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正祖/元年/四月

三月 四月 五月

4月1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亨逵坐直。右承旨鄭民始坐直。左副承旨吳載紹。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運彬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朔祭罷後,大殿、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奉朝賀、兩司、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李亨逵曰,都承旨入侍。

○李鎭衡啓曰,合辭方張之時,諫院無詣臺之員,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檢閱單金勉柱。

○鄭民始啓曰,新除授藝文館檢閱金勉柱,時在平安道平壤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亨逵曰,右承旨入侍。

○大司諫□□□,司諫□□□獻納洪昌漢,正言安廷玹□□□□□□□,□傳于徐有防曰□□□□□,洪國榮□□□□特加□□□□□。

○傳于鄭民始曰,□□□□□□□□□殿、延福殿,夏享大祭,諸執事,令吏曹郞廳,摘奸以奏。

○洪國榮,以奎章閣言啓曰,《璿源譜略》,奉安於奉謨堂,以開月初擇日擧行事,命下矣。令日官推擇,則來四月初二日午時爲吉云,本閣堂郞,與宗簿寺堂郞,具儀仗鼓吹,陳而不作,以此日時,陪進奉安,何如?傳曰,允。自敦化門,從永肅正路陪進。

○吳載紹,以戶曹言啓曰,文昭殿碑閣、淨業院碑閣、追慕洞碑閣、蠶壇碑閣、流霞亭,發遣本曹郞廳奉審,則文昭殿北邊壁沙壁一庫剝落,淨業院御筆懸板紗籠破傷,追慕洞碑閣蓋瓦脫落四面,墻垣蓋瓦破傷,蠶壇西邊紅箭門柱根,塗灰剝落,流霞亭正堂風遮草芚破傷,中竹一介折傷,千慕堂雨漏二庫,萬懷堂御製懸板片鐵破傷,雨漏一庫,墻垣瓦子,庫庫脫落處,卽令修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民始,以兵曹言啓曰,去春三朔能麽兒考講時,訓鍊院僉正成堣,判官趙升鉉,主簿崔範重,宣傳官柳晦源、南有寬,武臣兼宣傳官朴順陽、李義彬、洪繼善、尹壽民、蔡顯五、趙鎭祿、具綱、李恒遠,部將韓翊柱、李斗周、陳宗文、李光進,守門將元命輔、朴聖恕、孫國仁、徐志逸,一次不通。都摠府都事李衡直、具綜、金魯行,武臣兼宣傳官張齊賢、鄭光述,守門將高碩崙、李命松,掌苑署別提曺光彦,內贍寺主簿鄭重羽,二次不通。都摠府經歷徐有龍,訓鍊院判官李長煜,部將申聖模三次不通。依定式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徐有防,以兵曹言啓曰,去三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當爲設行,而連因有故,今已逾月,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民始,以禮曹言啓曰,卽接繕工監所報,則今此元陵陵上莎草有頉處,修改時,本監提調一員,當爲進去,而提調戶曹判書洪樂純,以身病不得進去。提調吏曹參判沈履之,受由在外。依例工曹堂上代行云,本監提調有故,則工曹堂上代行,已有規例,今亦依所報施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掌令金致九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措辭見上

○請黑山島荐棘罪人述海,拿鞫嚴問得情。措辭見上

○請洪龍漢遠地定配。措辭見上

○請罷乙未五月庭試榜。措辭見上

○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命王府,拿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

○請放逐罪人安大濟,更令王府,拿鞫得情。措辭見上

○請河東府定配罪人李克生,依律處斷。措辭見上

○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依律處斷。措辭見上

○請削黜罪人金漢耆,亟施竄配之典。措辭見上

○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措辭見上

○請削黜罪人李澤遂、會遂竝施屛裔之典。措辭見上

○請韓後翼,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措辭見上

○請昌城府定配罪人趙𡷗更令王府,拿鞫嚴問。措辭見上

○答府曰,不允。

○都承旨洪國榮疏曰,伏以臣,以年則淺,以學則蔑,百無肖似,最居人下,釋褐之初,特蒙我英宗大王眷顧之恩,吉士之敎,至及簪筆之微,區區自效之心,感結無地,不幸仙馭上賓,報答已矣。中夜思惟,有淚盈眦逮事我殿下,荷天地罔極之恩,逢千載不世之遇,古人所謂外結君臣之義,內托骨肉之親者,正指臣今日際會也。臣門寒跡孤,惟殿下憐之,人忌世屹,惟殿下拔之,才疎識短,惟殿下任之,臣之一身毛髮,非臣之有也。臣亦不知何以得此於聖明之主,致位於宰相之列,自懼自疑,何嘗夙宵已也?嗚呼,向來之事,尙忍言哉?禍煽於宮省,變起於戚畹,四百年宗社,其將稅駕無所,思之骨靑,念之膽掉,方其時也,殿下之危,可謂岌乎殆哉。嗚呼,我英宗大王,以至慈之情,重以日月之明,奸賊莫售,凶徒自敗,於乎不忘,天高地厚,亦惟我王大妃殿,以姙、娰之德,念宗國之重,保護我殿下,撫愛我殿下,集慶湯饍之際,未或跬步而暫離,永善醞釀之時,必於辭氣而先察,逆折禍萌,丕贊大策,此則大臣公卿之所不知,朝廷八方之所不聞也。惟殿下,涕淚而下敎於臣,惟小臣掩抑而承聆於殿下者也。日月雖久,怳然如昨,慈覆之恩,莫大之德,可與我英宗大王,匹美於萬世,有辭於天下,今方諸逆就戮,義理大明,大臣諸臣,迭請編書,以垂來後,是書也。卽不刊金石之文也,豈徒然哉?臣奔走夙夜,未預纂輯之役,而編成之後,取以見之,箚批之下,伏而讀之,無狀賤臣姓名,居半於其中,嵬然爲保護之主人,噫嘻,此何事也?當殿下孤危之日,苟有秉彝之士,孰不沫血切齒?不與賊共生,而特以臣夤緣倖會,跡忝僚屬,有人所不知而知之者,有人所不聞而聞之者而已。何有尺寸之功,補益於宗社之危乎?其早夜焦心,拚死衛君,臣不如鄭民始也。手樹綱常,只知國家,臣不如徐命善也。此皆聖明之所俯燭,賤臣之所仰奏者也。嗚呼,無功而曰,以有功,上失其政,無功而自以有功,下誣其身,天地神明,臨之在上,質之在傍,臣豈敢飾辭例讓於殿下之前哉?局役已訖,刊布在卽,臣之蘊抱者,不陳於今日而更何待乎?嗚呼,王大妃殿聖德,如彼其盛未遑闡揚之道者,蓋殿下有所待矣,而是書之編,箚箋之間,在下者,安可不一語揄揚,以答聖母之恩乎?伏願殿下,將臣疏本,下諭於纂輯諸臣,思所以發揮於篇首,以光聖孝,仍刪臣名之太過分數者,以嚴書法焉。答曰,省疏卿之苦心具悉。東朝保佑之德,予豈無表揚之心,而仰體撝謙之盛意,未及一諭於朝廷矣。卿之歸美之惋,揄揚之誠若是懇至,益感予衷,當令纂輯之臣,如卿所陳,謹書於編首,至若疏中辭巽,是豈卿之可以讓於人者,而予之可以私於卿者?噫,非卿,曷予有今日?且觀本編,則褒卿之功,美卿之忠者,自是一世之公議,卿何庸辭爲?

○統制使李邦綏狀啓,玉浦鎭兵船格軍鄭介發等渰死事,傳于吳載紹曰,令本道,恤典擧行,

○丁酉四月初一日,記事官姜彙鈺,義禁府啓目,文天絿,以科場加矢罪,依大明律,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私罪照律事。傳曰,依允。

○丁酉四月初一日辰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徹宵將事之餘,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國榮讀奏奎章閣璿源譜略奉安草記,上命書判付。上曰,招致奎章閣司卷,使之聽傳敎。賤臣,承命出傳。國榮曰,元陵莎草,有枯損處云,修改告由,兼行於夏享大祭,似好矣。上曰,勢將然矣。國榮讀奏戶、兵曹等草記,上命書判付。上曰,卿之昨日之疏,可謂字字血忠,令人感涕,而下段辭巽之語,終涉太過矣。國榮曰,聖敎雖每如此,臣心則惶愧無地,疏末所陳,實非飾辭例讓矣。上曰,當諭予意於批答矣。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初一日巳時,上御尊賢閣。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鄭民始,假注書鄭東浚,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元陵莎草有枯損處云,左承旨,馳詣奉審以來。上曰,元陵莎草修改告由,夏享大祭兼行。出榻敎命書都承旨洪國榮上疏批答。命書傳敎曰,鑄字,以衛夫人字鑄成事,下諭于奎章閣提學徐命膺。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丁酉四月初一日申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曰,卿疏批答,何如?國榮曰,辭旨懇惻慰諭諄複,尤不勝惶感矣。上曰,明日親押,以酉時爲之事,分付。賤臣,承命出傳。上曰,《明義錄》跋文,金鍾秀不欲製進耶?國榮曰,旣非文任,則一番辭免,似可爲之矣。上曰,同副承旨入侍。同副承旨李鎭衡進前。上命副提調先退。上曰,知申昨日之疏,何如?鎭衡曰,疏辭實合義理,故文亦甚好矣。上曰,輪對官入侍。賤臣承命召入,南學訓導洪一源,中部都事金宗範,西部都事崔宗斗,南部都事李周憲,北部都事權煒進伏。上曰,以次進前。上,下詢職姓名及職掌。上曰,有所懷乎?一源曰,別無所懷矣。上曰,能爲訓導之責乎?一源曰,勸課儒生之講經矣。上曰,近來儒生之學業,能有將進之漸否?一源曰,講讀則着實爲之矣。上曰,旣是訓導,則宜有經書之工,讀奏三經中一章,可也。一源,讀奏堯典第一章。上,下詢文義。上曰,儒生勸課,專意爲之,可也。宗範進前。上,下詢職姓名及職掌。上曰,有所懷乎?宗範曰,無之矣。上曰,以坊役一事言之,有疊役偏苦者,有全不擧論者云,何不申飭乎?宗範曰,向來下敎之後,連爲申飭,入直時則亦爲時時摘奸矣。上曰,部官之爲詞訟,法意有在,七事等節,惕念爲之。宗斗進前。上,下詢職姓名。上曰,爾部有何弊端乎?宗斗曰,別無弊端矣。上曰,七事着意修擧,可也。周憲進前。上,下詢職姓名。上曰,爾部亦無弊端乎?周憲曰,無之矣。上曰,爾能修擧職事乎?周憲曰,飭敎之後,着實奉行矣。煒進前。上,下詢職姓名。上曰,爾亦修擧七事乎?煒曰,連爲申飭矣。上曰,何以申飭乎?煒曰,入直時,種種摘奸矣。上曰,諸部官,惕意修擧,毋忽面諭之意,可也。仍命輪對官先退。鎭衡曰,永陵動駕時,坡州撃錚人,尙今囚在云,何以爲之乎?上曰,放送事,分付,可也。上曰,京中撃錚者,自刑曹捧原情,而外方,則何以爲之?問其前例以奏。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初一日初更三點,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曰,俄見《明義錄》,則未過數張,已有誤處,不可不詳見後刊印矣。國榮曰,詳細校正,然後可以始刊矣。上曰,明日奎章閣奉安《璿源譜略》時,卿將進往耶?國榮曰,本閣堂郞,與宗簿堂郞,同爲陪進,故臣亦進去矣。上命奏公事,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初一日四更一點,上詣孝明殿。朔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鄭民始,左副承旨吳載紹,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李兢淵、鄭東浚,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具練服,出齋殿,詣孝明殿,就板位。贊禮,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獻官以下在位者,皆俯伏哭,贊禮啓請止哭,興四拜。上止哭,在位者皆止哭,上興四拜。詣盥洗位,盥手,陞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近侍酌酒訖,上詣香案前,北向立,三上香,獻酌。贊禮,啓請俯伏、興降復位。上俯伏興復位。亞獻官,行亞獻禮,如初獻禮。終獻官行終獻禮,如亞獻禮。贊禮,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在位者皆俯伏哭。贊禮,啓請止哭、興、四拜。上止哭,在位者皆止哭,上興四拜訖。大祝納練主。上詣望燎位,北向立。大祝,奉祝燎於坎。贊禮,啓請禮畢。上還齋室,改服乘輿出崇政門。上曰,騎馬六疋立之,宣傳官一員,史官一員待命。出駕前下敎上曰,右副承旨,馳詣太廟景慕宮,奉審以來。出駕前下敎上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4月2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亨逵齋宿。右承旨鄭民始齋直。左副承旨吳載紹齋宿。右副承旨徐有防齋宿。同副承旨李鎭衡齋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運彬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鄭存謙,提調徐命善,副提調洪國榮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臣等今日,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後日次,入侍宜矣。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徐有防,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夏享大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傳于李亨逵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同副承旨,馳詣宗廟、徽寧殿、延福殿奉審,祭官諸執事,摘奸,祭物祭井,亦爲看審以來。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李鎭衡啓曰,應敎申思運,旣入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徐命善進,參判沈履之受由在外,參議兪彦鎬病,同副承旨李鎭衡進,以吳載純爲兵曹參判,柳漢奎爲司䆃主簿,鄭弘淳爲掌樂提調,朴明源爲司宰提調,兼執義申思運減下,東學訓導單金鳳郁。

○兵批,兼判書蔡濟恭進,參判未差,參議趙英鎭病,參知李獻慶入直進,以李時菡爲武兼,崔秉敎、金魯衡爲宣傳官,白師誾爲五衛將,副司直金華鎭,僉知二單李文爀、李復元。

○親押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李鎭衡曰,江華留守入侍。

○傳于徐有防曰,軍士房承旨,率新差宣傳官三員,入侍。

○李鎭衡啓曰,大提學洪樂純,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民始,以禮曹言啓曰,考見今番增廣監試覆試榜目,則生員試三等第七人入格幼學朴徵霄之徵字,誤書以徽字。進士試二等第十七人入格幼學李義度之度字,誤書以慶字。三等第二十四人入格幼學辛性修之性字,誤書以誠字矣。莫重榜眼,如是誤書,事甚駭然,當該四館官員,推考警責,下吏令攸司科治。臣李瀰,亦以試官,難免不察之失,惶恐待罪,而原榜目中,誤書處,付標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其時試官,一竝從重推考。

○大提學洪樂純疏曰,伏以,臣於本月二十五日,伏奉除旨,以臣爲兩館大提學者,臣於是,一則驚疑,一則憂懼,茫然如墜深穽之中,莫能定也。古語曰,天下萬事,皆可力取,獨文章不然。夫名論,士之所尙也。可以隨人上下,經濟,世之所需也。可以取人施設,才諝,時之所急也。可以欺人衒鬻,至於文也。出必由己,言必有則,形諸紙墨,巧拙立見,非智力所可取辦,意氣所可役使也。蓋爲文之難若是,是故國家之設官取人,何莫非難愼,而惟文衡爲最,人之數美爵者。必曰,太學士,非取其太學士之名之美,夫惟能文章者,方可爲太學士,而其官隨美耳。今不問文之工拙,人人皆爲太學士,則所謂太學士者,辱而非榮也。臣之不文,人所共知,今忽責之以文章高手,任之以詞苑宗盟,末世事,雖問有名實不符,而其乖謬,未有若是之甚,此臣所以驚疑者也。夫國家之用人,如工師之取木,木大小長短,不得其宜,家不成,家不成,尙可無大災,用人非其宜,則官失其方,國受其弊。夫正朝廷,正百官,正萬民,治國之大經,三者不能自行,其要在於立紀綱。紀綱之立身,要在於處置得宜。處置得宜,其要在於用人,用人苟不當,人心不服,四方解體,雖日加威罰,紀綱不立,朝廷不尊,其害至於百官萬民,不得其正,用人之關國家治亂如此,可不懼哉?況今聖德首出,治化方隆,文章禮樂,侔擬隆古,文衡之重,初命簡掄,而如臣鈍劣,堇辨魚魯者,猥玷其選,用人乖當,孰過於此?臣恐人心不服,四方解體,終爲國家害也,臣之所憂者此也。臣本寒門孤生,無所長短,最居人下,守分養拙,優遊窮巷,作太平之幸民,今已老矣。何幸聖人在御,萬物咸覩,臣之闔門,所被恩渥,曠絶千古,臣姪妙齡,榮進太過,寵遇太優,臣晝夜憂惕,凜若臨淵。臣又變制未久,光膺寵擢左度支,而右文柄,天高地厚,塵露無報,天道惡盈,人事忌滿,臣家旣盈且滿矣。非顚則跌,在朝及夕,此臣所以懼者也。臣固不肖,豈忍以不稱之才,膺極選之任,以犯古人盈滿之戒也。且伏念文苑古事,次點者,不敢行公,蓋詞垣相授,號曰,傳心,其事至重,是故薦者,不敢以私意取捨,圈者亦不敢以私意上下,點數多寡,公議可見,故雖以先輩之鴻工碩望,尙且逡巡於此,寧罪無出,至今以爲美談,臣之無似,顧何足論?亦有廉愧,粗知代大匠斲血指,汗顔爲詞垣羞恥事耳。臣方治疏,卽伏聞大司諫李義翊,以前大提學黃景源,不顧處義,冒當薦事,責之以廉恥,擬之以削職,信如其言,主薦者可謂非其人,受薦於非其人,而揚揚行其職,是無異於同流合汚,堂堂淸議,其肯捨之乎,不捨之乎?從前爲文衡者,必一辭再辭,至於三辭而後已。臣之不肖,今不敢以文衡自處,何可效嚬,益增其可笑也?言止於此,區區咫尺之守,恭俟鈇鉞之誅而已。乞賜鐫改,以重官方,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此任,可謂得人,疏末所引,亦可謂太過矣。卿其勿辭行公。

○江華留守金鍾秀疏曰,伏以臣於曉頭祭班,相臣,面傳聖敎,令臣,撰進《明義錄》跋文者,臣非其人,驚恐罔措。噫,是書編摩之役,苟係微臣力分之所可及,則臣不敢辭焉。嗚呼,此聖明之所俯燭也。至於跋文,體段特重,非若箚箋等文字通同製進之比,如臣不才,初不容擬議於其間。伏況國書之開局編纂者,凡有序跋之文,必屬館閣之臣,所以重其事也。臣若冒昧承命,則越俎之嫌,代斲之羞,猶屬臣一己事,國家莫重之書,將不免緣臣而體輕,此臣之所大懼也。玆陳短章,仰干宸嚴。伏乞殿下,俯垂諒察,亟命移授可堪之人,公私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旣有命矣。卿其勿辭,卽爲製進。

○丁酉四月初二日辰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命書藥房批答,又命書江華留守金鍾秀疏批。上曰,江留旣承批,跋文,將製進耶?國榮曰,承批之後,則似無辭避之端矣。上曰,聽政陳賀時儀節,實是先朝盛擧也。此宜添入於冊子矣。國榮曰,其時景賢堂陳賀儀節之盛備,出自特敎磨鍊,此可見先大王授受光明之盛意,纂輯冊子中,不可不詳細錄入矣。上曰,卿方進詣於奎章閣耶?國榮曰,今方進去矣。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初二日午時,上詣孝明殿。晝茶禮入侍時,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鄭民始,左副承旨吳載紹,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鄭東浚,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陪進。上具練服出齋室,詣孝明殿,就板位,親行晝茶禮。儀注上同上還詣齋室。命書傳敎曰,旣下寶矣,仍爲開政。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丁酉四月初二日未時,上御尊賢閣。藥房提調,右承旨入侍時,提調徐命善,右承旨鄭民始,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命善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今日政事多窠乎?命善曰,不過四五窠矣。命善曰,生進白牌,例自吏曹安寶,而御覽榜目中數人名字,有誤書處,禮曹當改付標以入,而禮判在外,似未及草記,付標從後爲之,而先爲安寶,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吏判,出去開政,可也。仍命先退。上曰,副提調,持湯劑入侍。副提調洪國榮,醫官慶絢,進前。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曰,親押正時,趁夕上食入之。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初二日申時,上詣崇政殿月臺。親押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鄭民始,左副承旨吳載紹,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李兢淵、鄭東浚,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具布裹翼善冠,白布袍布裹烏犀帶,乘輿出興泰門,詣崇政殿月臺,親押訖。上詣齋室。承史以次退出。

○丁酉四月初二日酉時,上御孝明殿齋室。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曰,宣傳官之近侍傳命,責任不輕,故新差三人,俄者召見,而其來歷凡百,無以詳知,問于行首及久任宣傳官,則皆以爲新差三人,實合物議云,新差者,卿果見之否?國榮曰,新除宣傳官,臣未及見之,而連有飭敎,兵判亦必另擇矣。上曰,近來宣傳官,多不擇人,故傳命等事,亦不成樣,人才雖曰渺然,許多宣薦之中,豈無可用之人乎?國榮曰,宣傳官,卽武弁發軔之所,而此而不擇,故閫帥亞將,亦乏可合之人,不可不先自宣傳官而擇之矣。上曰,卿言是矣。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初二日酉時,上御孝明殿齋室。新差宣傳官入侍時,右副承旨徐有防,假注書鄭東浚,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宣傳官李昌培、崔秉敎、金魯衡,以次進伏訖。上曰,宣傳官進前。昌培、秉敎、魯衡,以次進伏。各以姓名履歷仰奏訖。上曰,爾等退去,而行首宣傳官及他宣傳官一二員,入侍事,分付。宣傳官具明謙、申應周、宋載瑞、沈默之、柳晦源進伏。上曰,今番新差宣傳官,皆合物議乎?明謙曰,皆合物議矣。上曰,近千宣薦中,只此三人外,更無可合者乎?明謙曰,宣薦中新差三人,有名望久矣。上曰,爾等旣稱有名望,今此下敎之後,若有不稱職者,爾等亦難逭重罪,以此知悉退去。上曰,禮房承旨,與江華留守入侍。右副承旨鄭民始,江華留守金鍾秀進伏,上曰,江華留守進前,鍾秀進伏。上曰,見都承旨上疏乎?鍾秀曰,追思往事,今見上疏,斷斷忠赤,令人感動矣。上曰,纂輯冊子中,聽政陳賀,實是先朝盛擧,不可草略矣。陳賀時,先大王,御景賢堂,受聽政陳賀,命予坐景賢堂,聽政朝參,受百官賀,其時節目磨鍊,異於己巳年代理之時,凡東宮受賀,不用朝服,而先大王敎曰,聽政異於代理,特命用朝服,樂則以軒架用之,儀仗則以法駕用之,至於擧動,各營門依隨大駕例隨駕事磨鍊,而且受賀時,命撤御榻花,使諸臣簪之,春桂坊及承史侍衛,分東西班,樂奏九章,每一節獻盞,又命予出坐廳事,使之饋饌,諸臣醉飽,此時盛擧,皆可次第敍之,而《政院日記》皆見漏焉,問於其時宮官,則可以知矣。鍾秀曰,此皆全然未聞者矣。命先退。上曰,冊子中洪樂任,如有可拔之道,似好矣。民始曰,諸賊之招,皆歸於樂任,便作言根,雖欲拔之,不可得矣。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3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鄭民始。左副承旨吳載紹坐直。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運彬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孝明殿夏享大祭罷後,大殿、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兩司奉朝賀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鄭民始曰,都承旨入侍。

○鄭民始啓曰,大提學洪樂純,昨日違召,今日又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民始曰,召對爲之。

○傳于吳載紹曰,騎馬三匹立之,宣傳官一員待命。

○李鎭衡啓曰,合辭方張之時,諫院無詣臺之員,呈告人員,倂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持平成鼎鎭所啓,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措辭見上

○請黑山島荐棘罪人述海,拿鞫嚴問得情。措辭見上

○請洪龍漢遠地定配。措辭見上

○請罷乙未五月庭試榜。措辭見上

○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鍾得,亟命王府,拿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

○請放逐罪人安大濟,更令王府,拿鞫得情。措辭見上

○請河東府定配罪人李克生,依律處斷。措辭見上

○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依律處斷。措辭見上

○請削黜罪人金漢耆,亟施竄配之典。措辭見上

○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措辭見上

○請削黜罪人李澤遂、會遂,竝施屛裔之典。措辭見上

○請韓後翼,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措辭見上

○請昌城府定配罪人趙𡷗,更令王府,拿鞫嚴問措辭見上

○答府曰,不允。

○傳于鄭民始曰,大臣、禮堂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兵曹口傳政事,前訓鍊都正單李敬懋,禁軍別將李敬懋,右邊捕盜大將李敬懋。

○李鎭衡啓曰,前捕盜大將李敬懋,敍用,仍任前職事,命下矣。卽爲牌招,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傳授,何如?傳曰,允。

○鄭民始,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申思運,謂有情勢,不爲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徐有防,以兵曹言啓曰,兼司僕將李文爀,素抱痰癖之症,浹感添劇旬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宿衛領軍之任,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鎭衡,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文天絿,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事,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啓下矣。文天絿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忠淸道禮山縣日興驛,徒三年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持平金鍾厚疏曰,伏以日月流邁,孝明殿練禮奄過,撫時痛隕,上下惟均,臣以夙叨濫恩,見帶從銜,而踪地所拘,不得趨造於陪班之末,適隨老母在臣弟臣鍾秀江華任所,只得就本府館外,遙行擧臨,情缺義虧,無所逃罪,玆敢卽其所在,冒上自劾之章,冀蒙譴勘,以礪臣分焉。仍竊伏念臣之寄名匪據,居然九月于玆矣。章封祈免,亦旣至三,而所被聖批,愈往愈摯,迄靳允許。臣於是,惶駭失圖,勢窮辭竭,而第有不敢不略復仰對者,伏讀批旨,敎以凶逆輩出,世道寒心,而責臣豈無憂慨。嗚呼,此我殿下所以丕承我孝宗大王,明天理正人心之聖志者,一時善類,孰不欽聳增氣,而顧今國勢孤危,憂虞如海,惟有華聚衆正,壯我根本田地,爲一分扶持之道,而旁招之及,乃在於如臣無似,則將何以服人而鎭俗乎?以此責臣,臣愈見其蹙縮而不敢當耳。至諭以眷眷,語及於爾弟,則臣又不自覺感涕之潛然也。蓋自前冬以來,臣之得聞臣弟臣鍾秀所傳,筵敎固已屢矣。夫以賤陋行止,上煩聖念,至於如此,而猶冥然若罔聞知,不思變動,則是必有甚,不獲已者存焉耳。此尤臣之含恩顧分,不知置身之所者也。且臣竊有大不安於心者,夫國家之設置臺憲,其重何如,矧今天討未訖,患不備員,而臣乃空占一位,每當遞改,在外之人,又輒曲加分揀,此其妨公而悶私,亦非細故也。伏乞聖明,備賜諒察,亟命有司,先正臣闕禮之罪,仍以永刋選籍,許遂微願,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懇,予之召爾,凡幾遭矣。巽章又到,一何邁邁,願予誠淺,良庸愧忸,敦勉於爾疏,申諭於爾弟者,實出於敷心之義,而匪心莫回,登道無期,無或以予之前後諄複者,視之以虛禮而然乎?爾須顧國事之罔涯,體小子之慇懃,其卽幡然,用副如渴之望焉。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司憲府持平金鍾厚處。

○丁酉四月初三日辰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國榮曰,連日勞攘之餘,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左相當早爲入來乎?國榮曰,似不至太晩矣。國榮讀奏公事訖。上曰,朝上食當親奠,陪祭諸臣待令。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初三日辰時,上詣孝明殿。親行朝上食入侍時,右承旨鄭民始,左副承旨吳載紹,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鄭東浚,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陪進。上具練服,出齋室,詣孝明殿,就板位,親行朝上食。儀注上同上還詣齋室。命書傳敎曰,旣有飭敎,又是謬例,則職在執法之列,謂以謬例,初不進參,一初大比之榜,侍臣之失錯若此,外尙何論?當該玉堂,一傡下義禁府推考。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丁酉四月初三日巳時,上御興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吳載紹,侍講官林蓍喆,檢討官沈有鎭,假注書鄭東浚,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蓍喆,讀夏本紀,有鎭讀殷本紀訖。上讀自夏本紀至殷本紀。上曰,殷湯之名,諱之可也。仍讀曰某。蓍喆曰,共行天罰,汝不共命之共字,《尙書》則作恭字矣。恭之一字,蓋是堯、舜、禹相傳之心法,故堯有允恭克讓之恭,舜有溫恭允塞之恭,禹有祗承于帝之恭,以是觀之,帝王之學,莫切於一恭字。伏願聖上,必以一恭字,深加體認焉。有鎭曰,上番已陳,而蓋人君處至尊之位,自非上聖之姿,難乎致意於謙恭之德矣。若或不恭,則小而太甲敗度敗禮之事,大而安石不足畏之說,皆將闖,發於不知不覺之中,可不懼哉,可不戒哉?上曰,上下番所陳,皆好矣。載紹曰,以殷湯之聖,申之以勉哉勉哉,蓋無始勤終怠之患矣。伏願聖上,於斯焉體念。上曰,所陳好矣。命書傳敎曰,溫繹旣畢,明日只晝講。上曰,注書出去,騎馬三匹待令,宣傳官一員待命事,分付。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四月初三日申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國榮讀奏公事,上命書判付。國榮曰,朝者生進,唱榜時,玉堂早爲待令,而下吏不善擧行云,似有分揀之道矣。上曰,從當下敎矣。國榮曰,左相今方入來矣。上曰,左議政入侍。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初三日申時,上御興政堂。左議政入侍時,左議政金尙喆,右承旨鄭民始,假注書鄭東浚,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曰,左相進前,尙喆進伏。尙喆曰,連日親祭,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元陵莎草枯損處,何如?尙喆曰,臣往見詳審,則外面似是枯損,而頗有生意,故只隨枯損處張張改補矣。上曰,枯損處多乎?尙喆曰,不甚多矣。上曰,旱乾如此,能着根乎?尙喆曰,臣來時,言于守陵官,使之頻頻噀水矣。尙喆曰,臣於今行,謹按《健元陵誌》,則肅廟朝丁卯,故相臣閔鼎重,奉審後歸奏,有曰健元陵洞口,有舊池而久不修治,以各陵卒,每年修治,道臣奉審狀聞,一體擧論爲當云,而其時自上,措辭下答。監司奉審時,此池修治與否,竝爲擧論爲敎,至有謄傳於本陵者矣。此池之當初開鑿,似非偶然。昔年聖敎,又若是申嚴,而中間廢棄,誠極慨惜,臣與奉命諸臣及楊州牧使,同爲看審,而若其修治之道,以六陵軍卒,差待農隙,合力疏鑿,則不過一兩日可了,而此後每年修治,形止,道臣奉審狀聞,一體擧論,一依丁卯下敎擧行,有不可已,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此申明擧行,可也。上曰,山陵無欠處乎?尙喆曰,臣等雖無所見而實無欠處矣。上曰,今番得占元陵,誠幸矣。尙喆曰,實由殿下聖孝之出天也。上曰,天也。尙喆曰,豈獨天也?實殿下無彊之福也。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四月初三日酉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曰,金鍾厚屢次敦勉,終無上來之意,又此陳疏,何以則可以招來耶?國榮曰,殿下自嗣服以來,招訪山林,非不勤摯,而尙無一人造朝者。竊恐殿下側席之誠,猶有所未盡而然矣。伏望益加誠禮,期於必致焉。上曰,卿言是矣,非予誠淺,豈無感動之理乎?國榮曰,今番批旨,更加敦勉,好矣。上命書持平金鍾厚疏批。命書傳敎曰,前捕將李敬懋敍用,竝仍任前職。以玉堂禁推傳旨,上曰,聞趁早來待,而下吏不善擧行云,飭亦施矣,何必置對,分揀?出傳敎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初三日四更一點,上詣孝明殿。親行夏享大祭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鄭民始,左副承旨吳載紹,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李兢淵、鄭東浚,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陪進。上具練服,出齋室,詣孝明殿,就板位。贊禮,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贊禮,啓請止哭、興、四拜。上止哭,興,四拜,詣盥洗位盥手,陞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就香案前,獻幣。贊禮,啓請降復位。贊禮,啓請就香案前,三上香獻爵。大祝讀祝訖。贊禮,啓請降復位,俯伏哭,興、四拜。亞獻終獻,如初獻禮。大祝納練主。上詣望燎位。大祝奉祝燎於坎。贊禮,啓請禮畢。上還齋室,改服乘輿,由崇政門入興泰門,上降輿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4月4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鄭民始。左副承旨吳載紹。右副承旨徐有防坐直。同副承旨李鎭衡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運彬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只晝講。

○文定王后忌辰齋戒。

○鄭民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朝講。

○傳于李亨逵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徐有防曰,此等之事,不能擧行,四館所官員,從重推考,下吏,令兵曹,決棍五度。

○鄭民始啓曰,大提學洪樂純,連日違名,尙不膺命,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吳載紹曰,戶房承旨、晝講同爲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右承旨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李鎭衡啓曰,明日朝講次對,兩司長官,當爲進參,大司憲成天柱,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李義翊,司諫朴天衡,獻納李昌漢,正言安廷玹、李敬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鎭衡曰,只推。

○李鎭衡啓曰,明日朝講次對,兩司當爲進參,諫院多官,旣有只推之命,一體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有防,以兵曹言啓曰,依傳敎,四館所下吏李亨老、金胤澤,各決棍五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文臣兼宣傳官金憙,身病猝重,無望供職,呈狀乞遞,侍衛之職,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因刑曹移文,今番學禮講時,代講罪人崔錫祖,全羅右道水營所屬康津縣,水軍充定,借講罪人李遠白,海南縣水軍充定,代講罪人韓濟裕,慶尙右道水營所屬熊川縣水軍充定,借講罪人金錫昌,㓒原水軍充定,竝定驛子,押送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丁酉四月初四日辰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國榮讀奏兵曹等草記,上命書判付。國榮曰,前月雨澤,終不周洽,旋又暵乾,言念民事,誠極可悶。昌德宮修理之役,雖是不得已之事,此時土木之役,恐不可張大爲之,姑先從略修補,趁速了當,似好矣。上曰,予意亦如此矣,當下敎於都監堂上矣。上曰,晝講時刻入之,卽爲詣閤習講。賤臣承命出傳。上曰,修理都監,堂上入侍。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初四日辰時,上御興政堂。晝講,詣臺臺臣同爲入侍時,同知事權噵,特進官李在協,參贊官李亨逵,侍講官林蓍喆,檢討官沈有鎭,宗臣安川君烓,武臣李弘逵,掌令金致九,假注書鄭東浚,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訖。蓍喆,讀自元年卽位之始年,至不可以邪汨之也。上讀新受音訖。蓍喆曰,人君卽位之年,不曰初年,不曰一年,而必以元年稱之者,其旨大矣。蓋元爲四德之首,而在時屬春,在人屬仁,故《朱書》曰,元者象善之長。又曰,元者生物之始,蓋天之所以爲天者,實由於乾元資始之功,故窮陰大冬,萬象揫縮,及其陽和一煽,萬物發育,人君亦一天也。其所以繼天立極,體天行政之方,無過於體元之妙,故《易》曰體元足以長人,以此觀之,元年之必稱元字者,豈不以人君參天地法造化,而盡天地生物之功者耶?今殿下新莅元后之位,而又當元年,八域蒼生之所仰望於殿下者,無異於萬物之得陽和,則殿下之發一令行一政,正宜加意於體元之工,而若究其原,則惟在於殿下一心上誠矣。苟能至誠無息,渾然天理,則發號施令之間,自有從容中道之妙,參贊位育之功,自可以致之矣。是故《中庸》曰,唯天下至誠,可以贊天地之化育,所謂化育云者,卽所謂體元之工也。惟殿下懋哉懋哉。上曰,所陳好矣。有鎭曰,漢文帝時,以十七年復爲元年,實出於方士新垣平假托延壽之方,以爲固寵之計,則其誕妄,誠不足言,而只以一元字論之,則元字在天時屬春,在人道屬仁,春者,發育之和氣也,仁者,好生之良心也。爲人君者,一政一令,皆出於好生之良心,發育之和氣,則是所謂春臺之化,壽域之治矣。今年卽我殿下之元年也。殿下於一元字,顧名思義,敷仁鼓和,以致億萬年無彊之休,然後方可無歉於元年二字之義,苟如是,則明年雖是卽位之二年,而敷仁鼓和,無異元年,則二年亦是元年,而至於三年四年,千百年無非元年。顧彼新垣平所以以十七年復爲元年,誠不識人君,眞箇延壽之方矣。臣之區區所見如此,敢此仰陳。上曰,誠好矣。噵曰,別無可陳之文義矣。在協曰,上下番已陳,更無可陳者矣。亨逵曰,今年,卽殿下卽位之元年,而體元之道,不過正心正朝廷而已。以聖上學聞gg學問g之高明,益加勉旃,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文義誠好矣。致九所啓,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上曰,不允。又所啓,請黑山島荐棘罪人述海,拿鞫嚴問得情。上曰,不允。又所啓,請洪龍漢遠地定配。上曰,不允。又所啓,請罷乙未五月庭試榜。上曰,不允。又所啓,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令王府,拿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又所啓,請放逐罪人安大濟,更令王府,拿鞫得情。上曰,不允。又所啓請河東府定配罪人李克生,依律處斷。上曰,不允。又所啓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依律處斷。上曰,不允。又所啓,請削黜罪人金漢耆,亟施竄配之典。上曰,不允。又所啓,請南海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拿鞫嚴問。上曰,不允。又所啓,請削黜罪人李澤遂、會遂,竝施屛裔之典。上曰,不允。又所啓,請韓後翼,亟令王府,拿鞫嚴問。上曰,不允。又所啓,請昌城府定配罪人趙𡷗,更令王府,拿鞫嚴問。上曰,不允。命經筵先退。上命書傳敎曰,聞慈敎而知之矣。以祭物掌苑署進排果品,多有先用者云,問于本署,孝明殿、大妃殿所進果品中,先用者區別數爻,以別單書入事,分付戶曹。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四月初四日未時,上御尊賢閣。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鄭民始,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曰,《明義錄》跋文,金鍾秀已製之否?民始曰,朝已製來矣。上曰,冊子可改處,亦已釐正乎?民始曰,有所添刪處矣。上曰,江華留守所製跋文及冊子所改者持入。賤臣承命奉進,上命讀奏。上曰,跋文善作矣。民始曰,然矣。上曰,冊子所改者亦好矣。上曰,工曹判書入侍。賤臣承命召入,工曹判書具允鈺進前。上曰,修理之役,今至何境乎?允鈺曰,諸處修理,次第始役,而役處甚浩大矣。上曰,何間可以畢役乎?允鈺曰,畢役遲速,姑難預料矣。上曰,從速了當之意,頃已言之,而此時土木之役,殊甚可悶切勿張大爲之,可也。仍命先退。上曰,副提調持湯劑入侍。副提調洪國榮,醫官慶絢進前。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命讀《明義錄》跋文。國榮曰,跋文言簡意詳,甚善作矣。上曰,然矣。民始讀奏公事訖。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初四日酉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曰,今日晝講,儒臣以元年之元字爲文義,而大抵元字之義,無所不包矣。國榮曰,儒臣文義,臣未聞之,而元字之義果好矣,蓋元者,在天屬春,而爲四時之首,在人屬仁而爲五常之首,四時非春,無以爲始,五常非仁,無以爲統,是故先儒之言曰,天之爲天,元而已,人之爲人,仁而已,以此觀之,則元字之義大矣。而人君之體天行道者,亦不越乎元之一字,元年之取元字,非徒以始初之謂也。亦可見體元之意矣。上曰,卿言是矣。國榮讀奏公事訖。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4月5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鄭民始坐直。左副承旨吳載紹。右副承旨徐有防坐直。同副承旨李鎭衡。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運彬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只朝講。

○鄭民始啓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國忌正日,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徐有防,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殺手等,技藝中日廳習射而武藝別監軍兵等,出去景福宮試放事,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官柳鎭夏,以今日入直武藝別監軍兵等試放事,景福宮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亨逵曰,都承旨入侍。

○鄭民始啓曰,大提學洪樂純,連日違召,尙不膺命,事極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有防曰,朝講、次對,同爲入侍。

○以應敎申思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民始曰,只推。

○以司諫朴天衡,獻納李昌漢,正言安廷玹、李敬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民始曰,只推。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傳于徐有防曰,騎馬一匹立之,宣傳官一員待命。

○傳于鄭民始曰,坐直承旨入侍。

○徐有防,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田光尹,更招公事判府內,參酌減死,限已身定配事,命下矣。田光允,慶尙道河東府,限已身定配,而以判府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査問去夜右捕廳巡邏七牌軍官崔昌奎,則所告內,以爲西部連池契寡居李氏家,四更量,果爲失火故罷漏後,來告主將,則主將以爲,凡失火單子,草家則限五間以上,瓦家則限三間以上書啓,前例卽然,今此所燼,不過草家三間,以此書啓,有違規例,至於人命致斃事雖矜慘,此則自京兆修啓之事,非本廳所管,書啓一節,仍爲安徐,此外無可達之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京兆之草記,瓦家草家失火,定以幾間,固有義意,而至於捕廳單子,法意卽是禁盜之勤慢也。其所失火時禁盜,勿論草家瓦家,二三間可也,一間可也,半間亦可也。然則失火之處小,而偸竊之徒多,則其將不爲禁戢乎?曾於捕廳,亦有別般定式之受敎而然乎?自政院問啓。

○有政。吏批,行判書徐命善牌不進,參判沈履之受由在外,參議兪彦鎬進,右副承旨徐有防進。啓曰,行判書徐命善牌招不進,參判沈履之受由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李謙彬爲執義,李獻慶爲北靑府使,戶曹參議金亮行,今加通政,除授事承傳。

○兵批,兼判書蔡濟恭進,參判吳載純入直進,參議趙英鎭病,參知李獻慶病,右副承旨徐有防進,以李長爀爲慶尙兵使,李彬爲都摠都事,鄭宇朋爲兼司僕將,李漢膺爲訓鍊都正,朴祐源爲文兼,副司直宋載經。

