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正祖/十八年/七月

六月 七月 八月

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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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大容內閣直。左承旨韓晩裕。右承旨徐榮輔。左副承旨李羽晉。右副承旨兪漢寧坐直。同副承旨閔昌爀坐直。注書鄭文始呈辭受由一員未差。假注書吳泰曾李允謙仕直。事變假注書韓致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兪漢寧啓曰,大司憲奇彦鼎在外,執義李遇濟,掌令鄭毅祚、韓用鐸,持平南履翼、洪秉臣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羽晉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而宗廟秋享大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羽晉啓曰,巡將抄啓,爲日未久,而今日巡將望單子,只以文武閑散五人書入,原單子,雖不得不捧入,而揆以事體,極爲未安,兵曹當該堂上,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大容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李羽晉曰,左副承旨入侍。

○傳于閔昌爀曰,京外推恩老職,今日皆爲之,該房承宣及諸道道臣,對揚此意,擧行,無不誠勤,極爲可嘉,□□□一令賜給,諸道道臣處,上弦弓一張賜給,令院吏齎傳。

○以政院吏兵曹壽資次知書吏別單,傳于閔昌爀曰,今番壽職,出於祝慶推恩,今則京外均霑敎旨遍頒,甚爲欣幸,首尾六朔,其所勞役,卽該房該曹吏也。該房首吏,兩銓執吏,帖加成給,最勞書吏六人,一竝從自願免賤,院吏中,最勞兩人,則令政院從便酬勞,俾知同慶之意。

○注書鄭文始受由,代以吳泰曾爲假注書。

○有政。吏批,判書金載瓚,參判黃昇源,參議金履翼,同副承旨閔昌爀進。以尹益烈爲修撰,鄭柱爲監察,金載一爲宗簿主簿,李敬熙爲咸從府使。

○兵批,判書具庠進,參判柳誼病,參議姜彝正入直,參知李趾永病,左副承旨李羽晉進。以洪碩一、李靖爲同知,李鴻稷、閔最秀爲僉知,同知單崔德元,以李敏植爲訓鍊副正,李雨龍爲都摠經歷,訓鍊主簿白海,鎭宣傳官李萬吾,相換,柳命源爲宣傳官。

○李羽晉,以奎章閣言啓曰,奉謨堂每年孟秋涓吉展拜事,載在閣志,今秋展拜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處暑後更稟,可也。

○李羽晉,以禮曹言啓曰,太廟展謁,每以春秋定式,取稟矣。今秋展謁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處暑後更稟,可也。

○李羽晉,以禮曹言啓曰,景慕宮展謁,每以孟春,每秋定式,取稟矣。今秋展謁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啓。傳曰,處暑後更稟,可也。

○閔昌爀,以吏曹言啓曰,諸道老人推恩,今皆齊到,京外老人摠數,令吏兵曹修正啓問事,命下矣。漢城府推恩老人五百八十一人,偕老老人三百九十七人,京畿推恩老人二千二百人,偕老老人二千三百四十七人,水原推恩老人一百五十三人,偕老老人一百八十二人,開城府推恩老人八十人,偕老老人四十六人,江華府推恩老人一百四人,偕老老人八十九人,忠淸道推恩老人一千八百十七人,偕老老人一千一百九十二人,慶尙道推恩老人三千六百六十八人,偕老老人三千三百五十人,全羅道推恩老人二千九百九十四人,偕老老人三千四百六十七人,濟州推恩老人三百七十三人,偕老老人四十二人,平安道推恩老人五千一百七人,偕老老人六千二百二十八人,黃海道推恩老人三千四百四十六人,偕老老人四千八百十八人,江原道推恩老人二千九百四十人,偕老老人一千六百七十九人,咸鏡道推恩老人一千九百六十二人,偕老老人一千七十人,京外推恩老人二萬四千四百二十五人,偕老老人二萬四千九百七人,合爲四萬九千三百三十二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羽晉,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洪樂游,時在平安道夞怪鎭任所,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兪漢寧,以壯勇營言啓曰,來九月當本營右司屬,京畿三番中哨楊根、加平軍兵,來八月三十日,京中逢點,依節目,準二朔入番之意,本道監司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李羽晉,以御營廳言啓曰,本營哨官申亨祿,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禮曹參議尹行任疏曰,伏以,臣於大昨,伏奉華誥,以臣爲禮曹參議,宜卽出而肅命,庸伸叩謝之忱,而伏念臣,區區情勢,有不敢冒居者,年前濫叨也。適値節价之出疆,不竢終日,特蒙體諒之恩,臣至今莊誦,且榮且感,而引嫌罔間於南北,處義無異於前後,燕軺之行期雖遠,馬島之書契且近,則忍彼寢兵之地,修此馳牘之好,非徒臣身之所不可爲,竊恐朝廷之所不可强一日虛縻,祇增罪戾,召牌嚴臨,承膺無路,敢控微懇,仰瀆崇聽。伏乞聖明,亟賜遞免,俾靖私義,千萬幸甚。省疏具悉。書契,參判旣無代行之規,本職許遞。

○甲寅七月初一日卯時,上御重熙堂。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鄭大容,記事官鄭文始,記注官承膺祚,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曰,進御加減淸肺開膈飮一貼煎入。出榻敎仍命退,承史以此退出。

○甲寅七月初一日卯時,上御重熙堂。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李羽晉,假注書李允謙,記注官承膺祚,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諸道老職推恩,今皆齊到,政官牌招,開政下批,京外老人摠數,令吏兵曹修正啓聞。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初一日申時,上御重熙堂。軍士房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李羽晉,假注書李允謙,記注官承膺祚,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曰,俄下傳敎,果已分付耶?免賤帖,於渠輩,何如云也?羽晉曰,免賤帖,若有願買者,則捧價數百兩,渠輩言內,比諸帖加,尤有勝焉,莫不感祝天恩云矣。上曰,院隷今日內,皆令發送,而帖加者,則立役時,雖不敢懸玉,而闕外常行時,則懸之無妨,以此分付,可也。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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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大容。左承旨韓晩裕。右承旨徐榮輔內閣直。左副承旨李羽晉。右副承旨兪漢寧坐直。同副承旨閔昌爀坐直。注書鄭文始呈辭受由一員未差。假注書吳泰曾李允謙仕直。事變假注書韓致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兪漢寧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李遇濟,掌令鄭毅祚、韓用鐸,持平南履翼、洪秉臣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大容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鄭大容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徐榮輔曰,右承旨入侍。

○傳于李羽晉曰,左副承旨入侍。

○傳于閔昌爀曰,同副承旨入侍。

○李羽晉,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朴鍾淳,下番副修撰臣朴吉源,俱以宗廟秋享大祭祭官,今日議政府肄儀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昌爀,以吏曹言啓曰,宗廟秋享大祭大祝,奎章閣待敎李存秀,今日肄儀時,日已向晩,始爲來到,因此而莫重肄儀,晩時擧行,臣之不能檢飭之失,不勝惶恐,而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所當重勘,而本曹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聞其親病,難於離捨,使之給由出送,則今日肄儀,不爲言送,改付標者,萬萬駭然。待敎李存秀罷職,可也。

○兪漢寧,以兵曹言啓曰,去夏三朔,能麽兒考講時,都摠府經歷李宜秀,訓鍊院主簿李潤文、朴廷宅、崔錫元、李景佐,武臣兼宣傳官權思漢、金若礪,部將金光喜、金福祥、宋大昇,守門將金光郁等,一次不通,都摠府經歷趙恩錫、安思烈、李萬吾,都事成範鎭,訓鍊院副正李熙爕,僉正李喆懋,判官沈公燁、安㢞,主簿尹範喆,武臣兼宣傳官金尙裕、李基岳、柳可源、白鳳儀、金麗行、李衡民、李宅懋,守門將白光儀、洪元喆,義禁府都事李元臣,活人署別提李寬福等,二次不通,都摠府都事李雨龍、金宗喆,訓鍊院僉正李得元,武臣兼宣傳官李柱、元永厚,部將崔聖甲等,三次不通,依定式,竝從重推考,武臣兼宣傳官李敏植,四次不通,越俸一等,何如?傳曰,允。

○甲寅七月初二日卯時,上御誠正閣。左副承旨、同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李羽晉,同副承旨閔昌爀,假注書李允謙,記注官金良倜、承膺祚,以次進伏訖。上曰,香室入直者,例以忠義輪直耶?羽晉曰,香室入直,本以校書館官員爲之,而近來則校書參下,絶無而僅有,故不得輪直於香室,乃以成均參下入直,事甚無謂矣。上曰,此不可以混雜輪番,必若耆老所守直官例,別差數員,輪回守直無妨也。與一提學相議,後日登對,論奏,可也。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初二日午時,上御重熙堂。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徐榮輔,假注書吳泰曾,記注官金良倜、承膺祚,以次進伏訖。上曰,秋享大祝李存秀罷職之代,以新錄玉堂中改差,而新錄只有姜儐一人,儐年已過多矣。以當錄而未錄者差出事,分付,可也。賤臣承命出傳。命書榻敎,進御加減淸肺開膈飮一貼煎入。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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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大容。左承旨韓晩裕坐直。右承旨徐榮輔內閣直。左副承旨李羽晉坐直。右副承旨兪漢寧。同副承旨未差。注書鄭文始呈辭受由一員未差。假注書吳泰曾李允謙仕直。事變假注書韓致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羽晉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羽晉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兪漢寧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李遇濟,掌令鄭毅祚、韓用鐸,持平南履翼、洪秉臣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鄭大容曰,禮房承旨入侍。

○傳于徐榮輔曰,戶房承旨入侍。

○傳于鄭大容曰,秋享時,都提調、提調不爲進參云,提調李文源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洪良浩爲宗廟提調。

○傳于李羽晉曰,坐直承旨入侍。

○李羽晉,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本廳從事官洪聖源,移遷守禦廳把摠,從事官,無軍門兼帶之例,本廳從事官之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甲寅七月初三日辰時,上御重熙堂。都承旨、戶房承旨入侍時,都承旨鄭大容,右承旨徐榮輔,假注書吳泰曾,記注官金良倜、承膺祚,以次進伏訖。上曰,出日又杲果矣。田家之惜乾,果如何?大容對曰,三農之望,殆如渴矣。上曰,民事誠甚悶然,七夕之雨,自古所徵,而今且不遠,惟祈勃興之苗矣。命榮輔書傳敎曰,同副承旨,聞有實病,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又命書榻敎曰,加減淸肺開膈飮一貼煎入。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初三日酉時,上御重熙堂。坐直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李羽晉,假注書李允謙,記注官承膺祚,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曰,奉常寺久任郞廳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與奉常寺判官柳師模,偕入進伏。上曰,予之憧憧一念,惟在祀典之精享,而第今日熱如此,享品或有欠精之慮,何以則好也?昨年秋享時,則雖至撤籩之後,享需一如陳設時精潔,此則典祀官諸執事之虔誠致敬而然也。今亦十分致誠,各別照氷,毋至欠潔之歎,可也。師模曰,享品之精潔,都在照氷之頻多故,已與氷庫提調相議申飭矣。上曰,奉常判官,可謂得人也。須各別虔精致潔也。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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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大容坐直。左承旨韓晩裕。右承旨徐榮輔內閣直。左副承旨李羽晉坐直。右副承旨兪漢寧。同副承旨未差。注書鄭文始呈辭受由一員未差。假注書吳泰曾李允謙仕直。事變假注書韓致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羽晉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李遇濟,掌令鄭毅祚、韓用鐸,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羽晉啓曰,忠淸中軍金聖彬,旣呈下直單子,不爲入來,事未前有,萬萬駭然。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兵判拿入,嚴問取招,草記,可也。

○徐榮輔啓曰,奉常提調徐有防,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李羽晉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李羽晉,以兵曹言啓曰,因政院啓辭,忠淸監營中軍金聖彬,旣呈下直單子,不爲入來,事未前有,萬萬駭然。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事。傳曰,令兵判拿入嚴問取招,草記,可也事,命下矣。依傳敎,忠淸監營中軍金聖彬拿入,旣呈下直單子,不爲入來,委折嚴問,則所供內,矣身元無今日呈下直單子之事,日高後,得見朝報中,矣身下直拜辭,不勝其驚惑惶悚云,屢次嚴問,一直如是,而其矣一邊之言,有不可準信,故應問各人等,竝爲捉來,一一査問其曲折,則通禮院書員鄭得俊所供內,五衛將廳使令崔仁卜,昨日言於矣身曰,明日忠淸監營中軍,將欲下直單子書置,待曉頭以呈云,矣身以爲,雖然,更有來言呈之者然後,當呈之云,則仁卜唯唯而去,故矣身言於昨日入番書員金禧景,使之書置單子,待有人,更爲來言呈之之後呈之云,金禧景所供內,鄭得俊言於矣身曰,忠淸監營中軍,明當下直,單子書置,有人更爲來言呈之則呈之,故單子書置,以待之矣。今日曉頭,有何人,自外高聲曰,忠淸監營中軍下直單子,呈於廳座,故矣身昏睡中,不能問其姓名,果爲呈之云,捉入五衛將廳使令崔仁卜,以忠淸監營中軍下直單子,中軍言於汝矣身,使之今日呈之與否嚴問,則仁卜所供內,中軍元無此言,而中軍自五衛將,移遷中軍,矣身便同帶率,故日前往於中軍家,則中軍不在家,見其子,問以中軍何日下直,則答以爲,初六七日間,欲爲下直云,故矣身言於通禮院書員鄭得俊之時,初六七日,誤以初四日傳之,以至此境,無辭可達云矣。觀此諸人供招,則五徫將廳使令,旣於中軍家,聞其六七日間下直,乃以初四日誤傳云者,極其怪駭,況初六七日間,旣非親聽於中軍者,乃是其子之言,則此非可訂之事,亦甚殊常,通禮院書員,雖聞五衛將廳使令之言,固當知其分明然後,始爲呈之,允合愼重之道,而又不問更來言之者之姓名,遽然呈之,亦極駭然。五衛將廳使令及當駭通禮院書員,竝令攸司照法重勘,忠淸監營中軍金聖彬,則以此諸人之供辭觀之,聖彬之以不知納供者,事狀似然,而渠見朝報下直拜辭,則所當卽卽據實自首於政院,而不此之爲,至有院中之啓,致煩嚴問之境,究厥罪狀,亦難容恕,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以金聖彬囚單子,傳于兪漢寧曰,格例,何足責也?炎熱,渠亦知之,分揀放送。

○李羽晉,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所衛將洪澤淳牒報,則永肅門南邊大松一株,拔根顚仆云。令該所斫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羽晉,以訓鍊都監禁衛營御營廳言啓曰,龍山近處捉虎次,三軍門善放砲手各三十名,定將校出送矣。連接將校手本,則多日搜捕,終無形跡云,旣無虎跡,則數多軍兵之屢日行獵,亦涉可悶,今姑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羽晉,以刑曹言啓曰,因兵曹草記,忠淸監營中軍金聖彬下直單子,誤呈之五衛將廳使令及通禮院當該書員,竝令攸司照法重勘事,命下矣。取考律文,則《大明律詐僞條》有曰,詐傳四品五品官言語者,杖一百,不應爲條有曰,凡不應得爲而爲之事理重者,杖八十,五衛將廳使令崔仁卜,以詐傳言語,決杖一百,通禮院當該書員鄭得俊、金禧景等,以不能爲事理重,決杖八十,竝放送之意,敢啓。傳曰,允。

○左議政金履素箚曰,伏以,臣於南來之路,偶得咳喘之疾,根委旣深,證形陡劇,每當痰火上升之時,膈痞脅息,神塞氣結,煩悶吁呼,頃刻欲絶,寢食久已全廢,藥餌苦無分效,沈淹床玆,須人轉側,策强起動,難以時月爲期,私情悶苦,已無可言,而中書重務,自致曠瘝,每一念及,殆欲添病,至於出疆新命,義當竭蹶,不暇言私,而顧臣見症之外,脚部蹣跚之病,抑亦聖明之所嘗俯燭而矜憐者也。殿陛扶笻之擧,雖出於一時權宜,尙自覺其駭於瞻視,尤何以致身絶域之外,以對殊俗之人哉?臣之宿病,已蒙俯燭,體諒恩敎,已及於日前僚相之批,此實天地之仁,父母之慈也。伏枕感祝,如荻再生,而若其新𧏮之如是危篤,亦何以照鑑耶?玆敢收拾精神,艱構短章,仰請處分。伏乞聖明,察臣難强之狀,諒臣非飾之辭,先將中書之職,亟行鐫免,仍命專對之任,趁卽差代,俾公事毋致狼貝,私心得安調治,則從今以往,病喘之得延,皆聖上賜也。臣不勝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專對之任,特許勉副,卿其安心愼攝,俟間視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甲寅七月初四日辰時,上御重熙堂。戶房承旨、奉常提調同爲入侍時,右承旨徐榮輔,奉常提調徐有防,假注書吳泰曾,記注官金良倜、承膺祚,以次進伏訖。上曰,昨日奉常判官入侍,已有所下敎,而予之一心,惟在祀典,今値秋享,日熱如此,粢盛之薦,牲牡之享,易致味臭之或變,致謹之道,專責氷丁之多備,氷庫提調,使之來待于廟門之內,可也。有防曰,前年秋享,亦當盛炎,而照氷其多,故雖到曉撤享時,諸所陳設,無一味敗者矣。上曰,宮享時,參用時果,而果品與器數,稟定儀式,可也。命書榻敎曰,進御加減淸肺開膈飮一貼煎入。又命書榻敎曰,進御加減淸肺開膈飮一貼,更爲煎入。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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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大容內閣直。左承旨韓晩裕坐直。右承旨徐榮輔奉審進去。左副承旨李羽晉奉審進去。右副承旨兪漢寧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鄭文始一員未差。假注書吳泰曾bb仕b李允謙仕直。事變假注書韓致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鄭昌順,副提調鄭大容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連進湯劑之後,調攝諸節,益有差勝乎?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羽晉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秋享大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羽晉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羽晉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兪漢寧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李遇濟,掌令鄭毅祚、韓用鐸,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鄭大容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永禧殿,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韓晩裕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韓晩裕曰,日熱如此,獻官諸執事,必當各別齋沐,佾舞工人等,須有提擧,可以察飭,掌樂提調中,有實病人許遞,其代以廟內進詣人中,令該曹口傳擬入,待下批,使之嚴飭,滌暑之需,依冬享時禦寒例分給事,進去承旨,面飭提擧,仍令獻官知悉。

○吏曹口傳政事,以徐有防爲掌樂提調。

○甲寅七月初五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韓晩裕,假注書李允謙,編修官安經心,記注官金良倜,以次進伏訖。上曰,承旨自內閣來耶?晩裕曰,然矣。頃聞承旨,有朱書抄輯之工云,甚可貴也,故所以有昨日之敎耳,其增刪存拔之際,必以靑紅批點,志其可取者,付標於紙頭。晩裕曰,昨果敬玩睿輯,則抄入大全中好箇文字,而節酌通編中書牘,別無抄出者矣。上曰,此則不過予巾衍之莊也,裒輯不適,故今欲精抄數篇,以爲燕閑時要覽之資,而且使抄啓文臣,常常課誦,則豈不好哉?抄錄時,必也以人分類,如張敬夫則一以張敬夫之書抄之,呂伯恭則一以呂伯恭之書抄之,目錄,必書與某人書爲幾首,答某人書爲幾首,則看閱似不至淆雜矣。晩裕曰,嶺南學者李栽所輯講錄刊補,今在臣家,而其批評,稍有意見矣。上曰,予欲一覽,日後入送于內閣,可也。上曰,崔光泰能知朱書矣乎?晩裕曰,昨與之批閱,如類有知者矣。上曰,文章如朱子者,求之古今,復誰有之?至於書牘,則雖歐、蘇,不能當也。精神爛燁,首尾照應,明窓靜几,朝課暮誦,則其需用之效,可立而見矣。晩裕曰,非但文章也,義理炳烺於書中,千載之下,使人興起者,無過於一部朱書也。昨與翰林吳泰曾,互相批標矣。上曰,翰林本是狂狷之士,但老於場屋,安知朱書之好否乎?予故令看閱尋繹,誦朱子之書,服朱子之訓,俾有薰陶資益之效矣。上曰,冊題則以朱書課誦書之,卷數則無過二三卷,可也。晩裕曰,雖精抄簡選,卷數小不下四五卷矣。上曰,商量爲之,而旣始之事也。必勵精殫心,無或見笑於大方則幸矣,而末乃如《禮記類編》則奈何?須善爲之也。晩裕曰,存拔之際,陳、陸問答,無可拔者,呂問答,或有可拔處矣。上曰,雖數行短牘,如聽蟬懷伯恭等書,有不可拔之也。上曰,陽明之病處,姑無論,至於其人如才,雖朱子復起,必許之,以其染跡異端,竝與其書而不見,此豈成說乎?比諸弇州,稍有勝處矣。晩裕曰,聖敎誠然矣。上曰,大全之大字,大成之謂也,全字,摠全之謂也。若曰《朱子全書》,則可也,而必曰《朱子大全》者,甚無謂,至於所謂《宋子大全》,可笑之又可笑。何爲而曰宋子,曰大全也?子者,尊稱之辭也,彼尊尙之輩,必欲稱之者,容或可也,而其所大全云者,抑何意思?承旨若見此輩,必傳此言也。命書榻敎曰,進御加減淸肺開膈飮一貼煎入。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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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大容內閣直。左承旨韓晩裕坐直。右承旨徐榮輔。左副承旨李羽晉。右副承旨兪漢寧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鄭文始一員未差。假注書吳泰曾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韓致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韓晩裕,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兪漢寧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李遇濟,掌令鄭毅祚、韓用鐸,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羽晉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羽晉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晩裕啓曰,卽者校理徐有聞,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晩裕曰,右承旨入侍。

○李羽晉啓曰,假注書李允謙,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李允謙改差,代以趙台榮爲假注書。

○傳于李羽晉曰,左副承旨入侍。

○兪漢寧,以兵曹言啓曰,內禁衛將閔廷桓,五衛將李普漢,忠壯衛將崔德元,景福宮衛將李廷駿,慶熙宮衛將李鼎德,俱以身病猝劇,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供職之望,呈狀乞遞,領軍之將,輪番之任,不可久曠,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昌培爲內禁將。

○韓晩裕啓曰,右副承旨兪漢寧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韓晩裕,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堂上軍官禁軍遞兒窠,今方有闕矣。依節目,禁軍別將與各番將,眼同試取,以其居首者塡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漢寧,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北評事洪秀晩,旣兼開市主管,則其在私義,有難冒赴,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兪漢寧,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慶熙宮衛將牒報,則崇義門北邊,中松一株折落云,令該所斫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校理徐有聞疏曰,伏以,臣於直中,獲接家信,則臣母素患痰癖之症,中暑阧劇,食飮全却,轉側須人,促臣歸侍,急報踵至,臣自聞此報,方寸迷亂,按住不得,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聖明,亟命遞臣職名,以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踏啓字。

○同義禁李漢豐疏曰,伏以,臣以其姿則百無肖似,以其職則萬不堪承,才旣疎於詰戒,責未副於戢盜,任渠瘝曠,奚徒臣心之自訟,從他譏罵?抑亦人言之可怕,果然橫逆之來,出於銀臺稠座之中云,事雖驚駴,語近煩猥,則資非崇班,跡異文宰,固何敢形諸文字,仰瀆宸嚴,而仁天之覆物,無間於崇庳,慈父之愛子,宜均於文武,玆敢冒萬死,仰首鳴號於慈覆之下,惟聖明垂察焉。月前承旨兪漢寧家,以其奴婢之見失,呈訴臣廳,故嚴飭校卒,卽令詗捕,而大抵閭巷間,逃奴逋婢,畏其蹤跡之易露,必走江外,而轉而至於遐鄕者,比比有之,蓋知其詗捕,無得越江而然也。彼忽於昨日,招致臣廳校吏於政院,盛氣咆喝,專事僇辱,所可道也。臣實自恧,豈欲索言,以傷同朝忠厚之風,而臣與彼,在昔無尤,在今無怨,則堂堂尙書之省,有此街路中光景,卽其奴婢之未卽詗捕,而見過於彼也。噫,臣之不勝任,不惟此一事,則以此彈臣,臣固甘心,臣雖疲劣,名曰大將,而爲承宣之人,捉其若校若吏之類,詬叱其大將,凌踏其大將,殆無餘地,而又不在私室而在於公堂,則臣以何顔面,更對校吏,以行大將之事乎?伏乞聖上,天地父母,亟降威罰,以靖私分,以快人心。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右副承旨兪漢寧疏曰,伏以,臣於日昨,以職掌事,招致捕廳吏,則所謂待令書員,冒著紅團領、平頂巾,故臣責其他司吏之替來,招諸該廳首校,仍問近來戢盜太弛,竊發遍行,都下之騷擾,全由於右捕廳之專不詗察,歸告汝將,各別譏捕,使閭里得以安堵云矣。該大將李漢豐,肆氣發怒,忽地陳疏,拖引千萬不當之言,至問臣含憾於渠之不卽捕給逃婢,惟意咆喝,盛氣謬辱云,滿紙叫嚷,極口凌轢,噫,彼捕將,雖是武臣,職居宰列,官是中權,而乘憤投疏,語無倫脊,一至於是耶?逃婢之說,亦有苖脈,蓋於春間,臣之姻家婢僕,有竊其藏而逃者,臣果送言於漢豐,要其窺捕而已。至於昨日之招責該校,不過體例事,而拖及詗盜之議,何嘗有一分提到於他事,則今其爲說,全沒實狀,乃以從前轉托,直謂之臣家事,操切招勒,不有餘力,臣雖疲駑,豈足與彼呶呶爭辯,而緣臣無似,受其輕蔑,啓武臣驕妄之習,貽淸朝士夫之羞,臣以何顔,冒沒翶翔於近密之列乎?玆敢略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聖明,亟命鐫削臣職名,以安微分,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甲寅七月初六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右承旨、左副承旨入侍時,右承旨徐榮輔,左副承旨李羽晉,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安經心、金良倜,以次進伏訖。上曰,去夜太廟大享利成,誠萬幸矣。承旨等摘奸時,別無執頉之端乎?榮輔曰,臣則進詣前殿而無執頉矣。羽晉曰,永寧殿秋享大祭時,齋郞柳遠鳴,緣於生疎,間有顚錯,諸執事四拜之際,遲速不齊,禮節多錯,而押班監察,無一言責飭,難免不職之失,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柳遠鳴招致政院,以自今以後,每每差祭,準以百次,而凡於儀節,使之習熟之意,嚴飭分付,可也。命書榻敎曰,進御加減淸肺開膈飮一貼煎入。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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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大容內閣直。左承旨韓晩裕。右承旨徐榮輔。左副承旨李羽晉坐直。右副承旨兪漢寧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鄭文始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韓致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兪漢寧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李遇濟,掌令鄭毅祚、韓用鐸,持平南履翼、洪秉臣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大容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下備忘記于李羽晉曰,恃寨僉使金璞,柔院僉使郭命夏,牛峴僉使金雲瑞,滿浦僉使洪致範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鄭大容曰,藥房提調入侍。

○傳于徐榮輔曰,戶房承旨入侍。

○傳于鄭大容曰,正至聖節兼謝恩正使之代,今日政,以正一品重臣中,問于大臣擬入,依近例判中樞借銜事,分付該曹。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李義弼單付。

○有政。吏批,判書金載瓚,參判黃昇源,參議金履翼,右副承旨兪漢寧進。以金銑爲校理,金錫黿爲律學敎授,朴宗岳爲進賀使,冬至謝恩副使李義弼還付事,承傳。

○吏批,再政。以洪良浩爲冬至兼謝恩正使。

○兵批,判書具庠進,參判柳誼入直,參知姜彝正,參知李祉永病,左副承旨李羽晉進。以李東芳爲五衛將,金世徵爲忠壯將,朴景雲爲景福將,邊翰城爲慶熙將,高宅謙爲北評事,副護軍單金魯岳、李日運、柳雲羽,副司直單尹行任、李益運、閔昌爀、魚錫齡、徐有聞、李東宇、李重蓮,副司果單金驥燦。

○兵批,再政。判府事單洪良浩。

○兪漢寧,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金銑,時在江原道原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李羽晉,以扈衛大將意啓曰,別將李漢棟,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羽晉,以兵曹意啓曰,內禁衛將閔廷桓,今月初八日入直受點矣。謂有身病猝重,運動無路,呈狀乞遞,改差草記,今已蒙允,其代依例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鄭大容,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今七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洪良浩身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涼生後更稟,可也。

○甲寅七月初七日辰時,上御重熙堂。都承旨、藥房提調入侍時,行都承旨鄭大容,記事官鄭文始,記注官承膺祚,記事官吳泰曾,藥房提調鄭昌順,以次進伏訖。昌順曰,日熱轉甚,聖體,若何?上曰,昨日達宵失睡,膈氣往來,是爲悶然。昌順曰,今承聖敎,下情不勝驚慮,而連進涼劑,旣過十餘貼之多,此其可悶矣。上曰,猶以爲不足也。卿招致周命新,更議當進湯劑以入。上曰,旱氣似酷,民情以爲如何?昌順曰,京畿異於兩南,去月十七bb日b以前,旣得大雨,其間日字不遠,若至旬後而一直不雨,則祈雨祭似當設行,而連日雨意頗多,方俟甘霔之霈然矣。上曰,予亦方寸之禱久矣。上曰,進御加減淸肺開膈飮一貼煎入。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初七日午時,上御重熙堂。戶房承旨入侍時,右承旨徐榮輔,記事官鄭文始,記注官承膺祚,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命書傳敎曰,政官牌招開政。出榻敎命書傳敎曰,使臣,今日政當差出,冬至副使李義弼敍用,今日政還付,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與進賀使,卽爲會同。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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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大容內閣直。左承旨韓晩裕坐直。右承旨徐榮輔。左副承旨李羽晉。右副承旨兪漢寧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鄭文始一員bb未差b。假注書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兪漢寧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李遇濟,掌令鄭毅祚、韓用鐸,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羽晉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羽晉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鄭大容啓曰,臣大容,依定式,進詣香室,奉審香祝樻祝板袱子,則精潔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羽晉啓曰,事變假注書韓致重,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榮輔曰,右承旨入侍。

○傳于徐榮輔曰,承旨房仍。

○以水原留守趙心泰狀啓城役事,傳于兪漢寧曰,依此爲之事,回諭。

○傳于兪漢寧曰,右副承旨入侍。

○李羽晉,以兵曹言啓曰,武臣賓廳講書及武經講書,前後被抄人,或外任遷轉或有頉,應講之員甚少,武臣中可合人,依例加抄,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大容,以奉常寺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皮黍打作,則所出爲一石十三斗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甲寅七月初八日午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兪漢寧,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承膺祚,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命書榻敎曰,進御加減淸肺開膈飮停止,淸膈散一貼煎入。又命讀公事,仍書判付訖。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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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大容坐直。左承旨韓晩裕。右承旨李義鳳未肅拜。左副承旨徐榮輔內閣直。右副承旨兪漢寧坐直。同副承旨鄭致淳。注書鄭文始奉命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濟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兪漢寧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李遇濟,掌令鄭毅祚、韓用鐸,持平南履翼、洪秉臣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漢寧,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漢寧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兪漢寧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事變假注書韓致重改差,代以尹濟弘爲事變假注書。

○兪漢寧啓曰,事變假注書尹濟弘,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榮輔曰,右承旨入侍。

○韓晩裕啓曰,京畿監司徐龍輔,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以水原留守趙心泰狀啓城役事,有旨祗受事,傳于鄭大容曰,凡回諭有旨成送也,自政院,枚擧狀辭之槪略,爲頭辭,而觀此祗受狀啓,以卿以匠募等,不必因暑停役事,馳啓爲辭,其下,以依此爲之之意回諭云云者,此豈非問東答西乎?近以鋤旱之太甚,夙宵用心,又以劇熱城役,一念耿耿,霈霔之效,雖未格方寸之禱,而力役之姑待涼生,不是難事,數昨果有姑停之命矣。守臣狀本,備陳募軍輩,挈其家屬者,進退維谷之狀,仍請露處事役,雖令姑停,晨夜乘涼,拾納石塊,量給伊日之雇價,此則事情似然,回諭中依此云云之敎,槪指役雖姑停,價則量給也,以所下有旨觀之,其將仍爲董督,豈不與本意相反乎?當該有旨成送承旨遞差,此狀啓還下送,回諭亦爲更爲書送。

○傳于鄭大容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鄭致淳、李義鳳落點。

○鄭大容啓曰,新除授承旨鄭致淳,方在罷散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以成夏鎭囚單子,傳于兪漢寧曰,保放。

○鄭大容,以禮曹言啓曰,卽接獻陵參奉所報,則本陵忌辰祭,在於明日,兩官當爲備員將事,而令嚴思允,受香之後,身病猝重,萬無將事之望,陵官報狀,今始來到,莫重祭享,陵官不可不備,令嚴思允爲先改差,卽令該曹口傳差出,卽爲下送,而獻官目見享官之病重,不得將事,尙無一言草記,以致參奉之晩時報來,當該獻官,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當該獻官,不可推考而止,事過後禁推,典祀官,例兼大祝,不獨爲祭物熟設,況眼同熟設之際,目見不備,不卽枚報,亦萬萬駭然。當該典祀官,令該府拿問嚴處,差出之際,易致過時,入直注書,卽爲進去,可也。

○傳于鄭大容曰,陵令不擇,吏曹判書從重推考,闕內入直官員中單付,使之先進去後謝恩。

○吏曹口傳政事,獻陵令單崔粹絅。

○甲寅七月初九日午時,上御重熙堂。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徐榮輔,記事官鄭文始,記注官金良倜,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曰,京畿監司入侍。賤臣承命出傳,與京畿監司徐龍輔,偕入進伏。上曰,近日旱炎太甚,畿內民情,果無遑急之慮否?龍輔曰,目下所見,雖似可悶,數日之內,若得甘霈,則可以及時矣。上曰,予近以悶旱之念,爲民事,夙宵憧憧,幾乎忘寢食矣。兩南及湖西之半道,去月初七bb日b以後,一直亢乾,故不得已設行祈雨祭,而畿內則十七以前,旣得大雨,且數日之內,若得霈然之喜,則亟行祈禱,亦近浮文,予之方寸之禱,亦云久矣。欲雨未雨,一霈漠然,此豈不遑悶乎?入侍史官,以此傳于時原任大臣,仍詢祈雨祭何日設行與否以來,可也。上曰,進御淸膈散停止,加減升葛湯一貼煎入。出榻敎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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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大容內閣直。行左承旨洪聖淵未肅拜。行右承旨洪義榮坐直。左副承旨韓晩裕坐直。右副承旨尹行任。同副承旨李益運。注書鄭文始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濟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洪樂性,提調鄭昌順,副提調鄭大容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連進湯劑,調攝諸節,益有差勝之效乎?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夜間症藥,當從醫官聞之,酬應最妨於調治,卿等退去,湯劑,晩後入之,宜矣。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行任,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停朝市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晩裕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李遇濟,掌令鄭毅祚、韓用鐸,持平南履翼、洪秉臣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bb日b賓廳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鄭大容啓曰,來十一日,專經文臣殿講日次矣,敢稟。傳曰,涼生後更稟。

○傳于鄭大容曰,都承旨入侍。

○以右承旨李義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大容曰,與同副,俱有實病許遞。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集斗、南公轍落點。

○以行左承旨李集斗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鄭大容曰,聞有實病,勢難行公,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洪聖淵落點。

○傳于韓晩裕曰,右副承旨入侍。

○傳于韓晩裕曰,承旨房仍,右承旨爲禮房。

○傳于韓晩裕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洪義榮、李益運、尹行任落點。

○傳于韓晩裕曰,吏曹參議金履翼事,萬萬駭然,爲先罷職。

○禁府照目,獻陵獻官徐配修矣,目見享官之病重,不得將事,尙無一言草記,以致參奉之晩時報來,不可推考而止,推考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以公罪依此律,區別公議勘放爲良如敎。又啓目,獻官典祀官柳遠鳴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以公罪,功議區別,令次堂考律勘放後草記爲良如敎。又啓目,花梁僉使趙東旭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何足責?日熱如此,以公罪勘放爲良如敎。

○傳于洪義榮曰,禮房承旨入侍。

○洪義榮,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徐配修,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照律公事,判付內,以公罪,依此律,區別功議勘放,趙東旭原情公事,判付內,何足責?日熱如此,以公罪勘放,柳遠鳴原情公事,判付內,以公罪,功議區別,令次堂考律勘放後草記事,命下矣。徐配修六代祖渻,扈聖原從功臣,達城尉五寸親云,功議各減一等,杖六十,以公罪收贖放送,趙東旭傳旨內,不見公文,只憑無印跡之一片小紙,謂之仍存,至於報營者,萬萬駭然。令該府拿問嚴勘,罪取考律文,則《大明律不應爲條》有曰,凡不應得爲而爲之事理重者,杖八十矣,趙東旭杖八十,以公罪收贖,柳遠鳴傳旨內,典祀官之例兼大祝,不獨爲祭物熟設,眼同熟設之際,目見不備,不卽枚報,亦萬萬駭然。拿問嚴處,罪取考律文,則《大明律事應奏不奏條》有曰,若事應奏而不奏者,杖八十矣,柳遠鳴八代祖時行,扈聖原從功臣云,功減一等,杖七十,以公罪收贖,竝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甲寅七月初十日酉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兪漢寧,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金良倜,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曰,進御淸膈散一貼煎入。出榻敎命書傳敎曰,旱氣如是太甚,憂思不啻如焚,夙將珪帑,徧及群祀,豈或沁泄至今,而畿甸與湖、嶺之收霽,有帀旬之遠近,數日蒸熱,亦頗有其雨之望,昨詢大臣,姑且靜俟,晩又反風,杲杲如烘,念及三農,無以爲諭,以今年雨暘之適宜,有近日亢旱之爲愆,災不虛生,必有所召,反躬咎責,不覺每夜明發者久矣。予誠否德,百姓何辜?到今齎誠虔禱之擧,不容暫緩,不卜日遣近侍于三角山、木覓山、漢江,行祈雨祭,待開門受香,另飭齋官,俾各濯垢澣汚,明潔將祀禮畢前,切勿飮酒。上曰,左副承旨徐榮輔,同副承旨南公轍,牌招。出榻敎命書榻敎曰,三角山獻官,右承旨韓晩裕,木覓山獻官,左副承旨徐榮輔,漢江獻官,同副承旨南公轍進去,禮房承旨兪漢寧,傳香後,直詣神室神位板,眼同奉詣後,奉審摘奸以來,諸執事大祝外,以闕內外入直官員塡差,祝文則大提學牌招,使之製進。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初十日四更,上御重熙堂。禮房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兪漢寧,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金良倜,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命漢寧讀祈雨祭祭文訖。命書傳敎曰,近日調節之妨於酬應,渠輩所知,夜必越添,日試藥料,然而重民重農之意,明將禱雨,數時强力,如期氣升,猶謂渠輩聞見,稍勝於生疎者,出牌齋宿,卽爲今夜擧行之,勿煩辭敎,則敢生占便之計,直向內閣,不知去處,究厥所爲,萬萬痛駭,香單祝單,亦諉之生疎,承宣屢次入侍,至于四更四點渠輩之罪,何律爲當?承旨徐榮輔、南公轍,竝與閣銜刊去,仍令該府嚴囚西間,待下敎捧供,雖不執留,亦不察飭,致煩深夜酬應,房任則新到,入院稍久,其敢曰無罪乎?該房承旨兪漢寧,爲先罷職。又命書傳敎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又命書傳敎曰,三角山獻官左副承旨韓晩裕,木覓山獻官右副承旨尹行任,漢江獻官同副承旨李益運進去事,改書出。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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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大容內閣直。行左承旨洪聖淵坐直。行右承旨洪義榮坐直。左副承旨韓晩裕差祭。右副承旨尹行任差祭。同副承旨李益運差祭。注書鄭文始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濟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聖淵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李遇濟,掌令鄭毅祚、韓用鐸,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義榮曰,禮房承旨入侍。

○鄭大容啓曰,臣大容,以進賀使會同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水原留守趙心泰狀啓,祈雨祭虔誠設行計料事,傳于鄭大容曰,春夏之旱,尙云渴悶,矧玆鋤後秋節,言念三農,何遑寢食乎?日昨,以停役一款,有所指揮,其間何以擧行?城役固非不急之務,其爲勤衆勞民則一也。近日之戄暘,非敢傅會於是,而嘗見古人傅會五行之說,勤衆勞民,以起城邑,陽氣盛,故旱爲應,亦安知不由於不能節勞佚,致此旱耶?雖於木石匠夫之入處庇蔽軒敞之所者,從願姑停,以待得雨或生涼,則渠輩之爽豁,卽予之爽豁此意,更須知悉。從便豁狹,以其緣由,從後狀聞事,回諭。

○以忠淸監司李亨元狀啓,祈雨祭設行事,傳于鄭大容曰,觀卿狀辭,再祈甘澍,尙遲冥應,祇緣予誠意之未格,何有乎遠邇?言念穡事,豈勝焚灼?立秋新過,節候差晩,趁今虔禱,亦似可及,更爲積誠設行,以冀仁愛之垂騭,致此亢旱於秋節者,其爲憂慮,豈比於春夏?靜思致此之由,必爲幽隱之莫達,茹冤之未伸,閼菀蘊結而然,卿等體予此諭,悉心採察以聞,京畿則雖鋤雨之所得,昨今陸續登聞,道內亦有驟雨所沾處乎?竝須枚擧狀聞事,回諭,而嶺伯、完伯處,以此一體下諭。

