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純祖/三年/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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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明淳牌招啓辭未下。右承旨趙萬元坐直。左副承旨張錫胤坐直。右副承旨申鳳朝奉審進去。同副承旨閔命爀。注書洪遇燮監祭進去朴宗琦仕直。事變假注書任弘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一更至四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七分。

○趙萬元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玄重祚,持平鄭彦仁呈辭,執義閔師宣,持平金啓河未肅拜,掌令洪彦燮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鳳朝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趙萬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萬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申鳳朝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永寧殿,奉審摘奸以來。

○申鳳朝啓曰,臣承命馳詣宗廟,尊所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佾舞工人摘奸則無頉,仍詣永寧殿,尊所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佾舞工人摘奸則無頉矣,臣則仍留享所,待將事畢修掃後,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鳳朝,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金㙆,時在慶尙道安東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申鳳朝,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應敎金在昌,校理柳烇,副校理李東冕,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金在昌,校理柳烇,副校理李東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鳳朝曰,只推。

○申鳳朝,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應敎金在昌,校理柳烇,副校理李東冕,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金在昌,校理柳烇,副校理李東冕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鳳朝曰,只推。

○以江原監司申獻朝狀啓,領議政祿米不得輸納事,傳于申鳳朝曰,更爲輸送事,回諭。

○申鳳朝,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萬元,以司僕寺一二提調意啓曰,濟州出來後運年例進上馬八匹,三名日進上馬六十匹,凶咎駑駘二十匹,合八十八匹內,四匹渰失,一匹船中故失,四匹到中路故失,六匹到廣州逃逸,一匹到本寺病留除,實納馬七十二匹,禾毛色別單書入,而莫重貢馬,不善護送,逃逸之數,至於六匹之多,事極駭然。當該地方官,令該府拿處,何如?傳曰,允。

○趙萬元,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所管北漢行宮各處公廨寺刹畢役事狀啓,判付內,別單書入事,命下矣。謹依判付內辭意,北漢修補時都廳管城將及看役將校姓名,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依別單判下施賞。

○事變假注書白致樂書啓,臣於本月二十四日戌時量,敬奉聖諭,同月十六日辰時量,馳往傳諭于江原道原州收池內面梧村里議政府領議政李秉模所住處則以爲,臣風波憂畏,形神銷鑠,兼以宿病轉痼,奄奄待盡,忽於此際,近侍復臨,十行恩諭,愈往愈摯,垂惻於不報之地,優禮於衆棄之中,歷稽往牒,曾有以若遭罹,有若眷遇否乎,只恨危喘苟延,未效卽日之隕結也。嗚呼,臣僇廢之蹤,臣之所以自處,朝廷之所以處臣,皆不可視大官爲例,而聖朝寬大,雖不欲遽加以加之庶囚之法,事關至重,亦未嘗以大官之故,而置之勿問,國朝關和,其義深遠。臣之猥陳於前奏者,非敢以無於法之法,强請其歸身司敗也,今於誨諭之下,情益窮而勢益蹙,俯仰高深,將安所措其躬哉?至於卽日還第,次第體諒之敎,臣雖至愚至迷,豈不一分仰認於上天生物之仁,慈父詔子之恩,而往古來今,無有如臣所處,而身帶爵秩,冒入城闉者,似此事理,想在照燭,臣不敢更事煩籲。惟願撤還史官,以除民弊,仍施王章,以鎭物議,千萬血祝云矣,臣則旣承偕來之命,故姑爲仍留爲白遣,前此史官,依口傳下敎,使之復路緣由竝以馳啓云云。傳曰,日前敦諭之後,謂卿來不俟駕,史官之回,縷縷附奏之辭,邈無幡然之意,悵與愧竝,不知爲喩。以予小子眷遇於卿,非不欲依卿所請,而終亦不敢許之者,一則曰,國體也,一則曰,國體也,卿之雅量,豈或以此,鄭重於勉回言旋,而萬一近是,卿實負予,以卿老成,何不諒予至此也?前已罄誥,此不復煩,望卿卽日還第,以安小子以卿憂勞之心事,爾其更爲傳諭,期卽偕來事,回諭。

7月2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明淳疏批未下。右承旨趙萬元坐直。左副承旨張錫胤坐直。右副承旨申鳳朝。同副承旨閔命爀緣故出。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沈能稷仕直。事變假注書任弘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王大妃殿進御人蔘粟米飮,自明日停止事,榻前下敎。

○趙萬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萬元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萬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萬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林蓍喆啓曰,左承旨金明淳,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鳳朝啓曰,卽者別兼春秋金蓍根,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申鳳朝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恃寨僉使李顯忠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以別兼春秋洪秉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鳳朝曰,只推。

○注書洪遇燮病,代以沈能稷爲假注書。

○申鳳朝,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應敎金在昌,副應敎尹行直,校理柳烇,副校理李東冕,卽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申鳳朝啓曰,卽者修撰李好敏,謂有情勢,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金在昌,副應敎尹行直,校理柳烇,副校理李東冕,修撰李好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鳳朝曰,只推。

○申鳳朝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洪秉喆,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別兼春秋洪秉喆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鳳朝曰,只推。

○以執義閔師宣,掌令玄重祚,持平鄭彦仁、金啓河,司諫尹羽烈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萬元曰,只推。

○趙萬元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閔師宣,掌令玄重祚,持平鄭彦仁、金啓河牌不進,掌令洪彦燮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鳳朝啓曰,應敎金在昌,副應敎尹行直,校理柳烇,副校理李東冕,修撰李好敏牌不進,校理一員未差,副校理金鋐,副修撰任厚常、李勉昇在外,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修撰申溆,卽爲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申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鳳朝曰,只推。

○申鳳朝啓曰,校理一員未差,副校理金㙆,副修撰任厚常、李勉昇在外,修撰申溆牌不進,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應敎金在昌,副應敎尹行直,校理柳烇,副校理李東冕,修撰李好敏,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申鳳朝啓曰,假注書沈能稷,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申鳳朝,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院吏文學官金亨遠遷轉代,幼學徐寯修差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趙萬元,以兵曹言啓曰,禁軍別將柳孝源,身病猝重,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實病旣如此,則領軍之任,不可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以申應周爲禁軍別將。

○趙萬元,以備邊司言啓曰,江陵府使鄭觀輝,在任身死矣,曾經防禦使,依法典,返柩時擔軍題給事,分付所經各道,何如?傳曰,允。

○趙萬元,以兵曹言啓曰,去夏等能麽兒考講時,訓鍊院判官權思穆,武臣兼宣傳官趙汝謙、柳相奎、李一愚,部將李喜述,守門將李莘耆,一次不通,都摠府都事李玉鉉、沈能俊,訓鍊院僉正南熙,主簿崔命燮、李普榮,刑曹正郞具命益,司饔院主簿柳光濂,典獄署主簿朴文會,武臣兼宣傳官趙亨錫、李仁達,部將崔粹俊、卞浩德,守門將崔泰魯、朴祥廉,二次不通,守門將閔善履,二次不通,竝依定式,從重惟考,何如?傳曰,允。

○趙萬元,以兵曹言啓曰,全羅道任實居出身朴萬碩,因該道所報,以士族平安道江邊分防事,前已啓下矣,稱以副薦未及到防,而今番新薦時,旣越部薦,赴防一款,依例置之,何如?傳曰,允。

○趙萬元,以義禁府言啓曰,因同福縣推考敬差官南涑啓本,刑曹覆啓內,當該營將,竝與該守令,拿問處之事,允下矣。全州營將閔修顯,時在任所,待新營將辭朝,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同福縣監洪疇九,亦在任所云,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竝待待命拿囚。

○趙萬元,以義禁府言啓曰,廣州判官李象鼎拿處事,傳旨啓下矣。李象鼎,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右承旨趙萬元疏曰,伏以臣,庸愚譾劣,百無肖似,而自在先朝,厚沐洪造,前後歷揚,罔非踰涯,每一循省,靡所容措。間緣哀慶之會,猥蒙陞秩之寵,揆分量才,慙悚冞切,邇來除命,殆無虛月,而臣本屢世鄕居,家有病父、病母,終鮮之身,末由離捨。恩旨虛辱,一未趨承,徒積逋慢之罪,惟俟譴罰之加,迺者喉院新除,又降於適入京邸之際,逖違之餘,叩謝是急,旣肅命而又登筵矣,翺翔夙夜之列,依近日月之光,在臣身,豈不誠至榮大幸,而第臣情理,實無以久曠親側,玆敢不避猥越,短章陳籲。乞命亟遞臣所帶之職,俾得以安意歸省焉,抑臣有區區至切之懇,不敢自阻於孝理之下,惟聖明,垂察焉。臣之父母,年迫七耋,素抱貞疾,長在床褥,氣息凜綴,而臣家本淸寒,計拙謀生,菽水之供,常多不給,刀圭之劑,每患難辦,尋常憂煎,不知爲計。向在先朝,特荷錫類之恩,周歲湖縣,獲伸便養之願,如天之德,於呼不忘,至今追惟,淸淚盈襟,而比歲以來,臣之兩親,年日益深,病日益篤,回視數年以前,又不啻落下幾層,若以滫瀡之滋,藥餌之需,及今調養,則庶可以少延崦嵫之暮景,以臣切急之情,其何可徒知煩瀆之嫌,而不卽呼號於孔邇之天乎?衷情所迫,干冒崇嚴。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亟令選部,畀臣一小縣,俾伸反哺之願,則臣父、臣母之自今日獲保餘年,皆我聖主賜也,臣無任云云。

○以右承旨趙萬元上疏,傳于閔命爀曰,許令該曹稟處。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承政院右承旨趙萬元之疏則以爲,臣之父母,年迫七耋,素抱貞疾,長在床褥,而家本淸寒,計拙謀生,菽水之供,常多不給,刀圭之劑,每患難辦。向在先朝,特荷錫類之恩,周歲湖縣,獲伸便養之願,而比歲以來,臣之兩親,年日益深,病日益篤,回視數年以前,又不啻落下幾層,若以滫瀡之資,藥餌之需,及今調養,則庶可以少延崦嵫之暮景,亟令選部,畀臣一小縣亦爲白有臥乎?趙萬元家貧親老,菽水難繼之狀,卽通朝之所共知,許畀一邑,俾遂便養之願,允合孝理之政是白乎矣,邇列之臣,出補外邑,事體不輕,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別兼春秋趙雲翊疏曰,伏以臣母,素患痰癖之症,近因將攝之失宜,重添外感之闖入,症情頗劇,床笫之間,轉動須人,臣無他兄弟,左右扶將,惟臣身是賴,目今情勢,萬無就直之路,玆於召牌之下,猥犯違逋,冒死陳籲。伏乞聖慈,俯賜鑑諒,特遞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違傲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別兼春秋金蓍根疏曰,伏以臣之老父,年今七十有一,而居常善病,寧日恒少,卽接家信,又添暑症,飮啖全却,委頓床笫,臣自聞此報,情私煎迫,按住不得,忙陳短章,徑出禁扄。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遞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7月3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明淳疏批未下。右承旨趙萬元。左副承旨張錫胤。右副承旨申鳳朝坐直。同副承旨閔命爀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沈能稷仕直。事變假注書任弘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萬元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閔師宣,掌令玄重祚,持平鄭彦仁、金啓河,司諫尹羽烈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萬元曰,只推。

○趙萬元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閔師宣,掌令玄重祚,持平鄭彦仁、金啓河牌不進,掌令洪彦燮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萬元,以備邊司言啓曰,向因前戶曹判書李書九所啓,嘉禮時所入物力,依各年已例,限六萬五千兩,令廟堂區畫事,允下矣,大禮時所用,每就京外錢穀衙門,分排劃給,自是古例,今以兵曹木二十同,錢五千兩,惠廳米三千石,禁營錢三千兩,御廳錢三千兩,關西別餉銀五千兩,海西監營私賑穀折米一千石,水營軍糧大米一千石,小米三千石,嶺南右兵營軍餉租五千石,左水營別餉米三千石,特爲劃給,何如?傳曰,允。

○趙萬元,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鄭煥宗、沈鍾奎,奔走勤仕,已滿十五朔,依例六品遷轉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申鳳朝,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文廟守僕,依宗、社守僕例,試才啓下事,曾有定式矣,守僕金宗五,朔數已滿,其代,以事知守僕,試才抄擇,備三望受點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承旨金明淳,疏曰,伏以臣,伏奉敎旨,復以臣爲承政院左承旨,此乃臣憤誤之地也,聞命惝怳,歷日靡措。噫,臺啓事體,不輕而重,向日之無批還下,實是前古未有之事也,如臣不肖,忝居喉舌,目見聖上非常之擧,不思所以積誠覆難,勉回天聽,溺職之罪,在所難逭。果然臺臣元在明之疏,盛加非斥,辭意甚嚴,人言之來,固當拜而受之,而臣則職名先遞,未及自列,屛伏悚息,久而未已,不意舊罪未勘,新榮又加,殆若無故者之乍解旋仍,重尋宿趼,不獨臣私義之萬萬難安,在聖朝重臺言之道,恐又不當若是也。召牌屢降,承膺無路,罪積逋傲,冞增兢惶,連値齋日,未敢控籲,今始略陳短章,仰暴情實。伏乞聖慈,亟遞臣職名,仍治臣不職之罪,以安賤分,以謝人言,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7月4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明淳坐直。右承旨趙萬元。左副承旨張錫胤。右副承旨申鳳朝。同副承旨閔命爀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沈能稷金益鉉仕直。事變假注書任弘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明淳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萬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萬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林蓍喆曰,黃海監司留待。

○備忘記,黃海監司李存秀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賜給。

○傳于金明淳曰,左承旨與黃海監司入侍。

○金明淳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閔師宣,掌令玄重祚,持平鄭彦仁、金啓河牌不進,掌令洪彦燮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閔師宣,掌令玄重祚,持平鄭彦仁、金啓河,司諫尹羽烈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明淳曰,只推。

○注書朴宗琦病,代以金益鉉爲假注書。

○趙萬元啓,曰,假注書金益鉉,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閔命爀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明川府使柳英逵,咸從府使李貞坤,雲山郡守李栻,開寧縣監沈能簡,文化縣令兪常柱,延豐縣監金宗壽,比安縣監朴宗大,南海縣令鄭惟寬,旌義縣監朴宗林,兩司俱未署經云,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兩司諸臺,竝卽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閔命爀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而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閔師宣,掌令玄重祚,持平鄭彦仁、金啓河,行大司諫兪漢謨,司諫尹羽烈牌不進,掌令洪彦燮,獻納宋應奎在外,正言申光軾、洪命周未署經,無以備員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兩司除署經。

○以執義閔師宣,掌令玄重祚,持平鄭彦仁、金啓河,司諫尹羽烈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閔命爀曰,只推。

○金明淳,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中軍吳毅常,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敎黃海監司李存秀書。王若曰,察能授官,蓋重岳牧之任,承流宣化,必須屛翰之才。玆撤奎璧之邇班,庸侈海藩之重寄。惟卿,華閥蟬奕,妙歲蜚英。當虎觀燃藜之時,久掌圖籍,自翰苑秉筆之日,明習典章。銀臺春曹,歷揚淸顯,金華日講,密邇周旋。有謝家芝蘭之譽,作王國楨幹之具。疎眉白晳,皆稱立鵠之淸儀,平步靑雲,方展良驥之逸足。能自拔於流俗科臼,受知先朝,才可別於利器盤根,薄試下邑。眷彼黃海一道,寔是靑邱名藩。箕都、松京,關阨則綰轂其口,星羅碁布,地勢也輔車之形。海防直接於登萊,唐舶之瞭望屢警,土産雖饒於鹽鐵,燕軺之供億難支。民困歲糴之租,太半荒穀,吏逋月樁之貯,尋常債錢。鄕品互爭,難化健訟之俗,軍籍多紊,誰任釐革之方?爰揀二千石惟良,畀以卄三州專制。玆授卿以守黃海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海州牧使,卿其祗膺明命,勉恢良圖。明三考黜陟之規,柔不茹而剛不吐,任一方旬宣之責,威以濟而恩以懷。石潭之院規猶存,宜振文敎,首陽之山名不偶,緬懷淸風。矧故相曾莅福星,伊舊蹟尙傳今日。召伯甘棠之頌,想遺愛之應多,韓奕崧高之詩,懋前功之克紹。惟今懷保之策,宜肩乃心,自餘稟裁之方,有掌故耳。於戲,芙蓉淸晝,縱慰潘安仁之奉輿,蓬萊繞雲,應切魏子牟之戀闕。行且召矣,往其欽哉,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敎信製進

○癸亥七月初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左承旨與黃海監司入侍時,左承旨金明淳,假注書沈能稷,記事官鄭宗顯,別兼春秋徐有恂,黃海監司李存秀,以次進伏訖。上曰,黃海監司進前。存秀進前,上曰,奏職姓名也。存秀仰奏職姓名,上曰,出自閣臣,責任尤別,下去後,須善爲之也。仍命讀宣諭,明淳讀宣諭訖,又命讀別諭,明淳讀別諭訖。上曰,何時發行耶?存秀曰,今日當發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5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明淳。右承旨趙萬元坐直。左副承旨張錫胤坐直。右副承旨申鳳朝式暇。同副承旨閔命爀。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金益鉉仕直徐有望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李鐸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一更至五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寸八分。

○惠慶宮進服蔘、苓、白朮散停止,交感蔘、橘飮,自今日一貼式煎入事。榻前下敎

○藥房都提調金觀柱,副提調林蓍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萬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萬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萬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萬元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明淳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閔師宣,掌令玄重祚,持平鄭彦仁、金啓河牌不進,掌令洪彦燮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閔師宣,掌令玄重祚,持平鄭彦仁、金啓河,司諫尹羽烈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明淳曰,只推。

○林蓍喆啓曰,假注書沈能稷,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沈能稷改差,代以徐有望爲假注書。

○趙萬元啓曰,事變假注書任弘植,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任弘植改差,代以李鐸遠爲事變假注書。

○兵曹,以白師誾爲禁衛營中軍。

○禁府啓目,高敞縣監吳亨喆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廣州判官李象鼎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越松前萬戶朴守彬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年過七十,法不當請刑,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7月6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明淳。右承旨趙萬元。左副承旨張錫胤。右副承旨申鳳朝坐直。同副承旨閔命爀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金益鉉徐有望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辰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四分。

○金明淳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閔命爀曰,下直守令留待。

○備忘記,三和府使趙華錫,茂山府使李敬熙,鱗山僉使韓仁揆,魚游澗僉使石弼柱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閔命爀曰,下直守令入侍。

○金明淳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閔師宣,掌令玄重祚,持平鄭彦仁、金啓河牌不進,掌令洪彦燮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閔師宣,掌令玄重祚,持平鄭彦仁、金啓河,司諫尹羽烈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李鐸遠有頉,代以李鉐爲事變假注書。

○申鳳朝啓曰,應敎金在昌,副應敎尹行直,校理柳烇,副校理李東冕,修撰李好敏再牌不進,校理一員未差,副校理金㙆,副修撰任厚常、李勉昇在外,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修撰申溆,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竝許遞,與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

○大王大妃殿,傳于金明淳曰,卿之遜荒,今幾月矣,主上與予,仰成於卿者,何如,而罔極之人言,實出意外,豈平日倚毗之誠,有所未盡而然歟?反顧慙恧,無以爲言。廟務之平章,頹俗之坐鎭,非無左右兩相,而首席摠領,尤恃元輔而爲重,自卿去國,庶事日益泮渙,朝象無所底定,言念國事,殆至明發不寐,以卿體國之心,豈忍恝然於斯?前後敷心之諭,不啻懃懇,而卿乃聽之藐藐,至今五朔,無意回心,以至今日之待罪縣獄而極矣,此何擧措,此何事體?此亦予誠意未孚之致,予於此,始以愕然,終以慙歎,不知所以爲喩。第念卿,過自引義,至於此境,則其在禮待之道,一向敦迫,亦非事面之所安,故不得已姑許勉副,以安卿心,是豈予自初勉諭,期於必出之心哉?思之不勝慨恨,今旣許副,則於卿,毫無自引不安之端,望須亟回初心,入城登筵,聽予面諭後,依前安處京第事,遣史官傳諭于領相。

○事變假注書白致樂書啓,今七月初一日,右承旨趙萬元成貼有旨內,爾以領議政李秉模附奏,馳啓矣,日前敦諭之後,謂卿來不俟駕,史官之回,縷縷附奏之辭,邈無幡然之意,悵與愧竝,不知爲喩。以予小子眷遇於卿,非不欲依卿所請,而終亦不敢許之者,一則曰,國體也,二則曰,國體也。卿之雅量,豈或以此,鄭重於勉回言旋,萬一近是,卿實負予,以卿之老成,何不諒予至此也?前已罄誥,此不復煩,望卿卽日還第,以安小子爲卿憂勞之心事,爾其更爲傳諭,期卽偕來事,有旨,臣於本月初四日卯時量,祗受于江原道原州牧池內面梧村里,卽爲傳諭于領議政李秉模所住處則以爲臣,猥陳窮迫之情,顒俟逋慢之誅,聖度包荒,與天同大,不惟不加之罪,申之以誨諭,責之以言旋,嚴正惻怛,委曲鄭重。臣雖頑如木石,迷如豚魚,非敢以未準下理之請,煩籲不已,又非敢以區區一己之廉防,徊徨前却也。滓穢如臣,罪負如臣者,諉之以怵畏嚴命,感激恩造,略無顧忌,抗顔冒進,則誠恐四百年綱紀,一朝蕩然,臣有死而已,豈敢爲此哉?指導之丁寧,而不得奉承,德意之隆洽,而無由報答,惶隘戰恐,不知所達云,仍以爲,聖敎之下,進而不得奉承德意,退而不敢偃處私次,今方走伏砥平縣獄之外,恭俟鈇銊之誅云,臣旣承偕來之命,亦爲隨往緣由,竝以馳啓云云,傳曰,縣獄胥命之擧,萬萬過矣,萬萬過矣,老成處事,豈若是乖當乎?相職,慈殿已爲許副,又有面諭之敎,卿其仰體慈意,卽日入城事,更爲傳諭,與之偕來。

○申鳳朝啓曰,吏曹參判李勉兢疏批已下,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金履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鳳朝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吏曹參議金履永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鳳朝曰,只推,更爲牌招。

○申鳳朝,以吏批言啓曰,領議政李秉模勉副事,命下矣。當爲置處,而領敦寧一窠,國舅今方見帶,本曹時無相當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張錫胤,以兵批言啓曰,領議政李秉模勉副送西事,命下矣。當爲隨品置處,而領中樞一窠,判中樞二窠,他大臣及輔國判書金華鎭、李晩秀,今方見帶從座目,判中樞府事李晩秀,當爲降付知中樞,而今將以謝恩正使赴燕,依例加設判中樞下批,其代領中樞府事李時秀,降付判中樞,其代李秉模,領中樞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有政。判書李書九疏批未下,參判李勉兢進,參議金履永進,右副承旨申鳳朝進。以尹行直爲校理,沈洙gg沈銖g爲副校理,李東萬爲修撰,任厚常爲副修撰,韓晩裕爲判尹,完川君李明奎,成均博士崔仁簡、白致樂、李台祥,奉常直長閔養世竝單付,管城將吳載重折衝,今加嘉善加資事,承傳,以韓尙謨爲律學敎授。

○兵批,判書趙尙鎭疏批未下,參判吳載紹病,參議尹光顔病,參知成鼎鎭入直進,同副承旨閔命爀進。領府事李秉模,判府事李時秀,判府事加設李晩秀,大護軍鄭大容,副護軍具綜、柳載河,副司正金益鉉,副司勇徐寯修、沈漢永竝單付,秃城別將單張世紈,待滿瓜仍任事,承傳。

○張錫胤,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慶熙宮入直衛將李彦春牒報,則本宮內都摠府西邊雜木一株,拔根顚仆云,令該所,依例斫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參判李勉兢,疏曰,伏以臣於今番都政之隨參也,銀臺排望,失於照檢,沈奎魯名字,終雖拔去,始乃混入,長僚旣以此引義,則不審之失,臣無異同,玆敢短章自列,仰瀆崇聽。伏乞聖明,亟降郵罰,以爲不職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癸亥七月初六日辰時,上御誠正閣。下直守令入侍時,同副承旨閔命爀,假注書徐有望,記注官金致龍,別兼春秋徐有恂,谷山府使洪羲運,豐川府使韓鼎運,三和府使趙華錫,茂山府使李敬熙,鳳山郡守趙岐,蔚珍縣監鄭聖翰,以次進伏訖。上曰,諸守令次次進前,奏職姓名,可也。羲運等,以次進前,各奏職姓名訖,上命承旨,讀宣諭、別諭後,上曰,侍從守令外,各誦七事,可也。華錫、敬熙、岐、聖翰,竝誦七事先退,命爀進前奏曰,玉堂牌招,啓辭未下,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矣。上曰,玉堂因何違牌,知入,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7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明淳坐直。右承旨趙萬元。左副承旨張錫胤。右副承旨申鳳朝。同副承旨閔命爀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徐有望仕直洪大浩。事變假注書曺錫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張錫胤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張錫胤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鳳朝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而拜表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張錫胤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而拜表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鳳朝啓曰,來十一日專經文臣殿講日次,而拜表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柔遠僉使金仁弼,兔城僉使崔載坤,撫夷萬戶金二福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林蓍喆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李鉐奉命在外,代以曺錫鯤爲事變假注書。

○林蓍喆啓曰,假注書金益鉉,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益鉉改差,代以洪大浩爲假注書。

○申鳳朝啓曰,新除授副校理沈銖,時在京畿金浦地,修撰李東萬,時在南陽地,副修撰任厚常,時在楊州地,經筵入番事緊,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尹行直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鳳朝曰,只推。

○申鳳朝啓曰,校理尹行直,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申鳳朝啓曰,校理尹行直牌不進,副校理沈銖,修撰李東萬,副修撰任厚常在外,應敎、副應敎、校理一員,副校理一員,修撰一員,副修撰一員未差,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尹行直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閔命爀曰,許遞,今日政差出。

○金明淳,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閔師宣,掌令玄重祚,持平鄭彦仁、金啓河牌不進,掌令洪彦燮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吏曹參議金履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閔命爀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吏曹參議金履永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閔命爀曰,只推,更爲嚴飭牌招。

○有政。吏批,判書李書九疏批未下,參判李勉兢進,參議金履永進,左承旨金明淳進。以高宅謙爲執義,申𪰺爲司諫,崔雲翰爲掌令,尹致鼎爲持平,朴在冀爲持平,李好敏爲校理,李東冕爲副校理,李之聃爲副修撰,具得魯爲司成,兼春秋二,李顯道、任㸁竝單付。

○兵批,判書趙尙鎭疏批未下,參判吳載紹病,參議尹光顔病,參知成鼎鎭進,同副承旨閔命爀進。副司直金在昌、尹行直、柳烇、李東冕、金㙆,副司果李好敏、申溆、李勉昇,訓鍊判官申絅竝單付。