○丁酉四月初五日,記事官姜彙鈺,刑曹殺獄罪人奴金伊加,刑啓目。傳曰,更加各別嚴刑,期於取服爲良如敎。

○刑曹馬牌偸竊罪人尹起莘,加刑草記。傳曰,更良嚴刑,期於取服爲良如敎。

○刑曹僞造罪人金奉鎭,加刑草記。傳曰,更加嚴刑,期於得情,俾犯禁之類,知所懲畏爲良如敎。

○義禁府啓目,樂安前郡守田光尹,濫用還穀罪,刑推得情,何如?傳曰,論其所犯,罪不容赦是乃,非但事在令前,亦不可一向盤問,姑從惟輕之義,參酌減死,限己身定配爲良如敎。

○丁酉四月初五日辰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今日次對,有何廟謨乎?國榮曰,略有狀啓稟處者云矣。國榮,讀奏摠府等草記,上命書判付。上曰,卿將入來於次對乎?國榮曰,臣當入參矣。上曰,朝講時刻入之,次對同爲詣閤。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初五日辰時,上御興政堂。朝講,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事金尙喆,特進官李重枯、鄭尙淳,同知事吳載純,大司諫李義翊,參贊官李鎭衡,侍講官林蓍喆,掌令金致九,檢討官沈煥之,假注書鄭東浚,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左議政金尙喆,右議政鄭存謙,兼兵曹判書蔡濟恭,行知中樞府事具善復,行禮曹判書洪樂性,刑曹判書張志恒,行副司直李漢膺,刑曹參判鄭一祥,開城留守徐有慶,江華留守金鍾秀,行都承旨洪國榮,右副承旨徐有防,事變假注書李運彬,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訖。蓍喆,讀自公會鄭伯于垂,至垂訓之義大矣。上讀新受音訖。蓍喆曰,請拈傳中利之一字仰陳矣,利者人慾之私,孟子曰,何必曰利,以利之一字,爲亡國之本,然利字,又有元亨利貞之利字,蓋利字,雖是一利字,而義各有殊,在於善用不善用之間矣。伏願聖上體念焉。上曰,誠好矣,而何必曰,利之利字,無論善惡,皆去利字之義也。而至如勇字言之,有匹夫之勇,有聖人之勇,有文王一勇而安天下之勇,勇則有大小,而利無大小,若以利小而爲之,則似害經義,而孟子曰,寡慾,若不以耳目口鼻之慾言之,則爲弊亦大矣。尙喆曰,聖敎誠至當矣。煥之曰,人慾易肆,天理易遏,人心道心之際,察之甚難,操則存,捨則亡,毫釐之間,差以千里,蓋《春秋》一部,書災異之見,善惡之分,特書無隱,實爲後之人辟,鑑戒之資也。人君爲治之謨,亶在一心上工夫。伏願殿下,體念焉。尙喆曰,別無仰陳,而以魯許之,易田言之,先王之所賜,私自交易,亦可見王綱之頹矣。上曰,誠好矣。載純曰,天理人慾,最是難察,而察之之工夫,尤爲最難。伏念聖上,於此等處體念焉。尙淳曰,儒臣經筵,已陳達,別無更陳矣。命經筵先退。尙喆、存謙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此慶尙監司李衍祥狀啓也。以爲敎諭書臨到時,大小使臣之出待五里程,遠望祗迎後,成班前導,自是不易之典,而臣於巡路,行到晉州牧,則右兵使趙圭鎭,出待城外,而迎侯等節,全不成樣,故該營兵裨,略加棍治,則圭鎭,因此慍怒,稱病徑歸,揆以事體,極爲寒心,其罪狀,令廟堂,稟處爲請矣。勿論本事之如何,道臣請罪封啓之後,兵使之對擧馳啓,至有臣之罪狀,令攸司稟處之請,故狀本,雖自政院,還爲下送,論以事面,誠甚駭然,右兵使趙圭鎭罷職。道臣巡到時,帥臣,雖祗迎敎諭書於五里程,領率旗幟,營將替行,元無帥臣前導之例,則今此狀論,亦關後弊,道臣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此江原監司金履素狀啓也。枚擧伊川、安峽稅大同米,運致於長湍皐浪浦口,遠輸之勞,爲民痼弊,旣有一二年以錢上納之例,永爲定式,作錢上納事,令廟堂稟處,分付矣。曾因察民隱使書啓,當年作錢之請,雖或以特恩許施,今不可援以爲例,仍作常法,置之,何如?上曰,大臣諸堂之意,何如?存謙曰,如田稅則初非可論,而至於大同米,則前亦有從願作錢之例,容或有隨時闊狹之道矣。濟恭曰,昨年兩邑稅大同之竝許作錢,雖因察民隱使書啓,施以特恩,而恐非援以爲式之事矣。國榮曰,昨年關東年事告歉矣。令此道臣之請,想有意見而田稅乃惟正之供,初不可擧論,至於大同,今年雖或依請定式云云,恐不當許之矣。上曰,昨年本道年事告歉,大同則只今年依請施行,可也。尙喆曰,田稅係是惟正之供,永爲定式之請,殊涉未安,道臣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此全羅左水使李文德狀啓也。以爲臣於昨秋,例當操鍊,而營邑鎭船隻,只十九艘,哨隊未滿三司,行陣不能成樣,故取考前後事例,則二去丙寅,水使申鍒,狀請本道,旣令左右界長興戰船及其地邊將康津境四鎭,竝屬本營矣。庚午因御史沈李良別單,以往來之有弊,還屬右營,其後因御史權尙游書啓,長興戰船、會寧浦戰船一隻,屬之本營,而當初四鎭之乍屬旋移,雖以陸路往來之遠近爲口實,行船之際,向本營無險波,向右營有險濤,舟師便否,當論水路之險夷,上項康津境馬島、薪智島及古今島、加里浦等四鎭,一依左右分界,移屬本營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此事之乍屬旋移,屢次變通者,以其水陸遠近不同之故也。今若許施,又復銷削,則徒傷事面而已。分付道臣,往復統制使,消詳狀聞後,更爲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尙喆曰,若使管下水使,苟有罪也。統制使之狀論,固無不可,而棍治軍官,此胡大事,至煩狀聞,事體未安統制使李邦綏,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此全羅監司李普行狀啓也。以爲曾於甲寅,全州府城堞塹壕,一新改築,其時道臣,措置近萬包米,名之以守城穀,設倉糶糴,以爲緩急之需,而城堞修理,與本倉員役料米,亦於耗條中上下矣。忽自辛酉至癸巳,本府會付穀中,各項上下之數,皆以此倉穀取用,其所用下,合爲一萬一百七十餘石,甲午以後,末由支當,各項上下,雖還責於會付穀,中間移下,尙未還報,倉穀見存者,只是二千一百九十餘石,員役料米與城堞之間年修理等物力,合數通計,則殆近四百餘石,以百餘石耗,責四百餘石支用之費,是行不得之政,況其移下,旣因會付之不足,所謂會付,自是常賑穀移劃相資者,執此論之,常賑穀中萬餘石,係是本倉應推之物,上項守城穀移下之代,一萬一百七十餘石,以各邑所在常賑穀中,移劃還報事,請令廟堂稟處矣。當初設倉貯穀,專爲修城之資,則城餉會付,名色各異,中間混用,誠極不當,勿論道臣與判官,固當論責,而事係久遠,雖難追咎,城倉需用,若是不足,會付穀物,旣係應推,今此狀請,不無所據,而萬餘石太過,以六千石劃給,竝與本倉留在二千石合而計之,則雖半留半分,可以當一年四百石應下之數,而句管重臣,則以爲加給二千石,以充萬數爲好云矣。上曰,重臣先陳所見,可也。樂性曰,劃給六千石,與遺在二千石,合爲八千石,則半分耗爲四百石,以四百石,計其三年大修理,間年小修理,及本倉員役料米等應下,則可謂彌縫之道,而來頭如有意外減縮之端,則恐不免不足之患,旣有不足之患,則勢將復犯元穀矣。臣意則劃給八千石,與遺在二千石,合爲一萬石,則半分耗爲五百石,以此支用,則可免犯用元穀之患矣。上曰,右相之意,何如?存謙曰,道臣狀請,積費商量,重臣陳達,亦悉事狀,雖不得準請,移劃八千石,竝其遺在合爲一萬石,分留取耗,則不但止目下彌縫之道,似可爲日後永久之圖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今番謝恩使之回,賠銀還送咨文出來,盛京禮部,亦以此有咨,今此兩回咨,令槐院撰出,正書、安寶後,定禁軍給馬下送于灣府,卽爲入送于鳳城將,以爲轉送盛京及北京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此時惠堂,不可久曠,行司直鄭弘淳還差,何如?上曰,依爲之。仍差備堂,可也。尙喆曰,仍使之句管關西,行禮曹判書洪樂性,還差備堂,句管湖南,兼兵曹判書蔡濟恭,句管北關,行吏曹判書徐命善句管關東,行左參贊李重祜句管京畿,戶曹判書洪樂純句管湖西,行副司直徐浩修,有司堂上還差,刑曹參判鄭一祥,堤堰堂上差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鍾秀曰,本府別試才一款,日前賓對時,以與大臣商確後,稟定事仰達矣。本府以保障重地,自先朝,以慰悅人心爲先務,且本府風俗,素尙武技,弓馬之才輩出,不可無激勸之道,故觀武才之十年一次設行,有先大王成命,不行已近三十年,觀武才則以國儲之朽然,姑不可遽議之狀,渠輩亦知之,而本府則觀武才外,有別試才名目,別試才,則不必具格施賞,只優等與沒技者,施以直赴加資之典,亦足爲慰悅激勸之道,渠輩所望加此,大臣亦以爲,此則渠輩所望,不甚過濫云,故仰達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尙喆曰,不必罷觀武才之名,若於觀武才當行之限,未得設行,則以別試才,稟旨擧行,恐似得宜矣。上曰,依爲。出擧條濟恭曰,頃以禁軍都試事,有所陳達矣。渠輩亦知都試之必行於今春,連習技藝云,以何間設行稟旨,然後可以爲之矣。尙喆曰,都試之擧,欲其技藝之習也。若其設行進退,惟在自上處分矣。上曰,昨冬特命退定於今春者,或慮其才落之夥然也。聞兵判所奏,近果肄習不懈云,而其間不過數朔,更加寬限,未爲不可,待秋設行,可也。出擧條國榮曰,將臣入侍,出於分撥,則外人皆知有事,不無驚動之慮,此後則入侍分撥,實職以實職書出,軍銜以軍銜書出,似好矣。上曰,自上雖以大將入侍爲敎,而政院則書出實職,可也,而分撥朝報之書出政院,當自下爲之,可也。國榮曰,聖意則如此,而此皆臣等自初不善擧行之致矣。義翊、蓍喆、致九所啓,請和緩,爲先削去其號,依律處斷。上曰,不允。又所啓,請還寢付處罪人韓翼謩放送之命,仍施遠竄之典。上曰,不允。又所啓,請楸子島罪人趾海,濟州牧定配罪人纘海,更令王府,拿鞫嚴問,快施當律。上曰,不允。又所啓,請還寢象厚放歸田里之命,仍施絶島定配之典。上曰,不允。又所啓請洪樂任,亟令王府,拿鞫嚴問。上曰,不允。又所啓,bb請b黑山島定配罪人金龜柱,依律處斷。上曰,不允。又所啓,請杖配罪人韓命周,亟令王府,設鞫嚴問。上曰,不允。義翊所啓,請南海縣圍籬安置罪人具庠,更令王府,嚴問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又所啓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拿鞫嚴問,依律處斷。上曰,不允。又所啓,請旌義縣荐棘罪人尹泰淵,亟令王府,拿鞫嚴問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又所啓,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命王府,拿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又所啓,請海南縣定配罪人李弘濟,亟命王府,拿鞫嚴問。上曰,不允。又所啓,請南海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命王府,拿鞫嚴問。上曰,不允。又所啓,請還寢南海縣島配罪人尹蓍東放送之命。上曰,不允。致九所啓,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上曰,不允。又所啓,請黑山島荐棘罪人拿鞫嚴問得情。上曰,不允。又所啓,請洪龍漢遠地定配。上曰,不允。又所啓,請罷乙未庭試榜。上曰,不允。又所啓,請爲奴罪人金重得、河翼龍,亟命王府,拿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又所啓,請放逐罪人安大濟,更令王府,拿鞫得情。上曰,不允。又所啓,請河東府定配罪人李克生依律處斷。上曰,不允。又所啓,請削黜罪人金漢耆亟施竄配之典。上曰,不允。又所啓,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拿鞫嚴問,上曰,不允,又所啓,請削黜罪人李澤遂、會遂,竝施屛裔之典。上曰,不允。又所啓,請後翼,亟令王府,拿鞫嚴問。上曰,不允。又所啓,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依律處斷。上曰,不允。義翊所啓,文衡圈點,何等重事,而當薦之人,如有不可當之事,則至有前前大提學牌招擧行之事矣。日昨文衡圈點時,前大提學黃景源,以再被改正之人不顧處義,恬然冒當,其人雖不足責,而今當一初淸明之時,其在懲勵廉恥之道,不可置而不論,請前大提學黃景源削職。上曰,依啓。又所啓,《易》曰,開國承家,小人勿用,小人之情態,不一,有奸險者,有凶譎者,奸險易露,其害速而小,凶譎難測,其害遲而大,終至於禍人家國而後已。今當一初之會,朝著淸明,鬼蜮之徒,宜莫衒於日月之下,而乃有凶徒文飾奸言如賊鐫者,主張邪論,熒惑群心,如載興者,卽前執義洪啓能是也。啓能素有狂疾,爲儕流所棄,則其親切者悶之,送郊外旬月之後,忽然爲儒者貌樣,人皆聞之而絶倒,特以歲月稍久,所親出力,又忽然爲抄選,其愚濫之習,由是漸長,狂易之疾,隨以漸痼,猖披縱恣,無所不爲,强作不忍之行,盜占虛譽,肆爲駭悖之論,自居俊氣,此在渠,猶屬薄物細故,以最關於世道者言之,向來一種不逞輩,自知不容於士論,隱然推啓能爲窩主,渠亦掀髥箕踞,自以爲莫我若也。於是乎大北之論,慫慂恒、簡,追崇之說,恐動儕流,甚至於日後國洞之世,啓能爲右相,金相翊爲鸛南,相簡爲文衡之說,狼藉於世間,流入於宮禁,有耳皆聞,無人不知,殿下亦嘗俯聞於當日濁亂之徒矣。彼厚賊,聽政以後,逆節益彰,而其前氣勢,頓長於李潭秉銓之日,潭是啓能之私人,指揮牢籠,惟意所欲,麟賊之凶,亦著於聽政之初,而當時特以自肆者,亦啓能是也。聲氣暗結於厚謙,禍福相須於麟漢,其綱繆之跡,至於起舞而難掩矣。且其厲性天賦,麤習日長,凡有自好之士,不附之人,無不攘臂詬罵,俚辱相加而後已。見者側目,聞者隱憂,亦非一朝一夕之故也。今則諸賊旣鋤,未破者窩窟,大義旣明,未拔者根柢也。其在明國是定人心之道,決不容但已。請洪啓能爲先拔去抄選,削去仕板。上曰,依啓。出擧條上曰,此山林濁亂之事,予亦略聞其槪,蓋此山林,可鄙可笑之事,不一而足,至如靑魚進上時,以靑魚大口之不送,謂以醴酒不設,誠可陋矣。且居家不冠,見客或俚辱相加云,此則於渠猶屬細事,權門勢家,出沒閃倏,譸張凶論,無所不至,至於起舞而極矣。且恒、簡輩,亦於予前,或稱進善,或謂新村,未嘗一呼其姓名,其爲窩窟爲根柢,從可知也。至若載興輩,則皆已就法,而如啓能,不可一刻置之於覆載之間者。尙今偃息,蓋當時窩窟之深,根柢之固,此可見矣。若山林言行之士,則謂之山林,可也,而至於忠逆關頭,雖山林奈何。若夫眞箇山林之士,則宜高其官秩,以盡招賢之禮,可也。仍下詢曰,佐貳有何窠闕乎。尙喆曰,佐貳窠有無,旣承下問矣。戶曹參議宋載經,出彊不遠,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書傳敎曰,司憲府執義金亮行,特授戶曹參議,政官牌招開政,今日政下批。尙喆曰,啓能醜陋之狀,人孰不知,而蓋麟、謙、恒、簡輩,窩窟根柢,卽一啓能也。尙今偃息於覆載之間者,實由於王法之久屈,天綱之太恢矣。上命書傳敎曰,中官吳喜謙,昨夜今日,擧措殊極駭然,自政院發牌立庭,嚴加警飭。上曰,昨夜民家失火,二人燒死云,極爲慘憐,恤典限幾人,問例知入。賤臣還奏曰,三人以上,有恤典之例,三人以下,無恤典之例云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四月初五日午時,上詣孝明殿。晝茶禮親奠入侍時,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鄭民始,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李兢淵,編修官張顯慶,記事官林錫喆,以次侍立。上具衰服,自齋室,詣孝明殿,行晝茶禮。儀註上同上還詣齋室。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初五日申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國榮讀奏政望,上落點。上曰,右承旨入侍。右承旨鄭民始進前。上命副提調先退。上曰,大司諫之啓辭,見之否?民始曰,俄者見之矣。上曰,啓辭善作矣。民始曰,近來臺啓中初見矣。上曰,啓能之罪狀如此,而無一人聲討者,其爲賊邊之窩窟而根柢之深,固可知矣。民始曰,然矣。而今日大諫,能辦此啓辭,前後樹立,可謂多矣。上曰,然矣。民始讀奏公事訖。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初五日酉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命奏公事,國榮讀奏,至兵曹草記。上曰,捕廳事不成說矣。京兆之草記,則限以失火間數,果有義意,而至於捕廳,則旣掌失火時禁盜之事,則豈有間數之限乎?國榮曰,聖敎誠然矣。第捕廳之以未滿間數之限,不爲草記,未知有何定式與否矣。上曰,捕廳草記,設有間數之限,必是謬例也。仍命書判付。國榮曰,金亮行陞擢之命,實出於我聖上崇儒重道之盛意,臣不勝欽仰之忱,而第徒施虛禮,未能招徠,則觀瞻雖美,何益於國事哉?更加敦勉,期於造朝,俾有需用之實好矣。上曰,從當敦諭矣。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初五日初更,上御尊賢閣。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鄭民始,假注書鄭東浚,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來瑩中之於麟漢事,陰護之不足,顯救之,顯救之不足,至以深文之說,面斥重臣,究厥心腸,罪當何居,雖以寬貸之意,略施溥竄,觀此編書,瑩中之自負犯與斷,全不致意,豈其未及照檢而然乎?問于纂輯廳以啓。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6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鄭民始。左副承旨吳載紹坐直。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運彬式暇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李亨逵曰,都承旨入侍。

○李鎭衡啓曰,大提學洪樂純,連日違召,不爲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徐有防啓曰,以宋瑩中事,問于纂輯廳以啓事,命下矣。問于纂輯廳,則纂輯堂上金鍾秀,以爲敍事處,不爲該載,斷論中不爲槪見,果出於全失照檢之致,不勝惶恐,今方添潤,修正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鎭衡曰,召對爲之。

○吳載紹啓曰,濬川堂上具善復,依下敎來待矣。

○傳于吳載紹曰,濬川堂上,漕運差使員,入侍。

○傳于李鎭衡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傳于李鎭衡曰,御將有奉審處,旣聞筵敎,除辭朝仍佩往來復命間,令訓將兼察。

○李鎭衡啓曰,御將復命間,令訓將兼察事,命下矣。訓鍊大將張志恒,待開門牌招,以爲聽傳敎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有防,以兵曹言啓曰,卽見右巡廳牒報,則毓祥宮梗栍五介,昭顯廟梗栍五介,懿昭廟梗栍一介,不爲收納云。當此夜巡至嚴之日,不爲收栍之狀,萬萬驚駭,當該校卒,竝令攸司科治,以懲日後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鎭衡,以左捕廳言啓曰,依傳敎,右邊巡邏軍官金大一、劉德基、張鳳錫、趙振國、孫世大、申弼老,軍士金春老味、朱柴工、鄭三太、李繼孫、李㐥金、金有福、金億不里、李月中、崔相乭等,各決棍十五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徐有防曰,擧條何等重也,而筵話不爲詳錄,當該注書,爲先從重推考。

○傳于李鎭衡曰,江華留守,吏曹參議入侍。

○知敦寧尹東哲疏曰,伏以臣,日月易得,孝明殿練祥奄過,伏惟聖孝號慕,益復罔極,臣民攀隕,久而愈新。仍伏念臣特一常調蔭吏耳。初無一尺寸之能,而偏沐先大王如天之恩,屢蒙非分之資,濫躋列卿班,居常凜惕,若隕淵谷,闔門感祝,圖報無地,寧復有一毫他望,而竊有目下情理之萬分至切者,玆敢冒死哀籲焉。臣之七耋偏母,素抱貞疾,榮衛虛脆,日漸澌鑠,長時凜綴,專須藥餌而支接,近益篤老,轉致癃痼,滋補或疎,頃刻難保,顧臣前後受恩,奉檄專城,亦非一再,而性本疎迂,計拙調度,家力常窘,志物不逮,凡諸滫瀡之供,醫藥之奉,每不能自給,西山之暉漸迫,寸草之情愈切,同朝相識,莫不代愍,在臣至情,寧有窮已,區區私願,猶不自量,冀幸復玷一麾,獲沾常祿,少效暮境之養,而第緣不稱之資級,或拘郡邑之差擬,如臣冗散,發跡蔭路,本不敢以卿宰冒居,其所自效,不過簿書米鹽之間,則百里民社之寄,非敢曰能,而若論器使之道,乃其本分,況臣情私如右所陳,陳章乞邑,亦有其例,則獨何敢自阻於孝理之下,不思所以鳴號也哉?嚴畏囁嚅,允已屢月,情窮勢迫,冒味自列。伏乞天地父母,曲加矜諒,特賜處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丁酉四月初六日辰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宋瑩中事,昨夜下敎,而其所負犯,全不詳載於纂輯冊子,甚可怪也。國榮曰,冊子纂輯時,似未及詳細照檢而然矣。上曰,昨夜巡邏,使宣傳官摘奸,則捕廳則許多處所,俱無部將,而至於禁營,則巡邏至嚴云,禁將之能爲修擧之政,良可嘉也。國榮曰,禁將於國事,勿論大小,皆欲竭誠爲之故,至於巡邏等事,亦嚴飭而然矣。國榮,讀奏公事訖。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初六日辰時,上御興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徐有防,侍讀官趙時偉,檢討官沈有鎭,假注書鄭東浚,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時偉,進講《史記評林周本紀》,讀自周后稷,至始爲成王。有鎭,讀自成王小周初定,至詩人作剌訖。上讀自周后稷,至詩人作剌訖。時偉曰,周之所以興,實由於以農爲本。夫農者,民之天也而自后稷播厥百穀,烝民乃粒,文王之康功田功,周公,告于成王曰,先知稼穡之艱難,自古帝王之立大本制民産,不越乎農之一字。伏願殿下,體周家重民本之意焉。有鎭曰,百姓懷保之懷字,卽子之養育於父母懷之義也。君視民如子,民視君如父,卽今日東土臣民,仰殿下如父母之日也。伏願殿下,體念於懷字之義焉。上曰,上下番所陳,俱好矣。有防曰,別無可陳矣。上曰,麋鹿在牧,蜚鴻滿野,何謂也?時偉曰,麋鹿比小人,蜚鴻比君子也。命玉堂先退。上命書傳敎曰,昨夜摘奸,右捕廳之事,極爲駭然,許多處所,俱無部將,又於街路,遍求該廳發巡之將卒,而自初更至四更,未見形影,此等紀律,前所未聞,況是昨日申飭之後乎。又聞捕校所無之處,禁衛軍兵,替代逢點,而且巡邏之嚴,莫嚴於禁營云。大將之修擧,可知予甚嘉尙,身爲武將,不畏紀律,反不如文將乎?該大將,不可以薄警懲勵者,故姑不處分,更觀勤慢當重繩,昨夜右邊發巡將卒,該牌不待令將校,令左大將,嚴加棍治後草記。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丁酉四月初六日午時,上詣孝明殿。晝茶禮入侍時,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鄭民始,左副承旨吳載紹,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鄭東浚,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陪從。上具練服,出齋室,詣孝明殿,就板位,親行晝茶禮。儀注上同上還齋室,承史以次退出。

○丁酉四月初六日未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曰,濬川堂上入侍。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初六日申時,上御興政堂。濬川堂上,漕運差使員,入侍時,濬川堂上具善復,牙山縣監李惟稱,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鄭東浚,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曰,漕運差使員進前,惟稱進伏。上曰,雨澤久靳,爾縣則農事,何如?惟稱曰,三月卄七八日大雨矣。上曰,年麥,何如?惟稱曰,牟麥則好矣。上曰,漕運今則盡到,而數爲幾許?惟稱曰,今已盡到,而米四千一百餘石,太二千二百餘石矣。上曰,爾縣民瘼,有可奏者乎?惟稱曰,無矣。命先退。上曰,濬川堂上進前。善復進伏。上曰,濬川始役爲幾日?善復曰,今爲十八日矣。上曰,幾日當畢役乎?善復曰,遲速姑未可必,而大抵川邊閭閻家,灰土塡塞,石築盡壞,川流不通,經五六月大潦後,待秋始役,則誠爲便好,而但秋日甚短,春之一月,爲秋之二月,所費亦甚倍簁,故於春始役,而自昨日以車牛運沙,一牛能負十人之負,一日可運三十次,人功賴是稍減矣。上曰,濬出沙土,區處於何處乎?善復曰,或於大路傾仄處鋪之,或於人家鋪之矣。上曰,元陵溝洫脫落處,當從速修築,卿於一兩日內,奉審以來。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四月初六日酉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曰,江華留守,吏曹參議入來乎?國榮曰,今方來待矣。上曰,纂輯冊子,又有添刪處,印役姑難速始矣。國榮曰,然矣而冊子印頒之後,則名入其中者,罪犯雖或稍輕,更無爲人之望,其在脅從罔治,咸與維新之義,不可無詳審之道矣。上曰,卿言果合予意,方欲以此下敎矣。國榮讀奏兵曹捕廳等草記訖。上曰,江華留守,吏曹參議入侍。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初六日初更,上御興政堂。江華留守、吏曹參議入侍時,江華留守金鍾秀,吏曹參議兪彦鎬,左副承旨吳載紹,假注書鄭東浚,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曰,纂輯冊子中,惟輕者拔之,可也。大抵歲月稍久,程法不重,則或曰此則惟輕,拔之無妨云爾。此路一開,必多匪分之望者,其在謹嚴之道,必須詳審於初頭,去其惟輕者,俾無冊成後覬gg希覬g之望,可也。鍾秀曰,如有一分過書之事,則日後,或慮有脫落之患,故以的中書之,而若鷹犬之流,則雖不深誅,至若過於此者,則臣等不敢奉行矣。上曰,昨日諫臣之發啓者,不可拔矣。鍾秀曰,此爲逆輩之根柢矣。上曰,注書出去政院,昨年八九月日記持入。賤臣承命奉進,上命載紹讀奏訖。上曰,儲宮之不安,逆賊之煽動,專出於啓能也。鐫與載興,皆已就法,而山林若有一分可庇之道,則可以庇之,而至如忠逆關頭,雖山林奈何?鍾秀曰,諸逆之制上,專藉於啓能也。彦鎬曰,啓能之心術狂悖,人皆知之,而多親宰相,締結凶徒,無所不爲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4月7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鄭民始。左副承旨吳載紹。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李鎭衡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而拜表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初十日爲之。

○又啓曰,來十一日文臣殿講日次,而拜表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初九日爲之。

○傳于李亨逵曰,都承旨入侍。

○李鎭衡啓曰,大提學洪樂純,連日違召,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北評事沈豐之,依下敎來待矣。

○傳于徐有防曰,召對爲之,北評事同爲入侍。

○傳于李鎭衡曰,文臣殿講,初九日爲,輪對,初十日爲之。

○傳于徐有防曰,騎馬三匹立之,宣傳一員待命。

○傳于李鎭衡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傳于吳載紹曰,泮送使gg伴送使g入侍。

○又傳于曰,江華留守,吏曹參議,入侍。

○又傳于曰,左承旨牌招。

○李鎭衡啓曰,事變假注書李運彬,身病猝重,勢難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傳于曰,騎馬十二匹立之,史官一員,宣傳官三員待命。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邦綏爲禁軍別將。

○傳于李鎭衡曰,右邊捕盜大將李敬懋,以此以彼,勢難仍冒,爲先改差。

○李鎭衡啓曰,朝講,兩司長官,當進參,大司憲成天柱,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鎭衡曰,再明日文臣殿講,以崇政殿爲之。

○李鎭衡,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璿源譜略》,頒賜改張件,今已印出矣。初中草退張濃墨紙,依例洗草,舊板子燒火,仍爲撤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僕寺內乘,以一二提調意啓曰,內乘沈公燁,頃以專經講不通,限能讀依傳敎入直矣。身病今方猝重,不得已姑爲替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依傳敎,飭敎後入直內禁衛將申遇文、辛錫箕,兼司僕將朴宗郁,羽林衛將金東範等,各決棍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丁酉四月初七日辰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國榮,讀奏監市御史別單。上曰,天坪形便,可謂盡出矣。國榮曰,然矣。上曰,以別單觀之,御史之見,果合於卿之不必設鎭之言矣。國榮曰,不必設鎭,臣已料之,而至於塞路養木,法意有在,此則不可不嚴飭矣。上曰,然矣。上曰,召對爲之,北評事同爲入侍。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初七日辰時,上御興政堂。召對,北評事同爲入侍時,參贊官吳載紹,侍讀官趙時偉,檢討官沈有鎭,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北評事沈豐之,以次進伏訖。時偉,進讀《史記評林周紀》,自懿王崩,止敬王崩。有鎭,進讀,自元王仁立,止奉其先祭祀。上親讀一遍訖。時偉曰,昨講文、武之政,今講幽、厲之代,一篇之中,可見世道之汚隆,而幽、厲之事,如蛆蠅糞穢言之則汚口舌,實無仰奏之說,而古人云善惡皆可師,此雖幽、厲之亂政,猶足爲監戒之道矣。至於公卿列士獻詩瞽獻典,此是諷刺者,而非徒受其詩與典也。使瞍者、矇者,朝夕賦誦於側,以爲常常在耳者,實古聖王開言路之盛意。伏願殿下,於此等處,猛省加勉,使言路常開而無閉則好矣。宣王,周家中興之主,而世所稱哲辟也。號文公之諫,仲山甫之諫,皆不能從,由此觀之,初年雖法文、武、成、康之遺風,末年則漸無可觀矣。自古人君,每有此初晩之別。伏願殿下,須念終始之義,愼終如始則好矣。有鎭曰,幽王惑於褒似gg姒g,欲其笑萬方,則其時象之陰盛陽微可知,是時三川皆震,地道本靜,而今震,則此是陰盛陽微之致也。天災人事,乃以類應,如合符契,以是觀之,則可畏者天災也。人君之於天災,恐懼修省,則亦有轉災爲祥之理,而初無天災,是人君之大德也。方當一初淸明之會,治化鼎新,臣等則方期其決無天災,而殿下一心上,則莫謂天災之方無,恒若天災之將有也。朝夕警惕,一念對越,然後方可以永無天災,此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所奏皆好矣,而昨年旣有水災,今年又有旱災,心庸恐懼,豈曰無災乎?載紹曰,上番所陳開言路三字,甚好矣。雖在化理淸明之世,言路不開,則生民之疾苦,何以知之乎?言路開然後,讜言進,讜言進然後,生民之疾苦,乃可以聞知矣。伏願聖上,益加睿念於開言路之道焉。上曰,所陳誠然矣。仍命儒臣先退。上謂豐之曰,下去幾月而還乎?豐之曰,合爲七箇月矣。上曰,賑政已收殺,而民情,何如?豐之曰,臣於下往時,民情甚遑急可悶,故宣布聖意使之安集矣。今番上來時,則沿路晏然,無一捐瘠者矣。上曰,道路果無餓殍乎?豐之曰,然矣。上曰,南北關年事懸殊乎?豐之曰,北關則霜降差晩,故農形免歉,當初騷動似過矣。上曰,風俗,何如?豐之曰,風俗或有朴野處,或有如京華處,而深北之民,反有巧邪之風矣。上曰,近來文風太盛,武備漸疎云,然否?豐之曰,得參於文科初試,則頉免城丁軍之役,故果多爲儒業者,而所謂親騎衛,則擧皆鍊熟武藝矣。上曰,我國武備,專須西北,文治非不好矣,而若有委靡之漸,則豈不可悶乎?豐之曰,雖有文風,武備,亦姑不至於委靡矣。上曰,北道亦有偏論云乎?豐之曰,然矣。上曰,結交於逆家者多乎?豐之曰,臣以昨年七月,頒示綸音,曉諭義理,則諸生,皆以爲旣知忠逆之分,寧有漸染之理云矣。上曰,雖罷斛上三升之法,能無守令剝割之慮否?豐之曰,此果爲大段民弊,而且名色不正,革去此弊,在所不已,爲守令者,豈敢因此,而更生剝割之心乎?上曰,天坪事,評事書啓,殆若盡出,而大體,何如?豐之曰,地勢形便,已悉於書啓,而大抵天坪,路甚險巇,似無爲賊路之慮矣。上曰,道帥臣之見,皆爽實而然乎?豐之曰,道臣所云堇通一路,不是過言,而帥臣所謂坦坦平夷者,似未見天坪之南而然矣。上曰,南北有異乎?豐之曰,北果平夷,而南則無非棧道危磴矣。上曰,居民之生利,何如?豐之曰,居民專以捉貂鼠,耕火田,爲生涯,而皆無人形矣。上曰,今番開市,何如?豐之曰,順成矣。上曰,彼人,何如?豐之曰,今番則彼人甚謹愼,亦不敢頻爲獵會矣。豐之曰,臣於今行,因咸鏡道武科出身等情願,有添得馬,軍公私兩便之道,故敢此仰達矣。南北關武科出身,合爲千有餘人,一番決科之後,更無歸屬之處,仍廢武技,優游自在,誠爲可惜,皆願一依親騎衛例,限千人作隊,則戰馬及軍裝,渠當自備,而分屬於本道監營及南北兵營,別其名號曰,別親騎衛,每年分三處都試,以其居首者,陞差北道萬戶或權管,則莫不樂從,又將勤習武藝,非但爲收拾人物之道,亦可爲蓄聚精銳之策,至有呈文於臣行者,臣以此意,相議於南北兵使處,亦以爲甚好,且臣見吉州以北親騎,則騎射精鍊,戰馬壯健,可謂緩急可恃,今此出身等,尤是其中之最精悍者,而其所願旣如此,則可謂千餘勇健之卒,何惜數三邊將之窠乎?下詢於大臣及將臣而處之,似好矣。上曰,所奏似有意見,後日次對,稟處,可也。出擧條上曰,全克燁事,何如?豐之曰,詳細廉探,則克燁之指揮彩鳳,使之作俑,明白無疑矣。上曰,高山驛路,近甚凋殘云乎?豐之曰,然矣。而時任察訪,方爲修擧之政云矣。上曰,沿路中,江原道,何如?豐之曰,江原道中,淮、金兩邑尤甚,而聞守令之言,則賑政幾盡了當,而無慮云矣。上謂載紹曰,谷山無殺獄乎?載紹曰,臣之上來時,有一初檢之獄矣,聞已四檢云矣。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初七日午時,上詣孝明殿。晝茶禮入侍時,左承旨李亨逵,左副承旨吳載紹,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鄭東浚,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陪從。上具練服,出齋室詣孝明殿,親行晝茶禮。儀註上同上還詣齋室,上曰,齋室前所障布帳,偸裂而去,故日昨有所下敎矣。今又裂去,帳不足惜,紀綱可見。而且崇政門內雜人闌入,禁軍將,不能禁止。自政院,招致禁軍將,此後另加嚴飭之意,分付。承史以次退出。

○丁酉四月初七日未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曰,北評事擧條見之否?國榮曰,俄者見之矣。上曰,卿意,何如?國榮曰,此是臣曾與訓將相議,一欲陳違而未果者也。蓋我朝戎政,專以西北,爲緩急可恃,而北道之許多武士,一番出身之後,更無歸屬之處。技藝之精鍊者,膂力之壯健者,無不空老於牖下。如是之故,弓馬之業,人不願爲。委靡之風,日漸成俗,此非細故也。朝家之選出千餘武士,許以數三邊將。一而慰悅遐方,俾爲興起之方。一而精鍊健兒,以作緩急之用者,實是良策矣。上曰,卿言是矣。此則諸臣,似無異議矣。國榮曰,此議之發,亦云晩矣。諸臣豈有異見乎?上曰,北道委靡之風,實由於尙文之故矣。國榮曰,親君死長之義,必待文敎而知之。文風非不好矣,而至於北道,則不可不先武而後文矣。上曰,然矣。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初七日申時,上御尊賢閣。伴送使入侍時,漢城判尹李徽之,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鄭東浚,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曰,伴送使進前。徽之進伏,上曰,遠路,何以往返?徽之曰,王靈攸曁,善爲往返矣。上曰,勅使,沿路無弊乎?徽之曰,通官輩,略有推索之意,末乃無事入去矣。命先退。上曰,召對爲之。出榻敎參贊官吳載紹,侍讀官趙時偉,檢討官沈煥之,以次進伏。時偉,進講《史記評林高祖本紀》訖。上讀高祖本紀,自漢高祖沛豐邑,至拒漢兵訖。時偉曰,漢高之入關中也,除苛法,約三章,以慰秦父老之心,及至咸陽。能用張良之言,棄宮室玉帛,卽還灞上。漢家四百年基業,從此始矣。當其時也,以形勢言之,則楚强漢弱,而漢高則寬仁之德,駕御群雄。楚伯則以懍悍之性,專事力鬪,故畢竟成敗之功,有如是焉。蓋人君創業守成之方,亶在於寬仁二字矣。煥之曰,漢高不過沛上一亭長,起於草萊之間,八年之內,統一九有,開創之功,可謂大哉。而究其開創之本,不在於城池之深固,形勢之强弱,只以寬仁之德,豁達之度,慰悅民心,迓休天命。雖無一旅之士,七里之郭,民皆傒后,所向無敵,簞食壼漿,來迎王師,猶恐其不王也。其沛然,孰能禦?蓋人心之歸,天命之膺,皆從一仁字上矣。上曰,上下番所陳俱好矣。載紹曰,上下番已陳,別無更陳矣。命玉堂先退,仍命書傳敎曰,齋殿,何等嚴重之地,況是殿庭,則累次飭敎之下,偸裂布帳,不但所見駭然,至於今日住步,而紀律無餘地矣。設非禁軍所爲,宿衛殿廊而不禁雜人乎?布帳非是大事,紀綱萬萬寒心,向者嚴敎以後,入番禁軍將。令該曹,査問決棍,猶屬屑屑,更不下敎,而別將處分之意,旣已下敎,則佯若不聞,尙不來告政院。昨日捕廳事,前後本營事,俱係紀律,甚是不職,決不可尋常處之。禁軍別將李敬懋,拿問定罪。上曰,左邊捕盜大將張志恒,牌招兼察。出榻敎上曰,明日晝講,以朝講爲之。出榻敎命書傳敎曰,校役垂訖,尙餘印役。此承旨,亦豈可不參?左副承旨吳載紹,纂輯堂上差下,仍令監董印役。命退,承史以次出。

○丁酉四月初七日酉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國榮讀奏兵曹草記。上曰,齋殿布帳事,事雖微細,豈不可駭乎?國榮曰,然矣。入直禁軍,則必無偸裂之理,似是雜人之所爲,而莫重殿庭,有此駭然之事。紀綱所在,不可無飭矣。上曰,卿見遠接使否?國榮曰,俄者見之,而聞勅使無弊渡江云,幸甚矣。上曰,然矣。命書公事判付訖。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4月8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亨逵坐直。右承旨鄭民始。左副承旨吳載紹。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柳孟養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只朝講。

○鄭民始啓曰,明日視事,以文臣殿講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徐有防,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殺手等,技藝,中日廳習射,而武藝別監軍兵等,出去景福宮試放事,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鎭翼,以今日入直武藝別監軍兵等,試放事,景福宮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亨逵曰,都承旨,入侍。

○徐有防啓曰,臣依定式,今日進詣崇政殿月臺,入直禁軍等,軍器服色點考,則皆無頉,仍以傳敎內辭意勞問,則倂好在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亨逵曰,左相若入來,纂輯,同爲入侍。

○以訓鍊都監習陣頉單子,傳于徐有防曰,依例爲之。

○鄭民始啓曰,大提學洪樂純,連日違召,尙不膺命,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工曹判書具允鈺,依下敎來待矣。

○又啓曰,知事具善復,元陵奉審後,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李鎭衡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事變假注書李運彬改差代,以柳孟養,爲事變假注書。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漢膺,爲右邊捕盜大將。

○徐有防啓曰,新除授右邊捕盜大將李漢膺,卽爲牌招,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傳授,何如?傳曰,允。

○司諫朴天衡,持平成鼎鎭,獻納李昌漢,正言安廷玹、李敬一啓曰,臣等於安置罪人洪啓能合辭措語,有未能照檢之失,至有儒臣請推入侍兩司之擧。臣等,俱是同參合啓之人,則何敢以不爲入侍,晏然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傳于李鎭衡曰,同副承旨,與工曹判書,入侍。

○傳于李鎭衡曰,長峯萬戶姜鳳喆,以孝元之孫,昔付軍校之役,勅使擧動時,不令待令,則今番不爲問情,不是異事,決棍安徐事,分付畿營。

○鄭民始,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申思運,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徐有防,以備邊司言啓曰,御史抄啓事,命下矣。臣等,相議抄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鎭衡,以備邊司言啓曰,寧越府使李世澤,在任卒逝矣。曾經二品實職,返柩時依法典,擔軍題給之意,分付所經各道,何如?傳曰,允。