○鄭大容,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十一日,武臣賓廳武經講書日次,而祈雨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甲寅七月十一日申時,上御重熙堂。禮房承旨入侍時,行右承旨洪義榮,記事官鄭文始,記注官承膺祚,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曰,進御淸膈散一貼煎入。出榻敎命書傳敎曰,攝傳香祝,反以求格於方寸,而以今覩覿,雨意邈然,焚灼之思,十倍農夫,昨以求助之意,欲竝擧於傳敎中,而自有層節,姑未果焉。更思,立秋在明,猶且拔例行祭,況求助之爲一分有裨於消弭導揚之方,而其可一日或遲乎?大抵人事不修於下,故戄暘之咎,其應爲暵,衮闕時政,官邪民隱,無非人事中一件,而所以不修之由,必有所因,近日言路之不闢,莫曰史乘之所未有,極必反,理固然,勿以目下設禁之條件,把作藉欛,而凡今在論思言責之列者,事之可言,竭論無諱,以充予心之善端,今或名以應旨,拖泥帶水,是豈應之以實之道也?言須剴切,可以感人一棒一條痕,一摑一掌血云云之句,古人取喩之格言,爲三司諸臣誦之。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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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大容坐直。行左承旨洪聖淵。行右承旨洪義榮。左副承旨韓晩裕。右副承旨尹行任坐直。同副承旨李益運。注書鄭文始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台榮。事變假注書尹濟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行任,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洪聖淵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李遇濟,掌令鄭毅祚、韓用鐸,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望記,安東營將李烷,伐登萬戶崔碩良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藥房口傳啓曰,今日進御湯劑,固當稟旨煎入,而連伏承醫官所傳之言,涼劑之過多,雖有目前之微效,終欠節宣之大方,臣等之區區憂慮,有不容言,而醫官之不得診候,亦已多日,當此㦖旱之時,恐添酬應之端,只切焦遑,不敢瀆擾,今至屢日,有不可一向泯默,玆敢冒死仰籲,特許臣等率諸御醫,診察聖候,議定繼進湯劑,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雖似彌留,久當差勝,酬應則果難矣。退去,涼劑姑停,亦無不可。

○藥房口傳再啓曰,臣等伏奉批旨,有酬應果難之敎,此時煩瀆,固知萬萬悚惶,而聖候尙在彌留,湯劑旣命姑停,診候議藥,誠不容一時少緩,玆敢更爲仰籲。伏乞暫賜召接,議定當進湯劑,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涼劑旣過三十貼爲言,使之姑停,何可今日內,更爲議藥乎?都提擧亦云入來,酬接之節,異於承宣之從便,日熟如此,卽爲退去,以便予心。

○以濟州牧使沈樂洙狀啓,大靜縣曾赴儒生八十一歲老人金命獻,無以越海作行事,傳于洪義榮曰,明年唱榜時,付之榜尾,花牌下送牧使處,使之客舍庭,唱名肅拜事,回諭,亦爲分付該曹。

○以濟州牧使沈樂洙狀啓,前五衛將李亨秀,摹瑟鎭公廨,軍器修擧數爻開錄事,傳于尹行任曰,前五衛將李亨秀,因水原府使趙心泰狀聞,曾有論賞之擧,而又以摹瑟鎭修擧數爻觀之,其所夥然,卽京軍門之罕見,令該曹拔例收用,其餘二人,卿其與道臣相議,道內與島中間,從便收用後狀聞事,回諭,亦爲下諭于道伯。

○傳于尹行任曰,坐直承旨入侍。

○鄭大容,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綾州牧使李寅燮辭朝之後,謂有身病,連呈辭狀,無意赴任,故屢度催促,終不下去,此時守令之曠官,極爲可悶,而如是濡滯,萬萬未安,罷黜,何如?傳曰,允。

○尹行任,以義禁府言啓曰,京畿監司徐龍輔狀啓內,花梁前僉使趙東旭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趙東旭,今方待命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保放。

○校理李羲甲,副校理朴鍾淳、姜儐,修撰尹益烈,副修撰朴吉源等箚曰,伏以,臣等伏見昨下傳敎,一札十行辭旨懇惻,誠邁殷湯之禱桑,念切周宣之瞻漢,有足以格神明之感而致滂沱之祥矣。又況求助之聖念,藹然於辭表,上自衮闕,下至民隱,使之極言竭論,盡言無諱,大哉王言,孰不欽頌感歎,而如臣等,職忝近密者,何敢泯默無言,以孤聖上惻怛之旨哉?伏惟我殿下,敬天之誠,靡懈斯須,重民之念,不弛宵旰,粵自嗣服,式至今日,十八年如一日矣。一雨一暘,宜致時若之徵,而今玆亢早之爲災,胡至此極哉?災不虛生,必有所召,臣等誠不知何事之致此,而目今言路之杜絶,上下之阻隔,實爲第一召災之端也。《易》曰天地交泰天地交然後,陰陽和,陰陽和然後,風雨時,殿下試看,今日之爻象,情志之相阻,久矣,義理之晦塞,極矣。譬如天地不交,陰陽不和,災沴之來,理所必然,四行半刀割雖以向日事言之,諸臺之絶海投竄,端揆之初筵被譴,摧折無餘,景色愁沮,雖幸不遠而復,俱屬過境之事,而防限目如,大義尤晦,情志之不通,愈往而愈甚,臣等於此,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矣。伏況殿下,雖在靜攝之中,焚灼之思,惟切於爲民爲農,纔擧虔禱之儀,旋降求助之音,而獨不念及於來言之道,以盡弭災之方,不幾近於塞源而求流,欲入而反閉乎?至於政院,則凡疏啓之一字半句,少及目下之義,輒謂之違式,而却而不受,遂使三司之章奏,不得仰徹於宸聰,如許事體,前所未聞,惟殿下不加之罪,而又或摧抑於繳還之際,遂使出納惟允之義,兩無所當。夫三司,殿下之耳目也,而不得效耳目之責,承宣,殿下之喉舌也,而不能盡喉舌之職,試以一人之身上言之,蔽耳目捨喉舌,而其能不病者未之有也。伏願殿下,克念交泰之義,卽恢來諫之德,俾言路洞闢,情志流通,則反災爲祥之機,特一轉移間事耳。惟殿下,亟加三思焉。臣等竊有區區憂慨之忱,而於目下之第一大義,旣不敢開口而容喙,則不宜攙論他事,以是泯默伈泄,以至今日矣。今得可言之會,敢不更陳齊籲之義乎?噫嘻,金鍾秀之負犯,已載於前後三司之啓,而向日特放之命,迺下於臺啓蒙允之後,有若尋常罪犯之遇赦宥釋者然,此固出於我殿下遇慶曠蕩之聖意,而其爲刑政之倒置,亦非細憂,惟殿下深軫嚴討之義亟思反汗之道焉。至如財用一款,卽有國之先務也。孔子曰節用而愛民,節用之先於愛民者,蓋以不能節用,則雖有愛民之心,而無以施愛民之政故也。漢之文帝,不過中主,號稱少康,而當其時也,紅腐之積,陳陳相仍,貫朽之錢,至不可較,顧臣等期殿下之心,豈敢以漢文爲準,而第念財用,反不如漢太倉之粟,不能支一年之領祿,而春夏之交,或至假貸,至於錢荒之憂,尤有甚焉。況今旱乾爲災,豐歉未判,嗣歲民憂,不可不念,雖以殿下愛民之心,若無今日節用之道,則將未免無麵之不托矣。惟殿下,克念孔聖之訓,預軫節用之方,其在消弭之策,豈曰少補也哉?糜財之道,蓋莫過於侈汰,而惟殿下,臨御以來,宮室苑囿,無所增益,服飾器用,務從朴素,昭儉之化,無愧我列聖朝聖德,而奈之何?上有好焉,下不效焉,奢侈成風,俗習漸痼,卿相之家,第宅踰制,閭巷之賤,衣服過濫,一經藩閫,擧占渠渠之屋,稍有錢財,皆被粲粲之服,賈誼所謂倡優下賤,得爲后飾,庶民屋壁,皆被文繡者,不幸近之,若是而財用安得不匱乏,民生安得不困悴乎?惟殿下益懋崇儉之德,克軫躬率之化,以爲丕變侈風之道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所陳當留意矣。

○甲寅七月十二日酉時,上御重熙堂。坐直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鄭大容,右副承旨尹行任,記事官鄭文始,記注官承膺祚,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曰,進御淸膈散,停止。出榻敎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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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大容內閣直。行左承旨洪聖淵。行右承旨洪義榮坐直。左副承旨韓晩裕。右副承旨尹行任坐直。同副承旨李益運。注書鄭文始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台榮。事變假注書尹濟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洪樂性,提調鄭昌順,副提調鄭大容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聖候之當暑彌留,尤切悶迫,湯劑之姑令停止,更宜議定,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當進湯劑,爲宜。臣等自今日,依例直宿,而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諸症苦無差意,卿等當引接議藥,直宿則勿爲,宜矣。

○大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聖淵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李遇濟,掌令鄭毅祚、韓用鐸,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義榮曰,禮房承旨入侍。

○藥房口傳啓曰,朝入診筵,屢陳直宿之請,而未蒙允許之音,改定湯劑,煎入進御之後,未承加減之候,臣等終晝焦鬱,益不勝憂迫之忱,旣不得如例直宿,則臥內召接,詳承調攝之節,朝夕診察,以盡保護之道,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朝筵旣登筵議藥,更進當劑,問于諸醫,決定直宿,則勿爲,宜矣。

○傳于李益運曰,同副承旨入侍。

○傳于洪義榮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傳于尹行任曰,坐直承旨入侍。

○傳于尹行任曰,時囚保放。

○洪義榮,以內醫院都提調意啓曰,朝者診筵,議定湯劑之時,首醫金孝儉,以湯劑所入藥料,歷陳仰對之際,黃連以七分仰對,退出歸院,提調監劑時,則黃連以五分爲言,故問其與筵奏之語,分數相左,則方文書以五分,而渠於筵中,誤以七分爲奏云,御藥事體,何等至重,而筵奏之語,方文之所錄,有此相左者,萬萬驚駭,首醫金孝儉,令該府拿問嚴處,何如?傳曰,允。待停湯劑,捧傳旨,可也。

○尹行任,以備邊司言啓曰,卽因執義李遇濟上疏批旨內,有諸條中,可以査處者,付之廟堂,整飭闕外,婦女必有冤枉而然,亦使廟堂卽爲詳問草記之命,取見其疏本,則以爲,雖以目下事言之,舊守之勒奪公貨,少無忌憚。賤校之回馬重臣,看作常事,殿最不嚴,墨守自恣,倉貯之半留,國法莫嚴,而反弄之習,便成前例,何許婦女,號泣闕外,已閱四朔,必有冤枉之情,而終無上徹之路,爲辭矣。依下敎,所謂號冤婦女處,卽爲現納原情,則以爲,渠是長湍居故權鎭成妻宋氏,而三月遭其舅喪,定山營葬之際,同鄕居鄭純、鄭式等,謂以近於渠之先山,聚黨伐喪故,渠夫呈本官,則發遣鄕色摘奸後,越一崗,坐立不見之地,訟理則鄭哥當屈云,而不卽決給,故渠夫留待邑下,恐失已卜之葬,日使庶弟權窆,則本官謂以不待官決,放恣勒葬,着枷嚴囚,仍以結縛勒葬之意,構誣報營,則營門以刑推一次,題送矣。鄭式,卽本官子訓學之人,三月晦日,本官以三隅杖,箇箇考打,以三十九度爲一次,仍捧掘移侤音,着枷嚴囚,杖毒遍身,幾至死境,故七十老母,九十老祖母,以保放救護,縷縷哀乞,本官謂之掘移後放送,終不放釋矣。乃於四月晦日夜,因獄卒所告,始爲放出,翌日未明,仍爲致命,此皆兩鄭哥,締結官家,期於致死之致,五月初,渠與渠姑,來伏闕外,則本官,使書吏,自闕中出來,捧納原情,使之退待,不得已退歸私處,則又送十餘下人,無數驅迫,故更爲移住他處,鄭純、鄭式,以殺人之罪償命云云。果如原情辭意,則典則頒行之後,凡在執法之官者,孰敢不仰體欽血之德意,而施以三隅之杖,已極驚駭,一次刑之三十九度爲準,又是法外,知其病狀,而亦不保放者,俱係濫刑違法之大者,卽令道臣一一嚴査,果如宋女之訴,則當該地方官,拿問定罪,所謂鄭哥等,眞有締結構陷之跡,則亦爲照律勘處後狀聞,舊守之勒奪公貨一疑,招致全州吏鄭奎喆査問,則以爲,渠以糧餉廳屯稅錢八百兩,及戶曹巫匠稅錢一百二十一兩零,受換錢手標,去月上來矣。不知何許人猝地執捉以去,故隨往舊官家,則尹等以爲,吾於本邑舊由吏處,有所推之物,汝之上納錢,先爲納宅,而換錢手標,仍爲奪取,渠則拘留於典醫監,換錢則盡數推去云,京司上納,何等嚴重,而前判官尹玄錫之稱以由吏處,當捧之債,勒奪上納之物,不但紀綱之寒心,可謂貽羞莫甚,卽令該府拿問重繩後,一一徵給,醫監非拘人之地,而有此法外之擧,其敢曰在家不知乎?該監提調尹塾罷職,至於賤校回馬事,問於重臣李文源,則以爲,月前路上有一閑良,不下馬隱避,故捉來施棍,而姓名不知云,重臣旣已捉治,此則置之,殿最不嚴,倉貯反弄等事,自本司,申明嚴飭,俾有實效,何如?傳曰,允。

○尹行任,以備邊司言啓曰,諸道還穀,分留實數,畢分給後,自當依例啓聞,而雖以昨年言之,啓後加分,幾乎無道無之,分留之不嚴,推此可知。見今糶政纔畢,分留之登聞在卽,如或因循謬習,如前之爲,現發於來頭摘奸之時,則當該守令及不飭之道臣,如法重勘,斷不可已,爲先以此意,嚴飭諸道,何如?傳曰,允。

○尹行任,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保放事,命下矣。時囚罪人徐榮輔、南公轍,竝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禮曹,再次祈雨祭,龍山江、楮子島,遣宰臣不卜日,今十五日設行,何如?判付啓,依所啓施行爲良如敎。

○執義李遇濟疏曰,伏以,上天之災,不在於衰亂之世,而必在於聖明之時者,何也?蓋其仁愛之天,欲使明主玉成而然也。是故,昔我先大王,於甲午五月,遇旱禱雨,以十事自責,廣求直言,弭災之誠,溢於辭表,責躬之敎,感于天心,虐魃雲消,甘雨霈注,堯天舜日,時和歲豐,克享五十年昇平,顧臣不侫,每於平日,欽仰讚歎,而私自語于中曰,聖祖此敎,允爲後王敬天弭災之法矣。逮至我殿下御極以來,一動一靜,莫不以先大王之心爲心,繼志述事,靡不用極,故今當三伏之亢旱,每切一念之焚灼,珪弊之遍禱,古今相符,絲綸之求助,前後一揆,則庶幾皇天俯監我殿下法祖之德,降格我殿下求言之誠,轉災爲祥,亦如先大王盛時,而處禱踰日,一霈未洽,臣不敢知我殿下弭災之誠寧或不及於聖祖而然耶?抑上帝眷佑之心,必欲使殿下益聖而然耶?顧今召災之端,厥惟多矣,四行刀割臺閣,國之耳目也,言路,國之血脈也,耳目壅蔽,則人之視聽莫辨矣,血脈不通,則人之榮衛枯損矣,若是乎臺閣之不可無,言路之不可閉也。噫,君雖聖明,而豈無衮闕之可補也?世雖治安,而豈無時政之可言哉?然而二十四字刀割今日三司,雖多可言,義阻懲討,他尙何說?雖或副急而出,反尋呈告之單,臺廳長鎖,言路永絶,上下之情志捍格,大小之言議寂寥,今日朝廷,雖謂之無臺閣,可也。此召災之端二也,紀綱,國之所以維持也,今日之紀綱,可謂立乎?强梗有侵凌之患,而邦禁多弛,尊卑無等級之嚴,而國綱寢紊,奸宄肆行,繹騷京外,常漢怙勢,侵辱士夫,雖以目下事言之,舊守之勤奪公貨,少無忌憚。賤校之回馬重臣,看作常事,法紀蕩然而未見懲戢之效,名分掃如而反作汨蕫之世,則此召災之端三也。生民休戚,係於守令之藏否,守令懲勸,在於方伯之黜陟,廉者陟之,貪者黜之,然後惠澤可究於蔀屋,而苛政不及於殘民,則爲今日方伯者,固當嚴殿最,明黜陟,而八路貶題居下者一,許多字牧,果皆廉吏乎?殿最不嚴,墨守自恣,倉儲之半留,國法莫嚴,而翻弄之習,便成前例,邑民之衆瘼,釐革莫急,而因循之弊,作爲能事,罔念群生,徒肥一己,民寒無衣,而錢帛盡歸於私橐,民飢無食,而粱肉反飫於僕御,嗷嗷生靈,靡所底定,此召災之端四也。匹婦含冤,五月飛霜,東海誣獄,三年若旱,災異之來,必由幽冤,而目今何許婦女,號泣闕外,聞見慘痛者,已閱四朔,則必有冤枉之情,終無上徹之路而然也,此召災之端五也。凡此諸條,不過目下之事,而亦足爲致災之由,則今日之旱,固無怪矣。然而衆弊之中,言路之壅塞,實爲弊源,則爲今日救弊之道,莫過於開言路三字矣。今我殿下,雖在靜攝之中,益懋修省之德,敬天之念,夙宵對越,求助之德,辭旨懇惻,孰敢不仰體聖意,思所以對揚其萬一乎?二行刀割嘉言罔伏,衆弊自祛,周魃斂虐,殷霈旁流,先大王轉災爲祥,五紀昇平之治,可復見於今日矣。惟殿下垂察焉。噫,國家萬事,惟係聖躬之保嗇,小大庶務,各有有司之分掌,而凡百事爲,莫不親執,錙銖毫釐,無或遺漏,殿下獨勞於上,臣僚仰成於下,此雖出於大舜母怠之德,夏禹克勤之治,而有乖節宣,多損聖體,近日玉候之愆和,安知不由於此也。臣不勝區區憂慮之忱,敢此略陳,亦願留念焉。嘻噫,金鍾秀之罪,負犯,何如,關係,何如,而臺啓蒙允之餘,遽下特宥之命,有若尋常罪過之遇赦蒙放者然,刑政之失,已無可言,他日之憂,容有其極?惟殿下,深軫嚴討,亟寢成命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省疏具悉。諸條當留意,而設禁一款,豈得已也?諸條中,可以査處者,付之廟堂,整飭闕外婦女必有冤枉而然,亦使廟堂卽爲詳問草記。

○掌令韓用鐸疏曰,伏以,臣昨隨諸僚,聯陳短箚,誠未上孚,不但不賜允兪,至有勿捧之命,且有各自陳疏之敎,臣惶愧隕越,思所傾竭愚悃,仰塞明旨之萬一,以副我聖上側席求言於靜攝中之盛德至意,而心營口吟,兩日于玆矣。然終不敢捨却此一事,別有所論焉。蓋聞人臣進言道,有大小緩急,今棄其大者急者,而姑取其小者緩者,以爲苟且塞責之計,誠非分義之所敢出也。自夏以來,言路阻絶,臺閣寂寥者,近日臺臣,雖甚疲巽,豈出於故爲含默避事之計耶?誠以其大且急者,旣不能爲,則小且緩者,有不暇論,以示不敢自處以言官之意,以存沬飮之一段防閑也。此臣所以飭敎之下,徊徨趑趄,竟不得不冒萬死而更陳焉。嗚呼,災不虛生,必有所由,上天所以仁愛而警告者,必在於聖君明主之世,蓋以其方寸對越,與天參化,故一念之差,一事之諐,隨類謫見,捷如影響,若不能風雷遷而日月更,則天亦不復仁愛而警告之矣。豈不懍然寒心哉?今玆之旱,亘月爲沴,以類而求,若執符契,此天所以警動我殿下,而修擧刑政之一大機會也。嘗聞陽亢於上而不能接陰,陰鬱於下而不能承陽,則二氣乖隔,厥災爲旱,今日之事,無乃有類於此者耶?嗚呼,日下悠悠萬事,都不出於四字刀割而立民彝,忍三字刀割悠泛度日,使輿憤莫洩,王章掃地,緣此而殿下之擧措,每出常度,至于今四月,滿朝波蕩,民庶奔遑,使千古所未有之事,在於聖明之朝,宗社之不亡,只隔一髮,至今追思,膽寒骨顫,自此以來,殿下一以拒塞輿論,杜絶公議爲事,諫官則擧職而島竄,大臣則讜言而筵罷,設一巨防,壓以雷霆,夫國有法條,所以防爲非而制民邪也。今乃移此而爲拒言紊刑之資,求之往牒,亦有此否,十四字刀割其爲陽亢而不能接陰,孰有甚於此者?自四月以後,上自薦紳,下至皁儓,莫不聚首膽掉,捫心血沸,而終不能出一言而吐半辭,達天聽而貢輿情,以至於公車曠廢,百度隳損,其爲陰鬱而不能承陽,亦莫甚於此者,人事感於下,而天道應於上,一毫不僭,昭昭如此,休咎之徵,以臣謏淺,雖不敢妄證陰陽之感,亦可以類推,以殿下之明聖,豈不能洞察於此理耶?然亢旱之災,猶屬餘事,此不過仁天,微有警告,以發我殿下之亟改也。殿下若不能惕然省悟,割私伸公,則過此以往,國家實不知稅駕之所,旱之爲沴,亦何足道哉?第以實心,應天實政,弭災之道言之,則他般官邪民隱,尙未暇及,而卽此一事,迺其所召,唯有渙發聖旨,快祛此防,則霈然之澤,不日將降,而殿下乃反於此事,一向牢拒,昨日臣等之箚,至命勿捧,君臣之情志,依舊相阻,陰陽之孚和,更無可望。以此求言,是猶欲入而閉門,以此弭災,是猶却步而求前也。臣愚死罪,竊以爲,如臣等昨日之箚,亟命喉司,勿爲阻隔,因賜允許然後,天災可以救,而言路可以闢矣。且以金鍾秀事言之,合啓纔允,加律未已,而遽下全釋之命,噫,其負犯,前後三司之臚列備至,許多罪惡,華在一身,邦憲之一日遷就,猶切神人之憤,況此無難宥還於大論方張之際乎?且宥命雖下,臺啓非停,則肆然馳還,自同無故之人,心無忌殫,去而益甚,眼蔑紀綱,殆無餘地,雖政令間細失,猶足以召災,況此刑憲之廢墜,一至於此者乎?伏願亟思所以反汗之道,則非但爲弭災之一助,必能振君綱而正臣分矣。且伊時傳敎中,激之一字,實欠大聖人中和之德,雖知出於一時之敎,臣愚死罪,竊以爲,聖上於平日涵養之工,恐有所虧欠處,蓋天下事理,自有至正至當者,而不出吾之一心,方其未發也,無所偏倚,而湛然虛明,及其接事之際,各隨事理之至正至當者,黎然順應,是爲中和之德,位天地育萬物之功,實在於是矣。我殿下聖學高明,卓越百王,有非愚臣所敢仰窺,而殿下於近日政令間,激之一字,不無爲之累者,夫事理者,天下之所公共也。人君曰是,而有擧世以爲非者,人君曰非,而有擧世以爲是者,此必有所以然之故,惟宜究其正當之理,旣得其理,則或捨己而從人,或捨寡而從衆,惟其理之所在,而我不與焉,然後上下交洽,人神胥悅,太和洋溢,而邪沴消遁矣。殿下於近日,果能行此乎?且今玉候愆和,中外焦憂,大聖人節攝之方,政宜靡不容極,而湯劑之外,頤養天和,最爲要道,臣聞心和則形和,形和則氣和,而天地之和應之矣。宵旰憧憧,敬天憂民之念,一息靡弛,則其於保嗇之節,恐有所妨,此實爲臣民之所煼迫,而亦伏望涵養天和於蜟護之中,以盡節嗇之道,使吾一心之和,感召天地之和,則一念之間,景星卿雲,亦必有弭災之效矣。且殿下臨御以後,政令事爲,孰非從戒愼恐懼中出來,而今則尤有所益加聖意者,回當慶日,臣猥以邇列,昵陪咫尺,仰瞻元子宮,天日之表,岐嶷之姿,中心慶忭,曷有其極?仍切惟念,睿智方開,事物漸辨,蒙養之端,此正其時,胄筵啓沃,他日臣子之責,而目下誘導,惟在於聖上之敖誨,非但於動靜之間,嬉遊之際,隨事提掖,切勿以幼時之娛樂而姑且放過,事事物物,恒存後日之戒,而必察其端,雖於玩好之物,或有華麗侈靡者,斥去勿近,使之善道理,與知俱開,與識俱長,殿下亦於一動一靜,一事一爲,必思貽燕永垂之謨,必作遵守無弊之規,以爲觀感於齔齠,濡染於耳目,則其效豈比於一二宮僚之時時輔導者乎?萬歲太平之基,實在於此矣,更願益加聖念焉。夫所難必者天道,所可爲者人事,方今旱熯無前,農形幾至判歉,四五日之內,若得甘霈,則或望有秋,然不敢必也,惟彼八域民庶,荷聖上恤愛之澤,年來屢經凶荒,而幸得接濟,然俗趨侈華,而財源日竭,財源日竭,民生日窮,堯、舜之澤,其或有未及博施者,蔀屋之愁,其或有未盡上徹者,而若又歲歉,則哀彼窮民,將何以奠生乎?凡事莫如預,預則爲勞也少,而爲施也廣,幸望申飭各道道臣,預思鳩穀濟飢之方,亦令廟堂及掌財之臣,料量區劃,若何可以應經費常入之數,若何可以需使蓋不虞之用,假令連年告歉,則又將何以應供接濟乎?勿爲苟且之計,深思長久之道,捐尾閭之費,革侈華之風,然後國可以爲國,民可以不窮矣。顧臣愚昧,倀倀無覩,而昨箚所論,未蒙允兪,何敢以見職自處,刺口論及他事,而求助旣摯,不容泯默,略控愚見,惟殿下栽察焉。仍伏念臣,百無肖似,猥忝科第,上以荷洪造,下以籍先蔭,出身纔五年,翶翔三司,踐歷華顯,涯分已溢,濫竊已極,惟臣平日所自期者,只在於筋力奔走,不避夷險,以報前後如天之恩,而其奈才未猶人,事不應心,一奉試命,爲僨職辱國之身,再叨諫官,抱隨行逐隊之愧,自此以還,撫躬慙悼,無面周行,自知甚明,無一可取,惟願杜門誦過,鏟跡朝端,不復重玷恩造,貽羞先祖矣。間者除旨聯翩,分義是懼,章皇承膺,揚揚彯纓,是豈臣之本心哉?亦緣於未嘗一陳血懇,仰達黈纊,故因循至於此職,而盤礴自如也。顧臣庸闇疎愚,爲世聾瞽,所仰恃者,惟聖明之察臣而憐臣也。伏願天地父母,察臣之無可用,憐臣之必復僨誤,亟命鐫改臣職名,仍令銓曹勿復檢擬,俾遂樗散之性,以卒生成之澤,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諸陳中,可以留意者,當留意,爾其勿辭察職。

○甲寅七月十三日辰時,上御重熙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洪樂性,提調鄭昌順,副提調鄭大容,右副承旨尹行任,記事官鄭文始,記注官金良倜,記事官吳泰曾,檢校直提學徐有防,原任直提學徐鼎修,檢校直提學金載瓚,一直提學徐龍輔,醫官金孝儉、金光國、周命新、李敬培、李周憲、張宅祚、吳仁豐、卞𪼭,以次進伏訖。樂性等曰,日間,聖體調攝,若何?上曰,到今頭癤,猶屬餘症,大抵自五月念後,專廢寢睡,數日以來,頭疼轉甚,疹厲遍身,時或眩昏,復添喘氣,昨今痢漸諸症,俱係不輕,是爲最悶。樂性等曰,臣等久未登筵,議藥凡節,只憑醫官口傳,而其所口傳,亦不分明,下情不勝焦鬱,及承聖敎,症形諸節,下情不勝悶煎矣。醫官使之入診,何如?上曰,唯。孝儉等,以次診察訖。上曰,爾等有何所見乎?孝儉等曰,臣等仰察聖候,議定湯劑,加減倉廩散,似是當劑矣。上曰,方文書入。昌順曰,聖候若此,臣等之焦迫,何可盡達,而直宿節次,當依例擧行矣。上曰,不必如是張大矣。昌順曰,然則臣等當輪回入直矣。上曰,此亦不緊矣。上曰,亢旱殆涉數旬,爲民事渴悶矣。樂性曰,如臣無似,忝叨首揆,不能贊揚聖化,以致災異之如此,每勤聖念而憧憧,乞賜遞免,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卿言過矣。災異之致,必有所以,昨下求言之敎矣。昌順曰,亢旱雖甚可悶,民情庶不至遑急,且列邑,或得驟雨之霔灑,而當此聖候調攝之時,不宜過加用慮,以妨保嗇之道,伏願聖明,寬恢憧憧之念,以殿下方寸對越之誠,甘霔之霈然,將不待數日,惟乞留念於節宣之方焉。上曰,卿等退去,湯劑卽爲煎入,可也。上曰,大提學洪良浩牌招,再次祈雨祭祭文,使之製進。出榻敎上曰,進御加減倉廩散一貼煎入。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十三日酉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尹行任,同副承旨李益運,記事官鄭文始,記注官金良倜,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曰,提調、奉常提調入侍。賤臣承命出傳,與藥房提調鄭昌順,奉常提調徐有防,偕入進伏。上敎有防曰,卿則淸齋後,明日祭物,監封,可也。昌順曰,湯劑進御之後,聖體,若何?上曰,諸症不知其差減矣。上曰,監試照訖節目,禮判見之乎?昌順曰,鄕儒之無公文,不得許赴京試之定式,尙未啓下,故本曹未及擧行矣。上曰,豈有如許法例,無論京鄕,儒生之任其觀光,此是美規,且鄕儒之不赴京試,係是大更張,則豈可猝然變改,且非永久遵行之道乎?勢將及今變通矣。命書傳敎曰,向因前禮判閔鍾顯,以照訖講,申明嚴飭事,草記中鄕儒之願赴京試者,許赴漢城試之語,意謂鄕儒來赴,依前通瀜云矣。今聞禮判言,始覺該曹擧行之與草記大相反,以鄕儒爲名者,雖有公文,勿赴京試云,豈有如許不成說之定式,又豈敢草記則如是,行會則如彼乎?邦畿千里,維民所止,況京城爲八方之根本,而今於京與鄕,區而別之,俾不得相混者,豈有如許氣像乎?若非今日之覺悟,鄕儒拘於新式,將不得來觀京試,渠輩之落莫,姑無論,朝廷之擧措,當如何?前禮判擧行之矛盾,可謂求說不得,照訖嚴飭,猶屬末務,此則因其法而修明之,至於鄕儒之勿觀京試,何益於防奸?豈非可笑之甚?自今番冒入之弊,已不可禁設或令行於今番,又自後式年,必蕩然,如許可笑之事,不若初不創始之爲好,一言以蔽之曰,京城所重,與諸道之一方不同,今或以初試不遠,行會已久,有難之者,至有外方增額之說,朝廷先觀事面,豈不萬萬苟且?旣覺其本事,何可踰日?當該前判書閔鍾顯,亟施不敍之典,鄕儒勿觀京試,草記及行會,竝勿施事,令該曹卽爲知悉。上曰,進御加減倉廩散前方中,羌活、獨活、柴胡、前胡、川芎、連翹各三分,倭黃連加二分,一貼更爲煎入。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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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大容坐直。行左承旨洪聖淵。行右承旨洪義榮。左副承旨韓晩裕。右副承旨尹行任坐直。同副承旨李益運。注書鄭文始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尹濟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洪樂性,提調鄭昌順,副提調鄭大容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昨日連進湯劑之後,頭部癤患,便道痢症,果有差勝之效乎?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登筵時議藥,宜矣。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聖淵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李遇濟,掌令鄭毅祚、韓用鐸,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聖淵曰,右副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洪義榮曰,右承旨、左副承旨,分詣受香所,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鄭大容曰,都承旨入侍。

○藥房口傳啓曰,朝者診筵,伏承癤患有時牽痛之敎,區區下情,尤不勝焦慮之至。進御湯劑,今至三貼,益有差勝之效乎?此時朝夕診候,詳察加減,議定繼進當否,爲宜。玆敢相率仰請,特許召接,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今則便道向差,不必仍用倉廩散之名,材料則同以消暑敗毒散書出,而更進當否,問于醫官,議定,可也。

○傳于洪聖淵曰,留院上疏入之。

○傳于尹行任曰,坐直承旨入侍。

○持平洪秉臣上疏曰,伏以,臣伏見再昨傳敎下者,奉讀以還,感激于中,有以知我聖上憂民求助之盛德也。嗚呼,自春徂夏,雨暘時若,耕耨不愆,屢豐之慶庶幾可待,而奈之何?數旬之旱,居然爲災,反此大熟之兆,將成無靑之憂,十行絲綸,懇懇於爲萬民,爲三農,一哉王心,大哉王言,此豈非一德孚格災異可消之機會也哉?感而遂通,天之所以應乎物也,誠不無動,聖人之所以格乎天也,是以古之明王哲辟,莫不以實心實政,爲茂對之要,求治之本,伏願聖明,亟加睿念,以誠之一字,終始靡替,政令做錯,莫不以是而爲本,于以體群下之情,于以答上天之心,則亦何災之不可消乎?嗚呼,近日以來,言路之不闢,此固賤臣溺職之罪而人臣進言,亦云難矣,雖使開心見誠,和顔色而受之,猶恐其不敢盡,況震之以雷霆之威,加之以霜雪之嚴,章奏之間,使不得言其敢言之言,則雖有憂愛願忠之士,孰敢爲殿下犯禁乎?臺奏乍發,旋竄海島,聖心牢拒,便成鐵限,二字刀割二字仍作時諱,無論疏啓,莫敢開喙,一行半刀割言路,譬之於身則血脈也,血脈不通,則百體痞塞,毛髮受病,此理之所必然也。豈不爲上干天和,以召旱乾之災乎?伏乞聖明,克恢山藪之量,洞開言路,上以答天心之仁愛,下以釋群情之抑鬱焉。臣於目下,第一大經大義,旣不敢開口,不宜攙論他事,以是泯默,三日于玆矣。促敎屢下,義難瀆擾,草草蕘說,尾附愚見焉。夫自古人君之遇災圖弭者,莫不以誠回天,何者?成湯躬行桑林之禱,而七年之旱,不能爲殷國之災,太宗口呑飛蝗之毒,而千里之霈,反成唐民之祥,此皆誠心所到,天必卽應,天人相與之際,豈不大可懼哉?噫,以殿下上聖之姿,知周萬機懋昭一德,祖宗之舊典畢擧,陶鑄之新化溥洽,政無不行,治無不具,宜乎周年屢登,齊飢不告,而奈之何,旱熖之災,若是其甚乎?或者不知不識之中,政有所未修而然歟?治有所未極而然歟?陽德獨運於上,螢光無補於下,政無大小,事無巨細,皆自上躬,無君逸臣勞之義,有君無臣之歎,於玆益甚,然則可以爲盛德事,不可謂之衮闕也,明矣。伏乞自今以往,庶政之大者,庶務之重者外,分副有司,無致酬應之煩,則是臣區區之望也。生民之休戚,係於守令之賢否,而政注之臣,孰不欲殫誠對揚,而第恐知人之鑑不明,一或有誤擧之失,則其爲下民之憂,孰甚於此哉?漢代良吏,雖不易得,才不借異代,則豈無分百里之憂者乎?纔經名都,高大其門者有之,秋毫不犯,官民俱空者有之,則烏在其擇才任官之意乎?時政之得失,從此可辨,而民隱所關,豈非軫念處乎?久不聞官邪之規者,亦豈無其由乎?彈筆才泚,戈戟已尋,竝與薄過細疪,而猶不相規,則互警之意,果安在哉?官未得人,民隱由是而益甚,殫墨不行而貪風漸熾,所以有識者深憂遠慮者也。嗚戲,今日殿下所當務者,非唐堯阜財解慍之治乎?財竭之歎,莫今日若也。民窮之患,亦莫如今日,則欲救其弊,苟求其源,則昭儉德也,恤民隱也。況今亢陽爲災,豐歉未分,嗣歲之國計民憂,有不可言者,惟殿下以昭儉德,爲恤民之方,以阜民財,爲解慍之本,預軫節用之道,則其於消弭之策,豈云小補也哉?伏願殿下,克懋崇儉之德,益軫躬率之化,俾有於變之治焉。省疏具悉。諸條當留意矣。

○持平南履翼上疏曰,伏以,臣昨隨諸僚,冒陳短箚,原本還下,責敎截嚴,使之別有所陳,臣誠惝怳慙恧,不知所以仰對者,噫,國家之所當務,自有先後,臺閣之所當言,亦有緩急,處可言之地,當求言之會,苟論其當先而最急者,則二行刀割鉗制衆口,杜塞群言,上下之情志相阻,朝野之憤鬱如沸,職在三司者,進不得發啓伸討,退無以引義自靖,一味沁泄,自歸緘結,此雖臣等不忠不誠之致,而近日之言路,卽殿下自閉之也。今玆仁天之警,降以亢旱之酷,雨暘調適之餘,一簣虧功,田野茁穎之際,三農缺望,災必不虛,咎豈無由?我殿下,積誠於方寸之禱,憂民於靜攝之中,珪辟徧擧,絲倫繼降,藹然求助之德,博詢弭災之方,此誠臣等盡言不諱之秋,而今日之言,亦殿下自開之也。然而當討而不得討,進言而不見用,則今日之開,猶昔日之閉也。臣不敢知,以我殿下遇災求言之誠,獨於懲討一事,不許開口者,抑以爲災不由此而然歟?伏想夙宵對越之地,淸燕省察之際,必有念及於此筒義理,而輾轉過擧,遠而不復,日月之更,恐不當如是,天地之大,安得無小憾乎?臣誠愚昧蒙陋,固無昌言嘉謨之可以裨補民國者,而時値修省,職忝言責,張網車輪之埋,義在當先,蘇軾浙燈之細,言有不暇,此所以不避嚴畏,屢瀆而不知止者也。惟殿下,惕然改悟,赫然威斷,臣等昨日之箚,卽許捧入,亟賜允愈,使言路洞闢,義理得伸,則天地交泰,陰陽胥和,將何災之不消,而何祥之不致乎?且臣於向日金鍾秀特放之命,竊不勝憂慨之弸中,噫,以若負犯之至重,豈容典章之倖逭,而纔允臺啓,旋降全宥,刑政之倒置,隄防之壞決,更無地。其可曰國有法乎?亦願速賜反汗,以嚴邦憲焉。臣於懲討未得請之前,義不敢以臺閣自居,而聖敎勤摯,至誠測怛,詢之以闕失,勉之聖上,一心昭格,百度皆貞,凡所以敬迓天休,導揚和氣之方,靡有餘蘊,聖朝無闕,政謂此時,而獨奈有君無臣,上勞下逸,儀式簿書之微,輒煩提飭贊襄宣布之地,未見對揚,是以有時激惱,辭敎每欠於和平,隨事董察,施措或涉於叢脞,此莫非在廷臣隣,不能憂國如家之致,而大聖人涵養之工,亦或有未盡而然,夫明君治世,上天之責備尤深,故殷湯之聖也,周宣之哲也。桑林雲漢,不免爲災,今日之旱,槪可見天人相與之際也。顧今紀綱之虧壞,財用之匱乏,詔獄之或有滯冤,字牧之未盡遴擇,何莫非召災之一端,而苟求其本,則亶係於萬化之源,惟殿下,審察於幾微之際,加勉於存省之工,召卿雲於一念,退熒宿於三言,則應天以實之效,恐不外是矣。噫,紀綱之於人國,如家之有間架,田之有溝塍,一或隳紊,則國不爲國矣。今日紀綱,可謂末如之何,而殿下亦嘗以是屢發中朝之嘆矣。貴賤之名分漸替,閭里之踰濫滋甚,猥雜之說,無難蹕路之呈籲,瑣微之事,或多市瘼之混奏,以至頑民之恐動官庭,輒勵世之方焉。我國褊小,崎嶇山河,財用不敷,自古已然,而公私匱乏,莫今爲甚,九年之蓄,尙矣無論,而太府公倉,半擁虛簿,三澣之衣,導之以儉,而豪家富室,尙多侈費,一遇豐稔,不惜浪戾之棄,太半遊食,競尙鮮美之風,如是而民力何以得紓,天戒安得不臻乎?我殿下,苦心至意,常在於祛奢從約,尙何待臣言之仰勉,而凡係節省之要,益加留意,導一世於風行草偃之休焉。至若遇冤察冤,周典攸載,共理惟良,漢制可攻,以聖上字恤黎元之仁,愼簡守宰之衷,宜無一夫之抱枉,庶致百里之得人,而民俗不淑,疑讞漸滋,吏道旣衰,廉約寡聞,逖彼下邑,哀我愚氓,安知無齎恨鬱結,受困侵漁者哉?臣謂趁此遇災之日,亟命有司之臣,淸理犴狴,詢察民隱,另擇循良,不替分憂,以爲消弭之實政焉。如臣迂疎,不暗世務,初旣有蘊蓄經綸,藉手於平日,又不敢張皇文字,取眩於一時,草草數條,便同陳腐,而切時之弊,對症之藥,亦恐不越乎此,惟聖明,勿以人而廢焉。省疏具悉。諸條當留意,附陳淸理犴狴,詢察民隱兩條,付之廟堂,回啓稟處。

○甲寅七月十四日辰時,上御重熙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洪樂性,提調鄭昌順,副提調鄭大容,記事官鄭文始,記注官金良倜,記事官吳泰曾,檢校直提學徐有防,原任直提學徐鼎修,檢校直提學金載瓚,一直提學徐龍輔,醫官金孝儉、金光國、周命新、李敬培、安昌禧、吳仁豐、卞𪼭,以次進伏訖。樂性等曰,夜間涼意頗生,調攝中寢睡、水剌之節,若何?上曰,昨因日候之頗涼,寢睡稍勝於日前,而大體則別無加減,遍身疹類,微有燥澁之慮,第昨日湯劑進御之後,略有思食之念,是或爲一分差道耶?今日議藥,問於諸醫也,孝儉,依昨日方文,今日更進一貼,宜矣。上曰,後當日再進御耶?孝儉、命新等曰,涼劑之進御已過三十貼,今此倉廩散,雖是發表氣之劑,稍異於涼劑,而亦不可過度進御,今日一貼煎入之後,觀勢議定,宜矣。樂性等曰,醫官之言,其在愼重之道,實合穩當矣。上曰,然則卽爲煎入,可也。上曰,進御倉廩散一貼煎入。出榻敎上曰,進御消暑敗毒散一貼煎入。出榻敎上曰,王大妃殿進御六和湯,自今日一貼式煎入。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15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大容別入直。行左承旨洪聖淵。行右承旨洪義榮坐直。左副承旨韓晩裕。右副承旨尹行任內閣進。同副承旨李益運坐直。注書鄭文始別入直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濟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臣洪樂性,提調臣鄭昌順,副提調臣鄭大容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伏聞醫官所傳之言,則癤患有加,熱候無減,再進湯劑,終宵煩悶,臣等尤不勝萬萬焦灼之至,藥院之如例直宿,斷不可已,而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無任憂慮之至,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入侍。