○張錫胤,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慶熙宮入直衛將金德新牒報,則本宮內政院南邊檜木一株,拔根顚仆云,令該所,依例斫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照目粘連,向前吳亨喆亦,沈濕二百包之從便改色,固與全舡臭載之掩置彌縫,有異,而定式俱存,漕轉至重,意雖出於奉公,事則異於循常,後弊所關,不可無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照目粘連,向前李象鼎亦,貢馬之中路逃逸,雖有當初不飭之失,旋卽執捉,準數追納云,在前如此之類,多蒙分揀之典,今亦依此施行,何如?判付啓,依允。又照目粘連,向前朴守彬亦,身爲搜討官,旣捉奸民之潛採,而非惟匿不以報,末乃無難故縱者,萬萬駭痛。至於受賂一款,雖欲諉之於下屬,旣聽下屬之慫慂,則其與渠不染指,相去幾何,法意至嚴,情跡畢露,決不可以昏老無識,有所容貸,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癸亥七月初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明淳,右承旨趙萬元,左副承旨張錫胤,右副承旨申鳳朝,同副承旨閔命爀,假注書金益鉉、徐有望,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待敎李敎信,以次進伏訖。蓍喆曰,臣所掌吏房,無公事矣。錫胤,讀奏江華留守韓用鐸狀啓大同舡無弊護送事,鳳朝,讀奏江原監司申獻朝狀啓莊陵奉審無頉事,萬元,讀奏慶尙右兵使李文喆狀啓今秋習操令廟堂稟處事,明淳,讀奏慶尙監司南公轍啓本罪人崔德命金山郡到配事。命爀曰,臣所掌工房,無公事矣。上命諸承旨,分書判付訖。蓍喆曰,日前守令署經時,有兩司除署經之命,故自下奉承,而一司除署經,或有其例,而兩司除署經,挽近所無。守令署經,雖涉文具,係是金石之典,此後如或援以爲例,則有違法意,敢此仰達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8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明淳。右承旨趙萬元。左副承旨張錫胤坐直。右副承旨申鳳朝坐直。同副承旨閔命爀方物封裹進。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徐有望洪大浩仕直。事變假注書曺錫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明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明淳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鳳朝啓曰,今日乃是處暑,自明日視事,當爲取稟,而老炎益甚,無異盛暑,姑觀日候稍涼,更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林蓍喆啓曰,右承旨趙萬元,左副承旨張錫胤,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閔命爀啓曰,臣命爀,今日方物封裹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蓍喆啓曰,假注書洪大浩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富寧府使尹範益,彌串僉使韓錫箕,寧城僉使朴孝源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申鳳朝啓曰,新除授副修撰李之聃,時在忠淸道忠州地,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明淳曰,下直守令留待。

○傳于林蓍喆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于金明淳曰,左承旨與下直守令入侍。

○金明淳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崔雲翰牌不進,執義高宅謙,掌令洪彦燮,持平朴在冀在外,持平尹致鼎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掌令崔雲翰,司諫申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明淳曰,只推。

○傳于金明淳曰,前黃海監司留待。

○傳于金明淳曰,左承旨與前黃海監司入侍。

○以校理李好敏,副校理李東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鳳朝曰,只推。

○申鳳朝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李好敏,副校理李東冕,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李好敏,副校理李東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鳳朝曰,只推,更爲牌招。

○申鳳朝啓曰,校理李好敏,副校理李東冕牌不進,副校理沈銖,修撰李東萬,副修撰李之聃、任厚常在外,應敎、副應敎、校理一員,修撰一員未差,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在外人許遞,亦爲差出。

○林蓍喆啓曰,吏曹參判李勉兢,參議金履永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承膺,事甚未安。判書李書九疏批未下,參判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有政。吏批,判書李書九疏批未下,參判李勉兢進,參議金履永進,右副承旨申鳳朝進。以金啓濂爲副應敎,姜浚欽爲校理,申溆、沈鎜爲修撰,徐長輔、宋冕載爲副修撰,金日柱爲掌樂正。

○兵批,行判書趙尙鎭疏批未下,參判吳載紹入直進,參議尹光顔受由,參知成鼎鎭病,左副承旨張錫胤進。副司正單洪大浩。

○申鳳朝啓曰,吏曹郞廳來言,陰城縣監成海應,兩司俱未署經云,兩司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申鳳朝啓曰,陰城縣監成海應署經事,命下,而行大司憲李敬一,行大司諫兪漢謨,司諫申𪰺牌不進,執義高宅謙,掌令洪彦燮,持平朴在冀,獻納宋應圭在外,持平尹致鼎,正言申光軾、洪命周未署經,只有掌令崔雲翰一人,無以擧行,大司憲、大司諫,竝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違牌人只推,更爲便招。

○申鳳朝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行大司諫兪漢謨,司諫申𪰺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陰城縣監成海應署經事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承膺,事體所在,極爲未安。憲府則只有掌令崔雲翰一人,無以擧行,行大司憲李敬一,行大司諫兪漢謨,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待開門更爲牌招。

○以司諫申𪰺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鳳朝曰,只推,待開門更爲牌招。

○癸亥七月初八日辰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左承旨與下直守令入侍時,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明淳,右副承旨申鳳朝,假注書徐有望、洪大浩,別兼春秋金蓍根、徐有恂,待敎李敎信,安邊府使鄭來百,富寧府使尹範益,明川府使柳英逵,南海縣令鄭惟寬,開寧縣監沈能簡,比安縣監朴宗大,以次進伏訖。上曰,守令各奏職姓名。來百進前奏曰,安邊府使臣鄭來百也。範益進前奏曰,富寧府使臣尹範益也。英逵進前奏曰,明川府使臣柳英逵也。惟寬進前奏曰,南海縣令臣鄭惟寬也。能、簡進前奏曰,開寧縣監臣沈能簡也。宗大進前奏曰,比安縣監臣朴宗大也。上命明淳,讀宣諭、別諭後,上曰,侍從守令外,各誦七事,可也。範益、英逵、惟寬、能、簡、宗大,竝誦七事先退。明淳曰,南海縣令鄭惟寬,七事奏對之際,有所錯誤,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蓍喆曰,臣房吏房無公事,而戶房承旨不爲入來,故臣以,代房陳奏矣。仍讀奏忠淸監司曺錫中狀啓,瑞山郡大同船護送事,鳳朝讀奏開城留守徐美修狀啓,雨澤農形事,明淳讀奏全羅監司韓用龜啓本,罪人李之翕求禮縣到配事,上命書判付訖。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七月初八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左承旨與前黃海監司入侍時,左承旨金明淳,假注書洪大浩,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前黃海監司朴宗來,以次進伏訖。上曰,黃海道年事,何如?宗來曰,山郡稍勝,沿海少遜,而以農形言之,則田穀勝於畓穀矣。上曰,有何可達之辭乎?宗來曰,小小之事,營邑相議爲之,而其外別無大段上達變通之事矣。上曰,如或有之,則與廟堂相議,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9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明淳。右承旨趙萬元坐直。左副承旨張錫胤。右副承旨申鳳朝坐直。同副承旨閔命爀受由。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洪大浩仕直李潞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曺錫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鳳朝啓曰,臣鳳朝,依定式進詣香室,奉審香祝櫃、祝板袱子,則精潔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萬元啓曰,假注書徐有望,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申鳳朝啓曰,副應敎金啓濂,校理李好敏、姜浚欽,副校理李東冕,修撰申溆、沈鎜,副修撰宋冕載、徐長輔牌不進,應敎、副校理一員未差,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違牌人只推,更爲牌招。

○申鳳朝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行大司諫兪漢謨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陰城縣監成海應署經事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極未安。憲府則執義高宅謙,掌令洪彦燮,持平朴在冀在外,持平尹致鼎未署經,只有掌令崔雲翰一人,諫院則獻納宋應圭在外,正言申光軾、洪命周未署經,只有司諫申𪰺一人,無以備員署經,行大司憲、大司諫,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違牌勿爲呼望。

○徐有望改差,代以李潞爲假注書。

○趙萬元啓曰,司諫申𪰺,旣已肅謝,而不出姑停望,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申鳳朝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行大司諫兪漢謨,守令署經命下之後,謂有情勢,奉牌闕外,屢度催促,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萬萬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申鳳朝,以觀象監提調意啓曰,諏吉官之有罪解宥者隨卽收用事,奉承先朝受敎矣,前諏吉官李持喆,罪名分揀已久,依定式還付本任,何如?傳曰,允。

7月10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明淳坐直。右承旨趙萬元。左副承旨張錫胤。右副承旨申鳳朝坐直。同副承旨閔命爀受由在外。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洪大浩李潞仕直。事變假注書曺錫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進御人蔘粟米飮,自明日停止事。榻前下敎

○惠慶宮進服交感蔘、橘飮前方中,加川芎一錢,自今日一貼式煎入事。榻前下敎

○藥房都提調金觀柱,提調尹光普,副提調林蓍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萬元啓曰,禁衛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萬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萬元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忌記,飭已施矣,光陽縣定配罪人梁大宜放送。

○申鳳朝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行大司諫兪漢謨,守令署經命下之後,謂有情勢,奉牌闕外,已至經宿,屢度催促,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萬萬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守令署經,不可許久遲滯,在外及未署經臺諫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使之卽爲署經。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執義柳畊,掌令柳烇,持平李元八,獻納任厚常落點。

○以掌令柳烇,持平李元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趙萬元啓曰,假注書李潞,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金啓濂,校理李好敏、姜浚欽,副校理李東冕,修撰申溆、沈鎜,副修撰宋冕載、徐長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鳳朝曰,只推。

○申鳳朝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應敎金啓濂,校理李好敏、姜浚欽,副校理李東冕,修撰申溆、沈鎜,副修撰宋冕載、徐長輔,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有何別般情勢,如是屢違乎?極爲駭然,竝卽嚴飭肅命,可也。

○以江原監司申獻朝狀啓,領議政祿米,更爲輸傳,則以情地之一向危蹙,不敢冒受,不得輸納事,傳于張錫胤曰,今則已還鄕第,更令本道地方官輸送事,分付。

○執義柳畊啓曰,臣稟性湔劣,言議巽軟,淸朝耳目之任,自知不合,而亞憲前望之除,特下於三年逖違之餘,署經有命,天牌儼臨。臣義重叨謝,章皇出肅,而第臣前任昆陽郡守,方在解由未出中,揆以公格,不可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申鳳朝,以景慕宮都提調意啓曰,太常所進生梨,今方薦新於本宮,而宮苑生梨,初無結實,莫重薦新,無以擧行,不勝惶恐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事變假注書白致樂狀啓,今七月初六日右承旨趙萬元成貼有旨內,爾以領議政李秉模附奏馳啓矣,縣獄胥命之擧,萬萬過矣,萬萬過矣,老成處事,若是乖當乎?相職,慈殿已爲許副,又有面諭之敎,卿其仰體慈意,卽日入城事,更爲傳諭,與之偕來事,有旨,臣於同月初七日亥時量,在砥平縣祗受,傳諭于前領議政李秉模所住處則以爲臣,情窮勢蹙,罔知攸措。走伏縣獄之外,惟鈇銊是俟,千萬不自意,史官儼臨,慈敎誕宣,繼又偕來史官,傳宣聖旨,諭之以仰體慈意,勉之以卽日入城,臣於五朔待勘之餘,忽被此非常之恩造,以首頓地,有隕如瀉。惟我慈聖殿下,推萬物曲遂之仁,敷十行諄複之敎,首尾二百有八十餘言,無非臣不敢當不敢承者,而至若誅罰不加,職名先解,尤是全保生成之至恩異渥,從古人臣感祝之辭,輒稱恩山德海,生隕死結,而如臣今日之心,實難以言語文字,形容萬一也。嗚呼,聖上前後之恩,不啻如慈父之保赤子,慈聖終始之德,藹然若春煦之蘇枯荄,臣雖卽日滅死,萬萬無餘恨矣。在臣分義,顧安敢偃蹇逋違,以添罪上之罪,而臣之遭罹,日月愈久,驚懍愈深,其不可以已免相職,自同無故之人,憑藉寵靈,冒入城闉也,決矣。面諭之慈敎,丁寧,而臣乃若無聞覩,提誨之聖意,隆重,而臣乃莫知蠢動,臣情到此,誠亦慼矣。伏乞亟收偕來之命,仍治傲慢之罪,俾此癃病垂死之喘,苟延邱壑之餘生,千萬泣祝云,仍以爲,恩諭之下,有不敢仍爲胥命,又不敢棲遑遠鄕,今方進伏楊根地鄕廬,仰承德意之萬一云,臣旣承偕來之命,亦爲隨往緣由,竝以馳啓云云。傳曰,審卿始歸鄕廬,予心爲之少紓,然其爲棲屑,一也,且慈敎旣甚鄭重,則卿何可不思仰體之道乎?勿復固執,卽爲入處京第,俾予無瞻望之勞事,爾其更爲傳諭。

○兵曹判書趙尙鎭疏曰,伏以臣,卽一庸陋憒劣之老書生耳,中權重任,初何嘗一分近似,而猥蒙謬恩,濫叨匪據,辭不獲命,冒膺冥擿者,居然六閱月矣。性本疎愚,旣無以彈壓軍校,識又昏錯,實未能甄別流品,政目屢播,韎韋失望,種種瘡疣,指不勝摟,惟是感激恩私,趨走爲恭,一身廉隅,有不暇恤,而蚊山力微,軒鶴懼甚,區區鞏帶之願,顧何曾食息而暫忘也?時値大政,不敢言私,恬若固有,晏然承當,自期以務祛偏私,一念恢公,仰體飭勵之聖意,粗效塵刹之微忱,而觸事憒憒,醜拙畢露,除目之下,臣亦難保其協物議而副衆情,惶愧慙汚,百倍於前,果致大僚之請推,而益著襲謬之失,則臣何敢以非臣創行,有所自恕也哉?且大政,卽銓家瓜熟之期也,瓜熟蒂落,常理卽然,臣非敢隨俗例讓,而臣之不稱是職,臣固熟量矣,殿下旣試可矣。今若貪恩戀榮,因仍蹲冒,則終必僨誤,爲累於聖簡,將不細矣,迨此剡注之暇,特遂褫解之願,俾得無曠重寄,獲免大何,則此豈非公私之俱幸乎?況念臣稟質虛脆,自少善病,一經勞碌,則癥癖如期闖肆,少失將攝,則頑痰必也流注,加之以風眩之氣,到老益甚,溏泄之症,遇暑輒發,潮氣升降,鮮血吐咯。諸般醜穢之狀,顧何敢煩陳,而劇熱以來,伏暑復發,腹部膨急,飮啖全却,神息眩瞀,生意索然,而事有期會,莫敢或違,强赴政席,僅免顚仆,三度恩由,屢日調息,而一向彌留,乍歇旋劇,時日之內,萬無束帶赴公之望。雖冗漫官職,尙難陳力,尋常簿書,猶多茫昧,顧此見帶之銜,責任之緊重,事務之浩繁,殆最於六官,則以此衰病之狀,其何以强加驅策,而鞅掌庶務耶?噫,臣受先王不世之遇,曁聖上特達之知,人旣儱侗,而曲費陶鎔之澤,官亦踰濫,而更進竿尺之步,其在臣感戴之私,豈不效殫竭之忱,而奈此疾與年痼,力不從心,前後瘝官尸職,非但才不逮也,抑亦病所使耳。惟有缷解擔負,將息時月,廁身於百執事之末,少酬涓埃之報,卽臣大願也,玆敢瀝血陳籲,仰干崇嚴。伏乞聖慈,諒臣苦懇,矜臣病情,亟解臣本兵之務,以重銓任,仍治臣瀆擾之罪,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吏曹判書李書九疏曰,伏以臣,冒膺重任,倏逾半載,是豈臣忘廉無恥,眞敢以見職自居而然也哉?誠以聖眷至厚,威命至嚴,旣不能退守微諒,則惟可以進效愚誠,故遂乃趍走爲恭,黽勉從事,以至于考庶績而行大政矣。然而念私義之不可以全壞,知宿愆之不可以終貰,則未嘗不自愧衾影,如隕淵谷,竊庶幾日月之明,俯垂矜憫,鞶帶之褫,不俟終日,而三度加由,恩踰常格,臣誠惶懼踧踖,靡所自措。噫,臣罪臣自知之,蓋其庸陋疎闇,不能堪任之狀,雖不敢更事覶縷,重犯瀆屑之辜,而第伏念,人臣事君,惟一箇試而已。曩臣之力辭新命,十違嚴召,三控面懇,泥首俟勘於禁扄之外,豈不知抗天威壞國綱,罪不容於誅滅,而猶且如此,則究其本心,未嘗非至誠所發,而卒乃怵畏嚴命,喪失素守,顚倒趨承,視若固有,去就郞當,猶屬臣一己之狼狽,其所以辱朝廷而羞縉紳者,無復可言。夫觀人大節,莫過於辭受出處,而臣之自處,若是無狀,甘作兩截之人,而恬不知恥,其爲不誠,孰甚於此?伊時廟堂論勘,至請譴削之典,雖荷聖慈,曲賜包容,國體之莫嚴,蓋可見矣。聖明在上,方將整頓紀綱,振肅朝著,以成一代之治,曷嘗有方命如臣,虧分如臣,而終逭金木之誅者乎?廟堂,卽董正百僚之地,雖微官末職,一經論勘,尙難冒居,又曷嘗有名以冢宰,被譴削之律,而竟得晏然而已者乎?汔玆盤礴,猶或以義分自解,今焉京察已過,瓜期便熟,尙且淟涊不去,則其如四維,何哉?且臣猥當銓注,信心冥行,瘡疣百出,無往非罪,至於都政日承宣望筒,做錯尤大,實深驚悚,臣之曾被人言,一則以沈奎魯送西事也。其後奎魯,未嘗入於銀臺之望,伊日望單,混書其名,而全失照檢,循例入啓,及夫再次修整,始乃覺得,仍卽拔去。夫奏御文字,事體,何如,而初不審愼,致此錯誤,以若昏謬,久叨匪據,雖欲獲免於大僇,其可得乎?由前則積罪未勘,由後則新愆難贖,强顔蹲冒,斷無是理。雖以殿下旻覆之仁,顧復之慈,亦不容每加寬赦,重傷事體,其所以哀憐而財處之者,必不待臣言之畢矣,玆敢罄暴窮蹙之情,兼附自劾之義,仰首鳴號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亟命鐫改臣職名,仍令攸司,重勘臣前後罪戾,以警具僚,以安愚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引過矣,卿其勿辭行公。

7月11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明淳。右承旨趙萬元坐直。左副承旨張錫胤牌招啓辭未下。右副承旨申鳳朝坐直。同副承旨閔命爀受由在外。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李潞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曺錫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五分。

○夜二更,灑雨下雨。四更五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趙萬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萬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鳳朝啓曰,今日拜表時,雖無諫官,依例行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啓曰,今日拜表時,諫院無進參之人,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明淳曰,三使臣留待。

○金明淳啓曰,假注書洪大浩,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明淳曰,左承旨與三使臣入侍。

○以司諫申𪰺,獻納任厚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明淳曰,只推。

○趙萬元,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十一日,武臣賓廳武經講書日次,而拜表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萬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拜表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以義禁府言啓曰,光陽縣定配罪人梁大宜放送事,承傳啓下矣。梁大宜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崔雲翰啓曰,噫,彼金履載之罪犯,何如,關係,何如,而前道臣申耆之插入於稟秩,抑何意也?嗚呼,我大行大王處分履載之敎,炳如日星,嚴於霜雪,義理之痛辨,好惡之明示,雖婦孺愚迷,可以知感知悟,則今日廷臣,固當精白一心,忘私循公,殫誠衛國,共臻國家和平之福,而彼申耆之若是挾雜嘗試者,何其太無顧忌也?且凡稟秩,乃謂尋常罪謫之容有可放者,不敢擅便而稟之,則耆之肆然入於稟秩者,抑見其罪之容有可放之跡,而有此駭憤之擧耶?履載背馳於先朝導率之化,而大行大王,痛辨其嘗試,申耆跳踉於新化繼明之日,而慈聖殿下,明諭其無嚴,臣竊欽誦不已,而七月二十日慈聖殿下下敎中挾雜嘗試之習,又當不知爲幾倍者,聖人先見,實仰出尋常萬萬矣。噫,贈執義韓鍮涅臂討賊之精忠孤節,可質神明,猗我先大王日月之明,特垂照燭,至下伸理之敎,則凡有秉彝之性者,孰不欲對揚,而渠獨何心,身在惟允,肆然掩置,至使洗草之命,閼而不行,其心所在,吁亦痛矣。此等背公死黨,悖義害正之類,不可竄配而止。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命吉諸子散配之處分,嚴正光明,神人之憤冤,庶可少洩,而散配分揀之命,遽下於未及發配之前,命吉旣已徑斃,未施孥戮之典,則其諸子散配,已失於從輕,而今則竝與從輕之典,而亦爲還寢,其可曰,國有三尺乎?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噫嘻,逆鏔窮凶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聖斷,明正典刑,庶可以少洩神人之憤,而決案正法之後,應行孥戮之典,尙今不施,擧國弸塞之冤憤,愈久愈深。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噫,樂洙窮凶絶悖之罪惡,覆載難容,而王章未施,鬼誅先及,輿情之憤惋,久而益切,幸於近日,義理大明,天討克行,追削之律,今已快施,公憤少洩,民志底定矣。諸子散配,係是應行之典,而其子魯崇,性本凶譎,世濟其惡,行己閃忽,東西跳踉,乃以持衰之身,出沒權奸之門,晝宵綢繆,罔非戕害善類,背馳義理之計也,國言之喧藉,厥惟久矣。日前大僚稟處,雖已允下,而此等負犯至重之類,不可薄施屛裔而止。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近日妖凶邪學,熾如烈火,勢急滔天,實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庶幾根柢拔去,窩窟掃蕩,而噫,彼丁若銓、若鏞兄弟,自以逆鍾之同氣,暗受承薰之妖書,日夜耽惑,悖亂名敎,斁滅倫綱,爲世指目,積有年所。今於嚴鞫之下,始迷終悟之說,都是粧撰,力拒痛挽之跡,了無可證,沈溺之自如,可以推知,而又況今番恒儉之獄案出後,若鍾、承薰,迭出諸招,逆節彰著,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若鍾旣已籍沒,承薰亦旣正法,噫,彼銓、鏞之爲若鍾兄弟者,致薰之爲承薰同氣者,不過島配、定配而止,盤覈情節,掃蕩窩窟,顧不在於此輩耶?銓、鏞則雖以今番獄案言之,爲承薰之緊黨,與知凶謀,明出致薰之招,以邪術而自服,至請伏法,又納鞫庭之供,究厥情跡,何變不圖?噫,彼致薰,以承薰之同氣,家煥之親甥,萬惡咸萃,千妖俱備,嘯聚邪黨,養成部落,凡諸排布設施,皆出其手,而今番訊問之下,乃反歸其兄於喪性溺邪,至謂之賊黨,此可見良心之都亡,倫紀之全喪。卽此一節,邪術淺深,有不暇論,學逵、與權,俱以家煥之甥姪,承薰之至親,標號之陰慘,花助惟均,迷溺之丁寧,致嗣各證,兇祕之跡,如印一板。寬基則本以箕延之從孫,詿誤湖民,賣其切姻之權勢,蔭庇賊徒者,已是罔赦之罪,而邪書往來,狼藉綻露,至與與權而對質,則渠雖喙長,何以自明?雖然,此輩之沈溺邪術,猶屬餘事。目下所當覈者,卽是恒儉請舶之計,嗣永傳書之謀,而凡此六囚之於嗣永,或爲切姻至親,或爲血黨死友,而嗣永凶書以爲,渠輩莫不願此事云爾,則凡爲邪術者,尙必知此箇凶謀,況此六囚之至切至密,而豈有不知之理乎?至於今番訊鞫,情節則半吐而半呑,端緖則若露而若隱,彼此參互,庶幾取服,而只緣爲日不多,盤問未究,賊情至妖,詭詐莫測,邀來謨賊之事,締結湯胡之計,以至窩窟之未露,徒黨之散在者,尙未究覈,而特推寬大之恩,遽降酌處之命,刑政之失,姑置勿論,宗社之憂,實爲無窮。至如吳錫忠,尤極凶且憯矣。本以凶醜之遺種,渠家漸染邪學,無辭自服,已是渠罔赦之斷案,而潛懷陰圖,交通凶孼,暗地綢繆之狀,家煥之證招丁寧,屢次來往之跡,渠供之輸款昭然,敢生漫漶之計。或曰,不無其力,或言無以形容,終始呑吐,一向抵賴,究厥情節,萬戮猶輕,豈可以次律勘斷乎?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嗚呼,從古亂逆之包藏禍心,眩亂義理,潛逞陰圖者,亦多其類,而豈有如南學疏擧之至凶且慘者哉?噫,彼鄭昌順,本以宵小之徒,兼以憸譎之性,晝宵經營,專事背公而濟私,平生伎倆,都是戕善而敗類,及當壬子之夏,謂機可乘,附麗浚賊,受其旨訣,聽其指使,仍與李祖源、沈基泰輩,綢繆和應,渠爲窩主,彼爲部曲。朴夏源募爲疏頭,柳協基從而製疏,嘯聚繁徒,闖然投呈,外托闡揚,內售戕害,其陰計之譸張,密機之排布,情跡莫掩,公議轉拂,向日大僚自有其人之筵奏,實指昌順也。當此義理大明,國是大定之日,決不可置而不論,至於協基,則雖是如渠之類,其在癉惡之政,亦不可以其身之已故,有所寬貸。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追奪官爵之典。噫嘻,逆凶之滅倫干紀,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民始之符同榮賊,危逼國母者哉?究厥罪犯,萬剮猶輕,而顯戮未加,鬼誅先及,神人之憤痛,曷有其極?顧今誣服之宮人,迄未鉤覈,聲討之輿論,轉益弸激,環東土含生之倫,如不欲生者,日甚一日矣,何幸乾道孔昭,慈旨誕宣,有此逆賊民始依臺啓施行之命?處分之嚴明磊落,凡在臣隣,孰不欽頌?死後追奪,便是生前一律,則惡逆追施之後,其親屬之散配,乃次第應行之事,而況凶如此賊,逆如此賊,則爲其狼貙之種者,尤不可晷刻容貸也,決矣。請民始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噫嘻痛矣,李命植之罪,可勝誅哉?渠本奰慝之性,濟以憸邪之態,蝨附權門,叨竊銓柄,恣行胸臆,訛誤世道,義理則期於背馳,善類則期於構陷,募得樂洙,賣勢利誘,通擬銓郞,嗾出凶疏,至謂士類以逆賊之資斧,必欲網打而後已,要爲賊邊之報仇,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凶徒之熾蔓,人心之陷溺,一則命植,二則命植。伊時命植之指嗾凶疏,一世之所共知,則爲逆邊報仇者,豈非亦逆?受嗾之樂洙,旣施追奪,則指使之命植,合被同律。請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奪官爵之典。噫嘻痛矣,十數年來,賊勢益肆,人心靡定,顧瞻他日之徒,五字刀割之輩,踵相接也。惟彼周爀,身在衿紳之列,而敢生覬覦之計,肆發凶言,顯然立幟,其心所在,路人猶知,而伊後除命之連下,全出藏疾之聖德,則在渠道理,惟當含恩畏義,矢死縮伏,而不此之爲,有除輒膺,揚揚莅任,自同無故,此於渠,雖爲薄物細故,而亦可見隱若有恃,縱恣無忌之一端。今幸乾斷赫然,五字刀割此等黨與,不可仍置。請周赫,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徐有聞、李光益之罪,可勝誅哉?有聞,以天生小人之情態,讎視善類,角勝公議,所依恃者隣、防,所關通者翼載,慣做無根之言,左右構譖,眩惑人心,常懷不逞之志,東西窺釁,壞亂世道,及夫履載之凶疏出後,有聞之伺察也,紹介也,昭昭莫掩於先朝日月之明,至有五晦之筵敎,而使之自首,則渠敢厭然而掩,恬然而處,不動毫髮,無意首實,渠之前後罪犯,莫非罔赦,一世共公之憤,當如何哉?至若光益,則渠之受國厚恩,靺韋中罕比,苟有一半分彝性,固當報效之不暇,而其奈賦性妖邪,行己陰祕,腹心於行恁,爪牙於行恁,藉賣聲援,擅弄威福,此已萬戮猶輕,而昨年六月以後,凡有血氣者,莫不悲憤冤號,誓不與鏔賊共戴,則渠獨何心,肆然擬於羽衛之列,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至於邪逆之變,大關國家之安危,而陰受妖賊之指使,顯售邪獄之緩治,究厥心腸,則必欲凶國而乃已者也。此輩之背馳義理,附合賊邊,事事至妖之狀,節節難宥之罪,旣如是昭著,則當初薄竄,已失惟輕,而曾未幾何,遽蒙全釋,殆若尋常罪犯之乍謫旋宥者然,王章之解弛,已無可言,輿情之憤鬱,莫此爲甚。請還寢徐有聞、李光益放釋之命,仍施遠竄之典。三啓中諸賊,罪關宗社,憤切神人,往在先朝,旣允臺啓,傳旨未下,故臣於庚申五月,忝叨憲職,更爲發啓,而伊後登筵,適値拜表發行,上下慶抃之日,仰承縷縷下敎,仍出姑停矣,今於一年二年之後,尙在不連不停之科。噫,先朝依允之盛意,蓋出於俯循輿情,快伸王章,而慶日姑停,不過一時行權,則今不可以未經處分,有所仍置。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噫,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而李基讓子,有沈溺之寵億,以凶頑邪魁,擧世指目基讓之罪止定配,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誅先加,輿情憤鬱,不可以物故,有所容貸。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答府曰,亟停勿煩。沈魯崇等事,若銓等事,不允。鄭昌順等事,亟停。民始諸子事,李命植事,周赫事,不允。徐有聞等事,慈敎特放,已有所俯燭,亟停勿煩。三啓事,不允。寵億事,不允。

