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正祖/四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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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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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目及記事缺

5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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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目缺

○庚子五月初二日,記事官姜彙鈺。義禁付啓目。仍江原監司放未放啓本啓下者,本府所管徒配罪人稟秩,鄭弘淵段,以還穀反作虛錄,徒三年定配,成德雨段,以除留米反作,徒二年半定配,則係是不法,雖在稟秩,仍置仍秩。鄭志儉段所坐,與不法差間,放送,他餘罪人,令刑曹稟處,何如?傳曰,依允。

○庚子五月初二日辰時,上御誠正閣。戶曹判書入侍時,戶曹判書金華鎭,右副承旨李度默,記事官鄭東浚,記注官鄭必忠,記事官金載瓚,以次進伏訖。上曰,含春苑土墻,何間當畢役乎?華鎭曰,數日後當畢役矣。上曰,連爲董役,日熱前畢役,可也。上曰,內試射,當在數日內,而董役將校,欲令試射,以酬其勞,試射前,速爲畢役則,似好矣。華鎭曰,試射前,似可畢役矣。上曰,含春苑築墻物力,入幾許乎?華鎭曰,當入三千餘兩矣。命戶判先退。上命書傳敎曰,開城留守明日辭朝。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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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目缺

○庚子五月初三日,記事官姜彙鈺。刑曹啓目。典獄署書吏全萬齡段,身爲典獄書吏,囚禁罪人馬象箕,敢爲挾私呈憾,懸枷鎖手,憯毒備至,究其罪狀,萬死猶輕。刑問一次,訊杖三十度。舊囚白占卜,鎖匠白聖起,俱受潛囑,作此凶獰之擧。故刑問一次,訊杖三十度,而萬齡段,不可刑訊一次而止,更加嚴刑,遠地定配,占卜、聖起段,加刑懲勵。舊囚中同參人張漢福段,亦爲査問,金龍河段,別無可罪,分揀,何如?傳曰,結語稟處,皆甚得體,依此施行爲旀,同全萬齡段所犯,不特凶悖,以此推類,不聞不知之中,肆虐於無故小民,不知其幾輩,豈非所謂殺無赦者乎?亦依所啓,刑配爲乎矣,前受刑外,待辜限加刑三次後,發配爲旀。白占卜、張漢福,尤極凶獰,旣不得發配,以除後弊,則來後肆虐,必復如前,爲先更加嚴刑。諸凡此等作弊,必有其竇,卿其留意嚴防,以爲去其太甚之地。又須時時廉探,隨現重繩,獄官處,亦以此意嚴飭爲良如敎。

○庚子五月初三日辰時,上御誠正閣。開城留守鄭好仁,同副承旨吳大益,記事官鄭東浚,記注官鄭必忠,記事官金載瓚,以次進伏訖。上曰,開城留守進前。好仁進伏。上曰,松京卽保障重地,又是弊局,卿其下去,必修擧蘇弊也。好仁曰,才具不逮,恐不能仰體聖意矣。仍命先退。上命書傳敎曰,明日受香諸處,齋郞甚多,淸齋與否,發遣吏郞,摘奸以來。又命書傳敎曰,意或以爲少間,有除命,病果難强云,左承旨鄭晩淳,今姑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又命書傳敎曰,今則墻垣役事垂畢,布帳無排設之事,自再明日爲始,月覲門展拜時,只於逌覲、月覲門之間通路,設布帳事,分付。排立軍兵,與布帳時有異,數或過多,兵判稟旨減定,否則置之事,一體知悉。又命書傳敎曰,初五日從月覲門,詣景慕宮展拜,仍爲省牲省器,以此知悉。又命書傳敎曰,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察任,房仍。上曰,王大妃殿進御一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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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五月初四日,記事官姜彙鈺。義禁府啓目。仍黃海監司放未放啓本啓下者,本府所管徒配罪人仍秩,李尙佐、金聖裕等,竝依啓聞施行,餘他人,令刑曹稟處,何如?傳曰,依允。

○庚子五月初四日申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鄭民始,記事官鄭東浚,記注官李𤧣、鄭必忠以次進伏訖。上曰,王大妃殿進御一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人。出榻敎以左通禮變通啓辭,命書傳敎曰,以銓曹無人,昨今事,其爲損國體傷事面,莫甚於此。參判、參議,勢難及期上來,至於判書,居在江外云,不可以在外論,揆以道理,寧容若是緩忽?吏曹判書洪樂命,從重推考,使之今日內出肅,仍令開政事,自政院卽爲催促。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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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五月初五日,記事官姜彙鈺。義禁府啓目。中官梁大宜、高賢喆、金相澤、金始采、鄭泓仁,今日陪祭,强於喉間作聲,刑推得情,何如?傳曰,今番段姑爲分揀放送爲良如敎。

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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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五月初六日,記事官姜彙鈺。刑曹啓目。仍江原監司放未放啓本啓下者,本曹所管定配罪人放秩、仍秩,竝依啓聞施行。仍秩中曺德行、姜秋三等段,合有參恕之道,竝分揀放送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傳曰,依回啓施行爲乎矣,放秩中平海郡定配罪人私奴順得段,論以國法與軍律,在有司之道,固當準法議讞,而已從輕原情,何可越論乎?伊時堂上,偏聽一邊之言,欲屈三尺之罪,敢於死罪良中,至請減三等之律者,此果出於守法不撓之意乎?以此之故,奉命宣傳官,反受反坐之律,而厥漢律止徒年,至入於放秩是如乎,伊時委折,卿曹縱曰不知,但以外面紀律言之,焉敢循例請放乎?同順得準本律,減死遠地爲奴,伊時宣傳官,如未蒙敍,卽爲蕩滌敍用爲旀,仍秩中平海郡流三千里罪人方信正段,打疾添病,不是異事是遣。杆城郡定配罪人驗伊段,變名幻籍,似非大罪是遣。金化縣定配罪人趙命伊段,因犯究情,決知固然是如乎,竝卽分揀放送事,行會本道爲良如敎。

○庚子五月初六日申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鄭民始,記事官鄭東浚,記注官李𤧣,記事官金載瓚,以次進伏訖。上曰,王大妃殿進御一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出榻敎命書傳敎曰,旣設校正廳之後,與前纂修之時有異,諸郞廳只於堂上仕進日仕進事,分付。上曰,仁明園致祭,右承旨進去。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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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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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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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民始齋宿。左承旨朴祐源齋直。右承旨李度默齋直。左副承旨趙時偉齋宿。右副承旨吳大益齋宿。同副承旨鄭志儉齋宿。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興鎭齋宿金熙采齋直。事變假注書姜彙鈺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鄭弘淳,提調金華鎭,副提調鄭民始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王大妃殿症候,益有差勝之節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侍,仰承諸節爲宜。惠慶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矣。後日次入侍,宜矣。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祐源啓曰,卽者檢閱鄭東浚,以其親病,呈辭徑出,原單以齋日留院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右承旨沈豐之,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沈豐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大益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趙時偉啓曰,禁衛營從事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從事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祐源曰,禮房承旨入侍。

○注書鄭東浚移職,代以金熙采爲假注書。

○以禁衛營習陳單子,傳于趙時偉曰,停。

○朴祐源啓曰,皇朝三皇忌辰日望拜禮,前期一日以稟事,曾有先朝受敎矣。今月初十日,太祖高皇帝忌辰日,親臨望拜禮,何以爲之?敢稟。

○以太祖高皇帝忌辰日望拜禮,取稟。傳于朴祐源曰,敬依。

○朴祐源啓曰,明日望拜禮時,九卿當爲淸齋進參,而吏曹判書洪樂命,工曹判書具允明病不進,右參贊權噵未肅拜,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鍾秀爲兼知實錄事。

○備忘記,誌狀役事,尙今遷就,實非所以重其事之意。聞以序文不下,遲待至此云,序文一兩日內當製下,工役自明日爲之,監印官本職許遞,使之專意擧行,如有釐正處,就議堂上,與之商確以稟。

○備忘記,罰已行矣,時囚中金載瓚,付過放送。

○朴祐源啓曰,檢閱金載瓚,旣已蒙宥,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前府尹鄭志儉,給牒敍用。

○備忘記,前望,何不修正待令乎?有難等待,前府尹鄭志儉,承旨除授,卽爲牌招齋宿。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鄭志儉落點。

○吏曹,右承旨李度默,左副承旨趙時偉,右副承旨吳大益,同副承旨鄭志儉。

○朴祐源,以奎章閣言啓曰,本閣直閣金宇鎭,旣遞本職,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金宇鎭。

○朴祐源,以實錄廳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前判書金鍾秀,旣有敍用之命,校正堂上還爲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事役遷就可悶,申飭上來察任。

○左議政李溵箚曰,伏以臣,於昨日承宣之回,又敢以數行文字,有所附奏,逋慢之罪,顒首以俟,聖度天大,郵罰不降,惶隕抑塞,益無容措。若臣一遞之願,猶有所未罄者,欲更暴血懇,則言涉煩瀆,遂泯默不言,則跡近偃蹇,徊徨踧踖,殆若窮人之無所歸。嗚呼,臣之本末長短,宜莫逃於天鑑之下,而若其志願情事,非臣自言,聖明亦何以盡燭也?臣本疎愚倥侗,百無一可,初從蔭塗,晩通朝籍,先大王不知臣不肖,只是以先之故,意或其故家緖餘,猶有存者,唱第之日,過加期詡,中間驟躐,冥升至此,逮我聖上,又荷拂拭之恩,復廁器使之列,欲報之德,河海莫量,而職雖大官,其中則空空如也,實無尺寸才具,可以需世者,今雖感激恩顧,殫竭駑鈍,强其所不能。苟使疾病之猶不甚痼,精力之猶不甚衰,則依近日月之光,委蛇僚相之間,或可以奉令承敎,奔奏自效,而不幸病情日劇,鬼事已迫,決無復起爲人之望,廊廟吁咈之地,豈是臣養病之坊?如幸賴天之靈,終能不死,則雖在散秩,亦可以有時登對,仰瞻天顔,斷斷此心,神鬼鑑臨,實非一毫矯情。噫,臣旣無情勢之可言,而官尊祿厚,人情之所不辭,臣獨何心,徒爲疾痛之號,自犯違傲之科,一至於此哉?上天至仁,無願不遂,不待臣言之畢,必有以處之也。窮隘之極,聲不暇緩,瀆擾之罪,益難自逭。伏乞聖慈,諒臣言之寔出肝膈,念相職之不可虛曠,亟降兪允之命,以全終始之恩,臣不勝涕泣祈懇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別諭敦諭,罄予至意,庶幾卿之撤單,調疴竢少間造朝,予惟日望之,卽又見卿箚語,讓執比前本愈摯,縷縷爲說,不啻千百言。噫,卿試思之。目今朝廷規模,立乎,否乎?不幸邇歲,海屋之更不知其幾許遭矣。世道從以波蕩,人心從以撓攘,惟其必亂之形,將危之兆,其端抑亦不一而足矣。若欲爲今之時,變今之俗,必須大用力大着工,使擧措事事得宜然後,或可爲一分維持國脈之道,而惟予否德,片言半事,旣未足以厭服群下。噫,今矯救之方,但係如卿等在匡弼之列者,躬先刻勵,又補予不逮,而今或不然,人臣去就,所係非細,況相職乎?古人以大臣進退,論君德成就,然則卿之近來所處義者,太欠稱停。予之區區過慮,竊以爲不免顚倒之歸也。若此而得無歉於上所謂厭服云云之意乎?予之勉迫于卿,不暇及於他語,謹誦肝膈之蘊如此,卿其諒之諒之也。所辭,有難輕許,惟冀亟回必欲遞之志,容待勿藥,出以視事焉。仍傳曰,此批答,遣使官傳諭于左議政。

○庚子五月初九日,記事官姜彙鈺。禁衛營單子,今月初十日,習陳日次,而各處入直將官及軍兵,依例除標信出用,銅龍門、西營入直將官軍兵段,依定式不得出用事。傳曰,停。

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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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民始。左承旨朴祐源。右承旨李度默坐直。左副承旨趙時偉坐直。右副承旨吳大益。同副承旨鄭志儉。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興鎭金熙采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彙鈺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祐源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朝講。

○大駕詣北苑,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親臨望拜禮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還內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時偉啓曰,明日朝講次對,兩司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度默曰,承旨房仍。

○趙時偉,以刑曹囚徒錄啓。傳曰,觀此囚徒錄啓,其中辛復輝,尙在囚禁中,豈以終當處分爲敎,故尙未決折乎?滯囚可悶,特從寬典,除刑推,徒三年定配。

○以賓廳坐起不得來會,稟。傳曰,亢旱如此,方切修省之戒,備例之擧,不可曠矣。退行於明日,卿等朝講,同爲入侍。

○傳于趙時偉曰,今日次對,退行於明日。

○以御營廳習陳單子,傳于李度默曰,停。

○以左議政李溵八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傳于朴祐源曰,率皇朝人子孫、忠臣子孫,入侍。

○李度默,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植,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庚子五月初十日卯時,上親臨北苑。望拜禮入侍時,行都承旨鄭民始,左承旨朴祐源,右承旨李度默,左副承旨趙時偉,右副承旨吳大益,同副承旨鄭志儉,假注書趙興鎭、金熙采,記事官李𤧣、金載瓚,諸臣以次序立訖。上具翼善冠、䘱龍袍,乘輿由協陽門,以出至于建陽門前,上止輿,呼問兵房承旨曰,爾以代房入乎?志儉俯伏對曰,然矣。入靑陽門內,上止輿,呼問承旨曰,今日次對乎?志儉曰,頉稟矣。上因下敎曰,爾其密邇隨行焉。至小次前降轝所,上降輿,入小次。上改具翼善冠、黑圓領袍以出。乘輿至帳殿外降輿所,上降輿,就拜位,北向立。承史俯伏於拜位之左右,諸侍衛列立於拜位之後。上行望拜禮,如儀禮畢。上回至乘輿所,乘輿至小次前降輿,還入小次。上具翼善冠、䘱龍袍以出。乘輿至靑陽門外,上呼承旨下敎曰,皇朝人子孫,忠臣子孫,皆待令于協陽門外。出駕前下敎上還內後,諸臣以次退出。

○庚子五月初十日辰時,上御誠正閣。皇朝人子孫,忠臣子孫入侍時,左承旨朴祐源,假注書金熙采,記事官李𤧣、金載瓚,以次進伏訖。上命皇朝人子孫、忠臣子孫進前。宣惠郞廳金履鐸進伏。上先詢職姓名,次問何人後裔,履鐸對曰,故相臣金尙憲之六代孫也。上曰,幾經守令乎?對曰,五經守令矣。上曰,金用謙,何不入來?對曰,病未入參矣。上曰,下問之意,汝其傳之。上曰,同副承旨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傳而先入,鄭志儉入就坐。上曰,禮房先退,兵房進前。志儉進伏訖。金亮材等,繼進繼退,次至尹煜。上詢職、姓名,又問誰裔,對曰,尹集之玄孫也。上曰,幾經守令?對曰,三經守令矣。上曰,皆準瓜乎?對曰,皆未準瓜矣。志儉曰,前郡守尹煜,曲拜旣已失禮,奏語亦甚欠敬,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次至李錫夏。上曰,汝是謄錄郞,史事,何如?對曰,史局書役,浩汗矣。上曰,何人後裔?對曰,李惇敍之五代孫也。上曰,汝是何日忠良科耶?對曰,臣卽乙未三月望拜禮後科也。次至金在淳,上下詢如前,對曰,故相臣金尙容七代孫矣。上曰,金魯淳之幾寸乎?對曰,八寸矣。次至金履錫,上下詢如前,對曰,故相臣金尙憲六代孫也。上曰,汝與金履素,幾寸親乎?對曰,八寸兄弟矣。次至生進、幼學、武弁、出身。上曰,此以下皆於中階進對。上曰,皇朝人子孫,忠臣子孫,何以磨練事,注書知入。賤臣承命出來,詳問知入而回奏曰,當初磨練時,以先朝受敎,皇朝人子孫及丙子殉節臣、斥和臣曁三學士等人子孫,皆令入參云矣。上曰,王大妃殿進御一錢重粟米飮一貼,煎入。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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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昌聖。左承旨李度默坐直。右承旨李邦榮未肅拜。左副承旨趙時偉式暇。右副承旨吳大益坐直。同副承旨鄭志儉。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興鎭金熙采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彙鈺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吳大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傳于李度默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以左議政李溵九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事,遣史官傳諭,仍爲問疾以來,亦令御醫,看病後書啓。

○傳于李度默曰,在外臺諫、玉堂許遞,政官牌招開政。

○鄭志儉,以左議政看病御醫書啓。備忘記,觀此書啓,本症轉至四末浮氣云,殊極悶慮。更遣御醫,以相當藥物齎傳,仍爲勿離看病。

○李度默啓曰,吏曹判書洪樂命,參判金魯鎭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近有政命,則動費三牌,此豈分義之所敢出乎?更卽牌招,申飭開政。

○傳于吳大益曰,守令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洪樂命牌不進,參判金魯鎭進,參議徐有防在外未肅拜,右副承旨吳大益進。

○啓曰,判書洪樂命牌招不進,參議徐有防在外未肅拜,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全州判官,今當差出,而本府以營下劇邑,物衆地大,素稱難治,不可不各別擇差,同道及他道有聲績未準朔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申思運爲大司諫,李顯永爲司諫,朴天行、李義存爲持平,徐有鍊爲正言,黃昇源爲副校理,李時秀、洪文泳爲副修撰,李祉永爲兵曹佐郞,李惟稱爲敦寧主簿,李在亨爲淸道郡守,閔百準爲安城郡守,林濬浩爲瑞興縣監,沈鉁爲洪川縣監,承文提調單金夏材。

○再政,以趙長鎭爲全州判官,趙德洵爲唐津縣監。

○兵批,兼判書蔡濟恭進,參判李萬恢病,參議尹勉升病,參知金耆耇入直進。

○以尹東暹爲知事,徐有慶爲同知,洪秀輔爲副摠管,李聖師爲宣傳官,李顯福爲五衛將,孫敬祖爲甕津別將。副護軍洪彦喆,司直金夏材、沈豐之、申大升、姜彝正、嚴思憲、柳河源,司果李頤詳、愼認明單付。

○吳大益啓曰,卽者檢閱金載瓚,謂有情勢,陳疏徑出,原單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以都承旨鄭民始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吳大益曰,許遞,前望入之。

○兵批口傳政事,以鄭民始爲副司直。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鄭晩淳、金文淳落點。

○吏曹,都承旨鄭晩淳,左承旨金文淳。

○傳于李度默曰,禮曹參議,解由勿拘。

○傳于李度默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以左承旨金文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大益曰,只推,與知申更爲牌招。

○以左承旨金文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度默曰,有除輒違,殊覺支離,雖未知事故之如何,揆以事體,不容若是,遞差,前望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鄭昌聖、李邦榮落點。

○吏曹,都承旨鄭昌聖,左承旨李度默,右承旨李邦榮。

○傳于吳大益曰,輪對官入侍。

○傳于吳大益曰,《列聖誌狀》,有下敎事,本閣堂郞,明日晝講,同爲入侍。

○鄭志儉,以奎章閣言啓曰,直提學鄭民始,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玉堂多窠,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方在解由未出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

○李度默,以兵曹言啓曰,專經武臣殿講不通人員,各於本司入直,能誦後草記事,命下矣。卽接都摠府移文,則經歷李東憲,今旣能誦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佐郞姜彝福,身病猝重,呈辭乞遞,宿衛重地,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李漢五,身病沈重,時月之內,差復無期,呈狀乞遞,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柳𪹯,泄痢之症,近又添劇,氣力澌敗,時月之內,差復無路,累度呈狀乞遞。實病旣如此,則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初十日,慶尙道昌原居閑良仇尙好稱名人,自敦化西挾門入來,鳴申聞鼓,依定式下該曹,推問,何如?傳曰,允。

○吳大益,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千摠柳𪹯,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度默,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壯抄左司把摠洪仁默,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洪忠監司沈頤之狀啓據,刑曹粘目內,溫陽前郡守金熲,移本府處之事,允下矣。金熲今方待命,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洪忠監司沈頤之狀啓據,刑曹粘目內,堤川前縣監朴始榮,移本府處之事,允下矣。朴始榮今方待命,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因刑曹啓辭,印信僞造罪人李宗憲,移本府處之事,允下矣。印信僞造,係是一律,依例着枷杻足鎖,拿囚南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卽接左捕廳移文,則成山里居李宗憲,與物故人李寬祜符同,僞造印信,假作官斜畓劵,屢次欺賣之狀,箇箇直告。故竝其所捉僞印,而移送本曹矣。所當嚴覈勘斷,而宗憲本以忠義,再經守衛官後,又爲武科云。出身之罪犯一律者,自臣曹曾有究覈之例,而至經守衛官,則係是朝官,臣曹不得推覈,令義禁府擧行,何如?傳曰,允。

○吳大益,以刑曹言啓曰,辛復輝特從寬典,除刑推,徒三年定配事,命下矣。罪人辛復輝,江原道江陵府,徒三年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兼春秋鄭必忠書啓。臣敬奉聖批,馳往傳諭于中部長通坊笠廛洞,議政府左議政李溵所住處,仍爲問疾,則以爲,臣於日昨聖批之下,尤不勝惶恐欲死,緣臣去就,致煩淵衷,臣雖卽日隕滅,誠不足以贖其罪之萬一,則顧何敢更爲徹單之計,而旣始中撤,亦涉放倒,不得冒昧申控,惶懍震越,日甚一日。迺蒙聖度包容,不加之罪,特遣史官問疾,仍令太醫臨視,不料賤臣垂死之喘,屢荷聖上愛欲生之恩,愍念之德意,譪然若慈父之護迷子,此何等異數?臣瞻天拜稽,涕淚無從,不知所以爲喩。卽今病狀,雖蒙此記問之命,種種危惡之形,何敢一一仰煩於崇嚴之聽,而病樣之日入膏肓,蓋無餘地。別症層生,肢末浮腫,又係醫家之難治,始則步履不良,終焉運動須人,奄奄若朝夕待盡,而區區所祈祝者,惟在職名之快蒙許解,俾爲隨意調將,則天地生成之澤,隕結是圖。至願所在,發之夢譫,況當悶旱諮訪之日,重任之一味虛帶,任其瘝曠,其爲有傷於國體,尤當,何如?速賜斥退,改卜賢德,實目下弭災之一急務,伏地祝天,惟此而已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行都承旨鄭晩淳疏曰,伏以臣之病伏沈淹,已有月矣。向者銀臺除旨,不啻屢遭,而病情難强,承膺無路,有除輒違,每蒙曲副之恩,病裏惶隕,只切頌祝之私。不意知申除命,又下此際,顧臣積違之餘,豈無戀結之誠,而一疾纏身,半歲無減,風痰用事,神識有時蒙昧,脚部不仁,行步亦難闌珊,夙夜奔走,斷無其望。召牌之下,荐犯違傲,逋慢之罪,益無所逃,臣心惶蹙,如添一病。玆不得不冒陳疾痛之呼,冀蒙鞶遞之恩。伏乞聖慈,亟遞臣職,以安私分,仍治臣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陞授意或可强矣,卿之本職,許遞。

○同副承旨鄭志儉疏曰,伏以臣,待罪灣邑,奉職無狀,不謹防守,致有犯越,罪關邊事,宜被重繩,而特從末減,止於徒配,曾未幾何,恩宥旋降,雨露之私,若偏臣身,還伏私次,秪切感泣,忽於此際,遽蒙收敍之命,繼有銀臺之除,驚惶隕越,尤不知措躬之所。適會淸齋,他不暇顧,雖未免章皇出肅,而第臣溺職之罪,不敢以薄譴自恕,惶蹙之情,有難以倖恩冒進。至如所叨之職,亦非如臣鹵莾,所可堪承,左右思量,實無仍因蹲冒之勢。玆陳短章,略暴衷懇。伏乞聖明,亟許鐫改,以重公法,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守禦使金鍾秀疏曰,伏以臣孽由自作,罪止薄罷,縮伏田間,日夕訟愆,曾未幾日,敍命遽下,馹召踵辱,授臣南城前任,促臣上來受符,辭旨隆渥,開釋備至。臣手奉恩言,感淚被面,不知無狀如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也?噫,儱侗粗率,固臣天性,而加以大病未蘇,强起徑動,氣力不逮,神精都喪,凡有公私之爲,率皆忘前失後,東倒西顚,雖係閑司漫職,猶恐僨誤,至於銓衡重任,曾以驟升過福之懼,尙且累煩哀呼,再蒙體諒,則況今以此形狀,尤非所堪,而適値朝家有事,不敢遽爾求去,弱力重擔,自分顚仆,近因史役埋頭,銓注間事,念不暇及,而猝當伊日政席,臨窠披案,茫如墮霧,搜羅塡充,全失周思,追後點檢,瘡疣百出,至於一擬兩錯而極矣,知臣者,㦖臣昏耗,責臣疎脫,而不知臣者,則直以輕格法忽隄防疑臣,臣於此雖喙長三尺,無以自解。抑臣之所自悼者,臣平生無才長,斷斷持循,惟畏愼二字,苟或於此放過,則更何所藉手而立朝乎?仍伏念臣之愚闇,凡於人情物態,事變肯䋜,多不通曉,持此需世,決知無幸。嚮非我殿下察臣無他,隨事曲恕,則臣之陷於大戾,亦已久矣。臣每中夜思之,感激殊知,誓以死報,而無奈世故多端,駁質難化,以致聖恩日隆,而臣罪日積,雖以今番事言之,藉曰事出無情,要之關係則大,而乃聖上始允大僚之請郵罰,姑從末勘旋紆甄敍之恩,昭晣無待自暴,臣惶感之極,豈不欲卽日上途,而臣母宿疾寒熱,尙爾往來,神氣一味昏綴,左右扶護,無計離側。玆不得不略陳惶愧之忱,附申懇迫之私,從縣道上聞,孤恩慢命,罪合萬死。伏乞聖上,亟許鐫免臣將任,以便救護,仍命重勘臣罪負,以嚴法綱,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以卿之故,予求備於卿,大臣又責備於卿,在卿可謂玉成,勿辭上來行公。

○吏曹判書洪樂命疏曰,伏以臣,獲蒙寬暇,調息田廬,經春入夏,尙爾沈淹之中,伏奉今月初一日除旨,以臣爲吏曹判書者,繼以有經筵兼帶之命,臣驚惶震越,誠不知措躬之所也。噫,恩眷至隆,而不知感者,木石也,而臣雖冥頑,非木石也。義分至嚴,而不知畏者,禽獸也,而臣雖冥頑,非禽獸也。然而冥然若不感恩遇,頑然若不畏義分,一味蟄伏,無所變動者,豈有他哉?病有所難强故耳。若以可强爲難强,以微恙爲痼疾,則此虛忘人也,若於閑司漫職,則引疾而不出,於權任要地,則强疾而冒進,此貪鄙人也。若以不仕爲高致,佯病偃便,要名索價,則此陰譎奸巧人也。有一於是,治世之亂民耳,臣雖無狀,豈忍爲此?然則一直冥頑,都是病耳,其爲惶蹙悶阨,曷有其極?若論天官之爲任,則乃所以鑑別人物,激揚淸濁,以爲贊化者,而顧臣平生,杜門僻處,未嘗交遊當世之士,而上下其論,其於賢愚淸濁之別,殆同聾瞽,誠無以操銓衡於其間,則其斷不可冒膺者如此。若論臣之私義,則念臣家世受國恩,簪纓且百年,而未嘗處權要,得以傳守拙規,不幸近世,門戶太盛,覆亡僨敗,轍跡相尋,私心憤痛,有倍他人,闔門相戒,惟在避遠權利,而臣之兄弟,受眷於聖上,致位崇顯,迭居兩銓,環顧朝端,殆無倫比,每一念及,慄然危懼,則其斷不可冒據者又如此。然而臣之今日號籲,未暇及此。設令臣有秉銓之才,無覆轍之戒,目下病狀,實無蠢動之勢。前旣屢瀆宸聰,今不敢復事煩縷,而最是虛勞,實屬難醫,乍飽乍饑,粥飯相繼,一日之間,殆八九食,而通計不滿一升,以是眞元綿綴,朝夕難支,風雨寒暑,輒致添劇,百方調護,僅保縷息。況當夏節,痰火尤劇,一瞬之際,眩旋而欲仆,百步之內,喘急而將絶,加以近日風痺發作,左脚麻疼,房闥起居,須人扶將,以此症形,萬無趨造之路。頃因縣道,冒控情實,纔到喉院,飭敎荐降,遂未入徹,而繼伏聞辭敎截嚴,有非人臣所敢承聞者。故他不暇顧,忍死擔舁,徹夜寸進,章皇入肅,未免副急行政,去就卽當,心跡橫決,慙赧之極,無而可顯,而賤疾越添於奔走之際,諸症俱劇,神識迷瞀,扶擁歸次,十顚九仆,落席昏倒,凜然危惡,風痿之症,便成半體之不仁,寸步不能自致,縱使積費醫治,幸得甦醒,而復起爲人,實難期於時月之間。噫,神天在上,臣豈敢爲一毫過實之言,以謾我君父哉?一息未泯之前,猶以重任在身,如添一病,臣之情,其亦窮且慼矣。顧今大政期近,聖志方勵,此時選部,豈宜作養病之坊,而至於經筵之官,當此日開法講之時,尤不容虛縻。玆敢收召精魂,掇拾未徹之章,疾聲哀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諒察,亟許鐫免臣本兼諸任,以安賤分,以延殘喘,仍治臣罪,以爲孤恩慢命者之戒焉。臣無仕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授卿選部之任,抑云晩矣,況今朝象,豈可言私?卿其勿辭,入來開政。

○吏曹參判金魯鎭疏曰,伏以臣,自伏承貳銓新命,瞠焉恧蹙,歷日靡措,納符體重,而旣末由祗肅,開政有命,而又未敢趨承,郵罰不加,三召夜下,怵分畏義,雖不得不顚倒暫膺,因仍蹲據,實非臣心之所敢安也。噫,是職也,處兩堂承接之間,參一世用捨之際,責任旣重,遴選必嚴。況今朝著,値淸明之會,人心屬懲創之機,所以嚴隄防而鎭浮囂。仰體我聖上苦心至意者,惟在銓臣之精白淬勵,對揚其萬一,則此時此任,夫豈一一所可僥冒也哉?如臣者特一粥粥無能者耳,幸際明時,世受國恩,徒藉先蔭,歷遍華貫。立朝二十餘年,未有尺寸之效,而若其平日所自勉者,祗欲絶意於馳逐之場,隨分於冗散之地。僻巷深居,罕與人接,一切時論,便屬聾瞽,今若妄涉要津,冒參銓議。終自歸於上辜聖恩,下負夙心而已,則臣身顚沛,雖未暇自恤,其於國事,亦何補也?連値淸齋,控籲路阻,今始短章自列,略暴情實。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察臣言之非出例讓,念臣職之不宜輕授,亟許鐫改,以便公私,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予曰,得人,卿其勿辭,入來開政。

○右參贊權噵疏曰,伏以臣,以人則無似也,以病則難醫也,以年則已至也。有一於此,尙可以引退也,況兼有此三者乎?再煩休致之懇,未承開允之命,臣誠悶鬱抑塞,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宜卽更申,以祈處分,而瀆擾是懼,跨月泯默,不意玆者,乃有政府除旨,誤恩荐降,惶感冞切。惟臣旣乏一能之可取,又無寸勞之可記,而偏荷不世之恩,濫廁匪據之班,涯分溢矣,寵榮極矣。未死之前,一念惟國,此實秉彝之不可已者,神氣精力,一分可强,則安敢不思所以圖報萬一,而乃反强引年病,矯飾爲辭,甘自陷於孤恩欺君之科哉?臣之衰氣,旣不可以就列,病狀又不可爲完人,則不過政案之一冗籤,病床之一僵尸。位著雖或苟艱,去留實無所關,庶冀日月之明,有所俯燭,而誠意淺短,不能仰格,撫躬反顧,只自悼歎。噫,子有疾痛,必呼其父母,人有所欲,天必從之,今若嚴畏囁嚅,有懷未罄,則是自阻於惟天惟父母,亦非臣心之所敢安也。玆敢齋心瀝血,仰首鳴籲,惟聖上,以仁天好生之德,推無物不遂之恩,趁此一息之未泯,爰降三字之美銜,則庶幾憑賴寵靈,少延殘喘,生而誇耀於鄕黨族親,死以賁飾於歸旌泉塗,其爲榮感歡頌,非但微忱之攢稽,臣之亡父母,亦必結草於冥冥之中矣。念之及此,不勝於悒。前後嚴召,不得趨膺,惶蹙之至,譴罰是俟。伏乞聖明,俯諒苦情,亟削臣職名,以彰逋慢之罪,特允臣至懇,以卒生成之澤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懇業欲從施,重臣謝事,事面不輕,卿其勿辭行公。