○大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

○尹行任,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臣以入直禁軍戎器點考,下直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臣依定式,進詣仁政殿月臺,入直禁軍戎器點考,皆無頉。仍以傳敎內辭意勞問,則亦皆好在云,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淵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李遇濟,掌令鄭毅祚、韓用鐸,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義榮曰,右承旨、右副承旨入侍。

○以慶尙左兵使李禹鉉,右兵使白師誾狀啓,禁、御兩營上番軍,照檢上送次離營事,傳于李益運曰,祈雨祭設行之時,兵使點軍之行,爲弊不少,若値農節,營將、虞候,亦多狀請代行之例,道伯之無一言,不可無責,推考,令廟堂枚擧,分付本道及他道。

○藥房口傳啓曰,朝入診筵,伏承聖候諸節,比昨有加,區區下情,去益焦灼,而直宿之請,未蒙允許,湯劑之定,姑未停當,午間加減之候,尙未得詳承,臣等率諸御醫入診後,更爲議定繼進當否,爲宜。特許召接,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更觀晩後或夜朝動靜,議藥,卿等勿爲直宿,可也。

○尹行任,以備邊司言啓曰,持平南履翼上疏批旨,附陳淸理犴狴,詢察民隱兩條,付之廟堂,回啓稟處事,命下矣。取見其疏本,則以爲,遇旱察冤,周典攸載,共理惟良,漢制可考,以聖上字恤黎元之仁,愼簡守宰之衷,宜無一夫之抱枉,庶致百里之得人,而民俗不淑,疑讞漸滋,吏道旣衰廉約寡聞逖彼下邑哀我愚氓,安知無齎恨鬱結受困侵漁者哉?趁此遇災之日,亟命有司之臣,淸理犴狴,詢察民隱,另擇循良,不替分憂,以爲消弭之實政爲辭矣。朝家欽恤之德,洽于民心,旣倣宋朝美制,洗滌枷械,修掃牢獄等節,著爲夏令,明詔中外,審理之不足又命道臣之新莅者,三朔內,審覈以聞,則庶或無冤獄之可以干和而從古遇旱消弭之策,必以理庶獄爲先臺臣所論,亦可謂當務,內而秋曹,外而諸道,亟令親執獄案,當錄啓者錄啓,當疎放者疎放,仍以枷械之洗滌,牢獄之修掃,申明嚴飭,俾散煩鬱之氣,至於詢察民隱,或有繡衣之潛行,或有原隰之周諮,而此則在於造化之默運,非所敢仰請,而究其本則莫過於臺疏所陳,擇循良三字,而近來政注,每患爲人擇官,未見爲官擇人,假如振淹滯,則只取其振淹滯之名,而未嘗訪問其淹滯中,字牧之才,設使至公無私,何關於生民之休戚哉?臣謂自今薦法,各以其人之能否長短,懸註於名下,以爲銓官考據之地,若其所薦之人,有故犯怙縱之罪,薦主亦論以減等之律,則庶有一分效益於擇循良,察民隱之道,而事係變通,上裁。何如?傳曰,允。擧主坐律,自有常憲,今不必更創新式矣。

○禁府啓目,前判官尹鉉錫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甲寅七月十五日卯時,上御重熙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洪樂性,提調鄭昌順,副提調鄭大容,右副承旨尹行任,記事官鄭文始,記注官金良倜,記事官吳泰曾,醫官金孝儉、金光國、周命新、李敬培、李周憲、朴春源、吳仁豐、丁希泰,以次進伏訖。上曰,時原任大臣入侍。賤臣承命出傳,與領府事蔡濟恭,判府事朴宗岳、金憙,右議政李秉模等,偕入進伏。樂性等曰,夜來聖候調攝,若何?上曰,昨日午前,頗有減勢意謂藥效忽自申後,諸症如期復發,夜深後,疹癤刺痛裏亘外重,坐臥俱不便,症甚可苦,故更進湯劑,少無分效,達宵苦劇,誠爲苦矣。樂性等曰,醫官使之入診議藥,何如?上曰,第令議藥也。命新曰,夜來症候,或爲表氣發散而然,更進昨日湯劑,似爲穩當矣。希泰曰,昨日方文中,加荊芥防風進御,似宜矣。樂性曰,局方醫官,非不精明,其在審愼之道,宜乎博詢群議之爲好,故方外略有名稱於術業者五六,使之待令矣。上曰,古亦有因大臣筵達,別爲權着冠帶診候之例,諸大臣適皆登筵,以爲如何?濟恭曰,近來醫術,亦不如古,且渠輩旣非扁鵲,則一次入診,何敢議藥乎?宗岳、憙曰,臣等亦無他見矣。秉模曰,愼重之道,廣詢議藥,似好矣。上曰,第令各書所懷以入,可也。上曰,近日旱氣可悶矣。濟恭等曰,以我聖上夙宵對越之誠,不日之內,想得甘霔之霈然,而且聞郊外所聞,則雖似驟雨,多寡不適,而亦不無霔灑之處,足可救急云矣。上曰,致災之由,必有所以,予方爲民事又添一病矣。濟恭等曰,靜攝中,不必如是過慮矣。上曰,憊難酬接,卿等退去。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十五日午時,上御重熙堂。右承旨入侍時,行右承旨洪義榮,記事官鄭文始,記注官承膺祚,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敎義榮曰,俄命醫官更爲議定,當進湯劑,承旨往傳于都提擧,博詢議定以稟,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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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大容別入直。行左承旨洪聖淵。行右承旨洪義榮坐直。左副承旨韓晩裕。右副承旨尹行任內閣進。同副承旨李益運坐直。注書鄭文始別入直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濟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未時,日暈。

○藥房都提調臣洪樂性,提調臣鄭昌順,副提調臣鄭大容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昨伏承口啓批旨,有更觀晩後或夜朝動靜議藥之敎,臣等姑待下敎,仍致湯劑之間斷,區區下情,益不勝焦鬱,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當進湯劑,爲宜。無任終宵憂慮之至,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

○大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聖淵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李遇濟,掌令鄭毅祚、韓用鐸,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鄭大容曰,藥房入侍。

○李益運啓曰,領府事蔡濟恭,判府事朴宗岳、金憙,右議政李秉模,爲承候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李益運曰,右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入侍。

○傳于洪義榮曰,禮房承旨入侍。

○傳于尹行任曰,軍士房承旨入侍。

○傳于洪義榮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洪義榮,以吏批言啓曰,各道掌試都事,當以侍從差出,而忠淸都事李安默,慶尙都事黃乃正,全羅都事孫會慶,黃海都事李基禎,江原都事洪光一,咸鏡都事金洛一,平安都事車敬鎭,俱未經侍從,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載瓚,參判黃昇源進,參議未差,行右承旨洪義榮進。以柳誼爲大司諫,趙鎭寬爲右尹,洪秀輔爲判義禁,鄭民始爲典醫提調,具㢞爲同春秋,安必濟爲監察,李是銓爲司宰主簿,趙翼鉉爲綾州牧使,李弘源爲淳昌郡守,徐有鍊爲忠淸都事,李錫夏爲全羅都事,張至顯爲慶尙都事,金熙稷爲黃海都事,李儒修爲平安都事,洪秀晩爲江原都事,柳憲周爲咸鏡都事,崔顯重爲忠淸左道京試官,李相璜爲全羅左道京試官,朴鍾淳爲慶尙左道京試官,朴崙壽爲平安南道京試官。

○兵批,判書具庠病,參判柳誼入直進,參議姜彝正,參知李祉永病,右副承旨尹行任進。副司直李集斗、鄭致淳、李羽晉、李義鳳,已上單付。

○以光陵參奉望筒,傳于鄭大容曰,尙瑞副直長闕陞時,參奉之代,差出。

○吏批,再政。以宋倫載爲章陵參奉,知春秋單具㢞,尙瑞副直長單宋倫載單付事承傳,以李審度爲章陵參奉,故府使梁塤贈慶尙左水使,贈職事承傳。

○藥房口傳啓曰,湯劑尙未停當,煎進以致差晩,焦鬱之忱,尤切一倍,朝者診筵,伏承寢睡全失,水剌厭進之敎,區區下情,冞增焦迫。伏乞特命召接,更加診察,議定湯劑,及時煎進,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湯劑姑未停當,更待明日診筵,議定,宜矣。

○洪義榮,以禮曹言啓曰,京外孝烈人報來者,自庚戌至癸丑,合爲一百七十人,依定式,前判書臣閔鍾顯,與亞三堂齊會,相議分等,報于議政府,如署經之例,各爲別單錄置,而未及入啓矣。今始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榮,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醫人趙宗協,議藥同參加差,待窠陞實事,命下矣。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尹行任,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試射日次,而祈雨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禮曹,烈女鐵山故學生鄭德泌妻林氏,置之別單,判付內,鐵山鄭德泌妻林氏段,從容就盡,其情切惻,不可以已施復戶之典,置之勿論秩,特施掉楔gg棹楔g,以聳遙俗爲良如敎。

○以禮曹,忠婢安東故私婢英梅復戶別單,判付內,婢死而主生,慷慨倉卒,不顧渠軀,旌奬之擧,不可闕也。就其滙漂之石,刻而旌之,侑以洩之事,分付道臣爲良如敎。

○甲寅七月十六日卯時,上御重熙堂。藥房入診,時原任大臣承候入侍時,都提調洪樂性,提調鄭昌順,副提調鄭大容,記事官鄭文始,記注官承膺祚,記事官吳泰曾,領府事蔡濟恭,判府事朴宗岳、金憙,右議政李秉模,檢校直提學徐有防,原任直提學徐鼎修,檢校直提學金載瓚,一直提學徐龍輔,醫官金孝儉、金光國、周命新、李敬培、李周憲、李敏德、吳仁豐、丁希泰,以次進伏訖。樂性等曰,夜來,聖體調攝寢睡之節,若何?當進湯劑,尙未議定,下情不勝焦迫矣。上曰,寢睡之專失,無異前日,疹癤略有減勢矣。樂性等曰,醫官使之入診,更議湯劑,好矣。上曰,局方醫官,都是陳腐之見,方外醫官,或有可問者否?濟恭曰,儒醫中李世延,頗有名稱矣。樂性曰,陽智縣監洪旭浩,頗詳於醫藥,使之待令,何如?上曰,第分付畿營,可也。宗岳曰,朴興福爲名者,亦有名稱矣。上曰,竝使之待令也。上曰,湯劑,觀勢更議,卿等退去藥院,詳議以稟,領府事老人,勢難逐日入來,明日勿爲入來,可也。宗岳曰,今此別遣使臣,所重有在,則拜表日字,先於節使之行,事體當然,而以已例言之,乙亥丙申庚子,三行別使,前期節使六七日發行,今番進賀使拜表吉日,亦依此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宗岳曰,在前行中員役之如數帶去,不無弊端,多有減省之例,今番亦依此減額,何如?出擧條上曰,依爲之。上曰,內閣、政院、玉堂夕問安,勿爲之。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十六日辰時,上御重熙堂。都承旨、右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鄭大容,行右承旨洪義榮,右副承旨尹行任,同副承旨李益運,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承膺祚,記事官吳泰曾,幼學李世延,醫官徐文行、南有淇、趙宗協、玄商興、吳天根、金光洙,以次進伏訖。上曰,方外醫生,以次進奏姓名,可也。徐文行等,以次仰奏姓名訖。上曰,儒生李世延,使之進前,可也。世延進伏。上曰,目今諸症,專由膈氣之有升無降,又有濕痰之所致,進御何劑,則可以得效乎?世延曰,聖候姑未及詳察,有難猝乍間仰對矣。上曰,爾其入診,可也。世延診察聖候訖。上曰,脈道,何如?世延曰,脈候,果然沈而盡美矣。第今諸症候,非由於暑,症候,胃口素有之熱氣,適値暑熱,以致諸症矣。上曰,議定當進之劑,可也。世延曰,以臣賤見,則通聖散,恐合當進之劑矣。上曰,所進湯劑,俱是冷劑,尙未見效矣。世延曰,凡於疹癤症候俱合是劑,故敢陳愚見矣。上曰,今於倉卒,似難質定,退歸藥院,爛商後書進方文,可也。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十六日午時,上御重熙堂。禮房承旨入侍時,行右承旨洪義榮,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承膺祚,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以今旱氣之愈甚,敢不躬將珪璧,以效代犧之誠,顧此病勢,難以自力,又當遣官虔禱,以冀霈然,不卜日,遣正卿于北郊,行三次祈雨祭,使之明日受香。上曰,大提學洪良浩牌招,三次祈雨祭祭文製進。出榻敎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十六日申時,上御重熙堂。軍士房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尹行任,記事官鄭文始,記注官承膺祚,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曰,同副承旨入侍。賤臣承命出傳,同副李益運進伏。上命書傳敎曰,若爲次對,則欲問大臣、諸宰決之,姑難爲之,渠雖僅還渠家,無異死於國事,豈不可矜,況效勞最苦者乎?故府使梁塤,特贈水使。又命書傳敎曰,孝烈抄啓,每歲首,禮曹就議於政府,分等區別啓聞,卽應行之式,而朝筵聞禮判言,積置者已六年,而前禮判閔鍾顯所抄,甚爲精簡,使之因其已書之別單啓下矣。當此悶旱之時,此亦屬於揚善發幽之一端,旌復食物,令廟堂申飭京外,卽爲擧行。上曰,政官牌招開政。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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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大容別入直。行左承旨洪聖淵。行右承旨洪義榮。左副承旨韓晩裕坐直。右副承旨尹行任坐直。同副承旨李益運。注書鄭文始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濟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臣洪樂性,提調臣鄭昌順,副提調臣鄭大容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昨日口啓批旨,有更待明朝診筵,議定湯劑之敎矣。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當進湯劑,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之至,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入侍時,湯劑議定,宜矣。

○大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洪聖淵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李遇濟,掌令鄭毅祚、韓用鐸,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淵啓曰,領府事蔡濟恭,判府事朴宗岳、金憙,右議政李秉模,爲承候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洪義榮曰,禮房承旨,馳詣受香所,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尹行任曰,右副承旨入侍。

○傳于李益運曰,同副承旨入侍。

○藥房口傳啓曰,朝於診筵,伏承頭部熱候,晩必添加,每夜寢睡,連日未穩,區區下情,益不勝焦迫之至,湯劑停止,已至兩日,俄奉聖敎,更以茶飮,議定入稟矣。諸醫所定茶飮中,指一下敎,以爲煎入進御之地,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茶湯出方,俱未穩當,姑爲停止,宜矣。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勉兢爲禮曹參議。

○傳于尹行任曰,大臣擧條批答,如是誤書,文不成說,捧入承旨,爲先推考,當該注書,拿問嚴處。

○傳于洪義榮曰,兵曹參判柳誼,仍任前職。

○甲寅七月十七日卯時,上御重熙堂。藥房入診時,原任大臣承候入侍時,藥房都提調洪樂性,提調鄭昌順,副提調鄭大容,同副承旨李益運,記事官鄭文始,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金良倜,記事官吳泰曾,原任直提學徐鼎修,一直提學徐龍輔,原任直閣尹行任,領府事蔡濟恭,判府事朴宗岳、金憙,右議政李秉模,醫官金孝儉、金光國、周命新、李敬培、李周憲、張宅祚、吳仁豐、丁希泰,以次進伏訖。樂性等曰,昨伏承史官口傳,則申後聖候,不如朝晝云,下情不勝焦迫,夜來寢睡諸節,若何?上曰,疹癤之表症,似有減勢,膈間熱氣之上升,無異前日,寢睡全失,此爲可悶矣。樂性等曰,寢睡之全失,此尤諸症中最可悶迫者矣。儒醫洪旭浩、李世延,方令待令矣。使之入診聖候,議定湯劑,宜矣。上曰,唯。陽智縣監洪旭浩,幼學李世延等,以次入診訖。上曰,爾等所見,何如?旭浩曰,診察聖候,似是胃口痰壅,風熱上升之致矣。上曰,然則當進何劑?旭浩曰,以臣賤見,猝難議藥,退歸藥院,更考方書,詳思仰達矣。上曰,然則退與諸醫,詳議以稟,可也。上曰,內閣、政院、玉堂問安勿爲之。出榻敎上敎濟恭曰,卿等於明日,勿爲入來,都提調,近又每日入來爲之可悶,明日亦勿入來,可也。濟恭曰,邊上凡事,尤宜一遵成憲嚴束彼我人橫濫之習,而聞昨冬會寧開市時,凡係賣買,或不無不遵定例之弊云,蓋其定例,故宰臣另用心力,盛水不漏,行之三四十年,北邊市弊之得以釐正,民生之得以保存,專賴於此,今雖一事二事,或有不遵此例,而御史不之檢察,朝廷不爲何問,則不出多年,定例之仍以虧壞,不難知矣。當該監市御史,烏得無罪,而地方官與兵使,亦安敢曰,在家不知乎?臣意則今年御史,必擇威望之可以憚壓者,使之嚴加檢束然後,昨冬穿鑿之孔穴,庶可以苴補,此係邊事,旣有所聞,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旣聞之後,不可任其毁壞,當該開市御史拿問處之,地方官則聞已身故,不能檢飭之兵使,從重推考,修明成憲,守而勿失,專在於今年御史之年少剛明,令該曹另擇下送,可也。出擧條濟恭曰,高城之三日浦,卽關東之第一勝區,先輩皆比之於十洲三島,其地之不可等閑視之也,明矣。傳聞何許無賴輩,圖得京司關文,欲毁決三日浦,仍作水田,旣始其役,先伐浦邊鳴沙之落落長松,無一餘存云矣。雖因備局之發關嚴禁,其役雖寢,而已伐之松,不可以復其舊矣。當初無賴輩,設或有如此萬萬叵測之計,爲地方官者,若或嚴禁,則渠安敢肆然爲此乎?況浦之去邑居,不滿十里,以事勢言之,本官無不與聞其事,則此非特爲無賴輩之罪,實本官之罪也。渠雖惟利是耽,不見他餘,而苟有一分嚴畏朝廷之心,安敢乃爾?此事雖似微細,關係則重,宜令廟堂嚴査該道,無賴中造謀首倡者,各別照法嚴繩,京司如有眞出關押者,當該官員,無論品秩高下,亦爲嚴加譴責,地方官考出當該,施以竄配之律,錮其身,俾不得更爲守令然後,庶可爲一分癉惡之道,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三日浦,卽關東名勝之第一勝區,則出此謀,爲此計,斫伐松林,欲墾其土者,國有一分紀綱,焉敢圖出京關,任其行胸臆,以售其陳告之奸竇,況年來嚴立科條,內自宮房,外而各營各司,土地陳告,永革四一之法,而除非啓下行會,勿許聽施,則三日浦,姑無論,雖半日浦,豈可擅墾乎?旣聞之後,不可尋常處之,先自本司,詳査發關之委折草記,當該地方官,令該府嚴問口招,依卿所奏勘處,不禁而犯禁之道伯,捧現告重勘,作奸各人等,令該曹、該道嚴刑取招報來後,以爲自本司,分等草記,痛繩之地,可也。出擧條樂性曰,北關科期不遠,此時評事之任,不輕而重矣。時任評事高宅謙年老,實難强責赴任,今姑改差,令該曹各別擇差,何如?上曰,已慮其老難强赴,依爲之。出擧條昌順曰,東萊書契,將爲回答,而本曹參議有窠,以擬望乏人,累政留窠,以致倭人日限已過,久費日供,事欠交隣,令該曹從速差出,以爲答書契修送之地,何如?上曰,前望中罷散人,竝敍用,令該曹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擧行,可也。出擧條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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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大容別入直。行左承旨洪聖淵坐直。行右承旨洪義榮。左副承旨韓晩裕。右副承旨尹行任內閣進。同副承旨李益運坐直。注書鄭文始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濟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五更,月暈。

○藥房提調臣鄭昌順,副提調臣鄭大容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湯劑旣令姑停,茶飮難以責效,臣等益不勝焦鬱之至,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更議湯劑之停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當劑然後責效,停進當否,入侍時議定,可也。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行任,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淵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李遇濟,掌令鄭毅祚、韓用鐸,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趙台榮拿處,代以李允謙爲假注書。

○尹行任啓曰,假注書李允謙,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行任曰,右副承旨入侍。

○掌樂提調前望單子入之,鄭昌順落點。

○以趙台榮囚單子,傳于洪聖淵曰,付過還職。

○傳于李益運曰,同副承旨入侍。

○李益運,以賑恤廳言啓曰,贈水使梁塤,葬需從優題給事,命下矣。錢一百兩,木一同,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以備邊司言啓曰,畿湖沿邑鎭,漕稅船護送等節,依傳敎,別遣本司郞廳,更考勤慢矣。卽遣摘奸郞廳柳春源手本,則以爲畿湖沿邊各邑鎭漕稅船護送等節,兩道監營,十分嚴飭各邑鎭,擧皆惕念,少無不勤之弊,而至於洪州、保寧、藍浦、庇仁等四邑,則稅船過去時,間或不爲護送,過境後,謄來隣邑鎭護送標文,以着實護送,瞞報巡營,此雖下屬,流來奸套,其爲護送不實之弊,莫大於此云矣。漕稅船護送之法,至爲嚴重,況於年來臭載之患,種種相續,前後飭敎,極其嚴截,則其所擧行,尤豈敢一毫放忽,而洪州等四邑之循襲謬例,互相謄傳,畢竟以無弊護送,瞞報營門者,萬萬可駭。當該四邑守令,爲先罷黜,令該府拿問定罪,不察之道臣,姑爲從重推考,稅船尙未準泊,無或如前罪上添罪之意,申加嚴飭,何如?傳曰,允。稅穀未畢輸,宜令不謹之渠輩自效,其能俾圖贖罪,守令罷拿,待畢輸運,捧傳旨,居前抽栍,更爲考察,眞有贖罪者,仍爲分揀,益不動念者,卽其地定配,可也。

○尹行任,以備邊司言啓曰,領府事蔡濟恭所啓,高城之三日浦,卽關東之第一勝區,先輩皆比之於十洲三島,其地之不可等閑視之也,明矣。傳聞何許無賴輩,圖得京司關文,欲毁決三日浦,仍作水田,旣始其役,先伐浦邊鳴沙之落落長松,無一餘存云矣。雖因備局之發關嚴禁,其役雖寢,而已伐之松,不可以復其舊矣。當初無賴輩,設或有如此萬萬叵測之計,爲地方官者,若或嚴禁,則渠安敢肆然爲此乎?況浦之去邑居,不滿十里,以事勢言之,本官無不與聞其事,則此非特爲無賴輩之罪,實本官之罪也。渠雖惟利是耽,不見他餘,而苟有一分嚴畏朝廷之心,安敢乃爾?此事雖似微細,關係則重,宜令廟堂嚴査該道,無賴中造謀首倡者,各別照法嚴繩,京司如有眞出關押者,當該官員,無論品秩高下,亦爲嚴加譴責,地方官考出當該,施以竄配之律,錮其身,俾不得更爲守令然後,庶可爲一分癉惡之道爲辭,而批旨內,依爲之。三日浦,卽關東名勝之第一勝區則出此謀,爲此計斫伐松林,欲墾其土者,國有一分紀綱,焉敢圖出京關,任其行胸臆,以售其陳告之奸竇?況年來嚴立科條,內自宮房,外而各營各司,土地陳告,永革四一之法,而除非啓下行會,勿許聽施,則三日浦姑無論,雖半日浦,豈可擅墾乎?旣聞之後,不可尋常處之,先自本司,詳査發關之委折草記,當該地方官,令該府嚴問口招,依卿所奏勘處,不禁而犯禁之道伯,捧現告重勘,作奸各人等,令該曹、該道嚴刑取招報來後,以爲自本司,分等草記,痛繩之地,可也事,命下矣。敦寧府下吏,爲先捉來査問,則以爲,上年十月,狼川居金洛爲名人,見渠謂高城三日浦下,空閑地,三年前,狼川等傍近邑民,築堰作畓者,爲十餘斗落,而貯水處,有松木數十株其時郡守金復根,以客舍修補次,報營門,受題斫伐也。以其水深之故,毁堤決水而斫取,仍不改築,若自本府,發關完築,則土屬本府,民當蒙利云,故渠以此意,言于參奉元有朋,則以爲,此是有利於本府者,告于堂上無妨云,故渠以所志,呈于公事堂上,蓮洞李判敦寧,則以發關題狀,仍爲行關矣。上年十一月,該道枚擧邑,報以名區沈沒,已非等閑,近地墳塚,因此毁壞,不可勒令改築之意,防報,其時堂上,雖以不可中撤,更爲嚴査之意,題送,已知其必不成之事矣。今年二月,領議政宅,招問此事,故告以實狀,則分付內,此後若有憑藉築堰之事,則當嚴刑重治,原關星火收還之意,卽速發關,故卽爲發關,則該道以到付報來,此外無他可告云矣。京外無賴輩之稱以可懇之土,陳告京司,圖出關文者,年前飭敎,不啻申嚴,則本府該堂之誤聽吏言,率爾發關,所失非細,亟施削職之典,參奉元有朋,亦令該府拿問處之。今以吏供觀之,則三日浦下作畓,已在三年之前,其時許墾之本官及知而不禁之道臣,當爲罪首,當該郡守,亟令本道捧現告,施以竄配之典,作畓時,不禁之道臣及報營斫松之守令,許題之道臣,一體捧現告,施以譴罷之典,雖以時道伯言之,自本司發關査問,乃在今春,而形止之報,尙無皁白,其在事體,不可置之,施以罷職之典,敦府作俑之吏,爲先移送法曹,嚴刑照法,鄕民之作奸者,松木之前後所斫株數,姑待該道嚴査報來後,草記勘處,何如?傳曰,允。

○禁府啓目,利城前縣監成夏鎭亦,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禁府啓目,花梁前僉使趙東旭亦,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禁府啓目粘,前判官尹玄錫亦,京司上納,關係莫重,而身爲舊倅,謂有由吏處當捧之錢威脅邑吏,勒取公貨,至於九百二十一兩之多,揆以紀綱,極爲痛駭,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洪聖淵,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成夏鎭、趙東旭,還囚捧供之意,敢啓。傳曰,保放之命,政爲滯囚則何去,而此草記前,坐起不爲之乎?其時開坐堂上推考,不能提醒之行首都事,拿處,可也。

○禁府啓目,義禁府行首都事宋景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如渠都事,置之禁府,則恤囚之擧,反歸滯獄,所當汰去,而旣有向來下敎,姑爲分揀,後勿如是之意,嚴飭放送爲良如敎。

○禁府啓目粘,趙東旭議處云云,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渠何足照律,出付畿營,收殺嚴懲爲良如敎。

○禁府啓目,北評事嚴耆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持斧於接彼境之地而往屈尙嚴,任他埋格,莫能以法從事,豈可以自下嚴治,爲自明之端乎?削職放送爲良如敎。

○禁府啓目粘,成夏鎭議處云云。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禁府照目,尹玄錫矣,本府議啓內,京司上納,關係莫重,而身爲舊倅,謂有由吏處,當捧之錢,威脅邑吏,勒取公貨,至於九百二十一兩之多,揆以紀綱,極爲痛駭,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流二千里,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禁府啓目,前敦寧參奉元有朋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土地折受,本非自下擅爲之事,其律至嚴兺除良,年前新有定式,尤何等截嚴,則渠是何人,乃敢無難冒法,言於堂上乎?堂上之樂聞於救弊之際,循例漫題,不是異事,渠雖末蔭,卽亦士夫,則犯科於田土之事,甘爲毁蔑常憲之人,由前由後,萬萬痛惡,卽其地高城郡,勿限年定配,仍施禁錮之典爲旀,名以受敎,則爲京外有司之臣者,當信如金石,奉若拱璧,守而勿失,莫敢差跌,卽臣分之所固然是去乙,此雖微事,所以設禁之本意,出於爲民邑也,杜奸竇也,未見入啓文蹟,乃敢依例擧行,若此則法將焉用?卿等取考受敎,當該觀察使以下冒犯者,勘以定式之律,卽爲草記,將此判付廟堂,申明嚴飭京外,俾作他山之石爲良如敎。

○洪聖淵,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元有朋原情公事判付內,當該觀察使以下冒犯者,勘以定式之律,卽爲草記事,命下矣。定式後,觀察使以下冒犯者,令本道指名狀聞後勘律,何如?傳曰,允。

○禁府照目,利城前縣監成夏鎭矣,本府議啓內,昨年申飭,何等申嚴,而身爲地方官,莫重祭享所用魚藿船,不謹護送,以致臭載之境,事體所在,極爲可駭,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知春秋具㢞疏曰,伏以,臣獲罪神天,禍及臣父,永抱窮天之痛,遽訖祥禫之制,冥然苟活,人理都絶,噫,臣父在世之時,每以受恩罔極,無一報答,感激凜蹙,夙宵如結,居常戒子姪之言,未嘗不在於此,及於病革,掘手垂涕曰,吾今已矣。汝輩必以吾今日之心爲心,究吾未卒之志,庶免負國之歸,則吾可瞑目而歸矣。臣雖頑如木石,豈忍忘之?到今殘喘獲延,復出於世,一分移孝之道,獨有報君恩三字而已。第臣竊有所隱痛於中者,臣家以勳戚之裔,三世五卿,偏蒙兩朝之恩渥,一門四貴,至荷罕有之華褒,臣之闔門,豈不且感且榮,而惟惴惴焉,滿盈是懼,畢竟過福之災,不丁於臣身,而及於臣父崩冤之極,有若由臣而然,每念及此,不覺黯然神鑠,澘然涕出,五情如摧,萬念都灰,夫豈有復着衣冠,更廁周行之望,而迺於千萬夢想之外,伏蒙春秋除旨,臣手奉恩誥,無處告榮,只與臣母,揮涕攢祝而已。葵藿傾陽,物性尙然,駕屨不俟,古訓粗識,豈不欲竭蹶卽出,以效叩謝之義,少伸逖違之忱,而顧臣情界,如右所陳,咫尺天門,無路進身,玆將悲苦之私,敢籲玆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哀臣之心,而憐臣之言,特命卽賜鐫遞,俾得小安微衷,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甲寅七月十八日辰時,上御重熙堂。藥房入診入侍時,提調鄭昌順,副提調鄭大容,右副承旨尹行任,記事官鄭文始,記注官金良倜,記事官吳泰曾,檢校直提學徐有防,原任直提學徐鼎修,檢校直提學金載瓚,一直提學徐龍輔,醫官金孝儉、金光國、周命新、李敬培、李周憲、安昌禧、吳仁豐、丁希泰,以次進伏訖。昌順等曰,夜來寢睡諸節,若何?上曰,昨夜則五更以後,暫時寢睡,而膈痰往來,亦不得穩睡矣。昌順曰,湯劑尙未定當,故不得仰請進御,諸醫使之入診議定,何如?上曰,今日又有外氣,雖當劑,難以進御,姑爲停止,好矣。命大容書傳敎曰,太常擧行,與樂院自多相値於大享時,掌樂提調徐有防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又命大容,讀公事,書判付訖。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十八日未時,上御重熙堂。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李益運,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承膺祚,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曰,照訖講試官,尙不差出,委折,承旨筵退後,問于該曹以稟,可也。命書傳敎曰,今聞承宣提稟,黃海都事金熙稷,時在安東地,勢難趁期上來,江原都事洪秀晩,有親病,全羅都事李錫夏有身病云,竝改差,後日政差出。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十八日酉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尹行任,記事官鄭文始,記注官承膺祚,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命行任。書榻敎曰,進御加減二香散一貼煎入。上曰,副提調入侍。賤臣承命出傳,與副提調鄭大容,偕入進伏。上曰,湯劑預煎以待,待下敎,卽入,宜矣。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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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大容別入直。行左承旨洪聖淵。行右承旨洪義榮坐直。左副承旨韓晩裕。右副承旨尹行任內閣進。同副承旨李益運坐直。注書鄭文始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濟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臣洪樂性,提調臣鄭昌順,副提調臣鄭大容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昨日湯劑進御之後,外感之候,果有差勝之效乎?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雖似外氣亦不分明,夜間添劇之餘,姑難酬接,問于醫官,先爲議藥,宜矣。

○大殿,內閣、政院、玉堂朝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內閣、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勿爲問安。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內閣、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知道。

○洪聖淵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李遇濟,掌令鄭毅祚、韓用鐸,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榮啓曰,領府事蔡濟恭,判府事朴宗岳、金憙,右議政李秉模,爲承候來待矣。傳曰,今日則酬接難矣,退去,以便將攝。

○傳于洪聖淵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尹行任曰,右副承旨入侍。

○以開城留守李冕膺狀啓,民家失火,人口燒死,恤典題給事,傳于尹行任曰,旱災無前,民憂益殷,際見狀辭,百餘戶被燒致傷者,爲數人,極甚矜惻,特遣宣傳官慰諭民人,其所顧恤之方,依口傳下敎,傳于守臣,使之擧行後狀聞,炎熱若此,結構庇蔽,若不拔例,何以免中暍之患乎?廟堂嚴飭該府,俾卽奠接形止,報來後草記。

○以李汝節囚單子,傳于李益運曰,保放。

○以金翰周囚單子,傳于李益運曰,保放。

○藥房口傳啓曰,朝伏承啓辭批旨,有雖似外氣,亦不分明,夜來添劇,姑難酬接之敎,臣等尤不勝萬萬焦灼之至,外氣之分明與否,當待診察而詳知,症候之夜間添劇,尤宜直宿而議藥,聖批,旣以姑難酬接,爲先議藥爲敎,湯劑玆已議定煎入,而此時診察,尤不容少緩,臣等率諸御醫,診察聖候,外氣之淺深,症候之加減,更爲詳診,議定繼進當否,爲宜。伏乞暫許召接,診候議藥,因自今日,直宿本院,以爲朝夕承候之地,區區之望,臣等方爲口啓之際,伏聞以悶旱之意,有減膳之敎,仰認聖意格天以誠,未暇聖躬之自護,而當此靜攝之時,至命常膳之減,尤豈不悶迫之甚乎?特寢減膳之命,以軫保嗇之道,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晩後亦如朝氣,湯劑更進一貼,爲可,直宿與復膳之請,徒煩酬應,且近文具,竝止之。

○洪義榮,以禮曹言啓曰,傳曰,旱災孔酷,病裏焚灼,寧欲無訛。予則曰,罪已貶躬之擧,爲目下急務自今日,限得雨間,減常膳,撤法樂,以此分付該曹事,命下矣。取考祈雨祭謄錄,則在前自上悶旱減膳撤樂之時,依例以勿擊鼓擧行,而壬寅年,減膳撤樂時,勿擊鼓一節,依甲申年例,安徐事,草記蒙允矣。今亦依近例,安徐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榮,以禮曹言啓曰,郊壇四孟朔,遣禮郞,看審有無頉,自該曹草記事,定式矣。發遣郞廳,各壇次第摘奸,則南壇、祈雨壇、司寒壇、漢江壇、厲壇壇上,及四面紅箭門墻垣階砌,俱皆無頉,先農壇壇上,及墻垣無頉,西南邊階砌石塗灰,及紅箭門柱根塗灰,竝間間剝落,先蠶壇壇上及墻垣階砌無頉,南邊紅箭門柱根朽傷,塗灰剝落,雩祀壇壇上及墻垣階砌無頉,東西邊紅箭門橫木,各一箇缺傷,卽爲修補事,分付該監,此後看護等節,着實擧行事,各別申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甲寅七月十九日未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洪聖淵,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承膺祚,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曰,右承旨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傳,行右承旨洪義榮進伏。上曰,進御加減二香散,前方中,加葛根、升麻各一錢,一貼煎入。出榻敎命書傳敎曰,旱災孔酷,病裏焚灼,寧欲無訛。予則曰,罪已貶躬之擧,爲目下急務,自今日,限得雨間,減常膳,撤法樂,以此分付該曹。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十九日初更,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尹行任,記事官鄭文始,記注官承膺祚,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曰,進御加減二香散前方中,便香附、杏仁加五分,去升麻、葛根,一貼更爲煎入。出榻敎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20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大容別入直。行左承旨洪聖淵。行右承旨洪義浩坐直。左副承旨韓晩裕。右副承旨尹行任內閣進。同副承旨李益運坐直。注書鄭文始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台榮。事變假注書尹濟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洪樂性,提調鄭昌順,副提調鄭大容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昨日湯劑,連爲進御之後,外感之候,益有差勝之效乎?當此靜攝之時,臣等之未得入診,已至經宿,只憑醫官之口傳,議定湯劑,區區下情之焦鬱,有不可言,而其在保護之任,亦欠愼重,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旱氣若此,病思如焚,夜因煩鬱之症,不得着睡,朝來諸症,一味無減,當此㦖旱焦燬之時,却藥過於分數,雖不得不黽勉呑飮,至於備例之診筵,何心如例晉接?湯劑則問于入侍醫官,議定,宜矣。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

○鄭大容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李遇濟,掌令鄭毅祚、韓用鐸,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方與入侍醫官,議定湯劑,將於診筵,詳察聖候後,欲爲停當計矣。及承批旨,以㦖旱之念,夜因煩鬱之症,不得着睡,朝來諸症,一味無減爲敎,而不許診筵,只令議藥,固知靜攝之中,不弛對越之念,症候諸節,因此添加,臣等益不勝焦慮之至,而第伏念修省之道,保嗇之方,兩行不悖,玉候康寧,聖心和豫,則天地之和,亦可以應之,豈可以弭災之誠,反忽節宣之方哉?臣等旣不得入診,只與醫官,議定湯劑,終欠愼重,玆敢不避煩瀆,更此陳籲。伏乞暫許召接,診候議藥之地,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決難如例召接,卿等中一人,議藥後,入侍,宜矣。

○傳于洪聖淵曰,軍士房承旨入侍。

○傳于洪義榮曰,禮房承旨入侍。

○傳于洪義榮曰,第四次祈雨祭,不卜日,行于南壇,遣大臣行祀,明日受香,雩祀壇同日設行,遣重臣事,分付禮曹。

○備邊司薦望,以李秉鼎爲守禦使。

○尹行任啓曰,新除授守禦使李秉鼎,卽爲牌招,敎諭書及密符傳授,何如?傳曰,允。

○李益運啓曰,疏滌明堂之水,卽亦遇旱應行中一事,近於城內大小川溝,坊曲渠澮,果皆一一嚴飭潔除,廟堂亦或察飭乎,問啓事,命下矣。問于漢城判尹尹師國,則以爲旬前,另飭各部內坊曲之渠澮,一竝疏滌,而其後果未及申明知委,今伏承問啓之命,誠不勝惶恐之地云,問于備邊司,則以爲,似此微事,不能預飭,致煩靜攝中提敎,惶恐萬萬,不知所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口傳再啓曰,俄者提調入侍,湯劑已爲議定,固當依下敎煎入,而㦖旱聖念,添一症候,方寸之禱,過煩淵衷,對越之誠,罔念靜攝,至於診筵之召接,亦以備例而靳許臣等益不勝焦煎悶鬱之至,其在將順之道,雖不敢屢煩瀆擾,而醫官承候,有異診筵之備例,臣等固不敢仰請率入,而醫官則朝夕召見,以爲隨時診察之地,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病未能躬禱,將自明日,使大臣替行,安得不如添一症,無以爲心?今之未能躬禱,由於病,而診筵卽爲治病也。縱不却湯,其可晉接,此意詳言於提擧,而藥方已議定,醫官等,亦何必招見乎?

