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记/正祖/十八年/七月

六月 七月 八月

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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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大容内阁直。左承旨韩晩裕。右承旨徐荣辅。左副承旨李羽晋。右副承旨兪汉宁坐直。同副承旨闵昌爀坐直。注书郑文始呈辞受由一员未差。假注书吴泰曾李允谦仕直。事变假注书韩致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兪汉宁启曰,大司宪奇彦鼎在外,执义李遇济,掌令郑毅祚、韩用铎,持平南履翼、洪秉臣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羽晋启曰,来初五日,朝参日次,而宗庙秋享大祭,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羽晋启曰,巡将抄启,为日未久,而今日巡将望单子,只以文武闲散五人书入,原单子,虽不得不捧入,而揆以事体,极为未安,兵曹当该堂上,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传于郑大容曰,都承旨入侍。

○传于李羽晋曰,左副承旨入侍。

○传于闵昌爀曰,京外推恩老职,今日皆为之,该房承宣及诸道道臣,对扬此意,举行,无不诚勤,极为可嘉,□□□一令赐给,诸道道臣处,上弦弓一张赐给,令院吏赍传。

○以政院吏兵曹寿资次知书吏别单,传于闵昌爀曰,今番寿职,出于祝庆推恩,今则京外均霑教旨遍颁,甚为欣幸,首尾六朔,其所劳役,即该房该曹吏也。该房首吏,两铨执吏,帖加成给,最劳书吏六人,一并从自愿免贱,院吏中,最劳两人,则令政院从便酬劳,俾知同庆之意。

○注书郑文始受由,代以吴泰曾为假注书。

○有政。吏批,判书金载瓒,参判黄昇源,参议金履翼,同副承旨闵昌爀进。以尹益烈为修撰,郑柱为监察,金载一为宗簿主簿,李敬熙为咸从府使。

○兵批,判书具庠进,参判柳谊病,参议姜彝正入直,参知李趾永病,左副承旨李羽晋进。以洪硕一、李靖为同知,李鸿稷、闵最秀为佥知,同知单崔德元,以李敏植为训炼副正,李雨龙为都摠经历,训炼主簿白海,镇宣传官李万吾,相换,柳命源为宣传官。

○李羽晋,以奎章阁言启曰,奉谟堂每年孟秋涓吉展拜事,载在阁志,今秋展拜吉日,以何间推择乎?敢禀。传曰,处暑后更禀,可也。

○李羽晋,以礼曹言启曰,太庙展谒,每以春秋定式,取禀矣。今秋展谒吉日,以何间推择乎?敢禀。传曰,处暑后更禀,可也。

○李羽晋,以礼曹言启曰,景慕宫展谒,每以孟春,每秋定式,取禀矣。今秋展谒吉日,以何间推择乎?敢启。传曰,处暑后更禀,可也。

○闵昌爀,以吏曹言启曰,诸道老人推恩,今皆齐到,京外老人摠数,令吏兵曹修正启问事,命下矣。汉城府推恩老人五百八十一人,偕老老人三百九十七人,京畿推恩老人二千二百人,偕老老人二千三百四十七人,水原推恩老人一百五十三人,偕老老人一百八十二人,开城府推恩老人八十人,偕老老人四十六人,江华府推恩老人一百四人,偕老老人八十九人,忠清道推恩老人一千八百十七人,偕老老人一千一百九十二人,庆尚道推恩老人三千六百六十八人,偕老老人三千三百五十人,全罗道推恩老人二千九百九十四人,偕老老人三千四百六十七人,济州推恩老人三百七十三人,偕老老人四十二人,平安道推恩老人五千一百七人,偕老老人六千二百二十八人,黄海道推恩老人三千四百四十六人,偕老老人四千八百十八人,江原道推恩老人二千九百四十人,偕老老人一千六百七十九人,咸镜道推恩老人一千九百六十二人,偕老老人一千七十人,京外推恩老人二万四千四百二十五人,偕老老人二万四千九百七人,合为四万九千三百三十二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羽晋,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副修撰洪乐游,时在平安道夞怪镇任所,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依启。

○兪汉宁,以壮勇营言启曰,来九月当本营右司属,京畿三番中哨杨根、加平军兵,来八月三十日,京中逢点,依节目,准二朔入番之意,本道监司处,预为知委,何如?传曰,允。

○李羽晋,以御营厅言启曰,本营哨官申亨禄,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礼曹参议尹行任疏曰,伏以,臣于大昨,伏奉华诰,以臣为礼曹参议,宜即出而肃命,庸伸叩谢之忱,而伏念臣,区区情势,有不敢冒居者,年前滥叨也。适值节价之出疆,不俟终日,特蒙体谅之恩,臣至今庄诵,且荣且感,而引嫌罔间于南北,处义无异于前后,燕轺之行期虽远,马岛之书契且近,则忍彼寝兵之地,修此驰牍之好,非徒臣身之所不可为,窃恐朝廷之所不可强一日虚縻,祇增罪戾,召牌严临,承膺无路,敢控微恳,仰渎崇听。伏乞圣明,亟赐递免,俾靖私义,千万幸甚。省疏具悉。书契,参判既无代行之规,本职许递。

○甲寅七月初一日卯时,上御重熙堂。都承旨入侍时,行都承旨郑大容,记事官郑文始,记注官承膺祚,记事官吴泰曾,以次进伏讫。上曰,进御加减清肺开膈飮一贴煎入。出榻教仍命退,承史以此退出。

○甲寅七月初一日卯时,上御重熙堂。左副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李羽晋,假注书李允谦,记注官承膺祚,记事官吴泰曾,以次进伏讫。上命书传教曰,诸道老职推恩,今皆齐到,政官牌招,开政下批,京外老人摠数,令吏兵曹修正启闻。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初一日申时,上御重熙堂。军士房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李羽晋,假注书李允谦,记注官承膺祚,记事官吴泰曾,以次进伏讫。上曰,俄下传教,果已分付耶?免贱帖,于渠辈,何如云也?羽晋曰,免贱帖,若有愿买者,则捧价数百两,渠辈言内,比诸帖加,尤有胜焉,莫不感祝天恩云矣。上曰,院隶今日内,皆令发送,而帖加者,则立役时,虽不敢悬玉,而阙外常行时,则悬之无妨,以此分付,可也。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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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大容。左承旨韩晩裕。右承旨徐荣辅内阁直。左副承旨李羽晋。右副承旨兪汉宁坐直。同副承旨闵昌爀坐直。注书郑文始呈辞受由一员未差。假注书吴泰曾李允谦仕直。事变假注书韩致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兪汉宁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李遇济,掌令郑毅祚、韩用铎,持平南履翼、洪秉臣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大容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郑大容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徐荣辅曰,右承旨入侍。

○传于李羽晋曰,左副承旨入侍。

○传于闵昌爀曰,同副承旨入侍。

○李羽晋,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副校理臣朴锺淳,下番副修撰臣朴吉源,俱以宗庙秋享大祭祭官,今日议政府肄仪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闵昌爀,以吏曹言启曰,宗庙秋享大祭大祝,奎章阁待教李存秀,今日肄仪时,日已向晩,始为来到,因此而莫重肄仪,晩时举行,臣之不能检饬之失,不胜惶恐,而事体所在,万万未安,所当重勘,而本曹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闻其亲病,难于离舍,使之给由出送,则今日肄仪,不为言送,改付标者,万万骇然。待教李存秀罢职,可也。

○兪汉宁,以兵曹言启曰,去夏三朔,能么儿考讲时,都摠府经历李宜秀,训炼院主簿李润文、朴廷宅、崔锡元、李景佐,武臣兼宣传官权思汉、金若砺,部将金光喜、金福祥、宋大昇,守门将金光郁等,一次不通,都摠府经历赵恩锡、安思烈、李万吾,都事成范镇,训炼院副正李熙爕,佥正李喆懋,判官沈公烨、安㢞,主簿尹范喆,武臣兼宣传官金尚裕、李基岳、柳可源、白凤仪、金丽行、李衡民、李宅懋,守门将白光仪、洪元喆,义禁府都事李元臣,活人署别提李宽福等,二次不通,都摠府都事李雨龙、金宗喆,训炼院佥正李得元,武臣兼宣传官李柱、元永厚,部将崔圣甲等,三次不通,依定式,并从重推考,武臣兼宣传官李敏植,四次不通,越俸一等,何如?传曰,允。

○甲寅七月初二日卯时,上御诚正阁。左副承旨、同副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李羽晋,同副承旨闵昌爀,假注书李允谦,记注官金良倜、承膺祚,以次进伏讫。上曰,香室入直者,例以忠义轮直耶?羽晋曰,香室入直,本以校书馆官员为之,而近来则校书参下,绝无而仅有,故不得轮直于香室,乃以成均参下入直,事甚无谓矣。上曰,此不可以混杂轮番,必若耆老所守直官例,别差数员,轮回守直无妨也。与一提学相议,后日登对,论奏,可也。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初二日午时,上御重熙堂。右承旨入侍时,右承旨徐荣辅,假注书吴泰曾,记注官金良倜、承膺祚,以次进伏讫。上曰,秋享大祝李存秀罢职之代,以新录玉堂中改差,而新录只有姜傧一人,傧年已过多矣。以当录而未录者差出事,分付,可也。贱臣承命出传。命书榻教,进御加减清肺开膈飮一贴煎入。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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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大容。左承旨韩晩裕坐直。右承旨徐荣辅内阁直。左副承旨李羽晋坐直。右副承旨兪汉宁。同副承旨未差。注书郑文始呈辞受由一员未差。假注书吴泰曾李允谦仕直。事变假注书韩致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羽晋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羽晋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兪汉宁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李遇济,掌令郑毅祚、韩用铎,持平南履翼、洪秉臣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郑大容曰,礼房承旨入侍。

○传于徐荣辅曰,户房承旨入侍。

○传于郑大容曰,秋享时,都提调、提调不为进参云,提调李文源许递,令该曹口传差出。

○吏曹口传政事,以洪良浩为宗庙提调。

○传于李羽晋曰,坐直承旨入侍。

○李羽晋,以左边捕盗厅言启曰,本厅从事官洪圣源,移迁守御厅把摠,从事官,无军门兼带之例,本厅从事官之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甲寅七月初三日辰时,上御重熙堂。都承旨、户房承旨入侍时,都承旨郑大容,右承旨徐荣辅,假注书吴泰曾,记注官金良倜、承膺祚,以次进伏讫。上曰,出日又杲果矣。田家之惜干,果如何?大容对曰,三农之望,殆如渴矣。上曰,民事诚甚闷然,七夕之雨,自古所征,而今且不远,惟祈勃兴之苗矣。命荣辅书传教曰,同副承旨,闻有实病,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又命书榻教曰,加减清肺开膈飮一贴煎入。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初三日酉时,上御重熙堂。坐直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李羽晋,假注书李允谦,记注官承膺祚,记事官吴泰曾,以次进伏讫。上曰,奉常寺久任郞厅入侍。出榻教贱臣承命出,与奉常寺判官柳师模,偕入进伏。上曰,予之憧憧一念,惟在祀典之精享,而第今日热如此,享品或有欠精之虑,何以则好也?昨年秋享时,则虽至撤笾之后,享需一如陈设时精洁,此则典祀官诸执事之虔诚致敬而然也。今亦十分致诚,各别照冰,毋至欠洁之叹,可也。师模曰,享品之精洁,都在照冰之频多故,已与冰库提调相议申饬矣。上曰,奉常判官,可谓得人也。须各别虔精致洁也。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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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大容坐直。左承旨韩晩裕。右承旨徐荣辅内阁直。左副承旨李羽晋坐直。右副承旨兪汉宁。同副承旨未差。注书郑文始呈辞受由一员未差。假注书吴泰曾李允谦仕直。事变假注书韩致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羽晋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李遇济,掌令郑毅祚、韩用铎,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羽晋启曰,忠清中军金圣彬,既呈下直单子,不为入来,事未前有,万万骇然。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兵判拿入,严问取招,草记,可也。

○徐荣辅启曰,奉常提调徐有防,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传于李羽晋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李羽晋,以兵曹言启曰,因政院启辞,忠清监营中军金圣彬,既呈下直单子,不为入来,事未前有,万万骇然。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事。传曰,令兵判拿入严问取招,草记,可也事,命下矣。依传教,忠清监营中军金圣彬拿入,既呈下直单子,不为入来,委折严问,则所供内,矣身元无今日呈下直单子之事,日高后,得见朝报中,矣身下直拜辞,不胜其惊惑惶悚云,屡次严问,一直如是,而其矣一边之言,有不可准信,故应问各人等,并为捉来,一一查问其曲折,则通礼院书员郑得俊所供内,五卫将厅使令崔仁卜,昨日言于矣身曰,明日忠清监营中军,将欲下直单子书置,待晓头以呈云,矣身以为,虽然,更有来言呈之者然后,当呈之云,则仁卜唯唯而去,故矣身言于昨日入番书员金禧景,使之书置单子,待有人,更为来言呈之之后呈之云,金禧景所供内,郑得俊言于矣身曰,忠清监营中军,明当下直,单子书置,有人更为来言呈之则呈之,故单子书置,以待之矣。今日晓头,有何人,自外高声曰,忠清监营中军下直单子,呈于厅座,故矣身昏睡中,不能问其姓名,果为呈之云,捉入五卫将厅使令崔仁卜,以忠清监营中军下直单子,中军言于汝矣身,使之今日呈之与否严问,则仁卜所供内,中军元无此言,而中军自五卫将,移迁中军,矣身便同带率,故日前往于中军家,则中军不在家,见其子,问以中军何日下直,则答以为,初六七日间,欲为下直云,故矣身言于通礼院书员郑得俊之时,初六七日,误以初四日传之,以至此境,无辞可达云矣。观此诸人供招,则五徫将厅使令,既于中军家,闻其六七日间下直,乃以初四日误传云者,极其怪骇,况初六七日间,既非亲听于中军者,乃是其子之言,则此非可订之事,亦甚殊常,通礼院书员,虽闻五卫将厅使令之言,固当知其分明然后,始为呈之,允合慎重之道,而又不问更来言之者之姓名,遽然呈之,亦极骇然。五卫将厅使令及当骇通礼院书员,并令攸司照法重勘,忠清监营中军金圣彬,则以此诸人之供辞观之,圣彬之以不知纳供者,事状似然,而渠见朝报下直拜辞,则所当即即据实自首于政院,而不此之为,至有院中之启,致烦严问之境,究厥罪状,亦难容恕,令该府拿问处之,何如?传曰,允。

○以金圣彬囚单子,传于兪汉宁曰,格例,何足责也?炎热,渠亦知之,分拣放送。

○李羽晋,以兵曹言启曰,即接西所卫将洪泽淳牒报,则永肃门南边大松一株,拔根颠仆云。令该所斫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羽晋,以训炼都监禁卫营御营厅言启曰,龙山近处捉虎次,三军门善放炮手各三十名,定将校出送矣。连接将校手本,则多日搜捕,终无形迹云,既无虎迹,则数多军兵之屡日行猎,亦涉可闷,今姑撤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羽晋,以刑曹言启曰,因兵曹草记,忠清监营中军金圣彬下直单子,误呈之五卫将厅使令及通礼院当该书员,并令攸司照法重勘事,命下矣。取考律文,则《大明律诈伪条》有曰,诈传四品五品官言语者,杖一百,不应为条有曰,凡不应得为而为之事理重者,杖八十,五卫将厅使令崔仁卜,以诈传言语,决杖一百,通礼院当该书员郑得俊、金禧景等,以不能为事理重,决杖八十,并放送之意,敢启。传曰,允。

○左议政金履素箚曰,伏以,臣于南来之路,偶得咳喘之疾,根委既深,证形陡剧,每当痰火上升之时,膈痞胁息,神塞气结,烦闷吁呼,顷刻欲绝,寝食久已全废,药饵苦无分效,沈淹床玆,须人转侧,策强起动,难以时月为期,私情闷苦,已无可言,而中书重务,自致旷瘝,每一念及,殆欲添病,至于出疆新命,义当竭蹶,不暇言私,而顾臣见症之外,脚部蹒跚之病,抑亦圣明之所尝俯烛而矜怜者也。殿陛扶笻之举,虽出于一时权宜,尚自觉其骇于瞻视,尤何以致身绝域之外,以对殊俗之人哉?臣之宿病,已蒙俯烛,体谅恩教,已及于日前僚相之批,此实天地之仁,父母之慈也。伏枕感祝,如荻再生,而若其新𧏮之如是危笃,亦何以照鉴耶?玆敢收拾精神,艰构短章,仰请处分。伏乞圣明,察臣难强之状,谅臣非饰之辞,先将中书之职,亟行镌免,仍命专对之任,趁即差代,俾公事毋致狼贝,私心得安调治,则从今以往,病喘之得延,皆圣上赐也。臣不胜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恳。专对之任,特许勉副,卿其安心慎摄,俟间视事。仍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甲寅七月初四日辰时,上御重熙堂。户房承旨、奉常提调同为入侍时,右承旨徐荣辅,奉常提调徐有防,假注书吴泰曾,记注官金良倜、承膺祚,以次进伏讫。上曰,昨日奉常判官入侍,已有所下教,而予之一心,惟在祀典,今值秋享,日热如此,粢盛之荐,牲牡之享,易致味臭之或变,致谨之道,专责冰丁之多备,冰库提调,使之来待于庙门之内,可也。有防曰,前年秋享,亦当盛炎,而照冰其多,故虽到晓撤享时,诸所陈设,无一味败者矣。上曰,宫享时,参用时果,而果品与器数,禀定仪式,可也。命书榻教曰,进御加减清肺开膈飮一贴煎入。又命书榻教曰,进御加减清肺开膈飮一贴,更为煎入。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7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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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大容内阁直。左承旨韩晩裕坐直。右承旨徐荣辅奉审进去。左副承旨李羽晋奉审进去。右副承旨兪汉宁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书郑文始一员未差。假注书吴泰曾bb仕b李允谦仕直。事变假注书韩致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郑昌顺,副提调郑大容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连进汤剂之后,调摄诸节,益有差胜乎?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传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羽晋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秋享大祭斋戒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羽晋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羽晋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兪汉宁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李遇济,掌令郑毅祚、韩用铎,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郑大容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永禧殿,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韩晩裕曰,左承旨入侍。

○传于韩晩裕曰,日热如此,献官诸执事,必当各别斋沐,佾舞工人等,须有提举,可以察饬,掌乐提调中,有实病人许递,其代以庙内进诣人中,令该曹口传拟入,待下批,使之严饬,涤暑之需,依冬享时御寒例分给事,进去承旨,面饬提举,仍令献官知悉。

○吏曹口传政事,以徐有防为掌乐提调。

○甲寅七月初五日辰时,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时,左承旨韩晩裕,假注书李允谦,编修官安经心,记注官金良倜,以次进伏讫。上曰,承旨自内阁来耶?晩裕曰,然矣。顷闻承旨,有朱书抄辑之工云,甚可贵也,故所以有昨日之教耳,其增删存拔之际,必以青红批点,志其可取者,付标于纸头。晩裕曰,昨果敬玩睿辑,则抄入大全中好个文字,而节酌通编中书牍,别无抄出者矣。上曰,此则不过予巾衍之庄也,裒辑不适,故今欲精抄数篇,以为燕闲时要览之资,而且使抄启文臣,常常课诵,则岂不好哉?抄录时,必也以人分类,如张敬夫则一以张敬夫之书抄之,吕伯恭则一以吕伯恭之书抄之,目录,必书与某人书为几首,答某人书为几首,则看阅似不至淆杂矣。晩裕曰,岭南学者李栽所辑讲录刊补,今在臣家,而其批评,稍有意见矣。上曰,予欲一览,日后入送于内阁,可也。上曰,崔光泰能知朱书矣乎?晩裕曰,昨与之批阅,如类有知者矣。上曰,文章如朱子者,求之古今,复谁有之?至于书牍,则虽欧、苏,不能当也。精神烂烨,首尾照应,明窗静几,朝课暮诵,则其需用之效,可立而见矣。晩裕曰,非但文章也,义理炳烺于书中,千载之下,使人兴起者,无过于一部朱书也。昨与翰林吴泰曾,互相批标矣。上曰,翰林本是狂狷之士,但老于场屋,安知朱书之好否乎?予故令看阅寻绎,诵朱子之书,服朱子之训,俾有熏陶资益之效矣。上曰,册题则以朱书课诵书之,卷数则无过二三卷,可也。晩裕曰,虽精抄简选,卷数小不下四五卷矣。上曰,商量为之,而既始之事也。必励精殚心,无或见笑于大方则幸矣,而末乃如《礼记类编》则奈何?须善为之也。晩裕曰,存拔之际,陈、陆问答,无可拔者,吕问答,或有可拔处矣。上曰,虽数行短牍,如听蝉怀伯恭等书,有不可拔之也。上曰,阳明之病处,姑无论,至于其人如才,虽朱子复起,必许之,以其染迹异端,并与其书而不见,此岂成说乎?比诸弇州,稍有胜处矣。晩裕曰,圣教诚然矣。上曰,大全之大字,大成之谓也,全字,摠全之谓也。若曰《朱子全书》,则可也,而必曰《朱子大全》者,甚无谓,至于所谓《宋子大全》,可笑之又可笑。何为而曰宋子,曰大全也?子者,尊称之辞也,彼尊尚之辈,必欲称之者,容或可也,而其所大全云者,抑何意思?承旨若见此辈,必传此言也。命书榻教曰,进御加减清肺开膈飮一贴煎入。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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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大容内阁直。左承旨韩晩裕坐直。右承旨徐荣辅。左副承旨李羽晋。右副承旨兪汉宁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书郑文始一员未差。假注书吴泰曾赵台荣仕直。事变假注书韩致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韩晩裕,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兪汉宁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李遇济,掌令郑毅祚、韩用铎,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羽晋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羽晋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韩晩裕启曰,即者校理徐有闻,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传于韩晩裕曰,右承旨入侍。

○李羽晋启曰,假注书李允谦,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假注书李允谦改差,代以赵台荣为假注书。

○传于李羽晋曰,左副承旨入侍。

○兪汉宁,以兵曹言启曰,内禁卫将闵廷桓,五卫将李普汉,忠壮卫将崔德元,景福宫卫将李廷骏,庆熙宫卫将李鼎德,俱以身病猝剧,时月之内,万无起动供职之望,呈状乞递,领军之将,轮番之任,不可久旷,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李昌培为内禁将。

○韩晩裕启曰,右副承旨兪汉宁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韩晩裕,以兵曹言启曰,本曹堂上军官禁军递儿窠,今方有阙矣。依节目,禁军别将与各番将,眼同试取,以其居首者塡差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兪汉宁,以兵曹言启曰,新除授北评事洪秀晩,既兼开市主管,则其在私义,有难冒赴,呈状乞递,改差,何如?传曰,允。

○兪汉宁,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庆熙宫卫将牒报,则崇义门北边,中松一株折落云,令该所斫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校理徐有闻疏曰,伏以,臣于直中,获接家信,则臣母素患痰癖之症,中暑阧剧,食飮全却,转侧须人,促臣归侍,急报踵至,臣自闻此报,方寸迷乱,按住不得,玆敢忙陈短章,径出禁扃。伏乞圣明,亟命递臣职名,以便救护,仍治臣擅离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踏启字。

○同义禁李汉丰疏曰,伏以,臣以其姿则百无肖似,以其职则万不堪承,才既疏于诘戒,责未副于戢盗,任渠瘝旷,奚徒臣心之自讼,从他讥骂?抑亦人言之可怕,果然横逆之来,出于银台稠座之中云,事虽惊駴,语近烦猥,则资非崇班,迹异文宰,固何敢形诸文字,仰渎宸严,而仁天之覆物,无间于崇庳,慈父之爱子,宜均于文武,玆敢冒万死,仰首鸣号于慈覆之下,惟圣明垂察焉。月前承旨兪汉宁家,以其奴婢之见失,呈诉臣厅,故严饬校卒,即令诇捕,而大抵闾巷间,逃奴逋婢,畏其踪迹之易露,必走江外,而转而至于遐乡者,比比有之,盖知其诇捕,无得越江而然也。彼忽于昨日,招致臣厅校吏于政院,盛气咆喝,专事僇辱,所可道也。臣实自恧,岂欲索言,以伤同朝忠厚之风,而臣与彼,在昔无尤,在今无怨,则堂堂尚书之省,有此街路中光景,即其奴婢之未即诇捕,而见过于彼也。噫,臣之不胜任,不惟此一事,则以此弹臣,臣固甘心,臣虽疲劣,名曰大将,而为承宣之人,捉其若校若吏之类,诟叱其大将,凌踏其大将,殆无馀地,而又不在私室而在于公堂,则臣以何颜面,更对校吏,以行大将之事乎?伏乞圣上,天地父母,亟降威罚,以靖私分,以快人心。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右副承旨兪汉宁疏曰,伏以,臣于日昨,以职掌事,招致捕厅吏,则所谓待令书员,冒著红团领、平顶巾,故臣责其他司吏之替来,招诸该厅首校,仍问近来戢盗太弛,窃发遍行,都下之骚扰,全由于右捕厅之专不诇察,归告汝将,各别讥捕,使闾里得以安堵云矣。该大将李汉丰,肆气发怒,忽地陈疏,拖引千万不当之言,至问臣含憾于渠之不即捕给逃婢,惟意咆喝,盛气谬辱云,满纸叫嚷,极口凌轹,噫,彼捕将,虽是武臣,职居宰列,官是中权,而乘愤投疏,语无伦脊,一至于是耶?逃婢之说,亦有苖脉,盖于春间,臣之姻家婢仆,有窃其藏而逃者,臣果送言于汉丰,要其窥捕而已。至于昨日之招责该校,不过体例事,而拖及诇盗之议,何尝有一分提到于他事,则今其为说,全没实状,乃以从前转托,直谓之臣家事,操切招勒,不有馀力,臣虽疲驽,岂足与彼呶呶争辩,而缘臣无似,受其轻蔑,启武臣骄妄之习,贻清朝士夫之羞,臣以何颜,冒没翱翔于近密之列乎?玆敢略陈短章,径出禁扃。伏乞圣明,亟命镌削臣职名,以安微分,仍治臣擅离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甲寅七月初六日辰时,上御重熙堂。右承旨、左副承旨入侍时,右承旨徐荣辅,左副承旨李羽晋,假注书赵台荣,记注官安经心、金良倜,以次进伏讫。上曰,去夜太庙大享利成,诚万幸矣。承旨等摘奸时,别无执頉之端乎?荣辅曰,臣则进诣前殿而无执頉矣。羽晋曰,永宁殿秋享大祭时,斋郞柳远鸣,缘于生疏,间有颠错,诸执事四拜之际,迟速不齐,礼节多错,而押班监察,无一言责饬,难免不职之失,并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柳远鸣招致政院,以自今以后,每每差祭,准以百次,而凡于仪节,使之习熟之意,严饬分付,可也。命书榻教曰,进御加减清肺开膈飮一贴煎入。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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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大容内阁直。左承旨韩晩裕。右承旨徐荣辅。左副承旨李羽晋坐直。右副承旨兪汉宁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书郑文始一员未差。假注书赵台荣仕直。事变假注书韩致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兪汉宁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李遇济,掌令郑毅祚、韩用铎,持平南履翼、洪秉臣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大容启曰,来十一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下备忘记于李羽晋曰,恃寨佥使金璞,柔院佥使郭命夏,牛岘佥使金云瑞,满浦佥使洪致范下直,各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郑大容曰,药房提调入侍。

○传于徐荣辅曰,户房承旨入侍。

○传于郑大容曰,正至圣节兼谢恩正使之代,今日政,以正一品重臣中,问于大臣拟入,依近例判中枢借衔事,分付该曹。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李义弼单付。

○有政。吏批,判书金载瓒,参判黄昇源,参议金履翼,右副承旨兪汉宁进。以金铣为校理,金锡鼋为律学教授,朴宗岳为进贺使,冬至谢恩副使李义弼还付事,承传。

○吏批,再政。以洪良浩为冬至兼谢恩正使。

○兵批,判书具庠进,参判柳谊入直,参知姜彝正,参知李祉永病,左副承旨李羽晋进。以李东芳为五卫将,金世征为忠壮将,朴景云为景福将,边翰城为庆熙将,高宅谦为北评事,副护军单金鲁岳、李日运、柳云羽,副司直单尹行任、李益运、闵昌爀、鱼锡龄、徐有闻、李东宇、李重莲,副司果单金骥灿。

○兵批,再政。判府事单洪良浩。

○兪汉宁,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校理金铣,时在江原道原州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依启。

○李羽晋,以扈卫大将意启曰,别将李汉栋,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羽晋,以兵曹意启曰,内禁卫将闵廷桓,今月初八日入直受点矣。谓有身病猝重,运动无路,呈状乞递,改差草记,今已蒙允,其代依例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郑大容,以成均馆大司成意启曰,今七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轮次,当为设行,而大提学洪良浩身病,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凉生后更禀,可也。

○甲寅七月初七日辰时,上御重熙堂。都承旨、药房提调入侍时,行都承旨郑大容,记事官郑文始,记注官承膺祚,记事官吴泰曾,药房提调郑昌顺,以次进伏讫。昌顺曰,日热转甚,圣体,若何?上曰,昨日达宵失睡,膈气往来,是为闷然。昌顺曰,今承圣教,下情不胜惊虑,而连进凉剂,既过十馀贴之多,此其可闷矣。上曰,犹以为不足也。卿招致周命新,更议当进汤剂以入。上曰,旱气似酷,民情以为如何?昌顺曰,京畿异于两南,去月十七bb日b以前,既得大雨,其间日字不远,若至旬后而一直不雨,则祈雨祭似当设行,而连日雨意颇多,方俟甘霔之霈然矣。上曰,予亦方寸之祷久矣。上曰,进御加减清肺开膈飮一贴煎入。出榻教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初七日午时,上御重熙堂。户房承旨入侍时,右承旨徐荣辅,记事官郑文始,记注官承膺祚,记事官吴泰曾,以次进伏讫。命书传教曰,政官牌招开政。出榻教命书传教曰,使臣,今日政当差出,冬至副使李义弼叙用,今日政还付,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与进贺使,即为会同。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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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大容内阁直。左承旨韩晩裕坐直。右承旨徐荣辅。左副承旨李羽晋。右副承旨兪汉宁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书郑文始一员bb未差b。假注书赵台荣仕直。事变假注书未差。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兪汉宁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李遇济,掌令郑毅祚、韩用铎,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羽晋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羽晋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郑大容启曰,臣大容,依定式,进诣香室,奉审香祝樻祝板袱子,则精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羽晋启曰,事变假注书韩致重,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荣辅曰,右承旨入侍。

○传于徐荣辅曰,承旨房仍。

○以水原留守赵心泰状启城役事,传于兪汉宁曰,依此为之事,回谕。

○传于兪汉宁曰,右副承旨入侍。

○李羽晋,以兵曹言启曰,武臣宾厅讲书及武经讲书,前后被抄人,或外任迁转或有頉,应讲之员甚少,武臣中可合人,依例加抄,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大容,以奉常寺提调意启曰,东籍亲耕田所种皮黍打作,则所出为一石十三斗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甲寅七月初八日午时,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兪汉宁,假注书赵台荣,记注官承膺祚,记事官吴泰曾,以次进伏讫。上命书榻教曰,进御加减清肺开膈飮停止,清膈散一贴煎入。又命读公事,仍书判付讫。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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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大容坐直。左承旨韩晩裕。右承旨李义凤未肃拜。左副承旨徐荣辅内阁直。右副承旨兪汉宁坐直。同副承旨郑致淳。注书郑文始奉命一员未差。假注书赵台荣仕直。事变假注书尹济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兪汉宁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李遇济,掌令郑毅祚、韩用铎,持平南履翼、洪秉臣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兪汉宁,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兪汉宁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兪汉宁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事变假注书韩致重改差,代以尹济弘为事变假注书。

○兪汉宁启曰,事变假注书尹济弘,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荣辅曰,右承旨入侍。

○韩晩裕启曰,京畿监司徐龙辅,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以水原留守赵心泰状启城役事,有旨祗受事,传于郑大容曰,凡回谕有旨成送也,自政院,枚举状辞之槪略,为头辞,而观此祗受状启,以卿以匠募等,不必因暑停役事,驰启为辞,其下,以依此为之之意回谕云云者,此岂非问东答西乎?近以锄旱之太甚,夙宵用心,又以剧热城役,一念耿耿,霈霔之效,虽未格方寸之祷,而力役之姑待凉生,不是难事,数昨果有姑停之命矣。守臣状本,备陈募军辈,挈其家属者,进退维谷之状,仍请露处事役,虽令姑停,晨夜乘凉,拾纳石块,量给伊日之雇价,此则事情似然,回谕中依此云云之教,槪指役虽姑停,价则量给也,以所下有旨观之,其将仍为董督,岂不与本意相反乎?当该有旨成送承旨递差,此状启还下送,回谕亦为更为书送。

○传于郑大容曰,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郑致淳、李义凤落点。

○郑大容启曰,新除授承旨郑致淳,方在罢散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叙用。

○以成夏镇囚单子,传于兪汉宁曰,保放。

○郑大容,以礼曹言启曰,即接献陵参奉所报,则本陵忌辰祭,在于明日,两官当为备员将事,而令严思允,受香之后,身病猝重,万无将事之望,陵官报状,今始来到,莫重祭享,陵官不可不备,令严思允为先改差,即令该曹口传差出,即为下送,而献官目见享官之病重,不得将事,尚无一言草记,以致参奉之晩时报来,当该献官,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当该献官,不可推考而止,事过后禁推,典祀官,例兼大祝,不独为祭物熟设,况眼同熟设之际,目见不备,不即枚报,亦万万骇然。当该典祀官,令该府拿问严处,差出之际,易致过时,入直注书,即为进去,可也。

○传于郑大容曰,陵令不择,吏曹判书从重推考,阙内入直官员中单付,使之先进去后谢恩。

○吏曹口传政事,献陵令单崔粹䌹。

○甲寅七月初九日午时,上御重熙堂。右承旨入侍时,右承旨徐荣辅,记事官郑文始,记注官金良倜,记事官吴泰曾,以次进伏讫。上曰,京畿监司入侍。贱臣承命出传,与京畿监司徐龙辅,偕入进伏。上曰,近日旱炎太甚,畿内民情,果无遑急之虑否?龙辅曰,目下所见,虽似可闷,数日之内,若得甘霈,则可以及时矣。上曰,予近以闷旱之念,为民事,夙宵憧憧,几乎忘寝食矣。两南及湖西之半道,去月初七bb日b以后,一直亢干,故不得已设行祈雨祭,而畿内则十七以前,既得大雨,且数日之内,若得霈然之喜,则亟行祈祷,亦近浮文,予之方寸之祷,亦云久矣。欲雨未雨,一霈漠然,此岂不遑闷乎?入侍史官,以此传于时原任大臣,仍询祈雨祭何日设行与否以来,可也。上曰,进御清膈散停止,加减升葛汤一贴煎入。出榻教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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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大容内阁直。行左承旨洪圣渊未肃拜。行右承旨洪义荣坐直。左副承旨韩晩裕坐直。右副承旨尹行任。同副承旨李益运。注书郑文始一员未差。假注书赵台荣仕直。事变假注书尹济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洪乐性,提调郑昌顺,副提调郑大容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连进汤剂,调摄诸节,益有差胜之效乎?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夜间症药,当从医官闻之,酬应最妨于调治,卿等退去,汤剂,晩后入之,宜矣。

○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尹行任,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停朝市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韩晩裕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李遇济,掌令郑毅祚、韩用铎,持平南履翼、洪秉臣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行任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bb日b宾厅日次,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郑大容启曰,来十一日,专经文臣殿讲日次矣,敢禀。传曰,凉生后更禀。

○传于郑大容曰,都承旨入侍。

○以右承旨李义凤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大容曰,与同副,俱有实病许递。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集斗、南公辙落点。

○以行左承旨李集斗牌不进推考传旨,传于郑大容曰,闻有实病,势难行公,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洪圣渊落点。

○传于韩晩裕曰,右副承旨入侍。

○传于韩晩裕曰,承旨房仍,右承旨为礼房。

○传于韩晩裕曰,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洪义荣、李益运、尹行任落点。

○传于韩晩裕曰,吏曹参议金履翼事,万万骇然,为先罢职。

○禁府照目,献陵献官徐配修矣,目见享官之病重,不得将事,尚无一言草记,以致参奉之晩时报来,不可推考而止,推考罪,杖八十收赎,夺告身三等,私罪奉教,以公罪依此律,区别公议勘放为良如教。又启目,献官典祀官柳远鸣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以公罪,功议区别,令次堂考律勘放后草记为良如教。又启目,花梁佥使赵东旭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何足责?日热如此,以公罪勘放为良如教。

○传于洪义荣曰,礼房承旨入侍。

○洪义荣,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徐配修,杖八十收赎,夺告身三等,照律公事,判付内,以公罪,依此律,区别功议勘放,赵东旭原情公事,判付内,何足责?日热如此,以公罪勘放,柳远鸣原情公事,判付内,以公罪,功议区别,令次堂考律勘放后草记事,命下矣。徐配修六代祖渻,扈圣原从功臣,达城尉五寸亲云,功议各减一等,杖六十,以公罪收赎放送,赵东旭传旨内,不见公文,只凭无印迹之一片小纸,谓之仍存,至于报营者,万万骇然。令该府拿问严勘,罪取考律文,则《大明律不应为条》有曰,凡不应得为而为之事理重者,杖八十矣,赵东旭杖八十,以公罪收赎,柳远鸣传旨内,典祀官之例兼大祝,不独为祭物熟设,眼同熟设之际,目见不备,不即枚报,亦万万骇然。拿问严处,罪取考律文,则《大明律事应奏不奏条》有曰,若事应奏而不奏者,杖八十矣,柳远鸣八代祖时行,扈圣原从功臣云,功减一等,杖七十,以公罪收赎,并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甲寅七月初十日酉时,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兪汉宁,假注书赵台荣,记注官金良倜,记事官吴泰曾,以次进伏讫。上曰,进御清膈散一贴煎入。出榻教命书传教曰,旱气如是太甚,忧思不啻如焚,夙将珪帑,遍及群祀,岂或沁泄至今,而畿甸与湖、岭之收霁,有匝旬之远近,数日蒸热,亦颇有其雨之望,昨询大臣,姑且静俟,晩又反风,杲杲如烘,念及三农,无以为谕,以今年雨旸之适宜,有近日亢旱之为愆,灾不虚生,必有所召,反躬咎责,不觉每夜明发者久矣。予诚否德,百姓何辜?到今赍诚虔祷之举,不容暂缓,不卜日遣近侍于三角山、木觅山、汉江,行祈雨祭,待开门受香,另饬斋官,俾各濯垢澣污,明洁将祀礼毕前,切勿飮酒。上曰,左副承旨徐荣辅,同副承旨南公辙,牌招。出榻教命书榻教曰,三角山献官,右承旨韩晩裕,木觅山献官,左副承旨徐荣辅,汉江献官,同副承旨南公辙进去,礼房承旨兪汉宁,传香后,直诣神室神位板,眼同奉诣后,奉审摘奸以来,诸执事大祝外,以阙内外入直官员塡差,祝文则大提学牌招,使之制进。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初十日四更,上御重熙堂。礼房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兪汉宁,假注书赵台荣,记注官金良倜,记事官吴泰曾,以次进伏讫。上命汉宁读祈雨祭祭文讫。命书传教曰,近日调节之妨于酬应,渠辈所知,夜必越添,日试药料,然而重民重农之意,明将祷雨,数时强力,如期气升,犹谓渠辈闻见,稍胜于生疏者,出牌斋宿,即为今夜举行之,勿烦辞教,则敢生占便之计,直向内阁,不知去处,究厥所为,万万痛骇,香单祝单,亦诿之生疏,承宣屡次入侍,至于四更四点渠辈之罪,何律为当?承旨徐荣辅、南公辙,并与阁衔刊去,仍令该府严囚西间,待下教捧供,虽不执留,亦不察饬,致烦深夜酬应,房任则新到,入院稍久,其敢曰无罪乎?该房承旨兪汉宁,为先罢职。又命书传教曰,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又命书传教曰,三角山献官左副承旨韩晩裕,木觅山献官右副承旨尹行任,汉江献官同副承旨李益运进去事,改书出。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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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大容内阁直。行左承旨洪圣渊坐直。行右承旨洪义荣坐直。左副承旨韩晩裕差祭。右副承旨尹行任差祭。同副承旨李益运差祭。注书郑文始一员未差。假注书赵台荣仕直。事变假注书尹济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洪圣渊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李遇济,掌令郑毅祚、韩用铎,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洪义荣曰,礼房承旨入侍。

○郑大容启曰,臣大容,以进贺使会同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水原留守赵心泰状启,祈雨祭虔诚设行计料事,传于郑大容曰,春夏之旱,尚云渴闷,矧玆锄后秋节,言念三农,何遑寝食乎?日昨,以停役一款,有所指挥,其间何以举行?城役固非不急之务,其为勤众劳民则一也。近日之戄旸,非敢傅会于是,而尝见古人傅会五行之说,勤众劳民,以起城邑,阳气盛,故旱为应,亦安知不由于不能节劳佚,致此旱耶?虽于木石匠夫之入处庇蔽轩敞之所者,从愿姑停,以待得雨或生凉,则渠辈之爽豁,即予之爽豁此意,更须知悉。从便豁狭,以其缘由,从后状闻事,回谕。

○以忠清监司李亨元状启,祈雨祭设行事,传于郑大容曰,观卿状辞,再祈甘澍,尚迟冥应,祇缘予诚意之未格,何有乎远迩?言念穑事,岂胜焚灼?立秋新过,节候差晩,趁今虔祷,亦似可及,更为积诚设行,以冀仁爱之垂骘,致此亢旱于秋节者,其为忧虑,岂比于春夏?静思致此之由,必为幽隐之莫达,茹冤之未伸,阏菀蕴结而然,卿等体予此谕,悉心采察以闻,京畿则虽锄雨之所得,昨今陆续登闻,道内亦有骤雨所沾处乎?并须枚举状闻事,回谕,而岭伯、完伯处,以此一体下谕。