○慶尙左水使狀啓,寧海居船主金太龍等渰死事。傳于吳載紹曰,令本道,恤典擧行。

○弘文提學李宜哲疏曰,伏以歲序遷易,孝明殿常事奄過,時享又成。伏惟聖孝純至,攀號莫逮,何可堪任?臣衰病比甚,屛伏沈淹。不能以時進身於廬嚴之下,仰瞻哀瘠之容,蓋已久矣。間以文字纂輯,出入於書局之間,而亦不能鎭日赴衙,以盡其職。況又聖學高明,頻御經筵,臣猥忝講員,曾未能隨輒入侍,居常惶懼,不能自已。乃於日者,得以力疾,叨陪於懿文之地,仰聆英音,昨又陪進編錄,旅見殿中對揚成休,臣心欣幸。自是以往,雖退塡丘壑,亦復何恨?而臣之難仕之義,固無前後之殊也。嗚呼,臣本以不肖,蒙幸先朝天高地厚,無一報效,冥頑至此,老而不死,聖明繼照,萬化鼎新。而又無陳力就列之望,此乃臣無狀不幸之致,所以前冬以來,再陳乞身之請,而及承聖批,輒蒙報罷。臣於是,徊徨失圖,無地自容。然天道高遠而仁覆閔下,人有所欲於天而不得者,苟以爲高遠難援而遂己於呼號,則是自阻於仁覆之下,而有非臣子之誠也。玆不得不冒萬死,更陳前日之請焉。蓋臣前日所請,固嘗畢陳區區,出處本末及衷曲隱微不肖之實,以祈日月之明,有所旁燭而不敢有隱,然要其指歸,不過有二焉。一則年至而可退也,一則病痼而難强也。苟使臣之年雖至而病不甚,病雖甚而年不至焉,則前後恩諭之下,臣雖無狀。豈不仰感德意,思所以勉承之哉?但以二者之形,相須而拘於前,有不得自由也。蓋以其年則過於古禮之限者已久,而至如今年,又加一歲之多矣。以其病則風邪內鬱,發作於不測,非如他疾之症形有常,而可强於一時也。若是而不知所以自處焉,則是不免於貪榮冒祿,而得罪於廉防之嚴,忘生忘行而自犯於謹疾之訓。此實禮律之所戒,性命之所關,是皆臣難仕之大端,不待多言而決矣。自非然者,當此文明之際,不思致身之義,何苦輒事陳乞,至再至三而不知哉?誠以勢有所迫而不自由也。是故,雖其身係朝籍,聖眷殊尤,而情地難安。宜去之義,未嘗一日而忘於中也。加以目下所叨經筵提學,爲任最重,非臣無似所可堪承,而一向苟冒,迤至兩年,呈辭陳章,俱見阻格。臣之所處,轉覺難安,前後召牌之下,洊犯違傲,自速罪戾,而幸蒙寬貸,得止於是,俯仰惶感,不知所喩。抑臣嘗聞朱子之訓曰,士大夫之辭受出處,不獨其身之事而已。其所處得失,又關時運風俗之盛衰,斯見廉義之路,聖賢所謹而國家所重也。雖然,朱子此言,則姑據官職之間,小小出處而言之耳。非謂年至致仕出處之大者也。其小者謹之,尙如此,則其大者之可謹,尤可知也。今我殿下,有所顧存於犬馬之賤,不思其所關之大者,無乃過乎?此臣所以反復思量於事勢之實,得失之衷,一退之外,無他道理。伏願聖慈,俯諒微懇,亟允所請。俾臣得以引分退休,以卒大惠,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以卿老熟,置之經筵,以備顧問,卿其勿辭察任。

○全羅監司李普行疏曰,伏以臣於月前,猥陳乞免之章,略暴由中之懇,而未蒙允許,彌增惶蹙。念臣無似,濫叨重寄,周歲莅任,一味尸素。點檢旣往,罔非愆尤,特荷聖度寬假,猶此仍冒,然在臣區區私義,未嘗一日暫安。而省部之行,事在目下,不敢荐爲呼籲之計,黽勉登程,經涉旬月。乃於日昨,纔得還次,而行役撼頓之餘,年前大病宿祟,又復乘時發作,昏眩顚倒,往往而劇,凡於尋常事爲,殆至前忘而後失。噫,自來匪據,旣多冒竊之憂,見今病情,又無勉强之勢。仍循淹滯,公私俱悶。固知累犯瀆擾之爲懼,而或恐微諒之未盡俯燭,玆不避煩猥之誅,更申衷赤之私。伏乞聖慈,俯垂曲遂之澤,特降鞶禠之恩。俾臣得以缷解重務,安意調息,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民事方殷,卿其勿辭,欽哉莅藩。

○慶尙監司李衍祥疏曰,伏以日月迅邁,孝明殿鍊事奄過,仰惟我殿下孝思攀慕,益復如新。臣遠滯嶺外,獨阻易服之班,北望拜稽,倍切哀隕。仍伏念臣,本以畸孤之蹤,猥荷委寄之眷,聖簡之下,未敢終辭,黽勉莅事,歲且周矣。夙宵兢兢,惟思殫誠竭慮,仰副使令之萬一。而才疎責殷,恩深效蔑,跼蹐惶懼,靡所容措。雖幸國家之憲章完具,聖朝之新化淸明,憑依奉承,僅免譴何。而豈以目前之倖逭,不恤畢竟之顚隮,厭然自揜,因仍蹲據乎?噫,臣之感恩銜恤,誓死圖報之忱,略控於昨年辭本,而湯火在前,尙甘蹈赴,矧當御極宅尊之日,濫廁賢智馳騖之列。遭遇之盛,報答之會,政是臣千載一時。苟有以稱塞,何敢備禮辭還?而惟其資淺而望輕,質陋而識昏,按察鎭服,已無可論。簿書決遣,亦多疎謬。其所藉手而彌綸者,只憑該吏之口詮,流來之故紙而已。至於施設區劃,有可措辭而斷事者,茫然不知所以爲計,臣亦不自料其憒憒無當,一至於此也。上以孤九重之眷知,下以負一路之期望,此固臣當遞之端也。開春以後,卽欲引歸,屢發於言語書問之間,下吏知之。亦不復以尊重難危見期,所以號令不行,庶務不辦,此又臣可遞之端也。道內之邑弊民瘼,略綽採探,而洗刷整釐,非臣薄劣所可擬議。若臣營所管斂散之錢,轉成難醫之痼弊,一府民生,如在水火。自臣莅任之初,成群盈庭,涕淚訴哀。臣每嘗怵焉動心,怛然增疚,必欲矯抹,廣加詢度。而未有良策,濟其濱死,誠無顔面復臨吏民,獨享厚廩。庶幾解謝臨漳千里之民者,乃爲臣今日道也,此尤臣必遞之端也。臣之當遞,略以言之,有是三者。尙今僥濫,已乖綜核之政,難免識者之議。而若夫貪戀遲徊,不早引去,則終必自速大戾,上致玷累。以殿下天地之德,父母之仁,雖欲矜憐而曲貸,有不可及者矣。玆敢披心瀝血,仰瀆宸嚴。伏乞聖慈,諒重寄之,不容久冒,察臣言之,匪出飾讓,特許鐫改,以幸公私焉。臣方治疏將上之際,伏奉本月初九日所下傳敎,以北關移轉舩致敗,有都事拿問道臣重推之命,臣於是,益不勝惶蹙悚慓之至。噫,今此移粟之擧,亶出我聖上如傷之念,督運雖在於佐幕,檢飭專係於藩臣,則其於奉行之際,固當仰體德意,益殫微勞,而慮忽先事,戒失備袽,竟至於數十人命之渰死,累千穀包之臭載。此實臣罪,聖度天大,罰雖止於問備,公法甚嚴,義不可以倖免。伏願亟賜重勘,俾爲受任不謹者之戒,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民事方殷,卿其勿辭,欽哉莅藩。

○丁酉四月初八日,記事官姜彙鈺。訓鍊都監單子,今月初九日習陣日次,而殿座相値,不得行操事。傳曰,訓局習操,依例爲之。

○丁酉四月初八日辰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國榮,讀奏摠府等草記,上命書判付,又命書弘文提學李宜哲疏批。國榮曰,近日,旱氣漸甚,雨意愈邈,民事恐有愆期之慮,誠甚可悶矣。上曰,此果悶切矣。國榮曰,及今得雨則猶未晩也。而天意難諶,惟當務盡修省之方,以冀轉移之道矣。上曰,卿言是矣。上曰,朝講時刻入之。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初八日辰時,上御興政堂。朝講,左相同爲入侍時,左議政金尙喆,領事鄭存謙,知事洪樂性,特進官徐浩修、李在簡,參贊官李亨逵,大司諫李義翊,掌令金致九,侍讀官趙時偉,檢討官沈煥之,假注書鄭東浚,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訖,時偉,讀自夏四月丁未,至冬十月訖。上讀新受音訖。時偉曰,王安石輩,謂水旱,堯、湯所不免,此非正論。今此傳曰,秋大水,必有所召之端,而至若九年之水,七年之旱,雖曰適然,可也。及夫世降,災異疊見,此則有所召而致也。人君於此,惕然警省,則庶答天意矣。方今旱災甚酷,此誠殿下修省之時也。昌德宮修理之役,雖出於不得已,然仍舊修補,更勿新建。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所陳,誠切實,可不體念?煥之曰,災異,天之所以警示也。修省,人君所以報答也。蓋修省之道,亶在人君一心上做去,今方旱災甚酷,雨澤尙靳。伏願殿下,於一心上工夫,體念焉。上曰,所陳,誠好矣。存謙曰,天人相感之際,災祥必見。至若三代之治,禮樂涵養,遏慾存理,而逮夫後世,爲治之道,不過擧枉措直而已。若抑躁競,則用老成人,欲去貪墨,則進廉夫,此二事,亦足爲爲治之具也。伏願聖上,體念焉。上曰,所陳,誠好矣。樂性曰,上下番已陳,別無所達矣。亨逵曰,臣亦別無所陳矣。上曰,七年之旱,何待七年,然後始禱桑林也?時偉曰,七年之前,亦未嘗不禱矣。上謂尙喆曰,今番修理之役,雖是不獲已也。然方今旱災甚酷,且農務方劇,甚爲可悶。非但儒臣之言是從,其在修省之道,待秋,何如?尙喆曰,修理之役,今至何境乎?上曰,尙遠矣。已爲營始者,則速爲了當,其餘則一倂待秋,似好矣。仍命書傳敎曰,今此昌德宮修理,猶屬土木之事,予所悶念,而係是不獲已之擧,故迄今不下敎矣。聞玉堂所奏,予甚嘉之。況令暵乾太甚,爲災孔酷,其在修省之方,宜無所不用其極。還御在於來歲,功役設有後時之慮,此則小事也。昌德宮修理之役,一竝停罷,待秋擧行。義翊、致九、時偉、煥之所啓,請和緩爲先削去其號,依律處斷。上曰,不允。又所啓,請還寢付處罪人韓翼謩放送之命,仍施遠竄之典。上曰,不允。又所啓,請亟寢付處罪人金相福放送之命,爲先施以遠竄之典。上曰,不允。義翊、致九所啓,請楸子島荐棘罪人趾海,濟州牧定配罪人纘海,更令王府,拿鞫嚴問,快施當律。上曰,不允。又所啓,請薪智島定配罪人敬彬,熊川縣定配罪人成運,亟令王府,更爲拿鞫得情。上曰,不允。又所啓,請還寢象厚放歸田里之命,仍施絶島定配之典。上曰,不允。又所啓,請洪樂任,亟命王府,拿鞫嚴問。上曰,不允。又所啓,請黑山島定配罪人金龜柱,依律處斷。上曰,不允。又所啓,啓能之罪,可勝誅哉?稟萬古凶譎之性,幻千億變化之身,因時俯仰,隨勢闔捭,盜竊虛名,甚於載興。主張邪論,浮于賊鐫。凶趾妖簡,羽翼自成於親族,逆厚賊麟,聲勢相須於暗地。凡諸不逞輩邪說凶言之附會鼓倡,以爲脅持逼迫之計者,無非啓能之所爲,則當代聽命下之日,賊魁之內外沮遏。究其源委來歷,升木之猱,敎之者誰也?至若樂禍之跡,難掩於起舞之時,無嚴之心,已露於醴酒之說,律以《春秋》之義,黨與之討,則亂逆之徒,無以懲畏。請洪啓能爲先絶島安置。上曰,依啓。義翊所啓,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拿鞫嚴問,依律處斷。上曰,不允。又所啓,請旌義縣荐棘罪人尹泰淵,亟令王府,拿鞫嚴問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又所啓,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命王府,拿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又所啓,請海南縣定配罪人李弘濟,亟命王府,拿鞫嚴問。上曰,不允。又所啓,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拿鞫嚴問。上曰,不允。義翊所懷,今當我殿下新化之初,聖德卓越,朝著淸明,是宜天心孚格,休徵竝臻,而日下旱災頗甚,來牟被損,播種愆期,前頭民事,誠爲可慮。伏願殿下,益篤對越之誠,益進修省之工,愗聖學以端出治之本,勤政事以盡表率之方,開廣言路,使忠讜競勸。崇尙節儉,使財用常裕,則轉災爲祥之道,實不外此。深留聖意,更進竿頭之步,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所陳甚是,當留念矣。時偉、煥之所啓,今此兩司所論洪啓能罪案,蓋一國所共誅也。若其大北之論,慫慂恒、簡,追崇之說,恐動儕流。與夫日後國洞之世,啓能爲右相,金相翊爲鶴南,相簡爲文衡之說,狼藉世間,流入宮禁,是皆啓能罪案之極凶最大者。而旣登諫長之初啓,反漏於今日之合辭,揆以臺體,極爲未安。今日入侍兩司之臣,竝推考,何如?上曰,似未照檢之致,勿推,可也。義翊、致九所啓,臣等於合啓措語,有未及照檢者,至有儒臣請推之擧,臣等,何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致九所啓,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上曰,不允。又所啓,請黑山島荐棘罪人述海,拿鞫嚴問得情。上曰,不允。又所啓,請罷乙未五月庭試榜。上曰,不允。又所啓,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令王府,拿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又所啓,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依律處斷。上曰,不允。又所啓,請削黜罪人金漢耆,亟施竄配之典。上曰,不允。又所啓,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拿鞫嚴問。上曰,不允。又所啓,新除授執義李謙彬,時在京畿楊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尙喆、存謙曰,風日甚惡,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雨澤久靳,暵乾太甚,誠可悶也。祈雨祭則尙早乎?尙喆曰,尙早矣。上曰,乙巳年卽位元年,有親祭之事,卿知之乎?尙喆曰,未及詳知矣。上曰,俄者儒臣,言甚切實,故修理之役,使之一竝停罷,待秋擧行矣。存謙曰,言足聽聞,殿下從之,實爲欽仰之至矣。上曰,江華留守,與前大提學,入侍。江華留守金鍾秀,行副司直李福源進伏。上曰,冊子已成,而刪定之際,務從簡嚴,可也。尙喆曰,其在體段,至重至嚴矣。上曰,今番大臣箚子,可謂善作矣。箋文則今幾撰乎?鍾秀曰,似於今日內了當矣。尙喆曰,義州犯越罪人金世柱物故,屍身歸葬咨文出來,故回咨,依例撰出,已爲入送鳳城,而屍身領來一款,渠若有至親之自願欲爲領來,則今番進香使赴燕時,灣府訓譯中一人隨往,使之運來爲好。若無屍親之可以入去者,則訓譯,亦不必入送。自使行,從便卽其地理置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今番統制使擇送,其可以收拾則者,似好矣。存謙曰,亞將中,無可合之人。且曾經禁軍別將,都監中軍,履歷如此,然後可以擬薦,而今則乏人,誠可悶矣。上曰,御將,入侍。御營大將具善復進伏。上曰,元陵役處爲幾何?善復曰,役處大段矣。役處爲二百步,雖難盡塡,山腰以下一百二十步,先爲塡塞,則其下當自塡。而冷井役處,則爲八十步,今方始役,匪久當訖役矣。命先退,上謂尙喆等曰,予所焦迫之狀,卿等,豈得詳知?自昨年以來,慈宮之不御飯,久矣。雖以大義之所在,强爲忍抑,然歲月累改,私情亦重,慈宮豈無欲見奉朝賀之念乎?予之私悶之狀,雖不可盡喩,而誠爲悶切矣。今則冊子已成,卿等,想必詳知,而蓋當時麟漢之地處,何如?而背其兄,與厚謙締結,各立門戶,鬻權賣勢,危逼儲君之狀,及見冊子,尙不覺懍惕矣。尙喆等曰,當時諸逆窮凶極惡之狀,閃倏變幻之跡,實亘萬古所無之亂逆也。思之及此,腐心痛骨,曷有極哉?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四月初八日午時,上詣孝明殿。晝茶禮親奠入侍時,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鄭民始,左副承旨吳載紹,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侍立。上具衰服,自齋室,詣孝明殿,行晝茶禮。儀註上同上還入齋室,諸臣退出。

○丁酉四月初八日未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曰,俄者,昌德宮修理停役,傳敎,見之否?國榮曰,見之矣。上曰,儒臣以旱災陳戒,而修理之役,因舊修補,更勿新違爲言。方今旱乾如此,心常恐懼之際,聞此勉戒。今者修理,雖非新建,土木之役則一也,其在修省之道,不可不停止矣。國榮曰,聖敎誠好矣。修理之役,雖是不得已之事,而方當旱暵頗久,上下憂遑之日,儒臣,旣以此陳戒,則殿下之虛受其言,實爲聖德事也。臣不勝欽歎之至,而第修省之道,非徒此也,凡於一政一令之間,莫不反省而自修,然後乃可爲轉災爲祥之道矣。上曰,卿之陳勉,尤甚切至矣。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初八日申時,上御尊賢閣。工曹判書入侍時,行工曹判書具允鈺,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鄭東浚,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曰,工判進前,允鈺進伏。上曰,昌德宮修理之役,當此旱乾之時,董役甚悶,姑爲停止,以待秋間,似好矣。允鈺曰,聖敎實出於悶旱之意,欽仰不已。而今則便同半途而廢,材石積置之際,亦費物力矣。上曰,旱暵太甚,日氣漸熱,些少物力之費,何可論也。姑爲中止,待秋擧行,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丁酉四月初八日酉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命奏公事,上曰,俄者,工判以爲修理之役,半途停輟,多費物力云,而勢將待秋復始矣。國榮曰,役事之旣始旋停,縻費則似多矣。上命書慶尙監司李衍祥,全羅監司李普行疏批。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4月9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亨逵坐直。右承旨鄭民始。左副承旨吳載紹坐直。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柳孟養仕直。事變假注書徐鼎修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親臨文臣殿講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民始啓曰,大提學洪樂純,連日違召,尙不膺命,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鎭衡曰,右相爲命官。

○傳于李亨逵曰,都承旨,入侍。

○假注書望,鄭東浚奉命在外代,以柳孟養爲假注書。

○事變假注書望,柳孟養陞付代,以徐鼎修爲事變假注書。

○有政。吏批,判書徐命善進,參判沈履之受由在外,參議兪彦鎬進,同副承旨李鎭衡進。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鄭一祥爲大司憲,李惠祚爲執義,沈豊之爲修撰,李儒慶爲修撰,金夏村爲兵曹參知,蔡濟恭爲奎章閣提學,李普溫爲寧越府使,金東淵爲開城經歷。

○兵批,判書蔡濟恭病,參判吳載純入直進,參議趙英鎭病,參知未差,同副承旨李鎭衡進。僉知二單林永老、孫相龍。副護軍李謙彬,副司直成天柱,副司果閔養燮、崔雲柱。

○傳于鄭民始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又傳于曰,前大提學黃景源,給牒敍用。

○又傳于曰,海西到泊漂人,勿爲留滯,卽爲發送事,分付。

○鄭民始,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專經文臣殿講時,被抄人員中,副司果趙尙鎭,權知承文院副正字洪聖淵、李錫夏、閔孝克,稱病不進,事體未安。殿講時稱頉不進人員論責,自有事目。令政院稟旨,依事目施行,何如?傳曰,允。

○以副司果趙尙鎭,承文院副正字洪聖淵、李錫夏、閔孝克等,禁推傳旨,傳于吳載紹曰,衆所共知身病情勢人,分揀。

○徐有防,以司僕寺內乘,以一二提調意啓曰,兼內乘李長爀,頃日政移拜外任矣。其代,卽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柳仁喆爲兼內乘。

○李鎭衡,以義禁府言啓曰,因臺啓洪啓能,爲先絶島安置事,依啓矣。洪啓能,全羅道濟州牧大靜縣,絶島安置,而以臺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因臺啓,安置罪人洪啓能,荐棘事,依啓矣。洪啓能,全羅道濟州牧大靜縣荐棘,而以臺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都事,押送配所,荐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吳載紹曰,政官牌招,開政。

○又傳于曰,兩司諸臺,近多苟差,今日政則另加擇擬事,申飭銓曹。

○有政。吏批,行判書徐命善進,參判沈履之受由在外,參議兪彦鎬進,左副承旨吳載紹進。以朴宗來爲獻納,林蓍喆爲司諫,安鼎大爲掌令,洪履健爲持平,趙時偉、沈有鎭爲正言,金華鎭爲刑曹參判。

○兵批,兼判書蔡濟恭病,參判吳載純入直進,參議趙英鎭病,參知未差,左副承旨吳載紹進。副護軍李邦綏、朴天衡,副司直黃景源、李昌漢、成鼎鎭,副司果李敬一、安廷玹。以王漢佐爲楊花別將。

○兵曹口傳政事,司直徐命善。

○傳于吳載紹曰,禁軍別將李邦綏,朝者之政,未能照察,今始付軍職,大是不察。兵曹參判吳載純,從重推考。

○以備忘記,傳于吳載紹曰,近者吏判勞瘁頗甚,況將任文任,俱是緊務,至於銓任,其在顧惜之意,宜有體念之道。吏曹判書徐命善本職,今姑許遞。

○傳于徐有防曰,吏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

○傳于吳載紹曰,禁將,口傳付軍職。

○以副應敎林蓍喆,副校理朴宗來,吏曹正郞李秉模,兵曹佐郞尹行履,前佐郞金宇鎭、金鎔,典籍尹在陽,博士金璞,副正字愼師稷、李集斗、安策等,禁推傳旨,傳于吳載紹曰,遵先朝受敎,釐正事目,則便同令前,今番特爲分揀,各令着意講讀。

○吳載紹啓曰,明日朝講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疏批未下引避退待外,未肅拜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吳載紹啓曰,明日朝講次對,兩司當爲進參。今日政新除授臺諫,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校理朴宗來,副修撰沈煥之箚曰,伏以持平成鼎鎭,正言安廷玹,以臣等於安置罪人洪啓能合啓措語,有糢糊未暢之失,致勤聖敎。臣等之昏謬,於是乎著矣。何敢晏然仍冒於臺次乎?引嫌而退。司諫朴天衡,掌令金致九,獻納李昌漢,正言李敬一,以臣等於荐棘罪人啓能,合辭請討之啓,其窮凶極惡之罪,固當臚列畢陳。而初啓有未能照驗之處,再啓有糢糊未暢之失,討覆載難容之賊,何等大論。而臣等昏謬顚錯,一至於此,僚臺筵啓之際,致勤聖敎。臣等,亦是合辭同參中人,則其在義分,有難仍冒。且臣等,伏見大司諫臣李義翊到院之疏,則以爲臣等加律之啓,宜詳而反略,當嚴而反緩,侵斥臣等。語言深緊,以此以彼,其何敢晏然於臺次乎?引嫌而退,聲討凶賊,宜嚴而詳,辭反糢糊,遂失肯綮。揆以臺體,不可仍置。請持平成鼎鎭,正言安廷玹,司諫朴天衡,掌令金致九,獻納李昌漢,正言李敬一,竝命遞差。仍竊伏念,臺啓事體,何等嚴重,而任自刪改,不議於初發之長僚者,前所未聞,當該臺臣。宜命政院,現告削職。至於大司諫李義翊,則初不照驗於閤外,亦復泯默於讀奏之際者,雖緣生疎之致,揆以臺體,不可無警,亦宜從重推考。答曰,省箚具悉。處置事,依施。末端事,所陳得體,亦爲依施。

○丁酉四月初九日,記事官姜彙鈺。義禁府,以禁軍別將李敬懋,昨日捕廳事,前後本營事,俱係紀律,甚是不職。別將處分之意,旣已下敎,則佯若不知,尙不來告罪,議處,何如?啓目。傳曰,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丁酉四月初九日辰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今日殿講,規避不進者多乎?國榮曰,在外者,甚多云矣。國榮讀奏公事訖。上曰,孝明殿展拜後,當殿座時刻,入之。侍衛整齊事,分付。賤臣承命出傳。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初九日辰時,上御崇政殿。文臣殿講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鄭民始,左副承旨吳載紹,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李兢淵、鄭東浚,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侍立訖。上具布裹翼善冠,布圓領袍,乘輿出興泰門,由廣達門,入崇政門,詣孝明殿,展拜奉審訖。出詣崇政殿殿座。試官右議政鄭存謙,兼兵曹判書蔡濟恭,禮曹參判李瀰,吏曹參議兪彦鎬,行副司直金夏材、徐逈修、金尙集,以次進伏。上曰,今番殿講擧案,何其小也?民始對曰,在外之人太多矣。命書傳敎曰,予以爾爲宿德重望,詢于大臣,特擢通政階,仍授戶曹參議,是豈予縻爾以官爵,但欲循資推遷,有若虛禮者然乎?誠以欲致朝端,共論治道之意也,爾其思之。方今國事板蕩,世道泮渙,苟欲有意於爲治,捨此山林之士而奚以哉?前此爾疏之批,罄予側席之望,而遐心莫挽,巽辭愈固,固是予誠意之未孚也。反省慙恧,無以爲喩。然爾若念予虛佇之心,亦豈忍一味邁邁,徒守東岡之志乎?況今定國是而鎭世道,輔予不穀,永我邦家之責,深有望於如爾等,在旌招之列者,尤豈以咫尺之守,不思濟安之策乎?爾須亟回初心,幡然登道,用副至望,弘濟時艱事,遣入侍史官,諭于戶曹參議金亮行處。書訖。假注書鄭東浚,承命退出,事變假注書柳孟養進前。文臣兪鉉章、林蓍喆,進講訖。上曰,詣臺臺臣,入侍。出榻敎持平成鼎鎭,正言安廷鉉gg安廷玹g,副修撰沈煥之,進伏。鼎鎭等曰,請和緩爲先削去其號,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鼎鎭等曰,請還寢付處罪人韓翼謩放送之命,仍施遠竄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鼎鎭等曰,請亟寢付處罪人金相福放送之命,爲先施以遠竄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持平成鼎鎭,正言安廷玹等曰,請穩城府定配罪人趾海,濟州牧定配罪人纘海,更令王府,拿鞫嚴問,快施當律。措辭見上上曰,不允。鼎鎭等曰,請薪智島定配罪人敬彬,熊川縣定配罪人成運,亟令王府,更爲拿鞫得情。措辭見上上曰,不允。鼎鎭等曰,請還寢象厚放歸田里之命,仍施絶島定配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鼎鎭等曰,請洪樂任,亟命王府,拿鞫嚴問。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黑山島定配罪人金龜柱,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鼎鎭等曰,啓能之罪,可勝誅哉?以萬古凶譎之性,幻千億變化之身,因時俯仰,隨勢闔捭。盜竊虛名,甚於載興,主張邪論,浮于賊鐫。凶趾妖簡,作爲羽翼,逆厚賊麟,鴟張聲勢。或以大北之論,慫慂之,或以追崇之說,恐動之,情態閃倏,如鬼如蜮,腸肚暗結,爲梟爲獍。甚至於日後國洞之世,啓能爲右相,金相翊爲鶴南,相簡爲文衡之說,狼藉於世間,流入於禁中,則其排布陰祕之跡,昭不可掩。而樂禍之意,已見於起舞之時,無嚴之心,自露於醴酒之語。蓋其綢繆醞釀者,無所不至,向來代聽之命,實是宗社之大策,而麟、厚、恒、簡諸賊之內外交煽,必欲沮遏者,究厥源委來歷,一則啓能,二則啓能。論其前後負犯,決不可以安置而止。請絶島安置罪人洪啓能,爲先施以荐棘之律。上曰,啓能之罪惡,豈止於大北之說?聽政之議,亦豈止於樂禍之意?起舞之時,則其所臚列,不但草草。況於前後筵中,予之爲啓能所脅持所牢籠之意,縷縷下敎,則執法之地,固不當若是其泛論,殊極慨然。然請律則加律,依啓。上曰,大北之說,慫慂之下,不稱恒、簡,所謂慫慂云者,指誰也?語頗糢糊矣。鼎鎭等曰,臣於安置罪人洪啓能合啓措語,有糢糊未暢之失,致勤聖敎。臣等之昏謬,於是乎著矣。何敢晏然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勿辭。同副承旨李鎭衡曰,持平成鼎鎭,正言安廷玹,再啓煩瀆,退待勿論矣。上曰,知道。臺臣先退。上曰,導一世於無君之域者,皆啓能之爲也。爲今日執法之官,沬血懲討,固不可少遲,而今始討罪,良用慨然。李在學,進講訖。命試官以下少退,少間,命試官以下入侍開講。上曰,御營大將,入侍。出榻敎具善復進前。上曰,明日,出去元陵看役乎?善復對曰,然矣。上曰,役事十日內,可能了當乎?善復曰,十日之內,似可畢役矣。上曰,御將仍佩往來,復命間,守禦使兼察。出傳敎上曰,守禦使牌招,榻前聽傳敎。守禦使洪國榮進前,聽傳敎。上曰,政官牌招開政。出傳敎上曰,監試官不備云。兩司諸臺有實病人及山林外,在外人,竝改差。逐日開講之時,玉堂不備,在外玉堂,亦爲改差,竝令今日政差出。出傳敎上曰,寧越,聞是弊邑云。另加擇擬事分付。出傳敎鎭衡,持政望進前,上曰,吏、兵批政官,入侍承批。吏曹判書徐命善,兵曹參判吳載純,進前承批後,退出。上曰,講員中,有半倚半臥者,知入。賤臣,出問。奏曰,校書校理李彦五云矣。上曰,莫重殿座處,極涉無嚴矣。仍命書下敎曰,校書校理李彦五,先汰後拿。上曰,新除授奎章閣提學牌招時,不爲出牌之望,而只言承牌,事甚顚錯。仍命書下敎曰,當該注書,從重推考。上曰,江華留守,持所撰文,入侍。判尹亦持所撰文入侍,上曰,兩司,爲避嫌而來乎?鎭衡對曰,方詣臺云矣。上曰,兩司入侍避嫌。出榻敎江華留守金鍾秀,漢城判尹李徽之,司諫朴天衡,掌令金致九,獻納李昌漢,正言李敬一進前。天衡等曰,臣等於荐棘罪人啓能合辭請討之啓,其窮凶極惡之罪,固當臚列畢陳。而初啓有未能照檢之處,再啓有糢糊未暢之失,討履載難容之賊,何等大論,而臣等之昏謬顚錯,一至於此。僚臺筵啓之際,致勤聖敎。臣等,亦是合辭同參中人,則其在義分,有難仍冒。且臣等,伏見大司諫臣李義翊到院之疏,則以爲臣等加律之啓,宜詳而反略,當嚴而反緩。侵斥臣等,語言深緊,以此以彼,其何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勿辭。鎭衡曰,司諫朴天衡,掌令金致九,獻納李昌漢,正言李敬一,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兩司先退,命徽之讀所撰文訖。上曰,與江華留守,明日次對入來。至安策進講訖。上還內,諸臣遂退出。

○丁酉四月初九日酉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國榮讀奏,校理朴宗來等箚子,上命書批答。上曰,吏曹判書,入侍。賤臣承命召入,吏曹判書徐命善進前。上曰,卿於近來,何有勞瘁之意乎?命善曰,臣之所帶職任,皆是劇務,而至於銓任,尤難堪承,業欲一陳微懇,而未果矣。國榮曰,吏判近甚勞瘁於職務,宜有體念之道矣。上謂命善曰,卿懇旣如此,本職當許解,姑爲休息好矣。命善曰,臣於國事,不敢爲辭避之計,故尙此冒膺矣。軫念之聖敎如此,不勝惶感矣。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4月10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亨逵坐直。右承旨李義翊。左副承旨鄭民始。右副承旨徐有防坐直。同副承旨李鎭衡。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柳孟養仕直。事變假注書徐鼎修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只朝講。

○傳于李亨逵曰,都承旨,入侍。

○又傳于曰,朝講次對,同爲入侍。

○傳于徐有防曰,纂輯堂上李徽之,同爲入侍。

○徐有防,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增廣別試文科會試試官,今方磨鍊,而堂下可擬之人乏少。依前例堂上官,通融備擬以入,而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增廣武科覆試試官望,磨鍊,而當品中,無故可擬之人乏少。堂上曾經兵使人,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鎭衡曰,試官牌去來催促。

○以司諫林蓍喆,獻納朴宗來上疏,傳于李鎭衡曰,解由勿拘。

○李亨逵啓曰,新除授右承旨李義翊,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試官李徽之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鎭衡曰,只推。上試官,改望以入。

○李鎭衡啓曰,大提學前望單子,李徽之受點矣。政官牌招開政,卽爲下批,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鄭弘淳,參議兪彦鎬,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鄭弘淳,更以吏曹判書鄭弘涥等牌招事啓辭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參議只推,判書更卽牌招,卽爲開政。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傳于李鎭衡曰,北靑府使,留待。

○又傳于曰,北靑府使入侍。

○又傳于曰,文所監試官入侍。

○傳于徐有防曰,禁將出榜間,訓將兼察事,牌招聽傳敎。

○有政。吏批,行判書鄭弘淳牌招不進,參判沈履之受由在外,參議兪彦鎬進,右承旨徐有防進。啓曰,判書鄭弘淳,陳疏入啓,參判沈履之受由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金普淳爲大司諫,曺遠振爲副校理,徐有元爲兵曹參議,弘文館大提學李徽之,藝文館大提學李徽之,知成均館事李徽之,兵曹參議金夏材,參知徐有元。

○兵批,兼判書蔡濟恭病,參判吳載純入直進,參議未差,參知金夏材病,右副承旨徐有防進。副司直吳載紹。

○備邊司薦望,以李昌運爲統制使。

○以大提學李徽之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徐有防曰,更爲牌招。

○傳于徐有防曰,大提學李徽之,更爲牌招。

○又傳于曰,明日監印出去時,監印堂郞入來,陪往來事,分付。

○又傳于曰,江華留守,吏曹參議,明日,入侍。

○徐有防,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十一日武臣賓廳武經講書日次,而增廣武科覆試,兩所開場相値,差備官,勢難推移,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義翊,以刑曹言啓曰,依下敎,罪人韓命周,杖一百收贖後,全羅道順天府防踏島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慶尙監司狀啓,四月令,薦新生竹笋,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李鎭衡曰,勿待罪事,回諭。

○李鎭衡,以禮曹言啓曰,今三月三日製入格幼學鄭順祚,生員柳文養,幼學任希復,直赴會試事,命下矣。鄭順祚、柳文養、任希復,依例許赴於今此增廣文科會試,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李義翊疏曰,伏以臣之日前論啓洪啓能,實出於憂憤沐浴之義,而勘以輕律者,亦有待於公義之繼發矣。其翌日聞兩司諸臺,會于朝房,議請加律云。臣旣首發之人,則不必干涉於繼臣之事,故臣不赴是會。昨因朝講有命,職在長官,旣不得不入參,則揆以臺規,加律之啓,臣將奏達。而初不與聞於會議之時,猝然替當於讀奏之際者,臣心實有所如何,問議於入侍承旨及兩玉堂矣。諸議皆以爲,長官旣入,則不可不依例爲之云。故臣果入侍謄啓,而措辭之加減,縱非臣所參論,儒臣問備之請,實由臣之有失,則臣豈敢諉以替奏,不思引義乎?況其臚列,與臣獨啓,輕重判異,加罪之辭,宜詳而反略,重律之請,宜嚴而反緩。殊不成從重之體,其書一出,物論謂何?顧其委折,雖因臣一付繼發之人,不欲可否於其間,然臣旣當讀奏之任,而其不能照檢於詣閤之前,矇然誦進於登筵之後,乃有此失者,莫非臣生疎之致,而臣之爲罪,於是乎莫大矣。在臣處義,固不可以一番避嫌,有若自伸者然,玆敢短章自引,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亟降威罰,以嚴臺體,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

○吏曹判書鄭弘淳疏曰,伏以臣於朝者,籌對前席,忽承天官除命,蒼黃逆出,退歸私次,而衷情震懍,久逾靡措。噫,是職也,卽臣十數年前僨敗之地也。伊後叨冒,亦非一再,而輒煩引義而辭遞,雖獲罪戾而猶甘。自玆以往,銓地一步,臣旣矢心以自劃,世亦謂臣以永謝。此固同朝之所共諒,今若諉之以歲月之稍久,事端之已宿,晏然冒出,自同無故,則眞所謂沒廉隅不識羞之人耳。臣固自知,人謂斯何?且臣本來情勢之外,亦有疾病之不可强者,癃痼之形殼徒存,而精神之消減日甚,知舊對面,或不記其姓名,政紙過眼,半不省其誰某。雖使臣無他情地之可言,卽此病狀,將何以任激揚黜陟之柄,贊新服淸明之化哉?難冒之義,與前無異,難醫之疾,比前有加,反復思量,承膺無路,荐犯違傲之科,略控肝膈之懇。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許鐫削臣新授職名,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全微諒,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李海鎭事,言之陋矣,卿何爲引。卿其勿辭,察任。

○大提學洪樂純疏曰,伏以人臣事君,義分是親。士夫立朝,出處爲重,不可出而出,非義也。不可處而處,亦非義也,義之所不可者,卽分之所不可也。苟於此有失,大防已虧,餘無足觀。此朱子所謂士大夫辭受出處,關國家盛衰者也。臣之所叨文衡,裁之於義,揆之於分,其不敢出者三,不當出者二。不文之愧,一也。盈滿之懼,二也。國家用才之錯,三也。次點行公之非古事,四也。主薦者有失而被罪,五也。有一於此,尙不可出,況此五者乎?日前瀝血爲辭,庶幾天日之俯察,而聖度過於寬恕,不許鐫免,反賜溫諭,喉院請牌之啓,逐日爲常,微臣違慢之罪,與日俱積。噫,臣之父子,受恩於我聖上者,果何如也?欲報之德,與天無極,螻蟻一身,不敢自有,南北東西,惟命是承,險夷燥濕,隨地不擇,是臣之所自誓者。是故,八座,崇擢也,不敢避。度支,重任也,不敢辭。獨至於是職也,其不可出者,略數有五,義分大防,截然不敢犯如此,夫趨走以爲恭,承奉以爲禮,人臣常道也。雖然,苟或傷於義、踰於分,則雖被罰,有不敢趨走而承奉焉。蓋義分爲重故也。合於宜謂之義,守其宜之謂分,今臣有五不可出,而出是合於宜乎,不合於宜乎?知其不合於義,而感恩畏罪,强以受命,是可謂守其分乎,不守其分乎?爲人臣墜義與分,其將何以事君乎?嗚呼,臣之視殿下如父,殿下之視臣,亦猶子也。臣固不忍以傷義踰分之事,事殿下。伏願殿下,許臣遂志,毋犯傷義踰分之罪,是亦天地之慈也。伏地頓首,恭俟鈇鉞而已,臣無任祈懇之至。疏答曰,省疏具悉。卿之必欲一辭者,可謂太過,而若是相持,亦非體下之道,文衡之任,今姑許遞,卿其專意於本職。

○丁酉四月初十日,記事官姜彙鈺,義禁府啓目。向前李敬懋段管下軍校,不能檢飭之罪,在所難免,以此照律,何如?傳曰,揆以紀律,事當嚴繩,是乃姑從三令之意,罷職放送爲良如敎。

