乎?命善曰,今則幾無不見者矣。上命書慶尙監司李衍祥、司諫林蓍喆疏批。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十四日二更,上御齋室。同副承旨、玉堂上下番入侍時,同副承旨徐有防,副校理鄭志儉,副修撰朴祐源,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弘文館,無《王遵庵集》乎?志儉曰,本無之云矣。上曰,王遵庵誰也?志儉曰,未詳其名矣。上曰,《明義錄》懸吐,今至幾何?祐源曰,幾至半矣。命玉堂先退。上謂勉柱曰,俄往元陵時,所見農形,何如?勉柱曰,麥則間多刈取,畓則方待雨移秧云矣。上曰,農夫言內,何間當雨云耶?勉柱曰,此則未及詳問,而聞老農言內,以爲庚戌年亦有旱災,而終爲大豊云矣。上曰,然則何幸如之?上曰,注書,今日往何處乎?賤臣仰對曰,往漢江矣。上曰,厥處農形,何如?賤臣對曰,麥則幾盡刈取,而畓則尙未移秧矣。上曰,土地龜坼乎?賤臣對曰,不至此境矣。上曰,庚戌年四五月日記持入。賤臣承命持入。上曰,注書往典祀廳,祭物照氷與否,審察以來。賤臣承命出來往審後,還奏曰,祭物已盡移奉,故未得審察矣。命退,諸臣退出,

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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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李義翊坐直。左副承旨兪彦鎬坐直。右副承旨金夏材。同副承旨徐有防。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林雲喆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只晝講。

○兪彦鎬啓曰,自明曰,二十二日至,蘊繹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徐有防啓曰,大司憲李瀰,待差間行公受由,執義李惠祚,疏批未下,掌令朴在源,上疏入啓,兪彦鏶在外,持平金鍾厚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孝明殿親祭罷後,大殿、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親祭罷後,大殿、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親祭罷後,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以獻納朴宗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義翊曰,只推。

○李義翊,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殺手等技藝,中日廳習射,而武藝別監軍兵等,出去景福宮試放事,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義翊,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相玉,以今日入直武藝別監軍兵等中日試放事,景福宮畫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傳于兪彦鎬曰,司饔提調河恩君入侍。

○兪彦鎬啓曰,河恩君垙,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兪彦鎬曰,同副承旨,與吏曹參議入侍。

○平安監司徐命膺狀啓,龍江等官船人金尙位等爛死事,傳于李亨逵曰,令本道恤典擧行。

○平安監司徐命膺狀啓,楚山等官無役朴取章等渰死壓死事,傳于李亨逵曰,令本道恤典擧行。

○兪彦鎬,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大麥,今五月念間,當爲成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彦鎬,以吏曹言啓曰,敦寧府主簿金斗憲,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義翊,以兵曹言啓曰,專經武臣殿講不通人員,各於本司入直,能讀後草記事,命下矣。卽接司憲府移文及訓鍊院、宣傳官廳、武兼廳、守門將廳牒報,則司憲府監察張鉉五,訓鍊院正具純,宣傳官金爔,武臣兼宣傳官韓命祥、柳心源,守門將金宗赫,今已能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丁酉五月十五日子時,上詣孝明殿。望祭親祭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左副承旨兪彦鎬,同副承旨徐有防,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侍立訖。上具縗服,出齋室,就板位俯伏哭。在位者皆哭。哭止,上四拜,仍詣盥洗位,盥洗訖,詣尊所。近侍酌酒。上詣靈座前,北向跪,三上香,行初獻禮。大祝讀祝訖,上降復位。亞獻、終獻官以次行禮。上俯伏哭。在位者皆哭。哭止,上四拜,詣望燎位,禮訖,還齋室。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五月十五日辰時,上御興政堂。晝講、次對同爲入侍時,特進官黃景源,知事洪樂純,參贊官徐有防,侍讀官鄭志儉,檢討官尹尙東,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宗臣廣陵君烻,武臣田翊顯,左議政金尙喆,右議政鄭存謙,行兵曹判書蔡濟恭,行工曹判書具允玉,行司直徐命善,行吏曹判書鄭弘淳,行禮曹判書洪樂性,左參贊李重祜,副司直尹得養,刑曹判書張志恒,副司直李漢膺、鄭一祥,司諫林蓍喆,正言沈念祖,右承旨李義翊,事變假注書林雲喆,以次進伏訖。進講《春秋集傳》,上讀前受音。志儉讀自公狩于郞,止責相之意。上讀新受音訖。志儉曰,刑賞,王者之操柄,而所以御天下者也。雖堯、舜之聖,湯、武之仁,捨此而豈可爲治乎?周之後王,若守先王之刑賞,遵而勿失,雖至今存,可也。春秋之時,王室衰微,諸候强盛,先王刑賞,掃地已盡,而夫子以杳然一身,秉天地大義,請討陳咺弑逆之罪,而尙使亂臣賊子知懼焉,況以天王之尊,克行征討,則天下孰不伏乎?蓋刑賞者,有國之本也,刑賞立,然後王室可尊,倫常可正。以今番言之,當此悶旱之時,特用廣蕩之典,非不知好生之聖德,而至於懲討一事,有不可以此而少緩也。伏望益加聖念,以嚴隄防焉。上曰,好矣。尙東曰,本文曰,謹於微,然後王德全矣。此言,好矣。《傳》曰,不矝細行,終累大德,苟以微細而忽之,德豈得全乎?然今此狩於郎一事,亦不可謂微矣。《易》曰,幾者,動之微,吉凶之先見者也。以此言之,萬幾之間,已動而未著者,方可謂微矣。又進於是,則此心隱微之際,人不知己獨知者,方爲至微底境界矣,故惟能下謹獨之工,推而及於惟幾惟康,然後王德始全矣,故程子曰,天德王道,其要只在謹獨。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好矣。樂純曰,上下番儒臣,旣皆仰陳,臣無所更達,而蓋國之爲國,只以刑賞也。人君若無刑賞之柄,則人心無以定,而治道無由成,其害至於人彝滅而天理斁矣。然苟求刑賞之本,則只一仁字。王者,天也,天道本仁,以生物爲心,故雖有雨露霜雪之竝用,而其本則亦莫非仁愛之意也。王者亦必以活物爲心,每當用刑之際,設有十分可罪之惡,而或求其一分可生之道,雖終至於用刑,而必以不得已之心,常存惻怛之意,使藹然好生之德,流行於桁楊桎梏之中,則可以繼天心而育萬民也。古者歐陽修之父,常見死囚,必加審愼,彼不過一命之士,而猶能如此,則況人君乎?伏願殿下,深留聖意焉。上曰,所陳甚好,當體念矣。景源曰,儒臣經筵之言,誠好矣。有防曰,臣則別無可達矣。命經筵先退。上曰,次對諸臣進前。尙喆、存謙進伏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尙喆曰,一日二日,欲雨不雨,誠可悶迫矣。上曰,昨日則雨意甚多,而終不雨,極可悶也。上曰,遷市行於幾次乎?樂性曰,行於十一次云矣。上曰,先朝每以事之重難,不爲擧行矣。尙喆曰,以嶺伯農形狀啓觀之,可知暵乾之不甚大段矣。樂性曰,臣見庚戌年謄錄,則六月祈雨,七月得雨,而年事終至大豊矣。尙喆曰,初頭雖或暵旱,畢竟亦多有年矣。尙喆曰,堂箚第二件事,有下廟堂稟處之命矣。箚中以爲,或貪吏侵漁,轉成謬例,或徭役偶加,仍同常賦,或軍額偏廣,或還穀不均,若此等類,爲其國弊,而守令因襲,不能變通,小民怨苦,無以自達,宜命廟堂另爲行會,使各邑守令聚會父老,詢其疾苦,而列錄該邑民戶幾何,兵額幾何,田結幾何,穀數幾何,常供上納幾何,格外徵斂又幾頂名色,而附論其爲弊者何事,旣係謬例,則雖甚不法,許其自首,而俾勿隱諱,一一具報于道臣,道臣又論列一路之通弊,竝與各邑所報,上于廟堂,然後殿下,與廟堂之臣,參量講究,可以蠲減者蠲減之,可以變通者變通之,而若徭役、軍丁、還穀之屬,用朱子所謂類會均節之法,使無偏重之患爲辭矣。今此所論,語多切中,就其中,豈無可矯者乎?分付道臣,逐端査實,自本道,可以使宜變通者,從長釐正,不可不登聞朝家者,出意見,使之狀聞後,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司諫趙尙鎭上疏,有下廟堂稟處之命矣。疏中以爲,關東流民之來聚京城,彷徨道路者,實由於守土之臣,不能竭力賙賑之故也,民戶流散最多邑守令,査實論責,先大王朝,或値凶荒,流民之來在都下者,給糧還送本土,所到各邑,亦令支給還送,俾得安頓,今亦一遵舊例,使之各還故土,而仍又另飭賑邑守令及道臣接濟安集事爲請矣。分付京兆,使五部一一査出,則關東十一邑流民之來在都下者,爲二百六十餘名之多,而或有數年前來接者,或有昨今年來接者,而渠輩旣得住着,不願還歸,則勢難强令逐送,令京兆一竝招集,若其欲歸未歸者,自該廳考例給糧,使之各還本土,俾得安集接濟之意,申飭道臣及守令。至若各邑流民,雖或多寡之不同,當此賑事未畢之時,許多守令,有難一一論責,今姑安徐,使之益盡其善後之政,得免畢竟罪責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此平安監司徐命膺狀啓也。枚擧順天郡守李潤謙報牒以爲,本郡失火,民家延燒,爲一百二十一戶,失火民人等處,會付耗穀題給事,請令廟堂稟處矣。失火民人處,以會穀,依狀請分等考例題給,至於燒燼穀物蕩減,烟燻穀改色,偸食穀物罪人等,照法科斷事,令該曹攸司稟處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頃以統營漁稅事,査問本營矣。卽見所報,則以爲右沿漁箭許屬之後,因物力之難辦,只於熊川境防簾三處巨濟地漁條三處,抄擇設施,而昨年所費物力,則租爲三百九十石,錢爲二千三百十兩,來冬條簾物力之經紀,亦至於七百餘金,而六處所得漁利,則猶不滿五百緍,此所謂得不稱失,當初許屬,旣出於爲軍民接濟,故設簾處傭隷軍民,則可謂一分聊賴之資,而以昨年各處漁稅言之,上納餘贏,果爲一千四百兩,以此數,欲報其萬一,而稅歸各邑,依前巡勘,其所費了,已無可論,參量處分爲辭矣。今見査報,則所謂設簾條,不過兩邑各三處,數雖不少,朝家若欲革罷,則何可因循置之乎?但所費者,爲三千餘金,所得,不過四百餘兩,該營之空失本錢,終不可不念。新統制使,旣已赴任,其所區處之道,參量事勢,使之論理狀聞後稟處,而昨年漁稅餘剩之一千四百兩,稅歸各邑,依前巡勘云者,事極怪訝,果是本營當推者,則一體査啓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當此悶旱之時,兩南守令,因一司未及署經,尙未下直云,在前如此之時,亦有除一司署經發送之例,使之當日辭朝,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吏兵判言於臣曰,庶類事,先正名分,然後更當磨鍊云矣。上曰,何以爲之,則好耶?尙喆曰,聞外間物議,則其中良賤及代數,亦爲分排定式,然後可以爲之云矣。濟恭曰,一名旣賤,則更何良賤之可分,而其中又生層節,則恐致紛拏矣。重祜曰,良賤若分,則必有紛雜矣。濟恭曰,至於遐遠鄕曲之人,何以知其良賤乎?命善曰,渠輩婚媾,則有良賤分揀云矣。上曰,不分良賤,則其中,亦豈無混雜稱冤之類,而至於鄕曲之人,有難分別,此亦可慮矣。尙喆曰,臣等相議節目,當於後次對,稟定矣。上曰,吏兵曹窠闕,將何以磨鍊耶?弘淳曰,分館定然後,可以分排矣。尙喆曰,文則三曹,蔭則至郡守或府使,似好矣。上曰,別軍職,亦多爲府使者矣。命善曰,不但別軍職。醫官亦多爲之矣。濟恭曰,兵批則至中樞、經歷、虞候、中軍等職,恐無妨矣。上曰,初入仕,何以爲之乎?弘淳曰,姑未定矣。濟恭曰,兵批則部將、守門將可合矣。上曰,鄕等知之乎?肅廟朝,常誦孝廟下敎,而申戒諸將曰,古之將臣,常着角脂於母指,角與肉相合無㾗,今之將臣,竝與射藝而廢之,極爲慨然爲敎矣。存謙曰,入侍時,着角脂,自是古規矣。上曰,此後兵判,依受敎着角脂,可也。濟恭曰,只將臣着之乎?上曰,武臣一竝着之,可也。上曰,以軍服事言之,長廣制度,大違古規,至於狹袖團樞紅袖決拾等制,今則蕩然無餘。此不可不先從將臣,躬自導率,然後可以復舊矣。志恒曰,今因言端,敢達矣。軍服古制,袖口狹窄,不用決拾,而便於放射,長則纔過膝下,後幅團樞限於腰下,以便騎馬,亦不敢以純色,及單衣袖,必皆紅色,作爲軍威,武臣,或多常着角脂者矣。今則雖佩筒介,亦不着角脂,有違法意,着貼裏而侍衛,及在陣中者,必決拾於袖裏矣,今不知有此例,自兵曹,知委復舊,而至於各色軍服及紅袖,姑待從吉時,似好矣。濟恭曰,臣於先朝見之,將臣皆爲常着角脂,雖入侍之際,不敢暫時脫下,今則此法,亦廢而不行。至於軍服,嘗於春塘侍射之時,故相臣趙顯命,以告箭宣傳官之所着軍服太長,事甚可駭爲奏,其時宣傳官等,皆換着短服之狀,臣亦目擊矣。今則武臣軍服,幾欲曳地,袖口紅色,亦皆廢閣,甚非古制,此後各別申飭,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軍服制度,雖難一時猝改,待前頭吉服時,一依刑判所奏,申飭角脂,兵判及諸將臣入侍之際,不敢解奪之意,亦爲申明,可也。上曰,先大王,五十年常御團樞衣龍袍,內亦御草綠衣,此可見聖意之攸在也。弘淳曰,大政隔月,當爲儲窠,而郡守以上窠,則京職可擬之人,每患苟艱,雖非啓請邑限,都政前,以限滿守令,勿拘純望,通融備擬,雖値口傳,一體擧行,已成近例,今亦依此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樂純曰,義烈宮折受金海、星州、慶州等三邑田土量內量外,更令査啓矣。該道狀聞,日昨來到,而此俱是量內漏卜査得者,非量外加耕云,旣非量外,不可仍置,竝還屬公家爲宜,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樂純曰,太倉頒祿之規,極爲胡亂,故其中弄奸下吏,臣略略捉治,其餘逃躱者,方送捕廳推捕矣。自今爲始,各該司,無論軍職實職雜職,當朔受祿人職姓名,修成冊趁卽修報本曹,與該倉頒祿文書,相與考準,則庶可無疎漏之弊,以此出擧條,分付各該司,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尙喆曰,頒祿之際,果不無奸弊,依戶判所奏施行,則誠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樂純曰,太倉受祿諸人中,有名在合啓之人,其在國體,不可循常頒給,從今以後,置之爲宜,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尙喆曰,其在國體,誠如戶判之言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濟恭曰,文兼多窠,而擬望甚爲苟艱,玉堂亦少無故人,何以爲之乎?上曰,今故定式之前,鄕須從便擇差,可也。志恒曰,戶判,俄以頒祿時弄奸人,令捕廳推捕事陳達,而聞其元犯,逃匿江外,捕廳校卒,例不得出十里外,故尙未捕捉。以此草記,亦涉猥瑣,不得擧行,今出言端,不可不一番,稟定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尙喆曰,至於鞫廳罪人,則固無可論,而其他等事,分其輕重而草記,似無妨,若於尋常之事,皆爲出使,則爲弊甚多,決不可許矣。上曰,十里外不得出使,此旣先王朝定奪,則今豈敢遞改耶?若於江之左右邊,明知盜賊所在,則暫爲往捕,有何不可耶?從便爲之,可也。志恒曰,至於重大之事,則當有闊狹於其間乎?尙喆曰,若用闊狹,則往來外方,稱以捕卒,必多弊矣。存謙曰,此專在於主將威令之如何,而出使則決不可爲矣。上曰,予恃捕將,果何如,而聞近來都城內外,竊發盛行云,此何故也?捕廳校卒之差出,專不擇取而然矣。志恒曰,伏承下敎,不勝惶恐,而近來捕校,絶無可差之人,只以江上閑氓禁軍雜類差出,故推捕等節,自不如前矣。尙喆曰,近來竊發,種種有之,而捕廳,一不推捉,是可怪也。志恒曰,非但校卒之不如前,盜若一渡漢江,則捕廳,不敢爲推捕計故然矣。存謙曰,主將若有威令,則校卒,焉敢不盡力乎?三軍易失,一將難得,此專在主將威令之如何矣。臣曾見張鵬翼爲捕將時,若過鐘樓,則人皆隱避矣。號令如此,故凡於捕盜之時,無不百發百中。志恒曰,臣方帶捕將,今因言端,敢此仰達矣。校卒巡邏,與各處差役,比前倍蓰,而巡邏一牌之卒,多不過三名,或只一二名,而各宮各司宰相三司家巡報之處,亦倍於前,不能及時報告,勢也而各處推治,比比有之,此亦爲難堪之一端,自今以後,依前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以習陣言之,各軍門一月三次,而不爲炊飯,故軍兵,多有饑餓者云矣。命善曰,渠輩亦以炊飯爲弊矣。上曰,主將若晨出早罷,則豈至饑乏耶?命善曰,禁營則待入直軍出來後爲之,故自致日晩矣。志恒曰,習陣之際,亦多節次矣。上曰,不必待入直軍出去而爲之,無妨矣。命善曰,然則軍兵太少,不成貌樣矣。上曰,必以早出爲期,可也。蓍喆、念祖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上曰,不允。措辭見上請旌義縣荐棘罪人尹泰淵,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措辭見上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命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海南縣定配罪人李弘濟,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蓍喆、念祖曰,慶興府安置罪人睦祖煥,渠旣以出入逆家納招,則論其負犯,固不可輕易量移,放逐罪人鄭遠達,雖是狂易,旣爲逆謙之至親,放逐罪人李俊永,是養厚之狎客,與李鎭常竝稱,珍島郡定配罪人閔百奮,乃恒、簡之親屬,與賊徒交密,此俱不可全然放釋,請亟收安置罪人睦祖煥量移之命及放逐罪人鄭遠達、李俊永,島配罪人閔百奮放送之命,以嚴隄防。上曰,不允。蓍喆、念祖曰,機張縣竄逐罪人朴宗岳,旣以左右麟、謙親密養、泰,被論竄屛,則其枉嚴防之道,亦不可輕易放釋,請寢竄逐罪人朴宗岳放釋之命。上曰,不允。蓍喆、念祖曰,朴宗集之罪,可勝誅哉。筵席記事,關係甚重,雖尋常說話,惟當書之惟謹,而況伊日上下酬酢,所關何等重大,乃敢惟意刪去,全沒事實,麟賊不道之說,不但不書,先大王懇惻之敎,亦不載錄。屢度詢問之下,敢以不得聞彌縫,及承改修之命,又以不敢强書抵賴者,究厥心腸,直一麟賊之影子也。其終始漫漶曲護凶逆之狀,綻露無餘,當此鋤治黨與之日,此等凶孽,不可以人微官卑,但施薄竄而止,請竄配罪人朴宗集,爲先絶島安置。上曰,非渠所自爲之事,不過聽其指使而然,不允。蓍喆、念祖曰,昨冬國家安危之機,至今追思,尙覺懍然,苟有體國大臣,則雖非上敎,固當直請聽政,而伊時首相韓翼謩,徒畏麟賊之氣焰,罔念國勢之岌嶪,不體上敎,徒事彌縫,使宗國大計,幾致難言之境,論其罪負,至爲深重,則向者近地移配,已失太寬。今此收殺之命,雖出於憫旱之聖意,乍允旋收,不但處分之容易,輕先放釋,實慮隄防之漸乖,臣等謂亟寢遠竄罪人韓翼謩金吾草記勿施之命,宜矣。上曰,不允。蓍喆、念祖曰,付處罪人金相福,以天生妖邪之性,具萬古宵小之行,斷其平生,直一鳳漢之影子也。蝨附狐媚之態,人不忍正視,趍勢射利之跡,世自有公案,鳳漢之勢掀天,而相福爲其狎客死士,鳳漢之眼無君,而相福爲其心腹爪牙,指忠爲逆,指逆爲忠,嫉視士流如復私讎,直與麟、謙、恒、簡輩,腸肚相連,打成一團,其居相職也。薦剡取捨,先承鳳漢之風旨,又聽麟、謙之指揮,使賊勢鴟張,凶謀益肆者,皆相福之所贊助,而昨冬徐命善疏出之後,宋瑩中深文之說,稱以所見無異同。麟漢不必知之說,謂以語脈不如此,至於命讀睿章之時,敢請中間傳說之査問,至下中官拿鞫之聖敎,雖其成名還寢,而相福之包藏禍心,昭然難掩。若翔雲之換父易祖,乃人倫之大變,而相福,實自主張,滅絶天常,萬戮難逭,而畢竟雲賊之妖惡,亦出於相福之釀成,以雲招中疏草一本,送于領府事云云觀之,其爛漫和應,灼然可知。逆雲旣已伏法,而相福獨爲晏然者,揆以王章,寧有是理?今以筵話傳說,論相福之罪者,眞是緦功之察耳。且麟、謙、雲諸賊,亘古所無之惡逆,而拘於平法之新令,孥戮之典,不得快施,輿情之憤鬱,去而愈激。況相福,本以洪家之人,與此三賊,凶謀祕計,無不參涉,則凡厥罪犯,至深且重,當初近移,已失太寬,而今雖以憫旱疏釋之聖意,遽降徑先收殺之命,乍允旋收,已咈輿情,宜加反釋,有乖王法,非但處分之不宜容易,實慮隄防之從此漸乖,臣等謂亟寢遠竄罪人金相福金吾草記勿施之命,宜矣。上曰,不允。蓍喆、念祖曰,臣等言議巽軟,知識魯莽,今當另擇之日,耳目重任,自知不稱,而當此憫旱憂勤,懲討方張之日,他不暇顧,冒沒登筵,而新啓所懷,俱是擧國之公議,故有所論請矣。及承批旨,皆未蒙允許,此莫非臣等人微言輕,不能見孚於君父之致,其何可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每每以不允二字避嫌,則逐日前啓,將無可已之日,臺臣不已疲乎?批答亦甚勞矣。勿辭亦勿退待。蓍喆、念祖曰,臣等不但臺體之生疎,今以所懷仰請者,便同初發之論,與他有異,故及承靳允之批,有所引避矣。誨責備至,辭旨諄勤,此莫臣等處事疎忽之致,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不允於所懷,則不可不避嫌乎?勿辭亦勿退待。上謂樂純曰,稅船皆來到乎?樂純曰,今年則盡爲順泊,誠可幸也。上曰,各宮房免稅節目,見之乎?此是先朝之所欲行者也,今則節目雖成,旣令戶曹捧納,則導掌輩,無所藉乎,故其間亦不無弊矣。卿須知此,善爲擧行,可也。樂純曰,此是聖上盛德事也。臣見湖南伯書,則以爲今番釐正後,南民大蒙惠澤云矣。苟利於民,雖有些少弊端,何足恤乎?臣在湖西時,熟知導掌之弊矣。上曰,大頭腦旣好,則節目間小小弊端,亦何害之有?上曰,未下直守令,一司除署經,當日辭朝。出榻敎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五月十五日午時,上詣孝明殿。行晝茶禮入侍時,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李義翊,左副承旨兪彦鎬,右副承旨金夏材,同副承旨徐有防,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侍立訖。上具縗服,出齋室,詣孝明殿,行晝茶禮訖。儀注上同還齋室,諸臣退出。