○癸亥七月十一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左承旨與三使臣入侍時,左承旨金明淳,假注書李潞,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謝恩正使李晩秀,副使洪義浩,書狀洪奭周,以次進伏訖。晩秀曰,日候甚熱,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晩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曰,王大妃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何時當回還乎?晩秀曰,係是疆外之行,不得預料,而似在十一月間矣。上曰,正使、書狀,將久不登講筵矣。晩秀曰,臣今遠離軒陛,有耿耿下懷,敢此仰達矣。目今悠悠萬事,莫先於聖學一事,其間則以盛熱停講,而新涼漸生,伏望頻開講筵,引接臣僚,益懋聖學焉。上曰,所言,甚好矣。晩秀曰,法講則體貌謹嚴,有難數御,而召對則禮貌簡便,下情易通。且古今治亂得失之蹟,實多裨益於聖學,頻設召對,尤似爲好矣,臣今當遠行,敢陳下懷矣。上曰,善爲往還焉。命賜臘藥於三使臣,三使臣祗受訖,因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12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宗善未肅拜。右承旨金明淳式暇。左副承旨趙萬元坐直。右副承旨申鳳朝坐直。同副承旨閔命爀受由在外。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李潞李基栽仕直。事變假注書曺錫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趙萬元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萬元啓曰,左副承旨張錫胤,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備忘記,吉州牧使白東遠,高嶺僉使李沖彬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趙萬元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洪大浩改差,代以李基栽爲假注書。

○趙萬元啓曰,假注書李基栽,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宗善落點。

○掌令柳烇啓曰,臣於見職,實無堪承之望,而昨年冬,待罪納言,適當武所監試,與憲臺聯名陳箚,而以試場不嚴,至蒙譴罷之典,尙今悚恧,靡所容措。今玆柏府新除,出於特點,臣怵畏義分,雖不得不章皇出肅,以此情踪,何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趙萬元啓曰,掌令柳烇避嫌,承批之後,不爲傳啓,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柳畊,掌令崔雲翰,持平李元八,司諫申𪰺,獻納任厚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萬元曰,只推。

○申鳳朝,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望祭大祝前正言洪命周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禁府照目粘連,越松前萬戶朴守彬矣本府議啓內,身爲搜討官,旣捉奸民之潛採,而非惟匿不以報,末乃無難故縱者,萬萬駭痛。至於受賂一款,雖欲諉之於下屬,旣聽下屬之慫慂,則其與渠不染指,相去幾何,法意至嚴,情跡畢露,決不可以昏老無識,有所容貸。以此照律,告身盡行追奪,邊堡充軍私罪啓,依允。又啓目粘連,高敞縣監吳亨喆矣本府議啓內,沈濕二百包之從便改色,固與全船臭載之掩置彌縫,有異,而定式俱存,漕轉至重,意雖出於奉公,事則異於循常,後弊所關,不可無罪。以此照律罪,笞四十收贖,附過還職私罪啓,依允。

○趙萬元,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朴守彬,今方照律,而其年七十四矣。《大明律名例》,年七十以上犯流罪以下者,雖有收贖之文,此囚則身帶搜討之職責,目見奸民之冒禁,任他行賂於其間,竟致無難而故縱者,事關邊禁,罪係師律,其在懲他警後之道,不可循例許贖,依本律以邊堡充軍,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癸亥七月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右承旨趙萬元,右副承旨申鳳朝,假注書洪大浩、李潞,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直提學金近淳,以次進伏訖。鳳朝曰,臣方代監吏房矣,因讀奏江原監司申獻朝狀啓銀溪察訪朴在寅到任事,讀訖,又奏臣代監戶房、禮房、工房,而俱無公事矣。萬元,讀奏江原監司申獻朝狀啓越松萬戶劉宗爀到任事,讀訖,上命書判付,萬元,又奏,臣代監刑房,無公事矣。上曰,吉州牧使、高嶺僉使弓箭賜送備忘記,出去書之,可也。因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13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趙萬元坐直。右副承旨申鳳朝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李潞李基栽仕直。事變假注書曺錫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未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趙萬元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萬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萬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萬元啓曰,臣萬元,今日入直禁軍戎器點考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萬元啓曰,臣依定式進詣仁政殿月臺,入直禁軍戎器點考,則皆無頉,仍以傳敎內辭意勞問,則亦皆好在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萬元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柳畊,掌令柳烇、崔雲翰,持平李元八牌不進,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林蓍喆曰,右承旨與在外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林蓍喆啓曰,左承旨金宗善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鳳朝,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副應敎金啓濂,校理姜浚欽,副校理李東冕,修撰申溆、沈鎜,副修撰宋冕載,旣有只推之命,副修撰徐長輔,疏批已下,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申鳳朝啓曰,副應敎金啓濂,校理李好敏、姜浚欽,副校理李東冕,修撰申溆、沈鎜,副修撰宋冕載、徐長輔牌不進,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極未安。應敎、副校理一員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林蓍喆啓曰,吏曹判書李書九,參判李勉兢,參議金履永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林蓍喆啓曰,吏曹判書李書九,參判李勉兢,參議金履永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與判書、參判,更爲嚴飭牌招,違牌勿爲呼望。

○有政。吏批,判書李書九陳疏入啓,參判李勉兢進,參議金履永進,右副承旨申鳳朝進。以徐有恂爲持平,蔡趾永、鄭澣爲正言,申絢爲應敎,任厚常爲副校理,沈象奎爲兵曹參議,尹命烈爲左通禮,金喆淳爲庶尹,金孝秀爲直講,兼掌令南涑,敬差官減下,以尹涵爲獻納,尹光普爲禮曹判書,金羲淳爲戶曹參判,李敬一爲知經筵,趙台榮爲宗簿正,金宗鉉爲敦寧主簿,金啓洛爲忠淸監司,金碩鉉爲大同察訪,敦寧都正單尹昌淳加設單付事,承傳,兵曹參議成鼎鎭,參知沈象奎,以閔台爀爲工曹判書,李得濟爲刑曹參判,金鳳淳爲平市主簿。

○兵批,行判書趙尙鎭病,參判吳載紹入直進,參議未差,參知成鼎鎭病,左副承旨趙萬元進。副護軍張錫胤、金明淳、閔命爀、尹光顔,副司直高宅謙、洪彦燮、沈銖、宋應圭、尹致鼎、朴在冀,副司果申光軾、李東萬、李之聃,副司正李潞、李基栽,已上竝單付。

○申鳳朝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金啓濂,校理姜浚欽,副校理李東冕,修撰申溆、沈鎜,副修撰宋冕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鳳朝曰,只推。

○以執義柳畊,掌令柳烇、崔雲翰,持平李元八,司諫申𪰺,獻納任厚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萬元曰,只推。

○前事變假注書白致樂狀啓,今七月初十日右副承旨申鳳朝成貼有旨內,爾以前領議政李秉模附奏,馳啓矣,審卿始歸鄕廬,予心爲之少紓,然其爲棲屑,一也,且慈敎旣甚鄭重,則卿何不思仰體之道乎?勿復固執,卽爲入處京第,俾予無瞻望之勞事,爾其更爲傳諭事有旨,臣於本月十一日午時量,在楊根郡蹄灘里祗受,傳諭于領府事李秉模所住處,則以爲,臣歸伏田廬,感祝聖恩,方俟偕來之收還,獲保風波之餘喘,不意德意愈隆,恩諭荐降,至以俾無瞻望之勞,爲敎,奉讀及此,不思所以對揚之道,則是無人心也。臣雖無狀,寧至於此,而跼蹐徊徨,終不敢奉承者,是豈無以而然哉?誠以仰體慈敎之道,不在於毁滅國綱,冒入城闉,而惟畢命邱壑,涵泳洪造,庶或爲一分仰體也。且臣宿病,添劇於晩暑,委身床席,轉動不得,雖欲效古人進身郊坰,恭請處分之義,勢亦末由,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亟撤偕來之命,俾臣得以安意就盡,千萬懇祝云,臣旣承偕來之命,故姑爲仍留,緣由竝以馳啓云云。答曰,日企卿入城,今見附奏,愼節又添,不勝爲慮。偕來姑爲撤回,以安卿心,卿其善加調攝,待秋涼卽爲上來事,爾其更爲傳諭,仍卽復路。

○金宗善,以漢城府言啓曰,京兆郞官之得人與否,是都民休戚之攸係,而庶尹柳詢,三年居官,一直營私,關節棼集,賄賂公行,鄙瑣之謗,不一而足,甚至於以私門而爲法司,無牌紙而謂官差,推捉威脅,任自爲之,在家決訟之官,今始初聞,若此不已,則卯酉之意,果安在哉?試以現露之一事言之,橫捉江村未嫁之女,勒給同里無賴之漢,揆以法理,萬萬可駭。都下之怨讟朋興,府中之法例全壞,不可仍置,一任其貽害平民,汰去,何如?傳曰,允。

○趙萬元,以義禁bb府b言啓曰,時囚罪人朴守彬,告身盡行追奪,邊堡充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啓下矣。朴守彬,告身盡行追奪,慶尙道熊川縣天城堡,邊堡充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趙萬元,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本廳從事官趙𫵿,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兼禮曹判書李晩秀疏曰,伏以臣,昨登前席,天語溫諄,詢于役之歸期,記侍講之賤踪,藹然德意,如父念子,咫尺承聆,感涕自零,而拜辭天陛,行出國門,回瞻五雲,益不勝戀結之忱。臣旣銜命出疆,所帶本兼諸職,不容虛縻,玆從縣道,略控短章。伏乞聖上,亟命照例遞改,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春官、經筵許遞。

○禮曹參判李魯春疏曰,伏以臣,卽伏見吏曹享帖,以臣差太廟望祭獻官矣,臣敢不𨃃蹶趨承於齋沐駿奔之列,而第臣老父,自昨忽患泄痢之症,赤白交下,度數無節,兼以嘔氣,飮輒吐嗀,乍寒乍熱,似瘧非瘧,諸般症形,萬分危篤。臣左右扶將,晝宵焦遑,目下情勢,實無晷刻離捨之勢,玆敢冒萬死,疾聲仰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慈,俯垂矜諒,許令該曹,趁卽變通,仍命有司,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許令該曹付標。

○戶曹參判洪義浩疏曰,伏以臣,猥膺出疆之役,辭陛登途,止宿于一舍地矣,瞻望雲天,竊不勝區區耿結之忱。所帶地部佐貳,按例當遞,玆敢縣道陳籲,仰瀆崇聽。伏乞聖明,亟許遞改,以存公格,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職許遞。

○左承旨金宗善疏曰,伏以臣,於月前,待罪見職也,諫臣元在明,以臺啓還下時喉院之不能繳還,有所論斥,至請譴罷,而乃有諸僚陳疏徑出之擧矣。噫,臺閣傳啓,事體,何如,而如臣無似,猥忝出納之任,目見非常之擧,則不以承順爲恭,必以惟允爲勉,積誠匡救,期回天聽,是臣之職,而臣識見未到,致此昏錯,臺言之來,但當拜而受之矣。臣於伊時,適在告暇,未及隨參於院僚聯名之末,旋蒙恩解,有若無故者然,慙恧惶悚,久而靡措,不意舊罪未勘,除旨又降,反復思惟,進身無路,玆始略陳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亟遞臣職,仍治臣罪,以爲不職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忠淸監司曺錫中疏曰,伏以臣,才疎病深,不堪重寄,離違老父,情私切悶,頃上乞免之章,冀蒙體諒之恩,及承聖批,不準所懇,至諭以數遞爲難,臣感激恩私,怵畏義分,黽勉蹲仍,又四朔于玆矣。今若又經五六朔,則自當及瓜,顧何敢復事覶縷,以犯瀆擾之誅,而第有目下萬萬煎迫之情,玆敢冒死仰陳焉。臣父伊來癃病之狀,備陳前章,已塵乙覽,纔經暑熱,重添泄痢,舊病新症,一時竝發,長在床褥,苦歇無常,朝承少安,夕聞更劇,今日如此,明日又然。臣父今年,恰滿七耋,雖無病康强,積月離捨,已非人子之可堪,況病勢之沈綿如右乎?臣居常憂懼之際,卽又接家信,則臣父自日前,又患關格,吐瀉竝作,昏塞不省,雜試藥物,僅得回甦,而少有精神,輒問臣歸,臣聞此急報,且驚且泣,心神飛越,罔知所措。惟我國朝,立法仁厚,敎導臣隣,以孝爲先,故凡諸臣之有親病者,在直則許其徑出,呈由則不待啓下,此皆出於曲盡人情,而俾得以及時救護也。今臣父病,姑未及知數日加減之如何,而雖曰,少甦,其餘症之沈篤,亦非時日之可以差安,臣旣爲官守所阻,而不能任其行止,則安得不疾聲急籲於慈覆之天乎?玆敢不避猥越,忙陳短章。伏乞聖明,俯垂矜察,遞臣見職,得使歸護病父,以伸至情,千萬至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副修撰徐長輔疏曰,伏以臣,猥以無似,濫廁法從之列,持被橫經,遽然歲周,而逐隊隨行,曾無絲毫之裨補,自顧慙恧,若無容措。向來不言三司慨然之斥,至發於堂疏,而臣亦其時三司中一人,何可諉之以時日稍久,晏然抗顔於論思之地乎?庚牌之下,承膺無路,荐違召命,益增悚蹙,玆敢略控短章,仰瀆崇嚴。伏乞亟降威罰,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於目下事,有不容泯默,略此附陳,惟聖明,垂察焉。夫都目大政,卽所以甄別流品,收攬人才,而竊聞西銓之政,劇逆思晟之至親,至占新資,書判流來之古法,專委吏手,物情憤惋,久而愈激。臣謂兵曹判書趙尙鎭,施以譴罷之典,斷不可已也。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西銓事,劇逆至親,果指何人,專委吏手,又是何事?爾言不可曉也,勿辭察職。

7月14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閔耆顯未肅拜。左副承旨趙萬元坐直。右副承旨尹益烈坐直。同副承旨申鳳朝緣故出。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李基栽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曺錫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萬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萬元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萬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萬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申鳳朝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趙萬元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趙萬元啓曰,假注書李潞,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尹益烈、閔耆顯落點。

○趙萬元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尹益烈,以前任成川府使,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

○趙萬元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尹益烈,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萬元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柳畊,掌令崔雲翰、柳烇牌不進,持平李元八陳疏入啓,徐有恂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柳畊,掌令崔雲翰、柳烇,司諫申𪰺,獻納尹涵,正言蔡趾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萬元曰,只推。

○以副應敎金啓濂,校理姜浚欽,副校理李東冕,修撰申溆,副修撰宋冕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益烈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副校理任厚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益烈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別兼春秋洪秉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益烈曰,只推。

○尹益烈,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奉謨堂秋孟朔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萬元,以刑曹言啓曰,因內需司啓辭批旨內,此亦紀綱所關,然此類何足深責?該廛頭目,令法司嚴刑放送後,草記事,命下矣。依傳敎,猪肉廛頭目金大吉,各別嚴刑一次,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癸亥七月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左副承旨趙萬元,假注書李潞、李基栽,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直提學金近淳,以次進伏訖。萬元讀奏統制使李潤謙狀啓加德僉使尹壽民到防事,其餘各房,以無公事仰奏,上命書判付訖。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15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近淳。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閔耆顯坐直。右副承旨趙萬元。同副承旨尹益烈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李基栽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曺錫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尹光普,副提調林蓍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官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閔耆顯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疏批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萬元,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大臣俱有身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林蓍喆,啓曰,同副承旨申鳳朝,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林蓍喆啓曰,工曹判書閔台爀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林蓍喆啓曰,三品官之無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矣,兵曹參知沈象奎,敦寧都正尹昌淳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bb任b,何如?傳曰,允。

○傳于林蓍喆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近淳落點。

○傳于林蓍喆曰,別兼春秋時帶臺職許遞。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徐有恂。

○以敦寧都正尹昌淳牌不進罷識傳旨,傳于林蓍喆曰,只推。

○以執義柳畊,掌令柳烇,司諫申𪰺,正言蔡趾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閔耆顯曰,只推。

○金近淳,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校理李東冕、任厚常,修撰申溆,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李東冕、任厚常,修撰申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近淳曰,只推。

○金近淳,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應敎金啓濂,校理姜浚欽,副校理李東冕、任厚常,修撰申溆,副修撰宋冕載,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金啓濂,校理姜浚欽,bb副b校理李東冕、任厚常,修撰申溆,副修撰宋冕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近淳曰,只推。

○金近淳,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崔雲翰,獻納尹涵,校理李好敏啓曰,鄭致達妻之凶逆,前後聲討,已盡其千妖萬惡之罪,凡在血氣之倫,莫不切齒痛心。噫,當先朝在儲之日,危逼聖躬,沮遏大策,厚、麟之凶謀,而窩窟則此賊也,推戴逆禶,謀危宗社,範、能之逆節,而根柢則此賊也,此豈容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哉?當初先大王之不忍置法,姑從次律者,只在於恐傷英考之德也,英考之於渠,止慈至愛之德,如傷若保之恩,是固大聖人人倫之至耳。渠若有一半分人心,則惟當持身謹畏,仰答聖意,而獨奈狼性難馴,虺毒潛肆,締結凶醜,圖危國本,究厥罪惡,萬戮猶輕,而初則出置近島,轉而至於移之近畿,入置京第,末乃有罪名命釋之擧。此雖出於先大王好生之德意,而今當我殿下嗣服之初,刑政施措,正屬維新之會,豈可使逆如此賊,凶如此賊者,任便居住,尙保腰領乎?在先朝則事關聖躬,雖或曲施寬假,而在今日,則其在必報之義,尤不容一刻暫緩於三尺之律。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夬正典刑。噫嘻痛矣,朴宗岳之罪,可勝誅哉?其亦凶且慘矣。性本癡蠢,濟以凶譎,憑藉薰灼之勢,早竊華顯之職,粵在乙、丙之間,旣多染汚之跡,積年見枳,不容淸議,久矣。幸蒙先大王特施曠蕩,偏加拂拭之恩,纔起廢蟄,擢置三事之列,殞結之圖,宜倍他人,而翺翔廊廟,一無報效,不悛舊習,回戀熟處,與樂任輩失志怨國之類,暗通聲氣,日夜綢繆,至於壬子夏一疏,而包藏之腸肚綻露,而不可掩矣。其全篇意脈,外藉闡揚德美之辭,內售壞亂義理之計,至於己卯以來以下數轉句語,遣辭陰慘,用意叵測,章、蔡之矯詆宣仁、弘、瞻之誣逼聖母,蔑以加此,其語犯不道,昭不可掩。至若戕害仗義理之善類,爲彼報仇,猶屬薄物細故,天討未伸,鬼誅先加,輿情憤惋,久而益激,當此明大義嚴懲討之日,不可以職是大官,已爲身故,有所容貸。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職之典。噫嘻痛矣,金憙之罪,可勝誅哉?性本陰譎,跡又閃忽,罔念先大王拂拭之恩,惟思大義理背馳之計,必欲甘心於善類,顯作賊邊之血黨,凶逆巨魁,秉彝同憤,而肆發凶言,謂之無罪,其心所在,路人所知。且李義用之爲樂任絶姻,則把作奇貨,市恩之資,猶恐不及,而剡章皆出於其言,李㙖之爲凶窩徒黨,則引爲私援,愛護之心,不能按住,而初仕卽差於伊時。噫,義用之於樂任,締結綢繆,爛漫和應之情節,已悉於臺啓,今不必架疊,而至於李㙖,則假托闡揚,暗售翻覆義理之計,乃以萬餘名疏錄,鋪張凶勢,脅持君父,其所設心,吁亦凶且慘矣。揆以輿情,孰不駭憤,而忽於此際,肆然擬望,殆若酬報者然,此已萬萬巧惡,而及其計未遂志未成,則退處湖鄕,怨懟之形跡,畢露,矯誣聖德,煽動之情狀莫掩,此不可以職是大官,身亦已故,置而不論。請故領府事金憙,施以追奪官爵之典,答曰,不允。