○丁酉四月初十日辰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國榮讀奏司諫林蓍喆,獻納朴宗來上疏。上曰,林蓍喆、朴宗來,解由勿拘,原疏出給。國榮讀奏禮兵曹草記,上命書判付。上曰,大提學,終不可行公耶?國榮曰,連違召命,雖極惶悚,而其在處義萬無冒膺之勢矣。上曰,堂錄,如是遷就,可悶矣。國榮曰,明日會試,亦宜有科場申飭之敎矣。上曰,非但考試之可飭,場中亂雜之弊,當責於監試官,將欲下敎矣。上曰,朝講次對,同爲詣閤。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初十日辰時,上御興政堂。朝講。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事金尙喆,特進官李重祜、徐浩修,同知事吳載純,大司憲鄭一祥,參贊官李鎭衡,侍讀官李在學,檢討官沈煥之,正言趙時偉,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右議政鄭存謙,兼兵曹判書蔡濟恭,行司直鄭弘淳,行禮曹判書洪樂性,行左參贊李重祜,右參贊鄭尙淳,刑曹判書張志恒,江華留守金鍾秀,行副護軍李漢膺,右副承旨徐有防,事變假注書徐鼎修,以次進伏訖。上曰,判尹,入來乎?存謙曰,試牌違召,故惶悚不得入侍矣。上曰,漢城判尹,入侍。出榻敎漢城判尹李徽之進前,《春秋集傳》第四卷進講。上讀先受音,自夏四月丁未,止冬十月。在學,讀自春王正月戊申,止有國之急務也。上讀新受音訖。在學曰,天理未嘗亡云者,其旨深矣。以宋督之弑逆見之,則天理幾乎滅熄,而夫子以天道王法深誅之故,天理賴以不亡矣。宋督,行纂弑者也。固無可論,而亂臣賊子,無代無之,一端天理,亘萬古而不亡者,由於嚴懲討也。雖以目下言之,向來凶逆鋤治之餘,天網猶有太恢處,近日合啓,始得其窩窟,天理之昭然,於此可驗。殿下所以處分者,必也正其罪,然後方爲順天理之道,伏願體念焉。下文所謂亂臣賊子,必先除去所忌云者,甚切當矣。宋之孔父,正色立朝,毅然有不可犯之形。若使孔父在,則華督無以行弑逆,故必先除孔父。從古以來,懷亂逆之心者,先除國家之羽翼,次行不軌之事。如劉安之忌汲黯,曹操之忌孔融,如貫一串,前後無異。故有國者,必得倚仗之臣,如猛虎之在山,然後奸凶不得動焉。下文不有君子,其能國乎一句,其旨甚大。此等處,亦望省察焉。上曰,所奏是矣。煥之曰,傳以天道王法,正桓公之罪云者,可見王者,討有罪,奉行天道而已,無一毫私意於其間。推此義,則其爵有功,亦如是矣。伏望殿下,深念于玆。傳又以人君崇奬節義,爲天下之大閑,有國之急務。夫節義者,所以扶倫常於板蕩之際也。士之平居,有言論氣節者,乃可辦此,而亦係乎人君培養士振作士也。顧今世道卑汚,士氣委靡,皆以依違淟涊爲事。自殿下御極以來,不諱之門,非不闢矣。來諫之德,非不盛矣。而朝著,尙未聞讜言直節之士,蓋其積痼之習,卒難洗祛而然矣。則今日之所可憂,無大於此。伏望殿下,深思乎培養振作之道焉。從古伏節死義之臣,皆出於犯顔敢諫之中矣。上曰,領事以下,亦各陳文義。尙喆曰,所忌之必欲除祛,從古亂逆一套,爲人君者,明察而審愼,然後奸凶之輩,自然寢息矣。重祜曰,儒臣已奏,更無可達矣。載純曰,別無仰達者而人君容直,然後朝有犯顔直諫之士矣。浩修、一祥、鎭衡、時偉等曰,別無仰達者矣。命經筵先退。上曰,試官牌不進人,更爲牌招,再牌不進人,更爲牌招。出榻敎尙喆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今番處分,赫然打破窩窟,國家幸甚,臣民幸甚。存謙曰,是謂拔本塞源矣。尙喆曰,此監市御史沈豐之別單也,以爲天坪捷逕,自甲山直通咸興,峽水深險,通涉極艱。外面驟看,似若平土,四月雪下,七月霜降。流民來集,生理蕭然,民如鳥獸,聚散無常。嶺路高岌,洞勢幽險,帥臣所謂坦坦平夷者,未知何所據而發也。脫有緩急,賊路之捨厚峙而取元川,恐是常理之外。山腰禁耕,嶺厄養木,法意甚重。而厚峙、天坪之內,長嶺之北,累百年長養之木,或火或伐。所見寒心,自朝家宜有申飭爲辭矣。嶺隘形便之緩急緊歇,前此道帥臣之狀奏,今番御史之別單,其所論說,有相參差,今以傳聞,雖難臆斷,別設鎭堡,恐難輕議,而此是南兵使所管轄,嶺路之陻與不陻,樹木之禁與不禁,俱是帥臣之責。閫外此等之事,何可一任其玩愒乎?此後嶺路之當陻不陻,樹木之當禁不禁者,前頭朝家廉察之時,其疎虞又如前日,則當該帥臣,難免論責,爲先以此嚴飭,何如?右議政鄭存謙曰,嶺厄長木,乃所以塞路也。雖以今番御史別單觀之,累百年長養之木,或火或伐,所見寒心云。其爲疎虞,據此可知。此乃南兵營管轄之地,平日苟能檢束,豈容若是?分付帥臣,從今以後,使之嚴加糾檢,則不必設鎭而足可禁斷矣。上曰,將臣之意,何如?訓鍊大將張志恒對曰,臣前以行人則不可不糾檢之意,有所陳達矣。雖非大路,旣通行人,則無行狀任其往來,有違法意。至於設鎭,雖甚不緊,而行人糾察,嶺厄禁養,亦不可無主管者。營裨倉監之往,間雖或爲,些少弊端,似不可顧。不然則天坪以北之路,永爲防塞亦,似好矣。左議政金尙喆,嶺路之陻,樹木之禁,如有疎虞,南兵使,難免論責事,擧條批答曰,上曰,依相臣所奏,以此嚴飭,而令帥臣,擧行形止,卽爲狀聞事,分付,可也。尙喆曰,此北評事沈豐之所啓也。南、北關武科出身,合爲千有餘人。一番決科之後,更無歸屬之處。仍廢武技,優遊自在,誠爲可惜。皆願一依親騎衛例,限千人作隊,則戰馬及軍裝,渠當自備,而分屬於本道監營及南北兵營。別其名號曰,別親騎衛,每年三處都試,以其居首者,陞差北道萬戶或權管,則莫不樂從,又將勤習武藝。非但爲收拾人物之道,亦可爲蓄聚精銳之策,至有呈文於臣行者。臣以此意,相議於南北兵使處,亦以爲甚好。且臣見吉州以北親騎,則騎射精鍊,戰馬壯健,可謂緩急可恃。今此出身,尤是其中之最精悍者,而其所願旣如此,則可得千餘勇健之卒,何惜三邊將之窠乎?下詢於大臣及將臣而處之事,後日次對,稟處事,命下矣。鐵嶺以北,自是弓馬之鄕,而至於親騎衛,皆以朔方健兒,他日緩急,有足可恃。但許多武士,一番出身之後,家在數千里之外,旣無求仕之路,徒使虛老,寧不可惜。今此御史所論,儘有意見,問于諸將,臣亦以爲好。若以本道三邊將之窠,許而與之,則千餘名赳赳之輩,有團束得力之效,亦足爲慰悅一路之道,依此許施,恐似得宜矣。上曰,右相之意,何如?右議政鄭存謙曰,北路以武出身者之,情願擧皆如此,臣已稔聞。收拾人才,則爲疏通沈滯之道,團束軍制,則爲收聚勇健之策,一擧而兩得。入侍將臣,年前北行後,亦有所商確,臣則素以此爲可行無疑矣。上曰,兵判及將臣之意,何如?兼兵曹判書蔡濟恭對曰,朝家捐三邊將之窠,因是而慰悅遐方,團束健兒,則誠爲一擧兩得之政,評事所論,儘有意見矣。訓鍊大將張志恒對曰,臣於庚寅年,烽臺看審之行也。已知武士抛棄之可惜,情願之如此,加設親騎衛都試居首者,邊將加資,次次陞授。一以爲慰悅之道,一以爲緩急之用,而不無越俎之嫌,不敢陳奏矣。其後李漢膺北閫時,欲爲狀請,送示啓草於臣,而其時大臣,聞而不可,語意深緊。故卽爲還送,今此北評事所啓,正合臣意矣。上曰,依爲之。尙喆曰,旣有許施之敎,分付道臣,與南北兩帥臣,爛漫商確,使之成節目,狀聞後。令兵判更爲稟旨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已上竝出擧條尙喆曰,北邑賑事方急,不可一時曠官,北靑府使李獻慶,給馬下送,何如?上曰,北靑府使李獻慶,當日辭朝,給馬下送。出榻敎尙喆曰,寧越,亦催促下送,似好矣。上曰,寧越府使李普溫,催促辭朝。出榻敎尙喆曰,樂安前郡守田光尹,旣被重譴矣。所逋未捧米九百餘石,更無可徵之路,若蒙蕩減之特恩,則樂安一邑,庶救莫大之弊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濟恭曰,道路事知二人,以禁軍抄擇,今方備望以入,而其久勤年限,不可不更爲稟定矣。近規之以五六年爲限,果不免太涉速化。而爲防此弊,若過爲退限,則亦似爲渠輩抑鬱之端。以十年左右,改定年限,恐似得宜矣。二人久勤年限,以十年左右改定事,擧條批答。上曰,以十年磨鍊,可也。出擧條濟恭曰,老職單付事,有難處者矣。合京外,至爲一千四百餘人,而其中除其資憲,則近爲千餘人,一時入啓,事涉如何,何以爲之乎?上曰,一政限數百式,啓下,可也。樂性曰,今番增廣殿試,期日不遠矣。武科殿試時御所,有難設行,依昨秋例擧行於昌德宮,何如?上曰,動駕頻數,故欲於此闕爲之,片箭一技外,許多技藝,無可試之處。且遐方武士,不以諸技試之而見落,則亦甚可悶,以昌德宮磨鍊,可也。樂性曰,文科殿試處所,定於何殿乎?禮曹判書洪樂性文科殿試處所,足於何殿事,擧條批答。上曰,以仁政殿爲之。欲於伊日動駕。則時刻早早磨鍊,然後諸處展拜後,可以設場。事甚窘速,以前一日,爲之。出擧條重祜曰,頃因慶尙道放未放啓本,南海縣絶島定配罪人尹蓍東,放送事判下,而旋因臺啓爭執,不得擧行矣。今已停啓,當依前判下擧行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志恒曰,韓命周,旣停臺啓,何以爲之乎?上曰,絶島定配,可也。命書大提學疏批。上曰,文衡行公,似難矣。尙喆曰,然矣。以此撕捱,故不得專意於本職,可悶矣。上曰,文衡若出,則雖今日,可能爲都堂錄乎?尙喆曰,然矣。上曰,大提學前望單子,入之。出榻敎上曰,大提學待下批卽爲牌招,都堂錄,斯速擧行。出傳敎上曰,吏曹判書,待下批,牌招察任。出榻敎一祥、惠祚、鼎大、履健、宗來、時偉、有鎭等曰,今此荐棘罪人啓能之懲討罪惡,實是一國共公之論,決不可島配而止。故今於加律發啓之際,以耿名合辭之意,發簡於入直玉堂,則謂以合辭體段至重,不可施之於堂下三品之人爲言,還送簡通。噫,彼罪人凶逆之罪,豈可以品秩崇卑,有所區別於其間哉?此莫非臣等言輕未孚,有此發通見格之擧,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一祥、惠祚、鼎大、履健、宗來、在學、時偉、有鎭、煥之等曰,請和緩爲先削去其號,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寢付處罪人韓翼謩放送之命,仍施遠竄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亟寢付處罪人金相福放送之命,爲先施以遠竄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一祥、惠祚、鼎大、履健、宗來、時偉、有鎭等曰,請穩城府定配罪人趾海,濟州牧定配罪人纘海,更令王府,拿鞫嚴問,快施當律。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薪智島定配罪人敬彬,熊川縣定配罪人成運,亟令王府,更爲拿鞫得情。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還寢象厚放歸田里之命,仍施絶島定配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洪樂任,亟命王府,拿鞫嚴問。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黑山島定配罪人金龜柱,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一祥等曰,臣等,臺體生疎,傳啓之際,致有做錯之失,何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不過一時做錯,勿辭,亦勿退待。一祥等曰,啓能之覆載難容之罪,已發於諫長及諸臺之啓,而其麤狂悖戾之習,陰譎闔捭之狀,在渠獨屬薄物細故,陰樹逆種,密傳凶論,慫慂恒、簡而爲渠羽翼,糾結厚、麟而自作窩主,待國洞執命之日,擬占台府,當李潭秉銓之時,把弄朝權,千罪萬惡,指不勝屈。而若其最驚心而尤痛骨者,流入醴酒之說,肆然脅持,指授大北之論,百計嘗試,甚至於倡爲追崇之說,恐動儕流,則凶肚逆腸,有浮於師興,沮遏代理之逆,皆其部曲,則亂本凶圖,殆甚於耇、輝,綢繆之跡,樂禍之心,不待起舞,而彰露無餘,有一於此,在法當誅。況今日之逆,莫劇於厚、麟,而厚、麟之根柢源委,卽是啓能,則決不可以島棘而止。請大靜縣荐棘罪人啓能,依律處斷。上曰,不允。一祥、惠祚、鼎大、履健等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黑山島荐棘罪人述海,拿鞫嚴問得情。上曰,不允。請罷乙未五月庭試榜。措辭竝見上上曰,不允。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命王府,拿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削黜罪人金漢耆,亟施竄配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南海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宗來、時偉、有鎭等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拿鞫嚴問,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旌義縣荐棘罪人尹泰淵,亟令王府,拿鞫嚴問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命王府,拿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海南縣定配罪人李弘濟,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在學曰,荐棘罪人啓能之窮凶極惡,決不可容貸於覆載之間。今此兩司合辭,實是一國公議而不允之批,恐有欠於我殿下明大義定國是之道,伏願亟加聖思,夬降兪音焉。上曰,靳允。意亦有在矣。上曰,印役方始,有難仕進,左副承旨吳載紹許遞。出傳敎上曰,大司諫李義翊,爲承旨。出傳敎上曰,《明義錄》印出後,令兩南監營,翻刻板本,各置本道,以爲廣布之地,各五十件式,印上事,分付。出傳敎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初十日午時,上詣孝明殿。行晝茶禮入侍時,左承旨李亨逵,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侍立訖。上具衰服,就板位上,俯伏哭四拜訖。詣盥洗位,北向立。有防沃水,鎭衡承水,亨逵進巾受巾。上詣樽所,西向立。有防酌酒,亨逵受酒。上詣香案前俯伏,鎭衡奉爐,亨逵奉香,上三上香。有防進盞,鎭衡獻盞,上降復位,俯伏哭四拜訖。上還齋殿。諸臣遂退出。

○丁酉四月初十日未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曰,今番殿試,俄因禮判所奏,以設行於昌德宮爲定,動駕自爾頻數,可悶。國榮曰,許多技藝,此闕之內,旣無可試之處,則動駕頻數,雖甚可悶,設行於昌德宮之外,實無他道矣。上曰,田光尹所逋之米,果爲蕩減矣。國榮曰,臣於此事,前已仰達,而旣無徵捧之路,徒爲民邑之弊,則特爲蕩減,果得宜矣。國榮讀奏諸道狀啓訖。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初十日未時,上御興政堂。北靑府使入侍時,右承旨李義翊,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北靑府使李獻慶,以次進伏訖。上曰,文所監試官及輪對官,入侍。出榻敎上曰,召對爲之,出榻敎文所監試官鄭一祥、趙時偉,輪對官東氷庫別提李得濬,西氷庫別檢朴光晦,東部都事張鉉國,義盈庫擧事李文會,典設別提宋日休,參贊官徐有防,侍讀官李在學,檢討官沈煥之進前。上謂獻慶曰,今番擇差,下去善爲之。命義翊,讀宣別諭訖。上曰,設賑邑中,北靑何如云耶?獻慶對曰,北關賑邑中,尤甚云矣。命北靑府使先退,上謂一祥曰,科場之混淆,莫甚於近來,監試之任,不輕而重,凡諸等事,另加嚴束。仍命書傳敎曰,科場之嚴,雖在於考試之公,當其製呈之始,任其雜糅,使工拙混淆,則試官雖欲秉公,擧人又欲盡技,其勢不可得矣。今番會試額數,不過數百,道以區別,坐以成列。無得私相往來,致有代述借手之弊。監試臺臣,旣聞筵敎,自當嚴束,如是諄複之後。或有犯者,自試所草記,如律科罪事,嚴飭文科覆試試所。上曰,江華留守,入侍。出榻敎監試官先退,江華留守金鍾秀進前,命讀《明義錄》草訖。上曰,右承旨今番事,果奇特矣。啓能之罪惡,何等極逆,而未聞懲討之論矣。挺身獨發,尤涉可尙。命鍾秀先退,命義翊,讀李彦五供辭,命書判付。上曰,仁政殿殿試時,御榻則修補,而鋪陳及其他修理,則還御不遠,勿爲磨鍊事,分付。命義翊先退,輪對官進前,各奏職姓名職掌訖。上曰,有所懷乎?皆對曰,無所懷矣。召對。《史記評林漢高祖本紀》。在學,讀自二年漢王東略地,止破楚京索問,煥之,讀三年魏王豹謁,止絶其糧食。上讀自二年,漢王東略地,止絶其糧食。在學曰,漢高,以秦園囿,許民入田,無異於文王之園與民同之,可謂仁也。爲義帝發喪,縞素撃楚,可謂義也。漢高此事,究其本心,則出於慾而不出於理,眞是假仁借義,然而提三尺取天下,創得四百年基業者,實由於此。若使人主,行眞箇仁義,則其功效豈可量哉?堯、舜之所以爲堯、舜,亦不出仁義二字,凡爲治之要,亶在於仁義之竝行,而若求行之之本,則亦在於學問工夫矣。苟能先明在我之理,到得仁精義熟之域,則發而爲政,無往非仁義,伏願留念焉。煥之曰,三代以後帝王,漢高祖範圍最大,樹立甚宏,獨垂四百之基業,而所以爲此者,亦不過曰,善用人能從諫矣。上曰,上下番所陳文義,皆好矣。參贊官,亦陳文義。有防曰,別無所達,而上番所奏,仁義二字,好矣。上曰,漢高之爲義帝發喪,專出於欲取天下之心矣。在學曰,然矣。漢高此等處,可見其度量,而終無學識,故不能爲王者之治矣。上曰,若使爲學問,則其進不可量矣。上曰,漢高之取天下,專由於善用人矣。在學曰,漢高能屈群策,故爲漢高,項羽不能用一范增,故爲項羽,此亦人君所當鑑者也。上曰,上番陳仁義之說,而仁與義,不可偏行,無義則不能爲仁,人主治國,實難使每人悅之矣。在學曰,聖敎誠然矣。天地之道,亦有生成肅殺。治國者,若欲使每人悅之,則將不得爲國,此是行不得之事也。上曰,今日玉堂之不參合啓,是矣。在學曰,懲討之誠,臣等,豈後於臺臣,而格例不然,故不得隨參矣。上曰,政官再牌不進,勿施,竝更牌招開政。出榻敎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初十日戌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曰,兪彦鎬所製《明義錄》箋文,持入。賤臣,承命奉進,國榮讀奏。上曰,善作矣。國榮曰,然矣。語多剌骨,文實得體矣。上曰,印役自明始之,何當盡卽乎?國榮曰,卷秩不多,似當非久印出矣。上命奏公事,命書吏曹判書鄭弘淳疏批,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4月11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李義翊坐直。左副承旨鄭民始。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柳孟養仕直。事變假注書徐鼎修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酉時,測雨器水深二寸。

○李亨逵,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進香使拜表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亨逵曰,都承旨,入侍。

○李鎭衡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取稟。傳曰,爲之。

○傳于李亨逵曰,騎馬一匹,立之。

○傳于李鎭衡曰,召對爲之。

○李鎭衡啓曰,大提學李徽之,昨日,屢違召命,今日,又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江華留守金鍾秀,吏曹參議兪彦鎬,依下敎,來待矣。

○傳于李義翊曰,江華留守,吏曹參議,召對,同爲入侍。

○傳于李鎭衡曰,三使臣留待。

○又傳于曰,三使臣召對,同爲入侍。

○李鎭衡啓曰,今日拜表,諫院無進參之員,除在外試所進去外,大司諫金普淳,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亨逵曰,騎馬三匹立之,豫備兼春秋,待命。

○李鎭衡,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延福殿參奉所報,則正殿西邊內墻一間許,今日雨中頹圮云。正殿至近之地,有此墻垣頹圮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不卜日,今十三日設行。而有頉處,待晴卽爲擇日修改事,分付,何如?傳曰,殿內本無內墻,當令看審後下敎。行祭一款,安徐,更待下敎爲之。

○李鎭衡,以文所應辦官,以試官意啓曰,雨勢如此,雨具不可不許入,而鄕儒旣無各持雨傘之道,則區別分坐,其勢末由。此等之時,不可無別般變通之擧,今番赴擧之數,不過爲二百五十餘人。令三軍門,油軍幕依此數,卽爲排置,使一人各入一幕,則旣免沾濕之患,又無混雜之弊,似甚便宜。以此意星火知委擧行,以爲及時開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鎭衡曰,右承旨馳詣延福殿,墻垣頹圮處,看審以來。

○又傳于曰,吏判,卽爲牌招申飭,使之出肅。

○李鎭衡,以議政府司錄,以左右相意啓曰,都堂錄,依下敎,今方擧行,而應參之員,不可不備。吏曹判書鄭弘淳,承批之後,尙不出肅。卽爲牌招,以爲備員會圈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纂輯廳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明義錄》,今已陪進於監印所纂輯廳,自今日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以領府事李溵,京畿楊州地掃墳呈辭,傳于李亨逵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李鎭衡,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行判書鄭弘淳進,參判沈履之受由在外,參議兪彦鎬進,同副承旨李鎭衡進啓曰,玉堂多窠,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沈念祖爲副校理,金方行爲副校理,李迪輔、尹尙東爲修撰,尹致性爲副修撰,洪秉纘爲工曹參議,吳大益爲奉常正,李恒祚爲右通禮,金洪運爲校書校理。

○兵批,兼判書蔡濟恭病,參判吳載純入直進,參議金夏材病,參知徐有元病。副司直趙英鎭、金文淳、徐逈修、曺遠振,副司果沈豊之、李儒慶。

○傳于李鎭衡曰,同知僉知望單子,雖啓下,頃聞兵判所奏,多有混雜僞踏之弊云。兵曹堂上承旨,眼同照檢原單子與官敎,一一相准安寶,而如有混雜之弊,該堂與承旨,當各別處分。此後老職同僉知啓下時,依此擧行。

○傳于李鎭衡曰,右承旨入侍。

○鄭民始,以義禁府言啓曰,慶尙道南海縣絶島定配罪人尹蓍東,依前判付擧行事,擧條,啓下矣。尹蓍東,依前判付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提學李徽之疏曰,伏以,臣日月不居,大行大王練祀奄過,仰惟我聖上,攀慕之痛,益復如新。仍伏念臣於日作gg昨g筵中,伏蒙聖恩,特除兩館大提學。臣蒼黃退出,且惶且感。臣之叨是職者,今且三矣。蒭狗已陳,鉛刀難試,則殿下不少審愼,誤恩至此者,何也?特以已經匪據,謂其宿趼。當此堂錄有命,惟朝圈事之速完,不思人望之可否,容易擧授,不顧名器之重,恐非聖朝綜核之政也。歷數朝端,文學才俊,磊落相望,多有其人。而臣獨何人,兜占不已,若固有之,不恤公議,屢犯糠粃之譏哉?嗚呼,臣無似之質,受先朝不世之恩,再叨是任,前後冒膺者,非敢曰望協才堪,量而後入。靜攝之中,不敢瀆擾,抛却咫尺之守。聽政之初,連値有事,未免因循之歸。其窘澁短拙,隨處敗露之狀,已爲一世之所共知,則殿下,亦當俯燭於臣之本末矣。從前倖免罪科,已非始料,而今後僨誤職事,理所必至。雖閑仕漫職,非其才則不可有除輒膺。況文衡重任,視以己物,至再至三,久防賢路也哉?肝膽之辭,非出飾外,切迫之悃,寧容緩聲?庚牌屢下,輒敢違逋,分義掃地,萬戮宜加。伏乞天地父母,亟命鐫臣新兼三館之任,回授可堪之人,使公體得宜。仍治臣逋慢之罪,以礪臣工,千萬幸甚。答大提學李徽之疏曰,省疏具悉。復授文衡,意實有焉。卿其勿辭,察任。

○校理李在學疏曰,伏以,臣母半生虛勞之病,長時澌綴,年未六旬,而凜凜如篤老之形,藥餌爲命,寧日絶少。顧臣情理,實無離側之勢,而秪緣含恩畏義,不敢言私,强抑至情,奔走供職。而顧其心,則未嘗一日安也。俄於召對罷出之後,得接家信,則宿疾添感,諸症甚苦,臣方寸煼煎,不得按住,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軍。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降遞改之命,俾便救護。仍治瀆擾之罪,以嚴法綱,千萬幸甚。答校理李在學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丁酉四月十一日辰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國榮曰,今日之雨,方有霈然之意,民事幸甚。上曰,暵乾之餘,雨勢如此,其幸曷諭?上曰,觀象監測雨器單子,何尙今不入乎?卽爲捧入。賤臣承命奉進,國榮讀奏文試所草記,上命書判付。上曰,儒生之沾濕可悶,草記批答,卽爲頒布。賤臣承命出傳,上命書傳敎曰,侍從違牌坐罷堂上堂下人,竝敍用。又命書傳敎曰,都堂錄,其令今日擧行。待會圈,政官,牌招開政,在外玉堂,試所進去玉堂,竝改差。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十一日辰時,上御興政堂。召對入侍,三使臣同爲入侍時,參贊官李義翊,侍讀官李在學,檢討官沈煥之,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進香正使鄭尙淳,副使宋載經,書狀官姜忱,以次進伏訖。上曰,當暑作萬里之行,爲慮多矣。尙淳曰,王命所曁,無慮往返,而積違四五朔,犬馬之忱,不勝伏悵。上曰,何時,到皇城乎?尙淳曰,來月晦間,可當入達矣。上曰,何間,出來乎?尙淳曰,旣無所關事,則留館似不久,八月望念間,可當復命矣。命書傳敎曰,三使臣,當暑赴燕,殊甚悶念。丸劑其令內局,優數給送。仍賜使臣三件物,使臣先退。命讀大提學李徽之疏,賜批。上曰,大提學批下,堂錄有命,卽爲牌招察任。出傳敎上曰,纂輯堂上金鍾秀、兪彦鎬,入侍。江華留守金鍾秀,吏曹參議兪彦鎬進前。命鍾秀,讀《明義錄》箋文訖。上曰,監印堂郞入來者,竝入侍。兵曹參議金夏材,副司直尹弘烈、吳載紹,郞廳吏曹正郞李敬養,兵曹正郞沈念祖,進前。上曰,堂郞詣監印所,所印數張,明日,先爲入侍,堂郞先退。在學,進講《史記評林》第四卷,讀自四年項羽乃謂海春侯,止廢以爲合陽侯。煥之進講,讀自九年趙相貫高,止葬長陵。上讀自四年項羽乃謂海春侯,止葬長陵。在學曰,漢高所謂能用三傑,故取天下者是矣。漢高能拔此三人,各隨其才而用之,言聽計從,委任不疑,故漢高則坐而收功,終取天下。雖以唐、虞之聖,亦必委任皐夔諸人,隨才分職,以成無爲之治。凡人君爲治之道,不出於用人二字,而用人之道,亦在於量才授任耳。近來人才眇然,上而朝廷,下而閭巷,固難得奇才異能,然而人人亦各有寸長之可取。若隨其才而用之,則不患無人才,故古語謂才不借於異代。伏願益加聖念,必軫器使群工之道焉。末段太史公,以三代忠質文爲論,忠之弊,失於野,文之弊,失於僿,野猶不喪其眞,而僿則終歸於薄,寧失於野,不可失於僿矣。叔季以來,忠厚之風掃地,文飾之弊太勝。凡百弊源,實由於文之一字,風俗以之澆漓,人心以之巧詐,三代之風,不可復見。若其挽回之道,則在於殿下之導率。伏願凡於政令施措之間,必以忠之一字,躬率之,以抑文勝之弊焉。上曰,所奏,是矣。煥之曰,漢高祖以其寬仁豁達,不世出之姿,能學問,充其量,則可做三代之治,而惜其未逢眞儒,乃雜霸而止耳。今殿下,當以堯、舜爲法,不當以漢祖爲準,而殿下欲爲堯、舜,則亦豈無其臣哉?臣等,職忝經幄,日侍講筵,誠無以裨補聖學之萬一矣。顧彼林下抱道之士,多在旌招之列,前後絲綸之降,可仰聖心之虛佇。而況彼林下,亦一世祿之臣,則平日讀書學道之意,豈欲遯世而止哉?出而行其所學,乃其志也。伏望殿下,益示誠意,使卽造朝,置諸左右,以責啓沃,則其於裨聖學資治道,爲如何哉?上曰,參贊官,亦陳文義。義翊曰,別無所達,而下番所陳招山林置左右之言好矣。在學曰,講冊自止太多,有妨於受音,自止則從略定之,講筵則頻數爲之,甚好。見今日晷方永,政是頻開講筵之時,且新錄方成,館僚將濟濟矣。聖學雖已高明,而勉勉不已,則日有所益,伏願頻接儒臣,益懋典學焉。上曰,所奏好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十一日未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命讀公事訖,命書判付。上曰,雨勢如此,科儒雖是狼狽,而民事則大幸矣。國榮曰,旱災比酷,兩麥幾乎判歉矣。得此甘雨,不勝欣幸,而或灑或霏,終不霈然,是可慮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十一日初更四點,上御尊賢閣。右承旨李義翊,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曰,延福殿何邊墻頹圮乎?義翊曰,西邊祭器庫傍,墻垣內邊,少圮矣。命書傳敎曰,聞看審承旨所奏,雖是內墻,與全圮有異,則慰安大事也。些少之事,輒皆告由,則徒近瀆褺。且望祭不遠,其日兼告由修補事,分付該曹。出傳敎上曰,親臨春塘臺武科殿試時,依昨年例,勿設補階事知入。出傳敎上曰,皇太后禮物,進香使回來時,還爲齎送之意,有來咨則當有回咨,使臣處,亦當知委而尙無草記,已於査對時,停當乎?知入。出傳敎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4月12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亨逵坐直。右承旨李義翊。左副承旨鄭民始。右副承旨徐有防坐直。同副承旨李鎭衡。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柳孟養仕直。事變假注書徐鼎修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李鎭衡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傳于李亨逵曰,都承旨,入侍。

○又傳于曰,明日都承旨,元陵奉審時,仍佩往來。

○又傳于曰,今日藥房日次,勿爲之。

○以副校理沈念祖,修撰尹尙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有防曰,只推。

○鄭民始,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金方行,時在忠淸道大興地,修撰李迪輔,時在瑞山地,副修撰尹致性,時在淸風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經宿,事甚未安。況有今日晝講之命,而新除授副校理沈念祖,修撰尹尙東,竝有只推之命矣。與校理朴在源,卽爲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朴在源,修撰尹尙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民始曰,只推。

○鄭民始,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朴在源,修撰尹尙東,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以校理朴在源,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有防曰,無端再違,事欠誠實,新舊錄參錯行公,古例則然。況以經幄之臣,不聞先正之奏乎?爲先從重推考,此傳旨,勿施。

○備忘記,舊錄之輒事引避,必欲空館而後已者,不特事欠誠實,其所處義,無或貿貿乎?雖以古規言之,始自宣、仁朝,至于先朝戊寅,堂錄,凡爲八百有餘人矣。當日除拜者,只是十二人,其外率皆經月而踰歲。又或周年而除拜者,其多以此觀之,可知其舊錄之不卽圖遞也。且新錄俱是新進,自當循序而進。何必忙忙除拜,有若交替者然哉?舊錄玉堂,無端引避之呈告辭疏,其令嚴飭。

○鄭民始,以吏曹言啓曰,繕工監假監役官金相庚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領府事李溵箚曰,伏以臣伏蒙恩暇,纔已陛辭,區區情私,今可以獲伸,孝理之下,臣若偏被慈覆,實不勝感祝。而至若澆奠之備給,藥物之賜送,尤是渥恩。百拜頓首,不知所出。抑臣又有至懇,敢此冒陳焉。臣曾祖貞翼公臣光夏墳山,在於積城地,而封築頹圮,改修爲急。非臣躬檢,無以卒事。此距臣所去楊州,不過爲一日程,如蒙許以轉省,得完墓役,則聖朝錫類之恩,臣實顒望。答領府事李溵箚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其依所請,往省焉。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領府事。

○傳于徐有防曰,校理朴在源,更爲牌招,追省記,入直。

○傳于鄭民始曰,當該中官,從重推考。

○右參贊鄭尙淳疏曰,伏以臣昨已陛辭,行將出壃,瞻望宸極,不勝耿結之忱。仍念臣所叨職名,不可仍帶往來,玆從縣道,略控短章。伏乞聖明,亟命攸司,照例遞改焉。答曰,下該曹稟處。

○丁酉四月十二日辰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元陵役事,何當畢役云乎?國榮曰,役處浩大云。姑未知何當畢役矣。上曰,明日卿其進往,奉審而來也。國榮讀奏弘文館草記,上命書判付。上曰,晝講詣閤。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十二日辰時,上御興政堂。晝講。詣臺臺臣同爲入侍時,知經筵洪樂性,特進官李徽之,參贊官徐有防,檢討官沈煥之,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宗臣西淸君煋,武臣田得雨,持平洪履健,以次進伏訖。上讀先受音。自二年春王正月戊申,止有國之急務也。煥之,讀自滕子來朝,止亂臣賊子。上讀新受音訖。煥之曰,《春秋》書法,所以明天理正王法於天下後世也。誅亂討賊之義,尤嚴於治黨。然黨賊之罪,亦有深淺輕重之差,則蓋在人辟,奉天道而行無私也。不可以刑重於罪,是不能厭服人心矣。亦不可以刑輕於罪,是所以人心之拂鬱矣。故傳以奉天討三字,重言之,亦可見王者用法,一循天理而我無與也。伏望殿下,欽念于玆。樂性曰,舜、禹、文、武,有其位,故行法於當年,而以傳於後世。孔子則無其位,故只垂法於後世而已。今殿下,兼君師之責,《明義錄》一編,卽一《春秋》也。可以行法於當時,傳垂於後世。《春秋》以後,猶有亂賊,《明義錄》頒行後,安知無亂賊之復出乎?懲亂之道,莫如嚴,然後亂賊息矣。上曰,參贊官,亦陳文義,可也。有防曰,別無所達,而嚴隄防三字,好矣。命經筵先退,上曰,監印堂郞,入侍。出榻敎兵曹參議金夏材,副司直尹弘烈、吳載紹,吏曹正郞李敬養進前。上曰,印出幾張乎?夏材對曰,只三張而持入矣。上親覽訖。上曰,何間訖役乎?載紹對曰,可費一望,則似可了當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十二日未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假注書林錫喆、徐龍輔,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上曰,昨日之久雨,旱之餘,極爲大幸,農事果無不足之患否?國榮曰,幾得一犁雨,而龜坼之地,頗不足云。而爲麥農,可謂藥雨。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上曰,左副承旨,入侍。出榻敎鄭民始進前。上曰,數日休息,病狀快祛否?民始對曰,今日則少差矣。命民始讀狀啓訖。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十二日酉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曰,玉堂新錄舊後,錄之皆欲圖遞甚非矣。國榮曰,此是近來之謬習矣。上曰,玉堂之因此闕直,尤可駭也。國榮曰,當此連開講筵之日,玉堂之闕直,事甚未安矣。上命奏公事,仍命書判付。上曰,元陵奉審之行,明將早發耶?國榮曰,闕門開後,卽當進往矣。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4月13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李義翊。左副承旨鄭民始坐直。右副承旨徐有防坐直。同副承旨李鎭衡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柳孟養仕直。事變假注書徐鼎修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只晝講。

○傳于李亨逵曰,都承旨,入侍。

○以十八日武臣殿講頉稟,傳于鄭民始曰,二十七日爲之。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傳于徐有防曰,禮房承旨,入侍。

○又傳于曰,逐日開講之時,玉堂不可不備,在外玉堂改差。

○李亨逵,以備邊司言啓曰,諸道軍餉居末拿問,居二決杖,居三推考。還上居末決杖,居二推考,居三勿論,旣有事目矣。取考諸道丙申捧未捧啓本,則平安道新軍餉元還上居末,彌串前僉使金應鉉,居二楊下前萬戶金時亨,全羅道舊還上居末高敞縣監李榮逵,居二萬頃縣令禹禎圭,居三興德縣監白光漢,咸鏡道交濟穀軍餉居末,高原郡守田德雨,軍餉居二,茂山府使李煜,元還上居末,茂山府使李煜,居二高原郡守田德雨,居三,三水前府使柳鎭琡矣。昨年停捧之令,不過尤甚邑及之次邑,尤甚面,則稍實邑鎭之,交濟穀及新舊餉還未捧,若是夥然,居末居二當該守令、邊將,竝依事目勘處,居三勿論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丁酉四月十三日卯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國榮讀公事,上命書判付。國榮曰,元陵奉審之行,今將進往矣。上曰,何時當還乎?國榮曰,午後,似可復命矣。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十三日巳時,上御興政堂。晝講,詣臺臺臣同爲入侍時,特進官李在協,同知事吳載純,參贊官李義翊,侍讀官朴在源,檢討官尹尙東,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宗臣河恩君垙,武臣李廷壽,持平洪履健,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在源進讀自三月公會齊侯,止然後見其罪矣。上讀新受音訖。在源曰,臣爲君隱,子爲父隱,禮也。古人云,隱惡揚善,雖在汎然親知之間,隱其惡而揚其善,固是忠厚底道理。況爲人臣而揚其君之不是處,使之彰著於當時,垂示於百代。以聖人而豈爲是哉?蓋人君居至尊之位,易有高亢之病,意以爲我雖爲不善。臣隣無如予何。今日爲一不善,明日又爲一不善。其爲害,豈有極哉?故古有左史右史,人君之一言一動,盡記之者,蓋欲使其君,知爲善爲惡,皆書諸策,則有畏憚之心,而不敢爲惡。聖人之意,深且遠矣。漢昭烈戒太子曰,勿以善小而不爲,勿以惡小而爲之,此眞格語。伏願觸類而深加留念焉。尙東曰,《春秋》列會,未有言其所爲者,獨於此特書其所爲。蓋公會齊侯鄭伯于稷,不討華督之罪,受賂而仍以立之。其在爲親者諱之義,內惡則猶可諱。此則列國人之所共見知者也。桓之惡旣諱於前,至此而豈欲示貶也哉?所以特書其所爲者,當諱而諱,當書而書,微奧嚴正,各得其宜。於此等處,聖人之筆削苦心,願加省察焉。載純曰,魯公,宜正宋亂,而反使成之。其所以成亂者,無他,受賂而然矣。特書其事,可見聖人深惡之意,而蓋在上者,雖以正導率,猶恐未正,況爲利欲之所誘者乎?人君之御治,專在於明天理正人心而已矣。在協曰,經筵所奏,好矣。而始作俑者,其罪尤大,此可見《春秋》謹嚴之義矣。上曰,諸臣文義,皆好矣。參贊官亦陳之。義翊曰,文義,諸臣皆陳之,別無可達者矣。上命經筵先退。履健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黑山島荐棘罪人述海,拿鞫嚴問得情。上曰,不允。請罷乙未五月庭試榜。上曰,不允。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命王府,拿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削黜罪人金漢耆,亟施竄配之典。上曰,不允。請南海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措辭竝見上上曰,不允。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十三日申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曰,陵上與丁字閣,皆無頉乎?國榮曰,無頉矣。上曰,莎草新補處,何如?國榮曰,新補莎草,連爲噀水。且經再昨之雨,似無枯損之慮矣。上曰,役處果浩大乎?國榮曰,然矣。上曰,何當畢役云乎?國榮曰,數日內似當畢役矣。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十三日申時,上御尊賢閣。禮房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鄭民始,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歲首特下綸音,咨訪人才者,豈欲徒事觀瞻而然哉?今則諸道薦狀畢到,須卽調用,試其能否,予則以爲實政,以此申飭銓曹,次次收擬,俾無遺漏之弊。又命書傳敎曰,柳東亨、金尙顯,效勞旣非尋常,而尙不收擬云。此豈銓曹之歇看者乎?相當職待窠調用事,申飭銓曹。上曰,昨年武科會試及重試規矩持入。賤臣承命奉進。上曰,武科殿試規矩中,貫革步數知入。賤臣承命出問,還奏曰,貫革步數,一百五十步云矣。上命書公事,判付。民始曰,十六日親臨儒生殿講處所,以何處磨鍊乎?上曰,以興政堂爲之。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十三日戌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曰,今日奉審之路,郊外麥農,何如?國榮曰,東郊則麥農頗好,民人亦以爲免歉云矣。國榮讀奏諸道狀啓,又讀奏備邊司草記。上命書判付。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4月14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李義翊。左副承旨鄭民始。右副承旨徐有防坐直。同副承旨李鎭衡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柳孟養仕直。事變假注書徐鼎修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李亨逵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召對爲之。

○鄭民始,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孝明殿、元陵、景慕宮望祭大祝,皆以侍從塡差,而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金峙默、沈焃、洪樂恒、金宇鎭。

○傳于李鎭衡曰,同副承旨,馳詣太廟、徽寧殿、延福殿、景慕宮,奉審後,祭物看審。諸執事進排官,摘奸以來。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傳于徐有防曰,左副承旨,入侍。

○又傳于曰,此等之物,雖是微細,旣係內入,則如是駭然,有關紀綱,司饔院公事提調罷職,當該郞廳,先汰後拿。該吏,移送秋曹,從重科治後,草記。

○李亨逵,以都總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丁酉四月十四日辰時,上御興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亨逵,侍讀官朴在源,檢討官尹尙東,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進講《史記評林禮書》,在源讀自太史公曰,洋洋美德乎?止非其道故也。尙東讀自古者之兵,止明其禮之盡也。上讀自太史公曰,洋洋美德乎?止明其禮之盡也。在源曰,本文云。因好五色,爲之黼黻文章,以表其能。耳樂鐘磬,爲之調諧八音,以蕩其心。口甘五味,爲之庶羞酸鹹,以致其美。凡欲字之爲害最大,而其中耳目口鼻之欲,於人爲切近,其爲害尤大。其所以防制之者,非禮則莫可。《禮記》所云,臺獻百拜者,政爲防酒之禍,於此可以見以禮爲節制耳目口鼻之欲者也。閭巷之人,多以此至於喪身亡家,又有力不足而不能爲者,至若人君,其地處,皆足以供之,其爲禍,豈但一身一家而已哉?必也一刀割斷,勿令萌動於心,然後可無此憂,此爲人君,最宜鑑戒處耳。尙東曰,子夏,聖門之高弟也。豈非循蹈禮儀之人?而出見紛華盛麗而說,入聞夫子之道而樂,二者心戰,未能自決,則其所漸漬於失敎,被服於成俗者,固不可責之於中庸以下之人。而至於人主,則居至尊之位,幽獨得肆之地,弛張闊狹,尤是易事。顔子有言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聽,非禮勿動。今此所講,卽司馬遷禮書也。因此書,而臣敢以顔子四勿獻焉。伏願殿下,造次念玆。上曰,所陳好矣。參贊官,亦陳文義。亨逵曰,臣素昧禮學,且於馬遷禮書,亦多有未曉處,何敢强對?然禮者,天理之節文,人事之儀則。《曲禮》曰,道德仁義,非禮不成,禮之義固大矣。馬遷所謂禮者,不過當時儀文。而其曰,天子大路越席,所以養體,其下養鼻養耳養目養口等說,尤極未妥。古人豈以禮爲人君口體耳目之養乎?但王公由之,臣諸侯諸侯不由之,捐社稷云者,似好矣。楚之高城深池堅甲利兵,不足以救莊屩之分,紂之炮烙酷刑,周師至而不能令,此則可見其旨意之所存也。上曰,所奏誠然,果好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十四日午時,上詣孝明殿。行晝茶禮入侍時,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李義翊,左副承旨鄭民始,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侍立訖。上具衰服,就板位,上俯伏哭。在位者,皆哭訖。上四拜訖。詣盥洗位,有防沃水,鎭衡承水,義翊進巾,亨逵受巾。上盥手訖。詣尊所。民始酌酒,亨逵受酒。上詣香案前俯伏。鎭衡奉爐,亨逵奉香,上三上香。有防進盞,鎭衡獻盞。上降復位俯伏哭。在位者,皆哭。上四拜訖。還廬次,諸臣遂退出。