○京畿監司李衍祥疏曰,伏以日吉辰良,嘉禮順成,大小歡忭,中外惟均。仍伏念臣,至愚極陋,百無肖似,晩通朝籍,驟躋隆顯,內而八座之峻秩,外而藩臬之重寄,初非臣夢寐所到,而待罪畿甸,殆將半年于玆,觸事僨誤,瘡疣百出,此不但臣所自知,抑亦聖明之已俯燭矣。雖以向來假都事一事言之,昏謬不察,致勤嚴敎,尋常節目,猶且如此,其所不職,從可推見,聖度包容,不賜譴斥,而追思惶愧,久益靡措,泯默蹲仍,夫豈臣心之所敢安哉?且臣早歲流離,厚傷水土,備經憂戚,病源已痼,形殻僅存,神識都消,居常忽忽,臨事茫然,重以畸孤之蹤,罕接世故,狷滯之性,自多牴牾,荒疎憒憒,自分無庸。公私應副之凡屬閑漫,而亦不能照檢,簿牒剸理之動合機宜,則尤無以擬議。矧玆虞甸漢輔之任,非比他道,地瘠而旱澇易災,民貪而撫摩難宜,庸魯如臣,疲病如臣,是豈可一味虛縻,以速瘝曠之罪哉?惟幸昨秋之穡事告稔,今又兩麥之登場,在卽民憂旣紓,公務稍暇,以臣已試蔑效之才,及此幸免大戾之時,得蒙聖恩,許解重擔,則以公以私,誠爲萬幸。玆敢悉暴肝膈之懇,仰瀆崇嚴之聽。伏乞聖慈,諒臣才之不稱,察臣言之匪飾,特賜遞免,俾遂至願,千萬顒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方面重任,豈宜輕解?卿其勿辭察任。

○副校理姜彝正疏曰,伏以臣母,今年七十有八矣。衰癃病痼,日夕奄奄,臣之情私,夫豈有頃刻離捨之勢,而況臣所居之鄕,距京輦爲七八息程矣。一來一往,動費旬日,邇年以來,不得少淹城闉,而間被除旨,或中路往還,或乍來旋歸,其情亦云悶且阨矣。不意館職新命,洊下於旬月之間,臣含恩畏義,不敢一向逡巡,抑情登途,竭蹶趨承,一再登筵,榮耀已極,而每念古人回車望雲之情,心神飛越,魂夢頻驚。卽接鄕信,臣母宿病,當此暑節,諸症越添,㱡㱡床笫,氣息澌綴,急脚委至,促臣歸視,臣自聞此報,方寸煎灼,按住不得,忙陳短章,徑尋鄕路。伏乞聖慈,亟削臣所帶之職,俾便救護,仍治臣擅行之罪,以肅朝綱焉。仍伏念臣,身旣早孤,少而失學,濫竊科第,亦已多年,功令薄技,已屬筌蹄,尋數末學,幾混魚魯。雖尋常筆札之間,每患不給,固何嘗一毫彷彿於經幄論思之任,而況今太陽中天,螢爝不足裨其末光,滄海浮空,涓涔不足添其餘波,臣雖欲憑恃寵靈,自效萬一,是何異於僬僥之强千勻哉?且臣母以臣年最季,幼而失怙,偏加撫愛,近又癃疾,尤不忍蹔刻捨臣,視聽不明,以臣爲耳目,動作不便,以臣爲手足,臣身在朝,殆若九牛之一毛,臣於臣母,無異十瞽之一相,此李密所以計日長短者也。伏願天地父母,曲諒臣至切至懇之情,亟令選部,勿復檢擬,許以長暇,永遂終養之願,千萬至祝。臣無任云云。踏啓字以下。

○正言鄭益祚疏曰,伏以臣,倥倥然一學究耳,才智不足以識務,言議不足以動人,私自循省,百不猶人,晩竊科第,獲沾寸祿,臣竊自以爲人臣奉職,惟當揆分量力,可堪者受之,不可堪者不受之,如郞署之職,不過筋力奔走而已。殫誠奉公,可幸無罪,故有除輒膺,粗殫報效之忱,而忽於前月三十日,伏奉除旨,以臣爲司諫院正言者,臣聞命驚惶,不知所以自措也。竊念臺閣之設,有國所重,上以裨補䘱闕,下以糾劾官邪,其爲任如何哉?此所以精選愼簡,自古已然,況今聖明御極,化理鼎新,冗散百職,猶加難愼,則今此所叨之職,其不可人人而濫授也,明矣,而乃以如臣謭劣者,苟然充數,其上累聖簡,下失本分,非細故也,固宜循墻而走,不敢冒進,而臣於伊時,適在直中,除命纔降,召牌踵臨,竊伏念大論方張,懲討是急,一日之責,猶可洩平日憂憤之忱,人器之不稱,未暇顧念,遂乃章皇出肅,連參合辭沐浴之義,雖曰粗伸廉愧之防,自知多虧。今若諉以已出,因仍蹲冒,則是直爲貪冒之一夫耳,殿下亦何所取於臣哉?且臣所患虛勞之症,積傷於多月供劇之餘,近又添得毒感,飮啖專廢,氣息綿綴,雖是可堪之職,決無束帶趨走之望,況且言議之地,豈可一日虛帶,以益其逋慢之罪哉?念臣平日所自勉者,只以誠實二字,爲事君之第一義,今臣病狀,如或可强,則何敢費辭哀籲,以爲圖遞之計哉?伏乞天地父母,諒臣才器之不合,察臣疾病之難强,特賜鐫免,以幸公私,不勝萬幸。臣方祈免之不暇,何敢贅及於他說,而憂愛之誠,根於秉彝,若此附陳,惟聖明少垂察焉。臣伏覩殿下,以不世出之姿,有大有爲之志,勵精圖治,今已五年于玆矣。瘖聾跛躄,莫不鼓舞奔走,思見德化之成,而以見諸事爲者觀之,治不從欲,聲宏響歇,百度委靡,一循前轍,今日似昨日,今年似去年,了無一半分振刷之效,其故可知也。我朝立國規模,以文爲治,蓋承勝國貿貿之後,不得不尙文,而窮則必變,亦自然之理也。今則文之弊極,而便同周末之委靡,事事而文具矣,言言而文具矣。臣請以目下數事證之。今夫上天示警,則殿下輒下責躬之敎,大臣三司,亦上陳戒之章,以伊時擧措觀之,若將有斡運之望,而數日纔過,遂成一場閒說話,民憂方急,則殿下輒降哀痛之敎,方伯守令,不無振惕之念,以其時設施論之,庶幾有蘇安之效,而實惠未究,依然舊日樣子,求言之敎,不啻諄複,而臺閣以謄傳故紙,爲責塞之資,時或有出意見論利害者,則不過爲備局一張休紙而已,曷嘗見某事,以某言而設施,其弊以某議而矯革者耶?求言之無實如此矣。薦才之法,屢勤飭敎,而未聞某人以文學進,某人以才諝用,古法所存,只有守令薦鄕薦,而不問能否,循例充數,曷嘗聞文蔭武出六者,以無其薦而不得除邑者耶?薦才之無實,如是矣。賓對,所以上詢下達,吁咈相濟,而應文備數,旅進旅退,未聞經邦救民之策,不過簿書期會之末,則上下相確之意,安在也?刑獄,所以平訟理之曲直,察民生之休戚,而文簿考閱,秪靠吏胥之手,卯酉坐起,徒作談笑之場,因循以過,彌縫爲事,則設官制治之意,安在也?其他內而各司,外而列邑,莫不慕效,一則曰前例,一則曰時義,乃若赤心殫竭,生死向前,憂國如憂家者,絶未之見焉,此皆文勝滅質,而只爲目前計故耳。昔先正臣宋時烈與人書,有曰,藏義洞樵夫等,依樣備局坐起,閒眠少頃,呼南草吸一柄後,又問下人食訖來還乎否,卽相揖散去,此漢輩眞形容矣。先正之時,群彦在朝,共濟國事,而其言尙如此,今之時,比先正之世,又落下幾層,則無怪其頹墮委靡之一至此也。臣聞古之時,君逸於上,臣勞於下,今之時,則君勞於上,臣逸於下,願治之誠,非不切矣,而政未下究,革弊之意,非不至矣,而事多因循,有君無臣之歎,一至於此,此臣所以慨惜者也。然而董飭責勵之道,不可以他求,惟在聖上之益加自勉耳。漢武之時,未足爲文治,而董仲舒之言,猶曰,少損周之文致,用夏之忠,臣愚淺見,亦曰,卽今變通之道,無過於少損周之文致,用殷之質,質者,專事朴實,無小虛僞之謂也。殿下先自一心上勉强,察之於隱微之間,驗之於運用之際,凡於一政一令,一事一爲之間,一遵成實底道理,少無虛僞之參錯,勿爲私意所間,勿爲事勢所礙,因以責之於臣隣,使之專務誠實做去之道,痛祛浮文彌縫之習,然後庶有丕變之效。不然而徒弊弊於事爲之末,則將見聖志徒勤,治效愈邈,終不免勞而無功,此今日之所大戒也。臣聞誠之所到,金石可透,上之所好,纓髢亦變,此在殿下以身先之耳。夫然則聖志旣定,大本旣立,何患乎政令施措之仍循姑息哉?顧今爲弊,固難毛擧,而若言其最急而尤切者,則懲討之不可不嚴也,財用之不可不節也,任用之不可不愼也,科擧之不可不精也,聽納之不可不弘也,風俗之不可不正也。臣請得以詳陳之。所謂懲討之不可不嚴者,今此合辭之論,凡幾年矣,諸臣之舌已弊矣,三司之紙已毛矣。噫嘻,若使鄭妻、龜柱之計,得售於當日,則四百年宗社,其將稅駕於何地,惟殿下安得保有今日乎?天下之事,自有本末,王者之法,亦有先後,今此麟、謙、範、能等諸賊,溯其本則鄭妻也,量、𨩌、後翼等諸逆,究其本則龜柱也。鋤治之法,只行於其末,誅討之典,不及於其本,古今天下,寧有如許義理哉?海島之置,不過向者成命之追後擧行而已,圍籬之敎,其視頃年賜死之命,又是減一等之律,世安有劇逆巨魁,只施出置荐棘之典而已者耶?嗚呼,從古爲人臣者,不待忠臣義士,其於討國賊除君讐之義,孰不腐心裂眦,而第其情狀未露,不能致討者有之,如新莾、曹操秉國之初,是也。此兩賊之乙未以前,卽《明義錄》未出前新莾、曹操也,罪惡旣著,覆載難容者有之,如蓋主、冀、顯逞凶之後,是也,此兩賊之乙未以後,卽《明義錄》已出後,蓋主、冀、顯也。今日廷臣,苟有先機之見,逆覩之明,雖在乙未之前,固當抗論於先大王日月之下,鋤其根拔其本,使亂逆早伏邦刑,宗社之不至阽危,而世無張九齡之隻眼,遂使凶逆,糾結內外,幾致燎原之災,包藏蹤跡,遂成滔天之變,往事已不可追,而今此罪逆彰著,人人可誅之後,尙不能如漢百姓之折食莾肉,段秀實之笏撃泚額,只將數行文字,仰請懲討之典,臣等固死有餘罪矣。然而爭之在下,斷之在上,伏惟聖學高明,義理精熟,似此凶賊,一向戴頭在地上,則是周公之誅管、蔡,未可爲聖人之事,漢文處薄昭,適足爲明主之累矣。況鄭妻之挾悖子,均於管、蔡之合武庚,龜柱之危宗社,浮於薄昭之殺使者乎?殿下每以先大王之所愛,慈殿之貽慽,爲牢拒之端,而臣竊伏念先王之大公,必將割恩而斷慈矣,慈殿之盛德,亦必先公而後私矣,此在殿下仰體之道,亦豈不有光乎?至於相福、瑩中等諸賊之尙逭王章,又是失刑之大者,輿情已不勝其抑鬱,而日月稍久,人心狃安,隄防有解弛之慮,義理有漫漶之憂,豈不大可懼耶?宋臣眞德秀之言曰,三綱五常者,撐柱宇宙之棟樑,國而無此,則中國而夷狄矣,人而無此,則冠裳而禽犢矣。如使此等凶賊,偃息於覆載之間,則綱常斁而彝倫乖,國不得爲國,人不得爲人,吾東方禮義之稱,果安在哉?且以近日事言之,權奸之孤負國恩,沮敗大計之狀,重臣已發之,兩司已啓之,諸臣之論列,積于公車,則可見公議之所共憤者也。其罪名如此,而尙今靳允,則豈可曰國有法乎?臣謂亟從三司兩司合辭之啓,使人彝明而王法伸焉。所謂財用之不可不節者,昔人云奢侈之害,甚於天災。近者名分舛,而庶人之服飾,僭擬公卿,廉恥傷,而士夫之第宅,窮極輪奐,此非天降而鬼輸也,只從民間膏血中出來。夫田中滴汗之粟,機上裂指之帛,公然爲豪富家榷漁之資而已。是故一經藩閫,便起大屋,纔得膄邑,廣占田土,今自近畿,以至湖海,有水路便近之地,盡歸京華巨室之所有,居土之民,則不過耕其田而得其半耳,此所以富益富窮益窮者也。臣謂從今以往,申五十衣帛之法,遵童子不裘之制,俾五十以上朝廷貴臣之外,無敢衣裘而服紬,定第宅間架之規,減田土兼竝之數,雖貴戚公卿,宅無過幾間,田無過幾結,作爲令甲,頒布中外,犯此者,繩以重律,則庶爲救弊之道矣。人或謂世道日下,奸僞日滋,以卽今紀綱,實無禁戢之勢,此說固然矣。然而聖心堅定,朝禁一下,則隨其犯者,臺諫可論之,宰相可按之,身名所關,猶知愛惜,廉防所係,不敢浪藉,有犯者,必不如今時之太爛漫無限節耳。昔人欲奪富人之田,必行井地之法,今此分等定數,比之井地,豈不便且易耶?且卿大夫士庶人,則只爲自已計而已,各私其家,各私其身,固無怪也。惟殿下則以一國爲家,萬民爲子,何往而非殿下之財乎?不藏富於國,則必藏富於民,此《大學》所以有挈矩之道者也。蓋財者,出於民者也,用之無節,則民必困,民困,則國必危矣,此所以節儉爲理財之本也。卽今國用,常患新舊不繼,固可哀痛,而節省之方,最爲今日之急務。就一年稅入之數,計除一年經用,而必留其五分之一,以爲水旱不虞之備,如此則五年而得一年之用,十年而得二年之用,五十年而得十年之用,設有意外不虞之慮,足可裕用而無憂矣。徐幹之言曰,國無三年之蓄,是寄生之國也,豈不信然乎哉?或謂以卽今所入,爲一年之用,常患不足,則何暇蓄剩,而爲異日之備乎?此非識務之語也。古語云,量入而爲出,凡今大小軍國之需,內外經費之數,先除五分一之數,只將五分之四,撙節磨鍊,要以準五分四之數,則孰敢以差少差減,怨懟於朝家之處分哉?且夫錢之爲物,非如穀之可種生於地者,必公私之錢,流通而回斡然後,方可以相濟。今一年民間之錢,或以身役,或以結役,或以漁鹽,輸入公家者,不知其幾千萬緡,而公家之所出,則內以各衙門,外而藩閫州邑,雖有流行之道,比之民間所入,則太半不稱,以此之故,民間之錢益貴,而物價高騰。且自昨年以來,幸値豐稔,幾至斗直三錢,民生固有樂生之心,而田家不無傷農之弊,亦其利勢然耳。豐登之祥,未可歲以爲期,嗣歲之憂,惟當預加軫念。當此年穀賤之時,大發官錢,貿入穀物,留之庫藏,自可爲他日儉歲之備,而錢歸民間,亦自爲目下行貨之道矣。向者惠廳貢價之不許以錢代給,固出於軫恤都民之盛意,臣固欽頌之不暇,而見方稅穀連到,私蓄亦多,事有時而便宜,法有時而濶狹,各司米布之價,竝許以錢代下,則實爲公私兩便之道矣。所謂任用之不可不愼者,天生一世才,足了一世事,固不必借才於異代,而足可需用於當世矣。古之時,百工釐而庶績熙者,以其搜訪於山野草澤之間,斟酌其長短,裁量其優劣,無門閥勢力之所拘,如甁罌斗斛之各適。故設官分職,各得其人,量才授任,各稱其用。我國則專尙門閥,又專取科擧,故雖有管、葛之才,如無地閥之可藉,則老死牖下,如非科擧之所進,則沈滯冗散,夫以八路之廣,兆民之衆,豈無牛下之百里,田間之郤穀,而朝廷之上,無必求之意,巖穴之下,無自衒之心,故只從科目中,循資差除,從古國子、芸閣之中,果無可以作文任者乎,微僚庶官之列,果無可以作宰相者乎?虞廷之命九官也,典樂之任,責之於䕫,播穀之責,屬之於稷,弼刑之任,托之於皐陶,納言之責,畀之於龍。設使稷而典樂,䕫而播穀,龍而弼刑,皐陶而納言,固宜無所不適,而大舜之分命制治,各取其所長,聖人用人,如是之難,而今日閥閱子弟,少年得科,則平步雲路,無官不做,朝而兵部,暮而吏部,昨日方伯,今日文任,便成通才,而蘊道抱才之流,或屈於草野,疎逖寒微之蹤,或滯於冗散,宜乎官不得其人,治不得其道也。人之稟賦各異,才性不同,孟公綽,優於趙、魏老,而不可以爲膝薛大夫,汲黯,補幼主,可以守成,而無踰於任職居官,此在在上者之隨才器使之如何耳。至若近來,則銓法混淆,形勢之拘牽,色目之分排,雄藩大邑,必歸於勢家,淸官要任,必求其互對,不如是則衆怒群猜,彈劾隨發,人皆避銓地如機穽,其弊已不可勝言,而十餘年來,又連値權奸之秉國,吹噓所及,好官必做,貨賂所輳,高爵必遷,曲徑邪蹊,擧世波蕩,廟堂之薦剡,銓曹之注擬,皆不得自由,世道之乖敗,人心之陷溺,一至於此。今若不砥礪名行,激濁揚淸,則世道人心,終不可以收拾矣。昔我世宗大王之時,集賢文學,彬彬可觀,亦越明宗、宣祖之世,名臣碩輔,於斯爲盛。當時培養之休,作成之道,班班,國乘可考而知。大抵求人於三代之上,則惟患其好名,求人於三代之下,則惟患其不好名。今雖世級漸降,人心日渝,自好之士,亦豈無其人哉?惟殿下如明鑑之照物,如玉尺之量材,勿拘其地閥,勿斥其疎賤,陶甄人物,如世宗時眷遇學士,任賢使能,如宣廟之拔擢寒素,則淸介之士進,而貪濁之類退,砥礪之風長,而躁競之習息矣。一或私意參錯,而用非其人,則大臣承望而行十私,宰相效尤而行百私,內而百官,外而各邑,惟私之是循,皆曰,君上亦有私矣,宰相亦行私矣,吾何爲獨不然,擧一世而將歸於交征利之境,其端本澄源之道,亦惟在於殿下一心上耳。且近來內而詞訟,外而郡邑,或朝除而暮遷,或昨來而今去,是故爲官長者,視其官如傳舍,視其民如飛鴻。司法之官,方主獄訟,而未及結末,遽移他職,則後來者不知頭緖,掌財之臣,方主經費,而未及措施,遽遷他職,則繼至者未易領會,如是之際,下吏夤緣操弄,變幻其名色,偸出財穀。故處士臣曺植所謂,我國以書吏而亡者,可謂有見,而外方尤甚,不但迎送之費而已。臣謂除非大不治者,切勿徑薦,各準其瓜,俾責成效焉。我國人情躁擾,官慾撐滿,以久滯薄邑爲鬱,以歷遍州牧爲心,在朝家責成之道,何可一循其顔私,而不念生民之受困哉?所謂科擧之不可不精者,我國非科擧一路,無以顯揚其身,雖英傑之士,必屈首而就之,闒葺之輩,亦撐目而圖之,爭占之不已,則其勢必至於借述,借述之不已,則其勢必至於圖囑,千蹊百逕,無所不至。甚至於換易姓名,代着巾服,而冒入於會試之場,如鬼始蜮,端倪莫測,風習大壞,廉恥都喪,其爲世道之憂,當如何哉?至若兩西,則關西之生進,或赴海西之監試,海西之生進,或赴關西之監試,遐方人心之不淑如此。雖不可謂道道皆然,而乃若京華子弟,則馱來鄕中之善文者,或以勢力而圖之,或以財貨而誘之,或呼之爲巨擘,稱之爲乳母,又復夤緣曲逕,潛圖拔擢,作爲能事,而不知其愧。十數年內,宰相家子弟,無讀書聲,久矣。如此而一登嵬科,則淸宦要職,歷揚殆遍,其初頭出身之不正,已如許,則末後事君之無行,可推而知也。在昔庭試,近萬收劵之一日考盡也,撨童鋤軍,皆有人人得大將之心,自殿下臨御以來,每設殿試之法,又有各坐之令,申明其考試之規,杜絶其僥倖之門。故此弊僅止,而至於借述冒入之弊,則猶未已焉,向來現發,足可驗也,此所以變通之論所由起,而祖宗祖四百年已定之制,猝難變改。至於鄕貢之法,法非不美,而守令之採訪,或未得其實,士子之應擧,亦必有奔競,此固未見其善策,而至若京中士子,則又將使誰而保擧乎?國子長席,雖有師儒之名,而近來不過輪差之職,四學兼官,雖帶敎授之銜,而只是過去之任,則今欲責之以薦擧者,不亦疎闊乎?藉令搜訪而保擧,勢家子弟,必有濫廁之弊,寒門冷族,應多遺珠之患,此亦不可行之政。臣愚以爲,每當大小科,會試之後,自上親臨法殿,令入格儒生,各設帳幕,置守直軍士,防其出入,而面試之文,各以其入格之文,如有曳白,或文不成樣者,直用科場之律,永定海島充軍,勿復頉免,則借述冒入之弊,自可息矣。且借述之弊,京儒尤甚,冒入之患,鄕儒最多,蓋其來自下土,顔面不記,故奸弊至此。面試時,果有見捉充軍之人,則該道道臣及該邑守令之修正赴擧都目者,各別論罪,則亦爲懲戢之一道矣。臣伏聞聖敎,每以面試一事,近於迫切,而不欲行之,此有大不然者。最初策士之法,不過如董子之對而已,後世始有糊名之法焉,糊名又有弊,則復有割封之法焉,割封又有弊,則復有易書之法焉。世代漸降,奸僞日滋,則其勢不得不乃爾。且臣聞列聖朝赴擧士子之幾萬千數,謂之蔚興,至有稱頌之語,今則赴擧者,無慮千萬人矣。方其開門入場之際,禁亂官過生畏怯,乃設一小竇,僅令一身,匍匐出入,以爲搜篋防奸之計,有若拘縶罪囚者然。且於爭入之際,簇擁顚仆,蹴踏蹂躝,便一戰陣,其不死幸耳,此豈蔚興而然哉?隨從書寫之躝入者,幾至五分之三四,故場中雜亂如此,以此之故,有識之士,或不願進取,面試之法一行,則不能者止,倖望者息,行之數年,士趨可正矣。至於明經科之或參半製述,或換易其初會試之法,則言者之論,亦自有見,惟在殿下與廟堂之臣,參量裁處之如何耳。至於陞庠,一時勸課之設,而近來參互對擧,有若朝廷用人之雙雙進用。夫朝廷此法,已非立賢無方之意,而陞庠之亦用此道,適足見用心之不公也,亦宜有以申飭焉。先朝一經講之規,最爲良制,其淹博貫通,雖有巽於古昔明經之法,而士子之能誦一經,不無滋益之效,且近日場屋雜亂,目不識丁者,擧思冒入之計矣。及夫此法之行也,未誦一經者,不敢生心,則其於嚴科場禁雜亂之道,未必不爲一助,而行之未久,未免中罷,臣常惜之。伏乞聖明,更加商確,以爲申明舊制之道焉。所謂聽納之不可不弘者,人君以藐然一身,處深宮之中,時政之得失,生民之利病,賢愚之用捨,賞罰之輕重,或有所未能盡燭,故必資耳目之寄,以廣聽納之道焉。虞舜之聖,而尙有面從之戒,大禹之德,而亦有拜昌之美,況世下虞舜,聖非舜、禹,而豈可偏聽自用,或忽來諫之道哉?肆惟我殿下,屢發臨朝之歎,每示樂聞之意,朝參而求制治之策,遇災而講消弭之方,而未聞一人有憂時匡君之謨,其或論列者,不過尋常應文而止,求助之際,含默已如此,則忌諱之地,巽軟尤可知也。嗚呼,聖明在上,一念圖治,初無怠惰之或萌,亦無遺失之可言,則固知無所事於諫諍,而伯禹無傲之戒,不害進於大舜,汲黯多慾之言,亦不諱於漢帝,目今五年之間,隨事而溯求之,則亦豈無一二事可言耶?向者移威福之漸,已自宿衛,而無人言之,廣儲嗣之圖,虛度一年,而無人陳之,此固聖慮之一失,而殿下之廷,果可謂有人乎哉?式至于今,阿謏彌縫,便成家計,出位論事,反爲時諱,昔當竄配相續之時,猶有敢言之士,見今絲綸之間,曾無訑訑之色,而群下之緘默如此,臣嘗伏以思之,未得其說,此殆聖質天縱,英明出常,群下自料其膚淺一言,不足以當聖心,而囁嚅不發,抑或聖躬,雖無闕失,而言或妄發,自觸忌諱,不無廢枳之慮,則寧招含默之誚,不敢爲矯激之言,必坐此二者而致然耳。昔唐之太宗,不過中主,而每對群臣,借之辭色,導之使言,誠以雷霆之威,易致摧折,芻蕘之說,必對開導,故借之以方寸之地,許之以敢言之風,今日群臣之望於殿下者,直以舜、禹爲期,則其所以取善拜昌,宜不待臣言之畢耳。伏願殿下,繼自今每對臣僚,和顔色而接之,推誠心而納之,無以聖智自高,無以聰明自用,有言逆于心,而必求諸道,有言遜于志,而必求諸非道,則在廷諸臣,其敢不殫竭誠悃,思有以螢爝之補乎?所謂風俗之不可不正者,自夫世道降而俗習日渝,俗習渝而人慾日肆,朝廷之上,禮讓掃地,豪勢之家,貪饕成風,臨利害之場,則奔走汨沒,不知名義之可貴,處得失之際,則窺伺鑽刺,不知鄙屈之可恥,累經州邑,而家或食貧,則必以人事迂闊目之,身當機務,而欲有設施,則輒以不識時宜笑之,如是之故,擧一世苟非蘇味道之模稜,則不過胡廣之中庸,下於此,則脅肩諂笑,吮㿈䑛痔,甘心於墦間之乞,而公然驕人於白日,匿跡於屋漏之愧,而厭然欲掩肝肺,士夫而尙然,則閭巷小民,尤何可言哉?試以八道同推獄案觀之,無非斁倫亂常之變,其去禽獸無幾矣,可謂痛哭流涕之不足,世之論者,或以爲近無兵革癘疫之禍,而人物繁盛,不相愛恤,故有此事也。或以爲屢値飢饉頷䫆之患,而朝不慮夕,各自圖生,故有此變也。臣謂之曰,兩說俱非也,此出於敎化不明,而紀綱不振故也。堯有協和之德,而黎民時雍,舜有敬敷之化,而四方風動,此猶上世事也。中古鄕谷愚民,有棄其父者,聞鄕約書,降自朝廷,卽負父而歸,以終其養,蓋人心本善,只坐於痼蔽,而不能自新故耳。夫人君之尊,譬如天,霜雪以肅殺之,雨露以涵濡之。伏惟殿下,握造化之權,運轉移之機,以其任則君師也,以其位則父母也,摠攬權綱,操縱伸縮之在手,宣布敎化,仁磨義漸之由己,必須躬行心得,先立大本,擧直措枉,信賞必罰,如天地之無私,匡直輔翼,遷善遠辜,如風草之敷化,囿一世於陶甄之化,而咸知砥礪而矜式,導萬民於矯揉之中,而皆令灑濯而淬磨,則今雖世衰俗頹,其所以感發而興起者,庶幾拭目而待之矣。漢文納賈誼廉恥之言,而養臣下有節,唐宗從魏徵行仁之說,而致海內之升平,曾謂殿下之聖,而反出於二君之下哉?至於鄕約之書,實關世敎,先正臣李珥,旣曾行之一鄕,遠近觀感,風俗頓變,今雖無如先正之訓導者,獨其書在耳。倘令頒行八路,使各邑守令,擇邑中有識士夫,作爲訓長,曉諭境內,如有傷風敗俗,斁倫亂常,作奸犯科之類,小者施之罪罰,大者論報營門,則柔弱者有孚感之心,强悍者有戢服之效,玆法之行,必有丕變之俗矣。蓋斯民者,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者也,豈可諉之衰俗之難救,而不思矯捄之方乎?嗚呼,今日所可言者,奚止於此,而撮其大者,有此六條,其所以行之者,亦惟在務實而已。討逆也,節財也,用人也,不以實心,而徒事彌縫,則是文具而已,設科也,聽諫也,正俗也,不以實心,而徒事姑息,則是文具而止。此愚臣所以欲損周之文致,用殷之質者也。今日君臣上下,苟能相與責勉,以實心而行實政,則何事之不可成,何治之不可做哉?抑臣有憂治危明,耿耿不能自已者,向在乙未之冬,宗社之危,如一髮之引千勻,伊時殿下之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者,亦多矣。顧今亂逆纔平,國勢粗安,此正殷憂啓聖,多難興邦之會,而龍樓有逸豫之慮,燕安懷鴆毒之憂,古人云患生所忽,又曰,安不忘危。伏願殿下,常存履氷之懼,毋忘在莒之戒,則邦其永孚于休,如泰山而四維之矣。臣識淺言拙,雖不足有槪於聖心,而區區憂愛之忱,根於天賦,而銷鑠不得,敢貢陳腐之言,惟聖明,勿以人廢言,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六條陳列,言甚根據,近於臺閣寂寥之餘,爾能擧職,殊可嘉乃。疏辭,許令攸司稟處,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庚子五月十一日,記事官姜彙鈺。義禁府啓目,宋煥億依《大明律》,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施行事。傳曰,朝家之如是迫束,豈忽於廉防而然是旀,況旀本事,今則昭晣無餘,雖使渠自鳴,何以過此?記憶先正辭敎丁寧,揆以分義,又何敢一味逡巡,不念對揚之道乎?爲先付過放送,更觀前頭處義,欲爲處分爲良如敎。