○丁酉五月十五日未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曰,俄者訓將,以軍服事有所陳達,卿果聞之否?國榮曰,俄已得聞,而此是古例,復古果好矣。上曰,戶判所奏中軍職頒祿事,亦出擧條,而司正司果,每朔換付,故有下吏弄奸之弊,若盡付最下之祿,使無多寡不同之端,則必將自無其弊矣。國榮曰,此亦不可不釐正者也。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十五日申時,上御尊賢閣。同副承旨、吏曹參議入侍時,吏曹參議鄭民始,同副承旨徐有防,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例備翰林,催促入侍。上謂民始曰,承宣望,何以爲之乎?聞吏判,以爲未經玉堂者,不欲擬望云矣。民始曰,兩司亞長,旣有擬望之例,則恐不可只以玉堂論矣。上曰,地處人才,亦各有可取矣。民始曰,聖敎誠然矣。上曰,臺望甚難乎?民始曰,誠難矣。此後則臺望,不必皆以玉堂爲之,雖只經兩司者,亦當竝擬,而難免苟且矣。上曰,例備翰林,更爲催促,使之入侍。待敎林錫喆進伏。上曰,司饔提調,河恩君入侍。賤臣承命出來,與河恩君垙,偕入進伏。上曰,俄者書下於本院者見之乎?垙曰,纔已見之矣。當從速造入乎?上曰,隨勢爲之,可也。命垙先退。上曰,近來射藝,無人不習矣。有防曰,然矣。民始曰,近來申飭之後,化行之效,有如是矣。上曰,文官何不若此乎?民始曰,文官則無罰故然矣。民始曰,因玉堂所懷,堂下官資級之驟濫者,略加釐正,而資級之驟濫,專由於代加時直出通德郎之致,已授職名者,雖難盡査,已出通德郎,而未及授職者,一竝勿施,從今以後,申明舊制,凡於代加時,必自將仕郎循序代加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此後另加申飭,可也。出擧條上曰,庶通節目,何以爲之云耶?民始曰,吏判方商量云矣,上曰,良賤,決難分揀矣。雖欲分揀,必有賤亦稱良之弊,誰知烏之雌雄乎?民始曰,如欲分揀,必致紛拏矣。且國朝風俗,本不見外家矣。上曰,李秉模,何間當入來云耶?民始曰,姑未詳知矣。上曰,御史之行,守令甚畏之乎?民始曰,非但守令、監司亦畏之矣。上曰,御史若頻數出送,則還爲無益矣。民始曰,然矣。民始曰,御史盤纏事,亦爲駭然,從當有變通之擧,而以其奴名,呈訴軍門,貸錢以去,歲久年深,作一虛套文書矣。上曰,然矣。上曰,《明義錄》懸吐卷持入。賤臣承命持入,上命有防讀奏。上曰,乙未榜事,亦爲難處矣。一朝竝削,則不無冤屈者矣。民始曰,榜中人,亦願罷榜云矣。上曰,罷榜則更當赴擧乎?民始曰,似然矣。上曰,臺啓中,又添朴宗集事乎?有防曰,然矣。上曰,此等口尙乳臭之徒,亦皆如此,世道人心,良可寒心。命退,諸臣退出。

○丁酉五月十五日初更三點,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承旨望中未經玉署者,吏判將欲盡拔云,豈不過乎?國榮曰,然矣。地處人才,各有可取,豈可以玉署之不經,盡爲拔望乎?用人之道,似不當如是矣。上曰,兩司亞長,旣入於承旨望,則不可以未經玉署拔之,此則吏議之言,是矣。國榮曰,此足爲不可拔之明證也。上曰,庶類,亦將欲區別其外家之良賤而用之云,此非但區別之爲難,亦豈無紛拏之端乎?國榮曰,同是庶類,則似不必以此區別矣。上命奏公事,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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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李義翊。左副承旨兪彦鎬坐直。右副承旨金夏材坐直。同副承旨徐有防。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林雲喆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未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分。

○午時未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自午時至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自午時至酉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四分。

○自午時至戌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五分。

○徐有防啓曰,大司憲李瀰,待差間,行公受由,執義李惠祚疏批未下,掌令朴在源疏批未下,兪彦鏶在外,持平金鍾厚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bb意b,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徐有防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傳于兪彦鎬曰,政事當日爲之。

○傳于兪彦鎬曰,執義李惠祚改差。

○兪彦鎬,以吏曹言啓曰,卽接孝明殿享官移文,則參奉鄭宜淳在喪代,斯速口傳差出云,莫重祭享,不可一時曠焉。鄭宜淳在喪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曺允弼爲孝明殿參奉。

○李義翊,以兵曹言啓曰,前判敦寧李廷喆,自吏曹送西矣。資級係是輔國,依例知中樞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鄭弘淳病不來,參判未差,參儀gg參議g鄭民始進,同副承旨徐有防進,吏批啓曰,判書鄭弘淳病不來,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又啓曰,海州判官,今當差出,而本州以營下劇邑,素稱難治,不可不擇差,他道有聲績未準限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臺諫、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以任觀周爲執義,金熹爲持平,韓光近爲正言,李敬養、南鶴聞爲校理,沈有鎭爲副校理,鄭一祥爲同義禁,吳載文爲海州判官,左議政金尙喆爲摠裁官,徐命善爲判敦寧,趙尙鎭爲掌樂正,崔大奎爲奉常僉正,吳命久爲思陵令,待敎單徐龍輔,西春君單㷸敍用事承傳,分內局提調李福源減下,書題單金大進。

○兵批,兼兵曹判書蔡濟恭病,參判金魯鎭病,參議鄭述祚入直進,參知徐有元病,同副承旨徐有防進,副護軍李敬懋、閔趾燮、趙圭鎭、白東毅、李鼎秀、金相台、南憲喆、李惠祚,副司直趙㻐、李柱國、金普淳、鄭象仁、閔鍾燮、李鎭衡、尹坊,副司果沈有鎭,副司正徐鼎修、林雲喆,知中樞單李廷喆。

○李義翊,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試射日次,而祈雨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相玉,以御營廳中軍,本營試射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執義李惠祚疏曰,伏以近者旱魃告災,天戒炯然,聖心焦遑,哀敎懇惻,宗社牲幣,親攝竝行,精誠上薄於穹蒼,雲霓尙靳於霈澤,我聖上如惔之憂,儻如何哉?臣竊謂天之降災,必在大有爲之世,念昔我肅廟初載,亦粵我聖祖元年,上天警之以愆陽,乃於恭默之中,致有親禱之擧,蓋大聖人嚴恭寅畏之心固,已切於履端之始,而不少間於一日之中,所以五十年熙洽之治,匹美竝休於前後者也。猗歟盛乎?今年,卽我殿下嗣服之初元也。天之譴告,以今視昔,又何若是其班乎?噫,殷湯之桑林,周宣之雲漢,因此警懼,增修德政則不惟旱不爲災,而遂致興隆之盛焉。世之人主,遇災異者多矣,而患不能如二君之眞知警懼,而每失轉災爲祥之機耳。可不戒哉,可不懼哉?今我聖上卽祚以來,摠察綱紀,綜核政務,卓然以古帝王爲法,察民隱而蠲宮房流來之弊,納善言而停土木不已之役,十行之每下,常軫絲毫之差,一令之或遽,輒示悔悟之意,包荒之德,足於聽聞,好生之心,藹於辭敎,帀域含生,莫不攢手而懽欣,慶雲甘雨,佇期不日而召致,何故于今?三農告愆,萬命近止,凄風杲日,此何氣像?天之所警,臣實莫曉,竊念萬化之源,一誠爲主,誠之所格,如桴斯應,臣未敢知殿下謹獨毋欺之工,果能盡對越之道耶?如其未也,顧何以得於方寸之內,而遂致千里之霈乎?於戲,前聖後聖,其揆一也。苟能因上天警告之會,體列祖寅畏之心,則顧此一心流行之災,其將轉以爲萬歲隆熙之休矣。惟殿下懋哉懋哉。且臣伏受《明義錄》內賜臣者,讀未半部,尤不覺髮豎而膽掉也。嗚呼,鎭日方張之論,只爲臺端之古紙而止耶?諸逆之巨魁,尙貸假息,凶徒之附麗,居多從輕,欽恤之心雖摯,法豈饒於工兠?黨與之治未擧,講何補於春秋?今則寶鑑高懸,魑魅莫逃,日月臨照,陰沴自消,此正一初淸明之一機會也。伏願聖明,快揮乾斷,亟允輿請,以洩神人之憤焉。臣卽伏見掌令鄭宇淳疏本,五六條陳列,係是緊於時政,嚴於國法,固當在施行之中,至於臺端事,堂疏所論,旣甚切至則雖不必,自引,而亦當聽其區處矣。噫,臺官之於國事,毋論巨細大小,有所見則言之,乃其職也,而以臺望刊改,令選部擧行云者,此則決非帶臺者之所當言也。臺望淆雜,苟欲刊改,則指斥名字,雖數十人,直自一筆句斷,可也。旣居其職,要他人刊其濫雜,不已涉於坐在許理,不顧同浴之嫌者乎?且言路由此而不開云者,誠如所陳,而此亦非自居言地,嫌不可否之言耶?仍念臣濫叨見職,今至數朔,全昧嗤點之簇至,徒倖廩祿之坐竊,充一不言臺官而止耳。迺者堂疏之請,旣如彼,僚臺之論,又如此,臣於是,始覺蹲據冒嫌之地,自失宜去之義矣。不可以姑無誰某之指的,淟涊自處以言官也決矣。且臣於日前,王府鞫坐,力疾進參,關格之症,又猝發於參座之席,傍觀莫不悶而危之,擔歸私次,四到不省,今至六日,動撣無期,以此病狀,時月之內,萬無供職之望,義重懲討,罪在瘝曠。伏乞聖慈,俯垂鑑諒,憐臣實病之狀,鐫臣虛縻之職,不勝幸甚。臣於治疏將上之際,得伏見昨夕傳敎下者,臣之當避不避之失,於是乎著矣。尤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亟削臣職,以重公器,以安私分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首陳事,曷不益懋修省之道乎?

○丁酉五月十六日辰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國榮讀公事,上命書判付。上曰,軍服狹袖之制,雖宜復古,而至於袷與不袷,無所關係,且御服中,袞袍內衣,卽軍服之上衣,而夏則用紗單衣,冬則用緞袷衣,以適寒暑之節,上服旣如此,則其在導率之道,何必禁其單衣乎?國榮曰,軍服之單與袷,旣無便否之關係,則此不過隨寒暑爲之者也。只復狹袖之制,似好矣。上曰,郞階變通事,何如?國榮曰,此雖與官職有異,其在遵守舊法之道,不可不釐正矣。上曰,左副承旨入侍。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十六日巳時,上御尊賢閣。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兪彦鎬,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命書傳敎曰,昨日兵判、訓將之奏,正是予每欲申飭者也。將臣之無論文南武,常着角指,不特比例然矣。昔我孝廟,戒諸將臣曰,予見祖大壽,常着環於母指環,肉相合無痕,仍命晝夜常着,無敢解去。肅廟朝,誦此敎,申戒諸將臣,此昭載於《寶鑑》、《備考》諸書,而自列朝,凡於試閱武士之時,御之貝決之流傳者,至今遵用矣。從今申明舊例,自兵判,至文武將臣,必皆常着角指,以爲先率之地若此,則秩卑武弁,焉敢不着乎?軍服之純色,袖口之靑色,當待服吉申禁,而至於制樣,亦有受敎,孝廟以軍服之寬博,不合奔突,改爲狹袖池制,先朝亦命軍服之長,去地一尺,而團樞之制,亦自上服而然矣。況群下之服乎?當此復舊之日,尤宜遵守成憲,兵判及將臣,以此知悉。又若單軍服之禁訓將,雖有所奏,而予則以爲,不可禁者有之,大抵敎化,自上而下,小大之事,莫不皆然。國制,袞袍內衣,卽是軍服之上衣,四月以前,着緞袷衣,五月以後,着紗單衣,自上旣分寒暑,徒令自下,勿分冬夏者,實非躬導之義,雖以紀律言之,袷與不袷便否,無甚關緊。此則當從上服,隨其節候,改着,可矣。如其貧寒武弁,何必强令換着耶?竝以此意知悉。上曰,此傳敎,注書出給政院兵曹及各軍門,卽廳發牌進來使之聽傳敎,可也。賤臣承命出來,分付政院後還入。上曰,吏曹參議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來,與吏曹參議鄭民始偕入進伏。命彦鎬書傳敎曰,史官一員宣傳官二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命書傳敎曰,右副承旨馳詣景慕宮,奉審祭器、祭物、祭井,亦爲看審後,諸執事進排宮,摘奸以來。上曰,宣傳官二員入侍。賤臣承命出來,與宣傳官崔範星、吳毅常偕入進伏。上曰,崔範星馳詣懿昭墓,吳毅常馳詣儲慶宮,祭物、祭器,諸執事進排官,摘奸以來。範星、毅常先退。上曰,廳注書馳詣毓祥宮,摘奸以來。賤臣承命退去。上曰,上注書入侍。假注書李兢淵進伏。上謂民始曰,承旨望將何以變通乎?民始曰,判堂出仕後,將欲次第拔望矣。上曰,凡事不可已甚,姑去其太濫,好矣。何可以一時盡拔乎?民始曰,臣意亦如此矣。上曰,承旨相避,自是古例乎?民始曰,臣未能的知,而似以春秋兼銜爲相避矣。上曰,臺望中,可拔者亦多乎?民始曰,頃聞吏郞之言,將拔十數人云矣。上曰,此亦決不可容易爲之矣。上曰,《明義錄》註釋,左副與吏議,相議爲之,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五月十六日未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曰,今日之雨,果有霈然之望乎?國榮曰,然矣。上曰,學問之工,莫大於克己復禮,而克己二字,果爲難矣。國榮曰,聖敎誠然矣。顔子亞聖也。以春生之姿,具聖人之體,而孔子乃告之以此,豈不以顔子之淸明純粹,猶有克未盡者耶?此可見克己之難也。竊瞯殿下,聖學日就,睿德天成,嗜欲不入於心身,過差永絶於事爲,固可謂無己之可克,而第念方寸之間,一有偏係,則此雖與邪思惡念有異,亦足以害天理而累聖德矣。伏望一念不懈,事事省察,俾盡其克治之工焉。上曰,卿言好矣。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十六日戌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今日雨勢漸霔,甚幸矣。國榮曰,竊瞯殿下,於近日恐懼之意,修省之道靡所不用其極,以上天仁愛之心,豈無孚感之理乎?上曰,民依於食,國依於民,無食則無民矣,無民則無國矣。上天之示警,孰非可畏,而至如水旱之災,尤豈不憫切乎?國榮曰,然矣。大抵人君,常念國依於民四字,則必以萬民之憂樂,爲己之憂樂,而不至於只,循一己之私矣。夫所謂感召和氣,祈天永命之道,亦不外是矣。上曰,卿言果是矣。國榮讀奏公事訖,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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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義翊。右承旨兪彦鎬坐直。左副承旨金夏材坐直。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林雲喆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兪彦鎬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而景慕宮忌辰祭正日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兪彦鎬啓曰,因禮曹單子,八次祈雨祭,今日,當爲傳香,而昨日甘雨,水標已報一寸五分,今亦東風連吹,霈意尙多,在前如此之時,有啓稟姑停之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待下敎。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金夏材曰,吏曹參議,若入來,左承旨同爲入侍。

○以承旨前望單子,李鎭衡落點。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徐有防,以吏曹言啓曰,軍資監正李碩九除拜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鄭弘淳病,參判未差,參議鄭民始進,左副承旨金夏材進,吏批啓曰,判書鄭弘淳病不來,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趙時偉爲兵曹正郞,具膺爲司饔主簿,慶再觀爲軍資正,尹度東爲漢城主簿,宋重鎭爲奉常判官,李坪爲順天府使,洪樂彬爲義城縣令,沈煥之爲臨陂縣令,閔養燮爲江東縣令,宋岳載爲全羅都事,承文博士單沈埉,書題單張世迪。

○兵批,兼兵曹判書蔡濟恭進,參判金魯鎭病,參議鄭述祚入直,參知徐有元病,左副承旨金夏材進,以李台奭爲同知,李陽運爲兼司僕將,李仁榮爲武兼,南鎭五爲宣傳官,曺漢胤爲寧城僉使,李春琦爲同知,副護軍元宇鎭、鄭啓淳、田文顯,副司直金華鎭。

○金夏材,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南鶴聞,時在全羅道臨陂縣任所,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徐有防,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全羅監司李普行牒呈,則長興府定配罪人李世聃生母,居在慶尙道宜寧地矣。去月十七日身死云,歸葬給由一款,考例施行之意報來矣。取考法典,則《續大典恤囚條》,有曰定配罪人遭親喪者,給暇歸葬,過三月後,還發配所云,長興府定配罪人李世聃,依法典,歸葬間,給由之意,分付該道道臣,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金尙喆箚曰,伏以宸誠上格,好雨伊始,繼此沛然,方切默禱,仍伏念先大王實錄,今將開局,以臣有摠裁之命。噫,鼎湖之弓劍莫攀,喬山之日月屢更,以臣子於戲不忘之思,曷不欲效尺寸之勞,圖萬一之報哉?第念五十載,聖德神功,治法征謨,極其模畫之工,將爲石室之藏,其事至重,其責至大。編摩撰修,雖館閣存焉,凡厥摠而裁之,非臣魯劣,所可承當,而且時、原任之從座目備望,卽舊例也。況有曾經文衡之大臣,而銓曹之只取時任擧擬,臣誠莫曉其故,國體私義,俱極不安,玆控短箚,據例自列。伏乞聖明,亟賜處分,以重史體,以幸國事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吏曹,亦有吏曹之例,卿何過引?卿其安心,勿辭,須卽摠裁史局。傳曰,此批答,史官傳諭于左議政。