○郑大容,以兵曹言启曰,今七月十一日,武臣宾厅武经讲书日次,而祈雨祭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甲寅七月十一日申时,上御重熙堂。礼房承旨入侍时,行右承旨洪义荣,记事官郑文始,记注官承膺祚,记事官吴泰曾,以次进伏讫。上曰,进御清膈散一贴煎入。出榻教命书传教曰,摄传香祝,反以求格于方寸,而以今睹觌,雨意邈然,焚灼之思,十倍农夫,昨以求助之意,欲并举于传教中,而自有层节,姑未果焉。更思,立秋在明,犹且拔例行祭,况求助之为一分有裨于消弭导扬之方,而其可一日或迟乎?大抵人事不修于下,故戄旸之咎,其应为暵,衮阙时政,官邪民隐,无非人事中一件,而所以不修之由,必有所因,近日言路之不辟,莫曰史乘之所未有,极必反,理固然,勿以目下设禁之条件,把作藉欛,而凡今在论思言责之列者,事之可言,竭论无讳,以充予心之善端,今或名以应旨,拖泥带水,是岂应之以实之道也?言须剀切,可以感人一棒一条痕,一掴一掌血云云之句,古人取喩之格言,为三司诸臣诵之。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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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大容坐直。行左承旨洪圣渊。行右承旨洪义荣。左副承旨韩晩裕。右副承旨尹行任坐直。同副承旨李益运。注书郑文始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赵台荣。事变假注书尹济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行任,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洪圣渊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李遇济,掌令郑毅祚、韩用铎,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行任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尹行任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备望记,安东营将李烷,伐登万户崔硕良下直,各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药房口传启曰,今日进御汤剂,固当禀旨煎入,而连伏承医官所传之言,凉剂之过多,虽有目前之微效,终欠节宣之大方,臣等之区区忧虑,有不容言,而医官之不得诊候,亦已多日,当此㦖旱之时,恐添酬应之端,只切焦遑,不敢渎扰,今至屡日,有不可一向泯默,玆敢冒死仰吁,特许臣等率诸御医,诊察圣候,议定继进汤剂,千万颙祝,惶恐敢启。答曰,虽似弥留,久当差胜,酬应则果难矣。退去,凉剂姑停,亦无不可。

○药房口传再启曰,臣等伏奉批旨,有酬应果难之教,此时烦渎,固知万万悚惶,而圣候尚在弥留,汤剂既命姑停,诊候议药,诚不容一时少缓,玆敢更为仰吁。伏乞暂赐召接,议定当进汤剂,千万颙祝,惶恐敢启。答曰,凉剂既过三十贴为言,使之姑停,何可今日内,更为议药乎?都提举亦云入来,酬接之节,异于承宣之从便,日熟如此,即为退去,以便予心。

○以济州牧使沈乐洙状启,大静县曾赴儒生八十一岁老人金命献,无以越海作行事,传于洪义荣曰,明年唱榜时,付之榜尾,花牌下送牧使处,使之客舍庭,唱名肃拜事,回谕,亦为分付该曹。

○以济州牧使沈乐洙状启,前五卫将李亨秀,摹瑟镇公廨,军器修举数爻开录事,传于尹行任曰,前五卫将李亨秀,因水原府使赵心泰状闻,曾有论赏之举,而又以摹瑟镇修举数爻观之,其所伙然,即京军门之罕见,令该曹拔例收用,其馀二人,卿其与道臣相议,道内与岛中间,从便收用后状闻事,回谕,亦为下谕于道伯。

○传于尹行任曰,坐直承旨入侍。

○郑大容,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绫州牧使李寅燮辞朝之后,谓有身病,连呈辞状,无意赴任,故屡度催促,终不下去,此时守令之旷官,极为可闷,而如是濡滞,万万未安,罢黜,何如?传曰,允。

○尹行任,以义禁府言启曰,京畿监司徐龙辅状启内,花梁前佥使赵东旭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赵东旭,今方待命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保放。

○校理李羲甲,副校理朴锺淳、姜傧,修撰尹益烈,副修撰朴吉源等箚曰,伏以,臣等伏见昨下传教,一札十行辞旨恳恻,诚迈殷汤之祷桑,念切周宣之瞻汉,有足以格神明之感而致滂沱之祥矣。又况求助之圣念,蔼然于辞表,上自衮阙,下至民隐,使之极言竭论,尽言无讳,大哉王言,孰不钦颂感叹,而如臣等,职忝近密者,何敢泯默无言,以孤圣上恻怛之旨哉?伏惟我殿下,敬天之诚,靡懈斯须,重民之念,不弛宵旰,粤自嗣服,式至今日,十八年如一日矣。一雨一旸,宜致时若之征,而今玆亢早之为灾,胡至此极哉?灾不虚生,必有所召,臣等诚不知何事之致此,而目今言路之杜绝,上下之阻隔,实为第一召灾之端也。《易》曰天地交泰天地交然后,阴阳和,阴阳和然后,风雨时,殿下试看,今日之爻象,情志之相阻,久矣,义理之晦塞,极矣。譬如天地不交,阴阳不和,灾沴之来,理所必然,四行半刀割虽以向日事言之,诸台之绝海投窜,端揆之初筵被谴,摧折无馀,景色愁沮,虽幸不远而复,俱属过境之事,而防限目如,大义尤晦,情志之不通,愈往而愈甚,臣等于此,不能无憾于天地之大矣。伏况殿下,虽在静摄之中,焚灼之思,惟切于为民为农,才举虔祷之仪,旋降求助之音,而独不念及于来言之道,以尽弭灾之方,不几近于塞源而求流,欲入而反闭乎?至于政院,则凡疏启之一字半句,少及目下之义,辄谓之违式,而却而不受,遂使三司之章奏,不得仰彻于宸聪,如许事体,前所未闻,惟殿下不加之罪,而又或摧抑于缴还之际,遂使出纳惟允之义,两无所当。夫三司,殿下之耳目也,而不得效耳目之责,承宣,殿下之喉舌也,而不能尽喉舌之职,试以一人之身上言之,蔽耳目舍喉舌,而其能不病者未之有也。伏愿殿下,克念交泰之义,即恢来谏之德,俾言路洞辟,情志流通,则反灾为祥之机,特一转移间事耳。惟殿下,亟加三思焉。臣等窃有区区忧慨之忱,而于目下之第一大义,既不敢开口而容喙,则不宜搀论他事,以是泯默伈泄,以至今日矣。今得可言之会,敢不更陈齐吁之义乎?噫嘻,金锺秀之负犯,已载于前后三司之启,而向日特放之命,迺下于台启蒙允之后,有若寻常罪犯之遇赦宥释者然,此固出于我殿下遇庆旷荡之圣意,而其为刑政之倒置,亦非细忧,惟殿下深轸严讨之义亟思反汗之道焉。至如财用一款,即有国之先务也。孔子曰节用而爱民,节用之先于爱民者,盖以不能节用,则虽有爱民之心,而无以施爱民之政故也。汉之文帝,不过中主,号称少康,而当其时也,红腐之积,陈陈相仍,贯朽之钱,至不可较,顾臣等期殿下之心,岂敢以汉文为准,而第念财用,反不如汉太仓之粟,不能支一年之领禄,而春夏之交,或至假贷,至于钱荒之忧,尤有甚焉。况今旱干为灾,丰歉未判,嗣岁民忧,不可不念,虽以殿下爱民之心,若无今日节用之道,则将未免无面之不托矣。惟殿下,克念孔圣之训,预轸节用之方,其在消弭之策,岂曰少补也哉?糜财之道,盖莫过于侈汰,而惟殿下,临御以来,宫室苑囿,无所增益,服饰器用,务从朴素,昭俭之化,无愧我列圣朝圣德,而奈之何?上有好焉,下不效焉,奢侈成风,俗习渐痼,卿相之家,第宅逾制,闾巷之贱,衣服过滥,一经藩阃,举占渠渠之屋,稍有钱财,皆被粲粲之服,贾谊所谓倡优下贱,得为后饰,庶民屋壁,皆被文绣者,不幸近之,若是而财用安得不匮乏,民生安得不困悴乎?惟殿下益懋崇俭之德,克轸躬率之化,以为丕变侈风之道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所陈当留意矣。

○甲寅七月十二日酉时,上御重熙堂。坐直承旨入侍时,行都承旨郑大容,右副承旨尹行任,记事官郑文始,记注官承膺祚,记事官吴泰曾,以次进伏讫。上曰,进御清膈散,停止。出榻教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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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大容内阁直。行左承旨洪圣渊。行右承旨洪义荣坐直。左副承旨韩晩裕。右副承旨尹行任坐直。同副承旨李益运。注书郑文始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赵台荣。事变假注书尹济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洪乐性,提调郑昌顺,副提调郑大容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圣候之当暑弥留,尤切闷迫,汤剂之姑令停止,更宜议定,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议定当进汤剂,为宜。臣等自今日,依例直宿,而不胜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诸症苦无差意,卿等当引接议药,直宿则勿为,宜矣。

○大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洪圣渊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李遇济,掌令郑毅祚、韩用铎,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洪义荣曰,礼房承旨入侍。

○药房口传启曰,朝入诊筵,屡陈直宿之请,而未蒙允许之音,改定汤剂,煎入进御之后,未承加减之候,臣等终昼焦郁,益不胜忧迫之忱,既不得如例直宿,则卧内召接,详承调摄之节,朝夕诊察,以尽保护之道,千万颙祝,惶恐敢启。答曰,知道。朝筵既登筵议药,更进当剂,问于诸医,决定直宿,则勿为,宜矣。

○传于李益运曰,同副承旨入侍。

○传于洪义荣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传于尹行任曰,坐直承旨入侍。

○传于尹行任曰,时囚保放。

○洪义荣,以内医院都提调意启曰,朝者诊筵,议定汤剂之时,首医金孝俭,以汤剂所入药料,历陈仰对之际,黄连以七分仰对,退出归院,提调监剂时,则黄连以五分为言,故问其与筵奏之语,分数相左,则方文书以五分,而渠于筵中,误以七分为奏云,御药事体,何等至重,而筵奏之语,方文之所录,有此相左者,万万惊骇,首医金孝俭,令该府拿问严处,何如?传曰,允。待停汤剂,捧传旨,可也。

○尹行任,以备边司言启曰,即因执义李遇济上疏批旨内,有诸条中,可以查处者,付之庙堂,整饬阙外,妇女必有冤枉而然,亦使庙堂即为详问草记之命,取见其疏本,则以为,虽以目下事言之,旧守之勒夺公货,少无忌惮。贱校之回马重臣,看作常事,殿最不严,墨守自恣,仓贮之半留,国法莫严,而反弄之习,便成前例,何许妇女,号泣阙外,已阅四朔,必有冤枉之情,而终无上彻之路,为辞矣。依下教,所谓号冤妇女处,即为现纳原情,则以为,渠是长湍居故权镇成妻宋氏,而三月遭其舅丧,定山营葬之际,同乡居郑纯、郑式等,谓以近于渠之先山,聚党伐丧故,渠夫呈本官,则发遣乡色摘奸后,越一岗,坐立不见之地,讼理则郑哥当屈云,而不即决给,故渠夫留待邑下,恐失已卜之葬,日使庶弟权窆,则本官谓以不待官决,放恣勒葬,着枷严囚,仍以结缚勒葬之意,构诬报营,则营门以刑推一次,题送矣。郑式,即本官子训学之人,三月晦日,本官以三隅杖,个个考打,以三十九度为一次,仍捧掘移侤音,着枷严囚,杖毒遍身,几至死境,故七十老母,九十老祖母,以保放救护,缕缕哀乞,本官谓之掘移后放送,终不放释矣。乃于四月晦日夜,因狱卒所告,始为放出,翌日未明,仍为致命,此皆两郑哥,缔结官家,期于致死之致,五月初,渠与渠姑,来伏阙外,则本官,使书吏,自阙中出来,捧纳原情,使之退待,不得已退归私处,则又送十馀下人,无数驱迫,故更为移住他处,郑纯、郑式,以杀人之罪偿命云云。果如原情辞意,则典则颁行之后,凡在执法之官者,孰敢不仰体钦血之德意,而施以三隅之杖,已极惊骇,一次刑之三十九度为准,又是法外,知其病状,而亦不保放者,俱系滥刑违法之大者,即令道臣一一严查,果如宋女之诉,则当该地方官,拿问定罪,所谓郑哥等,真有缔结构陷之迹,则亦为照律勘处后状闻,旧守之勒夺公货一疑,招致全州吏郑奎喆查问,则以为,渠以粮饷厅屯税钱八百两,及户曹巫匠税钱一百二十一两零,受换钱手标,去月上来矣。不知何许人猝地执捉以去,故随往旧官家,则尹等以为,吾于本邑旧由吏处,有所推之物,汝之上纳钱,先为纳宅,而换钱手标,仍为夺取,渠则拘留于典医监,换钱则尽数推去云,京司上纳,何等严重,而前判官尹玄锡之称以由吏处,当捧之债,勒夺上纳之物,不但纪纲之寒心,可谓贻羞莫甚,即令该府拿问重绳后,一一征给,医监非拘人之地,而有此法外之举,其敢曰在家不知乎?该监提调尹塾罢职,至于贱校回马事,问于重臣李文源,则以为,月前路上有一闲良,不下马隐避,故捉来施棍,而姓名不知云,重臣既已捉治,此则置之,殿最不严,仓贮反弄等事,自本司,申明严饬,俾有实效,何如?传曰,允。

○尹行任,以备边司言启曰,诸道还谷,分留实数,毕分给后,自当依例启闻,而虽以昨年言之,启后加分,几乎无道无之,分留之不严,推此可知。见今粜政才毕,分留之登闻在即,如或因循谬习,如前之为,现发于来头摘奸之时,则当该守令及不饬之道臣,如法重勘,断不可已,为先以此意,严饬诸道,何如?传曰,允。

○尹行任,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保放事,命下矣。时囚罪人徐荣辅、南公辙,并保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礼曹,再次祈雨祭,龙山江、楮子岛,遣宰臣不卜日,今十五日设行,何如?判付启,依所启施行为良如教。

○执义李遇济疏曰,伏以,上天之灾,不在于衰乱之世,而必在于圣明之时者,何也?盖其仁爱之天,欲使明主玉成而然也。是故,昔我先大王,于甲午五月,遇旱祷雨,以十事自责,广求直言,弭灾之诚,溢于辞表,责躬之教,感于天心,虐魃云消,甘雨霈注,尧天舜日,时和岁丰,克享五十年升平,顾臣不侫,每于平日,钦仰赞叹,而私自语于中曰,圣祖此教,允为后王敬天弭灾之法矣。逮至我殿下御极以来,一动一静,莫不以先大王之心为心,继志述事,靡不用极,故今当三伏之亢旱,每切一念之焚灼,珪弊之遍祷,古今相符,丝纶之求助,前后一揆,则庶几皇天俯监我殿下法祖之德,降格我殿下求言之诚,转灾为祥,亦如先大王盛时,而处祷逾日,一霈未洽,臣不敢知我殿下弭灾之诚宁或不及于圣祖而然耶?抑上帝眷佑之心,必欲使殿下益圣而然耶?顾今召灾之端,厥惟多矣,四行刀割台阁,国之耳目也,言路,国之血脉也,耳目壅蔽,则人之视听莫辨矣,血脉不通,则人之荣卫枯损矣,若是乎台阁之不可无,言路之不可闭也。噫,君虽圣明,而岂无衮阙之可补也?世虽治安,而岂无时政之可言哉?然而二十四字刀割今日三司,虽多可言,义阻惩讨,他尚何说?虽或副急而出,反寻呈告之单,台厅长锁,言路永绝,上下之情志捍格,大小之言议寂寥,今日朝廷,虽谓之无台阁,可也。此召灾之端二也,纪纲,国之所以维持也,今日之纪纲,可谓立乎?强梗有侵凌之患,而邦禁多弛,尊卑无等级之严,而国纲寝紊,奸宄肆行,绎骚京外,常汉怙势,侵辱士夫,虽以目下事言之,旧守之勤夺公货,少无忌惮。贱校之回马重臣,看作常事,法纪荡然而未见惩戢之效,名分扫如而反作汨蕫之世,则此召灾之端三也。生民休戚,系于守令之藏否,守令惩劝,在于方伯之黜陟,廉者陟之,贪者黜之,然后惠泽可究于蔀屋,而苛政不及于残民,则为今日方伯者,固当严殿最,明黜陟,而八路贬题居下者一,许多字牧,果皆廉吏乎?殿最不严,墨守自恣,仓储之半留,国法莫严,而翻弄之习,便成前例,邑民之众瘼,厘革莫急,而因循之弊,作为能事,罔念群生,徒肥一己,民寒无衣,而钱帛尽归于私橐,民饥无食,而粱肉反饫于仆御,嗷嗷生灵,靡所底定,此召灾之端四也。匹妇含冤,五月飞霜,东海诬狱,三年若旱,灾异之来,必由幽冤,而目今何许妇女,号泣阙外,闻见惨痛者,已阅四朔,则必有冤枉之情,终无上彻之路而然也,此召灾之端五也。凡此诸条,不过目下之事,而亦足为致灾之由,则今日之旱,固无怪矣。然而众弊之中,言路之壅塞,实为弊源,则为今日救弊之道,莫过于开言路三字矣。今我殿下,虽在静摄之中,益懋修省之德,敬天之念,夙宵对越,求助之德,辞旨恳恻,孰敢不仰体圣意,思所以对扬其万一乎?二行刀割嘉言罔伏,众弊自祛,周魃敛虐,殷霈旁流,先大王转灾为祥,五纪升平之治,可复见于今日矣。惟殿下垂察焉。噫,国家万事,惟系圣躬之保啬,小大庶务,各有有司之分掌,而凡百事为,莫不亲执,锱铢毫厘,无或遗漏,殿下独劳于上,臣僚仰成于下,此虽出于大舜母怠之德,夏禹克勤之治,而有乖节宣,多损圣体,近日玉候之愆和,安知不由于此也。臣不胜区区忧虑之忱,敢此略陈,亦愿留念焉。嘻噫,金锺秀之罪,负犯,何如,关系,何如,而台启蒙允之馀,遽下特宥之命,有若寻常罪过之遇赦蒙放者然,刑政之失,已无可言,他日之忧,容有其极?惟殿下,深轸严讨,亟寝成命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省疏具悉。诸条当留意,而设禁一款,岂得已也?诸条中,可以查处者,付之庙堂,整饬阙外妇女必有冤枉而然,亦使庙堂即为详问草记。

○掌令韩用铎疏曰,伏以,臣昨随诸僚,联陈短箚,诚未上孚,不但不赐允兪,至有勿捧之命,且有各自陈疏之教,臣惶愧陨越,思所倾竭愚悃,仰塞明旨之万一,以副我圣上侧席求言于静摄中之盛德至意,而心营口吟,两日于玆矣。然终不敢舍却此一事,别有所论焉。盖闻人臣进言道,有大小缓急,今弃其大者急者,而姑取其小者缓者,以为苟且塞责之计,诚非分义之所敢出也。自夏以来,言路阻绝,台阁寂寥者,近日台臣,虽甚疲巽,岂出于故为含默避事之计耶?诚以其大且急者,既不能为,则小且缓者,有不暇论,以示不敢自处以言官之意,以存沬飮之一段防闲也。此臣所以饬教之下,徊徨趑趄,竟不得不冒万死而更陈焉。呜呼,灾不虚生,必有所由,上天所以仁爱而警告者,必在于圣君明主之世,盖以其方寸对越,与天参化,故一念之差,一事之諐,随类谪见,捷如影响,若不能风雷迁而日月更,则天亦不复仁爱而警告之矣。岂不懔然寒心哉?今玆之旱,亘月为沴,以类而求,若执符契,此天所以警动我殿下,而修举刑政之一大机会也。尝闻阳亢于上而不能接阴,阴郁于下而不能承阳,则二气乖隔,厥灾为旱,今日之事,无乃有类于此者耶?呜呼,日下悠悠万事,都不出于四字刀割而立民彝,忍三字刀割悠泛度日,使舆愤莫泄,王章扫地,缘此而殿下之举措,每出常度,至于今四月,满朝波荡,民庶奔遑,使千古所未有之事,在于圣明之朝,宗社之不亡,只隔一发,至今追思,胆寒骨颤,自此以来,殿下一以拒塞舆论,杜绝公议为事,谏官则举职而岛窜,大臣则谠言而筵罢,设一巨防,压以雷霆,夫国有法条,所以防为非而制民邪也。今乃移此而为拒言紊刑之资,求之往牒,亦有此否,十四字刀割其为阳亢而不能接阴,孰有甚于此者?自四月以后,上自荐绅,下至皂儓,莫不聚首胆掉,扪心血沸,而终不能出一言而吐半辞,达天听而贡舆情,以至于公车旷废,百度隳损,其为阴郁而不能承阳,亦莫甚于此者,人事感于下,而天道应于上,一毫不僭,昭昭如此,休咎之征,以臣𫍲浅,虽不敢妄证阴阳之感,亦可以类推,以殿下之明圣,岂不能洞察于此理耶?然亢旱之灾,犹属馀事,此不过仁天,微有警告,以发我殿下之亟改也。殿下若不能惕然省悟,割私伸公,则过此以往,国家实不知税驾之所,旱之为沴,亦何足道哉?第以实心,应天实政,弭灾之道言之,则他般官邪民隐,尚未暇及,而即此一事,迺其所召,唯有涣发圣旨,快祛此防,则霈然之泽,不日将降,而殿下乃反于此事,一向牢拒,昨日臣等之箚,至命勿捧,君臣之情志,依旧相阻,阴阳之孚和,更无可望。以此求言,是犹欲入而闭门,以此弭灾,是犹却步而求前也。臣愚死罪,窃以为,如臣等昨日之箚,亟命喉司,勿为阻隔,因赐允许然后,天灾可以救,而言路可以辟矣。且以金锺秀事言之,合启才允,加律未已,而遽下全释之命,噫,其负犯,前后三司之胪列备至,许多罪恶,华在一身,邦宪之一日迁就,犹切神人之愤,况此无难宥还于大论方张之际乎?且宥命虽下,台启非停,则肆然驰还,自同无故之人,心无忌殚,去而益甚,眼蔑纪纲,殆无馀地,虽政令间细失,犹足以召灾,况此刑宪之废坠,一至于此者乎?伏愿亟思所以反汗之道,则非但为弭灾之一助,必能振君纲而正臣分矣。且伊时传教中,激之一字,实欠大圣人中和之德,虽知出于一时之教,臣愚死罪,窃以为,圣上于平日涵养之工,恐有所亏欠处,盖天下事理,自有至正至当者,而不出吾之一心,方其未发也,无所偏倚,而湛然虚明,及其接事之际,各随事理之至正至当者,黎然顺应,是为中和之德,位天地育万物之功,实在于是矣。我殿下圣学高明,卓越百王,有非愚臣所敢仰窥,而殿下于近日政令间,激之一字,不无为之累者,夫事理者,天下之所公共也。人君曰是,而有举世以为非者,人君曰非,而有举世以为是者,此必有所以然之故,惟宜究其正当之理,既得其理,则或舍己而从人,或舍寡而从众,惟其理之所在,而我不与焉,然后上下交洽,人神胥悦,太和洋溢,而邪沴消遁矣。殿下于近日,果能行此乎?且今玉候愆和,中外焦忧,大圣人节摄之方,政宜靡不容极,而汤剂之外,颐养天和,最为要道,臣闻心和则形和,形和则气和,而天地之和应之矣。宵旰憧憧,敬天忧民之念,一息靡弛,则其于保啬之节,恐有所妨,此实为臣民之所煼迫,而亦伏望涵养天和于蜟护之中,以尽节啬之道,使吾一心之和,感召天地之和,则一念之间,景星卿云,亦必有弭灾之效矣。且殿下临御以后,政令事为,孰非从戒慎恐惧中出来,而今则尤有所益加圣意者,回当庆日,臣猥以迩列,昵陪咫尺,仰瞻元子宫,天日之表,岐嶷之姿,中心庆忭,曷有其极?仍切惟念,睿智方开,事物渐辨,蒙养之端,此正其时,胄筵启沃,他日臣子之责,而目下诱导,惟在于圣上之敖诲,非但于动静之间,嬉游之际,随事提掖,切勿以幼时之娱乐而姑且放过,事事物物,恒存后日之戒,而必察其端,虽于玩好之物,或有华丽侈靡者,斥去勿近,使之善道理,与知俱开,与识俱长,殿下亦于一动一静,一事一为,必思贻燕永垂之谟,必作遵守无弊之规,以为观感于龀龆,濡染于耳目,则其效岂比于一二宫僚之时时辅导者乎?万岁太平之基,实在于此矣,更愿益加圣念焉。夫所难必者天道,所可为者人事,方今旱熯无前,农形几至判歉,四五日之内,若得甘霈,则或望有秋,然不敢必也,惟彼八域民庶,荷圣上恤爱之泽,年来屡经凶荒,而幸得接济,然俗趋侈华,而财源日竭,财源日竭,民生日穷,尧、舜之泽,其或有未及博施者,蔀屋之愁,其或有未尽上彻者,而若又岁歉,则哀彼穷民,将何以奠生乎?凡事莫如预,预则为劳也少,而为施也广,幸望申饬各道道臣,预思鸠谷济饥之方,亦令庙堂及掌财之臣,料量区划,若何可以应经费常入之数,若何可以需使盖不虞之用,假令连年告歉,则又将何以应供接济乎?勿为苟且之计,深思长久之道,捐尾闾之费,革侈华之风,然后国可以为国,民可以不穷矣。顾臣愚昧,伥伥无睹,而昨箚所论,未蒙允兪,何敢以见职自处,刺口论及他事,而求助既挚,不容泯默,略控愚见,惟殿下栽察焉。仍伏念臣,百无肖似,猥忝科第,上以荷洪造,下以籍先荫,出身才五年,翱翔三司,践历华显,涯分已溢,滥窃已极,惟臣平日所自期者,只在于筋力奔走,不避夷险,以报前后如天之恩,而其奈才未犹人,事不应心,一奉试命,为偾职辱国之身,再叨谏官,抱随行逐队之愧,自此以还,抚躬惭悼,无面周行,自知甚明,无一可取,惟愿杜门诵过,铲迹朝端,不复重玷恩造,贻羞先祖矣。间者除旨联翩,分义是惧,章皇承膺,扬扬彯缨,是岂臣之本心哉?亦缘于未尝一陈血恳,仰达黈纩,故因循至于此职,而盘礴自如也。顾臣庸暗疏愚,为世聋瞽,所仰恃者,惟圣明之察臣而怜臣也。伏愿天地父母,察臣之无可用,怜臣之必复偾误,亟命镌改臣职名,仍令铨曹勿复检拟,俾遂樗散之性,以卒生成之泽,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诸陈中,可以留意者,当留意,尔其勿辞察职。

○甲寅七月十三日辰时,上御重熙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洪乐性,提调郑昌顺,副提调郑大容,右副承旨尹行任,记事官郑文始,记注官金良倜,记事官吴泰曾,检校直提学徐有防,原任直提学徐鼎修,检校直提学金载瓒,一直提学徐龙辅,医官金孝俭、金光国、周命新、李敬培、李周宪、张宅祚、吴仁丰、卞𪼭,以次进伏讫。乐性等曰,日间,圣体调摄,若何?上曰,到今头疖,犹属馀症,大抵自五月念后,专废寝睡,数日以来,头疼转甚,疹厉遍身,时或眩昏,复添喘气,昨今痢渐诸症,俱系不轻,是为最闷。乐性等曰,臣等久未登筵,议药凡节,只凭医官口传,而其所口传,亦不分明,下情不胜焦郁,及承圣教,症形诸节,下情不胜闷煎矣。医官使之入诊,何如?上曰,唯。孝俭等,以次诊察讫。上曰,尔等有何所见乎?孝俭等曰,臣等仰察圣候,议定汤剂,加减仓廪散,似是当剂矣。上曰,方文书入。昌顺曰,圣候若此,臣等之焦迫,何可尽达,而直宿节次,当依例举行矣。上曰,不必如是张大矣。昌顺曰,然则臣等当轮回入直矣。上曰,此亦不紧矣。上曰,亢旱殆涉数旬,为民事渴闷矣。乐性曰,如臣无似,忝叨首揆,不能赞扬圣化,以致灾异之如此,每勤圣念而憧憧,乞赐递免,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卿言过矣。灾异之致,必有所以,昨下求言之教矣。昌顺曰,亢旱虽甚可闷,民情庶不至遑急,且列邑,或得骤雨之霔洒,而当此圣候调摄之时,不宜过加用虑,以妨保啬之道,伏愿圣明,宽恢憧憧之念,以殿下方寸对越之诚,甘霔之霈然,将不待数日,惟乞留念于节宣之方焉。上曰,卿等退去,汤剂即为煎入,可也。上曰,大提学洪良浩牌招,再次祈雨祭祭文,使之制进。出榻教上曰,进御加减仓廪散一贴煎入。出榻教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十三日酉时,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尹行任,同副承旨李益运,记事官郑文始,记注官金良倜,记事官吴泰曾,以次进伏讫。上曰,提调、奉常提调入侍。贱臣承命出传,与药房提调郑昌顺,奉常提调徐有防,偕入进伏。上教有防曰,卿则清斋后,明日祭物,监封,可也。昌顺曰,汤剂进御之后,圣体,若何?上曰,诸症不知其差减矣。上曰,监试照讫节目,礼判见之乎?昌顺曰,乡儒之无公文,不得许赴京试之定式,尚未启下,故本曹未及举行矣。上曰,岂有如许法例,无论京乡,儒生之任其观光,此是美规,且乡儒之不赴京试,系是大更张,则岂可猝然变改,且非永久遵行之道乎?势将及今变通矣。命书传教曰,向因前礼判闵锺显,以照讫讲,申明严饬事,草记中乡儒之愿赴京试者,许赴汉城试之语,意谓乡儒来赴,依前通瀜云矣。今闻礼判言,始觉该曹举行之与草记大相反,以乡儒为名者,虽有公文,勿赴京试云,岂有如许不成说之定式,又岂敢草记则如是,行会则如彼乎?邦畿千里,维民所止,况京城为八方之根本,而今于京与乡,区而别之,俾不得相混者,岂有如许气像乎?若非今日之觉悟,乡儒拘于新式,将不得来观京试,渠辈之落莫,姑无论,朝廷之举措,当如何?前礼判举行之矛盾,可谓求说不得,照讫严饬,犹属末务,此则因其法而修明之,至于乡儒之勿观京试,何益于防奸?岂非可笑之甚?自今番冒入之弊,已不可禁设或令行于今番,又自后式年,必荡然,如许可笑之事,不若初不创始之为好,一言以蔽之曰,京城所重,与诸道之一方不同,今或以初试不远,行会已久,有难之者,至有外方增额之说,朝廷先观事面,岂不万万苟且?既觉其本事,何可逾日?当该前判书闵锺显,亟施不叙之典,乡儒勿观京试,草记及行会,并勿施事,令该曹即为知悉。上曰,进御加减仓廪散前方中,羌活、独活、柴胡、前胡、川芎、连翘各三分,倭黄连加二分,一贴更为煎入。出榻教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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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大容坐直。行左承旨洪圣渊。行右承旨洪义荣。左副承旨韩晩裕。右副承旨尹行任坐直。同副承旨李益运。注书郑文始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尹济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洪乐性,提调郑昌顺,副提调郑大容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昨日连进汤剂之后,头部疖患,便道痢症,果有差胜之效乎?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臣等不任终宵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登筵时议药,宜矣。

○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洪圣渊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李遇济,掌令郑毅祚、韩用铎,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洪圣渊曰,右副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洪义荣曰,右承旨、左副承旨,分诣受香所,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郑大容曰,都承旨入侍。

○药房口传启曰,朝者诊筵,伏承疖患有时牵痛之教,区区下情,尤不胜焦虑之至。进御汤剂,今至三贴,益有差胜之效乎?此时朝夕诊候,详察加减,议定继进当否,为宜。玆敢相率仰请,特许召接,千万颙祝,惶恐敢启。答曰,知道。今则便道向差,不必仍用仓廪散之名,材料则同以消暑败毒散书出,而更进当否,问于医官,议定,可也。

○传于洪圣渊曰,留院上疏入之。

○传于尹行任曰,坐直承旨入侍。

○持平洪秉臣上疏曰,伏以,臣伏见再昨传教下者,奉读以还,感激于中,有以知我圣上忧民求助之盛德也。呜呼,自春徂夏,雨旸时若,耕耨不愆,屡丰之庆庶几可待,而奈之何?数旬之旱,居然为灾,反此大熟之兆,将成无青之忧,十行丝纶,恳恳于为万民,为三农,一哉王心,大哉王言,此岂非一德孚格灾异可消之机会也哉?感而遂通,天之所以应乎物也,诚不无动,圣人之所以格乎天也,是以古之明王哲辟,莫不以实心实政,为茂对之要,求治之本,伏愿圣明,亟加睿念,以诚之一字,终始靡替,政令做错,莫不以是而为本,于以体群下之情,于以答上天之心,则亦何灾之不可消乎?呜呼,近日以来,言路之不辟,此固贱臣溺职之罪而人臣进言,亦云难矣,虽使开心见诚,和颜色而受之,犹恐其不敢尽,况震之以雷霆之威,加之以霜雪之严,章奏之间,使不得言其敢言之言,则虽有忧爱愿忠之士,孰敢为殿下犯禁乎?台奏乍发,旋窜海岛,圣心牢拒,便成铁限,二字刀割二字仍作时讳,无论疏启,莫敢开喙,一行半刀割言路,譬之于身则血脉也,血脉不通,则百体痞塞,毛发受病,此理之所必然也。岂不为上干天和,以召旱干之灾乎?伏乞圣明,克恢山薮之量,洞开言路,上以答天心之仁爱,下以释群情之抑郁焉。臣于目下,第一大经大义,既不敢开口,不宜搀论他事,以是泯默,三日于玆矣。促教屡下,义难渎扰,草草荛说,尾附愚见焉。夫自古人君之遇灾图弭者,莫不以诚回天,何者?成汤躬行桑林之祷,而七年之旱,不能为殷国之灾,太宗口呑飞蝗之毒,而千里之霈,反成唐民之祥,此皆诚心所到,天必即应,天人相与之际,岂不大可惧哉?噫,以殿下上圣之姿,知周万机懋昭一德,祖宗之旧典毕举,陶铸之新化溥洽,政无不行,治无不具,宜乎周年屡登,齐饥不告,而奈之何,旱熖之灾,若是其甚乎?或者不知不识之中,政有所未修而然欤?治有所未极而然欤?阳德独运于上,萤光无补于下,政无大小,事无巨细,皆自上躬,无君逸臣劳之义,有君无臣之叹,于玆益甚,然则可以为盛德事,不可谓之衮阙也,明矣。伏乞自今以往,庶政之大者,庶务之重者外,分副有司,无致酬应之烦,则是臣区区之望也。生民之休戚,系于守令之贤否,而政注之臣,孰不欲殚诚对扬,而第恐知人之鉴不明,一或有误举之失,则其为下民之忧,孰甚于此哉?汉代良吏,虽不易得,才不借异代,则岂无分百里之忧者乎?才经名都,高大其门者有之,秋毫不犯,官民俱空者有之,则乌在其择才任官之意乎?时政之得失,从此可辨,而民隐所关,岂非轸念处乎?久不闻官邪之规者,亦岂无其由乎?弹笔才泚,戈戟已寻,并与薄过细疪,而犹不相规,则互警之意,果安在哉?官未得人,民隐由是而益甚,殚墨不行而贪风渐炽,所以有识者深忧远虑者也。呜戏,今日殿下所当务者,非唐尧阜财解愠之治乎?财竭之叹,莫今日若也。民穷之患,亦莫如今日,则欲救其弊,苟求其源,则昭俭德也,恤民隐也。况今亢阳为灾,丰歉未分,嗣岁之国计民忧,有不可言者,惟殿下以昭俭德,为恤民之方,以阜民财,为解愠之本,预轸节用之道,则其于消弭之策,岂云小补也哉?伏愿殿下,克懋崇俭之德,益轸躬率之化,俾有于变之治焉。省疏具悉。诸条当留意矣。

○持平南履翼上疏曰,伏以,臣昨随诸僚,冒陈短箚,原本还下,责教截严,使之别有所陈,臣诚惝恍惭恧,不知所以仰对者,噫,国家之所当务,自有先后,台阁之所当言,亦有缓急,处可言之地,当求言之会,苟论其当先而最急者,则二行刀割钳制众口,杜塞群言,上下之情志相阻,朝野之愤郁如沸,职在三司者,进不得发启伸讨,退无以引义自靖,一味沁泄,自归缄结,此虽臣等不忠不诚之致,而近日之言路,即殿下自闭之也。今玆仁天之警,降以亢旱之酷,雨旸调适之馀,一篑亏功,田野茁颖之际,三农缺望,灾必不虚,咎岂无由?我殿下,积诚于方寸之祷,忧民于静摄之中,珪辟遍举,丝伦继降,蔼然求助之德,博询弭灾之方,此诚臣等尽言不讳之秋,而今日之言,亦殿下自开之也。然而当讨而不得讨,进言而不见用,则今日之开,犹昔日之闭也。臣不敢知,以我殿下遇灾求言之诚,独于惩讨一事,不许开口者,抑以为灾不由此而然欤?伏想夙宵对越之地,清燕省察之际,必有念及于此筒义理,而辗转过举,远而不复,日月之更,恐不当如是,天地之大,安得无小憾乎?臣诚愚昧蒙陋,固无昌言嘉谟之可以裨补民国者,而时值修省,职忝言责,张网车轮之埋,义在当先,苏轼浙灯之细,言有不暇,此所以不避严畏,屡渎而不知止者也。惟殿下,惕然改悟,赫然威断,臣等昨日之箚,即许捧入,亟赐允愈,使言路洞辟,义理得伸,则天地交泰,阴阳胥和,将何灾之不消,而何祥之不致乎?且臣于向日金锺秀特放之命,窃不胜忧慨之弸中,噫,以若负犯之至重,岂容典章之幸逭,而才允台启,旋降全宥,刑政之倒置,堤防之坏决,更无地。其可曰国有法乎?亦愿速赐反汗,以严邦宪焉。臣于惩讨未得请之前,义不敢以台阁自居,而圣教勤挚,至诚测怛,询之以阙失,勉之圣上,一心昭格,百度皆贞,凡所以敬迓天休,导扬和气之方,靡有馀蕴,圣朝无阙,政谓此时,而独奈有君无臣,上劳下逸,仪式簿书之微,辄烦提饬赞襄宣布之地,未见对扬,是以有时激恼,辞教每欠于和平,随事董察,施措或涉于丛脞,此莫非在廷臣邻,不能忧国如家之致,而大圣人涵养之工,亦或有未尽而然,夫明君治世,上天之责备尤深,故殷汤之圣也,周宣之哲也。桑林云汉,不免为灾,今日之旱,槪可见天人相与之际也。顾今纪纲之亏坏,财用之匮乏,诏狱之或有滞冤,字牧之未尽遴择,何莫非召灾之一端,而苟求其本,则亶系于万化之源,惟殿下,审察于几微之际,加勉于存省之工,召卿云于一念,退荧宿于三言,则应天以实之效,恐不外是矣。噫,纪纲之于人国,如家之有间架,田之有沟塍,一或隳紊,则国不为国矣。今日纪纲,可谓末如之何,而殿下亦尝以是屡发中朝之叹矣。贵贱之名分渐替,闾里之逾滥滋甚,猥杂之说,无难跸路之呈吁,琐微之事,或多市瘼之混奏,以至顽民之恐动官庭,辄励世之方焉。我国褊小,崎岖山河,财用不敷,自古已然,而公私匮乏,莫今为甚,九年之蓄,尚矣无论,而太府公仓,半拥虚簿,三澣之衣,导之以俭,而豪家富室,尚多侈费,一遇丰稔,不惜浪戾之弃,太半游食,竞尚鲜美之风,如是而民力何以得纾,天戒安得不臻乎?我殿下,苦心至意,常在于祛奢从约,尚何待臣言之仰勉,而凡系节省之要,益加留意,导一世于风行草偃之休焉。至若遇冤察冤,周典攸载,共理惟良,汉制可攻,以圣上字恤黎元之仁,慎简守宰之衷,宜无一夫之抱枉,庶致百里之得人,而民俗不淑,疑谳渐滋,吏道既衰,廉约寡闻,逖彼下邑,哀我愚氓,安知无赍恨郁结,受困侵渔者哉?臣谓趁此遇灾之日,亟命有司之臣,清理犴狴,询察民隐,另择循良,不替分忧,以为消弭之实政焉。如臣迂疏,不暗世务,初既有蕴蓄经纶,借手于平日,又不敢张皇文字,取眩于一时,草草数条,便同陈腐,而切时之弊,对症之药,亦恐不越乎此,惟圣明,勿以人而废焉。省疏具悉。诸条当留意,附陈清理犴狴,询察民隐两条,付之庙堂,回启禀处。

○甲寅七月十四日辰时,上御重熙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洪乐性,提调郑昌顺,副提调郑大容,记事官郑文始,记注官金良倜,记事官吴泰曾,检校直提学徐有防,原任直提学徐鼎修,检校直提学金载瓒,一直提学徐龙辅,医官金孝俭、金光国、周命新、李敬培、安昌禧、吴仁丰、卞𪼭,以次进伏讫。乐性等曰,夜间凉意颇生,调摄中寝睡、水剌之节,若何?上曰,昨因日候之颇凉,寝睡稍胜于日前,而大体则别无加减,遍身疹类,微有燥涩之虑,第昨日汤剂进御之后,略有思食之念,是或为一分差道耶?今日议药,问于诸医也,孝俭,依昨日方文,今日更进一贴,宜矣。上曰,后当日再进御耶?孝俭、命新等曰,凉剂之进御已过三十贴,今此仓廪散,虽是发表气之剂,稍异于凉剂,而亦不可过度进御,今日一贴煎入之后,观势议定,宜矣。乐性等曰,医官之言,其在慎重之道,实合稳当矣。上曰,然则即为煎入,可也。上曰,进御仓廪散一贴煎入。出榻教上曰,进御消暑败毒散一贴煎入。出榻教上曰,王大妃殿进御六和汤,自今日一贴式煎入。出榻教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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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大容别入直。行左承旨洪圣渊。行右承旨洪义荣坐直。左副承旨韩晩裕。右副承旨尹行任内阁进。同副承旨李益运坐直。注书郑文始别入直一员未差。假注书赵台荣仕直。事变假注书尹济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臣洪乐性,提调臣郑昌顺,副提调臣郑大容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伏闻医官所传之言,则疖患有加,热候无减,再进汤剂,终宵烦闷,臣等尤不胜万万焦灼之至,药院之如例直宿,断不可已,而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臣等无任忧虑之至,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入侍。