○掌令崔雲翰,獻納尹涵啓曰,噫嘻痛矣,以能賊萬古所無之逆魁,不卽正刑,徑先致斃,輿情莫不痛惋,此豈可以尋常物故,置而不論哉?論其平日罪犯,則陰樹逆種,密倡凶論,慫慂恒、簡,爲渠羽翼,糾結厚、麟,自作窩主,待國洞執命之日,擬占台府,當李潭秉銓之時,把弄朝權。且以醴酒之說,大北之論,肆然脅持,百計嘗試,倡爲追崇之說,恐動儕類,沮遏代聽之逆,皆其部曲,則亂本凶圖,甚於耉、輝、師、興,究其情節,已是萬戮猶輕,而及夫賊吉之招出後,凶言逆情,尤益綻露無餘矣。噫,癸亥反正之說,太甲桐宮之言,八字刀割某也爲大將,某也爲吏判,某也爲閫帥等說,爛漫於前後諸賊之供,而妖任埋凶之計,究其本則能賊也,逆範懷刃之凶,究其本則能賊也,特以凶頑之故,忍杖徑斃,王章未伸,擧國同憤,試以渠之招辭,觀之,雖優爲謀逆,以不少之人,何可遽然承服?又以爲,如欲殺之,則速出斬之等語,肆然發惡,而且太甲桐宮之說,果與諸賊一席,酬酢於展開《書傳》,講其文義云者,與相吉、澤遂之招,若合符契,卽此一節,乃渠之結案,旣已遲晩後物故,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趾賊一門之窮凶極惡,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者,而限以國法,猶貸其凶種之穉少者,梟種稍長,安知不更肆獍惡,如範、吉等所爲者耶?澤遂爛漫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而只誅其身,王章已失,輿憤未洩,其陰凶情節,其弟萬無不知之理。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快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噫嘻痛矣,從古亂逆何限,而豈有如夏賊之窮凶極惡者哉?語其凶言,則雲、海之所不道,論其逆節,則賊鏡之所不爲,見者骨寒,聞者膽掉,實是窮天地亘古今所未聞所未有者也。此豈渠一人之所作爲,一時之所做出?和同之類,必有其人,黨與之討,不容少忽,而旣搜之文書,竝皆付丙,未露之端緖,全不究覈,獄體疎虞,寧不凜然?到今追究之道,惟在於親屬奴傔之及時訊鞫,而章疏之請,尙未蒙允。此雖出於先大王包涵寬假之至仁盛德,而至於夏賊子女囚禁待年之命,臣等尙今抑鬱,寧欲溘然?夫逆種之待年殄滅,乃指尋常治逆之律文也。今此夏賊,卽是開闢以來所無之逆,其於麟、亮之稱兵,鏡、虎之凶言,不啻百倍,則古今天下,安有以此賊子女,而有待年與否之可論哉?及至今日,年限已過,則尤不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矣。夏賊之外,豈復有夏賊,而乃者逆恭又出,則今日群下之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之心,尤有倍於夏賊初出之時矣。噫,彼恭賊,敢於鞫庭,提誦夏賊之凶書,乃以相議勸成納招,又發夏賊所不道之凶言,則梟獍種子,腸肚相連,亦一夏賊,而特其逆節之發露,差有先後耳。千剮萬斫,未足以洩輿情,收孥瀦宅,不可謂當其律,夏賊之變,已用适、雲之例,則今於此賊,決不可異同也,明矣。噫,其一家之內,生出二夏賊,則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其凶言逆謀,傳襲有素,平日之爛漫酬酢,一室之尋常倡和,推此可知。恭賊正刑之後,一二同情之類,旣無究問之道,而英材、斗恒,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則夏、恭兩賊之黨與同情,萬無不知之理。目今究覈之道,惟在於此,而雖以向來連伊事言之,渠以賊傔之妻,敢生凶濫之心,至有擊錚之擧,此亦古今所無之變怪,而渠不過幺麽一賤女,則決非渠所可獨辦者也。是必其夫,暗地指使,爲此嘗試之計,據此一事,劇逆親屬之從中跳踉,復事綢繆之狀,昭不可掩,此而若不窮覈嚴斷,則未知何樣禍機,伏在何地,今於事端旣露之後,尤不容暫緩盤覈。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活、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明謙之凶謀逆節,實是亘萬古所無之賊也。身爲閫帥,五字刀割已是劇逆之斷案,而乙巳春諸賊指日擧兵之時,自擬內應大將,至於書給四柱,先占身數,其所爲計,至凶極獰,而況渠五字刀割逆復之愛侄也。一門之內,日夜綢繆,兩賊之間,出沒紹介,危機急變,迫在呼吸,何幸賊謀自綻,天討夬行,而誅極之典,止及其身,收孥之律,尙未擧行,揆以獄體,不免疎虞,以謙,以逆復之子,傳襲其父之凶圖,五字刀割鉤覈之路,惟在此賊之盤問,而不加究覈,不捧結案,遽爾用刑,只施應坐,而籍産之典,雖已擧行,收孥之律,在所不已。逆復之變,振古所無,殄滅無遺育者,政爲此賊準備語,則其在鋤逆種杜後患之道,殄之滅之,不容少忽,而好石之以年未滿,循例爲奴者,揆以邦刑,萬萬乖當。夫待年用刑,乃是尋常治逆之律,而至於此賊,實無異於古之适、雲,今之趾、夏,則其凶種逆孽之待年與否,更無可論。時偉,性本陰譎,行又凶悖,賊翰之餘論,無不主張,賣權兜攬,惟意所欲,樂禍忌忮,爲世側目,厥惟久矣。暗結妖宇之父子,昏夜綢繆,情跡陰祕,隱然自比於戚聯之人,至欲擬擧於握兵之任,長惡助勢,便一窩主,及夫賊宇之輸款,而渠之眞贓,畢露無餘,推此一款,卽是斷案,而尤有國人之至今所腐心痛骨者。壬寅秋邦慶,實八域臣民歡忭蹈舞之辰,而噫,彼時偉,抑獨何心,顯示不悅之意,章奏之上,力遏邦慶二字,酬酢之間,牢諱慶忭等語,公坐稠廣,攘臂咆喝,有耳皆聞,無人不道,及至定號之日,肆發凶言於衆人之中曰,今此定號,何如是太早?究厥心腸,已萬萬極凶絶悖,而甚至於五月喪變之後,以平日不平之心,益肆陰凶之計,暗囑其兄,沮戲葬地,國言喧藉,情跡莫掩。揆以邦憲,在所必鞫,而島棘之典,雖出於先大王好生之德,王章未施,輿憤益激,逆宇以凶喆之子,藉其氣勢,罔念喣濡之恩,益肆跳踉,擬帥市恩之謀,旣極陰祕,荷杖偸鈴之態,不忍正視。其所負犯,不一而足,而乃於不敢言之地,敢懷不敢萌之心,潛構啓草,欲售欺天之計,此已窮凶絶悖,而於渠猶屬薄物細故,潛藉逆復之姻婭,七字刀割與同死生之說,旣已遲晩,顧瞻他日之計,明白納招。甚至於干涉善復,自知當死之供,吐實於平問之下,其窮凶情節,更無可言,有賊如此,不施邦刑,則天綱gg網g絶矣,王法壞矣。宇鎭之於善、謙兩賊,一而二,二而一也,兩賊伏法之後,獨使已結案之凶逆,得保首領,偃處近島,古今天下,寧有是哉?義理自此晦塞,亂賊無所懲畏,思之及此,寧不大可憂而大可懼哉?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之bb典b,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荐棘罪人時偉,設鞫得情,夬正王法,遲晩罪人宇鎭,捧跟脚,夬正王法。噫嘻痛矣,亂逆之變,從古何限,而豈有若今番嶺啓中諸賊之窮凶極惡者哉?嗚呼,今日此何時也?皇天降割,臣民無祿,奄遭此天崩地坼之痛,大小中外,惟有血泣攀號,直欲無生而已。噫,彼逆魁時景等兄弟,渠亦今日臣民耳,抑何凶肚,包藏禍心,闖此擧國哀遑之時,敢生嘯聚不軌之謀,假托占夢,誑惑人心,妄附星緯,煽動妖言,驅脅蚩蠢之村氓,乘夜直犯於官府,肆發縛官上京,擧兵除惡等語,究其逆節,實有浮於麟、亮,而鯨鯢之戮未加,魑魅之形先滅,雖未及如法結案,而此等凶逆,當施孥戮之典。時夏、時鼎、時楫等,雖已酌處,旣是凶逆之同堂,而暫挽非力遏之志,不告有觀望之跡,嚴訊窮詰,不容少緩,金樂敎則以玄慶之妻娚,參聞醫官可疑之說,而不卽直招,及與時皞面質之後,始乃吐實,究厥bb情b節,萬萬狡慝。玄慶則以逆景之子,初旣同惡,末又逃躱,尙今未捉,實有難言之深憂,凡此諸賊,雖或有首從之別,而其在誅亂根重獄體之道,不可自外勘斷而止。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夬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噫嘻痛矣,金履翼通天之罪,可勝誅哉?惟我先大王所秉執之大義理,昭如日星,嚴於鈇銊,使愚夫愚婦,咸有以知入於此爲忠,出於此爲逆,則雖頑如木石,迷如豚魚者,庶可以同歸於導率之化,而尙有一種不逞之徒,顯售角勝之計,甘心背馳之歸,乃有不率敎之金履載者出,闖呈一疏,計在嘗試,使莫重莫嚴之義理,敢欲漫漶之毁畫之,則其所設施排布,孰主張是?密勿慫慂,綢繆指嗾,一則履翼,二則履翼。噫,彼履翼,本以陰譎之性,常懷不滿之心,必欲岐貳淸議,戕害善類而後已。其潛滋暗長之計,粧出履載之疏,而昏夜往復之眞贓,自有所綻露者,則肝肺已入於淵鑑,魑魅莫逃於禹鼎,乃有五月三十日萬餘言筵敎,拈出矯俗二字,又許自明而自首,俾同歸於大中至正之域,則在渠輩,實是化鬼爲人之機,而渠乃迷不知變,延拖時日,及至六月十六日以後上下群情焦遑罔措之時,渠敢懷不忍不敢之心,少無嚴畏,竟不首實,以致淵衷之煩惱,慚至玉候之沈篤,興言及此,不覺腐心而痛骨。臣等誓不與此賊俱生,而今我慈聖殿下,闡明先王之義理,追念先王之志事,誕降明旨,使之自首,則渠當直吐情實,來伏斧銊,而其奈梟性不悛,狼心無懼,洞諭多日,依舊頑忍,其無君死黨之心,昭不可掩。極惡大憝,從古何限,而豈有如此賊之至絶悖者哉?其窮凶情節,不可不究覈,而雖以今番逆發之招觀之,其痛癢相關,脈胳貫通之狀,明若觀火,可發之凶言凶書,卽是載籍以來所未有者,則兩賊伏法之後,尤何可置而不問乎?請金甲島荐蕀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邦刑。噫,從古權奸之壞亂世道,禍人家國者何限,而豈有如徐有隣之至妖極凶者哉?惟彼凶徒之干犯於某年大義理者,一轉再轉,至于六七轉,脈胳貫通,腸肚結連,而噫,彼有隣,乃於乙未冬故相臣徐命善陳疏之時,以宗廈復出之說,與象厚爛漫酬酢,頣指徒黨,俾不參於聽政陳賀,則其於代聽莫大之慶,顯有不滿之意,昭不可掩,而以我先大王聖德大度,包荒拂拭,節次推遷,視同無故,則生死骨肉之恩,於渠,何如,而乃敢反懷疑懼,潛售掉脫之計,晝宵揣摩,無所不至,而及夫庚子以後,操國權柄,惟意所欲,爲賊淵藪,寔繁其徒,義理則期於背馳,善類則期於構陷,其所設心用意,全出於營護干犯,某年以來,源頭凶逆,閃弄手勢,挺身報讎之計也。人心由此而陷溺,國勢職此而凜綴,駸駸入於人不人國不國之域,而滔滔末流,愈往愈甚,逮夫壬子之間,交結異類,面諛背毁,無所不極。至以莫重莫嚴典禮間事,作爲欛柄,或倡說而煽動之,或誘衆而威脅之,矯誣之說,肆行其間,苟究厥由,非渠而誰?惟我先大王日月之明,洞燭其奸狀,深惡其情態,六七年來,屛置於外,俾晦其罪,則固當革心改面之不暇,而依舊跳踉,無少懲畏,何幸慈殿處分,乃在神人積憤之餘,而罪止荐棘,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誅先加,窮凶情節,無以究覈,輿情憤鬱,尤當如何?次第應行之律,不可以身故,有所容貸。請慶興府物故罪人有隣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彼金履載,卽一至奸至妖之物也。潛受履翼之指嗾,外托官師之相規,闖呈一疏,指意閃忽,其所綢繆排布,必欲血戰義理,甘心於背馳,讎視士類,角勝於淸議,與乙、丙以來群不逞之徒,一串貫來之心腸,昭昭莫掩。惟我先大王炳幾之明,燭其奸狀,而大聖人憂世慮患之念,丁寧致意於矯俗之敎,遂致聖候之添重,便作憑几之末命,思之及此,寧不崩心而痛骨乎?特以自首者之未顯,姑置投畀之寬典,今於履翼指嗾情節綻露之後,履載亦不可置而勿問。請古今島荐棘罪人履載,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如李在學、沈頣之、吳在文之窮凶絶悖者乎?內下封書,卽我聖母之手札,則雖章、蔡之凶肚,何敢搥函,雖弘、瞻之逆腸,何敢坼封,而承望窩窟之指使,套襲梟獍之手勢,敢於至尊至敬母事之地,有此無嚴無忌凶賊之變,古今天下,寧有是乎?大僚嚴鞫之請,實是擧國共公之憤,而乃者批旨之下,以李在學,異於邑倅,只命加律,臣等相顧驚愕,益切抑鬱。邑倅聽令於道伯,道伯締結於凶窩,眼無君母,敢售潛計,脈胳gg脈絡g交通,腸肚相連,道伯、邑倅,二而一也,如此千古所無犯分蔑紀之類,其何可分別於道伯、邑倅之間,而不許大臣執法之請乎?情節未覈,鬼誅先及,公議莫伸,輿情益激。請物故罪人在學,爲先施以追奪官爵之典,追削罪人頣之、在文,爲先竝施追奪官爵之典。嗚呼,數十年來奸凶之徒,把弄權柄,惟意跳踉,義理將至湮晦,國勢幾乎岌嶪,而噫,彼徐有防,本以憸邪之性,濟之傾巧之行,戕善敗類,莫逃宵小之目,背公營私,無非兜攬之計,當榮賊擅弄之時,專事附麗,及浚賊誣眩之日,同聲和應。凡所以簧鼓邪說,螮蝀太陽者,無不爲之嚆矢,而浚賊逆節彰露之後,語頗糢糊,亦不嚴斥,一世之所共憤,厥惟久矣。向者儒臣之疏請追奪也,與浚賊一而二,二而一云者,臚列備至,可見公議之峻發,而今此大僚稟處之論,反涉惟輕。請故判書徐有防,亟施追奪官爵之典。噫嘻痛矣,權奸之凶國禍家,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尹行恁之至妖慝絶巧憯者哉?渠本天生宵小,薄有文技,惟我先大王,念其家聲,置之邇列,自簪筆而躋緋玉,恩至渥也,德至厚也,奈其狼性難改,梟音漸肆,持身汙下,不以士夫而自處,宅心回譎,不識名義之何物,賣寵招權,無所顧忌,利己傷人,看作能事。平生傳襲,卽是凶邪之餘論,密地和應,無非奸賊之悖說,而鬼蜮情狀,莫逃於天鑑之下,故每以行己卑賤,作事容易,不可任用,俯諭於筵臣。至有小國榮之敎,雖以包容之德,姑緩屛黜,深察跳踉之漸,嚴加裁抑,大聖人則哲之明,凡在臣隣,孰不欽仰,而及夫乙卯以後,朝著肅淸,國是大定,則渠亦自知其舊惡之難容,宿習之莫售,遂復翻身換面,以爲迷藏龍斷之計,情態之巧黠,不啻如見其肺肝,有識之憂,厥惟久矣。逮當昨夏崩坼之變,大小哀遑,罔知所爲,渠乃以喪制未闋之身,謂此時之可乘,敢欲盜竊權柄,恣行凶臆,毁棄禮防,闖然冒進,人理之滅絶,已無可言,而出入深嚴,略無防限,窺覘動靜,作爲伎倆,欺蔽上下,擅弄威福,兜攬銓衡,濫吹文苑,以奔走號召,奊詬無恥之徒,廣植黨援,助爲聲勢,而錢穀甲兵,無不管轄,政注差除,惟意所欲,甚則矯稱先旨,使人莫敢誰何,陰濟其私,鄙夫無所不爲,夸張氣焰,大開賂門,親黨家客,口厭四方之贈遺,僕隷賤流,動藉宮掖之嚴密,勢成威立,無復畏憚,延禧禁地,縱賊傔而瘞埋臭胔,湖、嶺諸郡,嗾鄕儒而俎豆厥父,乾沒公貨,與私人而分利,鬻賣腴邑,共癡甥而論價,此猶渠之薄物細故。若其陰陽闔捭,左右欺賣,口密腹劍,不翅林甫之奸邪,詐僞反覆,專用蘇、張之手段,必欲戕害者士類,而陽附士類,必欲壞亂者義理,而假托義理,廊廟大臣,視之若無,僚寀兄弟,公行交構,讒慝之口,千百其舌,朝象之汹汹不寧,徒以渠也,廷紳之惴惴不保,豈非若耶?尤所痛惡者,奏藁之役,倡說於公座,瀛棘之逆,營護於暗地,爲凶魁效力之計,手脚益忙,殺薄昭薄德之言,心跡畢露。至於庭籲初發,敢爲推托之辭,告文代撰,陰用寬大之句,當此之時,渠之所謂義理,果安在哉?璁萼之論,卽渠素所蓄積,章、蔡之事,是渠他日排布,則每到事會之滾急,不覺眞情之發見,自不得不然爾。向來邪獄,可謂天地之大變怪,王法之所必誅,而處分嚴正,一番廓淸,其功有不在於抑洪水驅猛獸之下,而渠獨爲楚獄多濫之說,肆然發口,以悅異臭之人,自爲解脫之計,設心造意,事事若此,此等小人,眞朱夫子所謂自朝至暮,自頭至足,無非罪惡者。渠亦人耳,持此安歸,情狀旣綻,到處狼狽,天地雖大,靡所容身,則畢竟匍匐而歸,還他本色,至於粧出凶述之疏而極矣。蓋其千億化身,惟利是趨,利在浚賊則附浚賊,利在民始則附民始,利在隣、防則附隣、防,利在異類則附異類,利在邪黨,則附邪黨,一行刀割天下之惡,始若殊塗,終必同歸。況渠於逆任,腸肚相連,脈絡交通,眞贓現捉,昭不可掩,況今可發之兇言、兇書,卽窮天地亘萬古載籍以來所未有之逆變也。可基則本以行恁之卵育,傳襲行恁之兇肚,爛漫綢繆,如鬼如蜮,爲世指目,厥惟久矣,而及其竄逐之後,輒懷怨懟之心,敢於莫重莫嚴之地,肆發窮兇極悖之說,時發則久爲可賊之豢畜,稔聞可賊之凶言,手投凶書,詬罵天日。此實雲、海之所不道,而苟究其根柢窩窟,一則行恁,二則行恁,何幸我慈聖殿下,俯察輿情,廓揮明斷,特降賜死之命,王章自此可伸,輿情得以少洩,而第伏念行恁,罪是劇逆,職非大官,則只賜其死,不施藁街之典者,實是四百年所未有之事也,況從前至妖至慝之負犯情節,今番凶書、凶言之根因脈絡,不一盤覈,徑先處斷,臺臣設鞫之情,迄未蒙允。薪島復命之啓,纔已登徹,王章似伸,而未可謂克伸,輿情似洩,而未可謂夬洩,到今次第應行之律,不可以誅及其身而止。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無俾易種焉。十二行刀割噫嘻,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若家煥、承薰、樂敏、哲身等之窮凶情節者哉,主張邪敎,詿誤迷俗,相率入於無父無君之域者,已是亘古所無之變怪,而就以今番恒儉輩鞫案,觀之,其所綢繆排布,至凶絶悖之狀,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請來大舶,裝載兵器,曰以脅持,曰以判決云者,卽是适、璉之餘套,而麟、亮之後身也,賴天之靈,旋加誅殛,而向使其計得售,則白蓮黃巾之變,有不足言,而國之爲國,未可知也。追惟及此,不覺毛骨俱竦,恒儉諸賊,雖是凶獰,特不過鄕曲卑微之類,而乃其首惡而指使者,則家煥輩是已。觀於銀子辦出之計,郵卒裝送之謀,可知其逋逃主於淵藪,羌胡伏於輦轂也,春間治獄之時,只以邪黨而誅鋤或徑先物故,或誅止其身,而及今儉賊之鞫案始出,渠輩之逆節昭著,則神人之憤,久而益切,實欲手磔口臠而不可及矣。恒儉乃其枝葉,而旣伏典刑,則家煥諸賊之爲厥根柢者,獨可逭於儉賊已施之律乎?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孥籍之典。噫嘻痛矣,國榮、陽澤及鄭民始之通天罪惡,萬戮猶輕,千剮難贖,而尙屈王章,是可曰,國有常刑乎?噫,諸賊之眼無國母,恣行胸臆,危逼之逆節,憯毒之凶計,暗相綢繆,罔有紀極。主張者榮賊,而陽澤焉承望,指揮者榮賊,而民始焉和應,至於丙申節獻之闕封,己亥宮女之逮訊,而倫綱之斁敗,無餘地矣。處在保護之任,而端陽之例供,肆然停廢,共坐深嚴之地而宮人之拷掠,期於誣服,亂逆之犯分干紀者,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輩之至凶極悖者乎?雖以弘、瞻之凶肚,來、黯之毒手,未足以喩其惡也,此實載籍所無之極惡大憝,而聲討未加,鬼誅先及,一國之公憤,鬱而未洩,三尺之邦憲,久猶莫伸,至今追思,不覺骨靑膽掉而髮豎眥裂也。當此義理大明,凶逆嚴討之時,藥院之日記,旣已査出,臺臣之緘辭,如是明的,則追奪之當律,不容一刻少緩也,決矣。陽澤則家已孥籍,官所追奪,更無加施之律,而至於國榮,則千罪萬惡,咸萃一身,製給凶疏,沮遏大計,煽動人心,潛圖國脈者,已有浮於莽、溫之凶,而今者陽澤之干犯彰著,民始之誣逼綻露,其首惡則實榮賊也,凶魁則亦榮賊也。昨年之春,幸賴我先大王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卽頒下,典刑尙稽夬施,神人之憤惋,容有極哉?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答曰,不允。有隣諸子事,履載事,不允。在學等事,徐有防事,勿煩。行恁諸子事,不允。五字刀割慈敎已諭,勿煩。家煥等事,國榮事,勿煩。

○掌令崔雲翰,啓曰,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追奪官爵之典。請民始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請故判書李命植,亟施追奪官爵之典。請周爀,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典刑。請亟寢徐有聞、李光益放釋之命,仍施遠竄之典。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亟停勿煩。沈魯崇等事,若銓等事,不允。鄭昌順等事,亟停。民始諸子事,李命植事,周爀事,不允。徐有聞等事,慈敎特放,已有所俯燭,亟停勿煩。三啓事,不允。寵億事,不允。

○獻納尹涵啓曰,罪人克觀,以妖任之同氣,凶謀逆節,爛漫同參,而嚴訊之下,抵賴不服,未免究覈,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輿憤莫泄。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王法。逆賊尙魯,卽是千萬古所未有之劇逆,而孥戮之典,旣施旋寢,噫,此賊之未伏王章,徑自殞斃,已極神人之憤矣。假使此賊,頑然尙在則千剮萬斫,不足以懲其罪,孥之戮之,在法當然,凡係祖宗朝金科玉條,猶或隨時變通,則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斷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應行之律,不得施於此賊,萬有一日後惡逆之如尙魯窮凶者,抵賴不服,頑忍徑斃,則孥戮之法,其不施乎?罪在罔赦,事關後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德相、尙喆、九宗三賊,無非極逆大憝,罪關宗社,而臺閣傳啓,積有年所,王章未伸,輿憤愈切,何幸先大王嚴懲討明義理之聖念,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及頒下,此乃先朝旣成之命,未卒之志也。今當新化休明之日,不可使凶孼逆種,晷刻偃息於覆載之間。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逆鏔罔赦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明斷,特施正法之典,擧國弸塞之冤憤,可以少洩,而今旣決案正法,則孥戮之法,便是應行之典。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逆醫命吉之未伏法徑斃,已是失刑,而諸子散配,乍有成命,旋卽還寢,逆吉之未施王章,尙切輿情之抑菀,竝與其子屬而偃處城闉,殆若無故者然,此豈復君讎討國賊之義乎?請命吉諸子,依前下敎,施以散配之典。噫嘻痛矣,今番嶺賊之所驅率,雖曰,鋤耰棘矜之徒,而其中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三漢,俱以凶逆奴屬,被其誑誘,受其指使,脅驅村丁,自作前茅,半夜官門,突入跳踉者,已極凶獰,而賊魁凶言,無難傳說於推覈之時,看作能事,節節頑惡,論其罪犯,決不可以島配遠竄而止。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壬子南學之疏,吁,凶且慘矣,締結翰逆之餘黨,傳襲師賊之凶論,乃於李㙖之假托闡揚,暗售凶計之時,以爲此機可乘,至有不逞之徒朴夏源者,投呈凶疏,敢肆脅持君父之計,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噫,彼李祖源,陰受浚賊之指使,甘與昌順而和應,譸張凶論,粧出悖疏,必欲壞亂我義理,戕害我善類,至於沈基泰之所爲,亦甚凶獰,東西閃忽,圖得疏頭,日夜出沒,要構草本,合勢共謀於凶窩,連腸接肚於怪類,公議沸騰,亦云久矣。向日大僚之稟處,終涉惟輕。請放逐罪人沈基泰,竝施島配之典。噫嘻,可、發兩賊,卽窮天地亘萬古所無之凶逆,而必基乃可基之親弟,時發之密友也。參聽於乃兄之凶言,綢繆乎時發之逆肚,則其蛇虺之毒,梟獍之惡,實與可、發兩賊,異身而同氣,換面而一心,兩賊旣已伏法,則以兩賊已施之律,施之於此賊者,允合於朝家治逆之法,而今此減死之典,雖出於我聖上好生之德意,其爲失刑則大矣。請慶興定配罪人必基,亟令王府,更爲拿來,亟正邦刑。噫,彼沈達漢,自來濟恭所卵育之醜類也。頃年三司之聲討蔡賊也,渠爲憲臺,百端規避,連事違逋,此則只知死黨之義也,及當孝元殿祥朞之夕,假托拘忌,不參入臨之庭班,此則專出無君之心也。坐枳數年,忽玷臺地,及夫人言之峻發,敢投自明之一疏而飾詐粧撰,吐氣噴薄,其於賊恭之罪惡,初無一言之略及,又不露出其名字,泛稱大論也,連啓也,渠所謂論與啓者,果指何逆而言耶?況今廷臣之所沫血致討者,卽德麟,而渠亦初不槪及,護逆腸肚,昭不可掩。日前諫長之疏,臚列已盡,蓋其謀避懲討,一罪也,不參哭班,二罪也,諱名賊恭,三罪也,不討逆隣,四罪也,人臣而負此四大罪,其將自立於天地間乎?渠又昨者,投呈凶疏,而其語脈旨意之所在,不可但以叵測閃弄而言也。外假陳戒之言,而陰逞怨國之心,乃敢以朋比排擊等語,肆然誣及於朝廷,究厥心腸,不覺骨顫而膽掉也。噫,新化方隆,無物或遺,則皇極之道,建矣,而敢詆以朋比,朝象淸明,有罪必討,則凶邪之跡,屛矣,而反謂之排擊,隱然以隣、恭諸賊嚴討之大義理,歸之於偏黨擠軋之科,此實梟獍腸肚,鬼蜮情狀,而其窮凶悖逆,反有倍於前日已著之四大罪案也。今又得見憲臺聲罪之章,則其論情節本末,尤爲詳悉,渠爲賊恭之爪牙,前銜投疏,至比元惡於社稷之臣,又與家、鏞兩兇,連肚接腸,陰謀凶論,無不爛漫同惡,而其兄通漢,乃復左袒於斥兇之論,似此逆黨,尙今漏網,實爲世道之深慮,今玆天道昭昭,魑魅之形,自呈,而鯨鯢之誅,自干,此不窮覈極治,永拔根窟,則禍亂之萌,自在,而亦可曰,國有典刑乎?請放逐罪人沈達漢,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新除授正言鄭澣,時在京畿龍仁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第四五六七件事,亟停勿煩。必基事,不允。沈達漢事,不允。下諭事,依啓,府啓中李錫夏事,停啓。

○癸亥七月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閔耆顯,左副承旨趙萬元,假注書李潞,記事官鄭宗顯,別兼春秋趙雲翊,以次進伏訖。蓍喆,讀奏江原監司申獻朝狀啓平康縣令南復來到任事。宗善,讀奏忠淸監司曺錫中狀啓田稅裝發事。蓍喆以禮房代房,讀奏水原留守曺允大狀啓雨澤事。萬元,讀奏江原監司申獻朝啓本濫騎驛馬無乎事。耆顯,讀奏平安監司金文淳啓本罪人張大福孟山縣到配事也。上命各書判付訖。宗善曰,內閣入直閣臣檢校直閣沈象奎當爲入侍,而以奉謨堂奉審進去,故未及入來矣。蓍喆曰,臺諫署經之法,法典所載,則只在於五品以下臺諫,所謂五品,卽吏批之郞階,兵批之尉階,過此則元無署經之法,而近日臺臣之以未署經懸頉者,取見其政望,則或以朝奉之四品階,懸註,或以禦侮之三品bb階b,懸註,銓曹必無誤爲懸註之理,而混稱未署經者,誠甚可駭。此後則申飭該曹及兩司,修明舊典,無復如前,若有可以署經者,則該房考見政望懸註後,始許懸頉之意,永爲定式,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16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近淳。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閔耆顯。右副承旨趙萬元。同副承旨尹益烈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李基栽尹稹仕直。事變假注書曺錫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閔耆顯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閔耆顯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閔耆顯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林蓍喆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李潞改差,代以尹稹爲假注書。

○閔耆顯啓曰,假注書尹稹,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閔耆顯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明日武臣堂上朔試射試官望,當爲擬入,而判書趙尙鎭,謂有情勢,不爲擧行云,判書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閔耆顯啓曰,行兵曹判書趙尙鎭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武臣堂上朔試射試官擬入事,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承應,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閔耆顯啓曰,行兵曹判書趙尙鎭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武臣堂上朔試射試官,當爲擬入,如是違牌,不卽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待明朝更爲牌招。

○閔耆顯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柳畊,掌令崔雲翰、柳烇牌不進,持平李元八疏批未下,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京畿監司徐榮輔狀啓,領府事李秉模祿米不受事,傳于金宗善曰,更爲輸送事,回諭。

○以南兵使鄭忠達狀啓,廟坡權管韓用夏,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傳于閔耆顯曰,卿則推考,此後另加禁斷事,回諭。

○以執義柳畊,掌令崔雲翰、柳烇,司諫申𪰺,獻納尹涵,正言蔡趾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閔耆顯曰,只推。

○金近淳,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姑降入直,事甚未安。校理姜浚欽,副修撰宋冕載疏批已下,副校理李東冕,修撰申溆,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李東冕,修撰申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近淳曰,只推。

○金近淳,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校理李東冕、任厚常,修撰申溆,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李東冕、任厚常,修撰申溆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近淳曰,只推。

○金宗善,以戶曹言啓曰,本曹正郞趙厚鎭,以其仕滿瓜狀已報,而見今曹中文簿,多有釐正之節,此時此任,難付生手,今姑仍任,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長城幼學金翊老所志則以爲,族兄金翊商,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四寸弟翊哲第二子世斗,欲爲繼後,諸族相議完定,至成與受文蹟,而未及禮斜之前,翊商夫妻俱沒,雖有與者,旣無受者,不得循例立案,冒居門長之列,不忍見其絶嗣,如是仰訴,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曾因大臣筵達,與受文蹟,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允下矣,金翊老所訴旣如此,依大臣筵奏定式,金翊哲第二子世斗,立爲金翊商之後,何如?傳曰,允。

○閔耆顯,以義禁府言啓曰,南兵使鄭忠達狀啓內,廟坡權管韓用夏,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該堡假將,已爲定送,而韓用夏,方在北靑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前bb事b變假注書白致樂書啓,今七月十三日左副承旨趙萬元成貼有旨內,爾以領府事李秉模附奏,馳啓矣,日,企卿入城,今見附奏,愼節又添,不勝爲慮。偕來姑爲撤回,以安卿心,卿其善加調攝,待秋涼卽爲上來事,爾其更爲傳諭,仍卽復路有旨,臣於本月十四日申時量,在楊根郡蹄灘里祗受,傳諭于領府事李秉模所住處則以爲臣,猥陳疾病之沈淹,冀收史官之偕來,顒俟之忱,日甚一日,獲蒙聖明,俯垂愍念,特許撤回,俾便調息,自今至死之年,莫非恩賜,惶感攢祝,不知所達云,臣旣承撤回之命,仍爲復路,緣由竝以馳啓云云,踏啓字。

○忠淸監司金啓洛疏曰,伏以臣,千萬不自意,伏承藩闑除命,情私雖幸於奉檄,才具不合於攬轡,感戴之餘,愧懼交切。噫,臣本迂拙一措大耳,過蒙先大王簡拔之恩,濫吹冥升,居然輥到宰列,而一毛一髮,罔非洪造,欲語先咽,有淚無從。顧今新化方隆,慈德誕敷,義理大明,朝著肅淸,凡百有位,莫不以趨走爲榮,而如臣無似,亦忝百執事之末,追先報今,昔人攸願,赴湯蹈火,在義不辭,前後除旨,雖未敢一番遜讓,而閑司漫職,尙懼其瘝曠,屛翰重寄,是何等責任,今乃不少留難,而遽然委之於不才蔑稱之賤品也?矧玆湖西一方,視諸路最稱難治,稻魚産於陸海,而生利漸艱,幅員遜於兩南,而訟獄尤繁,豪右之俗習,臣何以鎭之,貧匱之民業,臣何以濟之?貪榮懷祿,初不量力而冒赴,臨事僨誤,終至孤恩而負德,則一身狼狽,固不足恤,其於累聖簡而病民國,何哉?反復思惟,秪承無路,一向泯伏,亦甚惶悚,玆不得不短章自列,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命鐫改臣新授職名,以重藩選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欽哉。