○吏曹參議鄭民始疏曰,伏以臣,猥當銓任,觸事生疎,僨誤之失,理所不免,卽伏聞左議政金尙喆,以摠裁官,不爲竝擬原任,有所箚陳云,臣誠瞿然恧蹙之至,昨日摠裁官之擬入也。問諸政吏之掌故者,則皆曰只擬時任,考見政冊之謄錄者,則亦是只擬時任,以臣諛聞,未及廣考,謂是銓曹之事,只憑銓曹之規,循例書入矣。今者大臣之言如此,必有所據而然,臣何敢諉以曹中之古例,而不思自引乎?政命之下,勢難冒膺,玆敢略控短章,仰瀆崇聽。伏乞聖明,亟勘臣做錯之辜,以爲臨政不審者之戒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互相援例,各有所據,大臣箚語,亦無可引之端,爾其勿辭,卽爲開政。

○丁酉五月十七日辰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而昨日之雨,又不快洽,可悶矣。國榮曰,今亦雖未開霽,而終未滂沱,一霈之終始靳閟,誠爲異也。上曰,以成湯六事,觀于今日女謁苞苴等事,似無召災之端,而至於政不修民失職,則宜其有上天之警也。豈不可悶乎?國榮曰,古人云,因災警懼,改紀其政者,罔不治且興焉,此實格言也。人君遇災而修省,益懋實政,則民蒙其澤,國可以治,此豈非轉災爲祥之道乎?成湯六責中,政不修,民失職二者,實是召災之大者,而克勤萬幾,懷保百姓則,政無闕矣,民樂業矣。如是而仁愛之天,豈不弛怒而底豫乎?天人相應之機,惟在於一轉移之間,伏願殿下懋哉。上bb曰b,所奏是矣。益加體念矣。上命書草記,判付。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十七日辰時,上御尊賢閣。左承旨、吏曹參議入侍時,左承旨李亨逵,吏曹參議鄭民始,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摠裁官望,何爲而只擬時任乎?民始曰,聞前例,只以時任擬望云故,臣取見謄錄,則乙巳年亦只擬時任矣。上曰,上番翰林出去,庚午年儀軌持入。龍輔承命奉入。上曰,庚午謄錄考見乎?龍輔曰,考見則庚午年摠裁官望,竝擬原任矣。上曰,判敦寧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來,與判敦寧徐命善偕入進伏。上曰,判敦寧之堦職甚高,予今授卿,意有在矣。命善曰,臣蒙被恩私,一至於此,感泣之外,無所仰達矣。命書傳敎曰,左承旨方有監印事許遞,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察任。上曰,前承旨李亨逵口傳付軍職。出榻敎上曰,《明義錄》飜譯卷持入。賤臣承命持入,命亨逵讀奏。上曰,何以則善爲飜譯乎?命善曰,句語之間,解釋之際,務從仔細,好矣。上曰,同副承旨入侍。同副承旨徐有防進伏。上曰,監印堂上,有難獨爲看檢矣。命善曰,似當有郞廳矣。上曰,然矣。諸臣中,誰善諺文乎?民始曰,姑未的知矣。上曰,先朝趙明履,以翰林,爲監印郞廳矣。旣有前例,以上番翰林徐龍輔爲之,何如?命善曰,好矣。上曰,徐龍輔先爲出去,印出諸具,預爲備置,可也。龍輔承命先退,待敎林錫喆進伏。上曰,玉堂入侍。副校理鄭志儉進伏。上曰,須與朴佑源,同爲飜譯,而字句註釋,務爲詳悉易曉,必使愚夫愚婦,皆可瞭然知之,可也。上曰,濟用提調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來,與濟用提調具允鈺,偕入進伏。上曰,祈雨祭旣已姑停,龍山江畫龍,待得雨後,淨潔處看檢燒火事,注書出去,分付奉常寺官員,可也。賤臣承命分付後還入。上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賤臣承命持入,李鎭衡落點。上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入侍,同副承旨李鎭衡進伏。命善、亨逵、有防、志儉先退。上曰,下闕修理之役,今至幾何?允鈺曰,不久當收殺矣。慈慶堂今已畢役,房堗若不點火,則恐不無濕氣,明年還御以前,分付戶曹,間間點火似好,故敢達矣。上曰,依爲之。景福殿旣已修理,且有春秋奉審之例,令戶曹郞廳,間十日奉審,亦爲點火、塗褙、鋪陳、墻屋瓦甎之屬,無或有誤傷之患,可也。允鈺曰,慈慶堂,亦令一體間十日奉審,好矣。上曰,依爲之。兩處點火,則冬秋一月一次,可也。出擧條以守令有闕政事,取稟。命書傳敎曰,當日爲之。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五月十七日申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曰,摠裁官之只以時任大臣擬望,有前例云乎?國榮曰,吏曹前例,果如此云矣。上曰,若然則大臣不必爲嫌矣。國榮曰,然矣。上命奏公事,仍命書判付。上曰,徐龍輔進去於芸館乎?國榮曰,俄已進去矣。上曰,先朝趙明履,以翰林,爲校正郞廳故,依此例,使徐龍輔監印矣。遂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十七日初更四點,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古聖賢千言萬語,皆是學問之事,而語其大要,則不過曰,窮理也,居敬也,力行也。以此三者,爲《大學》之工夫,則何以分屬乎?國榮曰,以大學言之,則窮理,乃格物、致知也。居敬、力行,乃誠意、正心、修身也。上曰,然矣,而三者之中,居敬二字,最難下工,何以則可謂得其要耶?國榮曰,臣於此等處,未有工夫,未能詳知,而大抵居敬之工,通於動靜,靜時則不起雜念,湛然虛寂,而惺惺不寐,動時則臨事專一,不二不三,而無少過差,持身則必整齊嚴肅,秉心則必戒愼恐懼,似是居敬之要也。上曰,果是居敬之門路矣。國榮bb曰b,此等說話,皆載在方冊之上,人皆知之,而至於踐實之工,鮮有能之者。以此觀之,則知之非難,行之惟艱之訓,尤可驗矣。上曰,然矣,而其所以不能踐實,坐於不能眞知而然矣。其所眞知,果能如好好色,如惡惡臭,則其豈不實踐乎?此所以知先於行也。國榮曰,聖敎誠然矣。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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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義翊。右承旨兪彦鎬坐直。左副承旨金夏材坐直。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林雲喆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兪彦鎬啓曰,大司憲李瀰待差間,行公受由,執義任觀周任所在外,掌令朴在源疏批未下,兪彦鏶在外,持平金鍾厚在外,金熹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兪彦鎬,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殺手等技藝,中日廳習射,而武藝別監、軍兵等,出去景福宮試放事,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鎭翼,以今日入直武藝別監軍兵等中日試放事,景福宮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夏材曰,同副承旨與工曹判書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傳于徐有防曰,右承旨入侍。

○丁酉五月十八日卯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而昨日之雨,又不霈然而止,悶不可言矣。國榮曰,昨日日候,若將大雨,而旋卽開霽,今番亢旱,誠不尋常矣。上曰,祈雨祭,勢將更始矣。國榮曰,然矣,而水旱祈禱,雖是國家之常典,大抵消弭之方,必須求諸人事,無可以致災然後,乃可責之於神道,若或修省之道,猶有所未盡處,則雖牲醴旣備,圭璧旣卒,亦何以孚感神明乎?先須克謹克戒,務盡修省之事,譬如人子遇父母之怒,而起敬起孝,自盡其職也。不可以祈禱之事,專責其得雨之效矣。上曰,卿言果是矣。國榮曰,監印堂上李亨逵入來,以爲飜諺冊子,將爲二卷故,將稟定凡例云矣。上曰,諺解以卷首上,卷首下,書之,分爲二卷,好矣。注書以此分付,使之出去,卽爲監印。賤臣承命出傳。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十八日辰時,上御尊賢閣。同副承旨、工曹判書入侍時,工曹判書具允鈺,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弘文館,《宮闕誌》持入。賤臣承命出來。問于弘文館後還入奏曰,《宮闕誌》無之云矣。上謂允鈺曰,修理之役,當至何時耶?允鈺曰,似不出晦間矣。命允鈺先退。上曰,校正玉堂,持飜譯文入侍。賤臣承命出來,與副校理鄭志儉,副修撰朴祐源偕入進伏。上曰,飜譯幾何爲之乎?志儉曰,幾至十三四張矣。命志儉、祐源讀奏飜譯文訖。命玉堂先退,志儉、祐源先爲退出。上曰,上注書,持修整日記入侍。假注書李兢淵進伏奉進日記。上親覽後,命退,諸臣退出。

○丁酉五月十八日午時,上詣孝明殿。行晝茶禮入侍時,左承旨李義翊,右承旨兪彦鎬,左副承旨金夏材,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以次侍立訖。上具縗服,出齋室,詣孝明殿,行晝茶禮訖。儀註上同還齋室,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五月十八日未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曰,今日,亦有雨意乎?國榮曰,雨意則無日無之矣。上曰,吏曹參議入侍。賤臣承命召入,吏曹參議鄭民始進前。上曰,冊子校正,幾何爲之乎?民始曰,校正幾過半矣。上曰,註釋,皆果詳備乎?民始曰,務盡詳明,期於易曉矣。國榮曰,冊子先印者,俄者入來矣。上曰,注書持入。賤臣承命奉進,上親覽訖。上曰,張數甚多,不可不分作二卷矣。民始曰,然矣。上曰,吏議將連日入來乎?民始曰,臣以永祐園忌辰祭祭官,再明日將受香進往,過行後,當入來矣。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十八日酉時,上御尊賢閣。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兪彦鎬,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彦鎬讀奏平安監司啓本,泰川人殺獄事讀訖。上曰,大體治獄之道,諸犯俱在然後,彼此究覈,左右參證,可以決獄,而以此啓本觀之,其中所謂文莫男,旣已徑斃,則元犯梁晩德之變辭推諉固其勢也。然坐此千里之外,只見其文案,則其間委折,亦何可遙度而知之乎?彦鎬曰,聖敎誠然矣。上曰,其中龜城府使具敍五之推案,頗爲詳明矣。彦鎬曰,以其結語觀之,可謂詳明矣。上曰,泰川縣監申,誰也?彦鎬曰,曾經臺閣之人矣。上曰,年前閔百興等之發啓趙榮順也。此人以臺諫牌不進,而被罪者矣。久遠之事,雖未能詳記,其時百興之啓,榮順已爲怪駭,且榮順之疏本,失其大頭顱,而無足可觀矣。伊時先大王處分,適足以成其美,苟無此處分,則烏得免一世之恥笑乎?彦鎬曰,其時亦有是非矣。上曰,不可不審愼者獄訟,而至於殺獄,則尤當各別致詳然後,可使彼此無冤矣。彦鎬曰,凡諸獄案之䵝昧難明者,誠多有之矣。上曰,獄事中,所不可知者,所謂不孝不悌之罪,而此則傷風敗俗,所關非細,故雖不可擧論,無知下賤之中,必不無曖昧者矣。彦鎬曰,遐陬窮鄕,此等難明之獄,非一非再,自上,若得人審理則,似好矣。上曰,以此等積久淆雜之文案,決無詳知之道矣。上曰,《明集錄懸註》卷持入。賤臣承命持入後,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五月十八日戌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讀諸道雨澤狀啓。上曰,諸道雨澤,皆未周洽耶?國榮曰,海西與京畿,最爲不足矣。上曰,實錄廳,自前曠日持久,或至數十年之久,其所糜費,不言可知矣。國榮曰,積年設廳,經費之多入,勢所必至也。上曰,今番實錄廳,亦將爲屢年之役矣。國榮曰,然矣。上曰,多出堂、郞,則似可以從速畢役耶?國榮曰,堂、郞雖不加出刻,期董役,則似勝於前矣。上曰,然矣。國榮曰,奎章閣,雖是草創,而官員則多,而下吏太少,凡諸擧行,誠極苟艱矣。上曰,數名更爲差出,好矣。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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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義翊坐直。右承旨兪彦鎬。左副承旨金夏材坐直。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林雲喆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金夏材啓曰,大司憲李瀰,待差間行公受由,執義任觀周任所在外,掌令朴在源疏批未下,兪彦鏶在外,持平金鍾厚在外,金熹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李義翊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加減心腎湯入侍。

○李義翊,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李敬養,副校理沈有鎭,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義翊,以觀象監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命課學兼敎授李鼎吉有頉代,本學前判官池景喆,術業頗精,依例差下,使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兪彦鎬,以一所巡廳言啓曰,去夜二更量,犯夜人出身金載河執捉,而依例移義禁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夏材,以義禁府言啓曰,因一所巡廳啓辭,犯夜人出身金載河,移送本府事,知道,啓下矣。金載河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夏材,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出身金載河,去夜二更量犯夜,而因一所巡廳啓辭,拿囚矣。犯夜人,以官爲名者,令該府,隨更數決杖事,曾有先朝受敎,金載河依更數,決杖二十度後,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夏材,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永祐園忌辰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夏材,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堂上軍官禁軍遞兒窠,今方有闕矣。依節目,禁軍別將,與各番將,眼同試取以其居首者塡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丁酉五月十九日辰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平安道殺獄,實多可疑之端矣。仍命讀奏,國榮讀訖。上曰,大抵殺獄,參證分明然後,可以究覈,而此則所謂文莫男,已爲徑斃,而他無參證者,梁萬德之變辭,不是異事,而細看前後文案,則梁哥之殺人,似有可覈之端矣。國榮曰,參證旣不分明,有難究覈矣。上曰,文案中,龜城府使之檢狀,最爲詳明,而其必欲成獄者,似有妙理矣。國榮曰,此則果如聖敎矣。上命書公事判付,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十九日辰時,上御尊賢閣。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李義翊,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明義錄懸註》卷持入。賤臣承命持入,命義翊讀奏訖。上曰,永祐園祭報府持入。賤臣承命持入。命義翊讀奏後,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五月十九日未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曰,亢旱若此,而都下民情,能無騷動之患否?國榮曰,非但京中,雖外方,姑無遑急之意云,雖若差晩,趁今得雨,則可保無憂矣。上曰,近來貢人之類,能無弊瘼乎?國榮曰,此亦別無弊端矣。上曰,訓將之久不習陣,何故也?國榮曰,訓將近有腫病故,不得爲之云矣。上曰,南、北漢軍餉,欲送御史摘奸,誰將送之耶?國榮曰,入直玉堂中,命送好矣。上曰,鄭志儉入直於玉堂乎?國榮曰,然矣。上曰,鄭志儉入侍。賤臣承命召入,鄭志儉進前。上曰,近聞南、北漢,軍餉逋欠,還穀加分,甚多云,先往南漢,暗行廉探後,一一摘奸以來。上曰,三馬牌入之。賤臣承命持入,上命傳志儉,仍命志儉先退。上曰,關西欲送御史,沈念祖使之入來,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十九日戌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御製封書。上曰,條件中,無遺漏者乎?國榮曰,此外,似無他緊關者,而辭旨甚懇惻矣。上曰,沈念祖如已入來,入侍。賤臣承命召入,沈念祖進前。上曰,三馬牌入之。賤臣承命持入,上命傳念祖。上謂念祖曰,西關列邑暗行廉探,而封書中,條件,盡爲摘奸,勿拘遲速盡心奉行,毋負面飭之意,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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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義翊。右承旨兪彦鎬。左副承旨金夏材坐直。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林雲喆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兪彦鎬啓曰,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永祐園忌辰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夏材啓曰,大司憲李瀰待差間,行公受由,執義任觀周任所在外,掌令朴在源疏批未下,兪彦鏶在外,持平金鍾厚在外,金熹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左承旨馳詣永祐園奉審後,園官諸執事摘奸,巡內外山木根,亦爲摘奸以來,仍詣景慕宮,奉審以來。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李鎭衡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丁酉五月二十日辰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國榮讀奏公事訖。上曰,連有雨意,終不一霈,必是人事未盡於下,而天怒不解於上矣。國榮曰,臣未知召災之由,的在何事,而古人曰,不問所怒與非怒,惟當事事盡誠,此言誠好矣。上曰,京畿殺獄中,有僧與俗人相戲,而顚仆之際,被刺腰鎌,而卽地隕命者,此雖與故殺有異,亦難放釋耶?國榮曰,其所殺人,雖有心跡之分,而殺獄之法意甚嚴,似不可輕議放釋矣。上曰,予以七情之中,怒最難制,爲悶矣。近有覺悟者,每於怒發之時,以忍爲工,以經一宿,則自無乘怒誤着之患矣。國榮曰,此果好矣。程子之言曰,何不動心忍性乎?此忍字,與聖敎相符,而以忍爲工,久而成熟,則不待經宿,亦當遽忘其怒,觀理之是非矣。上曰,治怒之要,果不外於是矣。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二十日戌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讀諸道狀啓。上曰,稅船幾盡入來,戶判何當爲點檢云乎?國榮曰,今日爲點檢云矣。上曰,量入爲出,卽有國之通規,而近來經費,每患不足,何以則好耶?國榮曰,此果可悶矣。以稅穀言之,近來常年之稅入,不過十萬餘石,而祭享與頒祿所入,爲三分之一,其餘則皆入於養兵之需,經用每患不足,而脫有災荒,稅入減縮,則其所艱乏,尤無可言。自古論者,或曰量減軍額以紓經用,爲宜云,而此亦非猝然變通之事,則方今捄弊之道,他無好策,只有節用一事,君臣上下,專以撙節爲務,則月計而不足,歲計之有餘矣。別無變更之事,而自有儲剩之效者,莫過於此也。上曰,卿言是矣。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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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義翊。右承旨兪彦鎬坐直。左副承旨金夏材坐直。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林雲喆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金夏材啓曰,大司憲李瀰,待差間行公受由,執義任觀周任所在外,掌令朴在源疏批未下,兪彦鏶在外,持平金鍾厚在外,金熹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和柔翁主卒逝,大殿、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李義翊,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永祐園忌辰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李鎭衡曰,戶曹判書入侍。

○李鎭衡啓曰,戶曹判書洪樂純,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李義翊曰,右承旨入侍。

○傳于徐有防曰,右承旨入侍。

○傳于李鎭衡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兪彦鎬,以禮曹言啓曰,取考《五禮儀》,則王子、公、翁主之喪,有擧哀之禮,而先王朝戊寅年,和順翁主之喪,依二去乙丑年,肅廟朝貞明公主之喪,自上,方在衰絰中,擧哀一節,不爲磨鍊之例,其時擧哀之節,不爲磨鍊矣。今此和柔翁主喪,擧哀一節,亦依兩年例,不爲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鎭衡曰,翁主祿俸,依古例,限三年給之事,分付該曹。

○丁酉正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國榮曰,永祐園忌辰奄屆,伏想追慕如新矣。上曰,又逢今日,心懷難抑矣。國榮讀奏北道監賑御史狀啓。上曰,北道饑民,能無捐瘠之患,誠爲幸甚。國榮曰,許多饑民之無一捐瘠,固己大幸,而今年雨澤之周洽,尤爲萬幸矣。上曰,修省未盡於人事,則孚格難責於神道云者,卿言果是矣,而目今亢旱如此,雨意渺然,豈可以修省之未盡,而竝與祈禱而廢之乎?祈雨勢將更始矣。國榮曰,消弭之道,雖以修省爲本,而虔禱之事,亦豈容少緩乎?數日之內,更爲設行,似好矣。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尊賢閣。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兪彦鎬,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玉堂持飜譯冊子入侍。賤臣承命出來,與副修撰朴祐源,偕入進伏。上曰,飜譯幾何爲之乎?祐源曰,幾至半矣。上曰,與右承旨,同爲翻譯,可也。命彦鎬讀飜譯文訖。上曰,詳明備悉,感發人心,莫如諺文矣。彦鎬曰,雖至愚下賤,皆可聞而知之矣。命書傳敎曰,夏至已過,一霈尙靳,言念民事,萬萬焦迫,三角山、漢江、木覓山,初次祈雨祭,不卜日,再明日受香。命書傳敎曰,二十四日祈雨祭,遣近侍攝行,諸執事,另加擇差。命退,諸臣退去。