○大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朝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夕问安。答曰,知道。

○尹行任,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尹行任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尹行任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尹行任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尹行任启曰,臣以入直禁军戎器点考,下直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行任启曰,臣依定式,进诣仁政殿月台,入直禁军戎器点考,皆无頉。仍以传教内辞意劳问,则亦皆好在云,敢启。传曰,知道。

○洪圣渊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李遇济,掌令郑毅祚、韩用铎,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洪义荣曰,右承旨、右副承旨入侍。

○以庆尚左兵使李禹铉,右兵使白师訚状启,禁、御两营上番军,照检上送次离营事,传于李益运曰,祈雨祭设行之时,兵使点军之行,为弊不少,若值农节,营将、虞候,亦多状请代行之例,道伯之无一言,不可无责,推考,令庙堂枚举,分付本道及他道。

○药房口传启曰,朝入诊筵,伏承圣候诸节,比昨有加,区区下情,去益焦灼,而直宿之请,未蒙允许,汤剂之定,姑未停当,午间加减之候,尚未得详承,臣等率诸御医入诊后,更为议定继进当否,为宜。特许召接,千万颙祝,惶恐敢启。答曰,知道。更观晩后或夜朝动静,议药,卿等勿为直宿,可也。

○尹行任,以备边司言启曰,持平南履翼上疏批旨,附陈清理犴狴,询察民隐两条,付之庙堂,回启禀处事,命下矣。取见其疏本,则以为,遇旱察冤,周典攸载,共理惟良,汉制可考,以圣上字恤黎元之仁,慎简守宰之衷,宜无一夫之抱枉,庶致百里之得人,而民俗不淑,疑谳渐滋,吏道既衰廉约寡闻逖彼下邑哀我愚氓,安知无赍恨郁结受困侵渔者哉?趁此遇灾之日,亟命有司之臣,清理犴狴,询察民隐,另择循良,不替分忧,以为消弭之实政为辞矣。朝家钦恤之德,洽于民心,既仿宋朝美制,洗涤枷械,修扫牢狱等节,著为夏令,明诏中外,审理之不足又命道臣之新莅者,三朔内,审核以闻,则庶或无冤狱之可以干和而从古遇旱消弭之策,必以理庶狱为先台臣所论,亦可谓当务,内而秋曹,外而诸道,亟令亲执狱案,当录启者录启,当疏放者疏放,仍以枷械之洗涤,牢狱之修扫,申明严饬,俾散烦郁之气,至于询察民隐,或有绣衣之潜行,或有原隰之周谘,而此则在于造化之默运,非所敢仰请,而究其本则莫过于台疏所陈,择循良三字,而近来政注,每患为人择官,未见为官择人,假如振淹滞,则只取其振淹滞之名,而未尝访问其淹滞中,字牧之才,设使至公无私,何关于生民之休戚哉?臣谓自今荐法,各以其人之能否长短,悬注于名下,以为铨官考据之地,若其所荐之人,有故犯怙纵之罪,荐主亦论以减等之律,则庶有一分效益于择循良,察民隐之道,而事系变通,上裁。何如?传曰,允。举主坐律,自有常宪,今不必更创新式矣。

○禁府启目,前判官尹铉锡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

○甲寅七月十五日卯时,上御重熙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洪乐性,提调郑昌顺,副提调郑大容,右副承旨尹行任,记事官郑文始,记注官金良倜,记事官吴泰曾,医官金孝俭、金光国、周命新、李敬培、李周宪、朴春源、吴仁丰、丁希泰,以次进伏讫。上曰,时原任大臣入侍。贱臣承命出传,与领府事蔡济恭,判府事朴宗岳、金憙,右议政李秉模等,偕入进伏。乐性等曰,夜来圣候调摄,若何?上曰,昨日午前,颇有减势意谓药效忽自申后,诸症如期复发,夜深后,疹疖刺痛里亘外重,坐卧俱不便,症甚可苦,故更进汤剂,少无分效,达宵苦剧,诚为苦矣。乐性等曰,医官使之入诊议药,何如?上曰,第令议药也。命新曰,夜来症候,或为表气发散而然,更进昨日汤剂,似为稳当矣。希泰曰,昨日方文中,加荆芥防风进御,似宜矣。乐性曰,局方医官,非不精明,其在审慎之道,宜乎博询群议之为好,故方外略有名称于术业者五六,使之待令矣。上曰,古亦有因大臣筵达,别为权着冠带诊候之例,诸大臣适皆登筵,以为如何?济恭曰,近来医术,亦不如古,且渠辈既非扁鹊,则一次入诊,何敢议药乎?宗岳、憙曰,臣等亦无他见矣。秉模曰,慎重之道,广询议药,似好矣。上曰,第令各书所怀以入,可也。上曰,近日旱气可闷矣。济恭等曰,以我圣上夙宵对越之诚,不日之内,想得甘霔之霈然,而且闻郊外所闻,则虽似骤雨,多寡不适,而亦不无霔洒之处,足可救急云矣。上曰,致灾之由,必有所以,予方为民事又添一病矣。济恭等曰,静摄中,不必如是过虑矣。上曰,惫难酬接,卿等退去。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十五日午时,上御重熙堂。右承旨入侍时,行右承旨洪义荣,记事官郑文始,记注官承膺祚,记事官吴泰曾,以次进伏讫。上教义荣曰,俄命医官更为议定,当进汤剂,承旨往传于都提举,博询议定以禀,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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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大容别入直。行左承旨洪圣渊。行右承旨洪义荣坐直。左副承旨韩晩裕。右副承旨尹行任内阁进。同副承旨李益运坐直。注书郑文始别入直一员未差。假注书赵台荣仕直。事变假注书尹济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午时未时,日晕。

○药房都提调臣洪乐性,提调臣郑昌顺,副提调臣郑大容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昨伏承口启批旨,有更观晩后或夜朝动静议药之教,臣等姑待下教,仍致汤剂之间断,区区下情,益不胜焦郁,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议定当进汤剂,为宜。无任终宵忧虑之至,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

○大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洪圣渊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李遇济,掌令郑毅祚、韩用铎,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郑大容曰,药房入侍。

○李益运启曰,领府事蔡济恭,判府事朴宗岳、金憙,右议政李秉模,为承候来待矣。传曰,入侍。

○传于李益运曰,右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入侍。

○传于洪义荣曰,礼房承旨入侍。

○传于尹行任曰,军士房承旨入侍。

○传于洪义荣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洪义荣,以吏批言启曰,各道掌试都事,当以侍从差出,而忠清都事李安默,庆尚都事黄乃正,全罗都事孙会庆,黄海都事李基祯,江原都事洪光一,咸镜都事金洛一,平安都事车敬镇,俱未经侍从,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金载瓒,参判黄昇源进,参议未差,行右承旨洪义荣进。以柳谊为大司谏,赵镇宽为右尹,洪秀辅为判义禁,郑民始为典医提调,具㢞为同春秋,安必济为监察,李是铨为司宰主簿,赵翼铉为绫州牧使,李弘源为淳昌郡守,徐有炼为忠清都事,李锡夏为全罗都事,张至显为庆尚都事,金熙稷为黄海都事,李儒修为平安都事,洪秀晩为江原都事,柳宪周为咸镜都事,崔显重为忠清左道京试官,李相璜为全罗左道京试官,朴锺淳为庆尚左道京试官,朴仑寿为平安南道京试官。

○兵批,判书具庠病,参判柳谊入直进,参议姜彝正,参知李祉永病,右副承旨尹行任进。副司直李集斗、郑致淳、李羽晋、李义凤,已上单付。

○以光陵参奉望筒,传于郑大容曰,尚瑞副直长阙陞时,参奉之代,差出。

○吏批,再政。以宋伦载为章陵参奉,知春秋单具㢞,尚瑞副直长单宋伦载单付事承传,以李审度为章陵参奉,故府使梁埙赠庆尚左水使,赠职事承传。

○药房口传启曰,汤剂尚未停当,煎进以致差晩,焦郁之忱,尤切一倍,朝者诊筵,伏承寝睡全失,水剌厌进之教,区区下情,冞增焦迫。伏乞特命召接,更加诊察,议定汤剂,及时煎进,千万颙祝,惶恐敢启。答曰,知道。汤剂姑未停当,更待明日诊筵,议定,宜矣。

○洪义荣,以礼曹言启曰,京外孝烈人报来者,自庚戌至癸丑,合为一百七十人,依定式,前判书臣闵锺显,与亚三堂齐会,相议分等,报于议政府,如署经之例,各为别单录置,而未及入启矣。今始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荣,以内医院都提调、提调意启曰,医人赵宗协,议药同参加差,待窠陞实事,命下矣。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尹行任,以兵曹言启曰,今七月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试射日次,而祈雨祭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礼曹,烈女铁山故学生郑德泌妻林氏,置之别单,判付内,铁山郑德泌妻林氏段,从容就尽,其情切恻,不可以已施复户之典,置之勿论秩,特施掉楔gg棹楔g,以耸遥俗为良如教。

○以礼曹,忠婢安东故私婢英梅复户别单,判付内,婢死而主生,慷慨仓卒,不顾渠躯,旌奖之举,不可阙也。就其汇漂之石,刻而旌之,侑以泄之事,分付道臣为良如教。

○甲寅七月十六日卯时,上御重熙堂。药房入诊,时原任大臣承候入侍时,都提调洪乐性,提调郑昌顺,副提调郑大容,记事官郑文始,记注官承膺祚,记事官吴泰曾,领府事蔡济恭,判府事朴宗岳、金憙,右议政李秉模,检校直提学徐有防,原任直提学徐鼎修,检校直提学金载瓒,一直提学徐龙辅,医官金孝俭、金光国、周命新、李敬培、李周宪、李敏德、吴仁丰、丁希泰,以次进伏讫。乐性等曰,夜来,圣体调摄寝睡之节,若何?当进汤剂,尚未议定,下情不胜焦迫矣。上曰,寝睡之专失,无异前日,疹疖略有减势矣。乐性等曰,医官使之入诊,更议汤剂,好矣。上曰,局方医官,都是陈腐之见,方外医官,或有可问者否?济恭曰,儒医中李世延,颇有名称矣。乐性曰,阳智县监洪旭浩,颇详于医药,使之待令,何如?上曰,第分付畿营,可也。宗岳曰,朴兴福为名者,亦有名称矣。上曰,并使之待令也。上曰,汤剂,观势更议,卿等退去药院,详议以禀,领府事老人,势难逐日入来,明日勿为入来,可也。宗岳曰,今此别遣使臣,所重有在,则拜表日字,先于节使之行,事体当然,而以已例言之,乙亥丙申庚子,三行别使,前期节使六七日发行,今番进贺使拜表吉日,亦依此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宗岳曰,在前行中员役之如数带去,不无弊端,多有减省之例,今番亦依此减额,何如?出举条上曰,依为之。上曰,内阁、政院、玉堂夕问安,勿为之。出榻教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十六日辰时,上御重熙堂。都承旨、右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入侍时,行都承旨郑大容,行右承旨洪义荣,右副承旨尹行任,同副承旨李益运,假注书赵台荣,记注官承膺祚,记事官吴泰曾,幼学李世延,医官徐文行、南有淇、赵宗协、玄商兴、吴天根、金光洙,以次进伏讫。上曰,方外医生,以次进奏姓名,可也。徐文行等,以次仰奏姓名讫。上曰,儒生李世延,使之进前,可也。世延进伏。上曰,目今诸症,专由膈气之有升无降,又有湿痰之所致,进御何剂,则可以得效乎?世延曰,圣候姑未及详察,有难猝乍间仰对矣。上曰,尔其入诊,可也。世延诊察圣候讫。上曰,脉道,何如?世延曰,脉候,果然沈而尽美矣。第今诸症候,非由于暑,症候,胃口素有之热气,适值暑热,以致诸症矣。上曰,议定当进之剂,可也。世延曰,以臣贱见,则通圣散,恐合当进之剂矣。上曰,所进汤剂,俱是冷剂,尚未见效矣。世延曰,凡于疹疖症候俱合是剂,故敢陈愚见矣。上曰,今于仓卒,似难质定,退归药院,烂商后书进方文,可也。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十六日午时,上御重熙堂。礼房承旨入侍时,行右承旨洪义荣,假注书赵台荣,记注官承膺祚,记事官吴泰曾,以次进伏讫。上命书传教曰,以今旱气之愈甚,敢不躬将珪璧,以效代牺之诚,顾此病势,难以自力,又当遣官虔祷,以冀霈然,不卜日,遣正卿于北郊,行三次祈雨祭,使之明日受香。上曰,大提学洪良浩牌招,三次祈雨祭祭文制进。出榻教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十六日申时,上御重熙堂。军士房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尹行任,记事官郑文始,记注官承膺祚,记事官吴泰曾,以次进伏讫。上曰,同副承旨入侍。贱臣承命出传,同副李益运进伏。上命书传教曰,若为次对,则欲问大臣、诸宰决之,姑难为之,渠虽仅还渠家,无异死于国事,岂不可矜,况效劳最苦者乎?故府使梁埙,特赠水使。又命书传教曰,孝烈抄启,每岁首,礼曹就议于政府,分等区别启闻,即应行之式,而朝筵闻礼判言,积置者已六年,而前礼判闵锺显所抄,甚为精简,使之因其已书之别单启下矣。当此闷旱之时,此亦属于扬善发幽之一端,旌复食物,令庙堂申饬京外,即为举行。上曰,政官牌招开政。出榻教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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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大容别入直。行左承旨洪圣渊。行右承旨洪义荣。左副承旨韩晩裕坐直。右副承旨尹行任坐直。同副承旨李益运。注书郑文始一员未差。假注书赵台荣仕直。事变假注书尹济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臣洪乐性,提调臣郑昌顺,副提调臣郑大容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昨日口启批旨,有更待明朝诊筵,议定汤剂之教矣。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议定当进汤剂,为宜。臣等不任终宵忧虑之至,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入侍时,汤剂议定,宜矣。

○大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尹行任启曰,来二十一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洪圣渊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李遇济,掌令郑毅祚、韩用铎,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圣渊启曰,领府事蔡济恭,判府事朴宗岳、金憙,右议政李秉模,为承候来待矣。传曰,入侍。

○传于洪义荣曰,礼房承旨,驰诣受香所,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尹行任曰,右副承旨入侍。

○传于李益运曰,同副承旨入侍。

○药房口传启曰,朝于诊筵,伏承头部热候,晩必添加,每夜寝睡,连日未稳,区区下情,益不胜焦迫之至,汤剂停止,已至两日,俄奉圣教,更以茶飮,议定入禀矣。诸医所定茶飮中,指一下教,以为煎入进御之地,千万颙祝,惶恐敢启。答曰,知道。茶汤出方,俱未稳当,姑为停止,宜矣。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勉兢为礼曹参议。

○传于尹行任曰,大臣举条批答,如是误书,文不成说,捧入承旨,为先推考,当该注书,拿问严处。

○传于洪义荣曰,兵曹参判柳谊,仍任前职。

○甲寅七月十七日卯时,上御重熙堂。药房入诊时,原任大臣承候入侍时,药房都提调洪乐性,提调郑昌顺,副提调郑大容,同副承旨李益运,记事官郑文始,假注书赵台荣,记注官金良倜,记事官吴泰曾,原任直提学徐鼎修,一直提学徐龙辅,原任直阁尹行任,领府事蔡济恭,判府事朴宗岳、金憙,右议政李秉模,医官金孝俭、金光国、周命新、李敬培、李周宪、张宅祚、吴仁丰、丁希泰,以次进伏讫。乐性等曰,昨伏承史官口传,则申后圣候,不如朝昼云,下情不胜焦迫,夜来寝睡诸节,若何?上曰,疹疖之表症,似有减势,膈间热气之上升,无异前日,寝睡全失,此为可闷矣。乐性等曰,寝睡之全失,此尤诸症中最可闷迫者矣。儒医洪旭浩、李世延,方令待令矣。使之入诊圣候,议定汤剂,宜矣。上曰,唯。阳智县监洪旭浩,幼学李世延等,以次入诊讫。上曰,尔等所见,何如?旭浩曰,诊察圣候,似是胃口痰壅,风热上升之致矣。上曰,然则当进何剂?旭浩曰,以臣贱见,猝难议药,退归药院,更考方书,详思仰达矣。上曰,然则退与诸医,详议以禀,可也。上曰,内阁、政院、玉堂问安勿为之。出榻教上教济恭曰,卿等于明日,勿为入来,都提调,近又每日入来为之可闷,明日亦勿入来,可也。济恭曰,边上凡事,尤宜一遵成宪严束彼我人横滥之习,而闻昨冬会宁开市时,凡系卖买,或不无不遵定例之弊云,盖其定例,故宰臣另用心力,盛水不漏,行之三四十年,北边市弊之得以厘正,民生之得以保存,专赖于此,今虽一事二事,或有不遵此例,而御史不之检察,朝廷不为何问,则不出多年,定例之仍以亏坏,不难知矣。当该监市御史,乌得无罪,而地方官与兵使,亦安敢曰,在家不知乎?臣意则今年御史,必择威望之可以惮压者,使之严加检束然后,昨冬穿凿之孔穴,庶可以苴补,此系边事,既有所闻,故敢此仰达矣。上曰,既闻之后,不可任其毁坏,当该开市御史拿问处之,地方官则闻已身故,不能检饬之兵使,从重推考,修明成宪,守而勿失,专在于今年御史之年少刚明,令该曹另择下送,可也。出举条济恭曰,高城之三日浦,即关东之第一胜区,先辈皆比之于十洲三岛,其地之不可等闲视之也,明矣。传闻何许无赖辈,图得京司关文,欲毁决三日浦,仍作水田,既始其役,先伐浦边鸣沙之落落长松,无一馀存云矣。虽因备局之发关严禁,其役虽寝,而已伐之松,不可以复其旧矣。当初无赖辈,设或有如此万万叵测之计,为地方官者,若或严禁,则渠安敢肆然为此乎?况浦之去邑居,不满十里,以事势言之,本官无不与闻其事,则此非特为无赖辈之罪,实本官之罪也。渠虽惟利是耽,不见他馀,而苟有一分严畏朝廷之心,安敢乃尔?此事虽似微细,关系则重,宜令庙堂严查该道,无赖中造谋首倡者,各别照法严绳,京司如有真出关押者,当该官员,无论品秩高下,亦为严加谴责,地方官考出当该,施以窜配之律,锢其身,俾不得更为守令然后,庶可为一分瘅恶之道,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三日浦,即关东名胜之第一胜区,则出此谋,为此计,斫伐松林,欲垦其土者,国有一分纪纲,焉敢图出京关,任其行胸臆,以售其陈告之奸窦,况年来严立科条,内自宫房,外而各营各司,土地陈告,永革四一之法,而除非启下行会,勿许听施,则三日浦,姑无论,虽半日浦,岂可擅垦乎?既闻之后,不可寻常处之,先自本司,详查发关之委折草记,当该地方官,令该府严问口招,依卿所奏勘处,不禁而犯禁之道伯,捧现告重勘,作奸各人等,令该曹、该道严刑取招报来后,以为自本司,分等草记,痛绳之地,可也。出举条乐性曰,北关科期不远,此时评事之任,不轻而重矣。时任评事高宅谦年老,实难强责赴任,今姑改差,令该曹各别择差,何如?上曰,已虑其老难强赴,依为之。出举条昌顺曰,东莱书契,将为回答,而本曹参议有窠,以拟望乏人,累政留窠,以致倭人日限已过,久费日供,事欠交邻,令该曹从速差出,以为答书契修送之地,何如?上曰,前望中罢散人,并叙用,令该曹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举行,可也。出举条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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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大容别入直。行左承旨洪圣渊坐直。行右承旨洪义荣。左副承旨韩晩裕。右副承旨尹行任内阁进。同副承旨李益运坐直。注书郑文始一员未差。假注书赵台荣仕直。事变假注书尹济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四更五更,月晕。

○药房提调臣郑昌顺,副提调臣郑大容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汤剂既令姑停,茶飮难以责效,臣等益不胜焦郁之至,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更议汤剂之停进当否,为宜,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当剂然后责效,停进当否,入侍时议定,可也。

○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尹行任,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尹行任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尹行任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圣渊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李遇济,掌令郑毅祚、韩用铎,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假注书赵台荣拿处,代以李允谦为假注书。

○尹行任启曰,假注书李允谦,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尹行任曰,右副承旨入侍。

○掌乐提调前望单子入之,郑昌顺落点。

○以赵台荣囚单子,传于洪圣渊曰,付过还职。

○传于李益运曰,同副承旨入侍。

○李益运,以赈恤厅言启曰,赠水使梁埙,葬需从优题给事,命下矣。钱一百两,木一同,题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行任,以备边司言启曰,畿湖沿邑镇,漕税船护送等节,依传教,别遣本司郞厅,更考勤慢矣。即遣摘奸郞厅柳春源手本,则以为畿湖沿边各邑镇漕税船护送等节,两道监营,十分严饬各邑镇,举皆惕念,少无不勤之弊,而至于洪州、保宁、蓝浦、庇仁等四邑,则税船过去时,间或不为护送,过境后,誊来邻邑镇护送标文,以着实护送,瞒报巡营,此虽下属,流来奸套,其为护送不实之弊,莫大于此云矣。漕税船护送之法,至为严重,况于年来臭载之患,种种相续,前后饬教,极其严截,则其所举行,尤岂敢一毫放忽,而洪州等四邑之循袭谬例,互相誊传,毕竟以无弊护送,瞒报营门者,万万可骇。当该四邑守令,为先罢黜,令该府拿问定罪,不察之道臣,姑为从重推考,税船尚未准泊,无或如前罪上添罪之意,申加严饬,何如?传曰,允。税谷未毕输,宜令不谨之渠辈自效,其能俾图赎罪,守令罢拿,待毕输运,捧传旨,居前抽栍,更为考察,真有赎罪者,仍为分拣,益不动念者,即其地定配,可也。

○尹行任,以备边司言启曰,领府事蔡济恭所启,高城之三日浦,即关东之第一胜区,先辈皆比之于十洲三岛,其地之不可等闲视之也,明矣。传闻何许无赖辈,图得京司关文,欲毁决三日浦,仍作水田,既始其役,先伐浦边鸣沙之落落长松,无一馀存云矣。虽因备局之发关严禁,其役虽寝,而已伐之松,不可以复其旧矣。当初无赖辈,设或有如此万万叵测之计,为地方官者,若或严禁,则渠安敢肆然为此乎?况浦之去邑居,不满十里,以事势言之,本官无不与闻其事,则此非特为无赖辈之罪,实本官之罪也。渠虽惟利是耽,不见他馀,而苟有一分严畏朝廷之心,安敢乃尔?此事虽似微细,关系则重,宜令庙堂严查该道,无赖中造谋首倡者,各别照法严绳,京司如有真出关押者,当该官员,无论品秩高下,亦为严加谴责,地方官考出当该,施以窜配之律,锢其身,俾不得更为守令然后,庶可为一分瘅恶之道为辞,而批旨内,依为之。三日浦,即关东名胜之第一胜区则出此谋,为此计斫伐松林,欲垦其土者,国有一分纪纲,焉敢图出京关,任其行胸臆,以售其陈告之奸窦?况年来严立科条,内自宫房,外而各营各司,土地陈告,永革四一之法,而除非启下行会,勿许听施,则三日浦姑无论,虽半日浦,岂可擅垦乎?既闻之后,不可寻常处之,先自本司,详查发关之委折草记,当该地方官,令该府严问口招,依卿所奏勘处,不禁而犯禁之道伯,捧现告重勘,作奸各人等,令该曹、该道严刑取招报来后,以为自本司,分等草记,痛绳之地,可也事,命下矣。敦宁府下吏,为先捉来查问,则以为,上年十月,狼川居金洛为名人,见渠谓高城三日浦下,空闲地,三年前,狼川等傍近邑民,筑堰作畓者,为十馀斗落,而贮水处,有松木数十株其时郡守金复根,以客舍修补次,报营门,受题斫伐也。以其水深之故,毁堤决水而斫取,仍不改筑,若自本府,发关完筑,则土属本府,民当蒙利云,故渠以此意,言于参奉元有朋,则以为,此是有利于本府者,告于堂上无妨云,故渠以所志,呈于公事堂上,莲洞李判敦宁,则以发关题状,仍为行关矣。上年十一月,该道枚举邑,报以名区沉没,已非等闲,近地坟冢,因此毁坏,不可勒令改筑之意,防报,其时堂上,虽以不可中撤,更为严查之意,题送,已知其必不成之事矣。今年二月,领议政宅,招问此事,故告以实状,则分付内,此后若有凭借筑堰之事,则当严刑重治,原关星火收还之意,即速发关,故即为发关,则该道以到付报来,此外无他可告云矣。京外无赖辈之称以可恳之土,陈告京司,图出关文者,年前饬教,不啻申严,则本府该堂之误听吏言,率尔发关,所失非细,亟施削职之典,参奉元有朋,亦令该府拿问处之。今以吏供观之,则三日浦下作畓,已在三年之前,其时许垦之本官及知而不禁之道臣,当为罪首,当该郡守,亟令本道捧现告,施以窜配之典,作畓时,不禁之道臣及报营斫松之守令,许题之道臣,一体捧现告,施以谴罢之典,虽以时道伯言之,自本司发关查问,乃在今春,而形止之报,尚无皂白,其在事体,不可置之,施以罢职之典,敦府作俑之吏,为先移送法曹,严刑照法,乡民之作奸者,松木之前后所斫株数,姑待该道严查报来后,草记勘处,何如?传曰,允。

○禁府启目,利城前县监成夏镇亦,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

○禁府启目,花梁前佥使赵东旭亦,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

○禁府启目粘,前判官尹玄锡亦,京司上纳,关系莫重,而身为旧倅,谓有由吏处当捧之钱威胁邑吏,勒取公货,至于九百二十一两之多,揆以纪纲,极为痛骇,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洪圣渊,以义禁府言启曰,保放罪人成夏镇、赵东旭,还囚捧供之意,敢启。传曰,保放之命,政为滞囚则何去,而此草记前,坐起不为之乎?其时开坐堂上推考,不能提醒之行首都事,拿处,可也。

○禁府启目,义禁府行首都事宋景载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如渠都事,置之禁府,则恤囚之举,反归滞狱,所当汰去,而既有向来下教,姑为分拣,后勿如是之意,严饬放送为良如教。

○禁府启目粘,赵东旭议处云云,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渠何足照律,出付畿营,收杀严惩为良如教。

○禁府启目,北评事严耆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侍从,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持斧于接彼境之地而往屈尚严,任他埋格,莫能以法从事,岂可以自下严治,为自明之端乎?削职放送为良如教。

○禁府启目粘,成夏镇议处云云。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禁府照目,尹玄锡矣,本府议启内,京司上纳,关系莫重,而身为旧倅,谓有由吏处,当捧之钱,威胁邑吏,勒取公货,至于九百二十一两之多,揆以纪纲,极为痛骇,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流二千里,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

○禁府启目,前敦宁参奉元有朋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土地折受,本非自下擅为之事,其律至严兺除良,年前新有定式,尤何等截严,则渠是何人,乃敢无难冒法,言于堂上乎?堂上之乐闻于救弊之际,循例漫题,不是异事,渠虽末荫,即亦士夫,则犯科于田土之事,甘为毁蔑常宪之人,由前由后,万万痛恶,即其地高城郡,勿限年定配,仍施禁锢之典为旀,名以受教,则为京外有司之臣者,当信如金石,奉若拱璧,守而勿失,莫敢差跌,即臣分之所固然是去乙,此虽微事,所以设禁之本意,出于为民邑也,杜奸窦也,未见入启文迹,乃敢依例举行,若此则法将焉用?卿等取考受教,当该观察使以下冒犯者,勘以定式之律,即为草记,将此判付庙堂,申明严饬京外,俾作他山之石为良如教。

○洪圣渊,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元有朋原情公事判付内,当该观察使以下冒犯者,勘以定式之律,即为草记事,命下矣。定式后,观察使以下冒犯者,令本道指名状闻后勘律,何如?传曰,允。

○禁府照目,利城前县监成夏镇矣,本府议启内,昨年申饬,何等申严,而身为地方官,莫重祭享所用鱼藿船,不谨护送,以致臭载之境,事体所在,极为可骇,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

○知春秋具㢞疏曰,伏以,臣获罪神天,祸及臣父,永抱穷天之痛,遽讫祥禫之制,冥然苟活,人理都绝,噫,臣父在世之时,每以受恩罔极,无一报答,感激凛蹙,夙宵如结,居常戒子侄之言,未尝不在于此,及于病革,掘手垂涕曰,吾今已矣。汝辈必以吾今日之心为心,究吾未卒之志,庶免负国之归,则吾可瞑目而归矣。臣虽顽如木石,岂忍忘之?到今残喘获延,复出于世,一分移孝之道,独有报君恩三字而已。第臣窃有所隐痛于中者,臣家以勋戚之裔,三世五卿,偏蒙两朝之恩渥,一门四贵,至荷罕有之华褒,臣之阖门,岂不且感且荣,而惟惴惴焉,满盈是惧,毕竟过福之灾,不丁于臣身,而及于臣父崩冤之极,有若由臣而然,每念及此,不觉黯然神铄,澘然涕出,五情如摧,万念都灰,夫岂有复着衣冠,更厕周行之望,而迺于千万梦想之外,伏蒙春秋除旨,臣手奉恩诰,无处告荣,只与臣母,挥涕攒祝而已。葵藿倾阳,物性尚然,驾屦不俟,古训粗识,岂不欲竭蹶即出,以效叩谢之义,少伸逖违之忱,而顾臣情界,如右所陈,咫尺天门,无路进身,玆将悲苦之私,敢吁玆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哀臣之心,而怜臣之言,特命即赐镌递,俾得小安微衷,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甲寅七月十八日辰时,上御重熙堂。药房入诊入侍时,提调郑昌顺,副提调郑大容,右副承旨尹行任,记事官郑文始,记注官金良倜,记事官吴泰曾,检校直提学徐有防,原任直提学徐鼎修,检校直提学金载瓒,一直提学徐龙辅,医官金孝俭、金光国、周命新、李敬培、李周宪、安昌禧、吴仁丰、丁希泰,以次进伏讫。昌顺等曰,夜来寝睡诸节,若何?上曰,昨夜则五更以后,暂时寝睡,而膈痰往来,亦不得稳睡矣。昌顺曰,汤剂尚未定当,故不得仰请进御,诸医使之入诊议定,何如?上曰,今日又有外气,虽当剂,难以进御,姑为停止,好矣。命大容书传教曰,太常举行,与乐院自多相值于大享时,掌乐提调徐有防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又命大容,读公事,书判付讫。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十八日未时,上御重熙堂。同副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李益运,假注书赵台荣,记注官承膺祚,记事官吴泰曾,以次进伏讫。上曰,照讫讲试官,尚不差出,委折,承旨筵退后,问于该曹以禀,可也。命书传教曰,今闻承宣提禀,黄海都事金熙稷,时在安东地,势难趁期上来,江原都事洪秀晩,有亲病,全罗都事李锡夏有身病云,并改差,后日政差出。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十八日酉时,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尹行任,记事官郑文始,记注官承膺祚,记事官吴泰曾,以次进伏讫。上命行任。书榻教曰,进御加减二香散一贴煎入。上曰,副提调入侍。贱臣承命出传,与副提调郑大容,偕入进伏。上曰,汤剂预煎以待,待下教,即入,宜矣。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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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大容别入直。行左承旨洪圣渊。行右承旨洪义荣坐直。左副承旨韩晩裕。右副承旨尹行任内阁进。同副承旨李益运坐直。注书郑文始一员未差。假注书赵台荣仕直。事变假注书尹济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臣洪乐性,提调臣郑昌顺,副提调臣郑大容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昨日汤剂进御之后,外感之候,果有差胜之效乎?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臣等不任终宵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虽似外气亦不分明,夜间添剧之馀,姑难酬接,问于医官,先为议药,宜矣。

○大殿,内阁、政院、玉堂朝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朝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内阁、政院、玉堂夕问安。答曰,勿为问安。

○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内阁、政院、玉堂夕问安。答曰,知道。

○洪圣渊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李遇济,掌令郑毅祚、韩用铎,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荣启曰,领府事蔡济恭,判府事朴宗岳、金憙,右议政李秉模,为承候来待矣。传曰,今日则酬接难矣,退去,以便将摄。

○传于洪圣渊曰,左承旨入侍。

○传于尹行任曰,右副承旨入侍。

○以开城留守李冕膺状启,民家失火,人口烧死,恤典题给事,传于尹行任曰,旱灾无前,民忧益殷,际见状辞,百馀户被烧致伤者,为数人,极甚矜恻,特遣宣传官慰谕民人,其所顾恤之方,依口传下教,传于守臣,使之举行后状闻,炎热若此,结构庇蔽,若不拔例,何以免中暍之患乎?庙堂严饬该府,俾即奠接形止,报来后草记。

○以李汝节囚单子,传于李益运曰,保放。

○以金翰周囚单子,传于李益运曰,保放。

○药房口传启曰,朝伏承启辞批旨,有虽似外气,亦不分明,夜来添剧,姑难酬接之教,臣等尤不胜万万焦灼之至,外气之分明与否,当待诊察而详知,症候之夜间添剧,尤宜直宿而议药,圣批,既以姑难酬接,为先议药为教,汤剂玆已议定煎入,而此时诊察,尤不容少缓,臣等率诸御医,诊察圣候,外气之浅深,症候之加减,更为详诊,议定继进当否,为宜。伏乞暂许召接,诊候议药,因自今日,直宿本院,以为朝夕承候之地,区区之望,臣等方为口启之际,伏闻以闷旱之意,有减膳之教,仰认圣意格天以诚,未暇圣躬之自护,而当此静摄之时,至命常膳之减,尤岂不闷迫之甚乎?特寝减膳之命,以轸保啬之道,千万颙祝,惶恐敢启。答曰,知道。晩后亦如朝气,汤剂更进一贴,为可,直宿与复膳之请,徒烦酬应,且近文具,并止之。

○洪义荣,以礼曹言启曰,传曰,旱灾孔酷,病里焚灼,宁欲无讹。予则曰,罪已贬躬之举,为目下急务自今日,限得雨间,减常膳,撤法乐,以此分付该曹事,命下矣。取考祈雨祭誊录,则在前自上闷旱减膳撤乐之时,依例以勿击鼓举行,而壬寅年,减膳撤乐时,勿击鼓一节,依甲申年例,安徐事,草记蒙允矣。今亦依近例,安徐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荣,以礼曹言启曰,郊坛四孟朔,遣礼郞,看审有无頉,自该曹草记事,定式矣。发遣郞厅,各坛次第摘奸,则南坛、祈雨坛、司寒坛、汉江坛、厉坛坛上,及四面红箭门墙垣阶砌,俱皆无頉,先农坛坛上,及墙垣无頉,西南边阶砌石涂灰,及红箭门柱根涂灰,并间间剥落,先蚕坛坛上及墙垣阶砌无頉,南边红箭门柱根朽伤,涂灰剥落,雩祀坛坛上及墙垣阶砌无頉,东西边红箭门横木,各一个缺伤,即为修补事,分付该监,此后看护等节,着实举行事,各别申饬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甲寅七月十九日未时,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时,行左承旨洪圣渊,假注书赵台荣,记注官承膺祚,记事官吴泰曾,以次进伏讫。上曰,右承旨入侍。出榻教贱臣承命出传,行右承旨洪义荣进伏。上曰,进御加减二香散,前方中,加葛根、升麻各一钱,一贴煎入。出榻教命书传教曰,旱灾孔酷,病里焚灼,宁欲无讹。予则曰,罪已贬躬之举,为目下急务,自今日,限得雨间,减常膳,撤法乐,以此分付该曹。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十九日初更,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尹行任,记事官郑文始,记注官承膺祚,记事官吴泰曾,以次进伏讫。上曰,进御加减二香散前方中,便香附、杏仁加五分,去升麻、葛根,一贴更为煎入。出榻教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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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大容别入直。行左承旨洪圣渊。行右承旨洪义浩坐直。左副承旨韩晩裕。右副承旨尹行任内阁进。同副承旨李益运坐直。注书郑文始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赵台荣。事变假注书尹济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洪乐性,提调郑昌顺,副提调郑大容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昨日汤剂,连为进御之后,外感之候,益有差胜之效乎?当此静摄之时,臣等之未得入诊,已至经宿,只凭医官之口传,议定汤剂,区区下情之焦郁,有不可言,而其在保护之任,亦欠慎重,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臣等不任终宵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旱气若此,病思如焚,夜因烦郁之症,不得着睡,朝来诸症,一味无减,当此㦖旱焦毁之时,却药过于分数,虽不得不黾勉呑飮,至于备例之诊筵,何心如例晋接?汤剂则问于入侍医官,议定,宜矣。

○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夕问安。答曰,知道。

○郑大容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李遇济,掌令郑毅祚、韩用铎,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行任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口传启曰,臣等方与入侍医官,议定汤剂,将于诊筵,详察圣候后,欲为停当计矣。及承批旨,以㦖旱之念,夜因烦郁之症,不得着睡,朝来诸症,一味无减为教,而不许诊筵,只令议药,固知静摄之中,不弛对越之念,症候诸节,因此添加,臣等益不胜焦虑之至,而第伏念修省之道,保啬之方,两行不悖,玉候康宁,圣心和豫,则天地之和,亦可以应之,岂可以弭灾之诚,反忽节宣之方哉?臣等既不得入诊,只与医官,议定汤剂,终欠慎重,玆敢不避烦渎,更此陈吁。伏乞暂许召接,诊候议药之地,千万颙祝,惶恐敢启。答曰,知道。决难如例召接,卿等中一人,议药后,入侍,宜矣。

○传于洪圣渊曰,军士房承旨入侍。

○传于洪义荣曰,礼房承旨入侍。

○传于洪义荣曰,第四次祈雨祭,不卜日,行于南坛,遣大臣行祀,明日受香,雩祀坛同日设行,遣重臣事,分付礼曹。

○备边司荐望,以李秉鼎为守御使。

○尹行任启曰,新除授守御使李秉鼎,即为牌招,教谕书及密符传授,何如?传曰,允。

○李益运启曰,疏涤明堂之水,即亦遇旱应行中一事,近于城内大小川沟,坊曲渠浍,果皆一一严饬洁除,庙堂亦或察饬乎,问启事,命下矣。问于汉城判尹尹师国,则以为旬前,另饬各部内坊曲之渠浍,一并疏涤,而其后果未及申明知委,今伏承问启之命,诚不胜惶恐之地云,问于备边司,则以为,似此微事,不能预饬,致烦静摄中提教,惶恐万万,不知所达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口传再启曰,俄者提调入侍,汤剂已为议定,固当依下教煎入,而㦖旱圣念,添一症候,方寸之祷,过烦渊衷,对越之诚,罔念静摄,至于诊筵之召接,亦以备例而靳许臣等益不胜焦煎闷郁之至,其在将顺之道,虽不敢屡烦渎扰,而医官承候,有异诊筵之备例,臣等固不敢仰请率入,而医官则朝夕召见,以为随时诊察之地,千万颙祝,惶恐敢启。答曰,知道。病未能躬祷,将自明日,使大臣替行,安得不如添一症,无以为心?今之未能躬祷,由于病,而诊筵即为治病也。纵不却汤,其可晋接,此意详言于提举,而药方已议定,医官等,亦何必招见乎?