○丁酉四月十四日申時,上御尊賢閣。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鄭民始,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伏訖。上曰,坐直,誰也?民始對曰,右副同副矣。命讀嶺儒疏訖。命讀各道狀啓訖。上曰,以各道狀啓觀之,則雨澤甚均,而獨於畿內,雨水頗不足,怪矣。民始曰,畿內,亦有洽足處,有不洽處云矣。上曰,麥事,何如云耶?民始曰,山田已枯於春旱,而野田則善爲成實云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十四日申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命書傳敎曰,戶判及判尹,明日,入侍。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4月15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李義翊坐直。左副承旨鄭民始。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柳孟養仕直。事變假注書徐鼎修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李亨逵曰,都承旨,入侍。

○鄭民始啓曰,戶曹判書洪樂純,判尹李徽之,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奎章閣直閣李秉模,入侍。

○傳于李亨逵曰,雲寶劍外,侍衛,以入直擧行。

○以大司諫金普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義翊曰,只推。

○傳于李義翊曰,同副承旨,入侍。

○又傳于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以殿試規矩單子,傳于李亨逵曰,八技點下,六技取一技,餘二技,比較爲之事,分付。

○傳于李鎭衡曰,右承旨,入侍。

○鄭民始,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院製述官朴昌鳳瓜滿代,前察訪李璡差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鎭衡曰,印本取來,則只十一日所進外,更無一張印出云。如此永晷,其間所爲者,何事?微細之事,若是不能,事事怠慢,可知。監印進去,堂上罷職。

○左議政金尙喆箚曰,伏以臣於廚院堂郞罷拿之命,實有所不自安者,聖度包容,雖以微細爲敎,進獻體重,關係則大。不能檢飭之罪,臣實爲首,在臣道理,其何可獨自晏如乎?處分之下,極知瀆撓之爲萬萬惶悚,而亦不敢厭然仍冒,玆控短箚,仰首自列。伏乞聖明,亟降威譴,以存國綱,以安私分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懇。責在句管之堂,卿何過引?於卿,毫無難安之端,卿其安心,勿復控辭焉。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左議政。

○幼學姜晉煥、申光翕、金普宅、權重萬、金慶宅、金鋮、權東運、金宗宅、金學基、金英宅、權海運、李慶來、權達禧、金顯基、任鐸、安壎、安會極、任鎔、金一根、金翼東、安寗、金羽東、安寊、權得中、權鳳儀、金東道、金載錫、金瑞圭、金汝錫、權用中、金萬根、洪大勉、柳時根、洪大源、孫以升、金象德、金道成、孫以震、金珩、孫以觀、鄭相玉、崔秀杰、金象九、李弘道、柳秀垕、柳沃、崔秀甲、柳浚、李後光、李希泰、柳潝、孫以復、姜齊煥、羅相立、安冣、姜周煥、安騫、南燮陽、徐有淵、李講、李命龍、姜時煥、姜梀、羅得洙、朴誠中、羅景洙、李斗秀、朴時協、金宗錫、金益淳、申光範、朴時集、申馥、朴時虎、安寬、姜益煥、申暸、李訥、安宬、徐穆修、徐宏、任泰源、洪大根、安宖、申晩、姜栽、金應五、李殷相、朴時翕、羅宅洙、任鉍、洪建、姜必煥、金達根、柳時達、金宅淳、申𬁎、安明灝、姜栢、金善根、徐泳修、南顯達、柳時春、姜柙、權復運、權漸來、孫時龍、南應達、金相采、申、安明會、安宩、申昕、柳時英、姜業、徐宇修、金宗運、金瀁慶、姜潑、柳時沃、姜沈、金源慶、申光協、李夏相、申𣊪、金應秋、申晊、朴良儁、金應柱、徐遠修、申曮、金應弼、安明卨、徐建修、安明澤、姜沃、李商衡、姜瀚、柳剡、趙益鎭、安明迪、徐謹修、申思後、金應八、姜浣、李竣相、申㬨、安寵、金正根等疏曰,伏以昊天不弔,我英宗大王,奄棄臣庶,日月流邁,練期已過,率土含生之慟,愈久愈深。伏惟殿下,聖孝天至,哀慕攀號,曷有其極。臣等竊伏念,昔我重明之所以字惠吾東何如也,吾東之所以父母皇明,又何如也?而不幸丙丁之間,迫於治亂之數,以致天地之飜覆,其所以報答皇明,永有辭於天下後世者,不能無遺恨,此忠臣義士,所以飮泣長痛,而至于今未已者也。然天未嘗不愛斯人,於是乎篤生大賢,以眇然一人之身,任萬古綱常之重,而吾東之能免夫被髮而左袵者,亦幸有所賴焉。若先正臣文正公金尙憲,豈非其人耶?尙憲天分甚高,自少喜讀《小學》書,平生受用,不外乎此。大要以持敬力行爲主,立朝事君,共盡其義,一毫不敢放過,難進易退之節,一遵晦翁餘矩。而至其所樹立之大節,又軒天地耀日月,以明《春秋》大一統之義。嗚呼,豈不盛哉?蓋當天啓丙寅,毛文龍,譖間本朝,本朝將得罪於天下,尙憲,赴京陳奏,快蒙昭晣,大被皇上之褒嘉。丁卯本朝之被兵也,又呈文兵部,乞出兵直接虜巢。兵部覆奏曰,金某呈到臣部,讀之未竟,不覺拊膺。皇上遂命將選銳,以掣虜後,雖師出後時,而我之拱北之誠,猶足以暴於天下矣。及至丙子之扈從南漢也,每陳一意固守之計。上曰,今將何恃?對曰,天道可恃。當廟堂之草國書,不勝憤激,遂痛哭裂破。仍又入對曰,今日君臣上下,誓心死守,豈無爲殿下效死者,若天不悔禍,則歸見先王無愧也。旣退,遂決自靖之計,六日不食,又自經幾殊,及南漢圍解。出自東門,往入安東鶴駕山中,結茅數椽,扁以木石。居常憂悒,夜不安寢,獨起彷徨。嘗答人書曰,今日之義惟當蘄知於後世之叔度耳。倘聞有復讎雪恥之議,雖在九原,猶有生氣也。叔度,卽其字也。又上疏於仁祖曰,寒暑不輟則喪葛不可廢,敵國未滅則戰守不可忘。伏願益勵薪膽之志,增修保障之地,毋信一時之要盟而過恃虎狼之仁,毋忘前日之大德而輕絶父母之邦。臣每念先王萬折必東之奏,未嘗不流涕沾衣也。及聞我師之入錦州,瀝血封章,開陳大義。遂致賊臣慫慂,身陷不測,幽囚雪窖,危辱萬端,而志義凜然,終始不撓。蓋其操存堅固,涵養深厚,自然視死生如寒暑之變,非一朝襲取之可比也。而及其全節東還,聲名日益高,道義日益隆,人紀賴以植而斯文賴以存,則始知天之所以生德者,雖匡人桓魋,終不奈何矣。至於孝廟之初,相與利見,期以事功,則天意若將以桓、文之事任之,而出師之表,垂拱之箚,亦將不日而奏矣。雖天不憖遺,志業未就,而至今東土之人,不忘尊攘之義者,寔賴其功,則何待九合一匡,討賊興復而後,始免於被髮左袵哉?是以,門人先正臣宋時烈,題其墓曰,我東自箕子數千年而有鄭圃隱,彝倫旣敍,至于本朝,又儲積胚胎,以生先生,其質淸而明,其氣剛而大,其志高而潔,其行方而直,所學正而精,所養深而厚,卒以明天理正人心,以繼箕子、圃隱之統,則天意之所在,其亦昭昭矣哉。蓋聞大明之末,禮義先亡,遂至陸沈而不救。然則天之所以生先生,不專爲我東方也。而日月所照,霜露所墜,固將推之而無不準矣。嗚呼,苟非如時烈之大賢而眞知尙憲者,孰能知斯言之稱情也哉?夫生而有功於斯道者,死而必享其崇報,古今之通義也。若尙憲者,固可以家築宮墻,戶列俎豆,使大義貫徹於人心,正氣充塞於寰區。而顧今腏食之宇,曾無專享之設,是豈斯文之欠事,聖朝之闕典乎?況此安東一區,卽尙憲桑梓之鄕,而守義遯荒之地也。西薇之洞,三龜之亭,杖屨殆遍,一草一木,猶帶餘芬,殘崖斷壁,尙留咳唾。臣等,居在此鄕,每瞻木石遺墟,倍切江漢之思,而恨其無數間祠屋之可以妥靈而寓慕者。往在戊午年間,呈書于道臣及本府,建祠于府城之西,堂宇粗完,廟貌纔成,而不料一種獷悍之徒,倡爲百般阻遏之計,嘯朋聚黨,千百爲群。斷塞城門,脅持官長,悖亂之擧,罔有紀極。畢竟荷斧持械,毁倒祠屋,勢若風火,莫敢嚮邇。噫嘻,以尙憲之精忠大節,夷虜尙且敬服,則雖彼輩之頑悍無賴,亦豈敢以尙憲爲不合於祠享,而特由於主張私論,血戰公義,不覺其自陷於罔測之科,豈不痛哉?幸賴我先大王處分嚴正,摘發首倡,亟施刑配之律,而伊時下敎有曰,昔淸兵圍南漢時,文正以義爭之,及林慶業入錦州,文正能爲大明上封事,精忠大節,炳烺宇宙。今諸生,不有國法,恣意毁院,此亂民也。大哉王言,至載於陵誌之中,則尤可見安東之不可無尙憲書院,而特其改建之典,因循未擧,至今遺址寂寞,敗礎碎礫,秪增行路之咨嗟,士林之鬱悒,則臣等,雖欲不以先朝未徹之請,仰復於殿下得乎?嗚呼,安東自是,嶠南之大都會也。名卿碩儒,相繼輩出,遺風餘韻,塗人耳目,而一自辛壬戊乙以來,變怪層生,義理晦塞,往往背順護逆之徒,轉相詿誤,牿於偏黨之私而不識名義之爲何物,馴致今日逆顯父子之出,則是豈非玆土之羞汚,而國家之大可憂慮者乎?臣等,竊以爲不以此時旌別淑慝,正其趨向,則將何以懲創舊習,觀感新化?而夫所以樹風聲聳膽聆之道,又莫急於表章名節,以觀忠義,然則安東之不可無尙憲書院,而書院之不可不改建於此時,明矣。或者,以楊州之有石室書院,指爲疊設。而此有不然者,石室之院,旣以尙憲之兄文忠公臣尙容主享,而非尙憲之專祠,則疊設之禁,初無可議。況朝家之禁疊設也。大名賢則有不拘此例之定式乎?或者,又以改建之擧,益致紛鬧爲慮。而此亦有決不然,臣等,請以往事證之。在昔先正臣李珥、成渾、金長生從享之請,久閱年紀,當其時醜正之論,輒倡於安東,而及至處分大定,縟儀斯擧,則方乃帖息虔奉而不敢復一辭於其間,此豈非已然之明證乎?倘蒙聖明深留叡念,特下明命,亟令改建於初建之地,以示尊尙之意,則不但一方之士趨可以風動丕變,亦將見《春秋》之義復明於今日,而永有辭於天下後世矣。臣等,玆敢相率裹足,猥籲天閽,伏願殿下,下臣此疏于朝紳,慱詢可否,則必有以見公議之所同,而非一鄕之私慕也。臣等不勝激切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幼學姜晉煥等聯名疏曰,省疏具悉。先朝處分之罪毁院儒,而不許復建,可仰聖意。爾等,退修學業。

○進士蔡商燮,幼學李邦釆、卞至中、柳星老、沈述之、洪斗瑞,進士金鍾順,幼學鄭觀輝、李思默、李重藎、蔡命燮、洪龜瑞、沈毅之、宋載仁、閔致洙、卞擇中、沈器之、洪鼎瑞、閔百燾、李顯文、宋載賢、蔡勛燮、洪宗顯、洪復瑞、宋和鼎、卞遠鎭、宋長輝、沈緯之、卞相鎭、柳星耇、尹德彦、尹勉重、李亨采、朴漢彬、李夢祥、李章載、朴漢萬、尹載厚、申永福、申器達、朴漢九、朴漢承、閔英洙、朴昌漢、李再顯、李憲載、韓海振、朴羲煥、崔重熙、朴杞煥、宋䨬、朴漢復、朴柱煥、宋、朴漢吉、宋山輝、朴漢汲、李喜大、朴漢膺、李喜周、朴漢德、卞世鎭、韓海元、朴範瑞、李在光、朴師說、卞由鎭、朴舜瑞、朴商鏶、朴師欽、朴佐漢、申器憲、朴重漢、閔宜洙、李重馣、閔靜洙、李重彬、閔挺洙、李觀米、李受中、李再炕、李膺喆、李顯光、延德潤、李鼎載、南致寬、金彦柱、李漢培、李光中、趙萬鎭、卞厚鎭、鄭翼柱、卞九鎭、朴光瑞、朴來漢、卞奎鎭、卞至厚、宋輝大、卞至訥、洪晉瑞、卞一濟、洪集瑞、蔡周燮、卞宇鎭、洪益瑞、李載衡、宋煥三、閔百英、高允濟、閔道洙、金學天、張漢崇、金天命、柳世權、鄭汝諶、朴桓、鄭汝詹、柳復春、金挺良、柳台齡、柳成光、朴楦、鄭錫智、朴櫶、金就聲、柳延采、張益存、張萬星、張致文、朴機、吳命性、禹元徵、李仁慶、金泰垕、成昌烈、趙宅休、申光顯、李應顯、崔宗極、趙以抃、申光昊、李薰、成天培、金相元、申善文、金泰瑞、成天墉、李福亨、沈鎬、柳命鎭、李熙亨、柳浹、李弼亨、沈海寬、柳潝、朴尙煥、愼喜東、朴漢欽、柳錫胤、金純澤、辛允彬、朴思大、辛鳳彩、陸濟遠、朴遠大、陸洪鎭、金光澤、朴晟文、陸大鎭、宋翊相、柳漢禎、金謙澤、梁處潑、金輿澤、宋星五、陸萬鎭、梁處謙、朴煥文、陸圭鎭、金佐澤、朴最赫、梁處浩、韓思愈、朴受鼎、陸海泳、梁致潤、韓思休、金相喆、陸海崙、梁致九、陸星鎭、金相吉、朴受益、南致薰、崔聖和、南尙紀、南致心、朴東龜、南尙經、安應復、金慶有、朴東卨、南致道、朴東說、李思愼、南致鵬、安應觀、南致勣、朴重榦、南致大、朴㴟、南德中、朴秀元、朴東相、南尙維、朴重揩、南尙寬、安應思、朴思謙、閔光烈、朴秀亨、南致寬、李思柔、崔昌觀、安必煥、南致亨、朴重規、吳福河、南尙和、朴震齡、朴思默、徐命稷、李珍、南錫斗、安必仁、朴思問、郭撝、李基溫、朴東䕫、沈致恭、南致容、閔翕洙、朴光運、金聖玉、白師龍、李濎、柳𤊟、閔百和、柳燧、閔百謹、白師賢、黃勉輿、李英九、金應吉、金聖恭、閔承燮、徐吾善、李秉周、李鎭誠、李寅燮、趙𪣼、李仁復、金聲鳳、李冥振、金聲遠、具錫坤、金聖讓、趙宅鉉、具溶、金聲藎、趙堈、李應輔、禹希謨、辛思潤、李振煥、盧希德、柳齊泰、黃時濯、權悟身、愼基德、李義吉、吳宗垣、鄭啓熙、申思權、鄭義健、趙尙擇、李克謙、金載頊等疏曰,伏以不弔于天,我先大王奄棄臣庶,日月易邁,練祥已過,率普之慟,愈久愈深。伏惟殿下,哀慕攀號,曷有其極。臣等,竊伏草莽,無所知識,而伏聞聖上,新膺寶曆,萬物咸覩,明道尊賢之誠,逈出百王,斥邪扶正之道,靡不用極此,正億萬年無彊之休,環東土數千里,孰不懽欣振作,期見至治之澤哉?第伏念尊賢之實,莫如隆報之典,或有所未遑,則亦無以息邪說而正人心矣。臣等,幸沐育義之化,又當擇蕘之日,相率陳章,敢效愚衷。伏惟聖明,試垂察焉。嗚呼,聖人之事,莫大於《春秋》,而《春秋》之義,莫大於尊王。是以孔子生東遷之後,任筆削之權,朱子當南渡之日,明復雪之義,此所謂天之經地之義,而不可一日而無者也。洪惟我孝宗大王,以上聖之資,當九五之運,將欲伸大義於天下,時則有以王佐之才,托魚水之契,一以孔、朱之事爲己任,而卓然爲百代儒宗者,則唯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是已,至論其親受正學,克紹統緖,至死羹墻,志義炳然,上以明聖祖之功業,下以述師門之志事者,亦惟曰,故文純公權尙夏卽其人也。尙夏資稟之傑特,道德之純固,非臣等末學所可窺測,而自其志學之初,歛跡山林,無求於世,而能自得師,遂從時烈,委己而事之,則時烈深喜吾道之有託,遂取朱子秋月照寒水之句,而使揭其書室,則心法之傳在是矣。及夫楚山臨命之日,以朱門之一直字及所藏諸賢手蹟而面授之,一如朱子之於勉齋,此則以道統相傳者也。因又執手,告之以朱子學問之方,孝廟志業之盛,而終之以神宗、毅宗兩皇帝之功德,有不可忘,必令餟享於數間祠屋,以明尊周之大義,而眷眷屬托,不啻諄復。且曰,此後惟恃致道。致道,卽尙夏字也。此則以事業相傳者也。其授受之丁寧,委寄之鄭重者,足以質鬼神而感天地。是以,尙夏,體先師之遺旨,必以此爲終身自靖之道,而不幸世道變嬗,百怪層生,操戈反攻,駭機交煽。或斥其建廟曰,匹夫之祭天子,有近於僭。尙夏必嚴辭闢之曰,蜀民之祭先主,楚人之祀昭王,已皆有據。曾所熟講,何不可之有?乃篤守師說,力排邪遁,遂就華陽之一區乾淨地,創立兩皇帝廟而爼豆之。又於廟傍,別立時烈祠宇,同日薦享,以寓一體君臣祭祀同之意。天下之大義,於斯焉盡矣。嗚呼,皇朝屋社,四海腥膻,而顧我東土之人,獨守尊攘之義,不失爲禮義之區者,寔賴我孝廟。而時烈之身任世道密贊大計,尙夏之作承正傳,一意擔夯者,無非《春秋》之大經大法,則其功有不可誣者矣。然則首明此義者,時烈也。繼主此事者,尙夏也。圖始克終,一德相濟,雖謂時烈之志,待尙夏而彌彰,時烈之義,因尙夏而益明,不爲過也。然其時世漸移,處義各異,出處隱顯,雖若與時烈不同,而其道則一。所謂,禹、稷、顔子,易地則皆然者也。故昔在肅廟之召接溫宮也,亦嘗以《春秋》之義,推明當日君師之志事。反復數百言,不出於此。上曰,至論也。握手下敎,願與同歸,而還宮之後,親製詩一絶,以寓敬慕之意。夫以時烈之大賢而傳之以道,肅廟之明聖而尊尙如此,則尙夏之賢,又不待言而可知也。是以一邦之士,以爲國無祀典則已,有則尙夏不可不配於時烈之廟。時烈之廟,遍在列邑,陞配嫡傳,何適不可?而華陽則尤不可不享。蓋此華陽,卽時烈晩年講道之所,而尙夏從遊杖屨,未嘗不在其左右。廟享兩皇帝,又非尙夏之悉心經理,則無以成時烈之志,不但傳道承統,禮宜配食,誠以尊王一義。可配於是者,決然無疑也。或以爲華陽,實時烈專享之地,而揭奉御額,事體自別,追後配享,或涉未安。此誠有不然者,時烈主享之祠,配以時烈傳道之人,肅廟宣額之所,享以肅廟尊禮之臣,事理允當,無如是者。且以前例言之,如坡州之紫雲,專享文成公臣李珥,而以其門人文元公金長生配之。順興之紹修,揭奉明廟御筆,而追後配腏,亦不以爲拘,以此以彼,少無持疑之端。而追享之擧,尙此闕焉者,豈非朝家之一大欠典乎?粵自文純旣歿之後,已有斯院躋配之議,而因循荏苒,訖莫之遂。擧國人心之抑鬱,久益深切,必欲瀝血而陳請者,日月已久矣。當今殿下嗣服之初,揭額于萬東之祠,致祭于時烈之廟,一時竝施,大慰士望。明道尊賢之義,旣如彼彰明,則今玆未遑之典,蓋將爲次第擧矣。伏乞聖明,俯垂睿鑑,愽詢群議,亟許文純公權尙夏追配華陽書院,則不但爲區區章甫之幸,亦可爲息邪說正人心之急先務也。答進士蔡商燮等聯名疏曰,省疏具悉。雖是書院配享體重,當商量處之,爾等,退修擧業。

○丁酉四月十五日辰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國榮讀奏左議政箚子,上曰,昨日司饔院之入膜子,萬萬駭然矣。國榮曰,本院初無備置者,故貿來於市上云。而雖曰,微細之物,係是進獻之事,則紀綱所在,果甚駭然矣。上曰,左相之引咎則過矣。國榮曰,旣帶都提擧之任,一番辭免,似可爲之矣。上曰,奎章閣節目,尙未講定。事係草創未成規模,何以則好耶?國榮曰,不可不一番消詳,成出謄錄,以爲考據之資矣。上曰,戶判、判尹,入侍。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十五日辰時,上御興政堂。戶判、判尹入侍時,戶曹判書洪樂純,漢城判尹李徽之,右副承旨徐有防,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謂徽之曰,卿所撰啓能之斷一鄙夫之語,似泛忽,改之似好。小小饋遺之句,語甚踈略。出問于左副承旨,聞其筵中酬酢,竝改書,明日,入侍。上謂樂純曰,卿爲文衡後初見矣。卿之撕捱,頗涉過矣。樂純對曰,如臣萬萬不似,豈可擬議於此任乎?臣極知惶悚,而不獲已屢違召命矣。臣之逋慢之罪,已無可言,而特蒙恩遞,感激無地矣。上曰,以戶曹事召卿矣。修理之役,雖命停役,而旣始之事中撤,則必多有掣礙矣。樂純曰,修理停役,儒臣所奏得體,上敎亦甚好矣。而次次停退,則非但物力之倍入,若經春夏,則頹圮益多。自秋始之,則日,晷之長短懸殊,卽今一日之役,至秋三四日役,誠難處矣。徽之曰,此非新建者也,先王法宮,何可廢棄乎?臣意則趁今修理,似好矣。上曰,雖非新建,土木之役則一也。上謂樂純曰,修理謄錄中,最詳錄者,某堂之修,某殿之不修,書別單以入。命書安東儒疏批,命書湖儒疏批,命書左相箚批,命書傳敎曰,今番武科殿試之諸技試取,意在試取,則欲嚴而退付者,欲小故也。至於遐方武士之無馬者,馬上數技,必不盡才。殿試日,依試射例走馬,令各軍門待令,許令應試人,以此騎射。其中可以自備者,勿論。命退去,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四月十五日巳時,上御尊賢閣。奎章閣直閣入侍時,左副承旨鄭民始,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直閣李秉模,以次進伏訖。上曰,奎章閣尙無謄錄節目之講定者,故凡事不成貌樣,將欲集古今之事跡,定一閣之規模,作一冊子,何以則爲好乎?秉模對曰,倉卒之間,不知何樣爲之矣。民始曰,上意則,如志貌樣爲之乎?上曰,當如弘文館志、春坊志樣爲之則好矣。直閣出去,博考古今事跡,抄錄後,更爲入侍,可也。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十五日申時,上御尊賢閣。工判入侍時,行工曹判書具允鈺,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曰,始役處幾何?允鈺對曰,頹圮處,皆毁掇收補,故役處浩大矣。上曰,今已停役,而匠手皆罷去乎?允鈺曰,役事則已停掇,而匠手則姑未盡放矣。上曰,待秋爲之,無妨矣。允鈺曰,停役之敎,實爲聖德事,而糜費不少,甚可惜矣。上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出榻敎副提調洪國榮進前。命允鈺、鎭衡先退,醫官慶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上曰,工判以停役之故,爲糜費可惜云。已費之財,若是多乎?國榮對曰,工判之言則所費之財,旣不些,而未及完役,則經潦後前功可惜云。而儒臣旣言其興作之非時,殿下又從而亟許其停役,則上下相孚,政令得宜,何足惜數萬金之費乎?上曰,卿言,甚好矣。國榮讀奏狀啓,命書判付訖。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十五日二更五點,上御尊賢閣。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李義翊,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謂賤臣曰,摘奸而來乎?賤臣對曰,臣敬奉聖敎,馳往龍虎營新營摘奸,則入直將校及軍兵無頉,往戶兵曹摘奸,則入直宮皆無頉矣。上曰,同副承旨,入侍。出榻敎上曰,文殿試時,仁政殿階下設布帳,一依昨年明政殿例,磨鍊於節目事,分付。出傳敎李鎭衡進前,義翊先退。上曰,闕內入直軍夜巡檢,摠府則種種爲之,而騎省則絶無聞焉。或間月一爲,或一月一爲,何不若殘弊之一摠府乎?此後該房申飭,俾勿如前怠忽。出傳敎上曰,欲爲下敎而未果矣。殿試庭試讀劵官寫題,對讀官奉題,引儀懸題,古例也。又見儀註,亦如予所已知之者,而近久廢閣,今番殿試,一從儀註擧行事,該房知悉,載之古事。出傳敎上曰,昨年日記,幾皆修整,依初下敎,各房各抄本房事之可以謄考者,或錄之便覽,或載之古事。以爲開卷暸然,擧而行之之地事,令各該房知悉。出傳敎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4月16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李義翊。左副承旨鄭民始坐直。右副承旨徐有防坐直。同副承旨李鎭衡式假gg式暇g。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柳孟養仕直。事變假注書徐鼎修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月暈。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以右承旨李義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民始曰,諫疏實有覓疵之嫌,毫無可引之端,只推,更爲牌招。

○以吏曹參議兪彦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亨逵曰,只推。

○有政。吏批,行判書鄭弘淳進,參判沈履之受由在外,參議兪彦鎬牌不進,左承旨李亨逵進,以金憙爲副校理,宋煥億爲修撰,朴祐源爲副修撰,鄭象仁爲兵曹參議,安聖彬爲奉常正,李奎亮爲假監役,柳春馪爲竹山府使,吳大益爲德川郡守,徐邁修爲新寧縣監,沈豊之、金敍九爲兵曹正郞,徐命善爲右參贊,鄭弼忠爲典籍,李重祜爲分內醫院提調,學錄林鳳頀,左參贊徐命善,右參贊李重祜。

○兵批,兼判書蔡濟恭進,參判吳載純病,參議未差,參知徐有元入直,左承旨李亨逵進。以西溪君熠爲都摠管,金相玉爲副摠管,許侊爲訓鍊主簿,副司直鄭尙淳、金方行,副司果李迪輔、尹致性、李璡,同知單李致福,僉知單白師誾、張志謙,北道參軍單李宅永。

○傳于李亨逵曰,召對爲之。

○又傳于曰,廳注書旣不入於召對,而擧條晩始書入,此等注書,將焉用之?事當禁推,而今番參酌,爲先從重推考。

○傳于鄭民始曰,幼學文粲奎、曺亨壽,各紙五卷、筆五枝、墨三笏,幼學宋觀休、權就度,各紙三卷、筆三枝、墨二笏,賜給。

○李鎭衡啓曰,卽者校理李在學,修撰尹尙東,謂有情勢,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李在學、朴在源,副校理沈念祖,修撰尹尙東,副修撰沈煥之,竝卽牌招。今日政新除玉堂,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校理李在學、朴在源,副校理沈念祖,修撰尹尙東,副修撰沈煥之、朴祐源,纔已違牌,罷職傳旨今方捧入,副校理金憙,修撰宋煥億在外,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應敎、副應敎未差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營建都監言啓曰,景福殿正殿,今已畢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義翊,以義禁府言啓曰,彌串前僉使金應鉉,高原郡守田德雨等拿問事,傳旨啓下矣。金應鉉今方待命拿囚,而田德雨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李鎭衡,以義禁言啓曰,因臺啓,慶尙道昆陽郡竄配罪人宋瑩中,絶島安置,德川郡守金相翊,絶島定配事,承傳啓下矣。宋瑩中全羅道康津縣薪智島,絶島安置,金相翊羅州牧智島,絶島定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宋瑩中自昆陽郡配所執捉,仍令押送。金相翊自德川郡任所執捉,仍令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李義翊,以刑曹言啓曰,司饔院公事提調罷職,當該郞廳,先汰後拿,該吏移送秋曹,從重科治後,草記事,命下矣。取考律文,則《大明律不應爲條》。有曰,不應得爲而爲之,事理重者杖八十,同律造作不如法條。又曰,供奉御用之物加二等,司饔院當該書吏金啓澤,依此律加二等,決杖一百,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亨逵,以兵曹言啓曰,御營廳敎鍊官禁軍遞兒窠,今方有闕矣。依節目禁軍別將與該營中軍,眼同取才,以其居首者,塡差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昌德宮擧動時,本曹補把京畿驛馬十五匹,依前例,前期逢點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執義李惠祚,司諫林蓍喆,掌令安鼎大,持平洪履健,獻納朴宗來,校理李在學、朴在源,副校理沈念祖,修撰尹尙東,副修撰沈煥之啓曰,請和緩爲先削去其號,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還寢付處罪人韓翼謩放送之命,仍施遠竄之典。措辭見上,請亟寢付處罪人金相福放送之命,爲先施以遠竄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執義李惠祚,司諫林蓍喆,掌令安鼎大,持平洪履健,獻納朴宗來啓曰,請楸子島荐棘罪人趾海,濟州牧定配罪人纘海,更令王府,拿鞫嚴問,快施當律。措辭見上請薪智島定配罪人敬彬,熊川縣定配罪人成運,亟令王府,更爲拿鞫得情。措辭見上請還寢象厚,放歸田里之命,仍施絶島定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洪樂任,亟命王府,拿鞫嚴問。措辭見上請黑山島定配罪人金龜柱,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大靜縣荐棘罪人啓能,依律處斷。措辭見上宋瑩中本以奸猾之性,謟附梟獍之徒,究其平生,直是麟賊之私人,而受其卵育豢養者,卽一世之所共知也。及當代聽命下之日,麟賊不必知之說,凡在含生,孰不駭憤,而重臣一疏,辭嚴義正,痛折其窮凶情狀,則瑩中身爲憲長。迺於筵席俯詢之下,始敢以未詳知三字,陰護麟賊,末又以深文之說,直斥重臣,其旨意之凶譎,下語之陰慘,卽是爲麟賊一死之心也。於乎先大王,以日月之明,洞燭其情狀,至以萬萬能猾爲敎,則於渠已是一斷案。雖以聖上寬貸之德意,略施從輕之典,其在誅亂逆治黨與之義,不可薄竄而止。請昆陽郡竄配罪人宋瑩中,絶島安置,金相翊戚聯禁臠,地處何如?而內恃其子之勢,外結凶逆之徒,藉麟漢汲引之力,托相簡襁褓之婚,緣私逕而稱譽凶黨,假外論而陰附妖逆,其暗地綢繆,內外譸張之跡,已莫逃於淵鑑之下。而甚至於他日,渠爲鶴南之說,喧藉於一世,則所謂鶴南者,其地處亦果何如,而乃生此歆艷自居之意耶?此實與啓能右相,相簡文衡之說,一串貫來,而其密通宮禁,圖占日後之罪,渠焉敢逭也?當此化理淸明之日,此等奸譎之輩,不可置之於朝籍之中。請德川郡守金相翊,絶島定配。答曰,不允。宋瑩中、金相翊事,依啓。

○執義李惠祚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黑山島荐棘罪人述海,拿鞫嚴問得情。措辭見上請罷乙未五月庭試榜。措辭見上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命王府,拿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削黜罪人金漢耆,亟施竄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措辭見上請故判書李潭亟施追削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司諫林蓍喆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拿鞫嚴問,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旌義縣荐棘罪人尹泰淵,亟令王府,拿鞫嚴問,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命王府,拿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海南縣定配罪人李弘濟,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措辭見上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執義李惠祚,司諫林蓍喆,掌令安鼎大,持平洪履健,獻納朴宗來啓曰,臣等,朝者傳啓之後,始聞大司諫金普淳疏語,則以金相翊不卽論啓之事,侵斥臣等,至以有何商量爲言。噫,聲討厥罪,旣是共公之議,則職居臺閣,初何有商量於其間者,而臺疏所斥,若是深緊,此雖出於不諒,然伊日啓能發啓之後,固當卽地繼發。而第緣臣等之生疎,初未卽發,末乃以試役之未畢,齋日之相値,自致後時,以速人言之峻發。此莫非臣等不能周旋之致,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大司憲鄭一祥,正言趙時偉啓曰,臣等,自試院詣闕,始聞大司諫金普淳疏語,則以金相翊之不爲論啓,詆斥臣等,至以有何商量爲言。噫,聲討相翊之罪,旣是共公之論,則臣等,與諫長固無異同,有何商量之可言,而其所論斥,若是其深緊,其亦不相諒甚矣。雖然,臣等,發啓啓能之日,固當繼論相翊。而第緣臣等之生疎,未果竝發,仍赴試所矣。今於人言之來,當論不論之失著矣。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大司憲鄭一祥等避嫌啓辭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右承旨李義翊疏曰,伏以臣卽伏見大司諫疏本,則以臣之向叨諫長,不請金相翊之罪,至有慨然之語。臣於是,不勝瞿然慙悚之至。臣雖愚迷,非不知相翊之爲可罪,而只緣罪有大小,事有先後,未及竝論於一啓之中。而揆以司直之責,誠有不職之失,人言之來,臣焉得免乎?今不可以臺銜之已遞,晏然在職,忙陳短章,徑出禁門。伏乞聖明,亟治臣罪,以安私分,以謝人言,千萬幸甚。答右承旨李義翊疏曰,省疏具悉。事宜先大而後小,爾其勿辭察職。

○丁酉四月十六日辰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闕內入直軍夜巡檢,實是重宿衛之意,而兵曹之絶不爲之,此亦百度解弛之一端。故昨果下敎,而大抵此等事,輒皆親自申飭而後,始乃擧行,豈不可悶乎?國榮曰,百度之廢,其來已久,實難修擧於一朝一夕之間矣。上曰,政院擧行,亦多疎忽,故昨有抄出日記,作爲謄錄之敎矣。國榮曰,此果便好於按法行之之道矣。上曰,試官以下詣閤。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十六日辰時,上御興政堂。日次儒生殿講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左承旨李亨逵,左副承旨鄭民始,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李兢淵、柳孟養,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侍立訖。上具布裹翼善冠、布圓領袍殿座,試官領敦寧金陽澤,行禮曹判書洪樂性,行副司直徐浩修,兵曹參知徐有元,副司直鄭象仁,校理李在學,率儒生行四拜禮訖。試官上殿進伏。民始曰,試官沈念祖,以監印郞廳,因堂上之譴罷,惶悚不得入來云矣。上曰,試官前望單子入之。賤臣持入。朴祐源落點。民始曰,朴祐源時無職名,口傳付軍職,何如?上曰,試官朴祐源,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出榻敎命書右承旨李義翊疏批。上曰,右承旨批下,又是執冊,卽爲牌招。出傳敎陽澤曰,近日日侯不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陽澤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陽澤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命開講《書傳》,李義翊、朴祐源進前,自李東駿至洪宜燮十八人進講訖,命小退,承史、試官侍衛退出,小間入侍。民始曰,撿閱金勉柱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何如?上曰,檢閱金勉柱牌招。出榻敎上曰,增廣覆試試官,入侍。出榻敎開講,自宋觀休至沈亨鎭四人進講訖。上曰,文燦奎、曺亨壽皆爲通,當比較然後,可別居首矣。陽澤曰,旣無純通,則無比較之例矣。上曰,然則何以別居首乎?陽澤曰,以進講次第,書於榜目,似好矣。上曰,殿講通略粗入格者,何以爲之乎?民始對曰,取考《大典》,則純通人,親臨則或賜第,粗以上只給分矣。上曰,此則更商後,當下敎矣。增廣覆試試官行司直徐命善,行大司成李在簡,右尹李命植,副司直林鼎遠,刑曹參議閔鍾燮,副司果沈豊之、李儒慶進前。上曰,今番科場,何如?命善對曰,今番則比前頗嚴矣。上曰,無亂雜之弊否?命善曰,分坐之故,初無亂雜之弊矣。命讀一等試券訖。命試官先退。國榮曰,監印所有稟定者,而無堂上,故尙未筵稟,事多掣肘云矣。上曰,監印郞廳,入侍。出榻敎兵曹判書蔡濟恭進前曰,再明日昌德宮經宿時,內外入直巡邏等事,依時御所例擧行之意,分付各該營,何如?上曰,依爲之。濟恭曰,動駕不遠,而禁軍別將李邦綏,以前任統制使,時在任所,未及上來矣。番將中代察隨駕,雖有前例,事體則殊涉苟簡,何以爲之乎?兵曹判書蔡濟恭,禁軍別將李邦綬,時在統制使所隨駕,何以爲之乎?上曰,以番將代行,可也。濟恭曰,本曺參議及一二軍色郞廳,今方作闕,正郞姜忱,奉命出壃,動駕在近,差備極爲苟艱矣。姜忱改差,竝與有闕代,口傳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在外摠管,一體許遞,可也。已上出擧條命書傳敎曰,政官牌招開政。上曰,在外摠管許遞,今日政差出。出榻敎上曰,昌德宮擧動時,藥房分提調,依例差出。出榻敎上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出榻敎副提調洪國榮,醫官慶絢進前,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四月十六日申時,上御興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鎭衡,侍讀官李在學,檢討官尹尙東,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在學進讀《史記樂書》。自太史公曰,止誹謗聖制當族。上曰,下番繼讀,尙東進讀。自凡音之起,止禮云樂云。上親讀一遍訖。在學曰,太史公述樂書,而以虞書君臣相勅,惟是幾安之語,特揭於首者,其旨深矣。虞舜命夔典樂,諧八音而調六律,至於韶簫九成,鳳凰來儀,樂之和於斯極矣。而樂之所以和者,非在於摶拊戞鼓也。特以上下交勅,惟幾惟康,心和而政和,政和而樂隨以和,以至格天地而感鳥獸耳。後世以來,樂與器亡,不可復見三代之制,然元首明而股肱良,交相勉戒,庶事惟康,則將見無聲之樂,日聞四方,天地鳥獸,咸應其和,何必待六律八音,然後方可致和耶?苟無虞舜之心,雖有虞舜之樂,亦無以致其和矣。故致和之道,惟在人主一心上。伏願以心和二字,留念焉。漢武,以天馬歌,用之宗廟。汲黯之進諫誠切直,而武帝不能用,非但不能用,又默然不悅。故公孫弘,以誹謗之說,讒之,雖以公孫弘之小人,苟非武帝之不悅,則何敢爲讒訐之計哉?從古小人之讒君子者,必暗覘人主之氣色,逢迎其心,故凡所以伺釁抵隙,圖害忠良者,皆人君導之耳。默然不悅四字,誠使人不勝慨惜。殿下看史之時,必於此等處,留心猛省,是臣所望也。上曰,所陳好矣。尙東曰,此司馬遷樂書也。自周之衰,禮壞樂崩,聖人所嘗歎傷者,而漢之去周又遠,則詩歌聲律,無髣髴於三代之雅樂。而邵子詩曰,自從刪後更無詩。蓋漢之時,有樂府調詞等作,而旣非三百篇之雅音,則不可謂之詩矣。無詩則無樂,寧有樂書之可論哉?其所爲樂,不過太一天馬歌數章,而以是登歌宗廟,則馬遷所以作此書而寓諷諫,槪亦可見矣。然先儒謂樂書一篇,非司馬遷完書,而乃禇少孫追補之文,然則其缺裂雜錯,尤非禮樂之本旨。臣不敢發揮而仰達矣。上曰,上番則以試官入來,倉卒間似難爲文義,而下番何故不爲耶?尙東曰,今日進講之書,別無可陳之文義矣。上曰,人生而靜,天地之性云者,出於何書乎?尙東曰,樂記之外,不知在於何處矣。上曰,樂記文章,與檀弓,何如?尙東曰,臣於《禮記》,無宿工,故未能的知矣。鎭衡曰,文義別無可達者矣。上曰,監印郞廳,入侍。監印郞廳李敬養、沈念祖進前。上曰,有何稟定者乎?念祖曰,編次中自至有可改處矣。上曰,十一日印出外,更無所印者,何也?念祖曰,非但紙地未及措備,文字亦有消詳處故也。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十六日戌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公事,國榮讀奏禁府等草記。上曰,今番會試,聞試官之言,擧子皆令分坐,能無亂雜之弊云。士習稍勝於前耶?國榮曰,自上連有飭敎故試官亦嚴飭,若此不已,則庶可以嚴科場正士趨矣。上曰,今番榜眼,亦公道云,可幸矣。國榮曰,然矣。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4月17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李義翊。左副承旨鄭民始坐直。右副承旨徐有防坐直。同副承旨李鎭衡。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柳孟養仕直。事變假注書徐鼎修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只晝講。