○傳于鄭大容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李益運曰,同副承旨入侍。

○傳于洪聖淵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敎守禦使李秉鼎書。王若曰,三輔重鎭,政須雙全之材,八座崇班,宜界一代之望,歷數在廷,無以踰卿,眷彼南漢形便之基,實是東國捍衛之所,天設險阻,有山河襟帶之形,地稱要衝,控湖嶺水陸之路,綢繆陰雨,壯哉從古之設施,表裏城池,允矣爲國之屛翰,故當委毗之日,每軫難愼之衷,惟卿,餘事文華,歷試內外,才猷優裕,已著通鍊之譽,言議激昻,自有秉執之義,西京按節,利器可別於錯盤,東銓持衡,素志尤見於注擬,所以眷遇之愈摯,況又僉擧之攸同,玆授卿,以南漢山城守禦使,卿其益懋遠圖,無墜明命,幕府裘帶,奚取嘯咏之閑,保障繭絲?須念輕重之別,莫謂書生之昧軍旅,宜勉古人之同戚休,於戲,桑土良謨,政是爲忠爲孝之日,桐鄕遺愛,期追乃父乃叔之風,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朴吉源製進

○甲寅七月二十日午時,上御重熙堂。軍士房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尹行任,記事官鄭文始,記注官金良倜,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曰,進御加減二香散停止,加減正氣散一貼煎入。出榻敎上曰,王大妃殿進御六和湯停止,香薷六君子湯,自今日,一貼式,限三貼煎入。出榻敎上曰,左邊捕盜大將趙圭鎭,右邊將兼察,牌招聽傳敎。出榻敎命書傳敎曰,疏滌明堂之水,卽亦遇旱應行中一事,近於城內大小川溝,坊曲渠澮,果皆一一嚴飭潔除,廟堂亦或察飭乎?問啓。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二十日未時,上御重熙堂。禮房承旨入侍時,行右承旨洪義榮,記事官鄭文始,記注官承膺祚,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曰,大提學洪良浩牌招,四次祈雨祭祭文製進。出榻敎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二十日酉時,上御重熙堂。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李益運,記事官鄭文始,記注官金良倜,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曰,祈雨祭祭報府持來。賤臣承命捧入。上曰,典祀官,以本寺正及判官塡差,大祝中,年老者,亦爲改差事,分付銓曹。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21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大容別入直。行左承旨洪聖淵坐直。行右承旨洪義榮坐直。左副承旨韓晩裕奉審進去。右副承旨尹行任內閣進。同副承旨李益運奉審進去。注書鄭文始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濟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臣洪樂性,提調臣鄭昌順,副提調臣鄭大容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昨日湯劑進御之後,諸節益有差勝之效乎?臣等昨奉批旨,以憫旱之聖念,不許診筵之備例,臣等尤不勝焦鬱之至,方寸之禱,雖篤於對越,靜攝之節,宜趁於保護,不可以憂災之念,或忽於保嗇之道,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湯劑,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夜間諸症越添,至今不能接眠,雨意漠然,杲杲愈甚,備例晉接,非所可論,如焚如惔,實欲無知,只與醫官等,議進湯劑,宜矣。

○大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洪聖淵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李遇濟,掌令鄭毅祚、韓用鐸,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義榮曰,禮房承旨,馳詣受香所,奉審摘奸以來。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伏奉批旨,有諸症,夜間越添,至今不能接眠之敎,仍以憫旱之聖念,不許診筵之備例,下情之萬萬焦灼,有不暇言,而此時旣不能入診,越添之症候,無以詳知,則湯劑之輕先議定,有所不敢,聖敎之下,如例入診雖不得仰請,依昨日例,提調中一人,率醫官入診,以爲詳承症候,議定湯劑之地,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越添之症,問於醫官,可以知之,此等酬應,亦添一症,爲先議藥,更勿煩啓,宜矣。

○以時原任大臣請對啓辭,傳于洪義榮曰,惟今之旱,何以致之,否德忝位,愆尤多端,天怒而民怨,所以謫現於外者,有若是,大抵災祥之來,由人所召,人事修於下,而災不卽滅,豈理也?消弭而轉回,修省而勵明,務盡底豫之方,以冀徯應之休者,必有其道,顧予病裏荒思,無以自度,卿等退與六卿之長籌司諸臣,會于廟堂,爛講以聞,亦令政院將予草敎,敷衍文字,廣求直言於中外。

○行都承旨臣鄭大容,行左承旨臣洪聖淵,行右承旨臣洪義榮,左副承旨臣韓晩裕,右副承旨臣尹行任,同副承旨臣李益運等啓曰,伏以我聖上,憫旱一念,丙枕靡安,夜夜明發,閱月失睡,憧憧對越,昃日忘餐,證候由是而越添,診筵由是而牢拒,至有減膳之命,迺在靜攝之中,小大焦遑,靡所止屆,卽因大僚請對之啓,又降中外求言之敎,責躬之旨,求助之誠,丁寧懇惻,有足以孚格神明,感回天心者,臣等聚首奉讀,不覺感涕之自零,雖殿下謙卑自牧,至下代草之音,而非但臣等文辭拙訥,有不足以發揮聖敎之萬一,所下百有餘言,言言惻怛,字字懇到,乃以若恫在己之念,不有諸節添加之戒,不許藥院之召接,至命籌謨之爛講,應天之道,惟在懋實,感人之方,不係多言,則有非如臣等所可模劃,以此批旨,播告中外之意,惶恐敢啓。答曰,知道。

○傳于尹行任曰,右副承旨入侍。

○傳于洪義榮曰,禮房承旨入侍。

○有政。吏批,判書金載瓚,參判黃昇源進,參議未差,行右承旨洪義榮進。啓曰,江原監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及他道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林濟遠爲大司諫,鄭益祚爲同義禁,尹光普爲司僕正,李允行爲兵曹佐郞,鄭東元爲掌苑別提,李勉兢爲江原監司,任希存爲江原都事,尹秀東爲尼城縣監,兵曹參判柳誼仍任事承傳,故判書洪重孝贈左贊成例兼,判義禁洪秀輔考,以李羲甲爲全羅都事,尹魯東爲黃海都事。

○兵批,判書具庠進,參判未差,參議姜彝正病,參知李祉永入直,行左承旨洪聖淵進。以鄭來百爲北評事,僉知單邊翰誠,副司直金履翼、尹行元,副司果洪元爕,副司正尹濟弘,已上單付。

○以景慕宮提調望筒,傳于鄭大容曰,前望單子入之,

○景慕宮提調前望單子入之,洪良浩落點。

○以各司坐不坐單子,傳于李益運曰,減膳不坐懸頉,似因謬例,則然群工一倍勤勵之時,反以不坐在家者,是豈成說?此後謬規除之事,分付。

○藥房口傳啓曰,新定湯劑,玆已煎入,而雲漢之聖心冞勤,靜攝之諸節有損,區區下情,益不勝煎迫之至,第念遇災修省,雖切警懼,聖人節宣,亦貴保嗇,心和氣和,可以召天地之和。伏乞幽獨對越,淸心澄慮,時接醫官,議定對症之劑,千萬顒祝,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以備邊司言啓曰,因時原任大臣請對啓辭批旨,有卿等退與六卿之長,籌司諸臣,會于廟堂,爛講以聞之命矣。伏惟我聖上,乃於浹旬靜攝之中,値此跨月亢旱之災,憧憧一念,夙宵兢惕,珪璧徧擧,益篤對越之誠,常膳特減,連下修省之敎,症候由是越添,而診筵亦不備例,消弭之策,詢及廟堂,臣等聚首奉讀,竊不勝感激欽仰之至,凡係關時政而爲民瘼者,以臣等膚淺之見,實無以仰裨聖化,而詢芻之下,不敢泯默,謹以數條仰陳。一曰,扶植名義,近因名義之掃地,以致凶逆之滔天,三綱隳矣,九法斁矣,國何以爲國,而人何以爲人乎?似此風氣,駸駸然莫可收拾,殿下雖扶之植之,砥礪一世,尙患其猝難轉回,乃反言涉二字刀割則必摧折之,鉗制之,使此氣節之漸就委靡者,益復消磨,義理之不絶如綫者,益復湮晦,當言而不言,則始焉若有羞愧,免罪而苟容,則末乃恬然無事,其流之弊,甚至於放倒廉隅,弁髦義理,不識世間,有名義二字,習俗澆漓,日甚一日,朝著之上,沒模稜而尙鄙俚,庠序之間,樂放縱而賤拘檢,聖念縱勤於中朝,頹風莫振於尙草,目下之最可憂最急務,莫過於此,若論矯救之道,則惟在於廣開不諱之門,將用尙節之人,如其言之涉於名義,則雖或過激,必假借而優容,如其跡之歸於容悅,則雖或彌縫,必明辨而痛斥,擧直措枉,昭示好惡,則人知勸懲之方,世無骪骳之習,名義不期扶植而世道自底丕變矣。二曰,振勵紀綱,近因紀綱之解紐,以致堂陛之不嚴,法筵之上,未見肅敬之儀,班聯之間,率多雜沓之事,此已寒心矣。文章所以表貴賤而衣服之僭踰無節,名分所以別上下而等級之隳乖日甚,金石關和之嚴而有司無難廢格,槐棘卿月之重而庶僚容易侵侮,朝廷爲四方之標準,則守宰之凌踏方伯,胥屬之侵犯長吏者,有之矣。士夫爲下民之模範,則常賤之詬詈班族,幼少之慢蔑長老者,有之矣。前後飭敎,不啻諄復,而初若惕勵,終又因循,等威以之而日卑,法禁以之而日弛,此豈國家細憂也哉?若論今日之致此,則莫非臣等不能董率之罪,繼自今,另飭京外掌法之臣,似此蔑分凌節之習,違令冒禁之類,隨現痛繩,守法不撓,俾一世之人,皆知警畏,不敢踰越典章,則紀綱不期振礪而流弊自底痛革矣。三曰,奬廉懲貪,近因廉貪之無所勸懲,以致民生之日就困悴,凡今日處營閫而爲守宰者,驟觀外面,雖無大不法大無良,細考其實,未必皆然攛挪公穀,便成妙計,掊剋毒手,恣行暗地,雄藩腴閫,尙留歸後之公債,薄郡殘縣,率多科外之徵斂,良田之廣占者,謂之有才而乃反年除歲遷,官橐之如洗者,譏其無能而終歸一斥不復,懲貪之典雖嚴,而倖免居多,奬廉之敎雖勤,而掄選尙稽,繡斧之按廉,一例無實,蔀屋之怨咨,九重之難徹,如是,人何以畏法,民何以聊生乎?若論矯救之道,則莫如勸懲之爲先,此後毋論營閫守宰,如有貪墨之現發者,不少饒貸,快施烹阿之典,至於廉白之人則依前成命,亟加採訪,別般奬用,則廉貪不期勸懲,而民生自底按堵矣。四曰,理獄淸刑,近因審理之屢行,宜無冤枉之可言,而重獄登聞之外,豈無他囚之瘐滯者乎?恤刑之絲綸,雖出至恩,京外之對揚,未盡其道,一番成案,不復閱實,而會推徒歸於文具單抄要語,獄理多眩,而議讞或失其情節,是豈掌法之臣,按獄之體乎?至於挾私逞憤,濫杖傷命者,勒構罪名,瞞報道臣,以爲畢竟掩迹之計者,間或有之,如是而濫殺之律,將何所施,抱冤之類,何以得伸乎?若論矯救之道,則莫如淸理之爲先,內而秋曹,外而諸道,另加嚴飭,毋泥前套,毋主己見,文案務從詳備,情實無少疑晦,刑杖量其罪犯,典則無敢違越,則刑獄不期淸理,而罪囚自無幽冤之弊矣。五曰,愼惜名器,近因名器之䙝越,以至政注之淆雜,文武薦選,已壞於登第之初,兩銓通擬,又從於陞六之後,與者本自無難,受者不以爲榮,而至於納粟勸分之佩符相贖,武魁雜技之報瓜輒移,官方之紊亂,到此而尤無可言,若論矯救之道,則莫如愼遴選而汰冗雜,嚴飭兩銓之臣,亟行激揚之政,凡係通擬之職,一遵公議,毋敢容私,雜技滿瓜,切勿擅移,在職不勝,摘發刊汰,則名器不期愼惜而仕路自底澄淸矣。當此遇災恐懼之日,數條陳敷,不足爲上下交修之道,而若能以實心行實政,俾有益於民國,則亦或爲轉災爲祥之一助,嚴飭京外諸臣,使之着意擧行,何如?傳曰,病中煩渴忒甚,竟夕坐待,望眼欲穿者,此草記一張,將爲爽喉沃肺之淸涼散,及見所陳五條,雖似常談,亦自有理,然載之空言,不若見諸行事之深切著明,予甚否德,五條之不能修明,昔非不足,致有今日之旱災,則卿等之不遐予不卑我,提警撕察,俾予自覺其愆尤闕遺者,政在於右五條,如是爲病,不如是爲藥之肯綮,而今其爲說,能不爲無當,而抑或有裨於側身修行乎?不問則已,旣問之,只賜例批而止,是誠誠乎否乎?願以五條,今日以前,不能修明之由,今日以後,何以修明之方,更聞於卿等,卿等須以若箚若疏,爲予極言之,可也。

○尹行任,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祈雨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甲寅七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尹行任,記事官鄭文始,記注官金良倜、承膺祚,以次進伏訖。上曰,提調入侍。賤臣承命出傳,與藥房提調鄭昌順,偕入進伏。上曰,亢旱比酷,爲民事,更添一病矣。昌順曰,俄承口啓批旨,下情不勝焦鬱,而以我聖上對越之誠,安得不然,而民情非不遑急,當此將攝之中,過度用慮,實非節宣保嗇之道,伏願寬懷聖念,以思調養之方,是臣區區之望。上曰,至於湯劑,緣此症情,不得不議定進御,而若其診筵之召接,何可如例乎?昌順曰,聖敎縷縷於悶旱一念,憧憧於爲民,臣等不勝欽仰之至。然而診筵召接,雖不得如例,而診察議藥不容少緩矣。上曰,此亦不安于心,不得從卿之言,湯劑只爲煎入,宜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二十一日三更,上御重熙堂。禮房承旨入侍時,行右承旨洪義榮,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金良倜、承膺祚,以次進伏訖。上曰,金虎門及城門仍留乎?義榮曰,俄伏承下敎,故果仍留矣。上曰,奉命承旨入來後,使之下鑰,可也。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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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大容別入直。左承旨未差。行右承旨洪義榮陳疏出去。左副承旨韓晩裕坐直。右副承旨尹行任內閣進。同副承旨李益運坐直。注書鄭文始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濟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臣鄭昌順,副提調臣鄭大容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昨日湯劑進御之後,益有差勝之效乎?伏想憫旱之念,每當將事之夜,坐待明發,丙枕未安,區區下情,益不勝憂煎之至,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朝氣不如昨日,而湯劑則姑爲停止,可也。

○大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李遇濟,掌令鄭毅祚、韓用鐸,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鄭大容曰,都承旨入侍。

○藥房口傳啓曰,伏承批旨,有朝氣不如昨日,湯劑姑爲停止之敎,臣等尤不勝焦煎之至,聖候旣不如昨日,則醫官當卽召接,症候之加減,湯劑之停進,當爲議定,尤不容少緩,備例入診,雖不敢望,而提調中一人,依昨日例,率醫官診候,議定繼進當否,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副提擧退自筵席,藥院中一人,已經入侍矣。湯劑事,旣非十全當劑,則姑停亦可。

○傳于尹行任曰,軍士房承旨入侍。

○傳于尹行任曰,明日內閣、政院、玉堂問安,勿爲之。

○傳于尹行任曰,京畿監司入侍。

○傳于李益運曰,同副承旨入侍。

○尹行任啓曰,奏御文字,何等審愼,而金吾囚供,啓目印跡,旣甚漫漶,所踏又不當中,太欠敬謹,萬萬可駭,臣之矇然捧入,極甚惶恐,當該禁府堂上,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罷職。

○鄭大容啓曰,行右承旨洪義榮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藥房口傳啓曰,朝伏奉口啓批旨,湯劑旣命姑停,醫官不許診候,湯劑旣慮非十全當劑,則固不敢仰請强進,而朝氣,今諭以不如昨日,則宜卽命召接醫官,旣停湯劑,又靳召接,臣等實不勝萬萬焦灼之至,副提調雖已入侍,醫官旣不得同入,則亦不當以藥院之已經入侍,不許召見。伏乞暫許臣等率醫官診候議藥之地,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其置之。

○鄭大容,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江原都事任希存呈狀內,矣身,與本道春川府使李尙度,爲親査應避之嫌,狼川縣監李東實,爲娚妹應避之嫌,照例遞改云矣。未赴任都事,與守令相避,則都事遞改,載在法典,江原都事任希存,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尹行任,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摠戎使鄭民始,京畿監司徐龍輔,江華留守曺允大,京畿水使許任,永宗防禦使李普溫,統制使申大顯,平安兵使申應周,江原前監司沈晉賢,北兵使崔景岳,南兵使李格,忠淸兵使李潤國,水使尹範敍,黃海兵使姜五成,全羅兵使李周爀,慶尙前左兵使李禹鉉,右兵使白師誾,秋操取稟狀啓,則以爲,今秋,水陸操及巡操、巡歷、巡點、聚點,何以爲之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親騎衛馬兵勸別武,鄕騎士武學等都試及校生考講,依例設行爲辭矣。詰戎之政,許久停廢,雖甚可悶,而見今亢旱如此,秋事登稔,有未可必,此時擾民,在所當念,諸道水陸操、巡操及巡歷、巡點,竝令停止,各樣都試及校生考講,使之依例設行,而至於官鎭門聚點,則另加嚴飭,着意擧行,俾有實效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尹行任,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尹玄錫,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流二千里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內,功減一等事,命下矣。尹玄錫功減一等,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江原道春川府保安驛,徒三年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韓晩裕,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元有朋原情公事,判付內,卽其地,高城郡勿限年定配,仍施禁錮之典事,命下矣。元有朋卽其地,江原道高城郡勿限年定配,仍施禁錮之典,而以判付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晩裕,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金翰周、李汝節,還囚捧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昌原府使李汝節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都摠經歷,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限滿報營,受題改造,在渠別無可罪之端兺不喩,瞞許潛賣船人之奸狀畢露,以今本道穡事民情,不可一刻曠官,以不察之失,姑先附過放送,使之卽爲還官爲良如敎。

○禁府啓目,長興前府使金翰周,寶城前郡守閔琇原情云云。傳旨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吏曹判書金載瓚疏曰,伏以,臣於日前開政,以典籍韓錫仁,副擬於監察之望矣。蓋臣初赴政座,漫不省事,考案排擬,未及詳加審擇,而錫仁之爲孝純之孫,臣實茫然不聞知耳。百世之倫彝不汲,一代之公議至嚴,凡爲孝純後者,固不可擬於法從淸顯之職,而若其庶官漫司,則有不必一切抧塞,故不但世之尙論者,本自如此,臣之所受於家庭者亦然。今玆臺監之望,非曰爲過,第臣則與他自異,初當行政,何必以錫仁,汲汲擧似,而矇眛之至,有此錯了,題目一出,人多致訝,而臣則晩時得聞,悔亦無及。噫,臣以一無當之姿,叨此百不堪之任,官方政格,全沒省識,朝紳派閥,不辨誰某,殆同瞽者之埴,下愚之不移,而只緣忱情未孚,義分是懼,不得不冒沒承膺,而一政纔過,乃有此事,卽此一端,可反三隅。若不早卽遞免,則將見觸事僨敗,自抵大戾,臣固不足恤,至於辱朝廷而羞當世,何哉?玆敢不避煩猥,露章自列。伏乞亟命鐫改,以重銓任,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此等處,在卿,未必不爲長處,勿辭行公。

○大司諫林濟遠疏曰,伏以,我殿下憫旱一念,耿耿靡懈於閱月靜攝之中,十行誕敷,字字警切,貶躬求助之意,有足以弭天災而格天心,雖在冗散,尙宜感激,況臣適叨言責,尤何敢默爾?噫,今玆之旱,挽近所無,無待龍䐉之手爇,已切燕居之心禱,而一霈尙靳,三農如渴,此殆民命近止,國運將否之會,天人相與之理,故自微晦,朱子嘗論洪範雨暘之說曰,麤心大膽,如何看得?今若以某事爲某災之應,則亦近於傅會,而天道有適然之數,人事有必然之驗,補得虧欠,此理甚明,其將一付之於氣化,漠然無所猷爲耶?噫,目下悠悠萬事,都不外於保嗇聖躬,今當警外之日,首陳節宣之方者,似若有違於對症之劑,而其實有不然者,聖人之心與氣,與天地相通,董子之言,可按也,心不和,則氣不和,氣不和,則天地和,無由以致之。臣雖未嘗一登診候之筵,與聞議藥之說,而雖以前後聖敎觀之,玉度之致愆者,未必不由於心煩而氣升,則其於和之之義,不啻遠矣,憂勤固是帝王之盛節,而如或弊弊於名目之間,規規於事爲之末,則未必爲治世之要道,漢主之樂此不疲,視三古之恭己無爲,其得失,顧何如也?臣竊瞷殿下,聰明冠於百王,志慮周乎萬物,凡天下之事,毋論大小緊漫,必也頭頭理會,件件裁察,或至於下行有司之事,而不知勞也。爲殿下之臣者,不敢出一謀發一慮,惟以聖意所向俯仰焉。臣勞君逸,尙矣無論,疲精弊神,職由於是,此在提綱絜領之義,固已相反,而方寸之地,庶務膠擾,乙丙之夜,百慮坌集,心氣之失和,其勢固然,疾病之外侵,安得不爾?誠使殿下,凡於瑣細節目,除却多少商量,物來則應,事過如故,常常置此心於澹一虛明之地,則療病之方,勝服幾貼涼劑,酬世之道,可作一副要訣,宋臣滕甫之以身疾喩國事者,亦可以反隅也。雖以目今民事言之,旱乾之災,終如不免大歉,則蠲恤之方,賙濟之策,都在於我殿下施措之得宜,聖候遄復然後,民窮而庶可以拯活,歲險而不至於顚連,且置消災之道,先論救災之術者,不得不如此,況和氣致祥,其理不僭,人必曰,天若雨則聖候可復,臣亦曰,翌乃瘳則甘霈必降,天道人事之應,捷如影響,間不容髮,此臣所以以淸心省事爲急者也。噫,諱言之弊,無如近時,人人互相告戒,事事一任含默,如當遇災求言之如今日者,則有言責者,始乃不得已剗除稜角,依樣葫蘆,草草陳列,如科場擧子,隨衆呈券之爲,而乃殿下,亦預知其無甚新奇也,輒以數字例批,備數而答之,上之所求,下之所應,畢竟徒歸於靡文而已,顧何嘗小補於應天以實之義也?聖人稱文王爲臣之道,不曰忠,而必曰敬,蓋唯諾供給,亦不失爲忠,而引君當道,方可以謂敬,孟子所謂莫如我敬是也。叔季以降,未聞有爲臣而能敬者,只知趨走之爲擧職,不識匡直之爲盡分,依違苟且之習,便成時套,激仰慷慨之風,難責古道,最可隱憂而深慮者,凡今日之大小臣僚,或語或默,都沒自己主張,曰殺,曰宥,只視君上處分。就以金鍾秀事觀之,一鍾秀也,而始則齊聲而討之,末乃相顧而默然,討之者果出於本心,則默然者誠莫知何故。朝廷之擧措如此,臺閣之言議如此,設有大於此者,其必以上心之所在爲準而已,殿下將何所恃而爲國乎?此豈但今日諸臣之罪也?亦殿下有以致之。夫以一人之心,必爲一世之心,操縱殺活,惟予心莫之違,則顧安用大臣三司爲也?不特此也,古人入其境,先問大禁,夫禁者,設爲防範於制律之間者也。至於言路,初非設禁之事,國史書之,後世傳之,將以爲何如時也?殿下少有不當於聖心,則凡干章疏,必門將以遏之,騎曹以察之,政院以斥退之,今有閭巷匹士,欲聞忠告之說,而先號於其鄕曰,他事可言,某事必勿言,爲其鄕黨親戚者,必陰揣其人之惡聞,竝與他事而不言者,常情固然,敵以下,猶如此,況於至尊之地乎?又況以關係莫重之事說,爲第一件禁條,則捨此論彼,實有輕重後先之別,無怪其一例泯默也。禁令不收則言路無可闢之日,言路不闢則國事無可爲之望,臣何敢臆料硬斷,危動崇聽也?噫,用人之道,取之必廣,擇之必精然後,方可以責其成效,而乃今則不然,淸官顯秩,不外乎京輦之間,高門巨閥,竝列於朝著之上,凡在遐外之流,擧有坎壈之歎,殿下亦嘗留意於收拾遠人,間不無一二奬拔者,而徒籍先蔭,翶翔於名塗,稍欲自好,埋沒於窮谷。譬如一人之身,血氣流通於支角,精神聚會於臍腹然後,方可爲完實充壯之人,厥或不然,一氣都萃於上焦,四體將至於不仁,甚非盛世弘長底規模,荊益之半,不足以當天下之全,則取人不廣之弊,固已如此,而若其擇之之方,參以時勢,徒尙地處,雖有眞箇英儁之士,擧皆局於時而拘於地,加以科第,漸次頻數,蔭塗去益冗雜,以有限之窠,許多薦紳,無得以區處,則在內而有輪差之弊,於外而有數遞之患。西京之治,純用吏功,爲吏而長者孫者,傳爲美談,而式至今日,郡縣便作傳舍,冠蓋相望道路,官無施設之暇,民有迎送之弊,朝家之設此官職者,只爲共國計而爲民事也,初非多官疏滯之資,則事之無實,莫此爲甚。取之不廣,擇之不精,而又從而頻頻遞易,則可哀者民,偏受其病,臣謂久任責成,實爲今日之急務也。噫,治國之要,毋過於節用,聖人之必以此二字,先於愛民敬信者則實理也。況當災歲,尤不可不念,顧今亢旱得雨,差有先後,被災不無深淺,三南之農,反遜於畿輔,而都人耳目,熟於近而忽於遠,或曰穴農也,或曰免凶也,滔滔一世,幾歸於諱災之科,而致使廈氈,獨憂於上,臣誠條歗啜泣,不知所以爲計也。周人之四鬴二鬴,視歲之豐斂,而其於八荒政,有殺哀之文,哀者,祭祀之謂也。國之大事,無過於祀,而此而減省,則何事不可減省乎?上而御供,可減省也,下而常祿,可減省也,內而宮省之費,外而州縣之需,一切減省,行一分簡約之政,則有一分賙救之道。當此國貯寒心,民産倒懸之日,士夫猶懷豐豫之心,匹庶全無深遠之道,衣食苟安於目前,溝壑頓忘於來頭,昨年了遺之民,將無所聊賴,則惟有節用之爲先務,而節用之要,又在於一豫字,若不先事措劃,前期經理,則霜降水涸之後,恐亦無所及也。大比之科,自有定限,退行之說,無容輕議,而傷財之弊,莫有甚於設科,兩日場屋之需,遠地來往之弊,動費窮書生卒歲之資,不但如編伍赴操之爲害,則遇歉之時,輒有所停操,恤災之日,獨不可退科乎?因凶退設,已例班班,昔之壬子,今之壬寅,亦可據也。姑觀數日雨澤之勢,且待諸路農形之狀,遠近掌試之任,方許陛辭,恐未爲不可也。華城城役,自有所重,況雇募無關於民時,興作或補於荒政,而適當無前之暑,有此莫大之役,輦財運石,觸炎冒熱,或不無人畜致傷之慮,則向日聖敎之姑欲停役者,亶出於眞實惻怛之心,守臣之覆難,想其事情,雖不無意見,有國之事,先觀大體,城于某地,而書以某月者,卽春秋之微旨,則一依當初聖敎,姑待早晩生涼,恐有益於答天譴順人時之一端也。願殿下,恕其妄而採其愚也。仍伏念臣,罪大罰輕,薄竄旋宥,含恩怵分,微忱尤切,況當擧朝焦灼之際,尤何敢虛徐於除旨之下,而第臣於見職,已自通擬之初,自有難冒之義,四維所關,實難放倒。伏況自有近事,臺閣處義,轉益郞當,無事之時,獨自冒出,具僚之際,擧皆引入,此其勢,有不得不然者,而與其乍出而乍入,反不如自靖者之稍近朴實,區區定執,亦豈得已?伏願聖明,亟命鐫削,以爲人臣溺職者之戒焉。臣不任激切悚仄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應旨之說,頗不隨衆,往往多切實之語,極用嘉乃,當體念。監試初試退行事,月初已欲提問,而還涉,如何,故不言,今則試日不遠,能無掣肘之端,而且姑觀數日,尤難及期回旋,以卿疏語,問于大臣,令廟堂草記。城役事,何待卿言?一念憧憧者在此,向因守臣禱雨之啓,至引洪範五行傳,傅會之說,以喩之,況其事功,本不欲催督速就者,爲是城之所重也,更令摠理之大臣,及居留之臣,知予此意,或有未及停役處,涼生間,一體姑停,卿其勿辭行公。

○執義李遇濟疏曰,伏以,今日之旱,胡至於此?殷湯責躬,甘霈旁流,宋宗納言,雷雨卽至,則天人感應之理,固如是矣。今我殿下,靜攝之中,悶旱之憂慮焚灼,絲綸之間,求助之辭旨惻怛,貶己之敎,久符殷湯之責躬,來諫之誠,不啻宋宗之納言,則固宜天心俯格,霈澤周洽,而屢次虔禱,一雨愈邈,至使我殿下,夙宵焦菀,症候越添,減膳之不足而撤樂焉,撤樂之不足而又下中外求言之敎。臣雖不侫,敢不歷陳召災之端,思所以對揚其萬一乎?臣竊覸殿下聰明睿智,卓冠千古,政法治敎,逈出百王,此誠帝王之盛節,固非小臣之所鑽仰,而若以堯、舜之治,期望於殿下,則亦不可無可言之事矣。以言乎言路,則非無開廣之念,而或欠翕受之量,臺啓何等體重,而有咈聖心,則輒使措語之改呈,懲討何等義嚴,而欲施私恩,則遽命原本之燒火,牢塞沬飮之請,而臣民痛骨,永絶諫諍之路,而臺閣緘口,上下阻隔,情志未通。今日爻象,此何世界?以言乎時政,則非無公明之規,而未盡誠實底道,一經之纔通大文者,輒付殿試朔試之或參高等者,特賜進士,此雖人君造化之權,實是前古未有之例,倖門徒啓,士習日渝,則今日之科制,可謂嚴乎?未出六者,特除五品,未筮仕者,直付直長,則今日之官方,亦云淆矣。以言乎朝象,則非無飭勵之道,而反作虛泡之世,政注之際,惟覘上意,巖廊之謨,都係仰成,及耄老相,徒備鼎席,而未免素餐之嫌,病脚左揆,未陳箚牘,而先遞專對之任,中書爲養病之坊,廟務有積滯之歎,則漢相之問牛,尙矣無論,宋臣之蹲鳳,寧不有譏,以言乎風俗,則挽回之圖,非不勤矣,而淆薄之習,去益甚焉,反唇德色,漢俗猶厚,芻束詠杖,唐風無聞,閭巷之間,紀綱掃盡,鄕谷之中,變怪層出,道民蔑方伯之尊而嘲詞大播,土賤掘士夫之塚而國法莫施,則今日之風俗,可謂末如之何矣。以言于財用,則撙節之方,非不至矣,而虛耗之弊,反有甚焉。度支之經用,每患不足,太倉之蓄儲,僅支一年,苟究弊源,豈無厥由?試以漕運一事論之,船人以海爲家,習知海性,則水路之夷險,昭然在目,風波之起息瞭如指掌,則必無見敗之理,而每多臭載之患者,此非他,計出於故破,列邑護送,徒屬例規,而反被罷拿之罪,船主偸食,已成奸竇,而未見摘發之擧,國穀之每年見失,便作已例,公用之逐日多費,實所難繼,限以逋欠之千石,快施梟示之一律,則奸計可杜,國儲庶裕,而尙無此論,因循至今,則財用安得不罄竭乎?以言乎刑獄,則欽恤之典,非不愼矣,而審理之法,有或疎焉,八路之冤獄,難保必無,一夫之幽枉,足干天和,目今一朔亢旱,救災時急,諸道審獄,事雖迃遠,而一念之善,卿雲景星,則以聖上弭災之誠,曷不念此?凡此六條,莫非召災之端,而弭災之策,自有厥要,不過曰,應天以實,不以文而已。噫,人君爲治之要,莫大於務實,所謂實者,實用其力,而不事文具之謂也。本之於心則爲實心,修之於身則爲實德,行之於事則爲實政,故君實五敎,以務實爲先,胡寅七策,以務實爲要,不務其實而能救其災者,未之有也,臣未敢知殿下,今日之求言,果出於務實乎。以今求言之敎,究其起弊之源,則朝廷不實之端,其目有六,言路焉雖有開廣之念,而懲討之路不開,則無開廣之實矣。時政焉雖有公明之規,而科官之法或紊,則無公明之實矣。財用焉雖有撙節之方,而漕運之奸弊未杜,則無撙節之實矣。朝象焉雖有飭勵之道,而輔相之職多曠,則無飭勵之實矣。風俗焉雖有挽回之圖,而朝家之法綱不立,則無挽回之實矣。刑獄焉雖有欽恤之典,而民情之冤枉莫洩,則無欽恤之實矣。苟殿下以實心而行實政,以實政而求實效,先祛六條之弊,以爲應天之道,則雖無今日之求言,冥應之捷,必如影從而響應矣,歷月之旱,亦當雲消而霧歇矣,不然則今日求言,亦歸文具而止,惟殿下留神焉。臣於向日,略陳老生之常談,未足有槪於聖心,惶愧之忱,迄今靡已,又於求助之下,未敢孤負聖意,不避憯妄之誅,更效狂讜之說,惟聖上,勿以人微而廢言。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省疏具悉。遇災求言,思聞讜論,爾疏中,凌藉兩相,極意詆侮者,抑何故也?臺諫與宰相,相可否,苟有疵類,隨事刺口,固可謂好消息,當之者,亦當欣然樂聞,付之勤攻而已。今爾爲說,旣乏指的之事實,全沒禮待之厚風,而一筆句斷,太不虛閒,歷數中書座目,踢位元輔,則年多及耄,有脚病,肩輿赴公,明有故事之可訂,求言自求言,朝象自朝象,名以言者,混是非,惟事假借,任爾戴豸負獬,行呼唱而傳故紙,則其可曰,墍殄行之讒說乎?其外諸條,當留意,而庠任賜第,固近於倖,如是闊狹,特出時措之權宜,若至生弊,已亦無難朔試,或賜進士之擧,未慣典章,近始覺悟,奚特朔試?凡係以幼學應製高等者,此後頻欲用此例,爾須來閱寶鑑。

○右承旨洪義榮疏曰,伏以,臣卽伏見執義李遇濟到院疏本,則攙論臣父,不有餘地,遣辭深緊,旨意危怕,臣滿心驚𢥠,若無所容,區區私義,決不敢晏然在職,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扃,當此聖候靡寧,小大焦遑之日,不避瀆擾,罪犯擅離,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遞臣職,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領議政洪樂性疏曰,伏以,臣昨奉十行絲綸,百有三十餘言,憫旱求助之聖德至意,不以靜攝而或忽,丁寧懇惻,逈出尋常,臣於夙宵焦灼之餘,不勝欽仰感激之至,退與僚相及籌司諸堂,終日講確,罄竭愚衷,略陳膚淺之見矣。及承批旨,誨諭備至,伏讀以還,汗涕交逬,以殿下對越之誠,宜無恒腸之災,遇災修省,卓冠百王,亦必致捷響之應矣,奈之何?孚感之效尙遲,責躬之敎荐下,圭璧之擧殆遍,雲漢之嘆愈甚,莫非如臣衰癃昏耄,忝居元輔,上不能對揚聖化,下不能董率百僚,一日二日,徒事瘝曠,宜退不退,尙此蹲冒而然也。今此召災之端,一則臣也,二則臣也,臣何敢不思引退之計,乃反抗顔出言,猥陳消弭之方,而憂旱之聖念,夙夜憧憧,玉候之諸節,至於添損,當此將攝之時,久靳診筵之備例,不許大臣之召接,至有此貶躬求言之敎,臣罪,臣自不恤,冒昧進言,而聖度天大,不惟不加譴責,陽春霜雪,曲費敎導,且感且惶,罔知攸措。臣本無似,才識空疎,百不猶人,而近年以來,癃病轉甚,神精消礫,小大事爲,閑漫言語,亦未免乖謬顚錯,則今雖欲極言竭論,仰答明命,殆有甚於聾者之欲審六律,瞽者之欲辨五色,其情,誠不能,而其勢誠末由也。況災不虛生,而必有所召,則臣之冒據,實其咎也,誠必有感,而漠然無應,則臣之不退,亦其咎也。且五條之今日以前,不能修明之由,卽如臣者,忝居相職而無所猷爲也,欲求今日以後,修明之方,則亦必不外於斥退臣身矣。在今弭災之策,應天之道,百爾思量,實莫先於斥免臣,而改卜賢德,向於筵席,略暴衷懇,仰冀遞免,而拙訥之辭,雖未蒙孚格,今此所陳,可知其非臣一時之飾辭强引,實出自量者久矣。臣方治疏乞免之際,得見執義李遇濟疏本,則司直之地,有此公議之峻發者,臣誠恧蹙之極,竊爲國事世道萬幸焉。臺閣之地,久無切直之論,使臣一癃廢無知者,周歲蹲據於首揆之職,一任廟務之委屬者,每自循省,冞切慙惶,而此猶屬臣之私分,在朝家務實之政,實有不可使聞於人之歎矣。今者臺言,句句切實,明知致災之本,深得爲國之體,臣固受而爲罪,豈有一毫厭聞之情,而臣旣自知甚明,又有公論至嚴,則更何敢一刻淟涊冒居,又添貪榮沒恥之罪哉?到今殿下,雖欲曲庇而虛縻,其在重相任尊臺體之道,決不宜因仍苟置,使相任愈輕,臺體有損也。臣雖欲憑恃寵靈,冒沒揚揚,何忍白首殘年,耐彈行公於輔弼之地,上累從諫之盛德,下犯無憚之大戾哉?臣之去就,今無可論,慙悚萬萬,無地自容,玆敢不避煩瀆之誅,疾聲號籲於靜攝之中。伏乞聖明,俯垂鑑察,亟降威罰,鐫削臣職,仍勘臣罪,以答天譴,以謝人言,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兢惶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朝晝酬應甚煩,晩後諸節頗苦,而際此卿章又到,控引若此,使卿不安於廊廟,是豈李遇濟之駭妄?使遇濟出此口氣於此時者,槪緣靖世之治,未孚於臣隣而然,苟求其由,由予一人,於卿何有,於卿何有?稍俟夜間,動靜,如得少降,擬遣承宣,申諭未盡之蘊,此竝略之,卿須安心,勿辭,視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校理金銑疏曰,伏以,臣綿材薄識,百不猶人,而夤緣倖會,濫竊科第,曩於釋褐之日,獲霑踰衮之榮,恩侑至及於先祖,華秩仍陞於郞署,闔族知感,鄕閈動色,不意日昨,又承恩旨,以臣爲弘文館校理,因令臣斯速上來,臣五內失守,驚愧交集,只願循墻,靡所自措,而當此玉候欠和大小焦惶之日,不敢退伏鄕廬,遠隔京闕,不得不蒼皇登道,黽勉膺命身近日月,忱誠倍切,持被承明,榮耀備至,而第念玉署之職,職任自別,出入經席,補導君德,惟是職爲然,苟非學術材識,爲世所推考,則莫宜以猥居是選,今雖人材日下,官方不古,而歷數朝端,何嘗有如臣蔑劣,亦忝見職者哉?臣爲參候班,未及辭巽,而因仍冒承,大關廉防,玆敢不避煩瀆,摭實仰籲。伏乞聖明,亟命鐫改,以重公器,以安微分焉。臣於祈免之章,何敢妄陳瞽說,而見今天戒赫然,亢暘方棘,聖心憂懼,辭敎誕敷,廣求忠讜之言,思得消弭之方,以臣謏寡,何能仰塞明旨,而第伏念,目今國事民計,無一不弊譬如沈痼在體,毛髮皆病,臣未暇歷擧悉數,而若就其大者而言之,則懲討路格,而倫彝已斁矣。紀綱解紐,而俗習已頹矣。士乏四維之張,而元氣先敗,國無一年之蓄,而公私俱匱,凡此四條,有一於此,尙可以召災,則況今四者竝湊,百度俱壞,而天安得不戒,災安得不至哉?嗚呼,人所爲人,倫彝是已,而一天之讎未復,三司之紙已丙,而設一國之防,鉗八方之口,言事之臣,輒逬嶺海,附麗之徒,反被寵擢,輿情如沸,法綱逾密,畏罪者,恬若無事,齎志者,只自拊膺,自以爲大且急者,猶且擔却,則小而細者,尙何可言?一步臺垣,三緘成習,竝與官師之規,寂然無聞,今日朝廷,已作無言之世矣。以言路之開閉,覘人國之興替,自古已然,在今尤切,而將見人而無倫,國而無言,尙何望上天底豫,災祲自消乎?此臣所以六太息之不足,而繼之以仰屋流涕者也。紀綱爲氣血於國家,朝廷卽表準於八方,傳曰,擧措得而人心服,人心服而後,紀綱乃立,以今朝廷之擧措,能服八方之人心,以之而整紀而立綱,則此無異於却步求前也。由是而憲章紊矣,名分亂矣,下可以凌上矣,少可以慢上矣,若其以京以外,可驚可愕之事,不勝其多,則今日之綱紀,可謂末如何也。噫,禮義廉恥,是曰四維,張不張之間,興亡斯判,而況我朝,以崇禮義奬廉恥,爲立國之本,則士夫之間,家傳世襲,淬礪自重,元氣於一世,禎榦於家邦,而此風一衰,駸駸索然,朝廷之上,骫䯉相尙,巾衿之間,紛競成俗,往往多忘恥忘廉,而內少恬飭之士,外多貪黷之風,以是而世道日降,生民日困,將何以扶名敎而重國威乎?嗚呼,大學八條,節財用,在平天下之下,可知其財用,爲治平之本,自古經國之謨,必以理財爲先,則財匱而國不危者,未之有也,而今以方千里之國,倉廒竝匱,公私俱渴者,未嘗如今日者,故一有水旱,大小遑汲,雖見丘壑之急,而殆無拯濟之方,此不待識者,而言念國計,竊自哀痛者也。顧今聖明在上,區宇寧謐,而民國之憂,若是其殷,下而民困,上而天怒,以致浹月之旱,爲災至此,實未知此其故何也。臣身在草野,愚無識解,雖或歷陳四弊,而至於救弊之策,實不識其方,然而開言路,爲樹彝倫之本也,正朝廷,爲立紀綱之本也,愼重名器則士氣可振矣,量入而出,財用可裕矣,惟此四弊,爲當今切急之憂,而其所以救得者,亦無出此四者,伏願殿下,深省而力行之,以爲應天弭災之方,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之至。省疏具悉。當留意矣。