○传于郑大容曰,都承旨入侍。

○传于李益运曰,同副承旨入侍。

○传于洪圣渊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教守御使李秉鼎书。王若曰,三辅重镇,政须双全之材,八座崇班,宜界一代之望,历数在廷,无以逾卿,眷彼南汉形便之基,实是东国捍卫之所,天设险阻,有山河襟带之形,地称要冲,控湖岭水陆之路,绸缪阴雨,壮哉从古之设施,表里城池,允矣为国之屏翰,故当委毗之日,每轸难慎之衷,惟卿,馀事文华,历试内外,才猷优裕,已著通炼之誉,言议激昻,自有秉执之义,西京按节,利器可别于错盘,东铨持衡,素志尤见于注拟,所以眷遇之愈挚,况又佥举之攸同,玆授卿,以南汉山城守御使,卿其益懋远图,无坠明命,幕府裘带,奚取啸咏之闲,保障茧丝?须念轻重之别,莫谓书生之昧军旅,宜勉古人之同戚休,於戏,桑土良谟,政是为忠为孝之日,桐乡遗爱,期追乃父乃叔之风,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朴吉源制进

○甲寅七月二十日午时,上御重熙堂。军士房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尹行任,记事官郑文始,记注官金良倜,记事官吴泰曾,以次进伏讫。上曰,进御加减二香散停止,加减正气散一贴煎入。出榻教上曰,王大妃殿进御六和汤停止,香薷六君子汤,自今日,一贴式,限三贴煎入。出榻教上曰,左边捕盗大将赵圭镇,右边将兼察,牌招听传教。出榻教命书传教曰,疏涤明堂之水,即亦遇旱应行中一事,近于城内大小川沟,坊曲渠浍,果皆一一严饬洁除,庙堂亦或察饬乎?问启。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二十日未时,上御重熙堂。礼房承旨入侍时,行右承旨洪义荣,记事官郑文始,记注官承膺祚,记事官吴泰曾,以次进伏讫。上曰,大提学洪良浩牌招,四次祈雨祭祭文制进。出榻教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二十日酉时,上御重熙堂。同副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李益运,记事官郑文始,记注官金良倜,记事官吴泰曾,以次进伏讫。上曰,祈雨祭祭报府持来。贱臣承命捧入。上曰,典祀官,以本寺正及判官塡差,大祝中,年老者,亦为改差事,分付铨曹。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21日

编辑

行都承旨郑大容别入直。行左承旨洪圣渊坐直。行右承旨洪义荣坐直。左副承旨韩晩裕奉审进去。右副承旨尹行任内阁进。同副承旨李益运奉审进去。注书郑文始一员未差。假注书赵台荣仕直。事变假注书尹济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臣洪乐性,提调臣郑昌顺,副提调臣郑大容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昨日汤剂进御之后,诸节益有差胜之效乎?臣等昨奉批旨,以悯旱之圣念,不许诊筵之备例,臣等尤不胜焦郁之至,方寸之祷,虽笃于对越,静摄之节,宜趁于保护,不可以忧灾之念,或忽于保啬之道,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汤剂,为宜。臣等不任终宵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夜间诸症越添,至今不能接眠,雨意漠然,杲杲愈甚,备例晋接,非所可论,如焚如惔,实欲无知,只与医官等,议进汤剂,宜矣。

○大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尹行任启曰,来二十五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洪圣渊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李遇济,掌令郑毅祚、韩用铎,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洪义荣曰,礼房承旨,驰诣受香所,奉审摘奸以来。

○药房口传启曰,臣等伏奉批旨,有诸症,夜间越添,至今不能接眠之教,仍以悯旱之圣念,不许诊筵之备例,下情之万万焦灼,有不暇言,而此时既不能入诊,越添之症候,无以详知,则汤剂之轻先议定,有所不敢,圣教之下,如例入诊虽不得仰请,依昨日例,提调中一人,率医官入诊,以为详承症候,议定汤剂之地,千万颙祝,惶恐敢启。答曰,知道。越添之症,问于医官,可以知之,此等酬应,亦添一症,为先议药,更勿烦启,宜矣。

○以时原任大臣请对启辞,传于洪义荣曰,惟今之旱,何以致之,否德忝位,愆尤多端,天怒而民怨,所以谪现于外者,有若是,大抵灾祥之来,由人所召,人事修于下,而灾不即灭,岂理也?消弭而转回,修省而励明,务尽底豫之方,以冀徯应之休者,必有其道,顾予病里荒思,无以自度,卿等退与六卿之长筹司诸臣,会于庙堂,烂讲以闻,亦令政院将予草教,敷衍文字,广求直言于中外。

○行都承旨臣郑大容,行左承旨臣洪圣渊,行右承旨臣洪义荣,左副承旨臣韩晩裕,右副承旨臣尹行任,同副承旨臣李益运等启曰,伏以我圣上,悯旱一念,丙枕靡安,夜夜明发,阅月失睡,憧憧对越,昃日忘餐,证候由是而越添,诊筵由是而牢拒,至有减膳之命,迺在静摄之中,小大焦遑,靡所止届,即因大僚请对之启,又降中外求言之教,责躬之旨,求助之诚,丁宁恳恻,有足以孚格神明,感回天心者,臣等聚首奉读,不觉感涕之自零,虽殿下谦卑自牧,至下代草之音,而非但臣等文辞拙讷,有不足以发挥圣教之万一,所下百有馀言,言言恻怛,字字恳到,乃以若恫在己之念,不有诸节添加之戒,不许药院之召接,至命筹谟之烂讲,应天之道,惟在懋实,感人之方,不系多言,则有非如臣等所可模划,以此批旨,播告中外之意,惶恐敢启。答曰,知道。

○传于尹行任曰,右副承旨入侍。

○传于洪义荣曰,礼房承旨入侍。

○有政。吏批,判书金载瓒,参判黄昇源进,参议未差,行右承旨洪义荣进。启曰,江原监司,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承旨及他道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以林济远为大司谏,郑益祚为同义禁,尹光普为司仆正,李允行为兵曹佐郞,郑东元为掌苑别提,李勉兢为江原监司,任希存为江原都事,尹秀东为尼城县监,兵曹参判柳谊仍任事承传,故判书洪重孝赠左赞成例兼,判义禁洪秀辅考,以李羲甲为全罗都事,尹鲁东为黄海都事。

○兵批,判书具庠进,参判未差,参议姜彝正病,参知李祉永入直,行左承旨洪圣渊进。以郑来百为北评事,佥知单边翰诚,副司直金履翼、尹行元,副司果洪元爕,副司正尹济弘,已上单付。

○以景慕宫提调望筒,传于郑大容曰,前望单子入之,

○景慕宫提调前望单子入之,洪良浩落点。

○以各司坐不坐单子,传于李益运曰,减膳不坐悬頉,似因谬例,则然群工一倍勤励之时,反以不坐在家者,是岂成说?此后谬规除之事,分付。

○药房口传启曰,新定汤剂,玆已煎入,而云汉之圣心冞勤,静摄之诸节有损,区区下情,益不胜煎迫之至,第念遇灾修省,虽切警惧,圣人节宣,亦贵保啬,心和气和,可以召天地之和。伏乞幽独对越,清心澄虑,时接医官,议定对症之剂,千万颙祝,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尹行任,以备边司言启曰,因时原任大臣请对启辞批旨,有卿等退与六卿之长,筹司诸臣,会于庙堂,烂讲以闻之命矣。伏惟我圣上,乃于浃旬静摄之中,值此跨月亢旱之灾,憧憧一念,夙宵兢惕,珪璧遍举,益笃对越之诚,常膳特减,连下修省之教,症候由是越添,而诊筵亦不备例,消弭之策,询及庙堂,臣等聚首奉读,窃不胜感激钦仰之至,凡系关时政而为民瘼者,以臣等肤浅之见,实无以仰裨圣化,而询刍之下,不敢泯默,谨以数条仰陈。一曰,扶植名义,近因名义之扫地,以致凶逆之滔天,三纲隳矣,九法斁矣,国何以为国,而人何以为人乎?似此风气,骎骎然莫可收拾,殿下虽扶之植之,砥砺一世,尚患其猝难转回,乃反言涉二字刀割则必摧折之,钳制之,使此气节之渐就委靡者,益复消磨,义理之不绝如线者,益复湮晦,当言而不言,则始焉若有羞愧,免罪而苟容,则末乃恬然无事,其流之弊,甚至于放倒廉隅,弁髦义理,不识世间,有名义二字,习俗浇漓,日甚一日,朝著之上,没模棱而尚鄙俚,庠序之间,乐放纵而贱拘检,圣念纵勤于中朝,颓风莫振于尚草,目下之最可忧最急务,莫过于此,若论矫救之道,则惟在于广开不讳之门,将用尚节之人,如其言之涉于名义,则虽或过激,必假借而优容,如其迹之归于容悦,则虽或弥缝,必明辨而痛斥,举直措枉,昭示好恶,则人知劝惩之方,世无骪骳之习,名义不期扶植而世道自底丕变矣。二曰,振励纪纲,近因纪纲之解纽,以致堂陛之不严,法筵之上,未见肃敬之仪,班联之间,率多杂沓之事,此已寒心矣。文章所以表贵贱而衣服之僭逾无节,名分所以别上下而等级之隳乖日甚,金石关和之严而有司无难废格,槐棘卿月之重而庶僚容易侵侮,朝廷为四方之标准,则守宰之凌踏方伯,胥属之侵犯长吏者,有之矣。士夫为下民之模范,则常贱之诟詈班族,幼少之慢蔑长老者,有之矣。前后饬教,不啻谆复,而初若惕励,终又因循,等威以之而日卑,法禁以之而日弛,此岂国家细忧也哉?若论今日之致此,则莫非臣等不能董率之罪,继自今,另饬京外掌法之臣,似此蔑分凌节之习,违令冒禁之类,随现痛绳,守法不挠,俾一世之人,皆知警畏,不敢逾越典章,则纪纲不期振砺而流弊自底痛革矣。三曰,奖廉惩贪,近因廉贪之无所劝惩,以致民生之日就困悴,凡今日处营阃而为守宰者,骤观外面,虽无大不法大无良,细考其实,未必皆然撺挪公谷,便成妙计,掊克毒手,恣行暗地,雄藩腴阃,尚留归后之公债,薄郡残县,率多科外之征敛,良田之广占者,谓之有才而乃反年除岁迁,官橐之如洗者,讥其无能而终归一斥不复,惩贪之典虽严,而幸免居多,奖廉之教虽勤,而抡选尚稽,绣斧之按廉,一例无实,蔀屋之怨咨,九重之难彻,如是,人何以畏法,民何以聊生乎?若论矫救之道,则莫如劝惩之为先,此后毋论营阃守宰,如有贪墨之现发者,不少饶贷,快施烹阿之典,至于廉白之人则依前成命,亟加采访,别般奖用,则廉贪不期劝惩,而民生自底按堵矣。四曰,理狱清刑,近因审理之屡行,宜无冤枉之可言,而重狱登闻之外,岂无他囚之瘐滞者乎?恤刑之丝纶,虽出至恩,京外之对扬,未尽其道,一番成案,不复阅实,而会推徒归于文具单抄要语,狱理多眩,而议谳或失其情节,是岂掌法之臣,按狱之体乎?至于挟私逞愤,滥杖伤命者,勒构罪名,瞒报道臣,以为毕竟掩迹之计者,间或有之,如是而滥杀之律,将何所施,抱冤之类,何以得伸乎?若论矫救之道,则莫如清理之为先,内而秋曹,外而诸道,另加严饬,毋泥前套,毋主己见,文案务从详备,情实无少疑晦,刑杖量其罪犯,典则无敢违越,则刑狱不期清理,而罪囚自无幽冤之弊矣。五曰,慎惜名器,近因名器之䙝越,以至政注之淆杂,文武荐选,已坏于登第之初,两铨通拟,又从于陞六之后,与者本自无难,受者不以为荣,而至于纳粟劝分之佩符相赎,武魁杂技之报瓜辄移,官方之紊乱,到此而尤无可言,若论矫救之道,则莫如慎遴选而汰冗杂,严饬两铨之臣,亟行激扬之政,凡系通拟之职,一遵公议,毋敢容私,杂技满瓜,切勿擅移,在职不胜,摘发刊汰,则名器不期慎惜而仕路自底澄清矣。当此遇灾恐惧之日,数条陈敷,不足为上下交修之道,而若能以实心行实政,俾有益于民国,则亦或为转灾为祥之一助,严饬京外诸臣,使之着意举行,何如?传曰,病中烦渴忒甚,竟夕坐待,望眼欲穿者,此草记一张,将为爽喉沃肺之清凉散,及见所陈五条,虽似常谈,亦自有理,然载之空言,不若见诸行事之深切著明,予甚否德,五条之不能修明,昔非不足,致有今日之旱灾,则卿等之不遐予不卑我,提警撕察,俾予自觉其愆尤阙遗者,政在于右五条,如是为病,不如是为药之肯綮,而今其为说,能不为无当,而抑或有裨于侧身修行乎?不问则已,既问之,只赐例批而止,是诚诚乎否乎?愿以五条,今日以前,不能修明之由,今日以后,何以修明之方,更闻于卿等,卿等须以若箚若疏,为予极言之,可也。

○尹行任,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祈雨祭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甲寅七月二十一日辰时,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尹行任,记事官郑文始,记注官金良倜、承膺祚,以次进伏讫。上曰,提调入侍。贱臣承命出传,与药房提调郑昌顺,偕入进伏。上曰,亢旱比酷,为民事,更添一病矣。昌顺曰,俄承口启批旨,下情不胜焦郁,而以我圣上对越之诚,安得不然,而民情非不遑急,当此将摄之中,过度用虑,实非节宣保啬之道,伏愿宽怀圣念,以思调养之方,是臣区区之望。上曰,至于汤剂,缘此症情,不得不议定进御,而若其诊筵之召接,何可如例乎?昌顺曰,圣教缕缕于闷旱一念,憧憧于为民,臣等不胜钦仰之至。然而诊筵召接,虽不得如例,而诊察议药不容少缓矣。上曰,此亦不安于心,不得从卿之言,汤剂只为煎入,宜矣。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二十一日三更,上御重熙堂。礼房承旨入侍时,行右承旨洪义荣,假注书赵台荣,记注官金良倜、承膺祚,以次进伏讫。上曰,金虎门及城门仍留乎?义荣曰,俄伏承下教,故果仍留矣。上曰,奉命承旨入来后,使之下钥,可也。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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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大容别入直。左承旨未差。行右承旨洪义荣陈疏出去。左副承旨韩晩裕坐直。右副承旨尹行任内阁进。同副承旨李益运坐直。注书郑文始一员未差。假注书赵台荣仕直。事变假注书尹济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臣郑昌顺,副提调臣郑大容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昨日汤剂进御之后,益有差胜之效乎?伏想悯旱之念,每当将事之夜,坐待明发,丙枕未安,区区下情,益不胜忧煎之至,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臣等不任终宵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朝气不如昨日,而汤剂则姑为停止,可也。

○大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尹行任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李遇济,掌令郑毅祚、韩用铎,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郑大容曰,都承旨入侍。

○药房口传启曰,伏承批旨,有朝气不如昨日,汤剂姑为停止之教,臣等尤不胜焦煎之至,圣候既不如昨日,则医官当即召接,症候之加减,汤剂之停进,当为议定,尤不容少缓,备例入诊,虽不敢望,而提调中一人,依昨日例,率医官诊候,议定继进当否,千万颙祝,惶恐敢启。答曰,知道。副提举退自筵席,药院中一人,已经入侍矣。汤剂事,既非十全当剂,则姑停亦可。

○传于尹行任曰,军士房承旨入侍。

○传于尹行任曰,明日内阁、政院、玉堂问安,勿为之。

○传于尹行任曰,京畿监司入侍。

○传于李益运曰,同副承旨入侍。

○尹行任启曰,奏御文字,何等审慎,而金吾囚供,启目印迹,既甚漫漶,所踏又不当中,太欠敬谨,万万可骇,臣之蒙然捧入,极甚惶恐,当该禁府堂上,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罢职。

○郑大容启曰,行右承旨洪义荣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药房口传启曰,朝伏奉口启批旨,汤剂既命姑停,医官不许诊候,汤剂既虑非十全当剂,则固不敢仰请强进,而朝气,今谕以不如昨日,则宜即命召接医官,既停汤剂,又靳召接,臣等实不胜万万焦灼之至,副提调虽已入侍,医官既不得同入,则亦不当以药院之已经入侍,不许召见。伏乞暂许臣等率医官诊候议药之地,千万颙祝,惶恐敢启。答曰,其置之。

○郑大容,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江原都事任希存呈状内,矣身,与本道春川府使李尚度,为亲查应避之嫌,狼川县监李东实,为娚妹应避之嫌,照例递改云矣。未赴任都事,与守令相避,则都事递改,载在法典,江原都事任希存,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尹行任,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摠戎使郑民始,京畿监司徐龙辅,江华留守曺允大,京畿水使许任,永宗防御使李普温,统制使申大显,平安兵使申应周,江原前监司沈晋贤,北兵使崔景岳,南兵使李格,忠清兵使李润国,水使尹范叙,黄海兵使姜五成,全罗兵使李周爀,庆尚前左兵使李禹铉,右兵使白师訚,秋操取禀状启,则以为,今秋,水陆操及巡操、巡历、巡点、聚点,何以为之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亲骑卫马兵劝别武,乡骑士武学等都试及校生考讲,依例设行为辞矣。诘戎之政,许久停废,虽甚可闷,而见今亢旱如此,秋事登稔,有未可必,此时扰民,在所当念,诸道水陆操、巡操及巡历、巡点,并令停止,各样都试及校生考讲,使之依例设行,而至于官镇门聚点,则另加严饬,着意举行,俾有实效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尹行任,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尹玄锡,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流二千里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内,功减一等事,命下矣。尹玄锡功减一等,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江原道春川府保安驿,徒三年定配,而以议启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韩晩裕,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元有朋原情公事,判付内,即其地,高城郡勿限年定配,仍施禁锢之典事,命下矣。元有朋即其地,江原道高城郡勿限年定配,仍施禁锢之典,而以判付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韩晩裕,以义禁府言启曰,保放罪人金翰周、李汝节,还囚捧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禁府启目,昌原府使李汝节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都摠经历,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限满报营,受题改造,在渠别无可罪之端兺不喩,瞒许潜卖船人之奸状毕露,以今本道穑事民情,不可一刻旷官,以不察之失,姑先附过放送,使之即为还官为良如教。

○禁府启目,长兴前府使金翰周,宝城前郡守闵琇原情云云。传旨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宣传官,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

○吏曹判书金载瓒疏曰,伏以,臣于日前开政,以典籍韩锡仁,副拟于监察之望矣。盖臣初赴政座,漫不省事,考案排拟,未及详加审择,而锡仁之为孝纯之孙,臣实茫然不闻知耳。百世之伦彝不汲,一代之公议至严,凡为孝纯后者,固不可拟于法从清显之职,而若其庶官漫司,则有不必一切抧塞,故不但世之尚论者,本自如此,臣之所受于家庭者亦然。今玆台监之望,非曰为过,第臣则与他自异,初当行政,何必以锡仁,汲汲举似,而蒙眛之至,有此错了,题目一出,人多致讶,而臣则晩时得闻,悔亦无及。噫,臣以一无当之姿,叨此百不堪之任,官方政格,全没省识,朝绅派阀,不辨谁某,殆同瞽者之埴,下愚之不移,而只缘忱情未孚,义分是惧,不得不冒没承膺,而一政才过,乃有此事,即此一端,可反三隅。若不早即递免,则将见触事偾败,自抵大戾,臣固不足恤,至于辱朝廷而羞当世,何哉?玆敢不避烦猥,露章自列。伏乞亟命镌改,以重铨任,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此等处,在卿,未必不为长处,勿辞行公。

○大司谏林济远疏曰,伏以,我殿下悯旱一念,耿耿靡懈于阅月静摄之中,十行诞敷,字字警切,贬躬求助之意,有足以弭天灾而格天心,虽在冗散,尚宜感激,况臣适叨言责,尤何敢默尔?噫,今玆之旱,挽近所无,无待龙䐉之手爇,已切燕居之心祷,而一霈尚靳,三农如渴,此殆民命近止,国运将否之会,天人相与之理,故自微晦,朱子尝论洪范雨旸之说曰,麤心大胆,如何看得?今若以某事为某灾之应,则亦近于傅会,而天道有适然之数,人事有必然之验,补得亏欠,此理甚明,其将一付之于气化,漠然无所猷为耶?噫,目下悠悠万事,都不外于保啬圣躬,今当警外之日,首陈节宣之方者,似若有违于对症之剂,而其实有不然者,圣人之心与气,与天地相通,董子之言,可按也,心不和,则气不和,气不和,则天地和,无由以致之。臣虽未尝一登诊候之筵,与闻议药之说,而虽以前后圣教观之,玉度之致愆者,未必不由于心烦而气升,则其于和之之义,不啻远矣,忧勤固是帝王之盛节,而如或弊弊于名目之间,规规于事为之末,则未必为治世之要道,汉主之乐此不疲,视三古之恭己无为,其得失,顾何如也?臣窃瞷殿下,聪明冠于百王,志虑周乎万物,凡天下之事,毋论大小紧漫,必也头头理会,件件裁察,或至于下行有司之事,而不知劳也。为殿下之臣者,不敢出一谋发一虑,惟以圣意所向俯仰焉。臣劳君逸,尚矣无论,疲精弊神,职由于是,此在提纲絜领之义,固已相反,而方寸之地,庶务胶扰,乙丙之夜,百虑坌集,心气之失和,其势固然,疾病之外侵,安得不尔?诚使殿下,凡于琐细节目,除却多少商量,物来则应,事过如故,常常置此心于澹一虚明之地,则疗病之方,胜服几贴凉剂,酬世之道,可作一副要诀,宋臣滕甫之以身疾喩国事者,亦可以反隅也。虽以目今民事言之,旱干之灾,终如不免大歉,则蠲恤之方,赒济之策,都在于我殿下施措之得宜,圣候遄复然后,民穷而庶可以拯活,岁险而不至于颠连,且置消灾之道,先论救灾之术者,不得不如此,况和气致祥,其理不僭,人必曰,天若雨则圣候可复,臣亦曰,翌乃瘳则甘霈必降,天道人事之应,捷如影响,间不容发,此臣所以以清心省事为急者也。噫,讳言之弊,无如近时,人人互相告戒,事事一任含默,如当遇灾求言之如今日者,则有言责者,始乃不得已刬除棱角,依样葫芦,草草陈列,如科场举子,随众呈券之为,而乃殿下,亦预知其无甚新奇也,辄以数字例批,备数而答之,上之所求,下之所应,毕竟徒归于靡文而已,顾何尝小补于应天以实之义也?圣人称文王为臣之道,不曰忠,而必曰敬,盖唯诺供给,亦不失为忠,而引君当道,方可以谓敬,孟子所谓莫如我敬是也。叔季以降,未闻有为臣而能敬者,只知趋走之为举职,不识匡直之为尽分,依违苟且之习,便成时套,激仰慷慨之风,难责古道,最可隐忧而深虑者,凡今日之大小臣僚,或语或默,都没自己主张,曰杀,曰宥,只视君上处分。就以金锺秀事观之,一锺秀也,而始则齐声而讨之,末乃相顾而默然,讨之者果出于本心,则默然者诚莫知何故。朝廷之举措如此,台阁之言议如此,设有大于此者,其必以上心之所在为准而已,殿下将何所恃而为国乎?此岂但今日诸臣之罪也?亦殿下有以致之。夫以一人之心,必为一世之心,操纵杀活,惟予心莫之违,则顾安用大臣三司为也?不特此也,古人入其境,先问大禁,夫禁者,设为防范于制律之间者也。至于言路,初非设禁之事,国史书之,后世传之,将以为何如时也?殿下少有不当于圣心,则凡干章疏,必门将以遏之,骑曹以察之,政院以斥退之,今有闾巷匹士,欲闻忠告之说,而先号于其乡曰,他事可言,某事必勿言,为其乡党亲戚者,必阴揣其人之恶闻,并与他事而不言者,常情固然,敌以下,犹如此,况于至尊之地乎?又况以关系莫重之事说,为第一件禁条,则舍此论彼,实有轻重后先之别,无怪其一例泯默也。禁令不收则言路无可辟之日,言路不辟则国事无可为之望,臣何敢臆料硬断,危动崇听也?噫,用人之道,取之必广,择之必精然后,方可以责其成效,而乃今则不然,清官显秩,不外乎京辇之间,高门巨阀,并列于朝著之上,凡在遐外之流,举有坎𡒄之叹,殿下亦尝留意于收拾远人,间不无一二奖拔者,而徒籍先荫,翱翔于名涂,稍欲自好,埋没于穷谷。譬如一人之身,血气流通于支角,精神聚会于脐腹然后,方可为完实充壮之人,厥或不然,一气都萃于上焦,四体将至于不仁,甚非盛世弘长底规模,荆益之半,不足以当天下之全,则取人不广之弊,固已如此,而若其择之之方,参以时势,徒尚地处,虽有真个英儁之士,举皆局于时而拘于地,加以科第,渐次频数,荫涂去益冗杂,以有限之窠,许多荐绅,无得以区处,则在内而有轮差之弊,于外而有数递之患。西京之治,纯用吏功,为吏而长者孙者,传为美谈,而式至今日,郡县便作传舍,冠盖相望道路,官无施设之暇,民有迎送之弊,朝家之设此官职者,只为共国计而为民事也,初非多官疏滞之资,则事之无实,莫此为甚。取之不广,择之不精,而又从而频频递易,则可哀者民,偏受其病,臣谓久任责成,实为今日之急务也。噫,治国之要,毋过于节用,圣人之必以此二字,先于爱民敬信者则实理也。况当灾岁,尤不可不念,顾今亢旱得雨,差有先后,被灾不无深浅,三南之农,反逊于畿辅,而都人耳目,熟于近而忽于远,或曰穴农也,或曰免凶也,滔滔一世,几归于讳灾之科,而致使厦毡,独忧于上,臣诚条歗啜泣,不知所以为计也。周人之四鬴二鬴,视岁之丰敛,而其于八荒政,有杀哀之文,哀者,祭祀之谓也。国之大事,无过于祀,而此而减省,则何事不可减省乎?上而御供,可减省也,下而常禄,可减省也,内而宫省之费,外而州县之需,一切减省,行一分简约之政,则有一分赒救之道。当此国贮寒心,民产倒悬之日,士夫犹怀丰豫之心,匹庶全无深远之道,衣食苟安于目前,沟壑顿忘于来头,昨年了遗之民,将无所聊赖,则惟有节用之为先务,而节用之要,又在于一豫字,若不先事措划,前期经理,则霜降水涸之后,恐亦无所及也。大比之科,自有定限,退行之说,无容轻议,而伤财之弊,莫有甚于设科,两日场屋之需,远地来往之弊,动费穷书生卒岁之资,不但如编伍赴操之为害,则遇歉之时,辄有所停操,恤灾之日,独不可退科乎?因凶退设,已例班班,昔之壬子,今之壬寅,亦可据也。姑观数日雨泽之势,且待诸路农形之状,远近掌试之任,方许陛辞,恐未为不可也。华城城役,自有所重,况雇募无关于民时,兴作或补于荒政,而适当无前之暑,有此莫大之役,辇财运石,触炎冒热,或不无人畜致伤之虑,则向日圣教之姑欲停役者,亶出于真实恻怛之心,守臣之覆难,想其事情,虽不无意见,有国之事,先观大体,城于某地,而书以某月者,即春秋之微旨,则一依当初圣教,姑待早晩生凉,恐有益于答天谴顺人时之一端也。愿殿下,恕其妄而采其愚也。仍伏念臣,罪大罚轻,薄窜旋宥,含恩怵分,微忱尤切,况当举朝焦灼之际,尤何敢虚徐于除旨之下,而第臣于见职,已自通拟之初,自有难冒之义,四维所关,实难放倒。伏况自有近事,台阁处义,转益郞当,无事之时,独自冒出,具僚之际,举皆引入,此其势,有不得不然者,而与其乍出而乍入,反不如自靖者之稍近朴实,区区定执,亦岂得已?伏愿圣明,亟命镌削,以为人臣溺职者之戒焉。臣不任激切悚仄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应旨之说,颇不随众,往往多切实之语,极用嘉乃,当体念。监试初试退行事,月初已欲提问,而还涉,如何,故不言,今则试日不远,能无掣肘之端,而且姑观数日,尤难及期回旋,以卿疏语,问于大臣,令庙堂草记。城役事,何待卿言?一念憧憧者在此,向因守臣祷雨之启,至引洪范五行传,傅会之说,以喩之,况其事功,本不欲催督速就者,为是城之所重也,更令摠理之大臣,及居留之臣,知予此意,或有未及停役处,凉生间,一体姑停,卿其勿辞行公。

○执义李遇济疏曰,伏以,今日之旱,胡至于此?殷汤责躬,甘霈旁流,宋宗纳言,雷雨即至,则天人感应之理,固如是矣。今我殿下,静摄之中,闷旱之忧虑焚灼,丝纶之间,求助之辞旨恻怛,贬己之教,久符殷汤之责躬,来谏之诚,不啻宋宗之纳言,则固宜天心俯格,霈泽周洽,而屡次虔祷,一雨愈邈,至使我殿下,夙宵焦菀,症候越添,减膳之不足而撤乐焉,撤乐之不足而又下中外求言之教。臣虽不侫,敢不历陈召灾之端,思所以对扬其万一乎?臣窃覸殿下聪明睿智,卓冠千古,政法治教,迥出百王,此诚帝王之盛节,固非小臣之所钻仰,而若以尧、舜之治,期望于殿下,则亦不可无可言之事矣。以言乎言路,则非无开广之念,而或欠翕受之量,台启何等体重,而有咈圣心,则辄使措语之改呈,惩讨何等义严,而欲施私恩,则遽命原本之烧火,牢塞沬飮之请,而臣民痛骨,永绝谏诤之路,而台阁缄口,上下阻隔,情志未通。今日爻象,此何世界?以言乎时政,则非无公明之规,而未尽诚实底道,一经之才通大文者,辄付殿试朔试之或参高等者,特赐进士,此虽人君造化之权,实是前古未有之例,幸门徒启,士习日渝,则今日之科制,可谓严乎?未出六者,特除五品,未筮仕者,直付直长,则今日之官方,亦云淆矣。以言乎朝象,则非无饬励之道,而反作虚泡之世,政注之际,惟觇上意,岩廊之谟,都系仰成,及耄老相,徒备鼎席,而未免素餐之嫌,病脚左揆,未陈箚牍,而先递专对之任,中书为养病之坊,庙务有积滞之叹,则汉相之问牛,尚矣无论,宋臣之蹲凤,宁不有讥,以言乎风俗,则挽回之图,非不勤矣,而淆薄之习,去益甚焉,反唇德色,汉俗犹厚,刍束咏杖,唐风无闻,闾巷之间,纪纲扫尽,乡谷之中,变怪层出,道民蔑方伯之尊而嘲词大播,土贱掘士夫之冢而国法莫施,则今日之风俗,可谓末如之何矣。以言于财用,则撙节之方,非不至矣,而虚耗之弊,反有甚焉。度支之经用,每患不足,太仓之蓄储,仅支一年,苟究弊源,岂无厥由?试以漕运一事论之,船人以海为家,习知海性,则水路之夷险,昭然在目,风波之起息了如指掌,则必无见败之理,而每多臭载之患者,此非他,计出于故破,列邑护送,徒属例规,而反被罢拿之罪,船主偸食,已成奸窦,而未见摘发之举,国谷之每年见失,便作已例,公用之逐日多费,实所难继,限以逋欠之千石,快施枭示之一律,则奸计可杜,国储庶裕,而尚无此论,因循至今,则财用安得不罄竭乎?以言乎刑狱,则钦恤之典,非不慎矣,而审理之法,有或疏焉,八路之冤狱,难保必无,一夫之幽枉,足干天和,目今一朔亢旱,救灾时急,诸道审狱,事虽迃远,而一念之善,卿云景星,则以圣上弭灾之诚,曷不念此?凡此六条,莫非召灾之端,而弭灾之策,自有厥要,不过曰,应天以实,不以文而已。噫,人君为治之要,莫大于务实,所谓实者,实用其力,而不事文具之谓也。本之于心则为实心,修之于身则为实德,行之于事则为实政,故君实五教,以务实为先,胡寅七策,以务实为要,不务其实而能救其灾者,未之有也,臣未敢知殿下,今日之求言,果出于务实乎。以今求言之教,究其起弊之源,则朝廷不实之端,其目有六,言路焉虽有开广之念,而惩讨之路不开,则无开广之实矣。时政焉虽有公明之规,而科官之法或紊,则无公明之实矣。财用焉虽有撙节之方,而漕运之奸弊未杜,则无撙节之实矣。朝象焉虽有饬励之道,而辅相之职多旷,则无饬励之实矣。风俗焉虽有挽回之图,而朝家之法纲不立,则无挽回之实矣。刑狱焉虽有钦恤之典,而民情之冤枉莫泄,则无钦恤之实矣。苟殿下以实心而行实政,以实政而求实效,先祛六条之弊,以为应天之道,则虽无今日之求言,冥应之捷,必如影从而响应矣,历月之旱,亦当云消而雾歇矣,不然则今日求言,亦归文具而止,惟殿下留神焉。臣于向日,略陈老生之常谈,未足有槪于圣心,惶愧之忱,迄今靡已,又于求助之下,未敢孤负圣意,不避憯妄之诛,更效狂谠之说,惟圣上,勿以人微而废言。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省疏具悉。遇灾求言,思闻谠论,尔疏中,凌藉两相,极意诋侮者,抑何故也?台谏与宰相,相可否,苟有疵类,随事刺口,固可谓好消息,当之者,亦当欣然乐闻,付之勤攻而已。今尔为说,既乏指的之事实,全没礼待之厚风,而一笔句断,太不虚闲,历数中书座目,踢位元辅,则年多及耄,有脚病,肩舆赴公,明有故事之可订,求言自求言,朝象自朝象,名以言者,混是非,惟事假借,任尔戴豸负獬,行呼唱而传故纸,则其可曰,墍殄行之谗说乎?其外诸条,当留意,而庠任赐第,固近于幸,如是阔狭,特出时措之权宜,若至生弊,已亦无难朔试,或赐进士之举,未惯典章,近始觉悟,奚特朔试?凡系以幼学应制高等者,此后频欲用此例,尔须来阅宝鉴。

○右承旨洪义荣疏曰,伏以,臣即伏见执义李遇济到院疏本,则搀论臣父,不有馀地,遣辞深紧,旨意危怕,臣满心惊𢥠,若无所容,区区私义,决不敢晏然在职,玆敢忙陈短章,径出禁扃,当此圣候靡宁,小大焦遑之日,不避渎扰,罪犯擅离,臣罪至此,益无所逃。伏乞圣明,俯赐谅察,亟递臣职,以肃朝纲,以安私分,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领议政洪乐性疏曰,伏以,臣昨奉十行丝纶,百有三十馀言,悯旱求助之圣德至意,不以静摄而或忽,丁宁恳恻,迥出寻常,臣于夙宵焦灼之馀,不胜钦仰感激之至,退与僚相及筹司诸堂,终日讲确,罄竭愚衷,略陈肤浅之见矣。及承批旨,诲谕备至,伏读以还,汗涕交迸,以殿下对越之诚,宜无恒肠之灾,遇灾修省,卓冠百王,亦必致捷响之应矣,奈之何?孚感之效尚迟,责躬之教荐下,圭璧之举殆遍,云汉之叹愈甚,莫非如臣衰癃昏耄,忝居元辅,上不能对扬圣化,下不能董率百僚,一日二日,徒事瘝旷,宜退不退,尚此蹲冒而然也。今此召灾之端,一则臣也,二则臣也,臣何敢不思引退之计,乃反抗颜出言,猥陈消弭之方,而忧旱之圣念,夙夜憧憧,玉候之诸节,至于添损,当此将摄之时,久靳诊筵之备例,不许大臣之召接,至有此贬躬求言之教,臣罪,臣自不恤,冒昧进言,而圣度天大,不惟不加谴责,阳春霜雪,曲费教导,且感且惶,罔知攸措。臣本无似,才识空疏,百不犹人,而近年以来,癃病转甚,神精消砾,小大事为,闲漫言语,亦未免乖谬颠错,则今虽欲极言竭论,仰答明命,殆有甚于聋者之欲审六律,瞽者之欲辨五色,其情,诚不能,而其势诚末由也。况灾不虚生,而必有所召,则臣之冒据,实其咎也,诚必有感,而漠然无应,则臣之不退,亦其咎也。且五条之今日以前,不能修明之由,即如臣者,忝居相职而无所猷为也,欲求今日以后,修明之方,则亦必不外于斥退臣身矣。在今弭灾之策,应天之道,百尔思量,实莫先于斥免臣,而改卜贤德,向于筵席,略暴衷恳,仰冀递免,而拙讷之辞,虽未蒙孚格,今此所陈,可知其非臣一时之饰辞强引,实出自量者久矣。臣方治疏乞免之际,得见执义李遇济疏本,则司直之地,有此公议之峻发者,臣诚恧蹙之极,窃为国事世道万幸焉。台阁之地,久无切直之论,使臣一癃废无知者,周岁蹲据于首揆之职,一任庙务之委属者,每自循省,冞切惭惶,而此犹属臣之私分,在朝家务实之政,实有不可使闻于人之叹矣。今者台言,句句切实,明知致灾之本,深得为国之体,臣固受而为罪,岂有一毫厌闻之情,而臣既自知甚明,又有公论至严,则更何敢一刻淟涊冒居,又添贪荣没耻之罪哉?到今殿下,虽欲曲庇而虚縻,其在重相任尊台体之道,决不宜因仍苟置,使相任愈轻,台体有损也。臣虽欲凭恃宠灵,冒没扬扬,何忍白首残年,耐弹行公于辅弼之地,上累从谏之盛德,下犯无惮之大戾哉?臣之去就,今无可论,惭悚万万,无地自容,玆敢不避烦渎之诛,疾声号吁于静摄之中。伏乞圣明,俯垂鉴察,亟降威罚,镌削臣职,仍勘臣罪,以答天谴,以谢人言,公私不胜幸甚,臣无任兢惶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朝昼酬应甚烦,晩后诸节颇苦,而际此卿章又到,控引若此,使卿不安于廊庙,是岂李遇济之骇妄?使遇济出此口气于此时者,槪缘靖世之治,未孚于臣邻而然,苟求其由,由予一人,于卿何有,于卿何有?稍俟夜间,动静,如得少降,拟遣承宣,申谕未尽之蕴,此并略之,卿须安心,勿辞,视事。仍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校理金铣疏曰,伏以,臣绵材薄识,百不犹人,而夤缘幸会,滥窃科第,曩于释褐之日,获霑逾衮之荣,恩侑至及于先祖,华秩仍陞于郞署,阖族知感,乡闬动色,不意日昨,又承恩旨,以臣为弘文馆校理,因令臣斯速上来,臣五内失守,惊愧交集,只愿循墙,靡所自措,而当此玉候欠和大小焦惶之日,不敢退伏乡庐,远隔京阙,不得不苍皇登道,黾勉膺命身近日月,忱诚倍切,持被承明,荣耀备至,而第念玉署之职,职任自别,出入经席,补导君德,惟是职为然,苟非学术材识,为世所推考,则莫宜以猥居是选,今虽人材日下,官方不古,而历数朝端,何尝有如臣蔑劣,亦忝见职者哉?臣为参候班,未及辞巽,而因仍冒承,大关廉防,玆敢不避烦渎,摭实仰吁。伏乞圣明,亟命镌改,以重公器,以安微分焉。臣于祈免之章,何敢妄陈瞽说,而见今天戒赫然,亢旸方棘,圣心忧惧,辞教诞敷,广求忠谠之言,思得消弭之方,以臣𫍲寡,何能仰塞明旨,而第伏念,目今国事民计,无一不弊譬如沈痼在体,毛发皆病,臣未暇历举悉数,而若就其大者而言之,则惩讨路格,而伦彝已斁矣。纪纲解纽,而俗习已颓矣。士乏四维之张,而元气先败,国无一年之蓄,而公私俱匮,凡此四条,有一于此,尚可以召灾,则况今四者并凑,百度俱坏,而天安得不戒,灾安得不至哉?呜呼,人所为人,伦彝是已,而一天之仇未复,三司之纸已丙,而设一国之防,钳八方之口,言事之臣,辄迸岭海,附丽之徒,反被宠擢,舆情如沸,法纲逾密,畏罪者,恬若无事,赍志者,只自拊膺,自以为大且急者,犹且担却,则小而细者,尚何可言?一步台垣,三缄成习,并与官师之规,寂然无闻,今日朝廷,已作无言之世矣。以言路之开闭,觇人国之兴替,自古已然,在今尤切,而将见人而无伦,国而无言,尚何望上天底豫,灾祲自消乎?此臣所以六太息之不足,而继之以仰屋流涕者也。纪纲为气血于国家,朝廷即表准于八方,传曰,举措得而人心服,人心服而后,纪纲乃立,以今朝廷之举措,能服八方之人心,以之而整纪而立纲,则此无异于却步求前也。由是而宪章紊矣,名分乱矣,下可以凌上矣,少可以慢上矣,若其以京以外,可惊可愕之事,不胜其多,则今日之纲纪,可谓末如何也。噫,礼义廉耻,是曰四维,张不张之间,兴亡斯判,而况我朝,以崇礼义奖廉耻,为立国之本,则士夫之间,家传世袭,淬砺自重,元气于一世,祯干于家邦,而此风一衰,骎骎索然,朝廷之上,骫䯉相尚,巾衿之间,纷竞成俗,往往多忘耻忘廉,而内少恬饬之士,外多贪黩之风,以是而世道日降,生民日困,将何以扶名教而重国威乎?呜呼,大学八条,节财用,在平天下之下,可知其财用,为治平之本,自古经国之谟,必以理财为先,则财匮而国不危者,未之有也,而今以方千里之国,仓廒并匮,公私俱渴者,未尝如今日者,故一有水旱,大小遑汲,虽见丘壑之急,而殆无拯济之方,此不待识者,而言念国计,窃自哀痛者也。顾今圣明在上,区宇宁谧,而民国之忧,若是其殷,下而民困,上而天怒,以致浃月之旱,为灾至此,实未知此其故何也。臣身在草野,愚无识解,虽或历陈四弊,而至于救弊之策,实不识其方,然而开言路,为树彝伦之本也,正朝廷,为立纪纲之本也,慎重名器则士气可振矣,量入而出,财用可裕矣,惟此四弊,为当今切急之忧,而其所以救得者,亦无出此四者,伏愿殿下,深省而力行之,以为应天弭灾之方,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之至。省疏具悉。当留意矣。