○丁酉五月二十一日午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國榮曰,和柔翁主喪訃,伏想聖懷悲慟矣。上曰,先朝翁主中,出入禁闥者,只此翁主,而今聞喪報,痛懷難抑矣。國榮曰,國恤三年之內,則無擧哀之節云矣。上曰,朝廷問安則爲之乎?國榮曰,然矣。上曰,初喪凡節,何以擧行云乎?國榮曰,戶判今方考出前例,而先朝和協翁主之喪,有節目定式者云矣。上曰,戶曹判書入侍。賤臣承命召入,戶曹判書洪樂純進前。上曰,翁主之喪,出於意外,戶曹經費,又將多入,前例果,何如?樂純曰,考見壬申年和協翁主喪事時,釐正節目,則不緊所入之物,皆自上抹下,依此定式而擧行,則不至大段矣。上曰,戶曹所入者,凡爲幾何?樂純曰,內司擧行中,造墓祭廳等物力之自戶曹劃送者,合爲六千餘兩矣。國榮曰,旣有先朝定式,依此擧行,似好矣。上曰,和吉翁主喪及府夫人喪事時,自內司擧行者甚多,其後內司所負之債,殆至十萬兩故,近來則內入之類,亦除減,而尙未報債,其弊甚多矣。樂純曰,內帑之用債,實是不可使聞於後世也。上曰,此專由於中間幻弄之弊矣。樂純曰,靑平尉翁主喪事時,自上,別判付劃給者,不過木一同、米五十石矣。上曰,又將有弊於市民矣。樂純曰,所入之物,先使內司,折價後,臣曹又當使計仕考驗,商量給價矣。上曰,今番所入之物,磨鍊節目,而入之,好矣。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二十一日午時,上御興政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徐有防,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先朝翁主之出入禁闥者,只是一翁主,而和柔主gg和柔翁主g之喪,出於意外,予心愴悼,曷可言喩?柩材,長生殿退件棺板一部,極擇輸送,米太錢文,一依傳敎,書下者,輸送本房,其他諸事,旣有先朝定式云,照例爲之事,分付戶曹。色大緞及各樣物貨,亦依淑敬翁主喪,卽爲輸送事,分付該院。命書傳敎曰,米二十三石,太二十三石,錢文九十貫,木五十疋,布七十疋輸送,和柔翁主房,五色大緞各一疋,銘旌次熟綃一疋,紬五疋,卽爲輸送,全漆七升,煤漆七升,竝卽輸送事,分付戶、工曹及尙方。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五月二十一日戌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奏公事,國榮讀奏訖。上曰,方今國事,百弊俱生,無一可恃,而欲爲變更,則纔捄一弊,復生一弊,實無好策矣。國榮曰,自古帝王,創業設法,非不盡善盡美,而時移事變,法久弊生,後嗣之善繼善述者,必隨時損益,而不可膠守舊轍。故古人有言曰,當持守而持守者,固繼述也,當變通而變通者,亦繼述也,此實眞知治體之論也。然而其所以更變者,苟不得其道,則反不如緣法爲治,無至壞亂之爲愈也。爲今之道,旣不得大變更,則固當以率由舊章,修擧古法,爲務矣。上曰,然矣。上曰,各司皆有謄錄,而內司則本無謄錄云,可怪矣。國榮曰,此必渠輩,爲弄奸之計也。上曰,内司之弊,亦不可勝言矣。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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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兪彦鎬。右承旨吳載紹。左副承旨金夏材坐直。右副承旨徐有防坐直。同副承旨李鎭衡。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林雲喆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李鎭衡啓曰,自明日、再明日,國忌齋戒,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金夏材啓曰,大司憲李瀰,待差間,行公受由,執義任觀周任所在外,掌令朴在源疏批未下,兪彦鏶在外,持平金鍾厚在外,金熹在外,以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兪彦鎬啓曰,三角山、漢江、木覓山,初次祈雨祭,遣近侍攝行事,命下矣。承旨三員,當爲進去,何承旨進去乎?敢稟。批答出傳敎。

○兪彦鎬,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小麥,今五月晦間,當爲成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大麥打作,則所出爲七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鄭弘淳病,參判未差,參議鄭民始進,左副承旨金夏材進,以吳載紹爲承旨,金觀欽爲工曹正郞,李在學爲司僕正,洪獻輔爲司僕判官,朴祐源爲西學敎授,全光天爲蔚珍縣令,李種徽爲抱川縣監。

○兵批,兼兵曹判書蔡濟恭病,參判金魯鎭病,參議鄭述祚入直進,參知徐有元病,左副承旨金夏材進,副司直李義翊,副司果池景喆。

○傳于徐有防曰,承旨房仍。

○傳于洪國榮曰,明日藥房日次,問安勿爲之。

○李鎭衡,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惠化門南邊駝駱山下體城六間許頹毁處,令分授軍門,急速修築,把守軍,亦令該軍門,多數定送,嚴加守直事,自兵曹,草記矣。修築則卽當擧行,而本廳將校,率領鄕軍二十名,今日爲始,限修築間,晝夜輪回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東道參軍牒報,則御營廳所授惠化門南邊駝駱山下體城六間許頹落云,令繕工監,爲先把子圍排,分援軍門,急速修築,而把守軍兵,亦令該軍門,量宜定送,限修築間,各別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丁酉五月二十二日,記事官姜彙鈺,刑曹啓目,罪人朴斗杓段,僞造印信,與關字,假成關文節次,旣已箇箇承服,而干連金廷夏奴卜喜,奴時老味等段,旣不干涉於僞造之事,則別無可罪之端故,分揀放送,盧慶彬段,欲得漁場,監官差帖,慫慂斗杓,致有僞造之擧,情狀萬萬痛駭,纔已照律勘處,而朴斗杓段,依例結案取招後,稟處,何如?傳曰,依允。

○丁酉五月二十二日卯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國榮曰,昨夕雨意,今又開霽,誠悶誠悶矣。上曰,悶迫,猶屬歇後也。予自嗣服以後,雖不敢一日少忽,孜孜爲政,而治不徯志,無一成效,不待上天之示警,而已極懍惕矣。國榮曰,以殿下英明之姿,典學之工,旣就於在邸之日,出治之本,已端於御極之初,辭令之間,永絶過差,事爲之際,常懷戒愼,治法征謨,一此不懈,則三代之盛,庶幾復見,而第念招賢之敎屢下,而山林無幡然之人,求言之旨頻降,而臺閣絶勤攻之言,以此數事而推之,則竊恐殿下願治之誠意,有所未盡而然也。伏願聖上,益加留念於以實心,行實政之道焉。上曰,卿言甚切,當體念矣。國榮曰,再明日祈雨祭獻官,何承旨進去乎?上曰,祈雨祭獻官,右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進去。出榻敎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二十二日午時,上詣孝明殿。行晝茶禮入侍時,左承旨李義翊,右承旨兪彦鎬,左副承旨金夏材,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以次侍立訖。上具縗服出齋室,詣孝明殿,行晝茶禮訖。儀註上同還齋室,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五月二十二日戌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奏政望,上落點。上曰,銓官得人,則仕路淸而百職擧,人心可淑而世道可變,若不得人,則仕路溷而庶績墮,人心趨利,而世道漸乖,銓官之任,豈不重歟?國榮曰,然矣。爲銓官者,以國政世道,爲已任鑑別極其明,掄選極其公,主張一世之淸論,則何憂乎?時俗之不古,何患乎,國家之不治乎?銓官之不可不愼擇,於此可知矣。上曰,以此推之,則得人之術,最爲國家之急務矣。國榮曰,聖敎誠然。治國之要,莫急於得人,臣常仰達,而大抵國之用人猶匠之用木,大爲樑棟,小爲椽楣,各因其材,以適其任然後,才各當其職,而人無不可用者矣。上曰,知人善任,果是爲治之要也。卿言是矣。遂命退,諸臣以次出,

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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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兪彦鎬。右承旨吳載紹坐直。左副承旨金夏材坐直。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林雲喆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和柔翁主入棺後,大殿、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金夏材曰,右承旨馳詣健元陵奉審,祭物祭井內外山諸執事,亦爲摘奸以來。

○傳于吳載紹曰,左副承旨馳詣三角、木覓、漢江諸執事,摘奸以來,禁酒茹葷,各別申飭。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傳于金夏材曰,召對爲之。

○丁酉五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得人之說,昨夜酬酢,而當今人才渺然,何以則可以得來乎?國榮曰,自古人君,未有有志於治,而不得人者,成湯之伊尹,文王之呂尙,桓公之管仲,昭烈之諸葛,尙矣無論,至於漢武之世,欲征伐四夷,則有衛靑之類,欲理財聚貨,則有弘羊之徒,凡在所欲,必有承事奉行之臣,以唐之太宗言之,業兼創守,治具畢張,而時則有房、杜、王、魏之倫,爲之輔佐,德彝、裵矩之輩,亦皆效忠,此何故哉?誠以人主,有所志向,必有其承佐之才也。古人所云,才不借於異代之言,信不虛矣。上曰,所奏儘有意見矣。上曰,今番翁主之喪,內司之微索於戶曹者,必多矣。國榮曰,日前旣有下敎於戶判,凡諸等事,必酌量劃送,似無過濫之弊矣。上曰,翁主成服日,朝廷亦將問安乎?國榮曰,然矣。上命書傳敎曰,方當齋心之,時宜靜而俟之,且有已例,明日朝廷問安,亦涉張大,置之,只政院、玉堂問安爲之。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二十三日未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國榮讀奏京畿監司狀啓。上曰,畿內之暵乾,一向孔酷,誠可悶迫。國榮曰,今日則蒸熱尤甚,而終不下雨,不勝憂灼矣。上曰,建元陵gg健元陵g奉審承旨,尙今不還乎?國榮曰,發去未久,似未及往返矣。上曰,鄭志儉往南漢後,有何消息乎?國榮曰,今方反庫,而二千石之內,已數百石逋欠,而盡爲反閱,則將過一朔云矣。上曰,今日入棺,亦有朝廷問安乎?國榮曰,然矣。上曰,明日旣命勿爲問安,今日亦何必爲之乎?命書傳敎曰,今日朝廷問安,置之。遂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二十三日未時,上御興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夏材,侍讀官李敬養,檢討官朴祐源,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進講《史記評林》平準書,敬養、祐源以次讀訖。上讀自於是以東郭咸陽孔僅,止通貨物矣。敬養曰,漢武帝之窮兵黷武,專由於未能克祛私慾,因此而天下之財力旣竭,則又爲生財之道,用此聚斂之臣,以一篇觀之,可以見太史氏之貶意。大抵治國之謨,莫過於節財用,此爲後世之監戒,伏願殿下,於節財用三字,益加留念焉。祐源曰,卜式治民,如牧羊之語,與治大國,若烹小鮮之意,略同,蓋治民之道貴在各順重性,善者培之,惡者斥之。是以朝廷之亂臣,閭閻之奸民,如莠之害苗者,鋤而去之然後,可無染惡之患,卜式之言,雖小,可見其喩,大治國之道,亦猶是矣。伏願此等處留念焉。上曰,所陳俱好矣。夏材曰,漢武帝,窮兵黷武,竭天下之財,而猶有一正之規故,至於卜式之類,亦能輸財納官,以補國用,蓋漢家規模,不過富强之術,而其效如此。況克行仁義,誕敷敎化,則其效,尤豈不大哉?伏願體念焉。上曰,好矣。上曰,卜式末節,比弘羊輩,何如?夏材曰,似非弘羊之類矣。上曰,卜式,以何德行而入《三綱行實》乎?夏材曰,必以輕財好施而然矣。上曰,西風復起,欲雨不雨,極可悶也。夏材曰,日氣甚熱,似當不久下雨矣。命退,諸臣退出。

○丁酉五月二十三日戌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湖西雨澤狀啓見之否?國榮曰,俄者見之,湖西雨澤則或得二犂,或得一犂,高燥處外,皆爲移秧云,此則幸甚矣。上曰,畿內,最爲可悶矣。國榮曰,然矣。上曰,李秉模何當入來乎?國榮曰,朝聞消息,則出道於水原云,數日之內,似當入來矣。上曰,戶曹鑄錢事,何以則好耶?國榮曰,鑄錢,古則以十萬兩物力,鑄得十五萬兩故,果有所利,而近來則不過爲什二之利云,果若如此,何必鑄錢乎?第今許多物力,旣入其中,勢將不得不爲之,而各別申飭然後,可免如前尾閭之弊矣。上曰,連爲祈雨,若無靈應,則勢將更爲親祭,以北郊爲之,何如?國榮曰,北郊親祭,亦有先朝已例,而豈至於更爲親禱之境乎?上曰,來月初八日,將爲昌德宮動駕,而曾在先朝,每以特敎擧行,此後則禮曹定式草記事,分付,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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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兪彦鎬。右承旨吳載紹坐直。左副承旨徐有防坐直。右副承旨李鎭衡。同副承旨李文源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柳孟養仕直。事變假注書林雲喆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和柔翁主成服後,大殿、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吳載紹啓曰,大司憲李瀰,待差行公間受由,執義任觀周任所在外,掌令朴在源疏批未下,兪彦鏶在外,持平金鍾厚在外,金熹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彦鎬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兪彦鎬曰,同副承旨入侍。

○傳于李鎭衡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備忘記,所下飭敎,非謂不卽知入,謂其不知名數之失,則待罪措語,何其逕庭也?且一邊待罪,一邊入稟,殊非俟勘之意,又何其顚錯也?以此以彼,不可無警,左副承旨金夏材遞差。

○傳于李鎭衡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以李文源爲承旨,左副承旨徐有防,右副承旨李鎭衡,同副承旨李文源。

○傳于吳載紹曰,中官梁大宜只耽昏睡,不爲待令,從重推考。

○傳于李鎭衡曰,近來擧行之慢忽,莫甚於堂后假官,況俄者承旨處分之後乎?金夏材遞差傳旨,與吏曹,持來前望偕入,而中官傳旨,亦爲稽滯,注書簪筆之古規安在?當該注書汰去。

○假注書望,徐鼎修汰去代,柳孟養爲假注書。

○兪彦鎬,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沈有鎭,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知道。

○吳載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有防啓曰,明日次對,諫院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丁酉五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國榮讀奏公事,上命書判付。上曰,李敬養入直於玉堂乎?國榮曰,然矣。上曰,李敬養入侍。賤臣承命召入,李敬養進前。上曰,欲使鄭志儉,兼送南、北漢矣。南漢反庫尙遠云,卽往北漢,暗行後,軍餉軍器等物,詳細摘奸以來。上曰,三馬牌持入。賤臣承命持入,上命傳敬養,仍命敬養退出。上曰,昨見《堂后日記》,講筵文義,全不詳載者多矣。國榮曰,講筵說話,亦依擧條例,簡通後入載則,似好矣。上曰,然矣。遂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二十四日巳時,上御尊賢閣。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留院公事入之。賤臣承命持入。命鎭衡讀奏。上曰,向來以未批之疏混下事,有中官推考之敎矣。今番朴在源疏,亦未批混下,而政院尙無皁白,可怪,朴在源疏本頒布與否知入。十四日坐直承旨爲誰?亦爲知入。賤臣承命出來,問于政院後,還奏曰,朴在源上疏如不頒布,十四日坐直承旨兪彦鎬、徐有防云矣。上曰,注書日記,必仔細爲之,可也。古者記注之事,甚爲重大,今則雖難如前,而近來日記,言辭之間,字句之際,全沒脈絡,每多錯誤,筵席之上,雖無嘉言善謨之可記,而其他酬酢,亦不詳悉入錄,甚可悶也。命退,諸臣退出。

○丁酉五月二十四午時,上詣孝明殿。行晝茶禮入侍時,左承旨兪彦鎬,右承旨吳載紹,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以次侍立訖。上具縗服,出齋室,詣孝明殿親行晝茶禮訖。儀註上同還齋室,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五月二十四日未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曰,卿見《朝野記聞》乎?國榮曰,見之矣。上曰,我朝事績,卿能詳知否?國榮曰,臣未能詳記,而大體則知之矣。上曰,列聖朝事實,不可不詳知矣。國榮曰,然矣。古人曰,欲法堯、舜,當法祖宗。矧我列朝盛德大業,卓越百代,以創業言之,太祖大王,以神武啓運,規模宏遠,以守成言之,世宗大王,以經術制治,文物彬郁,自此以後,聖神相承,治化郅隆,積德餘慶,寶曆綿遠,今殿下所以師法而繼述者,盡在於列聖朝事績矣。上曰,卿言果是矣。遂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二十四日戌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俄見成廟朝事績,有一大祝,不能讀祝文,成廟特命補外,未久復召,此可見聖人不棄一物之盛意也。以此觀之,則臺望,決不可改通矣。國榮曰,聖敎誠然矣。殿下每以法祖宗爲心,則國家之治平,不必他求矣。上曰,予見野史,至昏朝事,未嘗不掩卷而不見耳。國榮曰,此則不然矣。以惡爲戒,亦足爲勸善之道也。上曰,庶類節目尙未成出乎?國榮曰,姑未爲之云矣。上曰,明日次對,吏判當入來乎?國榮曰,聞有服制,不得入來云矣。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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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鄭民始坐直。右承旨兪彦鎬坐直。左副承旨吳載紹。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柳孟養仕直。事變假注書林雲喆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四更五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分。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兪彦鎬,以景慕宮樂器造成廳言啓曰,樂器今已造成,各樣樂具,別單書入,而陪進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五月二十八日爲吉云,同日陪進于景慕宮,前日輸來,皇壇樂器,亦爲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獻納朴宗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鎬曰,只推。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兪彦鎬啓曰,右邊捕盜大將李漢膺罷職事,命下矣。在前如此之時,有他邊大將兼察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左大將兼察。

○又啓曰,右邊捕盜大將,以左大將兼察事,命下矣。左邊捕盜大將張志恒,卽爲牌招,以爲聽傳敎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兪彦鎬曰,向者飭敎之後,無論城內城外,明火賊外,必多有偸竊之患,令兵判,某牌某處之見竊者及該牌軍官部將,一日査實,草記事,分付。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敬懋爲右捕盜大將。

○鄭民始啓曰,新除授右邊捕盜大將李敬懋,卽爲牌招,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以爲傳授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左承旨鄭民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鎬曰,只推,更爲牌招。

○傳于兪彦鎬曰,騎馬一匹立之。

○傳于吳載紹曰,中官梁大宜,誤傳下敎推考,命召出納,何等重大,該房承旨,宜有提稟,而輕先封入,亦爲推考。

○又傳于曰,騎馬一匹立之。

○以左承旨鄭民始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鎬曰,只推,更卽牌招。

○傳于鄭民始曰,金相福傳旨,注書曰,以無例,不爲捧入,皇明之制,雖未知,傳旨之有無,我朝肅廟以上,亦多其例,注書爲先從重推考。

○鄭民始,以備邊司言啓曰,諸道各邑,自備穀居首居末,分等賞罰,旣有定式矣。昨年居首之義州府尹李義弼,係是堂上官,陞敍之典,無所可施,至於未滿十石之三登縣令金煹,越三等,居末之新寧前縣監兪漢敦,古阜前郡守姜柱箕,越五等,何如?傳曰,允。

○吳載紹,以義禁府言啓曰,江原監司金履素狀啓,據刑曹粘目內,蔚珍前縣令沈樂洙,移本府處之事,允下矣。沈樂洙,今方待命,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彦鎬,以兵曹言啓曰,專經武臣殿講不通人員,各於本司入直,能讀後,草記事,命下矣。卽接訓鍊都監、禁衛營、御營廳、守禦廳、摠戎廳移文,及部將廳牒報,則訓鍊都監哨官李尙烈,禁衛營哨官李彦豊,御營廳哨官姜啓祚,守禦廳哨官金忠大,摠戎廳把摠李宅永,部將李光進,今已能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左邊捕盜廳從事官洪繼哲、洪尙德,兼從事官邊德淳,各決棍十度,右邊捕廳從事官崔雲柱、李鎭邦,兼從事官邊聖和,各決棍十五度後,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依傳敎,城內城外逢賊家,令左右捕盜廳該牌軍官、部將,一一査實,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待敎林錫喆,檢閱金勉柱疏曰,伏以日月迅邁,大行大王練祀,倐焉已過,仰惟聖孝攀慕,益復如新。仍伏念臣等,俱以庸陋,猥叨簪筆之列,居常愧恧,若無所容矣。蓋史官之爲職,不輕而重,用記人主之言動,備著朝廷之得失,存褒貶於當時,示法戒於來後故,當其修史之際,父子兄弟,不得相傳,旣修之後,雖人君,亦不得見焉者,乃所以重其體而嚴其法也。是以古之唐宗,欲見其史官之所記,終因褚遂良據例之言,乃不得覽焉。此爲遂良之得體,唐朝之美事也。迺者今日次對筵中,適因實錄事,下詢于大臣之際,兵曹判書蔡濟恭,越席仰對曰,自古史官之時政記,無足可觀,反不如《政院日記》。又曰,名雖史冊,而不足以徵信爲言,有若有無之不關者然。噫,苟如濟恭之言,則國家之設置史閣,徒爲文具,而只一《政院日記》,足矣,且以祕史中說話,肆然論斥,至以無足徵信等說,仰達於筵席,然則爲人君者,政令施措之間,將安所忌憚而愼重也哉?惟彼重臣,亦曾經史職者也。似當習知史筆之嚴祕,而今乃不少顧忌,張皇奏對,專昧體例,貽羞史館,莫此爲甚臣等於此,不勝慨然,玆敢略控短章,仰暴愚見。伏乞聖明,俯垂裁察,亟賜諒處,以重史閣,以存古規,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兵判之語次失言,決非有意而然,爾等但可自勉史事。