○副校理姜儐疏曰,伏以,臣向隨諸僚之後,略陳應旨之章,只以目下大義之未伸,不敢攙及於他說,而文短言淺,其誠意也,不足以仰格於君父,其謨計也,不足以少裨於民國,唯我殿下,恢應天以實之誠,推聖人擇言之量,不惟不命之斥退,乃反特賜之以留意之溫批,臣等相顧莊誦,且愧且感,至今追惟,惶汗猶霑,乃者旱乾之災,去而益甚,牲璧靡受,虔禱冞勤,而卑聽愈邈,休徵未答,恒暘之咎,于今一朔有餘于玆矣。仁愛上天,所以警告我聖明者,何若是其諄諄然勤且摯也?斯惟我殿下,雖在靜攝日久之中,不懈修省消弭之念,耿耿乎憂虞之深,而丙夜之寢睡不着,憧憧乎對越之勤,而昃日之御餐猶忘,遂致症候之越添,而至於常膳之命減,診筵之未接,小大焦迫,曷有其極?玆因大僚請對之啓,又降中外求言之敎,責躬之義,虛己之方,丁寧懇複,已足以格天心而獲神佑,凡今在廷臣僚,仰誦德音,夫孰不顯效一言,欲以少副我殿下如渴之思,若恫之衷哉?況臣姿雖譾劣,顧其職則經幄論思之任也,其敢不以區區愚悃,爲殿下陳之?臣聞聖王之御世也,若元氣之賦物,若太陽之照下,功施之所及而無微不霑,明睿之所臨而無隱不燭,和衷協恭則三德六德,咸在翕受之中,財成輔相則匹夫匹婦,俱有獲所之歡。及其至也,朝廷和於上,民庶和於下,於是乎天地之和應矣,天地和然後瑞應自臻,雨暘均適,薰腴廣被,康年屢降,熙雍焉郅隆焉,躋大有而享諸福矣,天人相與之際,其不微而顯,有如是也。臣竊惟今日弊源之大者有二,一曰,黨習之未祛,而朝著有潰裂之像也,一曰,惠澤之未究,而民生有仳離之苦也。苟求其由,則何莫非有君無臣之歎,有以致此,而在我殿下董飭之道,綏來之政,亦宜益勉,其所有,罔或有少忽者也。試言乎朝象,則保合大和,卽我殿下一副當苦心也。平平蕩蕩,恢弘乎均視竝觀之仁,翕翕訿訿,痛懲乎黨同伐異之習,凡於任用之際,遴選之方,固已咸燾廣收,與夫天地之無私,同其大矣。痛彼群下,不思所以仰體之道,搢紳之列,可否之舊局猶存,銓注之間,互對之弊習自在,甲有薦際,乙曰不叶,彼有糾彈,此曰不當,互加非議,自相分割,夫如是,而賢路果不妨乎,休象果已著乎?山中林下,果無才俊之空老,而野無遺逸,如唐堯之世乎?視材量器,果能賢能之咸進,而立賢無方,如殷湯之廷乎?臣則曰,朝廷和於上者未也。伏願我殿下,克軫董正之念,務恢則哲之知,若有忘身奉國者,擢用而奬勸之,若有背公行私者,竄殛而懲礪之,使群工百僚,皆知我殿下好惡之所在,則朝廷不期和而自和,我殿下陶鑄之功,有如造化之所稟,飛潛動植,皆被作成之澤矣。誠言乎民隱,則惠鮮懷保,卽我殿下急先爲務者也。一風一雨,罔不關於聖念,無近無遠,咸與被乎大化,監賑也暗察也,諸道繡斧,殆無虛歲,詢瘼也省弊也,廟堂籌謨,日不暇給,虞皇解阜之化,周文發施之仁,未足諭其盛矣,奈其居方伯字牧之任者,罔思分憂之義,惟懷肥己之計,蔀屋云遠愁嘆之聲未徹於氈廈輕裝滿橐,推剝之政,流毒於村閭,至於出糶入糴,官吏肆緣姦之習,富漏貧疊,徵役有不均之弊者,尤是吾民受害之最甚者也。夫如是,而夏暑冬寒,果無曰咨之歎乎,仰事俯育,果有裕産之樂乎?臣則曰,民庶之和於下者,未也。伏願我殿下,益明擇用之令,亟講撫摩之道,務求乎要道,而使至化下洽,無勤乎小惠,而使民志有定,則民庶不期和而自和,我殿下字育之德,有如亭午之有赫,幽暗隱奧,俱被容照之輝矣。夫朝廷四方之標,生民有國之本,而其受弊之端,如是之深痼,則凡今日召災之由,未必或外於是也。若其矯革振刷之道,修擧導率之方,亦惟我殿下一心萬化之源,殿下亦宜怡神恬淡之場,留意節宣之工,揮霍乾剛而雄斷夬施,端拱委任而細務無親,惟儉德是昭,惟聖學是典,惟宏綱是執,惟刑典是欽,至治普洽,美祥咸徠,使天地上下,同囿於太和沖瀜之中,無有一毫乖盭之氣于其間者,則太平萬年之盛,其自今始矣。惟殿下省厥躬念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當留意矣。

○修撰尹益烈疏曰,伏以,臣於日前,猥隨諸僚之後,聯進應旨之箚,言不足以動宸聽,誠不足以格聖心,草草陳腐,正歸於應文備數,自顧職名,冞切恧蹙,更何敢刺口論事,不思頻復之戒,只犯瀆擾之罪,而顧今焚慀之憂,去而愈酷,圭壁之禱,殆無不擧,夙宵修省,丙枕靡安,玉候因此而越添,診筵由是而不接,纔下減膳撤樂之命,繼降責躬求助之敎,十行絲綸,字字邈惻,有足以孚格神明,感動臣隣,則顧微臣,職忝論思,若以一番聯籲,自謂塞責,更無一言,不職之罪,尤無所逃,又何可終默乎?噫,天道玄遠,人事卑近,雖未知何如而召災,何如而弭災,而天人一理,故自不忒,下而盡修省之責,則上而有悅豫之道,歷考往牒,莫不皆然,試以今日人事言之,果可以無招咎致異之端耶?噫,言路有國之血脈也,血脈不通,則人不得爲人,言路不開,則國不得爲國,後世以來,設置言路之後,此路已狹,而竝與言官之言,而寥寥未聞,則聖德之得失,時政之休咎,民生之憂樂,何從而上徹黈纊之下也?噫,世道委靡,人心柔軟,擧皆以含默二字,爲安身立命妙訣,厥或有一二言者,必擇其極平淡無稜角之說,聊以是爲一日之責,宜聖明之無足致省,而此豈但言者之罪?亦殿下自反處耳。逬遜二字,實爲千古帝王容諫之龜鑑,而近日以來,少有不當於聖心,則不惟不賜允可,或卽地還下,或經月留中,甚至於設爲防範,特置限節,使若以言責之臣,有口而不敢發,有手而不能措,懼大論之或闕,則輒事引入,幸具僚之不備,則時或闖出,此其勢,有不得不然者,雖謂之國無言官,可也。至於金鍾秀事,大臣、三司之前後懲討,固何如也?殿下亦未嘗不以爲無罪,而無端特宥之後,無一人以此事,言于殿下者,前之明目張膽者,果出於眞心,則今之緘口結舌者,亦未知何也。本罪之輕重淺深,姑置勿論,朝廷之擧措如此,其何以厭服人心,恢張公議耶?凡今之大小臣僚,莫不拘束馳驟於大聖人權度之中,緩急操縱,惟以上心爲準,而自家胸中,初無一分主張,似此風習,大有關於世道,臣竊憂之。噫,生民之困瘁,非今斯今,而昨年孑遺之餘,稍値豐稔,譬如大病甫起,急於調養,而斗米三錢,穀賤如土,一口四鬴,人不爲汰,擧忽太康之戒,爭壞苟安之志,無遠慮則有近憂者,不幸近之,不但閭巷偸惰之俗爲然,朝廷肉食之人,方且粉飾太平,刻畫華靡,未聞有以民憂國計,看作身家之事者,似此豐豫之漸,已非致祥之本,而顧其實,則國無半年之蓄,民乏十口之資,目下農形,已判八九,來頭賙活,思之罔措,惟有隨事撙節,到處省約,爲一分救時之策,而奢侈之習,已成痼弊,無貴無賤,皆有踰分之意,或富或貧,都無約己之心,傷農之弊,糜財之端,不一而足,又況近年以來,無論歲之豐歉,天地之所生,山澤之所産,漸不如前,其在用天因地之道,尤宜節之又節,約而復約,而至窮之人,衣必全匹,稍饒之家,食兼數味,民日益窘,財日益竭者,此必然之勢也。傳曰,上之所好,下有甚焉,以我殿下節儉之德,猶有未盡於導率之方而然歟,夫奢者大之謂也,侈者過之謂也。凡天下之物,稍有大而過者,則皆屬於奢侈,至於服食宮室之類,特其疏節耳,固知殿下之日用事爲,純然皆出於昭儉之至意,而上行下效之美,邈矣難覩,此豈非惕然省念,痛加懲革者哉?噫,生民休戚,專係守令,而數遞之弊,無如近歲,一見大政,初無見窠之數多,而內移者爲幾人,陞除者又幾人,相換者又幾人?迎送之際,民受其病,交遞之時,吏緣爲奸,況新未必勝於舊,去未必優於來,則無益只有害耳。仕路之濡滯,莫如近日,則疎通之方,亦不得不爾,而設此官爵,將以治民而奉公,則數年之間,或四三易倅,官無可久之志,民視應遞之人,雖欲方物出謀,有所施設,其勢固末由也。京衙詞訟,猶以數遞爲悶,則況外邑乎?此係民事,實爲至切,恐不可不留意也。噫,臣之今此論列,亦無別般新語,不過推演前箚中未盡之意,磨驢之跡,技止此耳,言雖陳陋,亶出誠懇,惟殿下,勿以人廢言焉。臣無任屛營之至。省疏具悉。當留意矣。

○掌令韓用鐸疏曰,伏以,我殿下,遇旱以來,恐懼修省,日加一日,玉候欠和,而罔解如焚之念,絲綸益懇,而洞開不諱之門,在廷臣僚,孰不感激欽誦,思竭一得之愚,而況臣忝在臺閣,恐悚周章,前者以去防限嚴懲討,妄有所陳,以爲立民彝消天災之道矣。辭不致意,誠未格天,草草數語,未蒙允兪,反躬慙忸,更何敢開口論思,以應明旨,而遍禱神祗,宸誠益勤,求言中外,聖敎愈摯,以臣愚見,捨却一事,實無應天消弭之方,然時政世道,亦不無一二可言者,故不揆僭猥,玆敢贅及。我聖上臨御卄載,敬天之心,微顯罔間,愛民之念,宵旰靡弛,賴以朝野寧謐,民物殷庶,殿下之治規,可謂定矣,殿下之政敎已成矣,然可虞之象,每見於治世,可危之兆,必在於明時,目今朝綱日頹,風習日媮,財用竭而民隱滋者,實由於殿下導率之化,未盡其要,振作之政,未得其方,臣請冒陳其瞽說,以冀省察焉。一曰,振朝綱,夫國家之設置公卿百執事者,蓋所以佐治而亮工也。近日則不然,廈氈之上,每有獨勞之嘆,訏謨之地,未聞入告之美,萬務仰成,百度委靡,擧朝滔滔,未見憂國忘家,如古之名碩者,惟以護黨爲能事,濟私爲急務,彌縫目下,爲免罪之計,粉飾外面,爲擧職之資,朝廷擧措,若是苟且,而治化達于下,天心悅於上者,臣未之聞也。臣謂董飭臣工,振擧朝綱,實爲今日之先務也。一曰,正風習,我朝以忠厚立國,以儒術維世,縉紳大夫,專尙名節,閭井民俗,渾歸淳樸,蔚然有三代之風,挽近士趨益下,民風益渝,讀書力行,以求修齊致澤之效者,尙矣無論,漸至於拚棄名義,不識何物,巧謀進取,看作恒事,昔者以義對利,猶有理勝慾勝之分,今則以利對害,只存患得患失之心,童習而所尙若此,壯行而所發可知,趣向不端,而志操自卑,耳目漸染,而言行不顧,此已萬萬寒心,而又有別般可憂者,一種浮薄之流,詩稱明季,書云唐體,厭常趨奇棄撲從漓,甚至於筆硯之屬,鑪罐之類,列陳左右者,無非唐物而效華人之爲,其所以長侈風而壞淳俗,當如何哉?紳衿之間,已成習尙,閭巷之中,轉相慕效,侈濫日甚而等威掃地,利竇竝開而奸僞百出,人心淆敗,將至於莫可收拾之境,豈不爲有識之所竊歎者?伏願殿下,以挽回淳風,扶植儒術爲務,先性理而後詞章,抑躁競而奬恬退,扶名節而勵廉隅,斥浮華而振風化,特不過一轉移間事,而亦自今番使行,嚴立科條,凡係唐物之無益於用者,一切勿許取來,則亦足爲禁侈之一助矣。一曰,裕財用,今日財用之日匱,卽上下之所共憂,而未嘗不以節省爲言者,然節省亦莫如近日,而終未見敷財之效,此臣之所未解也。夫一國之財,不在於上則在於下,而國用旣窘,民生亦窮,則此尤未可解者也。竊嘗思之,一則俗尙侈靡也,一則民多趨末也,城南連翬飛之第,而貧士無蠏匡之寄,朝端絶狐裘之風,而窮民有鶉結之愁,富人厭飫珍錯,而窶者不充糠籺,此所以俗侈而財匱,財匱而民困也。且裕財之源,不過曰,生之者衆而爲之者疾也,今者旗亭列隊,多於南畝之氓,市區當罏,倍於機上之女,則人安得不饑不寒,而財安得不竭乎?然民所以趨末者,亦豈無由哉?誠以爲農則日困,而爲商則多利也。且近來場市最多,幾至十里一置,故人狃於利,而風俗日薄,民惰於農,而遊食日衆,此亦爲趨末之一弊矣。伏願殿下,亟軫昭儉之道,痛革尙侈之俗,亦令字牧之臣,勸課農桑,專意務本,使之遂樂業之心,絶趨利之路,則財源自裕而民生自奠矣。至於經費之窘匱,亦不可無一番變通之道,而此則非如臣疎愚,所可倉卒料理,至如銀貨,亦有大可應焉。夫貨者周流循環,方能不窮,而我國之銀,有去無還,已失流泉之義,實無可繼之術,況當使勅絡續之會,豈可不思所以矯救乎?亦望申飭廟堂,消詳講磨,無至臨急窘躓之弊焉。一曰,察民隱,蓋殿下之於斯民,亦旣勞矣。遇饑振濟,則恐匹夫之失所,逢慶蠲減,則軫惠澤之下流,凡今八域元元,孰非雨露中生育之物,而爲方伯守令之臣,不能奉承德意,疏剔隱瘼,此爲今日之大患也。若其爲民之疾苦者,邑各不同,道或有異,臣非但不能盡知,亦不暇毛擧,而糶糴之失平,專由於道臣之那移取贏於穀貴之邑,奴婢之呼冤,反在於守宰之搜抉橫侵於釐弊之日,簽及黃白而富民閑遊,田失疆界而棄土應稅,貪倅墨吏,又從而侵漁之,殿下亦安得一一而察之,人人而恤之乎?此所以朝家之澤不究,而生民之困滋甚也。伏願殿下,嚴飭各道道臣,凡係邑瘼民隱悉爲採訪釐革,無至如前之因循漫漶,則其爲仁政孰有大於此者乎?今此四條所陳。雖不敢曰,如是而爲招災之端,如是則致弭災之效,然上下驚動,政事修擧,則人心順愜,天和孚應,而弭災之效,亦安知不由於此乎?且臣聞之察枉伸幽,最爲救災之要,姜克成之伊日忠憤,足以聳感一世,而雷霆之威,過加摧折,其後賜環之恩,遍及於諸臣,覆盆之照,獨漏於南島,臣謂特加矜憐,許其生還,則豈非爲恤獄察隱中一事歟?仍竊念人君一心,爲萬化之源,政令擧措,孰非從這裏做去,而惟殿下雲漢之懼,不弛於靜攝,桑林之禱,益切於方寸,此誠感回天心之機也。朝綱日頹,則思所以振之,風習日媮,則思所以正之,財用竭而民隱滋,則思所以裕之而察之者,亦不在於他,而只在於殿下之一心也。更伏願淬勵振作,益加聖念,治規不至大定,政敎不至大成,則淵衷欿然,恒若不足,戒懼警省,一如今日然後,堯、舜之治可躋,而太平無疆之休,從此而基矣。顧臣所言,無非陳腐而實心採納,則亦未嘗不爲嘉謨,惟願聖明之財察,而凡今時政世道之失,雖莫非致哭之端,若其頭䐉,則只緣於懲討之不行也,今殿下阻懲討之路,而別求消弭之策,是猶不求也,今諸臣捨懲討之義,而別言政令之失,是猶不言也。伏願殿下,勿以臣言爲煩複,夬去防限,亟揮乾斷,則非但爲消災之第一美,誠宗社莫大之幸也。臣無任屛營之至。省疏具悉。所陳諸條,當留意矣。

○掌令鄭毅祚疏曰,伏以,臣頃於求言之初,猥隨諸僚之後,聯陳短箚,恭俟兪音,旋承勿捧之命,繼有各疏之擧,臣意以謂,目下當論,莫如懲討,則聯箚各疏,無所異同,遂將箚請之餘意,粗伸明張之大義,尾附草草數語,不敢敷衍爲說,以見所重之在彼而不在此也。又自喉院,還送疏本,此必臣文辭短拙,語未達意之致也。臣誠滿心惶恧,措躬無地,更何敢抗顔臺次,開口論事乎?蹙伏屢日,冀被威罰,不復以言職自居,顧今跨朔之旱,屢失其雨之望,我殿下雖在靜攝之中,冞切憂災之念,求助之敎,又及於中外,對越之誠,責躬之意,藹然溢於辭表,有足孚感上天,凡在瞻聆,孰不欽仰?況臣職名未解之前,何敢以區區私義,終無一言,以負我聖上詢蕘之至意哉?竊伏念,聖候之彌留,實由一念之悶旱,日昨減膳之敎,已切群情之焦迫,而至於藥院諸臣,不許如例召接,此雖出於罪己貶躬之念,靡極不用而然,理有本末,事有輕重,目今悠悠萬事,豈有重於保嗇聖躬乎?聖躬安而後,宗社可安,宗社安而後,年事之豐歉,民食之有無,始可議也。惟我殿下,禹陰是惜,文食未遑,萬機之繁,無不親攬,一事之微,必煩提飭,此已有違於保嗇之道,而況今虔禱之儀,自有常節,孚格之妙,在於無形,則何必過自菲薄,專事貶損,不思所以節宣之方乎?古人有言曰,心和氣和,天地之氣亦和,人主一心,動與天合,一政一令之間,召災致祥,莫不由焉。矧乎玉候靜攝之中,使治心養氣之方,小失其和,則其有妨於調攝,爲如何?若是而尙何望導達天心,轉災爲祥乎?伏願殿下,念祖宗付畀之重,體殿宮惟憂之念,克軫調護之道,以爲消弭之本焉。有國之莫嚴莫大之第一義,非但臣前疏之所已畢陳,群下之前後章奏,無不以是爲言,則人心所同,天理可見,殿下何可以一己之私恩,掩却萬世之公義,作爲無前之防限,欲遏在下之忠憤乎?由是而上下之情志不孚,朝象之愁沮轉甚,惟彼仁愛之天,安得不警告我殿下,以爲轉移之機乎?臣等雖愧於古人未能刺心見誠,所以藉手事君者,卽此嚴懲討三字而已。此事如未得請,則群情無和協之期,群情不知,則天心無感回之理,殿下道合神明,學貫天人,何不念及於此?牢拒群請,邦禁依舊,雖有求言之敎,乃無用言之實,雖令群下,日進百言,捨却此一部大義,豈有他弭災之方乎?伏願殿下,特垂三思,亟從群請,使義理快伸,民志底定焉。我殿下恒懋崇儉之德,每軫禁侈之方,而奈之何?閭巷之間,服食器用,日漸踰侈,吏胥之賤,漿酒藿肉,廛市之氓,被綺垂纖,官司不能禁抑,四方轉相慕效,傷財害民,職由於此,古人所謂甚於天災者,實非虛語也。殿下勿以擾民爲慮,明飭有司,服食之踰制者,無論大小,隨現嚴繩,俾有實效焉。近來人心不古,乘時射利,愈往愈甚,雖以目下事見之,豐歉未判,舊穀尙多,而都下之巨民豪戶,京外之富商大賈,窺取大利,惟事積儲,市廛之間,米直日下窮殘之民,聊活漸艱,不待魯野無靑之日,先有齊民轉壑之慮,亦願殿下,申飭廟堂,行會中外,使奸民無敢專利,瘦氓得以裕食焉。靡財之道,悖俗之端,其弊不一,而若論其最,唯酒是耳,私沽之家,十室三四,酗鬪之訟,一曹幾半,財穀之漸就耗傷,民俗之日以渝敗,未必不由於此,年前有司之臣,暫行禁酒之政,果有目前之效,到今閭巷之論,皆以爲消穀之患,相鬨之弊,必復申明舊禁,牢守久行然後,穀用可裕民習可正矣。況今嗣歲之憂,莫過於先時儲穀懲頑之政,宜禁其行處崇飮,惟殿下更加博詢,斷然行之,無如向來之乍行旋罷,以爲裕民用正民俗之規,則未必不爲行實政答天譴之道矣。如臣無似,濫叨言地,適値遇災恐懼之日,芻蕘一語,又不足以仰塞明旨,臣之愚迷譾劣,於是乎益著。伏乞聖明,亟許鐫改,以爲不職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之至。省疏具悉。當留意,爾其勿辭察職。

○持平洪秉臣疏曰,伏以,臣伏覩三昨日下敎,憫旱一念,夙宵憧憧,至有常膳特減之命,昨今靜攝之中,又下藥院入侍,勿爲如例之諭,惻怛之敎,懇至之誠,有足以感動天心,轉災爲祥,而旱天漠漠,日色杲杲,久矣周魃之爲虐,終靳殷霈之蘇枯,以聖上能動之德,不能致格天之效者,玆曷故焉?目今救災之道,莫先於夬伸大義,上下孚格,而粵自四月以後,言路之不開,如物防閑,懲討之不行,如水壅閉,至今臺閣之上,寥寥無聞,上阻下絶,群情抑鬱,此實爲召災之一大關捩,而日前臺批,每下留意之敎,尙靳反汗之命,臣實惑焉。夫考績黜陟,有國之大政,而人才之通塞係焉,生民之休戚關焉,自夫公道之不行,專由顔私,官不得人,權門貴族,恣行貪汚,而侵貶不及,殘蔭冷武,或有聲績,而災眚多端,殿下所以深軫此弊,屢降勅敎,不啻三申五令,而上自京司,下至藩臬,未有仰體聖心,不能痛革陋習,則害之所歸,哀彼無告,暴則民咨,柔則吏橫,此猶人性之各自不同,而至於奉法惟勤,秉直不擾,惟在持心之如何耳。然則勿論京外,冤獄濫杖,十居八九,究厥所由,惟一私字,此所以惠澤不究,情志壅閼,夫壅閼者,卽沴氣之所由生也。臣雖未知某事之干和,某政之召災,而蓋其雨暘之不時,亶由於陰陽之不和也,明矣。臣愚竊以爲,疏導陰陽,對揚天休,惟在於任官惟人,而此非一朝一夕之所可矯革者也。先自聖心,愼厥惟簡,不容一私,勿以地閥而過於引用,勿以疎逖而忽於器使,使大聖人恢蕩之政,咸得以仰如日月,各圖自勵,則雖不採察民隱,物物呴濡,而一方得人,黜陟自明,百里任才,訟獄自平,夫然後,殿下如傷之心,若保之恩,斯可以霈然下究,無一夫不獲,而壅閼之氣,若疏九河,交泰之象,如闢兩儀,今日弭災之方,孰先於此哉?臣又有所聞者,玆以尾陳焉。惟聖明垂察焉。淸州牧使安廷鐸,軍丁歲抄時,推着一閑丁,而及其捧把也。年纔五歲,則廷鐸以爲,隱匿壯丁,代現幼穉,期於取服,濫杖其父,至於致斃云,果有隱匿,則何至於至死而不吐之理乎?渠以特敎換差之命吏,不思報效,肆行殘酷之政,固已萬萬痛駭,而且況以子故而殺其父者,尤係干和之一端,臣謂淸州牧使安廷鐸,亟加重勘,以伸匹夫之冤焉。臣無任屛營之至。省疏具悉。當留意,安廷鐸事,誠有是也。不可但以枉殺論,嚴飭道臣,親執以覈,狀聞後處之。

○甲寅七月二十二日辰時,上御重熙堂。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鄭大容,右副承旨尹行任,記事官鄭文始,記注官金良倜,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曰,王大妃殿進御香薷六君子湯二貼,日再煎入。出榻敎命行任,讀公事,書判付訖。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二十二日酉時,上御重熙堂。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李益運,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金良倜,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命書領議政洪樂性疏批,及大司諫林濟遠疏批訖。命書傳敎曰,當此求言之日,言責之官,不可不備,三司未差之代,政官待開門牌招,開政差出,如有在外人,亦爲許遞差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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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大容。左承旨未差。行右承旨洪義榮。左副承旨韓晩裕坐直。右副承旨尹行任內閣進。同副承旨李益運坐直。注書鄭文始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濟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臣鄭昌順,副提調臣鄭大容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昨日醫官,旣未診候,湯劑亦命姑停,區區下情,益不勝焦鬱之至,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湯劑,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夜深後加減醫官等當詳傳,至於湯劑議定,醫說各異,溫冷難以適從,莫如姑停之爲可,卿等勿爲入侍。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韓晩裕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李遇濟,掌令鄭毅祚、韓用鐸,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伏想雲漢之聖念冞切,丙夜之寢睡全失,區區下忱,萬萬焦悶,而癤候熱氣之升降,曉來童便之進服,朝承醫官所傳,已爲伏悉,至於湯劑議定,朝伏奉批旨,以溫冷難從醫說各異,姑停爲可爲敎。第伏念,旣未得十全當劑,姑莫如一時停止,誠如聖敎,而此尤當診察症候之加減,詳陳諸醫之所見停進當否,入侍稟定,不可自外,只奉聖批,遽爾停當。伏乞暫許臣等率諸醫入侍,議定停進,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然則在院提擧中一人入侍。

○傳于韓晩裕曰,左副承旨入侍。

○傳于尹行任曰,軍士房承旨入侍。

○傳于李益運曰,同副承旨入侍。

○李益運啓曰,吏曹判書金載瓚,參判黃昇源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益運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兩司諸臺,竝待下批牌招,未肅拜臺諫,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兵曹監軍單子,傳于尹行任曰,意謂京試官點下,觀此監軍單子,始覺其都事,黃海都事尹魯東,京試官中,相換。

○有政。吏批,判書金載瓚,參判黃昇源進,參議未差,行都承旨鄭大容進。啓曰,禮曹參議,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竝擬,何如?傳曰,允。

○鄭大容,以吏批言啓曰,禮曹參議,今當差出,而前望中,無故之人,只有二人,以二望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李在學爲大司憲,金履翼爲吏曹參議,韓光植爲司諫,李羽逵爲獻納,尹行直、申龜朝爲正言,鄭東觀爲司成,任希存爲校理,朴崙壽爲修撰,徐有聞爲中學敎授,洪樂游爲南學敎授,李顯默爲江原都事,徐有防爲內局提調,故府使金魯成贈兵參例兼,故僉知申命龜贈戶參例兼,已上贈職事承傳,以李錫夏爲副修撰,丁若鏞爲直講,鄭魯榮爲典籍,黃海都事尹魯東,慶尙左道京試官朴鍾淳相換。

○兵批,判書具庠病,參判柳誼入直進,參議姜彝正,參知李祉永病,右副承旨尹行任進,江原兵馬水軍節度使單李勉兢。

○吏曹口傳政事,兵曹正郞尹魯東仍任事,承傳。

○傳于尹行任曰,當該司謁汰去,畿沿定配。

○尹行任啓曰,卽伏見忠淸水使尹範敍,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藥房口傳啓曰,議定湯劑,纔已煎入,而第伏念,方文略有前後之異,進御又在姑停之餘,新劑之對症與否,奏功遲速,尤宜隨時診察,而日已過申更,未蒙召接之命,區區下情,不勝焦鬱之至,特許臣等率諸御醫,趁卽入診,詳察聖候,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一飮姑無效害,更進庶知動靜,差晩更爲煎入,而望望一雨,肝肺焦焚,病未躬禱,縱未能粗伸,以一代萬之思,何可頻接藥院之臣,論湯問藥乎?卿等卽爲退去。

○敦諭領議政洪樂性。王若曰,言官之因事會付詆大官者,何限,而每就注措得失之際,要售敲撼,欲逞黨私,其言也易眩,其計也易行,惟今執義李遇濟之疏,急於把持倫脊太紊,只以及耄養病,非爲立言之肯綮,使卿不安於朝,遇濟固不欲深責,尙可曰,朝廷有體貌乎?有國置相,必須老成,前史可按,國乘昭載,大抵,齒與爵高然後,不事浮薄之習,不隨矯激之俗,小處雖似無味,大處自多其效,是故,在下位而望下風者,不敢更革舊制,不敢創立新意,矧在我朝枚卜之規,尤重耆耇予所取卿,職亦是耳。儻如言者之言,予所取卿,反爲卿遭言之階耶?予之重卜于卿,且更有深長意者存焉,卿是台府之一福星也。自卿居是任,非特民國少事,朝野多暇,誠以所逢者,難再逢之嘉運慶辰也。賁飾答揚之功,捨卿孰當?雖有遇濟十輩,予豈有捨卿之理?予不捨卿安往?病裏呼寫,言不盡意,卿須卽起造朝,以體予此諭。仍傳于李益運曰,此敦諭,遣坐直承旨傳諭。

○鄭大容,以吏曹言啓曰,來乙卯式年監試初試照訖考講試官,磨鍊以入,而辛亥年,因傳敎,一二所各四員加差下矣。今亦依此例書入,而每式年監試照訖講試官,以藝文館承文院七品以下官,同爲差下,載在《通編》,而間或因循,廢而不行,殊非修明舊典之意,自今爲始,以藝文館、承文院官員,依舊例差出,以爲永久施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鄭大容,以吏曹言啓曰,照訖考講試官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尹行任,以備邊司言啓曰,別使方物,年前皇旨之後,例爲移咨於禮部矣。今番進賀使方物入送之由,令文任撰出咨文,何如?傳曰,允。

○尹行任,以備邊司言啓曰,因前典籍玄在默上疏批旨內,諸條多有採用者,卽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取見其疏本,則其一,關西各邑量田事也。關西量田之論,厥惟久矣,而民心狃安於仍舊,怨謗易興於定界,前後營邑之臣,亦多有志未就,或者之論,以爲浿江以北,地勢難於尺量,故古人因循,良由於此云,而此則有不然者,北關之山多野少,過於關西,而近年以來,亦有改量之邑,奚獨關西之不可量乎?令道臣詢採列邑事情,民皆願之,邑不爲弊,則擇其守令中可堪者,先試一邑,明知其有效於民國然後,次次擧行,爲宜。其一,各邑穀簿不均事也。本道穀摠,隨其山沿,多寡不均,而近因朝家裒益之飭令,三四僻邑,轉移無處者外,似無大段爲病之患,而直路各邑,三沿數郡,反有穀少之慮,然京司發賣,亦皆量其多寡,酌定其元數,雖因民情之願否,或有臨時之闊狹,必不至於向來京差之惟貴是趨,全無限節,第加提飭,俾無偏多偏少之弊,爲宜。其一,關西各邑庫錢給債,嚴明五家統之法,分給事也。本道債錢,實爲積痼之弊,而若其名色,則有勅庫債焉,有民庫債焉,又有本邑防役之債焉。其弊雖有淺深,爲瘼大抵同然,守令中,稍欲矯救者,亦莫不以戶分或結分爲便,而積成臥債,難於拔本,故剛明任怨者外,每患因循,以此疏辭,關飭該道,量其受弊最苦之邑,以爲漸次蘇瘼之道,爲宜。其一,關西帥臣行部之法,申明舊制事也。詰戎之政,何道不嚴,而本道尤屬緊重,則帥臣之久闕行部,誠極疎虞,若値少登之時,則斷然行之,歲而爲常,除非大歉,切勿許停,至於軍物之朽鈍,軍伍之虛額,雖非帥臣輪操,一依昨年飭敎,申明朔操,則其爲效益,別無損於輪操,以此另飭,爲宜。其一,海西拔站,依關西例,撥將卒糧料及馬料雜物,區劃事也。海西拔站之偏苦,地勢卽然,故年前申飭,倍加嚴束,而至於公貨區劃,雖有關西之已例,本道旣無可貸之貨,糧料增設,亦非遽議,分付道臣,商量事情,另加顧恤,爲宜。其一,迎日邑基,有墊溺之患,及時移建事也。迎日邑基之還于舊基,道內物論,莫不以爲當然,而移邑重事也,豈可以他道一入之疏?遽議移建,令道臣爲先論理報來後稟處,爲宜。其一,三日浦作畓處禾穀,無非民食,待秋成禁斷事也。名區作畓,萬萬痛駭,而若其禾穀之待獲與否,自有營邑,可以從長處斷,幺麽之事,不必更煩朝家知委,以其疏語,付之本道,爲宜。其一,各道各邑弊瘼,俾各條陳,隨弊矯革事也。所論非無可取,而民邑之弊,隨時增損,守宰之見,亦各異同,若欲遂邑條陳,則事面或近叢脞,虛實又易相蒙,而巨瘼則旣有道臣之採聞,民隱則亦有繡衣之時行,此則今姑置之,何如?傳曰,允。

○尹行任,以備邊司言啓曰,因大司諫林濟遠上疏批旨內,監試初試退行事,自初已欲提問,而還涉如何,故不言,今則試日不遠,能無掣肘之端,而姑觀數日,尤難及期回旋,以卿疏語,問于大臣,令廟堂草記事,命下矣。一旱雖如此,秋事姑未可判,則大比科之退行固不可遽然議到,且今期限已迫,鄕儒之爲占舍館,前期數十日,往赴試邑,自是諸路之同然,今若退期,則其在儒生輩勞費,恐反無益而有害,原任大臣之意,亦以爲少無異同,決難退行云,監試初試退行一款,置之,何如?傳曰,允。

○尹行任,以備邊司言啓曰,京外戢盜之政,前後禁飭,何等申嚴,而近來竊發之患,終不寢熄,如此豐歲,尙多可駭,少或歉荒,尤當熾發,嚴飭京外,毋敢如前慢忽,另加察戢,以爲奠安民生之地,何如?傳曰,允。

○尹行任,以備邊司言啓曰,頃因副使李在學所啓,使行往來之時,海西一依關西例,各邑支供,以乾價備送於沿路該邑之意行會矣。卽見黃海監司李泰永狀啓,則以爲,本道直路,只是七站,而爲慮一站獨當之弊,乃有三邑竝力之規,僻路十四邑,雖有遠地輸轉之弊,比之直路五邑之處在孔道,大小使星迎送,殆無虛日,苦歇懸殊,反以列邑分管事,從又加之,則財力不逮,官民俱困,關西之只送乾價一款,取以爲例,恐是行不得之事,仍舊之外,實無良策,各邑守宰之出待遠路,多日瘝曠,此最爲弊,凡於使行時,守令則勿爲出站,而支供物種,應役吏隷,自各該邑,依前備待,使地方官兼管檢察,則僻邑無曠務之難,直路免添弊之端爲辭矣。以外面驟看,則關西、海西,似無異同,而若其事情,則實有判異者,不但官力之不逮,站底民人,將困於借器皿,備使喚之役,勢難支保,向來之乍試旋罷,職由於此,今不必以銷刻爲拘,至於地方官之兼管檢察,旣除僻邑久曠之弊,又無體例拘礙之端,竝依狀請許施,使之定式施行,何如?傳曰,允。

○李益運,以刑曹言啓曰,當該司謁汰去,畿沿定配事,命下矣。依下敎,司謁金興大,京畿南陽府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照目,長興前府使金翰周,寶城前郡守閔琇等矣。長興府段,待寶城船隻之到泊,添載穀物,勢或似然,而未及裝發,先報月日,難免違法之罪是白遣,寶城郡段,旣是原載邑,而不有大同事目之至嚴,裝發則過限,日字則先報,監色則恣意代送者,尤爲無狀,揆以法意,俱極駭然。竝只以此照律罪,各杖八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二年定配,私罪,奉敎依允。

○尹行任,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金翰周、閔琇等,各杖八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二年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啓下矣。金翰周,杖八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江原道鐵原府龍潭驛徒二年定配,閔琇杖八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忠淸道文義縣德留驛徒二年定配,而竝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金履素疏曰,伏以,臣本以無似之質,猥據匪分之職,三載中書,一味伴食,至使義理不得闡明,民生不得寧謐,罪戾則屢犯於罔赦,圖報則莫效於半分,尋常懍蹙,如集于木,重以昨春之後,忽得癃殘之疾,針藥無效,轉成痼肓,疏籲筵懇,未蒙鞶褫臣於是乎?含恩怵義,冒沒供職,堂堂班聯之間,肅肅巖廊之上遂不免蹣跚而行,蹩躄而赴,四方之譏議百僚之嗤點,厥惟久矣。殿階許笻,事出格外,聖恩則曠絶,而臣分則掃地,亦此間嬰咳喘,未能自力,以致廟務積滯於下,至尊獨勞於上,一念愧悚,若撻于市,雖以素性之無知,寧昧早退之爲當,而生逢堯、舜,未忍便訣,尙此抗顔,未敢言私縱使知臣心者見之,猶難望曲諒而善庇之,況今旱暵孔酷,跨朔有餘,靜攝之中,聖慮憧憧,朝不許診,夜必明發,此豈非萬萬焦灼之時乎?災不虛生,理有所召,一則燮理之昧方,一則承弼之匪人,而惟我聖上責己而不責人,昨下心腹之諭,俾進消弭之謨,臣以爲承候擔曳之蹤,不敢遽歸,仍留朝房,僚相五條之啓亦嘗爲之寓目矣。及奉批旨,又以今日前後不修之由,可修之方,申申爲敎,臣奉讀以還,竊不勝惶汗之浹背也。如臣庸陋,職居鼎席,由前而旣爲致災之本,由後而莫副求助之旨,庶僚若此,猶宜亟速斥罰,大官如斯,豈容晷刻冒竊哉?臣方敢冒萬死,擬進一疏,以冀黜退臣身,以答天譴,改卜賢德,以幸國事矣。際此而臺臣之疏先之,臣實上而爲聖朝賀,下而爲臣身喜,臺閣之寂寥,今幾歲矣,廊廟之虛縻,且多年矣,而幸玆鳴朝之鳳,能斥曳泥之龜,將見轉災爲祥之效,指日可徵,而亦使貪恩沒恥之蹤,及時得退,臣安得不仰而賀,俯而喜,旣樂聞之,又悅服之乎?以私則自知當退也已久,以公則人之爲言也切當,如是而臣若一味淟涊,則臺言爲芭籬之物,相職作羈縻之資,而日監之天心,將無底豫之期矣,言念及玆,寧不寒心也哉?玆敢不避煩瀆之誅,冒陳疾聲之章。伏乞天地父母,俯賜鑑諒,亟施威罰,先削臣所帶議政之任,仍治臣瘝曠不職之罪,以弭天災,以謝人言,千萬幸甚。臣豈不敢以相職自居,則豈敢贅陳一言於免丐之章,而惟此憂愛之念,不以進退有間,玆附愚見,敢冀採納。今此臺疏論列,儘得相規之義,聖批開納,宜示如流之德,而特以侵攻大臣之故,反下摧折臺風之敎,夫旣以實心求言之日,乃有此訑色拒人之嘆,臣實爲之慨惜也。伏願聖明,就批旨中,有欠大哉之言者,亟加刪改,更示翕受之意,以先聖德,以尊臺體,則不但一時之幸而已。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曰字之目,侮蔑莫甚,其下句語,皆屬爽實,且況疾病之來,聖凡所均,卿之下堂之憂,何關於相業,則藉此詆卿,莫曉其意,此而一毫示捨卿之意,而卿亦以此爲眞正決退之端,則自此朝廷不得爲朝廷,大臣不得爲大臣,予意有定,不須多誥,卿須安心勿辭,竢間視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右議政李秉模箚曰,伏以,臣伏讀日前所下籌司批旨,有若箚若疏,爲予極言之敎,蓋指所陳五條之論,而苟有所懷,恐不必有拘於此條之內也。然臣神識昏昧,智慮疎淺,反覆以思,苦未得其對揚之策,自顧官名,只有羞愧欲死而已。昔我世宗大王,以旱暵之孔酷,收藏之又愆,敎于政府、六曹曰,靜思厥愆實由寡人,願聞讜言,以答天譴,歷觀往昔,雖當太平之時,尙有牽裾切諫者,且其所言,有竦動人心者,以今觀之,雖曰小康,其不及古必矣。未見有敢言面爭者,又其所言,不甚切直,何人之不如古也?聖祖此敎,卽殿下今日求助之心,而人之不如古,不啻萬萬於聖祖之時,以聖人側身如渴之念,安得無悵然虛佇之歎也?我朝盛際,必稱英陵之世,而不遑自處以無過,乃以牽裾之忠,望於群下,不敢知殿下,儻於玉候將攝之餘,夜氣淸明之際,穆然點檢於已然之事,則果皆不然,規矩無過可悔歟?或有忠讜之士,牽裾力諫,如古人之爲,則果可言下卽悟從之如流否歟?臣愚死罪,竊恐雖有其人,亦無奈於其過之惟恐不過,以踰矩而謂合於矩也。然則殿下,毋爲徒勞於求言也。噫,天地本無災沴也,氣一用事,而旱暵作,聖心本自澄虛也。氣一用事,而擧措舛,膈候之頻發,癤患之彌留,莫不是爲之源,方且別講消弭之方,冀回玄遠之聽,臣不得其說也。蓋聞治心養氣,本無二致,心平則氣降,氣降則水火交濟,而百體舒泰,心一失平,則其應反是,臣之夙夜焦憂,不在於一時之亢旱,在於聖心之或失其平,而氣以之用事,方當明旨廣布,群言迭陳之日,臣之其言,旣迂且疎,計極無聊,而區區一得之見,灼然自信,其爲當今對症之劑,伏願聖明,愍其愚而察其衷,以治心爲養氣之本,以養氣爲勿藥之要,深陳旣往之失,以答上天之警,則應之以實之道,豈可比論於區區施措之末,而聖祖大有之治,何難復見於今日也,惟殿下念哉念哉。仍伏念,高年,聖所尊禮,而元輔以及耄見斥,疾病,人所不免,而左揆以脚疾被論,況臣年未及耆,而素餐爲最,病不在身,而瘝曠更甚,漢法策免,捨臣誰先?伏乞亟命斥退,改卜賢德,以爲消弭之一助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箚辭切實,有足警聽,當體念,附陳引義,過矣過矣,安心視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判府事金憙箚曰,伏以,昔周宣王,遇災而懼,側身修行,必欲消去之,此雲漢詩所由作也。今我殿下,久在靜攝之中,而憧憧一念,惟雨是閔,不但圭璧之徧擧也。常膳則特減,診筵則不備,而乃復誕降絲綸於廟堂,俾陳消弭之策,十行之間,誠意藹然,雖以周宣之兢業,亦何以過此?臣以無似,猥隨諸大臣後,聯貢芻蕘之見,而五條之中,無一喫緊語,只是常談也例套也。殿下之俯詢臣等,出於至誠,而臣等之仰塞明旨,不過如此,此亦豈非今日召災之一端乎?臣方且惶且慙,惟大何是俟,及伏奉批旨,不徒不加之罪,乃反優容而假借之,使各極言,其未盡言者,於是乎聖上求助之意,愈往愈摯,而微臣不誠之罪,益無所逃矣。第臣等所陳,旣不出於五條,而殿下之使之極言者,又不出於五條,則臣敢不就此五條之內,更陳一得之愚乎?殿下未嘗不扶植名義,而終未見扶植之效,殿下未嘗不振勵紀綱,而終未見振勵之效,奬廉懲貪,卽殿下爲民之苦心,而亦不無廉而未奬,貪而不懲者,理獄淸刑,卽殿下欽恤之至德,而亦安保其獄盡理而刑盡淸乎?至若名器,殿下亦何嘗不愼之惜之,而濫觴之歎,果亦有之,此莫非群下不能對揚之罪,而其實則殿下之誠字上工夫,猶有所未盡而然也。蓋天下之萬事,不誠則不成,是以不誠無物,思傳攸訓,而千古帝王,曷嘗有能盡其誠,而不能動天者乎?臣雖愚迷,固知殿下之至誠做治,而名義則已隳而不復立,紀綱則已頹而不復振,此何故也?豈非殿下之誠心,猶有所未盡而然乎?廉貪之未盡奬懲,刑獄之未盡淸理,名器之不免淆濫,亦恐是殿下之誠心,猶有所未盡而然,臣愚死罪,竊敢以爲今日以前,殿下何嘗不修明,而其誠或有所未盡,今日以後,殿下尤宜益勉於誠,以盡修明之道,而推是以往,凡於百千萬事莫不以實心,行實政則今玆之旱,雖云太甚,徯應之休,可立而待矣。惟殿下,惟誠之懋焉。雖然,此亦常談而已也,例套而已也,亦何益於目下之救焚乎?臣謂目下救焚之道,惟有一事,卽收禁令是也。夫君臣之分,天尊地卑,而《易》之泰卦曰,天地交而萬物通,否卦曰,天地不交,而萬物不通,臣未知自有禁令以來,天地交乎不交乎?滿庭之臣,噤口而不敢言,三司之官,有懷而不敢陳,上下阻隔,言路閉塞,雖或應旨而陳章,率皆囁嚅而含糊,則天地之否而不交極矣。天地不交則萬物不通,萬物不通則災安得不生乎?且伏念,殿下之明,雖燭萬里,安上之圖,未徹九重,則民將盡劉之狀,亦無以盡察,而五條之言,日用之粱肉也,禁令之收,救急之藥石也。臣愚斷斷以爲,殿下不但於這箇五條,益盡誠之之工以爲弭災之實政,必先亟收禁令,使天地交而萬物通然後,方可以格天心而紓民憂矣,豈不休哉?豈不休哉?用臣之言而後,不得一霈,則臣雖被妄言之誅,不敢辭矣。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五條敷衍,可見卿誠意中出來,況其說,勸引經傳,予欲體念。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副校理朴鍾淳疏曰,伏以,天災示警於亢暘,民憂貽惱於靜攝,以至玉候之添損,尙稽天和之遄復,而常膳法樂,特命減撤藥院診筵,不賜召接,迺於諸大臣求對批旨,亟下責躬之敎,誕降求言之音,字字懇惻,有足以感䐁魚而格天心。噫,讀殿下今日之敎,而其有不激動感涕者,是眞無人心也。臣學術鹵莽,知思茫昧,固不敢知聖朝之政令施措,何者爲召災之端?然聖敎中,人事修於下,而災不爲滅,豈理也?此固不易之至訓,臣固莊誦欽歎,而第伏念只切恐懼之心,而無修省之實,則亦非弭災之道者,卽先儒之明訓,此正君臣上下交相警勵,克享天心,轉災爲祥之機也。以臣謏學固無仰裨求助之聖意,而目今切時之務,其目有四,不過曰,開言路也,擧刑政也,厚民生也,立紀綱也。臣請逐條而陳之,惟殿下垂察焉。一曰,開言路,言路不闢之由,臣已略陳於日前聯箚,而殿下歷覽古今,言路之不闢,其有如今日者乎?章疏之間,語及懲討,則鐵限在前,無路上達,臺閣之臣,進不得效沐浴之忱,惟以不出脚三字,少寓沬飮之義,夫懲討者,有國之第一義,而旣不得開口,則其餘時政之得失,官師之箴規,雖有可言,孰肯攙論?自是以來,殿下之廷,便無言官,而使今日群下,感抱共戴之痛,抑塞煩鬱,呑不得宣,臣愚死罪,竊以爲,此令不撤,則雖日下求言之敎,言路之不闢,猶復前也,上下之阻隔,尙依舊也。今日病源,專在於此,則先儒曰,知得如此是病,不如此是藥,唯殿下惕然改圖,亟命反汗,使言路開而義理伸焉。二曰,擧刑政,夫刑政,有國之大柄也。一有不擧,則國不得爲國,人不得爲人,而亂臣賊子,將接跡於世矣,可不懼哉?殿下近於懲討之政,過用寬大之典,而一國之公議,不可强遏,三尺之憲章,不可低仰,則於是乎殿下之施措,每出常經之外,鞫啓特允,而反爲近地移置之階,獄囚徑放,而不恤三司方張之論,甚至於金鍾秀之罪犯,神人共憤,而臺啓纔允,宥命旋下,刑政之倒置,誠非細憂,亂賊之知懼,已矣無望,如是而君綱何以立乎,民志何以定乎?伏願殿下深慮焉。三曰,厚民生。伏惟我殿下,卄載臨御,一念憂民,蠲租減逋,而樂歲有終身之飽,發倉賙飢,而凶年無死亡之患,是宜民産日裕入給家足,而夫何近日以來,民生之困瘁,日甚一日,杼軸俱空,甁罌無儲?富庶之美,尙矣無論,少康之效,亦復難見,此其故,何哉?夫天之生財有限,而人之用財無節,以有限之財,供無節之用,則財安得不匱,民安得不貧哉?然而苟欲財用之有節,則宜先侈風之亟祛,顧今日大小臣民被殿下躬率之化,體前後飭勵之敎,貴近卿宰,鮮服緞紬,閭巷婦女,不着紋繡,然侈風之盛,愈往愈甚,飮食無方丈之饌,而一器之需,或費中人十口之食,被服無華盛之飾,而一衣之價,殆兼貧民一家之産,財用之匱竭,民生之困瘁,莫不由是,而若其祛侈崇儉之道,亦惟在於殿下益懋身先之敎耳。臣敢以躬行節儉四字,爲今日厚民生之方,而獻于殿下,惟殿下加勉焉。四曰,立紀綱,夫紀綱者,國家之所以維持也。網無綱則不可以爲網,國無綱則不可以爲國,今日之紀綱,可謂掃地矣。以言乎朝廷,則前後董飭,何等勤摯,而朝會之班,擧止錯雜,以言乎士習,則年來責勵,不啻𥚠複,而殿廷之間猥雜如前,吏胥冒着朝士之服而肆行街路,輿儓斥呼卿宰之名而全沒等級,以下凌上,以賤妨貴者,指不勝摟,而朝廷之不尊,名分之壞亂,莫甚於今日,然若其矯救之策,則又非一時刑政之所可禁制也,亦惟在於大小百執事之臣,各守其分,各重其身,使朝廷先正,而四方有所取法,惟殿下省察焉。臣之所陳四條,或演前箚未盡之蘊,或陳目下爲弊之端,而如臣新進蔑學,何足以盡知當世之務哉?惟我殿下,學冠千古,知周萬物,凡於古昔聖王制治之法,今日國家救時之策,伏想已默會洞照於蜎蠖之中矣。今日修省之道,惟在殿下之以實心,行實政耳。古人云,避殿減膳,畏災之末也文也,進德修改,畏災之本也實也。以殿下聖益聖之德,惕然奮發,一心做去,克循天理之公,此便是本也,實也。不但爲目下弭災之具,亦將爲千萬年祈永之道,伏願殿下深留聖意焉。臣無任屛營之至。省疏(該))具悉。當留意矣。