○義禁府啓目,仍平安監司放未放啓本啓下者,本府所管徒配罪人,竝依啓聞施行,他餘罪人,令該曹稟處,何如?傳曰,依允。

○御營廳習陣單子。傳曰,停。

○庚子五月十一日卯時,上御誠正閣。朝講,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事李徽之,特進官鄭昌聖,同知事徐有寧,大司憲鄭一祥,特進官洪檢,參贊官趙時偉,獻納尹長烈,侍讀官姜忱,檢討官權以綱,假注書金熙采,記事官李𤧣、金載瓚,領議政金尙喆,兼兵曹判書蔡濟恭,兼刑曹判書具善復,戶曹判書金華鎭,漢城左尹李柱國,訓鍊都正李敬懋,行副司直徐有慶,行副司直李性源,右承旨李度默,掌令柳孟養,事變假注書姜彙鈺,以次進伏訖。上讀自三千之徒,止朱子序前受音一遍訖。忱讀自子程子曰,止在格物一遍訖。上讀時受音一遍訖,上曰,上番陳文義。忱曰,明德與新民,雖爲一篇之綱領,體用俱備,三者中,止至善爲重,至善,卽事理當然之極處,過之非爲至善,不及亦非爲至善,以近日事言之,隄防,過則反側懷不安之心,不及則釁孼有僥倖之望。鎭安,過則言路有杜塞之患,不及則朝著成矯激之風。必也參前倚衡,十分稱停,務歸至當然後,可以無過不及之弊,此亦止至善之一端,伏願於此,推類而深留意焉。誠卽自强不息,無所間斷之謂也。天下萬事,苟無誠之之工,則不能終始如一,《詩》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古之明君懿辟,始雖或勵精圖治,而終未免怠忽放肆,此無他,不能自强之攸致,是以魏徵,以十漸陳戒於其君,若使太宗,用工於誠意,則後豈有十漸之患,而貞觀之治,只止於貞觀乎?此章八條,孰非人君所當體驗者,而惟此誠意一關,尤爲切要於聖學工夫,留心加勉,區區之望。上曰,下番陳文義。以綱曰,慮而后能得一段言之,慮字之義,最爲深切,古人云不慮胡獲?又曰,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蓋處事之際,若不致慮,則終必有顚倒錯亂之患,此章之以一慮字結辭,可謂深且切矣。以目下之慮言之,近日頗有旱徵,君臣上下,正當爲先事之慮矣。今日特命賓對,兼行朝講,殿下宵旰之聖慮,孰不欽仰,而苟於此時,或忽先事之慮,則凡諸民憂國計,易致顚錯。伏願殿下,須於講學之暇,克軫先事之慮焉。且以物有本末,事有終始一段言之,此章總結上文兩節之意,本末終始之理會,固不可易言,學者用工,或多遺本而務末,始勤而終怠,至於人君之治法政謨,亦猶是也。苟能知所先後,則自然近道,而若不省察於本末之序,終始之分,則道之相遠,不啻楚越。伏願殿下,凡於萬機之暇,必念何者爲先,何者爲後,以臻於自然近道之域焉。上曰,領事陳文義。徽之曰,此章文義,玉堂上下番,已爲陳達矣。蓋明明德,乃大學之宗旨,而明德者,卽其指人之心也。心統性情,故朱子釋之曰,虛靈不昧,具衆理應萬事,虛靈卽心也,具衆理卽性也,應萬事卽情也。人之心,本自虛靈,而爲物慾所蔽,不能無失其本然之性,故大學之道,惟在於旣明我之明德,又推以及人,止於至善,而其所以爲工,亦惟在於致知格物,韋布之學,猶尙如此,況天下國家之本,在於人主之一心,人主之心正,則朝廷百官正,以至天下萬事,皆出於正。《書》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此堯、舜、禹相傳之心法,而惟精惟一,允執厥中者,卽《大學》致知格物之要道也。今我聖上,聖學高明,克體三聖人心法,以明明德,推以至於吾民丕變,則是亦三聖之化,此臣區區仰望也。上曰,領事文義,好矣。經筵特進,次次陳文義。昌聖曰,《大學》一部,卽內聖外王之要道,所包至大,以經一章論之,二百餘字,語其要,則不過明明德三字而已。聖人之本意,大道之要旨,只在於三字,苟能推此三字之體,則用可自推而至於平天下之極工,大聖人言約不煩之義,亦可體驗矣。上曰,又次次陳之。有寧曰,玉堂經筵文義,好矣,臣無他奏。檢曰,上下番、領事所奏甚好,臣別無可陳之語。時偉曰,玉堂上下番、經筵、特進已盡奏,他無可陳。上曰,兩司又陳文義。一祥、長烈曰,臣等別無文義矣。上曰,今乃次對之日,且明明德文義,開卷則雖若暸然,而如欲論難,則竟日不足矣。仍命經筵先退。尙喆進伏曰,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尙喆曰,祈雨祭,將於望念間,觀勢爲之乎?上曰,予意亦然。上曰,卿觀昨日左相批答乎?尙喆曰,見之矣。上曰,批答有顚倒底意,病差後行公之外,似無他道矣。上曰,王大妃殿進御一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出榻敎尙喆曰,禮部咨文,先後出來,而使行留館時失火,旣由我國人之不謹,致此莫重頒詔之亦被灰燼,則使臣雖有寬免之咨,其在國體,終不可仍置,回還三使臣,竝施革職之典,令文任撰出奏文,具方物付送於今番使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冬至三使臣革職。出榻前定奪尙喆曰,頃因黃海前監司金熤狀啓,平山太白山城餉穀作錢上納事,筵稟分付矣。卽見道臣報備局者,則以今目下市直,決無準直發賣之路,留在各穀,姑令還分,竝與已分之穀,而秋成後代捧事枚擧,該府使牒呈,有此論報矣。卽今發賣之難,事勢誠然,待秋畢捧,使之依詳定作錢,而當其擧行之時,具由報備局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禮曹判書金熤,前後賓對,尙不一番入參,行副司直李鎭衡,亦不卽行公,事體誠極未安,竝推考,申飭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備局堂上金熤、李鎭衡推考,申飭行公。出榻前定奪尙喆曰,當此悶旱之時,諸道各邑,不宜久曠,未下直守令,當日辭朝,如有受由上京之人,則分付該曹,囚家僮卽爲下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未下直守令,當日辭朝,受由上京守令,囚家僮卽爲還送。出榻前定奪尙喆曰,各軍門亞將,極其苟艱,而摠管金海柱,方帶管城將之任,法不可兩帶,摠管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副摠管金海柱許遞。出榻前定奪尙喆曰,槐院方多擧行之事,公事提調金夏材,旣已敍用,遠爲差下,使之着意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槐院公事提調金夏材,還爲差下。出榻前定奪上曰,實錄事可悶。徽之曰,近緣校正堂上之不備,今姑曠廢,合有變通之道乎?上命書傳敎曰,實錄之役,若此不已,將於何時了當乎?事之可悶,莫此爲甚。以校正堂上之不備,近又曠廢,堂上黃景源未承批,今姑降下,其代,校讎堂上蔡濟恭移差,與見在兩堂上,分年校正,實錄成書之後,先朝《寶鑑》,亦當次第編摩矣。先大王盛德大業之昭垂後世,必賴是書之出,而益可gg加g光明,則今日臣子,尤豈非慥慥處乎?以此令實錄諸臣知悉,惕意擧行。在外堂上,另加申飭,一兩日內上來。出傳敎上曰,領相觀此傳敎焉。尙喆曰,好矣。徽之曰,實錄廳謄錄郞廳之差下記事官,自是舊例,而今番謄錄郞廳之啓下時,未及考例,不得同時仰請矣。不帶記事官之銜,而參閱時政記,揆以事面,終覺未安,令該曹依例差下記事官,何如?如曰,依爲之。出擧條濟恭曰,日前以還穀單代捧守令之被罪斑駁,有溯考已例,後日稟處之命矣。單代捧,本無律名,故道臣或請罷黜,或請令該曹稟處,請以罷黜者,畢竟不過罷職而止,請以稟處者,該府施之以違制私律,以故,罪則同,而被勘,則有輕重班駁之歎矣。單代捧之弊,前日判付,旣已照燭無餘,不可不嚴加防禁,而臣意則不必創立無前律名,從今以後,如有單代捧守令之現發者,則道臣不得只請罷職,必以該府稟處爲請之意,定式頒布,則日後勘律,自可無或輕或重之弊,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戶判進前。華鎭進伏。上曰,孝徽宮入廟事,誠爲可悶。禫祭後,將欲移安于彰義宮,似爲便好,而同祠堂於懿昭廟,些有嫌焉,何以則爲好?華鎭曰,自前亦有如許之禮,今若廟同龕異,則似無可嫌矣。上曰,古人曰,同宮異室,此是一種儀文,而領相聽瑩,難於酬酢,卿其歸言之。華鎭曰,凡係差備內擧行之事,若以口傳分付,則勿爲奉行事,有所下敎,而至於工役之微細,進排之些少者,有難每每煩稟,何以爲之?上曰,此等處,有難數數以文跡,其在防奸之道,亦不可只憑口傳分付。此後微細,不得不及時以口傳擧行之事,以啓字牌爲準,如是申申下敎之後,差備內無論中官掖隷,或有口傳分付者,當重繩,更爲嚴飭,可也。出擧條上曰,吏曹判書洪樂命,參判金魯鎭,更卽牌招開政。出榻敎上曰,義州府尹與今日下直守令留待,夕講同爲入侍。出榻敎上曰,右副承旨入侍。出榻敎三司進前,上曰,擧其啓辭。一祥、孟養、長烈、忱、以綱等,請喬桐府黜置罪人鄭致達妻,快正王法,以洩神人之憤。上曰,不允。請還寢遠竄罪人韓翼謩,金吾草記勿施之命,仍施遠竄之典。上曰,不允。請放歸田里罪人金相福,亟令王府拿鞫嚴問,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黑山島圍籬罪人龜柱,亟加嚴鞫,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削黜罪人洪樂純,爲先中道付處。上曰,不允。一祥、孟養、長烈等,請彦衡、養遂、獻遂,竝令王府設鞫嚴問。上曰,不允。請還寢會遂絶島定配之命,仍令王府嚴鞫得情。上曰,不允。請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更令王府設鞫得情。上曰,不允。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請令王府一依古典,趾賊等凶種之年未滿者,待其稍長,卽施邦刑,俾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上曰,不允。請物故罪人志恒之支屬應坐者,絶島散配。上曰,亟停勿煩。請洪國榮爲先亟施遠竄之典。上曰,速停此啓也。一祥、孟養等,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南海縣爲奴罪人金重得,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削版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竝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鍾城府定配罪人趙濟泰,海南縣定配罪人李潤成,更令王府設鞫得情,施以當律。上曰,亟停勿煩。請楸子島定配罪人趙嵎,亟寢酌處之命,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亟停勿煩。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設鞫嚴問,快施當律。上曰,不允。請濟州牧定配罪人後樂,亟令王府更加嚴鞫,期於得情。上曰,不允。請三水府定配罪人孫效忠,泗川縣定配罪人柳仁培,放逐本鄕罪人李鳳昌、沈德一、李德成,罪人申世輝、蔡伯周、盧聖翊,仍令王府更加嚴鞫,期於得情。上曰,不允。請楸子島安置罪人李普行,亟令王府拿鞫嚴問。上曰,不允。一祥等曰,今我聖上,以悶旱修省之意,有法筵延訪之擧,臣等不勝欽仰,昔朱子遇災陳箚,有曰,克己自新,出言行事之際,常若皇天上帝臨之在上,又申飭中外,大小之臣,同寅協恭,日夕講議而交修焉,則庶乎災害日去,而福祿日來矣。噫,對越上帝,卽是天德王道之本,殿下固當求之於方寸之內,而群下之同寅協恭,亦惟在於殿下導率勉飭之如何耳。向日常參,下敎曰,躬自勞苦,嗚呼,勤學勤政,我朝家法,殿下益加勤勉,標準於上,而責勉群工,使皆寅協,殫忠竭智,奔走率職,則庶績咸熙,災轉爲祥矣。伏願留神焉。上曰,所陳切實,當留意矣。長烈,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命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海南縣定配罪人李弘濟,亟令王府設鞫嚴問。上曰,不允。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放逐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等,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定配罪人具翼遠,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施當律。上曰,不允。請減死安置罪人大燮,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減死罪人弼海,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遠竄罪人安兼濟、李宅鎭,亟命王府,更加嚴鞫,期於得情,依律處斷。上曰,亟停勿煩。請恒、善支屬,亟命散配。日謙兄弟,竝投絶島,以嚴隄防。上曰,不允。請荐棘罪人瑩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施當律。上曰,不允。請固城縣投畀罪人李鎭常,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施以當律。上曰,不允。請濟州牧減死定配罪人範聖,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減死定配罪人德秀,亟令王府更加嚴鞫,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鎭海縣定配罪人埏,亟令王府拿鞫得情,仍施當律,其應坐支屬,不可遠地散配而止,亦竝施絶島散配之典。上曰,亟停勿煩。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庚子五月十一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夕講,下直守令,同爲入侍時,特進官鄭昌聖,同知事徐有寧,參贊官鄭志儉,侍讀官姜忱,檢討官權以綱,假注書金熙采,記注官鄭必忠,記事官李𤧣,義州府尹李在學,洪州牧使閔台爀,大丘判官洪元燮,遂安郡守柳仁喆,龍岡縣令徐有成,陽城縣監李彦藎,以次進伏訖。忱讀自物格而后,止別而序次如左一遍訖。上讀時受音一遍訖。上曰,上番陳文義。忱曰,今講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此承上文,故註曰,本謂身也,而蓋修齊治平之本,卽心也,故人君之心,爲萬化之本,本苟不治,則萬事萬物,皆不可治矣。且以治法政謨言之,朝廷爲本,而四方爲末,敎化爲本,而刑罰爲末,百姓爲本,而財用爲末,其餘簿書期會,皆爲治道之本,伏願政令施措之間,必審其本末之當務與不當務,惕念於務本之道焉。上曰,下番陳文義。以綱曰,以壹是皆以修身爲本一段言之,壹是二字,卽一切之意,句節間下字之意,可謂移易不得,蓋八條之中,修身爲本,故壹是爲言者,以明其修身之外,無他要道,而上自天子,下至庶人,一切用此工也,然而齊家以下,則以修身爲本,修身之本,實由於正心誠意,伏願體念焉。上曰,特進官陳文義。昌聖曰,玉堂已陳,無他文義,而三綱領八條目之本末厚薄,自有次序,則是乃入德之門路也。惟其造詣之工,不外於實之一字,則三綱領八條目,惟在於實之一字,伏願體念焉。上曰,經筵官陳文義。有寧曰,臣則別無可奏之辭矣。上曰,參贊官陳文義。志儉曰,玉堂、經筵盡奏,臣無可奏矣。上曰,王大妃殿進御一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出榻敎講筵文義訖,上曰,諸守令以次進前。義州府尹李在學進伏,上曰,經幄近臣,今當遠離,予甚悵然,第往善爲之。洪州牧使閔台爀進伏,上下詢職姓名,又敎曰,閔氏中,誰與最近耶?志儉曰,閔蓍重之子孫,而前年南漢別科也。大丘判官洪元燮進伏,上下詢如前,仍命誦七事。遂安郡守柳仁喆進伏,上下詢職姓名及履歷,仍命誦七事。龍岡縣令徐有成進伏,上曰,汝是乞郡耶?對曰,然矣。上曰,今以三司,出宰百里,第往便養焉。陽城縣監李彦藎進伏,上下詢職姓名,命誦七事,諸守令就坐訖,上命承旨讀宣諭,上命書傳敎曰,今日新除授守令,皆令不多日內辭朝。出傳敎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庚子五月十一日酉時,上御誠正閣。輪對官入侍時,右承旨李度默,假注書金熙采,記注官鄭必忠,記事官李𤧣,廣興副奉事朴淳命,平市主簿宋致淵,宗廟直長朴禮源,社稷直長金思善,長興庫奉事金在淳,以次進伏訖。上下敎曰,以次進前。上下詢職姓名,對曰,廣興倉副奉事臣朴淳命。上曰,故執義朴致隆子乎?對曰,然矣。上曰,見爾悵然。上下詢職掌,對曰,所掌米麫也。上下詢遺在,對曰,遺在米二百石,太則無矣。上下詢所懷與弊瘼,對曰,皆無矣。上次詢職姓名,對曰,平市署主簿臣宋致淵。上下詢職掌,對曰,臣司則別無所掌。上下詢遺在,對曰,無矣。上曰,今無大斗小斗之弊,峻秤緩秤之弊乎?對曰,然矣。上曰,今之市直,何如?對曰,貢米一石直三兩四錢云矣。上曰,汝是同春子孫乎?度默曰,然矣,宋明欽之親姪也。上次詢職姓名,對曰,宗廟署直長臣朴禮源。上曰,承旨朴祐源之兄乎弟乎?度默曰,祐源之兄也。上下詢職掌,對曰,五日一次奉審,逐日修掃,是臣職掌也。上下詢所懷,對曰,無矣。上次詢職姓名,對曰,社稷署直長臣金思善。上曰,金器大之子乎?對曰,然矣。上下詢職掌,對曰,神室壇壝奉審修掃而已。上下詢所懷,對曰,無矣。次至長興庫奉事金在淳,上曰,汝是昨日入侍之人,職姓名則不問,仍下詢職掌何事?對曰,紙色。上下詢遺在幾何?對曰,供上草注紙三十五卷,上品搗練紙四十八卷,厚白紙九百五十六卷,下品搗練草注紙十八卷,常油紙五十一卷,各張厚油紙二卷,進獻六油芚七十四番,四油芚四百十六番,六油芚一千一百七十九番,楮常注紙三百四十五卷,下品搗練紙一百十九卷,上品搗練紙二十五卷,搗練楮注紙十七卷。上下詢所懷,對曰,臣無所懷。上命皆先退,上曰,王大妃殿進御淸暑六和湯一貼煎入。出榻敎上命書傳敎曰,輪對官來待,講罷後宜卽提奏,而晩始警咳,致勤飭敎,此等之習,非今斯今,當該中官,爲先自政院發牌招致,俾無如是之意,各別嚴飭。出傳敎度默曰,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出榻前定奪上曰,承旨房仍。出傳敎上曰,金虎門姑爲仍留。賤臣承命出來分付而回奏,上命書金吾判付,仍命書傳敎曰,於此人若此,非爲此人,實念此人之家也,屢次被譴,情勢亦已伸矣。行副司直宋煥億,禮曹參議除授,卽爲牌招察任。出傳敎上曰,注書書出命牌,而進不進知入。賤臣承命出來,諸臣以次退出。

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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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昌聖。左承旨李度默。右承旨李邦榮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吳大益。同副承旨鄭志儉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興鎭金熙采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彙鈺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鄭志儉啓曰,自明日,至二十一日,常參、經筵,頉稟。傳曰,知道。

○李度默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昌聖啓曰,左副承旨趙時偉,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左議政李溵十度呈辭,傳于鄭志儉曰,安心調理事,遣史官傳諭。

○鄭志儉啓曰,禁衛營從事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從事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邦榮曰,藥房提調與醫官吳道炯,晝講同爲入侍。

○以左副承旨趙時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昌聖曰,只推,更爲牌招。

○吏批,口傳政事,以洪聖淵、李錫夏、閔孝克、李運彬、吳翼煥爲兼實錄記事官。

○李邦榮,以戶曹言啓曰,仁淑元嬪祥祭後,日下雉鮮及凡係供進之物,自祥祭日爲始,依例停止事,已自禮曹節目,啓下矣。本宮日下雉鮮及逐日逐朔供進物種與四朔一改沈醬、沈菹所入各種,祥祭日爲始,依節目停止,而至於年例錢文三千兩,田結代米一千一百六十四石十斗內,三分一米三百八十七石零,以上自本曹進排,三分二米代錢四千六百五十兩零,供上草注紙價錢二千八百八十兩,乾秀魚價錢三百六十兩,蔘䓀價錢三百兩,以上自宣惠廳進排矣,此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知道。竝停止。

○正言徐有鍊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命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海南縣定配罪人李弘濟,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措辭見上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放逐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等,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定配罪人具翼遠,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施當律。措辭見上請減死安置罪人大燮,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減死罪人弼海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遠竄罪人安兼濟、李宅鎭,亟命王府,竝加嚴鞫,期於得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恒、善支屬,亟命散配,日謙兄弟,竝投絶島,以嚴隄防。措辭見上請荐棘罪人瑩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施當律。措辭見上請固城縣投畀罪人李鎭常,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施以當律。措辭見上請濟州牧減死定配罪人範聖,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減死定配罪人德秀,亟令王府,更加嚴鞫,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鎭海縣定配罪人埏,亟令王府,拿鞫得情,仍施當律,其應坐支屬,不可遠地散配而止,亦竝施絶島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又啓曰,新除授,大司諫申思運,時在洪忠道鎭川地,司諫李顯永,時在京畿陽川地,司憲府持平李義存,時在廣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安兼濟等事、埏事,亟停勿煩,下諭事,依啓。

○持平朴天行疏曰,伏以臣,猥以無似,濫荷洪造,出入臺省,殆及周歲,涓埃報蔑,尸素譏積,猶且隨逐隊行,墑埴冥塗,早晩顚沛,固所自料,果於向來臺地之待罪也。以徐命膺停啓事,重被諫臣之論斥,慙惶蹙伏,恭俟重勘,特遞之恩,忽下常格之外,館職之命,又降旬日之內,而祈免之章,見阻喉院,違逋之罰,止於例勘,前後恩遞,莫非私義之曲循,臣滿心惶懍,感淚被面,竊自以爲從今以往,屛伏含恩,粗守微諒,不復爲進身榮塗之計矣。不自意栢府除命,又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臣未知殿下,何所取於如臣不肖,而誤辱恩命,至於此哉?臣聞命震越,誠莫知措躬之所也。噫,臣雖至愚,豈不知啓體之至重,停論之當審,而至若李普行之啓論徐命膺,則決知其非出於公正之憤,故臣果斷然以爲不可不停而停之。若其徐命膺之有罪無罪,有不暇計者,而彼諫臣,乃以乍啓旋停,處義顚倒,聲罪至深,斥之以壞損臺體,斷之以阿諛巽軟。夫臺啓之旣連復停,從古何限,而必以臣所停之啓,謂之兩截者,抑何意也?苟如諫臣之言,則凡臺啓一連之後,更無可停之日耶?似此言議,臣不欲强辯,而諫臣旣以阿諛,勘臣之罪。噫,名爲諫官,受此題目,則其謬敗身名,羞辱朝廷,更無餘地,臺端一步,便作鐵限,見職去就,非所可論,苟使臣貪戀恩寵,放倒廉防,靦然爲復廁周行之計,則是眞不識世間有羞辱事者,臣雖無狀,豈忍爲此哉?且臣於近日洪國榮事,尤有所萬萬慙恧悚蹙者,臣於昨秋國榮之謝事也,適忝言地,妄謂其人,旣有扶社稷保聖躬之功,而便是《名義錄》主人,則倉卒許休,揆以國體,終涉顚倒,故臣於疏末,略陳慨惜之意矣。豈料其以國榮之地處恩遭,反懷專擅之陰圖,敢沮國家之大計,負殿下而忘殿下,一至此哉?區區一語,雖出於無隱之忱,而到今大案昭揭,聲討方張之日,顧臣當日之言,其妄錯極矣,胡亂至矣。雖荷日月之明,俯燭其無他,誅罰不加,甄錄如舊,而在臣自靖之意,尤焉敢晏然自如,揚揚復冒於言議之地哉?此又臣難進之一端。天牌之下,承膺無路,隨詣闕外,拜章陳懇。伏乞聖明,天地父母,俯賜諒察,亟削臣職名,仍治臣妄言之罪,以謝人言,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庚子五月十二日,記事官姜彙鈺。義禁府啓目,洪忠監司啓本內,放秩金景厚、朴大孫、崔海受,稟秩乶音金、朴寬伊、金常行、閔慶世,未放秩命先、尹衡烈、金仁必、劉乞牙是、吳慶喆、千福、李近得、曺霔、李麟錫、同伊、韓召史、李東佑、李日才、訓乭、金益三、李春煥、崔厚邑氏、李得伊、金太三、黃先才、日銀金、鄭老味、金有采、一孫、李德明、金乭、朴昌世、權拭、徐聖右、金再男、黃時中、李震完、朴召史、池景潤、李國亨、宋在默、任必順、李鎭誠、趙斗樞、鄭東藎、金白道、李鎭忠、金重錫、柳榮鎭、李台峻、朴種伊、得伊、洪昌福、李喆運七男、黃羽漢、洪配浩、申大孫、李敍中、李謙鎭、李錫稷、金聖大、崔時成、柳枝成、禹洪啓、趙漢柱、閔重瑗、善才、李鎭伯、李弼位、徐碩三、安聖得、具陽得、吳在文、趙龍泰、田武得、僧笁善、申檢同、金三郞、李國鉉、金聖鐸、金尙翕、成珪、孫右發、申慶雄、宋龍煥、金益、尹宅仁、張箕翼、許玉、趙德昌、李廷華、姜時龜、崔致恒、白光佑、李光英、崔光斗、柳徵文、朴松來、馬孝良、金萬山、李遇龍、金昌德、李師膺、姜渭彬、車龍太、姜晉龍、朴萬永、朴顯采、劉厚柱、朴順贊、李朔不、福乭、金興福、金哲巳等,放未放事,啓下矣。本府所管徒配罪人金常行段,與不法守令差間,閔慶世段,合施疏釋之典,李鎭忠段,所坐不至大段,竝放送。他餘罪人,令刑曹稟處,何如?傳曰,依回啓施行爲旀,其中曺霔、李麟錫、李國亨、李台峻、申大孫、李謙鎭、李錫稷等段,雖曰犯法,與大不法,或有間焉兺除良,旣當霈澤,又値旱災,合有疏釋之典,竝減等,吳在文段,罰已行矣,分揀放送爲良如敎。

○庚子五月十二日辰時,上御誠正閣。晝講,詣臺臺臣、奎章閣堂郞、藥房提調,同爲入侍時,同知事金熤,特進官金魯鎭,參贊官李邦榮,侍讀官姜忱,檢討官權以綱,假注書金熙采,記注官鄭必忠,記事官李𤧣,宗臣安春君烿,武臣行副護軍金海柱,正言徐有鍊,奎章閣提學蔡濟恭,直提學鄭民始,直閣金宇鎭,待敎徐龍輔,提調金華鎭,以次進伏訖。上曰,藥房都提調、副提調,來待閤外云,皆令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來,與之偕入,都提調鄭弘淳,副提調鄭昌聖,假注書趙興鎭,追入進伏訖。上曰,王大妃殿進御一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出榻敎上讀自物格而后,止別爲序次如左前受音一遍訖。忱讀自康誥曰,克明德,止釋明明德一遍訖,上讀時受音一遍訖。上曰,上番陳文義。忱曰,此曰,克明峻德,堯、舜性者而猶加明德之工,聖人之所賦於天者,固與凡人不同,所稟於氣者,亦與凡人不同,渾然天理,全體本明,無待於自明自新,而猶且克自光明,使道心益明,人慾益祛,伏願加勉於省察澄治之工焉。上曰,下番陳文義。以綱曰,以顧諟天之明命一段言之,在天爲明命,在人爲明德,所謂常目在之者,非有物長在目前,可以見得也。只要存得此心,念玆在玆,提撕省察,使湛然淸明之德,不至於昏昧障遮,有若常在目前,而隨處發見也。伏願先加存養之工,以爲明德之本焉。以克明峻德一段言之,峻德卽先儒所謂峻德之士也。帝堯有欽明文思之德,故峻德之士,得以任用,此可見躬率以德之義也。顧今聖學高明,行堯是堯,在於明峻德之中,伏願殿下,須念堯何人予何人之意,先明峻德,以爲導率之本焉。上曰,經筵官陳文義。熤曰,傳之首章,言克明德,又言克明峻德,克明之克字一也,而功力之用則二也,此章之克二字,實是體念處也。上曰,特進官陳文義。魯鎭曰,文王之克明德,發明明德之端也,帝堯之克明峻德,著明明德之效也,聖人皆自明之功,可以體驗矣。上曰,參贊官陳文義。邦榮曰,玉堂上下番曁經筵官,已陳文義,臣別無他辭矣。上曰,王大妃殿進御一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出榻敎上曰,王大妃殿進御淸暑六和湯停止,加味不換金正氣散一貼煎入。出榻敎講文義訖,上曰,經筵先退。經筵諸臣,以次先退,賤臣亦隨出。

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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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昌聖。左承旨李度默坐直。右承旨李邦榮。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吳大益。同副承旨鄭志儉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興鎭金熙采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彙鈺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度默,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停。

○李度默啓曰,禁衛營從事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從事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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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昌聖。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李度默坐直。左副承旨李邦榮。右副承旨吳大益。同副承旨鄭志儉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興鎭金熙采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彙鈺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午時至戌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

○藥房都提調鄭弘淳,提調金華鎭,副提調鄭昌聖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王大妃殿症候,益有差勝之節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侍,仰承諸節爲宜,惠慶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比昨差勝,慈宮氣候一樣,卿等後日次入侍,宜矣。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李度默曰,同副承旨入侍。

○李度默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傳旨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箚批旣及之矣,到今一向敦迫,徒欠敬禮,其在便意調痾之道,宜有一番體諒之擧,左議政李溵,今姑勉副。

○備忘記,大臣置處政事,當日爲之。

○傳于鄭志儉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以來。

○李度默啓曰,守禦使金鍾秀,自鄕上來云,敎諭書,似當更爲啓下,牌招傳授,而此與新除授有異,在前如此之時,有前所授密符傳授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前所受密符傳授。

○鄭昌聖啓曰,卽者吏曹假郞廳來言,大臣置處政事,當日爲之事,命下,而判書洪樂命,參議徐有防,俱以病不來,參判金魯鎭差祭,不得開政云,判書、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洪樂命,參議徐有防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召,不直擧行,事甚未安,判書洪樂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有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昌聖曰,只推。

○鄭昌聖啓曰,吏曹判書洪樂命,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違召命,不卽擧行,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與參議更爲牌招。

○有政。吏批,判書洪樂命牌不進,參判金魯鎭差祭,參議徐有防進,左承旨李度默進。

○吏批啓曰,判書洪樂命牌招不進,參判金魯鎭差祭,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金夏材爲右尹,南寅老爲漢城判官,李顯靖爲兵曹佐郞,朴英秀爲信川郡守,宋煥程爲慶山縣監,領敦寧單李溵。

○兵批,兼判書蔡濟恭病,參判李萬恢病,參議尹勉升入直進,參知金蓍耉病。

○以金用謙、鄭晩淳、金文淳爲副司直,金履禧爲副司果。

○傳于李度默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徐有防落點。

○吏曹,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李度默,左副承旨李邦榮。

○傳于李度默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以掌令柳孟養,獻納尹長烈,正言鄭益祚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度默曰,只推。

○以持平朴天行,正言徐有鍊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度默曰,只推。

○備忘記,今則守禦使旣已上來,與兵判爲先自明日聚會史局,十分專意編摩,沁留亦令一兩日內上來,使之同爲分年校正,日前傳敎,不但任其工役而已,事係揄揚,可謂莫重,以此使摠裁官知悉,以爲董勵之地,校讎堂上,雖無時急校讎之役,亦不可一味在外,判尹兪彦鎬斯速上來事,自政院下諭。

○鄭志儉,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院以御藥重地,事體自別,雖員役之屬,各司例不得任意推治,而堂后官員,以一微事,藥色書員,重施鞭罰,事未前有,亦關後弊,當該官員罷職,何如?傳曰,年前宮官,因起居事,招責院屬,而伊時都提擧,筵請拿削宮官職兼保護,招責異於鞭治,勘斷猶至於此,況堂后小官乎?初欲付之年少銳氣,意或參量,更思之,使氣與銳氣,不同,依施。

○徐有防,以義禁府言啓曰,洪忠道放未放回啓判付內,依回啓施行,其中曺霔、李麟錫、李國亨、李台峻、申大孫、李敍中、李謙鎭、李錫稷等竝減等,吳在文分揀放送事,啓下矣。木川縣延春驛徒三年定配罪人李麟錫,燕歧縣金沙驛徒三年定配罪人李國亨,牙山縣長時驛徒三年定配罪人申大孫,禮山縣日興驛徒三年定配罪人李敍中等,竝減等,罪案中,以徒二年半定配改錄,鴻山縣宿鴻驛徒二年半定配罪人曺霔,牙山縣長時驛徒二年半定配罪人李台峻,唐津縣興世驛徒二年半定配罪人李謙鎭,西原縣長命驛徒二年半定配罪人李錫稷等,竝減等,罪案中,以徒二年定配改錄,而西原縣長命驛徒一年定配罪人金常行,海美縣夢熊驛徒二年半定配罪人閔慶世,扶餘縣龍田驛徒三年定配罪人李鎭忠,稷山縣成歡驛徒一年定配罪人吳在文等,竝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李溵箚曰,伏以臣於垂死昏瞀之中,太醫齎藥之命,又出千萬不意,至使不離看病,聖上所以軫念臣曲護臣者,愈往愈摰,臣是何人,敢當異渥,闔門感泣,益不知死所。第臣疾病,一味沈淹,時日之間,責效無期,而王人之來守陋巷,已至三日之久,以致恩數之屑越,臣病裏惶蹙,如添一病,殆不能晷刻暫弛,乞卽召還,以安賤分焉。臣方急於請還御醫,雖不敢支辭煩瀆,而哀懇屢暴,兪音尙靳,虛縻重任,公私兩妨,一日二日,延過數旬,揆之朝體,不但有損,區區一遞之願,寤寐糾結,惟冀亟賜處分,俾得安意調息,不勝萬幸,臣無任瞻天祈懇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愼之漸至添劇,切爲卿悶慮也。當初尋單,意謂卿之有可强而不欲强,重以大臣去就,所係不輕,以是一味敦迫,全失體量底意,豈予小子,忽於敬禮而然哉?誠以國事爲重,卿之至懇,未暇曲副也。噫,以卿斷斷之誠,豈曰,無病而有病,且問於近侍之回,觀於御醫之啓,益知其美恙gg微恙g之有加無減,到今似難終事督勉,更勞卿病中之心,故予擬欲許副卿控免之懇,以便將攝,故事大臣疏箚賜批,元不踰日,而昨因小大公事之不欲酬應,到曉始宣批,尤覺欠誠,卿其諒之否?至於太醫召還之請,不可從施,此乃循古之常例,卿何過讓至此?惟冀卿之安心也。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左議政。

○江華留守趙㻐疏曰,伏以臣濫蒙特恩,發自罪籍,外而保障隆寄,內而校正重任,次第冒膺,不敢爲辭遜之計者,實出於圖酬之意,而量才揣分,夙夜憂懼,此際得伏見秋曹回啓判下,以信箭折傷罪人,擬律不審事,傳敎截嚴,此乃臣待罪秋曹時事,臣不勝驚惶戰慄之至。噫,臣雖至愚,亦知信箭之毁折,其罪莫重,議讞之際,顧安敢一毫泛忽哉?律有故毁誤毁之殊,而臣初不能明覈情犯,終歸於率爾勘斷,其昏憒誤讞之罪,無以自逭,嚴敎之下,隕越縮伏,恭俟譴何,已過多日,迄無處分,不得不冒死自列,仰請威罰。伏乞聖明,亟賜重勘,以爲人臣失職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事不須提說,判下亦無深意,卿其勿辭行公。

○庚子五月十四日,記事官姜彙鈺。刑曹啓目,仍黃海監司放未放啓本啓下者,本曹所管定配罪人,稟秩孫慶天,仍秩陳汝平、張奉臣、李應燁、尹應集、姜同宅、金商興、金成澤、鄭致大等,宜有參恕之道,分揀放送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傳曰,依回啓施行爲乎矣。其中李禎奎段,詐稱官長,討食民間,何等大罪案是隱,則輕易請放,殊非爲民除害之意兺除良,此罪之爲徒年,此亦擬律不審之致是如乎,考其照律時律名,但言詐稱,不言討食之故,罪至於此,此等處,如是錯用律文者,情狀可痛,當該律官,自卿曹科治爲旀,禎奎乙良,依所犯兩罪,更爲照律爲旀,李寅邦段,勿論罪狀之有無,旣是特敎,不可輕請放送兺不喩,所犯尤何等無嚴乎?竝只仍配爲旀,卿亦難免不能致審之失是置,此後段,更加精白恢公,以爲扶抑於强弱之地可也是旀,仍秩中豐川郡定配罪人尹鳴信段,與韓順上同謀,劫奪是隱則,順上乙良請放,鳴信耳亦以非首犯,爲隨從之人,獨置仍秩者,抑何意義乎?此亦卿不察之大者,同鳴信乙良,爲先放送爲旀,同府定配罪人金相麟,延安府定配罪人梁者隱之,殷粟縣定配罪人金大隱惡只、姜聖仁、羅奉甲等段,奸或未成,犯坐無識是遣,絶島爲奴中,奴後邑氏、於敦、金亡種、奉令、婢介節等段,罪名不至甚重,竝分揀放送爲良如敎。