○丁酉五月二十五日卯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大臣、備堂皆入來乎?國榮曰,幾盡入來矣。上曰,戶曹亦入來乎?國榮曰,俄已入來矣。上曰,戶曹判書入侍。賤臣承命召入,戶曹判書洪樂純進前。上曰,鑄錢事有所料量者乎?樂純曰,臣於近日,考見前後鑄錢時文書,則戶曹判書金東弼爲鑄錢,而其時鑄錢之利,十出十五,而近來則不過爲十二之利故,覈其委折,則多有中間消融之弊矣。上曰,丁丑年摠戎廳鑄錢,則利出幾何乎?樂純曰,其時則幾出十之四,此後則皆不過十二之利矣。上曰,旣無所利,則何必鑄錢乎?樂純曰,此是爲國家經費之事,不可不任怨爲之,俾有利益矣。上曰,泰淵之鑄錢,固無可言,近來鑄錢,皆不能善爲而然矣。樂純曰,臣於日前招致匠手輩,面諭爲國盡心之意,而弄奸之弊,實難禁戢矣。上曰,自古末世之錢,體漸輕小,至有鵝眼錢,百錢浮水之說,近來之錢,亦甚可駭矣。樂純曰,然矣。上曰,鑄錢今雖始之,此歲之內,勢難畢役耶?樂純曰,然矣。上曰,旣始之事雖不可不爲,亦不可不商量爲之,次對入侍,相議爲之,好矣。國榮曰,今年之內,旣難畢役,則明年始之,似好矣。上曰,近來戶曹之經費,何如?樂純曰,僅爲支過,而萬無儲畜之道,此甚可悶矣。上曰,卿於經費,盡心於節用之道云,誠可嘉尙也。上曰,晝講次對,同爲入侍。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興政堂。晝講,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特進官李徽之,同知事權噵,參贊官李鎭衡,侍讀官沈有鎭,檢討官朴祐源,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宗臣西春君燁,武臣田翊顯,左議政金尙喆,右議政鄭存謙,兼兵曹判書蔡濟恭,行司直具善復,行工曹判書具允鈺,行司直徐命善,行禮曹判書洪樂性,左參贊李重祜,判尹李徽之,戶曹判書洪樂純,司直尹得養,行副司直李漢膺、鄭一祥,大司憲李瀰,行都承旨洪國榮,司諫林蓍喆,左承旨兪彦鎬,事變注書林雲喆,以次進伏訖。上曰,副提調出去。王大妃殿湯劑監製以入。國榮承命先退,進講《胡傳》、《春秋》第三卷,上讀前受音,自四年春正月狩于郞,止見《春秋》責相之意也。有鎭讀自五年春正月甲戌,止欲其深省之也。上讀新受音訖。有鎭曰,甲戌己丑陳侯鮑卒,或曰,再赴也,或曰,甲戌亡,己丑死,或曰,疑以傳疑,而廬陵李氏,則以爲闕文,以闕文看過,似好矣。仍叔之子來聘,仍叔之,以子代送,非也。其子之任自代父,亦非也。魯桓有罪惡,而結好於周王,使有來聘,亦非也。大夫父子之非,魯桓之非,皆由於周王,徇大夫之私意,庇諸侯之罪惡,則都是周王,不能祛其私心之致也。祛私之要,莫如恢公,人君懲創於此,一政一令,苟無違於一箇公字,則豈有如許徇私爲非之弊乎?此等處,伏望深留睿念焉。且公字中,卽古私字,而上加八字,私心之八字打開,卽成公字,作字之義亦好,敢此仰達矣。上曰,好矣。祐源曰,《春秋》,譏世卿之義嚴矣。魯之三家,晉之六卿,皆世卿也。大抵世卿,席父兄之勢,分據要權,放恣無忌,浸浸至於篡逆之境,此實古今之所深痛者也。雖以用人之道,言之,若專尙門閥,公卿之子爲公卿,則蓽門圭竇之士,雖有抱才之人,未能展布,多有沈滯之患,此豈立賢無方之意哉?方當一初之政,用人之際,不問其門閥,惟才是用,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好矣。噵曰,國之興亡隆替,專在於得人與否也。爲人君者,得其人才然後,至治可期也。殿下方當一初淸明之治,以得人爲先務焉。上曰,言甚好矣。徽之曰,自古帝王,孰不欲得賢共理,而賢者易爲疎遠,小人易爲親密,人君若知親賢遠小之義,則得人必無難矣。伏望留念焉。上曰,是矣。鎭衡曰,玉堂經筵已奏,更無可達者矣。命經筵先退。尙喆、存謙進前奏曰,悶旱憂勤之餘,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王大妃殿氣候,過昨日後,若何?上曰,姑爲安寧矣。尙喆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聖上弭災之念,靡不用極,庶幾孚格,而冥應愈邈,一霈尙靳,三農愆期,民事可悶矣。上曰,欲雨不雨,尙靳霈然,此莫非予誠淺之致,實爲悶迫矣。尙喆曰,聞農家之言,則限晦初間得雨,則庶可無慮云,伏望殿下,一心對越,恐懼修省,雖或得雨,尙以未得雨之時,一念兢惕,毋或少忽焉。上曰,天下之事,莫非誠心做去,至於應天之道,則尤不越乎?實之一字,而予則實字工夫,每每不足,可悶矣。尙喆曰,聖敎至此,不勝欽仰,第因此而有所仰懇者矣。每當如此之時,雖似例讓,而如臣無似,忝居三事,初不近似於燮理之任,究厥咎責,則今番亢旱,亦必由於如臣尸素之致也。且當殿下一初之政,尤宜斥退臣身,得賢共理,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當此悶旱之時,上下交修,宜思消災之道,而每每巽讓,誠爲過矣。尙喆曰,非臣言之過矣,實理然矣。存謙曰,弭災之道,專由於人君一心對越之誠,若以已禱之時,爲未禱之前,恐懼修省,不弛于中,則可以格天,而消災殿下方寸得雨之效,臣誠顒望矣。仍伏念本以無似猥叨相職不職之罪,尸素之譏,已無可言,而當此亢旱之時,轉益危懼,若將由臣而召災焉。若不退臣身,則災無可弭之道,左相則主張廟謨,庶有協贊之效,而臣則於國於民,尙不得出一言,論一事,責在燮理,災隨而生,臣之日夜憂遑,爲如何哉?伏望亟賜斥退,更卜賢德。上曰,過矣。上曰,龍山火災,極爲慘然矣。延燒者幾戶乎?徽之對曰,延燒者九十八戶,而間數則九百餘間云矣。上曰,無爛死人云乎?徽之對曰,有五歲兒,飮煙死云,而無他爛死者云矣。上曰,都下火災之時,有如外邑顧助之例乎?徽之曰,城內城外失火處無顧助之例,而曾前纛島失火時,各絡空石爛死者,恤典擧行矣。命彦鎬書傳敎曰,失火民戶,若是夥然,聞甚矜慘,令該曹,空石參酌題給,飮煙致死人,亦令該廳顧恤事,分付。尙喆曰,此平安監司徐命膺狀啓也。枚擧安州牧使李義寬,龍崗縣令沈基泰牒報,以爲民家失火,安州爲四十一戶,龍崗爲八十六戶,人物爛死爲二名,兩邑失火民人等處,會付米考例題給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此係應行之例,依狀請擧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實錄事,何以爲之乎?尙喆曰,摠裁官擬望事,臣已陳箚,銓官又陳疏,而此事則臣言可立矣。吏曹則以乙巳年謄錄爲之,而乙巳年則無原任故,只以時任擬入,而庚子年則時原任竝擬矣。上曰,然則卿言,是矣。何時當爲設局乎?尙喆曰,姑觀前頭,設局,似好矣。上曰,無妨矣。尙喆曰,堂郞啓下時,一依庚子年例,參酌擧行乎?上曰,依爲之。尙喆曰,黃景源,曾以《景廟實錄》改修事,陳疏矣。此亦竝爲擧行乎?上曰,設局後,當更議爲之,好矣。上曰,實錄,限幾年畢役乎?尙喆曰,《肅廟實錄》,至十二年始畢,今番亦當爲遲延矣。上曰,實錄規例,盡爲選出後撰修乎?尙喆曰,隨選隨撰云矣。上曰,其所選出,一從《時政記》乎?尙喆曰,以《時政記》爲主,合《政院日記》,竝爲選出云矣。濟恭曰,臣曾於曝曬,略見《時政記》,則無足可觀,反不如《政院日記》矣。上曰,然則實錄時,何所徵信乎?濟恭曰,專以《政院日記》主張矣。臣又見《肅廟實錄》,則一人之論斷各異,有張張不同者,是非之不公,此已極矣。不足爲百代之信史矣。上曰,政院日記之疎略,已無可言,而昨今年日記,比前尤甚,良可悶也。尙喆曰,纂輯時見之,則筵話之入錄,極其疎漏矣。濟恭曰,筵話初不出草故,非但外人之不得見,甚至於不錄日記中矣。尙喆曰,筵話之外,人不得見者,誠爲可悶,筵中酬酢中,事關民國者外,人有不可不知者,而注書謂以禁令,一味隱祕,此亦變通之事也。上曰,注書之不出筵說無他,厭其出草,不使外人見之,稱以上敎,殊涉無狀矣。濟恭曰,非但筵說之不得見,一自上疏要語之防塞,雖或被斥於其疏中,批下之前漠然不知,此亦可悶者矣。上曰,自何時防塞乎?尙喆曰,未詳知矣。上謂彦鎬曰,出去後,考之日記以奏。上曰,堂箚回啓,何以爲之乎?尙喆對曰,事件之關於備局者,已回啓矣。上曰,年三十文官之槐院讀書云者,文衡之意,何如?徽之對曰,此則似無有益者矣。尙喆曰,頃見大司成則以圓點事,一欲稟定云,蓋其意則圓點復古之事也。上曰,圓點復古,則頗有益乎?尙喆曰,不實才則不敢入於其中矣。存謙曰,先王朝圓點時,不實人,亦不得入矣。尙喆曰,目今旱災若此,此時京外諸穀,最爲急務,而諸道牟還,必以精實者準捧然後,庶爲向後得力之資,嚴飭諸道道臣,使之着意擧行,而入路中,麥農如或有失稔處則許以耳麥代捧,俾充其元數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備局有司堂上,方有窠矣。參論廟謨,宜得可仗之人,而吏曹參議鄭民始,雅靜綜密允合任用,副提調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向來疏決後,以刑政之或有班駁,有所仰對矣。兄弟之中,同一所坐,而兄放弟未放,如沈脩之是也。似宜一體擧行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此時守令,不可久曠,未下直守令,不多日內,催促下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見今經用,每患不足,而生財之道,莫如鑄錢也。前日所貿之銅,如皆收合,使之催促始役,而郞廳則擇其剛嚴者任之,似好矣。上謂樂純曰,收合之銅,今爲幾何?樂純對曰,僅爲十五萬斤,而未收合者尙多,待其盡爲收合,始役,似好矣。上曰,速爲鳩聚擧行,可也。樂純曰,本曹經費,本來不足,又當修理之役,實無繼用之道,在前如此之時,有取用關西之例,曾以此事,累次相議於大臣,大臣亦有商量之道,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尙喆曰,昨今年經用之苟簡,勢固然矣。關西之外,無他着手之處,而關西伯,若過周年,五萬兩,例爲別備,卽今道臣之別備者,使之上送于地部,此外,稅小米一萬石,別餉木二百同,亦爲取來補用之意,分付該曹該道,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吏曹參議鄭民始,備局副提調差下。出榻敎上曰,未下直守令,不多日內,催促下送。出榻敎樂性曰,景慕宮樂器已盡造成,當調音然後,淸濁高下,可以知之,而如此之時,雖調音,似涉未安,何以爲之乎?上曰,此不必筵稟之事,使其樂工,私自調音,可也。瀰、蓍喆、有鎭、祐源等曰,請和緩爲先削去其號,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還寢遠竄罪人韓翼謩金吾草記勿施之命,仍施遠竄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亟寢遠竄罪人金相福金吾草記勿施之命,爲先施以遠竄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瀰、蓍喆等曰,請楸子島荐棘罪人趾海,濟州牧定配罪人纘海,更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施當律。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薪智島定配罪人敬彬,熊川縣定配罪人成運亟令王府,更爲設鞫得情。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還寢象厚放歸田里之命,仍施絶島定配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洪樂任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黑山島定配罪人金龜柱,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大靜縣荐棘罪人啓能,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薪智島安置罪人宋瑩中荐棘。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智島gg薪智島g定配罪人金相翊荐棘。措辭見上上曰,不允。瀰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黑山島荐棘罪人述海,設鞫嚴問得情。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罷乙未五月庭試榜。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命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削黜罪人金漢耆,亟施竄配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南海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故判書李潭,亟施追削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瀰曰,新除授執義任觀周,時在全羅道順天府任所,持平金憙時在忠淸道連山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蓍喆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旌義縣荐棘罪人尹泰淵,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命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海南縣定配罪人李弘濟,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亟收安置罪人睦祖煥量移之命,及放逐罪人鄭遠達、李俊永,島配罪人閔百奮放送之命,以嚴隄防。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寢竄逐罪人朴宗岳放釋之命。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寶城郡屛裔罪人朴宗集,爲先絶島安置。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蓍喆曰,都下竊發之患,全由於捕廳不善檢察,而近者閭閻間盜竊之患,殆無虛日,甚至於城闉至近之處,有明火攘奪之變,而姑未聞捕廳譏捕之擧,朝家設置捕廳之意,顧安在哉?請左右捕將,一竝罷職。上曰,向者飭敎之意焉在?右bb邊b捕將罷職。又聞治盜之不嚴,與前無異云,左邊捕將爲先越俸三等,該邊從事官,兵判從重決棍汰去,其餘從事官,一竝決棍,可也。蓍喆曰,臣本以庸愚,猥居言地,今於捕廳事,事在目下故,有所論請,而捕廳治盜之法,雖有左右邊分掌之規,近來竊發,旣是都下通同之患,則不得區別於其間,左右捕將,竝請罷職矣。及承聖批,乃有分等處分之敎,臣之擬律不審之失,於是乎著矣。其何可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蓍喆曰,新除授正言韓光近。時在平安道江東任所,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彦鎬曰,大司憲李瀰傳啓之際,誤讀罪人名字,事甚疎忽,推考,何如?上曰,勿推。瀰曰,臣本以鈍根下劣,自知不合於耳目之寄,重以奇疾嬰身,無路自效於筋力之誠,而懲討方嚴,沐浴是急。乃於頃者,力疾出肅,連日登筵,而腫毒益肆,疾勢頓劇,晝夜貼席,便一僵屍,邇來十數日,殆乎無省覺。當社壇虔禱之日,臣不得陪祭,際法殿疏決之時,臣不得赴召,臣分都虧嚴譴是俟,不意聖度包容,曲加諒恕,至煩特敎,乃有待差行公之命,恩出常格,事曠聽聞,如臣無狀,何以獲此於聖明之前?臣感淚被面,益不知死所臣之一身,非臣所有,而今此韓翼謩、金相福兩罪人全釋之命,雖出於悶旱之聖念,大論輕停,輿情愈激,一日二日,關係非細。故臣忍死强起,竊附輿疾之義矣。及登筵席,精神顚錯,傳啓之際,罪人之名,誤奏一字,至於承宣問備之請,臣之昏謬不察之失,於是益著,其何可晏然,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命書傳敎曰,凡事有原情而可恕者,亦有執跡而不可恕者,況義理所關乎?彼金相福直一淺卑之品,而當初言根之請,轉至於中官拿鞫,幸蒙先王之止慈,雖命中寢,可知其心之出於全昧義理,自以爲麟賊爲外家近親,爲麟賊,則是爲東宮之外家,爲東宮之外家,則是爲東宮地也。其短識小智,何足深誅?然究厥所犯,爲逆黨而不護則釀者也。伊夜入侍,以此焦燥之狀,尙覺凜然,至若韓翼謩,身爲首相,過生疑怯,不過以彌縫爲計,叱諸古大臣,雖曰可愧,推其本心,何嘗爲麟賊力護而然乎?名以兩大臣,同繫竄籍,則不可一放一仍,雖有竝放之命,而以相福負犯,決不可以旣放而置之,稽諸皇朝我朝,自有已例,金相福放歸田里。噫,相福,旣是等閑人物,則朝廷之必欲加律,予則曰朝廷不尊之致也,只使愧悔其心,可也。瀰、蓍喆等曰,俄者合啓已盡之,而卽又伏見傳敎下者,下情尤不勝憤惋,韓翼謩所坐,固已深重,而至於金相福本末罪惡之外,敢請言根之迫問者,其爲包藏秋心,實萬萬叵測,尙逭王章已是失刑,論其負犯,豈可放歸田里而止?一日再啓有拘格例,雖不敢更爲論啓,爲先亟從臣等合辭之請,是區區之望也。上曰,今此處分,意亦有在卿其止之。命書傳敎曰,摠戎使李漢膺罷職代,以守禦使兼察事,牌招聽傳敎。上曰,誠意不能孚格,一霈尙靳,誠爲渴悶矣。肅廟朝,有再次親行之例云乎?尙喆對曰,然矣。命書傳敎曰,同副聞與左副有親嫌,又是在外云許遞,承旨前望單子入之。上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出榻敎命書傳敎曰,二十七日再次祈雨祭獻官,以重臣塡差事,分付,諸執事另加擇差。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二十五日午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國榮曰,醫官輩,以爲來月,則此湯劑姑爲停止,淸暑六和湯,當爲進御云,臣亦以爲好矣。當其盛炎,豫服淸暑之劑,則暑氣易可制矣。上曰,無妨矣。國榮曰,連行祈雨,而一霈尙靳,三農已判愆期,朝野之憂,誠是不少矣。上曰,誠未孚格,雨澤尙遲,言念民事,誠爲罔涯。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二十五日戌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今日之雨,亦不快霔矣。國榮曰,今番則釀雨旣久,似有可望矣。上命奏公事。上曰,今日臺啓,以爲京城至近之地,有明火之賦云,豈不驚駭乎?國榮曰,近來治盜太緩故,竊發之患,到處有之云,不可不嚴飭矣。上曰,放歸田里罪人,果無捧傳旨之例乎?國榮曰,政院與禁府皆無前例云矣。上曰,傳旨之不卽書入,非注書慢忽之致耶?國榮曰,傳旨之規,承旨出草然後,注書始乃正書矣。上曰,俄者翰林之上疏,豈不過中乎?國榮曰,聖敎誠然矣。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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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兪彦鎬坐直。左副承旨吳載紹坐直。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柳孟養仕直。事變假注書林雲喆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卯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四分。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吳載紹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除在外疏批未下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民始啓曰,因禮曹單子,再次祈雨祭,今日當爲傳香,而大霈方始,水標幾至四寸,在前如此之時,有啓稟姑停之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停止。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傳于吳載紹曰,司寇之長,不可數遞,呈辭勿施。

○吳載紹,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道珍島郡定配罪人沈脩之放送,承傳,啓下矣。卽爲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右邊捕盜廳言啓曰,依下敎,左捕廳前後譏察軍官安命集、安景仁、玄喜慶、金在敬、李長郁、吳允鎭、洪處謹、崔致彬、申弼老,右捕廳前後譏察軍官韓世輝、李壽海、朴垕春、李匡國、李元鎭、安世洸、張斗橋、李守默等,各決棍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丁酉五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而民憂國計,自多關心,夜不能穩寢矣。國榮曰,當此亢旱之時,宵旰之聖慮,安得不然,而只當務盡其恐懼修省之道也。何至於寢睡不安之境乎?上曰,今日之雨,頗有周洽之望乎?國榮曰,宜雨而不雨,已至多日,今日之必得霈然,姑未可料度矣。上曰,祈雨祭,不可以始雨而中止矣。國榮曰,然矣。卽今移秧節晩,民情必切急矣。上命奏公事,仍命書判付。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二十六日巳時,上御尊賢閣。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鄭民始,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下番翰林馳詣社壇、先農壇、南壇壇上,精潔與否,摘奸以來。勉柱承命而出。上謂民始曰,籌司之任,非獨大僚之公擧,予之倚任,意亦有在,邊謀國事,毋爲放忽,以盡其平日所蘊,以副予望。民始對曰,伏承聖敎,臣不勝惶感矣。臣年少識淺,且無履歷,以此謏見,何能與聞廟堂之議,參決軍國之事乎?且念臣於淸要之職,無不遍揚,臣奉命倘遑尤益惶懼矣。上曰,好雨旋始旋止,終靳大霈,益切悶然也。民始曰,雨意尙存,方冀大霈,而一日二日,農期漸愆,誠爲悶迫。上曰,連見各道狀啓,則旱乾,八道同然云,民事萬萬切急。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二十六日戌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曰,治國之要,莫如得人,而當此人才渺然之時,何以則可以得人乎?國榮曰,古人,謂天生一世之才,足了一世之事,不患無人,惟患用人之難也。蓋天下人才之品,有大有小,大者不可以爲小,小者不可以爲大也。故古昔聖王,知其然也。常於用人之際,審察而擇之,難愼而處之,爵命之加,各隨其才品官職之等,視此爲高下,賢者在位,能者在職。故大臣無覆餗之譏,小官無尸祿之愆,而百工允釐,庶績咸熙,苟究其本,則專在於君上用人之道矣。上曰,卿言果是矣,而量才授仕,豈不難乎?國榮曰,此則人主有格致誠正之工然後,可以察人之忠邪,辨人之臧否矣。上曰,此果不易之正論矣。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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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兪彦鎬坐直。左副承旨吳載紹坐直。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柳孟養仕直。事變假注書林雲喆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兪彦鎬,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殺手等技藝,中日廳習射,而武藝別監軍兵等,出去景福宮試放事,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魚錫定,以今日入直武藝別監軍兵等中日試放事,景福宮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載紹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除在外疏批未下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朴宗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載紹曰,只推。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兪彦鎬曰,軍士房承旨入侍。