○校理姜浚欽,疏曰,伏以臣,卽先朝作成中一物,早竊科名,濫廁榮選,昏愚闒茸,百不猶人,而薰陶誘掖,最被洪造,義則君臣,恩猶父師,欲報之德,昊天罔極,而仙遊寢遠,殷制遽畢,區區寸忱,欲效無地。晝宵耿耿,寤寐祝天者,惟願我殿下,信道好學如先王,勵精求治如先王,體下恤民如先王,爲萬世太平聖主而已。夫天之所生,地之所養,惟人爲大,而人主,又天下義理之所極也。爲仁則必極天下之仁,爲孝則必極天下之孝,以之爲禮爲義,莫不各極其理,以服天下之心,然後方爲四方之所取極,《書》所謂皇建其有極,是也。苟或下此一等,而學問事業,不欲十分界至,而惟以智力持世,則此乃漢、唐中主之所爲,非臣之所願於殿下者也。今殿下,聰明特達,令聞夙彰,則天以聖賢之質,資殿下也,承先王御極之後,治法政謨,各有成規,則天又以太平之基,奉殿下也,循吾所具之質,而求至聖賢,席吾所有之基,而期致太平,其勢甚順且易,不宜自比於漢、唐中主也,審矣。臣嘗夙夜揣摩,以求當世之急務,則政令不可不振刷,言路不可不開張,士學不可不興起,民生不可不拯濟也。最是講學一事,係是萬化源頭,蓋心如板本,板本不差一字,則搨之爲萬千本,皆不差,板本一差,則搨之爲萬千本,無不差者,講學,卽所以正其板本也。故學之講與不講,而政令得失在是,言路開閉在是,世道汚隆在是,民生休戚在是,苟或少忽於講治,而不正其心,則是猶板本之一任漫漶譌謬,而不肯校讎也。是以,人臣進言,民憂國計,無非事者,而苟求其要,莫過於勤攻闕失,以淸化源,今殿下,傍無嚴師强輔,而能自力學,此固沖王之盛節,然自御極以後,四年于今,不御經筵者亦屢矣。有事則停講,當暑則停講,靜攝則停講,此雖事勢之使然,而一番停輟,動至數月,儒臣之以此爲言者亦屢矣,而一年之間,停輟過半,其視大禹之惜寸陰,文王之不遑暇逸,不啻間斷而已。臣固知殿下,雖處深宮,必不至全廢讀書,而若其講論義理,恢張聖聰,似不及經筵遠甚,程子當哲宗沖年,雖値暑熱,不請停講,而請御淸涼處,朱子亦請不以寒暑,雙隻月日,諸色假故,竝令逐日進講。夫程、朱之愛君,可謂至矣,猶不以寒暑罷講者,良以工夫,最貴於接續,學問切忌於間斷故也。伏願殿下,自今非靜攝時,則日御經筵,頻接儒臣,冬就燠室,夏御涼臺,不以寒暑而輒令停罷,令本館,每於月終,修進日曆,詳載進講爲幾日,停講爲幾日,所講某書爲幾卷,又於歲終,總計停講爲幾日,所講爲幾卷,以考講學之勤慢,則似必爲警惕之一助矣。至於政令之不可不振刷,則殿下沖年御極,大事則仰成於東朝,小事則委任於廟堂,未有失政之可言,而百隷怠慢,大小恬嬉,比之四五年前,不翅落下幾層,而殿下,亦皆任其因循,從他荏苒,凡百擧行,率多玩愒而度日。當今董率之責,豈不在於大臣,而纔經先王摠攬之餘,小大擧行,必待提飭,俗習已成,未易變改,苟非殿下之一番振刷,則恐爲國家無窮之憂矣,然其所謂振刷,非若督責之術也。事有一失照檢,而乾綱解紐者,亦一降飭敎,而百度俱擧者,苟能勸懲得宜,寬嚴相濟,使之淬勵精神,盡心王事,則思過半矣。至於言路之不可不開張,則臣聞從諫易而賞諫難,賞諫易而用諫難,故悅而不繹,從而不改,孔子以爲至戒。今之進言於殿下者,雖未有觸犯天威,言人之所難言者,而悅而繹之,從而改之,則亦必有可用之言,而一賜恩批,便作無用之故紙,故遇災求言,言者益少,此豈朝廷無可言之事,而草野無能言之人而然哉?臣恐若此不已,媕婀成俗,以言爲恥,雖或事關興亡,將無人爲殿下深論,思之及此,寧不懍然?朱子嘗以臣庶《封事》,乞令省官,瑣直看詳,擇其善者,條上取旨,以次施行,今亦以朝臣章疏之言及君德時政者,付之館閣,抄上要語,仰備採擇,庶令聞者知勸,直言日聞矣。至於士學之不可不興起,則張子《正蒙》曰,人才出國將昌,子孫才族將大,夫子孫之才,必由父兄之敎訓,人才之出,必由人主之培養,在上者,苟無雲行雨施之化,則在下者,豈有風動草偃之美?先正臣趙光祖曰,但使朝廷處事,皆出於正,則士氣自然興起,人心轉移之機,實係朝廷擧措之間,政令皆出於學力,敎化必本於躬行,天敍天秩,天命天討,無一不出於理,則爲天地立心,爲生民立極,爲萬世開太平,實維在是,彼以秉彝好善之心,豈有不待文王而興者乎?且今中外佔畢之士,新經先王作成之化,稍知學問之爲可貴,文彩有彬郁之漸,吾道有復興之望,而一自賓天之後,士心漸解,學政不修,其爲有識之所慨惜者,深矣。惟我殿下,三年制畢,卽謁聖廟,崇儒重道之聖念,孰不欽仰,而獨於成人才明吾道之本,則尙未有一言提及,何也?今若承先王不盡之澤,而行先王已行之蹟,尊經術以倡斯道,崇學敎以勵士行,行之以至誠,持之以悠久,不數十年,君享作士之利,民蒙得人之澤矣,豈不美哉?至於民生之不可不拯救,則國家之所以愛恤元元,不過蠲減賑濟數者,而民生之所以困於誅求,則千百其端,不可縷擧,朝廷何由盡知,而法令亦安能盡禁乎?此則在監司、守令之得人而已。噫,良法美制,固不能使貪夫爲廉士,而唯循吏賢牧,爲能使秕政爲無弊,向所謂千百其端者,雖不必一禁之,而自當次第盡祛,是以,民生休戚,實係於監司、守令之賢否。伏願殿下,必以得人責宰相,而宰相,亦以進人爲己任,凡於一監司、一守令之差遣,必鄭重審擇,無或放過,又於延接臣僚之際,必觀其所存,察其所由,某爲賢某爲不肖,某爲才某爲不才,必求其瞭然於淵衷,又復試諸事爲,考其虛實,然後定其取舍,用之於內於外於大於小,必稱其任,則其於得人,雖或不中,不遠矣,爲銓臣者,亦何敢一循顔私,不思對揚之道乎?苟不務此,而唯規規於祛一弊行一令,則將不勝其煩擾,而亦有行不得者,此臣所以必以得人,爲救民之本也。然所謂政令、言路、士學、民生此數者,猶是綱領中節目,而若其根本田地,則乃在殿下學問之如何耳,噫,學問豈易言哉?徒讀不足以言學也,徒言不足以言學也,文辭之華藻,不足以言學也,考證之博洽,不足以言學也。惟其內有體驗之工,而外有踐履之篤,知得十分透,行得十分實,然後方可謂眞正學問也。今夫四子《六經》之書,天下皆能讀之,心性理氣之說,天下皆能言之,然或不以心體之,不以身行之,則其所成就,不過文辭之華藻,考證之博洽,而若其德業事功之實,實無以踰凡人,而反不及焉,則豈非可羞之甚者乎?且夫帝王之學,與匹庶不同,讀書於萬機之暇,講道於廈氈之上,將以求爲治之道也。非欲如腐儒曲士之抽婫黃白,弋取世資而已,則豈可以入於眞正門路耶?噫,學問之道,不出知行二者,而二者之本,又在於涵養省察,蓋人之一心,出入無定,莫知所鄕,苟於未發之前,若無主宰,則如風滾塵,如波滾沙,將無以致寧定澄澈之效,故靜以涵動之所本,存養於未發之際,又於將發之時,若無照檢,則亦如無星之秤,無柁之楫,將無以致硏幾愼獨之功,故動以驗靜之所存,省察於未發之後,此所以動靜無違,表裏交正者也。伏願殿下,每於燕蠖之時,屛去玩好,不接宦侍,戒懼於未發之前,以收涵養之工,而又於物來順應之時,如辨黑白,不失毫毛,致愼於將動之際,以盡省察之密,則其於政令注措之間,氣像含蓄,而擧止得宜,權度不錯,是非易見,以之爲修己治人之方,保世長民之道,必有沛然而不可禦者,惟殿下,念哉懋哉。於乎,臣於見職,初豈有一分堪當之望,而持被橫經,行將周歲,曾無一言裨補,自顧慙恧,若無所容,而向以三司不言之失,致有僚員慨然之斥,臣亦其時三司中一人也,時日雖久,而情勢自如,今何敢抗顔於前席論思之任乎?庚牌屢降,承膺無路,四五日來,罪積逋慢,而聖度天大,不賜譴罰,臣心悚蹙,莫省所措,玆敢隨牌詣闕,略控短章,仰瀆崇嚴。伏乞亟降威罰,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諸條,言甚切至,殊庸嘉尙。日曆修進事,自內有所載錄,足以自考講學之勤慢矣,爾其勿辭,隨事進言,以效啓沃論思之責。

○修撰沈鎜疏曰,伏以,隨才任職,聖朝官人之方也,量力就列,人臣事君之道也。苟或上之所授,非其任也,而下之所處,不自量焉,則官於是濫竽,而亦必有瘝曠之弊矣,今臣所叨之職,是豈臣一分堪承者哉?昨冬除拜之初,猥陳自劃之疏,言非飾讓,實出衷曲,伊後屢朔騎省,不過隨行於郞僚,逐日史局,只是義重於往役,至於瀛班華貫,庶或朝廷之見諒,獲免復玷於名器矣,今玆新命,又奚爲而至哉?臣誠惝怳兢惕,自愧前言之未孚於君父也。噫,橫經法筵,備顧問而任論思,地分固淸切,而其責亦不輕矣,雖使古之名碩當之,猶且逡巡於是任,況今睿學時敏,德業日就。秋序已屆,講筵將開,政宜博選鴻儒,輔道啓沃,以畀經筵成就之責,豈可使鹵莽謏淺之識,苟然備數於其間也哉?念臣家本寒素,長於圭蓽,見聞寡陋,學術荒疎,功令雕篆之技,尙後於人,以之討論經旨,開導聖學,卽何異於强僬僥以千勻,責瞽矇以五采者乎?且復人器庸下,豈合盛置於金華,言辭拙訥,何能辨難於前席?百爾揣量,自知甚明。今若貪冒榮塗,强隨花甎之步,畢露瘡疣,反貽學士之羞,則在臣量力之義,不但顚倒壞了,其於任才官人之方,恐有累於則哲之明,此豈細故也哉?日前召牌屢下,不敢爲晏然出膺之計,反承責敎之截嚴,固當駕屨之不俟,而顧臣矢心自劃之義,無異鐵限之情勢,方思退構文字,瀝血申籲,故又不得不冒犯違逋之誅,跡涉慢蹇,義分都虧,惶蹙俟勘,今已多日,不料譴罰不加,天牌又降,感惶交竝,罔知措躬之所也。噫,臣雖愚昧,粗聞事君之道,夫言不以實,是謂矯詐也,情必自達,是亦無隱也。今當周王緝熙之工,猥侍漢殿雙隻之講,翺翔邇列,昵近淸光,豈非臣子之極榮,而臣旣無他情地,如是前後之懇籲,誠以揆分揣己,萬不堪任故也。倘或出於一毫例讓之習,則是欺心也,欺君也,臣敢爲此,臣敢爲此哉?臣竊有情私之煎迫者,臣父年今七十有二矣,宿疾沈綿,居常凜綴,經夏暑溽,一倍添劇,委頓床席,轉側隨人,藥餌之節,扶將之方,惟臣而已,則勢不可暫時離捨,束滯供職,實無其望,玆敢冒死呼籲,仰瀆崇嚴。伏乞聖慈,諒臣自劃之有素,察臣情私之焦憫,亟賜鐫改,以便赦護,仍命選部,更勿檢擬於館職,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副修撰宋冕載疏曰,伏以臣之庸愚湔劣,百不猶人,而受先朝陶甄之恩,荷殿下收錄之眷,周旋講製之末,忝叨橫經之列,前後恩造,與天無極,銘鏤之感,食息敢忘,而只緣臣,學未通方,才又魯下,旣無以仰裨啓沃之任,俯盡言議之責,則區區自效之忱,惟在於殫竭愚悃趨走爲恭。是以,有除輒膺,未敢爲逡巡之計,而第於月前,不言三司慨然之斥,至發於僚員之疏,臣亦被論中一人也,不顧遣辭之深緊,諉以時日之稍久,其何可晏然抗顔於論思之列乎?庚牌屢降,承膺無路,荐犯違傲,冞切懍蹙,略暴情實,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亟削臣職名,以靖私義,以肅朝綱焉。臣旣不以見職自居,而事自目下,敢此附陳。都民休戚,專係法司,恭惟我先大王,尤致意於斯,至於法官,每軫擇其人久其任,時帶詞訟者,奔走率職,罔敢或懈,至今生民之所永賴而欽仰者也。邇來百隷之怠慢,雖曰,漸不如古,臨民之官,苟不擇人,其所爲弊,可勝言哉?雖以日前京兆草記論列觀之,柳詢之許多非理之事,鄙悖之擧,不但貽羞朝紳,如是之際,爲害都民,當復如何哉?其在懲後之道,不可汰職而bb止b。臣謂亟令該府,照法嚴繩,而仍飭銓曹,詞訟之司,卽勿論堂郞,另加愼擇,如先朝之時,俾有實效之及民,宜矣,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柳詢事,依施,爾其勿辭察職。

○副修撰徐長輔,疏曰,伏以臣,性本昏短,識又疎陋,當官粗欲盡職,而臨事輒致顚錯,日前除旨,適下於禁直久曠之餘,而顧臣私義,無望承膺,忙陳一疏,略暴難冒之忱,而遂以近日之所慨惋者,尾附數語。蓋南虞候李秉天,劇逆師尙之至親,而肆然陞資,身言書判,銓家取人之常典,而初不親考,專委執吏之手,出身之稍欲自好者,至於自外徑還,有口皆傳,公議轉激,故草草論列,竊附官規之義,而天牌荐降,不敢久稽,倉卒書呈,未及細檢,疏纔到院,旋又覺得劇逆師尙,誤書以思晟矣。古人於奏御之辭,一字之誤,尙稱死罪,況此劇逆之名,何等審愼,而乃有此忙錯之擧,論厥罪負,合被何律,玆敢申控短章,仰瀆崇嚴。伏乞亟降嚴譴,以安私分焉。若夫師尙貫盈之罪,當時事實,鐵案昭在,其凶肚逆腸,已自於唆嗾凶溥之時,而至擧昏朝,敢擬於不敢擬之地,及當四大臣聯箚,請遵丁酉舊例,則乃以先除大臣不可遺一之說,貽書賊鏡,賊鏡滔天之凶,此賤實爲之倀鬼,則卽與一而二,二而一者也。今雖天星屢變,往蹟寢邈,如此凶醜之切族,置之衣冠之列,已不免法綱之太恢,尙可以擢之衆弁之中,侈以緋玉之榮乎?臣之區區微誠,亶出於慮大防之陵夷,痛羸豕之躑躅,而秪緣臣罪犯錯誤,誠未格天,致煩聖批之諄複,惶隕慙恧,無地自容。由前由後,進身無路,召牌之下,又犯違傲,悚戚之極,尤增死罪,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枳人論人,何等審愼處,而換名錯認,如此,人豈深服乎?爾則施以不敍之典。

○持平李元八疏曰,伏以臣,行不見孚於人,才乏一割之用,而謬被恩遭,三叨吏符,塵刹未報,尤戾徒積,人雖不言,內切惶恧,迺者待罪嶺邑也,因一事端,繡啓論之以不法,纔蒙恩宥,白簡復斥以飾辭,如一跌蹉,轉入深坑。夫謂天可欺,人臣之極罪,而臣乃蒙此惡名,駭懍震縮,如不欲生,抗顔官次,非義敢出,妄自投紱徑行,冀伏重勘,適會大霈,一例疏放,罪未見勘,倖而非倖,臣豈不能刳腸披肝,以自昭暴,則惟當杜門跧伏,甘自僇廢,以圖息補之方,千萬不自意,柏府除命,自天有隕,臣誠惝怳怔營,殆若蟄蟲之驚雷也。嗚呼,人之前後論臣,愈往而愈深,苛摘之不足,而又構勒之,必欲中傷而後已,臣反躬自悼,莫省其致此之由,而若其痛恨悶菀,一欲仰暴於天日之下者,卽臣至願,在矣。臣若徒懷嚴畏,終始泯默而止,則亦非所以直道事君,重自歸於自欺欺天,此尤臣之所大懼也,玆敢略暴其事實,惟聖明,垂察焉。蓋當初繡啓,以牟還私分,爲言,故臣於爰辭,以爲依營關擧行,初非私分,待畢分勘簿,自是已例,意者繡衣之見,在於勘簿之前,故認爲私分,如是云爾,以此爲供,陳其實狀而已。彼乃不少諦究,直驅人於欺誣之科,抑何意也?噫,量宜加分,明有營關,畢分勘簿,亦載營案,十目所視,一按可知,固不待臣之呶呶自辨,而彼又以無辭自服爲言,是何持臣之至此也?彼之與臣酬酢時,以分還在先,營報在後爲非宜,故臣以守經之論許之,以此謂自服,誠過矣。至若書勸隣倅,同歸不法云者,果有是也。是眞無良無恥之甚者耳。自行不法之不足,而又勸人爲之,論其罪狀,浮於私分遠矣。何不於初啓之時,指的其不法者某事,被勸者何倅,極意聲罪,而追發於章疏之中耶?尤莫曉其所以然也。第竊惟念,國朝之所重,莫尙於臺言,人臣之所恥,莫過於被論,而臣之遭罹,不止爲一時之規彈。臣若陽陽自直,汲汲彈冠,蒙不潔而齒於人,則其爲辱淸朝而羞搢紳,當如何哉?召命荐辱,承膺無路,坐犯違傲,迷不知畏,臣罪至此,尤合萬殞。伏乞聖慈,俯垂諒察,遞臣見帶之職,治臣慢命之罪,以快人心,以遂微諒焉。臣身蒙滓累,言出丐免,旣不敢自處以臺閣,則亦何敢開口上下於臺閣之論,而事在目下,耿耿憂愛之忱,不能自已敢此附陳焉。噫,言路之開閉,卽有國興衰汚隆之機也。古之聖王,勤勤乎來言之道,賞之使言,尙憂其言之不聞,而況摧折以加之,何望乎其言之不閑也?洪惟我殿下,新承大曆,休恤無疆,此正朱子所謂陛下者,我宋之盛主,今日者,陛下之盛時,諸葛亮所謂開張聖聽,察納雅言之秋也。顧今義理甫明,而隄防不嚴,臺風寢衰,而讜直無聞,政宜優容臺閣,恢張言路,以爲培護成就之不暇,而臣於向來諸臺被罪事,竊不勝萬萬憂慨者,夫臺啓者,一國之公議也。其停其連,惟公議之是聽,上焉而莫或强使之停也,下焉而未敢遽議其停也。伊時臺臣之鄭重難愼於此,蓋亦無怪,而或因去就之失於周旋,或因章疏之差失委曲,行遣之命,相繼而下,臺閣之上,氣像愁沮。此非但有妨大聖人優待言官之道,四方聞之,必以臺臣之竄,由於上令之不卽奉行也云爾,則其爲聖德之累,亦不細矣。伏願殿下,深軫察蕘之德,仰稟慈聖,被竄諸臣,竝賜宥還,以爲光聖德而開言路,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被罪諸臺事,諸人豈無罪也?爾其勿辭察職。

○癸亥七月十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近淳,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閔耆顯,同副承旨尹益烈,假注書李潞、李基栽,別兼春秋金蓍根、徐有恂,檢校直閣沈象奎,以次進伏訖。蓍喆讀奏忠淸監司曺錫中狀啓延豐縣監金宗壽到任事,宗善讀奏慶尙監司南公轍啓本靑松府反庫事也。近淳讀奏平安監司金文淳狀啓雨澤事也。耆顯曰,臣兵房代房,兵房無公事矣。仍讀奏江原監司申獻朝啓本罪人金京緯平康縣到配事也。益烈曰,工房無公事矣。上命各書判付訖。仍命自閣臣退出,諸臣以次退出。

7月17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近淳內閣直。右承旨權襈未肅拜。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閔耆顯式暇。同副承旨尹益烈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李基栽尹稹仕直。事變假注書曺錫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益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尹益烈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金近淳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來待。

○尹益烈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林蓍喆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尹益烈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柳畊,持平李元八牌不進,掌令柳烇、崔雲翰疏批未下,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柳畊,持平李元八,司諫申𪰺,獻納尹涵,正言蔡趾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益烈曰,只推。

○林蓍喆啓曰,右副承旨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權襈落點。

○金近淳,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姑降入直,事甚未安。校理姜浚欽,副校理李東冕,修撰申溆,副修撰宋冕載,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姜浚欽,副修撰宋冕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近淳曰,只推。

○以副校理李東冕,修撰申溆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近淳曰,只推。

○癸亥七月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近淳,右承旨金宗善,同副承旨尹益烈,假注書李基栽、尹稹,別兼春秋金蓍根、徐有恂,檢校直閣沈象奎,以次進伏訖。蓍喆讀奏黃海監司李存秀,狀啓谷山府使洪羲運到任事及忠淸監司曺錫中狀啓金井察訪沈謹之到任事,宗善以戶房代房,讀奏京畿監司徐榮輔狀啓大同船無弊護送事,近淳讀奏慶尙監司南公轍狀啓豐基郡鄕校修改香祝下送事,益烈以兵房代房,讀奏黃海監司李存秀狀啓右營將洪羲運仍差察任事,讀奏訖。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18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近淳。右承旨權襈坐直。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閔耆顯式暇。同副承旨尹益烈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李基栽尹稹仕直。事變假注書曺錫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自人定至十九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寸四分。

○閔耆顯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林蓍喆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于尹益烈曰,召對爲之。

○閔耆顯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柳畊,持平李元八牌不進,掌令崔雲翰疏批未下,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柳畊,持平李元八,司諫申𪰺,獻納尹涵,正言蔡趾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閔耆顯曰,只推。

○以副校理李東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近淳曰,許遞。

○以全羅監司韓用龜狀啓,咸平縣監吳淵常受由上來,尙不還任,令該曹催促下送事,傳于林蓍喆曰,如有他守令上京者及未下直守令,一例催促下送。

○權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摠戎使李仁秀,水原留守曺允大,廣州留守金載瓚,江華留守韓用鐸,京畿監司徐榮輔,水使崔東岳,永宗防禦使尹頣東,平安監司金文淳,兵使申大偀,黃海兵使徐有和,江原監司申獻朝,統制使李潤謙,慶尙左兵使金處漢,右兵使李文喆,忠淸兵使金爀,全羅兵使李膺運,南兵使鄭忠達,北兵使金爔秋操取稟狀啓,則以爲今秋水陸操、合操、城操、巡操、面操、巡歷、巡點及未行操處官鎭門聚點,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災傷覆審,校生考講,鄕騎士勸別武武學都試,依例設行爲辭矣。詰戎之政,關係甚重,而近年以來,連因事故,停廢居多,揆以戎務,誠甚可悶,而今年京畿、兩西,使勅相續,民力未蘇,其餘諸道,亦皆連設大比之科,貽弊孔多,其在軫恤民情之道,宜念一分紓力之方,今秋諸道三都水陸操、合操、城操、巡操、面操及巡歷、巡點,竝停止。每當停操之年,官鎭門聚點,如果着意擧行,軍伍之疲癃者,一竝代充,器械之朽鈍者,一新繕修,以至坐作進退之節,務合規度,則其爲實效,無甚大遜於行操,而近來諸道,多不修明,道臣帥臣,視若文具,邑倅鎭將,認作例飭,形止登聞,徒循前套,壁壘旌旗,未聞增采,揆以紀綱,寧不寒心?今年諸道之停操,雖出爲民邑不得已之計,竝與聚點等事,若或歸於應文之科,則先自道臣,難免不飭之責,以此意各別嚴飭,災傷覆審,校生考講,鄕騎士勸別武武學各樣都試,亦令擧行事,一體分付,何如?傳曰,允。

○權襈,以備邊司言啓曰,平山府使李光燮,在任身死矣。曾經閫帥,依法典返柩時擔軍題給事,分付所經各道,何如?傳曰,允。

○行兵曹判書趙尙鎭疏曰,伏以臣以蔑劣之姿,孤畸之蹤,加之年迫桑楡,精力昏耗,榮途一念,灰泠已久。猥蒙特簡之恩,濫叨匪據之職,揣才量力,初豈有堪承之望,而只緣怵畏義分,未效守株之諒,竟又淟涊盤礴,徒積尸素之愧,點檢半載,瘡疣畢出,及過大政,衆論不叶,僨誤之失,自知也明。畢竟顚沛,臣固立俟,果然堂疏峻發,臚列甚嚴,至請譴罷之典,而聖度天大,曲加涵貸,威罰不降,私心之感惶雖極,踪地之危蹙自如,臣方受以爲罪,自訟之不暇。顧何敢費辭强辯,而第李秉天,果爲師尙之族親,聞是九寸從曾孫,況自初仕至于虞候,而前後銓家,無礙收用,節次推遷,履歷自優,且其朔數最多,臣不過計其月日,循例陞擬,則有何一毫私意?參錯於其間,而今此儒臣之一疏再疏,初云彼逆之至親,復言此賊之至親,東西拖引,首尾倒錯,有若久枳新擬,壞了堤防者然。未知堂下之官,初不拘礙,而階至緋玉而後,始可廢枳耶?此實常情之所不到也。至於書判委吏之說,尤爲囫圇,太欠明的,誠不滿一哂,今此書判之擧,自是流來之規,況又申令之初,故臣親自開坐,按例遵行,使韎韋決拾之輩,次第列坐於前,以貌以書,面面取捨,雖欲委之於吏,吏何能容手於其間乎?此是十目所視,焉敢誣也?有文筆者,皆爲樂赴,無文筆者,渠或呼不,無乃指此而謂之徑還耶?其所爲言,急於吹覓,或未及斟量而然,尤不足多辯也。然而臣若隨事稱停,克加審愼,則司直之論,豈如是拶逼聲罪乎?臣誠悚愧悸懍,直欲鑽地而不可得也。噫,臣受國厚恩,與天無極,圖報之心,銘在肝肺,惟有當官盡分,以爲酬答之階耳。斷斷一心,粗欲恢公於注擬之際,使積屈之武士,循次疏滯,而其奈捐滯之性,與世寡合,醜拙之狀,隨處畢露,衆口噂沓,物情難平,方且屛息而自疑,安能搖手而猷爲哉?此臣所以撫躬慙悼,不能自已者也。爲今之計,莫若置身散地,隨逐朅來,以爲息黥補劓之道而已也。情地旣甚危苦,疾病又復侵尋,重任蹲冒,非所可論,朔試試望,擧行無路,荐違嚴召,秪增逋慢,臣罪至此,益無所逃,玆敢披瀝肝血,疾聲呼籲於黈纊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賜矜諒,將臣所帶之職,亟加鐫削,仍治臣僨事之罪,以謝人言,以靖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李秉天事,誠如卿言,堂疏太不襯,然受而爲罪云者亦好矣。書判事,卿言豈或爽實?卿其勿辭行公。

○兼判義禁趙鎭寬疏曰,伏以李錫夏罪名之難赦,已悉於昨年本府之聯疏,兩司之俱啓,今不必架疊,而莫遏者公議也,莫嚴者國是也。事有關於此者,豈可與尋常負犯之旋竄便勘,停啓卽放者,比而同之乎?臣固知我聖上特宥之命,亶出於曲念其情理,而但其編謫,特空名耳。始給喪由,仍處其家,輿憤則雖激,寬典則已火,今又竝與其籍而除之,則其於公議何,其於國是何?在初臺啓之發,旣出於本府爭執之後,今雖臺啓已停,本府則不可以循例擧行,玆敢略具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明,更加三思,亟寢成命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李錫夏事,旣云空名,則又何靳靳於除籍與否?卽爲擧行,可也。