○刑曹啓目,仍平安監司放未放啓本啓下者,本曹所管定配罪人仍秩中,裵致複、方遇範、奴龍文、李顯禎、趙孟星、李景濟、曺漢佑、全奉才、李鳳柱、朴尙源、李宇彬、奴同伊、徐敏修、李惟謙、韓順上、李思敏等,宜有參恕之道,竝分揀放送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傳曰,依回啓施行爲旀,其中雲山郡定配罪人李岳只,寧遠郡定配罪人朴星深,龍川府定配罪人林達東,敦山郡定配罪人朴莫乭等段,同是奸未成是隱,則劫逼寡居村女之韓順上,强奪有夫良妻之徐志敏,旣請宥釋,此人等耳,亦竝在勿論之科者,有何別段料量是隱喩,太欠平允之意是如乎,右人等乙良,爲先放送爲良如敎。

○庚子五月十四日寅時,上御誠正閣。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鄭志儉,假注書金熙采,記注官鄭必忠,記事官李𤧣,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左議政李溵箚批。上曰,王大妃殿進御一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出榻敎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庚子五月十四日酉時,上御誠正閣。奉審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鄭志儉,假注書金熙采,記注官鄭必忠,記事官李𤧣,以次進伏訖。上曰,奉審乎?志儉曰,奉審則諸執事無頉,省牲省器,又皆無頉矣。上曰,好哉,今日之雨。志儉曰,誠是喜雨。上曰,誰爲今日坐直乎?志儉曰,左承旨臣李度默曁小臣矣。上曰,新自灣上來,有何可陳事乎?志儉起伏而對曰,臣纔從灣上來,今因言端,敢此仰達矣。獅子島一面,本是龍川地,而卽與義州良策面相換處也,年代久遠,相換文書,中間閪失,良策則仍爲龍川地,而獅子島則義州不得推尋者,久矣。領議政金尙喆,爲灣尹時,搜得相換文書,報于巡營,關由備局,移屬獅子島於義州,乃於島中潮水出入之口,費了萬金,橫築大堤,堤內可墾之土,至於二千餘石落,蓋欲使後來者,因其功緖,又築間垌,儲水起耕,以盡地利,而及其遞歸之後,龍川府更報于巡營,巡營不得堅守,以致相互爭執,便成閑田,卽今大堤堅實如鐵,鹹氣亦幾盡退,土性膏沃,實爲近處之最,而一望荒廢,盡作不毛之地,臣晩始知之,未及目擊,而詢之土民,大槪然矣。蓋募民屯田,最是實邊之良謨,古人未始不以此爲急務,則今乃廢已成之功,棄不貲之利,使邊民願耕而不得,豈非無謂之甚者乎?兩邑前後相爭之委折及往復文書冊子謄置,今固可按,而臣意則切以爲無論義州、龍川,其爲邊民一也。劃屬一邊,而爲之經理,使得起墾,則不出數年,漸可以聚民裕財,而庶爲實邊之一助矣。上曰,旣發言端,出擧條,令廟堂稟處,可也。出擧條志儉曰,義州有防軍木農軍木名色,合爲一百同零,而其中近六十同,則入於將士支放,其餘則雖屬官庫,賞格公費,亦多從此而出矣。與灣相近,如龍川、定州等十一邑,則直納于義州,而其餘淸南、北各邑,則或納于巡營,或納于兵營,每年春秋,自義州受來於兩營,而數十年來,奸弊轉甚,兩營監色,恣意幻弄,方其收捧於列邑也,未始不升細尺準,而旣捧之後,公然發賣,以其半額換貿極麤短者,苟然充數,以給義州,此與減剋軍糧,亦奚異哉?將士輩,以此稱冤,而以其事屬上營,末由變通,臣伏問向來朝家,以各道水軍之散在遠邑,緩急難恃,使與水營相近邑,移換名色,若使淸南、北防農軍名色,亦用此例,移換於義州之相近邑,而仍令錢木間,直納於義州,則此弊可以自革,而如或有難便之端,則自備局各別嚴飭於該道兩營,俾不得如前幻弄,亦可以少捄目前矣。此雖非大利害,若令邊門將士,歲得數千餘金,則亦豈非實惠之一端乎?玆因下詢弊瘼,敢此仰達矣。上曰,此亦出擧條,令廟堂稟處,可也。出擧條志儉又曰,西路撥騎之設置,關係甚重,而義州陪持之上來也,所經營邑,謂以付書,兼授封物,積小至多,無以帶去,則甚至於加把撥馬,以載其卜,此豈獨爲陪持遲滯之弊哉?其在紀綱,殊極駭然,自備局嚴飭該道道帥臣,此後如有此弊,使之摘發重繩,似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志儉曰,臣惶恐敢言,王大妃殿昨日進御湯劑,何以書下乎?上曰,前則藥房爲啓矣,今以昨日傳曰,書下爲宜矣。昨日傳曰,王大妃殿進御一錢重人蔘粟米飮二貼,依昨日例煎入。出榻敎上曰,左承旨入侍。出榻敎上命退去,諸臣以次退出。

○庚子五月十四日酉時,上御誠正閣。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徐有防,假注書金熙采,記注官鄭必忠,記事官李𤧣,以次進伏訖。上曰,領敦寧單付,果有前例乎?有防曰,若備擬領敦寧,則當爲三望,至於大臣置處,則單付已有前例云矣。上曰,騎馬二匹立之。出榻敎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15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昌聖。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李度默坐直。左副承旨李邦榮。右副承旨吳大益式暇。同副承旨鄭志儉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興鎭金熙采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彙鈺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初昏至夜五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寸六分。

○鄭昌聖啓曰,御藥事體,何等嚴重,而卽伏聞內醫院掌務官所告,則日昨進御湯劑,提調寅時封入,而因中官之忘未卽稟,以致日晩,至煩飭敎,誠不勝驚駭之至,事體所在,決不可以無心之過,有所容恕,當駭gg該g中官,所當論罪,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中官雖是蒙騃之致,怠忽則極矣。爲先發牌招致,問其委折以啓,仍令後勿如是之意,嚴飭放送。

○李度默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志儉曰,禮房承旨入侍。

○備忘記,時囚罪人具敍和、朴始榮,所犯不至甚重,竝放送。

○以江原監司原州判官宋煥翼,金化縣監宋煥周罷黜狀啓,傳于鄭昌聖曰,口傳差出。

○鄭志儉,以吏曹言啓曰,原州判官,今當差出,而本州以營下劇邑,素稱難治,不可不擇差,他道有聲績已準限守令,竝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申韺爲原州判官,宋達淵爲金化縣監。

○傳于徐有防曰,禮房承旨與監印官入侍。

○傳于徐有防曰,一提學入侍。

○備忘記,卜相。

○鄭昌聖啓曰,卜相事,命下矣。領議政金尙喆,右議政李徽之,卽爲命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卜相事,命下矣。政官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徐有防啓曰,吏曹判書洪樂命,參判金魯鎭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賓廳,以金致仁、李溵、徐命善、鄭弘淳、徐命膺卜相,徐命善落點。

○有政。吏批,判書洪樂命牌不進,參判金魯鎭進,參議未差,右承旨李度默進。

○啓曰,判書洪樂命牌招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趙𪼠爲戶曹佐郞,金載復爲刑曹佐郞,尹光孚爲恩津縣監,姜宜㷜爲安峽縣監,左議政徐命善,承文都提調單徐命善。

○傳于李度默曰,同副承旨入侍。

○兵批,兼判書蔡濟恭進,參判李萬恢病,參議尹勉升入直進,參知金蓍耇病。

○啓曰,領中樞今方有闕,其代,依例從座目,判中樞鄭弘淳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中樞單鄭弘淳。

○傳于鄭志儉曰,領右相留待。

○傳于李度默曰,領右相入侍。

○以掌令柳孟養,持平朴天行,獻納尹長烈,正言徐有鍊、鄭孟祚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志儉曰,只推。

○鄭志儉,以刑曹言啓曰,黃海道放未放回啓判付內,長連縣定配罪人李楨奎,當初照律律官,自本曹科治事,命下矣。當該律官田澤雨,以江原監營檢律,時在原州地,發關捉來,考律嚴處之意,敢啓。傳曰,律官皆是貪殘之徒,以此之故,許多低昂之奸弊,從以出焉,昨之科治下敎,意謂在京,則略示警飭而然,若在外邑而捉來,則果無見汰之事乎?更爲考例以稟。

○庚子五月十五日,記事官姜彙鈺。刑曹啓目,仍洪忠監司放未放秩啓本啓下者,本曹所管定配罪人放未放,竝依啓聞施行,而稟秩中,奴乶音金等諸罪人,竝參酌減等,何如?傳曰,依回啓施行爲旀,木川縣定配罪人奴訓乭、李鎭誠,海美縣定配罪人種伊,律是徒年,罪或可恕,竝只分揀放送爲良如敎。

○刑曹,罪人李光點,更招啓目。傳曰,除尋常更加嚴刑,期於輸款爲良如敎。

○刑曹,罪人張漢福,加刑啓目。傳曰,更良箇箇嚴刑,期於得情爲旀,渠輩俱以死囚滯獄是隱則,姑爲縮頸泥首,以延一縷之喘是去乙,不此之爲,反敢作弊,獄中之不足,侵挐輕囚,至於懸枷鎖手之境,可謂罪上添罪,尤豈非殺無赦之罪乎?無論此漢他漢,此後復有如前之弊,當勿拘日次,連加嚴訊,本罪之外,以此罪正刑而後已,此罪人除良,他罪人處,竝以判付內辭意,嚴明分付爲旀,此後或間數日間十日,別樣廉探,自獄官隨現繩以重律,斷不饒貸,卿等勿以事弛而泛忽,各別防戢爲當是旀,有此等誅求之弊,故死囚中,有色掌所任等名色,此亦卿等量宜革罷爲良如敎。

○刑曹,殺獄罪人白占卜加刑啓目。傳曰,更良嚴訊,期於承服爲良如敎。

○刑曹,御寶僞造罪人金奉鎭,加刑啓目。傳曰,依前判付,相考嚴刑,期於輸情爲良如敎。

○刑曹,匿名付榜僞造印信罪人印殷復,加刑啓目。傳曰,更加嚴刑,期直招爲良如敎。

○刑曹,殺獄罪人崔廷喆,加刑啓目。傳曰,各別嚴刑,期於承款爲良如敎。

○刑曹,御寶僞造罪人朴𤩕,加刑啓目。傳曰,嚴刑期於覈實爲良如敎。

○刑曹,僞寶罪人金龍河,加刑啓目。傳曰,再犯死罪之狀,可謂殺無赦之殺無赦,更良各別嚴刑,期於首實爲良如敎。

○庚子五月十五日卯時,上御誠正閣。禮房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鄭志儉,假注書金熙采,記注官鄭必忠,記事官李𤧣,以次進伏訖。上曰,左承旨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傳而先入,左承旨徐有防,追入進伏,上命書傳敎,而又曰,姑置之。上曰,王大妃殿進御一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出榻敎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庚子五月十五日巳時,上御誠正閣。提學入侍時,提學蔡濟恭,同副承旨鄭志儉,假注書金熙采,記注官鄭必忠,記事官李𤧣,以次進伏訖。上命進前,謂濟恭曰,親製《列聖朝誌狀序文》,何如?濟恭曰,宸章尙矣,無容議爲。上曰,卿實善書,書則誰體也?濟恭曰,臣儒業時,書其名紙正草而已。上曰,先王朝,想必累受虎豹皮賞典。濟恭曰,臣果累次受之矣。上曰,都政不遠,近能延攬否?濟恭曰,連因公故,未克延攬矣。上曰,今番能多出復職否?濟恭曰,吏曹事,臣姑未知,而復職則似無可論矣。上曰,卿將進實錄廳乎?濟恭曰,自此可進。上曰,然則卿其持序文先退,分付芸閣,今日內始役爲宜。諸臣以次退出。

○庚子五月十五日申時,上御誠正閣。領右相入侍時,領議政金尙喆,右議政李徽之,同副承旨鄭志儉,假注書金熙采,記注官鄭必忠,記事官李𤧣,以次進伏訖。尙喆進前曰,好雨來矣,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新爲枚卜,於國事幸矣。上曰,前左相事,其在禮使之道,不可一味敦迫,故不得已許副耳。尙喆曰,前左相則幸蒙國恩,如臣之老,而未蒙許解之私,不得無憾於天地之大矣。尙喆曰,臣伏見御製誌狀序文,則宸章尙矣,果無一字之欠。上曰,書亦善寫矣。上曰,他大臣亦見之乎?徽之曰,臣亦奉玩則盡美矣。上曰,差遣陳奏使,卽我國體禮也,似無害歟?尙喆曰,然矣。上謂領左相gg右相g曰,今日灣尹狀啓見之乎?尙喆、徽之對曰,臣等未及見之矣。上曰,吏判事悶矣。尙喆曰,大政隔月,分付吏批,必使長銓出仕爲宜,今聞口政則爲之云,一向如此,則徒傷國體矣。徽之曰,吏判雖有實恙,至於如此之政,未必有不可爲之端矣。上曰,守禦使上來否?徽之曰,然矣。聞與兵判,會于史局矣。上謂領相曰,孝徽宮移安事,戶判果傳之乎?尙喆曰,臣聞之,果好矣。上曰,於懿昭世孫,有嫂叔之親焉,其無嫌乎?尙喆曰,古者有同室異龕之禮,今此同宮異廟之奉,似無可嫌之義。上謂領相曰,見卿所書逌覲門乎?尙喆曰,臣子有從事儒業者,臣則畫之,使子補之,以成字樣矣。尙喆曰,臣聞進御補腎湯云,自此繼進,則果好,而進且無害,則長服尤好矣。徽之曰,進御之道,丸勝於湯矣。上曰,卿見藥房草記乎?尙喆曰,臣見其出朝報者,果是無前之事。上從容言曰,伊今之後,朝象鎭定,則幸矣。尙喆曰,然矣,當此無事時,長思有事時,則自可安矣。且先朝以落落難合之徒,尙能濟之以蕩平之治,則今之朝象雖如此,可無鎭定之道哉?惟在自上之導率之如何耳。上曰,先大王至矣,何敢望乎?卿言好則好矣,如此故爲君難矣。上命退去,諸臣以次退出。

5月16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昌聖。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李度默。左副承旨李邦榮坐直。右副承旨吳大益。同副承旨鄭志儉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興鎭金熙采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彙鈺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鄭志儉,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邦榮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一人詣臺,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有防曰,禮房承旨與藥房提調入侍。

○備忘記,重卜于卿,豈曰,無意?今則鼎席已俱備,世道之丕變,朝象之永靖,將自今伊始,如使卿等,聚精燮理之心,則捨此時何?以時不再矣,不可失,卿等又何憚而不爲乎?時之義誠大矣,卿其念之念之。況卿所叨之任,尤有甚易焉者,承佐元輔接贊端揆,一乃心志,共貞我邦家,此可謂盡卿職分,而從以勿規規於牽補之際,勿汲汲於叢脞之末,董飭群工,淬勵庶務,推之以忠恕之道,益之以匡弼之義,又以此爲一副當規度,則何有乎治不做,俗不正也哉?昨以此說,略及於兩相臣,復將餘意,敦勉于卿,卿須念予求治之至意,速出視事焉。仍傳曰,此敦諭,遣史官傳諭于左議政。

○徐有防啓曰,《乙巳年日記》,自正月至十二月,合二十四卷,實錄廳輸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丙午年日記》,自正月至十二月,合二十二卷,《丁未年日記》,自正月至十二月,合二十三卷,實錄廳輸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邦榮曰,承旨入侍。

○鄭志儉啓曰,禁衛營從事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從事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邦榮,以刑曹言啓曰,律官田澤雨,捉來科治事,草記判付內,若在外邑而捉來,則果無見汰之事乎?更爲考例以稟事,命下矣。本曹律官中,分差各道者,曾無捉來科治之前例,而以照律不審,因傳敎拿致科罪,則汰去自在其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然則特爲分揀,此乃不汰,勝於汰去之意也。此後復有此等之弊,伊時則斷不饒貸,在京律官處,卿其一一曉諭,分差律官,更自卿曹枚擧本事,申明嚴關,竝令期於無犯之地,可也。

○以掌令柳孟養,持平朴天行,獻納尹長烈,正言徐有鍊、鄭益祚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邦榮曰,只推。

○姜彙鈺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南部薰陶坊苧廛洞議政府左議政徐命善所住處則以爲,臣於屛伏頌祝之中,忽伏奉政府除旨,繼以史官臨宣聖諭,開誨諄切,責勉備至,臣擎讀未半,涕汗交逬,噫,臣家之蒙被恩造,與天無極,而曾不能絲毫裨補,徒以自作之孼,累貽重宸之憂,臣每念及此,未嘗不撫躬慙痛,從今以往,惟願優遊散班,歌詠聖澤,永謝權要之任,少答曲保之眷。不意未及半年,職名依舊,恩寵屑越,事面苟簡,堂堂聖朝,何患無彌綸之賢,而必以滓穢之蹤,復廁僨敗之地者,未敢知聖簡之何所取而然也。臣若內懷貪戀,外托嚴畏,拚棄廉防,惟以趨走爲恭,則是上孤聖上保惜之恩言,下負前日斂退之初心,而畢竟顚沛,可立而待,臣之一身,尙未能康濟,又何望其薰飭群工,淬勵庶務,以副委寄之聖意哉?聞命以來,衷情抑塞,至切之懇,無以悉暴,從當更入文字,以冀天地父母之終始憫察焉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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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目缺

○記事官姜彙鈺。義禁府啓目,仍全羅監司放未放啓本啓下者,本府所管徒配罪人稟秩權楨、白天得、具彝錫、趙武範,合施疏釋,其餘未放秩,竝依啓聞施行,餘他罪人等,令刑曹稟處何如?啓。傳曰,竝只以回啓施行爲旀,茂長縣定配罪人金厚載,樂安郡定配罪人金尙鉉,靈巖郡定配罪人金必澤等段,所坐不至甚重兺除良,其他道同罪,亦命減等是隱,則宜有一視之澤,竝減等爲旀,長城府定配罪人李章吾段,當初所坐,只是訓局一事而已,至於年前本局事出後,不但緦小功之察,出陸亦已經歲,豈無滌瑕許新之道乎?特爲放送,以示朝家念舊錄舊之意爲旀,興陽縣定配罪人權翊段,眞是無知妄作,亦爲放送爲旀,靈光郡定配罪人具允鈺段,與他同被臺彈,獨允於此人者,雖出深惜之意是隱乃,恐有斑駁之歎兺不喩,多年效勞,宜念宥過之義,亦卽特爲放送爲旀,金甲島定配罪人崔東岳段,次律酌處,寧失屈法之譏,不忍置法也是隱,則曾聞島配之後,種種汚虐島民,民不堪苦云,而同罪亦有減等之人,特爲出陸量移爲旀,康津縣定配罪人崔朝岳段,向者鄭煥猷減等之後,亦不可參差,亦爲減等爲旀,今此放未放回啓中,略示疏釋之意,予則煞有涇渭于中者存焉,審量於隄防之界,裁酌於曠蕩之政而然也是置,或慮仍此而妄生覬覦之心乙仍于,如是申申,不害爲先甲之諭是如乎,竝令以此意知悉爲良如敎。

○義禁府啓目,典獄署主簿鄭文徵,當爲武藝別監馬象箕囚禁之時,獄吏與原告符同,懸枷鎖手,憯毒備至,幺麽獄吏之挾私呈憾,創出無前之擧,而矇不檢察,刑推得情,何如?傳曰,渠以獄官,不能檢飭,有此侵謔之弊,至於現發是隱,則無論覺察與不覺察,當據實直招,俟罪之不暇是去乙,全沒事狀,粧撰爲說,欲模士大夫引義樣,幺麽賤流,焉敢迺爾?本罪之外,殊極痛駭,此公事勿施爲良如敎。

○庚子五月十七日,記事官姜彙鈺。義禁府啓目,全羅監司啓本內,放秩罪人金鍵,僧若俊、趙日金、趙論先、朴來祥老味、金丁業,稟秩罪人權禛、韓太寬、金麟龍,未放秩金鼎九、高致龍、者斤萬、申光履、復一、崔東岳、樂述、金龜柱、李弘濟、崔朝岳、金載順、李世聃、李坤培、宋瑩中、金相翊、金守默、今喜、李潤成、咸倫、李養遂、李克己、奇同、趙嵎、克泰、朴東俊、安寬濟、元喆、金載厚、金尙鉉、具彝錫、白天得、鄭澤孚、尹弘烈、李普溫、李德秀、金必澤、朴師爀、吳道鈺、李章吾、趙武範、李普行、權翊、具允鈺、朴春彬、金載坤、金彦成、金春才、金時先、光翼、金召史、朴泰瑞、魯景興、李順太、朴大順、李驗得、郭日泰、趙千得、芮守謙、全時昌、郭繼東、尹昌奉、金太鳴、張漢明、金龍大、姜達同、金光弼、禹洪九、諸命壽、諸命贊、權聖運、趙德昌、梁亨晉、金光祉、成光夏、邊鎭國、邊興泰、李成輝、李鳳進、李載聖、宋奎復、成女、金觀成、千分男、申奎、權洪命、必英時、徐莫山、崔爾恒、申進華、李無應崇、姜得龍、金三奉、廉大福、李聖秋、崔恒大、白奉得、朴必柱、金三太、朴泰龍、吳復興、張德漢、姜泰建、朴聖彬、沈夢儀、卜成、金斗光、曺景洙、洪楹、金益謙、金振三、柳元春、元發、䎘雲、粹弘、宋煥經、申光純、咸一、洪天柱、韓命周、僧眞闊、文就明、金鼎民、福德、乙禮、惠姜、毛丹、毛禮、處京、後傳、李禧胤女阿只、連大、連福、連高、宗漢、李萬沽、朴興淳、李宗裕、洪仁鉉、朴景煥、二占、韓仁爀、衰禮、孫德福、弼禮、趙濡女暹伊、李夢鎭、洪龍海、吉曾、德禮、乙孫、李時煒、山㹨、李時燁、曺廷一、百恭、松伊今年生、福京、崔炯玉、鄭德咸、李德杓、洪福才、金啓英、孟章、林章福、卜禮、孟鎭洙、卞有世、兪纘柱、金默行、李璟時、金月色、直童、韓後良、朴貴才、銀環、仁大、國孝、弘壽、弼海、乭伊、景行、都也之、巨仁、金黃、啓崇、五奉、衿童、奇奉、芮順立、金云先、許順、順德、吳順贊、鄭世大、貴賢、金天有、金太辰、李雙可麻、張守乭、金復源、李億碩、辛海守、王召史、金從今、李時起、李龍老、李宗祿、金德貴、韓大完、金以中、鄭日付、崔益大、李昌海、車行輪、朴天五、鄭海、朴太巾、馬也之、姜冕煥、黃召史、鳳愛、朴龍河、朴聖燁、鄭秀、金毅健、朴有才、趙重玉、崔景龍、鄭業祚、金老松、金富尙、孔右仁、梁興龍、李益良、周厚信、李寬道、金時得、金尙九、黃元才、金召史、金世甲、李順白、鄭東根、田重龍、安彦孫、崔俊燁。

○庚子五月十七辰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同副承旨,諸臣,同爲入侍時,奉朝賀徐命膺,咸從府使沈念祖,行都承旨鄭昌聖,同副承旨鄭志儉,假注書金熙采,記注官鄭必忠,記事官李𤧣,以次進伏訖。上謂命膺曰,奉朝賀近間不參朝行,故不見卿久矣。命膺對曰,然矣,臣亦逖違天顔,心常耿耿。上謂念祖曰,咸從比來連爲在京乎?念祖對曰,人馬未及來,尙此留京矣。上曰,咸從何爲今欲下去?在京修冊,可也。上曰,卿等得見今番所來書冊乎?命膺等對曰,臣等未得見矣。上曰,書題目後,使卿等見之。上曰,禮志今幾成否?此書之修正,許多年數,今則收殺,好矣。又曰,禮志幾卷乎?志儉曰,小臣所製,今不入此,而小臣所成者八卷矣。上曰,《宋史》之中原冊,何其不好之甚耶?今姑先定其凡例,製其序文,以爲一統書,則差有勝於宋史矣。志儉曰,卽今開刊似未易,而開刊則安知不入於彼國乎?念祖曰,可勝於《南》、《北史》矣。上曰,何可必其勝於《南》、《北史》乎?上曰,奉朝賀與咸從,共任其製成,似好。命膺曰,小臣雖無精神,敢不承命乎?上曰,幾時成乎?命膺曰,以臣精力,秋後可期。上曰,然則咸從可與奉朝賀,往復成書於今年內爲宜。念祖曰,士子所見不同,若與數三人,相議纂修,則甚好矣。命膺曰,玉堂中如李時秀,應善爲矣。念祖曰,檢修官命入則似好。上曰,他人謂以檢書官之冊,則不好矣。又曰,一人之所可爲,非衆人之所可爲也。上曰,五行志誰爲乎?念祖曰,柳義養所製也。上曰,天文律曆等志,李家煥所製云,而簡約善爲矣。上曰,志之凡例最難也。命膺曰,凡例一從《漢書》乎?念祖曰,其中亦有改爲者耳。上曰,旣有凡例,則雖無於《宋史》者,別爲目錄,何如?念祖曰,親承聖敎,當依此爲之。上曰,今此卷法,於古未有也,編年史當有之。志儉曰,《漢書》、《宋史》之以凡例爲史,則可也,而專以《漢書》爲之,似未可也。上曰,冊或太大否?念祖曰,本板二十行,行各二十二字。上曰,一二見而何可摘出其疊出乎?命膺、念祖曰,此是不難也。上曰,其亦出凡例,可也。上曰,冊不可無凡例,咸從宜製凡例,凡例成後,自奎章閣入之,可也。上問命膺曰,今其書幾何爲之?命膺曰,其冊成後覽之,則不可無者也。上曰,幾卷乎?命膺曰,卷不過一卷,而此是《南漢志》也。《丙子日記》,剽竊入之,今番動駕儀節,亦入之矣。上曰,又入卿之事業,則似好矣。上曰,同副先出,分付得送書手,可也。上謂都承旨曰,卿亦留意於如此事否?昌聖對曰,臣雖從事於文字間,至於此等事,何可以留意言之哉?上曰,卿兄弟之疏章,可謂異常矣。上曰,王大妃殿進御一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出榻敎上曰,此冊,注書可以持去。又敎曰,姑置之,當自內出送耳。諸臣以次退出。

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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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目缺

○記事官姜彙鈺。兵曹啓目,茂長前縣監尹尙東,光陽前縣監鄭駿采,興德前縣監白光澤等,今秋巡操時軍器執頉罪,依《大明律》各杖八十,竝收贖公罪施行,前營將金文喆段,仍他事旣已定配,勿論,何如?傳曰,依允。尹尙東乙良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刑曹啓目,仍全羅監司放未放啓本啓下者,本曹所管定配罪人稟秩中,韓泰寬、金龍麟,未放中朴泰瑞、盧景興、芮守謙、金始昌、郭啓東、尹昌奉、金太鳴、禹洪九、洪福才、金啓英、奴福京、婢卜禮、奴乭伊、奴都也之、奴巨仁金、奴五奉、奴奇奉、盧景玉、金三奉、玄萬己、李光德、趙命國、金從旭、崔俊燁、羅鳳瑞、金處淳、崔昌運、金三德、朴東春、金躍秋、金光倜、金仁寬、官奴孟千伊、尹德寬、李德喆、金尙爀、全光弼、黃啓崇、朴聖燁、金福男、李昌國,李益良、婢出丹、朴弼柱、金三太、張斗之等,竝放送,吳龍喆、金德潤、韓德顯、李益載、黃道爀、孫默一、金彰呂、申以晦,竝減等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啓。傳曰,依回啓施行爲旀,井邑縣定配罪人光翼,樂安郡定配罪人張漢明,金堤郡定配罪人金龍大,茂朱府定配罪人權聖運等段,律不過徒年,罪亦有可恕是旀,興陽縣充軍罪人成光夏,珍島郡定配罪人金鼎民,長興府定配罪人奴福男,雲峯縣定配罪人鄭行毅等段,或喪性之說,不足深誅,或鳴冤之言,無怪爽實,或潛奸淫奔,均之爲罪,則潛奸人耳,亦許久編配,亦足參諒,竝只分揀放送爲旀,萬頃縣定配罪人崔介奉,興陽縣定配罪人林長福等段,罪在惟輕惟重之間,竝姑減等爲良如敎,

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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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目缺

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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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昌聖。左承旨徐有防式暇。右承旨李邦榮。左副承旨沈念祖。右副承旨吳大益。同副承旨鄭志儉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興鎭洪光一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彙鈺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鄭昌聖曰,都承旨馳詣永祐園,奉審以來。

○以武藝別監張福祥除下手本,傳于鄭志儉曰,以前任中能技藝者,通融擬入。

○以武藝別監姜德輝除下手本,傳于鄭志儉曰,分揀。

○以武藝別監宋光洙、李彦哲、林壽鳳等除下手本,又傳于曰,旣已嚴杖,分揀。

○傳于沈念祖曰,以畿伯狀啓觀之,當此草樹茂密之時,獵捉似難,日下活雉,雖令依狀請參半代捧,而廚院日供活雉之難繼,必無異同,在前如有代捧之規,自明日,依前規代捧事,分付。

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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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昌聖。左承旨徐有防坐直。右承旨李邦榮。左副承旨沈念祖。右副承旨吳大益。同副承旨鄭志儉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興鎭洪光一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彙鈺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有防啓曰,明日以方物封裹相値,視事已入頉稟,初無晝講之命,而卽伏聞自玉堂,請出案冊,付籤以入之擧云,故極其驚駭,査問委折,則兩司朝報書吏,誤以明日晝講爲之,書出小報,頒布各司,以致本館之循例擧行,事未前聞,所關非細,當該司吏,方自本院,囚禁從重科治,而入直玉堂之未及詳察,遽請案冊,雖若無妄之事,難免不審之責,事體所在,不可無警,玉堂入直上下番,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奉審承旨入侍。

○鄭志儉啓曰,禁衛營從事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停。

○鄭志儉啓曰,御營廳從事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停。

○又啓曰,藥房都提調鄭弘淳,提調金華鎭,副提調鄭昌聖,爲承候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鄭昌聖曰,禮房承旨入侍。

○傳于李邦榮曰,差備門內傳漏,以御井傳漏誤奏,中官推考。

○徐有防啓曰,慶尙監司趙時俊狀啓,六月朔生竹笋,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敢啓。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徐有防,以奎章閣言啓曰,卽接芸閣所報,則《列聖誌狀》,今月二十二日進上云,奉謨堂奉安,依筵中下敎,同日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堂上不可不備員,前提學金鍾秀,仍任閣職。

○又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啓曰,本院日供活雉,如有代捧之規,自明日,依前規代捧事,命下矣。依前例以活鷄今日爲始,參半代捧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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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昌聖。左承旨徐有防坐直。右承旨李邦榮。左副承旨沈念祖。右副承旨吳大益。同副承旨鄭志儉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興鎭洪光一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彙鈺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鄭昌聖啓曰,因議政府草記,今日方物封裹,右參贊口傳差出事,允下矣。吏曹判書洪樂命,參判金魯鎭,謂有情勢,互相推諉,不卽擧行,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判書參判竝推考,使之斯速擬入,何如?傳曰,允。

○鄭志儉,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停。

○李邦榮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志儉啓曰,禁衛營從事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停。

○又啓曰,御營廳從事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停。

○以大司諫朴師訥,正言鄭益祚,持平朴天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邦榮曰,只推。

○吏曹兼知實錄事單金熤,兼實錄編修官二單林濟遠、洪文泳。

○以右副承旨吳大益,同副承旨鄭志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有防曰,只推,更爲牌招。

○鄭昌聖啓曰,吏曹參判金魯鎭,疏批已下,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洪樂命陳疏受由,參判金魯鎭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參判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右參贊金鍾秀。

○傳于徐有防曰,禮房承旨入侍。

○傳于鄭志儉曰,吏曹判書,更爲牌招。

○傳于徐有防曰,左副承旨入侍。

○備忘記,前翰林徐龍輔,口傳付職,牌招察任。

○吏曹,口傳政事,奉敎單徐龍輔。

○鄭志儉啓曰,吏曹判書金鍾秀,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終不膺命,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已夜深,待明朝牌招。

○徐有防,以奎章閣言啓曰,今日列聖誌狀,陪進奉安時,旣有閣臣不可不備之敎,事當備員進參,而直提學臣兪彦鎬,正二品陞資之後,自在應遞之科,不得備員之意,敢啓。傳曰,都承旨之兼帶藝文館直提學,雖是正卿,例不得辭遞之故,意謂此亦然矣。然此乃無於例之事,亦屬官方,不可遽然酌定,遞仍當否,令該曹就議大臣稟處,以爲定式之地。

○徐有防,以實錄廳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本廳校讎堂上蔡濟恭移差代,禮曹判書金熤差下,校正郞廳李時秀減下代,弘文館校理林濟遠,校讎郞廳徐有成外任代,弘文館副修撰洪文泳竝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見帶館職者,許遞,今日政差出。

○鄭昌聖,以議政府司錄,以領右相意啓曰,今日方物封裹,政府西壁,例當進參,而左參贊黃景源疏批未下,不得請牌,右參贊權噵,身病猝重,勢難行公,右參贊權噵,今姑許遞,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自政院牌招,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徐有防,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陞補一年十二抄,逐朔設行,而有過限之慮,則當月念間,以限內不得設行之意草記事,曾有定式矣。大司成未差,限內不得設行,令政院稟旨擧行,何如?傳曰,政官牌招開政。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永禧殿令所報,則今日雨水,本殿正殿第四室前面月臺階砌石一間許頹圮云,正殿至近之地,有此頹圮之患,誠萬萬驚惶,慰安祭宜卽擧行,不卜日今二十四日設行,而有頉處,待晴卽爲擇日修改,何如?傳曰,允。