○副校理姜傧疏曰,伏以,臣向随诸僚之后,略陈应旨之章,只以目下大义之未伸,不敢搀及于他说,而文短言浅,其诚意也,不足以仰格于君父,其谟计也,不足以少裨于民国,唯我殿下,恢应天以实之诚,推圣人择言之量,不惟不命之斥退,乃反特赐之以留意之温批,臣等相顾庄诵,且愧且感,至今追惟,惶汗犹霑,乃者旱干之灾,去而益甚,牲璧靡受,虔祷冞勤,而卑听愈邈,休征未答,恒旸之咎,于今一朔有馀于玆矣。仁爱上天,所以警告我圣明者,何若是其谆谆然勤且挚也?斯惟我殿下,虽在静摄日久之中,不懈修省消弭之念,耿耿乎忧虞之深,而丙夜之寝睡不着,憧憧乎对越之勤,而昃日之御餐犹忘,遂致症候之越添,而至于常膳之命减,诊筵之未接,小大焦迫,曷有其极?玆因大僚请对之启,又降中外求言之教,责躬之义,虚己之方,丁宁恳复,已足以格天心而获神佑,凡今在廷臣僚,仰诵德音,夫孰不显效一言,欲以少副我殿下如渴之思,若恫之衷哉?况臣姿虽谫劣,顾其职则经幄论思之任也,其敢不以区区愚悃,为殿下陈之?臣闻圣王之御世也,若元气之赋物,若太阳之照下,功施之所及而无微不霑,明睿之所临而无隐不烛,和衷协恭则三德六德,咸在翕受之中,财成辅相则匹夫匹妇,俱有获所之欢。及其至也,朝廷和于上,民庶和于下,于是乎天地之和应矣,天地和然后瑞应自臻,雨旸均适,薰腴广被,康年屡降,熙雍焉郅隆焉,跻大有而享诸福矣,天人相与之际,其不微而显,有如是也。臣窃惟今日弊源之大者有二,一曰,党习之未祛,而朝著有溃裂之像也,一曰,惠泽之未究,而民生有仳离之苦也。苟求其由,则何莫非有君无臣之叹,有以致此,而在我殿下董饬之道,绥来之政,亦宜益勉,其所有,罔或有少忽者也。试言乎朝象,则保合大和,即我殿下一副当苦心也。平平荡荡,恢弘乎均视并观之仁,翕翕訿訿,痛惩乎党同伐异之习,凡于任用之际,遴选之方,固已咸焘广收,与夫天地之无私,同其大矣。痛彼群下,不思所以仰体之道,搢绅之列,可否之旧局犹存,铨注之间,互对之弊习自在,甲有荐际,乙曰不叶,彼有纠弹,此曰不当,互加非议,自相分割,夫如是,而贤路果不妨乎,休象果已著乎?山中林下,果无才俊之空老,而野无遗逸,如唐尧之世乎?视材量器,果能贤能之咸进,而立贤无方,如殷汤之廷乎?臣则曰,朝廷和于上者未也。伏愿我殿下,克轸董正之念,务恢则哲之知,若有忘身奉国者,擢用而奖劝之,若有背公行私者,窜殛而惩砺之,使群工百僚,皆知我殿下好恶之所在,则朝廷不期和而自和,我殿下陶铸之功,有如造化之所禀,飞潜动植,皆被作成之泽矣。诚言乎民隐,则惠鲜怀保,即我殿下急先为务者也。一风一雨,罔不关于圣念,无近无远,咸与被乎大化,监赈也暗察也,诸道绣斧,殆无虚岁,询瘼也省弊也,庙堂筹谟,日不暇给,虞皇解阜之化,周文发施之仁,未足谕其盛矣,奈其居方伯字牧之任者,罔思分忧之义,惟怀肥己之计,蔀屋云远愁叹之声未彻于毡厦轻装满橐,推剥之政,流毒于村闾,至于出粜入籴,官吏肆缘奸之习,富漏贫叠,征役有不均之弊者,尤是吾民受害之最甚者也。夫如是,而夏暑冬寒,果无曰咨之叹乎,仰事俯育,果有裕产之乐乎?臣则曰,民庶之和于下者,未也。伏愿我殿下,益明择用之令,亟讲抚摩之道,务求乎要道,而使至化下洽,无勤乎小惠,而使民志有定,则民庶不期和而自和,我殿下字育之德,有如亭午之有赫,幽暗隐奥,俱被容照之辉矣。夫朝廷四方之标,生民有国之本,而其受弊之端,如是之深痼,则凡今日召灾之由,未必或外于是也。若其矫革振刷之道,修举导率之方,亦惟我殿下一心万化之源,殿下亦宜怡神恬淡之场,留意节宣之工,挥霍乾刚而雄断夬施,端拱委任而细务无亲,惟俭德是昭,惟圣学是典,惟宏纲是执,惟刑典是钦,至治普洽,美祥咸徕,使天地上下,同囿于太和冲瀜之中,无有一毫乖盭之气于其间者,则太平万年之盛,其自今始矣。惟殿下省厥躬念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陈当留意矣。

○修撰尹益烈疏曰,伏以,臣于日前,猥随诸僚之后,联进应旨之箚,言不足以动宸听,诚不足以格圣心,草草陈腐,正归于应文备数,自顾职名,冞切恧蹙,更何敢刺口论事,不思频复之戒,只犯渎扰之罪,而顾今焚慀之忧,去而愈酷,圭壁之祷,殆无不举,夙宵修省,丙枕靡安,玉候因此而越添,诊筵由是而不接,才下减膳撤乐之命,继降责躬求助之教,十行丝纶,字字邈恻,有足以孚格神明,感动臣邻,则顾微臣,职忝论思,若以一番联吁,自谓塞责,更无一言,不职之罪,尤无所逃,又何可终默乎?噫,天道玄远,人事卑近,虽未知何如而召灾,何如而弭灾,而天人一理,故自不忒,下而尽修省之责,则上而有悦豫之道,历考往牒,莫不皆然,试以今日人事言之,果可以无招咎致异之端耶?噫,言路有国之血脉也,血脉不通,则人不得为人,言路不开,则国不得为国,后世以来,设置言路之后,此路已狭,而并与言官之言,而寥寥未闻,则圣德之得失,时政之休咎,民生之忧乐,何从而上彻黈纩之下也?噫,世道委靡,人心柔软,举皆以含默二字,为安身立命妙诀,厥或有一二言者,必择其极平淡无棱角之说,聊以是为一日之责,宜圣明之无足致省,而此岂但言者之罪?亦殿下自反处耳。迸逊二字,实为千古帝王容谏之龟鉴,而近日以来,少有不当于圣心,则不惟不赐允可,或即地还下,或经月留中,甚至于设为防范,特置限节,使若以言责之臣,有口而不敢发,有手而不能措,惧大论之或阙,则辄事引入,幸具僚之不备,则时或闯出,此其势,有不得不然者,虽谓之国无言官,可也。至于金锺秀事,大臣、三司之前后惩讨,固何如也?殿下亦未尝不以为无罪,而无端特宥之后,无一人以此事,言于殿下者,前之明目张胆者,果出于真心,则今之缄口结舌者,亦未知何也。本罪之轻重浅深,姑置勿论,朝廷之举措如此,其何以厌服人心,恢张公议耶?凡今之大小臣僚,莫不拘束驰骤于大圣人权度之中,缓急操纵,惟以上心为准,而自家胸中,初无一分主张,似此风习,大有关于世道,臣窃忧之。噫,生民之困瘁,非今斯今,而昨年孑遗之馀,稍值丰稔,譬如大病甫起,急于调养,而斗米三钱,谷贱如土,一口四鬴,人不为汰,举忽太康之戒,争坏苟安之志,无远虑则有近忧者,不幸近之,不但闾巷偸惰之俗为然,朝廷肉食之人,方且粉饰太平,刻画华靡,未闻有以民忧国计,看作身家之事者,似此丰豫之渐,已非致祥之本,而顾其实,则国无半年之蓄,民乏十口之资,目下农形,已判八九,来头赒活,思之罔措,惟有随事撙节,到处省约,为一分救时之策,而奢侈之习,已成痼弊,无贵无贱,皆有逾分之意,或富或贫,都无约己之心,伤农之弊,糜财之端,不一而足,又况近年以来,无论岁之丰歉,天地之所生,山泽之所产,渐不如前,其在用天因地之道,尤宜节之又节,约而复约,而至穷之人,衣必全匹,稍饶之家,食兼数味,民日益窘,财日益竭者,此必然之势也。传曰,上之所好,下有甚焉,以我殿下节俭之德,犹有未尽于导率之方而然欤,夫奢者大之谓也,侈者过之谓也。凡天下之物,稍有大而过者,则皆属于奢侈,至于服食宫室之类,特其疏节耳,固知殿下之日用事为,纯然皆出于昭俭之至意,而上行下效之美,邈矣难睹,此岂非惕然省念,痛加惩革者哉?噫,生民休戚,专系守令,而数递之弊,无如近岁,一见大政,初无见窠之数多,而内移者为几人,升除者又几人,相换者又几人?迎送之际,民受其病,交递之时,吏缘为奸,况新未必胜于旧,去未必优于来,则无益只有害耳。仕路之濡滞,莫如近日,则疏通之方,亦不得不尔,而设此官爵,将以治民而奉公,则数年之间,或四三易倅,官无可久之志,民视应递之人,虽欲方物出谋,有所施设,其势固末由也。京衙词讼,犹以数递为闷,则况外邑乎?此系民事,实为至切,恐不可不留意也。噫,臣之今此论列,亦无别般新语,不过推演前箚中未尽之意,磨驴之迹,技止此耳,言虽陈陋,亶出诚恳,惟殿下,勿以人废言焉。臣无任屏营之至。省疏具悉。当留意矣。

○掌令韩用铎疏曰,伏以,我殿下,遇旱以来,恐惧修省,日加一日,玉候欠和,而罔解如焚之念,丝纶益恳,而洞开不讳之门,在廷臣僚,孰不感激钦诵,思竭一得之愚,而况臣忝在台阁,恐悚周章,前者以去防限严惩讨,妄有所陈,以为立民彝消天灾之道矣。辞不致意,诚未格天,草草数语,未蒙允兪,反躬惭忸,更何敢开口论思,以应明旨,而遍祷神祗,宸诚益勤,求言中外,圣教愈挚,以臣愚见,舍却一事,实无应天消弭之方,然时政世道,亦不无一二可言者,故不揆僭猥,玆敢赘及。我圣上临御卄载,敬天之心,微显罔间,爱民之念,宵旰靡弛,赖以朝野宁谧,民物殷庶,殿下之治规,可谓定矣,殿下之政教已成矣,然可虞之象,每见于治世,可危之兆,必在于明时,目今朝纲日颓,风习日媮,财用竭而民隐滋者,实由于殿下导率之化,未尽其要,振作之政,未得其方,臣请冒陈其瞽说,以冀省察焉。一曰,振朝纲,夫国家之设置公卿百执事者,盖所以佐治而亮工也。近日则不然,厦毡之上,每有独劳之叹,𬣙谟之地,未闻入告之美,万务仰成,百度委靡,举朝滔滔,未见忧国忘家,如古之名硕者,惟以护党为能事,济私为急务,弥缝目下,为免罪之计,粉饰外面,为举职之资,朝廷举措,若是苟且,而治化达于下,天心悦于上者,臣未之闻也。臣谓董饬臣工,振举朝纲,实为今日之先务也。一曰,正风习,我朝以忠厚立国,以儒术维世,缙绅大夫,专尚名节,闾井民俗,浑归淳朴,蔚然有三代之风,挽近士趋益下,民风益渝,读书力行,以求修齐致泽之效者,尚矣无论,渐至于拚弃名义,不识何物,巧谋进取,看作恒事,昔者以义对利,犹有理胜欲胜之分,今则以利对害,只存患得患失之心,童习而所尚若此,壮行而所发可知,趣向不端,而志操自卑,耳目渐染,而言行不顾,此已万万寒心,而又有别般可忧者,一种浮薄之流,诗称明季,书云唐体,厌常趋奇弃扑从漓,甚至于笔砚之属,𬬻罐之类,列陈左右者,无非唐物而效华人之为,其所以长侈风而坏淳俗,当如何哉?绅衿之间,已成习尚,闾巷之中,转相慕效,侈滥日甚而等威扫地,利窦并开而奸伪百出,人心淆败,将至于莫可收拾之境,岂不为有识之所窃叹者?伏愿殿下,以挽回淳风,扶植儒术为务,先性理而后词章,抑躁竞而奖恬退,扶名节而励廉隅,斥浮华而振风化,特不过一转移间事,而亦自今番使行,严立科条,凡系唐物之无益于用者,一切勿许取来,则亦足为禁侈之一助矣。一曰,裕财用,今日财用之日匮,即上下之所共忧,而未尝不以节省为言者,然节省亦莫如近日,而终未见敷财之效,此臣之所未解也。夫一国之财,不在于上则在于下,而国用既窘,民生亦穷,则此尤未可解者也。窃尝思之,一则俗尚侈靡也,一则民多趋末也,城南连翚飞之第,而贫士无蟹匡之寄,朝端绝狐裘之风,而穷民有鹑结之愁,富人厌饫珍错,而窭者不充糠籺,此所以俗侈而财匮,财匮而民困也。且裕财之源,不过曰,生之者众而为之者疾也,今者旗亭列队,多于南亩之氓,市区当罏,倍于机上之女,则人安得不饥不寒,而财安得不竭乎?然民所以趋末者,亦岂无由哉?诚以为农则日困,而为商则多利也。且近来场市最多,几至十里一置,故人狃于利,而风俗日薄,民惰于农,而游食日众,此亦为趋末之一弊矣。伏愿殿下,亟轸昭俭之道,痛革尚侈之俗,亦令字牧之臣,劝课农桑,专意务本,使之遂乐业之心,绝趋利之路,则财源自裕而民生自奠矣。至于经费之窘匮,亦不可无一番变通之道,而此则非如臣疏愚,所可仓卒料理,至如银货,亦有大可应焉。夫货者周流循环,方能不穷,而我国之银,有去无还,已失流泉之义,实无可继之术,况当使敕络续之会,岂可不思所以矫救乎?亦望申饬庙堂,消详讲磨,无至临急窘踬之弊焉。一曰,察民隐,盖殿下之于斯民,亦既劳矣。遇饥振济,则恐匹夫之失所,逢庆蠲减,则轸惠泽之下流,凡今八域元元,孰非雨露中生育之物,而为方伯守令之臣,不能奉承德意,疏剔隐瘼,此为今日之大患也。若其为民之疾苦者,邑各不同,道或有异,臣非但不能尽知,亦不暇毛举,而粜籴之失平,专由于道臣之那移取赢于谷贵之邑,奴婢之呼冤,反在于守宰之搜抉横侵于釐弊之日,签及黄白而富民闲游,田失疆界而弃土应税,贪倅墨吏,又从而侵渔之,殿下亦安得一一而察之,人人而恤之乎?此所以朝家之泽不究,而生民之困滋甚也。伏愿殿下,严饬各道道臣,凡系邑瘼民隐悉为采访厘革,无至如前之因循漫漶,则其为仁政孰有大于此者乎?今此四条所陈。虽不敢曰,如是而为招灾之端,如是则致弭灾之效,然上下惊动,政事修举,则人心顺惬,天和孚应,而弭灾之效,亦安知不由于此乎?且臣闻之察枉伸幽,最为救灾之要,姜克成之伊日忠愤,足以耸感一世,而雷霆之威,过加摧折,其后赐环之恩,遍及于诸臣,覆盆之照,独漏于南岛,臣谓特加矜怜,许其生还,则岂非为恤狱察隐中一事欤?仍窃念人君一心,为万化之源,政令举措,孰非从这里做去,而惟殿下云汉之惧,不弛于静摄,桑林之祷,益切于方寸,此诚感回天心之机也。朝纲日颓,则思所以振之,风习日媮,则思所以正之,财用竭而民隐滋,则思所以裕之而察之者,亦不在于他,而只在于殿下之一心也。更伏愿淬励振作,益加圣念,治规不至大定,政教不至大成,则渊衷欿然,恒若不足,戒惧警省,一如今日然后,尧、舜之治可跻,而太平无疆之休,从此而基矣。顾臣所言,无非陈腐而实心采纳,则亦未尝不为嘉谟,惟愿圣明之财察,而凡今时政世道之失,虽莫非致哭之端,若其头䐉,则只缘于惩讨之不行也,今殿下阻惩讨之路,而别求消弭之策,是犹不求也,今诸臣舍惩讨之义,而别言政令之失,是犹不言也。伏愿殿下,勿以臣言为烦复,夬去防限,亟挥乾断,则非但为消灾之第一美,诚宗社莫大之幸也。臣无任屏营之至。省疏具悉。所陈诸条,当留意矣。

○掌令郑毅祚疏曰,伏以,臣顷于求言之初,猥随诸僚之后,联陈短箚,恭俟兪音,旋承勿捧之命,继有各疏之举,臣意以谓,目下当论,莫如惩讨,则联箚各疏,无所异同,遂将箚请之馀意,粗伸明张之大义,尾附草草数语,不敢敷衍为说,以见所重之在彼而不在此也。又自喉院,还送疏本,此必臣文辞短拙,语未达意之致也。臣诚满心惶恧,措躬无地,更何敢抗颜台次,开口论事乎?蹙伏屡日,冀被威罚,不复以言职自居,顾今跨朔之旱,屡失其雨之望,我殿下虽在静摄之中,冞切忧灾之念,求助之教,又及于中外,对越之诚,责躬之意,蔼然溢于辞表,有足孚感上天,凡在瞻聆,孰不钦仰?况臣职名未解之前,何敢以区区私义,终无一言,以负我圣上询荛之至意哉?窃伏念,圣候之弥留,实由一念之闷旱,日昨减膳之教,已切群情之焦迫,而至于药院诸臣,不许如例召接,此虽出于罪己贬躬之念,靡极不用而然,理有本末,事有轻重,目今悠悠万事,岂有重于保啬圣躬乎?圣躬安而后,宗社可安,宗社安而后,年事之丰歉,民食之有无,始可议也。惟我殿下,禹阴是惜,文食未遑,万机之繁,无不亲揽,一事之微,必烦提饬,此已有违于保啬之道,而况今虔祷之仪,自有常节,孚格之妙,在于无形,则何必过自菲薄,专事贬损,不思所以节宣之方乎?古人有言曰,心和气和,天地之气亦和,人主一心,动与天合,一政一令之间,召灾致祥,莫不由焉。矧乎玉候静摄之中,使治心养气之方,小失其和,则其有妨于调摄,为如何?若是而尚何望导达天心,转灾为祥乎?伏愿殿下,念祖宗付畀之重,体殿宫惟忧之念,克轸调护之道,以为消弭之本焉。有国之莫严莫大之第一义,非但臣前疏之所已毕陈,群下之前后章奏,无不以是为言,则人心所同,天理可见,殿下何可以一己之私恩,掩却万世之公义,作为无前之防限,欲遏在下之忠愤乎?由是而上下之情志不孚,朝象之愁沮转甚,惟彼仁爱之天,安得不警告我殿下,以为转移之机乎?臣等虽愧于古人未能刺心见诚,所以借手事君者,即此严惩讨三字而已。此事如未得请,则群情无和协之期,群情不知,则天心无感回之理,殿下道合神明,学贯天人,何不念及于此?牢拒群请,邦禁依旧,虽有求言之教,乃无用言之实,虽令群下,日进百言,舍却此一部大义,岂有他弭灾之方乎?伏愿殿下,特垂三思,亟从群请,使义理快伸,民志底定焉。我殿下恒懋崇俭之德,每轸禁侈之方,而奈之何?闾巷之间,服食器用,日渐逾侈,吏胥之贱,浆酒藿肉,廛市之氓,被绮垂纤,官司不能禁抑,四方转相慕效,伤财害民,职由于此,古人所谓甚于天灾者,实非虚语也。殿下勿以扰民为虑,明饬有司,服食之逾制者,无论大小,随现严绳,俾有实效焉。近来人心不古,乘时射利,愈往愈甚,虽以目下事见之,丰歉未判,旧谷尚多,而都下之巨民豪户,京外之富商大贾,窥取大利,惟事积储,市廛之间,米直日下穷残之民,聊活渐艰,不待鲁野无青之日,先有齐民转壑之虑,亦愿殿下,申饬庙堂,行会中外,使奸民无敢专利,瘦氓得以裕食焉。靡财之道,悖俗之端,其弊不一,而若论其最,唯酒是耳,私沽之家,十室三四,酗斗之讼,一曹几半,财谷之渐就耗伤,民俗之日以渝败,未必不由于此,年前有司之臣,暂行禁酒之政,果有目前之效,到今闾巷之论,皆以为消谷之患,相哄之弊,必复申明旧禁,牢守久行然后,谷用可裕民习可正矣。况今嗣岁之忧,莫过于先时储谷惩顽之政,宜禁其行处崇飮,惟殿下更加博询,断然行之,无如向来之乍行旋罢,以为裕民用正民俗之规,则未必不为行实政答天谴之道矣。如臣无似,滥叨言地,适值遇灾恐惧之日,刍荛一语,又不足以仰塞明旨,臣之愚迷谫劣,于是乎益著。伏乞圣明,亟许镌改,以为不职者之戒,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之至。省疏具悉。当留意,尔其勿辞察职。

○持平洪秉臣疏曰,伏以,臣伏睹三昨日下教,悯旱一念,夙宵憧憧,至有常膳特减之命,昨今静摄之中,又下药院入侍,勿为如例之谕,恻怛之教,恳至之诚,有足以感动天心,转灾为祥,而旱天漠漠,日色杲杲,久矣周魃之为虐,终靳殷霈之苏枯,以圣上能动之德,不能致格天之效者,玆曷故焉?目今救灾之道,莫先于夬伸大义,上下孚格,而粤自四月以后,言路之不开,如物防闲,惩讨之不行,如水壅闭,至今台阁之上,寥寥无闻,上阻下绝,群情抑郁,此实为召灾之一大关捩,而日前台批,每下留意之教,尚靳反汗之命,臣实惑焉。夫考绩黜陟,有国之大政,而人才之通塞系焉,生民之休戚关焉,自夫公道之不行,专由颜私,官不得人,权门贵族,恣行贪污,而侵贬不及,残荫冷武,或有声绩,而灾眚多端,殿下所以深轸此弊,屡降敕教,不啻三申五令,而上自京司,下至藩臬,未有仰体圣心,不能痛革陋习,则害之所归,哀彼无告,暴则民咨,柔则吏横,此犹人性之各自不同,而至于奉法惟勤,秉直不扰,惟在持心之如何耳。然则勿论京外,冤狱滥杖,十居八九,究厥所由,惟一私字,此所以惠泽不究,情志壅阏,夫壅阏者,即沴气之所由生也。臣虽未知某事之干和,某政之召灾,而盖其雨旸之不时,亶由于阴阳之不和也,明矣。臣愚窃以为,疏导阴阳,对扬天休,惟在于任官惟人,而此非一朝一夕之所可矫革者也。先自圣心,慎厥惟简,不容一私,勿以地阀而过于引用,勿以疏逖而忽于器使,使大圣人恢荡之政,咸得以仰如日月,各图自励,则虽不采察民隐,物物呴濡,而一方得人,黜陟自明,百里任才,讼狱自平,夫然后,殿下如伤之心,若保之恩,斯可以霈然下究,无一夫不获,而壅阏之气,若疏九河,交泰之象,如辟两仪,今日弭灾之方,孰先于此哉?臣又有所闻者,玆以尾陈焉。惟圣明垂察焉。清州牧使安廷铎,军丁岁抄时,推着一闲丁,而及其捧把也。年才五岁,则廷铎以为,隐匿壮丁,代现幼穉,期于取服,滥杖其父,至于致毙云,果有隐匿,则何至于至死而不吐之理乎?渠以特教换差之命吏,不思报效,肆行残酷之政,固已万万痛骇,而且况以子故而杀其父者,尤系干和之一端,臣谓清州牧使安廷铎,亟加重勘,以伸匹夫之冤焉。臣无任屏营之至。省疏具悉。当留意,安廷铎事,诚有是也。不可但以枉杀论,严饬道臣,亲执以核,状闻后处之。

○甲寅七月二十二日辰时,上御重熙堂。都承旨入侍时,行都承旨郑大容,右副承旨尹行任,记事官郑文始,记注官金良倜,记事官吴泰曾,以次进伏讫。上曰,王大妃殿进御香薷六君子汤二贴,日再煎入。出榻教命行任,读公事,书判付讫。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二十二日酉时,上御重熙堂。同副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李益运,假注书赵台荣,记注官金良倜,记事官吴泰曾,以次进伏讫。上命书领议政洪乐性疏批,及大司谏林济远疏批讫。命书传教曰,当此求言之日,言责之官,不可不备,三司未差之代,政官待开门牌招,开政差出,如有在外人,亦为许递差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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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大容。左承旨未差。行右承旨洪义荣。左副承旨韩晩裕坐直。右副承旨尹行任内阁进。同副承旨李益运坐直。注书郑文始一员未差。假注书赵台荣仕直。事变假注书尹济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臣郑昌顺,副提调臣郑大容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昨日医官,既未诊候,汤剂亦命姑停,区区下情,益不胜焦郁之至,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汤剂,为宜。臣等不任终宵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夜深后加减医官等当详传,至于汤剂议定,医说各异,温冷难以适从,莫如姑停之为可,卿等勿为入侍。

○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韩晩裕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李遇济,掌令郑毅祚、韩用铎,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口传启曰,伏想云汉之圣念冞切,丙夜之寝睡全失,区区下忱,万万焦闷,而疖候热气之升降,晓来童便之进服,朝承医官所传,已为伏悉,至于汤剂议定,朝伏奉批旨,以温冷难从医说各异,姑停为可为教。第伏念,既未得十全当剂,姑莫如一时停止,诚如圣教,而此尤当诊察症候之加减,详陈诸医之所见停进当否,入侍禀定,不可自外,只奉圣批,遽尔停当。伏乞暂许臣等率诸医入侍,议定停进,千万颙祝,惶恐敢启。答曰,知道。然则在院提举中一人入侍。

○传于韩晩裕曰,左副承旨入侍。

○传于尹行任曰,军士房承旨入侍。

○传于李益运曰,同副承旨入侍。

○李益运启曰,吏曹判书金载瓒,参判黄昇源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举行,事甚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益运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两司诸台,并待下批牌招,未肃拜台谏,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兵曹监军单子,传于尹行任曰,意谓京试官点下,观此监军单子,始觉其都事,黄海都事尹鲁东,京试官中,相换。

○有政。吏批,判书金载瓒,参判黄昇源进,参议未差,行都承旨郑大容进。启曰,礼曹参议,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承旨并拟,何如?传曰,允。

○郑大容,以吏批言启曰,礼曹参议,今当差出,而前望中,无故之人,只有二人,以二望拟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以李在学为大司宪,金履翼为吏曹参议,韩光植为司谏,李羽逵为献纳,尹行直、申龟朝为正言,郑东观为司成,任希存为校理,朴仑寿为修撰,徐有闻为中学教授,洪乐游为南学教授,李显默为江原都事,徐有防为内局提调,故府使金鲁成赠兵参例兼,故佥知申命龟赠户参例兼,已上赠职事承传,以李锡夏为副修撰,丁若镛为直讲,郑鲁荣为典籍,黄海都事尹鲁东,庆尚左道京试官朴锺淳相换。

○兵批,判书具庠病,参判柳谊入直进,参议姜彝正,参知李祉永病,右副承旨尹行任进,江原兵马水军节度使单李勉兢。

○吏曹口传政事,兵曹正郞尹鲁东仍任事,承传。

○传于尹行任曰,当该司谒汰去,畿沿定配。

○尹行任启曰,即伏见忠清水使尹范叙,今春夏等褒贬启本,则边将无一人居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药房口传启曰,议定汤剂,才已煎入,而第伏念,方文略有前后之异,进御又在姑停之馀,新剂之对症与否,奏功迟速,尤宜随时诊察,而日已过申更,未蒙召接之命,区区下情,不胜焦郁之至,特许臣等率诸御医,趁即入诊,详察圣候,千万颙祝,惶恐敢启。答曰,知道。一飮姑无效害,更进庶知动静,差晩更为煎入,而望望一雨,肝肺焦焚,病未躬祷,纵未能粗伸,以一代万之思,何可频接药院之臣,论汤问药乎?卿等即为退去。

○敦谕领议政洪乐性。王若曰,言官之因事会付诋大官者,何限,而每就注措得失之际,要售敲撼,欲逞党私,其言也易眩,其计也易行,惟今执义李遇济之疏,急于把持伦脊太紊,只以及耄养病,非为立言之肯綮,使卿不安于朝,遇济固不欲深责,尚可曰,朝廷有体貌乎?有国置相,必须老成,前史可按,国乘昭载,大抵,齿与爵高然后,不事浮薄之习,不随矫激之俗,小处虽似无味,大处自多其效,是故,在下位而望下风者,不敢更革旧制,不敢创立新意,矧在我朝枚卜之规,尤重耆耇予所取卿,职亦是耳。傥如言者之言,予所取卿,反为卿遭言之阶耶?予之重卜于卿,且更有深长意者存焉,卿是台府之一福星也。自卿居是任,非特民国少事,朝野多暇,诚以所逢者,难再逢之嘉运庆辰也。贲饰答扬之功,舍卿孰当?虽有遇济十辈,予岂有舍卿之理?予不舍卿安往?病里呼写,言不尽意,卿须即起造朝,以体予此谕。仍传于李益运曰,此敦谕,遣坐直承旨传谕。

○郑大容,以吏曹言启曰,来乙卯式年监试初试照讫考讲试官,磨炼以入,而辛亥年,因传教,一二所各四员加差下矣。今亦依此例书入,而每式年监试照讫讲试官,以艺文馆承文院七品以下官,同为差下,载在《通编》,而间或因循,废而不行,殊非修明旧典之意,自今为始,以艺文馆、承文院官员,依旧例差出,以为永久施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郑大容,以吏曹言启曰,照讫考讲试官中,时无职名人员,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尹行任,以备边司言启曰,别使方物,年前皇旨之后,例为移咨于礼部矣。今番进贺使方物入送之由,令文任撰出咨文,何如?传曰,允。

○尹行任,以备边司言启曰,因前典籍玄在默上疏批旨内,诸条多有采用者,即令庙堂禀处事,命下矣。取见其疏本,则其一,关西各邑量田事也。关西量田之论,厥惟久矣,而民心狃安于仍旧,怨谤易兴于定界,前后营邑之臣,亦多有志未就,或者之论,以为𬇙江以北,地势难于尺量,故古人因循,良由于此云,而此则有不然者,北关之山多野少,过于关西,而近年以来,亦有改量之邑,奚独关西之不可量乎?令道臣询采列邑事情,民皆愿之,邑不为弊,则择其守令中可堪者,先试一邑,明知其有效于民国然后,次次举行,为宜。其一,各邑谷簿不均事也。本道谷摠,随其山沿,多寡不均,而近因朝家裒益之飭令,三四僻邑,转移无处者外,似无大段为病之患,而直路各邑,三沿数郡,反有谷少之虑,然京司发卖,亦皆量其多寡,酌定其元数,虽因民情之愿否,或有临时之阔狭,必不至于向来京差之惟贵是趋,全无限节,第加提饬,俾无偏多偏少之弊,为宜。其一,关西各邑库钱给债,严明五家统之法,分给事也。本道债钱,实为积痼之弊,而若其名色,则有敕库债焉,有民库债焉,又有本邑防役之债焉。其弊虽有浅深,为瘼大抵同然,守令中,稍欲矫救者,亦莫不以户分或结分为便,而积成卧债,难于拔本,故刚明任怨者外,每患因循,以此疏辞,关饬该道,量其受弊最苦之邑,以为渐次苏瘼之道,为宜。其一,关西帅臣行部之法,申明旧制事也。诘戎之政,何道不严,而本道尤属紧重,则帅臣之久阙行部,诚极疏虞,若值少登之时,则断然行之,岁而为常,除非大歉,切勿许停,至于军物之朽钝,军伍之虚额,虽非帅臣轮操,一依昨年饬教,申明朔操,则其为效益,别无损于轮操,以此另饬,为宜。其一,海西拔站,依关西例,拨将卒粮料及马料杂物,区划事也。海西拔站之偏苦,地势即然,故年前申饬,倍加严束,而至于公货区划,虽有关西之已例,本道既无可贷之货,粮料增设,亦非遽议,分付道臣,商量事情,另加顾恤,为宜。其一,迎日邑基,有垫溺之患,及时移建事也。迎日邑基之还于旧基,道内物论,莫不以为当然,而移邑重事也,岂可以他道一入之疏?遽议移建,令道臣为先论理报来后禀处,为宜。其一,三日浦作畓处禾谷,无非民食,待秋成禁断事也。名区作畓,万万痛骇,而若其禾谷之待获与否,自有营邑,可以从长处断,幺麽之事,不必更烦朝家知委,以其疏语,付之本道,为宜。其一,各道各邑弊瘼,俾各条陈,随弊矫革事也。所论非无可取,而民邑之弊,随时增损,守宰之见,亦各异同,若欲遂邑条陈,则事面或近丛脞,虚实又易相蒙,而巨瘼则既有道臣之采闻,民隐则亦有绣衣之时行,此则今姑置之,何如?传曰,允。

○尹行任,以备边司言启曰,因大司谏林济远上疏批旨内,监试初试退行事,自初已欲提问,而还涉如何,故不言,今则试日不远,能无掣肘之端,而姑观数日,尤难及期回旋,以卿疏语,问于大臣,令庙堂草记事,命下矣。一旱虽如此,秋事姑未可判,则大比科之退行固不可遽然议到,且今期限已迫,乡儒之为占舍馆,前期数十日,往赴试邑,自是诸路之同然,今若退期,则其在儒生辈劳费,恐反无益而有害,原任大臣之意,亦以为少无异同,决难退行云,监试初试退行一款,置之,何如?传曰,允。

○尹行任,以备边司言启曰,京外戢盗之政,前后禁饬,何等申严,而近来窃发之患,终不寝熄,如此丰岁,尚多可骇,少或歉荒,尤当炽发,严饬京外,毋敢如前慢忽,另加察戢,以为奠安民生之地,何如?传曰,允。

○尹行任,以备边司言启曰,顷因副使李在学所启,使行往来之时,海西一依关西例,各邑支供,以干价备送于沿路该邑之意行会矣。即见黄海监司李泰永状启,则以为,本道直路,只是七站,而为虑一站独当之弊,乃有三邑并力之规,僻路十四邑,虽有远地输转之弊,比之直路五邑之处在孔道,大小使星迎送,殆无虚日,苦歇悬殊,反以列邑分管事,从又加之,则财力不逮,官民俱困,关西之只送干价一款,取以为例,恐是行不得之事,仍旧之外,实无良策,各邑守宰之出待远路,多日瘝旷,此最为弊,凡于使行时,守令则勿为出站,而支供物种,应役吏隶,自各该邑,依前备待,使地方官兼管检察,则僻邑无旷务之难,直路免添弊之端为辞矣。以外面骤看,则关西、海西,似无异同,而若其事情,则实有判异者,不但官力之不逮,站底民人,将困于借器皿,备使唤之役,势难支保,向来之乍试旋罢,职由于此,今不必以销刻为拘,至于地方官之兼管检察,既除僻邑久旷之弊,又无体例拘碍之端,并依状请许施,使之定式施行,何如?传曰,允。

○李益运,以刑曹言启曰,当该司谒汰去,畿沿定配事,命下矣。依下教,司谒金兴大,京畿南阳府定配所,即为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禁府照目,长兴前府使金翰周,宝城前郡守闵琇等矣。长兴府段,待宝城船只之到泊,添载谷物,势或似然,而未及装发,先报月日,难免违法之罪是白遣,宝城郡段,既是原载邑,而不有大同事目之至严,装发则过限,日字则先报,监色则恣意代送者,尤为无状,揆以法意,俱极骇然。并只以此照律罪,各杖八十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徒二年定配,私罪,奉教依允。

○尹行任,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金翰周、闵琇等,各杖八十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徒二年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内,依允启下矣。金翰周,杖八十收赎告身尽行追夺,江原道铁原府龙潭驿徒二年定配,闵琇杖八十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忠清道文义县德留驿徒二年定配,而并以议启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传曰,允。