○備邊司薦望,以洪國榮爲摠戎使。

○兪彦鎬啓曰,新除授摠戎使洪國榮,以兼大將,旣受密符矣。敎書雖未及啓下,卽爲牌招,密匣冊,更爲修整,何如?傳曰,允。

○傳于兪彦鎬曰,守禦使前望單子入之。

○備邊司守禦使前望,以徐命善爲守禦使。

○傳于兪彦鎬曰,新除授守禦使徐命善,卽爲牌招,傳授密符。

○又傳于曰,守禦使入侍。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禁衛將兵之任,不可暫曠,禁將徐命善移拜之代,卽爲薦望,以入待下批,仍卽牌招,傳授命召。

○備邊司薦望,以洪國榮爲禁衛大將。

○傳于李鎭衡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兪彦鎬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禁軍別將改差代擬入事命下,而判書蔡濟恭方在情勢難安中,不得擬入云,成命之下,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兵曹判書蔡濟恭,卽爲牌招,使之擬入,何如?傳曰,允。

○傳于兪彦鎬曰,坐直承旨入侍。

○傳于吳載紹曰,摠戎使前望單子入之。

○摠戎使前望,以李柱國爲摠戎使。

○吳載紹啓曰,標信開門,何等重大,而宣傳官南愼五,旣承興化正門及西挾竝開之下敎,而只開西挾,徑納標信,以致更請留門之擧者,事極駭然,所當嚴處,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當下敎矣。

○吳載紹,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小麥打作,則所出爲一石一斗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卜相事,命下矣。政官待開門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左承旨鄭民始疏曰,伏以臣於選部待罪之日,伏奉銀臺移授之命,牌召繼降,不敢屢違,雖已章皇入肅,而顧臣私心,有懍然而憂懼者,伏聞日昨賓對,以臣差下備局副提調云。噫嘻,此何擧也?臣本魯劣,無所知識,特蒙不世之遇,遍揚淸要之班,此豈臣之所自期許,亦豈臣之所可堪承者哉?然而聖恩,與天同大,此身非已所有,區區辭巽之義,未敢膠守,凡有除拜,惟上所命,濫竽之誚,過福之災,曾未暇自恤也。第是籌司之任,尤號爲當品極選,雖古之名碩,必待望實俱茂,踐歷旣久然後,猶復難愼而不輕授。今臣之謏識淺智,固且勿論,以其年紀則纔過三旬也。以其通籍則厪及五稔也。今乃不問其當否,擧而畀之,使之與聞廟堂之議,參決軍國之務,則此眞所謂鷄鶋之眩鍾鼓,蚊蝱之負泰山,淸朝考實之政,豈容如是?嗚呼,於敵以下,寸心相契,則猶有不惜其死者,況以眇末之賤,得之君父之尊,其所感激圖報之心,寤寐如結,苟可以出一謨劃,少禆國家,則臣豈敢爲虛文飾讓於聖明之下哉?誠恐名器之玷辱,四方之譏笑由臣而始,則今之趨命爲恭者,適足爲孤負之科而已。反復思量,冒膺無路,敢控短章,仰暴情實。伏乞聖慈,曲垂鑑諒,矜臣由中之懇遞,臣不稱之任,俾安私分,以重公器,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籌司之任,實循公議,爾其勿辭察職。

○掌令朴在源疏曰,伏以臣於向者,悶旱求言之下,忝叨館職,與諸僚箚陳數條,以備一日之責,而以近來臺閣之不尊,略有所論及矣。不意前掌令臣鄭宇淳,以此引嫌,至於陳疏違牌,遞免乃已,臣方不勝瞿然之際,忽伏承掌憲新除,宇淳之遞,雖曰過引,而臣之見職,乃占宇淳之代,則實有包拯三司,使之嫌,而歐陽脩所謂,手探其物,口云不欲者,正爲臣今日道也。揆以廉隅決難冒膺,而第緣疏決方張,因有先入侍之命故,不敢言他。章皇登筵,而豈可因仍蹲據,以犯古人蹊牛之戒哉?玆於天牌之下,冒入文字,略暴情懇。伏乞聖明,亟遞臣職,俾伸廉防,仍治臣罪,以嚴朝綱,不勝幸甚。臣雖不言官自處,而事在目下,不得不言,臣於韓翼謩、金相福放釋之命,愕然失圖,竊不勝憂慨之至。噫,彼兩罪人之負犯,何如,罪名,何如?三司諸臣之齊聲爭論,凡幾月矣。則一國之公議轉激,三尺之王章甚嚴,雖以人主之尊,有難低仰於其間,而昨允臺請,今忽全釋者,此何國體,此何擧措?揆以嚴懲討,則處分顚倒,論以待臣僚,則誠實太欠,重爲殿下惜此擧也。翼謩則初欲漫漶,而敢曰左右之無畏,末乃謀避,而至有前席之逃遁,顧此罪狀,有何曲恕之端耶?至於相福則賦性之妖慝,行己之憸邪,備悉於前後討罪之章,今不必疊床而顯斥大義,至請言根之詰問,暗嗾逆豎,身作凶圖之嚆矢者,俱爲人臣罔赦之罪,而又是翼謩之所無者也。《明義錄》書成之後,益見其所犯之窮凶,而當初勘罪之啓,加之以爲先二字者,可驗輿憤之尤切也。臣謂亟收兩罪人放送之命,仍前竄配,斷不可已也。且伏念日昨疏決,雖出悶災曠蕩之典,而鄭遠達妖逆之親叔,閔百奮負犯之至重,亦在混放之中,則此豈嚴隄防,杜亂源之意,而至若鄭忠達,雖未詳所犯之輕重,當此穉陽未長,群陰尙伏之日,不可使此輩妖孽之族,偃歸京洛,任其跳踉,亦望還寢成命,仍置流放之籍,宜矣。臣於伊日追後入侍,未及與參於諸罪人疏釋之時,不得與諫臣同聲爭執,退出思量,終不容泯默故,今此附陳,此亦臣難冒之一端,惟聖明諒察焉。答曰,省疏具悉。所陳當留意,爾其勿辭察職。

○敎南漢山城守禦使徐命善書。王若曰,彩變左軍之旌旗,文武全材之獨擅,命管南城之鈐轄,前後一節之三持,敷心腹而寵章斯申,托爪牙而壯猷是藉。眷彼山營險阻,實我京輔關防,山河控襟帶之形,爲宰相兼領之地。亭壁備桑土之戒,想列朝經遠之謨,前使之設施旣多,不可付諸生手,宿逋之査正方始,政須圖任舊人。惟卿,世篤忠貞,望重公輔,孝家忠國,先朝紆一直臣褒,明義樹網,寡人有八箇字諭。拚死生而立大節,文學政事之奚論,際艱虞而仗孤忠,股肱心膂之是托。國倚柱石之重,豈但廟謨之爰咨,意注安危之時,所以戎權之每畀。玆授卿以南漢山城守禦使、判敦寧府事,卿其祗服予訓,勉卒乃功,器械盡詰戎之謨,宜恢餘地之游刃,金湯備固圉之策,更驅熟路之輕車。自禁將而移除,蓋欲內外營之遍試,與知申而迭代,所貴一二臣之同心。於戲,中權之節制申嚴,卿宜益勉,三輔之控禦增重,予其無憂。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朴祐源製進

○丁酉五月二十七日卯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用人之道,昨亦言之,而大抵忠邪之辨,自古爲難矣。國榮曰,然矣。自古人君,孰不欲進用君子,退斥小人,而君子之得君甚鮮,小人之誤國相繼,此豈他哉?只緣君德未成,君心未明,逢迎之是好,而違拂之是憚故也。若使君心純正,一意向治,不惑他岐,則雖有小人百輩,豈敢售奸而病國乎?大抵人臣之承順上意,以迎合爲事者,其弊最甚,此是人主明辨處也。上曰,人君必先正其心然後,可以免見欺於小人之患矣。國榮曰,聖敎誠然矣。上曰,左承旨仕進乎?國榮曰,今日爲病狀矣。上曰,左承旨牌招。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尊賢閣。軍士房承旨入侍時,右承旨兪彦鎬,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右承旨曾前選入於知製敎中乎?彦鎬對曰,其時未及登科矣。上曰,承旨例兼知製敎乎?彦鎬曰,承旨則元無例兼之事,只副提學以下玉堂例兼矣。上曰,左承旨入來乎?彦鎬曰,未及入來矣。彦鎬曰,《明義錄》幾盡飜易,方次第印出,而都承旨上疏,尙未下故,越張入印云矣。上曰,當出給矣。命書傳敎曰,在外禁軍別將改差,其代擬入。命書朴在源疏批。上曰,同副承旨入侍。出榻敎李鎭衡進前。命鎭衡書傳敎曰,當該司謁推考。上曰,向日兵判之言,果是失言矣。彦鎬對曰,以翰林疏辭觀之,則兵判之言,近於無嚴矣。上曰,次對,卽是大朝會,而互相勦說,筵體太不整齊矣。彦鎬曰,果如聖敎矣。近來朝體不嚴,專尙嘵嘵之習,未見肅肅之儀,混堂陛沒體貌,於是極矣。鎭衡曰,筵體練熟,則易致不嚴,無操守之人,但恃筵體之練熟,殿下之容受,無言不到,無事不奏,堂陛之無嚴甚矣。上曰,古則入侍稀罕,使中官出入公事故,不無爲弊之端矣。自先王朝以後,雖小小公事,必召承旨讀奏,自是以來,入侍頻數故,諸臣奏事,小欠敬謹,堂陛由此而不嚴,此亦爲(爲))弊之一端也。且聞古言,則諸臣奏事時,觀其注書之記事,徐徐奏達故,記事不難矣。今則非但勦說,且多紛挐,注書何知其言端之如何而記之乎?此弊可謂末如之何矣。彦鎬對曰,果如聖敎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二十七日午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曰,以卿爲禁將,予意有在矣。禁中宿衛之責,專委於卿,而守、摠兩營則旣無闕內入直之軍名,雖將任,實無宿衛之道,而至於禁營,旣有入直軍兵,可以從便節制,俾爲捍禦之策矣。國榮曰,聖意所在,臣豈不知,而禁將之任,比諸守禦使,責任尤重,事務最繁,以臣之精力才能,萬無堪承之望,不勝惶悶矣。上曰,予亦非不知職務之稍繁,而專爲宿衛而然矣。國榮讀奏公事訖。上曰,左承旨與守禦使入侍。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二十七日未時,上御尊賢閣。左承旨、守禦使同爲入侍時,左承旨鄭民始,守禦使徐命善,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命善曰,近日旱炎轉甚,此時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善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善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卿在劇務,常以爲難矣。今移閑軍門,於卿,何如?命善曰,旣無智略,又乏識量,濫受重任,許多軍務,日不暇及故,悶其委屬,日夕惶懼,幸蒙聖恩,捨劇就閑,不勝感幸。命書傳敎曰,方今國勢板蕩,朝象泮渙,夙夜恐懼,不遑寧處,當此之時,予之所以責成而求助,莫先於匡弼之地,而鼎席不備,凡幾月矣。不待日前左右相之奏,而予亦欲備三公者久矣。況當悶旱憂勤之日,尤不容一味玩愒,待明朝卜相之意,遣史官傳諭于左右相。命讀公事訖。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二十七日戌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近來夜禁解弛,京城之近處,亦有火賊,而盜竊之患,比比有之云,此非但捕廳不能檢飭而已。亦由於軍門巡邏,全未着意之致也。卿須另飭,俾無如前之弊好矣。國榮曰,夜禁之解弛,誠甚可悶故,臣營則將另加申飭,而第臣之才智無長,精力不多,卽殿下之素所俯燭也。顧此本兼諸任,無非緊重,實難堪承,而他不暇顧,輒皆冒膺,僨事之患,勢所難免故,以是爲悶矣。上曰,卿何過謙乎?禁中宿衛之事,予可以忘憂矣。仍命書公事判付。遂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二十七日初更四點,上御尊賢閣。坐直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吳載紹,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新除授摠戎使,待下批,卽爲牌招,傳授密符。又命書傳敎曰,中官梁大宜,誤踏啓字,自政院,發牌立庭,嚴加訶責後放送,命讀狀啓訖。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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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吳載紹坐直。左副承旨林得浩。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柳孟養仕直。事變假注書林雲喆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以香室孝明殿朔祭受押單子,傳于李鎭衡曰,親押親祭。

○李鎭衡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除在外,疏批未下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朴在源,獻納朴宗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鎭衡曰,只推。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以卜相單子,以都承旨,傳于賓廳曰,加卜。

○傳于吳載紹曰,左承旨入侍。

○又傳于曰,騎馬一匹立之,兼春秋一員待命。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傳于徐有防曰,工曹判書入侍。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來詣大臣入侍。

○林得浩啓曰,工曹判書具允鈺,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有政。吏批,行判書鄭弘淳進,參判、參議未差,同副承旨李鎭衡進啓曰,三和府使,今當差出,而本府以防禦重地,不可不擇差,他道未準朔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權噵爲吏曹參判,兪彦鎬爲吏曹參議,李敬養爲吏曹佐郞,李福源爲同成均,尹衡喆爲宗廟令,鄭光憲爲典獄參奉,李潤禧爲三和府使,柳東亨爲禮賓參奉,兼春秋單金觀欽,領議政金尙喆,左議政鄭存謙,右議政徐命善,承文都提調徐命善。

○兵批,判書蔡濟恭病,參判金魯鎭病,參議鄭述祚病,參知徐有元入直進,同副承旨李鎭衡進,副司直金夏村、李文源、趙鎭寬。

○傳于李鎭衡曰,坐直承旨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以林得浩爲承旨。

○以承旨房望筒,傳于吳載紹曰,仍。

○徐有防啓曰,吏曹參議兪彦鎬,旣在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鎭衡啓曰,卽者待敎林錫喆,檢閱金勉柱,因兵曹判書蔡濟恭上疏,謂有情勢,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待敎徐龍輔,因檢閱金勉柱徑出,謂有館規,不爲入直,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待敎徐龍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民始曰,朝於初牌,旣命只推,更出再牌,則今幾日入之後,始入初牌傳旨,此何擧措?當該注書,當處分,知名現告以入。

○傳于李鎭衡曰,年少新進之處義,雖或過當,而至於徐龍輔,毫無可引之端,而强爲引嫌,一違猶不敢,況再違乎?然則參下小官,將出三牌乎?待敎徐龍輔爲先罷職,令該府,拿問定罪。

○又傳于曰,徐龍輔供辭,專不成說,此供辭勿施,更爲捧供以奏,而若或漫漶納招勿爲捧入。

○又傳于曰,本事初是秦越,而年少新進,無怪其效嚬於同僚,旣捧再供,放送敍用,口傳付職,牌招入直。

○吏曹口傳政事,待敎單徐龍輔。

○傳于林得浩曰,不知左右史不備乎?當該承旨,從重推考。

○傳于李鎭衡曰,藝文館書吏,令攸司科治。

○吳載紹啓曰,莫重軍號,不爲精書以入,致勤下敎,事極駭然,當該兵曹堂上,推考警責,何如?傳曰,何必推考罷職?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兵曹旣無入直堂上,此軍號,自政院招致兵曹郞廳卽爲頒布。

○傳于林得浩曰,昨日標信誤傳宣傳官,明日令兵曹,決棍五度。

○吳載紹,以司僕寺內乘,以一二提調意啓曰,兼內乘沈公燁,今月二十七日,遭母喪矣。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敎摠戎使李柱國書。王若曰,中宸起鼓鼙之思,方注隆眷,北城專鈐轄之任,用錫殊章,一以委之,再斯可矣。顧玆摠戎之雄閫,掌我甸服之重兵。參廳廟謨,地望如三局大將,專管軍務,節制同諸路兵營。近京都而成咽喉之形,保障斯係,築臨津而按金湯之固,安危所關。北閫外控禦之方,寧忽苞桑之戒,兼轂下宿衛之責,政須干城之材。惟卿,系出璿潢,志堅氷蘗,鞱略有過人之譽,粵自妙齡,器宇稟如虎之姿,酷似乃舅。威望克著於笠轂,知有緩急可恃之才,踐歷已遍於閫藩,庸嘉淸愼自守之操。惟重寄可屬之子,眷諸帥無踰於卿。玆授卿以摠戎使,卿其深惟倚畀之恩,益思報效之義,總錢穀經理之務,復就熟路之輕車,備陰雨綢繆之憂,更試錯盤之利器。於戲,畿輔之凋殘轉甚,應有宿弊之增前,鍊臺之號令更申,尤宜新規之善後。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沈有鎭製進

○司諫林蓍喆疏曰,伏以臣,虛縻職名,已過旬望,而曾不得出一言,論一事,以副我聖上虛佇之盛意,屢次登筵,只事謄傳,臣心愧懼,若隕淵谷。迺者臣七耋偏母素抱貞疾,居常凜綴之中,忽自昨日,重添暑症,吐泄竝作,寒熟交攻,痰塞胸膈,呼吸不通,身委床笫,轉側須人,目下症形,實有朝夕之憂,而臣以終鮮之身。若少離側,則藥餌之試,扶將之節,替當無人,以此情勢,離捨詣臺,萬無其望,當此憫旱憂勤之日,懲討方張之時,仰瀆私懇,極知猥褻,而徒畏煩聒,不敢早暴,則是自阻於天地父母之前,而只增其鎭日違傲之罪也。玆於召牌之下,不得不疾聲呼籲,冒煩崇聽。伏乞聖慈,亟削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兼兵曹判書蔡濟恭疏曰,伏以臣,居然衰落,神精昏且憒矣。莫愼者筵奏,而臣不能知愼莫嚴者史草,而臣不能知嚴,致有兩內翰聯章非斥,不當言而言,誠如其言,則臣固受而爲罪。設或一二語脈,與臣所言者,有所不同,究其意則尊史閣也,祕史筆也。臣方爲聖朝賀年少簪筆之臣,能擧其職,何敢較挈爲哉?雖然史閣之事,於已何與,而朕舌莫捫,人言隨至,昏憒之失,至此極矣。以若昏憒,恬不知恥,尸居於國之重任,則四方嗤點,必有百倍於目下,譏斥臣身,雖不足恤,其如貽羞朝廷何哉?臣方治書將上,此際有禁軍別將擬入之命,其身之請譴不暇,其可以行政擬人乎?揆以事理,尤宜亟賜變通。伏乞聖慈,將臣本兼諸任,竝行鐫免,以嚴邦憲,以謝人言,千萬幸甚。批答出傳敎。

○待敎林錫喆,檢閱金勉柱疏曰,伏以臣等,日前兵曹判書蔡濟恭奏對之際,竊有所慨惋者,相率陳章矣。卽伏見蔡濟恭疏本,則其所遣辭,外若引咎,而實不自反,語似巽嫩,而實加嘲侮,至以一二語脈之有所不同,直歸之於指無爲有之科,目之以年少癡騃,無足較挈者然。噫,臣等雖無似,其職則史職也,其筆則直筆也。豈可以誣人之所不言,而勒人之所不道哉?伊時重臣之所對,不但臣等之詳聞,入侍諸臣耳聞而目擊者也。臣等豈敢以一毫爽實之言,加之於人乎?臣等昨日陳疏之時,忙忙構草,果有一二句語之漏却者矣。今此重臣疏中,所謂語脈不同云者,果指此而言乎?臣等請畢其說焉。重臣之史草之無足可觀,亹亹不已,拖及於《肅廟朝實錄》,至以爲實錄中所載記者,好惡不公,是非各殊,篇篇句句,論斷不同,何足爲百代之信史云云。噫,若有異同,不足爲信,果如重臣之言,則實錄修正之後,安于金櫃,藏之名山,雖人君,不得見焉。雖鬼神,亦莫竊焉者,適足爲一代之空言,當世之文具而止耳。噫,傳說祕史眩惑群聽,此是自家本來相傳之法,而甚至於咫尺前席,敢以不當言之言,因端質言,若是其無嚴,此非素所蓄積,則必有所以然而然也。史錄之尋常私傳,其罪當戮,載在本館古事,況於莫重賓對,大臣在前,三司在後,史官亦在左右,筵體至嚴,國綱斯在。噫,彼重臣,旣非當着之事,又非歷詢之地,則氣雖豪健,語雖玲瓏,豈敢以史草實錄,祕以不傳之言?橫加非議,末乃以無足徵信等說,張皇奏對於君父之前,然則比之於私相傳說者,其罪尤當如何?若如重臣之言,史草不足觀,實錄無足信,則其於褒貶之際,如彼重臣輩,恣意肆氣,羞辱朝廷者,將無所懲畏也。此所以臣等之仰屋竊歎者也。其疏曰,年少簪筆,爲聖朝賀,堂堂淸朝之上,有此駭聽聞蔑紀綱之擧,臣等以爲,可爲弔而不可爲賀也。且年少等語,尤不襯着,臣等之所陳,若或不槪於重臣之心,則發明之,可也,論斥之,可也。不此之爲,乃以年少二字,容易加之,凌侮無餘,是固臣等之自取,而其於淸朝之厚風,亦不當如是也。臣等愚魯蔑劣,百不猶人,至於簪筆之任,尤不近似,固知溺職之罪,不待人言而自分矣。竊恐莫重史閣,因臣等而不重,莫嚴史筆,由臣等而不嚴,臣等何敢冒沒蹲仍,以爲辱淸選而羞搢紳也哉?臣等於昨夕治疏將上之際,門鑰已下,人待有命,不得已徑宿直次,今始略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遞臣等之職,以重史閣,以快人心,不勝幸甚。批答出傳敎。