○李亨逵,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殺手等技藝,中日廳習射,而武藝別監軍兵等,出去景福宮試放事,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花陽君榷,以今日入直武藝別監軍兵等中日試放事,景福宮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義翊啓曰,合辭方張之時,諫院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疏批未下、受由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司諫林蓍喆,獻納朴宗來,正言趙時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民始曰,只推。

○徐有防啓曰,知事具善復,元陵補土處畢役後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左參贊徐命善,本職許遞,口傳付軍職,使之入來。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徐命善。

○李亨逵啓曰,行司直徐命書,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李鎭衡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李在學、朴在源,副校理沈念祖,修撰尹尙東,副修撰沈煥之、朴祐源,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亨逵啓曰,明日大駕,詣昌德宮後,王大妃殿、惠慶宮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進去。

○鄭民始,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金憙,時在忠淸道連山地,修撰宋煥億,時在京畿水原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以吏曹參議兪彦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鎭衡曰,只推。

○有政。行判書鄭弘淳牌不進,參判沈履之進,參議金彦鎬牌不進,右副承旨徐有防進。啓曰,判書鄭弘淳,參議兪彦鎬,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徐浩修爲副提學,申應顯爲應敎,宋益中爲兵曹正郞。

○兵批,兼判書蔡濟恭病,參判吳載純病,參議鄭象仁病,參知徐有元入直進,右副承旨徐有防進,副司果單姜忱。

○以兪鉉章爲守宮分假注書。

○鄭民始,以吏曹言啓曰,明日擧動敎是時,左右通禮,不可不備員而右通禮李恒祚在外未肅拜,今姑改差,其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右通禮尹在淳。

○鄭民始,以吏曹言啓曰,明日擧動時,左右通禮不可不備,而新除授右通禮尹在淳在外云。今姑改差,其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右通禮洪周萬。

○李亨逵,以兵曹言啓曰,內禁衛將柳𪹯,呈辭下鄕,過限未上來,依法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明日動駕時,領軍之將,不司不備,內禁衛將柳𪹯改差之代,口傳差出,以爲領軍隨駕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兼內禁衛將曺允彬。

○李義翊,以義禁府言啓曰,擧動時,各差備都事,當爲備員,出使都事南正周,令該曹口傳相換,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義禁府都事南正周,訓鍊主簿安宗厚相換。

○徐有防,以濬川司言啓曰,本司都廳柳春馪外任代,以御營廳千摠李燁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因江原監司金履素緘辭,纔已擬律覆啓,而觀其緘答中,其六代祖尙憲,以扈從功臣書之,而前後錄勳,元無扈從功臣之號,莫重奏御文書,有此不審之失,江原監司金履素,從重推考。臣於初頭循例入啓者,亦難免不察之罪,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勿待罪。

○李義翊啓曰,明日動駕時,諫院侍臣,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司諫林蓍喆,獻納朴宗來,正言趙時偉,倂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左參贊徐命善疏曰,伏以臣新授議政府左參贊之職,與左議政臣金尙喆,有從娚妹應避之嫌。伏乞亟命該曹,照例遞改焉,臣無任祈懇之至。答左參贊徐命善疏曰,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大司諫金普淳疏曰,伏以臣病伏垂死之中,忽伏承薇垣除旨,當此合辭方張之日,豈不知竭蹶趨承,粗伸沐浴之義。而第臣一疾,自去年秋,至于今八箇月,而諸般症形,去益危惡,眞元已爍,神昏而氣促,形骸僅存,肉脫而骨立,雖於房闥之間,不能運動,長時床褥之上,便一僵尸耳。如右病狀,卽通朝之所共知,而選部之必以臣,擬議於今日者,臣莫曉其故也。臣若有一分可强之執,則旣叨言責之地,又値懲討之時,愚憤所激,固當顚倒之不暇,而欲起還仆,無望自力。天牌之下,不得不坐犯違傲,恭俟嚴誅,聖度天大,罰止問備。臣於是,措躬無地,直欲循墻而不可得矣。惶蹙感激,宜卽變動,而百爾自量,以此病情,實無承膺之路,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聖慈,特垂矝憐,亟遞臣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公私幸甚。臣於一縷未泯之前,猶有一段秉彝之心,旣不能登陛請討,玆敢力疾搆疏,以效《春秋》討亂賊之義焉。噫,爲今日凶逆之根柢者,啓能是已。蓋其天生性行,麤狂陰譎,平生伎倆,猜剋俚辱,而盜竊山林之名,便作逋逃之藪,厚、麟綢繆之謀,啓能實主張之,簡、恒妖慝之計,啓能實指揮之,以大北之論而慫慂者啓能也。倡追崇之說而恐動者,亦啓能也。流入醴酒之說,作爲脅持之資,自謂國洞之世,可占相府之尊云者,其排布設計,節節凶慘,至於起舞一款,尤可見其凶肚逆腸,負此罪惡,其可一日容貸於覆載之間哉?噫嘻,凶逆之根柢旣得,而當施之王章不加,則其將國不國矣。殿下有何持疑諸臣之請耶?如許劇賊,決不可以荐棘而止,夬揮乾斷,亟從合辭,以洩神人之憤焉。抑臣又有萬萬痛駭者,啓能之罪犯,不待前諫長李義翊之疏,一世共憤,萬口喧傳,渠亦有耳,寧有不聞之理。且況渠罪,渠自知之,渠何敢以常人自處,而今番大小科場,使其子侄,肆然冒赴,其侄履海,參大科初試,其子信海,則參小科會試,雖以此一事推之,其無嚴無忌憚,亦可見矣。臣謂其子信海,爲先拔去原榜中,斷不可已也。噫,金相翊之罪,可勝誅哉?其腸肚相連者,誰也。聲氣相接者,誰也,而凝聚經營者,何事也。固結排布者,何事也?在渠叵測之情跡,已臚列於前諫臣申應顯之疏,塗人耳目,昭著無餘。伏想聖明,亦有所洞燭者矣。初不明正其罪,出補外邑,使之晏然臨民,固已失太寬。而今番鶴南之說,至發於臺啓之後,尤不可無請罪之擧矣。臣雖在奄奄垂盡之中,側聽者屢日,而三司諸臣,無一人言之者,臣未知有何商量於其間而然歟。雖以李義翊言之,旣發其端而不討其罪,臣不勝其慨然也。此而置之,則似此凶慝之徒,將無以懲畏。臣謂德川郡守金相翊,亟施絶島定配之典,斷不可已也。臣無任祈懇之至,省疏具悉。啓能事,爾疏旣曰,不待前諫長之疏,而一世共憤云爾,則爾之叨是任,凡幾次矣。未聞一言半辭之論及啓能者,今乃責備於發論之人,歸咎於三司之臣,眞所謂恕己則昏者也。至於信海拔榜事,科事逆案,本不干涉,則爾何爲此無於法之請,以啓無窮之弊乎?

○丁酉四月十七日,記事官姜彙鈺。義禁府,以彌串前僉使金應鉉軍餉居末罪,刑推得情,何如?啓目。傳曰,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丁酉四月十七日辰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命奏公事,仍命書判付。國榮曰,今日有晝講之命,而玉堂皆闕直,尙不入來云矣。上曰,晝講時刻不遠,玉堂牌去來催促。賤臣承命出傳。上曰,晝講時刻,以辰初初刻爲之。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十七日辰時,上御興政堂晝講。詣臺臺臣,同爲入侍時,知事洪樂純,特進官李在簡,參贊官鄭民始,侍讀官李在學,檢討官尹尙東,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宗臣鶴林君焴,武臣許冥,掌令安鼎大,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自三月公會齊侯,止見其罪矣。在學讀,自夏四月取郜大鼎,止待四夷之道矣。上讀新受音訖。在學曰,取郜大鼎,納于太廟,廟卽周公之廟也。以寵賂之物,納諸周公之廟,非禮甚矣。此與昨日進講《史記》中,汲黯諫天馬歌之用於宗廟而帝不聽者,略相同矣。漢武、魯桓,亦豈不知其非禮,而不能從臣下之諫者,專由私慾所蔽也。況此郜鼎,卽隣賊之行賂者,而桓公不能致討,乃反受賂。故胡氏亦以爲寵賂之行,保邪廢正。凡賄賂之弊,其流甚大。雖以後世末弊言之,賂門大開,以私蔑公,京外之獄訟,或因此而低仰。官長之刑賞,或由是而輕重。種種貽害之端,不可一二計矣。許多痼弊,雖難一朝痛革,而救弊之本,則不出於懲貪之典,方當殿下一初之政,懲墨之聖意,固已欽仰。而伏願益明贜法,終始勿弛焉。上曰,所奏是矣。尙東曰,本文曰,莫大於理,莫强於信義,凡事之是者爲理,而曰言忠信,行篤敬,雖蠻貊之邦可行。又曰,信義立於天下,此皆本之於人主一心,而人主一心,爲萬化之源。苟可以循天理而惇信義,則小固可以敵大,弱固可以敵强,何患乎自守其國,而何懼乎荆楚之大乎?雖以已然之事論之,周家文、武之化遠矣。而信義之一脈猶存,故亦能服使諸侯。至于宣王,蓋嘗命將南征,而東遷之後,所謂區區一脈之信義,亦不能保有,則楚乃僭號稱王,憑陵江漢,彼鄧與蔡,固不足論,而鄭則以王室懿親,亦爲之服役,此所以信義亡而親戚反之。聖人此書,蓋傷之之意也。伏願聖上,於此一段,三復致意焉。上曰,所陳好矣。上曰,經筵亦陳文義。樂純曰,玉堂已奏,別無可達者,而《春秋》大指,卽明天理正人心也。郜鼎納廟之事,胡氏以爲敎之習夷狄禽獸之行。大抵人君,不得明理正心,故其所習,自歸於夷狄禽獸之行。是故,聖人不獲已作是書。殿下位在君師,以明天理正人心,爲急先務焉。上曰,所奏甚好矣。在簡曰,莫大於理,莫强於信義云者,其義好矣。理信義三字,上下工夫,則朝廷擧措得宜矣。民始曰,玉堂、經筵盡奏,更無達矣。上曰,丕闡堂墻垣,盡築之乎?在簡曰,然矣。上曰,於卿,可謂事業矣。樂純曰,此後則科時省費不少矣。上曰,月三講巡題爲之乎?在簡曰,廢已久矣。而月三講,則似不有益矣。民始曰,一月三講,則雖未知大有益,此亦猶賢乎已矣。上曰,戶判所見,何如?樂純曰,兩說皆有意見,而月講若着實爲之,則或有一半分利益之道,勝於不爲也。上曰,陞學每於歲末,合而爲之,此亦非古例也。大抵陞學之設置,戶判則何以知之乎?樂純曰,陞學爲今第一痼弊矣。當初設立之法意則甚好,擇其賢德之人,爲師儒之長,設講討論考其勤慢,以爲美制矣。中葉以後,此法漸廢,以詩賦之文,取捨其優劣,以成浮薄之習,人皆以得失相關,此朱子所謂以利敎之者也。上曰,陞學若罷之,則爲士者似抑鬱矣。樂純曰,今不可猝然變通,而誠可悶然者矣。上曰,圓點何以知之?樂純曰,古則使多士,處之賢館,食其飯而學其師,故大有益矣。今則希覬觀科,以充其器數爲能事,亦一無益之事矣。爲今日第一急務,正士風也。在簡曰,適因言端,敢此仰達矣。尊經閣書冊,無一見存,事極寒心,年前因館儒所懷,各道所在冊子,印送本館事,已有成命,而諸道全不擧行,至於嶺南之四書三經,亦不印送,事極未安。更爲出擧條申飭,使之依前成命,卽速印出上送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學曰,法講何等體重,而宗臣每相推諉,不卽入來,雖以今日言之,詣閤習講之後,屢次催促,晩始來到,事體所在,誠甚駭然。今日推諉不入來宗臣,捧現告罷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鼎大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黑山島荐棘罪人述海,拿鞫嚴問得情。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罷乙未五月庭試榜。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命王府,拿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削黜罪人金漢耆,亟施竄配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南海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措辭見上上曰,不允。鼎大曰,李潭以一種麤戾之氣,稟萬古陰黠之性,跡其平生,唯利是趨。若論厚賊之死黨,潭實爲魁,締結凶逆,濁亂一世,求之往牒,莫潭若也。不幸顯戮未加,陰誅先及,致令死於牖下,國人之憤痛,至今益激,若其罪惡,前後三司諸臣,臚列無餘,而擧其大體而言之,以厚謙之血黨,南絳老、李迪輔,劾之於前,李義翊、鄭一祥,發之於後,若使潭生存於覆載之間,則養厚、泰淵之律,渠焉得獨逭乎?今當化理淸明之日,如此大奸巨慝,不可以旣骨而不論,向來追削之請,終靳兪音,雖出寬貸之聖意。此不嚴懲,無以戢凶徒而勵末俗矣。請故判書李潭,亟施追削之典。上曰,亟停勿煩。上曰,宣傳官,入侍。出榻敎上曰,正言趙時偉,副校理沈念祖,吏曹正郞李秉模,御史治裝。出傳敎宣傳官具明謙、柳晦源進伏。上曰,承傳宣傳官,無論城內城外,抄擇修整事,曾已下敎矣。何以爲之乎?明謙對曰,未及修整矣。上曰,飭敎之下,焉敢遷延乎?命書傳敎曰,行首宣傳官,則事在除拜之前,故雖不處分,至於掌務宣傳官,不特向者奏對回互,莫重定式,全不敬謹,宣傳官柳晦源汰去。上曰,御將,入侍。出榻敎御營大將具善復進前。上曰,元陵補土,畢役而來乎?善復對曰,補土畢役後,鋪磚濬池等役,盡爲之矣。上曰,補土處,日後無頹沙之患否?善復曰,新役處堅築,故無頹圮之慮,而諸陵崗脊,年年自有修補處,而此則以陵官之力,不可爲之矣。上曰,何以則爲好乎?善復曰,楊州牧有陵役廳,故凡係陵役器械,自此廳進排,以此廳所入財穀,付之陵所,以爲隨頹隨補,事甚便當,下詢大臣處之,似好矣。上曰,卿問于大臣後,次對時更奏,可也。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十七日午時,上詣孝明殿。晝茶禮親奠入侍時,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李義翊,左副承旨鄭民始,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侍立。上具衰服,自齋室詣孝明殿行晝茶禮。儀註上同還入齋室,諸臣退出。

○丁酉四月十七日未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曰,適見《政院日記》,則昨年上謚進香等事,皆不載錄,記注之多有脫落可駭矣。國榮曰,日記將爲後考,而落漏者甚多,不可不更爲修整矣。上曰,藥房提調,入侍。賤臣承命召入,藥房提調徐命善進前。上曰,今番會試之科場頗嚴,榜眼甚公,皆卿之力也。深庸嘉尙。命善曰,科場之嚴,實是自上申飭之效,而至於考劵,則素乏試鑑,安知無遺珠之歎乎?上曰,今則本職旣解,專意於將任,俾有修擧之效好矣。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4月18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行左承旨金魯鎭。右承旨李亨逵傳旨未下。左副承旨鄭象仁。右副承旨兪彦鎬坐直。同副承旨李鎭衡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柳孟養仕直。事變假注書徐鼎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昌德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延福殿展拜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李鎭衡曰,都承旨,入侍。

○又傳于曰,時刻誤入,禁漏官員,令攸司科治,下人,令兵曹決棍。

○又傳于曰,擧動時刻進退,朝上食時刻,禁漏任意進定,非但前所未聞之事,不敬莫甚。禁漏官員,不可科治而止。令騎判,一傡從重決棍。該房承旨,亦爲從重推考。

○以司諫林蓍喆,獻納朴宗來,正言趙時偉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鎭衡曰,禁推。

○有政。吏批,行判書鄭弘淳進,參判沈履之進,參議未議未差,右承旨李亨逵進。以李謙彬爲司諫,呂善亨爲獻納,金翊休爲正言,兪漢炅爲刑曹正郞,金尙選爲繕工奉事,金魯鎭、鄭象仁爲承旨。

○傳于兪彦鎬曰,兵曹參議有闕代,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

○吏曹口傳政事,以鄭民始爲兵曹參議。

○吏曹口傳政事,兵曹參議徐有元,參知鄭民始。

○傳于兪彦鎬曰,同副承旨,入侍。

○李鎭衡,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四館所牒報內,丙申二月十五日殿講居首幼學金麟采,同年十一月二十四日黃柑居首進士鄭啓淳,丁酉正月初四日儒生製述居首進士李百亨,同日殿講居首幼學李升運,直赴殿試事,曾已命下,今番增廣文科殿試時,啓稟許付云矣。金麟采、鄭啓淳、李百亨、李升運等,依例許付於今此增廣文科殿試,何如?傳曰,允。

○鄭象仁啓曰,明日王大妃殿、惠慶宮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副承旨進去。

○又以兵曹言啓曰,直赴殿試人別武士金遇秋等一百三十二人,依例許付於明日殿試之意,敢稟。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各軍門中日試射時沒技人,別單書入,已有前例矣。今四月十七日中日時,本廳哨官出身元宇鎭,片箭邊三中沒技,依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彦鎬,以訓錬都監言啓曰,今此昌德宮擧動時,內外入直,依時御所例,擧行事,命下矣。金虎門軍一百名,弘化門軍一百名,永肅門局出身四十五人,南營馬軍五十名,集春營軍五十名,廣智營軍五十名,各其將官,率領入直,而還宮後,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象仁,以文試所監試官言啓曰,朝者,以軍門油幕,依擧子數排置後,及時開場之意,自試所草記蒙允矣。禁、御兩營則纔已擧行,而都監則只以無竹之油芚四十餘件,晩始來納,屢次催督,終不加送,日勢過午,將有侵暮設場之慮,故不得已油幕不足之數,則許入雨傘,仍爲開場,而成命之下,都監之若是慢忽,其在事體,誠極寒心,當該大將,從重推考,次知將校,令攸司科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依傳敎,禁漏官鄭德基、黃載中、辛瑛、全翊喆等,各決棍十五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依傳敎,禁漏使令金國興,決棍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丁酉四月十八日,記事官姜彙鈺,刑曹罪人吳孫興,踢殺趙貴贊節次,旣已承服。依例結案後,稟處何如?啓目。傳曰,依允。

○刑曹罪人奴金伊,踢殺林尙輝節次,旣已承服。依例結案,取招後,稟處,何如?bb啓目b。傳曰,依允。

○刑曹馬牌偸竊罪人尹起莘,旣已箇箇承服。依例結案取招後,稟處,何如?啓目。傳曰,依允。

○刑曹御寶僞造罪人金奉鎭,今又承服。依例結案取招後,稟處,何如?啓目。傳曰,依允。

○丁酉四月十八日辰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武科殿試,軫念武士退付之弊,規矩以八技點下,今番動駕,亦將多費日字矣。國榮曰,多技畢試,似可爲三四日矣。上曰,孝明殿展拜後,當動駕,時刻,俾勿相値於朝上食事,分付。賤臣承命出傳。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十八日辰時,上詣昌德宮。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左承旨李亨逵,右承旨李義翊,左副承旨鄭民始,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李兢淵、柳孟養,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侍立訖。上具布裹翼善冠、布圓領袍,乘輿出興泰門。命書傳敎曰,政官牌招開政,諫院新除人,待下批牌招,使之先隨駕後謝恩。上出廣達門,上曰,違牌試官,更爲牌招。出榻敎上曰,試官若再次違牌,則正卿以下當禁推,以此分付。文武試官,分東西隨駕,而文東武西事,亦爲分付。上詣孝明殿展拜訖。上出崇政門外,降輿乘輦,出興化門外。義翊曰,興化門外所在長木,似是內用之需,當此大駕出宮之時,橫置御路之傍,事極駭然。當該漢城府官員及軍器寺官員,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昨秋擧動時,試宮闕內祗迎後,圍內隨駕矣。今番則無一人祗迎者,政院,何不申飭乎?此後則依定式爲之,大駕入敦化門,招宣傳官下敎曰,還內時,當由仁化門,侍衛立仁化門外。此後,永爲定式事,分付。上詣仁化門外下敎曰,有雨意,軍門解嚴,以各標信爲之。還內後,卽速解嚴事,分付。上曰,自內展拜處展拜後,當展拜於延福殿,侍衛、承史,待令於賓陽門外。上入仁化門,諸臣遂退出。

○丁酉四月十八日午時,上展拜延福殿後,乘輿入靑陽門內。都承旨進前。上命國榮書傳敎曰,知申則自入侍,因詣奉審所,同副則進詣問安,而其他承旨,旣有來待賓陽門之敎,而終不待令。至於駐轎而待,體統所在,誠極未安。左承旨以下,不參承旨,一竝遞差。史官之最後待令,尤甚駭然。還宮後,一竝令該府處之。又命書傳敎曰,吏曹參議兪彦鎬,承旨除授,先隨駕後謝恩。上曰,左承旨牌招。出榻敎上詣暎花堂前,降輿還內,命承史隨入。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進伏奎章閣東邊月堂,命入湯劑,醫官慶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上曰,承旨代,今日政盡爲差出。出榻敎國榮曰,政廳進去承旨,宜有分㨂之道矣。上曰,政廳進去承旨,原傳旨中付標,卽爲牌招。出榻敎上曰,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出榻敎國榮曰,承旨房,何以爲之乎?命書傳敎曰,承旨房仍。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十八日戌時,上御書香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明日殿試,欲出表策頌三題,卿意,何如?國榮曰,武科規矩之點下多技,旣出於欲無退付者之聖意,則文殿試之出三題,使之各製其入格之文,果好矣。上曰,延福殿展拜時,承史之不爲待令,果何故耶?國榮曰,臣則進往於奉審所,故未知其事故矣。上曰,史官知之乎?賤臣對曰,賓陽門待令之下敎,承史皆聽瑩而未及待令矣。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4月19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義翊。右承旨鄭民始坐直。左副承旨鄭象仁。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柳孟養仕直。事變假注書徐鼎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王大妃殿、惠慶宮,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鄭民始,以文科殿試試官言啓曰,擧子李義存呈劵之時,投其所製之草於擧子崔守魯,與受之際,旣已現捉,命官及諸試官,皆以爲所當爲先停擧,而有不敢擅便,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允。不但停擧而止。令該曹嚴刑取招後,捧供入侍。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魯鎭爲兵曹參判,兪彦鎬爲參知。

○假注書鄭東浚啓曰,臣敬奉聖旨,馳往于江原道襄陽地,傳諭于戶曹參議臣金亮行所住處,則以爲臣之所患癖積孿縮之症,轉益深痼,雜試方藥,終未見效。近聞襄陽地有石泉,服之者,多得疏滌痰鬱之功,故臣於本月初,擔舁病軀,艱辛作行,到泉上纔數日,忽伏聞地部新除之報,驚惶愧忸,急於陳辭,卽爲回程矣。今又於道上,伏奉諭旨,致令近侍,遠至嶺外,臣之罪戾,於是益萬萬矣。至於陞擢之恩,招徠之命,禮數隆重,夐出尋常。豈臣愚陋,所敢承當,旅舍倉卒,未能仰暴情實,惟俟歸伏私次,具疏以上,而伏地震越,不知所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鄭象仁啓曰,明日王大妃殿、惠慶宮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進去。

○李義翊,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沈念祖,以監印郞廳,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入直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鎭衡啓曰,刑曹判書張志恒,參判金華鎭,持罪人草供,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興仁門北邊駞駱山近處體城頹毁處,今已畢築,而女墻,仍爲始役矣。把守軍,依例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動駕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丁酉四月十九日卯時,上御書香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昨日勞動之餘,聖體,若何?上曰,今夜寢睡,未能安穩矣。國榮曰,感候乎?上曰,別無感氣矣。上命奏公事,仍命書判付。上曰,今當殿座,侍衛承史,待令於仁化門外事,分付。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十九日辰時,上御仁政殿。文科殿試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左副承旨兪彦鎬,右副承旨鄭象仁,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李兢淵、柳孟養,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侍立訖。上具布裹翼善冠、布圓領袍,御宣政殿,承史、通禮、引儀,入自仁化門,行先四拜禮訖。上乘輿由仁化門出,御仁政殿。試官右議政鄭存謙,漢城判尹李徽之,戶曹判書洪樂純,刑曹參議閔鍾燮,副司直徐逈修,吏曹正郞李秉模,兵曹正郞沈豊之,行先四拜訖。率擧子行後四拜訖。試官上殿進伏。命書傳敎曰,左承旨金魯鎭,右承旨李亨逵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先入侍後謝恩。前望單子入之,鄭民始、徐有防落點。上曰,讀券官持懸題紙進前,李徽之、洪樂純進伏。命書策表頌三題訖。上曰,原榜擧子,則以榜次分坐,直赴則階上分坐事,分付。命對讀官,各奉御題懸之。上曰,以策入格者,以策見之,以表入格者,以表見之,以賦入格者,策表間,取其優長呈券事,分付。懸題訖。上乘輿入仁化門,諸臣遂退出。

○丁酉四月十九日巳時,上御春塘臺。武科殿試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左副承旨鄭象仁,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侍立訖。上具布裹翼善冠、布圓領袍殿座,試官左議政金尙喆,兼兵曹判書蔡濟恭,刑曹判書張志恒,副司直金尙集,副護軍白東俊,修撰朴祐源,訓鍊正具純,行四科禮訖,進伏。命入大司憲鄭一祥疏,命有防讀之。上謂尙喆曰,疏辭,何如?尙喆對曰,不勝驚心矣。臣等,亦參其圈,極爲惶悚,臣等則不知其罪狀之如許,而只以金時燦子而爲之矣。上曰,朝廷若有激揚之道,則豈如是乎?大臣子弟,宰相子弟皆拔之,而曰以公議,則如此之類,巍參其中,此亦公議乎?良可寒心。尙喆曰,此莫非臣等,不能詳審之罪也。命開場擧旗執鼓。志恒曰,六兩鳥銃,或有不能放射者,何以爲之乎?上曰,懸其自不事,分付。尙喆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皇太后方物,因便發回事,咨文出來矣。特旨此擧,旣出孝思,今請還納,反涉如何?具由回咨,恐似得宜,而又以不得奉承之意,別成一回咨,進香使赴京後,勿論此咨彼咨,探問物情,使之取舍,觀勢呈禮部,亦或爲完備之道,何以爲之乎?上曰,以兩咨送于使行,使之從便擧行,可也。出擧條修理都監堂上具允鈺,進前啓曰,修理之役,雖有未收殺之處,而待秋擧行,旣有成命,今當停役,故敢此仰達矣。尙喆曰,今番停役之敎,臣實欽仰,但旣始之役,若有未收殺之處,而其欲待秋,則半途而廢。又將經潦,前功可惜,此可悶矣。凡係新役之處,依下敎停止。至於未及收殺之處,當此日長之時,付之有司,使之了當者,實爲日後省費之道矣。上曰,bb修b理bb都監b堂上具允鈺,修理之役,今番停役事,擧條批答未收殺之處,使之了當,可也。出擧條上曰,六技,只取一技,擧子中,必無才落者矣。志恒對曰,其中多有俱不者云矣。命讀右承旨兪彦鎬疏訖。命書傳敎曰,殿座時,承旨不可不備,右承旨兪彦鎬許遞,前望單子,入之。賤臣持入望單子,上落點李義翊。上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出榻敎濟恭曰,本曺參知鄭民始除承旨,參判吳載純,以金方行館錄時副學,引嫌徑出,侍衛不備,何以爲之乎?上曰,兵曹參判吳載純改差,與騎堂未差之代,口傳差出。出榻敎上曰,日勢向暮,今日則只射六而明日早朝開場。上命讀文試所擧子弄好草記,命書批答訖。上曰,如此嚴科場之時,猶有此文草與受之事,實爲驚心,刑判出去,開坐嚴問,捧供以奏。六兩射畢,上還內。諸臣遂退出。

○丁酉四月十九日初更五點,上御奎章閣。試官入侍時,右議政鄭存謙,漢城判尹李徽之,戶曹判書洪樂純,兵曹參議閔鍾燮,副司直徐逈修,兵曹正郞沈豊之,右承旨鄭民始,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李秉模,何不入來乎?民始曰,俄聞大司憲陳疏論斥,不敢入侍矣。上謂存謙曰,今日儒生事,當初試所之啓辭,旣涉輕先,而予亦不能善處矣。存謙曰,臣於試所,坐於殿內,故未得目覩,而儒生之與受文草,旣已現捉,事極怪駭,故有難等待於入侍稟達,卽爲草記。而所呈試券,追後見之,則果與科場之用奸有異矣。上曰,只見啓辭,知其有別般奸情,故果命刑推,予之處分,意非不在,而到今思之,初未能先爲平問後處之者,有欠於審恤之道矣。該堂入侍之時,知申規予失刑之過,而初則予果有惡聞之意,防遮之思,此予文過之漸也。知申,後以漸不可長之意,縷縷陳戒,言甚切直,始乃反躬自省,果覺其非,知申之隨予過而竭誠獻規,期於覺悟,深庸感歎。予旣知予過,何不說道於卿等乎?俄者知申所奏中,殿下惡聞之意。竊恐四方聞而解體云者,尤是予警省處也。存謙曰,聖敎至此,虛受之量,悔悟之意,不勝欽仰。以此聖意,推諸事爲,豈有不中節之慮乎?上曰,都憲之疏見之否?果如其言,則入於精揀之堂錄,極可怪也。世道之恬然,豈不寒心乎?存謙曰,臣於此事,全然不知參圈於堂錄矣。今始略聞臺疏,不勝惶悚矣。上曰,試券入之。仍命考表策頌各一券訖。上曰,夜色已深,明日考卷,入侍科次,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4月20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義翊。右承旨鄭民始。左副承旨鄭象仁坐直。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柳孟養仕直。事變假注書徐鼎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王大妃殿、惠慶宮,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鄭象仁啓曰,明日王大妃殿、惠慶宮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副承旨進去。

○李義翊,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動駕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丁酉四月二十日辰時,上御春塘臺。武科殿試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左承旨李義翊,右承旨鄭民始,右副承旨徐有防,假注書李兢淵、柳孟養,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試官左議政金尙喆,兼兵曹判書蔡濟恭,刑曹判書張志恒,副司直金尙集,副護軍白東俊,修撰朴祐源,訓鍊院正具純侍立訖。上殿座,承史、試官進伏。國榮曰,承旨房何以爲之乎?命書傳敎曰,承旨房仍。尙喆進前曰,連日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文試所試官,持試券入侍。命擧旗執鼓,射騎騶。文所試官右議政鄭存謙,漢城判尹李徽之,戶曹判書洪樂純,刑曹參議閔鍾燮,副司直徐逈修,吏曹正郞李秉模,兵曹正郞沈豊之,持試券進前。命考券。上曰,昨日擧子,一次平問後處之,未爲不可,而只憑試所草記,而輕先刑推,便同失刑,今觀之供辭聞其實狀,則不無罪輕罰重之歎矣。尙喆曰,嚴科場之時,試所之草記如此,而擧子之所犯不輕,則未覈之前,烏得免刑推,而殿下以不先平問,顯發追悔之敎,臣等不勝欽仰矣。上謂民始曰,其兩試券,或有雷同之句乎?民始對曰,無一句一隻之同者矣。上曰,。一行刀割命讀其供辭訖。上曰,二券同納天字,則拾草落草,自歸無情之科,非但失刑而止,朝廷擧措,頗顚倒矣。濟恭曰,推此心而無往而不審愼,則行政爲治,當爲萬全矣。志恒啓曰,擧子單子,違格者多,何以爲之乎?上曰,前例,何如?志恒曰,昨年殿試,擧子四祖職銜違格,旣自其父祖戶籍誤書而來,非渠之罪,宜有容恕之道,或有勿論者矣。上曰,然則似無異同許赴,而昨年申飭之後,入門官之不能照檢,不可無罪,令兵判決棍。遐方武士,焉知格例?此後復違格例訓鍊院堂郞,當從重嚴處,以此申飭,可也。出擧條上曰,擧子騎騶馬,以軍門走馬給之矣。今此騎射之際,馬鈍太多,宣傳官招各軍門將校問之。濟恭曰,臣俄者聞之,則走馬皆待令而皆給貰,故擧子不得任意騎射云矣。上曰,訓將則親見而不爲申飭,禁御大將,亦不擧行,傳敎申飭之下,豈可若是乎?命書下敎曰,訓將從重推考,禁御兩營大將推考。上曰,明日似當畢試,當還宮申後聚軍事,分付。出傳敎騎騶旗槍試才訖。上曰,試官擧子,姑爲退去,食後開場,小間試官以下入侍,始射柳葉箭。上曰,北道武科殿試時上來人,皆給馬乎?志恒曰,文科外不給矣。命書傳敎曰,科試不可不嚴,遠人亦不可不恤,殿試時直赴武士之於諸技試取,雖一分半分,不得入格者,勢將退付後殿試,遐陬殘武,往來之費,極可悶憐。此後北道殿試武擧子之以更赴殿試上來時及自初殿試才落下去時,草料諸事,一依文擧子例爲之事,分付該曹及本道。文試官考券訖,表二張、策一張,置之落考。上曰,其文大體,何如?徽之曰,策則非全不文者矣,表則無足可觀矣。上曰,三張皆已書更乎?樂純曰,然矣。命策券還置選考。上曰,更等赴之後殿試乎?存謙曰,似然矣。上曰,更等無入格之例乎?民始曰,年前趙尙鎭,殿試爲更等而入格矣。上曰,諸試官之意,何如?存謙曰,初試有以更入者,殿試與他科有異,旣非外等,則似當同赴矣。上曰,然則同赴,可也。拆榜訖,文試官先退。尙喆曰,殿座之後,試官兵曹判書蔡濟恭,未卽待令,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義翊曰,鳥銃矢數,未及商定矣。今當執鼓,而矢數,何以爲之乎?上曰,前例,何如?志恒對曰,前則以貫五邊三爲之矣。上曰,今則依前爲之,此後與將臣、兵判,凡技矢數,商量節目,可也。柳葉箭鳥銃試才訖,命捧講,擧子次第應講。義翊曰,宣傳官趙鳳逵,告牲之際,有做錯之失,大欠敬謹,其在事體,極爲寒心,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應講之人尙多,而日勢向暮,且有雨意,今日似難畢講,依昨年例,承旨一人、試官三人,分坐捧講,可也。捧講訖。志恒曰,出榜事,當稟定,然後擧行矣。上曰,有何稟定乎?志恒曰,有矢數出榜之例,有計畵出榜之例,何以爲之乎?上曰,以矢數出榜,可也。上還內,諸臣遂退出。

○丁酉四月二十日酉時,上御書香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曰,武科殿試,以六技取一技,而武士猶有未入付者,遐方之人,徒費往來之勞,殊可矜憐矣。國榮曰,俄者付草料下敎,渠輩必感祝矣。上曰,文科更等之置諸選考,卿意則何如?國榮曰,初試旣有更等入格之規,而殿試亦有前例,則更等同付,不害爲寬大之典也。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4月21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義翊。右承旨鄭民始。左副承旨鄭象仁坐直。右副承旨徐有防坐直。同副承旨李鎭衡。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柳孟養仕直。事變假注書徐鼎修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王大妃殿、惠慶宮,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景慕宮殿拜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以史官拿處傳旨,傳于洪國榮曰,分揀。

○李義翊啓曰,今此親臨春塘臺殿試時,直赴人標下軍張元翼,閑良金潤玉,親騎衛金一雲、鄭連福,選武軍官鄭東喆、安德新,扈輦隊金興大,正輦陪金武鐵,燈籠軍表時興,挾輦軍金大興,勸武軍官李陽五,選武軍官李學祖、權邦彦,親騎衛李道寬、朴載夏、韓益漋,勸武軍官蔡命奎,親騎衛陳鶴城,別武士金躍海等,錄名單子,無緣不呈,竝依例,陳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兵曹參知兪彦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民始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新恩政事取稟,傳于洪國榮曰,當日爲之。

○李鎭衡啓曰,卽者吏曹假郞廳來言,今日新恩政事爲之事,命下,而判書、參判病不來,參議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鄭弘淳,參判沈履之,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吏曹判書鄭弘淳,參判沈履之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民始,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增廣文科甲科第二人,當付七品職,而時無窠闕,生進直長中仕滿者,依例陞六後,推移付職,何如?傳曰,允。

○有政。行判書鄭弘淳牌不進,參判沈履之進,參議未差,左副承旨鄭象仁進,啓曰,判書鄭弘淳牌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尹選東爲刑曹佐郞,李普瞻爲引儀,金在鎭爲司圃別提,徐龍輔爲奎章閣待敎,典籍單柳星漢,文科第一人禮賓主簿單奉致遠,武科第一人及弟鄭啓淳,今加通政,科前資窮,學諭單金瀍,宗廟直長單徐配修。

○兵批,兼判書蔡濟恭病,參判金魯鎭入直進,參議徐有元病,參知兪彦鎬牌不進,左副承旨鄭象仁進,司直吳載純、李亨逵,及第奉致遠,武科甲科第一人,依法典送東,副司正李基豊、朴基豊,武科甲科第二三人,同知單張翼雲。

○徐有防啓曰,展拜後,玉堂不爲問安,事體所在,誠極未安,諸玉堂一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有防曰,諸司預備。

○傳于鄭象仁曰,坐直承旨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明日藥房,日次問安,勿爲之。

○丁酉四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書香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命奏公事,仍命書判付。國榮曰,南漢還分,每患不足,此時民情切急云,而事係軍餉,有難擅便,年年筵稟請分已有例,故敢達矣。上曰,卿意欲以幾石許之耶?國榮曰,大米千五百石,太五百石,則可以均分,下詢大臣後處之,何如?上曰,次對尙遠,依卿請,加分,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二十一日巳時,上御春塘臺。都承旨、兵判、工判,同爲入侍時,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兵曹判書蔡濟恭,工曹判書具允鈺,以次進伏訖。上曰,禮判、左承旨、右承旨入侍。禮曹判書洪樂性,左承旨李義翊,右承旨鄭民始進前。上曰,景慕宮五月當展拜,而動駕頻數,故今番將欲展拜矣。命民始書傳敎曰,三嚴後,以小輿,當自日瞻門,展拜景慕宮後,自敦化門還宮,該房知悉。又命書傳敎曰,景慕宮展拜時,百官行禮,勿爲磨鍊。濟恭曰,還宮時,侍衛不可不備員,兵曹參知兪彦鎬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兵曹參知兪彦鎬,牌招侍衛。出榻敎上曰,奎章閣待敎,今日政差出。出榻敎允鈺曰,景慕宮正堂左右磚石及祭井曲墻紅箭門,昨冬因冬寒,不得排築矣。今則當自度支擧行,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李家煥試券入之。賤臣持入,上命國榮讀之。上曰,虛頭及逐條,顯勝於壯元文矣。命批五處訖。上曰,一等三人,命批人李家煥入侍。上曰,侍衛、承旨,靑陽門外待令事,分付。一等三人柳星漢、徐配修、鄭啓淳,命批人李家煥進前,各下詢姓名訖,命李家煥近前,下詢逐條出處,家煥皆仰對。上曰,可謂人才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二十一日酉時,上詣景慕宮。展拜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左承旨李義翊,右承旨鄭民始,左副承旨鄭象仁,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李兢淵、柳孟養,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侍立訖。上具布裹翼善冠、布圓領袍,乘輿,由靑陽門,出弘化門,入日瞻門,詣宮庭,就板位,上再拜訖。詣正堂奉審訖。上入小次,小間,上乘輿,由日瞻門入弘化門,出進善門外,降輿乘輦,出敦化門還宮。有防曰,大駕出宮時,前導通禮,頗有不審之失,推考,何如?上曰,勿推。出擧條義翊曰,部官不能檢飭家前,莫重陣內,致有此亂雜之弊,事甚可該,當該部官,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駕入興化門下敎曰,日勢薄昏,諸軍門卽爲解嚴。大駕詣廣達門外,降輦乘輿,入興泰門,諸臣遂退出。

○丁酉四月二十一日戌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命讀奏黃海監司狀啓。國榮曰,本道兩麥俱歉,種糧乏絶,目今民情,似甚遑急,而次對尙遠,有難等待,卽令備局草記稟處,似好矣。上曰,今將下敎矣。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二十一日初更三點,上御尊賢閣。坐直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徐有防,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以次對之尙遠,朝有下敎矣。係是民事,宜無異同,海伯加分狀啓,下備局,其令草記稟處。上曰,殿試壯元試券入之。賤臣持入,命有防讀之,讀訖。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4月22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義翊式暇。右承旨鄭民始。左副承旨鄭象仁坐直。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柳孟養仕直。事變假注書徐鼎修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只晝講。

○徐有防啓曰,合辭方張之時,憲府無詣臺之員,除在外、批未下外,呈告人員,倂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義翊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推考房承旨入侍。

○以兵曹參知兪彦鎬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鎭衡曰,只推。

○李鎭衡啓曰,刑曹參議閔鍾燮,掃墳下直單子入啓之後,謂有情勢,不爲下直而出去,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安鼎大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鎭衡曰,只推。

○徐有防,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相玉,以能麽兒堂上,本廳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因黃海監司李性源狀啓,有令備局草記稟處之命矣。本道兩麥俱歉,種糧絶乏,會付留庫穀中,限三萬石,特許加分事,爲請,而還穀體重,有難準許,二萬石加分,使之分排接濟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鎭衡,以濬川司言啓曰,本司都廳李燁有頉,代以御營廳千摠尹守仁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一二提調意啓曰,濟州前牧使柳爀遞任,進上馬三匹,今纔上來,禾毛色別單書入,依例內廐立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全羅監司狀啓,以四月令薦新竹笋及五月令進上竹笋,節候尙早,限內不得封進事,五月令薦新大小麥,節候尙早,限內不得封進事,三月令藥材進上物種牛,馬藺花及玄胡索,節候尙早,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李鎭衡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慶尙左兵使狀啓,義城縣居驛吏金命金等,爲虎囕死事,傳于李鎭衡曰,令本道恤典擧行。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右承旨兪彦鎬疏曰,伏以臣,卽伏見大司憲鄭一祥疏,則以金方行堂錄事,至有主圈吏議責罰之請,臣卽其時吏議也,其爲驚懍慙悚,當如何哉?苟使臣早知其罪犯至此,則其在隄防之道,雖尋常差除,初不敢擬議,況玆瀛館之極選乎?臣本僻處寡交,聾瞽世事,徒知其世閥,而不聞其釁負致有此混點之擧,臣之昏謬不察,益無所逃,人言之來,固所甘心,何可以職名之改,而晏然自恕乎?玆敢短章自列,徑出禁門。伏乞聖明,亟降威罰,以謝人言,以安私分,不勝大幸。答右承旨兪彦鎬疏曰,省疏具悉。金方行事,爾不知之,不是異事,勿辭察職。