○左议政金履素疏曰,伏以,臣本以无似之质,猥据匪分之职,三载中书,一味伴食,至使义理不得阐明,民生不得宁谧,罪戾则屡犯于罔赦,图报则莫效于半分,寻常懔蹙,如集于木,重以昨春之后,忽得癃残之疾,针药无效,转成痼肓,疏吁筵恳,未蒙鞶褫臣于是乎?含恩怵义,冒没供职,堂堂班联之间,肃肃岩廊之上遂不免蹒跚而行,蹩躄而赴,四方之讥议百僚之嗤点,厥惟久矣。殿阶许笻,事出格外,圣恩则旷绝,而臣分则扫地,亦此间婴咳喘,未能自力,以致庙务积滞于下,至尊独劳于上,一念愧悚,若挞于市,虽以素性之无知,宁昧早退之为当,而生逢尧、舜,未忍便诀,尚此抗颜,未敢言私纵使知臣心者见之,犹难望曲谅而善庇之,况今旱暵孔酷,跨朔有馀,静摄之中,圣虑憧憧,朝不许诊,夜必明发,此岂非万万焦灼之时乎?灾不虚生,理有所召,一则燮理之昧方,一则承弼之匪人,而惟我圣上责己而不责人,昨下心腹之谕,俾进消弭之谟,臣以为承候担曳之踪,不敢遽归,仍留朝房,僚相五条之启亦尝为之寓目矣。及奉批旨,又以今日前后不修之由,可修之方,申申为教,臣奉读以还,窃不胜惶汗之浃背也。如臣庸陋,职居鼎席,由前而既为致灾之本,由后而莫副求助之旨,庶僚若此,犹宜亟速斥罚,大官如斯,岂容晷刻冒窃哉?臣方敢冒万死,拟进一疏,以冀黜退臣身,以答天谴,改卜贤德,以幸国事矣。际此而台臣之疏先之,臣实上而为圣朝贺,下而为臣身喜,台阁之寂寥,今几岁矣,廊庙之虚縻,且多年矣,而幸玆鸣朝之凤,能斥曳泥之龟,将见转灾为祥之效,指日可征,而亦使贪恩没耻之踪,及时得退,臣安得不仰而贺,俯而喜,既乐闻之,又悦服之乎?以私则自知当退也已久,以公则人之为言也切当,如是而臣若一味淟涊,则台言为芭篱之物,相职作羁縻之资,而日监之天心,将无底豫之期矣,言念及玆,宁不寒心也哉?玆敢不避烦渎之诛,冒陈疾声之章。伏乞天地父母,俯赐鉴谅,亟施威罚,先削臣所带议政之任,仍治臣瘝旷不职之罪,以弭天灾,以谢人言,千万幸甚。臣岂不敢以相职自居,则岂敢赘陈一言于免丐之章,而惟此忧爱之念,不以进退有间,玆附愚见,敢冀采纳。今此台疏论列,尽得相规之义,圣批开纳,宜示如流之德,而特以侵攻大臣之故,反下摧折台风之教,夫既以实心求言之日,乃有此𫍙色拒人之叹,臣实为之慨惜也。伏愿圣明,就批旨中,有欠大哉之言者,亟加删改,更示翕受之意,以先圣德,以尊台体,则不但一时之幸而已。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曰字之目,侮蔑莫甚,其下句语,皆属爽实,且况疾病之来,圣凡所均,卿之下堂之忧,何关于相业,则借此诋卿,莫晓其意,此而一毫示舍卿之意,而卿亦以此为真正决退之端,则自此朝廷不得为朝廷,大臣不得为大臣,予意有定,不须多诰,卿须安心勿辞,俟间视事。仍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右议政李秉模箚曰,伏以,臣伏读日前所下筹司批旨,有若箚若疏,为予极言之教,盖指所陈五条之论,而苟有所怀,恐不必有拘于此条之内也。然臣神识昏昧,智虑疏浅,反复以思,苦未得其对扬之策,自顾官名,只有羞愧欲死而已。昔我世宗大王,以旱暵之孔酷,收藏之又愆,教于政府、六曹曰,静思厥愆实由寡人,愿闻谠言,以答天谴,历观往昔,虽当太平之时,尚有牵裾切谏者,且其所言,有竦动人心者,以今观之,虽曰小康,其不及古必矣。未见有敢言面争者,又其所言,不甚切直,何人之不如古也?圣祖此教,即殿下今日求助之心,而人之不如古,不啻万万于圣祖之时,以圣人侧身如渴之念,安得无怅然虚伫之叹也?我朝盛际,必称英陵之世,而不遑自处以无过,乃以牵裾之忠,望于群下,不敢知殿下,傥于玉候将摄之馀,夜气清明之际,穆然点检于已然之事,则果皆不然,规矩无过可悔欤?或有忠谠之士,牵裾力谏,如古人之为,则果可言下即悟从之如流否欤?臣愚死罪,窃恐虽有其人,亦无奈于其过之惟恐不过,以逾矩而谓合于矩也。然则殿下,毋为徒劳于求言也。噫,天地本无灾沴也,气一用事,而旱暵作,圣心本自澄虚也。气一用事,而举措舛,膈候之频发,疖患之弥留,莫不是为之源,方且别讲消弭之方,冀回玄远之听,臣不得其说也。盖闻治心养气,本无二致,心平则气降,气降则水火交济,而百体舒泰,心一失平,则其应反是,臣之夙夜焦忧,不在于一时之亢旱,在于圣心之或失其平,而气以之用事,方当明旨广布,群言迭陈之日,臣之其言,既迂且疏,计极无聊,而区区一得之见,灼然自信,其为当今对症之剂,伏愿圣明,愍其愚而察其衷,以治心为养气之本,以养气为勿药之要,深陈既往之失,以答上天之警,则应之以实之道,岂可比论于区区施措之末,而圣祖大有之治,何难复见于今日也,惟殿下念哉念哉。仍伏念,高年,圣所尊礼,而元辅以及耄见斥,疾病,人所不免,而左揆以脚疾被论,况臣年未及耆,而素餐为最,病不在身,而瘝旷更甚,汉法策免,舍臣谁先?伏乞亟命斥退,改卜贤德,以为消弭之一助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箚辞切实,有足警听,当体念,附陈引义,过矣过矣,安心视事。仍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判府事金憙箚曰,伏以,昔周宣王,遇灾而惧,侧身修行,必欲消去之,此云汉诗所由作也。今我殿下,久在静摄之中,而憧憧一念,惟雨是闵,不但圭璧之遍举也。常膳则特减,诊筵则不备,而乃复诞降丝纶于庙堂,俾陈消弭之策,十行之间,诚意蔼然,虽以周宣之兢业,亦何以过此?臣以无似,猥随诸大臣后,联贡刍荛之见,而五条之中,无一吃紧语,只是常谈也例套也。殿下之俯询臣等,出于至诚,而臣等之仰塞明旨,不过如此,此亦岂非今日召灾之一端乎?臣方且惶且惭,惟大何是俟,及伏奉批旨,不徒不加之罪,乃反优容而假借之,使各极言,其未尽言者,于是乎圣上求助之意,愈往愈挚,而微臣不诚之罪,益无所逃矣。第臣等所陈,既不出于五条,而殿下之使之极言者,又不出于五条,则臣敢不就此五条之内,更陈一得之愚乎?殿下未尝不扶植名义,而终未见扶植之效,殿下未尝不振励纪纲,而终未见振励之效,奖廉惩贪,即殿下为民之苦心,而亦不无廉而未奖,贪而不惩者,理狱清刑,即殿下钦恤之至德,而亦安保其狱尽理而刑尽清乎?至若名器,殿下亦何尝不慎之惜之,而滥觞之叹,果亦有之,此莫非群下不能对扬之罪,而其实则殿下之诚字上工夫,犹有所未尽而然也。盖天下之万事,不诚则不成,是以不诚无物,思传攸训,而千古帝王,曷尝有能尽其诚,而不能动天者乎?臣虽愚迷,固知殿下之至诚做治,而名义则已隳而不复立,纪纲则已颓而不复振,此何故也?岂非殿下之诚心,犹有所未尽而然乎?廉贪之未尽奖惩,刑狱之未尽清理,名器之不免淆滥,亦恐是殿下之诚心,犹有所未尽而然,臣愚死罪,窃敢以为今日以前,殿下何尝不修明,而其诚或有所未尽,今日以后,殿下尤宜益勉于诚,以尽修明之道,而推是以往,凡于百千万事莫不以实心,行实政则今玆之旱,虽云太甚,徯应之休,可立而待矣。惟殿下,惟诚之懋焉。虽然,此亦常谈而已也,例套而已也,亦何益于目下之救焚乎?臣谓目下救焚之道,惟有一事,即收禁令是也。夫君臣之分,天尊地卑,而《易》之泰卦曰,天地交而万物通,否卦曰,天地不交,而万物不通,臣未知自有禁令以来,天地交乎不交乎?满庭之臣,噤口而不敢言,三司之官,有怀而不敢陈,上下阻隔,言路闭塞,虽或应旨而陈章,率皆嗫嚅而含糊,则天地之否而不交极矣。天地不交则万物不通,万物不通则灾安得不生乎?且伏念,殿下之明,虽烛万里,安上之图,未彻九重,则民将尽刘之状,亦无以尽察,而五条之言,日用之粱肉也,禁令之收,救急之药石也。臣愚断断以为,殿下不但于这个五条,益尽诚之之工以为弭灾之实政,必先亟收禁令,使天地交而万物通然后,方可以格天心而纾民忧矣,岂不休哉?岂不休哉?用臣之言而后,不得一霈,则臣虽被妄言之诛,不敢辞矣。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五条敷衍,可见卿诚意中出来,况其说,劝引经传,予欲体念。仍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副校理朴锺淳疏曰,伏以,天灾示警于亢旸,民忧贻恼于静摄,以至玉候之添损,尚稽天和之遄复,而常膳法乐,特命减撤药院诊筵,不赐召接,迺于诸大臣求对批旨,亟下责躬之教,诞降求言之音,字字恳恻,有足以感䐁鱼而格天心。噫,读殿下今日之教,而其有不激动感涕者,是真无人心也。臣学术卤莽,知思茫昧,固不敢知圣朝之政令施措,何者为召灾之端?然圣教中,人事修于下,而灾不为灭,岂理也?此固不易之至训,臣固庄诵钦叹,而第伏念只切恐惧之心,而无修省之实,则亦非弭灾之道者,即先儒之明训,此正君臣上下交相警励,克享天心,转灾为祥之机也。以臣𫍲学固无仰裨求助之圣意,而目今切时之务,其目有四,不过曰,开言路也,举刑政也,厚民生也,立纪纲也。臣请逐条而陈之,惟殿下垂察焉。一曰,开言路,言路不辟之由,臣已略陈于日前联箚,而殿下历览古今,言路之不辟,其有如今日者乎?章疏之间,语及惩讨,则铁限在前,无路上达,台阁之臣,进不得效沐浴之忱,惟以不出脚三字,少寓沬飮之义,夫惩讨者,有国之第一义,而既不得开口,则其馀时政之得失,官师之箴规,虽有可言,孰肯搀论?自是以来,殿下之廷,便无言官,而使今日群下,感抱共戴之痛,抑塞烦郁,呑不得宣,臣愚死罪,窃以为,此令不撤,则虽日下求言之教,言路之不辟,犹复前也,上下之阻隔,尚依旧也。今日病源,专在于此,则先儒曰,知得如此是病,不如此是药,唯殿下惕然改图,亟命反汗,使言路开而义理伸焉。二曰,举刑政,夫刑政,有国之大柄也。一有不举,则国不得为国,人不得为人,而乱臣贼子,将接迹于世矣,可不惧哉?殿下近于惩讨之政,过用宽大之典,而一国之公议,不可强遏,三尺之宪章,不可低仰,则于是乎殿下之施措,每出常经之外,鞫启特允,而反为近地移置之阶,狱囚径放,而不恤三司方张之论,甚至于金锺秀之罪犯,神人共愤,而台启才允,宥命旋下,刑政之倒置,诚非细忧,乱贼之知惧,已矣无望,如是而君纲何以立乎,民志何以定乎?伏愿殿下深虑焉。三曰,厚民生。伏惟我殿下,卄载临御,一念忧民,蠲租减逋,而乐岁有终身之饱,发仓赒饥,而凶年无死亡之患,是宜民产日裕入给家足,而夫何近日以来,民生之困瘁,日甚一日,杼轴俱空,甁罂无储?富庶之美,尚矣无论,少康之效,亦复难见,此其故,何哉?夫天之生财有限,而人之用财无节,以有限之财,供无节之用,则财安得不匮,民安得不贫哉?然而苟欲财用之有节,则宜先侈风之亟祛,顾今日大小臣民被殿下躬率之化,体前后饬励之教,贵近卿宰,鲜服缎䌷,闾巷妇女,不着纹绣,然侈风之盛,愈往愈甚,飮食无方丈之馔,而一器之需,或费中人十口之食,被服无华盛之饰,而一衣之价,殆兼贫民一家之产,财用之匮竭,民生之困瘁,莫不由是,而若其祛侈崇俭之道,亦惟在于殿下益懋身先之教耳。臣敢以躬行节俭四字,为今日厚民生之方,而献于殿下,惟殿下加勉焉。四曰,立纪纲,夫纪纲者,国家之所以维持也。网无纲则不可以为网,国无纲则不可以为国,今日之纪纲,可谓扫地矣。以言乎朝廷,则前后董饬,何等勤挚,而朝会之班,举止错杂,以言乎士习,则年来责励,不啻𥚠复,而殿廷之间猥杂如前,吏胥冒着朝士之服而肆行街路,舆儓斥呼卿宰之名而全没等级,以下凌上,以贱妨贵者,指不胜搂,而朝廷之不尊,名分之坏乱,莫甚于今日,然若其矫救之策,则又非一时刑政之所可禁制也,亦惟在于大小百执事之臣,各守其分,各重其身,使朝廷先正,而四方有所取法,惟殿下省察焉。臣之所陈四条,或演前箚未尽之蕴,或陈目下为弊之端,而如臣新进蔑学,何足以尽知当世之务哉?惟我殿下,学冠千古,知周万物,凡于古昔圣王制治之法,今日国家救时之策,伏想已默会洞照于蜎蠖之中矣。今日修省之道,惟在殿下之以实心,行实政耳。古人云,避殿减膳,畏灾之末也文也,进德修改,畏灾之本也实也。以殿下圣益圣之德,惕然奋发,一心做去,克循天理之公,此便是本也,实也。不但为目下弭灾之具,亦将为千万年祈永之道,伏愿殿下深留圣意焉。臣无任屏营之至。省疏(该))具悉。当留意矣。

○副修撰朴吉源疏曰,伏以,臣职居论思,迹忝近密,顷值求言之会,猥参联箚之末,而及承批旨,特示开纳之意,至今庄诵,荣感交中,臣未知肤浅之见,拙讷之言,何以得此于君父也?第伏念,向来箚辞,虽极陈陋,顾其言则惩讨之欲行也,顾其意则义理之欲明也,而殿下既许之以留意,臣窃以为久屈之王章,于是乎得伸,积郁之舆愤,于是乎少泄,而又况诸台章疏,一例温批,凡在三司之列者,莫不翘首跂足,以俟乾断之廓挥,而第玉候愆和,久稽复常之节,恒旸为灾,久贻悯旱之忧,虽在静摄之中,冞切焚灼之念,夙宵警惕,至减常膳,臣于此时,固不敢更事烦渎,迟徊泯默,以度时日矣。迺者周璧遍举,殷旱愈酷,修省之方,消弭之策,靡不用极,既先咨访于庙堂,又求直言于中外,大哉王言,孰不钦颂,而古人有言曰,听言非难,用言为难,惟我殿下,前既有求言之命,亦尝赐留意之批,其于听言之道,若是不难,而迄今旬日,尚靳处分,独于用言之实,如彼其难,何哉?噫,仁天之警告,莫此时若也,生民之困瘁,亦莫今日若也,而国贼未讨,上下之情志犹阻,则天心将何以底豫?乱本末祛,义理之晦塞日甚,则民生亦何所尊安乎?伏愿殿下,穆然深思,亟降明命,使举国共公之论,得以少伸,则其在答天谴,慰民心之道,岂无万一之补哉?呜呼,跨月亢旱,近岁所无,稼穑卒痒之忧,迫在朝夕,嗣岁济民之策,茫无泮涯,此诚今日之深忧,正宜撙节财用,储蓄赢馀,以仿古人水旱之备者,实为当今第一急务,未知庙堂之上,其或念及于此,而预有所讲究之策耶?大抵,我国财赋,出于湖岭者,十居七八,而至于谷物,则专靠两湖,今闻道路流传之言,湖岭旱灾,比他尤酷,常赋之减缩,其势必然,方春之赈贷,将何料办?固知我殿下,恤民之德,不待如臣者陈腐之言,已有所轸念,而若不于此时,节用而蓄馀,以备救荒之政,则哀彼民生,将何所依仰而聊活乎?惟殿下,凡于用财之道,懋尽节省之方,以防尾闾之泄除非经费之不可阙者外,一切减省,以轸来岁之民忧,申饬庙堂,预讲赈济之谟,俾斯民获民颠连之叹焉。呜呼,华城筑城之役,是诚不可已之事,一则有所重焉,一则为远图也,而工役不及于齐民,而人自趋慕,财用不耗于经费,而事皆有緖,自古营缮,未有似此盛举也。然而我殿下,犹轸节民劳佚之念,乃有当署停止之命,此固盛德事,而惜乎居留之臣,不能奉行,凉夜负石,虽免病暍之忧,力役不息,殊失承流之义,臣窃为今日慨然也,况今亢旱无前,穑事将歉,虽是应募之民,此时督役,恐非遇灾恤民之道,亦乖敬天侧修之义,惟殿下,更申前下德音,姑令停役,徐观年事之丰歉,别作善后之料商,则庶几德意洋溢,天心感回,在今日恐惧修省之道,亦岂少补也哉?呜呼,今日召灾之端,臣不知某事之应,而虔祷既屡,灵应愈邈,有秋之庆,今几无望?方春之赈,所当预念,从前灾岁赈邑守令,每以自备谷多寡,衒能而徼赏,其所谓自备谷云者,苟非勒卖乡任,便是反弄国谷,毕竟流害,必至于平民受害,军丁耗缩,而其中贪官污吏,夤缘箕敛,以为润橐之资者,亦或有之,此而不禁,将不免奸伪日滋,廉耻都丧,岂不大可寒心也哉?虽使来岁,不幸有设赈之举,痛革自备谷论赏之法,毋使作宰者,虚张谷数,希功罔赏,则其亦有补于养廉耻之一端也。噫,粜籴之法,原其当初设施,槪出于便民之意,而法久弊生,其来久矣。流害日滋,今反为生民疾苦之端,臣尝待罪岭邑,略知一道受弊之源,今请为殿下洞陈之,岭左一路,山沿相半,无论穑事之丰歉,沿海之邑,谷价最高,野邑次之,山郡最下,故营谷作钱,取其价高,多从沿海中谷贵邑区划,而山郡之谷,耗上生耗,逐岁滋多一户所受,或至四五十石,秋后捧籴,谷不精实,杂以虚壳者,亦过其半,于是乎那移之弊起,而谷麤价廉势固然也。一包所捧,不过百钱,而转移谷少之邑,使之方春散钱,及秋敛谷,钱还之名,已是不美,而春受之钱秋纳之谷,价不相准,或值岁歉谷贵,则一包之价,比其所受之钱,或加倍蓰,而沿海之民,偏受其害,此岂按道者之所可施于民者,年前因道启,咸阳、居昌两邑还谷,略加厘正,簸扬取精荡减其馀,甚大惠也。然而岭以南七十州,如此之弊,非止两邑,则簸扬荡减之政,不可遍行,而国谷亦将不胜其耗缩,其流之弊,将至于谷簿㮙然,民国俱困,岂不大可寒心也哉?如欲矫救,抑有一说焉。先计各邑之户口,以较一道之谷簿,户摠、谷摠,较量多寡,元会、别会,平均分排,俾无邑大谷少,邑小谷多之弊然后,营谷发卖,皆以别会当年条耗谷,从时直作钱,无得计较谷价之多小,转换元会之名色,以杜那移之路,则粜籴之弊,可以矫革,而岭南如此,他道可知,申饬各道方伯,严立一切科条,使之无敢违越,永久遵行,则庶几国无耗费之患,民无受困之弊矣。军布一款,亦不无为弊之端,近年以来,京司关饬而木品渐高,吏胥操纵而情债倍加,各项军布,每当受纳之际,外邑下吏之凭借横敛者,已为军民难支之弊,而至于训局,则以辇下亲兵之故,尤有别焉。曾在丙午,岭外绵农,未免大歉,其时幸赖朝家纯钱之教,民得聊活,而独训局则始许纯钱,终令参半,自是厥后,连值绵凶,禁、御两营则纯钱,训局则纯木参半,独不蒙朝家之惠泽,反或有蔀屋之怨咨,古语曰,一人向隅,满堂不乐,均是军民,而独不免向隅之叹者,岂不有害于一视之政耶?先朝减布之令,实八路军民万世不忘之盛德大惠,而今则木品岁高,情债日增,一军所收,殆无异二疋之役,军民受困,职由于此,且闻今岁绵农,亦几判歉云。臣谓严饬中外吏胥,痛禁操纵征索之弊,训局保布,亦依他军门例,以纯钱捧纳,则八路被均视之泽,一民无偏苦之叹,此非但为一时之施惠,其亦有光于我殿下继述之德也。惟此粜籴与军布之弊,此皆臣在邑时,所目击者,虽非目下弭灾之道,实是生民莫大之弊,惟殿下少垂察焉。至若纪纲之颓废,名分之紊乱,亦今日一大痼弊也。董饬庶僚,即庙堂之责,而百隶怠慢,玩愒成习,黜陟守宰,即道臣之事,而殿最不严,贪污莫惩,甚至于一岁再考之际,纯是褒语,而殆无一人居殿者,是岂内而百司,外而列邑,皆能胜其任,称其职而然耶?抑或拘于颜私,压于势力,莫敢谁何而然耶?间或有一二人居下者,而若非残荫,必是冷武,职玆之故,朝廷之体貌不严,营邑之体统不尊,以至上尤而下效,名分遂坏,少之凌长,贱之凌贵者,比比有之,甚至于以奴而诟骂其主者,踵相接矣,故秋曹听理,多是犯分之事,列邑推治,无非冒禁之徒,世道之忧,莫此为甚。今若不振肃纪纲,申严名分,则末由之弊,将不知至于何境,臣谓先饬庙堂,必以立纪纲正名分,为今日先务,次饬道臣,亦以严殿最惩贪婪,为第一要道,则庶几有挽回之效,而亦惟在我殿下,一转移间事耳。惟此数条陈腐之说,虽不足仰裨求言之盛意,而亦或为救时之一助,惟殿下,幸勿以人而废言焉。臣无任屏营之至。省疏具悉。当留意矣,其中,又以禀处者,许之庙堂禀处。

○持平南履翼疏曰,伏以,圣候违豫,已逾旬望,汤剂连进,未复天和,大小焦遑,靡所止届,仍以天灾极备,暵干斯酷,周黎靡孑,迫在朝夕,我殿下修省一念,若恫在已,夙宵方寸之祷,可感天人,南北郊坛之祀,遍举珪璧,而一日二日,孚应漠然,旱风连吹,烈阳愈炽,乃于静摄之中,至有减膳之命,明发失睡,越至添损,诊筵不接,群情转郁,继伏承传教下者,责躬之诚,求助之意,谆复恻怛,播告中外,如臣无似,忝叨言责,草草一疏,无补消弭之策,独贻至尊之忧惶恧煎灼,靡所容措。噫,以今日圣明之世,有今日灾异之酷,是必有某事某政之有以召致者,亦必有是病药之可以消祛者,上既以至诚求之,下岂不以至诚应之,而臣诚𫍲浅瞢昧,内而朝廷之得失,外而郡邑之疾苦,茫无知闻,如瞽责视,设令臣真有素所蓄积之可裨万一者,则前疏固言之矣,尚何待圣教之再三勤复,而始乃披竭仰陈乎?玆敢以前疏中,目下义理,不避申渎,而为殿下更言之,惟殿下勿以已悉,而忽之幸甚。十五行刀割噫,汉文之时,可谓已安,而贾谊有厝火积薪之喩,庆历之治,庶几少康,而苏轼有忧治危明之言,虽今圣明在上,疆域宁谧,而时弊民瘼,尚难毛举,今之谈者,必以纪纲也,财用也,惩贪也,祛奢也。数三件事,刺口为说近日诸臣之章,顷疏一得之献,虽若陈腐,无甚新奇,而苟欲一番淬励从头整顿,则亦恐无别般道理矣。但患说弊虽易,而救之为难,听言非艰,而用之尤难,我殿下临御以来,每遇灾警,辄下求言之教,方其时也,公车堆积,黈纩恢听,君臣上下,若将奋发有为,才属过境,便复沁泄,徒有弭灾之实心,而未见救灾之实效,此莫非今日廷臣,才短识浅,不能对扬之致,而若其受病之源,则专在于俗习之因循姑息。夫天生一代人,足了一代之事,则今日廷臣,岂尽无经济之具赞襄之策,而但忧国不如谋身,奉公不如济私,无肯担着向前,血诚殚竭,奉行唯诺,不出簿书之末,苟且䌤缝,初无经远之虑,遇事则不欲任怨,发言则惟恐忤人,位著之上,虽似寅协,而忠厚宽大之风,已矣无论,注拟之际,惟事分排,而贤愚当否之实,漫然不察,前瞻后顾,惟意占便,如许气象,甚事可做?以圣上今日警惕之念,虽欲振励颓纲,厘革俗弊,讲节财之要,严惩贪之典,奈此俗习之已痼,徒劳圣心之独运,无以成徯志之治,而终不免无实之归矣。伏愿圣明,董饬之,振作之,视若一初之政,上自大官,下至庶僚,使之恪遵训戒,洗涤俗习,精白一心,各尽其职然后,就今番诸疏之一二可采者,询咨庙堂,博究便宜,克尽矫救之方,以为修省之实,坚定圣志,持以悠久,使英华咸萃,精彩丕新,则奚但为一时弭灾之道而已哉?惟圣明深加留意焉。臣于日昨,适有所闻,事系冤枉,心甚惊骇,玆敢尾附焉。噫,匹妇含冤,足干和气,守宰滥杀,自有邦宪,而昌原府使李汝节,法外酷杖,逞威无辜,枉害人命,多至数三,南来之人,莫不愤惋,其所干犯,果如传说,则当此㦖旱之时,不可不趁即究核,严加处分,亦愿亟命道臣,行查本邑,以正不法之罪,以伸无告之冤焉,臣无任激切屏营之至。省疏具悉。当留意,李汝节事,诚有是也,焉逭重律?远外风传,有难尽信,付之道伯,详查状闻。

○正言申龟朝疏曰,伏以,圣化陶镕,无物不遂,顾今廷臣,孰不涵造化之盛泽,囿生成之洪惠,而未有若臣家之偏被隆渥,过蒙拂拭者也。臣以雕虫之艺,黔驴之技,自在韦布,滥被圣恩,毕竟登科,恩数出常,名参琼林之刊编,荣动心台之授简,朔记注,颠错非一,而每荷曲庇之眷,十日岭邮莅任属耳,而至降陞六之命,骑省天官,除旨联翩薇垣柏府,历扬殆遍,居常感激,图报无地,而格外之恩,又及臣兄,斋郞之除,轸其便养登科之日,慰悦病父,和气瀜泄,宿疴顿减,阖门攒祝,邻里感叹,此莫非我圣上曲成万物,生死肉骨之恩也。父子陨结,兄弟感泣,胥相勉戒者,只是不有其躬,涓埃是报者也。赴汤蹈火,心有素定,夷险燥湿,义所不辞,适当遇灾求言之时,谏院除诰,又下于待罪骑郞之日,固当竭蹶趋承,以副求助之盛念,而第臣老父,自昨夜忽患暑泄,度数无计,神息凛缀,臣左右扶将,实无暂时离舍之望,召牌之下,蠢动无路,玆敢略入文字,仰渎宸严。伏乞天地父母,特赐矜怜,即许镌免,以便救护,仍治臣违傲之罪,以肃朝纲焉。呜呼,今日之旱,胡至此极?自春徂夏,雨旸时若,来牟告丰,禾谷茁长,康年之休,庶几复颂,而不意旱魃,跨月肆炽,静摄之中,圣念愈灼,圭璧遍举,而继降责躬之教,乐膳减撤,而遄下求言之旨,是宜天心俯格,甘霈即霔,而视天愈邈,一雨尚靳,至使我殿下,夙宵焦郁,症候添加,臣民焦迫,曷有其极?臣素昧五行之说,何敢傅会为辞,而天人之间,一气交孚,感应之际,其理不忒,苟究其故,岂无所召?噫,人主一身,即天之全体也,人主一心,即天之主宰也。一念之善,景星卿云,一政之失,恒雨恒旸,即理之必然也。四月之事,思之尚凛,以殿下中和之德,时雍之治,忽作非常之举,举国波荡,安危斯系,排闼叫阍,景色愁沮,三司传启,付诸八人,而设为邦禁,右袒逆弁,至授兵阃,而莫敢谁何,窜逐相望,朝著殆空,此实殿下御极以来,初有之过举也。人事若是其反常,则天心安得不示警乎?若求今日消弭之策,则莫先于夬除乱本,廓清乾坤,深轸既往之悔,克存方来之戒,则宗社安矣,舆愤泄矣。至于《明义》之书,即我东一部《春秋》也。严于斧钺,而乱贼知惧,揭如日星,而名节是奖,固当守之如金石,百世不挠,而近日以来,堤防渐紊,疏通太过,干连之人,或通仕籍,义理愈晦,有识窃叹,此岂清朝严惩讨之义也?臣谓凡关系于名义录者,牢守一切之法,无或挠夺,宜矣。今年推恩,寔我圣上广庆饰喜之道,孰不钦仰,而八路抄启之际,不无猥杂之弊,甚至于私奴贱婢,皆蒙封诰,而京兆推荣,犹不惬意,爵秩太滥,名分随紊,而不几于恩渴之归耶?臣谓严饬铨曹,俾无如前滥杂之弊焉。即今悠悠万事,莫如保啬圣躬,而亢旱逾月,愆候浃旬,焚灼之念,日甚一日,进御之剂,温凉议岐,而不接诊筵,丛集之务,巨细罔遗,而最妨调养,大圣人节宣之方,恐不当如是,修省之中,轸调将之道消弭之际,益务慎摄之节,则古人所谓心和气和,而天地之和应者,亦在于此,惟殿下念哉。臣无任激切屏营之至。省疏具悉。诸条当留意,间或涉禁,既有删拔之句,不得已赐批,而《明义录》之修明坚守,岂待尔言?尔其勿辞察职。

○前典籍玄在默疏曰,伏以,臣以遐土贱品,猥窃科第,出入衣冠之列,今为二十有馀年,而屏蛰穷乡,躬耕养老,顷于元初,为参贺班,趋造都下,淹滞旅邸矣。今当还乡之日,适值天时之亢旱,我圣上静摄中,宵旰一念,惟在悯旱,撤乐而减膳,恻怛修省之教,蔼然于经纶,此实上下交修,大小共贞转灾为祥之会也。臣于是,一段愚忠,自有耿结于彝性者,略效狂瞽之说,惟圣明恕其妄僭而特赐垂察焉。夫以我殿下格天之诚,图治之念,轸稼穑之艰难而玉食靡甘,想蔀屋之愁苦而厦毡靡安,一雨一旸,恒切对越之思,曰寒曰燠,每轸如伤之恩,唐虞之寿域重回,成康之刑措复致,伫期周丰之屡占,而乃有殷旱之告灾,臣未知仁爱之天,有何示警于亨泰之世而然耶?自古召灾,不一其方,而言旱者,每以东海匹妇为证,审理冤狱为言,而臣则以为今之致旱,专由乎人心之逸豫也。惟彼高高上天,仁覆于下,民间之奢俭丰啬,无不降监而主宰于上,故当辛壬之荐歉,锡我以昨年之大有,八域均熟,捐瘠甫苏,则人心太康,粒米狼戾,为宰者,皆以米直之不高,无所赢于官况为忧,为佣雇者,皆以麦饭之不堪食,而餐无鱼肉为言,甚至于樵采为业之徒,担负食力之辈,莫不嬉戏而度日,此固极侈而丰宜有天心之致谴者,而为今分忧临民之官,专无勤俭教养之意,勉戒励翼之念,劝农之政,牖俗之化,虑不到于耳目,徒以声色钱货为心,飮食游观为事,人事怠荒,天物暴殄,汉朝红腐之世,唐家斗钱之日,未闻若是之贱谷而逸豫也。有人于此,饥馁垂尽,而为其傍观者矜悯其饥馁之状,与之以簟食豆羹则暂时𫗦餟,自以为既饱且饫,而投蹴其馀,则为其傍观者,其将更有矜悯而继给之心乎?顾今人心之逸豫,已有投蹴其馀者,其何望上天之矜悯而继降以大有乎?此臣所以每有瞿瞿戒康之心者也,而以言乎今日朝廷之事,则上有独运之圣,下无对扬之休,天之生才也,必将有用,而搜罗才行之教,每每谆复于筵席,未见一人之以经纶才行,名登荐剡,民国事务,自多为瘼,未闻策及于矫救,此臣所以恒切区区忧叹者也。夫以八域之大,兆民之众,为弊为瘼者可矫可革者,无邑不有,无村不然,抱冤而莫之伸,有怀而无所吁,守宰则以喜怒刑赏,任一己之私,吏乡则以苞苴钱货,售狐假之威,其所殃民,固非一二,而以臣目见耳闻者,莫如臣所居西土之为切,盖西关之量田,已至年久,元无我疆尔界之区别,强者兼并,弱者坐失,卜数多寡徒归吏乡之低仰,富民笼利于减卜,贫者受困于叠税,此正孟子所谓仁政必自经界姑也。今若一经改量,长广尺数,田形四标,俱有移易不得之定制,则虽使奸乡猾吏之骗簸手段,无所容伪于其间,上而公家无漏结之失,下而贫民无叠税之冤矣。此为改量之不可少缓也,况且西关之火田执卜,尤为一道之痼弊,盖火田耕垦之多少,每因雨旸之调与不调,自有陈起之不同,而系是官长之私用,故执卜之际,每以已往之最优年,为比总,若值岁俭民饥,雨旸不调,初不得如前耕垦,又或霜雹之为灾,无所执卜,而官长,勒令依前比总,则任掌辈,移其火结不足之数,加录于元田之税,假如火田缩一结,则元田叠一结之税,火田缩二结,则元田叠二结之税,以至乎百结千结而愈缩愈叠,此所以贫民之愈往愈困者也,哀彼赤子,其何以支保乎?诚若改量元田,明定卜数,而严明叠税之律,虽在把束,无敢为加减,则大税移录之弊,自归厘革,而西土生灵,庶有祛瘼安业之望矣。还谷实是穷民资生之道,而反为穷民难支之弊,苟究为弊之源,则以其各邑谷簿多寡之不均也。此专由乎自京司发卖之际,不计各邑谷总之多寡,只就谷贵邑发卖,故一道之内,年事之丰俭不同,谷价之高下判异,而荐歉之邑,则逐年发卖,库无馀储,民无所赈贷,而以至移转于他邑屡登之邑,则逐年积置,耗条渐殖,一户所受,多至数三十包,而秋捧之际,邻族俱困,今若自朝家,定为一切之法,凡有发卖,无论谷价之高下,先就谷簿最多邑,次次发卖,则不出数年,各邑之谷总,可以均平,而积年难保之民弊,可以矫革矣。西关各邑库钱之弊,又是民瘼之大者,盖库债分给之际,监色辈,受其厚赂于富实之户,而拔去分给秩,又为符同于破落无依之户,既给又给,与之分用,及其秋捧之时,遍征于似族非族之类,低仰官令,威福在渠,贿之多少,存拔惟意鞭扑所及,号泣载路此若不为矫救,则民无所安堵,以臣愚见,莫如严明五家统之法,逐统分给,假如千户之邑,则其统为二百,而债若千两则若统各分五两,一用是例,严科条则,监色等操纵索贻之弊,自归矫革,而民人辈,邻族横侵之冤,亦可寝息矣。国之大事在戎,而西关一路,视他道,尤有重焉。戎政之疏虞,莫如近日之为甚,盖自古帅臣行部之法,专为点阅军物行伍也,故方其行部之时,列邑之军物,犹有可观,行伍且无阙额,而布阵行操,粗知坐作进退之方矣。一自停巡之后,各邑镇将吏辈,无所顾忌,所谓军物,一任其朽败摧折,而无意修补,行伍尽归于流亡老故,而不即塡代,一年二年,殆无实存,而帅臣徒拥虚簿,节度营,制置之本意,岂容如是乎?臣固知近年行部之停,亶出于为民除弊之圣德挚意,臣亦西土之编户也。其于矫弊之政,实欲仰赞之不暇,宁有更生一弊之意哉?第诘戎,亦是不可已之大政,苟非大歉,则一年一巡,点阅军物及行伍,固非大关民弊者,而实有裨于莫重边谟,宜令庙堂申明旧制,除非大歉,则依例行部,考阅虚实,以为备阴雨之道焉。西路之置拨,盖为边门之警急也,其所制置之法意,尤有重于置邮,臣尝于往来之路,熟知其为弊难支之端,莫如海西各站,以其为役之最繁而资给之最少也。大抵,海西有事,则来往拨骑,只止于海西,而无与于关西各站,箕营有事,则来往拨骑,只止于箕城,而无与于箕城以西之各站,安阃有事,则来往拨骑,只止于安州,而无与于安州以西之各站,而惟海西拨站,则湾府、安阃、箕营来往之朝令边报,无不为其凑合经过之路,此所以拨役之比诸关西尤繁者也,而顾其马料资给,反不如西路,故海西民人之一入拨军者,无不败家流离,而地方官勒定以饶户,饶户又不能支堪,人疲马瘦,殆无一年应役者,此在平常无事之时,犹尚如此,况乎来头彼我使星稠叠之际,其涣散狼狈之状,不待智者而决矣。在今矫救之策,姑先依西关近年之已例,拨将、拨卒之粮料及马料、杂物,并令庙堂量宜区划,一以为渠辈支堪之道,一以重朝家置拨之法焉。臣因此而又有耳闻之,如目击者,岭南之迎日县,即如斗残邑也。顾其邑基,挟大川而滨大海,地甚卑污,夏月长霖每有垫溺之患,非但邑民不能安寝,官长亦至撤衙而避水,至于壬子大水,一邑几尽漂没,民或升木而图生,官亦登高而仅免,以此之故,每一经霖,修葺官廨之役,无岁无之,阖境民人,独当各邑所无之苦役,故邑户则为避水患而愿移,村民则为免修葺而愿移,盖移邑,一时之劳也,修葺,逐年之苦也。邑报民诉,前后委积于巡营,而因邑倅之无势,终不见施,举欲吁天而不可得其情亦可谓戚矣,朝家每于大水漂没之户,特加恤典,此实由于恤民之圣德至意也,与其优恤于既没之后,曷若预恤于未漂之前哉?以臣愚见,此亦特令庙堂详探该道、该邑之民情,以为及时移建,宜矣。此系他道邑弊,而臣所详闻而详知者,故敢此附陈焉。臣又于日前,伏见朝纸,则以三日浦,伐松作畓事,至有道臣守宰论罪之教,盖其斫伐作畓时,不能禁断者,诚有罪矣。今若因此朝令,为邑守者,急于溃破其畓,而芟刈方茁之禾谷,则彼无识峡民,但知土地之为贵,费力耕垦,勤苦作农,一朝失业,则殊甚可务,且一粒谷一穗禾,无非天赐之民食也。此宜申饬守宰,徐待秋成后举行,尚未晩也。道分八域,邑列三百,而邑规之不同,谣俗之相殊,其为弊瘼,随处皆然,而迩班名官之出宰者,大则陈疏矫革,小则报营厘改,民赖以安,而至若残荫冷武及无势微官,徒见入井之赤子,莫体分忧之素忱,而民无苏瘼之日,虽以日月之圣鉴,何以尽烛某州之有甚弊,何邑之有底瘼乎?以臣愚见,窃以为,宜令庙堂行会于各道、各邑,俾各条陈邑中之事例民情,无遗巨细,登诸册子,报于备局,自备局裒成一帙而入启留尘香案,以备乙览,且令备局随弊矫革,则亦必有补于弭灾苏瘼之道矣。臣以一介寒踪,桑楡之景渐晩,葵藿之诚冞切,今当我圣上悯旱之日,有此出位冒渎,唐突之诛,金木犹轻,而傥有丝毫之仰裨于治化者,则臣死有荣。臣无任屏营之至。省疏具悉。以遐土文臣,求言之日,首先应旨,极为可嘉,诸条多有择用者,即令庙堂禀处。

○甲寅七月二十三日辰时,上御重熙堂。军士房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尹行任,记事官郑文始,记注官金良倜,记事官吴泰曾,以次进伏讫。上命行任书传教曰,提调郑昌顺,闻有实𧏮,许递。上曰,副提调与洪旭浩入侍。贱臣承命出传,与副提调郑大容,阳智县监洪旭浩,偕入进伏。上教旭浩曰,面部之浮高热候之往来,夜必苦剧,何也?旭浩曰,此是风热上升之症,且缘日气之蒸郁而然,连进凉剂之馀,难以责效,汤剂姑为停止,似好矣。上曰,退与诸医,详议汤剂之停否,可也。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二十三日申时,上御重熙堂。左副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韩晩裕,假注书赵台荣,记注官金良倜,记事官吴泰曾,以次进伏讫。上命书榻教曰,王大妃殿进御香薷六君子汤,日再煎入。上曰,内阁较准之役,近不为之乎?晩裕曰,近日圣候方在静摄,下情伏不胜焦遑,故未暇较准矣。上曰,今则酬应亦难,可闷矣。仍命书判府事金憙箚批,及修撰朴吉源疏批讫。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二十三日初更,上御重熙堂。同副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李益运,假注书赵台荣,记注官金良倜,记事官吴泰曾,以次进伏讫。上曰,进御加味连翘飮前方中,鼠粘子加五分,甘草减五分,一贴更为煎入。出榻教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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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大容内阁直。左承旨未差。行右承旨洪义荣坐直。左副承旨韩晩裕。右副承旨尹行任坐直。同副承旨李益运。注书郑文始试所进去一员未差。假注书徐俊辅赵台荣仕直。事变假注书尹济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臣徐有防,副提调臣郑大容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昨日汤剂,连为进御之后,疖候诸节,果有差胜之效乎?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臣等不任终宵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昨再飮汤,姑无明效,夜间诸症,当从医官闻之,势将更试昨日议定之药,卿等勿为入侍。

○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尹行任启曰,大司宪李在学陈疏入启,执义李遇济,掌令郑毅祚、韩用铎,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行任启曰,明日祈雨祭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右承旨洪义荣,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药房口传启曰,俄因医官所传,伏承夜来症候一向无减,寝睡全未稳着,继伏奉批旨,以昨再飮汤,姑无明效为教,区区下情,实不胜煎灼之至。窃伏念圣心方切于望云,诸节辄加于通宵,只命汤剂之更试,不许诊筵之召接,臣等于此尤万万焦郁。见今夜朝之候,已多酿雨,方寸之应,知在不日,岂可以修省之诚,独不念保啬之道乎?再进之汤剂,效无明的,则已定之方文,容有更商,特许臣等,率诸御医,入诊议药之地,千万颙祝,惶恐敢启。答曰,知道。神气不若夜朝,此盖弥留之馀,药未收效而然,方文之加减,自外足可为之,卿等勿为入侍。

○注书郑文始试所进去,代以徐俊辅为假注书。

○传于韩晩裕曰,左副承旨入侍。

○传于尹行任曰,军士房承旨入侍。

○传于郑大容曰,三南未下直守令,当日辞朝。

○尹行任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郑大容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以正言申龟朝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行任曰,只推。

○传于尹行任曰,坐直承旨入侍。

○药房口传启曰,臣等之不得备例入诊,已至多日,而今日连伏承勿为入侍之批,至以神气不若夜朝为教,臣等于此,实不胜煎迫之至。当此悯旱忧劳之时,屡犯渎扰亦甚惶悚,汤剂虽已煎入,玉候既未亲承,下情之焦郁,已无可言,而揆以事面,宁不万万疏忽乎?伏乞特许臣等,率医官入诊议药之地,千万颙祝,惶恐敢启。答曰,汤剂,晩后一贴,更为煎入,可也。

○左副承旨韩晩裕书启,臣敬奉圣谕,驰往传谕于南部会贤坊部越边契,议政府领议政洪乐性所住处,则以为,臣昨伏奉圣批,辞意隆挚,至有更遣承宣之教,惊惶感泣,历日罔措。迺于夜中近密之臣,诞宣恩谕,首尾三百馀言,字字恳恻,句句郑重,丁宁谆复敻越寻常万万,臣伏读未半,感泪泉涌,惶汗雨霑,伏地瞻天,顿首攒手,阖门感祝,铭镂肺肝,莫知将何以报答万一也。从古大臣之遭罹人言者何限,而获被旷绝之恩数于君父,如臣今日者,非特当世之所未睹,历考往牒,实亦罕觏,不知无状贱臣,何以得此天地河海之恩于圣明也?况缘臣不肖,静摄之中,贻此丙枕酬应之劳,此尤臣罔赦之罪也。臣目下所遭,若有一分可恕可进之道,承此优恩异数,而顽如木石,不知感动,岂敢为引义撕捱之计哉?第念大官之遭弹者,虽是爽实之言,横罹之辱,犹不宜自恃无罪,归曲于人,晏然居职,以坏廉隅。矧今台论,果是实际之语,竟非捏诬之辞,则臣固乐闻而甘受,白首之年,知进而不知退。遭此公议之峻发,而犹复凭恃宠灵,贪恋爵禄,淟涊苟居,冒没趋簉,则臣虽不似,职是具瞻,一身廉耻,犹属细节、清朝礼义,实系大防,此臣所心区区守株,不敢出转动之思,宁被辜恩慢命之诛,而不忍使国之四维,由臣而坏尽无馀也。臣之断断可退之义,耿耿感结之忱,不啻千万,而不但神精昏错,末由罄悉,见今更鼓将深,渎扰是惧,莫能尽暴衷恳,谨当于数日间,更入文字,毕陈血忱,仰请体谅之恩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尹行任,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自上方在悯旱减膳中,复膳间,依例姑停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行任,以备边司言启曰,摠戎厅,北汉城饷粜籴变通节目,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行任,以义禁府言启曰,本府启辞内,前江原监司沈晋贤,拿问处之事允下矣。沈晋贤,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都事,交龟后拿来,何如?传曰,允。

○尹行任,以义禁府言启曰,日前前敦宁参奉元有朋原情判付内,当该观察使以下冒犯者,勘以定式之律事命下,而定式后,观察使以下冒犯者,指名状闻之意,行会本道矣。即见前江原监司沈晋贤状启,则以为,昨年十月,敦宁府关辞中,既有筵禀判下之语,故虽已防报该府,果不得登时状闻,其蒙未觉察,冒犯受教之罪,惶恐俟勘云。既有定式,则事当登时状闻,而身为道臣,谓以防报,不即登闻,有此犯禁者,其冒犯定式之罪,不可置而不论。当该监司沈晋贤拿问处之,筑筒时不能禁断之守令,待其指名状闻后,勘处,何如?传曰,允。