○副修撰朴吉源疏曰,伏以,臣職居論思,跡忝近密,頃値求言之會,猥參聯箚之末,而及承批旨,特示開納之意,至今莊誦,榮感交中,臣未知膚淺之見,拙訥之言,何以得此於君父也?第伏念,向來箚辭,雖極陳陋,顧其言則懲討之欲行也,顧其意則義理之欲明也,而殿下旣許之以留意,臣竊以爲久屈之王章,於是乎得伸,積鬱之輿憤,於是乎少洩,而又況諸臺章疏,一例溫批,凡在三司之列者,莫不翹首跂足,以俟乾斷之廓揮,而第玉候愆和,久稽復常之節,恒暘爲災,久貽憫旱之憂,雖在靜攝之中,冞切焚灼之念,夙宵警惕,至減常膳,臣於此時,固不敢更事煩瀆,遲徊泯默,以度時日矣。迺者周璧徧擧,殷旱愈酷,修省之方,消弭之策,靡不用極,旣先咨訪於廟堂,又求直言於中外,大哉王言,孰不欽頌,而古人有言曰,聽言非難,用言爲難,惟我殿下,前旣有求言之命,亦嘗賜留意之批,其於聽言之道,若是不難,而迄今旬日,尙靳處分,獨於用言之實,如彼其難,何哉?噫,仁天之警告,莫此時若也,生民之困瘁,亦莫今日若也,而國賊未討,上下之情志猶阻,則天心將何以底豫?亂本末祛,義理之晦塞日甚,則民生亦何所尊安乎?伏願殿下,穆然深思,亟降明命,使擧國共公之論,得以少伸,則其在答天譴,慰民心之道,豈無萬一之補哉?嗚呼,跨月亢旱,近歲所無,稼穡卒痒之憂,迫在朝夕,嗣歲濟民之策,茫無泮涯,此誠今日之深憂,正宜撙節財用,儲蓄贏餘,以倣古人水旱之備者,實爲當今第一急務,未知廟堂之上,其或念及於此,而預有所講究之策耶?大抵,我國財賦,出於湖嶺者,十居七八,而至於穀物,則專靠兩湖,今聞道路流傳之言,湖嶺旱災,比他尤酷,常賦之減縮,其勢必然,方春之賑貸,將何料辦?固知我殿下,恤民之德,不待如臣者陳腐之言,已有所軫念,而若不於此時,節用而蓄餘,以備救荒之政,則哀彼民生,將何所依仰而聊活乎?惟殿下,凡於用財之道,懋盡節省之方,以防尾閭之泄除非經費之不可闕者外,一切減省,以軫來歲之民憂,申飭廟堂,預講賑濟之謨,俾斯民獲民顚連之歎焉。嗚呼,華城築城之役,是誠不可已之事,一則有所重焉,一則爲遠圖也,而工役不及於齊民,而人自趨慕,財用不耗於經費,而事皆有緖,自古營繕,未有似此盛擧也。然而我殿下,猶軫節民勞佚之念,乃有當署停止之命,此固盛德事,而惜乎居留之臣,不能奉行,涼夜負石,雖免病暍之憂,力役不息,殊失承流之義,臣竊爲今日慨然也,況今亢旱無前,穡事將歉,雖是應募之民,此時督役,恐非遇災恤民之道,亦乖敬天側修之義,惟殿下,更申前下德音,姑令停役,徐觀年事之豐歉,別作善後之料商,則庶幾德意洋溢,天心感回,在今日恐懼修省之道,亦豈少補也哉?嗚呼,今日召災之端,臣不知某事之應,而虔禱旣屢,靈應愈邈,有秋之慶,今幾無望?方春之賑,所當預念,從前災歲賑邑守令,每以自備穀多寡,衒能而徼賞,其所謂自備穀云者,苟非勒賣鄕任,便是反弄國穀,畢竟流害,必至於平民受害,軍丁耗縮,而其中貪官汚吏,夤緣箕斂,以爲潤橐之資者,亦或有之,此而不禁,將不免奸僞日滋,廉恥都喪,豈不大可寒心也哉?雖使來歲,不幸有設賑之擧,痛革自備穀論賞之法,毋使作宰者,虛張穀數,希功罔賞,則其亦有補於養廉恥之一端也。噫,糶糴之法,原其當初設施,槪出於便民之意,而法久弊生,其來久矣。流害日滋,今反爲生民疾苦之端,臣嘗待罪嶺邑,略知一道受弊之源,今請爲殿下洞陳之,嶺左一路,山沿相半,無論穡事之豐歉,沿海之邑,穀價最高,野邑次之,山郡最下,故營穀作錢,取其價高,多從沿海中穀貴邑區劃,而山郡之穀,耗上生耗,逐歲滋多一戶所受,或至四五十石,秋後捧糴,穀不精實,雜以虛殼者,亦過其半,於是乎那移之弊起,而穀麤價廉勢固然也。一包所捧,不過百錢,而轉移穀少之邑,使之方春散錢,及秋斂穀,錢還之名,已是不美,而春受之錢秋納之穀,價不相準,或値歲歉穀貴,則一包之價,比其所受之錢,或加倍蓰,而沿海之民,偏受其害,此豈按道者之所可施於民者,年前因道啓,咸陽、居昌兩邑還穀,略加釐正,簸揚取精蕩減其餘,甚大惠也。然而嶺以南七十州,如此之弊,非止兩邑,則簸揚蕩減之政,不可遍行,而國穀亦將不勝其耗縮,其流之弊,將至於穀簿㮙然,民國俱困,豈不大可寒心也哉?如欲矯救,抑有一說焉。先計各邑之戶口,以較一道之穀簿,戶摠、穀摠,較量多寡,元會、別會,平均分排,俾無邑大穀少,邑小穀多之弊然後,營穀發賣,皆以別會當年條耗穀,從時直作錢,無得計較穀價之多小,轉換元會之名色,以杜那移之路,則糶糴之弊,可以矯革,而嶺南如此,他道可知,申飭各道方伯,嚴立一切科條,使之無敢違越,永久遵行,則庶幾國無耗費之患,民無受困之弊矣。軍布一款,亦不無爲弊之端,近年以來,京司關飭而木品漸高,吏胥操縱而情債倍加,各項軍布,每當受納之際,外邑下吏之憑藉橫斂者,已爲軍民難支之弊,而至於訓局,則以輦下親兵之故,尤有別焉。曾在丙午,嶺外綿農,未免大歉,其時幸賴朝家純錢之敎,民得聊活,而獨訓局則始許純錢,終令參半,自是厥後,連値綿凶,禁、御兩營則純錢,訓局則純木參半,獨不蒙朝家之惠澤,反或有蔀屋之怨咨,古語曰,一人向隅,滿堂不樂,均是軍民,而獨不免向隅之歎者,豈不有害於一視之政耶?先朝減布之令,實八路軍民萬世不忘之盛德大惠,而今則木品歲高,情債日增,一軍所收,殆無異二疋之役,軍民受困,職由於此,且聞今歲綿農,亦幾判歉云。臣謂嚴飭中外吏胥,痛禁操縱徵索之弊,訓局保布,亦依他軍門例,以純錢捧納,則八路被均視之澤,一民無偏苦之歎,此非但爲一時之施惠,其亦有光於我殿下繼述之德也。惟此糶糴與軍布之弊,此皆臣在邑時,所目擊者,雖非目下弭災之道,實是生民莫大之弊,惟殿下少垂察焉。至若紀綱之頹廢,名分之紊亂,亦今日一大痼弊也。董飭庶僚,卽廟堂之責,而百隷怠慢,玩愒成習,黜陟守宰,卽道臣之事,而殿最不嚴,貪汚莫懲,甚至於一歲再考之際,純是褒語,而殆無一人居殿者,是豈內而百司,外而列邑,皆能勝其任,稱其職而然耶?抑或拘於顔私,壓於勢力,莫敢誰何而然耶?間或有一二人居下者,而若非殘蔭,必是冷武,職玆之故,朝廷之體貌不嚴,營邑之體統不尊,以至上尤而下效,名分遂壞,少之凌長,賤之凌貴者,比比有之,甚至於以奴而詬罵其主者,踵相接矣,故秋曹聽理,多是犯分之事,列邑推治,無非冒禁之徒,世道之憂,莫此爲甚。今若不振肅紀綱,申嚴名分,則末由之弊,將不知至於何境,臣謂先飭廟堂,必以立紀綱正名分,爲今日先務,次飭道臣,亦以嚴殿最懲貪婪,爲第一要道,則庶幾有挽回之效,而亦惟在我殿下,一轉移間事耳。惟此數條陳腐之說,雖不足仰裨求言之盛意,而亦或爲救時之一助,惟殿下,幸勿以人而廢言焉。臣無任屛營之至。省疏具悉。當留意矣,其中,又以稟處者,許之廟堂稟處。

○持平南履翼疏曰,伏以,聖候違豫,已逾旬望,湯劑連進,未復天和,大小焦遑,靡所止屆,仍以天災極備,暵乾斯酷,周黎靡孑,迫在朝夕,我殿下修省一念,若恫在已,夙宵方寸之禱,可感天人,南北郊壇之祀,徧擧珪璧,而一日二日,孚應漠然,旱風連吹,烈陽愈熾,乃於靜攝之中,至有減膳之命,明發失睡,越至添損,診筵不接,群情轉鬱,繼伏承傳敎下者,責躬之誠,求助之意,諄複惻怛,播告中外,如臣無似,忝叨言責,草草一疏,無補消弭之策,獨貽至尊之憂惶恧煎灼,靡所容措。噫,以今日聖明之世,有今日災異之酷,是必有某事某政之有以召致者,亦必有是病藥之可以消祛者,上旣以至誠求之,下豈不以至誠應之,而臣誠謏淺瞢昧,內而朝廷之得失,外而郡邑之疾苦,茫無知聞,如瞽責視,設令臣眞有素所蓄積之可裨萬一者,則前疏固言之矣,尙何待聖敎之再三勤複,而始乃披竭仰陳乎?玆敢以前疏中,目下義理,不避申瀆,而爲殿下更言之,惟殿下勿以已悉,而忽之幸甚。十五行刀割噫,漢文之時,可謂已安,而賈誼有厝火積薪之喩,慶曆之治,庶幾少康,而蘇軾有憂治危明之言,雖今聖明在上,疆域寧謐,而時弊民瘼,尙難毛擧,今之談者,必以紀綱也,財用也,懲貪也,祛奢也。數三件事,刺口爲說近日諸臣之章,頃疏一得之獻,雖若陳腐,無甚新奇,而苟欲一番淬勵從頭整頓,則亦恐無別般道理矣。但患說弊雖易,而救之爲難,聽言非艱,而用之尤難,我殿下臨御以來,每遇災警,輒下求言之敎,方其時也,公車堆積,黈纊恢聽,君臣上下,若將奮發有爲,纔屬過境,便復沁泄,徒有弭災之實心,而未見救災之實效,此莫非今日廷臣,才短識淺,不能對揚之致,而若其受病之源,則專在於俗習之因循姑息。夫天生一代人,足了一代之事,則今日廷臣,豈盡無經濟之具贊襄之策,而但憂國不如謀身,奉公不如濟私,無肯擔着向前,血誠殫竭,奉行唯諾,不出簿書之末,苟且䌤縫,初無經遠之慮,遇事則不欲任怨,發言則惟恐忤人,位著之上,雖似寅協,而忠厚寬大之風,已矣無論,注擬之際,惟事分排,而賢愚當否之實,漫然不察,前瞻後顧,惟意占便,如許氣象,甚事可做?以聖上今日警惕之念,雖欲振勵頹綱,釐革俗弊,講節財之要,嚴懲貪之典,奈此俗習之已痼,徒勞聖心之獨運,無以成徯志之治,而終不免無實之歸矣。伏願聖明,董飭之,振作之,視若一初之政,上自大官,下至庶僚,使之恪遵訓戒,洗滌俗習,精白一心,各盡其職然後,就今番諸疏之一二可採者,詢咨廟堂,博究便宜,克盡矯救之方,以爲修省之實,堅定聖志,持以悠久,使英華咸萃,精彩丕新,則奚但爲一時弭災之道而已哉?惟聖明深加留意焉。臣於日昨,適有所聞,事係冤枉,心甚驚駭,玆敢尾附焉。噫,匹婦含冤,足干和氣,守宰濫殺,自有邦憲,而昌原府使李汝節,法外酷杖,逞威無辜,枉害人命,多至數三,南來之人,莫不憤惋,其所干犯,果如傳說,則當此㦖旱之時,不可不趁卽究覈,嚴加處分,亦願亟命道臣,行査本邑,以正不法之罪,以伸無告之冤焉,臣無任激切屛營之至。省疏具悉。當留意,李汝節事,誠有是也,焉逭重律?遠外風傳,有難盡信,付之道伯,詳査狀聞。

○正言申龜朝疏曰,伏以,聖化陶鎔,無物不遂,顧今廷臣,孰不涵造化之盛澤,囿生成之洪惠,而未有若臣家之偏被隆渥,過蒙拂拭者也。臣以雕蟲之藝,黔驢之技,自在韋布,濫被聖恩,畢竟登科,恩數出常,名參瓊林之刊編,榮動心臺之授簡,朔記注,顚錯非一,而每荷曲庇之眷,十日嶺郵莅任屬耳,而至降陞六之命,騎省天官,除旨聯翩薇垣柏府,歷揚殆遍,居常感激,圖報無地,而格外之恩,又及臣兄,齋郞之除,軫其便養登科之日,慰悅病父,和氣瀜洩,宿疴頓減,闔門攢祝,隣里感歎,此莫非我聖上曲成萬物,生死肉骨之恩也。父子隕結,兄弟感泣,胥相勉戒者,只是不有其躬,涓埃是報者也。赴湯蹈火,心有素定,夷險燥濕,義所不辭,適當遇災求言之時,諫院除誥,又下於待罪騎郞之日,固當竭蹶趨承,以副求助之盛念,而第臣老父,自昨夜忽患暑泄,度數無計,神息凜綴,臣左右扶將,實無暫時離捨之望,召牌之下,蠢動無路,玆敢略入文字,仰瀆宸嚴。伏乞天地父母,特賜矜憐,卽許鐫免,以便救護,仍治臣違傲之罪,以肅朝綱焉。嗚呼,今日之旱,胡至此極?自春徂夏,雨暘時若,來牟告豐,禾穀茁長,康年之休,庶幾復頌,而不意旱魃,跨月肆熾,靜攝之中,聖念愈灼,圭璧遍擧,而繼降責躬之敎,樂饍減撤,而遄下求言之旨,是宜天心俯格,甘霈卽霔,而視天愈邈,一雨尙靳,至使我殿下,夙宵焦鬱,症候添加,臣民焦迫,曷有其極?臣素昧五行之說,何敢傅會爲辭,而天人之間,一氣交孚,感應之際,其理不忒,苟究其故,豈無所召?噫,人主一身,卽天之全體也,人主一心,卽天之主宰也。一念之善,景星卿雲,一政之失,恒雨恒暘,卽理之必然也。四月之事,思之尙凜,以殿下中和之德,時雍之治,忽作非常之擧,擧國波盪,安危斯係,排闥叫閽,景色愁沮,三司傳啓,付諸八人,而設爲邦禁,右袒逆弁,至授兵閫,而莫敢誰何,竄逐相望,朝著殆空,此實殿下御極以來,初有之過擧也。人事若是其反常,則天心安得不示警乎?若求今日消弭之策,則莫先於夬除亂本,廓淸乾坤,深軫旣往之悔,克存方來之戒,則宗社安矣,輿憤洩矣。至於《明義》之書,卽我東一部《春秋》也。嚴於斧鉞,而亂賊知懼,揭如日星,而名節是奬,固當守之如金石,百世不撓,而近日以來,堤防漸紊,疎通太過,干連之人,或通仕籍,義理愈晦,有識竊歎,此豈淸朝嚴懲討之義也?臣謂凡關係於名義錄者,牢守一切之法,無或撓奪,宜矣。今年推恩,寔我聖上廣慶飾喜之道,孰不欽仰,而八路抄啓之際,不無猥雜之弊,甚至於私奴賤婢,皆蒙封誥,而京兆推榮,猶不愜意,爵秩太濫,名分隨紊,而不幾於恩渴之歸耶?臣謂嚴飭銓曹,俾無如前濫雜之弊焉。卽今悠悠萬事,莫如保嗇聖躬,而亢旱踰月,愆候浹旬,焚灼之念,日甚一日,進御之劑,溫涼議岐,而不接診筵,叢集之務,巨細罔遺,而最妨調養,大聖人節宣之方,恐不當如是,修省之中,軫調將之道消弭之際,益務愼攝之節,則古人所謂心和氣和,而天地之和應者,亦在於此,惟殿下念哉。臣無任激切屛營之至。省疏具悉。諸條當留意,間或涉禁,旣有刪拔之句,不得已賜批,而《明義錄》之修明堅守,豈待爾言?爾其勿辭察職。

○前典籍玄在默疏曰,伏以,臣以遐土賤品,猥竊科第,出入衣冠之列,今爲二十有餘年,而屛蟄窮鄕,躬耕養老,頃於元初,爲參賀班,趨造都下,淹滯旅邸矣。今當還鄕之日,適値天時之亢旱,我聖上靜攝中,宵旰一念,惟在憫旱,撤樂而減膳,惻怛修省之敎,藹然於經綸,此實上下交修,大小共貞轉災爲祥之會也。臣於是,一段愚忠,自有耿結於彝性者,略效狂瞽之說,惟聖明恕其妄僭而特賜垂察焉。夫以我殿下格天之誠,圖治之念,軫稼穡之艱難而玉食靡甘,想蔀屋之愁苦而廈氈靡安,一雨一暘,恒切對越之思,曰寒曰燠,每軫如傷之恩,唐虞之壽域重回,成康之刑措復致,佇期周豐之屢占,而乃有殷旱之告災,臣未知仁愛之天,有何示警於亨泰之世而然耶?自古召災,不一其方,而言旱者,每以東海匹婦爲證,審理冤獄爲言,而臣則以爲今之致旱,專由乎人心之逸豫也。惟彼高高上天,仁覆于下,民間之奢儉豐嗇,無不降監而主宰于上,故當辛壬之荐歉,錫我以昨年之大有,八域均熟,捐瘠甫蘇,則人心太康,粒米狼戾,爲宰者,皆以米直之不高,無所贏於官況爲憂,爲傭雇者,皆以麥飯之不堪食,而餐無魚肉爲言,甚至於樵採爲業之徒,擔負食力之輩,莫不嬉戲而度日,此固極侈而豐宜有天心之致譴者,而爲今分憂臨民之官,專無勤儉敎養之意,勉戒勵翼之念,勸農之政,牖俗之化,慮不到於耳目,徒以聲色錢貨爲心,飮食遊觀爲事,人事怠荒,天物暴殄,漢朝紅腐之世,唐家斗錢之日,未聞若是之賤穀而逸豫也。有人於此,飢餒垂盡,而爲其傍觀者矜憫其飢餒之狀,與之以簟食豆羹則暫時餔餟,自以爲旣飽且飫,而投蹴其餘,則爲其傍觀者,其將更有矜憫而繼給之心乎?顧今人心之逸豫,已有投蹴其餘者,其何望上天之矜憫而繼降以大有乎?此臣所以每有瞿瞿戒康之心者也,而以言乎今日朝廷之事,則上有獨運之聖,下無對揚之休,天之生才也,必將有用,而蒐羅才行之敎,每每諄複於筵席,未見一人之以經綸才行,名登薦剡,民國事務,自多爲瘼,未聞策及於矯救,此臣所以恒切區區憂歎者也。夫以八域之大,兆民之衆,爲弊爲瘼者可矯可革者,無邑不有,無村不然,抱冤而莫之伸,有懷而無所籲,守宰則以喜怒刑賞,任一己之私,吏鄕則以苞苴錢貨,售狐假之威,其所殃民,固非一二,而以臣目見耳聞者,莫如臣所居西土之爲切,蓋西關之量田,已至年久,元無我疆爾界之區別,强者兼竝,弱者坐失,卜數多寡徒歸吏鄕之低仰,富民籠利於減卜,貧者受困於疊稅,此正孟子所謂仁政必自經界姑也。今若一經改量,長廣尺數,田形四標,俱有移易不得之定制,則雖使奸鄕猾吏之騙簸手段,無所容僞於其間,上而公家無漏結之失,下而貧民無疊稅之冤矣。此爲改量之不可少緩也,況且西關之火田執卜,尤爲一道之痼弊,蓋火田耕墾之多少,每因雨暘之調與不調,自有陳起之不同,而係是官長之私用,故執卜之際,每以已往之最優年,爲比總,若値歲儉民飢,雨暘不調,初不得如前耕墾,又或霜雹之爲災,無所執卜,而官長,勒令依前比總,則任掌輩,移其火結不足之數,加錄於元田之稅,假如火田縮一結,則元田疊一結之稅,火田縮二結,則元田疊二結之稅,以至乎百結千結而愈縮愈疊,此所以貧民之愈往愈困者也,哀彼赤子,其何以支保乎?誠若改量元田,明定卜數,而嚴明疊稅之律,雖在把束,無敢爲加減,則大稅移錄之弊,自歸釐革,而西土生靈,庶有祛瘼安業之望矣。還穀實是窮民資生之道,而反爲窮民難支之弊,苟究爲弊之源,則以其各邑穀簿多寡之不均也。此專由乎自京司發賣之際,不計各邑穀總之多寡,只就穀貴邑發賣,故一道之內,年事之豐儉不同,穀價之高下判異,而荐歉之邑,則逐年發賣,庫無餘儲,民無所賑貸,而以至移轉於他邑屢登之邑,則逐年積置,耗條漸殖,一戶所受,多至數三十包,而秋捧之際,隣族俱困,今若自朝家,定爲一切之法,凡有發賣,無論穀價之高下,先就穀簿最多邑,次次發賣,則不出數年,各邑之穀總,可以均平,而積年難保之民弊,可以矯革矣。西關各邑庫錢之弊,又是民瘼之大者,蓋庫債分給之際,監色輩,受其厚賂於富實之戶,而拔去分給秩,又爲符同於破落無依之戶,旣給又給,與之分用,及其秋捧之時,遍徵於似族非族之類,低仰官令,威福在渠,賄之多少,存拔惟意鞭扑所及,號泣載路此若不爲矯救,則民無所安堵,以臣愚見,莫如嚴明五家統之法,逐統分給,假如千戶之邑,則其統爲二百,而債若千兩則若統各分五兩,一用是例,嚴科條則,監色等操縱索貽之弊,自歸矯革,而民人輩,隣族橫侵之冤,亦可寢息矣。國之大事在戎,而西關一路,視他道,尤有重焉。戎政之疎虞,莫如近日之爲甚,蓋自古帥臣行部之法,專爲點閱軍物行伍也,故方其行部之時,列邑之軍物,猶有可觀,行伍且無闕額,而布陣行操,粗知坐作進退之方矣。一自停巡之後,各邑鎭將吏輩,無所顧忌,所謂軍物,一任其朽敗摧折,而無意修補,行伍盡歸於流亡老故,而不卽塡代,一年二年,殆無實存,而帥臣徒擁虛簿,節度營,制置之本意,豈容如是乎?臣固知近年行部之停,亶出於爲民除弊之聖德摯意,臣亦西土之編戶也。其於矯弊之政,實欲仰贊之不暇,寧有更生一弊之意哉?第詰戎,亦是不可已之大政,苟非大歉,則一年一巡,點閱軍物及行伍,固非大關民弊者,而實有裨於莫重邊謨,宜令廟堂申明舊制,除非大歉,則依例行部,考閱虛實,以爲備陰雨之道焉。西路之置撥,蓋爲邊門之警急也,其所制置之法意,尤有重於置郵,臣嘗於往來之路,熟知其爲弊難支之端,莫如海西各站,以其爲役之最繁而資給之最少也。大抵,海西有事,則來往撥騎,只止於海西,而無與於關西各站,箕營有事,則來往撥騎,只止於箕城,而無與於箕城以西之各站,安閫有事,則來往撥騎,只止於安州,而無與於安州以西之各站,而惟海西撥站,則灣府、安閫、箕營來往之朝令邊報,無不爲其湊合經過之路,此所以撥役之比諸關西尤繁者也,而顧其馬料資給,反不如西路,故海西民人之一入撥軍者,無不敗家流離,而地方官勒定以饒戶,饒戶又不能支堪,人疲馬瘦,殆無一年應役者,此在平常無事之時,猶尙如此,況乎來頭彼我使星稠疊之際,其渙散狼狽之狀,不待智者而決矣。在今矯救之策,姑先依西關近年之已例,撥將、撥卒之糧料及馬料、雜物,竝令廟堂量宜區劃,一以爲渠輩支堪之道,一以重朝家置撥之法焉。臣因此而又有耳聞之,如目擊者,嶺南之迎日縣,卽如斗殘邑也。顧其邑基,挾大川而濱大海,地甚卑汚,夏月長霖每有墊溺之患,非但邑民不能安寢,官長亦至撤衙而避水,至於壬子大水,一邑幾盡漂沒,民或升木而圖生,官亦登高而僅免,以此之故,每一經霖,修葺官廨之役,無歲無之,闔境民人,獨當各邑所無之苦役,故邑戶則爲避水患而願移,村民則爲免修葺而願移,蓋移邑,一時之勞也,修葺,逐年之苦也。邑報民訴,前後委積於巡營,而因邑倅之無勢,終不見施,擧欲籲天而不可得其情亦可謂慼矣,朝家每於大水漂沒之戶,特加恤典,此實由於恤民之聖德至意也,與其優恤於旣沒之後,曷若預恤於未漂之前哉?以臣愚見,此亦特令廟堂詳探該道、該邑之民情,以爲及時移建,宜矣。此係他道邑弊,而臣所詳聞而詳知者,故敢此附陳焉。臣又於日前,伏見朝紙,則以三日浦,伐松作畓事,至有道臣守宰論罪之敎,蓋其斫伐作畓時,不能禁斷者,誠有罪矣。今若因此朝令,爲邑守者,急於潰破其畓,而芟刈方茁之禾穀,則彼無識峽民,但知土地之爲貴,費力耕墾,勤苦作農,一朝失業,則殊甚可務,且一粒穀一穗禾,無非天賜之民食也。此宜申飭守宰,徐待秋成後擧行,尙未晩也。道分八域,邑列三百,而邑規之不同,謠俗之相殊,其爲弊瘼,隨處皆然,而邇班名官之出宰者,大則陳疏矯革,小則報營釐改,民賴以安,而至若殘蔭冷武及無勢微官,徒見入井之赤子,莫體分憂之素忱,而民無蘇瘼之日,雖以日月之聖鑑,何以盡燭某州之有甚弊,何邑之有底瘼乎?以臣愚見,竊以爲,宜令廟堂行會于各道、各邑,俾各條陳邑中之事例民情,無遺巨細,登諸冊子,報于備局,自備局裒成一帙而入啓留塵香案,以備乙覽,且令備局隨弊矯革,則亦必有補於弭災蘇瘼之道矣。臣以一介寒蹤,桑楡之景漸晩,葵藿之誠冞切,今當我聖上憫旱之日,有此出位冒瀆,唐突之誅,金木猶輕,而儻有絲毫之仰裨於治化者,則臣死有榮。臣無任屛營之至。省疏具悉。以遐土文臣,求言之日,首先應旨,極爲可嘉,諸條多有擇用者,卽令廟堂稟處。

○甲寅七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重熙堂。軍士房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尹行任,記事官鄭文始,記注官金良倜,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命行任書傳敎曰,提調鄭昌順,聞有實𧏮,許遞。上曰,副提調與洪旭浩入侍。賤臣承命出傳,與副提調鄭大容,陽智縣監洪旭浩,偕入進伏。上敎旭浩曰,面部之浮高熱候之往來,夜必苦劇,何也?旭浩曰,此是風熱上升之症,且緣日氣之蒸鬱而然,連進涼劑之餘,難以責效,湯劑姑爲停止,似好矣。上曰,退與諸醫,詳議湯劑之停否,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二十三日申時,上御重熙堂。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韓晩裕,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金良倜,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命書榻敎曰,王大妃殿進御香薷六君子湯,日再煎入。上曰,內閣較準之役,近不爲之乎?晩裕曰,近日聖候方在靜攝,下情伏不勝焦遑,故未暇較準矣。上曰,今則酬應亦難,可悶矣。仍命書判府事金憙箚批,及修撰朴吉源疏批訖。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二十三日初更,上御重熙堂。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李益運,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金良倜,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曰,進御加味連翹飮前方中,鼠粘子加五分,甘草減五分,一貼更爲煎入。出榻敎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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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大容內閣直。左承旨未差。行右承旨洪義榮坐直。左副承旨韓晩裕。右副承旨尹行任坐直。同副承旨李益運。注書鄭文始試所進去一員未差。假注書徐俊輔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濟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臣徐有防,副提調臣鄭大容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昨日湯劑,連爲進御之後,癤候諸節,果有差勝之效乎?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昨再飮湯,姑無明效,夜間諸症,當從醫官聞之,勢將更試昨日議定之藥,卿等勿爲入侍。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大司憲李在學陳疏入啓,執義李遇濟,掌令鄭毅祚、韓用鐸,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明日祈雨祭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右承旨洪義榮,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藥房口傳啓曰,俄因醫官所傳,伏承夜來症候一向無減,寢睡全未穩着,繼伏奉批旨,以昨再飮湯,姑無明效爲敎,區區下情,實不勝煎灼之至。竊伏念聖心方切於望雲,諸節輒加於通宵,只命湯劑之更試,不許診筵之召接,臣等於此尤萬萬焦鬱。見今夜朝之候,已多釀雨,方寸之應,知在不日,豈可以修省之誠,獨不念保嗇之道乎?再進之湯劑,效無明的,則已定之方文,容有更商,特許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議藥之地,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神氣不若夜朝,此蓋彌留之餘,藥未收效而然,方文之加減,自外足可爲之,卿等勿爲入侍。

○注書鄭文始試所進去,代以徐俊輔爲假注書。

○傳于韓晩裕曰,左副承旨入侍。

○傳于尹行任曰,軍士房承旨入侍。

○傳于鄭大容曰,三南未下直守令,當日辭朝。

○尹行任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大容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以正言申龜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行任曰,只推。

○傳于尹行任曰,坐直承旨入侍。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之不得備例入診,已至多日,而今日連伏承勿爲入侍之批,至以神氣不若夜朝爲敎,臣等於此,實不勝煎迫之至。當此憫旱憂勞之時,屢犯瀆擾亦甚惶悚,湯劑雖已煎入,玉候旣未親承,下情之焦鬱,已無可言,而揆以事面,寧不萬萬疎忽乎?伏乞特許臣等,率醫官入診議藥之地,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湯劑,晩後一貼,更爲煎入,可也。

○左副承旨韓晩裕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南部會賢坊部越邊契,議政府領議政洪樂性所住處,則以爲,臣昨伏奉聖批,辭意隆摯,至有更遣承宣之敎,驚惶感泣,歷日罔措。迺於夜中近密之臣,誕宣恩諭,首尾三百餘言,字字懇惻,句句鄭重,丁寧諄複敻越尋常萬萬,臣伏讀未半,感淚泉湧,惶汗雨霑,伏地瞻天,頓首攢手,闔門感祝,銘鏤肺肝,莫知將何以報答萬一也。從古大臣之遭罹人言者何限,而獲被曠絶之恩數於君父,如臣今日者,非特當世之所未覩,歷考往牒,實亦罕覯,不知無狀賤臣,何以得此天地河海之恩於聖明也?況緣臣不肖,靜攝之中,貽此丙枕酬應之勞,此尤臣罔赦之罪也。臣目下所遭,若有一分可恕可進之道,承此優恩異數,而頑如木石,不知感動,豈敢爲引義撕捱之計哉?第念大官之遭彈者,雖是爽實之言,橫罹之辱,猶不宜自恃無罪,歸曲於人,晏然居職,以壞廉隅。矧今臺論,果是實際之語,竟非捏誣之辭,則臣固樂聞而甘受,白首之年,知進而不知退。遭此公議之峻發,而猶復憑恃寵靈,貪戀爵祿,淟涊苟居,冒沒趨簉,則臣雖不似,職是具瞻,一身廉恥,猶屬細節、淸朝禮義,實係大防,此臣所心區區守株,不敢出轉動之思,寧被辜恩慢命之誅,而不忍使國之四維,由臣而壞盡無餘也。臣之斷斷可退之義,耿耿感結之忱,不啻千萬,而不但神精昏錯,末由罄悉,見今更鼓將深,瀆擾是懼,莫能盡暴衷懇,謹當於數日間,更入文字,畢陳血忱,仰請體諒之恩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自上方在憫旱減膳中,復膳間,依例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以備邊司言啓曰,摠戎廳,北漢城餉糶糴變通節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以義禁府言啓曰,本府啓辭內,前江原監司沈晉賢,拿問處之事允下矣。沈晉賢,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都事,交龜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尹行任,以義禁府言啓曰,日前前敦寧參奉元有朋原情判付內,當該觀察使以下冒犯者,勘以定式之律事命下,而定式後,觀察使以下冒犯者,指名狀聞之意,行會本道矣。卽見前江原監司沈晉賢狀啓,則以爲,昨年十月,敦寧府關辭中,旣有筵稟判下之語,故雖已防報該府,果不得登時狀聞,其矇未覺察,冒犯受敎之罪,惶恐俟勘云。旣有定式,則事當登時狀聞,而身爲道臣,謂以防報,不卽登聞,有此犯禁者,其冒犯定式之罪,不可置而不論。當該監司沈晉賢拿問處之,築筒時不能禁斷之守令,待其指名狀聞後,勘處,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李在學疏曰,伏以,聖候靜攝,已閱屢旬,而亢旱爲災,適在此際,常膳特減診筵不接,臣民之焦煎悶迫,固無可言,而伏想殿下,仰瞻雲漢,俯念民國,丙枕靡安,玉度有添,臣未敢知仁愛之天,其不降監而然耶?方寸之禱已久而更擧珪幣之禮,貶躬之敎旣切而繼下求助之音,飭廟堂之臣而悉心講究,備言責之任而思聞讜直,凡所以格天弭災之道,靡不用極,每讀懇惻之敎,誠不勝欽仰萬萬,而至於診候之不許備例,竊以爲過矣。對越之誠,雖篤於夙宵,保嗇之節,宜愼於造次,當玆修省之日,尤急節宣之方,聖體康寧則天心底豫,天心底豫則災沴自消,位天地育萬物之功,不外乎中和二字,而乃因憂勞之過中,反致調護之失宜,則恐非所以心和氣和,以召天地之和也。伏願頻接診筵,詳議湯劑,以膺翼瘳之慶,克軫致和之道,是臣區區之望也。竊惟我殿下,敬天憂民,一念洞屬,臨御十九年之間,豐歲多而儉歲少,間雖有旱澇之不均,亦不至於大侵,而今玆之旱,跨月孔酷,天人相與之理,若有所不可度者,言者或歸之於氣數之適然,而臣則以爲召災之端,灼然可知,不可諉之以氣數,殿下試思之。向來之事,可以召災乎否乎?以俄殿下之聖明,乃有千萬非常之過擧,朝野鼎沸,小大波盪,國不國而人不人者,凡五晝夜矣。似此擧措,似此光景,非但盛代所無,乃是往牒未有,如此而安得不召災乎?邦之興喪,係於一言,如綸如綍,人主所愼,而殿下於斯勝處,欲勒制群下,則必以不敢聞不忍言之敎,一諭再諭,轉轉層加,使群下,耳雖承聞,口莫敢道,殿下非不知其乖當,而要作鉗下之資,罔念遂非之戒,書之史冊,播之八方,貽累聖德,莫大於此,如此而安得不召災乎?禁令者,禁其可禁之謂也。惟其可禁也,故民服而令信,而殿下近日所禁之事,卽民彝物則之不可禁者,故無論賢愚貴賤,皆曰,此事雖有禁令,決不敢奉承,犯者相續,莫可止遏,公議之悶鬱,已無可論,國體之傷損,誠非細故,如此而安得不召災乎?噫,今日之世道人心,如水漸下,莫可收拾。雖以大體言之,俗習之澆薄,名節之委靡,紀綱之不立,奢侈之太盛,民生之困悴,財用之匱竭,皆莫非干和致沴之端,而難以流來之弊,指爲某事之應,必有目下之災,而若論目下事之最大者,則臣之所敷陳者是已,消弭之道,亦惟在此,故廟堂之獻議,三司之應旨,必以此一條爲第一義,而每下留意之批,未聞反汗之命,竊恐殿下求助之擧,終歸於無實而已,殿下何所持難,而不思所以答天譴,慰人心之道耶?至若說弊救瘼之論,諸臣章奏,雖有詳略之不同,亦皆歷擧而無遺,以臣謏陋之見,最後進言,豈有別般新奇,而古人之論救旱者,輒以疏鬱導和爲失務,蓋以幽鬱之氣,最爲干和之故也。聖念每在於欽恤,飭敎屢勤於中外,法曹之囚繫無多,各道之審理頻行,而坊曲之間,猶有抱冤之類,桁楊之下,或多枉死之患,雖以近日現發之數人事觀之,可以推知,宜命有司嚴飭諸道,廣加探察,仰體九重之聖念,俾無一夫之冤枉,則雖在得雨之後,亦爲疏導之方矣。至於朝臣被謫者,旣有罪名輕重,不可一例擧論,而如姜克成之可奬不可罪者,乃於諸謫咸宥之日,未蒙一視之恩,尙在絶海之外,此亦爲幽鬱之一端,特降霈澤,恐有光於聖德矣。聞今農形道道各異,邑邑不同,來頭登歉,不可判知,備荒之說,或近太早,而豫之一字,最是救民之要道,與其臨急而取辦,莫若先事而措置,凡係儲穀之道,雖在豐歲,亦不可忽,況此憂旱之時乎?去歲之餘穀有裕,市肆之時直不踊,貿取儲置,正在此時,宜令廟堂,從長講確,知委營邑,以爲及今貿置之方,而方外榷利之弊,一切嚴禁,俾無市價勺騰之患。外此有補於荒政者,竝令一一豫講,井井得宜,則姑舍方來之救荒,亦爲目下之修省矣。臣於見職,非但不稱之愧,亦有難安之情。前此屢叨,不敢冒應,今當玉候靜攝之時,何敢荐犯違傲,而近日臺端,旣無以少效職分之所當爲,則惟有縮伏自靖,恭俟譴何而已。召牌之下,承膺無路,草草陳腐之說,亦不足仰塞明旨之萬一,伏地惶恧,益無所措。伏乞聖明,特垂鑑諒,亟命鐫改臣職,俾靖私義,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所陳當留意,卿其勿辭行公。