○右承旨鄭民始疏曰,伏以臣,年淺識短,又未經事,久處惟允之列,徒貽不稱之誠,早夜兢惕,若隕淵谷,日前覆試,兩擧子文草之與受,旣已現捉於摘奸之宣傳官,則其在嚴科場重試事之道,不容泯默,臣與諸試官,相議啓辭,仰請停擧矣。繼又取考其易書,則兩擧子試券,別無文字之雷同者,草藁投示,雖有犯於法禁,試券判異,亦不可謂借述,而第是草藁之投示,纔已上聞,試券之判異,未及仰暴,雖以日月之明,亦何以俯燭其間事實,而不爲之嚴處乎?臣則身居試所,而旣悉本末,跡忝近密,而職當覆難,成命之下,宜卽據實更啓,以明其事狀,而不善周旋,事已無及,遂使兩擧子,不免有罪輕、罰重之歎。噫,再昨前席,玉音屢宣,情法較挈,而體周文之愼庶獄,辭旨懇惻,而若宋祖之悔事,仁心仁言,有足聽聞,大小臣隣,莫不感激欽仰,而欸彼刑者,不可復續矣。究厥咎責,職由於臣,嗚呼,殿下之所以責任於臣,臣之所欲仰禆於殿下者,顧何如,而惟臣無狀,不能事事,孤負我聖上欽恤之德意,臣誠以惶以愧,無地自容,其何敢晏然在職,不思自列乎?且臣母病,挾感慘劇,症情非細,勢難離捨,竝敢略暴情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亟遞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罪,以爲不得其職者之戒焉臣無任祈懇之至。省疏具悉。向以不當之事,橫被泮儒之斥,今以無情之致,有此自劾之章,眞所謂無風生浪,爾其勿辭,俟母病少間,卽爲察職。

○左議政金尙喆箚曰,伏以臣向上一箚,略陳難冒之義,及承批旨,過加慰諭,惶感之極,愧恧冞切,方擬得間,更暴情懇,而此際憲長之疏,又添臣不安之端。噫,瀛館新圈,何等揀剡,而以臣聞見之僻陋,信心完了,無一激揚之可言,臣方自訟,人謂斯何?今者司直之論,至及於參坐之銓堂,臣誠滿心慙悚,其何可獨自晏然乎?試事纔畢,陪班難曠,未暇瀆撓,今始短箚自列。伏乞聖明,亟降譴罰,使公議伸而私分安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金方行事,臺臣今始發之,則卿等何以早知乎?眞所謂無情之事,卿其安心勿辭,卽起視事焉。仍傳曰,此批答,史官傳諭于左議政。

○右議政鄭存謙箚曰,伏以以金方行堂錄事,至有三銓及銓郞請罰之論,其爲惶懍,有不可言。方行之罪犯至此,全然未聞,若其早知,則其在嚴隄防之道,豈容混點於都堂之圈哉?噫,灜錄存拔,卽是中書之責,人物黜陟,㝡爲勸懲之要,而昏謬不察,乃至於斯,勤攻之評,只及於該曹隨參之員,忝列揆席,其敢以聾瞽自怒,而獨爲晏如乎?且況前後參圈之人,亦已引義,皆蒙鞶帶之遞,則臣固無似,顧其職則三事也,爲法受罪,當先於百僚,不待臣言之畢,而必有以體諒者矣。禮闕陪扈,跡阻起居,引日泯伏,爲罪滋大,玆不得不仰首呼籲。伏乞聖慈,亟降譴罰,以勵群工,以安微分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已諭於左相之批,此等事,何爲强引?卿其安心勿辭,卽起視事焉。仍傳曰,此批答,史官傳諭于右議政。

○副提學徐浩修疏曰,伏以臣以百無肖能之才,叨千不近似之職,適會動駕隔宵,庚牌儼臨,怵畏義分,冒沒趍謝,區區廉防,到此喪盡,直不免爲包羞忍恥之一賤夫爾。噫,經幄論思,何莫非重任,而至於長席,地望尤別,是豈可不量人器,容易授受,以辱朝廷而壞官方也哉?臣之蔑學無文,臣自知之,從前忝竊侍講之列,亦已愧死之不暇,則今於最所遴選之職,又安有一分承當之望乎?軒鶴之譏、負乘之誚,不幸而類之,反覆思惟,氷炭交中,苟使因事而乍出,便作蹲據之久計,則臣雖不自恤,人謂斯何?伏乞聖明察臣不稱之實,諒臣必辭之懇,亟賜鐫改,俾靖私義,不勝幸甚。臣方乞免,豈宜贅及,而事在目下,不敢泯默,金方行之親收逆簡之屍,有若後事相托者然,陰慘情跡,旣發於都憲之疏矣。《春秋》之義,亂臣賊子,先治其黨與,誠以黨與盛,則凶論鴟張,凶論鴟張,則義理漸晦故也。逆簡之極惡大罪,畢露於鞫庭,昭布於耳目,凡今之臣子,莫不欲食肉寢皮,而尙恨伊時徑斃,未及快正典刑,則方行獨以何心腸,爲此絶悖之擧乎?當其以逆伏辜之後,而猶不忍捨之,則平日之結爲死友,肝肚相連,從可知已己,此豈非《春秋》所謂黨與之必先誅者乎?臣謂金方行,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明施當律,斷不可已也,臣無任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金方行事可謂無嚴,古有告官而收屍於昔日受學者,而方行於相簡,爲師生乎?此甚於護逆,苟無是事,雖脫空,可也。不然則王法至嚴,以此以彼,不可不一問,所請依施,卿其勿辭察職。

○執義李惠祚疏曰,伏以臣於見職,豈有一分堪承之望,而沐浴義重,章皇出肅,仍値試場,事係往役,一日二日,蹲冒至此,私心恧縮,如難自容。且臣於日前詣臺之際,猝患癨氣,舁歸私次,嘔泄不止,神息昏薾,殆不省事,動駕而逋侍臣之班,親試而闕趍陪之禮,臣罪至此,益無所措。抑臣於僚臺引義之疏,有不敢獨自晏然者,僚臺旣以諫院諸臣之被推,爲自引之端,則其所處義,臣與僚臺,亦豈有異同哉?伏乞聖慈,亟遞臣職,以安私分焉。臣方祈免,不宜贅陳,而事在目下,竊有所憂慨者,方當一初之政,嚴科場、正士習,固不容少緩,而李義存、崔守魯之罪犯,其在審愼之道,固當先覈其端緖,又察其情跡,若有眞贓,則是科賊也,刑推得情,烏可已也,而試所草記,旣未辨別,秋曹覈實,又不稟啓,終不免罪輕罰重之歸,此豈我聖上欽恤之本意也哉?此專由於在下不善周旋之致,臣謂試所承宣、秋曺諸堂,竝從重推考,可也,臣無任祈懇之至。省疏具悉。問備事,已批堂疏矣,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副校理沈念祖、副修撰朴祐源等疏曰,伏以臣等於三昨日,直赴儒生李義存、崔守魯等,刑推究問之擧,有不勝憂慨者,玆敢仰陳焉。夫嚴科場,所以正士習也,方當一初申飭之下,士子之以所製,私相與受,大關紀綱,試所之草記,只擧此狀,則朝家之出付有司,嚴覈得情,恐不可已也,而臣等伏聞其間不無委折,當初宣傳官執捉,往告於試所,試所卽爲草記,而及夫詰問其呈券先後、所作同異,則兩人試券,俱納天軸,句語亦不相同云,試所之未悉事情,隨卽草記,固無怪也,刑推之批,旣下於場中覈實之後,則惟允之地,何無一言仰難,終使實狀,有所未暴耶?至於秋堂,雖承榻敎,其在審愼議讞之道,苟有可疑之端,則或啓或奏,以俟處分,無所不可而又何爲而輕先至此也?且刑人自有定所,士子與他旣異,則東營開坐,事近無稽,有駭聽聞,臣等以爲當該承旨,宜施推考之警,當該秋堂,不可無譴責之典也。又伏聞翌日帳殿,顯示追悔之意,凡係有司之過,皆歸聖躬,大哉王心,瞻聆所及,莫不欽仰。惟願殿下,將此心,推之於卽事卽物之間,以爲隨處省勉之資焉。臣等無任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伊日事,聞知申所奏,予有所自咎于中矣。試所承旨,特以未及周旋之致,何必問備?秋堂事,有司之過,卽予之過,亦子所當反省處,而至於東營開坐,事甚疎率,旣有直房開坐之命,則何不於本處爲之乎?傡施重推之典,末端所陳,可不益懋其推廣之道哉?

○平安監司徐命膺疏曰,伏以日月流邁,孝明殿練事奄過,伏惟聖情哀慕,益復同極。臣病痼精消,動多顚錯,以德川、祥原事,前後責敎,至嚴且截,遂有越奉之命,臣誠惶隕震薄,殆不知置身之所也。夫金相翊之論罪,臣亦自知其不成體段,而不如是則無以行其移粟之政,故迫不得已致煩狀聞,而至於洪啓燧事,妄意啓燧,屢次納供,皆經判付,末後行査,只是節目間事,故漫不致察,率易擧行,及奉傳敎,始覺其一律所關,疎忽如此,幾使我聖上欽恤之德意,因此玷累,臣之爲罪,當如何哉?越俸薄勘,不足以少贖其罪,玆敢略構短章,復伸前懇。伏乞聖明,亟遞臣職,回授可堪之人,俾藩事無闕,獄訟毋誤,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欽哉。

○持平洪履健疏曰,伏以臣,日前以諫長之疏斥諸臺,聯名辭避,譴何是俟,聖鑑曲諒,特賜勿退待之批,惶隕之極,靡所容措,適値動駕有命,不敢一向引義,黽勉趍參於侍臣之班矣。卽聞諫院諸臺,俱爲違召,至有置對之命,臣於是,不勝瞿然慙愧之至。伊時被斥兩司同然,而諫臺則終始引咎,至蒙譴罰,臣則恬若不知,因仍蹲冒,揆以義分,寧有是理?反復思量,無路供職,玆敢略入文字,仰瀆震嚴。伏乞聖明,亟賜鐫削,以重廉防,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方辭遞之不暇,不宜論及他事,而至於諫長事,竊有所慨然者,合辭方張,義重沐浴,而稱病違牌,一疏彌縫,此亦非有所商量而然乎?昨日聖批,責敎備至,而已過一宿,亦不引避,此等處義,曾所未聞,臣以爲大司諫金普淳,亟施譴罷之典,斷不可已也,臣無任祈懇之至。省疏具悉。所請依施,爾其勿辭察職。

○大司憲鄭一祥疏曰,伏以臣於日前,忽伏承憲長新除,揣分量力,豈合玆選,而沐浴義重,章皇祗肅,繼承監試之命,粗效往役之義,而去就乖當,廉愧全喪,引日虛縻,悚愓冞深。噫,近年以來,臺選不古,臺閣日卑,臺閣旣卑,朝廷隨而不尊,識者之憂歎,固已久矣。況當我聖上一初淸明之時,雖冗漫差除,必皆難愼,而顧此風憲長席,地望貢寄,何等淸要,今乃一朝,擢授於如臣等輩,誠莫曉其所以也。念臣早通蔭籍,交遊旣息於平日,晩竊倖第,恩造偏荷於兩朝,流品最出人下,驟躐殆少臣比,一切世事,無異聾瞽,謹隨行隊,便自冥擿,蒲質易衰,樗散無用,凡係遴揀之地,人未嘗期,而猝然見處以主張言議之任,其於褻辱名器,已不勝言,而且臣見輕於儒臣,被斥於諫長,則俱爲臣難冒之端矣。諫院諸臺,旣以此引義違牌,至於柀勘,則臣之情地,宜無異同,誠不可一日仍帶,以重隳一身大防,玆敢露章自列,猥控微懇。伏乞聖慈,特垂矝諒,將臣職名,亟賜鐫免,以澄官方,以安賤分,不勝至幸。臣不以言官自居,而第於目下事,有不容泯默者。前校理金方行,以敬彬之切姻,相簡之死友,腸肚相連,爲世指目,及夫相簡杖斃之後,猶不畏戢身,自收屍,相簡卽千古所無之妖逆也,渠若有一分秉彛之心,則何敢治其後事,有若匍匐相救者然哉?常時紏結死生以之之狀,於此可見,雖因天網之恢廓,得逭黨與之治,寧容淸選之玷汚,不念世道之憂哉?新錄初擬,物情愈激,臣謂亟拔瀛錄,以嚴隄防,永削仕版,以淸朝著,而參圈之吏曹參議、主通之當該郞官,亦不可無責罰也,臣無任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金方行事,聞甚駭痛,依施。銓曺事,何必深咎?卿其勿辭察職。

○丁酉四月二十二日辰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國榮讀玉堂聯名上疏。上曰,此疏,何如?國榮曰,儒臣之疏,誠得體矣。上曰,承宣與該堂,雖有未盡之事,予方自咎之不暇,豈尤人乎?國榮曰,今此下敎,實是責己也重而周責人也輕而約之聖意,臣不勝欽仰,而堂疏所陳,將此心,推之卽事卽物之間,以爲隨處省勉之資云者甚切實,益加體念,好矣。上曰,然矣。國榮讀奏公事訖。上曰,晝講詣閤。仍命還,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二十二日辰時,上御興政堂晝講。詣臺臺臣,同爲入侍時,知事洪樂性,特進官沈履之,參贊官徐有防,侍讀官沈念祖,檢討官朴祐源,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宗臣凝善君爔,武臣張志謙,正言金翊休,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自夏四月取郜大鼎,止待四夷之道矣。念祖讀,自九月入杞,止子不子。上讀新受音訖。念祖曰,今此講章,別無文義之可達,而大抵《春秋》開卷第一義,卽是尊王室嚴懲討,兩章之義,亦不出此矣。臣以纂輯郞,自完《明義錄》之役,而初登筵席,又講《春秋》、《明義錄》,卽今日之《春秋》當因此敷陳矣。我殿下以在莒之義,解網之仁,旣答進箚之批,以曉在庭之臣猶爲不足,日昨殿試,又以此揭題,以諭八域多士,今日臣民,孰不欽仰聖意,而第念在莒之義,久則易忘,解網之仁,過則易濫,今若以成書已出,勸懲蔑如云爾,則安知不幾何而義理復晦耶?隄防不嚴,而至於如此,則殿下雖欲施好生之仁,其豈不難乎?臣謂欲推解網之仁,則必先自嚴隄防始矣。上曰,所奏,好矣。祐源曰,此章曰,或著其黨惡附姦之罪,蓋《春秋》之義,亂臣賊子,先治黨與,殿下進講《春秋》,纂成《明義錄》,自此亂逆,庶可懲懼,而臣則曰,春秋之義,尙不明矣。以今番金方行事言之,相簡何等妖逆,而方行之肆然收屍,究其心腸,卽一相簡也。如此凶黨,潛藏暗伏,而茫然不知,至入於瀛選,思之及此,寧不懍然心寒?此莫非我殿下解網之仁,太勝於治逆之際,務從寬貸,不問其黨與,故至有此輩之跳踉,先治黨與之義,果安在哉?大抵近來人心陷溺,義理晦塞,一種梟獍之徒,終難感化,雖欲化施解網之仁、龍蛇之化,爲赤子必無是理矣。上番先嚴隄防之奏,誠第一義,而隄防之道,莫如先治黨與,伏願益加體念。上曰,經筵特進參贊,各陳文義。樂性曰,別無所達者,而上下番所奏,誠好矣。履之、有防曰,臣等則別無可達文義矣。命書玉堂疏批訖。翊休進前曰,憲府不備,故三司、兩司合啓,不得陳奏,而只以院啓陳達矣。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拿鞫嚴問,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旌義縣荐棘罪人尹泰淵,亟令王府拿鞫嚴問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命王府拿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南海縣定配罪人李弘濟,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措辭見上上曰,不允。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措辭見上上曰,不允。翊休啓曰,《春秋》之法,先治其黨與,金方行以敬彬爲妹壻,與相簡爲死友,至於相簡杖斃之後,肆然收屍,究厥心腸,窮凶極惡,都憲之疏,已請刊去瀛錄,而其在懲討之義,亦不可刊錄而止,請金方行極邊遠竄。上曰,依啓。翊休啓曰,臺閣論事之章,不輕而重,而都憲之疏,未承批之前,其中被論之人,銓曹之輕先擬望,大是做錯,不可無飭,請當該政官,從重推考。上曰,聞是置臺章之請罪,亦不過責罰云,則該曹擬望,卽是按例,何必問備乎?翊休啓曰,臣見識愚迷,言議巽軟,淸朝耳目之任,萬無堪承之望,而薇垣新除適下於大論方張之日,他不暇顧,冒沒出肅,逖違之餘,初登筵席,進伏之際,未審坐次,以致失措,草草數語,竊附宮師之規矣。及承聖批,未蒙允許,此莫非臣言議未能見孚於君父之致,以此以彼,其何可一刻晏然,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坐次不審,出於生疎之致,銓官不推,亦附吁咈之義,則俱非可嫌者,勿辭,亦勿退侍。翊休曰,新除授獻納呂善亨,時在京畿龍仁地,請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以黃海監司漂漢人狀啓,命書傳敎曰,優給糧饌,待風卽爲發送事,令備局卽爲分付,俾無許久滯留之弊。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二十二日午時,上詣孝明殿。行晝茶禮入侍時,左副承旨鄭象仁,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侍立訖。上具衰服,就板位,上俯伏哭四拜訖。詣盥洗位北向立,有防沃水,鎭衡承水,象仁進巾,受巾。上詣樽所西向立,象仁酌酒,有防受酒。上詣香案前俯伏,鎭衡奉爐,象仁奉香,上三上香。有防進盞,鎭衡獻盞上降復位,俯伏哭四拜訖。上還齋臺,諸臣遂退出。

○丁酉四月二十二日未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命讀大司憲鄭一祥疏,賜批。命讀右承旨鄭民始疏,賜批。命讀兵曹參議兪彦鎬疏,賜批。命讀正言洪履健疏,賜批。命讀左右相箚,竝賜批。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二十二日酉時,上御尊賢閣。推考房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徐有防,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副提學徐浩修疏,賜批。上曰,此批答,注書持而出去,招當直,分付。賤臣承命而出,分付後還入。上謂有防曰,都事下直時,文書無遺搜來事,着實分付。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二十二日戌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副學疏批,見之乎?國榮曰,俄者伏見,而人言旣如此,則不可不一番問之矣。上曰,此非置人於暗昧之事,故果允副學之請,而苟無是事,則亦可以白脫矣。國榮曰,然矣。上命奏公事,至咸鏡監司狀啓。國榮曰,北道之民,旣當歉歲,又有此失火之事,安接之道,申飭道臣,似好矣。上曰,同副承旨入侍。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二十二日二更一點,上御尊賢閣。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李義存、崔守魯之施刑,殊欠審愼,悔之何及?鎭衡曰,以試所草記觀之,所當爲先停擧云爾,則當此嚴科場之時,自上處分,刑推得情之外,更何有處之之道乎?大抵試所之草記,旣不詳審,秋官之不先平問而遽爾加刑,俱是不善爲之事也。臣伏見堂疏之批,有曰,有司之過,卽予之過,卽此一言,孰不欽仰?義存、守魯,雖已受刑,聞此下敎則必感激而與有榮矣。殿下若推此心,而無往而不然,則國家之幸,臣民之福,伏願益加省察焉。以咸銑監司狀啓,上曰,各別顧助,着意安接,俾無一夫失所之歎,燒死人,令本道恤典擧行事,下諭。出傳敎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4月23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義翊坐直。右承旨鄭民始。左副承旨鄭象仁坐直。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柳孟養仕直。事變假注書徐鼎修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只晝講。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徐有防啓曰,合辭方張之時,憲府無詣臺之員,除在外、受由外,呈告人員,傡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鎭衡啓曰,今日晝講,經筵無進參之員,除在外、疏批未下外,知經筵徐命善、洪樂性,同經筵李宜哲,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義翊,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曰,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殺手等技藝,中日廳習射,而武藝別監軍兵等,出去景福宮試放事,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相玉,以今日入直武藝別監軍兵等試放事,景福宮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義翊曰,同副承旨入侍。

○以掌令安鼎大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有防曰,只推。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傳于李義翊曰,右承旨入侍。

○徐有防啓曰,莫重擧條中,上敎誤書啓下,事甚矇然,原擧條付標以入,而臣有不察之失,惶恐待罪,當該注書,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勿待罪。

○大司憲鄭一祥,司諫李謙彬,掌令安鼎大,校理朴在源,副校理沈念祖,正言金翊休,修撰尹尙東,副修撰朴祐源啓曰,請和緩爲先削去其號,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還寢付處罪人韓翼謩放送之命,仍施遠竄之典。措辭見上請亟寢付處罪人金相福放送之命,爲先施以遠竄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大司憲鄭一祥,司諫李謙彬,掌令安鼎大,正言金翊休啓曰,請楸子島荐棘罪人趾海,濟州牧定配罪人纘海,更令王府拿鞫嚴問,快施當律。措辭見上請薪智島定配罪人敬彬,熊川縣定配罪人成運,亟令王府更爲拿鞫得情。措辭見上請還寢象厚,放歸田里之命,仍施絶島定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洪樂任,亟命王府拿鞫嚴問。措辭見上請黑山島定配罪人金龜柱,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大靜縣荐棘罪人啓能,依律處斷。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掌令安鼎大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黑山島荐棘罪人述海,拿鞫嚴問得情。措辭見上請罷乙未五月庭試榜。措辭見上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命王府拿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削黜罪人金漢耆,亟施竄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措辭見上請故判書李潭,亟施追削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正言金翊休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拿鞫嚴問,依律處斷。請旌義縣荐棘罪人尹泰淵,亟令王府拿鞫嚴問得情,快正王法。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命王府拿鞫得情,快正王法。請海南縣定配罪人李弘濟,亟令王府拿鞫嚴問,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措辭竝見上答曰,不允。

○右議政鄭存謙箚曰,伏以臣,冒上請譴之章,反承靳允之批,臣罪愈著,聖眷愈隆,惶感之極,不知所出。第臣於憲章堂疏之請推承宣,竊有所慙悚不自安者,臣旣忝叨命官,則凡係試事,無不管領,無論事之巨細,若有咎責,臣實爲首。噫,日月之明,本懋於綜核,而臨事之初,不能周詳者,臣之罪也。天地之仁,每軫於欽恤,而成命之下,未及覆難者,亦臣之罪也。及登筵席,仰聆德音,惻怛之敎,感動臣隣,臣之不善承佐之罪,於是乎益無所逃矣。只以職在大官,問備之請,反及於惟允之地,過在於臣,責歸於人,寧有是哉?不敢不申控危懇,冒瀆崇聽。伏乞聖明,亟賜譴何,以謝公議,以安私分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雖試所承旨,不可過引者,於卿何有?卿其安心勿辭,卽起視事焉。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右議政。

○戶曹判書洪樂純,漢城判尹李徽之等疏曰,伏以臣等,猥以不才,試牌之臨,不敢屢違,黽勉承膺,當試圍承宣之以擧子事,啓辭也。臣等亦與聞末議而明有所未燭,智有所未周,畢竟事實不然,至使兩擧子,罪輕罰重,咫尺前席,親承玉音,愼獄之聖意,惻怛丁寧,非但臣隣之欽誦,雖被罪者,亦當無所憾也。然臣等當初未能周詳之失,於是乎益著中心悚恧,若無所容。今者承宣,以此自劾,則臣等亦何敢晏然而已乎?玆敢短章披瀝,乞蒙威罰,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已諭於相臣之批,卿等勿辭行公。

○副司直吳載純疏曰,伏以,臣於頃日帳殿,伏聞大司憲鄭一祥之疏,以金方行罪犯至重,而獲參瀛錄,有所論列,極其嚴截,臣卽館錄主圈之人也,其爲驚惶慙悚,當如何哉?噫,臣性本昏謬,全昧物論,而徒取其世閥,不知釁負之如彼凶慘,曚然混點,玷汚經幄之選,有乖隄防之義,溺職之罪,臣無所逃矣。臣於其時,不敢以侍衛體重,晏然在列,忙陳短章,徑出禁門,疏本未徹,而改差之命,已下矣。縮伏私次,恭俟罪罰,今已多日,未蒙勘處,臣何敢諉以職名之已解,而不思所以自劾之道乎?玆不得不冒死瀆擾。伏乞聖慈,亟賜威罰,以謝公議,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焉。

○丁酉四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今日亦無雨意乎?國榮曰,雨意則連有,而尙靳一霈,誠甚可悶矣。上曰,祈雨祭無太早之慮乎?國榮曰,方今暵乾,一時爲悶,姑觀數日後,卽爲設行,似好矣。國榮讀奏公事訖。上曰,同副承旨入侍。同副承旨李鎭衡進前,都承旨先退。上曰,經筵官入來乎?鎭衡曰,未及入來矣。上曰,牌去來催促。賤臣承命出傳。上曰,四月祈雨,有前例乎?鎭衡曰,臣未的知,而夏至前無祈雨之例云矣。上曰,旱氣如此,祈雨之擧,何以遲待於夏至乎?上曰,經筵官入來乎?知入。賤臣出問還奏曰,經筵官洪樂性入來矣。上曰,金方行事,曾有所聞乎?鎭衡曰,臣未聞之矣。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二十三日巳時,上御興政堂晝講。詣臺臺臣同爲入侍時,知事洪樂性,特進官李命植,參贊官鄭象仁,侍讀官沈念祖,檢討官尹尙東,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宗臣西淸君煋,武臣李顯宅,司諫李謙彬,持平洪履健,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上曰,晝茶禮當親奠,自止減半讀之。念祖進讀《春秋集傳》,自公會齊侯于嬴,止春秋善胥命。上讀新受音訖。念祖曰,齊衡胥命之義,程子從《公穀傳》,朱子許高氏說,故汪氏兩存之,而今所講者《胡傳》,則當從《胡傳》矣。當衰俗屢盟之時,乃能相命而信,結言而退,故傳所以特許其信也。蓋天地之化育萬物,四時順序,信也,聖人之恭己南面,百度傒志,信也,信於五德,若五行之土,非信則四德,皆不能爲實有之理,何事可做乎?刑罰非信,則民無措手矣,爵賞非信,則士無勸善矣,政令非信,則下無以承事趍工矣。以聖人易食之訓觀之,豈不重乎?其念于玆,凡百事爲之間,莫不以實心行實事,則天地順序之化,聖人傒志之治,可以期矣。伏願殿下,深留聖意焉。尙東曰,聖人之特取於胥命者,以其爲近正也,苟可以正,則疑貳之私,傾危之漸,何自而售乎?是以君心正,朝廷正,朝廷正,萬民正,以至於天下萬事之正,莫不本之於人主一心之正矣。今當一初之會,敢以正之一字仰達。伏願殿下,益加澄省,使一政一措,皆出於正,臣之望也。上曰,上下番文義,好矣。樂性曰,文義別無可達,而上番所陳信字之義,好矣。命植曰,信字之意,儒臣已陳達,而大抵天之所以成四時,信也,四時之中,雨露滋養,霜雪肅殺,莫非一信字也。今夫嚴懲討懼亂逆,卽所以體肅殺之道,而亦《春秋》一經之大義,則今當進講《春秋》之日,宜有所體念矣。象仁曰,文義別無可達者矣。上曰,晝茶禮時刻已至,臺啓出去臺廳而爲之。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二十三日午時,上詣孝明殿。晝茶禮親奠入侍時,左承旨李義翊,左副承旨鄭象仁,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侍立。上具衰服,自齋室詣孝明殿,行晝茶禮。儀註上同上還入齋室,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四月二十三日未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曰,禮房有下敎事,該房承旨牌招入侍。出傳敎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二十三日酉時,上御尊賢閣。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鄭民始,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右相箚子,賜批。上曰,昨日堂疏之批,見之乎?民始對曰,伏見,而滿紙謙抑之敎,實令人欽感,大扺此事,一則臣罪,二則臣罪,草記之際,全不詳審,只聞宣傳官之言,輕先啓聞,臣之輕率之罪,於是大矣。上曰,試所草記,無足怪也,而專是予輕先處分之致也,承旨則不必過引也。上曰,其試券或有一句一隻之可同者否?民始曰,臣取考其兩試券,則俱是天字軸,而無一句之同者矣。上曰,然則尤無可疑者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二十三日戌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讀奏公事,至江原監司狀啓。上曰,長鬐船運之穀,只以空石充包云者,萬萬可駭矣。一邑如此,則諸邑可以推知,不可不査問矣。國榮曰,許多穀物之運去,易有如此弄奸之弊,査發徵勵,宜矣。上曰,今則東北賑政,幾至收殺之境耶?國榮曰,東北則麥農豐登,賑政垂畢云,東北民事,庶可以少紓聖憂矣。上曰,頃聞北評事之言,饑民能無損瘠之患云,幸莫甚焉。國榮曰,北民之生活,專賴於移粟之政矣。上曰,然矣。上曰,左承旨入侍。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二十三日初更三點,上御尊賢閣。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李義翊,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向者嶺南穀物移轉事,飭敎何如,而不特臭載相續,觀此東伯狀啓,只以空石充包云,事之駭然,莫甚於此。長鬐一縣如此,則他邑可知,督運都事,旣已處分,今無可論,而入北之許多穀包,必多似此之事,以此令備局行會於監賑御史及咸鏡監司處,穀包之充實與否,査問狀聞事,分付。命讀兵曹參判吳載純疏,賜批。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4月24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義翊。右承旨鄭民始坐直。左副承旨鄭象仁坐直。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柳孟養仕直。事變假注書徐鼎修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只晝講。

○自昧爽至卯時,有霧氣。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徐有防啓曰,合辭方張之時,憲府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受由外,呈告人員,倂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義翊曰,下直閫帥、守令,晝講同爲入侍。

○以持平洪履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有防曰,只推。

○傳于李鎭衡曰,禮堂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鄭民始啓曰,禮曹判書洪樂性,參議李復祥,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鄭象仁曰,右承旨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祝文中,全無罪己責躬之語,知製敎從重推考,祭文更爲製入。

○鄭象仁,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宣傳官廳牒報,則宣傳官李昌培,自書不字而出去云,該廳旣如是論報,則不可仍置,汰去,何如?傳曰,允。

○鄭象仁啓曰,明日次對,兩司長官,當爲進參,大司憲鄭一祥,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鄭一祥,司諫李謙彬,校理朴在源,副校理沈念祖,修撰尹尙東,副修選朴祐源,持平洪履健,掌令安鼎大啓曰,請和緩爲先削去其號,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還寢付處罪人韓翼謩放送之命,仍施遠竄之典。措辭見上請亟寢付處罪人金相福放送之命,爲先施以遠竄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大司憲鄭一祥,司諫李謙彬,持平洪履健,掌令安鼎大啓曰,請楸子島荐棘罪人趾海,濟州牧定配罪人纘海,更令王府拿鞫嚴問,快施當律。措辭見上請薪智島定配罪人敬彬,熊川縣定配罪人成運,亟命王府更爲拿鞫得情。措辭見上請還寢象厚,放歸田里之命,仍施絶島定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洪樂任,亟命王府拿鞫嚴問。措辭見上請黑山島定配罪人金龜柱,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大靜縣荐棘罪人啓能,依律處斷。措辭見上宋瑩中賦性奸猾,附麗凶逆,爲麟漢所所育,而欲爲一死之心,世所共知,及當代聽之日,麟賊三不必知之說,苟有一分秉彛之心者,就不扼腕駭憤,必欲食肉寢皮,而噫,彼瑩中獨何心腸?身爲憲長,咫尺筵席,以未詳知三字,陰護之不足,肆然以深文等說,反斥重臣之疏,遣辭陰譎,指意叵測,卽此一節,於渠已爲斷案。於乎,先大王,以日月之明,俯燭其奸狀,至以萬萬能譎爲敎,則捨命護逆之惡,已著於當日而無餘矣。其在嚴懲討之義,不可安置而止。請薪智島安置罪人宋瑩中荐棘,金相翊戚聯禁曫,內倚幼子之勢,夤緣私逕,陰護梟獍之徒,許心麟賊,托婚簡逆,密密綢繆,暗暗煽動之狀,已莫逃於淵鑑之下,而況且附麗啓能,稱以鶴南,嘯聚桂黨,自作主壁,鑄張外內之跡,圖占日後之計,極其叵測,萬萬陰慘,當此懲亂討凶之日,如此奸譎之類,不可島配而止,請智島定配罪人金相翊荐棘。答曰,不允。

○持平洪履健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黑山島荐棘罪人述海,拿鞫嚴問得情。措辭見上請罷乙未五月庭試榜。措辭見上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命王府拿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削黜罪人金漢耆,亟施竄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措辭見上請故判書李潭,亟施追削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判尹李徽之疏曰,伏以臣,伏聞憲長,以金方行堂錄事,至有參圈吏議責罰之請,臣亦其時同參之人也,其爲驚懍、愧恧,當如何哉?臣守拙寡交,聞見太窄,且猝當文衡,卽參圈坐,果不識方行之釁負罪犯,乃至於此,只以地閥,矇然混點,隄防之嚴,自此壞矣。臣之昏謬不職之罪,人雖不言,臣何敢晏然自恕乎?仍伏念臣之憒憒不稱之狀,聖鑑業已洞燭,而臣之向者冒膺,非敢爲貪榮久據之計,只是嚴畏義分,副急乍出以完堂錄,而圈事纔了,臣罪已著,臣之不合是任,益驗於此矣。必遞之義,不待臣言之畢,想有聖明之體諒者。伏乞天地父母,亟加威罰,以勵群工,以安微分,不勝大願。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行副司直李宜喆疏曰,伏以臣衰病比甚,情地轉亟,乃於日前,復上請休之章,而聖旨愈邈,至引經筵顧問之意,未賜允兪,臣於是,成愧惶恐,不知所出。方欲更入文字,仰申區區之懇,而病困未遂,姑俟後圖。不意玆者,以講員不齊,召牌儼降,臣竊自惟念殿下,盛德日新,學問彌邵,臨筵討論,孜孜不倦,凡在侍講之列者,莫不精白淬厲,仰承盛意,而臣則蔑學無文,加以老病垂死,前後入侍,其所陳說文義之末者,率皆鹵莽疎纇,醜狀畢露,不足以仰裨於聖學之萬一,臣所自愧,而亦天鑑之所臨照也。此臣所以自知其無能爲役,而必欲引分退休,以免俱進之譏,非特其年至病痼,而難於仕而已。今殿下責之以顧問之任,而召命繼至,在臣分義,其難安之勢,又異於前,實無轉身之路,況其陳乞未幾,旋膺召命,前後相仍,雖非得己揆以事理,不成去就,雖曰嚴畏分義,實則反有傷於分義之嚴,而病狀添苦,又有難强之勢,左右思量,罔知所圖。玆敢略陳短章,仰暴至懇。伏願聖慈,俯賜諒察,亟加鐫削,仍許休退,以安微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刑曹判書張志恒,刑曹參判金華鎭等疏曰,伏以日昨兩儒生推治之命,亶出嚴科法、正士習之聖意,而臣等職在有司,不敢覆難,及夫持供登筵辭敎懇惻,聖德實仰於審愼,臣罪益著於昏謬,人言之來,何以自解?至於東營開坐,倉卒承命,急於擧行,未及周思,只循謬例,事事顚錯,愧悔交切,聖度曲恕,罰雖止於問備,廉防至重,義實難於蹲冒,玆敢聯陳短章,恭俟威譴。伏乞聖明,亟賜處分,以爲人臣溺職者之戒焉。臣等無任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丁酉四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御興政堂晝講詣臺。臺臣、閫帥、守令,同爲入侍時,知事洪樂純,特進官鄭晩淳,參贊官李義翊,侍讀官沈念祖,檢討官尹尙東,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宗臣安川君烓,武臣李邦鵬,正言金翊休,慶尙右兵使李長爀,竹山府使柳春馪,以次進伏訖。進講《春秋集傳》第四卷,上讀前受音,自公會齊侯,止善胥命。念祖讀,自六月公會杞侯止故書。上讀新受音訖。念祖曰,娶妻必親迎,重其正始也,所謂正其始者,非獨娶妻而謂也。凡事之始者,莫不必以正,殿下方當一初之政,千事萬爲,此其始也,伏望以正始二字留念焉。尙東曰,《春秋》書日食,日食者,災異也,聖人所以書災異者,欲使人君恐懼修省,應天以實,而非但寓譏貶之意也。上天日監在玆,人君一心對越,天人之間,間不容髮,則一祥一災,安知無所召而然哉?目今聖明臨御一初之會,百度惟貞,則宜其無所謂災者,而不意數朔之亢旱,將判兩麥之豐歉,此正君臣上下,戒懼交勉,轉災爲祥之機也。聖上一念憂勤,兢兢業業,畢境民事,豈有失稔之理,而古人曰,預則立,又曰,備之善,其在先事慮患之道,區劃接濟之方,恐不可忽也。伏願詢自朝廷,以及道臣,多般講究,明審其某道稍勝,某邑最甚,必先致力於矯捄之策,而若賴轉移之化,獲致豐登之福,則公私萬幸,雖或未然,凡百設施,必無臨時窘急之患,伏惟念哉。上曰,當體念矣。上曰,經筵亦陳文義。樂純曰,玉堂所奏,好矣。太陽中天圓滿,則萬國所瞻望也,如有所虧,則爲天下之變,人君首出庶物,君臨萬邦,德若修則如太陽之圓,德若虧則如太陽之蝕也,春秋之世,君不修德,故王室頹微,而無復後餘地,千載之下,觀其世變、天災,則誠不勝慘怛矣。卽今聖明在上,如太陽之中天,豈慮虧損之象,而一事二事,漸不修擧,則安知不至於頹微耶?伏望勿以事小而忽之,勿以政微而懈之,恒念于中。上曰,卿之所陳甚好矣,當加意留念矣。晩淳曰,玉堂、經筵,皆已盡奏,更無可達者矣。義翊曰,玉堂之恐懼、修省之奏,好矣,伏望益加體念。上曰,亢旱數朔,雨意漠然,言念民事,實爲罔涯。樂純曰,兩麥已判歉,而水田全不播種云,朝野之憂,實非尋常。上曰,關西則方始祈雨祭云,而京中則時尙早矣,有欠瀆撓,尙未始矣。樂純曰,秋農若又判歉,則京外所貯,俱爲蕩竭,實無可救之道矣。念祖曰,嚴科場,所以正士習也,正士習,所以靖世道也。向者臺臣,論賣文者刑配,而其中猶漏其最甚者,如典獄參奉李載運,代述宰相子弟,冒占濫爵,進士金樂道,衒價豪富世族,坐享素封,刑法不及於此輩,利益專歸於勢家,此而不治,國法之解弛、人心之謬惑,有不可勝言,其在嚴法杜奸之道,不可一任其闊略,載運、樂道,令該曹照律定配,宜矣。上曰,依啓。出擧條念祖曰,本館書冊,率多落秩全不成樣,有板者印塡,無板者書入充秩,何如?上曰,戶判之意,何如?樂純曰,所入物力,雖不些,而方當右文之時,何惜所費,而不補書籍乎?上曰,上番一次點檢諸處所在冊子,錄其全怢落祑,後日以奏,可也。翊休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拿鞫嚴問,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旌義縣荐棘罪人尹泰淵,亟令王府拿鞫嚴問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命王府拿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南海縣定配罪人李弘濟,亟令王府拿鞫嚴問。上曰,不允。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拿鞫嚴問。上曰,不允。已上措辭竝見上慶尙兵使李長爀進前,下詢職、姓名、履歷訖。上曰,數遞之後,下去善爲之。命義翊讀宣諭訖,命中使賜弓箭,竹山府使柳春馪進前,下詢職、姓名、履歷訖。命誦七事,命義翊讀宣別諭訖。上曰,來頭治績,可當知之,下去善爲之。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二十四日午時,上詣孝明殿。晝茶禮親奠入侍時,左副承旨鄭象仁,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侍立。上具衰服,自齋室詣孝明殿,行晝茶禮。儀註上同上還入齋室,諸臣退出。