○掌令崔雲翰疏曰,伏以臣,以地則至遠也,以人則至愚也。初不可議擬於臺閣之列者,而猥蒙恩數,濫通淸選,跡旣疎逖,識又鹵莽,實無一言之仰裨聖聰者,追思至今,愧懼交至。實不敢以宿趼之地,有進步之望,而六月初旬,自鄕上來,跧伏邸次,祗有犬馬之戀矣。柏府恩除,又降於夢想之外,署經有命,天牌嚴臨,怵分畏義,亦不敢逡巡,章皇出肅,而累日虛縻,如隕淵谷,臣若不自揣量,有除輒膺,視之以儻來,揚揚若固有,則其於累聖簡而玷淸選何哉?夙夜思量,蹲仍無路,玆敢妄犯違傲,仰暴衷懇。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命鐫遞,以安微分,以重公器焉。臣方丐免,不宜贅及他說,而今日紀綱之解弛,風俗之壞敗,乃一國賢愚貴賤之所共憂者也。臣雖無似,其安敢不以聞於國人者,仰誦之也?向來連山土民之戕害邑倅,此乃古者瀦宮之外於五刑者也,而繼又聞之,則對面而叱之,拔劍而逐之者,間多有之。若使見逐者,不善走避,則其亦同歸於連山之事必矣。又以輦轂下所聞言之,以故承宣夫人,乃爲數三惡少之所毆打者,此亦前所未聞之一大變怪也。都闉之內,壞俗若此,則外邑遐土,不言可知。夫紀綱壞於上,則風俗頹於下,如影之隨形,而國之興亡,於是係焉,可不懼哉?伏望另飭攸司,此等干犯之類,一以極律,嚴加處斷,毋或緩治,而上自朝廷,亦宜以振肅紀綱之道,嚴明講究,俾爲四方之標準焉。臣於昨年春,待罪見職時,以西關糶糴之弊,邊郡尤甚,猥陳一疏,特蒙令廟堂稟處,而其時廟堂回啓中,以爲耗條需用,自有定數。若不減其需用,而折半分留,則弊實自如,爲先壯勇穀本道所在十萬餘石,實爲目前之效,以此另飭行關矣。昨年秋邊上七邑,獨被歉荒,而捧糴時,別無民散之弊,其效甚多,至今感戴天恩,然而其所發賣之數,不啻耗條,其數旣多,其價亦高,此乃邑倅不察市直,而報營故也。倉穀一包,量之於市斗,則不過十一斗,且穀之精麤,彼此懸殊,而以市一包十五斗精穀,準價捧之,則每一包加徵,少不下一兩,一兩雖曰不多,千包之零爲千兩,萬包之零爲萬兩,貴糶賤糴常平之本意何在?伏乞自今以後,耗條發賣,勿論豐歉,一依戶曹定式施行之意,令廟堂,知委本道,永杜還民之痼弊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紀綱振肅云云,爾言是矣。面叱與劍逐者誰,何不直擧姓名也?誠如是也,亦係變怪,令廟堂,詳査以聞。惡少事,聞極驚駭,令該曹,除尋常嚴加擬律,還耗事,亦令廟堂,稟處。爾其勿辭察職。

○掌令柳烇疏曰,伏以姿本庸鹵,學又空疎,濫廁橫經之選,屢叨臺閣之任,絲毫蔑補,尸素貽愧,每一循省,悚恧冞切。臣於春間,待罪館銜,適値延勅之日,猥隨諸僚之後,環立殿陛,擬參起居之班,而橫被一武臣之撕乖。臣於伊時,不容泯默,陳疏徑出,則到今固不必更事較挈,而向來臺臣李惟采疏中,攙及臣事,乃擧自侮人侮之說,謂臣以不幸近之。此則臣當拜受之不暇,臣於平日,苟能自愼於動止,則豈有是事?第其麤悍之擧,起於造次之間,誠未知何以周旋而可不至於受侮也。抑臣所自惜則有之,臣雖譾劣,顧其職則乃是瀛館,旣被微弁之侵凌,而反遭臺參之譏斥,以何顔面,復廁周行,以壞一身之廉防,重貽當世之嗤點乎?臣遂杜門屛蟄,粗效自靖之義,伊後玉署除命,屢下於帀月之內,而一向縮伏,積犯逋傲,今臣所叨,雖與館職有間,其不可冒出則一也。臺地情勢,略具於日昨之避辭,而玉署所遭,依舊自在,臣何可以職名之稍改,而揚揚爲仍冒之計哉?一謝之後,屢違召命,揆以義分,徒增悚蹙,玆不得不短章呼籲。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遞臣職,仍命選部,勿復檢擬於三司之望,俾安微分,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不以見職自處,則今於丐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一段愚悃,有不能自已者,敢此尾陳焉。夫世道之汚隆,民俗之淳漓,實係於在上者導率之如何。此不必遠引前史,謹以我朝事考之,惟我世宗大王,廣布《孝行錄》等編,使閭巷小民,尋常講習,亦粵我成廟,令諸道,勸課《小學》,敎民講誦,我聖朝重熙累洽之化,實基於此。及至中廟朝,群賢彙進,首先以《小學》,頒示八路,而先正臣趙光祖,倡聖學任世道,敎民以君臣父子之倫,禮義廉恥之風,都憲出仕之日,男女分路,至今爲美談,其興敎之易,趨化之速,有如是矣。大抵一部《小學》,卽我列聖朝家法治謨,而恭惟我英宗大王,親製序文,弁于篇首,誕敷絲綸,以復三代際敎人之制,以做五十年熙皞之治,亦惟我先朝二紀間治化,莫非聖經賢傳中做出來,而尤嘗惓惓於《小學》之道,及夫《五倫行實》頒下之時,下敎若曰,《小學》一書,卽學校始敎之次第節目也。竝敍三綱二倫,以成一編,大聖人制治導俗之規,猗歟盛矣。奈之何近歲以來,世道寢衰,民俗日渝,甚至有邪穢之浸淫,其他閭巷間傷倫敗俗之變,難以毛擧,此專由《小學》之道,不明於世而然也。今我殿下,誕撫一初之運,克勤三晝之講,探賾經旨,崇奬儒術,靡不用極。臣嘗忝侍經幄,欽誦贊歎,而若論化民牖俗之方,則惟《小學》是已。《易》曰,蒙以養正,聖功也。古者八歲入小學,蓋出於蒙養之義,而養不自蒙,無以爲德性問學之基故也。況且今之《小學》,則節目之備,觀感之具,比古尤詳,雖以愚夫愚婦之類,苟使之耳聞目見,薰陶浸漬,如茶飯之常,則其在導化之道,必將易爲力矣。朱子每言敎人,不可一日無《小學》,臣謂今日化俗之具,亦不可一日無《小學》也。伏願依英廟朝故事,講席之上,雖輪環群經,亦必以是書,爲兼讀之資,且須嚴立科條,使道臣邑守,各自申明董飭,俾令家家誦讀,人人學習,毋敢怠忽,而亦自朝家,察其勸課之勤慢,施以升黜之典,正是今日之急務也。惟聖明,留意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小學》卽我傳心之家法,敢不自勉,京外董飭事,自有成規,惟在道臣守令修明,爾其勿辭察職。

○癸亥七月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右承旨權襈,左副承旨金宗善,同副承旨尹益烈,假注書李基栽、尹稹,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直提學金近淳,以次進伏訖。襈讀奏黃海監司狀啓中軍元碩麟自辟,令該曹付標事,命書判付訖。又命書榻敎曰,惠慶宮進服二錢重人蔘粟米飮,自明日一貼式煎入。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七月十八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權襈,侍讀官李好敏,檢討官申溆,待敎李敎信,假注書尹稹,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各持《綱目》第十四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之。好敏讀,自九年春三月,止冬十月雨水。上曰,下番讀之。溆讀,自十二月迷唐詣闕,止張禹爲太尉。上曰,參贊官讀之。襈讀,自迷唐復叛,止獨有遺失也。上曰,閣臣讀之。敎信讀,自秋迷唐寇金城,止怨恨遂叛。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十四年春安定羌,止常從此起。上曰,上番讀之。秉喆讀,自宜及此時建復西海,止大水。上曰,下番讀之。雲翊讀,自徵班超還京師,止如超言。上曰,文義爲之。好敏曰,以劉愷爲郞,此是盛擧,語未畢,上曰,政欲問此句矣。和帝似當以劉愷嗣爵,而胡不爲之耶?好敏曰,和帝之事,可謂美矣。劉愷體父遺意,讓國逃遁,眞有伯夷、叔齊之風,而後世難得之人也。有司奏請絶國,以常典言之,則長子固當承嗣,而有司,守法之臣也。爲此言宜矣,而賈逵之疏,明其樂善之心,則和帝之採用,乃是千古盛擧矣。有司之奏請,和帝之拜郞,可謂兩得其當矣。上曰,下番爲之。溆曰,班超多年居塞,任尙之意以爲奇謀,而及聞此言,以爲平平者固也。超之爲此言,非以無他奇謀也。尙之爲人嚴急,慮有察察之病,故必以水淸無大魚,蕩佚簡易,寬小過總大綱等語敎之,非但爲任尙地也,國家政治,亦可以反隅用之,察察乃明也,明固美矣,而過於察察,則在下者,不能措手,至於蕩佚簡易,則宜若不能振刷,而旣總大綱,則有足以容衆,而不至於苛刻矣。此等處,願加體念焉。好敏曰,下番之言好矣。任尙必有苛察之病,故超之言如此,而向使流於簡慢,則超亦必以嚴察勉之矣。上曰,參贊官陳之。襈曰,冬詔邊郡擧孝廉,特書於綱,夫孝廉,卽漢家擧人之科,而常行之事也。朱子必書之綱者,蓋有取焉,語未畢,上曰,此處吾欲問之矣。孔子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而今口十萬以上,歲擧一人,不滿十萬,二歲一人,五萬以下,三歲一人者何也?襈曰,聖人之訓,慮其誣一世而言也。和帝之詔,言其選擧之法也。意各不同,非謂十萬五萬之邑,無忠信而然也。當時邊郡有事,邊郡之所擧,宜在勇略武藝之人,而必以孝廉爲擧者,可謂知所本矣。漢家擧人,必以孝廉爲目,夫孝則能忠,廉則有恥,可以死長上而捍頭目,故詔擧孝廉,必先幽、竝、涼三州者,可謂能知用人之根本也。人君取人之道,宜以此爲先矣。上曰,閣臣陳之。敎信曰,魯丕疏曰,浮華無用之言,不陳於前,此言最爲切至,儒者固有是病,而人君之學,尤當以是爲戒。聖人之言曰,修辭立其誠,雖修辭之際,亦當以誠爲主,可也。參贊官所奏孝廉爲本之言,亦是誠實底道也。漢之用人,必尙質實,此漢所以歷年久遠,而漢以後,更無質實之風矣。上曰,法異云者,何義也?好敏曰,此魯丕之疏,而亦非善言也。孔子曰,吾道一以貫之,豈有法異者乎?此時必有黃、老之類,謂之異法,此類皆當斥而遠之,而魯丕之疏,不能以是爲言,魯丕之見,有所未盡者也。敎信曰,上番之責魯丕之意固好,而法異云者,非指此也。上曰,法異云者,豈以指意各異云耶?敎信曰,漢儒專門之學,各守師說,如《書》有歐陽、夏侯,《詩》有毛萇、韓嬰,《易》、禮、《春秋》,訓解各異,此下亦有十四家之說,亦此類也。聖敎意異之義,誠至當矣。上曰,黃香是孝子黃香乎?好敏曰,然矣。上曰,班超之言,何如?好敏曰,俄者下番,以此仰奏,臣亦有所奏,而班超尙寬之言切中任尙苛察之病,後尙果失邊和,超之言於斯驗矣。上曰,超之乞歸久,而未報何也?好敏曰,邊門鎖鑰,不可輕遞,而得人亦難故也。及其任尙之代,失其邊和,可見其難也。上曰,任尙之外,更無他人可代者乎?好敏曰,漢廷諸臣,未知誰某可代,而必有賢於尙者矣,槪由擇人之不精,而不是無人而然也。上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19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藥院進。左承旨權襈緣故出。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任希存坐直。右副承旨尹益烈。同副承旨申大羽牌不進。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李基栽尹稹仕直。事變假注書曺錫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任希存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益烈啓曰,三皇忌辰日望拜禮,前期一日以稟事,曾有受敎矣。今二十一日,神宗皇帝忌辰日,親行望拜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謹當奉室行禮矣。

○尹益烈啓曰,謹當奉室行禮事,命下矣。例有齋宿處所,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以春塘臺爲之。

○金宗善啓曰,左承旨金近淳,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朴宗來落點。

○以右副承旨朴宗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右副承旨朴宗來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更爲牌招。

○金宗善啓曰,三品官之無得一日三違,曾有定式矣。右副承旨朴宗來三牌不進罷職傳旨,不得循例捧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傳于金宗善曰,左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承旨前望單子入之,任希存、閔命爀落點。

○金宗善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閔命爀,時在京畿驪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承旨前望單子入之,申大羽落點。

○以同副承旨申大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更爲牌招。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金近淳單付。

○傳于金宗善曰,召對爲之。

○任希存啓曰,兵曹郞廳來言,明日齋宿時侍衛節目,當爲磨鍊,而判書趙尙鎭,謂有情勢,不爲擧行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希存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文臣朔試射試官,今日當爲擬入,而判書趙尙鎭,謂有情勢,不爲擧行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希存啓曰,行兵曹判書趙尙鎭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明日齋宿時侍衛節目磨鍊,一時爲急,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以入直堂上擧行。

○任希存,以都摠府言啓曰,今二十一日大駕詣奉室行禮時,侍衛寶劍,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韓晩裕呈辭受由,副摠管吳大益、鄭觀采在外,都摠管一員,副摠管一員未差,將不得備員,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因都摠府草記,今二十一日大駕詣奉室行禮時,侍衛寶劍,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韓晩裕呈辭受由,副摠管吳大益、鄭觀采在外,都摠管一員,副摠管一員未差,將不得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

○任希存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摠管口傳差出事命下,而判書趙尙鎭,謂有情勢,不爲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摠管前望單子入之,都摠管李書九、蔡弘履,副摠管柳孝源、吳毅常、申鴻周落點。

○任希存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明日齋宿時,別侍衛不可不備,而判書趙尙鎭,謂有情勢,不爲進參云,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希存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無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柳詢,當爲捧供,而知義禁韓晩裕,同義禁李尙度,俱有身病,同義禁金羲淳未肅拜,只有判義禁趙鎭寬一人,不得備員開坐云。知義禁韓晩裕,同義禁李尙度、金羲淳,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希存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柳畊,掌令柳烇、崔雲翰,持平李元八牌不進,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獻納尹涵啓曰,臣至愚極迷,最居人下,而淸朝耳目,萬不近似,日昨叨謝,只出於義分是懼,而及至李錫夏停啓事,惶恧極矣。向者諸罪人之抄出停啓也,李錫夏,已入於憲府之停,而獨諫院有之。故臣妄以爲一停一否,事涉斑駁,輒不免黽勉隨停矣。卽伏見金吾堂上疏本,則以爲莫遏者公議,莫嚴者國是,至請仍置編籍,言固是也,義亦截矣。於是乎臣之率爾停啓,有違於公議國是,身爲言官,罪著失職,以此情踪,其何敢一刻晏然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任希存啓曰,獻納尹涵避嫌,承批之後,不爲傳啓,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柳畊,掌令柳烇、崔雲翰,持平李元八,司諫申𪰺,正言蔡趾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希存曰,只推。

○申大羽,以禮曹言啓曰,宗廟東邊月臺頹圮處,今十五日望祭,兼告事由,今日辰時修改事,已爲啓下矣。見今雨勢如此,土石沾濕,莫重之役,有難堅緻,待快晴,更爲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申大羽,以禮曹言啓曰,大報壇敬奉閣西北簷雨漏處,今日辰時修改事,已爲啓下矣。見今雨勢如此,土瓦沾濕,難以動役,待快晴,更爲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申大羽,以禮曹言啓曰,郊壇四孟朔遣禮郞,看審有無頉,自該曹草記事定式矣。發遣郞廳,南郊南壇,東郊先農壇、先蠶壇,南郊雩祀壇,北郊祈雨壇,東郊馬祖壇,南郊漢江壇、司寒壇,北郊厲壇,次第看審,則各壇壇上及紅箭門墻垣階砌,俱爲無頉,而此後看護等節,着實擧行事,申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大羽,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沈鎜,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任希存,以兵曹言啓曰,在前奉室行禮時,訓局出番軍五哨,墻外環衛,今三月行禮時,外各營入直軍,訓將都領環衛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近例爲之。

○申大羽,以賑恤廳言啓曰,西部太平館契任掌金順行,今月十九日,本洞路傍,得二歲遺棄男兒,同里居良女金召史欲爲收養,貧不自食,願爲受料,告于本部,自該部同日牒呈。故依節目給料,使之乳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前庶尹柳詢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癸亥七月十九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宗善,侍讀官姜浚欽,檢討官宋冕載,待敎李敎信,假注書尹稹,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各持《綱目》第十四卷進伏訖。上曰,讀之。浚欽讀,自冬十月立貴人鄧氏,止終帝世不過中郞將。上曰,下番讀之。冕載讀,自司空堪罷,止雨水。上曰,參贊官讀之。宗善讀,自冬十月帝如章陵,止太后臨朝。上曰,閣臣讀之。敎信讀,自雒陽令王渙卒,止實過之矣。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淸河王慶,止司空寵卒。上曰,上番讀之。秉喆讀,自五月河東垣山崩,止除其田租。上曰,下番讀之。雲翊讀,自詔曰間者,止減十之九。上曰,文義爲之。浚欽曰,徐防所謂不修家法,不依章句,妄生穿鑿,輕侮道術云者,乃是讀書之至戒,經傳傳註,皆有程、朱定論,如分金秤上稱出來,非後學之所可輕議,而今之學者,間或不遵程、朱之說,多有務奇好新之病,其弊有不可勝言。孔子以侮聖人之言爲戒,而朱子所記尹和靖五事,亦言和靖,隨衆迎拜天竺觀音,而至於徐度言蘇轍使民戰栗之解,則艴然曰,解經欲新奇,則無所不至,經訓之不可務爲新奇者,推此可見矣。且況程、朱之訓釋,費盡一生精力,盛水不漏,門人弟子,亦皆反覆質疑,必求是當,元、明諸儒,亦能辨釋異同,多所發明,則傳註之外,又豈有別般新奇之語乎?此不溫掇拾諸賢已棄之論,自以爲新語耳。大抵學問,最貴門路純正,門路一差,無所不差,故尹和靖以爲,學問一差,則弊流生民,禍及萬世,理固然矣。今於讀書之際,惟當篤信程、朱之說,反復溫繹,以求聖賢立言之本意,以爲受用之資,則必有知新之味,而樂自然生矣。前後筵臣所奏文義,不無得失,而亦或有可用者,自上律之以程、朱正論,棄短取長,則蓋亦有裨於聖學矣。上曰,好矣。下番爲之。冕載曰,徐防疏曰,改薄從忠,三代常道,專精務本,儒學所先,此數句政宜深味處也。夫忠質文三者,隨時損益,貴乎得中,而雖以三代言之,或有餘於殷而不足於夏,有餘於周而不足於殷,質勝則其弊也野,文勝則其弊也史,俱不得爲文質彬彬之君子,而自周以來,質勝者少,文勝者多,魯侯之郊禘,季氏之佾舞,未免僭上之科,而未始不由於文勝而然耳。漢興治懋寬大,俗尙敦朴,周末文弊,庶可丕變,而明、章之世,制度文物,煥然可述,易致文勝之弊,故徐防,必以從忠務本爲言,則可謂矯弊之急務也。不但東京之良謨,而亦宜後辟之體念者也。上番旣以學問二字,有所敷奏,臣請以其餘意尾附之。學問之名有三,訓詁詞章經術是已,訓詁亦是學問中一事,而譬之於木,則經術根本也,訓詁詞章枝葉也。經術之學,不待他求,而惟當講究乎聖賢之書,體行乎日用之間而已。《魯論》曰,本立而道生,朱子曰,立大本而行達道者,不但韋布之士爲然,帝王家學問,捨此則苟焉,前後登筵諸臣,惓惓以學問上仰勉者,雖屬例語,而廈氈上培根達枝之道,只在經術之學故也。上曰,參贊官爲之。宗善曰,和帝納張禹之諫,而臨漢回輿,因唐羌之疏,而勿復受獻,則從諫如流,於此可見,而諸王幼穉,不許就國,則可謂篤於人倫者也。明帝友愛篤至,自有我家之制度,以基東京之文治,則和帝,蓋有所受,而《詩》所謂貽謨燕翼,槪可驗矣。上曰,閣臣爲之。敎信曰,和帝,之東漢之明主也。後世鮮有及之者,而綱書封鄭衆爲鄛鄕侯,不曰宦者鄭衆,而直曰鄭衆,比同於平人者,蓋有深意。和帝非欲過任鄭衆,而作事之始,不能審愼,以至於封侯,故朱子不曰宦者,而直曰鄭衆,以明東京宦寺之禍自此而始,以此推之,凡事初若不愼,則末乃至於莫可收拾之境矣。政令施措之間,尤宜體念於愼始之道矣。浚欽曰,承旨俄以和帝臨漢回輿有所敷陳矣。夫人君孰不欲從諫,而大事則每以昭布耳目,難於變改,小事則又以爲不從無妨。故畢竟自歸於拒諫,當時車駕將幸江陵,軍民必無不知,州縣治道供帳,事已張大,勢難中撤,而和帝一聞禹言,卽命回輿,轉圜之量,固有所難及者矣。人君來言之道,非有別般妙法,而言若當理,無論難易,聞輒卽從,則昌言日陳於前矣。上曰,生龍眼荔枝之斥罷勿獻,豈不美哉?浚欽曰,生龍眼荔枝,十里一置,五里一侯,晝夜傳送,則其爲貽弊生民,不但唐羌所云惡蟲猛獸,觸犯死亡而已。若我國生鰒進上,亦於所産地方,民弊亦多,而朝廷有不能盡知者也。和帝之特命勿獻,澤及嶺南者至矣。一命之士,存心愛物,則尙有所濟,況以人主之尊,苟欲愛民利物,則惠澤所及,當如何哉?此等處,亦宜留意焉。敎信曰,侍讀之言好矣。古語曰,立國非以爲君,立君所以爲國,非以天下養一人,而以一人養天下云爾,則天下之物産,豈特爲供一人而已哉?唐玄宗,爲楊妃所嗜,供生龍眼、荔枝,南民不勝其弊,國隨以亂,興亡之機,於斯可見,可不愼哉?此下賣上林鷹犬之意,亦與此一揆矣。上曰,和帝有勝於章帝乎?宗善曰,范曄稱章帝以長者,而胡氏以和帝時,中國乂安,謂過章帝,則蓋和帝,承章帝之治平而然也。上曰,其政事豈有勝乎?敎信曰,和帝沖年,能誅竇憲,方之昭帝,可謂無愧,而尊儒篤友,禮賢納諫,承章bb帝b富庶之基,致天下升平之治,則胡氏所謂方之章帝,實過之云者,蓋以此也。以詔勿復獻一事言之,愛民之意,溢於言表,損上益下,百姓不至困窮矣。我國災結,郡縣報監司,監司報備局,而每以減剋爲主,我聖朝察眉之膏澤,不得下究,自今以後,亦宜留念於損上益下之政矣。上曰,改薄從忠,三代常道,而周末文勝之後,何不改之以忠乎?浚欽曰,兩漢敦朴之治,蓋欲矯周末文勝之弊也。上曰,衛福、張顯之死,可謂得其死矣。浚欽曰,士死於將,將死於國,其義一也。衛福、徐咸,旣從張顯之師,而授赴死難,則亦可謂有烈丈夫風矣。上曰,以此言之,則王渙最善矣。浚欽曰,王渙苟無惠政之得民,則渙之死也,百姓豈至於主祠以祭乎?於此可知爲賢令尹矣。太后所謂忠良之吏求之甚勤,得之甚寡者,亦是善言。天下州牧,固難人人盡賢,而用人之道,苟得忠良之吏,十居四五,則亦足以勵中人以下,而皆思所以跂及之道矣。上命掩卷。宗善啓曰,天下之義理,莫大於《春秋》,春秋之義,莫先於尊華而攘夷,復讎而雪恥,竊伏惟念,我太祖大王,與太祖高皇帝,同時立國,卽定君臣之分,字小之恩,忠順之節,二百年靡替,而及夫神宗皇帝再造藩邦,則我東一域,莫非皇恩攸曁,而丁丑虜兵之東搶也。毅宗皇帝,又因使臣之請援,特許出兵東救,而已至城下之擧,故事雖寢而不行。然其所以字恤之盛德,實與神皇,無小間焉,則前後受恩,欲報之德,昊天罔極者也。不幸醜虜乘釁,神州陸沈,皇京蕩覆,弘光、隆武、永曆皇帝,相繼遇害,而遂至不祀,彼虜於我,實有不共戴之義,而但我國,國小力弱,未復皇朝之讎,未雪城下之恥,而皮幣之事,式至于今,此正朱子所云忍痛含冤,迫不得已者,而此箇義理,世亦無知者矣。惟我仁廟朝以來,世守大義,至於築壇報祀,望拜親行,則實抑陰回陽之幾,而永有辭於天下萬世矣。臣於去春,待罪是職,而適値行禮齋宿時,目見虜號所書狀啓,入達於齋殿,不勝悲憤,卽欲待行禮罷後入啓,而不可不一番稟定後擧行。故隱忍至今,又當神宗皇帝忌辰隔日,行禮有命矣。臣以爲自今皇壇行禮時,則自齋宿日,至行禮前奏御文字之凡書虜號者,除時急公事外,一倂留院,以待罷齋後捧入,永爲定式,實有補於不忘皇恩之一端,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20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齋宿。左承旨金宗善齋宿。右承旨任希存齋宿。左副承旨尹光顔齋直。右副承旨尹益烈齋宿。同副承旨申大羽齋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齋宿。假注書尹稹齋直。事變假注書曺錫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午後,至二十一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八分。

○藥房都提調金觀柱,提調尹光普,副提調林蓍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任希存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皇壇望拜禮齋宿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林蓍喆啓曰,今日齋宿,承旨當爲備員,而左承旨權襈,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尹光顔落點。

○金宗善啓曰,今日齋宿時,入直禁軍、挾輦軍、槍劍軍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行兵曹判書趙尙鎭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今日齋宿,別侍衛不可不備,如是違牌,不卽承膺,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行兵曹判書趙尙鎭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今日齋宿時,別侍衛不可不備,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以亞堂擧行。

○金宗善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今日齋宿時,別待衛,以亞堂擧行事命下,而參判吳載紹,身病猝重,不得進參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以次堂擧行。

○春塘臺齋宿出宮時,林蓍喆啓曰,動駕時左右通禮之不得不備員,事例當然,而右通禮李東煥,尙不行公,則齋宿命下之後,該曹宜卽變通,而昨今兩日,尙無一言,變通草記,今始來呈於臣等詣閤之後,其所擧行,誠極稽忽,當該堂上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

○林蓍喆,以吏曹言啓曰,卽接通禮院及司僕寺牒報,則通禮院以爲,今日親臨春塘臺齋宿時,左右通禮,不可不備員,而右通禮李東煥,身病猝重,萬無進參之路,卽速變通差出,以爲備員擧行之地云。司僕寺以爲,明日北苑望拜禮親行時,本寺正,當爲玉轎差備,而正洪奭周奉命在外,差備不得擧行,卽爲變通差出云。通禮院右通禮李東煥,司僕寺正洪奭周,竝姑改差,其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在昌爲司僕正,李東冕爲右通禮。