○江原監司李勉兢疏曰,伏以,臣伏奉聖旨,以臣爲江原道觀察使,臣驚惶踧踖,罔知措躬之所也。噫,方伯之任,專爲一路,而生民之休戚係焉,按察列邑,而守令之黜陟判焉。其爲責任,不輕而重,固非如臣謏陋,所可擬議,而惟彼關東,土地磽瘠,民無恒業,風習蚩貿,鄕乏善俗。蔘政變通,非不美矣,而奸僞猶復層生,海戶蠲減,非不多矣,而弊瘼尙未盡祛,矧今亢旱爲災,諸路同然,東土穡事,雖未及詳聞,田多之地,受害必深,惟彼喜遷徙之俗,豐歲尙或不免,以今所見,將何以撫恤而使之奠堵乎?雖使才諝優而踐歷多者當之,必將茫然不知爲計,況以如臣無似之資,猝然擔負,何異駕路車於駑馬,而不憂其傾踣也。臣身顚沛,固不足恤,不瑕有傷於爲官擇人之政耶?夫藩任,世人之所榮也,便養,人子之至願也。今臣仰荷特界之恩,下遂將往之情,私心感祝,豈敢爲辭巽之計,而自顧才器之不稱,如右所陳歷日兢惶,實無冒膺之望,玆敢不避瀆擾之誅,仰塵肝膈之懇。伏乞聖上,天地父母,察臣言之非出飾讓,念重任之不可濫授,亟許鐫改,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欽哉。

○副修撰李錫夏疏曰,伏以,天譴未艾,旱災孔酷,點滴之不沾下土,今已三十有六日矣。百苗盡槁,千里同被,男婦嗸嗸,朝野惶惶,而況愼玉候之違豫,益切丙枕之勞思,雲漢之憂添一證候,藥院之筵,不許進接,臣民焦灼,奚啻焚惔?當此之時,苟有可言,雖嶺海鈇鉞,猶將不避,矧殿下導之使言哉?臣以蒙陋,適叨經幄,啓沃之責,雖不敢居,蘊隆之懷,寧莫少攄?顧今國事,一言以蔽之曰,無可奈何?譬之人身,元氣凘綴,癥癖頑據,神丹妙劑,莫可下手,而若其最危惡至急迫,不可晷刻坐視者,卽懲討之不行也。近日應旨之疏,堆積公車,莫不以懲討爲先,然言者蓋循例而言之,殿下亦循例而應之,若使言者,劈危亡立至之機,陳禍亂必作之形,明白剴切,有足警發,則殿下獨安得漫聽而泛應哉?二行墨削臣每一念至,眞欲斷脰決腹,以證千秋,而上而廊廟,下而臺閣,隨波蕩潏,忽焉恬息,問其故,則曰殿下禁之也。夫三司執法之論,事體至嚴,國是于是而取重,公論于是而決正,殿下之權,惟在乎允與不允,而若其或停或發,殿下初不得而與焉者也。今日三司,固或有罷軟如臣者,然顧其職,則我太祖立國之日,爰初設置,使之執憲持綱繩愆糾謬者,殿下安得以一時之私意,罔念四百年遵守之懿規,而毁懷剗斲,若是無難哉?然所謂三司之論,亦猶平城之干羽也。向來非常之敎,尙未還收,則禍變之作,明有前期,處分之顚倒景色之倉皇,又一早晩間事。然向來之事,猶然出於不意,苟幸無事,而來頭之事,期已先播,令已先布,愚夫愚婦,無不預知,若使一種不軌之徒,屈指揣摩,乘機竊發,則國家將稅駕於何地耶?上下阻隔則地天不交,禍色彌亘則沴毒充熾,恒暘之災職由於此,殿下何不幡然改圖?赫然雄斷,思所以消弭之方也。噫,病之方重必嬰二豎。其一,金鍾秀是也。噫,彼鍾秀,千罪萬惡,罄竹難寫,而槪莫非人所不忍言之言,人所不忍爲之事,而人所不忍聽不忍當之境也。擧兵之适、夢,詬罵之鏡、雲,人猶有聲罪而形言,至於鍾秀,人不忍聲罪而形言。迺知人臣造罪,到了極盡地頭,反不能損其毫末也。貫盈旣久,包藏屢綻流竄之行無幾,誅殛之論方張,而居然全釋,偃息郊畿,凶肚益肆,賊怙轉深,逋藪聳肩,鴟義投心,慮及世道,寧欲無吪?刑政失度,災害響應,臣謂還發配所,亟正其罪,則烹一貪臣,猶曰乃雨,矧賤臣乎?其黨與部曲,蔓滋根據者,不爲不多,而其尤醜惡閃忽者,沈煥之、金履成是也。煥之兇悖之論,唱和如于喁,文衡之薦,傳授若衣鉢,而及其向來事發,樂院之會,隱然立幟,公坐之談,極意斷腕,一邊顧瞻,一邊掉脫,譎計慝態,路人所知。履成發跡於賊窩,岐論於宗黨,爲世指目,厥惟久矣。向來一疏,陽盜斥絶之名,陰試扶護之計,忽地擔當,忽地分疏,其隱暎出沒,莫測端緖,如螮蝀之莫指者,與彼煥之,一何相似?如此之流,殿下誠斥而遠之,使朝著淸明,陰沴消伏,則亦足爲弭災之一助也。噫,大瘇未潰,細疵奚綸,而下情鬱未上達,其事非一,臣請得而歷言之。科擧之制,有國所重,而至於三年大比,尤是八路之所顆望也。群髦蓄銳,白戰俟時,則豪門富戶,借述倩書,挾冊帶傔之禁,其可不申明嚴束,使各盡才也乎?年前照訖之修擧,規制之綜理,頗有實效,多士稱便,至於今年,行會之乖錯多端,令甲之弛張不明,奔走京鄕,去留靡定,喧囂中外,駭惑難解,身爲禮堂,擧條則如此,發關則如彼,使民惑於下,怨歸於上,未知其間,有何別般商量,而斷以一語曰,此習不可長也。幸賴殿下特降明旨,瞻聆所及,皆已洞知。第其傳敎辭意,特不禁鄕儒之赴京,而人多錯看,以爲法禁之弛縱,羈縻巨擘,促膝牢約,謝遣之書,手急脚拓。還尤可痛者,各司逢點之類,使讀小學,要應泮講,以爲挾入之計,貴游雀躍,寒俊癙憂高麗三日之譏,載諸街路,臣謂目下急務,莫如熟講綜核之政,益修嚴密之法,使場屋淸而選擧精也。噫,不急之費,昔人所惜,無前之擧,有司所愼,唯彼摠營之役,何事之急,而若是其張皇也?包絡名園,橫連巨屋,繚垣峻甍,直犯翠微,蓬萊宮闕,實對南山,則斷壓正脈,平瞰禁籞,得無未安,自來綜察,非曰不足,而罔恤經費之過濫,從古謨猷,所貴博採,而不待詢謀之僉同,此已過矣,而設令本事,眞個緊急,當此㦖旱之時,莫重華城之役,猶且中止,一營所須,此胡大事,斧鋸不息,土木方張,其于緩急輕重之分,臣未知其穩當,古所謂澤門之晳,實興我役者,無或近是,雖以細節言之,卿宰士夫之家,多被壓臨,或閉戶而縮伏,或賣宅而遷徙,終南一帶,屋價頓低,怨詛載路,是亦不可以已乎?臣謂責諭該營,俾郞停輟宜矣。噫,政柄之偏重,其來久矣。其許多般失平蔑公之習,臣不暇枚擧,而最其所謂停望一事,尤足以干和致災,苟其黨援,則雖復負犯至重釁累莫洗,汲汲注擬,唯恐不及,而若其酸醎不齊,軌轍或殊,則一有觸忤,竝刀枳塞,謂之停望,而古所謂停望者,必以停望之由,標付政案,今也瞬目相通,附耳相傳,或坐一疏之擊姸,或繇一言之忤勢歲翻五六,終不疏釋,天逈九重,無由徹照,以之私立已威,莫敢攖批,此習不破,則國體無可尊之日,天和無可召之望矣。噫,臺閣,殿下之耳目,而體例之隳損,風稜之磨削,莫近日若,是或由殿下不思扶植,屢加摧折之致,天地之大,臣固不能無憾,而苟求其本,則莫非身居臺閣者,或不無骫骳闒茸而然。若使折㩜之朱雲,窂裾之辛毗,生於今日,亦豈無可觀之風裁乎?日前林濟遠之疏,何爲而妄發也?去就郞當四字,雖在私室,猶屬軟語。況身爲諫官之長,登諸章奏之文,有若以臺閣去就,嘗試仰質於君父者然,切實之言,固如是乎?拚死生決性命,闡明義理,是在諫者,其去其就,有何郞當之可諉耶?此言一出,將使巽懦之臺臣,得以籍口,臣謂如此回互之論,無令復發於堂堂諫諍之地宜矣。噫,民生困瘁,而咎徵荐降,而困瘁愈甚者,職由貪墨之成風,而兼竝之多門也。顧今卿相之家,無不廣占田庄,驪楊沃壤,湖沿巨壩跨郡沒縣,一望無際,不滿千石,自謂貧灶,歲糶一庄,人稱臥買,民安得不困,國安得不削乎?聖人曰,不患寡而患不均,井田一廢,而名田限田之法,終未得行者,良以事勢多掣故耳。今有一策,可以免名田限田之勞弊,而收其實效者,卽著田於戶籍是已,古者土田人民,同載地官,其在雅詩,亦嘗竝稱,肆我祖宗朝成憲,嘗以版籍,藏于戶曹,本意所在,蓋可知也。顧今籍法,只載奴婢,不載田土,抑何意哉?今適式年當前,以單在近,臣謂知委中外,使者田者,擧其字號,第次著之於籍,則法非難行,事甚順便,而衆弊可祛。一則曰,周知民戶之貧富,可以分糶制役也。二則曰,存留官本,可以衰息訟端也。三則曰,厚養廉恥,可以懲戢貪風也。夫貪風之所以日熾者,以田産日廣,而稽考無由也。若使一經雄藩腴邑,而多田者,忽然倍蓰,無田者,頓爾多田,雖有大膽厚顔,諒不敢出此。設有詭寄之弊,一以戶籍爲斷,則不瞬眼而攤均於貧人矣,豈不賢於富而益富,愈往愈甚也哉?顧臣此說,必多沮毁之論,雜陳利害,要爲熒惑之計,若殿下斷而行之,而凡有同異之論,俯賜條問,則臣雖愚迷,誓竭駑鈍,如漢鹽鐵論之反復辨誥,終有歸一之效也。然於田土之外,婪鄙成俗,猥瑣多名,雄邑邸吏,各色貢物,問其本主,則宰相參半,列廛市坐,該司年條,考其時買,則大夫居多。是故此等下流皆有隱援聲勢高張,有訟必克,謨劃預講,有訴必獲,臣旣不能盡知,亦不欲指的,而覽臣此疏,面發頳而心暗忸者,想多其人,殿下試欲力行,人情必先,痛革貪風,庶可爲治本之術也。噫,臣,苟欲竭論,奚徒是也?狂瞽之言,適是自戕,靜攝之中,不宜煩約略提警,冀達黈纊,固知臣性本疏闇,識又謏淺,不足以感動天聽。第唯有謨而入告,臣下之常分,勿以人廢言,帝王之能事。伏願殿下,克恢納汚之量,快施轉圜之度,其關於義理者,殿下內省反求,亟賜裁處其切於其務者,或降睿斷,或付廟堂,使區區賤臣,不徒歸於空言無補,則臣雖滅死萬萬,亦臣之榮也,臣無任激切屛營之至。省疏具悉。三司事設禁非得已,亦豈不知其職之輕重乎?南海宥還人事,爲說何必若是?如使情實如爾言,其所正律,豈待爾言?可宥不可宥,知莫如予。沈煥之事,忽地下石,言皆不襯,煥之欲用之,爾敢沮之乎?金履成事,其疏驟閱一過,只取異於衆而擢用,遠一、履成,豈足爲弭災之助乎?監試初試時奸弊事,誠如爾言,奚特痛禁而嚴繩?付之廟堂,別加檢察,如是而又或近似於疏中所論,是誠有司非其人也。摠戎營役事,曰直犯,曰斲壓,旣涉於不經,平瞰禁籞云云,又何其言之容易?旣無出擧條定奪之事,決知非造設營舍,則縱有一亭之締構,寧或如彼其包絡橫連?城役猶止,營役不息等語,亦何把持乃爾?爾雖平說可否,其所已之,固非難事矣。近日銓曹停望謬例事,聞甚駭然,年前因爭端,嚴禁其規,則近日擧行,果何如?令廟堂察飭,林濟遠事,嘗試之目,回互之斥,豈可輕加於人乎?著田於戶籍事,行不得之政,不允。

○甲寅七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御重熙堂。禮房承旨、軍士房承旨入侍時,行右承旨洪義榮,右副承旨尹行任,記事官鄭文始,記注官承膺祚,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命義榮、行任,讀公事,書判付。上敎義榮曰,祈雨祭祭文,斯速改撰以入。上曰,進御加味連翹飮前方中,加紫草茸一錢,一貼煎入。出榻敎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韓晩裕,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承膺祚,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曰,王大妃殿進御香薷六君子湯,日再煎入。出榻敎命書傳敎曰,雨意漠然,不卜日,遣大臣,祈雨于社壇,明日受香。又命書榻敎曰,大提學洪良浩牌招,五次祈雨祭祭文製進。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二十四日酉時,上御重熙堂。坐直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尹行任,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承膺祚,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曰,進御加味連翹飮一貼,更爲煎入。出榻敎上曰,都承旨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傳,行都承旨鄭大容進伏。上曰,卿於筵退後,湯劑卽爲煎入,可也。大容曰,湯劑連日再進,聖候諸節,果有差勝之效乎?上曰,動靜姑無差殊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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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大容內閣直。左承旨未差。行右承旨洪義榮坐直。左副承旨韓晩裕。右副承旨尹行任奉命出去。同副承旨李益運坐直。注書鄭文始試所進去一員未差。假注書徐俊輔仕直趙台榮。事變假注書尹濟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徐有防,副提調鄭大容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昨日湯劑,連爲進御之後,癤候諸節,果有差勝之效乎?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昨夜諸證,近日中甚苦,問于入侍醫官,議藥,可也。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大司憲李在學未肅拜,執義李遇濟,掌令鄭毅祚、韓用鐸,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祈雨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義榮曰,禮房承旨,馳詣社稷,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尹行任曰,提調入侍。

○甲寅七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與提調入侍時,右副承旨尹行任,假注書徐俊輔,記注官金良倜、承膺祚,藥房提調徐有防,原任直提學徐鼎修,檢校直提學金載瓚,以次進伏訖。有防曰,夜間諸節,俄因入侍醫官,詳細承聞,下情伏不勝焦灼矣。上曰,連翹飮連爲進服,而尙未見效,夜眠一向未穩,熱氣亦無差勝,誠難堪矣。有防曰,諸醫,俄以犀角飮議定,出方文,而此是癤候之當劑云矣。上曰,洪旭浩,李世延使之入侍。賤臣承命出傳,與洪旭浩、李世延,偕入進伏。上曰,犀角飮,何如耶?各奏所見,可也。旭浩曰,俄與諸內醫議定,而此是疹癤例用之方,外間亦有用之有效者矣。世延曰,犀角飮之有效於疹癤,臣亦已有經驗矣。旭浩曰,犀角,卽忌鐵之藥,調服然後,可以責效,而味甚苦口,恐有難於進御矣。上曰,王大妃殿進御香薷六君子湯停止,香砂六君子湯,自今日一貼式煎入。出榻敎上曰,進御加味連翹飮停止。出榻敎上曰,提調出去,與諸醫相議,出方文,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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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大容內閣進。左承旨未差。行右承旨洪義榮。左副承旨韓晩裕坐直。右副承旨尹行任內閣進。同副承旨李益運坐直。注書鄭文始試所進去一員未差。假注書徐俊輔仕直趙台榮。事變假注書尹濟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徐有防,副提調鄭大容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攝享社壇,明發齎誠,議定湯劑,昨不進御,此時症候,不瑕有添損之節乎?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終宵焦鬱,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夜因客症,着睡不得議定之藥,姑停當否,問于諸醫,可也。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大司憲李在學,牌不進,執義李遇濟,掌令鄭毅祚、韓用鐸,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行任曰,軍士房承旨入侍。

○傳于李益運曰,同副承旨入侍。

○傳于韓晩裕曰,左副承旨入侍。

○尹行任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正言申龜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行任曰,只推。

○以文斗弘囚單子,傳于尹行任曰,考律勘放後,草記。

○傳于洪義榮曰,領相疏批傳諭承旨。右承旨進去。

○行右承旨洪義榮書啓,臣敬奉聖批,馳往傳諭于南部會賢坊部越邊契,臣父議政府領議政洪樂性所住處,則以爲,臣朝陳辭疏,顒俟體諒之恩。及伏承聖批,不惟不賜斥退,鄭重之辭旨,隆摯之恩禮,愈往愈篤,逈出常格,臣雙擎百讀,感惶冞切,汗淚交逬。況臣子銜命,尤出異數,闔門榮耀,隣里聳觀,未知此生此世,何以酬報?惟有伏地感泣,瞻天攢祝而已。第念臣,斷斷必退之義,固已悉暴於前後疏牘,不敢更事煩瀆於靜攝之中,而至於批旨中,諸僚相同一所遭之敎,臣愚死罪,竊以爲不然也。臣則年耄病痼,忝位瘝職,自速臺論,而至若諸大臣,則年紀旣不至篤老。又況才識精力,尤不可比論於臣之昏聵衰癃,則豈有以臣之決退,而從而力辭之理乎?且如臣無似,雖不敢以古大臣去就爲準,而身居具瞻,耐彈蹲仍,則人必曰,夫夫也,年近八耋,位躋上相,貪戀寵祿,遭此峻評,而猶不知退云爾,則貽羞朝廷,當如何哉?此臣所以區區守株,迷不知變者,非但爲一身廉防實出於尊重朝廷之意,百爾思量,中書一步,鐵限在前,一遞之義,炳然如丹。第當聖候靡寧,鎭日議藥之時,職忝藥院,一味退處,情禮俱缺,方寸如灼,晝宵焦鬱,寢啖都忘,雖於今日,如蒙相職斥免之恩,則明當竭蹶趨簉於起居之班,粗伸忱誠於嘗藥之列,千萬顒祝之至云矣,敢啓。答曰,知道。明日更遣承旨敦諭,顧今病思索漠,難以構出敦諭,則令政院代撰。

○洪義榮,以內醫院提調、副提調意啓曰,前議藥同參柳光翼還屬事,命下矣。前議藥同參柳光翼,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尹行任,以司僕寺一二提調意啓曰,濟州出來先運歲貢馬二百匹內,三匹船中故失,二匹中路病留,實納馬一百九十五匹,禾毛色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以司僕寺一二提調意啓曰,濟州出來後運年例進上馬八匹,三名日進上馬六十匹,凶咎駑駘馬二十匹合八十八匹內,二匹中路病留,實納馬八十六匹,禾毛色別單書入,而前後申飭,不啻嚴明,則年年封進,每如是體小品劣,揆以事體,誠極未安,當該封進牧使沈樂洙,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尹行任,以司僕一二提調意啓曰,濟州山馬監牧官金世珍,癸丑、甲寅兩年條封進馬二匹,今才上來,禾毛色別單書入,依例內廐立養,而封進事體,自來嚴重,特敎申飭,何等截嚴,而上送馬匹,俱爲體小品劣,又復如前,事體所在,極爲駭然。當該監牧官金世珍,分付該牧使,從重決棍,以懲日後,何如?傳曰,允。

○尹行任,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月當,十二番後部中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來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而依前定奪,每哨以一百名磨鍊,其餘一百三十五名,竝資保,收布上送之意,本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尹行任,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八月當,十一番後部左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五百十七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八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八月、九月兩朔應立,前部右司屬,慶尙左道三哨,右道二哨,合五哨軍名五百十七名,已爲逢點整齊矣。八月初一日,與中司軍兵替代立番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月、十一月兩朔應立,前部後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十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而依定奪,每哨以一百名磨鍊後,其餘一百三十五名,竝資保,收布上送事,本道監兵使處,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文斗弘考律勘放後,草記事,命下矣。文斗弘,全羅監司李書九狀啓內,還餉事體,至爲嚴重,則鎭屬之姿意幻弄,逐年反作之數,至於二千餘石之多,而前後萬戶,一不摘發,因循掩置,壬子査正之日,惟事瞞報,年前飭敎之下,不圖贖愆,致令國穀,仍成積逋者,究厥情狀,萬萬駭然,而幸値昨秋之稍登,正宜殫誠於振刷,而數千石逋穀,全無所捧,二百包反作,又有添數,而彌縫掩覆,虛錄報勘者,尤爲無狀,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罪取考律文,則《大典通編倉庫條》有曰,虛錄守令,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錮,推斷條有曰,犯私罪,杖一百以上之罪,告身盡行追奪矣。文斗弘告身盡行追奪,又五年禁錮,忠淸道洪州牧龍谷驛,徒三年定配,而以狀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洪樂性疏曰,伏以,臣於日昨,伏奉聖諭慰勉之恩言,倚毗之隆眷旣勤且摯,逈出格外,有非無狀賤臣,所敢承當者,瞻天九頓,血涕被面,伊夜承宣之回,情急叩謝,猥上付奏,乙夜將闌,丙枕靡寧,而跡忝保護之任,躬犯瀆擾之罪,伏地戰兢,罔知攸措。伏念玉候愆和,連進湯劑,而久阻承候之班,莫伸嘗藥之誠,偃息私次,于玆五日矣。下情之焦灼惶鬱,已無可言,而此時藥院,緣臣未備,以致國體之苟簡,臣罪至此,實合萬殞,顧臣情勢,若有毫分可强之望,而强作撕捱之端,故犯辜慢之科,則天實鑑之,臣豈忍爲哉?臣之衰癃昏聵,職非其人,不待臺言,臣實自知,不徒自知之明,抑又通朝之所共知,則今此臺言,卽臣中心之所蘊,而卽一世共公之議也。殿下雖欲曲庇而不捨,至以老成耆耇,鄭重爲諭,臣竊以爲,古之人,所以取年益高而德益邵者,非取其年,乃取其德也。若不問其德之如何,而只以高年而取之,則絳縣之老人,亦可以爲國相耶?臣之得參耆列,直偶耳。徒荷敷錫之洪造,歌詠壽域之日月,古人所謂德之一字,初非可議於臣身,而神識精力,昏迷銷鑠,猶不能保少年血氣之性,則徒取其年,將焉用哉?此所以臺評之峻發,而殿下雖欲曲庇不捨而不可得者也。今臣一退,不但在臣私義,斷斷無疑,在朝家張四維之政,亦不可因仍苟置也,明矣。況臣周歲重任,罪積瘝曠,而今又左相,由臣而橫罹,端揆由身而賢勞,此莫非臣不忍明時之訣,全昧進退之幾,不能早自爲所之致也,撫躬慙悚,無面可顯艮限不可以踰也,鼎席不可以曠也。臣之去就,今無可論,玆冒鈇鉞之嚴誅,復犯煩聒之重戾,有臣如此,生不如死,北望宸極,有隕如瀉。伏乞聖明,俯垂憐察,亟降威罰,鐫削臣本兼諸任,俾廟謨毋至委屬,院班得以備員,以幸國事,以重朝體,仍治臣此時煩瀆之罪,使具僚警而賤分安不勝顒祝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昨諭亦旣言之,卿試思之,朝有老成有國之幸也。古人曰,君子盡老,蓋當時之大夫士,爲君子,惜其老,未嘗聞以盡老,反咎君子也。況居上相者,從古耆艾居多,今卿,國之上相也,朝之老成也。予之授以上相,亦以卿之老成也,則初何心而委毗,又何心而體諒乎?予且聞之,君人之御世,群下之藉手,莫不以四維爲重,强其所不可强,迫切督責,使之失厥守,枉厥志,而曰,惟予命是從,惟予志是循,待庶僚尙甚不可,矧乎大官,予雖否德,汙不爲此。然卿之今番所遭,非卿一人之所遭,諸僚相之同一所遭也。凡今在大臣之列者,端揆一人外,皆六十七十歲人,卿以老決退,代卿叨是任者,獨不以老力辭乎?大臣去就,先務自重,大臣重然後,朝廷重,卿若究理斯義,不待敦勉之辛勤,自有幡然而起者,卿須念之哉?自餘,待登筵面敍,更冀亟回前執,速出視事。仍傳曰,此批答,遣承旨傳諭。

○司直鄭民始疏曰,伏以,臣神識昏暗,智慮疎短,處世而未能工於謀身,當官而不免動輒得謗,臣亦自憐而自訟矣。自叨摠帥,職任萬不近似,私心一倍憂懼,而逃遁不得,憫然行公,已及周歲,猶復不知悔悟,不顧怨讟,收拾苴補,思效一日之責,其志迂矣,其計妄矣,自取狼狽,固其宜也。卽伏見副修撰李錫夏疏,以摠廳射亭事,張皇爲說,事實都屬架鑿,語意多帶譏嘲,而其中三四句語,遣辭之危險,旨意之怖懍,直令人體粟心悸,膽墜魂𢥠,戰慄而欲死,臣於世故,亦曾備嘗險艱,而猶不料人心世道之若是危怕,實不欲泚筆較卞,而第其爲說,俱是人臣不忍言不忍聞者,一有所犯,萬戮猶輕,則亦安得不一暴事狀,仰請死罪乎?摠廳備數軍門,將官亦有射會,而本廳初無射亭,每朔輒借他營,苟且掣礙,不一其端。一營之屬,擧願設置射亭,而適會守禦廳舊射亭之爲私家者,斥賣云,故措備物力,取而爲射會之所。此蓋挹白堂舊基,則是地之設置家舍,已過數百年,中間守禦廳之設營也,建射亭於此,而繚以墻垣,定其經界,及其出鎭廣州之時,營廨則移設均廳,射亭則賣與私家,而更建一屋子於財亭之前,遞相奠居,亦多年所。古人之周詳謹愼,不比今人,苟有一分未安未便之端,決不當開基建舍於此地,今臣之所措置者,初非廣設營舍,不過只取射亭,故俱仍守廳之舊制射亭,卽守廳之舊亭而修葺之,墻垣從守廳之舊址而修築之。地是一也,古而爲挹白堂,中而爲守禦廳,近而爲私家,相傳累百年,未聞有云云之說。南麓閭舍基址之似此等比者何限,而亦未聞有辭說,獨於今日,乃以直犯斲壓平瞰等,至怖懍至危險之言,忽然唱說,勒加勘斷於臣身者,地與人遭,其亦有幸不幸而然歟?萬目所覩,非可掩覆,一番按査,自當辨別,臣焉敢一毫遮飾也?亭是舊建也,而未嘗加構一椽,地是舊界也,而未嘗開廣片土,則包絡橫連,初不近似,縮伏遷徙,何所指的?旣置射亭,不可無守直之所,故撤去新建之屋,移設數十間直舍於臺下平地,則比之前規,亦可謂有減無加,而工役本不浩多,十數匠手,非久了當,此不足謂勞衆,則未及中止,亦豈不識輕重而然乎?此眞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者也?官師相規,自是美風,事有可言,平說道理,示以箴警,則臣當樂聞,而愧伏之不暇,今乃不考前後之來歷,不論事情之當否,惟以構誣把持爲主,隱然歸之於自臣創設,直欲驅人於罔測之科,是誠何心哉?臣每讀古史,至宅枕乾岡朝廷所賜之語,未嘗不痛讒言之罔極,悲古人之所遭。不意臣身,又當此事,不暇悲人而自悲者,不幸近之。噫,臣迹忝近班,職兼將任,而行已無素慮事未周,人之爲言,乃至於此,食息俱忘,如不欲生,靜究厥由,莫非臣罪、臣以無似,濫蒙盛恩,長處要膴,在已則招過福之災,在人則有妨賢之歎,鬼非人猜,理必無幸,而戀結低回,一味蹲據,懷璧之罪,臣實自作,橫逆之來,尙誰怨尤?惟有避遠名途,優游閑散,得保性命,以全終始之澤,卽臣塵刹之報,而伏惟殿下,天地於臣,父母於臣,其所以哀之憐之悶之憂之,亦必有以處得其所,幸免顚頓使曠世之恩造,不至於有始而無終矣。當此玉候在靜攝之中,聖念切憫旱之時,緣臣無狀,仰煩酬應,尤增死罪,而危蹙之極,有難泯默,玆敢疾聲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將臣所帶摠帥之任,爲先斥罷,其他職名,一竝鐫免,俾得退處丘壑,歌詠聖澤,以養病母以畢餘生,以靖私義,以謝人言,千萬顒望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人言好付一笑,隨處予當努力,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大司諫林濟遠疏曰,伏以,臣於日前應旨之章,略附辭職之義矣。忽有玉堂李錫夏之疏出,而其所詆斥,無復餘地,臣誠惝怳恧蹙,莫知其所以也。錫夏之持臣者,卽臣疏末端處義郞當四箇字而已,此一語,干臣甚事,而若是斷齗也?噫,職不擧則身不出,古義則然,臣方以此自靖,而亦嘗慨然乎?近日臺閣之隨時覘勢,乍出旋入者,乃謂之以郞當,旣以郞當論人,則不欲同歸於郞當之意,自在其中,文勢語脈,不難卞曉,曾謂此儒臣之敏慧,有此錯認耶?況處義二字,任改之以去就,掇去首尾,姿意抉摘,此或偶失照檢而然耶?臣旣不決性命闡義理,一如言者之言,則以此論臣,臣當愧服之不暇,而拈出泛論他臺之句語,把作操切臣身之資斧,以身迷滯之見,反復思量,終不知何事之爲嘗試,某語之爲回互,而嘗試卽人臣之極罪,回互乃宵小之情態,信口肆螫,何其太容易也?然儒臣,亦豈有他意?急於徵討,未暇舒究,橫加齒舌於沒關涉之過去說話,言雖欠的,心亦可尙,題目之當否,語意之緊歇,又何必計較也?第伏念,臺職本重廉義,人言若是憯毒,雖使耐彈如綿花者當之,十重鐵限,已在面前,又不但自靖之有素而已。庚牌之下,末由冒膺,玆敢略入文字,仰瀆靜攝,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聖明,俯諒情勢,亟賜刊削,俾免重任虛縻之地,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不可强迫,本職許遞。

○校理任希存疏曰,伏以,我殿下,方在靜攝之中,冞切雲漢之望,聖心爲勞,症候隨添,焦遑之情,小大惟均,苟能有弭災之策,孰不效願忠之忱?又況再降溫綸,廣求直言,責躬之意,樂聞之誠,丁寧懇惻,溢於辭表,殷湯六事之責,無以過此,宋帝方寸之得,庶幾可致。然而竊觀近日日候,始也凝雲四合,一霈將注,俄焉凄風忽起,烈陽依舊,疑若有愁鬱之氣,上干天和,而如臣庸愚,素無見識,立朝屬耳,與世聾瞽,誠莫知何事有以致災,何事可以消災?第伏念,天人相與之理,雖若難諶,流通感應之妙,有不可誣也。人事和於下而後,休徵應於上,試觀今日之朝象,可謂之和乎?向來危迫之機,思之凜然,言亦無補,而伊後禁言之令,急於防川,便成鐵限,三行半刀割天道人事,苟不相關則已,若有一理之感通云爾,則安得無今日之旱乎?殿下御極以來,未嘗有如近日之過擧,故六氣調順,三農屢登,眞所謂須晴卽晴,須雨卽雨,獨於今日,乃有此無前亢旱,則群下之以收禁一事,作爲消弭之大關棙者,是豈臆說乎?漢儒傅會之說,臣雖不取,其理之已著已明者,亦可模索。殿下,臣等之天也,上帝,殿下之天也。臣等四朔齎憤,衆口同聲,而殿下一向牢拒,尙靳兪音,顧今珪璧之儀,雖已遍於群望,貶損之念,雖已至於減膳,惟彼聽卑之天,尙遲如響之應,一理之不差,此尤可驗,殿下若渙發德音,亟允群請。然猶不雨,臣等當伏妄言之罪也。我殿下一念圖理,蚤夜靡懈,凡於萬機之至微者,與夫百司之應行者,無不躬親,必煩聖慮,臣固知殿下之心,非樂於爲此,而任之以事務,能合聖意之一二者,何人,諮之以古實,能及聖學之萬一者,何人?是以不顧聖躬之勞悴,只欲萬機之無曠,文食不遑於日中,漢寢或過於夜分。嗚呼,閭巷匹庶,猶莫不自愛其身,我殿下一身之上,皇天之畀付,何如,臣民之仰望,何如,而奈何節宣之際,不念頤養之方,至於如此耶?群下之心,孰不憂悶,而行之旣久,習以爲常,事皆仰成,而君道有亢極之慮,人思苟免,而國計無擔當底意,有君無臣之歎,匪今斯今,君逸臣勞之義,便屬弁髦,以言乎廊廟,則三公下行庶僚之事,而每多體貌之自損,六卿反爲序陛之窠,而不問人器之相稱,至如尋常行會,非經稟裁,則間多差誤,尙何以振肅頹綱,彌綸世道乎?以言乎臺閣,則通擬之初,旣不愼擇,言議之際,無足採用,激仰之風,已矣莫聞,媕婀之習,漸成時套,欲論朝政,則慮有不槪於上心,欲劾官邪,則畏其見忤於勢家,始或語口咄咄,末乃緘口默默,雖幸聖明在上,如日中天,朝廷無大奸巨慝,若使有之,則其果有張綱之埋輪者乎?此固群下不識之罪,而殿下何不思弛張之道,一任其骫骳不振耶?才難之歎,固莫甚於近日,而才不借於異代,自是古人之確論。以殿下之明睿,默察滿朝之人才,長短錙銖,宜莫逃於淵鑑,如其不才,斥之退之,如其才也,奬之拔之,爲官而擇人,委任而責成,使此一代之才,了此一代之事,唐虞雍熙之治,亶不外此。傳曰,人君勞於求賢,逸於用賢。殿下玉尺量才,旣知其賢,則各授之職任而勿貳,大事之不理,責之公卿,庶事之不擧,責諸有司,殿下垂拱於上,不大聲以色,而可以措國勢於泰山磐石之安,尙何患休徵之不致,災異之不消乎?此實治國之大綱領,大規模也。苟不於此焉,思所以更張之道,而欲求修省之方於一政一事之間,則臣雖迷劣,決知其無此理也。以臣無似,不嫺世務,顧何足出謀發慮?仰裨求助之德意,而愚忠所激,敢效一得之見,語雖涉於專攻,意實在於無隱,惟殿下,勿以人廢言焉云云,省疏具悉。所陳當留意矣。

○修撰朴崙壽疏曰,伏以,今日之旱,可謂太甚,始焉麥事告稔,秧節不愆,自春徂夏,雨暘時若,大有之慶,庶幾可待,而晩時亢旱,太愈三旬,圭璧遍擧,絲綸屢頒,待越之誠,不以靜攝而或弛,雲漢之念,佇見方寸之有得,奈之何?一日二日式至于今,仁愛之警告,若是之深切也。嗚呼,災不虛生,必有所召,以臣愚見,不過曰,懲討之不嚴也,言路之不開也。八字刀割王章屈三尺之嚴,此固群下之罪,而三綱於是焉斁矣,九法於是,焉墜矣,天之降災,誠不足怪矣。噫,謄傳之故紙,已化一掬之灰,無例之新令,遽噤三司之口,近日以諫爲名者,有手而不能措,有口而不能開,便成一木偶,時政之闕遺,官邪之箴規,俱屬餘事,情地壅隔,閼而不宣,陽亢陰鬱,何災不有?今殿下欲求消弭之策,則先開不諱之門,欲開不諱之門,則亟允三司之請,天人孚格,災轉爲祥,卽殿下一轉移間事也,其沛然,孰能禦之哉?顧今秋事之豐歉,猶末判焉,則朝家嗣歲之策,不可不預講,而昨年雖云稍登,倉儲難保無欠,分留之違式,吏民之犯逋,實爲耗縮之一大弊,嚴飭諸道,隨現重勘,毋敢襲謬,則庶可謂一分儲留之責矣。至於山沿穀簿之偏多偏寡,最爲諸道之弊,而苟求其弊源,專由於營耗條之隨穀貴賤,換名移錄也。今若不計價直,只從穀簿,隨邑所在,毋得改換名色,則矯弊之政,只在道臣之一行關事,此不可不嚴飭,而且三南之統營穀所在邑,則土裨徧行於列邑,市直議定於倉色,其在聽聞,固已可駭,而蓋統穀執錢之規,只從會外,則初非巡營所關由,故直關列邑,定數作錢,而旣作之後,還寢之關,每多追到於封庫之際,該邑擧行,所當以錢,則還給民間以穀則開庫追捧,而於焉之際,歲色迫至,事勢末由,故於是有從便之論,或移當結錢,或移補大同,官民非不兩便,其間數三朔,雖是會外,倉穀則虛留,民錢則閑置,又況守錢之難,甚於典穀者乎?且比年以來,乍作旋寢之關,比比有之,臨歲難捧,率多官屬輩虛勘,則此實爲反作之楷梯,吏逋之淵藪,此後則統穀作錢行關之後,毋得追後還寢之意,令廟堂嚴飭,俾杜穀簿虛留之弊,斷不可已也。我國扇政,湖南爲最,有竹之邑,不過數十餘處,而營門分定,已成年例。最其中,山戶至殘之邑,尤爲難支之巨瘼,境內之伐竹無處,公貨之辦價無路,則排戶收斂,便成謬例,每年竹價,其數夥然。大凡民役,無論戶役、結役,當隨邑之大小,而獨於扇竹,無邑大小,一例分定,以殘邑之戶,應大州之役,數無差等,民之呼冤,理勢固然。今若以數十邑分定之數,通一道從結排捧,直自營門,貿竹以用,則扇政有專一之效,民力無偏苦之歎,貿納之際,中間冗費,亦將不期而自除。臣於待罪南邑時,習知此弊,還朝之路,歷見道臣,始知南原紙弊之快革,寔由於他邑之分力,今於扇政,亦用此例,似合事宜,令廟堂,行關本道道臣,從長變通,俾有實效焉。臣本愚魯,不識事務,而求助之下,不敢泯默,草草數語,不足以仰塞明旨,惶隕慙恧,無所自措云云。省疏具悉。所陳當留意,統營穀事,令廟堂,別加嚴飭,俾勿如前。扇政事,亦令廟堂,劃一嚴飭,承革弊端。