○鄭志儉,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來秋冬等都試及府及本曹,連因有故,不得設行,今已過時,依前例以祿試射代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每夜更鼓,隨其點次,五次打下之後,卽打他點他更,自是更規,而去夜二更五點打下時,御井前路傳漏軍士,四次打下之後,不準五次之數,徑打三更一點,致有次次誤打之擧,隨卽推覈,不勝驚駭,臣曹之逐日警飭,非不申嚴,而傳漏軍士等,不善擧行,莫重更鼓之誤打,如是頻仍,臣等今方惶恐待罪,誤打之軍士,亦爲嚴棍懲後,而該所衛將、部將,亦難免不勤檢飭之失,不可無警,令該府處之,何如?傳曰,允。更點誤打草記,非今斯今,可謂迄可休矣,入直堂上郞廳,爲先從重推考。

○李邦榮,以刑曹言啓曰,頃因金召史上書其夫崔尙崙,以金海府,所在隱結,陳告於錦城尉房時,所費之數,殆至千餘兩,而宮屬一反前約,不爲出給,故尙崙不勝其債主高斗漢之督迫,棄其妻孥,脫身逃走者,今至七八年,終無去處云,而其時本曹回啓內,此不過錢財推尋,如有可寃之端,則呈法司推尋,何所不可,而敢煩天聽,亟涉猥越,上言內辭緣勿施,金召史照律勘處之意,入啓矣。判府內,金召史事依允,以懲猥越之弊,亦係民隱,每多如許之弊端,自卿曹嚴査處次事,判下,故依判下,在京應問人等處,自本曹嚴査其眞僞,行査於金海府,則本府査報以爲,所謂浮費,未滿百金,而皆是尙崙輩往來時糧資而已,無他所入之處云,而尙崙無去處,憑問路絶,故尙崙多般跟捕,終不捉得矣。卽聞尙崙,以戶曹關文僞造事,方囚於慶尙監營營獄云,非但本事之無實,以金海府査報見之,其所謂隱結圖得時千餘金浮費云者,萬萬虛謊,本事勿施,高斗漢自是無賴之徒,締結尙崙,稱以尙崙之債主,符同金女,乃以不當之說,誣罔天聽之狀,現發於査庭,渠旣遲晩,考律勘處,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有防曰,奉審承旨入侍。

○假注書洪光一啓曰,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南部薰陶坊苧廛洞議政府左議政徐命善處則以爲,臣冒犯瀆撓之罪,恭俟準許之音,批旨益隆,責勉愈摰,繼又特遣史官,俯循去就,寵光所及,感淚被面,臣以情以義,苟有毫分可强之勢,則恩批再降,敦諭荐下之後,豈敢一味逡巡,有若飾辭例讓之爲哉?誠以祈免之忱,終不能自抑,必欲務積誠意,冀回天心,寧被傲慢之誅,實無轉動之望,虛辱聖眷,一至於此,伏地悸恐,無所容措,倉卒承命,未及悉暴衷悃,謹當於數日內,更入辭本,以聽處分云矣,敢啓。答曰,知道。未知卿所秉之義何在,予則百爾思量,莫曉其故,實不勝爲卿慨然,予之過計,竊恐因此,而處義似甚乖宜,事面愈益未妥,如予知卿心者,尙猶云然,況乎不知卿心者,當曰如何?予責卿以世道,而卿若不之聞焉,予又勉卿以贊治,而卿若不之省焉,一日二日,以此挨過,向日批旨中,牽補叢脞之嘆,不幸近之矣,是豈平昔所望於卿也?噫,君臣之間,貴相無隱,卿萬一有必難進之端,必可去之義,則何不明言其某事某事之爲然,剖示意中之去就耶?夜滿已分,而急於招徠,復申肝膈至此,卿須諒予至意,待明朝造朝,聽我面諭事,爾其更爲傳諭,期於偕來。

○李邦榮,以刑曹言啓曰,卽接典獄署牒報,則獄中癘疫熾盛,罪人十八名,鱗次染痛,其中一名,仍爲物故云,日次罪人及因傳敎所囚罪人金萬齡等,姑不得加刑,而此皆重囚,雖死無惜,因病徑斃,亦係失刑,且《續大典恤囚條》,有凍餓疾病者,令中外官吏,淨掃療治,無家人護養者,官給衣糧之文,而本署旣有月令醫員,令兩醫司,題給相當藥物,另飭救療,何如?傳曰,允。如是草記,可謂擧職,極可尙也。死囚外,重囚中此等之類,一竝當刻內保放,使之申飭救療,雖是死囚,旣未承款,則徑斃殊非王政,亦令申飭救療。

○鄭志儉,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哨官趙命稷,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右邊捕盜廳言啓曰,本廳兼從事官尹壽民,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鄭一祥,掌令柳孟養,獻納尹長烈,校理姜忱,副校理徐鼎修,正言徐有鍊,修撰尹尙東、權以綱,副修撰李時秀啓曰,請喬桐府黜置罪人鄭致達妻,快正王法,以洩神人之憤。請還寢遠竄罪人韓翼謩,金吾草記勿施之命,仍施遠竄之典。請放歸田里罪人金相福,亟令王府拿鞫嚴問,快正王法。請黑山島圍籬罪人龜柱,亟加嚴鞫,快正王法。請削黜罪人洪樂純,爲先中道付處。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大司憲鄭一祥,掌令柳孟養,獻納尹長烈,正言徐有鍊啓曰,請彦衡、養遂、獻遂,竝令王府設鞫嚴問。請還寢會遂絶島定配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請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更令王府設鞫得情,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之典。請令王府一依古典,趾賊等凶種之年未滿者,待其稍長,卽施邦刑,俾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請勿故罪人志恒之支屬應坐者,絶島散配。請洪國榮爲先亟施遠竄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第六件事,亟停勿煩,未端事,何不速停此啓也?

○掌令柳孟養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南海縣爲奴罪人金重得,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依律處斷。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請削版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竝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請鍾城府定配罪人趙濟泰,海南縣定配罪人李潤成,更令王府設鞫得情,施以當律。請楸子島定配罪人趙嵎,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設鞫嚴問,快施當律。請濟州牧定配罪人後樂,亟令王府更加嚴鞫,期於得情。請三水府定配罪人孫效忠,泗川縣定配罪人柳仁培,放逐本鄕罪人李鳳昌、沈德一、李德成,罪人申世輝、蔡伯周、盧聖翊,仍令王府,更加嚴鞫,期於得情。請楸子島安置罪人李普行,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措辭見上新除授持平李益運,時在洪忠道新昌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趙濟泰等事,趙嵎事,亟停勿煩,下諭事,依啓。

○正言徐有鍊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命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海南縣定配罪人李弘濟,亟令王府設鞫嚴問。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放逐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等,並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泗川縣爲奴罪人萬赫,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定配罪人具翼遠,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施當律。請減死安置罪人大燮,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減死罪人弼海,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遠竄罪人安兼濟、李宅鎭,亟命王府,竝加嚴鞫,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恒、善支屬,亟命散配,日謙兄弟,竝投絶島,以嚴隄防。請荐棘罪人瑩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施當律。請固城縣投畀罪人李鎭常,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施以當律。請濟州牧減死定配罪人範聖,依律處斷。請減死定配罪人德秀,亟令王府更加嚴鞫,快正王法。請鎭海縣定配罪人埏,亟令王府拿鞫得情,仍施當律,其應坐支屬,不可遠地散配而止,亦竝施絶島散配之典。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安兼濟等事,埏事,亟停勿煩。

○左議政徐命善疏曰,伏以臣瀝血籲天,攢手俟命,忱誠未格,批旨愈隆,若以臣之苦口祈免,出於可已而不已,臣始焉感泣,終焉抑塞,實不知何以爲計也。噫,臣於自來官職,初未嘗膠守微諒,進止久速,一聽上天之指導者,豈專爲貪戀爵祿而然哉?誠以臣之一身,臣未敢自有也。至於今日所叨,以言乎任重,則曾所濫竽也,以言乎才疎,則曾所强策也,以言乎盡瘁之義,則久恩未答,新澤又霈,欲報之願,增一倍之衷情也,而乃反連章屢牘,必辭前日之所不敢辭者,此其可已而不已乎?夫公義私分,有時乎互相輕重,故人臣之事君也,固不以私害公,亦不以公忘私,嗚呼,臣家所遭,有非尋常情勢之比,滿盈所召,幾陷千尋之坑,而覆燾偏厚,幸蒙再造之恩,則只合竄形匿跡,不復望於當世,而猶且憑藉寵靈,揚揚彈冠曰,吾所以黽勉,蓋亦先公而後私也,行路之人,亦必罵臣之假眞售僞,托公濟私,臣將何辭以自解乎?且臣於聖敎中救焚拯溺之責,抑有所仰對者,臣竊觀近日之氣象規模,一何其苟且因循也?夫以聖明赫臨於上,朝著肅淸於下,回委靡而爲振作之方,奮叢脞而賁平明之治,卽在一轉移之間,則政宜擔閣利害,協心戮力,以贊一初維新之化,而奈其人心狃安,習尙已痼,臨事而每思斂避,當官而先占便宜,曾無有挺身向前,以自效其國耳忘家之誠者,臣當愛宋臣韓琦之言曰,爲臣者,當盡心事君,死生以之,至於成敗,天也,豈可預憂其不成,而遂輟不爲哉?此可爲今日廷臣之所當戒矣。顧今元輔端揆,以宿德雅望,同寅共貞,而猶未能力挽頹波,丕變流俗,臣於此時,猥叨重寄,威望旣無以服人,德量亦無以鎭物,而不克審量,冒昧就列,竟自歸於衆恬群嬉之科,小則招伴食尸位之譏,大則爲孤恩負國之人,而其於救拯之責,尙安有絲毫之對揚乎?臣聞命以來,日夜憂恐,思所以仰答聖眷,而左計右度,自知甚明,與其入而後量,徒取狼狽,毋寧務積誠意,冀回天聽,荐瀆崇嚴,夫豈臣心之所安也?伏乞聖慈,曲加諒察,特收臣議政新除,俾得以西樞散銜,自殫其筋力奔走之誠,千萬顒祝。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一章再章,控免不已,殆若不獲請,則不知止者然,予誠莫曉雅執之何居也。未諗卿於中書一步,視同自劃之科耶?苟有是也,恐非所以作範百僚之意也。卿之地處何如也,倚毗何如也?政宜陳力就列,夷險向前,矯衆恬衆憘之俗,念小變小益之義,與今元輔端揆,同寅協心,以贊化理之工,而奈之何忽公義循私情,至此之甚乎?重爲卿慨慨也,卿其勿復過讓,卽起視事焉。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左議政。

○錦城尉朴明源疏曰,伏以日吉辰良,嘉禮順成,無疆慶祝,曷有其已?仍伏念臣以無似,猥膺專對之命,行將辭陛,瞻望宸闕,區區犬馬之誠,倍切戀結之私,臣之父母墳山,在坡州地,而距大路爲十里之近,今當遠離,霜露增感,玆敢不避煩瀆,短章仰籲於崇嚴之下。伏乞聖慈,俯垂諒察,特許歷省,俾伸至情,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請歷省焉。

○右尹金夏材疏曰,伏以臣向被嚴譴,杜門訟愆,其所悚蹙之情,不以長貳而有間,不自意恩敍遄降,除旨繼辱,以臣爲漢城府右尹者,臣且惶且感,不知所喩。噫,伊日所坐,非比尋常,做錯之狀,已悉於前冢宰引咎之疏,臣不必覼縷,而奉職無狀,自速僨敗,聖度雖出於含垢,臣心敢安於憑寵,且臣老母,年過七耋,素抱癃疾,自閱喪威以來,七情所傷,衰病轉甚,而臣一未嘗言私者,特未有危迫之症耳。忽於日前,重患暑癨,眞元大耗,旁症層生,痰壅而粥飮不下,胃敗而浮氣相乘,臣方左右抉將,焦遑罔措,似此情理,寧有離側供職之望哉?閑漫職務,尙不宜虛縻,詞訟劇地,尤豈容久曠?日昨違召,諒非獲已,玆綴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明,矜察而亟賜鐫改焉。仍又念臣所帶槐院有司提調之任,本非庸下賤品之所可堪當,而況今行人出疆,方在不遠,彼國齎往文書,例當句管,而臣是死難人子孫也,義不忍與聞於此事,昔在先朝,先臣提擧本院時,以此乞解,則今臣所控,不至於無所據矣,亦願早賜變通,以便公私,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司諫金履禧疏曰,伏以臣於前月,忝叨見職也,狗馬之疾,實不堪奔走供仕,而沐浴義重,不敢言病,强策行公,輾轉潻劇,竟犯違逋,幸蒙例勘,臣方左右醫藥,宛轉床褥矣。不意新除,又降於此際,臣聞命惶悶,不知所出。蓋臣蒙遞屬耳,其間雖有數人除拜者,而皆以在外,旋卽遞改,則其實無異於以臣代,臣雖無目下疾病之難强,除輒冒膺,得不有愧於廉隅哉?念臣稟本脆弱,早抱奇疾,年未篤老,便成癃痼,居常凜凜,不敢自比於恒人,向叨館職,一再登筵,其病孱羸瘁之狀,或蒙聖鑑之俯燭矣。近又挾感委頓之中,添得天行眼疾,多般治療,有加無減,不能開眼視物,已多日矣。以此病狀,雖欲陳力,末如之何矣,玆不得不冒犯瀆擾,敢陳微懇。伏乞天地父母,曲垂矜察,亟命鐫改臣職名,以便公私,不勝幸甚。臣於目下事,有不容泯默者,崔東岳出陸之命,有以仰疏釋之聖意,而論其許多負犯,當初島配,已失太輕,縱使渠追愆自責,守分蟄伏,固不可以歲月稍久,遽然寬恕,而以日前傳敎觀之,汚虐島民,罪上添罪,未知殿下,何爲而有此減等之擧也?若以其罪有可貸,則本罪之外,新犯如許,若爲其害及島民,則陸地之民,亦獨何辜?且以渠頑蠢之性,若聞殿下亦知其汚惡之狀,而猶復施之以寬典,則愈無忌憚,益肆悖戾,勢所必然,此實朝廷壞紀綱之一端,而其在爲民除害之道,恐不當若是也。雖然,臣之所憂慨者,非直爲此一事,近日殿下,恩私太過,或不免貽累於刑政,其事雖微,推類以往,安知不後復如前乎?臣謂特寢崔東岳出陸之命,凡於處分之際,益加聖思,毋使王綱墜而國法斁焉。答曰,省疏具悉。崔東岳事,非爲渠也。況同罪之人,或已減等,則論以刑政,不可斑駁故也。至於爲除島民之害,不念陸民之弊云云,外面似然,而此亦有斟酌者,與其久住而若固有之,曷若移配而知畏,使恩法兩伸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判書洪樂命疏曰,伏以臣冒據見職,纔踰一念,而牌召不進,已十餘遭矣。偃然在家,荐犯違傲,病裏惶蹙,心肝前熬,嘔血宿症,輒復發作。臣初非高蹈,又非喪性,而旣出復入,有召輒違,惶蹙之極,至於嘔血,而不思變動,甘自陷於大戾者,抑獨何心哉?臣少也,或連年奇疾,或間年危症,貽憂於父母者甚,則其爲子不孝旣如此,而及今年非壯盛,病益沈痼,積逋恩命,義分都虧,則其爲臣不忠又如此,臣雖無狀,亦一秉彝之物,豈不粗知臣子之道,而命道奇窮,疹疾纏綿,忠孝兩失,恐將不暝,顧今諸症之越添,不敢更事覼縷,以瀆崇嚴,而最是痰火,當夏尤劇,勞心勞形,輒復熾肆,內如醇醪之攻心,外若爐炎之熏面,目暗耳塞,縷息斷續,知覺隨而昏窒,多方調治,久而乃醒,其何能應接人物,斟酌銓衡,殫精運思於黜陟與奪之間哉?以此症,當此暑供此職,而能免顚仆之患者,萬無一幸矣。況左脚風痿之症,近益添劇,雜試鍼藥,迄未見效,時月之間,蠢動無路,然而左右不言,大臣不陳,倘非殿下特垂憐察,曲保殘喘,則臣將於何控愬耶?臣旣不能陳力就列,則早自乞身,以免瘝曠,固是臣分之當然,而尙不爲此者,非徒囁嚅而不敢唐突也。伏惟我殿下,以天縱之聖,有時敏之學,凡於義理事爲,擇善而固執者,允合於堯、舜精一之訓,朝著日益淸明,政敎日益隆郅,太平之治,庶幾親見,此臣所以遲徊而不忍便訣者也。倘殿下,以臣通籍之久,而不欲遽棄,則特許數年長暇,專心調治,賴天之靈,如得少間,則臣敢不殫竭尺寸,盡瘁爲期哉?譬之病馬,不堪驅使,惟當放于原野,任其飮泉齕草,待其蘇健,駕御馳驟,無所不可,若徑加銜勒,重厥馱載,是馬也,戀斗粟之恩,畏鞭策之威,其將竭氣力奔走,而千里之程,不能百里而顚蹶矣。其顚蹶固不足恤,而奈厥載之傾覆,何哉?臣之情私,實有類是,寧不窮且慼乎?且於日昨開政,至有勿呼違牌之命,臣惶懍迫阨,進伏闕外,只俟鈇鉞,責敎荐下,辭旨極嚴,有非臣子所敢承聞者,臣益不勝震悼戰慄,將不計死生,匍匐赴政,而實無寸步自致之勢,瞻望禁庭,瞠然罔措,萬不獲已,乃敢犯分擔席而進,問備之罰,豈足以懲其罪哉?堂堂聖朝,冢宰之官,是何等重任,而必以如臣癃病者,苟充而强督之,致此妄擧,瞻聆俱駭,其壞損朝廷尊嚴之體,果何如也?至於諫長之疏,以三銓望混入事,特請譴罷,其所臚列,辭嚴義正,而承旨實無誤傳之失,臣則有疎率不愼之罪,畢竟承旨遞改,臣則薄勘,止於推考,臣於是尤增慙惶,無地自容,以病以情,斷無蹲冒之理,玆將肝膈之懇,疾聲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哀之憐之,亟削臣本兼諸任,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以謝人言,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授卿見任,取卿雅望,不可乍除旋解,卿其調理行公。

○安昌君燝疏曰,伏以臣於日前常參入侍退出之際,光範門外,極甚擾踏,近仗軍士,揮鞭禁雜,而鞭箠混及於臣身,此雖渠未及詳審之致,而下習可駭,故使府隷,奪來號牌矣。兵曹入直郞廳,大加聲怒,捉去臣之陪隷,捽入庭下,重施棍罰,臣之陪隷,若有攔入之罪,則棍之無所不可,而因一奪牌之事,有此移乙之怒而責之曰,摠府不過兵曹屬司,則摠府堂上,安敢奪去近仗軍士之號牌云,臣雖疲軟,顧其爵,則乃是一品,宗臣摠府,又是兵曹通關之衙門,則一騎郞之凌踏本府,胡至於此耶?尤可駭嘆者,摠府卽先朝御牒奉安之所,而受敎中摠府下隷,諸各司不得任意施罰事,定式遵行之意,聖敎丁寧,竝爲奉安,則各司所當尊敬之不暇,而今此騎郞之不有受敎,作此無前之擧,已極可駭,而其所謂兵曹之屬司云者,尤極妄率。緣臣無似,見侮於人,使下隷替受其辱,以貽本府無限之差恥,臣安得晏然在職乎?短章自列,伸暴實狀,以冀聖明之俯燭,而喉院退却,無意捧入,至再至三,一味阻搪,無乃宗臣疏章,不足爲有無而然歟?抑或騎郞威勢,有所顧瞻而然耶?雖未知其意所在,而若此不已,無論事之大小輕重,疎逖之蹤,將無以仰達天聽,喉院之急於扶抑,反昧壅遏之歸者,臣實慨然,顧此本事,雖似微細,紀綱所關,終難泯默,玆敢不避猥越,復伸前說。伏乞聖慈,俯垂諒察,削臣所帶摠管之任,以靖私義,以快人心,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胡大事也,詆斥至此?卿其勿辭焉。

○右副承旨吳大益,同副承旨鄭志儉疏曰,伏以臣等於安昌君燝之疏,有萬萬不安者,向日燝疏到院,而事涉屑越,似不足上聞,故臣等適以該房,連日退却矣。今於疏末,添入侵斥之語,或謂之顧贍,或謂之扶抑,而甚至以壅閼之目,加之於出納之地,其言雖不足較挈,而在臣等廉隅,其何敢晏然於職次乎?玆敢聯陳短章,徑出禁扄。伏乞聖明,亟遞臣等之職,以安私分,仍治擅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等勿辭察職。

○吏曹參判金魯鎭疏曰,伏以臣於銓職,決知其不相稱,而猶且黽勉冒膺者,誠以恩命之不可孤也,情勢之無可引也。數三赴政,瘡疣多端,退而點檢,愧悚常切,乃於日昨,隨長僚後,一參政,而臺評果出矣,遣辭頗緊,勘斷亦嚴。夫政望出入,何等審愼,而生疎之失旣著,做錯之罪難恕,人言之來,何辭自解?承宣旣被譴去,判堂見方引義,若臣同罪之人,理不當倖免,職名便屬已遞,去就更無可論,政牌荐下,末由承膺,逋慢之辜,益無所逃,玆敢隨詣闕外,露章自列。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降郵罰,以重臺言,俾靖私義,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判堂疏批,已下勿辭之命,卿亦勿辭行公。

○江原道觀察使金尙集疏曰,伏以臣猥以庸愚之姿,濫荷特達之恩,待罪藩任,行且數朔矣。區區報效之誠,雖尋常簿書之末,豈不欲殫精竭思,仰副委寄之聖眷,而惟是鈍滯生疎,觸事憒憒,今番赦啓中,平海郡徒配罪人順得之混置放秩,卽其一也。順得之當初罪犯,臣旣未詳,而以其名徧徒年之案,只憑遇赦皆放之文,不加區別,遽議宥釋,及伏見曹啓判下傳敎而後,始覺順得之罪,關係甚重,決不宜循例擧行者,而緣臣疎闇,未能照檢,致煩特敎移配之命,原初勘律,雖由該曹,到今徑放,臣實不察,滿心慙惶,靡所自措,仍因厭然,義所不敢,玆不得不冒入文字,仰請威譴。伏乞聖明,亟命重勘臣辜犯,以爲藩臣不職者之戒,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該曹之失,卿何云然?勿辭察任。

○校理姜忱疏曰,伏以再昨,以祀享儀節事,有令本館博考之命,一館諸臣,承命齊進,而臣適自數日,重得泄痢,症情危毒,食飮全却,一日之間,登溷無數,神息昏奄,欲起還仆,不得進參諸僚之末,疾病之來,雖是不免,違慢之罪,固所難逭,撫躬惶蹙,無地自容。噫,臣卽殿下之一無用物耳,糞土而剪拂於軒墀,鳬雁而咸囿於造化,前後推遷,莫非踰分,下邑便養,私情獲伸於奉檄,淸班濫叨,寵光屢被於登筵,臣雖隕結縻粉,何以報聖恩之萬一哉?唯甘隨逐隊行,竭力趨走,而于今七朔,一直伈伈,不能論一事,以裨我殿下淸明之新化,未嘗發一言,以贊我殿下緝熙之聖學,含默是事,罪戾徒積,至於館會之未參,其罪尤大矣。貪戀名塗,固素心之有愧,而違傲君命,豈私分之所安乎?且臣病情,素以復暑之症,當夏輒發,旬日之內,起動無望,玆敢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諒臣之情,勘臣之罪,亟命遞斥臣職名焉。臣於病裏乞免之章,何暇贅附,重犯瀆撓之罪,而臣感激恩造,銘鏤肺肝,憂愛之衷,伏枕耿耿,敢以草草數語,庸備紸纊之淸聽,惟聖明少垂察焉。噫,殿下以乃聖乃神之姿,歷至艱至危之會,寶位光臨,大明時昇,天命之眷佑,何如?人心之歸戴,何如?中外臣庶之期望以至治者,亦何如,而迄今四載,非徒治效之邈然,益見國勢之岌嶪,罪犯極逆,尙逭王章,而當斷不斷,神人之憤愈積,黨于權奸,只施薄竄,而乍罰旋解,朝野之惑滋甚,隄防則漸至不嚴,而釁孼懷僥倖之心,鎭安則置之不論,而臺閣成媕婀之風,經費是節,而財用之耗匱,猶夫前日,賦役不加,而民生之困悴,無異凶年,此正殿下旰食宵衣,勵精圖治之時,抑亦群下,聚精會神,協恭對揚之日,而廈氈之上,聖心猶未堅定,規模或欠廣大,政令擧措,多遺本務末之患,位著之間,其心只在利祿,機務專事彌縫,訏謨言議,有瞻前顧後之態,因循苟且,以度時月,至若討國賊,固邦本,靖世道,革民弊之當務所先者,未免一歸於弁髦,此豈所望於今日者哉?臣愚死罪,竊以爲此莫非殿下不能端本正始,廓然大公之致,而窮格之工,誠正之學,或有所未盡而然也。昔董仲舒曰,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萬民,此言雖似陳腐,可以爲聖王誦之,故朱子與宰相書,必以格君心,爲當時第一義者,此也。惟願殿下,勉之以誠正之學,勵之以奮發之志,總攬乾綱,董飭群下,使治化一新,國勢奠安焉。殿下頻於後苑,親較射藝,夫射者,六藝之一,君子所以觀德,而詰戎講武,亦爲王政之大者,昔我列聖,亦嘗親臨,弛張竝用之術,寔爲國朝家法,我殿下繼述之盛節,臣固欽仰,倘天時和暢,玉體康豫,或於澤宮禁苑,天仗乍臨,古禮式倣,與卿士大夫,進退折旋於熊侯貍首之間,則一堂君臣,咸囿風雲之慶,百年昇平,恒存陰雨之戒,而今則不然,無論寒燠,不避風霧,頻勞玉趾,親御矍圃,至於微末弁臣,蹶張軍卒,亦得廁於其間,非分之資,罔功之賞,又從而出焉,有非古聖王候明射選之義,而亦豈無勞損之節?至於卒伍之較肄,則有司存,顧何必煩聖躬乎?頃日試射,以帿竹之副急進排,該曹取來江上棹竹,蓋舡人之造費棹竹,動費四五十金,以其失,所業違本價,怨言頗聞,此雖小事,豈可聖明之世,一有此愁嘆之民哉?臣伏聞近日爲印內部書冊,多求外邑紙地云,發輝遺經,丕闡文敎,我殿下典學之盛念,臣固欽仰,而今我聖上,自在离筵,淹貫經史,睿工勤孜,聖學高明,聖賢之傳授心法,古今之治亂得失,無不體認融會,有如燭照鏡考,地負海涵,而瀛館牙軸,自有滿架,奎閣寶帙,亦至充棟,如有稽古覽觀之事,則此中方冊,不爲不多,何必搜剔涉獵,一如韋布操觚者之所爲乎?玩細好累大德之戒,臣敢爲殿下陳之,昔唐太宗曰,帝王當以德行爲本,文藝爲末,此雖中主,其言亦足爲法,臣以爲今此所印,苟非經史墳典,有關於治法征謨者,則亦爲不急之務也。顧今三庚不遠,一霈終靳,雖以諸道狀啓觀之,或注或灑,堇得鋤犁,而終未浹洽,至於漢以南三道,則雨澤比西北尤閟,無水之田,移秧愆期,立苗之穀,枯損居多,時有亢旱之漸,野多惜雨之望,若此而挨過今月,三農之憂,有不可言,今當國儲罄竭,人心危懼之時,歲一告歉,國將奈何?伏願殿下,側身修行,先事慮患,盡天心孚格之道,講民食儲蓄之策,使方寸之雨,得未終月,而周之康年迄用於殷旱之世焉。噫,君德成就,責在經筵,有宋賢臣所以眷眷於其君者也。驗于身心,措諸政事,資學問之將就,基德業之崇廣,唯經筵是已,而如或徒應文具,戒忽寒暴,則雖日三開筵,歲一畢帙,徒見書自書我自我,何補於修齊治平之道哉?如臣等輩,學識謏蔑,苟然充數,固不足以開發聖聽,啓沃聖心,有所絲毫裨益,而日許橫經,俯賜顧問,若有見解,鹵莾無以稱塞,反覆詔誨,如父敎子,則成湯所以不恥下問,文王所以遐不作人之德,豈不兼有而竝美哉?臣愚死罪。竊伏見近日開講之時,或因機務之酬應,自止未半,旋命中止,雖因伊日事勢之不得不爾,而於此一事,亦可見殿下誠敬專一之工,有所欠闕而然也。且或於賓對,兼行晝講,虞廷之都兪吁咈,宋筵之論思啓沃,雖非兩件事,而時刻頗久,慮聖躬之疲倦,坐次甚狹,致筵體之苟簡,每以草草了當,不能各陳其情,臣以爲朝晝法講,不必與次對同行也。臣以羈旅,偏荷洪造,有除輒膺,涯分過矣,挾冊覲光,榮寵極矣。徒竊廩祿,終無一言,則孤恩負國,臣罪萬死,今於涔涔之中,略效芻蕘之貢,惟聖明,不以人廢言,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首陳事,所陳切實,當留念矣。至於卒伍較肄,或無是也,無則加勉,不害爲增益之一端,又如舡人稱冤,未知因何,令該曹査實以聞,其次內府書冊印出事,姑無一卷印出之命,豈傳者之誤耶?又其次講民食事,亦令廟堂稟處,尾請法講之不與次對同行者,此則先朝遺則,決不可到今中廢,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庚子五月二十二日,記事官姜彙鈺。義禁府啓目,東所衛將李栭漢,部將金道光,去夜御井傳漏,致有誤打,難免不檢飭之罪,刑推得情,何如?啓。傳曰,李栭漢段,渠旣發覺,今無更問之段,分揀放送,金道光段,宜無異同,一體放送爲良如敎。

○義禁府啓目,仍慶尙監司放未放啓本啓下者,本府所管定配罪人及徒配罪人,竝依啓聞施行,他餘罪人,令刑曹稟處,何如?啓。傳曰,依回啓施行爲好矣,其中李廷爀、李文喆,減等爲良如敎。

○庚子五月二十二日辰時,上御暎花堂。方物看品入侍時,行都承旨鄭昌聖,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李邦榮,左副承旨沈念祖,右副承旨吳大益,同副承旨鄭志儉,假注書趙興鎭、洪光一,記注官鄭必忠,記事官李𤧣,以次序立訖。上曰,全羅兵使入侍事。出榻敎賤臣光一,承命出外,分付。上曰,奎章閣提學金鍾秀入侍事。出榻敎命諸承旨方物看品。敎曰,雨勢如此,勿令沾濕。上曰,當該承旨誰也?邦榮曰,小臣矣。上曰,右承旨守廳,左承旨進去,可也。命書傳敎曰,封裹期日不可進退,而參贊望口傳,銓官互相推諉,日已過午,尙不擧行,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寧有如許紀綱?自政院另加各別嚴飭,斯速擬入,待下批先封裹後謝恩。命書安昌君燝疏批曰。答曰,省疏具悉。胡大事也,詆斥至此?卿其勿辭焉。命書傳敎曰,陳疏承旨批下,牌招使之仕進,全羅兵使李長燁進伏。上曰,本營自是弊局,爾其往欽哉。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庚子五月二十二日申時,上御誠正閣。禮房承旨入侍時,左承旨徐有防,假注書洪光一,記注官鄭必忠,記事官李𤧣,以次進伏訖。上曰,藥房提調入侍事。出榻敎藥房提調金華鎭入侍,上曰,議政府封裹幾爲之乎?知入。賤臣光一,承命出問回奏曰,封裹幾訖云。上曰,封裹須精爲之事,注書出去,分付,可也。賤臣光一,承命,分付。命書傳敎曰,三日內三行祀典,恐涉瀆屑之歸,又聞明日,亦是吉日云,今夜慰安祭,兼告事由,明日始役事,分付。命書傳敎曰,藏譜閣影幀移奉事,旣於戶判入侍,有下敎者,躬審然後,可定奉安之殿,適値動駕日,再明日還宮時展拜,以此分付。命書傳敎曰,選曹重任,不宜輕解,雖於兩銓官之疏,下勿辭之批靳解,旣出重其任之意,則到今强迫,反歸於縛束之歎,論以情地,無異已遞,許令一伸廉隅,不害爲禮使之道,吏曹判書洪樂命,參判金魯鎭,竝今姑許遞。命書傳敎曰,倚注也深,故責備者深,況今世道,宜求宿趼。右參贊金鍾秀,爲吏曹判書,命書傳敎曰,新除授吏曹判書,卽爲牌招開政。命注書持傳敎出頒。賤臣光一,承命出頒,上謂華鎭曰,左相上疏見之否?華鎭曰,見之矣。上曰,左相幾時出乎?華鎭曰,自上敦勉,則豈有不出之理乎?上曰,大臣書啓入來乎?知入。賤臣光一,承命出問回奏曰,書啓不來矣。上曰,史官入來與否及大臣有造朝之意否?知入。賤臣光一,承命出問回奏曰,史官入來,而大臣無造朝之意云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庚子五月二十二日酉時,上御誠正閣。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沈念祖,假注書洪光一,記注官鄭必忠,記事官李𤧣,以次進伏訖。上曰,《宋史凡例》無誤否?念祖曰,昨見徐命膺曰,《明史凡例》最好,用之似好云矣。德祐以下二王,升之帝紀,何如?上曰,本草然矣。念祖曰,帝昰帝昺,則本草附之德祐,故欲立各紀矣。上曰,好矣。上曰,《唐書志》,則歐陽脩,傳則宋祁纂之乎?念祖曰,然矣。上曰,予好《晉書》矣。念祖曰,其文甚好,而多類世說體,但其論贊未好矣。上曰,其文亦有六朝騈儷之風,大抵韓文未出之前,多對偶矣。念祖曰,《宋史》,大類我朝事矣。上曰,予不知備忘記出處,於《宋史》見之矣。念祖曰,然矣。上曰,我朝有永禧殿,而宋朝亦有慶運宮矣。念祖曰,以官職論之,亦多相似矣。上曰,《讀禮通考》,勝於《五禮通考》矣。念祖曰,然矣。命書傳敎曰,禮房承旨,馳詣永禧殿奉審,有頉處亦爲看審以來。仍命注書,奉傳敎,出外分付。賤臣光一,承命出外分付。念祖曰,先正臣李珥,於《大學小註》,以靑紅筆點出,別其好否者甚精,好矣。上曰,家有所儲乎?念祖曰,臣家無之,而似在石潭書院矣。上曰,翰林入來後,行關本院,使之上來,可也。命書傳敎曰,朝於疏批,罄予肝膈之蘊,謂卿卽日造朝,整衣以俟,已竟夕矣。始問傳諭史官,卿無出肅之意云,卿之所執,於是乎過中萬萬,胡不亟回前見?出而視事,以此意更遣史官,傳諭於左議政,造朝與否知入。仍命曰,廳注書出去,傳諭,可也。賤臣光一,承命退出。