○丁酉四月二十四日未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曰,祈雨勢將數日內始之,而若未卽得雨,則將至於親禱之擧,變服等節事,甚重難矣。國榮曰,自前親禱,每在於屢次設行之後,其間似必得雨,豈至於親祭之擧乎?上曰,若然則豈不幸乎?上曰,明日次對,依例來會乎?國榮曰,以唱榜相値,將頉稟云矣。上曰,雖未知廟謨之有無,而當此悶旱之時,次對豈可因此而停止乎?國榮曰,依例來會之意,下敎,似好矣。上曰,當下敎矣。上曰,日前禁推臺諫,尙未蒙放乎?國榮曰,然矣。上命書傳敎曰,禁推臺侍,竝分揀放送。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二十四日未時,上御興政堂。禮堂入侍時,禮曹判書洪樂性,參議李復祥,右副承旨徐有防,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旱災孔酷,民事罔涯,將行祈雨祭,而時尙早,惟恐瀆撓,前例,何如?樂性曰,取考謄錄,則孝廟朝、先王朝元年,皆有已行之例,四月祈雨,肅廟朝亦有已例矣。上曰,謄錄入之。賤臣持入,上考閱後,命書傳敎曰,旱氣如此,甘霈漠然,言念民事,殊甚焦憫。自孝廟朝,至于先朝元年,皆有已例,四月祈雨,亦有肅廟元年已例,不卜日,今二十六日祈雨祭設行。又命書傳敎曰,召對爲之。又命書傳敎曰,祈雨祭明日當受香,獻官、諸執事,另加擇差,禁酒、禁草等節,亦爲申飭於齋官。樂性曰,宗廟日次奉審,每五日擧行,而景慕宮奉審,則每三日擧行,而今則事體與前自別,依宗廟例,每五日奉審,恐合事宜,敢稟。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樂性曰,宗廟櫝淨巾,春秋奉審時,隨所見執頉改備,倚子拭巾,則每年四孟朔,定式改備矣。景慕宮櫝淨巾及倚子拭巾改備事,亦依太廟例擧行,恐合事宜,敢稟。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召對入侍,參贊官李鎭衡,侍讀官朴在源,侍講官尹尙東進前,《史記評林》第卷樂書進講。禮堂、右副先退。在源讀,自故曰聖人,止以類相動也。尙東讀,自是故君子,止不可以爲僞。上讀自故曰聖人,止不可以爲僞。在源曰,本文云著誠去僞,誠者乃誠實之謂也。《中庸》曰,至誠無僞,《尙書》曰,至誠感神,誠之所極,上可以動天,中可以格鬼神,下可以悅服民心,人主極工,豈有上於誠實二字乎?誠字工夫,雖到九分地頭,而苟或一分僞字,參錯其中,則不可謂之誠矣。僞亦非詐僞之謂也。若有一半分欠誠之意,則亦不免於僞字,伏願深加體念,每事必懋誠實底道理焉。尙東曰,本文曰,天地之道,寒暑不時則疾,風雨不節則饑,敎者民之寒暑也,事者民之風雨也。蓋人君體天行道,亦一天也,寒暑卽人君之敎也,風雨卽人君之事也,苟不能以至誠感發,則惡在其所謂樂云哉?樂之所以發,必隨七情而感,若感於喜,感於哀之類,是也。方殿下憂憫亢旱,至有祈雨之擧,臣敢以至誠感發四字仰達矣。自上先正聖心,必思所以至誠感發之道,然後,群臣百執事,無不奔走傒應,一乃心力,以致至誠感發之效矣。夫然則何憂乎寒暑之不時,風雨之不節也哉?伏願聖上懋哉。鎭衡曰,《禮記》云,穀不登則民不樂,民若不樂,則君亦不樂,惟願恐懼修省,以思弭災之道,則何患乎穀不登、民不樂乎?大抵人君,以樂以天下、憂以天下爲心,則庶可及矣。上曰,所奏,好矣。上曰,李載運、金樂道,令該曹照律定配。出榻敎命書傳敎曰,明日次對,以唱榜相値頉稟云,當此宵旰憂憫之時,不可膠守前例,依例來會事,分付。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二十四日酉時,上御尊賢閣。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鄭民始,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公事訖。命書判付,命讀肅廟乙卯、先大王乙巳祈雨祭謄錄訖。上曰,淒風日作,雨意漠然,時雖旱矣,不獲已始祈雨,終有瀆撓之慮矣。民始曰,四月祈雨,旣有已行之例,則何慮瀆撓乎?上曰,晦初間,若得雨,則三農能無愆期之患乎?民始曰,麥事已判凶歉,而禾農則似非大段愆期矣。上曰,祈雨祭官許,禁酒、禁草,各別申飭,可也。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二十四日戌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俄者禮堂入侍,考見《祈雨祭謄錄》,則自孝廟朝,至于先朝,皆有元年祈雨之例,四月祈雨,亦果有肅廟朝已行之例矣。國榮曰,自前多有元年遇旱之時,誠異矣。上曰,祈雨祭祝文改撰者持入。賤臣承命奉進,上命讀奏。上曰,初則全無罪己之語,此則稍勝矣。國榮讀奏公事訖。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4月25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義翊坐直。右承旨鄭民始。左副承旨鄭象仁坐直。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柳孟養仕直。事變假注書徐鼎修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洪國榮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于李義翊曰,今日唱榜班列摘奸,則百官或行禮後入來,或聚或散,若知有國法,則焉敢若此?禮房承旨,以頃日殿試後,不欲申飭而然乎?押班監察,將焉用哉?卽爲捧現告以入。

○李義翊啓曰,刑曹判書張志恒,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徐有防啓曰,全羅右水營譯學,以不解漢語譯官差送,當該堂上,令本院査出問啓事,命下矣。問于司譯院則以爲,此乃以淸學譯官中考講計劃優等者,循例差送,而其時都提調左議政金尙喆,提調李景祐gg李景祜g、尹東暹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鄭民始啓曰,因兵曹草記,失火處無單子事,自本院問啓事,命下矣。招致該廳從事官,詳問其事實,則以爲禁盜救火,毋論間數多寡,雖各別爲之,而以間數之少,不爲修啓,已成謬例,元無別般定式受敎之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鄭象仁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傳于徐有防曰,日熱如此,雲寶劍外,皆以入直擧行。

○傳于鄭象仁曰,夜對爲之。

○傳于鄭象仁曰,明日時刻,以卯時啓下,開門雖不差早,足可爲之,依今日例開門。

○徐有防,以戶曹言啓曰,以孝明殿祭物,掌苑署進排果品中先用者,區別數爻別單書入事,命下矣。問于該署,則先進排各果,列錄報來,故一依報狀數爻,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蕩滌。

○鄭民始,以備邊司言啓曰,咸興失火民人處,本道管餉穀,從優賙賑事,命下矣。取見道臣狀聞,則民家燒燼,至於三百四十三戶之多,依筵中下敎,以四百石劃給事,發關本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義翊,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相玉,以御營中軍新舊番軍兵等點考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專經武臣講官加抄人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有防,以刑曹言啓曰,因文試所監試官啓辭,訓鍊都監次知將校,令攸司科治事,命下矣。所當依傳敎,卽爲擧行,而訓鍊都監次知將校呂從周,曾經朝官,移義禁府處之,何如?傳曰,分揀。

○又以刑曹言啓曰,因副校理沈念祖所啓,賣文者李載運、金樂道,令該曹照律定配事,命下矣。取考律文,則《續大典諸科條》,有曰,中外大小科場代述者,朝官生進則邊遠充軍,勿揀赦典云,而頃因臺啓,賣文人高鳳煥、盧兢、李煥龍、李行徽等,刑配邊遠,其外臨場賣文者,一一摘發,同施此律事,蒙允矣。罪人金樂道,依此例,嚴刑一次後,慶尙道鎭海縣定配所,卽爲發配,罪人李載運,係是朝官,令義禁府處之,何如?傳曰,允。過齋後擧行。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左承旨木覓山,右副承旨白岳山,左副承旨漢江,同副承旨三角山進去,諸執事,進排官摘奸,祭物看審後,禁酒禁草,各別申飭。

○鄭象仁啓曰,卽伏見刑曹坐不坐單子,則連三日無緣不坐,事甚未安,當該堂上,推考警責,何如?傳曰,此等啓辭措語,前所未見,刑房承旨,從重推考。

○吏曹判書鄭弘淳疏曰,伏以臣於都憲疏論金方行事,竊有所萬萬悚恧者。臣旣同參圈坐,同參政席,則凡有咎責,不宜倖免,豈可諉之於僚堂與郎官,而獨自晏然哉?且其所論列,不比尋常紏劾之類,令人聞之,不覺心寒而膽掉。臣旣罕與人接,全無聞知,一任其參圈擬望,漫無可否於其間,借曰,未知此,其罪不止一時不察之失而已,事雖無情,罪實難逭,至於諫啓重推之請,又是臣做錯之大者,憲疏雖入,而批旨不下,措語旣未得聞,承宣已遞,而政吏據例置處,自關公格,口傳有命,率爾擬入,茫然不知其名登於臺論,事關於臣身,臣之昏謬,乃至於此,一事二事,其不可堪任於銓地也,決矣。玆陳短章,仰請譴何。伏乞聖明,亟降威罰,以昭法紀焉,臣無任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丁酉四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今日亦無雨意乎?國榮曰,姑無雨意矣。國榮讀奏公事訖。國榮曰,向來兩擧子,旣無更問之端,卽爲放送,似好矣。上曰,將下敎於次對矣。上曰,新恩皆已入來乎?國榮曰,今方入來矣。上曰,新恩已盡入來,卽爲唱榜,祈雨祭傳香時稟之事,分付禮房。賤臣承命出傳。上曰,次對卿當入來乎?國榮曰,臣將入參矣。上曰,次對諸臣詣閤,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興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金尙喆,右議政鄭存謙,兼兵曹判書蔡濟恭,行工曹判書具允鈺,行禮曹判書洪樂性,右參贊李重祜,戶曹判書洪樂純,吏曹參判沈履之,司直李漢膺,開城留守徐有慶,行都承旨洪國榮,司諫李謙彬,掌令安鼎大,校理朴在源,左承旨李義翊,假注書柳孟養,事變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尙喆曰,近日悶旱之餘,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向者廚院事,已萬萬惶悚,而今番堂錄事,全不審愼,有不當圈而圈之,至發於臺論,一則臣等之罪,二則臣等之罪,今日不獲已冒沒入來,而悚懍則極矣。上曰,卿之引義,過矣。存謙曰,以臣言之,聾瞽極矣,日前試所事,率爾草記,臣安得逃其罪乎?上曰,過矣。尙喆曰,昨今年以後,臣未有一半分報效於國家者,而觸處顚錯,豈可承當於輔相之職乎?上曰,卿等每每過引,予甚悶然。顧今國勢,捨卿等而誰恃?尙喆曰,伏聞下敎,尤爲惶悚,賢德之人何限,而使臣等之無似,苟充是任乎?臣等日夜所望,特賜譴退也。上曰,何如是過言也?須陳廟謨,可也。尙喆曰,此平安監司徐命膺狀啓也,枚擧前德川郡守金相翊所報,以爲郡內失火燒燼民家,爲二百五十八戶,公廨館舍門樓九十八間及折米一百三十四石,竝爲燒燼,從前失火民人等處,有會付穀題給之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失火民人之分等救恤,事係應行,依狀請擧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此慶尙監司李衍祥狀啓也。以爲備局覆啓關中,萊府防軍三千餘名移定事,則軍額之難充,邑邑同然,移送固非可論,而防軍納布,卽是入防軍卒給代之需,本府公木作錢,餘剩六千兩中,不無公用外餘數,故在前倭館修理時,有此餘錢添助之例,今亦每年除出二千兩,以防納布之役,則一千軍額,可得以除減。此外又有四千六百餘緡然後,可以防二千三百餘名納布之代,而本營更無他劃出之路,至於京司所管錢穀,則亦非所敢請者,惟在廟堂從長區處。本府將士料米之一年應下,則爲百餘石,而本府守城倉會內穀耗米,只是三十餘石,應下與耗數,如是逕庭,故元穀之犯用,勢所固然,以本營所管射木代米中四百石,劃付於會內米,竝爲盡分取耗,則可無不足之患?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防布防給,豈不爲軍民之大惠,而二千兩,雖從公木餘剩而添助,其餘四千餘兩,年年辦出,實無他變通之策,勢難輕議,今姑置之,何如?上曰,右相之意,何如?存謙曰,臣意亦然矣。尙喆曰,至於將士料米之不足者,此是邊上重地,不可無顧恤之道,而會內、會外,均是國穀,半分、盡分、取耗,不同,射木代米四百石,劃付會內,一款依所請許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七月間自備局發送文郞廳,儲置等穀,當爲摘奸,臨其時有下敎然後,可當擧行矣。上曰,依爲之。存謙曰,殺獄乃是人命所關,如或當償命者不償命,不當償命者償命,則足以上干天和,成獄旨䋜,專係實因,年前已瘞者,勿檢之敎,寔出欽恤之聖意,而自是以後,掘檢一事,京外不敢擧行,自多有掣礙之端,故臣向以此事,有所陳達,而適因左相之不入來,以詢問後處分爲敎矣。左相今方入侍,下詢處之,何如?上曰,左相之意,何如?尙喆曰,當初掘檢之令,卽從《無冤錄》也。其後已瘞者勿檢之敎,亦出欽恤之聖意,而白骨掘檢之擧,誠有所不忍,私和徑埋之弊,亦不可不念,按獄之臣,若以埋葬年限之久近,有所濶狹,則此或爲折衷情法之道矣。上曰,諸臣之意,何如?濟恭曰,已瘞勿檢之敎,寔出於先朝至仁之心,而殺獄具格之際,間多有掣礙之端,臣累叨外藩,稔知此弊,故每以爲掘檢一事,終不可不一依《無冤錄》行之,而成命已久,不敢遽望覆難,大臣今有所奏,惟當贊成之不暇,第年限久近,未知爲十分妥當矣。允鈺曰,若定以年條,則多有掣礙之端,一從《無冤錄》爲之,似好矣。樂性曰,殺獄掘檢,事關重大,而旣無平日所商量,則有不敢倉卒仰對矣。重祜曰,一自已瘞者,不得開檢之後,私和徑埋之弊,實多可悶,而至於定其年限,似有掣礙之端,一從《無冤錄》爲之,似好矣。樂純曰,一自禁掘之後,傷處無以開檢,故當償命者不死,不當償命者或死,冤鬱莫伸,足以干和,掘檢之法,不可不開,而第念此令一下,則當此人心不古,奸僞日滋之時,必有掘開許久之骨,構成積年之獄,其弊有不勝其紛紜者,臣意則以令下之日爲始,而令前則限年立法,其久遠者,勿許開掘,似好矣。履之曰,定以年條,則有掣礙之端,戶判所奏,以令下之日爲始云者,好矣。漢膺曰,大臣諸臣,旣皆仰陳折衷情法之道,臣無別般意見矣。有慶曰,依舊一從無冤行之,似好矣。國榮曰,凡獄體,當一從《無冤錄》,庶可無寃矣。從今一依《無寃錄》,恐合審恤之道矣。上曰,三司之意,何如?謙彬、鼎大、在源齊奏曰,依舊法一從《無冤錄》爲之,則死者無冤,而生者無憾矣。上曰,肅廟朝曾製無冤錄序文,而有一從《無寃錄》之敎矣。先王朝雖禁掘撿,本意則亦必前後一揆,予從當下傳敎矣。濟恭曰,今番增廣武科出身赴防,當爲磨鍊,而西北今方設賑,此際赴防之人,若多數下去,則不免有主客俱困之弊矣。在前如此之時,多有納米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除防,可也。出擧條樂性曰,二十七日,卽雜科覆試,而武臣殿講相値,何以爲之乎?上曰,武臣殿講,明日進定。重祜曰,金方行方就拿,待下敎擧行乎?上曰,待下敎擧行,可也。上曰,近來宣傳官,不成貌樣,短小孱劣,傳命無近可之人,可不寒心乎?此當今之人才乏小而然耶?銓官之聞見不愽而然乎?濟恭bb曰b,臣亦每每憂歎也,新進武弁之來見銓官者,不爲不多,而只見面而已,安知其可用之人乎?上曰,武將必詳知武弁之能否,各各選擧,送于兵判,則兵判取才注擬,無妨矣。存謙曰,如此則必得可用之人矣。國榮曰,兵判若私問於武將而爲之,則猶或可也,而自上令武將各薦,則政柄歸於武將矣。上曰,似然矣。樂純曰,義烈宮折受金海、慶州、星州,量內量外與否査實,則皆是量內云,旣是量內,則當屬之公家,何以爲之乎?上曰,後日次對更奏。尙喆曰,纂輯堂上,皆在罷職中,《明義錄》陪進時,校書提調與纂輯郞廳,同爲陪進乎?上曰,依爲之。謙彬、鼎大、在源曰,臣等謂和緩爲先削去其號,依律處斷,宜矣。措辭見上上曰,不允。義翊曰,司諫李謙彬,三司合啓之際,越次讀奏,事甚疎率,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謙彬曰,臣於筵席莫重合辭,不能詳愼,讀奏之際,昏謬顚錯之失,至於誤讀律名,臣不勝驚愧懍慄,而又被承宣問備之請,臣以此以彼,不可一刻蹲冒於臺次者,明矣,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義翊曰,司諫李謙彬,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義翊曰,掌令安鼎大,莫重筵席,擧措顚錯,雖緣生疎之致,不可無警,推考,何如?上曰,勿推。鼎大曰,臣於筵席退坐之際,未免失措,至於承宣問備之請,臣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在源曰,憲臣於筵中,累次失措,掌令安鼎大,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鼎大曰,臣於筵席退伏之際,未免失措,此莫非臣生疎之致,其何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義翊曰,掌令安鼎大,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尙喆曰,彼臺臣當爲受侮於君上,臺臣擧措,雖如此,顧其職則重且大矣,毋爲侮視伏望。上曰,予何以慢侮乎?大抵全不擇差,故如是耳。吏郞復古,爲其通塞激揚,而一未見激揚之事,臺諫之出又如此,焉用吏郞爲?國榮曰,臺諫當擇其有聲望有風力者,使之久任,則容有裨益之道矣。尙喆曰,近來皆厭避臺地,故引其不當引之事,某條圖遞,此亦痼弊也。國榮曰,在上則當闊略其小過,不使開引嫌之路,則初無可引之事矣。上曰,臺諫厭避,莫非予來諫之誠不足故也。國榮曰,臺諫呈辭,一竝不受,則亦其久任之道也。上曰,君臣之間,當以誠實爲主,而朝臣呈辭,大欠誠實,至於病親呈辭,尤萬萬未妥矣。栗谷以爲,朝臣呈辭,一竝防塞云,此言,好矣。尙喆曰,他餘呈辭,雖或防塞,而病親呈辭,則雖曰假托,在渠道理,固當非矣,孝理之下,豈可不受乎?上曰,咸興火災,慘矣。尙喆曰,西北連有火災,方當設賑之時,尤極慘絶矣。肅廟朝平壤火時,管餉穀四百石,出給顧助之例,今番咸興,宜有軫念之道矣。上命書傳敎曰,咸興,卽豐沛之鄕,而又是設賑之邑,此時民戶之燒燼,至於數百戶之多,況於年前火災之餘乎?雖命恤典,而宜有別樣軫念之道,延燒民戶,以管餉米從優賙賑,限一年減役。又命書傳敎曰,古例雖於登極之後,有諸承旨持公事入侍之例矣。此後復舊例擧行事,政院知悉。上曰,刑曹判書入侍。出榻敎命書傳敎曰,崔守魯、李義存,以招辭觀之,非無更推之端,而旣已刑推,特爲參酌,停擧放送。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二十五日午時,上御興政堂。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左承旨李義翊,右承旨鄭民始,左副承旨鄭象仁,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衝,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各讀公事,諸承旨讀奏,命書判付訖。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二十五日申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曰,李秉模入來乎?國榮曰,俄已入來矣。上曰,李秉模入侍。賤臣承命召入,李秉模進前,上命傳密旨。上曰,抽栍邑中,守令之治政得失,生民之疾苦有無,詳細廉探,而沿路亦爲採察以來,可也。上曰,三馬牌持入。賤臣承命持入,上命傳,仍命秉模先退。上曰,刑曹判書入侍,刑曹判書張志恒進前。上曰,捕廳時囚中景聃干連者,幾人乎?志恒曰,合爲九人矣。上曰,今則此輩別無更問之端,卽爲收殺,好矣。國榮曰,干連之類,亦宜隨輕重勘處矣。上曰,然矣。依此擧行,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二十五日酉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終日望雨,雨意邈然,豈不可悶乎?國榮曰,尙無雨意,誠極悶迫,而近以旱氣之熾盛,閭閻之間,多有失火之患云,憂慮尤切矣。上曰,然矣。上曰,捕廳之失火處,禁盜果無間數之定式,而近以謬例,間數不多,則不爲草記云,此亦捕廳不能修擧之致也。國榮曰,禁盜則宜無間數之定限,而近來百事,多因謬例而如是矣。國榮讀奏備邊司草記,上命書判付,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二十五日二更四點,上御興政堂。夜對入侍時,參贊官鄭象仁,侍讀官朴在源,檢討官尹尙東,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進講《陸宣公奏議》第二卷,在源讀又論進瓜果人擬官狀,命尙東分讀訖。在源曰,人主馭人之方,專在賞罰,賞罰少有過濫,則其爲弊不可勝言,德宗時散試之官,卽不過我國空名帖之類也,其時人或以爲,大將軍告身一通,纔易一醉,其爲至賤,推此可知,然而當時能以此得人死力,獲成恢復之烈,則散試之官,亦可謂不輕而重矣。今乃以此賞後獻瓜果之野人,則彼突銛鋒而致死力者,何所知勸而效勞乎?此陸贄所以眷眷力論,一諫再諫而不已者也。雖微官卑職,其不可人人而輕授也,明矣。此後世爲人君者,所當監戒處,伏願留念爲。上曰,好矣。尙東曰,此篇全出於重爵賞之意也,彼野人能知愛君之義,進獻瓜果,則此出於野人獻芹之誠也。所謂民彝物則,於此可見,而論其所處,則不過野人而已,其厚賞之道,惟宜多與之錢帛,而今乃寵之以爵祿,則是爵祿反輕於錢帛矣。若夫突銛鋒竭筋力者之向國埋冤姑毋諭,雖彼進瓜果之野人,自以謂吾以進瓜果而得官,後日必復萌覬之心,然則一爵賞之失宜,而將竝使其獻芹之良心而喪之矣,可不懼哉,可不愼哉?古賢臣惓惓憂愛之意,伏願體念焉。上曰,參贊官亦陳文義。象仁曰,上下番已奏,更無可達者,而此狀全出於愼賞重爵之意,伏望體念焉。上曰,左承旨入侍。李義翊進前。上命書傳敎曰,昨秋榜之次下以下,因命官所奏,有待後榜,擬於注書望事,下敎,而其時命官之奏,予之下敎,皆有委折,昨年次下,俱是不押韻不成篇之作,雖以寬假之意,不書外等,而略存警飭之意故也。今番榜後,翰注以昨年之例,眩於擧行云,而昨年下敎,卽屬之令前,而參酌處分之事,而非是永爲定式者,其令以此知悉。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4月26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義翊。右承旨兪彦鎬傳旨未下。左副承旨鄭象仁。右副承旨徐有防坐直。同副承旨李鎭衡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柳孟養仕直。事變假注書徐鼎修服制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李鎭衡曰,右承旨鄭民始,聞有實故,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落點兪彦鎬,右承旨兪彦鎬。

○以右承旨兪彦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義翊曰,只推,更爲牌招。

○李鎭衝,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李在學,謂有情勢,不爲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李在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義翊曰,只推。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李義翊,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親臨武臣專經講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鎭衡曰,明日晝講停。

○又傳于曰,同副承旨入侍。

○以訓鍊正具純,宣傳官金爔,武兼韓命祥、柳心源,部將李光進,守門將金宗赫,監察張鉉五,都監哨官李尙烈,禁衛哨官李彦豊,御營哨官姜啓祚,守禦哨官金忠國,摠戎把摠李宅永等,專經武臣殿講時不通,禁推傳旨,傳于徐有防曰,勿爲禁推,各於本司入直,能讀後草記。

○徐有防,以義禁府言啓曰,慶尙道熊川縣定配罪人金德瑞,到配啓聞判付內,放送事,啓下矣。金德瑞依判付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義翊,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五月六月兩朔,應立後部後司屬黃海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五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軍兵賞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分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七月八月兩朔,應立慶尙左道五哨軍兵,六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七月初一日,與後部後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七月,當十二番後部中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來六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衡營言啓曰,來五月,當十一番後部左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五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憲鄭一祥,執義李惠祚,持平洪履健,校理朴在源,副校理沈念祖,正言金翊休,修撰尹尙東,副修撰朴祐源啓曰,請和緩爲先削去其號,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還寢付處罪人韓翼謩放送之命,仍施遠竄之典。措辭見上請亟寢付處罪人金相福放送之命,爲先施以遠竄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大司憲鄭一祥,執義李惠祚,持平洪履健,正言金翊休啓曰,請楸子島荐棘罪人趾海,濟州牧定配罪人纘海,更令王府拿鞫嚴問,快施當律。措辭見上請薪智島定配罪人敬彬,熊川縣定配罪人成運,亟令王府更爲拿鞫得情。措辭見上請還寢象厚放歸田里之命,仍施絶島定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洪樂任,亟命王府拿鞫嚴問。措辭見上請黑山島定配罪人金龜柱,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大靜縣荐棘罪人啓能,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薪智島安置罪人宋瑩中荐棘。措辭見上請智島定配罪人金相翊荐棘。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持平洪履健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黑山島荐棘罪人述海,拿鞫嚴問得情。措辭見上請罷乙未五月庭試榜。措辭見上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命王府拿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削黜罪人金漢耆,亟施竄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措辭見上請故判書李潭,亟施追削之典。措辭見上掌令安鼎大,以臣於筵席退坐之際,未免失措,至有承宣問備之請,臣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引嫌而退,一再失措,事涉疎忽,揆以臺體,勢難仍在,請掌令安鼎大遞差。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正言金翊休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拿鞫嚴問,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旌義縣荐棘罪人尹泰淵,亟令王府拿鞫嚴問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命王府拿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海南縣定配罪人李弘濟,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措辭見上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措辭見上司諫李謙彬,以臣於筵席,莫重合辭,不能詳愼,讀奏之際,昏謬顚錯之失,至於誤讀律名,臣不勝驚愧懍慄,而又被承宣問備之請,臣以此以彼,不可一刻蹲冒於臺次者,明矣,引嫌而退,合辭體重,寧容錯奏?事涉疎率,勢難仍在,請司諫李謙彬遞差。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丁酉四月二十六日卯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今曉祈雨之後,靜而俟之,靈應邈然,誠可悶也。國榮曰,今日則似有雨意矣。上曰,右承旨仕進乎?國榮曰,今日爲病狀矣。上曰,有實恙乎?國榮曰,非但有病,以向日事,欲爲一遞云矣。國榮讀奏公事,上命書判付,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二十六日卯時,上御興政堂。專經武臣殿講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左承旨李義翊,左副承旨鄭象仁,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李兢淵、柳孟養,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侍立訖。上具布裹翼善冠、布圓領袍,殿坐,試官兼兵曹判書蔡濟恭,刑曹判書張志恒,行副護軍金相玉,兵曹參議洪秉瓚,行副護軍白東俊,副校理沈念祖,副司果鄭志儉,率講員行四拜禮訖。試官上殿進伏,命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兪彦鎬落點。上曰,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察任。出榻敎義翊曰,講員中二人,有應頉云矣。上曰,講員落點單子入之。賤臣持入,上落點李彬、李潤章,命文科全榜武壯元入侍,新恩以次進前,上各下詢居住、姓名、年歲、世閥訖。命退去。命開講,具純至李儒敬十人進講訖。命小退,承史試官以下退出。小間入侍,開講,韓命祥至李宅永十人進講訖。上曰,申應周、李儒敬,皆爲五通、二略,以自願冊子比較。申應周、李儒敬,皆以《將鑑》自願進講,應周略,儒敬不,引儀唱禮畢。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二十六日未時,上御尊賢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國榮讀奏諸道狀啓。上曰,海西之旱災,尤甚耶?國榮曰,湖西亦久旱云,若未能及今得雨,則來頭民事誠罔涯矣。上曰,然矣。國榮曰,祈雨雖是應行之典,而至於轉災爲祥之方,專在於殿下一心上修省之道,伏望益加聖念焉。上曰,卿言是矣,可不惕念乎?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丁酉四月二十六日戌時,上御尊賢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晩後則雨意,何如?國榮曰,雨意則終日有之矣。上曰,祈雨祭依例連爲乎?有下敎然後,更爲設行乎?國榮曰,臣未能的知,而旣始之後,則得雨之前,似當連爲設行矣。上曰,俄有可考事,取見《政院日記》,則非但疎漏者多,且有種種誤書處,不可不釐整矣。國榮曰,近來日記,果多疎漏處,無以爲日後考見之資,其中尤甚者,勢將照檢而修整矣。上曰,卿之腫病,何如?國榮曰,自日前忽生小癤於䐉後,而別無痛處,故置之矣。今則頗有肆毒之慮,故方爲治療之計矣。上曰,善爲調治,可也。上曰,同副承旨入侍。同副承旨李鎭衡進前,上命國榮先退。上命書傳敎曰,日記何等體重,誤書甚多,不可不釐整,而一兩日內,有難照檢,注書一員,雖新榜輪差之時,勿爲改差,專意日記。其中一注書日記,尤不成樣,當該注書,爲先汰去。上曰,政院六房便覽,今已成出乎?鎭衡曰,今方謄出,而姑未成書矣。上曰,此若成書,則政院擧行,似不難矣。鎭衡曰,然矣。上曰,再次祈雨之更待下敎與否,問于該吏後,使司謁稟之。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4月27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義翊。右承旨兪彦鎬未肅拜。左副承旨鄭象仁。右副承旨徐有防坐直。同副承旨李鎭衡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林雲喆仕直。事變假注書張至顯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三更至五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分。

○夜自五更至昧爽,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李鎭衡啓曰,明日視事,祈雨祭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初一日輪對取稟。傳曰,爲之。

○傳于李鎭衡曰,承旨入侍。

○李義翊,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之坐,堂上進參,只是二人,無以備員,事極未安,公故應頉外,竝從重推考,仍卽牌招,使之參坐,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柳孟養汰去,代以林雲喆爲假注書。

○李義翊啓曰,假注書林雲喆,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義翊啓曰,事變假注書徐鼎修,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事變假注書徐鼎修改差,代以張至顯爲事變假注書。

○李義翊啓曰,事變假注書張至顯,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李在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鎭衡曰,只推。

○李鎭衡,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李在學,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林雲喆有頉,代以徐配修爲假注書。

○事變假注書張至顯有頉,代以兪任柱爲事變假注書。

○以右承旨兪彦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鎭衡曰,只推,更爲牌招。

○徐有防,以義禁府言啓曰,刑曹啓辭內,因副校理沈念祖所啓,賣文者李載運、金樂道,令該曹照律定配事,命下,而金樂道嚴刑一次後,慶尙道鎭海縣定配所,卽爲發配,罪人李載運,係是朝官,令本府處之事,允下矣。取考律文,則《續大典諸科條》,有曰,中外大小科場代述者,朝官生進則邊遠充軍,勿揀赦典云,而頃因臺疏,賣文人刑推定配,而臨場賣文者,一一摘發,同施此律事,蒙允矣。金樂道,自刑曹依此例刑推定配,同罪人李載運,一體刑推後發配,何如?傳曰,允。過齋後爲之。

○傳于徐有防曰,禁府、刑曹時囚中,輕囚放釋。

○以尹得逵、金應鉉議處啓目,傳于徐有防曰,以草記照律,今日內放送。

○徐有防,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興仁門北邊駝駱山近處體城頹毁處女墻,亦已畢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承旨房望筒,傳于李鎭衡曰,仍。

○徐有防,以義禁府言啓曰,尹得逵、金應鉉等,以草記照律,今日內放送事,命下矣。時囚罪人尹得逵,三千餘石貿鹽,稱以各樣上納,千餘兩換錢貿販,或諉牧子輩料理報債,勒分賤直,榷取厚利,禁松四十餘株,托以風落,肆然斫伐,擅造船隻,二百餘株敢謂稚松,斫給鹽漢,莫重還穀,傾庫分給罪,取考律文,則《續大典雜令條》,有曰京外官料理爲名,那移防納者,依那移出納律論,《大明律那移出納條》,有曰監臨主守,那移出納,還充官用者,計贓準監守自盜論,杖一百流三千里。《續大典禁制條》,有曰宜松山船材,帥臣守令擅伐者,以私賣軍器律論,杖一百發邊遠充軍。續《大典倉庫條》,有曰還上傾庫分給者,勿限年定配。《大明律名例》,有曰二罪以上俱發,以重者論云。尹得逵從重論,杖一百依例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慶尙道晉州牧流三千里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而時囚罪人金應鉉,餉穀捧上,法意甚嚴,而還分一千八百餘石內,所捧不過千餘石,未捧之數,至於七百餘石之多,其居末之罪,在所難免罪,取考律文,則《大明律制書有違條》,有曰凡奉制書,有所施行而違者,杖一百云矣。金應鉉杖一百,依例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如有功議,減一等。

○丁酉四月二十七日午時,上御尊賢閣。藥房提調入侍時,藥房提調徐命善,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命善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略有感氣矣。命善曰,症候,何如?上曰,雖不大段,而頗有寒熱矣。命善曰,醫官入診,何如?上曰,置之。上曰,知申之病,何如?命善曰,腫處雖有成膿之意,而別無身熱,症不深緊矣。命善曰,湯劑方煎待矣。上曰,入之。醫官慶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曰,禁營習陣,何當爲之耶?命善曰,再明當爲之矣。上曰,旣解銓任軍門事,似可以專意爲之矣。鎭衡曰,持公事入侍事,考見謄錄,則聽政代理時外,別無前例矣。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4月28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義翊。右承旨兪彦鎬坐直。左副承旨鄭象仁坐直。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洪仁浩仕直。事變假注書兪任柱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李鎭衡曰,沈香二兩入之事,分付戶曹。

○傳于徐有防曰,承旨入侍。

○傳于兪彦鎬曰,右承旨、左副承旨,馳詣龍山江楮子島壇上,祭物、祭器奉審,諸執事進排官摘奸以來,禁草禁酒,各別申飭。

○李義翊啓曰,事變假注書兪任柱,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沈履之竄流傳旨,傳于徐有防曰,罪目中遺漏肯綮,當該注書汰去,改書以入。

○假注書望,徐配修汰去,代以李明濟爲假注書。

○假注書望,李明濟在外,代以洪仁浩爲假注書。

○兪彦鎬啓曰,假注書洪仁浩,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

○傳曰,允。

○傳于李鎭衡曰,監印堂上吳載紹、尹弘烈、金夏材敍用,口傳付軍職。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吳載紹、尹弘烈、金夏材,副司果趙時偉。

○鄭象仁,以義禁府言啓曰,竄流罪人沈履之,平安道渭原郡定配所,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李鎭衡,以吏曹言啓曰,楮子島祈雨祭大祝前正言趙時偉,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副修撰朴祐源疏曰,伏以臣退司藝苑,歲未及周,而郞署臺垣,屢辱除旨,今又居然爲經幄論思之臣,復將簪筆之蹤,獲廁橫經之列,試殿法席,鎭日趨陪,榮已極矣,涯已踰矣,臣誠驚惶感愧,莫知所以致此也。噫,螻蟻賤臣,厚蒙洪造,猥近日月之光,偏沾雨露之私,每一念至,河海莫量,寸心銜結,糜粉是期,苟上所命,惟當恪恭奔走,以粗效其萬一之報,豈敢爲燥濕取舍之計哉?況此玉署之任,號稱登瀛,地淸職親,責專任重,昵侍禁林,從容啓沃,學者之至榮,人臣之大願,何苦而逡巡退讓,甘自歸於孤恩傲命之科哉?誠以拙劣之姿、空疎之學,無以仰副於三晝顧問之末,方當一初,聖學日新,豈可使如臣魯莽者,冒玷華銜,以貽淸朝之羞乎?章皇一肅,雖緣直次之苟簡,因仍久據,終非私心之所安。且臣近得輪行毒感,頭痛滋甚,痰嗽苦劇,食飮全廢,氣息澌頓,以此病狀,時日之內,實無自力供職之望。伏乞聖慈,諒臣至懇,遞臣見職,以重公器,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方乞免,不宜贅及他說,而事在目下,不客泯默,敢此仰陳焉。《易》曰,開國承家,小人勿用,蓋以彼小人者,巧言令色,而心術回互,恃才挾詐,而情跡閃倐,欺人欺世,初若可使,及其任用旣久,伎倆復作,則終必凶于國、害于家,爲世道大患而後已,此聖人所以深惡痛絶,不少假借者也。吏曹參判沈履之,賦性奸慝,涉世巧密,改頭換面,千億其身。跡其平生,無非妖惡,麟賊之親査,而交誼不替於終始,申晦之狎客而禍福相須於得失。夫欲殺其兄而與弟相親,已是人情之外,人辱其叔,而暗通聲氣,大關倫常之際。時移事往,洪氏又有當國之漸,則又復乞憐請婚,無所不至。外以托跡於士類,而以假聲勢,內以投心於凶徒,而以自固結,乍陰乍陽,奸譎難測,此固一世之所共知,時人之所共憤者也。不但卽此數事,於渠斷案。噫,聽政國家之大慶,而偃然不參於朝參,麟賊國家凶逆,而其女尙留於家中,如有一分秉彛之心,則其無親上討逆之意,胡至於此哉?究厥心腸,路人所知。當此一初淸明之時,此等之人,豈容彈冠廁跡於朝廷之上,而特以天地之量,過於含包,誅討之嚴,不及黨與。不參朝參,而聖上特宥之,切姻劇賊,而聖上寬假之,甚至於屢出妖宦之招,而聖上又不問之。不徒不問,至於抹去其文案,拔之坑坎,置諸袵席,官秩愈顯,庇覆益隆,大哉,聖人之心。雖出於含垢滌瑕,小才不遺,而第念野心難馴,好肚難化,窩窟雖破,而回戀之心,猶在,姻黨相依,而愛護之情難捨。今雖貌恭口是,務爲容悅之態,而安知不一有事機,投間扺隙,以其平日之舊習也哉?嗚呼,元祐諸君子之所以見欺於章、蔡輩者,以其過於信人、失於容忍,使之釀奸蓄謀,爲國家之大害也。目今凶逆略治,而人心久溺,善類尠少,而根基未固,鋤草復萌之憂,gg羸g豕躑躅之畏,有不可勝言。此政今日君臣上下,痛祛醜類,杜絶禍萌,無自貽元祐諸君子之悔。豈可使此人,稳保爵祿,無所懲畏也哉?且伏聞李載運者,借述履之之兩子,圖占倖科,而履之之昨冬參政也,力主首擬之狀,人皆知之,則載運論罪之後,乃敢冒參賓對,佯若不知,又語人於稠坐曰,載運之官,不出吾手云云,此雖於渠,薄物細故,而其無嚴放恣,全無含恩畏罪之意,可推而知矣。殿下試問於卿士大夫曰,履之君子乎,小人乎?卿士大夫其將皆曰,小人也。噫,斯人之罪,人孰不知,而尙今寥寥,無一聲討者,其權謀譎詐之欺蔽一世,尤可驗矣,此而不論,則方來之憂,容有旣乎,而亦豈不有欠於聖朝淸化、理別淑慝之道乎?伏願聖明,亟命銓曹,刊改履之前後淸要之任,又命該府,仍施竄流之典,斷不可已也。大凡用人之際,無以小才而有所容貸,以致覬覦之患,卽當今之急務。從今以後,必愼權輿,使此等宵小之類,不得接跡於淸明之下,毋貽臨事之悔,是臣區區之望也。答曰,省疏具悉。公議如此,所請依施,爾其勿辭察職。

○丁酉四月二十八日未時,上御尊賢閣。承旨入侍,藥房提調,同爲入侍時,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藥房提調徐命善,以次進伏訖。命善曰,夜間感候,若何?上曰,姑未差減矣。上曰,知申之病,比昨如何云耶?命善曰,今日則頗有減勢云矣。上謂鎭衡曰,沈履之竄流傳旨,何承旨書出乎?鎭衡曰,傳旨,臣果書出,而遺漏罪目,未免疎率之失,不勝惶悚矣。上曰,沈履之之才諝文華,甚可惜矣。命善曰,然矣。上曰,湯劑入之。醫官慶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曰,雨勢連日霏迷,終不快霔,誠可悶矣。命善曰,日候蒸鬱,連有霈然之意矣。鎭衡讀奏公事訖。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4月29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左承旨李義翊。右承旨兪彦鎬坐直。左副承旨鄭象仁坐直。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李尙度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益祚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李義翊,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殺手等技藝,中日廳習射,而武藝別監、軍兵等,出去景福宮試放事,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西溪君熠,以今日入直武藝別監、軍兵等試放事,景福宮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彦鎬,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孝明殿、徽寧殿朔祭執禮大祝,皆以侍從塡差,而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以輪對官望筒,傳于兪彦鎬曰,停。

○假注書望,洪仁浩有頉,代以李尙度爲假注書。

○事變假注書望,兪任柱有頉代,以鄭益祚爲事變假注書。

○李義翊啓曰,假注書李尙度,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事變假注書鄭益祚,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有防曰,傳旨遲滯,大關後弊,左承旨李義翊,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鎭衡,爲先從重推考,下吏嚴加科治。

○傳于兪彦鎬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殿內,祭物祭器奉審,諸執事進排官,摘奸以來。

○傳于李鎭衡曰,藥房入侍。

○李尙度有頉,代以申光祐爲假注書。

○鄭益祚有頉,代以權星彦爲事變假注書。

○傳于李鎭衡曰,旣有輕囚放釋之命,則閔是祥今無可論,分揀,然則堂上當分揀,海溪君敍用。

○徐有防,以義禁府言啓曰,尹得逵、金應鉉等,照律草記,如有功議,減一等事,批下矣。金應鉉非功臣,而尹得逵六代祖根壽,光國功臣云,流三千里定配,功減一等,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慶尙道晉州牧召村驛,徒三年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丁酉四月二十九日未時,上御尊賢閣。藥房提調,持湯劑入侍時,藥房提調徐命善,同副承旨李鎭衡,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命善曰,夜間感候,若何?上曰,一樣未勝矣。命善曰,感候屢日彌留,下情不勝憂慮。醫官中吳道炯、康命徽,使之入診,何如?上曰,置之。上曰,知申益差乎?命善曰,今日則比昨,尤勝矣。上曰,今日爲習陣乎?命善曰,朝已爲之矣。上曰,行陣,整齊乎?命善曰,比前,稍勝矣。鎭衡曰,頃有司饔院官員拿處之命,啓下傳旨,而該吏至今忘置,未卽頒布,故該吏今方査治,而臣等亦有不察之失,故將聯名陳疏矣。上曰,何必陳疏乎?予當下敎矣。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丙申四月二十九日酉時,上詣魂殿。夕奠陪祭入侍時,右副承旨申大升,假注書李商球,記事官白光澤、朴祐源,都廳林得浩,以次陪進。上詣魂殿中排設廳視饍訖。入自東挾門,內侍陳設。上出自東挾門,詣盥洗所盥洗訖。詣板位,上俯伏哭,在位諸臣皆哭,哭訖。上詣樽所斟酌,跪香案前,三上香獻納訖,正箸,出自東挾門,復詣板位,上俯伏哭,在位諸臣皆哭,哭訖。上還廬次,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