○當該吏曹堂上推考事,駕前定奪。

○上詣春塘臺,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金宗善曰,侍衛軍兵雨具。

○林蓍喆啓曰,明日奉室行禮時,九卿當爲進參,而吏曹判書李書九疏批未下,行兵曹判書趙尙鎭,卽爲牌招,以爲淸齋之地,何如?傳曰,允。

○任希存啓曰,明日奉室行禮時,兩司長官,當爲進參,行大司憲李敬一,行大司諫兪漢謨,卽爲牌招,以爲淸齋之地,何如?傳曰,允。

○任希存啓曰,明日奉室行禮時,侍臣當爲備員,而諫院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淸齋之地,何如?傳曰,允。

○任希存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柳畊,掌令柳烇、崔雲翰,持平李元八牌不進,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柳畊,掌令柳烇、崔雲翰,持平李元八,司諫申𪰺,獻納尹涵,正言蔡趾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希存曰,只推。

○以修撰沈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大羽曰,只推。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春塘臺齋宿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御營廳言啓曰,今七月二十一日大駕詣奉室行禮時,依兵曹節目,東營入直軍四十四名,集春營入直軍四十名,新營入直軍六十四名內,各留營直五名,餘皆除出,入直千摠權逴,把摠南耆喆,哨官李匡毅、高玉衡,領赴于訓鍊都監都領陣,解嚴後,各還本處入直,而東營、集春營入直軍,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癸亥七月二十日辰時,上御春塘臺,齋宿入侍時,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任希存,左副承旨尹光顔,右副承旨尹益烈,同副承旨申大羽,記事官朴宗琦,假注書尹稹,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檢校直閣朴宗慶,待敎李敎信,以次隨駕。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協陽門,由建陽門、靑陽門,御春塘臺,降輿入映花堂,承史、閣臣、侍衛,以次帳外侍立。

7月21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尹光顔。右副承旨尹益烈坐直。同副承旨申大羽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尹稹仕直。事變假注書曺錫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大羽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藥房口傳啓曰,昨日動駕,離次經宿,聖體勞動,已極過多,而顧今大雨,達曙注下,此時鑾蹕之轉向壇所,實多觸冒受損之慮。臣等下情,已不勝萬萬憫迫,而況伏念冒雨展拜之際,必致霑濕失容之歎,其在禮敬之地,尤豈非當念處乎?考諸已例,則每當如此之時,北苑行禮,亦多有之,憂慮之極,玆敢援例仰瀆。伏乞亟寢動駕之命,姑爲權行於齋所,一以愼保護之節,一以免禮容之失,千萬顒祝,惶恐敢啓。傳曰,知道。雨勢如此,依所啓,謹當於北苑行禮矣。

○申大羽啓曰,北苑行禮時,闕字牌及罏盒,當爲奉來,門路何處爲之乎?敢稟。傳曰,永肅門爲之。

○金宗善啓曰,永肅門開門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光顔曰,戶房承旨與禮曹堂上、戶曹郞廳,依定式馳詣宣武祠,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任希存曰,職在喉院,何不致察也?其時在院承旨,竝從重推考,公事傳給時,院隷必目見,而何無一言乎?此亦此漢一例嚴治,掩置而不卽手本,其罪可駭,當該司謁,亦令攸司科治。

○以司謁金廷相手本,別監金仁澤,公事受來之際,橫竹於政院望門內事,傳于任希存曰,近來紀綱,雖曰解弛,豈有若此無嚴之習?不可尋常處置,出付該曹,各別刑推定配。因此思之,此輩之弊,無所不有,藥院侵求,先朝飭禁,何如也?或有冒犯者,則亦當嚴治,以此分付。

○以司諫申𪰺,獻納尹涵,正言蔡趾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希存曰,只推。

○任希存啓曰,掌令柳烇,旣入闕中,不爲傳啓,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林蓍喆,以吏曹言啓曰,因全羅監司韓用龜狀啓,咸平縣監吳淵常,受由上京,已過屢月,尙不還任,令該曹催促下送事判付內,如有他守令上京者及未下直守令,一例催促下送事,命下矣。自臣曹催促,則受由上京守令安岳郡守洪秀晩,順興府使韓大裕,咸平縣監吳淵常,禮安縣監金直行,山淸縣監金健柱,保寧縣監李渭達,俱已下去。未下直守令古阜郡守沈允之,亦爲下直,受由上京守令中康津縣監李安默,方在長湍地云,故今方關飭於京畿道臣,待回移更爲草記計料,而臨陂縣令金胄淵,以爲親病猝重,不得下去云。泰川縣監鄭殷祥,以爲身病沈重,萬無還官之望云,雖未知其親病身病之如何,而特敎申飭之下,屢度催促,終不下去者,事體所在,極爲未安。所當重勘,而本曹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知道。親病及身病人竝改差。

○傳于林蓍喆曰,守令有闕之代,政官牌招開政。

○有政。吏批,判書李書九疏批未下,參判李勉兢進,參議金履永牌不進,行都承旨林蓍喆進。啓曰,判書李書九疏批未下,參議金履永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吏批啓曰,禮曹參議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金銓爲持平,尹行直爲副校理,沈銖爲副修撰,李尙度爲左尹,朴宗慶爲禮曹參議,尹致鼎爲典籍,尹相重爲平山府使,李羲淵爲臨陂縣令,金商雨爲洪原縣監,金孝眞爲泰川縣監,戶曹正郞單趙厚鎭仍任事承傳,承文博士單閔養世,學正單鄭翼邦,平市直長徐有望,司宰直長金在源相換。

○兵批,判書趙尙鎭病,參判吳泰賢病,參議成鼎鎭入直進,參知沈象奎病,左承旨金宗善進,護軍洪義浩,副護軍申鳳朝、趙萬元、閔耆顯、朴宗來、權襈、曺錫中、閔命爀,副司正尹稹,副司直洪奭周竝單付。

○以吏曹參議金履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蓍喆曰,只推。

○金宗善,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有司堂上金達淳,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金達淳單付。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奉室行禮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希存,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良友手本,則時囚罪人柳詢,累日處冷之餘,素患痰癖之症,挾感復發,泄痢方劇,症形危重云,自前罪人病勢危重,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柳詢,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啓目粘連,同福縣殿牌作變罪人金興吉等獄事敬差官啓本,因判付問議大臣,則領府事李秉模在外,判府事李時秀病未獻議,左議政徐龍輔,右議政金觀柱,以爲敬差官雖窮査,道臣亦未嘗不窮査,則前後兩啓之若是牴牾,一言而蔽之曰,未竟之案也。更爲差送按覈之臣,反覆査究,歸一登聞後稟處云,大臣之議如此,上裁,何如?啓,大臣之議甚切當,依此施行爲旀,纔經敬差之行,復送按覈,不但貽弊民邑,道臣體重,豈讓按覈乎?不必別爲差送,令道臣卽爲擧行事,分付爲良如敎。

○忠淸監司金啓洛疏曰,伏以臣辭不獲命,行將赴任矣。臣之母山,在於京畿長湍地,而趁此辭陛之前,欲伸霜露之感,玆敢短章陳籲,仰瀆崇聽。伏乞聖慈,俯垂鑑諒,特許臣數日之暇,俾得以往省,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往省焉。

○癸亥七目二十一日辰時,上御北苑,望拜禮入侍時,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任希存,左副承旨尹光顔,右副承旨尹益烈,同副承旨申大羽,記事官朴宗琦,假注書尹稹,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檢校直閣朴宗慶,待敎李敎信,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宜春門,御春塘臺,降輿就板位,引儀唱行四拜禮,引儀唱復行四拜禮訖,乘輿御宜春門外。上曰,皇朝人子孫,忠臣子孫入侍。賤臣承命出去。皇朝人子孫錢塘太守黃功玄孫漢旅世周,五代孫浣春喜,六代孫守直官載謙,吏部侍郞鄭文謙七代孫漢旅有哲、喜相、喜福、愼哲,按察使王揖六代孫漢旅大成、大顯、廷哲、道成、道膺、道信、道明、道赫、道賢、道任,守直官道協、道敬、道善、道寬、道榮,七代孫漢旅再弘、德涵,守直官德一、景進、義進,兵部尙書田應楊六代孫內禁衛聖龍,庠生馮三仕玄孫漢旅載儉、載倫,庠生楊福吉五代孫漢旅天柱,六代孫繼明,庠生王文祥五代孫漢旅願福。忠臣子孫文正公金尙憲六代孫副護軍履度,七代孫領敦寧金祖淳,行護軍達淳,副護軍明淳、近淳,司僕主簿復淳,副司勇敏淳,八代孫中部都事敎根,文正公金尙容五代孫監役翼行,六代孫吏曹參議履永,七代孫戶曹參判羲淳,文正公尹煌五代孫禮曹判書光普,掌苑別提光昌,七代孫儀賓都事弘鎭,司僕主簿定鎭,忠正公李楘七代孫大司成相璜,忠烈公洪命耉七代孫副護軍元燮,文正公宋時烈五代孫繕工副正煥章,七代孫戶曹佐郞欽詩,忠景公金壽翼五代孫漢城庶尹喆淳,忠烈公黃一皓五代孫中部令載鼎,忠正公金益善六代孫司宰直長在源,惠陵參奉在粹,七代孫敦寧主簿宗鉉,忠武公金應河六代孫掌樂主簿魯觀,文貞公尹集玄孫宗簿直長爔,綾原大君貞孝公俌玄孫孝陵參奉厚典,忠莊公許完六代孫平邱察訪㬘,贈吏曹判書申㬅玄孫珍島監牧官滃,忠武公李舜臣七代孫行護軍仁秀,八代孫副護軍沖彬,宣傳官誾彬、書彬,忠烈公李希建六代孫行護軍顯昌,綾原大君俌玄孫禁衛把摠厚重,五代孫都摠都事玉鉉,忠莊公南以興五代孫副護軍正圭,六代孫訓鍊僉正燦,忠莊公李義培六代孫副護軍海愚,七代孫守門將莘耆,忠愍公林慶業五代孫副護軍裁洙,忠肅公趙廷翼五代孫副護軍𡹘岡,僉正㞳六代孫副護軍恩錫,忠愍公宋圖南五代孫都監哨官履慶,寧國功臣劉自成玄孫都監哨官繼潤,忠顯公李惇五代孫武兼重協,及第重愼,忠武公金應河七代bb孫b武兼文基,偕入進前,各奏職姓名退出。

○蓍喆曰,俄者雖有禮畢後,自內還內之命,轎子尙住於門外,則侍衛之輕先退出,事極駭然,不飭之侍衛兵曹堂上,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入宜春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7月22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任希存坐直。左副承旨尹光顔式暇。右副承旨尹益烈坐直。同副承旨申大羽緣故出。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書尹稹。事變假注書曺錫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希存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希存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任希存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假注書尹稹,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任希存曰,召對爲之。

○任希存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柳畊,掌令柳烇、崔雲翰,持平李元八牌不進,金銓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柳畊,掌令柳烇、崔雲翰,持平李元八,司諫申𪰺,獻納尹涵,正言蔡趾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希存曰,只推。

○任希存,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一騎士將權抑,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任希存,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左司把摠尹益儉,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任希存,以刑曹言啓曰,以司謁金廷相手本,別監金仁澤,公事受來之際,橫竹於政院望門內事,傳曰,近來紀綱,雖曰解弛,豈有若此無嚴之習?不可尋常處置,出付該曹,各別刑推定配,因此思之,此輩之弊,無所不有,藥院侵求,先朝飭禁何如也?或有冒犯者,則亦當嚴治,以此分付。傳曰,職在喉院,何不致察也?其時在院承旨,竝從重推考,公事傳給時,院隷必目見,而何無一言乎?此亦此漢一例嚴治,掩置而不卽手本,其罪可駭,當該司謁,亦令攸司科治事,命下矣。依傳敎,別監金仁澤,院隷嚴漢光等,各嚴刑一次後,仁澤,平安道肅川府,漢光,全羅道任實縣,竝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癸亥七月二十二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任希存,侍讀官李好敏,檢討官宋冕載,待敎李敎信,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之。好敏讀,自隕石,止赦其罪。上曰,下番讀之。冕載讀,自秋九月,止入北斗。上曰,參贊官讀之。任希存讀,自冬任尙,止地震。上曰,閣臣讀之。敎信讀,自三年,止侲子之半。上曰,文義陳之。好敏曰,鄧騭之力辭封侯,卓有可觀。蓋當此之時,鄧騭兄弟,常在禁中,使鄧騭,若有貪權冒進之心,則凡於功名富貴,何欲之不遂,何事不成哉?鄧騭旣處其地,非但不求冒進,寵以封爵,而亦能力辭,豈不難哉?漢家外戚之賢,無如霍光、陰識之賢,而霍光則出入禁中,進止不失尺寸,陰識則又辭執金吾,史之稱美此二人者,卽此數事,而此則與鄧騭時,亦有異焉。當鄧騭之時,處鄧騭之地者,孰能不染於權勢之目,而乃能懇辭恩命,至於逃遁使者,比諸諸呂之欲王,田、竇之爭權,豈不翅天壤之相懸,而較之霍、陰二賢戚,尤有光矣。且値旱錄囚,大是漢太后盛德事也。語未畢,上曰,決囚之後,澍雨卽降,感應之理,何其速也?好敏曰,天人感應之機,理之灼然者也。夫一夫呼冤,五月飛霜,人有冤枉,折獄失平,則幽鬱之氣,上薄于天,干和之端,孰大於此哉?故獄者,人命之所係也,王政之最大也。自古聖王,必愼必欽,而至若漢之太后,能念久旱之爲災,或慮庶獄之有枉,親幸洛陽,錄出囚徒,雖使光武、明、章有此擧,亦可謂盛矣。何況女君乎?且於錄囚之際,能辨自誣之狀,使其積鬱之冤,一朝得伸,天之感應,安得無桴鼓之捷,而亦豈遜於桑林之禱乎?近來中外獄囚多滯,審理久廢,雖以近日章奏觀之,此等之弊,可以推知。伏願深留聖意於欽恤之政,申飭中外,俾無滯囚之弊,則其在目下治規,最爲先務,更加惕念焉。上曰,下番陳之。冕載曰,上番以太后親錄囚徒,爲盛德事,此言甚好矣。蓋國之最可審愼者,讞獄之政也。匹夫匹婦,苟有冤枉,則必有災異之見於上,此時久旱之災,亦安知不由於洛囚之含冤哉?及夫太后臨決,快伸幽枉,然後不旋駕而澍雨大降,感應之理,昭不可掩矣。大抵不但折獄一事爲然,人主行一善政,則和氣致祥,行一不善政,則乖氣致災。故昔之聖王哲君,雖在初無災眚之時,一念恐懼,恒如遇災時,及其一雨一暘,或有愆度,則實心修省,故轉災爲祥矣。至於後辟則不然,苟幸目前之無災,則不存寅畏之心,益長安肆之習,駸駸歸於亂亡之域矣。今我殿下,御極四載,年年屢豐,仁愛之天,眷顧東方,啓我泰平之基矣。伏願勿以今時之少康,或忽兢惕之念,益懋修省之實焉。上曰,所陳好矣。仍敎曰,參贊官陳之。希存曰,兩儒臣所奏,已罄底蘊,臣無容更達矣。上曰,閣臣陳之。敎信曰,仲長統所言,誠格論也,蓋以災異,策免三公,自此始焉。此是後世人辟深加監戒處,而長統所謂務於淸愨謹愼,循常習故者,不足以居斯位云者,誠知體之論也。語未畢,上曰,然則淸愨謹愼之人,不可用乎?敎信曰,淸愨謹愼,不過一節之士也。固可備於百執事之列,而至於大臣之職,則豈但以區區淸愨者,所可了當乎?且臣非謂淸愨謹愼之人,不足爲用,世所稱淸愨者,或多矯飾釣名之流,而其中未必有焉。此是爲人上者,痛加辨別處也。況循常習故者,只欲爲全軀之計,而每事苟且彌縫,只占便宜,便爲模稜宰相,何由盡其論道經邦之責乎?人君每以如此之人,軟熟便媚,無少違拂於吾之所欲爲,故使之苟然充位,此所以後世無善治矣。國之置相,須用以嚴見憚者,如漢廷大臣,惟汲黯,以嚴見憚,而其威望之所彈壓,淮南不敢萌謀叛之心,蓋人君,擢用吾之所嚴憚者,然後可以振肅朝端,鎭安天下也。然而仲長統之言曰,委任責成,而天地多變,然後分此罪者,此言則失之矣。大臣之職責,固在於燮理陰陽,而豈可以天之示警,歸罪於大臣哉?人君之事天,如人子之事親,人子得罪於其親,則惟當婉容愉色,務得親心,豈可移罪於他人乎?長統此言,固失之,而蓋亦設辭也。後之看此文者,亦不可以辭害義也。至於楊震却金之事,最可欽歎者也。語未畢,上曰,王密暮夜遺金,則其人不賢,而楊震薦而用之何也?敎信曰,王密之遺金,雖愧於君子之事,而不必以此,斷爲無狀之人也。且當世之稱楊震,雖曰關西夫子,而震非聖人,則設有誤薦之事,適有所不知也。於其大節處,有何欠缺乎?蓋王密之賂金,不免世俗恒情,而楊震却金,寔是廉操,大抵國家之用人,先取淸白之操,然後可以奬勵朝廷,培養廉恥。故古之士夫,廉介自持,以淸白遺子孫,爲至榮,而後世則上無奬廉之政,下無勵廉之節,朝廷不以爲貴,子孫不以爲榮,至於叔孫敖之子負薪,而有廉吏不足爲之歎,風俗之渝,大可見矣。上曰,司徒恭,以何事而見罷耶?敎信曰,臣未知其何事見罷,而如非微事坐免,則似是以病免也,亦不敢質對也。上曰,令民入錢拜官,何如事耶?好敏曰,自武帝時,有賣官鬻爵之事,而蓋當時征伐之費,宮室之役,罄竭天下之財,故創行是法矣。此時則京師大饑,民至相食,故三公乃有此請,而太后不得已從之,然其時三公之無人可知矣。若使如司徒恭之賢,不罷其職,則不當有此請,而當有賑饑之策矣。故史之特書曰,令吏民入錢穀得拜官,觀於此等書法,時政之得失,有可以推知矣。上掩卷。仍敎曰,進講記,斯速書入,可也。敎信曰,俄者往復大臣,姑未停當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23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任希存。左副承旨尹光顔坐直。右副承旨尹益烈緣故出。同副承旨申大羽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金愚淳仕直。事變假注書曺錫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光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尹光顔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顔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任希存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林蓍喆啓曰,同副承旨申大羽,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林蓍喆啓曰,左尹李尙度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益烈曰,進講入侍。

○任希存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柳畊,掌令柳烇、崔雲翰,持平李元八牌不進,持平金銓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柳畊,掌令柳烇、崔雲翰,持平李元八,司諫申𪰺,獻納尹涵,正言蔡趾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希存曰,只推。

○尹稹改差代,以金愚淳爲假注書。

○林蓍喆啓曰,假注書金愚淳,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申大羽曰,召對爲之。

○以修撰沈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大羽曰,無情勢而如是違牌,事甚駭然,只推,更爲嚴飭牌招。

○申大羽,以禮曹言啓曰,太廟展謁,每以春秋,定式取稟矣。今秋展謁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以晦前擇入。

○申大羽,以禮曹言啓曰,景慕宮展謁,每以孟春孟秋,定式取稟矣。今秋展謁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以晦前擇入。

○傳于申大羽曰,宗廟、景慕宮秋展謁,以二十五日爲之。

○尹光顔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再明日宗廟、景慕宮秋展謁,動駕侍衛節目,當爲磨鍊,而判書趙尙鎭,謂有情勢,不爲擧行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令入直堂上擧行。

○傳于林蓍喆曰,未下直守令,皆令明日辭朝。

○尹光顔,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二十五日大駕詣宗廟展謁,仍詣景慕宮展拜時,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留陣?禁軍及馬步軍,以幾番幾哨磨鍊,餘軍留營,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訓局步軍七哨,馬軍三哨爲先後廂,禁衛營留陣,留營置之,禁軍以三番磨鍊。

○尹光顔,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道參軍朴俊模牒報,則訓鍊都監所授肅靖門西邊第二城廊近處體城六間許頹圮云。爲先令繕工監,把子圍排,分授軍門,急速修築,而把守軍兵,亦令該軍門,量宜定送,限改築間,嚴加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尹光顔,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分授都城肅靖門西邊第二城廊近處體城六間許頹圮處,令該軍門,卽速修築,把守軍兵,量宜定送事,自兵曹草記矣。今日爲始,砲手二十名,將校一人率領,限改築間,嚴加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鄭澣疏曰,伏以臣,卽庸愚譾劣之一賤品耳。濫荷先朝陶甄之恩,屢叨言地,歷試吏符,塵刹未報,罪戾徒積,自抱弓劍之慟,惟有追報之誠,而其奈才疎識短,百不猶人,每自循省,惶汗浹背,迺於年前,待罪湖邑,竊自期殫心奉職,仰體分憂之聖念,而豈意檢報之遲滯?反以掩置而論罪,身爲守宰,至被啓罷,無非儱侗之自取,何論其言之緊歇?所可自悼者,臣嘗備數於法從之末,而一行作吏,顚沛至此,不職之罪,固無所逃,而貽累聖簡,當復,如何?薄勘未久,恩敍又降,至今追惟,惶愧交中,惟思杜門自訟,以爲息補之道,鏟跡朝班,無復榮進之望,不意曲成之恩,遽及惶蹙之蹤,薇垣除旨,忽下於田廬跧伏之際,繼而有馹召之恩命,蓬蓽生輝,鄕隣動色,如臣無似,何以獲此?且惶且感,駕屨不俟,而顧臣情地,愈久而愈蹙,亦何敢徒恃寵靈,揚揚抗顔於臺閣哉?召牌之下,敢犯違傲,義分都隳,轉益惶懍,玆不得不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賜鑑諒,亟許鐫削,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焉。臣旣不以見職自居,其於丐免之章,不宜贅他,而耿耿愚忱,自有所不已者,略此附陳,惟聖明,垂察焉。噫,國之設大比,將以簡拔人才,恢張公道也。其嚴科場正士趨之道,亦惟在於主試之得人耳。挽近以來,紛拏成風,淆雜無比,甚至於爲試官而不循其私,則必責以昏庸,爲擧子而未圖緊囑,則反恥其殘劣,積成痼弊,莫可救藥,事之寒心,孰甚於此?猗歟,今春慶科,特賴我慈聖殿下深軫丕變之圖,另下切嚴之敎,京外之臣,惕然知懼,罔敢不遵,若其一一之皆出於公,雖未敢質言,而大要論之,秉公之稱,多發於士口,唾罵之說,罕入於道聽,見黜者不敢稱冤,被選者咸以爲榮,譬之前日,顯有實效,始知大聖人一言,其利博哉?行之未幾,又當秋科,竊庶幾從玆以往,漸革舊習,永爲成規,而良法易懈於暫行,弊習難忘於宿處,鄕儒之上京而先探試望,京儒之下鄕而預圖貫籍者,已成弊風,難保其必無,而人之爲言者,或謂秋試,異於春科,積習豈可猝祛云爾,則國家法令,寧有是理?此政未觀其形,先察其影者也。言念及此,不覺慨然,臣謂法敎,不可不申明,私竇不可不預防,今秋各道與兩所試官,嚴飭該曹,另加擇差,待其榜出,如有孤負之跡,流入傳聞者,各別重勘,當該擬望之銓官,亦爲論罪宜矣。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科場事,爾言是矣。以此嚴飭,爾其勿辭察職。

○癸亥七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知事金祖淳,參贊官尹益烈,檢校直閣朴宗慶,侍讀官李好敏,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以次進伏訖。祖淳曰,數日間夜氣頗涼,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祖淳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開卷,祖淳曰,今日竝講二章乎?上可之。祖淳讀,自有車鄰鄰,止《駟驖》三章。上讀新受音一遍訖。祖淳解釋章句以奏,上繼讀五遍訖。祖淳曰,此二章別無文義,而蓋觀於列國之詩,風俗之善惡,槪可想矣。《二南》尙矣無論,以《王風》以下邶衛鄭齊等諸詩觀之,初什則槪多好處,而至於《車鄰》、《駟驖》,卽秦風之初什也。其所誇美,在於車馬田獵之盛,簧瑟娛樂之事,亦可見其秦民之俗尙矣。語未畢,上曰,秦君創設寺人之官,而何不先立朝廷乎?祖淳曰,秦之立國久矣。豈有有君無臣之理乎?蓋秦國僻處西戎,儀文率多未備,初無服御衣章之具,內外防限之禮矣。至襄公,而儀文次第措備,於是乎有車馬焉,有寺人焉。而朝廷之建官,則蓋已久矣。今夫旣見君子,竝坐鼓簧,簡易相親之俗也。今我不樂,逝者其耋,悲壯感慨之氣也。可見其國家之方興而人情之喜悅也。然而君臣之際,禮失太簡,好樂之風,戒昧毋荒,其强猛之氣,終遜於禮讓之風,大抵俗之所尙,當觀立國之初,政之爲弊,皆在作事之始,畢竟秦之規模,不能做三代禮樂者,權輿於此詩二章矣。秦雖戎狄,若能善變,則豈無魯變至道之機,而何可爲秦而止哉?蓋自立國之初,風俗强剛,禮數簡易,終未復三代之古矣。此外別無文義之可陳矣。上曰,秦若未得岐豐之地,則不能强乎?祖淳曰,以襄公之故,得地能强,周幽王,有岐豐之地,無救亂亡之禍,而終使好基址,歸之他人。以此觀之,襄公之興,亦不係於岐豐也。然地利之於國,亦不爲無助矣。但襄公,旣居好基址,不能治郅文武,俗化禮樂,周而爲周之盛,秦而爲秦之陋,地則一也,而治化之汚隆,若是相反何也?此專在於導率之如何耳。上曰,閣臣陳之。宗慶曰,未見君子則欲見君子,旣見君子則其樂可知,而畢竟旣見之後,不有忠言嘉謨,而遂乃竝坐鼓瑟,夷狄之俗,雖不足責,而若能禮樂治國,則亦可用夏變夷矣。何讓乎三代之隆乎?其奈立國之初,所誇美者,車馬琴瑟之具也,所俗尙者,田獵遊觀之娛也。此所以終不能復三代之舊,而不過爲秦而止耳。此等處深加監戒,則庶有益於觀《詩》之法矣。祖淳曰,閣臣所奏好矣。非但立國規模爲然,人主之命年命哲,罔不在初。大而言之,則國家之規模,係於創業之始,小而論之,則人主之治法,兆於嗣服之初,蓋人主善始gg治g之道,只在立志之如何耳。人主立志,一正於厥初,則久道成化,終成三代之隆,而若初不能端本,則雖或有少康之治,牽補架漏,不過爲漢唐中主而止矣。伏願體念焉,宗慶曰,凡觀《詩》之法,於章句之間,有可以想得褒貶之意矣。以《秦風》此章觀之,其所歎美,只在於車馬寺人等事,而至於君德時政及其禮樂刑政,不少槪見,詩人言外之貶,可以見矣。上曰,玉堂陳之。好敏曰,此詩別無可達之文義矣。上掩卷。好敏曰,修撰沈鎜,旣有只推之命,與新除授副校理尹行直,副修撰沈銖,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益烈曰,近來玉堂之無端違牌,誠甚未安,雖以五六日前事言之,許多儒臣,未必皆有情病,而多日違牌,以致酬應之仰煩,臣等至今惶悚矣。當此日御講筵之時,玉堂之番次苟艱,尤爲悶然。且聞照訖開講在邇,而兼帶學敎授者,亦當出赴講所云。今此未肅拜玉堂,擧皆行公,然後可以推移備員,如無衆所共知情勢,則毋敢違牌之意,各別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書榻敎曰,惠慶宮進服人蔘粟米飮,自明日停止。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七月二十三日酉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申大羽,侍讀官尹行直,檢討官申溆,待敎李敎信,假注書金愚淳,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各持《綱目》十五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行直讀,自四年,止故也。上曰,下番讀之。溆讀,自今割,止憂之,上曰,參贊官讀之。大羽讀,自詡曰,止皆平。上曰,閣臣讀之。敎信讀,自三月,止海島上。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秋七月,止地震。上曰,上番讀之。秉喆讀,自羌寇,止雨水。上曰,下番讀之。蓍根讀,自六年,止秋蝗。上曰,文義陳之。行直曰,省薦新物之詔,可謂順時育物之政,而亦可見仁心及物之德,若其左右,有如孟、程大賢,誘掖開導,擴以充之,惟是心以臨民,則文、景小康之治,不足道也。位育之功,庶可及之,而時無孟子推易牛之訓,程子諫折柳之言,未見其善政之可稱,此固後世人主監戒處也。上曰,下番陳之。溆曰,涼州非可棄之地也。防捍强胡,爲漢保障,虞詡之請,以是子弟爲郞之言,雖出於一時羈縻之術,而亦非王者誠意待人之道也。若其宣布德意,感服人心,使之歸化,則是乃柔遠之政也。上曰,參贊官陳之。大羽曰,上番、玉堂之言固好矣。然而安帝無足可觀,此詔亦是皇太后之詔,非安帝之詔也。安帝之時,政無可言,唯以鄧后之維持,幸得苟安矣。古人云和帝勝於章帝,蓋和、章二帝,不害爲賢君,而柔善太過,紀綱解弛,漢之微弱,實由於二帝矣。夫東漢之君,明帝之剛明,猶有可取,而自明帝以後,不能振刷,無可見之政矣。且鄧騭,非可棄之人也。以外戚專權之故,惡虞詡之異己,必欲中傷,騭之不能令終,於此亦可見矣。上曰,閣臣陳之。敎信曰,臣別無可陳之文義矣。上曰,涼州牧子弟爲郞之議,如何?行直曰,此蓋出於一時收拾人心之道也。其在捍禦邊方之策,不得不然矣。大羽曰,詡固漢之名臣,然平生事業,長於權宜,似無善惡之可論矣。上曰,關西出將,關東出相,何如?行直曰,此卽以風氣之剛柔言之也。關西之風氣剛勁,故多出武材,關東之風氣柔仁,故多出文士矣。大羽曰,人材必因於風土,雖以我朝言之,嶺南古多名賢,此亦關東出相之意也。然而關西非無相,關東非無將,而蓋以風氣之剛柔,分而言之矣。上曰,承旨出去,兵禮曹節目,催促以入。大羽曰,是日乃宣禧宮忌日也。作樂與否,何以爲之乎?上曰,出考前例,如有作樂之例,依例爲之。如無作樂之例,陳而不作,可也。又敎曰,還宮門路,自板廛屛門,由弘化門以入,以此分付,可也。上捲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24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沈象奎未肅拜。右承旨金宗善式暇。左副承旨李海愚未肅拜。右副承旨尹光顔坐直。同副承旨尹益烈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書金愚淳。事變假注書曺錫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海愚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楸坡萬戶李晩植,從浦萬戶李鼎會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尹光顔曰,進講入侍。