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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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昌聖。左承旨徐有防坐直。右承旨李邦榮。左副承旨沈念祖坐直。右副承旨吳大益奉命。同副承旨鄭志儉。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興鎭洪光一仕直。事變假注書吳泰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有防啓曰,再明日永禧殿酌獻禮時祭文,當爲製進,藝文提學洪樂命,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知有實病,弘文提學,今日政差出,待下批,牌招擧行。

○傳于徐有防曰,禮房承旨入侍。

○鄭昌聖啓曰,吏曹判書金鍾秀,再牌不進,陳疏到院,纔已退却,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開政命下,已至兩日,特敎申飭,不啻截嚴,而昨今連事違召,終不擧行,揆以事體,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啓。傳曰,第欲知所引之有何別般委折,原疏始先捧入,待下批牌招開政。

○徐有防啓曰,左副承旨沈念祖,今方入侍矣。臣吏、兵批兼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吏曹判書金鍾秀,參判、參議未差,承旨徐有防進,以徐浩修爲吏曹參判,李敬一爲校理,李時秀爲副校理,洪樂命爲右參贊,沈豐之爲禮曹參議,金魯鎭爲大司成,朴宗采爲咸從府使,桂德洙爲崇靈殿參奉,徐昇修爲奉常參奉,金載瓚爲檢閱,尹行修爲副修撰,兪彦鎬爲弘文提學,吏曹參判望未下。兵批,兵曹判書蔡濟恭病,參判李萬恢病,參議尹勉升病,承旨沈豐之進,以權噵、洪樂命、金魯鎭、宋煥億、李度默、林濟遠爲副司直,洪文泳爲副司果。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鎭衡爲奉常正。

○徐有防,以吏曹言啓曰,卽接奉常寺牒報,則今此永禧殿酌獻禮時典祀官,當以本寺正塡差,而正尹東晩,受由在外云,今姑改差,其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徐有防曰,都承旨入侍。

○姜彙鈺偕來,代吳泰賢爲事變假注書。

○徐有防啓曰,弘文提學兪彦鎬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酌獻禮祭文製進,不可少緩,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念祖啓曰,檢閱金載瓚,旣已付職,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徐有防啓曰,弘文館提學兪彦鎬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祭文製進,一時爲急,連事違召,尙不擧行,揆以事體,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不特此宰臣,每於群下處義,務令綽有餘地,獲免迫隘之患,雖出於崇廉禮使之意,凡事過則生弊,近日卿宰違牌,亦可謂太無嚴矣。今日群工,又何其太慢忽於君命乎?莫重祭文,署押在明,將以無提學之故,不得行事乎?政院知悉。

○徐有防,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永禧殿親行酌獻禮時,自上當有散致齋之禮,而正日只隔二日,散齋則勢未及依例擧行,殿下自今日,散齋一日於別殿,致齋一日於正殿,散齋有司不啓刑殺文書,致齋唯啓享事,諸享官及近侍之官應從升者,竝散齋一日於正寢,致齋一日於本司,陪享百官諸衛之屬守衛殿門者,各於本司,淸齋一宿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今日法綱,雖曰,掃地,又將使予,爲幺麽一小官屈法乎?夕時出牌,則家非鄕外,人定未下之前,綽有去來,而偃然遲回,與牌俱在城外,至於微稟之擧,使氣於院中之習,欲售朝廷乎?此時若此,來頭將作何樣罪?況命牌在城外,大官所不敢爲,不但大關後弊而已,豈可一味曲庇?翰林金載瓚,爲先刋名仕版,下該府,以爲嚴勘之地。

○傳于徐有防曰,明日藥房日次問安勿爲之。

○吳大益,以戶曹言啓曰,以舡人帆竹事,有令該曹査實以聞之命矣。凡係木物,繕工監例爲責用於都庫,而木物皆有尺數,若過三十尺長,則該監取用帆竹於船人,報戶曹給價,自是舊規也。月前因露梁郊場旗竹之腐傷,營繕該吏,與訓局將校,眼同執捉,改豎旗竹,而此旣流來古例,非今創行,故本曹亦依恒式給價,而價本之比私貿差少,雖或爲舡人之稱冤,旣非常時頗有之事,亦非從他貿用之物,該監遵以爲例,尙未變改,故爲慮貽弊,今番退漕舡發賣時,論報備局,請得舊舡帆竹,輸置公廨,欲以爲此等木物入用時取用之資,而營繕別貿帆竹之例,若仍此永爲革罷,則庶可除執捉時爲弊之端,惶恐,敢啓。傳曰,知道。本事之爽實旣如許,則到今別無更査之端,而雖以旗竹言之,如是定式,則可除後弊,若此而復踵此習者,自本曹各別嚴禁,可也。

○沈念祖,以兵曹言啓曰,永禧殿雨漏處修改日,當詣展拜,仍行酌獻禮事,命下矣。以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留陣,而隨駕禁軍馬步軍,幾番幾哨磨鍊乎?敢稟。傳曰,甚熱,宜從簡率,以訓局馬軍二哨,步軍六哨及禁軍與入番軍二番隨駕,留營留陣,勿爲磨鍊,與展謁有間,着甲一節,今番安徐。

○李邦榮,以義禁府言啓曰,慶尙道放未放回啓公事判付內,依回啓施行,其中李廷爀、李文喆,減等事,啓下矣。泗川縣東溪驛徒三年定配罪人李廷爀減等,罪案中以徒二年半改錄,昆陽郡徒二年半定配罪人李文喆減等,罪案中以徒二年改錄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事變假注書姜彙鈺啓曰,臣敬奉聖批,馳往傳諭于南部薰陶坊苧廛洞議政府左議政徐命善所住處則以爲,臣誠未格天,辭不達意,史官纔回,恩敎荐降,十行絲綸,丁寧開導,仍命偕來,俾聽面諭,臣於是乎惶懍震薄,如窮人無所歸。臣雖無狀,平日所自勉者,推不擇夷險,生死向前而已。從前官職,何嘗以賤臣去就,屢煩聖念,如今日之爲者哉?公私之互有輕重,臣於辭疏,略有所仰暴者,聖誨愈勤,而臣心轉益迫隘,聖眷彌隆,而臣情轉益罔措,臣誠左右視,而不知所以爲計也,至於責世道之敎,尤是臣不敢冒進之一端,疎才朽質,已試蔑效之狀,淵鑑悉燭,自知甚明,今若違命是懼,姑且强其不能,畢竟至於狼狽而後已,則顧其獲罪聖朝,反不如一時逋慢之猶有可恕,臣之前疏所論,蓋亦自量已熟而然也。臣旣以更入辭本之意,仰陳於書啓中,玆不敢以草草數語,畢攄底蘊,謹當瀝血封章,以冀上天之垂憐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故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書啓之回,辭遜愈摰,虛徐之嘆,易有容已?上下相持,凡今幾日,誠信之不孚,可謂胥有失矣。卿之前後官職,初不飾讓云爾,則獨於今番重卜,牢守固拒,一反誰gg疇g昔規模者,必有所以,予之禮卿,不及誰gg疇g昔而然歟?朝廷之待卿,又不及誰gg疇g昔而然歟?無是二者,則卿胡乃不讓於前而讓於後乎?予誠左右顧而茫昧也。玆遣近密之臣,更布未罄之蘊,卿須卽日造朝,弘濟國事,予方側席以俟也。仍傳于鄭昌聖曰,此敦諭,右副承旨傳諭于左議政,與之偕入。

○右副承旨吳大益啓曰,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南部苧廛洞薰陶坊契議政府左議政徐命善所住處,繼又傳宣批旨,則以爲臣三上辭本,一遞爲期,不意近侍先辱,責敎備至,批旨旋下,誨諭諄復,臣於是乎怵迫嚴命,不敢爲固守初心之計,而若其去就之顚倒郞當,將不免貽羞搢紳,撫躬慙赧,無地自容。見今日勢向夕,賤疾適苦,謹當略費調治,待朝趨承,而近侍相守,一時爲悶,偕來之命,卽賜收還,千萬伏望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大臣明當造朝,爾則先爲入來。

○左議政徐命善疏曰,伏以臣猥將私懇,再瀆崇聽,翹首雲天,顒俟兪音,及奉批旨,又復靳許,荐降別諭,促令造朝。夫以我聖上之憫覆臣,體諒臣,猶未悉燭臣窮蹙之情,則此殆臣辭語拙訥之致也。臣請更申前後疏意,而益之以未及之蘊,以盡孚格之道焉。噫,臣家之遭罹危辱,今且幾月矣。私心之恐懼,尙未盡釋,一世之猜怒,尙未盡熄,雖以西樞散銜,黽勉於周行之間,當之者擧目躕躇,見之者蒿目惝怳,則在臣處義,政宜杜門斂跡,以待時月之稍久,而公議之遂平也,審矣。今乃任他笑罵,若已固有,當謹愈肆,而頓忘宿昔之憂患,當退愈進,而益挑人情之拂鬱,畢竟衆誹群憾,四面而蝟起,臣縱不能爲殿下靖時象,豈忍以一身之故,重誤殿下之國事也?此臣初疏之餘意,而私義之不可出者,然也。臣於聖批中,忽公義循私情之敎,竊不勝其惶汗之浹背。嗚呼,臣安敢爲此哉?夫人臣之感結主知者,必曰,義則君臣,恩則父子,此猶設譬之語也。若臣之家,微殿下再造之澤,不得至有今日,其爲父子之恩孰切焉?然則子之於父,可以自私其身,而厭服勤之勞哉?使臣之識量氣力,誠有近似於扶顚救時之用,雖未能丕變風俗,以副期勉之聖意,豈不欲殫心竭慮,以效奔走之微誠,而臣之長短本末,聖鑑在上,有何威望,可以彈壓百僚,有何才德,可以厭服人心,而當此委靡頹惰之日,自任以挽回振作之責,人孰肯從臣之言,而亦豈不笑臣之愚乎?臣之前所慨嘆者,非敢恕己之昏而責人之明,其苦心血忱,竊自附於古人漆室之憂而已也。此又臣再疏之餘意,而才器之不可堪者然也。抑臣於二者之外,別有可遞之端,臣家向來事,究其本,則滿盈之所召也。從此息補之道,惟在於夙夜戰兢,力避隆盛,以少贖其過福之災,而臣之所叨,卽臣外從兄力辭獲遞之代也。今以中表之親,互據三公之任,兄出弟入,榮寵赫然,藉令公格無礙,故例有稽,以臣今日情地,其怵然而恐,恤然而憂者,當復如何,而臣豈敢自外於聖朝,不思所以自處之道乎?此又臣兩疏未及之蘊,而今復卒言之者也。臣厚受昊天之德,未效塵刹之報,戀主一念,寤寐如丹,尙敢有自占便宜,不體隆眷之計,而目下難冒之義,如右所陳,反復揣量,實無以仰承明命,虛辱聖恩,徒添臣罪。伏乞殿下,諒臣情之非假飾,察臣言之非虛謾,特遞臣所辭職名,俾廉隅一伸,公私兩幸,不勝懇禱。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別諭纔宣,辭章踵至,似出交違而然,悃愊剖示無餘,更無可以爲說於卿者,只將疏中所道二段事,略復質難可乎?卿疏若曰,縱不能靖時象,豈忍以一身之故,重誤國事?此則予固無淸平之治,而蝟起之誹憾,足自振壓gg鎭壓g,胡至於使卿狼狽也?若曰,自任以挽回振作之責,孰肯從之,亦豈不笑之?此則卿在三事之列,凡於公卿百執事,奮勵者奬之,頹惰者警之,俾各先公忘私,則一日二日,漸就丕變,人當從之之不暇,何暇爲事於笑卿耶?至又紙末引義,奈之何捨常格拚古例,說此不當說之嫌,無幾近於强覓之嘆耶?竊爲卿不取也。此批擬與敦旨同傳,草草止此,冀卿之竝須諒悉也,卿其隨承宣造朝,以聽我面諭。仍傳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與敦諭同爲傳諭于左議政,期於偕入。

○吏曹判書金鍾秀疏曰,伏以臣昨於政府方物封裹罷後,爲肅西壁新除,纔到闕外,忽伏承天官移授之命,臣驚惶隕越,罔知攸措。噫,臣罪臣自知之,一誤再誤,迹涉欠愼,藉曰,事由忘忽,難免畢露醜拙,伊時薄勘,已荷涵貸之恩,不日重拜,夫豈夢想所到?噫,責敎殆同華袞,霜露咸歸造化,臣常感泣,不知死所。到今筵敎鄭重,昭釋無餘之後,臣雖無狀,何敢一毫自阻於聖明之下,而獨無奈疎迂之性,遇事本欠商量,大病之餘,神精盡爲銷亡,前忘後錯,觸處皆然,微官末職,尙懼不堪,而況於今日之銓地乎?嗚呼,國家不幸,世變層生,株累之衆,固爲太過,而躑躅之孚,亦屬可慮,聖敎之每以疏通鎭安爲急務者,實仰天地之大度,而隄防旋別之政,尤不容因此少忽,則其所以稱量分寸,闊狹弛張,俾疏通與隄防之道,兩行不悖者,其責專在銓地,其有關於世道人心之重,顧何如也?以臣之疎忽病昏,而今若更入僨敗之地,重犯顚錯之罪,則臣身固不足恤,其於國事何哉?此臣所以寧被慢命之誅,而不敢爲承膺計者也。洊違召命,已深惶蹙,特敎截嚴,置身無地,玆不得不略入文字,隨牌陳懇。伏乞聖上,亟命遞免臣銓職,回授可堪之人,仍治臣違傲之罪,使公私兩幸焉。答曰,省疏具悉。處義太過,亦係分義,卿其勿辭,卽爲出肅。

○庚子五月二十三日,記事官姜彙鈺。刑曹啓目,仍慶尙監司放未放啓本啓下者,本曹所管定配罪人仍秩中,鄭志賢、朴貴萬、崔昌大、柳春必、邊相協、崔福先、崔成起、林重新、千德謙、孫昌秀、趙慶秀、韓弘得、朴春根、吉禹正、金光億、姜處東、姜時贊、全德秋、韓夢大、崔厚値、金千謙、金得順、李陽復、李世興、盧信甲、白應秀、金賢遇、李夭甲、洪錫祚、韓國興、洪允海、李龍海、李好源、蔡元春、李永新、徐命孫、姜聖龍、文彭才、金喜孫、尹任基、張遂民、鄭化同、尹益采、睦仁明、金宗運、柳得正、李明義、梁重德、高明輝、金俊嶷、高元積、李大白、金昌大、金百年金、朴大根、高星大、李光白、蘇尙寬、李需運、李弘培、金彭守、張德民等,竝參酌減等之意,分付該道臣何如?啓。傳曰,依回啓施行爲旀,鎭海縣定配罪人金云秋段,無識愚氓,不勝淫慾之致兺除良,罪是和奸,律則徒配,合有分揀之道,放送爲乎矣。同梁召史段置,不過同罪,亦爲放送之意,分付配所官爲旀,義城縣定配罪人金信文段,伊時事狀,熟已聞知是遣,順興府定配罪人李好源段,求娶幻換,理合容恕,竝只特爲放送爲旀。請放諸人中張遂民段,營裨作奸,奚比邑吏是旀,尹益采段,慾在虐民,犯亦倫紀是旀,尹任基段,兄弟竝配,雖甚矜惻,原其獄事,殆同未決是旀,李大白段,何等劇逆應坐,而符同逃躱,此等罪犯,遇赦輒宥,則將以啓僥倖之竇,眞所謂小人之幸是置,竝仍配爲良如敎。

○庚子五月二十三日甲時,上御誠正閣。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沈念祖,假注書洪光一,記事官李𤧣、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命念祖,見《五禮通考》,敎曰,讀禮通考題目,各寫之乎?念祖曰,然矣。上曰,凡例詳備乎?念祖曰,果詳備矣。命龍輔,冊件記持入。上曰,件記中文集少矣。念祖曰,然矣,其中分類,多有未整者矣。上曰,後日入來,更見皆有窩書冊,可也。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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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昌聖齋宿。左承旨徐有防齋直。右承旨李邦榮齋宿。左副承旨沈念祖齋宿。右副承旨吳大益齋宿。同副承旨鄭志儉齋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興鎭齋直洪光一仕直。事變假注書吳泰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沈念祖曰,領、右相與左相,同爲登對事,遣史官傳諭。

○沈念祖啓曰,領議政金尙喆,右議政李徽之,依下敎來待矣。

○傳于沈念祖曰,大臣入侍。

○又傳于曰,左議政留待。

○徐有防啓曰,藥房都提調鄭弘淳,副提調鄭昌聖,爲承候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沈念祖曰,昨日傳敎書入,誤字甚多,左承旨推考。

○徐有防啓曰,弘文提學兪彦鎬,昨日飭敎之下,終不膺命,以至經宿,永禧殿親祭,只隔一日,祭文尙不製進,以致受押單子之不得入啓者,揆以事體,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有防啓曰,弘文提學兪彦鎬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祭文製進,萬分時急,受押單子,緣此遲滯,而一向違召,無意膺命,事體道理,俱極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第令更爲催促。

○傳于徐有防曰,今已日暮,勢難親押,代押。

○徐有防啓曰,明日大駕,詣永禧殿入齋室後,王大妃殿、惠慶宮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副承旨進去。

○吏曹口傳政事,以韓光會爲右參贊,尹翊東爲禁府都事。

○又口傳政事,左參贊韓光會,右參贊黃景源。

○傳于徐有防曰,禮房承旨入侍。

○備忘記,凡事不但循名,求實之爲可,至又本事,亦係我國尊敬之道,奏文咨文,有御諱焉,有御押焉,有御寶焉,我國群臣,豈可但諉彼中文字,而不顧我國所重,䙝慢至此乎?此後奏咨文,有諱有押有寶處,內入時,諸承旨廳坐,請承傳色入啓,迎送等節,一依致詞箋文例,著爲定式,載之故事。

○鄭志儉,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永禧殿擧動時,本曹補把京畿驛馬十五匹,依例入把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李邦榮,以義禁府言啓曰,明日擧動時,各差備都事,當爲備員,都事金載復遷轉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邦榮,以刑曹言啓曰,下番翰林牌使令崔好孫,直自城外定配所,陪使令梁泰熙,推問次,爲先嚴囚事,命下矣。依傳敎,罪人崔好孫,黃海道豐川府定配所,卽爲押送,梁泰熙着枷嚴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所謂囚禁漢之名,再登上聽,眞所謂故犯之徒,政院事,莫非下隷作俑,而今則不以傳命爲藉重,反以助虐慢命之注書,爲藉重之端,不可尋常處之,以齋日之故,姑不刑推,收贖後,卽爲定配,牌使令,比此漢猶輕,以近畿徒配擧行。

○又以刑曹言啓曰,因本曹草記,梁泰熙,刑推收贖後,卽爲定配,牌使令以近畿徒配事,命下矣。依傳敎,罪人梁泰熙,收贖後,黃海道瑞興縣,崔好孫京畿長湍府定配所,竝卽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庚子五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御誠正閣。三大臣入侍時,領議政金尙喆,左議政徐命善,右議政李徽之,左副承旨沈念祖,假注書洪光一,記事官李𤧣、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命都提調、副提調入侍,尙喆進伏曰,近日滯氣,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左相造朝,國事幸矣。命善曰,在小臣私義,竊不勝萬萬惶感矣。上曰,卿之私義,果何事也?命善曰,臣專賴天地生成之澤,保有今日,而臣之憂懼,尙今未定,何顔復出於世乎?第自上責勉備至,下敎諄複,而臣之微誠,終不能回格天聽,尤不勝惶悚之至矣。上曰,過矣。若使物情盡平,則可謂俟河之淸矣。尙喆曰,今則鼎席皆備,極爲幸矣。人君爲一國之標準,君德修而臣下亦從而化,方今聖明御極,治化隆洽,凡大臣及銓官三司諸臣,使之各任其職,物各付物,當罪者罪之,當勉者勉之,畀之世道之責,期見其成效,則豈不休歟?上曰,卿言好矣,卿等苟能協力共濟,則不爲也,非不能也。大抵無論今日明日,事在目前,各盡其職,同寅協恭,則始雖參差,卒爛漫而同歸矣。非必爲苟同,亦不必落落,而惟國事共濟,可也。今日卿等,任世道之責,予則與有幸焉。命善曰,如小臣鹵莽,豈敢曰,擔當世道乎?上曰,盡其職,則好矣。命善曰,大臣爲大臣之事,銓官爲銓官之事,至於諸司百執事,皆盡其職,則世道其庶可望,而苟或互相推諉,則難濟事耳。都提調鄭弘淳,副提調鄭昌聖入侍,弘淳進伏曰,聖體,若何?滯氣近則有差勝之節乎?上曰,若過數日,則當漸差矣。仍命醫官入侍,醫官吳道炯入診,道炯曰,右三部稍弱矣。上曰,加減六和湯,更爲煎入事。出榻敎上曰,領府事聽大臣之言,何如?弘淳曰,天下本無事爲貴,而無事是救濟之道矣。尙喆曰,臣惶恐敢達矣。辛壬以前,色目分岐,互相傾軋,自先大王朝,丁未以後,朝著和同,卽今殿下之時,不過目前討逆而已,更有何事?願以得人才留念焉。命善曰,以人事君,古有其言,人才之擇用,臣等之責矣。上曰,弘文提學之事,何如?其處義可怪矣。尙喆曰,然矣。尙喆曰,使行拜表,政府西壁,例當進參,而右參贊洪樂命之實𧏮,聖上之所已俯燭,今不可强令行公,姑爲許遞,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右參贊洪樂命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事,榻前定奪。上曰,弘文提學兪彦鎬,更爲牌招事。出榻敎上曰,金載瓚之事,駭然矣,踵門而至,謂以不入,此何事體乎?上曰,鼎席皆備,幸矣。今日責望,專在大臣,卿等須佛時仔肩,共濟國事,予之一身,載於領相,而至於責勉,則以年紀言之,左相少於領相,以筋力言之,左相勝於領相,朝廷之所期望,卿之所擔負,果何如哉?卿在承上接下之間,領相右相,雖有未及思量處,卿須勉勉而相輔也。命善曰,臣雖在原任,一飯之頃,豈敢忘國恩乎?臣當於國事,死生以之,臣所不逮,領右相勸勉,領右相所不逮,臣亦當勉之矣。上曰,情志交孚,可否相濟,可也。上曰,後之視今,當作如何看?命善曰,好時節矣。聖明在上,朝著淸明,大是難遇之時,而世道規模,猶有未定,正宜上下交勉,勿以時安而忽之。上曰,姜忱上疏見之乎?其言爽實,而其意亦出於匡救矣。所謂卒伍較肄,卽技藝事也。技藝格賞,曾有上上等,其弊極多,故登極後,除上上等,只出次等者,蓋出於省浮費之意,而此未曾出朝報,故臺臣不知而疏及之矣,至於帿竹一事,亦是爽實矣。凡木物,若過三十尺,則繕工監取用帆竹於舡人,報戶曹給價,自是古例,故頃因郊場旗竹之腐傷,該監吏與訓局將校,改豎旗竹,而本曹亦依恒式給價矣。臺臣以此認以爲帿竹,蓋姜忱上疏之前,舡人囑弓房而然矣。上曰,彼承旨在外,故召之矣。尙喆曰,沈念祖之在外可惜,誠如聖敎矣。上曰,鄭敦寧,近則如何?徽之曰,不如前矣。上曰,其人平日閑養,似差勝矣,其子亦耿介矣。尙喆曰,然矣。尙喆曰,臣等頃於賓廳,適得李秉常宰臣奉朝賀卜相之例矣。上曰,奉朝賀卜相之事,何如?尙喆曰,當有一番定式矣。上曰,僉議,何如?尙喆曰,以徐命膺言之,此人宜入,豈有拔出之理?上曰,右相之意,何如?徽之曰,大臣異於他職,其人可爲,則許卜,可也,若拔之,則事涉如何?上謂命善曰,卿家奉朝賀,又異於他矣。尙喆曰,古重臣李秉常,以奉朝賀而卜相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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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昌聖。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李邦榮坐直。左副承旨沈念祖。右副承旨吳大益。同副承旨鄭志儉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興鎭洪光一仕直。事變假注書吳泰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只晝講。

○自卯時至午時,日暈。甲時,日暈。夜五更流星,出天中淡雲間,入坤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白,啓。

○大駕詣永禧殿,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展拜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酌獻禮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憲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駕詣彰義宮,入齋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藏譜閣展拜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徐有防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傳于徐有防曰,禮房承旨入侍。

○李邦榮啓曰,正言徐有鍊、鄭益祚,以侍臣旣入闕中,不爲傳啓,旋卽出去,竝牌招,合辭闕啓,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拜表進去外,未肅拜呈告人員,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其在同文之義,不可參差,況奏御文字乎?諸道放未放啓本規式,道各不同,此固釐正之事,而至於爲奴婢及逆獄應坐之類,或有裁錄處,或有拔去處,尤極不均,令該府該曹,以此意知悉,就各道啓本式例中詳備處,原規式謄布諸道,自後赦典時,依此修啓事,分付。

○鄭志儉,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尹行修,時在京畿安山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又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隨駕禁軍與駕後禁軍及內吹、兼內吹、近仗軍士等處,以蜜水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下敎,挾輦軍武藝別監兼內吹及先後廂軍兵等處,蜜水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依下敎,衛內隨駕本營兼內吹及槍劍軍等處,蜜水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依下敎,駕前別抄兼內吹等處,蜜水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敦寧府事李溵箚曰,伏以有事眞殿,展誠酌獻,仰惟聖心僾然,追慕冞切,仍念臣獲解匪據,隨意調治,從今餘日,皆我聖主賜也。噫,臣之前後所被隆恩盛渥,河海莫量,而十行許副之批,尤是萬萬恩數,欲報之德,昊天罔極,此生此世,何以少酬其萬一乎?日夕頌祝,益不知死所,而第緣禍福之災,罹此難醫之疾,首尾數朔,尙貼床笫,敦府新命,至今稽謝,當此動駕之時,又犯闕禮之科,伏枕悚蹙,尤增罪戾,玆敢短箚自列,仰瀆崇嚴。伏乞亟命攸司,重勘臣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尙未蘇健,方切悶慮,若其未參陪班,豈容辭爲?卿其勿辭,益加善攝焉。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領敦寧。

○庚子五月二十五日,記事官姜彙鈺。刑曹啓目,觀此京畿監司李衍祥啓本啓下者,罪人李楨奎,初當罪案,詳査馳啓,令該曹稟處事,而道臣更査詳悉無餘,依前仍配,何如?傳曰,意或以爲討食之罪犯,有浮於詐稱,頃者判付,以仍配判下矣。觀此回啓,然則合有斟量之道,放送爲良如敎。

○庚子五月二十五日寅時,上詣永禧殿。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鄭昌聖,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李邦榮,左副承旨沈念祖,右副承旨吳大益,同副承旨鄭志儉,假注書趙興鎭、洪光一,記事官李𤧣、徐龍輔,以次序立訖。上具遠遊冠、絳紗袍,乘輿出延和門,至仁政門內,命龍輔出外班,兼春秋隨駕,至仁政門外,左通禮跪請降輿乘輦,上降輿乘輦。出敦化門,至永禧殿門外,左通禮跪請降輦乘輿,上降輦乘輿。詣齋室,上具冕旈冠、袞龍袍,詣正殿展拜,仍詣第一室奉審,次詣第二室,次詣第三室,次詣第四室,次詣第五室奉審訖,命戶判自前門入侍,戶曹判書金華鎭,入侍月臺前。上曰,役處,何如?華鎭曰,地垈低濕,故頹圮特甚矣。上曰,今番完築乎?華鎭曰,交合灰三物堅築,而下磚石下,水氣如泉,故今番泄治gg設置g隱窟,比前稍完矣。上還入齋室,復詣正殿,行酌獻禮展拜訖,還入齋室,命百官整齊以出。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于齋室外。昌聖曰,今日展拜後,玉堂問安不爲之,事甚未安,祭班執事外,諸玉堂一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出門外,左通禮跪請降輿乘輦,上降輿乘輦,至彰義宮門外,左通禮跪請降輦乘輿,上降輦乘輿。入大次,上曰,百官整齊乎?知入。賤臣光一,承命出問回奏曰,百官已整齊矣。上具冕旒冠、袞龍袍,詣藏譜閣,展拜後奉審,命三大臣、兵、戶判入侍。奉審訖,上詣養性軒,命戶判入侍。華鎭進前,上曰,此處正合影幀奉安矣。華鎭曰,然矣。上曰,欲以七月奉安矣。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出門外,左通禮跪請降輿乘輦,上降輿乘輦。命領相落後,賤臣光一,承命傳諭于領議政金尙喆。大駕至敦化門外洞口,命分付禮都監百官,直入殿庭,行拜表禮,命宣傳官持標信,勞問于前後廂軍曰,日熱如此,隨駕廂軍,能無疾恙否?又命勞問于扈衛軍,大駕入敦化門內,又命勞問于挾輦軍。上曰,三使臣入侍事,駕前下敎。上詣宣政殿,諸臣退出。

○庚子五月二十五日午時,上御宣政殿。三使臣入侍時,上使朴明源,副使鄭元始,書狀官趙鼎鎭,左承旨徐有防,假注書洪光一,記事官李𤧣、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命進前,明源進伏曰,暑月動駕之餘,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當此炎節,萬里行役,果難矣,卿等須利涉焉。行期,何如?明源曰,遼野之土,時値潦雨,則盡成泥濘,人馬難過,而第雖不得迅行,計一月三日,則可以得達云,八月十三日前,似可到彼矣。上曰,專對之責,惟在於識事情而善處變,今番卿等,須善爲之,奏文一節,豫備兩件,亦涉如何?卿等須相議處之,可也。明源曰,此事臣等謹當臨時處之矣。上曰,加減六和湯一貼煎入事。出榻敎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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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昌聖。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李邦榮。左副承旨沈念祖坐直。右副承旨吳大益。同副承旨鄭志儉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興鎭洪光一仕直。事變假注書吳泰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五更,流星出天中淡雲間,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光照地。未時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分,啓。

○徐有防啓曰,明日視事,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邦榮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傳旨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朴師訥,司諫金履禧,獻納尹長烈,正言徐有鍊、鄭益祚,掌令柳孟養,持平朴天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邦榮曰,只推。

○李邦榮啓曰,大司諫朴師訥,司諫金履禧,正言徐有鍊、鄭益祚,持平朴天行,旣有只推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朴師訥,司諫金履禧,正言徐有鍊、鄭益祚,持平朴天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邦榮曰,只推。

○傳于沈念祖曰,左承旨入侍。

○以江原監司狀啓,六月令宗廟薦新生銀口魚,節序差早,或體樣甚小,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鄭志儉曰,勿待罪事,回諭。