○大司宪李在学疏曰,伏以,圣候静摄,已阅屡旬,而亢旱为灾,适在此际,常膳特减诊筵不接,臣民之焦煎闷迫,固无可言,而伏想殿下,仰瞻云汉,俯念民国,丙枕靡安,玉度有添,臣未敢知仁爱之天,其不降监而然耶?方寸之祷已久而更举珪币之礼,贬躬之教既切而继下求助之音,饬庙堂之臣而悉心讲究,备言责之任而思闻谠直,凡所以格天弭灾之道,靡不用极,每读恳恻之教,诚不胜钦仰万万,而至于诊候之不许备例,窃以为过矣。对越之诚,虽笃于夙宵,保啬之节,宜慎于造次,当玆修省之日,尤急节宣之方,圣体康宁则天心底豫,天心底豫则灾沴自消,位天地育万物之功,不外乎中和二字,而乃因忧劳之过中,反致调护之失宜,则恐非所以心和气和,以召天地之和也。伏愿频接诊筵,详议汤剂,以膺翼瘳之庆,克轸致和之道,是臣区区之望也。窃惟我殿下,敬天忧民,一念洞属,临御十九年之间,丰岁多而俭岁少,间虽有旱涝之不均,亦不至于大侵,而今玆之旱,跨月孔酷,天人相与之理,若有所不可度者,言者或归之于气数之适然,而臣则以为召灾之端,灼然可知,不可诿之以气数,殿下试思之。向来之事,可以召灾乎否乎?以俄殿下之圣明,乃有千万非常之过举,朝野鼎沸,小大波荡,国不国而人不人者,凡五昼夜矣。似此举措,似此光景,非但盛代所无,乃是往牒未有,如此而安得不召灾乎?邦之兴丧,系于一言,如纶如綍,人主所慎,而殿下于斯胜处,欲勒制群下,则必以不敢闻不忍言之教,一谕再谕,转转层加,使群下,耳虽承闻,口莫敢道,殿下非不知其乖当,而要作钳下之资,罔念遂非之戒,书之史册,播之八方,贻累圣德,莫大于此,如此而安得不召灾乎?禁令者,禁其可禁之谓也。惟其可禁也,故民服而令信,而殿下近日所禁之事,即民彝物则之不可禁者,故无论贤愚贵贱,皆曰,此事虽有禁令,决不敢奉承,犯者相续,莫可止遏,公议之闷郁,已无可论,国体之伤损,诚非细故,如此而安得不召灾乎?噫,今日之世道人心,如水渐下,莫可收拾。虽以大体言之,俗习之浇薄,名节之委靡,纪纲之不立,奢侈之太盛,民生之困悴,财用之匮竭,皆莫非干和致沴之端,而难以流来之弊,指为某事之应,必有目下之灾,而若论目下事之最大者,则臣之所敷陈者是已,消弭之道,亦惟在此,故庙堂之献议,三司之应旨,必以此一条为第一义,而每下留意之批,未闻反汗之命,窃恐殿下求助之举,终归于无实而已,殿下何所持难,而不思所以答天谴,慰人心之道耶?至若说弊救瘼之论,诸臣章奏,虽有详略之不同,亦皆历举而无遗,以臣𫍲陋之见,最后进言,岂有别般新奇,而古人之论救旱者,辄以疏郁导和为失务,盖以幽郁之气,最为干和之故也。圣念每在于钦恤,饬教屡勤于中外,法曹之囚系无多,各道之审理频行,而坊曲之间,犹有抱冤之类,桁杨之下,或多枉死之患,虽以近日现发之数人事观之,可以推知,宜命有司严饬诸道,广加探察,仰体九重之圣念,俾无一夫之冤枉,则虽在得雨之后,亦为疏导之方矣。至于朝臣被谪者,既有罪名轻重,不可一例举论,而如姜克成之可奖不可罪者,乃于诸谪咸宥之日,未蒙一视之恩,尚在绝海之外,此亦为幽郁之一端,特降霈泽,恐有光于圣德矣。闻今农形道道各异,邑邑不同,来头登歉,不可判知,备荒之说,或近太早,而豫之一字,最是救民之要道,与其临急而取办,莫若先事而措置,凡系储谷之道,虽在丰岁,亦不可忽,况此忧旱之时乎?去岁之馀谷有裕,市肆之时直不踊,贸取储置,正在此时,宜令庙堂,从长讲确,知委营邑,以为及今贸置之方,而方外榷利之弊,一切严禁,俾无市价勺腾之患。外此有补于荒政者,并令一一豫讲,井井得宜,则姑舍方来之救荒,亦为目下之修省矣。臣于见职,非但不称之愧,亦有难安之情。前此屡叨,不敢冒应,今当玉候静摄之时,何敢荐犯违傲,而近日台端,既无以少效职分之所当为,则惟有缩伏自靖,恭俟谴何而已。召牌之下,承膺无路,草草陈腐之说,亦不足仰塞明旨之万一,伏地惶恧,益无所措。伏乞圣明,特垂鉴谅,亟命镌改臣职,俾靖私义,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所陈当留意,卿其勿辞行公。

○江原监司李勉兢疏曰,伏以,臣伏奉圣旨,以臣为江原道观察使,臣惊惶踧踖,罔知措躬之所也。噫,方伯之任,专为一路,而生民之休戚系焉,按察列邑,而守令之黜陟判焉。其为责任,不轻而重,固非如臣𫍲陋,所可拟议,而惟彼关东,土地硗瘠,民无恒业,风习蚩贸,乡乏善俗。参政变通,非不美矣,而奸伪犹复层生,海户蠲减,非不多矣,而弊瘼尚未尽祛,矧今亢旱为灾,诸路同然,东土穑事,虽未及详闻,田多之地,受害必深,惟彼喜迁徙之俗,丰岁尚或不免,以今所见,将何以抚恤而使之奠堵乎?虽使才谞优而践历多者当之,必将茫然不知为计,况以如臣无似之资,猝然担负,何异驾路车于驽马,而不忧其倾踣也。臣身颠沛,固不足恤,不瑕有伤于为官择人之政耶?夫藩任,世人之所荣也,便养,人子之至愿也。今臣仰荷特界之恩,下遂将往之情,私心感祝,岂敢为辞巽之计,而自顾才器之不称,如右所陈历日兢惶,实无冒膺之望,玆敢不避渎扰之诛,仰尘肝膈之恳。伏乞圣上,天地父母,察臣言之非出饰让,念重任之不可滥授,亟许镌改,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往钦哉。

○副修撰李锡夏疏曰,伏以,天谴未艾,旱灾孔酷,点滴之不沾下土,今已三十有六日矣。百苗尽槁,千里同被,男妇嗸嗸,朝野惶惶,而况慎玉候之违豫,益切丙枕之劳思,云汉之忧添一证候,药院之筵,不许进接,臣民焦灼,奚啻焚惔?当此之时,苟有可言,虽岭海𫓧钺,犹将不避,矧殿下导之使言哉?臣以蒙陋,适叨经幄,启沃之责,虽不敢居,蕴隆之怀,宁莫少摅?顾今国事,一言以蔽之曰,无可奈何?譬之人身,元气凘缀,症癖顽据,神丹妙剂,莫可下手,而若其最危恶至急迫,不可晷刻坐视者,即惩讨之不行也。近日应旨之疏,堆积公车,莫不以惩讨为先,然言者盖循例而言之,殿下亦循例而应之,若使言者,劈危亡立至之机,陈祸乱必作之形,明白剀切,有足警发,则殿下独安得漫听而泛应哉?二行墨削臣每一念至,真欲断脰决腹,以证千秋,而上而廊庙,下而台阁,随波荡潏,忽焉恬息,问其故,则曰殿下禁之也。夫三司执法之论,事体至严,国是于是而取重,公论于是而决正,殿下之权,惟在乎允与不允,而若其或停或发,殿下初不得而与焉者也。今日三司,固或有罢软如臣者,然顾其职,则我太祖立国之日,爰初设置,使之执宪持纲绳愆纠谬者,殿下安得以一时之私意,罔念四百年遵守之懿规,而毁怀刬斲,若是无难哉?然所谓三司之论,亦犹平城之干羽也。向来非常之教,尚未还收,则祸变之作,明有前期,处分之颠倒景色之仓皇,又一早晩间事。然向来之事,犹然出于不意,苟幸无事,而来头之事,期已先播,令已先布,愚夫愚妇,无不预知,若使一种不轨之徒,屈指揣摩,乘机窃发,则国家将税驾于何地耶?上下阻隔则地天不交,祸色弥亘则沴毒充炽,恒旸之灾职由于此,殿下何不幡然改图?赫然雄断,思所以消弭之方也。噫,病之方重必婴二竖。其一,金锺秀是也。噫,彼锺秀,千罪万恶,罄竹难写,而槪莫非人所不忍言之言,人所不忍为之事,而人所不忍听不忍当之境也。举兵之适、梦,诟骂之镜、云,人犹有声罪而形言,至于锺秀,人不忍声罪而形言。迺知人臣造罪,到了极尽地头,反不能损其毫末也。贯盈既久,包藏屡绽流窜之行无几,诛殛之论方张,而居然全释,偃息郊畿,凶肚益肆,贼怙转深,逋薮耸肩,鸱义投心,虑及世道,宁欲无吪?刑政失度,灾害响应,臣谓还发配所,亟正其罪,则烹一贪臣,犹曰乃雨,矧贱臣乎?其党与部曲,蔓滋根据者,不为不多,而其尤丑恶闪忽者,沈焕之、金履成是也。焕之凶悖之论,唱和如于喁,文衡之荐,传授若衣钵,而及其向来事发,乐院之会,隐然立帜,公坐之谈,极意断腕,一边顾瞻,一边掉脱,谲计慝态,路人所知。履成发迹于贼窝,岐论于宗党,为世指目,厥惟久矣。向来一疏,阳盗斥绝之名,阴试扶护之计,忽地担当,忽地分疏,其隐暎出没,莫测端緖,如䗖𬟽之莫指者,与彼焕之,一何相似?如此之流,殿下诚斥而远之,使朝著清明,阴沴消伏,则亦足为弭灾之一助也。噫,大瘇未溃,细疵奚纶,而下情郁未上达,其事非一,臣请得而历言之。科举之制,有国所重,而至于三年大比,尤是八路之所颗望也。群髦蓄锐,白战俟时,则豪门富户,借述倩书,挟册带傔之禁,其可不申明严束,使各尽才也乎?年前照讫之修举,规制之综理,颇有实效,多士称便,至于今年,行会之乖错多端,令甲之弛张不明,奔走京乡,去留靡定,喧嚣中外,骇惑难解,身为礼堂,举条则如此,发关则如彼,使民惑于下,怨归于上,未知其间,有何别般商量,而断以一语曰,此习不可长也。幸赖殿下特降明旨,瞻聆所及,皆已洞知。第其传教辞意,特不禁乡儒之赴京,而人多错看,以为法禁之弛纵,羁縻巨擘,促膝牢约,谢遣之书,手急脚拓。还尤可痛者,各司逢点之类,使读小学,要应泮讲,以为挟入之计,贵游雀跃,寒俊癙忧高丽三日之讥,载诸街路,臣谓目下急务,莫如熟讲综核之政,益修严密之法,使场屋清而选举精也。噫,不急之费,昔人所惜,无前之举,有司所慎,唯彼摠营之役,何事之急,而若是其张皇也?包络名园,横连巨屋,缭垣峻甍,直犯翠微,蓬莱宫阙,实对南山,则断压正脉,平瞰禁籞,得无未安,自来综察,非曰不足,而罔恤经费之过滥,从古谟猷,所贵博采,而不待询谋之佥同,此已过矣,而设令本事,真个紧急,当此㦖旱之时,莫重华城之役,犹且中止,一营所须,此胡大事,斧锯不息,土木方张,其于缓急轻重之分,臣未知其稳当,古所谓泽门之晳,实兴我役者,无或近是,虽以细节言之,卿宰士夫之家,多被压临,或闭户而缩伏,或卖宅而迁徙,终南一带,屋价顿低,怨诅载路,是亦不可以已乎?臣谓责谕该营,俾郞停辍宜矣。噫,政柄之偏重,其来久矣。其许多般失平蔑公之习,臣不暇枚举,而最其所谓停望一事,尤足以干和致灾,苟其党援,则虽复负犯至重衅累莫洗,汲汲注拟,唯恐不及,而若其酸醎不齐,轨辙或殊,则一有触忤,并刀枳塞,谓之停望,而古所谓停望者,必以停望之由,标付政案,今也瞬目相通,附耳相传,或坐一疏之击妍,或繇一言之忤势岁翻五六,终不疏释,天迥九重,无由彻照,以之私立已威,莫敢撄批,此习不破,则国体无可尊之日,天和无可召之望矣。噫,台阁,殿下之耳目,而体例之隳损,风棱之磨削,莫近日若,是或由殿下不思扶植,屡加摧折之致,天地之大,臣固不能无憾,而苟求其本,则莫非身居台阁者,或不无骫骳阘茸而然。若使折㨫之朱云,窂裾之辛毗,生于今日,亦岂无可观之风裁乎?日前林济远之疏,何为而妄发也?去就郞当四字,虽在私室,犹属软语。况身为谏官之长,登诸章奏之文,有若以台阁去就,尝试仰质于君父者然,切实之言,固如是乎?拼死生决性命,阐明义理,是在谏者,其去其就,有何郞当之可诿耶?此言一出,将使巽懦之台臣,得以籍口,臣谓如此回互之论,无令复发于堂堂谏诤之地宜矣。噫,民生困瘁,而咎征荐降,而困瘁愈甚者,职由贪墨之成风,而兼并之多门也。顾今卿相之家,无不广占田庄,骊杨沃壤,湖沿巨坝跨郡没县,一望无际,不满千石,自谓贫灶,岁粜一庄,人称卧买,民安得不困,国安得不削乎?圣人曰,不患寡而患不均,井田一废,而名田限田之法,终未得行者,良以事势多掣故耳。今有一策,可以免名田限田之劳弊,而收其实效者,即著田于户籍是已,古者土田人民,同载地官,其在雅诗,亦尝并称,肆我祖宗朝成宪,尝以版籍,藏于户曹,本意所在,盖可知也。顾今籍法,只载奴婢,不载田土,抑何意哉?今适式年当前,以单在近,臣谓知委中外,使者田者,举其字号,第次著之于籍,则法非难行,事甚顺便,而众弊可祛。一则曰,周知民户之贫富,可以分粜制役也。二则曰,存留官本,可以衰息讼端也。三则曰,厚养廉耻,可以惩戢贪风也。夫贪风之所以日炽者,以田产日广,而稽考无由也。若使一经雄藩腴邑,而多田者,忽然倍蓰,无田者,顿尔多田,虽有大胆厚颜,谅不敢出此。设有诡寄之弊,一以户籍为断,则不瞬眼而摊均于贫人矣,岂不贤于富而益富,愈往愈甚也哉?顾臣此说,必多沮毁之论,杂陈利害,要为荧惑之计,若殿下断而行之,而凡有同异之论,俯赐条问,则臣虽愚迷,誓竭驽钝,如汉盐铁论之反复辨诰,终有归一之效也。然于田土之外,婪鄙成俗,猥琐多名,雄邑邸吏,各色贡物,问其本主,则宰相参半,列廛市坐,该司年条,考其时买,则大夫居多。是故此等下流皆有隐援声势高张,有讼必克,谟划预讲,有诉必获,臣既不能尽知,亦不欲指的,而览臣此疏,面发頳而心暗忸者,想多其人,殿下试欲力行,人情必先,痛革贪风,庶可为治本之术也。噫,臣,苟欲竭论,奚徒是也?狂瞽之言,适是自戕,静摄之中,不宜烦约略提警,冀达黈纩,固知臣性本疏暗,识又𫍲浅,不足以感动天听。第唯有谟而入告,臣下之常分,勿以人废言,帝王之能事。伏愿殿下,克恢纳污之量,快施转圜之度,其关于义理者,殿下内省反求,亟赐裁处其切于其务者,或降睿断,或付庙堂,使区区贱臣,不徒归于空言无补,则臣虽灭死万万,亦臣之荣也,臣无任激切屏营之至。省疏具悉。三司事设禁非得已,亦岂不知其职之轻重乎?南海宥还人事,为说何必若是?如使情实如尔言,其所正律,岂待尔言?可宥不可宥,知莫如予。沈焕之事,忽地下石,言皆不衬,焕之欲用之,尔敢沮之乎?金履成事,其疏骤阅一过,只取异于众而擢用,远一、履成,岂足为弭灾之助乎?监试初试时奸弊事,诚如尔言,奚特痛禁而严绳?付之庙堂,别加检察,如是而又或近似于疏中所论,是诚有司非其人也。摠戎营役事,曰直犯,曰斲压,既涉于不经,平瞰禁籞云云,又何其言之容易?既无出举条定夺之事,决知非造设营舍,则纵有一亭之缔构,宁或如彼其包络横连?城役犹止,营役不息等语,亦何把持乃尔?尔虽平说可否,其所已之,固非难事矣。近日铨曹停望谬例事,闻甚骇然,年前因争端,严禁其规,则近日举行,果何如?令庙堂察饬,林济远事,尝试之目,回互之斥,岂可轻加于人乎?著田于户籍事,行不得之政,不允。

○甲寅七月二十四日辰时,上御重熙堂。礼房承旨、军士房承旨入侍时,行右承旨洪义荣,右副承旨尹行任,记事官郑文始,记注官承膺祚,记事官吴泰曾,以次进伏讫。上命义荣、行任,读公事,书判付。上教义荣曰,祈雨祭祭文,斯速改撰以入。上曰,进御加味连翘飮前方中,加紫草茸一钱,一贴煎入。出榻教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二十四日辰时,上御重熙堂。左副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韩晩裕,假注书赵台荣,记注官承膺祚,记事官吴泰曾,以次进伏讫。上曰,王大妃殿进御香薷六君子汤,日再煎入。出榻教命书传教曰,雨意漠然,不卜日,遣大臣,祈雨于社坛,明日受香。又命书榻教曰,大提学洪良浩牌招,五次祈雨祭祭文制进。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二十四日酉时,上御重熙堂。坐直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尹行任,假注书赵台荣,记注官承膺祚,记事官吴泰曾,以次进伏讫。上曰,进御加味连翘飮一贴,更为煎入。出榻教上曰,都承旨入侍。出榻教贱臣承命出传,行都承旨郑大容进伏。上曰,卿于筵退后,汤剂即为煎入,可也。大容曰,汤剂连日再进,圣候诸节,果有差胜之效乎?上曰,动静姑无差殊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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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大容内阁直。左承旨未差。行右承旨洪义荣坐直。左副承旨韩晩裕。右副承旨尹行任奉命出去。同副承旨李益运坐直。注书郑文始试所进去一员未差。假注书徐俊辅仕直赵台荣。事变假注书尹济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徐有防,副提调郑大容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昨日汤剂,连为进御之后,疖候诸节,果有差胜之效乎?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臣等不任终宵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昨夜诸证,近日中甚苦,问于入侍医官,议药,可也。

○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药房口传朝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药房口传夕问安。答曰,知道。

○尹行任启曰,大司宪李在学未肃拜,执义李遇济,掌令郑毅祚、韩用铎,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行任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祈雨祭斋戒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洪义荣曰,礼房承旨,驰诣社稷,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尹行任曰,提调入侍。

○甲寅七月二十五日辰时,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与提调入侍时,右副承旨尹行任,假注书徐俊辅,记注官金良倜、承膺祚,药房提调徐有防,原任直提学徐鼎修,检校直提学金载瓒,以次进伏讫。有防曰,夜间诸节,俄因入侍医官,详细承闻,下情伏不胜焦灼矣。上曰,连翘飮连为进服,而尚未见效,夜眠一向未稳,热气亦无差胜,诚难堪矣。有防曰,诸医,俄以犀角飮议定,出方文,而此是疖候之当剂云矣。上曰,洪旭浩,李世延使之入侍。贱臣承命出传,与洪旭浩、李世延,偕入进伏。上曰,犀角飮,何如耶?各奏所见,可也。旭浩曰,俄与诸内医议定,而此是疹疖例用之方,外间亦有用之有效者矣。世延曰,犀角飮之有效于疹疖,臣亦已有经验矣。旭浩曰,犀角,即忌铁之药,调服然后,可以责效,而味甚苦口,恐有难于进御矣。上曰,王大妃殿进御香薷六君子汤停止,香砂六君子汤,自今日一贴式煎入。出榻教上曰,进御加味连翘飮停止。出榻教上曰,提调出去,与诸医相议,出方文,可也。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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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大容内阁进。左承旨未差。行右承旨洪义荣。左副承旨韩晩裕坐直。右副承旨尹行任内阁进。同副承旨李益运坐直。注书郑文始试所进去一员未差。假注书徐俊辅仕直赵台荣。事变假注书尹济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徐有防,副提调郑大容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摄享社坛,明发赍诚,议定汤剂,昨不进御,此时症候,不瑕有添损之节乎?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臣等不任终宵焦郁,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夜因客症,着睡不得议定之药,姑停当否,问于诸医,可也。

○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药房口传朝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药房口传夕问安。答曰,知道。

○尹行任启曰,大司宪李在学,牌不进,执义李遇济,掌令郑毅祚、韩用铎,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尹行任曰,军士房承旨入侍。

○传于李益运曰,同副承旨入侍。

○传于韩晩裕曰,左副承旨入侍。

○尹行任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正言申龟朝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行任曰,只推。

○以文斗弘囚单子,传于尹行任曰,考律勘放后,草记。

○传于洪义荣曰,领相疏批传谕承旨。右承旨进去。

○行右承旨洪义荣书启,臣敬奉圣批,驰往传谕于南部会贤坊部越边契,臣父议政府领议政洪乐性所住处,则以为,臣朝陈辞疏,颙俟体谅之恩。及伏承圣批,不惟不赐斥退,郑重之辞旨,隆挚之恩礼,愈往愈笃,迥出常格,臣双擎百读,感惶冞切,汗泪交迸。况臣子衔命,尤出异数,阖门荣耀,邻里耸观,未知此生此世,何以酬报?惟有伏地感泣,瞻天攒祝而已。第念臣,断断必退之义,固已悉暴于前后疏牍,不敢更事烦渎于静摄之中,而至于批旨中,诸僚相同一所遭之教,臣愚死罪,窃以为不然也。臣则年耄病痼,忝位瘝职,自速台论,而至若诸大臣,则年纪既不至笃老。又况才识精力,尤不可比论于臣之昏聩衰癃,则岂有以臣之决退,而从而力辞之理乎?且如臣无似,虽不敢以古大臣去就为准,而身居具瞻,耐弹蹲仍,则人必曰,夫夫也,年近八耋,位跻上相,贪恋宠禄,遭此峻评,而犹不知退云尔,则贻羞朝廷,当如何哉?此臣所以区区守株,迷不知变者,非但为一身廉防实出于尊重朝廷之意,百尔思量,中书一步,铁限在前,一递之义,炳然如丹。第当圣候靡宁,镇日议药之时,职忝药院,一味退处,情礼俱缺,方寸如灼,昼宵焦郁,寝啖都忘,虽于今日,如蒙相职斥免之恩,则明当竭蹶趋簉于起居之班,粗伸忱诚于尝药之列,千万颙祝之至云矣,敢启。答曰,知道。明日更遣承旨敦谕,顾今病思索漠,难以构出敦谕,则令政院代撰。

○洪义荣,以内医院提调、副提调意启曰,前议药同参柳光翼还属事,命下矣。前议药同参柳光翼,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尹行任,以司仆寺一二提调意启曰,济州出来先运岁贡马二百匹内,三匹船中故失,二匹中路病留,实纳马一百九十五匹,禾毛色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行任,以司仆寺一二提调意启曰,济州出来后运年例进上马八匹,三名日进上马六十匹,凶咎驽骀马二十匹合八十八匹内,二匹中路病留,实纳马八十六匹,禾毛色别单书入,而前后申饬,不啻严明,则年年封进,每如是体小品劣,揆以事体,诚极未安,当该封进牧使沈乐洙,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

○尹行任,以司仆一二提调意启曰,济州山马监牧官金世珍,癸丑、甲寅两年条封进马二匹,今才上来,禾毛色别单书入,依例内厩立养,而封进事体,自来严重,特教申饬,何等截严,而上送马匹,俱为体小品劣,又复如前,事体所在,极为骇然。当该监牧官金世珍,分付该牧使,从重决棍,以惩日后,何如?传曰,允。

○尹行任,以禁卫营言启曰,来十月当,十二番后部中司属,庆尚右道五哨军兵,来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依例准二朔立番,而依前定夺,每哨以一百名磨炼,其馀一百三十五名,并资保,收布上送之意,本道监、兵使处,预为知委,何如?传曰,允。

○尹行任,以禁卫营言启曰,来八月当,十一番后部左司属,庆尚右道五哨军兵,逢点实数五百十七名,已为点阅整齐,来八月初一日,与内外各处入直将官军兵等,依例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行任,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八月、九月两朔应立,前部右司属,庆尚左道三哨,右道二哨,合五哨军名五百十七名,已为逢点整齐矣。八月初一日,与中司军兵替代立番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行任,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十月、十一月两朔应立,前部后司属庆尚右道五哨军兵,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十月初一日,与右司军兵,当为替代立番,而依定夺,每哨以一百名磨炼后,其馀一百三十五名,并资保,收布上送事,本道监兵使处,知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行任,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文斗弘考律勘放后,草记事,命下矣。文斗弘,全罗监司李书九状启内,还饷事体,至为严重,则镇属之姿意幻弄,逐年反作之数,至于二千馀石之多,而前后万户,一不摘发,因循掩置,壬子查正之日,惟事瞒报,年前饬教之下,不图赎愆,致令国谷,仍成积逋者,究厥情状,万万骇然,而幸值昨秋之稍登,正宜殚诚于振刷,而数千石逋谷,全无所捧,二百包反作,又有添数,而弥缝掩覆,虚录报勘者,尤为无状,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罪取考律文,则《大典通编仓库条》有曰,虚录守令,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锢,推断条有曰,犯私罪,杖一百以上之罪,告身尽行追夺矣。文斗弘告身尽行追夺,又五年禁锢,忠清道洪州牧龙谷驿,徒三年定配,而以状启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领议政洪乐性疏曰,伏以,臣于日昨,伏奉圣谕慰勉之恩言,倚毗之隆眷既勤且挚,迥出格外,有非无状贱臣,所敢承当者,瞻天九顿,血涕被面,伊夜承宣之回,情急叩谢,猥上付奏,乙夜将阑,丙枕靡宁,而迹忝保护之任,躬犯渎扰之罪,伏地战兢,罔知攸措。伏念玉候愆和,连进汤剂,而久阻承候之班,莫伸尝药之诚,偃息私次,于玆五日矣。下情之焦灼惶郁,已无可言,而此时药院,缘臣未备,以致国体之苟简,臣罪至此,实合万殒,顾臣情势,若有毫分可强之望,而强作撕捱之端,故犯辜慢之科,则天实鉴之,臣岂忍为哉?臣之衰癃昏聩,职非其人,不待台言,臣实自知,不徒自知之明,抑又通朝之所共知,则今此台言,即臣中心之所蕴,而即一世共公之议也。殿下虽欲曲庇而不舍,至以老成耆耇,郑重为谕,臣窃以为,古之人,所以取年益高而德益邵者,非取其年,乃取其德也。若不问其德之如何,而只以高年而取之,则绛县之老人,亦可以为国相耶?臣之得参耆列,直偶耳。徒荷敷锡之洪造,歌咏寿域之日月,古人所谓德之一字,初非可议于臣身,而神识精力,昏迷销铄,犹不能保少年血气之性,则徒取其年,将焉用哉?此所以台评之峻发,而殿下虽欲曲庇不舍而不可得者也。今臣一退,不但在臣私义,断断无疑,在朝家张四维之政,亦不可因仍苟置也,明矣。况臣周岁重任,罪积瘝旷,而今又左相,由臣而横罹,端揆由身而贤劳,此莫非臣不忍明时之诀,全昧进退之几,不能早自为所之致也,抚躬惭悚,无面可显艮限不可以逾也,鼎席不可以旷也。臣之去就,今无可论,玆冒𫓧钺之严诛,复犯烦聒之重戾,有臣如此,生不如死,北望宸极,有陨如泻。伏乞圣明,俯垂怜察,亟降威罚,镌削臣本兼诸任,俾庙谟毋至委属,院班得以备员,以幸国事,以重朝体,仍治臣此时烦渎之罪,使具僚警而贱分安不胜颙祝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昨谕亦既言之,卿试思之,朝有老成有国之幸也。古人曰,君子尽老,盖当时之大夫士,为君子,惜其老,未尝闻以尽老,反咎君子也。况居上相者,从古耆艾居多,今卿,国之上相也,朝之老成也。予之授以上相,亦以卿之老成也,则初何心而委毗,又何心而体谅乎?予且闻之,君人之御世,群下之借手,莫不以四维为重,强其所不可强,迫切督责,使之失厥守,枉厥志,而曰,惟予命是从,惟予志是循,待庶僚尚甚不可,矧乎大官,予虽否德,污不为此。然卿之今番所遭,非卿一人之所遭,诸僚相之同一所遭也。凡今在大臣之列者,端揆一人外,皆六十七十岁人,卿以老决退,代卿叨是任者,独不以老力辞乎?大臣去就,先务自重,大臣重然后,朝廷重,卿若究理斯义,不待敦勉之辛勤,自有幡然而起者,卿须念之哉?自馀,待登筵面叙,更冀亟回前执,速出视事。仍传曰,此批答,遣承旨传谕。

○司直郑民始疏曰,伏以,臣神识昏暗,智虑疏短,处世而未能工于谋身,当官而不免动辄得谤,臣亦自怜而自讼矣。自叨摠帅,职任万不近似,私心一倍忧惧,而逃遁不得,悯然行公,已及周岁,犹复不知悔悟,不顾怨讟,收拾苴补,思效一日之责,其志迂矣,其计妄矣,自取狼狈,固其宜也。即伏见副修撰李锡夏疏,以摠厅射亭事,张皇为说,事实都属架凿,语意多带讥嘲,而其中三四句语,遣辞之危险,旨意之怖懔,直令人体粟心悸,胆坠魂𢥠,战栗而欲死,臣于世故,亦曾备尝险艰,而犹不料人心世道之若是危怕,实不欲泚笔较卞,而第其为说,俱是人臣不忍言不忍闻者,一有所犯,万戮犹轻,则亦安得不一暴事状,仰请死罪乎?摠厅备数军门,将官亦有射会,而本厅初无射亭,每朔辄借他营,苟且掣碍,不一其端。一营之属,举愿设置射亭,而适会守御厅旧射亭之为私家者,斥卖云,故措备物力,取而为射会之所。此盖挹白堂旧基,则是地之设置家舍,已过数百年,中间守御厅之设营也,建射亭于此,而缭以墙垣,定其经界,及其出镇广州之时,营廨则移设均厅,射亭则卖与私家,而更建一屋子于财亭之前,递相奠居,亦多年所。古人之周详谨慎,不比今人,苟有一分未安未便之端,决不当开基建舍于此地,今臣之所措置者,初非广设营舍,不过只取射亭,故俱仍守厅之旧制射亭,即守厅之旧亭而修葺之,墙垣从守厅之旧址而修筑之。地是一也,古而为挹白堂,中而为守御厅,近而为私家,相传累百年,未闻有云云之说。南麓闾舍基址之似此等比者何限,而亦未闻有辞说,独于今日,乃以直犯斲压平瞰等,至怖懔至危险之言,忽然唱说,勒加勘断于臣身者,地与人遭,其亦有幸不幸而然欤?万目所睹,非可掩覆,一番按查,自当辨别,臣焉敢一毫遮饰也?亭是旧建也,而未尝加构一椽,地是旧界也,而未尝开广片土,则包络横连,初不近似,缩伏迁徙,何所指的?既置射亭,不可无守直之所,故撤去新建之屋,移设数十间直舍于台下平地,则比之前规,亦可谓有减无加,而工役本不浩多,十数匠手,非久了当,此不足谓劳众,则未及中止,亦岂不识轻重而然乎?此真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者也?官师相规,自是美风,事有可言,平说道理,示以箴警,则臣当乐闻,而愧伏之不暇,今乃不考前后之来历,不论事情之当否,惟以构诬把持为主,隐然归之于自臣创设,直欲驱人于罔测之科,是诚何心哉?臣每读古史,至宅枕乾冈朝廷所赐之语,未尝不痛谗言之罔极,悲古人之所遭。不意臣身,又当此事,不暇悲人而自悲者,不幸近之。噫,臣迹忝近班,职兼将任,而行已无素虑事未周,人之为言,乃至于此,食息俱忘,如不欲生,静究厥由,莫非臣罪、臣以无似,滥蒙盛恩,长处要膴,在已则招过福之灾,在人则有妨贤之叹,鬼非人猜,理必无幸,而恋结低回,一味蹲据,怀璧之罪,臣实自作,横逆之来,尚谁怨尤?惟有避远名途,优游闲散,得保性命,以全终始之泽,即臣尘刹之报,而伏惟殿下,天地于臣,父母于臣,其所以哀之怜之闷之忧之,亦必有以处得其所,幸免颠顿使旷世之恩造,不至于有始而无终矣。当此玉候在静摄之中,圣念切悯旱之时,缘臣无状,仰烦酬应,尤增死罪,而危蹙之极,有难泯默,玆敢疾声哀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明,将臣所带摠帅之任,为先斥罢,其他职名,一并镌免,俾得退处丘壑,歌咏圣泽,以养病母以毕馀生,以靖私义,以谢人言,千万颙望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人言好付一笑,随处予当努力,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大司谏林济远疏曰,伏以,臣于日前应旨之章,略附辞职之义矣。忽有玉堂李锡夏之疏出,而其所诋斥,无复馀地,臣诚惝恍恧蹙,莫知其所以也。锡夏之持臣者,即臣疏末端处义郞当四个字而已,此一语,干臣甚事,而若是断龂也?噫,职不举则身不出,古义则然,臣方以此自靖,而亦尝慨然乎?近日台阁之随时觇势,乍出旋入者,乃谓之以郞当,既以郞当论人,则不欲同归于郞当之意,自在其中,文势语脉,不难卞晓,曾谓此儒臣之敏慧,有此错认耶?况处义二字,任改之以去就,掇去首尾,姿意抉摘,此或偶失照检而然耶?臣既不决性命阐义理,一如言者之言,则以此论臣,臣当愧服之不暇,而拈出泛论他台之句语,把作操切臣身之资斧,以身迷滞之见,反复思量,终不知何事之为尝试,某语之为回互,而尝试即人臣之极罪,回互乃宵小之情态,信口肆螫,何其太容易也?然儒臣,亦岂有他意?急于征讨,未暇舒究,横加齿舌于没关涉之过去说话,言虽欠的,心亦可尚,题目之当否,语意之紧歇,又何必计较也?第伏念,台职本重廉义,人言若是憯毒,虽使耐弹如绵花者当之,十重铁限,已在面前,又不但自靖之有素而已。庚牌之下,末由冒膺,玆敢略入文字,仰渎静摄,臣罪至此益无所逃。伏乞圣明,俯谅情势,亟赐刊削,俾免重任虚縻之地,千万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不可强迫,本职许递。

○校理任希存疏曰,伏以,我殿下,方在静摄之中,冞切云汉之望,圣心为劳,症候随添,焦遑之情,小大惟均,苟能有弭灾之策,孰不效愿忠之忱?又况再降温纶,广求直言,责躬之意,乐闻之诚,丁宁恳恻,溢于辞表,殷汤六事之责,无以过此,宋帝方寸之得,庶几可致。然而窃观近日日候,始也凝云四合,一霈将注,俄焉凄风忽起,烈阳依旧,疑若有愁郁之气,上干天和,而如臣庸愚,素无见识,立朝属耳,与世聋瞽,诚莫知何事有以致灾,何事可以消灾?第伏念,天人相与之理,虽若难谌,流通感应之妙,有不可诬也。人事和于下而后,休征应于上,试观今日之朝象,可谓之和乎?向来危迫之机,思之凛然,言亦无补,而伊后禁言之令,急于防川,便成铁限,三行半刀割天道人事,苟不相关则已,若有一理之感通云尔,则安得无今日之旱乎?殿下御极以来,未尝有如近日之过举,故六气调顺,三农屡登,真所谓须晴即晴,须雨即雨,独于今日,乃有此无前亢旱,则群下之以收禁一事,作为消弭之大关棙者,是岂臆说乎?汉儒傅会之说,臣虽不取,其理之已著已明者,亦可模索。殿下,臣等之天也,上帝,殿下之天也。臣等四朔赍愤,众口同声,而殿下一向牢拒,尚靳兪音,顾今珪璧之仪,虽已遍于群望,贬损之念,虽已至于减膳,惟彼听卑之天,尚迟如响之应,一理之不差,此尤可验,殿下若涣发德音,亟允群请。然犹不雨,臣等当伏妄言之罪也。我殿下一念图理,蚤夜靡懈,凡于万机之至微者,与夫百司之应行者,无不躬亲,必烦圣虑,臣固知殿下之心,非乐于为此,而任之以事务,能合圣意之一二者,何人,谘之以古实,能及圣学之万一者,何人?是以不顾圣躬之劳悴,只欲万机之无旷,文食不遑于日中,汉寝或过于夜分。呜呼,闾巷匹庶,犹莫不自爱其身,我殿下一身之上,皇天之畀付,何如,臣民之仰望,何如,而奈何节宣之际,不念颐养之方,至于如此耶?群下之心,孰不忧闷,而行之既久,习以为常,事皆仰成,而君道有亢极之虑,人思苟免,而国计无担当底意,有君无臣之叹,匪今斯今,君逸臣劳之义,便属弁髦,以言乎廊庙,则三公下行庶僚之事,而每多体貌之自损,六卿反为序陛之窠,而不问人器之相称,至如寻常行会,非经禀裁,则间多差误,尚何以振肃颓纲,弥纶世道乎?以言乎台阁,则通拟之初,既不慎择,言议之际,无足采用,激仰之风,已矣莫闻,媕婀之习,渐成时套,欲论朝政,则虑有不槪于上心,欲劾官邪,则畏其见忤于势家,始或语口咄咄,末乃缄口默默,虽幸圣明在上,如日中天,朝廷无大奸巨慝,若使有之,则其果有张纲之埋轮者乎?此固群下不识之罪,而殿下何不思弛张之道,一任其骫骳不振耶?才难之叹,固莫甚于近日,而才不借于异代,自是古人之确论。以殿下之明睿,默察满朝之人才,长短锱铢,宜莫逃于渊鉴,如其不才,斥之退之,如其才也,奖之拔之,为官而择人,委任而责成,使此一代之才,了此一代之事,唐虞雍熙之治,亶不外此。传曰,人君劳于求贤,逸于用贤。殿下玉尺量才,既知其贤,则各授之职任而勿贰,大事之不理,责之公卿,庶事之不举,责诸有司,殿下垂拱于上,不大声以色,而可以措国势于泰山磐石之安,尚何患休征之不致,灾异之不消乎?此实治国之大纲领,大规模也。苟不于此焉,思所以更张之道,而欲求修省之方于一政一事之间,则臣虽迷劣,决知其无此理也。以臣无似,不娴世务,顾何足出谋发虑?仰裨求助之德意,而愚忠所激,敢效一得之见,语虽涉于专攻,意实在于无隐,惟殿下,勿以人废言焉云云,省疏具悉。所陈当留意矣。

○修撰朴仑寿疏曰,伏以,今日之旱,可谓太甚,始焉麦事告稔,秧节不愆,自春徂夏,雨旸时若,大有之庆,庶几可待,而晩时亢旱,太愈三旬,圭璧遍举,丝纶屡颁,待越之诚,不以静摄而或弛,云汉之念,伫见方寸之有得,奈之何?一日二日式至于今,仁爱之警告,若是之深切也。呜呼,灾不虚生,必有所召,以臣愚见,不过曰,惩讨之不严也,言路之不开也。八字刀割王章屈三尺之严,此固群下之罪,而三纲于是焉斁矣,九法于是,焉坠矣,天之降灾,诚不足怪矣。噫,誊传之故纸,已化一掬之灰,无例之新令,遽噤三司之口,近日以谏为名者,有手而不能措,有口而不能开,便成一木偶,时政之阙遗,官邪之箴规,俱属馀事,情地壅隔,阏而不宣,阳亢阴郁,何灾不有?今殿下欲求消弭之策,则先开不讳之门,欲开不讳之门,则亟允三司之请,天人孚格,灾转为祥,即殿下一转移间事也,其沛然,孰能御之哉?顾今秋事之丰歉,犹末判焉,则朝家嗣岁之策,不可不预讲,而昨年虽云稍登,仓储难保无欠,分留之违式,吏民之犯逋,实为耗缩之一大弊,严饬诸道,随现重勘,毋敢袭谬,则庶可谓一分储留之责矣。至于山沿谷簿之偏多偏寡,最为诸道之弊,而苟求其弊源,专由于营耗条之随谷贵贱,换名移录也。今若不计价直,只从谷簿,随邑所在,毋得改换名色,则矫弊之政,只在道臣之一行关事,此不可不严饬,而且三南之统营谷所在邑,则土裨遍行于列邑,市直议定于仓色,其在听闻,固已可骇,而盖统谷执钱之规,只从会外,则初非巡营所关由,故直关列邑,定数作钱,而既作之后,还寝之关,每多追到于封库之际,该邑举行,所当以钱,则还给民间以谷则开库追捧,而于焉之际,岁色迫至,事势末由,故于是有从便之论,或移当结钱,或移补大同,官民非不两便,其间数三朔,虽是会外,仓谷则虚留,民钱则闲置,又况守钱之难,甚于典谷者乎?且比年以来,乍作旋寝之关,比比有之,临岁难捧,率多官属辈虚勘,则此实为反作之楷梯,吏逋之渊薮,此后则统谷作钱行关之后,毋得追后还寝之意,令庙堂严饬,俾杜谷簿虚留之弊,断不可已也。我国扇政,湖南为最,有竹之邑,不过数十馀处,而营门分定,已成年例。最其中,山户至残之邑,尤为难支之巨瘼,境内之伐竹无处,公货之办价无路,则排户收敛,便成谬例,每年竹价,其数伙然。大凡民役,无论户役、结役,当随邑之大小,而独于扇竹,无邑大小,一例分定,以残邑之户,应大州之役,数无差等,民之呼冤,理势固然。今若以数十邑分定之数,通一道从结排捧,直自营门,贸竹以用,则扇政有专一之效,民力无偏苦之叹,贸纳之际,中间冗费,亦将不期而自除。臣于待罪南邑时,习知此弊,还朝之路,历见道臣,始知南原纸弊之快革,寔由于他邑之分力,今于扇政,亦用此例,似合事宜,令庙堂,行关本道道臣,从长变通,俾有实效焉。臣本愚鲁,不识事务,而求助之下,不敢泯默,草草数语,不足以仰塞明旨,惶陨惭恧,无所自措云云。省疏具悉。所陈当留意,统营谷事,令庙堂,别加严饬,俾勿如前。扇政事,亦令庙堂,划一严饬,承革弊端。