○敎江原監司李勉兢書。王若曰,眷扶桑出日之鄕,最重方面,畀甘實宣風之責,惟簡在心,玆撤掌禮之班,庸付按廉之任,惟卿,華閱毓望,妙歲蜚英,風姿動搢紳之間,宜比瑚璉之美器,詞翰敏掌綸之日,綽有黼黻之令譽,佐衡東銓,沖謙之志不撓,佩符南郡,釐革之政可觀,璧沼任導率之方,多所施設,銀臺掌出納之職,最著勞勤。顧玆貌穢舊墟,實我關嶺重鎭,控北路而當要衝之勢,羅絡萬二千峯,據上游而壯藩屛之形,延袤七八百里,同靑州魚鹽之利,惟海民賴而爲生,異黃壤膏腴之饒,嗟山田每多失稔,蔘貢雖多蠲省,尙慮板屋之凋殘,松禁非不嚴明,漸致封山之童濯,至若矯救之責,必須綜明之才,玆授卿以江原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原州牧使,卿其祗服寵章,懋殫嘉績,觀風俗而明黜陟,在所當先,興學校而詰戎兵,其可或後,陽春騰有脚之頌,須思百弊之俱祛,省秋助不足之資,俾無一夫之失所,自餘裁稟,厥有典常。於戲,前席多昵侍之時,應知丙枕之憂慮,外藩務對揚之道,何待申諭之頻煩,往其欽哉?行且召矣,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臣尹益烈製進

○甲寅七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與提調入侍時,右副承旨尹行任,假注書徐俊輔,記注官金良倜、承膺祚,藥房提調徐有防,原任直提學徐鼎修,以次進伏訖。有防曰,夜間,寢睡諸節,若何?上曰,去夜又添客症,達宵不得着睡矣。有防曰,俄從醫官,略承問安,而下情焦灼矣。上曰,提調出去,議藥後入侍也。上曰,亢旱如是孔酷,其所伸鬱之方,問于大臣,以效一分修省之道也。上曰,諸臣退出,與待提調議藥後,同爲入侍,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與提調入侍時,右副承旨尹行任,假注書徐俊輔,記注官金良倜、承膺祚,藥房提調徐有防,原任直提學徐鼎修,以次進伏訖。上曰,湯劑果已議定乎?有防曰,諸醫意見,或有參差者,故姑未及指一停當矣。上曰,去夜所添客症,似由濕痰之作祟,故有似感非感之候矣。有防曰,醫官待令,使之入診,何如?上曰,唯。賤臣出,與醫官周命新、李敬培、趙宗協,陽智縣監洪旭浩,幼學李世延,偕入進伏。命新、敬培、宗協等入診訖。奏曰,今以脈候論之,左右三部,皆爲沈緩,姑無感脈之著見者矣。上曰,欲進湯劑,則當合何劑耶?敬培曰,疹癤之候,易挾外氣,連進涼散之劑,亦涉惶悚,姑爲停止,似得宜矣。宗協曰,日前敗毒散四貼進御,非不多矣,而限二貼,更爲進御,則似宜矣。旭浩曰,外氣旣未著見,熱爲一向彌留,宗協敗毒散之說,實爲精詳矣。敬培曰,近日新涼欲生未生,此際感候,似或易入,湯劑之又以敗毒散進御,殆涉悶迫矣。上曰,提調退與諸醫,詳議湯劑以入,可也。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二十六日申時,上御重熙堂。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李益運,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金良倜、承膺祚,以次進伏訖。上曰,判尹來待乎?益運曰,判尹今方來待于政院矣。上曰,顧今一雨終閟,尙無霈然之意,此必由於有甚幽鬱而然。部隷中,擇其勤幹伶俐者,徧察部內坊曲,必得其人,來告于政院事,分付。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二十六日酉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與京畿監司入侍時,右副承旨尹行任,假注書徐俊輔,記注官金良倜,記事官吳泰曾,京畿監司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曰,風勢果有釀雲之意乎?龍輔曰,自朝至今,連吹東風,見方油然作雲,庶可占沛然之喜矣。上曰,漢城府幽鬱訪問事,何以爲之云乎?行任曰,聞以大臣分付,自漢城府,逐洞搜訪云矣。上曰,幽鬱訪問云者,卽是欽恤伸屈之政,而府隷若或逐戶査訪,則非但無益,必致閭巷間騷撓,反不如不爲也。雖有大臣分付,不必如是之意,承旨嚴飭於判尹也。命書傳敎曰,病中悶旱,心焦血躁,藥旣無效,夜輒添劇,而推戶瞻漢,倬彼者昭回,心香之上升,固不敢必,下土黔首,喁喁之情,庶徹高高,而一雨久閟,今爲四十日,此時五日不雨,可敵春暵之數十日,十日不雨,可敵數朔,無麥無禾,何以卒歲?莫曰井泉不涸,其涸可待,莫曰沃壤無損,所損可知。諱災之言,不足信,而且觀諸道之狀,驟霔所過,往往有鋤犁之優渥,城內外,點滴莫霑,靜言思惟,咎在一人,貶責之擧,不敢以儀文而忽之,旣減膳,又撤樂,惟避殿一事,姑未頒示之者,以今所處,非正殿然,則目下修省之方,當於何爲急?大抵,鬱以爲蘊結,發之則舒泰,或者不知不聞之中,有冤莫達而怨莫伸,冤怨干和,警告日久,予乃視姑夢夢,聽若邈邈,莫卽覺悟歟?咨爾大臣卿宰,及論思言責居留方伯之臣,各從聞知,以答求助之思。上曰,照訖講,何以爲之云耶?泰曾曰,雖疎於文義,而句讀連接者,皆得越講,至於誤讀句讀不成文理者,則不得已置之落科云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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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大容內閣進。左承旨未差。行右承旨洪義榮坐直。左副承旨韓晩裕。右副承旨尹行任內閣進。同副承旨李益運坐直。注書鄭文始拿處傳旨未下一員未差。假注書徐俊輔仕直趙台榮。事變假注書尹濟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

○藥房提調徐有防,副提調鄭大容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湯劑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夜深後發熱,姑未着睡,而湯劑則若無其效,姑爲停止,可也。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俄因醫官所傳,伏承夜來症候,一向無減,寢睡全未穩着,繼伏奉批旨,以昨再飮湯,姑無明效爲敎,區區下情,實不勝煎灼之至。竊伏念,聖心方切於望雲,諸節輒加於通宵,只命湯劑之更試,不許診筵之召接,臣等於此,尤萬萬焦菀,見今夜朝之候已多釀雨,方寸之應,知在不日,豈可以修省之誠,獨不念保嗇之道乎?再進之湯劑,效無明的,則已定之方文,宜有更商,特許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議藥之地,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湯劑,明日議定,可也。

○大殿、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大司憲李在學,牌不進,執義李遇濟,掌令鄭毅祚、韓用鐸,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益運啓曰,卽伏聞京兆堂上之言,則照訖講試官,以部隷之不爲待令,捉治各部下吏云,部屬雖微,除非上司,無得推治。自是判下定式,則今此試官之越法笞治,有關後弊,不可無警當該試官,竝捧現告,從重推考,何如?傳曰,部隷雖甚微賤,旣有特敎定式,雖於泮中科試,亦勿自其處推治,至有造給掌標木牌,以爲憑據,則曾未幾何?有此犯科者,本事姑無論,其不遵特敎之罪,萬萬駭然。當該試官,問名拿問嚴處,不卽草記之判尹,從重推考,此後更有如此之弊,切勿掩置事,嚴飭京兆,可也。

○傳于尹行任曰,軍士房承旨入侍。

○洪義榮啓曰,卽者副修撰李錫夏,謂有情勢,陳疏經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經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尹行任啓曰,合辭闕啓,已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南兵使李格狀啓,厚州冒入之民,不爲登時逐出,以待秋成,惶恐待罪事,傳于李益運曰,勿待罪事,回諭。

○敦諭議政府領議政洪樂性,王若曰,前諭後批,罄宣予意,而昨所遣者,又是漢廷之曹窋,則意謂卿忘小諒,而存大體,不日造朝。及見書啓之來上,一向引義無意應命,是豈予所望於卿者哉?噫,有國所重,莫如耆耇之在朝,詩書之所記述,漢宋之所尊禮,尙矣毋論,而我列聖朝黃閣故事,可按也。予之置卿元輔,眷禮之去益隆摯者,意實在此,而言者反用爲論卿之資斧,匪夷所思,矧予靜攝之中,雲漢在望,不當以卿之去就,屢煩酬應,而此時嘗藥之任,尤不容久曠。玆遣喉舌之臣,更布心腹之諭,卿須卽起視事,弘濟時艱。

○洪義榮,以禮曹言啓曰,今七月十九日,所下傳敎中,自今日,限得雨間,減常膳撤法樂事,命下矣。今已得雨,水標流下,至爲五寸五分,自今日,依例復常膳法樂事,知委各該司,何如?傳曰,允。今日之霈然,是豈意想之所及?莫非冥庥陰騭之攸賜,禮有報謝,其敢或緩,八月膈日,今日所得之外,入夜連爲霔下,祈雨祭則停止,社壇報謝祭,當別爲涓吉,時享在近,別設則瀆,以兼行磨鍊,獻官執事,昨日差祭人,通融塡差,牲幣用親行例,祝文以仰謝之意,大提學臨時牌招撰進,添入於例用之祝,可也。

○鄭大容,以吏曹言啓曰,權知承文院副正字崔啓運呈狀內,矣身,自來鄕居,昧於事體,當初作名,有所不敢,釋褐之後,分義道理,不容不改。且有他人已例,故欲以心健改名,特爲入啓許改云。其所請改,道理當然,令藝文館給帖,何如?傳曰,允。

○尹行任,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依下敎,本廳嚴囚罪人韓用楫,卽地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金履素疏曰,伏以,臣於日前疏中,冒陳至懇,冀解重任,庶幾因此,而上答天譴,下謝人言,及承批旨,不惟不賜體諒,乃反曲加慰釋,言言鄭重,字字丁寧,臣且惶且感,淸淚被面,實不知措躬之所也。噫,臣之必欲丐免,豈特爲人言而發也?前後章箚之間,筵席之上,瀝血仰陳者,蓋亦屢矣。一則鹵才之隨處僨誤也,二則癃病之不堪奔走也。今日丐免,卽不過前度之本心,則聖明於此,亦必不以臣,爲悻悻於人言矣。臣三載中書,一味昏憒,民憂國計,徒致宵旰之勞,世道朝象,曾無振勵之效,甚至三綱淪九法斁,而袖手坐視莫之挽救,孤恩負國,已無可言。重以癃癈之證,深入骨髓,行則蹣跚可駭,入則呻楚難耐,臣於近日,每一點檢,內而孤負若彼,外而倡披又如此,若使古之人當之,有一於此,宜其去不竢終日,而只緣臣誠淺辭拙,終未能格天而得請,遲回泯默,迄至於今屋漏之愧,顔厚之歎,豈待人言而自知哉?臺臣之不以彼斥臣,而只以此論臣者,其意雖出於忠厚之風,顧臣恬然瘝曠之罪,苟且蹲冒之狀,尤可見於言語文字之外。設使臣素無思退之心,猶當惕然而悟,瞿然而汗,引去之不暇,矧臣寤寐憧憧者,惟在一遞,而臺臣所言,撞着其內愧之端也耶?前此冒沒,已足爲人笑囮,今若憑恃寵靈,放倒廉隅,蹩蹩然依舊曳脚於廊廟之上,其爲貽笑於淸朝,取譏於有識,又當如何也?批旨中,雖以以此決退,則朝廷不得爲朝廷,大臣不得爲大臣,縷縷爲敎,而臣愚死罪,竊以爲,鼎折足當改,人病脚當去,此身一退然後,朝廷無苟簡之歎,大臣有具瞻之尊云耳。參前倚衡,其義皎然,玆敢更瀝肝血,仰瀆崇嚴。伏願天地父母,諒臣難强之情,察臣由中之懇,亟遞臣議政之銜,俾司直之言,無歸虛套,守株之諒,亦獲少伸,不勝大願至祝,臣情地惶恧,復此瀆擾於靜攝之中,尤不勝隕越戰悚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元輔以老而遭謗,卿以病而被彈,老爲達尊之一,病是無妄之咎,老與病,何嘗爲卿等之累?況自卿入相,初無言疾而廢務,今乃以病而疵卿耶?或其臨言强覓,無所爲說,反歸於露拙耶?且其句語,別無對着於事爲,在卿尤無所損,卿須安心勿辭,竢少間視事。仍傳曰,此批答,遣承旨,傳諭。

○正言申龜朝疏曰,伏以,群望遍擧,心香上格,普天有同雲之望,四野切興雨之祝,而卽伏見傳敎下者,責躬之意,溢於辭敎,伸枉之念,又降明旨,桑林之責,無以有加,肺石之冤,庶幾畢達。恩言纔布,甘雨始兆,天人相感之理,於此益驗,宜殿下之益懋修省之道,以冀轉移之方,臣雖無似,旣忝言地,敢不以公共之議,目下之事,對揚休命之萬一乎?噫,言路,卽有國之元氣,懲討,乃含生之彝性也。言路一塞,則血脈不通矣。二行半刀割竝與口伐之義,筆誅之事,而不得導達於黈纊之下,靑蒲無進伏之人,白簡爲無用之資,以致血氣壅閼,彝倫斁絶,而將至於人不得爲人,國不得爲國,寧不懍然?況當遇災求言之日,懲討之政,宜屬急務,伏願殿下,亟收合啓中禁令,俾開懲討之路焉。褒奬忠節,疏釋冤鬱,實爲弭災之一大政,向來旌褒之典,遍及京外,愼獄之諭,可感神明,凡在瞻聆,孰不莊誦,而獨姜克成一人,尙在竄配中,克成當日之擧,是豈可已不已,而勉强而爲之者哉?碎首之忱,刳心之願,滿廷臣僚,孰無此心,而克成一人,忘生於倉卒之時,沬血於危急之際,論其擧措,雖涉狂妄,考其心跡,實出忠憤,此等之人,可奬而不可罪也。數朔海謫,足致幽鬱之端,況聞渠有老母,情理矜惻,此時宥釋,不害爲疎決之政,臣謂巨濟府定配罪人姜克成,亟賜宥還,以光聖德焉。應旨陳疏,固當有懷必陳,而副修撰李錫夏之疏,言實浮薄,事多駭妄,雖以沈煥之、金履成事言之,條件各異,段絡懸殊,則急於網打,强歸一套,令人看來,不滿一笑,至於科場一說,百人雖言之,渠何敢發口乎?渠之年前湖南之掌試也,赴擧之儒,禁亂之校,幾十名同日蹂躪,竝命於棘門之外,慘毒殘忍,未有此甚。南來之說,尙今憤惋,渠何顔面,遊喙於科場事耶?至於摠管停役爲辭,何如是憯刻也?直犯平瞰等說,殆有甚於王德用乾崗之讒,不意聖朝忠厚之風,有此齷齪之言也。至於前諫長疏中,去就郞當四字,可謂實際語也。今日三司之情踪,進退俱難,使渠當之,獨不郞當乎?悶阨之極,據實仰籲者,何嘗有一毫嘗試回互之意耶?至於停望一事,銓家衮鉞,全在政注,如或得罪名義,未勘公法者,施罰之道,只是停望,今渠爲說,未知有何挾雜,而因渠一言而廢之,則亦豈嚴隄防靖世道之意哉?至於著田戶籍之說,亦是渠壅塞膚淺之見,有何多大利害,乃以鹽鐵權利之說,質陳於聖明之前哉?臣決知殃民病國,必此人也。況其邸人貢物,列廛年條之說,言之實醜,渠以爲宰相參半,大夫居多,朝廷羞辱,莫此爲甚,臣未知何許鄙夫,爲此陋習,而渠旣口頭發說,則必有耳邊聞名,何不指的誰某,而混圇說去,使滿朝搢紳,竝受難洗之辱哉?此不過輕佻之性,不顧前後,悍愎之意,專事惎間,假托應旨,敢售毒手,此等之人,不可置之於經幄之列,臣謂副修撰李錫夏,施以刊改之典,斷不可已也。仍伏念臣,言論風采,百不踰人,出處緩急,四無可援,妄恃不世之恩,出常之眷,生死向前,隨處殫竭,卽臣區區素定也。只緣智慮淺短,言辭拙訥,日前一疏,草草莫甚,不足以仰副求助之聖念,俯伸圖報之微忱,至今追思,愧恧彌切,召牌荐降,連事逋慢,雖緣情理之難强,自歸義分之都虧,而聖度包容,罰止問備,惶感震懍,無地自容,聖恩縱軫於曲恕,臣心益愧於虛縻。雖欲冒沒趨造,以伸叨謝之忱,而臣之老父,暑泄一如前日,離捨供職,萬無其望,今於庚牌之下,又不得不更犯違傲,臣罪至此,尤係難貰,玆敢略暴微忱,仰瀆崇聽。伏乞天地父母,亟許鐫免,以安私分,以肅朝綱焉云云。省疏具悉。今番應旨,自大官論列,有不稱停者多,特以求言之時,不可輕勘言者,一例付之含垢,雖然,爾疏之體段,亦甚駭眼爾,亦可謂含垢中一人矣。

○甲寅七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尹行任,假注書徐俊輔,記注官金良倜、承膺祚,原任直提學徐鼎修,原任直閣鄭東浚,以次進伏訖。上曰,渴望之餘,始得甘澍,而油雲四低,可占沛然,萬幸萬幸。鼎修曰,多日釀雨,今始霔下,必當有方千之大霈矣。東浚曰,聞鄕人之言,則今年節晩故,及此霔下,必有登熟之喜云矣。上曰,人才固與時升降,而至於醫官術業,亦不如前,以今番議藥等節觀之,一無拈出當劑而議定者,誠可悶然。鼎修曰,醫術之空疎,未有如今時者也。人才之大不如前,果如聖敎矣。東浚曰,今番聖候,當初則不過表症,而如是彌留者,亦是今日醫官之無其人矣。上曰,方外之如洪旭浩輩,無一可觀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二十七日酉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與提調入侍時,右副承旨尹行任,假注書徐俊輔,記注官金良倜、承膺祚,藥房提調徐有防,以次進伏訖。上曰,傅貼之藥,諸醫有議定者耶?有防曰,諸醫相議而姑無當劑,大黃作末,合熊膽而傅貼,則或有益於外面熱候云,而此則諸議皆曰,不可云矣。上曰,皮載吉之熊膽膏,昨年則有效,而今則無分寸之益矣。上曰,昨夜及今日之雨,爲民事萬幸。有防曰,八道似得均沾矣。命書傳敎曰,夜下別諭,以寓修省一分之思,自朝霏霔,晩乃滂沱,渴望之餘,歡天喜地,同雲四低,可占遠近之均洽,得雨形止之登聞,豈待此諭,而憧憧之極,有此申申,竝與雨後農形,後錄列邑狀聞事,下諭諸道。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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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大容內閣進。左承旨未差。行右承旨洪義榮坐直。左副承旨韓晩裕。右副承旨尹行任坐直。同副承旨李益運。注書鄭文始拿處傳旨未下一員未差。假注書徐俊輔仕直趙台榮。事變假注書尹濟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人定,至二十八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

○藥房提調徐有防,副提調鄭大容啓曰,宸誠仰格,甘霈普洽,玉候奏康復之慶,穡事占登熟之喜,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下忱,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甘澍通宵,民事萬幸,入侍時議藥,可也。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大司憲李在學牌不進,執義李遇濟,掌令鄭毅祚、韓用鐸,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榮啓曰,今日,乃是處暑,自明日,視事所當取稟,而老炎猶甚,新涼未生,姑觀日候,更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榮啓曰,照訖講,亦是國試,爲試官者,固當一遵節目,無敢違越,而今聞一所照訖講,講居不者,試以製述,替給粗栍云,事未前有,萬萬駭然。當該試官史官,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面試之法,朝廷猶不爲之,則史官焉敢以製述,更試面試乎?不可以迂闊論,萬萬駭然,拿問嚴處。試官若令勿爲,史官豈可爲之?至於以不爲粗,此亦科試,焉敢乃爾?該所試官査出,捧現告,亦爲拿問嚴處。

○傳于洪義榮曰,右承旨入侍。

○傳于尹行任曰,軍士房承旨入侍。

○以領議政洪樂性,左議政金履素,初度呈辭,傳于鄭大容曰,遣史官封還。

○尹行任啓曰,合辭闕啓,已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行任曰,坐直承旨入侍。

○李益運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南部會賢坊部越邊契,議政府領議政洪樂性所住處,則以爲昨伏承疏批,猥蒙不世之異數,益切感惶之微忱,冒陳附奏,恭竢處分。千萬匪意,恩諭荐降,承宣儼臨,且驚且惶,罔知措躬之所。玉候將攝之中,緣臣無狀,日貽酬應之勞,而鈇鉞之誅,當被不被,隆摯之恩,愈往愈侈,感泣之極,懍慄冞切,臣雖至愚至頑,苟有一分省識,則豈不知恩禮之不可虛辱,義分之不可暫虧?竭蹶趨簉,仰承起居,參聞議藥,少伸焦鬱之下情,而冥然若無知無覺,不思變動之計者,豈徒爲一身之廉防哉?臣身一出,則四方之嗤罵,一世之譏嘲,固無可言,而相府之體貌,由身而不尊,朝廷之羞辱,由身而莫甚,臣所以甘犯辜慢煩瀆之科,而不敢爲冒昧進身之圖者也。臣於此時,以區區賤疾之狀,仰瀆宸聽,尤極悚蹙,添一死罪,而宿病添劇,新症闖發,神精倍加,昏迷衷懇,亦莫罄悉,秪自伏地隕越,惟願遄被嚴譴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閔百準爲韓山郡守。

○刑曹啓目,罪人金千秀口招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定配收贖放送。此後,更以院隷呼望事,有入徹之事,該隷嚴刑爲奴,首隷亦爲重治事,捧侤音放送爲良如敎。

○前參奉李尙熙疏曰,伏以臣以璿派後裔,猥蒙我殿下拂拭之恩,濫沾殊渥,非止一再,每念恩榮,愚忠耿結,恒切獻芹之微忱,今當我殿下憫旱求言之會,敢陳平日蓄積之愚見,伏願聖明,恕其僭妄而垂察焉。惟我聖上,今於靜攝中,憫旱之聖念,憧憧於宵旰,前後責躬之敎,有邁於殷湯之六事,宋公之三言,宜有天心之降格,而珪璧徧擧,冥應猶遲,上天之載,漠無聲臭,則何事之召災,而何爲而弭災?固難仰測,而第以人事修省之道言之,則莫如去奢侈務誠實,蓋侈靡之習,莫近日若也。朝廷之上,未見淸素之風,閭巷之間,專無朴質之俗,第宅衣章之宏侈,車馬器用之華靡,貪墨之所由生也,飮食遊宴之務勝,冠婚葬祭之踰分,耗財之所由起也。百金古所稱中人一家之産,而見今上自朝著士族,下至閭井胥吏,一冠一婚,動費千金,農夫粒粒之苦,而游食者若流,紅女絲絲之勤,而游衣者如水,此足以天心之致譴也。聖上憂勤之敎,若慈父之念赤子,有足以格神明感䐁魚,而爲今日對揚之臣,終無一人,以聖心爲心,憂國如家,視民如子,承流分憂之地,未有誠實圖報之心,六府無允治之績,七事有徒名之歎。上以誠心而畀之,下以文具而應之,上則有錦玉靡安之念,而下則有貨色耽樂之風,以朝家之爵祿,下爲作福之權,以朝家之刑杖,下爲快心之具,此足以天心之致譴也。《書》曰,洚水警予,唐堯聖德,有何可警之事,而天以水警之哉?其時君臣,猶以墮哉隳哉爲戒,則惟彼高高上天,臨下有爀,安知今日之旱,不使殿下之臣隣,惕然於墮隳之戒,交修共貞,絶祛侈靡之習,務盡誠實之道,以爲轉災爲祥之會哉?伏願聖明,益恢乾剛之德,誕降明命,凡於侈靡耗財之事,攸泛不誠之處,洞加嚴懲,以應天心焉。臣以一介冗散之蹤,有此出位言事者,極知猥越之爲罪,而有懷無隱,亦是臣子之常分,故敢以在職時迷見,本土之民情,妄爲條陳焉。臣於待罪本陵時,有區區一得之思,欲爲仰陳者久矣。蓋在前本陵,三次失火之變,專由乎火巢之不善爲制。顧其火巢之役,每在於春間,故茂密之草樹,經秋經冬,枯莖枯葉,堆積相連於丘壑之間,故雖使三里民人,芟刈爬櫛,爲界限而焚之,尙易於延燒者,固其勢也。以臣愚見,莫如七八月之間,趁其莖葉未枯之時,刈其草樹,爬櫛其根葉,而廣分其界限,及至春間,謹飭其火路而爲巢,則必無延燒之慮。且三里民人,一時使役,已是應行之事,決無間於春秋之分。若於秋間,已爲芟刈爬櫛之役,則當春火巢,不過一陵官,董率如干陵卒而足矣,此實爲陵寢萬全之長策也。且本陵大路,自古轉繞於靑龍堰下矣。以其近水穿破之故,民人輩,以些小費力於修道之致,因改其路於靑龍要害處,一年二年,漸至岡脈之割斷,此是陵寢百餘步之內靑龍也。顧其地勢,謹當補築之不暇,何況移路於其上,以致岡脈之割斷乎?臣於待罪陵官時,以此屢議於道臣,終未免矛盾而止。且雖一時自下修改,難保其永久遵行,而係是本陵莫重之事,故敢此條陳。伏願亟令道臣與陵官,及時變通其火巢,釐改其道路焉。本陵陵卒,元戶只爲十五人,而如干位田,今旣年久,多入川浦之故,朝令每以卽卽尺量後,以官屯給代,而本府與陵官,勢不相敵,旣未能隨縮受代,雖或給代,而名存實無故,陵卒無以糊口,擧皆爲人傭雇,其何專意守護乎?且所謂保人十五名,散在各邑,徒其名而無其實,此宜亟令道臣,嚴飭本官,俾卽尺量其川浦之地,一一給代,保軍亦以有根着實戶,竝爲塡充,俾得保存,專意守護焉。臣生長於永興,其於本府民瘼,實多習知者,而曾於庚戌八月日入侍時,伏承永興還弊下詢之恩敎,而惶恐猥越,不敢仰陳矣。今於應旨之疏,敢此尾陳焉。還穀之多,莫如永興,故民不能支堪而流散,戊申、己酉以前,則一府民戶,爲一萬一千餘戶矣。見今餘存,爲九千餘戶,而除却各樣應頉,則受還之戶,僅止七千,此爲民小穀多之痼弊也。元還七萬二千石中,最所爲弊者,唐米一萬八千八百餘石也。蓋唐米本非土宜,故種者旣鮮,名雖米穀,實則皮唐,而又多空殼,小無民食,而當春受糴,徒煩往來之費,而受無所食,及秋督糴,備納騰踊之價,而辦自白地,民人輩,聚首相語曰,若不離永興,無以免唐還,流民不返,居者又散,臣恐若此不已,則不出十年,永興之餘民無幾矣。緣此無益之唐還,坐失安土之赤子,而父子兄弟,號泣相離,爲他境之流丐,顧其景色之愁慘,亦足爲傷和氣之一端,與其有還而無民,曷若祛還而保民乎哉?在今矯弊之道,以其元還,分劃於民多穀小之邑,而所謂唐還,依戶曹定例,一竝作錢,則可爲近六萬之錢矣。臣謂趁今發賣,以補公用,以革民弊,則永興一境,自作樂土,不待朝令之召集,而歌詠聖德,日如歸市矣。本邑之改量,在於三去丙午,已經百餘年之久,故山川變易,沃瘠互換,昔之高低之田,今多川覆而不耕,前者腴沃之地,後爲沮洳而空棄,量外汚濕之土,近水新泥之區,今作良田腴庄,從其舊量,而民人有白地之冤,收其新稅,而公家無漏結之得。自戊申、己酉大歉之後,朝家雖有隨起收稅之令,徒爲文具而無實效,元量之白徵,依舊於殘民,賣田之新稅,消瀜於中間,此實及今不可不改量者也。雖或以荒年爲言,改量自是民情之至願也,則歲之豐歉,無關於從民願之政矣。臣因此,而又有海戶痼瘼之可言者,蓋所謂揮罹者,海民之生涯,而稅屬均廳者也。定稅於揮罹之基,有若量付之元田,一定其稅,勒爲移易不得之法,而比摠於壬寅,故雖不獲一鱗,而撤其漁基,以其面名不知者之稅,白地疊徵於餘存之海戶,此實海戶之至冤,而日以流散,其所爲弊,非獨本邑,至於定平、文川等沿邑,率皆以此而逃散,故近來海物之翔貴於京市,良由是也。今若更申隨起收稅之法,則持網入海者,必將絡續於可漁之場而安業矣。海戶無白徵之冤,而朝家有增稅之效矣。此等諸條,實是永興一府爲瘼,旣如是深切,則八域之內,何處無可矯之弊乎?伏願聖明,博採邑弊民情,一一釐革,以爲慰人心,弭天災之道焉云云。省疏具悉。奢侈之害,甚於天災,古人之格言,近來浮靡奢汰,日甚一日,爾能說其弊,甚可嘉也。然所謂矯弊之道,在於朝廷,當隨處留意,附陳除草事岡路事、復戶事,令道伯,論理狀聞後稟處,永興唐還事改量事、海稅事,亦付之道臣,如有意見,使之狀聞。

○甲寅七月二十八日辰時,上御重熙堂。藥房入診右承旨同爲入侍時,藥房提調徐有防,副提調鄭大容,行右承旨洪義榮,假注書徐俊輔、趙台榮,記注官金良倜、承膺祚,原任直提學徐鼎修,檢校直提學金載瓚,一直提學徐龍輔,原任直閣尹行任,醫官金光國、金孝儉、周命新、李敬倍、李周憲、李敬德、吳仁豐、丁希泰、柳光翼、金學祖,以次進伏訖。有防曰,夜間諸節,俄從入侍醫官而聞知,下情萬萬焦迫矣。上曰,昨夜以浮熱刺痛之症,不得着一睡矣。有防曰,今則日熱,異於庚暑,症候似當次次勿藥,而熱氣之尙爾欠寧,何等煎灼乎?上曰,夜睡之不穩,由於熱氣之浮上,此症若除減,則夜睡自當善爲之矣。有防曰,令醫官入診,恐宜矣。上曰,唯。柳光翼入診奏曰,脈候右三部平穩均適,而左三部略有浮意,似是感候之未解而然矣。周命新診候訖奏曰,脈候左右三部平均安穩,而浮熱之候,似因涼散之不足而然矣。金學祖診候訖奏曰,脈候左三部,似有暫浮之意,而大抵夜間燥熱之候,必是血分之尙未涼潤而然,當用活血涼熱之劑矣。上曰,提調退與諸醫,議藥以入,可也。仍命藥房先退。上曰,同副承旨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傳,同副承旨李益運進伏。命書傳敎曰,自朝至夜,測雨器水深爲二寸有餘,甘𪷏gg澍g之滂霈,雖荷神賜,獻官以下賞典亦係彝典,社壇祈雨祭獻官行判中樞府事朴宗岳熟馬一匹賜給,典祀官奉常判官柳師模,執禮副司果尹序東,大祝副司果李相璜,監察趙時衡,各兒馬一匹賜給,祝史副司果鄭國仁,齋郞工曹佐郞金龍淳,各上弦弓一張賜給,贊者引儀金東覽,謁者引儀任希澤,各不粧弓一張賜給。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二十八日午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尹行任,假注書徐俊輔,記注官金良倜、承膺祚,檢校直提學徐有防,原任直提學徐鼎修,以次進伏訖。上曰,今番甘雨,果皆浹洽耶?鼎修曰,上天同雲,數日霔下,八道之均霑,可以推知矣。上曰,晴亦善晴矣。上曰,諸症尙未少勝,何以則得當劑而服之耶?有防曰,諸醫言內,今番議定之逍遙散,必有聖效云云矣。上曰,進御加味逍遙散一貼煎入。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二十八日酉時,上御重熙堂。坐直承旨與提調入侍時,坐直承旨尹行任,假注書徐俊輔,記注官金良倜、承膺祚,藥房提調徐有防,以次進伏訖。有防曰,午來諸節,更若何,浮熱及刺痛之候,比朝少勝耶?上曰,別無差勝矣。予意則得雨之後,必當有向減之喜云矣。甘霈今已恰慰,而尙不差勝,誠悶然矣。有防曰,今日卽處暑,而日熱無前故,症候尙未奏勿藥也。甘雨已下,聖心悅豫,而又況今日以後,似當有次次涼生之意,不日差勝,下情企待之耳。上曰,王大妃殿進御香砂六君子湯停止,消風散一貼煎入。出榻敎上曰,韓山郡守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待下批,當日辭朝。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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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大容內閣進。行左承旨林濟遠未肅拜。行右承旨洪義榮。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尹行任坐直。同副承旨李益運坐直。注書鄭文始拿處一員未差。假注書徐俊輔仕直趙台榮。事變假注書尹濟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徐有防,副提調鄭大容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昨日湯劑進御之後,諸節益有差勝之效乎?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諸症尙苦,惟睡意稍穩,此似藥效矣。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大司憲李在學未肅拜,執義李遇濟,掌令鄭毅祚、韓用鐸,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義榮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尹行任曰,軍士房承旨入侍。

○鄭大容啓曰,韓山郡守閔百準,當日辭朝事命下,而家有拘忌,不得入闕,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望筒勿施,差代。

○尹行任啓曰,合辭闕啓,已至多日,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臺諫,竝待下批牌招,未肅拜大司憲,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行任啓曰,同副承旨李益運入侍,臣行任,吏兵批兼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金載瓚,參判黃昇源,參議金履翼,行都承旨鄭大容進,以林濟遠爲承旨,朴基正爲大司諫,康聖翊爲正言,尹序東爲副校理,姜垣爲工曹參判,李𡊠爲同經筵,趙鎭寬、林蓍喆爲同義禁,李秉鼎爲典醫提調,沈頤之爲平市提調,李秉喆爲宗簿正,李運行爲兵曹正郞,趙象存爲司僕主簿,徐有聞爲全羅左道京試官,李秉淳爲韓山郡守,尹溥爲懿昭墓守衛官,別兼春秋單李相璜,故通德郞李俊贈童蒙敎官,故通德郞李慶恒贈童蒙敎官,以上孝行卓異,贈職事承傳。

○再政。吏批啓曰,禮曹參議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及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韓晩裕爲禮曹參議,兼知經筵單李𡊠,兼同經筵單沈頤之。

○兵批,判書具庠病,參判柳誼病,參議姜彝正入直進,參知李趾永病,右副承旨尹行任進,以洪樂淵爲副護軍,林濟遠、沈興永爲副司直,鄭尙愚、洪樂游、李萬榮、崔時淳爲副司果。

○傳于李益運曰,同副承旨入侍。

○李益運啓曰,卽見漢城府坐不坐單子,則判尹尹師國,連日懸病,非但詞訟劇地,委屬可悶。近來飭敎,何等申嚴,則許久曠衙,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以京畿監司徐龍輔狀啓,坡州居民人金大鎰等十六名拯活人江華通政金兌郁,施賞一款,令該曹考例稟處事,傳于李益運曰,漆夜霧海,救出近二十人命云者,極可嘉,何待回啓?特爲賞加,今夜內,敎旨安寶,與此回諭,下送該道。

○以忠淸監司李亨元狀啓,八月令,進上生松茸及早紅杮子,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洪義榮曰,勿待罪事,回諭。

○尹行任,以兵曹意啓曰,去四月二十二日,因傳敎濟州人朴重煥,南行部將加設單付下批,而待上來草記事,命下矣。部將朴重煥上來,今日肅謝敢啓。傳曰,與吏曹正郞康聖翊,待下敎,待令,可也。

○尹行任,以兵曹意啓曰,內禁衛將吳載重,老母宿病沈綿,當暑添劇,不忍離捨供職,呈狀乞遞,情理旣如是,則不可强令察任,景福宮衛將沈聖澤,除授在外,過限未上來,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尹行任,以義禁府意啓曰,照訖講一所史官吳泰曾,拿問嚴處事,傳旨啓下矣。吳泰曾纔因他罪,已爲拿囚,製述更試一款,待開坐,添問目捧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判府事朴宗岳箚曰,伏以,卽伏見傳敎下者,有賜馬之命,臣不勝瞿然慙悚之至,今玆一夜滂霈之澤,得於四旬暵乾之餘,亶由我聖上方寸之禱,不以靜攝而少弛,雲漢之望,不以乙丙而有間,圭璧徧擧,常膳特減,至誠惻怛,轉災爲祥,果見神天孚格,甘雨霈然,枯苗回靑,焦原帶潤,在朝卿士,瞻宸極而詠屢豐之頌,在野父老,仰至德而歌億秭之詩,猗歟盛哉。殷湯六責而得千里之雨,宋景三言而徙一度之星,古聞其語,今覩其休,惟此寵錫之典,胡爲而及於臣身也?臣奉令承敎,社壝祗事,卽是常分之當然,而初無微勞之可言,苟使臣貪榮冒恩,若固有之,則不幾近於古人所謂貪天以爲功乎?聖念雖出於遵例,臣心益愧於罔功,伏地惶蹙,靡所容措,玆敢短箚陳籲。伏乞聖明,亟收成命,以重彝典,以安賤分,幸甚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彝典也,與亦有幸,何辭?卿其勿辭受帖。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甲寅七月二十九日卯時,上御重熙堂。藥房入診入侍時,提調徐有防,副提調鄭大容,假注書徐俊輔,記注官金良倜、承膺祚,檢校直提學金載瓚,一直提學徐龍輔,原任直閣尹行任,醫官柳光翼、金孝儉、金光國、李敬培、周命新、白尙一、李周憲、張宅祚、吳仁豐、丁希泰,以次進伏訖。有防曰,夜間諸節,俄因批旨,又從醫官而承聞矣。寢睡雖幸少勝,而浮熱猶有餘症,下情不勝焦迫矣。上曰,睡意則近來明發之餘,不無少勝,而疹處熱氣,尙爾作苦矣。有防曰,今番進御湯劑,諸醫皆以爲,必當有聖效云。夜間寢睡之少勝,或因藥效而然耶?上曰,似不無藥效矣。當歸雖分錢之間,予不得服之,蓋服必作滯故耳。今番則服輒順下,少無滯意,誠異常矣。有防曰,今番湯劑,必是當劑,而然因此勿藥,區區之望也。上曰,洪旭浩不爲入來乎?大容曰,不爲入來矣。有防曰,李明運方帶都提軍官,所着笠天翼,恐有不便於診察之際,故使之權着帽帶矣。上曰,諸症,使醫官輩詳傳乎?有防曰,已爲詳傳矣。上敎白尙一曰,癤處傅貼當否,爾須出問於李翼昌而回奏也。上曰,王大妃殿,進御消風散一貼煎入。出榻敎上曰,王大妃殿,進御消風散一貼,更爲煎入。出榻敎上曰,進御加味逍遙散一貼煎入。出榻敎上曰,進御加味逍遙散一貼,更爲煎入。出榻敎上曰,提調亦出去,與醫官輩,議定傅貼之藥,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與提調入侍時,右副承旨尹行任,假注書徐俊輔,記注官金良倜、承膺祚,藥房提調徐有防,原任直閣鄭東浚,以次進伏訖。上曰,傅貼之藥,有當劑云耶?有防曰,諸醫以爲,傅貼姑無十全當劑,而方値劇熱之時,姑爲停止爲好云矣。上曰,水原留守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與水原留守趙心泰,偕入進伏。上曰,今番雨澤,本府何如耶?心泰曰,水深爲一寸四分矣。上曰,城役至於何境乎?心泰曰,其間姑停,而今則已得雨矣。且渠輩亦顒望,石手、木手,皆令一兩日內下來,而形止則北門虹霓,幾皆爲之矣。上曰,上樑當在何時乎?心泰曰,似在來月望間矣。上曰,今番軍馬,何如耶?心泰曰,似勝於昨年矣。其間亦多有步才之稍優者,雖不及於京軍馬,而若收養習步,則足可用之,渠輩之家計稍實者,賴此而亦不費力於馬政云矣。上曰,親軍衛中,有馬才者乎?心泰曰,敎習則亦當有成就者,鄕軍給馬,八道所未有之恩典,若能次次操鍊,豈無可用之才乎?此則專在於守臣勸勵節制之方矣。心泰曰,本府右列,以內外村差出,而試射則姑無通瀜許赴之擧,臣意則使之通內外村許赴,似無向隅之歎矣。上曰,從當處分,而此可謂不費之惠矣。上曰,城門看役,誰乎?心泰曰,南門則金樂淳、李邦運,北門則李栢然、丁遇泰矣。上曰,鄕武士有仕路乎?心泰曰,頃者仰達,尙未蒙處分矣,銓曹間間收用,好矣。上曰,哨官每都目過矣。內營幾都目,外營幾都目,定式,好矣。上曰,城役今年內,當築幾許?心泰曰,今年內,欲限一千二百餘步爲之爲計,而姑未可知矣。今年內,此若如計築成,則此後事,比諸初頭,似不難矣。上曰,醫官中針醫,使之入侍。賤臣承命出傳,醫官白尙一、皮弘均、皮哉吉、鄭允僑入進伏。上曰,傅貼之藥,爾等果相議乎?尙一曰,臣等俄已爛議,而疹候異於癤腫,故當劑姑未思得矣。上曰,時時刺痛,誠悶然矣。尙一曰,外治旣無當劑,而湯劑今已奏效矣。次次勿藥,則自可無刺痛浮熱之節矣。東浚曰,秋熱甚於庚炎,傅貼之節,恐或妨於煩鬱,不如內治之爲得宜矣。上曰,行宮圖形,自某至某,有若複道,何必如是爲之也?務從質朴堅固,好矣。心泰曰,以圖形觀之,雖若近巧,而實則不然矣。心泰曰,城役物力之貸用於均廳者,爲二十萬兩,而目下姑無成就者,則此非盡入於工役,許多物種分排措置之際,所費浩汗,物力每患苟艱,臣不勝悚悶,又限十萬兩,貸得於均廳然後,庶無乏財停役之弊,故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政官牌招開政。出榻敎命書傳敎曰,照訖講時,春秋館、承文院官之一員,眼同參試,卽監試之監察,大科之臺諫,爲監試之意也。今番兩所進去史官皆被拿,藝文館則前翰林李相璜,特差別兼,使之進去,承文院則假注書趙台榮進去,京試官李相璜,聞其篤老侍下,勢難遠離,今日政,差代,照訖試官之代,亦卽改付標。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二十九日酉時,上御重熙堂。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李益運,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金良倜、承膺祚,以次進伏訖。上曰,今此禮曹參議望筒,只爲二望,而又況是尹行任、尹行元二人,則雖非同姓,事甚苟且,更爲擬入事,分付吏批,有闕之代,皆令差出事,亦爲分付,可也。命退,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