○備忘記,錦城尉省掃時,當有澆奠床之命,而中官未卽考例提稟,致令單下歷省之批,當該中官推考,故事不可廢,上來時省掃澆奠床備給,以此意下諭。

○鄭志儉,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佐郞林道浩,身病猝重,屢度呈狀乞遞,宿衛重地,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二局別將盧弼相,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慶尙監司趙時俊狀啓,據刑曹粘目內,鳥嶺前別將禹德遠,移本府處之事,允下矣。禹德遠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戶曹參判鄭元始疏曰,伏以臣猥膺使命,行將出疆,見叨本兼之職,不可仍帶,玆從縣道,敢控短章。伏乞聖明,亟命遞改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庚子五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特進官金鍾秀,同知事徐有寧,參贊官李邦榮,侍讀官李敬一,檢討官權以綱,假注書洪光一,記事官李𤧣、徐龍輔,宗臣安昌君燝,武臣李聖師,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訖,敬一進讀,自湯之盤銘,至右傳之三章。上讀新受音訖,敬一曰,此三章,皆言新民之事,而一節深於一節,已帶修齊治平底意思矣。盤銘之日新,卽修身之道也,康誥之作新,卽治國之道也,至於其命維新,分明是平天下之驗也。以綱曰,苟日新日日新,以德與身對擧而言,物慾交蔽,故德不明,澡洗不精,故身不潔,不邇聲色,不殖貨利,成湯日新之德可見,而若或有一毫間斷時節,則豈能致日新之效乎?惟願聖上,益懋一誠字,以致一新之功焉。康誥曰,作新民,作是鼓舞振作之意,而非聲色號令之謂也,要須優游浸漬,薰陶融洽然後,乃可見作民之效矣。《詩》曰,周雖舊邦,其命維新,蓋天之視聽在民,君德新,則民德自新,而民德新,則畢竟至天命之維新矣。有寧曰,新民之本,卽自修也。自修之道,明德爲本,而明德之功,暫時或息,則德不修矣。是故聖人之道,純亦不已,無所間斷,乃有日新又新之效,此固不息底道也,惟願體念焉。上曰,好矣。鍾秀曰,日新之新字儘有力,修身之道,革舊習而去前非,然後方措一新字,須加操存省察之功,而克去己私,前日如此,今日不如此然後,斯爲日新之道矣。內而飭躬修己,外而政令施措,今日工夫,比前有加,乃可見漸進之驗,先正所謂大病後善心生,是也。卽今新服之時,朝著廓淸,權奸屛退,此政一新之會也,與大病後善心生之意,同矣。伏願殿下,益加日新之功焉。上曰,好矣。邦榮曰,一敬字,爲《大學》一篇綱領,自古聖帝明王之治,皆是這工夫也。周自后稷、公劉,十三世至文王,而天命維新,卽今政當維新之一期會也,惟願日新聖德,以致天命之維新焉。上曰,盤銘之新字,謂新箇甚也。以綱曰,以學問工夫言之,省察之道也。上曰,此似異於省察工夫矣。以綱曰,盤者,日用洗濯之器,常目在之,使之警覺,以致日新之功矣。上曰,盤銘之新字,有常目在之之意,而推類而言之,以爲治心底工夫,然而若其本意,則銘盤之詞也,其新字,亦當有本意矣。以綱曰,新字卽澡洗使新之謂也。上曰,治心之道,亦洗之以水乎?以綱曰,物慾交蔽,己德未新,故必須克去己私,以復天理,明德之本體,燦然光明,如水之洗身矣。命特進官陳文義。鍾秀曰,新字,滌其舊染之謂也。盤銘本意,在於洗濯其身,令無垢汚,而學問工夫,在於克去物累,以新其德,蓋取譬之意也。上曰,此誠自警之辭也。字有字意,句有句意,成湯雖曰,反之之聖,而無過不及,純善無惡,無一點査滓,而猶曰,日新又新,有若學者物慾未淨,工夫未到底之樣,尤見其所以爲聖矣。不但自己明德,燦然本明,天下之民,亦化於成湯之德,而皆有以明德,則當此之時,新之一字,似不關矣。敬一曰,沐盤之洗滌塵垢,如心之日新,湯之盛德,旣至日躋,更無可新,而自謙之道,常若有不足之意。舜以生知之聖,而臣下之所警戒者,亦曰,毋若丹朱傲,蓋恐日新之功,或不免間斷矣。上曰,頃聞於沈念祖,《大學小註》,栗谷嘗以靑紅筆點出云,而書院似有之,故其冊子使之上來矣。大抵小註文意,隨意抹出,常目在之,則似好,而取捨極難,若付之人,則沒滋味矣。至於《史記》之箚錄,其在不忘之道,尤有益焉矣。鍾秀曰,然矣。上曰,十分好處加二點,其次加一點,以便觀覽,似好矣。鍾秀曰,取舍一節,果難矣。上曰,大方家四書,在科儒做疑心好矣云。鍾秀曰,疑心客之所見千萬中,亦不無一箇半箇可取處矣。上曰,異同條辨,好矣。鍾秀曰,好矣。上曰,《大學》一部,先儒專以敬字工夫言之,在吾人,則無事不敬,無時不敬,在經傳,則無一句無敬底意思,無一章無敬字工夫。以此章通言之,初章何以爲敬,次章末章,又何以爲敬?其或此章有敬意思,彼章無敬意思,不必逐章皆然耶?敬一曰,日新,是自修之敬也,作新民,治人之敬也。《書》云皇天無親,克敬惟親,然則周之其命維新,亦豈非克敬之驗耶?以綱曰,民之自新,亦由於人君之提撕警覺,則新民之道,亦捨敬而莫做矣。上曰,提撕警覺,果何以爲之?以綱曰,新民之道,在於鼓舞而振作矣。上曰,許多生民,何以一齊鼓舞之乎?以綱曰,君德新,則民之視聽在焉,天之視聽,又在民焉,次次有格感之義矣。上曰,此則下章之義也。上曰,絜矩最難矣。以綱曰,惟在人君之導率矣。上曰,君子無所不用其極之極字,蓋無形體,如一物有形體然後,日光來照,其影立至,苟無形體,何以爲影乎?此極字,宜亦有端的之旨,而予每疑之矣。鍾秀曰,先有日新之功,則百姓興起,而若不能以身先之,則民將何以作新乎?此自新新民之所以必貴於極處也。上曰,新字工夫未至,則何暇於作乎?敬一曰,作之之道,非有形跡之可言,比之鳶魚之飛躍,自飛而自躍,亦得造化之妙處矣。天下之民,擧囿於人君之化,優游而涵泳,鼓發而興起,正如鳶飛而魚躍,渾無形跡之可指矣。上曰,作字何義?以綱曰,作者振作之義也,因其勢而利導之,使斯民興起之謂也。上曰,工夫都在新字裏面,更用甚工夫而作之乎?敬一曰,作字元無別般工夫,以君德言之,日新又新,使是民興起之謂也。以綱曰,更用力之義也。上曰,此與力字不相似,若爲用力之義,則朱子何以釋之曰,鼓之舞之句語,如是之長乎?以綱曰,作一字,已盡包括,更不容別字。鍾秀曰,自上發問之意,在於作底方法何如耳。上謂鍾秀曰,筵體嚴重,卿之雜以笑語,非矣。以綱曰,作之之道,專在於敬,敬爲主宰然後,自新而新民,乃底於鼓舞之化矣。上曰,敬之一字,何處不宜乎?《詩》曰,周雖舊邦,其命維新,蓋人君祈天命,諴小民之本,亶在於疾敬德三字矣。以周家言之,自后稷幾千年至于文王,作周家八百年許大基業,而文王之德,緝熙敬止,與天合德,純亦不已,與天同體,此文王之所以爲聖也。蓋敬之一字,徹上徹下,成始成終,比如轉水於機,暫停則洩,聖人之心,如水之流轉,如天之循環,不死不濁,瑩然明徹,都是敬也。文王之德如此,則當得位行道,而只得維新之命,未有天下之大,乃未至於天下之民,皆歸於作新之化,此事思之慨惜矣。自古堯、舜、禹、湯之爲君,擧皆自新而新民,又重之以鼓舞之,至于文王,雖曰,周王壽考,遐不作人,然而文王,未能得天下,則天下之民,不能作矣。以此言之,武王得位行道,而文王未能,豈文王之德,不如武王耶?其或於文王,亦當措作字乎?敬一曰,非文王之德,不如武王,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待他黃熟自落來,旣有其二,則其二之民,已能作新矣。上曰,然矣,而得位行道,文王似不能矣。以綱曰,上番所陳之言,好矣。有寧曰,天地之間,有理與數之不司,文王之未有天下,卽理數之變也。以孔子之聖,不能有位,亦理數之變常處,文王服殷,三分有二,而若言其敎化之大,則文王豈不能新天下之民乎?上曰,其二之民,皆爲作新,玉堂之言,好矣。仍命特進官進前,鍾秀進伏。上曰,實錄之役如何,先刋先王朝實錄乎?《景廟實錄》,已爲之乎?鍾秀曰,《景廟實錄》已爲之矣。上曰,尹志述之事,予未知其可也。鍾秀曰,以義理言之,爲親者諱也。上曰,然矣。上曰,他承旨入侍事。出榻敎上曰,進御加減六和湯停止,加味拱辰湯,前方中加便香附牧丹皮各一錢,自今日五貼式日次製入事。出榻敎同副承旨鄭志儉入侍,仍命右承旨先退。鍾秀曰,臣以守禦廳事,有仰稟者矣。南漢鹽山,本皆露積,堅築後焚之,以爲永久不消融之地,而數年前有一城機別將,別生新見,鑿地而埋之矣,地中所埋,漸次消融,臣於春間巡堞時躬審,則地上覆莎處,大段凹陷,故穿開見之,則漸次消融之數,已似猥多,今若仍置,則全失可慮,不可不趁潦雨前穿出,移積如他鹽山例,而但曾前消融減縮之數,勢將依實數減錄於御覽別單中,此則非經一稟,有不敢擅斷,故敢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鍾秀曰,守禦廳南漢鹽山事,臣旣稟承下敎矣。南漢各庫醬,至六百九十甕之多,而年久腐傷,多成塵土,或甕破漏失者,亦有之,不可用之物,雖多積奚用?其中已成塵土不可近口者,則逐甕除出棄之,然後未滿之甕,皆合甕使滿然後,見在之甕,一竝逐年加鹽,則從今以往,醬無不可食之甕矣。臣於待罪江都及西營時,醬甕亦多此弊,故新備幾甕後,依新備甕數,除棄不可用之甕,此則得失之數相當,不爲減縮,故不經稟而擧行矣。南漢則不但財絀而已,本數已夥然,且十五石醬,年年新備,旣有恒式,則今此合甕後,減縮之數,雖至八九十甕,不過若干年,恒定新備之數,幾足相償,今不必務多,以致欠精之患,直爲合甕減數後,加鹽一事,成節目施行,則庶可有永久之實效,故敢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東門外多巖石,守禦使其書己亥駐蹕四字,刻於巖面庇雨處,其下書守禦使臣奉敎書,而一件刋進,可也。上曰,制勝之具,宜重於此,卿等其着力整飾焉。留營別將,皆以其地人爲之乎?鍾秀曰,今亦然矣。上曰,魚鹽一節,罷均役廳則已,不然則一匹代捧然後,可以變通,此予所以爲難也。鍾秀曰,然矣。上曰,京軍門其數,至於五矣。鍾秀曰,守摠在京,脫有緩急,將何以爲備乎?以將卒相統言之,不如置之於彼矣。今則將在一處,卒在一處,不相統攝,全不成規模矣。上曰,平日陵行留陣,猶屬小曲折矣。鍾秀曰,臣本精神衰耗,銓曹重任,決不能堪承矣。臣自知甚明,不爲出脚,則自上敦勉備至,一或出仕,則觸事做錯,臣誠罔措矣。上曰,弘文提學,體面不當矣,以不文懸牌,果何義也?今則廉隅已伸,而違牌之事,有駭他人視聽矣。大凡有氣岸者,不免躁率,有端緖者,亦多病痛,人品每每如是矣。上曰,崔東岳事,何如?鍾秀曰,島中果亦有弊矣。上曰,有庳之民奚罪?鍾秀曰,此異於雜犯死罪,若罪犯深重,則雖在國家懿親,猶不可以容貸矣。上曰,崔岦爲承文提調,李芑亦爲弘提乎?鍾秀曰,然矣。上曰,李芑之子安訥,爲弘提矣。鍾秀曰,沈守慶,亦沈貞之孫,而官至右相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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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昌聖。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沈豐之。左副承旨李邦榮坐直。右副承旨沈念祖。同副承旨鄭志儉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興鎭洪光一仕直。事變假注書吳泰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只晝講。

○徐有防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鄭昌聖啓曰,右副承旨吳大益,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豐之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朴師訥,司諫金履禧,獻納尹長烈,正言徐有鍊、鄭益祚,掌令柳孟養,持平朴天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豐之曰,只推。

○傳于鄭昌聖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沈豐之落點。

○鄭昌聖啓曰,新除授右承旨沈豐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氣使之習,可抑不可長,且事係非細,有是處分,而方長不折與更觀前頭云云,可謂此人準備語,罰亦施矣。前翰林金載瓚放送,處分傳敎蕩滌,仍令該曹付職,使之入直。

○吏曹口傳政事,檢閱單金載瓚。

○傳于徐有防曰,禮房承旨入侍。

○鄭志儉,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成玉,身帶兼司僕將之任,勢難兩處供職,呈狀乞遞,兼司僕將,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徐有邦,以司譯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副提調意啓曰,漢學訓長,卽官生訓誨之任也。今方有闕,以堂上譯官李湛差定,依例付祿,使之各別勸課,何如?傳曰,允。

○又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小麥,來六月旬前,當爲成熟之意,敢啓。傳曰,攝刈。

○又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大麥打作,則所出爲八石七斗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志儉,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八月九月兩朔應立右部後司屬江原道五哨軍兵,來七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八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司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六月七月兩朔應立右部右司屬洪忠左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六月初一日,與中司軍兵,替代立番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六月當入番右部前司屬全羅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六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八月當九番右部左司屬全羅道五哨軍兵,來七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入番之意,本道監兵使處,豫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庚子五月二十七日,記事官姜彙鈺。義禁府啓目,仍咸鏡監司放未放啓本啓下者,本府所管定配罪人仍秩,竝依啓聞施行,他餘罪人等,令刑曹稟處,何如?啓。傳曰,依允。

○庚子五月二十七日卯時,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知事蔡濟恭,特進官兪彦鎬,參贊官鄭志儉,侍讀官李敬一,檢討官權以綱,假注書洪光一,記注官鄭必忠,記事官李𤧣,宗臣安春君烿,武臣李邦鵬,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訖,敬一進讀,自詩云邦畿千里,止右傳之五章。敬一曰,此章三引詩,皆引止字,以釋止至善,邦畿千里,維民所止,此止字亦借來字也。言邦畿之內,民皆環向,如衆星之拱北辰,乃人君建極之治也。綿蠻黃鳥,止于丘隅,此亦寓戒之辭也。言黃鳥之微,猶知所止之處,則況我最靈之人乎?穆穆文王,於緝熙敬止,此蓋推演文王篤於人倫,而君臣父子之間,各盡其道之謂也。大凡學問工夫,或有半道廢之慮,須知文王之緝熙,以至於極處然後,乃爲止至善之道矣。伏願殿下,深體此義,政令施措,必止於至善之地焉。以綱曰,緝熙敬止,止至善之張本,仁敬孝慈,止至善之條目,無非天理之極處,而所以釋止至善者,至比章而極備,殿下欲法文王之德,先懋純一不已之工然後,連續光明,無間斷之弊矣,惟願體念焉。淇澳章,詩人以綠竹之美盛,比武公之自修,此可見武公學問之純篤,而德容表裏之盛,皆可驗矣。殿下聖學高明,式遵堯、舜,而武公自修之工,益加留意焉。濟恭曰,《大學》中一字,包括甚大,亦足以彌六合。大抵明德爲根本,新民爲功效,而止至善,則明德新民,皆包了矣。故止至善一章,丁寧反復,視上章尤詳矣。淇澳章,言明德之極功,而烈文章,言新民之極致,以前王不忘一句觀之,君子賢其賢親其親而後,小人樂其樂利其利,人君苟不能任用賢才,則小民何以得樂且利哉?然則賢字爲本,而樂與利爲末矣。蓋後面平天下章,用人理財二件事,皆在於此,君子賢其賢而親其親,卽用人也,小人樂其樂而利其利,卽理財也。若欲使是民,樂其樂利其利,則其要先在於用賢而任職矣。彦鎬曰,此章言爲人臣止於敬,不曰忠而曰敬,極有深意,人臣之職,責難陳善,納君於無過然後,爲敬君之道,豈可以趨走承順,爲人臣之道哉?此所以必曰,止於敬也,惟願自上體念勉下之道焉。上曰,好矣。志儉曰,此章以無所不用其極開端矣,止至善卽物理之極處,人君之道,論其極處,則仁之一字是已。仁包四德,故惟仁人,能愛人而惡人,是猶天地之德一元包四時也。苟能人慾淨盡,天理流行,則乃底於爲仁之極處。伏願體念一仁字,必以文王之止至善,爲準的焉。上曰,好矣。志儉曰,賢其賢而親其親,樂其樂而利其利二句,看作求賢用人之意,大與本文義不同矣。上曰,玉堂所見如何?敬一曰,參贊官之言,是矣,所謂賢其賢者,賢前王之賢也,非求賢之謂也。以綱曰,君子謂後賢後王,小人謂後民,賢其賢而親其親,樂其樂而利其利,皆所以釋前王不忘之義也。上曰,知經筵,以賢其賢屬人才,利其利屬生財,而參贊官以爲不然,大相逕庭,第商量,可也。以綱曰,上番之言,是矣,而知經筵所陳文義,乃斷章取義也。濟恭曰,小臣之見,異於參贊官矣。臣曾讀此時,以爲前王賢賢,故君子賢之,前王樂利,故小人樂之,亦非斷章取義也。志儉曰,本義似不然矣。彦鎬曰,臣之所見,與知經筵不同,別無可否矣。若以爲前王所用之賢,所樂之民,則語意終涉孤單矣。上曰,上下賢字親字,當何以釋之乎?敬一曰,小註說堯、舜、文、武之德,萬世尊仰,蓋謂前王之賢,後王賢之也。且下親字,當屬前王,上親字,當屬後王矣。上曰,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四箇句,抑有工夫之淺深歟?敬一曰,切磋道學也,琢磨自修也。旣切而復磋,旣琢而復磨,則漸至於至善之地,實有淺深之可言矣。以綱曰,切而磋琢而磨,又有治骨角治玉石之異,骨角易治,而玉石甚堅,恐有難易之分矣。上曰,切磋道學也,琢磨自修也,似無難易於其間,有如知行二字之竝行不悖矣。以綱曰,學屬知,自修屬行,致知視力行似易矣。上曰,此詩衛武公沒後所賦乎?以前王不忘一句觀之,似是後人之作,而亦或時人歌詠武公之德也。敬一曰,似在武公生時矣。上曰,旣曰,爲人君止於仁,又曰,與國人交止於信,無乃重疊說耶?敬一曰,交字恐是交隣國之義也。上曰,卿等之意,何如?濟恭曰,此交字,非交隣之交也。彦鎬曰,屬之交隣,非矣。上曰,究其說而不得矣。參贊官之意,何如?志儉曰,旣曰,與國人交,則決非交隣國也。敬一曰,旣說爲人君止於仁,又說與國人交止於信,所謂國人,似非文王之國人矣。上曰,五倫皆備於此矣。文王爲人君而止仁,交朋友而止信,曰孝曰慈曰敬,無不各止至善之地,而皆是仁中之一事,雖有偏言專言之異,而此仁字,其實則專言也。是故仁之一字,大於孝字,而信又在仁中矣。以君道言之,天之所覆,地之所載,日月所照,霜露所墜,凡有血氣者,皆得以交之以信然後,爲君道之至善,而以文王言之,三分天下,有其二之國人,皆化於文王止信之交,此豈非形容君道之止至善乎?大抵國人二字,看作文王之國人,似無病矣。且敬止之止字,周頌屬語助辭,而《大學》借引止字甚實,朱子釋之曰,毋不敬而安所止,然則止之一字,連緝熙敬,爲四箇實字也。濟恭曰,古人引《詩》多類此,《左傳》等書,可見矣。上曰,可以人而不如鳥,是孔子之訓,而爲人君止於仁等說,是誰語也?如切如磋者道學也以下,亦曾子之言乎?敬一曰,然矣。上曰,維民所止之止字,淺言之也,緝熙敬止之止字,最有力矣。《大學》引《詩》,一節深於一節,則文王之詩在前,武公之詩在後,豈武公之德,反勝於文王而然歟?以綱曰,淇澳章,引切磋琢磨,而朱子釋之,以爲止至善之發明,故在於文王詩之下,若以工夫言之,武公豈能較文王乎?上曰,切磋琢磨,雖爲學問之極功,而豈若緝熙敬止之爲大乎?以綱曰,於文王言緝熙敬止,於武公言切磋琢磨,實有精粗之別矣。上曰,淇澳詩在下,故或有淺深之疑,而止至善之功,同歟異歟?敬一曰,淇澳章,引武公之德,而此亦爲斷章取義而已,似非專爲武公之盛德至善矣。以綱曰,上番之言,好矣,盛德至善,民不能忘云者,乃解釋止至善之義,而論其極處,則豈可較於緝熙敬止乎?志儉曰,民之不能忘,乃是盛德之極處,豈可曰,不及於敬止乎?濟恭曰,盛德至善不能忘,非獨指武公一人也。上曰,此章蓋釋止字極字矣。濟恭曰,然矣,釋明明德,故云盛德至善,釋新民,故云沒世不忘,此二章,可謂兄弟章矣。上曰,上三章言止字,下二章言至善字,次第甚明矣。濟恭曰,然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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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昌聖。左承旨徐有防坐直。右承旨沈豐之坐直。左副承旨李邦榮。右副承旨沈念祖。同副承旨鄭志儉。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興鎭洪光一仕直。事變假注書吳泰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卯時,有霧氣。

○徐有防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鄭志儉,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沈豐之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傳旨未下外,大司憲鄭一祥,待開門牌招,以爲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邦榮啓曰,合辭闕啓,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豐之啓曰,禁衛營從事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鄭昌聖曰,承旨房仍。

○傳于徐有防曰,都承旨入侍。

○又傳于曰,承旨持祭報府入侍。

○又傳于曰,有奉審事,再明日當由月覲門展拜,該房知悉。

○以宣傳官射會單子,傳于沈豐之曰,近來射會,何其稀闊?此後惕念擧行。

○徐有防,以實錄廳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印役不遠,粉板謄錄郞廳六員差出,其姓名別單書入,而郞廳差出之後,員役例爲加出,而卽今經費匱竭,不可不慮,比之前例,參酌減數,書吏三人,使令二名,以有料布衙門下人移差,而雇立軍士一名段,料布題給事,分付該曹,印出時各樣匠人所用雜物,令繕工監依例別定,監役官一員,稱號別工作,使之進排,何如?傳曰,允。

○鄭昌聖,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朔祭大祝,以前正言沈商賢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沈商賢。

○鄭志儉,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二番騎士將申載文,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庚子五月二十八日,記事官姜彙鈺。刑曹啓目,仍咸鏡監司放未放啓本啓下者,本曹所管定配罪人放秩中,梁召史因判付,已爲放送,稟秩中婢銀娥、徐仁喆等仍配,宋文圭段,姑爲減等,洪夏興、金斗億、車聖輪、裴度臣、李光都、張羽翼、白宗一、鄭觀信、金孟甲、姜丁卜、劉夢得、金泰柱、池一、李云楫、金遠聲、梁廷杓、吳興喆、朴景厚等竝放送,李德茂、李太老味、崔得浩、黃始淸、安宅敦、李京右、朴春才、林應東等,竝減等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啓。傳曰,依回啓施行爲乎矣。德原府定配罪人婢銀娥段,自初繡啓論列之時,朝家之意,有所不然者,其矣夫李沖所坐,不但與惡逆有異兺除良,以妾訪夫,而曰,以潛奸,殊無意義,況旀律是徒年,限滿不遠是如乎,不必仍配,放送爲旀。請置減等秩中宋文圭段,爲人徵債,一事武斷,可知回啓中虛實相蒙云云,殆不着題兺不喩,私門用刑,民畏如虎云爾,則但施薄竄,猶係寬典是置,仍配爲旀。請放中朴景厚段,蹤跡屢綻,放送則遽然,姑爲減等爲旀。明川府充軍罪人梁檖段,罪雖如此,本事則元非深重,宜施霈澤,特爲放送爲良如敎。

○庚子五月二十八日辰時,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同知事金熤,特進官李性源,參贊官沈念祖,侍讀官姜忱,檢討官權以綱,假注書洪光一,記注官鄭必忠,記事官金載瓚,宗臣凝善君爔,武臣副護軍白師誾,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訖,忱進讀自子曰,聽訟吾猶人也,必也使無訟,止知之至也。上讀新受音訖,忱曰,聽訟爲末,無訟爲本,蓋自古未嘗無訟,皐陶明于五刑,文王克愼庶獄是也。生民休慼,專係於治獄之當否,顧不重歟?在上之人,擇刑官雨務欽恤,克施而露之澤,則刑自期於無刑,而乃至於無訟之域矣。願體念焉。補亡章,乃所以釋格致也。《大學》一篇工夫,都是知行二者,而以先後論之,知在先,以輕重言之,行爲重,徒知事物之理,而不能行當然之理,則終不有益於自己身心上矣。此章雖言致知一節,而又就躬行上着力,則益當有效矣。上曰,好矣。仍命下番陳文義。以綱曰,使無訟,新民之效,畏民志,明德之驗,能屈訟者之口,猶或有之,而能畏訟者之心,不亦難乎?凡明德之本體,瑩然光明,而一被私慾之累,遂失是非之心,畢竟爭訟之端,紛然而出,固不可以威武而强屈之也。必須先明其德,使是民各明其固有之德,則人皆以爭訟爲愧,而自底於無訟矣。苟或不務明德,徑欲新民,則本末倒置,何由至無訟之域乎?伏願體念焉。此章言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窮之以求至乎其極,這極字,已包了一章之旨矣。人心本體,虛靈不昧,而事事物物,無不有極至處,近而人倫日用,大而天地日月,細而草木鳥獸,莫不有極至之理,燦然備具,人能克去物累,以全其虛靈之體,然後眞是格致之道,而政令施措之間,各自有極至之理矣。上曰,好矣。仍命經筵陳文義。熤曰,儒臣以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窮之以求至乎其極二句陳文義,而所謂格物,非徒謂今日格一物,明日格一物,雖在一物之微,理寓於此,而理亦有表裏精粗之分,故因其已知而益窮之,則自至於到這裏之境矣。以聖學言之,旣知一物之理,而所知之外,又有裏有精,自有重重包裹,雖曰已知,而尤着力於益窮二字,則聖學可以長進矣。性源曰,此章曰,衆物之表裏精粗,無不到致知之工,只向外面粗淺處,綽略窮究,而不向裏面精奧處,仔細理會,則其可曰無不到乎?《大學或問》,朱子以傷虎人爲眞知之喩,取比蓋緊切矣。上曰,好矣。仍命參贊官陳文義。念祖曰,此言本末二字,外面看了,似不緊切,而蓋自三代以後,能知明德之爲本,而新民之爲末者,絶未之聞焉,故治不如三代矣。伏願殿下,留意於務本之道焉,此章言聽訟而必以無訟爲本,卽其一端也。今以經筵言之,文義則實討論,廟謨則實講究,然後實效可期,而推其本則又在於明德上矣。惟願體念焉。上曰,好矣。上段曰必也使無訟,下段曰無情者不得盡其辭,旣曰不得盡其辭,則此只是不敢畢辭盡說云爾,似非全然無訟也。此說與無訟之訓,似不同何也?忱曰,臣本鹵莾無知,而竊念多言爲訟,旣曰不敢盡其虛誕之言,則亦似爲無訟矣。上曰,甲者乙者,爭辨爲訟,必也使無訟,是爲眞箇無訟,而不得盡其辭,終涉有訟,蓋不在於多言與不多言,不得盡其辭,豈不與初無訟不同乎?以孔子之言觀之,比屋可封,無事可訟,而以曾子之言觀之,亦似有訟意思,予每疑之矣。忱曰,大畏民志,故乃至於無訟矣。上曰,大畏民志一句,不襯於此文義矣。只以無訟與不得盡其辭兩段,說破可也。忱曰,孔子謂使無訟,而曾子釋之曰,不得盡其辭,雖以上古之時言之,訟豈能全然無之乎?上曰,孔子只言無訟,而註脚曰不敢盡其虛誕之辭,旣曰不敢盡其辭,則不可謂全無一言半辭爭辨之端矣。孟子曰,養心莫善於寡慾,周子曰,寡焉以至於無,朱子釋之曰,不止於寡,當至於無,此章文義,雖與此有異,而若其不敢盡其辭而未至於無訟,與寡慾而未至於無慾,語意相近耳。忱曰,訟豈全然可無者乎?《易》有訟卦,文王時,亦有虞芮之爭,故曾子只以不得盡其辭,釋無訟者此也。上曰,大畏民志者,乃無訟以後之效耶?下番所見,何如?以綱曰,不得盡其辭,乃無訟之張本矣。上曰,經筵所見,何如?熤曰,無訟與不盡辭之不同,果如聖敎矣。訟者,爭辨之謂也。人物衆多,則雖比屋可封之時,不能無訟,然而訟非可有之事也,故曰必也使無訟,然則不得盡其辭,乃無訟之道也。上曰,文王之化,已至於無訟,故爭田之虞芮,不敢入於文王之庭矣。必也先明已德,畏服民志,一事如此,二事如此,積累將去,則可至於無訟之境矣。特進之意,何如?性源曰,所謂不得盡其辭者,非謂十件事,只言其一件,而其餘則不言也。旣能畏民志,則虛誕之人,自不敢售其說矣,上曰,孔子爲司寇時,魯民始或不知孔子之聖,而爭一事訟一端,其後漸知孔子之聖德,而遂不能盡其辭者,理似然矣。性源曰,上番以擇訟官進言,而恐與使無訟之意不同矣。其曰使無訟,豈擇訟官之謂乎?上曰,使無訟,爲新民之本,大畏民志,爲使無訟之本,非曾子,無以發明孔子之意,而必以無訟釋知本者,其旨偉矣。蓋無訟者,新民之事,而己德先明,故至可以畏民志矣。然則此謂知本二字,就新民之本末看乎,就明德之本末看乎?忱曰,恐是明德之本末矣。以綱曰,畏民志,乃明德之效也。上曰,然則此謂知本之本字,明德本末耶,新民本末耶?熤曰,明德旣明,然後可以畏民志,然則本之一字,似歸於明德上矣。性源曰,分言則明德爲本,親民爲末,無訟爲本,聽訟爲末,而統言之,則明德新民,皆包了矣。上曰,不曰畏民心,而必曰畏民志,志字,似不如心字之着緊也。朱子釋之曰畏服民之心志,心字志字之蹊徑果何如?忱曰,志者,心之所之也。上曰,心與志之別,言之可也。忱曰,心者,虛靈不昧者也,志者,心之所之者也。上曰,心爲純善無惡乎?忱曰,然矣。上曰,然則心有善惡何也?忱曰,是兼氣質而言矣。上曰,不曰畏民心,而曰畏民志,雖今日行關文字,決不用心志二字矣。且志者心之所之,而心感於物,然後有善念有惡念,此屬已發之後也。如曰心者本體,不能畏服,志者外面,能畏服云爾,則聖王沒世不忘之化,不但化及民心之本體,設或本體外,又有本體,亦當感入之深矣,上曰,大抵心豈有端倪形迹,而在心字,謂之畏服可也。至於志字,則視心字似歇後矣。無乃心譬則如鷄卵黃處,志似鷄卵白處,意似鷄卵皮殻歟。熤曰,以作文字言之,志字心字,尋常通用,而聖人下字,必有微意,曾子之必說畏民志者,恐亦有義矣。上曰,以鷄卵取象,三重說去何如,似亦有輕重先後之別矣。熤曰,心之所之謂之志,故朱子於註脚,連釋心志二字矣。上曰,朱子釋之曰畏服民之心志,畏字下加服字,志者上加心字,非徒一時之畏服而已。乃至於畏其心而服其志,朱子之兼釋心志二字,尤益明白矣。熤曰,畏非惶怯之謂,乃感化於明德而然矣。性源曰,旣曰無訟,則志字似尤切近矣。聖敎中畏字屬心,服字屬志,尤有所歸宿矣。念祖曰,志則可觀,而心不可觀,故必曰志矣。熤曰,觀人必於志之說,儘仔細矣。上曰,知本亦不一矣。就精粗表裏上觀之,則本中又有本矣。然則無訟,乃新民之一事,而明德,又新民之本也。若使孔子,得位行道,則無訟乃其一事,而曾子取之以爲明德之本何歟?上下番所見,何如?忱曰,此非大本,推此而有大本矣。上曰,必也使無訟,似爲大本矣。以綱曰,聽訟使無訟,乃化中之一事,而實爲治平之大本,此不是小底本也。上曰,大本曲折,有經傳引明之端耶?以綱曰,治平之本,都在此矣。上曰,無訟似爲一事,而實非一事,若《大學》自明德,至於止至善,《中庸》自性道,至於修道敎,敎者,禮樂刑政之謂也。然則無情者,不得盡其辭,乃修道之敎,而明德之效也。以此言之,使無訟亦可謂大本矣。熤曰,使無訟敎底事,而明德爲本矣。上曰,無訟乃敎之本,而歸趣則明明德矣。苟至於明明德,則位天地育萬物,亦次第事耳。熤曰,推類而言之,聽訟而至於無訟,亦可以一事言之也。上曰,補亡章格物致知,卽《中庸》之道問學也。道問學,卽學問思辨,以致其知之謂也。《大學》工夫,物格然後意誠而心正,故君子多識前言往行,或讀書講明義理,或應事接物而處其當,皆致知之事也。一致字足矣,而又擧誠字正字何也?忱曰,專言致知,而不及於行一邊,則不免有一偏之弊矣。上曰,致字當着服看,致知之中,誠意正心,在其中矣。雖以致知格物之事言之,豈有別向誠意外做工夫耶?若其窮到事物之理,內外俱備,體用該括,以至於十分之地,則此已是誠意正心矣。是故眞知烏喙之必殺人乃誠也,眞知虎之必傷人亦誠也。眞知其必殺人,故不食烏喙,眞知其必傷人,故不近虎狼,凡人之酒色物慾等,戕賊其一身者,是識實未至也。若能眞箇識得到,則自底於正心而誠意矣。然則致知一事,至矣盡矣,而又益之以誠正何也?忱曰,致知乃最初用力處也。程子曰,知之不如行之,必須知行竝進,故旣說格致,又說誠正矣。上曰,以外面看之,知有不盡,故行有不力,若眞知則豈有不行之理?予則曰,眞知是兼行之知矣。其曰格物致知,其曰誠意正心,漸次向前盈科而進,以器言之,有若一箇分作四片,一片喚做格物,一片喚做致知,一片喚做正心,一片喚做誠意,隨處盛水之謂乎?有若混置一器,只有黑白靑黃之辨耶?有若間架燦然,不相通接之謂乎?格致誠正四者之階級間架,臭味色澤,亦可以辨之乎?忱曰,似有條理間架,而亦非今日誠意,明日正心之謂也。以綱曰,旣曰格致,則誠正自在,而聖人垂敎,只說格致,則或忽於誠正,故兼言之也。上曰,然則知一邊以一知字了當,行一邊以一行字磨勘,要使名目,不至於紛然,則豈不好乎?以綱曰,條例竝稱,則後學易曉矣。上曰,格致中取其一條,誠正中取其一條,何如?熤曰,格致一節,非有層級,故此亦以此謂知本,此謂知之至也,連說而至若誠正,則儘有次第之可言矣。上曰,格致只說致知,誠正只說誠意,亦似無害,而許多名目,若是重重何也?熤曰,格物時無誠,則物不可格,致知時無誠,則知不得致,誠之一字,乃八條目成始成終底道,故格致下面,必繼以誠意正心二者,而正心比誠意,尤似顯著矣。上曰,此雖是先儒所不道者,而誠意一條目,關鎖上下若樞紐,然以作者體格言之,置誠意於格致之上,則亦不成文理矣。大抵誠正,便同一事,而不可闕其一,至於格致一節,又是窮理之工,其何可漏耶?性源曰,聖敎發問,盡是聖門入學次第,有非如臣淺陋所知,而第一致字有力,若非誠意,則何以致知乎?此所謂知行兩進之道也。上曰,然矣。此後如此文義,在外商確以入可也。熤曰,自上發問,實是美事,講官因發問而有所曉悟,講官亦有所見而進言,則於聖學亦不無補益其萬一矣。上曰,格字致字誠字正字,有淺深之別,而平天下之平字,抑無工夫之可言歟?熤曰,格致誠正,自已用工,修齊治平,末稍功效也。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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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昌聖。左承旨徐有防坐直。右承旨沈豐之式暇。左副承旨李邦榮。右副承旨沈念祖。同副承旨鄭志儉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興鎭洪光一仕直。事變假注書吳泰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自昧爽至午時,灑而下雨,測雨器水深六寸二分,未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五分啓。