○丁酉二十八日卯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徐龍輔,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聞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翰林之擧,豈不太過乎?朝廷以堂陛爲重,此是輔國重臣,而年少二字之外,亦無他語,則其在相待之道,固不當若是也。國榮曰,翰林之事,誠過矣。上曰,闕內巡檢等事,守宮大將亦有管領之例,卿須種種申飭,可也。國榮讀奏卜相單子。上曰,今日政事,將出吏參乎?國榮曰,似當差出矣。上曰,卜相單子,往傳于大臣,使之加卜以入。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二十八日辰時,上御興政堂。大臣入侍時,領議政金尙喆,左議政鄭存謙,左副承旨吳載紹,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崔禧延,記注官金鳳顯,以次進伏訖。尙喆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鼎席不備,常以爲悶矣。今乃卜相,允協輿望,臣等不勝喜幸。上曰,右相非但樹立之卓越,才器德望,允合輔相之職,國事民事,庶賴而匡濟,卿尋一心共貞,以效匡弼之之責。尙喆尋曰,臣尋之居是職,已過周歲,而未嘗出一言,論一事,以贊治化,臣等之有無,不足關於國家,而至於右相,旣有樹立,且協輿望,見識器量,非臣等之所可及也。方當一初之政擢以爰立,國事甚幸。上曰,相臣之兼帶將任,有前例乎?尙喆曰,取考謄錄,則多有兼帶之例矣。上曰,或無拘礙之事乎?尙喆曰,別無拘礙者矣。上曰,然則敎書頭辭,以右相書之乎?尙喆曰,似然矣。上曰,禁將之爲守禦使時,別無親率軍兵故,心常虛疎矣。自除禁將以後,延和門一哨軍,以禁營入番,統領而居,自此宿衛頗緊,良可幸也。尙喆曰,臣等亦以爲幸矣。上曰,翰林疏大臣見之否?尙喆曰,未及見之矣。上曰,初疏則歸之於年少氣銳,不足深責,而至於再疏滿紙詬罵,張皇噴𰉃gg噴薄g,無復餘地,加以誅戮等語,輕易說去,有若重臣有罔赦之罪,然此何事也?國之待史官,只令假之以筆以重史體而已。至於堂陛,不可不嚴,此等之類,不可尋常處之。命載紹,讀翰林疏,令大臣就見,載紹讀訖。上曰,何如?尙喆曰,辭語太涉過矣。存謙曰,以重臣泛泛之說看作時,翰林溺職之罪者,尤涉過矣。上曰,林錫喆則必不辦此,金勉柱以渠家好疏之伎倆爲之,其家之人,必不當若是矣。命讀兵曹判書蔡濟恭疏。命書傳敎曰,雖非兵判,朝廷尙多老臣,疏辭殊涉太傲,此上疏給之,兵曹判書蔡濟恭從重推考。又命書傳敎曰,翰林二人之初疏,不啻爲年少氣銳之致,故略其過而批其疏矣。所謂二人者,又呈一疏,而張皇噴薄,專事鑿空,其無嚴畏之心,實有倍於兵判對辨之章矣。大抵兵判伊日之筵奏,實有不審之失,而及其對辨,毫無箚着,翰林之語,則翰林之所以曰,以史錄之私傳,其罪當戮,重臣筵奏,比之私傳,尤當如何云。然則重臣之筵奏,厥罪果至於誅戮猶輕乎?疏中其他云云等說,於渠猶是薄物細故,史官自史官,堂陛亦自堂陛,重臣以輔國之資,無大段之罪,則小官何必如是放恣詆斥乎?至於金勉柱,予則曰,無足怪也。自來渠家好上疏之伎倆,渠旣獨擺脫乎?初疏之批旣存重史官之意,今又不可一味假借,待敎林錫喆,檢閱金勉柱,先削職,後禁推。又命書傳敎曰,只晝講。命大臣先退。命書傳敎曰,昨授禁將,以本營之任,而闕內長領百餘名軍兵而宿衛矣。闕內各處巡檢,兵曹、摠府外,毋得爲之,而禁將之直宿,亶爲宿衛,則豈無點閱之擧?雖以守宮大將言之,巡審闕內,則況兩局重任乎?從今延和門入直禁衛軍,自當晝則巡檢,夜則摘奸,而除啓稟爲之,至於闕內各處宿衛軍兵,亦令無時摘奸,違法者棍治於騎省,以嚴紀律,以重宿衛事,禁衛大將洪國榮,牌招聽傳敎。上曰,注書出去,以大臣之兼帶將任,終涉,如何?更考前例以奏事,問于大臣。賤臣承命出問後回奏曰,更考謄錄,則故相李台佐、李宜顯,拜相後,皆辭免兼帶,仍爲許解云矣。上曰,大臣更爲入侍。出榻敎尙喆、存謙進伏。上曰,更思之。相臣之兼帶將任,多有拘礙之事,何以爲之乎?尙喆曰,俄者,史官出傳下敎故,引近例以奏,而將任兼帶,終有掣礙之事矣。上曰,謄錄入之。賤臣持入。上曰,都承旨入侍。都承旨洪國榮進伏。上謂國榮曰,相臣之兼帶將任,何如?國榮對曰,臣未知前例之如何,而旣是南漢守禦使,則必有報備局者,豈以大臣而有報狀之事乎?然則似此事,亦有掣礙矣。尙喆曰,然則用近例,似好矣。存謙曰,無妨矣。尙喆曰,雖用近例,右相出仕後,辭疏之前,不可出代矣。上曰,然矣。右相幾疏後,可以出仕乎?尙喆曰,三疏可以出仕矣。臣亦三疏後,始肅命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二十八日巳時,上御尊賢閣。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鄭民始,假注書李兢淵,記注官崔禧延、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曰,翰林徐龍輔,尙不承牌乎?民始曰,姑無牌去來矣。上曰,年少新進何敢如是乎?若不卽入來,當禁推,卽爲申飭。賤臣承命出傳。上曰,右相非但有樹立,爲人休休有長者風,今日拜相,亦云晩矣。民始曰,然矣。常於國事,必欲竭誠報效,此實可貴矣。上曰,《文獻備考兵考》卷持入。賤臣承命奉進,上命民始讀奏。上曰,古以守禦使,或謂兵使,或謂上使,注書出傳于大臣,使之考見文跡。賤臣承命出傳。上曰,近來軍門紀律解弛,無復緩急之可恃,豈不寒心乎?雖曰積弊,猝難盡祛,若以修擧爲事,則月計雖不足,歲計將有餘矣。民始曰,凡事必得人然後,可以修擧矣。上曰,更設政府署事之規,而亦使六曹,復其舊法,備邊司則只付邊事,似好矣。民始曰,政府復設,則備邊司自當只管其邊事,似爲名實相稱之道矣。上曰,翰林囚單子之尙不捧入,何故也?卽爲催促。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二十八日午時,上詣孝明殿。行晝茶禮入侍時,左承旨鄭民始,左副承旨吳載紹,右副承旨徐有防,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崔禧延,記注官金鳳顯,以次侍立訖。上具衰服,就板位上,俯伏哭,在位者皆哭,通禮啓請止哭。上止哭,四拜訖。仍詣盥洗位盥手,有防承水,載紹沃水,民始進巾受巾,上詣尊所西向立,載紹酌酒,有防受酒,上詣香案前跪,有防奉爐,民始奉香,上三上香訖。載紹進盞,有防奠盞,上降復位俯伏哭,在位者皆哭,通禮啓請止哭,上止哭,四拜訖。還齋室,諸臣遂退出。

○丁酉五月二十八日申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崔禧延,記注官金鳳顯,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上曰,兼史出去,招松都主人祈雨祭狀啓,胡不入來云乎?知入。禧延承命出問後,回奏曰,近來無往來之便故,不知消息云矣。上曰,湯劑還爲持去,夕入侍,更爲持入。絢奉湯劑先退。上曰,徐龍輔旣不參聽於筵中,又不干涉於疏事,則徑出已極怪訝,旣爲出牌,則屢違召命,其所處義,自同,與林錫喆、金勉柱者然,年少新進,此何道理?國榮曰,以其兩僚之被譴,不敢晏然,陳章徑出,無或怪也,而初旣不參涉於本事,則一味違召,亦涉未妥矣。臣與徐有防,屢書勸入,而終是固執,尙不入來,未知其所執之如何矣。上曰,此非渠之所自爲也,金勉柱輩,必慫慂而然也。上曰,同副承旨、工曹判書入侍。出榻敎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二十八日申時,上御奠賢閣。工判入侍時,工曹判書具允鈺,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崔禧延,記注官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曰,徐龍輔事,此何故也?徑出已極怪訝,而又是違牌,此豈年少新進事君之道乎?鎭衡曰,林錫喆、金勉柱之引義陳章,雖甚過矣。年少翰林之事,無或怪也,而至於徐龍輔,則隨衆引義至爲徑出違牌之境,年少之故,不能周思而然矣。上曰,此非渠之意見,林錫喆、金勉柱輩,必慫慂而至於此矣。鎭衡曰,林錫喆輩,豈有慫惥之理?渠亦豈可聽慫慂而爲此擧乎?此乃所見之執滯而然也。上曰,以林錫喆、金勉柱輩言之,蔡濟恭之疏,少無爲引之語,而發怒於年少二字,滿紙構捏,至以殺戮等語輕易擬諸人,重臣失言之過,有何關係,而擬以極律乎?鎭衡曰,觀其疏辭,太涉過矣。豈可以一時失言,至於此極乎?上謂允鈺曰,朝廷出一大臣矣。允鈺對曰,爲世道萬幸矣。上曰,修理之役,幾何爲之乎?允鈺對曰,大處幾盡畢役,而小小頹圮處,尙遠矣。上曰,誠正閣動駕前,可以畢役乎?允鈺對曰,似未及矣。命工判先退。命書傳敎曰,今者新命,予豈私卿?從此國事朝象,倚以爲重,不啻若中流砥柱,卿何庸巽辭例讓?今不多誥,須速造朝,輔予寡昧,玆命知申,用布小子之意。上曰,此傳諭,注書出傳於都承旨,往諭于右相之意傳之。賤臣奉傳諭,出傳于都承旨洪國榮。上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出榻敎上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出榻敎命書司諫林蓍喆疏批。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二十八日酉時,上御尊賢閣。坐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柳孟養,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謂龍輔曰,爾之所執處義,何等處義乎?必有所見,而然其詳奏之。龍輔對曰,聖敎至此,惶恐不知所達矣。上曰,林錫喆、金勉柱,旣非父兄,則何必聽其指揮,至違君命乎?雖父兄之言,不敢以荐違君命,況敢其僚官之慫慂,作此無嚴之擧乎?龍輔對曰,初不周思,猥自違逋,不勝惶悚矣。上曰,翰林之職,所以明是非,論善惡,而自家處義,旣如是不善,則何以明事之是非,論人之善惡乎?朝牌暮違,是何道理?以何所執,至爲君命之有所不受者然乎?爾是善處義者,旣呈肅拜單子,則肅拜未下之前,欲出而不可得,可以見處義如何,卽爲退去,任自爲之。龍輔惶恐不敢退。上曰,今者不退,亦違君命,其速退去。龍輔退出。上曰,徐龍輔旣承嚴敎出去,必不在於屋內。注書出去問之,賤臣承命出問後回奏曰,方在於藥房云矣。上曰,注書出去,招藝文館書吏,以汝之翰林,旣承嚴敎出去,當露處俟勘,不可偃在屋內,身爲館吏,何不引導官員乎?嚴問以奏。賤臣承命出問後回奏曰,聖敎旣如是嚴重故,方來廣達門外待罪云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二十八日戌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注官金鳳顯,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曰,徐龍輔之處義,豈不萬萬可駭乎?渠以年少新進,强引不當引之事,屢違召命,此何分義耶?國榮曰,林錫喆、金勉柱,雖涉過中,猶有所執,而至於徐龍輔,則誠萬萬不當矣。然而此是年少之致,似不必深責矣。上曰,徐龍輔方在何處乎?國榮曰,今方待令於閤外矣。上曰,卿見右相乎?國榮曰,俄者逢見,以爲夢想之外,擢拜相職,惶懍之極,罔知攸措云矣。上曰,俄者兵曹堂上,以草書,書軍號,事甚可駭矣。國榮曰,似是素不善書之致也。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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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鄭民始坐直。右承旨吳載紹。左副承旨徐有防坐直。右副承旨李鎭衡。同副承旨閔鍾燮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柳孟養仕直。事變假注書林雲喆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只晝講。

○李鎭衡啓曰,合辭方張之時,諫院無詣臺之員,除在外呈辭入啓受由外,獻納朴宗來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朴宗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載紹曰,只推。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吳載紹啓曰,刑曹啓目罪人供辭,與問目措語相同,致勤下敎,原啓目纔已還給,使之更修整以入,而該曹之不能檢察,誠極未安,當該堂上,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徐有防啓曰,兵曹判書蔡濟恭,禁軍別將望擬入事,已有成命,而昨日旣違召命,今日又不擧行,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使之擬入,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蔡濟恭,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禁軍別將擬入事,命下之後,連違召命,終不擧行。明日親押時,雲劍望,亦不擬入,其在事體,誠極未安,更卽牌招,使之斯速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蔡濟恭,再牌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而連爲召命,禁軍別將望,尙不擬入,其在事體,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鄭民始啓曰,禮曹判書洪樂性,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又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閔鍾燮,時在京畿驪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依啓。

○李鎭衡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受由外,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有防,以兵曹言啓曰,依傳敎,再昨日標信誤傳宣傳官南愼五,決棍五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臣金尙喆箚曰,伏以臣,昨詣賓廳,忽伏承首揆晉拜之命,惶恐隕越,莫省攸措。及登前席,天語諄諄,責之以過謙,勉之以匪懈,藹然如父詔子,仰聆聖諭之敷心,不覺感淚之盈眶。念臣不肖,無所短長,而荷兩朝不世之遇,中書一席,依舊自在,上天雨露,殆若獨偏,臣雖無狀,豈不欲竭知殫誠?以效萬一之報,而奈此駑力已盡,驢技已窮,何哉?臣所進昨年國挽中,追先報後誠徒切,薄質菲才願莫伸云者,卽臣眞情實狀,揣分量已,非不知早自引免,而朝家多事,有非言私之時,鼎席不備,實無得間之路。雖不得不至今遲徊,區區乞退之情,譬如縛者之求解,痿者之不忘起,而不惟不得退,乃反循序而進,俯仰恧蹙寧有是哉?噫,逢千一淸明之會,處左右匡弼之列,仰贊新化,相須寅亮,斯乃人臣之至願。況今枚卜惟吉,輿望允叶,如使臣,有可以協力推車,則此時此任,抑何心飾讓爲哉?第臣蒲柳早謝,桑楡已暮,隔氣作祟,聰聽漸失,痰暈頻發,健忘特甚,筵席奏事之際,苟非笏記,輒多遺失之狀,僚席之所知,聖鑑之所燭也。神精之消落如此,疾病之侵尋又如此,而方當暵乾太甚,聖心焦勞之時,仍因蹲據,强所不强,終至僨誤,自速罪戾,則臣雖不足言,其亦何補於國事哉?昨日祗肅,勢非獲已,而反復思惟,理難仍冒略具短箚,仰暴情實,倘蒙聖慈,俯垂鑑諒,亟賜鐫免,則非臣之幸,卽國家之幸也。臣無任瞻天祈懇之至。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晉秩首揆,卿雖上箚控辭,顧今求治之時,元輔重任,捨卿奚先?況於昨日前席,予有所敷心之諭,卿何不諒予小子慇懃之志,復事呈入文字,有若循舊例者然哉?予不多誥,卿須體此至意,卽起視事,弘濟時艱。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領議政。

○丁酉五月二十九日卯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徐龍輔,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國榮曰,日熱轉酷,而雨意愈邈矣。上曰,渴悶可勝,又將設行祈雨祭矣。命書傳敎曰,今夏亢旱,可謂極無,此月將晦,霈意愈邈,民事其判,此將奈何?重以凄風冷霧,朝聚夕起,此皆由於寡人之過,而亦何弛修省之道乎?再次祈雨祭,不卜日,再明日受香,而若未得大霈之滂沱,則間或有霏灑時,該曹及該房,切勿以停止一款,容易煩稟事,亦爲分付。國榮曰,當此悶旱之時,過用聖慮之中,日熱又酷,此時保嗇之道,不容少忽,孝明殿朔祭,以攝行下敎,似好矣。上曰,卿懇如此,當下敎矣。上曰,左承旨、同副承旨入侍。賤臣承命出傳,左承旨鄭民始,同副承旨李鎭衡進前。上曰,孝明殿朔祭攝行,親押代押。出榻敎上命國榮先退,命民始、鎭衡,分讀各道狀啓訖。上曰,徐龍輔之處義,豈不可駭乎?民始曰,徐龍輔則比諸林錫喆、金勉柱,尤涉過中矣。上曰,林錫喆、金勉柱事,亦甚可駭矣。新進口氣,豈可如是乎?鎭衡曰,疏語太欠忠厚矣。上曰,近來禁府之罪人,亦入於長房乎?民始曰,曾於先朝因下敎,毁撤房堗矣。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二十九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詣臺臺臣,同爲入侍時,特進官金華鎭,同知事吳載純,參贊官林得浩,侍讀官沈有鎭,檢討官朴祐源,假注書李兢淵,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徐龍輔,宗臣安春君烿,武臣許𡨶,掌令朴在源,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有鎭進讀《春秋》,自葬陳桓公,止知聖人治國如指掌之說矣。上又讀新受音訖。有鎭曰,周王伐鄭之擧,不可謂之天討故,孔子於天王,不書天字,以寓貶意矣。《胡傳》曰,移討陳魯,則可謂天討,此只就陳魯,與鄭罪犯之有大小而論也。臣以謂《周禮》九伐之法,元無親征之制,其時周王,命師致討,則可謂之天討,而如果親征,則雖伐陳魯,亦不可謂之天討,此等處,胡傳亦似有未盡者矣。經曰大雩下大文,又曰螽是不雨也。魯之雩,雩于上帝,此僭禮也。胡氏亦引泰山,不如林放之訓,以譏之,以是觀之,上帝豈有孚格于非禮之祭乎?然則魯之不雨,宜矣。今日亢暘斯酷,而我國雩祀,只祭我國山川及社稷,則典禮得宜,且我殿下悶旱,頃日絲綸及今日傳敎,皆辭旨惻怛,日前入侍,聖衷渴悶,敎意勤摯,聽聞所及,在下臣民,莫不感頌而欽仰。民心所在,天意可見孚格而靈應,庶幾乎捷於桴鼓,而見今雨意邈然,誠悶迫矣。桑林之禱,則言未已,大雨方數千里,而今則不然,蓋殿下之誠敬,猶有所未及於成湯而然也。殿下勿以其如此,而少弛警惕之念,恐懼修省之方,靡不用極,聖而益聖,尤加勉勵,則至誠而不動者,未之有也。畢竟滂沱之澤,庶可翹足而待,若然則成湯不必專美于有商,以是爲期,夙宵對越之念,終始如一,深有望於殿下焉。上曰,所陳,果好矣。可不體念乎?祐源曰,此章曰《春秋》天子之事,述天理而時措之也。天理之理字,卽義理之理字,今《明義錄》一編,乃一部《春秋》也。義理益明,國是大定,而三司大同之論,尙今靳允,群情抑鬱此天理,猶有所未盡處也。《春秋》述天理三字,爲今日第一義,而凡日用事爲之間,天理流行無往不在。伏願殿下,益加操存省察之工,一動一靜,一政一令,必循天理,以合時措之宜焉。上曰,下番所奏,亦好矣。載純曰,儒臣皆已仰奏,別無可達之文義,而傳中端本二字,其義爲正心,自古論治道,必以此爲要者,人主必先正其心而後,政令百爲,無不出於正矣。周之天子,不能正心故,征伐而不得其當,此所以正心,爲人君之急務矣。華鎭曰,文義,諸臣旣皆仰奏,別無可達之語矣。第因旱雩祭,有國之所重,而魯以諸侯,不雩於其國之山川,而雩于上帝故,特書一大字,以貶其不當祭而祭者,亦可見《春秋》謹嚴之意矣。得浩曰,臣則別無可達之文義矣。上命經筵先退。在源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黑山島荐棘罪人述海,設鞫嚴問得情。上曰,不允。請罷五月庭試榜。上曰,不允。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命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削黜罪人金漢耆,亟施竄配之典。上曰,不允。請南海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設鞫嚴問。上曰,不允。請故判書李潭,亟施追削之典。上曰,不允。仍命臺臣先退。上曰,今番翰林之上疏,承旨則以爲,何如?得浩曰,新進事,恐似太過,而臣未能的知其何如矣。上曰,新進之習,豈不可駭乎?承旨之家,素好如此高激之論耶?得浩曰,臣家,素不爲高激之論矣。上曰,他承旨入侍。賤臣承命召入,同副承旨李鎭衡進前,上命得浩先退。命書傳敎曰,奏對太無模稜,左副承旨林得浩遞差。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五月二十九日未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嶺南雨澤狀啓。上曰,嶺南雨澤,雖不周洽,比諸諸道最勝,甚幸。國榮曰,非但嶺南之最勝,三南雨澤,往往有洽足處云,非畿內、兩西之比也。上曰,來月初八日,卽肅廟忌辰也,先王朝,每於是日,獻酌於璿源殿,而昨年闕禮,予庸愴悼,予將以繼述之意,當行酌獻禮,百官若入參,則服色磨鍊難便,當自內,行禮矣。國榮曰,聖敎甚好矣。繼志述事,卽人君之盛事,而先大王奉先之誠,殿下繼而行之,凡在瞻聆,孰不欽仰?上曰,所重在焉。此不可以傳敎,分付,當召禮判分付,好矣。國榮曰,好矣。上曰,禮判入侍。出榻敎國榮曰,八日酌獻禮,則何日動駕乎?上曰,七日可當動駕矣。國榮曰,八日卽爲還宮乎?上曰,然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二十九日申時,上御尊賢閣。禮判入侍時,行禮曹判書洪樂性,右承旨徐有防,假注書柳孟養,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謂樂性曰,來月初八日,卽肅廟忌辰也。先王朝,每於是日,行酌獻禮於璿源殿,予欲繼先志,將於八日,行酌獻禮,禮曹草記取稟,八月一體取稟,此後每年,亦依例草記,可也。樂性曰,當依下敎擧行矣。上曰,卿方帶尙方提調乎?樂性曰,然矣。上曰,自內所乘小輿,年久傷破,不堪用,自尙方,更爲造入,可也。命禮判先退,命讀領相箚子,賜批。命書傳敎曰,行副司直閔鍾燮,承旨除授。又命書傳敎曰,再次祈雨祭獻官,依日前下敎,以重臣塡差,諸執事亦爲另加擇差。又命書傳敎曰,昨日忘未下敎矣。中官亦有越捧之例故,翰林徐龍輔,有越捧之命,而更思,幺麽小官,罪旣不輕,則繫之犴狴,投之嶺海,無所不可,何必越捧,有若位高之臣然哉?此雖小事,適足以啓此輩縱恣之一端,待敎徐龍輔越捧下敎,卽爲爻周。上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出榻敎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二十九日戌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徐龍輔,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曰,遇災減膳,雖似應文之事,而其在恐懼之道,不可竝與此等而廢之矣。國榮曰,聖敎誠然矣。進德修政,實爲畏天之本,避殿減膳,不過畏天之末,而欲務其本,則亦不可廢其末也。上曰,卿言,是矣。命書傳敎曰,詩不云乎?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斁思,誠意未格,一霈尙靳,至於減膳,雖是修省中備例之事,而亦不趁卽下敎,豈非予斁思之一端乎?自今日,減膳十日事,分付廚院。國榮曰,兵判連日違召,事甚未安,宜有飭敎矣。上命書傳敎曰,兵判之連日違召,分義寒心,待明朝,更爲牌招。上曰,奉常寺祭酒二甁入之事,分付。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5月30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鄭民始坐直。右承旨吳載紹。左副承旨徐有防坐直。右副承旨李鎭衡。同副承旨閔鍾燮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柳孟養仕直。事變假注書林雲喆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晝講次對,同爲入侍。