○教江原监司李勉兢书。王若曰,眷扶桑出日之乡,最重方面,畀甘实宣风之责,惟简在心,玆撤掌礼之班,庸付按廉之任,惟卿,华阅毓望,妙岁蜚英,风姿动搢绅之间,宜比瑚琏之美器,词翰敏掌纶之日,绰有黼黻之令誉,佐衡东铨,冲谦之志不挠,佩符南郡,厘革之政可观,璧沼任导率之方,多所施设,银台掌出纳之职,最著劳勤。顾玆貌秽旧墟,实我关岭重镇,控北路而当要冲之势,罗络万二千峯,据上游而壮藩屏之形,延袤七八百里,同青州鱼盐之利,惟海民赖而为生,异黄壤膏腴之饶,嗟山田每多失稔,参贡虽多蠲省,尚虑板屋之凋残,松禁非不严明,渐致封山之童濯,至若矫救之责,必须综明之才,玆授卿以江原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巡察使原州牧使,卿其祗服宠章,懋殚嘉绩,观风俗而明黜陟,在所当先,兴学校而诘戎兵,其可或后,阳春腾有脚之颂,须思百弊之俱祛,省秋助不足之资,俾无一夫之失所,自馀裁禀,厥有典常。於戏,前席多昵侍之时,应知丙枕之忧虑,外藩务对扬之道,何待申谕之频烦,往其钦哉?行且召矣,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臣尹益烈制进

○甲寅七月二十六日辰时,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与提调入侍时,右副承旨尹行任,假注书徐俊辅,记注官金良倜、承膺祚,药房提调徐有防,原任直提学徐鼎修,以次进伏讫。有防曰,夜间,寝睡诸节,若何?上曰,去夜又添客症,达宵不得着睡矣。有防曰,俄从医官,略承问安,而下情焦灼矣。上曰,提调出去,议药后入侍也。上曰,亢旱如是孔酷,其所伸郁之方,问于大臣,以效一分修省之道也。上曰,诸臣退出,与待提调议药后,同为入侍,可也。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二十六日辰时,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与提调入侍时,右副承旨尹行任,假注书徐俊辅,记注官金良倜、承膺祚,药房提调徐有防,原任直提学徐鼎修,以次进伏讫。上曰,汤剂果已议定乎?有防曰,诸医意见,或有参差者,故姑未及指一停当矣。上曰,去夜所添客症,似由湿痰之作祟,故有似感非感之候矣。有防曰,医官待令,使之入诊,何如?上曰,唯。贱臣出,与医官周命新、李敬培、赵宗协,阳智县监洪旭浩,幼学李世延,偕入进伏。命新、敬培、宗协等入诊讫。奏曰,今以脉候论之,左右三部,皆为沈缓,姑无感脉之著见者矣。上曰,欲进汤剂,则当合何剂耶?敬培曰,疹疖之候,易挟外气,连进凉散之剂,亦涉惶悚,姑为停止,似得宜矣。宗协曰,日前败毒散四贴进御,非不多矣,而限二贴,更为进御,则似宜矣。旭浩曰,外气既未著见,热为一向弥留,宗协败毒散之说,实为精详矣。敬培曰,近日新凉欲生未生,此际感候,似或易入,汤剂之又以败毒散进御,殆涉闷迫矣。上曰,提调退与诸医,详议汤剂以入,可也。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二十六日申时,上御重熙堂。同副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李益运,假注书赵台荣,记注官金良倜、承膺祚,以次进伏讫。上曰,判尹来待乎?益运曰,判尹今方来待于政院矣。上曰,顾今一雨终閟,尚无霈然之意,此必由于有甚幽郁而然。部隶中,择其勤干伶俐者,遍察部内坊曲,必得其人,来告于政院事,分付。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二十六日酉时,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与京畿监司入侍时,右副承旨尹行任,假注书徐俊辅,记注官金良倜,记事官吴泰曾,京畿监司徐龙辅,以次进伏讫。上曰,风势果有酿云之意乎?龙辅曰,自朝至今,连吹东风,见方油然作云,庶可占沛然之喜矣。上曰,汉城府幽郁访问事,何以为之云乎?行任曰,闻以大臣分付,自汉城府,逐洞搜访云矣。上曰,幽郁访问云者,即是钦恤伸屈之政,而府隶若或逐户查访,则非但无益,必致闾巷间骚挠,反不如不为也。虽有大臣分付,不必如是之意,承旨严饬于判尹也。命书传教曰,病中闷旱,心焦血躁,药既无效,夜辄添剧,而推户瞻汉,倬彼者昭回,心香之上升,固不敢必,下土黔首,喁喁之情,庶彻高高,而一雨久閟,今为四十日,此时五日不雨,可敌春暵之数十日,十日不雨,可敌数朔,无麦无禾,何以卒岁?莫曰井泉不涸,其涸可待,莫曰沃壤无损,所损可知。讳灾之言,不足信,而且观诸道之状,骤霔所过,往往有锄犁之优渥,城内外,点滴莫霑,静言思惟,咎在一人,贬责之举,不敢以仪文而忽之,既减膳,又撤乐,惟避殿一事,姑未颁示之者,以今所处,非正殿然,则目下修省之方,当于何为急?大抵,郁以为蕴结,发之则舒泰,或者不知不闻之中,有冤莫达而怨莫伸,冤怨干和,警告日久,予乃视姑梦梦,听若邈邈,莫即觉悟欤?咨尔大臣卿宰,及论思言责居留方伯之臣,各从闻知,以答求助之思。上曰,照讫讲,何以为之云耶?泰曾曰,虽疏于文义,而句读连接者,皆得越讲,至于误读句读不成文理者,则不得已置之落科云矣。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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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大容内阁进。左承旨未差。行右承旨洪义荣坐直。左副承旨韩晩裕。右副承旨尹行任内阁进。同副承旨李益运坐直。注书郑文始拿处传旨未下一员未差。假注书徐俊辅仕直赵台荣。事变假注书尹济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卯时,至人定,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寸。

○药房提调徐有防,副提调郑大容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议定汤剂为宜,臣等不任终宵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夜深后发热,姑未着睡,而汤剂则若无其效,姑为停止,可也。

○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药房口传朝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口传启曰,俄因医官所传,伏承夜来症候,一向无减,寝睡全未稳着,继伏奉批旨,以昨再飮汤,姑无明效为教,区区下情,实不胜煎灼之至。窃伏念,圣心方切于望云,诸节辄加于通宵,只命汤剂之更试,不许诊筵之召接,臣等于此,尤万万焦菀,见今夜朝之候已多酿雨,方寸之应,知在不日,岂可以修省之诚,独不念保啬之道乎?再进之汤剂,效无明的,则已定之方文,宜有更商,特许臣等率诸御医,入诊议药之地,千万颙祝,惶恐敢启。答曰,汤剂,明日议定,可也。

○大殿、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药房口传夕问安。答曰,知道。

○尹行任启曰,大司宪李在学,牌不进,执义李遇济,掌令郑毅祚、韩用铎,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益运启曰,即伏闻京兆堂上之言,则照讫讲试官,以部隶之不为待令,捉治各部下吏云,部属虽微,除非上司,无得推治。自是判下定式,则今此试官之越法笞治,有关后弊,不可无警当该试官,并捧现告,从重推考,何如?传曰,部隶虽甚微贱,既有特教定式,虽于泮中科试,亦勿自其处推治,至有造给掌标木牌,以为凭据,则曾未几何?有此犯科者,本事姑无论,其不遵特教之罪,万万骇然。当该试官,问名拿问严处,不即草记之判尹,从重推考,此后更有如此之弊,切勿掩置事,严饬京兆,可也。

○传于尹行任曰,军士房承旨入侍。

○洪义荣启曰,即者副修撰李锡夏,谓有情势,陈疏经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经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尹行任启曰,合辞阙启,已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南兵使李格状启,厚州冒入之民,不为登时逐出,以待秋成,惶恐待罪事,传于李益运曰,勿待罪事,回谕。

○敦谕议政府领议政洪乐性,王若曰,前谕后批,罄宣予意,而昨所遣者,又是汉廷之曹窋,则意谓卿忘小谅,而存大体,不日造朝。及见书启之来上,一向引义无意应命,是岂予所望于卿者哉?噫,有国所重,莫如耆耇之在朝,诗书之所记述,汉宋之所尊礼,尚矣毋论,而我列圣朝黄阁故事,可按也。予之置卿元辅,眷礼之去益隆挚者,意实在此,而言者反用为论卿之资斧,匪夷所思,矧予静摄之中,云汉在望,不当以卿之去就,屡烦酬应,而此时尝药之任,尤不容久旷。玆遣喉舌之臣,更布心腹之谕,卿须即起视事,弘济时艰。

○洪义荣,以礼曹言启曰,今七月十九日,所下传教中,自今日,限得雨间,减常膳撤法乐事,命下矣。今已得雨,水标流下,至为五寸五分,自今日,依例复常膳法乐事,知委各该司,何如?传曰,允。今日之霈然,是岂意想之所及?莫非冥庥阴骘之攸赐,礼有报谢,其敢或缓,八月膈日,今日所得之外,入夜连为霔下,祈雨祭则停止,社坛报谢祭,当别为涓吉,时享在近,别设则渎,以兼行磨炼,献官执事,昨日差祭人,通融塡差,牲币用亲行例,祝文以仰谢之意,大提学临时牌招撰进,添入于例用之祝,可也。

○郑大容,以吏曹言启曰,权知承文院副正字崔启运呈状内,矣身,自来乡居,昧于事体,当初作名,有所不敢,释褐之后,分义道理,不容不改。且有他人已例,故欲以心健改名,特为入启许改云。其所请改,道理当然,令艺文馆给帖,何如?传曰,允。

○尹行任,以左边捕盗厅言启曰,依下教,本厅严囚罪人韩用楫,即地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议政金履素疏曰,伏以,臣于日前疏中,冒陈至恳,冀解重任,庶几因此,而上答天谴,下谢人言,及承批旨,不惟不赐体谅,乃反曲加慰释,言言郑重,字字丁宁,臣且惶且感,清泪被面,实不知措躬之所也。噫,臣之必欲丐免,岂特为人言而发也?前后章箚之间,筵席之上,沥血仰陈者,盖亦屡矣。一则卤才之随处偾误也,二则癃病之不堪奔走也。今日丐免,即不过前度之本心,则圣明于此,亦必不以臣,为悻悻于人言矣。臣三载中书,一味昏愦,民忧国计,徒致宵旰之劳,世道朝象,曾无振励之效,甚至三纲沦九法斁,而袖手坐视莫之挽救,孤恩负国,已无可言。重以癃废之证,深入骨髓,行则蹒跚可骇,入则呻楚难耐,臣于近日,每一点检,内而孤负若彼,外而倡披又如此,若使古之人当之,有一于此,宜其去不俟终日,而只缘臣诚浅辞拙,终未能格天而得请,迟回泯默,迄至于今屋漏之愧,颜厚之叹,岂待人言而自知哉?台臣之不以彼斥臣,而只以此论臣者,其意虽出于忠厚之风,顾臣恬然瘝旷之罪,苟且蹲冒之状,尤可见于言语文字之外。设使臣素无思退之心,犹当惕然而悟,瞿然而汗,引去之不暇,矧臣寤寐憧憧者,惟在一递,而台臣所言,撞着其内愧之端也耶?前此冒没,已足为人笑囮,今若凭恃宠灵,放倒廉隅,蹩蹩然依旧曳脚于廊庙之上,其为贻笑于清朝,取讥于有识,又当如何也?批旨中,虽以以此决退,则朝廷不得为朝廷,大臣不得为大臣,缕缕为教,而臣愚死罪,窃以为,鼎折足当改,人病脚当去,此身一退然后,朝廷无苟简之叹,大臣有具瞻之尊云耳。参前倚衡,其义皎然,玆敢更沥肝血,仰渎崇严。伏愿天地父母,谅臣难强之情,察臣由中之恳,亟递臣议政之衔,俾司直之言,无归虚套,守株之谅,亦获少伸,不胜大愿至祝,臣情地惶恧,复此渎扰于静摄之中,尤不胜陨越战悚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元辅以老而遭谤,卿以病而被弹,老为达尊之一,病是无妄之咎,老与病,何尝为卿等之累?况自卿入相,初无言疾而废务,今乃以病而疵卿耶?或其临言强觅,无所为说,反归于露拙耶?且其句语,别无对着于事为,在卿尤无所损,卿须安心勿辞,俟少间视事。仍传曰,此批答,遣承旨,传谕。

○正言申龟朝疏曰,伏以,群望遍举,心香上格,普天有同云之望,四野切兴雨之祝,而即伏见传教下者,责躬之意,溢于辞教,伸枉之念,又降明旨,桑林之责,无以有加,肺石之冤,庶几毕达。恩言才布,甘雨始兆,天人相感之理,于此益验,宜殿下之益懋修省之道,以冀转移之方,臣虽无似,既忝言地,敢不以公共之议,目下之事,对扬休命之万一乎?噫,言路,即有国之元气,惩讨,乃含生之彝性也。言路一塞,则血脉不通矣。二行半刀割并与口伐之义,笔诛之事,而不得导达于黈纩之下,青蒲无进伏之人,白简为无用之资,以致血气壅阏,彝伦斁绝,而将至于人不得为人,国不得为国,宁不懔然?况当遇灾求言之日,惩讨之政,宜属急务,伏愿殿下,亟收合启中禁令,俾开惩讨之路焉。褒奖忠节,疏释冤郁,实为弭灾之一大政,向来旌褒之典,遍及京外,慎狱之谕,可感神明,凡在瞻聆,孰不庄诵,而独姜克成一人,尚在窜配中,克成当日之举,是岂可已不已,而勉强而为之者哉?碎首之忱,刳心之愿,满廷臣僚,孰无此心,而克成一人,忘生于仓卒之时,沬血于危急之际,论其举措,虽涉狂妄,考其心迹,实出忠愤,此等之人,可奖而不可罪也。数朔海谪,足致幽郁之端,况闻渠有老母,情理矜恻,此时宥释,不害为疏决之政,臣谓巨济府定配罪人姜克成,亟赐宥还,以光圣德焉。应旨陈疏,固当有怀必陈,而副修撰李锡夏之疏,言实浮薄,事多骇妄,虽以沈焕之、金履成事言之,条件各异,段络悬殊,则急于网打,强归一套,令人看来,不满一笑,至于科场一说,百人虽言之,渠何敢发口乎?渠之年前湖南之掌试也,赴举之儒,禁乱之校,几十名同日蹂躏,并命于棘门之外,惨毒残忍,未有此甚。南来之说,尚今愤惋,渠何颜面,游喙于科场事耶?至于摠管停役为辞,何如是憯刻也?直犯平瞰等说,殆有甚于王德用乾岗之谗,不意圣朝忠厚之风,有此龌龊之言也。至于前谏长疏中,去就郞当四字,可谓实际语也。今日三司之情踪,进退俱难,使渠当之,独不郞当乎?闷厄之极,据实仰吁者,何尝有一毫尝试回互之意耶?至于停望一事,铨家衮钺,全在政注,如或得罪名义,未勘公法者,施罚之道,只是停望,今渠为说,未知有何挟杂,而因渠一言而废之,则亦岂严堤防靖世道之意哉?至于著田户籍之说,亦是渠壅塞肤浅之见,有何多大利害,乃以盐铁权利之说,质陈于圣明之前哉?臣决知殃民病国,必此人也。况其邸人贡物,列廛年条之说,言之实丑,渠以为宰相参半,大夫居多,朝廷羞辱,莫此为甚,臣未知何许鄙夫,为此陋习,而渠既口头发说,则必有耳边闻名,何不指的谁某,而混囵说去,使满朝搢绅,并受难洗之辱哉?此不过轻佻之性,不顾前后,悍愎之意,专事惎间,假托应旨,敢售毒手,此等之人,不可置之于经幄之列,臣谓副修撰李锡夏,施以刊改之典,断不可已也。仍伏念臣,言论风采,百不逾人,出处缓急,四无可援,妄恃不世之恩,出常之眷,生死向前,随处殚竭,即臣区区素定也。只缘智虑浅短,言辞拙讷,日前一疏,草草莫甚,不足以仰副求助之圣念,俯伸图报之微忱,至今追思,愧恧弥切,召牌荐降,连事逋慢,虽缘情理之难强,自归义分之都亏,而圣度包容,罚止问备,惶感震懔,无地自容,圣恩纵轸于曲恕,臣心益愧于虚縻。虽欲冒没趋造,以伸叨谢之忱,而臣之老父,暑泄一如前日,离舍供职,万无其望,今于庚牌之下,又不得不更犯违傲,臣罪至此,尤系难贳,玆敢略暴微忱,仰渎崇听。伏乞天地父母,亟许镌免,以安私分,以肃朝纲焉云云。省疏具悉。今番应旨,自大官论列,有不称停者多,特以求言之时,不可轻勘言者,一例付之含垢,虽然,尔疏之体段,亦甚骇眼尔,亦可谓含垢中一人矣。

○甲寅七月二十七日辰时,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尹行任,假注书徐俊辅,记注官金良倜、承膺祚,原任直提学徐鼎修,原任直阁郑东浚,以次进伏讫。上曰,渴望之馀,始得甘澍,而油云四低,可占沛然,万幸万幸。鼎修曰,多日酿雨,今始霔下,必当有方千之大霈矣。东浚曰,闻乡人之言,则今年节晩故,及此霔下,必有登熟之喜云矣。上曰,人才固与时升降,而至于医官术业,亦不如前,以今番议药等节观之,一无拈出当剂而议定者,诚可闷然。鼎修曰,医术之空疏,未有如今时者也。人才之大不如前,果如圣教矣。东浚曰,今番圣候,当初则不过表症,而如是弥留者,亦是今日医官之无其人矣。上曰,方外之如洪旭浩辈,无一可观矣。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二十七日酉时,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与提调入侍时,右副承旨尹行任,假注书徐俊辅,记注官金良倜、承膺祚,药房提调徐有防,以次进伏讫。上曰,傅贴之药,诸医有议定者耶?有防曰,诸医相议而姑无当剂,大黄作末,合熊胆而傅贴,则或有益于外面热候云,而此则诸议皆曰,不可云矣。上曰,皮载吉之熊胆膏,昨年则有效,而今则无分寸之益矣。上曰,昨夜及今日之雨,为民事万幸。有防曰,八道似得均沾矣。命书传教曰,夜下别谕,以寓修省一分之思,自朝霏霔,晩乃滂沱,渴望之馀,欢天喜地,同云四低,可占远近之均洽,得雨形止之登闻,岂待此谕,而憧憧之极,有此申申,并与雨后农形,后录列邑状闻事,下谕诸道。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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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大容内阁进。左承旨未差。行右承旨洪义荣坐直。左副承旨韩晩裕。右副承旨尹行任坐直。同副承旨李益运。注书郑文始拿处传旨未下一员未差。假注书徐俊辅仕直赵台荣。事变假注书尹济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人定,至二十八日开东,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寸。

○药房提调徐有防,副提调郑大容启曰,宸诚仰格,甘霈普洽,玉候奏康复之庆,穑事占登熟之喜,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臣等不任区区下忱,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甘澍通宵,民事万幸,入侍时议药,可也。

○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药房口传朝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药房口传夕问安。答曰,知道。

○尹行任启曰,大司宪李在学牌不进,执义李遇济,掌令郑毅祚、韩用铎,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行任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尹行任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荣启曰,今日,乃是处暑,自明日,视事所当取禀,而老炎犹甚,新凉未生,姑观日候,更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荣启曰,照讫讲,亦是国试,为试官者,固当一遵节目,无敢违越,而今闻一所照讫讲,讲居不者,试以制述,替给粗栍云,事未前有,万万骇然。当该试官史官,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面试之法,朝廷犹不为之,则史官焉敢以制述,更试面试乎?不可以迂阔论,万万骇然,拿问严处。试官若令勿为,史官岂可为之?至于以不为粗,此亦科试,焉敢乃尔?该所试官查出,捧现告,亦为拿问严处。

○传于洪义荣曰,右承旨入侍。

○传于尹行任曰,军士房承旨入侍。

○以领议政洪乐性,左议政金履素,初度呈辞,传于郑大容曰,遣史官封还。

○尹行任启曰,合辞阙启,已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尹行任曰,坐直承旨入侍。

○李益运书启,臣敬奉圣谕,驰往传谕于南部会贤坊部越边契,议政府领议政洪乐性所住处,则以为昨伏承疏批,猥蒙不世之异数,益切感惶之微忱,冒陈附奏,恭俟处分。千万匪意,恩谕荐降,承宣俨临,且惊且惶,罔知措躬之所。玉候将摄之中,缘臣无状,日贻酬应之劳,而𫓧钺之诛,当被不被,隆挚之恩,愈往愈侈,感泣之极,懔栗冞切,臣虽至愚至顽,苟有一分省识,则岂不知恩礼之不可虚辱,义分之不可暂亏?竭蹶趋簉,仰承起居,参闻议药,少伸焦郁之下情,而冥然若无知无觉,不思变动之计者,岂徒为一身之廉防哉?臣身一出,则四方之嗤骂,一世之讥嘲,固无可言,而相府之体貌,由身而不尊,朝廷之羞辱,由身而莫甚,臣所以甘犯辜慢烦渎之科,而不敢为冒昧进身之图者也。臣于此时,以区区贱疾之状,仰渎宸听,尤极悚蹙,添一死罪,而宿病添剧,新症闯发,神精倍加,昏迷衷恳,亦莫罄悉,秪自伏地陨越,惟愿遄被严谴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以闵百准为韩山郡守。

○刑曹启目,罪人金千秀口招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定配收赎放送。此后,更以院隶呼望事,有入彻之事,该隶严刑为奴,首隶亦为重治事,捧侤音放送为良如教。

○前参奉李尚熙疏曰,伏以臣以璿派后裔,猥蒙我殿下拂拭之恩,滥沾殊渥,非止一再,每念恩荣,愚忠耿结,恒切献芹之微忱,今当我殿下悯旱求言之会,敢陈平日蓄积之愚见,伏愿圣明,恕其僭妄而垂察焉。惟我圣上,今于静摄中,悯旱之圣念,憧憧于宵旰,前后责躬之教,有迈于殷汤之六事,宋公之三言,宜有天心之降格,而珪璧遍举,冥应犹迟,上天之载,漠无声臭,则何事之召灾,而何为而弭灾?固难仰测,而第以人事修省之道言之,则莫如去奢侈务诚实,盖侈靡之习,莫近日若也。朝廷之上,未见清素之风,闾巷之间,专无朴质之俗,第宅衣章之宏侈,车马器用之华靡,贪墨之所由生也,飮食游宴之务胜,冠婚葬祭之逾分,耗财之所由起也。百金古所称中人一家之产,而见今上自朝著士族,下至闾井胥吏,一冠一婚,动费千金,农夫粒粒之苦,而游食者若流,红女丝丝之勤,而游衣者如水,此足以天心之致谴也。圣上忧勤之教,若慈父之念赤子,有足以格神明感䐁鱼,而为今日对扬之臣,终无一人,以圣心为心,忧国如家,视民如子,承流分忧之地,未有诚实图报之心,六府无允治之绩,七事有徒名之叹。上以诚心而畀之,下以文具而应之,上则有锦玉靡安之念,而下则有货色耽乐之风,以朝家之爵禄,下为作福之权,以朝家之刑杖,下为快心之具,此足以天心之致谴也。《书》曰,洚水警予,唐尧圣德,有何可警之事,而天以水警之哉?其时君臣,犹以堕哉隳哉为戒,则惟彼高高上天,临下有爀,安知今日之旱,不使殿下之臣邻,惕然于堕隳之戒,交修共贞,绝祛侈靡之习,务尽诚实之道,以为转灾为祥之会哉?伏愿圣明,益恢乾刚之德,诞降明命,凡于侈靡耗财之事,攸泛不诚之处,洞加严惩,以应天心焉。臣以一介冗散之踪,有此出位言事者,极知猥越之为罪,而有怀无隐,亦是臣子之常分,故敢以在职时迷见,本土之民情,妄为条陈焉。臣于待罪本陵时,有区区一得之思,欲为仰陈者久矣。盖在前本陵,三次失火之变,专由乎火巢之不善为制。顾其火巢之役,每在于春间,故茂密之草树,经秋经冬,枯茎枯叶,堆积相连于丘壑之间,故虽使三里民人,芟刈爬栉,为界限而焚之,尚易于延烧者,固其势也。以臣愚见,莫如七八月之间,趁其茎叶未枯之时,刈其草树,爬栉其根叶,而广分其界限,及至春间,谨饬其火路而为巢,则必无延烧之虑。且三里民人,一时使役,已是应行之事,决无间于春秋之分。若于秋间,已为芟刈爬栉之役,则当春火巢,不过一陵官,董率如干陵卒而足矣,此实为陵寝万全之长策也。且本陵大路,自古转绕于青龙堰下矣。以其近水穿破之故,民人辈,以些小费力于修道之致,因改其路于青龙要害处,一年二年,渐至冈脉之割断,此是陵寝百馀步之内青龙也。顾其地势,谨当补筑之不暇,何况移路于其上,以致冈脉之割断乎?臣于待罪陵官时,以此屡议于道臣,终未免矛盾而止。且虽一时自下修改,难保其永久遵行,而系是本陵莫重之事,故敢此条陈。伏愿亟令道臣与陵官,及时变通其火巢,厘改其道路焉。本陵陵卒,元户只为十五人,而如干位田,今既年久,多入川浦之故,朝令每以即即尺量后,以官屯给代,而本府与陵官,势不相敌,既未能随缩受代,虽或给代,而名存实无故,陵卒无以糊口,举皆为人佣雇,其何专意守护乎?且所谓保人十五名,散在各邑,徒其名而无其实,此宜亟令道臣,严饬本官,俾即尺量其川浦之地,一一给代,保军亦以有根着实户,并为塡充,俾得保存,专意守护焉。臣生长于永兴,其于本府民瘼,实多习知者,而曾于庚戌八月日入侍时,伏承永兴还弊下询之恩教,而惶恐猥越,不敢仰陈矣。今于应旨之疏,敢此尾陈焉。还谷之多,莫如永兴,故民不能支堪而流散,戊申、己酉以前,则一府民户,为一万一千馀户矣。见今馀存,为九千馀户,而除却各样应頉,则受还之户,仅止七千,此为民小谷多之痼弊也。元还七万二千石中,最所为弊者,唐米一万八千八百馀石也。盖唐米本非土宜,故种者既鲜,名虽米谷,实则皮唐,而又多空壳,小无民食,而当春受籴,徒烦往来之费,而受无所食,及秋督籴,备纳腾踊之价,而办自白地,民人辈,聚首相语曰,若不离永兴,无以免唐还,流民不返,居者又散,臣恐若此不已,则不出十年,永兴之馀民无几矣。缘此无益之唐还,坐失安土之赤子,而父子兄弟,号泣相离,为他境之流丐,顾其景色之愁惨,亦足为伤和气之一端,与其有还而无民,曷若祛还而保民乎哉?在今矫弊之道,以其元还,分划于民多谷小之邑,而所谓唐还,依户曹定例,一并作钱,则可为近六万之钱矣。臣谓趁今发卖,以补公用,以革民弊,则永兴一境,自作乐土,不待朝令之召集,而歌咏圣德,日如归市矣。本邑之改量,在于三去丙午,已经百馀年之久,故山川变易,沃瘠互换,昔之高低之田,今多川覆而不耕,前者腴沃之地,后为沮洳而空弃,量外污湿之土,近水新泥之区,今作良田腴庄,从其旧量,而民人有白地之冤,收其新税,而公家无漏结之得。自戊申、己酉大歉之后,朝家虽有随起收税之令,徒为文具而无实效,元量之白征,依旧于残民,卖田之新税,消瀜于中间,此实及今不可不改量者也。虽或以荒年为言,改量自是民情之至愿也,则岁之丰歉,无关于从民愿之政矣。臣因此,而又有海户痼瘼之可言者,盖所谓挥罹者,海民之生涯,而税属均厅者也。定税于挥罹之基,有若量付之元田,一定其税,勒为移易不得之法,而比摠于壬寅,故虽不获一鳞,而撤其渔基,以其面名不知者之税,白地叠征于馀存之海户,此实海户之至冤,而日以流散,其所为弊,非独本邑,至于定平、文川等沿邑,率皆以此而逃散,故近来海物之翔贵于京市,良由是也。今若更申随起收税之法,则持网入海者,必将络续于可渔之场而安业矣。海户无白征之冤,而朝家有增税之效矣。此等诸条,实是永兴一府为瘼,既如是深切,则八域之内,何处无可矫之弊乎?伏愿圣明,博采邑弊民情,一一厘革,以为慰人心,弭天灾之道焉云云。省疏具悉。奢侈之害,甚于天灾,古人之格言,近来浮靡奢汰,日甚一日,尔能说其弊,甚可嘉也。然所谓矫弊之道,在于朝廷,当随处留意,附陈除草事冈路事、复户事,令道伯,论理状闻后禀处,永兴唐还事改量事、海税事,亦付之道臣,如有意见,使之状闻。

○甲寅七月二十八日辰时,上御重熙堂。药房入诊右承旨同为入侍时,药房提调徐有防,副提调郑大容,行右承旨洪义荣,假注书徐俊辅、赵台荣,记注官金良倜、承膺祚,原任直提学徐鼎修,检校直提学金载瓒,一直提学徐龙辅,原任直阁尹行任,医官金光国、金孝俭、周命新、李敬倍、李周宪、李敬德、吴仁丰、丁希泰、柳光翼、金学祖,以次进伏讫。有防曰,夜间诸节,俄从入侍医官而闻知,下情万万焦迫矣。上曰,昨夜以浮热刺痛之症,不得着一睡矣。有防曰,今则日热,异于庚暑,症候似当次次勿药,而热气之尚尔欠宁,何等煎灼乎?上曰,夜睡之不稳,由于热气之浮上,此症若除减,则夜睡自当善为之矣。有防曰,令医官入诊,恐宜矣。上曰,唯。柳光翼入诊奏曰,脉候右三部平稳均适,而左三部略有浮意,似是感候之未解而然矣。周命新诊候讫奏曰,脉候左右三部平均安稳,而浮热之候,似因凉散之不足而然矣。金学祖诊候讫奏曰,脉候左三部,似有暂浮之意,而大抵夜间燥热之候,必是血分之尚未凉润而然,当用活血凉热之剂矣。上曰,提调退与诸医,议药以入,可也。仍命药房先退。上曰,同副承旨入侍。出榻教贱臣承命出传,同副承旨李益运进伏。命书传教曰,自朝至夜,测雨器水深为二寸有馀,甘𪷏gg澍g之滂霈,虽荷神赐,献官以下赏典亦系彝典,社坛祈雨祭献官行判中枢府事朴宗岳熟马一匹赐给,典祀官奉常判官柳师模,执礼副司果尹序东,大祝副司果李相璜,监察赵时衡,各儿马一匹赐给,祝史副司果郑国仁,斋郞工曹佐郞金龙淳,各上弦弓一张赐给,赞者引仪金东览,谒者引仪任希泽,各不妆弓一张赐给。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二十八日午时,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尹行任,假注书徐俊辅,记注官金良倜、承膺祚,检校直提学徐有防,原任直提学徐鼎修,以次进伏讫。上曰,今番甘雨,果皆浃洽耶?鼎修曰,上天同云,数日霔下,八道之均霑,可以推知矣。上曰,晴亦善晴矣。上曰,诸症尚未少胜,何以则得当剂而服之耶?有防曰,诸医言内,今番议定之逍遥散,必有圣效云云矣。上曰,进御加味逍遥散一贴煎入。出榻教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二十八日酉时,上御重熙堂。坐直承旨与提调入侍时,坐直承旨尹行任,假注书徐俊辅,记注官金良倜、承膺祚,药房提调徐有防,以次进伏讫。有防曰,午来诸节,更若何,浮热及刺痛之候,比朝少胜耶?上曰,别无差胜矣。予意则得雨之后,必当有向减之喜云矣。甘霈今已恰慰,而尚不差胜,诚闷然矣。有防曰,今日即处暑,而日热无前故,症候尚未奏勿药也。甘雨已下,圣心悦豫,而又况今日以后,似当有次次凉生之意,不日差胜,下情企待之耳。上曰,王大妃殿进御香砂六君子汤停止,消风散一贴煎入。出榻教上曰,韩山郡守之代,令该曹口传差出,待下批,当日辞朝。出榻教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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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大容内阁进。行左承旨林济远未肃拜。行右承旨洪义荣。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尹行任坐直。同副承旨李益运坐直。注书郑文始拿处一员未差。假注书徐俊辅仕直赵台荣。事变假注书尹济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徐有防,副提调郑大容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昨日汤剂进御之后,诸节益有差胜之效乎?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臣等不任终宵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诸症尚苦,惟睡意稍稳,此似药效矣。

○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药房口传朝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药房口传夕问安。答曰,知道。

○尹行任启曰,大司宪李在学未肃拜,执义李遇济,掌令郑毅祚、韩用铎,持平洪秉臣、南履翼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行任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洪义荣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尹行任曰,军士房承旨入侍。

○郑大容启曰,韩山郡守闵百准,当日辞朝事命下,而家有拘忌,不得入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望筒勿施,差代。

○尹行任启曰,合辞阙启,已至多日,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台谏,并待下批牌招,未肃拜大司宪,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尹行任启曰,同副承旨李益运入侍,臣行任,吏兵批兼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书金载瓒,参判黄昇源,参议金履翼,行都承旨郑大容进,以林济远为承旨,朴基正为大司谏,康圣翊为正言,尹序东为副校理,姜垣为工曹参判,李𡊠为同经筵,赵镇宽、林蓍喆为同义禁,李秉鼎为典医提调,沈颐之为平市提调,李秉喆为宗簿正,李运行为兵曹正郞,赵象存为司仆主簿,徐有闻为全罗左道京试官,李秉淳为韩山郡守,尹溥为懿昭墓守卫官,别兼春秋单李相璜,故通德郞李俊赠童蒙教官,故通德郞李庆恒赠童蒙教官,以上孝行卓异,赠职事承传。

○再政。吏批启曰,礼曹参议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承旨及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以韩晩裕为礼曹参议,兼知经筵单李𡊠,兼同经筵单沈颐之。

○兵批,判书具庠病,参判柳谊病,参议姜彝正入直进,参知李趾永病,右副承旨尹行任进,以洪乐渊为副护军,林济远、沈兴永为副司直,郑尚愚、洪乐游、李万荣、崔时淳为副司果。

○传于李益运曰,同副承旨入侍。

○李益运启曰,即见汉城府坐不坐单子,则判尹尹师国,连日悬病,非但词讼剧地,委属可闷。近来饬教,何等申严,则许久旷衙,事甚未安,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以京畿监司徐龙辅状启,坡州居民人金大镒等十六名拯活人江华通政金兑郁,施赏一款,令该曹考例禀处事,传于李益运曰,漆夜雾海,救出近二十人命云者,极可嘉,何待回启?特为赏加,今夜内,教旨安宝,与此回谕,下送该道。

○以忠清监司李亨元状启,八月令,进上生松茸及早红杮子,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洪义荣曰,勿待罪事,回谕。

○尹行任,以兵曹意启曰,去四月二十二日,因传教济州人朴重焕,南行部将加设单付下批,而待上来草记事,命下矣。部将朴重焕上来,今日肃谢敢启。传曰,与吏曹正郞康圣翊,待下教,待令,可也。

○尹行任,以兵曹意启曰,内禁卫将吴载重,老母宿病沈绵,当暑添剧,不忍离舍供职,呈状乞递,情理既如是,则不可强令察任,景福宫卫将沈圣泽,除授在外,过限未上来,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尹行任,以义禁府意启曰,照讫讲一所史官吴泰曾,拿问严处事,传旨启下矣。吴泰曾才因他罪,已为拿囚,制述更试一款,待开坐,添问目捧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判府事朴宗岳箚曰,伏以,即伏见传教下者,有赐马之命,臣不胜瞿然惭悚之至,今玆一夜滂霈之泽,得于四旬暵干之馀,亶由我圣上方寸之祷,不以静摄而少弛,云汉之望,不以乙丙而有间,圭璧遍举,常膳特减,至诚恻怛,转灾为祥,果见神天孚格,甘雨霈然,枯苗回青,焦原带润,在朝卿士,瞻宸极而咏屡丰之颂,在野父老,仰至德而歌亿秭之诗,猗欤盛哉。殷汤六责而得千里之雨,宋景三言而徙一度之星,古闻其语,今睹其休,惟此宠锡之典,胡为而及于臣身也?臣奉令承教,社壝祗事,即是常分之当然,而初无微劳之可言,苟使臣贪荣冒恩,若固有之,则不几近于古人所谓贪天以为功乎?圣念虽出于遵例,臣心益愧于罔功,伏地惶蹙,靡所容措,玆敢短箚陈吁。伏乞圣明,亟收成命,以重彝典,以安贱分,幸甚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彝典也,与亦有幸,何辞?卿其勿辞受帖。仍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甲寅七月二十九日卯时,上御重熙堂。药房入诊入侍时,提调徐有防,副提调郑大容,假注书徐俊辅,记注官金良倜、承膺祚,检校直提学金载瓒,一直提学徐龙辅,原任直阁尹行任,医官柳光翼、金孝俭、金光国、李敬培、周命新、白尚一、李周宪、张宅祚、吴仁丰、丁希泰,以次进伏讫。有防曰,夜间诸节,俄因批旨,又从医官而承闻矣。寝睡虽幸少胜,而浮热犹有馀症,下情不胜焦迫矣。上曰,睡意则近来明发之馀,不无少胜,而疹处热气,尚尔作苦矣。有防曰,今番进御汤剂,诸医皆以为,必当有圣效云。夜间寝睡之少胜,或因药效而然耶?上曰,似不无药效矣。当归虽分钱之间,予不得服之,盖服必作滞故耳。今番则服辄顺下,少无滞意,诚异常矣。有防曰,今番汤剂,必是当剂,而然因此勿药,区区之望也。上曰,洪旭浩不为入来乎?大容曰,不为入来矣。有防曰,李明运方带都提军官,所着笠天翼,恐有不便于诊察之际,故使之权着帽带矣。上曰,诸症,使医官辈详传乎?有防曰,已为详传矣。上教白尚一曰,疖处傅贴当否,尔须出问于李翼昌而回奏也。上曰,王大妃殿,进御消风散一贴煎入。出榻教上曰,王大妃殿,进御消风散一贴,更为煎入。出榻教上曰,进御加味逍遥散一贴煎入。出榻教上曰,进御加味逍遥散一贴,更为煎入。出榻教上曰,提调亦出去,与医官辈,议定傅贴之药,可也。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二十九日辰时,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与提调入侍时,右副承旨尹行任,假注书徐俊辅,记注官金良倜、承膺祚,药房提调徐有防,原任直阁郑东浚,以次进伏讫。上曰,傅贴之药,有当剂云耶?有防曰,诸医以为,傅贴姑无十全当剂,而方值剧热之时,姑为停止为好云矣。上曰,水原留守入侍。出榻教贱臣承命出,与水原留守赵心泰,偕入进伏。上曰,今番雨泽,本府何如耶?心泰曰,水深为一寸四分矣。上曰,城役至于何境乎?心泰曰,其间姑停,而今则已得雨矣。且渠辈亦颙望,石手、木手,皆令一两日内下来,而形止则北门虹霓,几皆为之矣。上曰,上梁当在何时乎?心泰曰,似在来月望间矣。上曰,今番军马,何如耶?心泰曰,似胜于昨年矣。其间亦多有步才之稍优者,虽不及于京军马,而若收养习步,则足可用之,渠辈之家计稍实者,赖此而亦不费力于马政云矣。上曰,亲军卫中,有马才者乎?心泰曰,教习则亦当有成就者,乡军给马,八道所未有之恩典,若能次次操炼,岂无可用之才乎?此则专在于守臣劝励节制之方矣。心泰曰,本府右列,以内外村差出,而试射则姑无通瀜许赴之举,臣意则使之通内外村许赴,似无向隅之叹矣。上曰,从当处分,而此可谓不费之惠矣。上曰,城门看役,谁乎?心泰曰,南门则金乐淳、李邦运,北门则李柏然、丁遇泰矣。上曰,乡武士有仕路乎?心泰曰,顷者仰达,尚未蒙处分矣,铨曹间间收用,好矣。上曰,哨官每都目过矣。内营几都目,外营几都目,定式,好矣。上曰,城役今年内,当筑几许?心泰曰,今年内,欲限一千二百馀步为之为计,而姑未可知矣。今年内,此若如计筑成,则此后事,比诸初头,似不难矣。上曰,医官中针医,使之入侍。贱臣承命出传,医官白尚一、皮弘均、皮哉吉、郑允侨入进伏。上曰,傅贴之药,尔等果相议乎?尚一曰,臣等俄已烂议,而疹候异于疖肿,故当剂姑未思得矣。上曰,时时刺痛,诚闷然矣。尚一曰,外治既无当剂,而汤剂今已奏效矣。次次勿药,则自可无刺痛浮热之节矣。东浚曰,秋热甚于庚炎,傅贴之节,恐或妨于烦郁,不如内治之为得宜矣。上曰,行宫图形,自某至某,有若复道,何必如是为之也?务从质朴坚固,好矣。心泰曰,以图形观之,虽若近巧,而实则不然矣。心泰曰,城役物力之贷用于均厅者,为二十万两,而目下姑无成就者,则此非尽入于工役,许多物种分排措置之际,所费浩汗,物力每患苟艰,臣不胜悚闷,又限十万两,贷得于均厅然后,庶无乏财停役之弊,故敢此仰达。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政官牌招开政。出榻教命书传教曰,照讫讲时,春秋馆、承文院官之一员,眼同参试,即监试之监察,大科之台谏,为监试之意也。今番两所进去史官皆被拿,艺文馆则前翰林李相璜,特差别兼,使之进去,承文院则假注书赵台荣进去,京试官李相璜,闻其笃老侍下,势难远离,今日政,差代,照讫试官之代,亦即改付标。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寅七月二十九日酉时,上御重熙堂。同副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李益运,假注书赵台荣,记注官金良倜、承膺祚,以次进伏讫。上曰,今此礼曹参议望筒,只为二望,而又况是尹行任、尹行元二人,则虽非同姓,事甚苟且,更为拟入事,分付吏批,有阙之代,皆令差出事,亦为分付,可也。命退,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