○藥房都提調鄭弘淳,提調金華鎭,副提調鄭昌聖啓曰,暑雨通宵,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王大妃殿症候,益有差勝之節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侍,仰承諸節爲宜,惠慶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後日次入侍宜矣。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徐有防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又傳于曰,禮房承旨入侍。

○又傳于曰,奉審承旨入侍。

○備忘記,成命之下,慢不動念雖以目下一事言之,以禁營校吏捧供事,晨朝下敎,過午而無一言皁白,曹事如此,營事可知,不特此也。罔念圖報,推懷周章之習,不可不懲,刑曹判書具善復,爲先越捧十等。

○吏曹口傳政事,兼實錄記事官六,安廷玹、嚴思憲、李益運、鄭益祚、李魯春、金熙采。

○以大司諫朴師訥,司諫金履禧,正言徐有鍊、鄭益祚,掌令柳孟養,持平朴天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邦榮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大司諫朴思訥,司諫金履禧,獻納尹長烈,正言徐有鍊、鄭益祚,掌令柳孟養,持平朴天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邦榮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大司諫朴師訥,司諫金履禧,正言徐有鍊、鄭益祚,掌令柳孟養,持平朴天行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邦榮曰,臺諫違牌,雖曰例事,近日諸臺擧措,專沒商量,太欠分義,老病及衆所共知情勢人員許遞,其餘諸臺,違牌望勿施,去來更爲嚴飭。

○傳于徐有防曰,政官牌招開政。

○吏批啓曰,咸興判官,今當差出,而本府以營下劇邑,素稱難治,不可不各別擇差,他道有聲績已準限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有政,判書金鍾秀進,參判徐浩修未肅拜,參議未差,承旨徐有防進,以李養鼎爲大司諫,沈商賢爲持平,黃昇源爲副校理,李鼎揆爲副修撰,鄭民始爲戶曹參判,李度默爲禮曹參議,兪彦鎬、李𡊠、李性源爲同義禁,林濟遠爲兵曹佐郞,金澤麗爲弘陵令,徐浩修爲司圃提調,兪彦鏽爲繕工監役,洪述祚爲咸興判官,林泰遠爲禮山縣監,全佐天爲全羅都事,兪彦鎬爲知義禁。

○兵批,判書蔡濟恭病,參判李萬恢,參議尹勉升病,參知金蓍耇入直進,承旨沈豐之進,以洪樂命、鄭元始、朴師訥、徐鼎修爲副司直,黃仁炫、姜垣、尹擎柱、李鳳舒、金命瑜、安鳳來爲副司果。

○沈豐之啓曰,左承旨徐有防,以宗廟、景慕宮奉審出去矣。臣吏批、政廳兼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禁衛營習陣頉單子,傳于鄭志儉曰,雨勢始於昨日人定前,則敎場泥濘,不得行操,不難知也。雖以政院之例言之,三更前閑漫公事,例爲出納,則況師律去就乎?今日廳坐後,始呈此單,軍兵不會,操令徑停乎,軍兵已待,操令不停乎,有一於此,烏得免犯科之警乎?該營大將,爲先從重推考,擧行校吏,令攸司,其呈單後時委折,軍兵聚待與否,捧供以聞。

○鄭志儉,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建禮堂守直內官牒報,則月覲門北邊宮墻二間許頹圮云,令紫門監,爲先以把子堅實圍排,急速改築,而集春營入直御營軍十名,依例除出,限修築間,嚴加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去夜三更四點,五次打下之後,當打三更五點,而自禁漏連打四點,致有次次誤打之擧,其時巡更衛將部將,已知誤打,自下申飭而已。不由本曹,故臣曹未卽稟達,惶恐待罪,而該所常時不能檢飭,莫重更鼓,以至誤打之境,事極該然,當該衛將部將及行巡衛將部將,不可無責,令該府處之,禁漏官員,令攸司科治,以懲日後,何如?傳曰,允。近來紀綱,雖曰掃地無餘,而何獨於更點一事,一兩月之內,如是頻數執頉乎?衛將部將之拿處,騎堂騎郞之推考,抑亦迄可休矣。近日誤打頻數委折,判書査覈以聞。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所衛將牒報,則拱北門南邊宮墻六間許頹圮云,令紫門監,爲先以把子堅實圍排,急速修築,而西營入直禁衛軍二十名,依例除出,限改築間,嚴加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分授拱北門南邊宮墻六間許頹圮,而西營入直軍二十名,除出把守事,自兵曹草記入啓矣。西營入直軍二十名除出,別定將校二人,限修築間領率,輪回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拱北門南邊宮墻頹圮處,西營入直軍二十名,旣已啓稟,除出把守矣。西營入直軍元數四十名內,二十名除出把守,則本處入直,未免疎虞,出番鄕軍十名添入,使之警巡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來六月初一日,景慕宮展拜時,依兵曹節目,集春營入直軍二十名,領軍把摠李鎭邦,哨官李希顔率領,月覲門左邊設布帳外排立,東營入直軍三十名,入直把摠李東弼,哨官白思珣率領,宮大門外把守,而竝待標信出用,解嚴後還入直間,集春營哨官李海容,東營哨官張宅基,代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分授月覲門上宮墻二間許頹毁,而集春營入直軍十名,除出把守事,自兵曹草記矣。集春營入直軍十名除出,限修築間,晝夜輪回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壯抄右司把摠趙光鉉,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摠府入直堂上安昌君燝罷職代,不卽交遞,以致省記之過時,揆以事體,誠極未安,番次當該堂上,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鄭一祥,司諫金履禧,掌令柳孟養,校理姜忱,副校理李時秀,獻納尹長烈,正言徐有鍊、鄭益祚,修撰尹尙東、權以綱啓曰,請喬桐府黜置罪人鄭致達妻,快正王法,以洩神人之憤。請還寢遠竄罪人韓翼謩,金吾草記勿施之命,仍施遠竄之典。請放歸田里罪人金相福,丞令王府,拿鞫嚴問,快正王法。請黑山島圍籬罪人龜柱,亟加嚴鞫,快正王法。請削黜罪人洪樂純,爲先中道付處。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大司憲鄭一祥,司諫金履禧,掌令柳孟養,獻納尹長烈,正言徐有鍊、鄭益祚啓曰,請彦衡、養遂、獻遂,竝令王府,設鞫嚴問。請還寢會遂絶島定配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請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更令王府,設鞫得情。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之典。請令王府,一依古典,趾賊等凶種之年未滿者,待其稍長,卽施邦刑,俾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請物故罪人志恒之支屬應坐者,絶島散配。請洪國榮爲先亟施遠竄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第六件事,亟停勿煩,未端事,何不速停此啓也?

○掌令柳孟養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南海縣爲奴罪人金重得,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依律處斷。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定王法。請削版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竝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請鍾城府定配罪人趙濟泰,海南縣定配罪人李潤成,更令王府,設鞫得情,施以當律。請楸子島定配罪人趙嵎,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設鞫嚴問,快施當律。請濟州牧定配罪人後樂,亟令王府,更加嚴鞫,期於得情。請三水府定配罪人孫效忠,泗川縣定配罪人柳仁培,放逐本鄕罪人李鳳昌、沈德一、李德成,罪人申世輝、蔡伯周、盧聖翊,仍令王府,更加嚴鞫,期於得情。請楸子島安置罪人李普行,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趙濟泰等事,趙嵎事,亟停勿煩。

○庚子五月二十九日,記事官姜彙鈺。禁衛營單子,今日新舊軍兵合操事,昨已啓下,而雨勢如此,不得行操事。傳曰,雨勢始於昨日人定前,則敎場泥濘,不得行操,不難知也。雖以政院之例言之,三更前閑漫公事,例爲出納,則況師律去就乎。今日廳坐後,始呈此單,軍兵不會,操令徑停乎,軍兵已待,操令不停乎,有一於此,烏得免犯科之警乎?該營大將,爲先從重推考爲遣,擧行校吏,令攸司,其呈單後時委折,軍兵聚待與否,捧供以聞爲良如敎。

○庚子五月二十九日,記事官姜彙鈺。刑曹啓目,禁衛營敎鍊官金興器,書吏柳明杓,昨日人定前,始爲下雨,敎場泥濘,不得行操,而三更前閑漫公事,例爲出入,則莫重事關師律單子,廳坐後始爲來呈罪,旣已遲晩,上裁,何如?傳曰,前例旣以罷漏爲限則,呈單之後時,從他後時,當從卿與禁營校吏替辨與,自辨之說,分揀放送爲旀,禁將亦勿推考,此後卿等,周思爛商,以爲參古宜今之地爲乎矣。特敎捧招,猶與科始有異始隱則,替使郞官爲之者,亦是禁營或訓局之例乎是喩,此等處,卿等亦須詳量擧行,似無所妨爲良如敎。

○庚子五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誠正閣。晝講次對,同爲入侍時,同知事徐有寧,特進官鄭民始,參贊官李邦榮,侍讀官姜忱,檢討官尹尙東,假注書洪光一,記注官鄭必忠,記事官金載瓚,宗臣安川君烓,武臣宣傳官成玉,以次進伏訖。上曰,晝講兼次對,則次對諸臣何不同入乎?知入。賤臣光一,承命出外,次對諸臣偕入。領議政金尙喆,左議政徐命善,右議政李徽之,兼兵曹判書蔡濟恭,兼刑曹判書具善復,戶曹判書金華鎭,吏曹判書金鍾秀,禮曹判書金熤,漢城判尹兪彦鎬,左尹李柱國,行副司直李性源,獻納尹長烈,同副承旨鄭志儉,事變假注書吳泰賢,以次進伏。上曰,禁衛大將不入乎?善復曰,禁衛大將李敬懋,惶悚在外云矣。尙喆曰,晨後雨下,故始呈草記云矣。善復曰,合操異於他,雨霽則爲之,故待霽不霽,晩始草記云矣。上曰,開門後入啓可乎?罪不輕矣。三更後不爲入啓何也?上讀前受音訖。忱進讀,自所謂誠其意,止右傳之六章。上讀新受音訖。忱曰,君子必愼其獨,獨者,隱微之間也。人心本善,而物慾交攻,故終至於惡,蓋善惡之幾,萌於隱微之中,而人心則危,道心則微,若不能省察乎此,則易流於私慾一邊,故堯、舜心法,不出乎精一,而精一之功,惟在愼獨,伏願體念焉。誠意工夫,爲最初用力處,意誠則身修而國治,意不誠則身何修而國奚治乎?帝王之治國平天下,必懋誠實,自彊不息,念慮之微,政令之施,無一不誠,然後可至於極功矣。尙東曰,誠意卽自修之首,而毋自欺三字,爲誠意工夫之綱領,是與邪無邪,爲《詩》三百之一言蔽相似矣。臣竊以爲毋自欺三字,雖謂之《大學》一言蔽可也。此爲明明德第一義,而新民之效,自此推去,意苟能誠,則君子爲眞箇君子,小人亦免爲小人,而畢竟至善之地,亦可到矣。上曰,好矣。有寧曰,誠之一字,眞實無僞,非爲人而乃爲己也。苟有一毫不誠則爲自欺,專懋誠實則爲自慊,好善而不至於如好好色,惡惡而不至於如惡惡臭,則皆自欺也。須令如好色如惡臭,然後始到快足之境矣。然而此專在於愼獨工夫,惟願體念焉。上曰,次對兼晝講,則文義不多矣。大抵誠其意之義,上段有三節工夫,下段有五節工夫,蓋承上接下,成始成終者,《中庸》之誠字,而《大學》關鎖,亦在於一誠字矣。《中庸》言體用發未發,《大學》言內外賓主之別,而誠之一字,當活看矣。然則一誠字,以體用發未發本未內外通言之乎?只言體乎用乎未發乎已發乎?忱曰,誠意,似是發前工夫矣。上曰,旣曰誠意,則何以爲發前工夫乎,愼獨亦發以前工耶?忱曰,發以前矣。上曰,愼獨果未發工夫乎?忱曰,似爲已發工夫,旣曰省察,則當爲已發矣。上曰,誠意爲已發乎?忱曰,未發矣。志儉曰,經筵講論,事體甚重,而玉當上番姜忱,追變前說,欲文誤對者,有欠誠實,不可無警,推考,何如?上曰,勿推可也。出擧條志儉曰,非獨文義之誤,故臣請推矣。上曰,旣曰無自欺,則似爲已發矣。大抵誠意工夫,亦有許多頭項,而必曰欺字何也?忱曰,誠與欺對言,故言欺字矣。上曰,不曰誠心,而曰誠意何也?心旣爲主人,則當先心而後意,《大學》當說誠心正意,而乃曰正心誠意,次第似倒置矣。忱曰,意誠然後心乃正矣。上曰,以工夫次第論之,當由淺入深,而心旣爲本,則正心當在誠意之前矣。忱曰,意誠則心正矣。上曰,曾有無心之意乎?忱曰,意者,心之用也。上曰,所謂者,誰所謂也?尙東曰,經一章,已言誠意,故此章之首,加所謂二字矣。上曰,所謂以下,卽曾子之言乎?尙東曰,然矣。上曰,通一章,旣是曾子之言,則中間一章,又稱曾子曰何也?尙東曰,此是曾子之所雅言,而非專爲此章而發矣。上曰,非爲誠意一章而言,則章末云必誠其意何也?註亦曰引此以明上文之義,以此觀之,似爲誠意而言矣。下番謂非專爲此章而言,此說出於何書乎?尙東曰,臣曾於他書見之矣。上曰,註曰引此以明上文,而下番謂不必專爲此章而言,兩說如何?尙東曰,朱子謂引此以明上文之意,則曾子曰三字,似不泛然看矣。上曰,曾子曰三字,孤立於此章之間何也?忱曰,無明文矣。上曰,引此者何謂也?尙東曰,通謂一大文矣。上曰,引者誰引之也?尙東曰,恐是曾子門人引之也。上曰,經義深奧,玉堂所知,予或不知,不必强覓文義,第以所見言之可也。大抵六經聖謨,如誦已言,非泛然工夫矣。上曰,如見其肺肝一句,栗谷有文義,而先正議論,亦多不同矣。忱曰,如臣等後學,安敢透得到乎?上曰,好惡二字,必加於誠意章何也?誠實之道非一,而必言色臭亦何也?至於人之所同惡者亦多般,凡疾病憂患死亡等,所當惡者,不一而足,而臭卽其一也。視朱子烏喙之喩,似不着緊矣。忱曰,飮食男女,人之大慾,故其緊切,不如色臭兩件矣。上曰,旣曰惡臭,則飮食爲臭乎?飮食之外,亦豈無臭?忱曰,飮食亦臭矣。上曰,臭有香有惡,而飮食之臭,則不過魚餒肉敗而已。飮食豈是惡臭,且此章必稱惡臭何也?惡臭比好色,似不爲對,而稍涉歇後矣。古人曰好賢如好色,惡惡如巷伯,然則臭字,豈不歇乎?尙東曰,惡臭亦人之所同惡矣。上曰,獨者,寂然不動之時耶?忱曰,不動之時矣。上曰,形氣之私,未相侵之前非獨乎?忱曰,旣加愼獨工夫,則爲戰兢之道矣。上曰,必誠其意之意字,當何以釋之?忱曰,此是七情已發後,似涉情矣。上曰,七情已發後,加誠意工夫乎?忱曰,然矣。自誠意始下工夫矣。上曰,誠意之工,必於七情發後乎?七情發後,欲加誠字工夫,則滉漾難言,喜怒哀樂旣發後,何以做誠意工夫乎?忱曰,發後亦豈無工夫乎?上曰,隨處加工可也。上曰,司馬光念中好矣,而中終是一箇虛字,殺用工夫,然後可至於中,而直欲逕造於中,則中無定處,模捉不得矣。大本之中,旣定然後,發而中節,乃爲和矣。中字工夫,果何以做得乎?忱曰,中字工夫在克己,而克己工夫,又在敬矣。仍命玉堂退出。尙喆進伏曰,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弘文提學之事過矣。豈有如此處義?命善曰,旣無所拘,則豈宜如此?尙喆曰,此校理姜忱疏也。雖有講民食之請,今無別般覆奏者,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頃因同副承旨鄭志儉所啓,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其一,獅子島本是龍川地,而與義州良策面相換處也。中間島中,橫築大堤,可墾之土,至於二千餘石落,而龍川、義州,互相爭執,便成閑田,邊民願耕而不得,無論義州、龍川,劃屬一邊,使得起耕事也。其一,義州防軍木農軍木名色,入於將士支放者,而龍川等十一邑,直納義州,淸南、北各邑,或納于監兵營,自義州受來,而兩營監色輩,恣意幻弄,旣捧之後,換貿極麤短者以給,故義州將士,以此稱怨,依諸道水軍與水營相近邑移換名色例,淸南、北防農軍名色,移換於義州相近處,仍令直納義州,而如或難便,則自備局嚴飭兩營,俾無如前幻弄之弊事也。已築之坰,漸得堅固,可耕之地,又若是廣闊,則募民起墾,誠爲實政,而兩邑民之徒事爭執,一任陳廢者,誠極痛駭,分付道臣,卽爲處決,勿論義州、龍川,從公劃屬,作一西邊之一屯田,誠似得宜,至於防軍木農軍木,直納義州之請,事勢非不便好,而但南北納布軍之換定,其或無掣礙之慮乎?此非廟堂遙度斷決者,亦令道臣,商量處置後,使之狀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此咸鏡監司李命植狀啓也。頃因將臣所奏,安邊産銅處,設店便否,令道臣狀聞之意,筵稟行會矣。卽見本道監司李命植啓本,則以爲銅脈豐盛,可合設店,應行節目,自該曹下送,則收稅等節,依銀店例施行,而計士將校,來留收稅之際,不無官民之弊,勿爲下送,稅額酌定後,使臣營收捧上送事,令廟堂稟旨分付爲辭矣。國內銅脈,若是豐盛,決非等棄之地,設店採取,在所不已,而此與銀店有異,旣無物主,則自本道雖欲收稅上納,勢將行不得矣。店漢輩,聞以所掘之銅,上來京司,輒皆販賣云,若自三軍門、戶賑廳,從便貿置,則財不虛消,事不煩撓,而積峙幾萬斤銅鐵,庶爲日後實用,以此分付於三軍門將臣,及戶賑廳堂上,使之往復相議,從長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今番使行,以寬免謝恩兼付事,有大臣更爲稟處之敎矣。一起方物,使行旣已帶去,其中若干種不足者,分付該曹,使之精備,謝表與咨文,令槐院卽爲撰出,下送于使行所到處,使之一體齎去,而若其赴京後,從便善處之意,臣等當往復使行,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向以沿江彼國人出沒飭禁事,鳳城將至有馳通於義州矣。彼國旣飭彼國人,則我國亦當飭我國人,而近來邊禁,漸致解弛,向來北路灣府事,亦足可懲矣。不特西北,雖南邊,何可使一任其緩忽乎?若有不謹察飭,因事現發者,則道帥臣地方官該邊將,自當按法重勘,而沿海諸島之設置瞭望將,槪所以隨時察邊之意,諸道奉行,全不致意,不過循例報來,事極萬萬寒心,今當風和之時,沿海瞭望之節,尤宜惕念擧行,自各該營,時時摘奸,考其勤慢,如有不可掩置者這這狀聞論罪之意,爲先申飭諸道兵水使及義州府尹處,俾無如前隨現生事之患,何如?上曰,依爲之。從近亦欲試勤慢矣。出擧條尙喆曰,同義禁任希敎,引義不出,洪秀輔、鄭景瑞,俱有病故,無以備員開坐云,竝姑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吏曹判書金鍾秀,旣已收敍,備局有司堂上、貢市堂上、關西句管堂上,竝還爲差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同義禁洪秀輔、鄭景瑞、任希敎,竝許遞事。榻前定奪吏曹判書金鍾秀,備局堂上還差,仍察有司之任,貢市堂上、關西句管堂上還差事。榻前定奪鍾秀曰,日前奎章閣草記,以直提學兪彦鎬,陞資後減下事,有該曹就議大臣稟處之敎矣。依聖敎,問議于時任三大臣,則大臣以爲直提學旣是副提學通擬人長望之窠,而自通政至嘉善差除,且載於閣志,則兪彦鎬所帶直提學之任,似當自在應遞之科云,故敢達矣。上曰,吏判之意,何如?鍾秀曰,臣亦無異見矣。上曰,減下可也。出擧條濟恭曰,臣於洪忠道臣放未放回啓,竊有愚見,敢此仰達矣。徒配罪人尹衡烈,以巨濟在任時,問gg聞g遺養厚事,徒三年照律,定配於洪忠道海美縣矣。聞徒年限滿已久,而本道前道臣,以其罪名之稍重,不爲狀啓,以至於今,故今番放未放啓聞中,新道臣以此措辭,遂置於仍秩矣。衡烈之罪,果是不可放,則三司法官,請改律名,從重更勘,猶或,可也。朝家旣以徒年定配之後,徒限已過,而特以道臣之意見,不爲修啓,則是道臣低仰已定之律,事體恐不然矣。上曰,旣已限滿,放送,可也。出擧條尙喆曰,徒年罪人之限滿,疏放旣是朝家令甲也。道臣苟有不可奉行之所見,則疏論狀請,猶或,可也。無此之爲,直爲仍置,事未前有,大違法意,判金吾旣奏之後,不可置而不論,其時道臣罷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濟恭曰,朝臣之以徒年定配者,若於謫中身故,則徒流案中,旣無其名,兩銓歲抄,亦不擧論,此事終涉矜惻,故敢達矣。上曰,徒流身故者,近亦有之否?濟恭曰,聞李得永,以中和事,徒年定配,未蒙放而作故云矣。上曰,李得永蕩滌可也。出擧條善復曰,關係倫常罪人,以草記後發配事,曾有下敎,本曹依此擧行,而至於外方,則此等罪人,自該道直爲勘律發配後,到配之道臣,始爲狀聞,與臣曹草記後發配之規差異,故敢此仰達矣。上曰,諸堂之意,何如?濟恭曰,外方定配罪人,若以事係綱常之罪,載錄於徒流案,則雖値大赦,無以原恕,其中罪狀之眞有所犯者,雖死於竄配之所,固無所惜,而若或守令,乘一時之憤,不秤量於成出罪目之際,而道臣不爲十分難愼,遽然照律,以致終其身不得放還,則實係矜惻之事,聖上之特命秋曹,必草記然後擧行,實仰立法之盛意,而至於外方,亦令狀聞後擧行則似涉煩屑,臣意外邑,若有此等犯罪之人,道臣必令隣近守令會査,得其明白眞贓,然後始許照律,則庶可無枉罹之弊矣。善復曰,各道如有罪關倫常之罪人,嚴覈事情,詳悉罪目,先爲狀聞後發配,恐合於臣曹草記之例矣。華鎭曰,罪犯倫紀,關係甚重,則爲道臣者,豈可只憑邑報,輕易勘律,而今以罪目疎略,無所考據,有此軫恤之敎,此後則諸道此等罪人,具罪目發配之際,勿爲如前草率,載錄罪犯肯䋜,俾得詳謄於到配狀中,則啓下該曹之後,其所犯輕重,自有考覈之道矣。鍾秀曰,先狀啓後發配,雖似有牽制之慮,而至於罪關倫常之重事,特創此例,則他餘發配之如前直勘,固自如也。若以自京司執奏釐正之道言之,則本道之先啓後配,似勝於配所道之詳具罪目於到配啓本中矣。熤曰,京司照律之草記發配者,慮或有乘憤誤勘之弊,則各道道臣之不待狀啓,任自照律,似有法例班駁之嫌,而官非通政,罪非大辟,卿其自斷,旣載於道臣敎文中,則今使之狀聞後勘律,似涉煩弊,上營會推,亦甚有弊,若依戶判所奏施行,則到配狀啓上來之後,京司可以考據而處之矣。彦鎬曰,戶判所達,到配狀中,詳具罪目,以爲啓下考覈之地者,似勝於先啓後配之有些牽制之端,臣見亦與之同矣。柱國曰,各道之罪關倫常之罪人,與他徒配有異,道臣之狀聞後發配,恐合宜矣。有寧曰,罪關倫常,律固重矣,而原恕其中,亦不無輕重之或殊者,外方勘律之際,橫罹枉害之弊,難保其必無,今若先啓後配,則似有繁碎之慮,直爲發配,則亦無考覈之道,戶判所奏中,詳錄罪犯於到配啓本者,似好矣。民始曰,先啓會査,俱有弊端,發配之官,俾之詳具罪目,到配之狀,勿爲循例啓下,而使該曹考閱覆奏,則外邑似不敢任情輕勘矣。性源曰,徒流中,凡係倫常者,道臣初未嘗專信守令所報,而徑先發配也。必先定査官,嚴覈取招,則似不必別爲親問會査。又自諸道每年徒流推案,分四等修送秋曹,則亦似不必更爲移文,臣意則此等決配,申飭諸道,另加愼重,則似有效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尙喆曰,先狀啓後發配,雖不無上聞繁委之慮,非指汗漫徒流之類,若其中罪犯倫常,關係甚重者,具罪目狀聞,下該曹稟處後,始許發配,則事面與前迥異,諸道決遣之時,必當有惕念審愼之效,以此行會,定式施行,恐無所妨矣。命善曰,罪關倫紀,乃是不常有之事,雖使先啓後配,似無拘掣之慮,而外方之審愼,則必當大有效焉,臣意亦以爲此後凡係倫紀之罪,必令論列啓聞,待該曹覆奏後,始爲發配爲宜矣。徽之曰,罪關倫紀者,道臣備悉罪目,先狀啓後發配,似當有審愼之效,而若使該曹覆啓後,始爲發配,則同是發配之律,而罪之輕者,道臣直斷發配,罪之重者,待該曹覆啓後擧行,事面恐似如何矣。上曰,領左相與吏判之言,儘有意見,此不過發配到配,各有狀聞,以寓重其事,而均其例之意也。依此定式,仍令該曹,行會諸道可也。出擧條上曰,李忠妾事,何如?李忠之妾,尋見其夫,而御史以淫奸置法過矣。命善曰,聖敎至當矣。熤曰,儒生科場事屬臣曹,故敢此仰達矣。儒生罪犯科場,則例充水軍,而一占初試,免役自新,自是古規矣。臣待罪海營時,有尹永義充軍之事,而必待刑曹文跡,然後該曹當擧行矣。濟恭曰,臣聞以尹永義事,禮曹有關子,而該曹書吏,中間操縱,關子不下於海營云矣。命善曰,此似非禮曹出關子之事也。熤曰,當詳考前例以入矣。上曰,禮判出問前例,後日次對登對,可也。有寧曰,守摠兩營標下軍之在外邑者,在前元無烟役侵徵之事,而丙申春,因御史書啓,竝令出役矣。其後守禦廳,則以其軍兵疊役之難支,旋卽筵稟蠲減,而本廳則未及同時稟定,因循至今,疲殘軍卒,疊應京鄕之役,實有難保之慮,今亦依守禦廳例,一體除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志儉曰,更鼓之關係甚重,而近來誤打,非一非再,昨夜又復誤打,而該曹草記,尙不來呈,事極可駭,方自本院,使之査實,而入直堂郞,不可無飭,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依爲之。出擧條命臺臣進前。長烈進伏曰,請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命王府,設鞫得情,快定王法。請海南縣定配罪人李弘濟,亟令王府,設鞫嚴問。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放逐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等,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定王法。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定配罪人具翼遠,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施當律。請減死安置罪人大燮,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減死罪人弼海,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不允。長烈曰,請遠竄罪人安兼濟、李宅鎭,亟命王府,更加嚴鞫,期於得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亟停勿煩。長烈曰,請恒、善支屬,亟命散配,日謙兄弟,竝投絶島,以嚴隄防。請荐棘罪人瑩中,亟令玉府,設鞫嚴問,快施當律。請固城縣投畀罪人李鎭常,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施以當律。請濟州牧減死定配罪人範聖,依律處斷。請減死定配罪人德秀,亟令王府,更加嚴鞫,快正王法。請鎭海縣定配罪人埏,亟令王府,拿鞫得情,仍施當律,其應坐支屬,不可遠地散配而止,亦竝施絶島散配之典。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長烈曰,臣愚魯謭劣,百不猶人,言責重任,自知不稱,而義重沫浴,章皇出肅,隨衆進退,愧懼冞切,迺者校理姜忱之疏,盛論臺閣媕婀之失,雖非專指臣一人而言,臣旣居在臺閣,則其所含默之愧,有若箚着於臣身者然,臣何敢晏然自居,重貽臺端之羞哉?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長烈曰,朝家刑政,務尙寬大,固是聖世之美事,而萬有一因此,而世道有壞亂之漸,釁孽有僥倖之望,則向所以寬大者,適足爲厲亂之階,豈不大可懼哉?雖以近日事言之,具允鈺、李義翊之或配旋釋,乍允卽宥,固知出於我殿下寬仁之晠意,而若其蝨附狐媚,奴顔婢膝,爲一世之唾罵,自許死士,恬不知愧,爲公議之所棄者,一例涵貸,不少留難,致令此輩,拊手稱慶,陰長其氣,無復有隄防之可畏,不知爲羞恥之何事,世道之隱憂,人情之疑怪,莫甚於此,請自今以後,凡於此等嚴隄防處,分明示堅確之聖意,俾絶宵小覬覦之望焉。上曰,依啓。長烈曰,有國之政,紀綱爲先,日前安昌君事,亦係紀綱之一端,當初爭鬨於騎曹,不過微事,固不足煩浼天聽,而上章申暴,藉曰人情之或然,喉院退却,亦自事例之有據,則阻搪之斥,壅遏之目,一筆句斷,略無顧忌,若令宗臣,苟能嚴畏朝綱,焉敢乃爾,大駭聽聞,有關後弊,請安昌君燝罷職。上曰,依啓。長烈曰,卿宰騶從之不守法制,前後筵敎,不啻嚴截,臺章論列,亦且勤懇,而以日前赴公時觀之,西銓長之後前跟隨,尤過定限,職在檢飭之地,躬犯濫率之禁,此而如此,而何望其勵他人爲哉?揆以事體,極涉慨然,請兵曹判書蔡濟恭,從重推考。上曰,依啓。長烈曰,向來諫長之請罷前冡宰,終有物情之未愜者,伊時做錯,蓋因政院之誤傳,而設令吏判,眞有所失,問備警飭,亦云足矣。何必請罷,而乃當其律耶?尋常微眚,一例勘罷,則實非所以重銓官尊朝體之道,請大司諫朴師訥,從重推考。上曰,依啓。尙喆曰,近來兩司諸臺,逐日違牌,雖未知事故如何,合辭方張之日,闕啓居多,賓對引接之時,亦不備員,事甚慨然,違牌臺臣,一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志儉曰,兩司未備,不得合啓,則未傳啓之前,措語稟達,已有近例,而未免遺漏,堂疏之出,爲日已久,而已傳啓之後,强引句語,始爲避嫌者,亦涉過中,入侍臺臣,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長烈曰,臣言辭拙訥,百無一能,自知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賓對有命,召牌儼臨,隨牌登筵,敢將數語,粗效一日之責,而末諳臺體,旣不免疎率,堂疏指斥,亦未卽引避,至被承宣之請推,臣何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濟恭曰,來初二日禁軍祿試射時,密符仍佩往來,何如?上曰,依爲之。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庚子五月二十九日二更,上御誠正閣。奉審承旨入侍時,左承旨徐有防,假注書洪光一,記注官鄭必忠,記事官金載瓚,以次進伏訖。上曰,無頉乎?有防曰,臣承命奉審,則祭物祭器精潔,諸執事進排官無頉矣。上曰,獻官誰也?有防曰,宗廟獻官李𡊠,景慕宮獻官李聖圭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