○又傳于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又傳于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後,諸執事進排官,摘奸以來。

○傳于徐有防曰,時囚罪人林錫喆、金勉柱,竝放送。

○以掌令朴在源,獻納朴宗來,牌不進罷職傳旨,又傳于曰,只推。

○傳于鄭民始曰,京畿御史,與北漢御史,明日同爲入侍。

○徐有防,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殺手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自上,方在減膳中,復膳間,依例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伏見所下此漢暗行御史李敬養書啓,則末端不書年月,莫重奏御文字,致有此不審之擧,事甚未安,原書啓,還爲出給,更爲修整以入,而當該御史,推考警責,臣亦有矇然不察之失,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認以年月之漏書而還下乎?然則抑亦瑣矣。該房之替當,不已疲乎?左副承旨徐有防推考。

○丁酉五月三十日寅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徐龍輔,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近來軍門之習陣,有名而無實,此甚可悶矣。大抵治兵之道,貴乎精而不貴乎多,苟欲其精,則不敎而何哉?各營軍兵,不爲不多,而實無緩急可恃者,此專由於將臣不善敎鍊之致也。卿於習陣等事,着意爲之,好矣。國榮曰,昇平日久,將臣恬憘而然矣。雖欲使軍兵,精銳可用,此非一朝一夕之可爲,惟當漸次敎訓然後,可以成精鍊之卒矣。上曰,然矣。上曰,聞近來習陣時,大將晩後出去故,軍卒每有饑乏之患云,早爲出去,好矣。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三十日辰時,上御興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尙喆,左議政鄭存謙,行工曹判書具允鈺,行吏曹判書鄭弘淳,左參贊李重祜,戶曹判書洪樂純,行副司直李柱國、鄭一祥,校理沈有鎭,左副承旨徐有防,假注書柳孟養,事變假注書林雲喆,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欲一開講,則屢下司謁,促令詣閤然後,始得爲之乎?至於今日而稽忽甚矣。晝講停。尙喆曰,莫重晝講,不卽詣閤,致有停講之敎,自下之稽忽,殊甚駭然,當該承旨及玉堂上下番,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尙喆曰,旱氣轉甚,此時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旱甚可悶。尙喆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卿於前日,已經首相,而今番則尤爲欣幸。尙喆曰,昨承聖批,以循例者然爲敎故,其在義分,他不暇顧,入參賓對,臣心惶恧,一倍於前矣。臣於殿下,豈可有例讓之辭,而一味蹲冒,誠爲悶迫矣。上曰,卿言過矣。顧今朝廷,捨卿而何?須勿過讓。尙喆曰,聞農家消息,則初五日內,可以得雨云,若於此間得雨,則可無不及之患矣。上曰,時或霏灑,旋卽開霽,尤爲悶迫,卽今市直,何如?尙喆曰,市直,比春間,小下云矣。樂純曰,京外則麥事稍豐故,市直不下云矣。尙喆曰,今日次對,旣無回啓者,又無筵奏者,而明日卽六月也。吏兵判具備然後,褒貶,議政次第爲之,兵判連事違牌,無意行公,此與無端違召有異,大政不遠,不可一任其虛縻,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更爲牌招後,當觀勢爲之矣。命書傳敎曰,特敎之下,又復違召,雖與全無所據有異,分義道理則可謂掃地,兵曹判書蔡濟恭從重推考,更卽牌招。尙喆曰,伏見減膳十日之敎,修省之德,實爲欽仰,而許久減膳,下情悶迫。上曰,災不虛生,寔由予過,十日減膳,猶不足以消災,憂悶不可言。尙喆曰,各司褒貶,來月初,次第當行,而旣有減膳之命,則不可循例擧行,何以爲之乎?上曰,依例擧行,可也。出擧條尙喆曰,備局副提調鄭民始差下之後今日賓對,不爲來參,事甚未安,推考警責,申飭行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各道鄕薦,幾盡入來,而向有特敎申飭,今番都政,取其名實最著者,當爲擧一聳百之政,而聞嶺南、湖西,尙無剡擧之事云,此雖出於難愼之意,事體誠甚未安,兩道道臣從重推考,使之卽爲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事極未安,另加嚴飭,趁今都目前,使之狀聞,可也。出擧條樂純曰,嶺南、湖西,卽士之驥北也。薦引一節,各別申飭,以爲收用,似好矣。上曰,嶺伯事怪矣。關係甚重,而尙不究覈狀聞,且臺啓,旣以爲先重推爲言,則宜有自引之章,而尙無消息,未知何故而然也。存謙曰,似當詳査故,自然遲滯,而尙今遷就,事甚怪矣。上曰,騎馬一匹立之,宣傳官一員入侍。出榻敎宣傳官吳毅常進前。上謂毅常曰,爾往禁營習陣,所以日熱,如此軍兵,驅馳爲難,且湯劑進御之時將近,速爲入來事,傳于大將,可也。毅常承命先退。上曰,宣傳官南愼五誰也?存謙曰,南延年之孫也。尙喆曰,延年立慬,卓然矣。弘淳曰,其時立節中,洪霖以營禆,能奮身赴死,尤爲卓異也。上曰,難矣。上曰,劇暑習陣,爲軍兵可悶,而禁將則初除故,雖許閱武,此後則各軍門習陣,限生涼間,停止無妨矣。尙喆曰,聖敎甚好矣。尙喆曰,文臣登科十年人及年五十人,例爲筵稟陞六,分付銓曹,使之按例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褒忠奬節,人君之盛事,端廟朝死節六臣,先王朝,有贈職賜諡之擧,蓋所以扶世敎而樹風聲也。其後因相臣所奏,又有朴彭年旌閭之命,而今聞河緯地奉祀孫錄用之後,亦能成立門戶云,棹楔之典,不宜與彭年異同,分付本道亦使之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封山禁松,法意至嚴,而如湖西之安眠島,尤是緊要之地,頃見京畿道臣所報,京中牟利輩,貿來此島松近百株,作板於永宗鎭近處,而被捉於本鎭云,故聞甚驚駭,査問於該道水使處矣。卽見其査報,則以爲昨年前水使在任時,兵船改槊餘材木十五株,戰船改槊餘材木三十株,禆將趙廷采,與由吏姜俊得,居間發賣於京江居馬希大、馬興石等處,洪州地土船材三十株,亦爲發賣於馬興石處云,事旣現發,不可不各別嚴處。當該水使拿問定罪,禆將趙廷彩,押送該營,使水使,大張軍威,與符同之由吏姜俊得,從重嚴棍後,竝令遠地定配,買來作板之京江、兩漢,令秋曹嚴刑,考律嚴處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左議政鄭存謙曰,其見捉木物,則屬公於戶曹,似宜矣。上曰,依爲之。尙喆曰,以此事觀之,安知諸道禁山,亦無此等之弊乎?以此擧條,一體嚴飭於諸道水使,俾知有國法,何如?上曰,所奏是矣。依爲之。來頭御史之行,亦當廉察其勤慢,自備局,亦以此意嚴飭,可也。出擧條尙喆曰,吏判商定庶類,節目以入矣。待右相出仕,共議稟定,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尙喆曰,大臣之兼帶守禦使事,頃已仰達,而實多拘礙之事云矣。上曰,五營制出後,五軍門爲兵判節制,豈以大臣而受節制於兵判乎?不得不用近例爲之矣。尙喆曰,似然矣。上曰,各軍門及兵曹所儲錢穀虛實,不能詳知,從當遣御史,一番翻庫,豫令該營大將及兵判,知之好矣。尙喆曰,此亦可爲之事矣。上曰,吏判之爲守禦使幾次。弘淳對曰,二次爲之矣。上曰,南漢穀簿虛實,何如?弘淳對曰,虛實則不能詳知,而元數爲七萬餘石,石數則如數積置,多有不完石云矣。上曰,別營放料之斗斛,終無平均之道乎?尙喆曰,已成痼弊,未可猝然改易也。樂純曰,臣於向日,往見其放料,則斗斛比他最大,且斗量之時,必倍厚量給,已成謬例,今不可猝然釐革也。上曰,如此則同律度量衡之義安在?大抵自內所用衡子,亦有輕重不比之類,良可異也。存謙曰,量衡斗升之不均,無處不然,此亦大可悶然者矣。上曰,別營料米之斗量以給,自何時始乎?尙喆曰,戊申前,計石給之矣。戊申亂中,以斗量給故,是後便成規例,至今襲謬,不得變改矣。尙喆曰,保民司撤罷當否,待右相出仕,當爲稟處,而事甚難處矣。上曰,保民司存罷,予思之,而罷固難矣。當初創設,旣出於爲民之聖意,則到今何可罷之耶?予則以爲重難矣。尙喆曰,今日賓廳,吏判、戶判皆曰當罷,而臣意則保民司設置後,勿論實效之必如何,此槪爲除弊,而今若復舊,有若使法司下屬,一任其侵漁小民者,終涉,如何?今此革罷重難之敎,臣實欽仰矣。以官帽復舊事,有此保民司當罷之論,臣等更加商確,保民司之仍置,燕行公費之變通,從當更爲筵稟,以俟處分矣。弘淳曰,向來以玉山大嬪房祭享所用生獐事陳稟,而有毓祥宮祭享所用考稟之命矣。毓祥宮祭享所用,本以生獐,而癸酉後,改以生猪磨鍊,四仲朔祭享,各用一口,四名日則無磨鍊之事矣。獐猪變通,似有意義,祭物酌定,事體亦重,令禮曹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近來經用之每患不足,良可怪也。適見列朝一年所入米數,則孝廟朝九萬石,顯廟朝十萬石,肅廟朝十二萬石,而財用有餘矣。先王朝以後,所入過於此數,然尙患不足,此有司不職之故歟,貢物繁多之致歟?樂純曰,凡係貢物中,多有不緊者故,糜費亦不少矣。上曰,加出貢物中,擇其最不緊者罷之無妨矣。樂純曰,貢物爲今大弊,其中多有可減者矣。弘淳曰,此不可猝然減省也。樂純曰,臣待罪度支,纔四五朔矣。其間略見曹事,則凡諸零零瑣瑣等事,百弊俱生,實難矯救之道矣。上曰,近來內入白綿紙,不成貌樣,何故也?樂純曰,紙地事,可謂末如之何矣。上曰,旣曰白綿紙,而無異於行用壯紙,良可寒心。樂純曰,紙品之不好,雖本自如是,臣不善檢飭,莫重內用之物,如是薄劣,臣誠惶恐矣。尙喆曰,均役後,僧徒漸少,浮出不多故,紙地極貴,品且不好云矣。樂純曰,此非僧小而然也。近來紙産邑宰,浮出絶品之紙,以爲饋遺之資故,以此之故,不能專意於公用紙地矣。朝家若使兩南,別設紙所,隨用上納,則亦一矯弊之道也。上曰,如此則紙契貢人,豈不稱冤乎?樂純曰,紙契貢人,今方倒懸故,渠輩必不怨矣。弘淳曰,年前內氷庫藏氷減數之後,頒氷處所,未曾有減,而負氷軍則減其半,人少役多,每有生事之患,不可無變通之道,依前以十名定數,則可以無弊擧行,而此如不得,則依節目,闕內進排外,各宮以下所頒,使各其處受去,亦未不可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旣不減頒氷之處,則不可以張數之減削,又減軍士,此則依前雇立,可也。出擧條上曰,闕內氷丁,間多偸賣之弊,外庫則必無足可言。當初張數之減,爲其省弊,而闕中所用,每每不足,至爲別判付加入,此無他,紀綱所致也。弘淳曰,外庫所儲,每患不足,至於貿用之境矣。尙喆曰,此等事,雖下吏輩作俑,爲其官員者,全不檢飭之致也。上曰,然矣。存謙曰,永眞丹,時或進御乎?上曰,時時調服矣。存謙曰,夏節生冷之爲害不少。雖於煩渴之時,勿爲過進伏望。上曰,非不知生冷之爲害,而每當極暑煩渴之時,不覺過量,良可悶也。弘淳曰,春間,大臣以備局所管軍作米等穀物,從當摘奸,而預爲申飭事,筵稟行會矣。常賑穀,均廳軍作米,當一體摘奸之意,竝爲申飭各道,何如?上曰,依爲之。弘淳曰,數年前,以各邑畢還分後,一從留庫實數啓聞,而各邑之某倉某庫所在穀物,隨其名色石數,區別懸錄,以防摘奸時,指東指西,莫可模捉之弊事,行會各道,而數年之間,未有一番摘奸之事,各邑擧行,似不無視作文具之慮,道臣照檢,亦未必如初頭動念,另加申飭,俾無疎虞之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三十日巳時,上御尊賢閣。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鄭民始,假注書柳孟養,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曰,今日賓對,何不入來乎?民始曰,一番陳疏後,將欲行公故,今日則不得進參矣。上曰,晝講時刻已過,而詣閤遲滯,至於停止之擧故,大臣請推承旨、玉堂,此政院遲滯乎?民始對曰,司謁出傳下敎故,政院、玉堂則卽爲詣閤矣。上曰,然則此司謁遲滯之故也。推考擧條勿出,可也。上曰,雨意漠然,民事誠爲罔涯,屢次祈雨,冥應愈邈,此實予誠意未格之致,自顧誠淺,不勝焦悶。民始對曰,今則民事萬萬遑急矣。上曰,至於東北,則昨年已經大無,艱辛督運,僅僅救濟,而今年若又判歉,則東北之民,幾將無類,尤切焦迫。民始曰,東北專以黍粟,耕種黍粟,卽是旱草,雖亢旱,胚胎時若得雨,則可以免凶云,今不必深慮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三十日未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徐龍輔,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曰,今日習陣,何如?國榮曰,軍兵之鍊習,似勝於御營,而謂之可用之兵則遠矣。上曰,今日次對,以保民司革罷事,有所酬酢,革罷保民司當否,何如?國榮曰,保民司事,俄果聞之於入侍諸臣,而臣則以爲,自上,不可不審量而處之者也。當初本司未設之前,秋曹、京兆兩法司之官用雜費,吏隷之料布,元無出處故。乃以禁亂與杖配等收贖,發牌推捉時捧價,以補公私需用,此旣法司應出之物,則法司之以此需用,似無所害,而上自官員,下至吏隷,凡所用度,專靠於債贖一路,則其間私意參錯之弊,勢所使然故。凡係作奸犯科之類,若或富人,則無論杖配,擧皆納贖倖免,而至於貧殘小民,無以備納故,毆打鎖械,侵虐之端,不一而足,固已萬萬可矜。此外,又有許多債名,爲小民難支之弊,而兩法司之許多吏隷,旣無料布,則雖欲禁其徵捧之習,其勢末由故,因循謬習,汔未變通矣。先朝甲申年間,因一輪對官所懷,渙發綸音,特命有司之臣,與大臣會議備局,定成節目,始創保民司之名,而自上,先減御供,甲冑價米,亦令度支,以應辦色官帽條,會錄銀作錢,爲一萬二千餘兩,以爲官府應用及吏隷朔下之資,仍命痛禁吏隷許多侵虐之弊矣。所謂官帽,以有弊端因先朝定頉,革罷之後,他無給代之道故。又有關西米移劃之擧,以此之故,國家之經用益匱,而法久弊生,防禁債錢之朝令,反歸虛地,侵虐小民之弊端,復如前日,是以今之議者,皆曰無前之經用難繼,許多之民如前,毋寧更罷保民司之名,所下雜費,還屬各司後,兩法司之公私需用,一依本司未設時例爲之,爲可。此言外面驟聞,雖或近似,而臣意則獨以爲不然。大抵爲治之道,得財非難,而得民爲難,當初本司之設置,實出於先大王軫恤民隱之盛意,今雖曰設置本司之後,只有經費耗縮之患,未見民弊除祛之效云,而旣設本司,吏隷口腹之資,雖有所區劃其爲侵虐,猶尙如此,若又革罷,使吏隷無料無布,不得資生,必將任意充慾,無所不至。其爲害民之政,孰甚於此乎?中外經費,雖云匱乏,欲惜萬餘金之費,坐失京內十萬生民之心,非計之得者也。爲今矯捄之方,莫如仍舊設置,只禁其侵漁之弊,如有犯者,隨現重繩,俾吏隷,得以資生,俾小民,得以安業而已矣。上曰,爲此萬餘金之浮費,以致許多民之失望,實非予意,而況先朝特敎定式之後,雖有如前之弊,何可輕易變通乎?卿之所云,得民爲難者果合予意,將欲依卿奏爲之矣。國榮曰,右相入來後,更爲下詢而處之,似好矣。上曰,朝家政令,無論大小,其在損上益下之道,苟利於民,雖有些少經費之耗縮,不必顧惜。此非但保民司一事,凡事,莫不皆然矣。國榮曰,官帽一節,大臣亦有所奏云,而勿論存革之當否,旣是與彼國交易之事,則乍創旋革,旣罷復開,殊非交隣以信之道,此雖象舌輩私相買賣者,名以官帽,則彼人豈有不知之理乎?官帽之名,似難更設於旣革之後矣。上曰,卿言實如予意。大抵朝廷,毋使彼人,有所窺測,好矣。國榮曰,此則廟堂,必當爛漫講確,稟定於次對時矣。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五月三十日戌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忠淸監司狀啓。上曰,湖西之火災,亦甚孔慘矣。國榮曰,京江亦多失火處云,此是旱氣熾盛之致也。誠極可悶矣。上曰,各道則間多得雨處,而京畿尤甚矣。國榮曰,如是度日,此月又盡,誠爲渴悶矣。上命讀京畿御史李秉模書啓。上曰,御史書啓,事有條理,言亦詳明矣。國榮曰,然矣。上曰,明日領、左相入侍。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