○傳于林蓍喆曰,右承旨與同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海愚、沈象奎落點。

○傳于林蓍喆曰,卿宰侍從罷散人竝敍用,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

○林蓍喆啓曰,明日大駕詣宗廟,入齋室後,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承旨進去。

○傳于尹益烈曰,召對爲之。

○尹益烈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柳畊,掌令柳烇、崔雲翰,持平李元八牌不進,金銓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柳畊,掌令柳烇、崔雲翰,持平李元八,司諫申𪰺,獻納尹涵,正言鄭瀚gg鄭澣g、蔡弘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益烈曰,只推。

○尹光顔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明日動駕時,別侍衛,不可不備,而判書趙尙鎭,謂有情病,不爲進參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光顔啓曰,行兵曹判書趙尙鎭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動駕時,別侍衛不可不備,如是違牌,不卽承膺,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政官牌招,開政差出。

○林蓍喆,以吏批言啓曰,掌試時各道都事,例以侍從差送矣。忠淸都事金魯範,慶尙都事文鳳岐,全羅都事全麟采,黃海都事丁載默,江原都事李燮,咸鏡都事權國衡,平安都事李晳,俱未經侍從,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書九疏批末下,參判李勉兢進,參議金履永牌不進,右副承旨尹光顔進。啓曰,判書李書九疏批未下,參議金履永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徐邁修爲兵曹判書,任希存爲兵曹參知,尹定鎭爲濟用判官,申龜朝爲忠淸左道京試官,尹行直爲慶尙左道京試官,宋冕載爲全羅左道京試官,李好敏爲平安南道京試官,尹濟弘爲忠淸都事,李晦祥爲慶尙都事,洪命周爲全羅都事,尹鼎烈爲黃海都事,朴宗正爲江原都事,趙台榮爲咸鏡都事,閔師宣爲平安都事,孔述祖爲庇仁縣監。

○兵批,行判書徐邁修未肅拜,參判吳載紹入直進,參議成鼎鎭病,參知任希存未肅拜,同副承旨尹益烈進,副司果元在明、韓興裕、尹羽烈、閔師宣、鄭㝡成、玄重祚、朴宗正、鄭彦仁、金啓河、洪時濟、李晦祥、姜文會、康聖翊、鄭時善,高廷鳳竝單付。

○以史曹參議金履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蓍喆曰,只推。

○傳于尹光顔曰,兵判點下,卽爲牌招。

○尹光顔啓曰,行兵曹判書徐邁修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動駕時,別侍衛不可不備,命召傳授,一時爲急,如是違牌,不卽承膺,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光顔啓曰,行兵曹判書徐邁修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明日動駕時,別侍衛不可不備,命召傳授,一時爲急,如是違牌,不卽承膺,事體所在,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林蓍喆,以吏曹言啓曰,卽接通禮院牒報,則以爲今此擧動時,左右通禮,不可不備員,而右通禮李東冕,身病猝重,萬無進參之路,卽速變通差出,以爲備員擧行之地云,通禮院右通禮李東冕改差,其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南惠寬爲右通禮。

○林蓍喆,以奎章閣言啓曰,守宮檢校直閣金勉柱,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益烈,以義禁府言啓曰,擧動時,本府都事九員,以各差備進參,一員本府入直,而當直別入直,無以推移,假都事一員,令該曹,依例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癸亥七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領事李時秀,參贊官尹光顔,檢討官申溆,待敎李敎信,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以次進伏訖。時秀曰,雨後日氣甚好,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時秀讀,自小戎,止小戎三章。上讀新受音一遍,時秀解釋章句以奏,上繼讀五遍訖。時秀曰,此章專言車馬兵甲之盛,別無文義之可以敷演矣。大體論之,則婦人之性,異於男子,若有憂思之切於心,則何暇能念大義之所在,而易歸於私怨矣。今夫征役之事,尤異於他役,比諸宮室土木之事,原濕驅馳之勞,不翅相懸,則家人之送役也。念其飢渴,憂其鋒鏑,至於亂我心曲,則怨懟之心,理所必至,而此詩則先誇其車甲之美,後言其室家之情,辭氣婉曲,無纖介怨剌之意,此無他。襄公此擧,以義興也,夫西戎者,不但秦之讎也,乃天子之仇也。普天之下,實有不共戴之義,襄公率國人往討之,可謂辭嚴而義正矣。故雖婦人之愚,亦知大義之不得不然,非但怨聲之不出於口,初無難意之或萌於心,至於風謠之際,自發其先公後私之情,是皆知其君之以義出師故也。故人君動作,一出於義,則雖匹夫愚婦,雖勞而不怨,一出於不義,則雖微事細役,無往而非怨,在上者,若以非義而役民,則其威勢所驅,不得不從,而怨刺之心,入於肥髓,安得有小戎婦人之詩乎?然則人君作事之始,先審吾事之是非,以揣民情之從逆,然後用其人,則人樂爲其用矣。上曰,玉堂陳之。溆曰,領事所奏,已括一章之義,臣無容更達矣。上曰,閣臣陳之。敎信曰,言念君子,溫其如玉,《禮記》孔子論,比德於玉,而引此以喩之,則此句旨義,儘合玩賾矣。夫此詩,誇美車甲,如此其盛,而至於稱美其人,則不言勇力之貌,特以溫其如玉,推本其德美而言之,蓋溫其如玉,似不襯合於戰伐之事,將師之才,而《易》曰,師貞丈人吉,丈人者,雖曰尊嚴之稱,亦謂其有德之人也。凡有德之人,必有溫然粹美之容,故所謂師出以律,在師中吉者,皆言其行險而順,威和竝至之意也。秦穆公之於孟明,專取其仡仡勇夫,膂力不愆,而有殽陵之敗,若夫襄公,則有此溫其如玉之君子,爲其將帥,故終致克戎之功,然則爲將帥者,亦不可徒尙武力,必有溫恭之德,然後可以臨事而懼,好謀而成矣。且秦之風聲習氣,專尙武力,而襄公之時,有此溫其如玉之人者,以其有岐豐之地,而文王之餘化,尙有存焉故也。及夫商君用慘刻之法,以殺伐爲上功,然後周岐遺風,泯滅無餘,則俗尙風氣,亦在人君敎導變化之如何耳。況學問之工,專在於變化氣質,此所以程子、張子,皆言其客氣與義理相勝,必先消磨客氣,然後可以進學,苟欲消磨客氣,則亦必以溫恭爲本,故聖人之德美,多以溫字形容,如舜之溫恭允塞,孔子之溫良恭儉是也。文王之德,亦以徽柔懿恭言之,而此《詩》所稱溫其如玉者,卽不過文王餘化中,得其一段者,則文王之德,若言其全體大用,則其爲溫粹之美,尤可知也。今於聖學工夫,必先體念於溫恭之義,則自有和順積中之效矣。且《詩》之爲敎,敦厚溫柔,則讀詩之法,不但爲感發懲創而已。雖於諷誦之際,容貌辭氣之間,存得溫恭底意,則自然意思和平,怡然有自得之趣矣。時秀曰,閣臣之言誠好矣。溫恭和平之氣,固合於進學之工,而但人君御世之道,有强毅底氣,然後可有奮發之效矣。不可專懋溫恭底意思也。蓋强毅之德,或底過差,而人皆見之,及其改也,如日月之更,若主於溫恭,則外面雖似鮮失,而委靡柔弱,其弊滋甚。夫過與不及,俱欠於盛德,而與其過於溫恭,不若過於强毅也。雖以進學之事言之,强毅之過,則勇於直前,溫恭之過,則劃於自守,而溫恭邊人,終不如强毅邊人也。今以閭閻家年少輩觀之,其英發多氣者,或多過差,而其父兄師友之間,交戒矯直,畢竟成德者多,若和柔足恭者,雖有過失,而其動靜事爲之際,互回周遮,畢竟進德者鮮,以此推之,人主御世之道,進學之方,主於强毅好矣。敎信曰,領事所奏儘好矣。臣所敷陳者,雖或辭未達意,而溫恭之意,顧何害於剛德乎?雖以此章言之,秩秩德音者,有齊莊整肅之意,此便是剛毅處,而其著見於外者,有此溫其如玉之美,則溫其如玉,所以益彰其剛德之存乎中也。故抑章,亦曰抑抑威儀,維德之隅,此言其廉角嶄然,亦是剛嚴之意,而又曰溫溫恭人,維德之基,則蓋以溫恭,爲進德之基,故有抑抑之威儀,而能致外內之齊一也。且聖人之氣像,顔子則溫和如春生,而若言其天下之大勇,則無過於顔子,至若孟子,猶未免英氣大露者,亦恐溫和底氣像,猶未些子未盡到處故也。聖人之德,必先以溫恭爲本,其渾化也。極其和平,則自有充養剛德,至於極處之美矣。上曰,從役者之婦人,能無怨心,此是先王惠澤之所及耶?時秀曰,非但先王之遺化,事出於義,故自無怨言也。上掩卷,仍敎曰,左相之病,何如云耶?時秀曰,近日差勝云矣。光顔曰,生涼間視事頉稟,而近日進講,雖已行之,而日氣尙熱,視事則姑待快涼入稟,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七月二十四日酉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尹益烈,侍讀官尹行直,檢討官申溆,待敎李敎信,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之。行直讀,自元初,止李氏。上曰,下番讀之。溆讀,自五月,止擊羌破之。上曰,參贊官讀之。益烈讀,自太后,止不能止。上曰,閣臣讀之。敎信讀,自竝兵急攻,止一郡遂安。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十一月,止四月旱。上曰,上番讀之。蓍根讀,自度遼將軍,止杜李貢。上曰,下番讀之。雲翊讀,自夏四月,止地震。上曰,文義陳之。行直曰,虞詡爲武都太守,疲卒不滿三千,而破西羌萬餘衆,眞將帥才也。且其治郡也,假賑貧民,開通水道,爲治井井,布政優優,三年之後,家給人足,蔚有循良之風,如詡者,可謂文武之全才也。詡之言曰,不遇盤根錯節,無以別利器,使詡若不遇朝歌武城之役,則一迂儒而已。故馬稜,亦以虞詡爲儒者,而以朝歌之賊,甚爲憂之矣。及其禦賊治郡也,綽有謀劃,事業如此,詡若不當此地,則世必指爲無用之人也。大抵才難之歎,自古有之,而何代亦豈無賢哉?天生一代之才,足了一代之事,則大小雖殊,未嘗無才,惟在人君用捨之如何耳。雖如虞詡之才,未究實用,則徒歸於書生之迂闊大談,而及其用也,軍旅之事,郡縣之績,隨處通鍊,如詡者,可謂東漢之翹楚也。然詡之畢竟所就,只於伐西羌止,又爲當世權奸輩所惡,幾乎不免於禍,人有如此才,而不盡其用,可勝歎哉?蓋此時,卽衰亂之世也。別無事績之可觀,而夫史者,歷敍善惡治亂之事者也。後世觀之者,善者取而勸之,惡者監而懲之,雖於極亂之世,觀其往蹟,細究其何爲而致此亂?又究其何以而撥此亂,則其所懲惡處,亦異於勸善處矣。上曰,下番陳之。溆曰,《春秋》二百年災異之見,可謂極矣,亦未有如此時者也。當此時也,日月之薄蝕,山川之崩渴,水旱也蟲蝗也,靡變不有,式月斯生,蓋災異之來,雖聖世,或不免也。祥瑞之生,雖衰世,未必無也。但此時,則朝廷之濁亂,時政之舛錯,必有所召,而災不虛生也。故人君,代天理物也。一念昭事,每以上帝之心爲心,自我民而視天視,自我民而聽天聽,雖於造次之間,毋曰高高,而恒若降監,則雖有堯潦湯旱,流行之災,何難乎除穰哉?伏願廈氈之上,昕夕對越,儼若左右之降臨,不懈方寸之仰格,是臣區區之仰望者也。上曰,所陳好矣。仍敎曰,參贊官陳之。益烈曰,兩玉堂已陳,別無可達之辭矣。上曰,閣臣陳之。敎信曰,別無文義之可以敷陳矣。上曰,初聽大臣行三年喪,在光武時,曾不行三年喪乎?行直曰,文帝短喪之後,大臣亦不得終制,及光武時,典章草創,見聞習熟,故至是而劉愷,始請而行之矣。上曰,今日自止,大抵無文義矣。仍命退,詣臣以次退出。

7月25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沈象奎。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海愚坐直。右副承旨尹光顔。同副承旨尹益烈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金愚淳仕直。事變假注書曺錫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宗廟,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展謁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仍詣景慕宮,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展拜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觀柱,提調尹光普,bb副b提調林蓍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沈象奎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動駕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啓曰,司僕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尹益烈啓曰,臣益烈,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問安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啓曰,今日動駕時,入直禁軍、挾輦軍、搶劍軍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今日擧動時,衛外鳴錚罪人金熙益,移送刑曹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癸亥七月二十五日辰時,上詣太廟展謁,仍詣景慕宮,展拜入侍時,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沈象奎,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海愚,右副承旨尹光顔,同副承旨尹益烈,記事官朴宗琦,假注書金愚淳,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直提學金近淳,檢校直閣徐榮輔、朴宗慶,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翼善冠、衮龍袍,出宣化門。藥房都提調金觀柱進前曰,早朝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進發,出協陽門,通禮跪啓請降輿乘輦,上降輿乘輦。通禮跪啓請進發,仍進發,出肅章門、進善門、敦化門,至宗廟大門外。降輿乘輦,入廟大門,至齋室門外,降輿入齋室改具冕服,由東神門詣廟庭板位前,行四拜禮,詣殿內奉審訖。宗善曰,太廟展謁時,冊寶親審,曾有已例,而今春展謁時,已爲親審,而在前如此之時,或行或否,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置之,可也。仍敎曰,侍衛軍兵,待令於永寧殿門外事,分付。仍詣永寧殿,行四拜禮,詣殿內奉審訖。象奎曰,侍衛不能整齊,事甚未安,未及整待之別侍衛兵曹判書,別雲劍寶劍,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象奎曰,挾輦侍衛及武藝廳侍衛,全不整齊,以致雜亂,事極可駭,當該率領將官,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上曰,拿處,可也。出擧條象奎曰,武藝廳侍衛次知司謁,令攸司科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還御齋室,小頃,上改具翼善冠、衮龍袍,出齋室門,乘輿出廟大門,降輿乘輦。命兵曹判書入侍。宗琦出傳,兵曹判書徐邁修進前。上敎曰,侍衛不整,各別申飭,可也。仍進發,過梨峴新橋,至景慕宮大門外,降輦乘輿,由東大門以入,降輿入齋室,改具冕服,詣版位前行拜禮,詣神位前奉審訖。還御齋室,小頃,命入外辦,上改具翼善冠、袞龍袍,出齋室門乘輿。觀柱進前曰,半日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出宮大門外,降輿乘輦,由梨峴黃橋,至弘化門外命解嚴,降輦乘輿。宗善曰,今日還宮時,經先打鼓於初嚴未下之前,事極可駭,當該禁漏官,令攸司,從重科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書榻敎曰,惠慶宮進服交感蔘橘飮,自今日停止。仍入弘化門,由明政門、賓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7月26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沈象奎。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海愚坐直。右副承旨尹光顔坐直。同副承旨尹益烈。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金愚淳仕直。事變假注書曺錫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沈象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海愚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象奎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曰,進講入侍。

○李海愚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柳畊,掌令柳烇、崔雲翰,持平李元八牌不進,金銓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柳畊,掌令柳烇、崔雲翰,持平李元八,司諫申𪰺,獻納尹涵,正言鄭澣、蔡趾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海愚曰,只推。

○傳于尹光顔曰,召對爲之。

○以李基秀囚單子,傳于李海愚曰,分揀放送。

○傳于李海愚曰,啓字誤踏當該中官,從重推考。

○金宗善啓曰,卽者副校理尹行直,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沈象奎,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金城別將金樂豐老父,今年七十歲,無兄弟獨身,法不當遠離赴任,呈狀乞遞,邊將之無兄弟,親年七十歲以上者,許遞其任,載在法典,依法典改差,何如?傳曰,允。

○沈象奎,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鄭柙除拜後,過限未上來,慶熙宮衛bb將b李廷甲,病難供職,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海愚,以義禁府言啓曰,北兵使金爔狀啓內,吉州前牧使金聖和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金聖和,自任所未及上來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所到處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兵曹判書徐邁修疏曰,伏以禮展閟宮,聖慕克伸,塵淸鑾路,法蹕穩旋,臣民慶忭,曷有其極?仍伏念中權,所以詰戎也,耆社所以優老也。國朝以來,入耆社而處中權者,指不多屈,而苟有之,則必皆才具通鍊,筋力精强,在朝廷非此莫可,在其人則壯心未已者也。曷嘗見八耋垂死之齡,多病求退之蹤,而手決拾腰櫜鞬,以之總六軍之司命,掌萬武之選擧也哉?始奉恩旨,驚疑惝惑,揣量人器,萬無一堪承之望,而適値動駕,義重陪扈,雖不得不黽勉暫膺,至若夤緣倖會,冒昧淟涊,臣實自愧,人將謂何?噫,臣之無似,偏蒙兩聖朝不世之隆遇,通籍未數十年,內外踐歷,罔非膴仕要職,而及今廁位孤卿,遍銓東西,乃以鍾鳴漏盡之頹景,賭此左兜右攬之宦業,臣身之光寵,門闌之榮耀誠大矣,而其如過福之災,負乘之懼,恤恤焉臨深履薄何哉?況當習俗浮囂,人心僥倖,除目之出,厭服爲難,振拔之餘,淹滯依舊,則雖使心公眼明者當之,尙恐無以應副物情,曾謂臣之床簀危喘,而可進據於此時此任,不念其畢竟狼狽,貽累公私乎?臣今老矣。屢瀆乞身之懇,苦乏伏櫪之志,豈敢以見職之初拜,爲應文例讓之態?斷斷此言,出自肝膈。伏乞聖慈,曲賜體諒,將臣新授本兵之銜,竝許鐫免,俾重務無曠,賤分獲安,不勝血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副校理尹行直疏曰,伏以臣於直中,卽接家信,則臣之八耋老母,癃病凜綴之中,重經關格,尙未蘇完,近因朝晝之異候,又自昨夜,失攝添感,症形非細,促臣歸視,臣自聞此報,衷情煎迫,玆不得不忙陳短章,徑出禁扄。伏乞聖明,察臣至切之懇,特許鐫遞,俾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癸亥七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領事徐龍輔,參贊官尹益烈,直提學金近淳,侍讀官尹行直,假注書金愚淳,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以次進伏訖。龍輔曰,昨日勞動之餘,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龍輔讀蒹葭三章,止終南二章。上讀新受音一遍訖。龍輔解釋章句以奏,上繼讀五遍訖。上曰,文義陳之。龍輔曰,蒹葭章,朱子以謂未知何所指也。然《毛氏傳》云,刺襄公不能用《周禮》以固國,此說甚好,以禮爲治,卽是固國之本也。以近日疏章見之,紀綱之解弛,莫今時若,此不可但以刑政治之,必以禮治之,然後可得人心之固,而以禮爲治之道,必本於人君躬行心得之餘,伏願體念焉。且後人之論此《詩》者,以謂思賢者之《詩》也。大抵看《詩》之法,不必以一意看之,以思賢之意看之,亦爲好矣。《終南章》,言其威儀之盛也。德若相稱,則威儀之盛,固可美也,德不相稱,則威儀之盛,還可愧也。上曰,閣臣陳之。近淳曰,蒹葭章毛氏之註,固近於穿鑿,故豐城朱氏,斥其不是,而以求賢爲解,白露爲霜,言其時之暮也,在水一方,言其居之遠也,溯洄溯遊,可見心誠求之意也。此解爲好,東陽許氏以全篇,屬之比體,所謂伊人,猶曰所謂此理也。溯洄從之,道阻且長,猶言用私智求之,則理鑿而且迂,獨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此如迪知大道,以至其極云云,此解亦好,而《朱子集註》,則斷之以不知何所指,此眞解《詩》之大經也。然觀《詩》之道,不可以一意觀之,耐久誦繹,求其言外之餘意者,亦爲觀《詩》之要妙也。此章之旨,當以集註爲正義,而看毛說,則思爲國以禮,看朱說,則思求賢而如渴,看許說,則思見理必眞,雖不可背馳集註,而亦不可帖帖拘泥於訓詁之間,務以詠嘆淫液,體認之感發之,然後可謂善觀《詩》矣。至於《終南章》,乃詩人美其君之辭,可見其愛君之心,而亦可見質樸之俗,有豳人公堂兕觥之意矣。上曰,顔如渥丹,何以稱之?龍輔曰,錦衣孤裘,言其衣服之美也,顔如渥丹,言其容質之美也。近淳曰,見其外而知其存諸中也,言外之意,亦可知矣。行直曰,蒹葭章文義,大臣閣臣,已盡敷奏,更無餘矣。至若《終南章》,卽秦人美其君之詞,而其所頌美者,不過衣服威儀之節,而初無上下交勉之意,秦之止於秦,於此可見矣。是以張南軒曰,讀車轔、駟鐵之詩,則知秦之立國,不過盛其車馬奉養之事而已。蓋不及於用賢制民也。南軒之說,其亦有見乎此矣。然而秦本西戎一小國,畢竟事業,乃能招八州朝同列,以至於兼竝天下者,亦不無其由,觀於秦風諸詩,則秦之臣民,雖愚夫愚婦,皆能知先公後私,親君死長之義,此則襄公、穆公之遺烈也。觀秦詩者,於《車轔》、《駟鐵gg駟驖g》、《終南》等篇,知秦之止於秦,而於小戎、無衣等篇,知能兼竝天下,則秦之立國本末,皆可想矣。龍輔曰,御下之道,不過擧措得宜而已。雖以小戎章見之,行役乃人之所苦,而反以爲喜,且《終南章》,興以有紀有堂,以美君之有德也。若如毛氏之說,以禮爲治,則襄公豈不爲賢乎?上曰,蒹葭章所云所懷伊人,若求之以誠,則安有不得之理乎?龍輔曰,先儒云天下,未有求而不得之理也。閣臣所陳之說,雖非朱子之正意,以備一說,亦甚好矣。求道如是甚切,則安有不得之理乎?上掩卷,仍敎曰,領事之病,近日,如何?龍輔曰,少差矣。又敎曰,明日春塘臺,一內禁軍朔試射當爲之,以此分付於兵曹、宣傳官廳,不必書出傳敎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七月二十六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尹光顔,直提學金近淳,檢討官沈銖,假注書金愚淳,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之。銖讀,自五年,止乃止。上曰,參贊官讀之。光顔讀,自益州,止悔無所及。上曰,閣臣讀之。近淳讀,自況今,止地震。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免越騎,止所從來也。上曰,上番讀之。雲翊讀,自然帝已長,止大貴人。上曰,下番讀之。有恂讀,自詔擧,止從之。上曰,文義陳之。銖曰,下番所讀陳忠之疏,政是人君之所可惕念處也。爲人君者,開山藪之量,爲人臣者,盡忠讜之言,則國何以不治乎?惟願以山藪爲量,以爲來諫之道焉。國家之幸,孰有大於此哉?上曰,參贊官陳之。光顔曰,玉堂所陳誠好矣。上下交孚,然後治道乃成矣。上下不能交孚,而爲上者,不能容直,訑訑之聲音顔色,拒人於千里,則爲下者,何敢有直言讜論乎?大舜之所以爲舜,不過取人爲善而已。若以大舜取人之心爲心,則天下之善,皆歸於我矣。人何以不言,國何以不治乎?此時陳忠之言,若是其切,而安帝,終無取人爲善之心,故陳忠之言,竟歸於空言無益,此豈非人君大可鑑戒處乎?上曰,閣臣陳之。近淳曰,鄧太后之詔,可謂深知貴戚之弊也。自古貴戚之禍,皆由於此,衣食自裕,不知奢縱之可懼,富貴自足,未有學術之可稱,終至於貪祿專權,取敗而後止。以鄧氏之家觀之,太后之戒,若是其切,而驕奢放縱,竟取禍敗,伏願殿下,鑑戒於是焉。貴戚之家,必以學術爲勉,勿以爵位爲榮焉。光顔曰,貴戚之於國家,固所當惜,而每每任之以權,故必至於敗,外戚之賢,固可以任政,而賢者任政,則竟至不賢者任政,以至於敗,外戚之敗,國隨以危焉。保全貴戚之道,惟在於不干國家之政也,伏願留念焉。上曰,芝草之生,在於有道之時則爲瑞,而在於無道之世則爲災耶,芝草何足爲瑞也?銖曰,蓂莢之生於大堯之時,而謂之瑞也,芝草之生,若在於聖世,則亦可謂之瑞也。當此之時,雨旱地震之災,不一而足,漢室危亂之漸,實兆於是,安得謂之瑞乎?後世之言瑞,皆欠誠實,大抵五穀之豐穰,勝於芝草之生,百姓之安,乂勝於景雲之興,人君所當念也。上曰,班勇、曺宗之說,孰是孰非?光顔曰,班勇說,似爲得矣,而亦非綏遠之至道也。中國之德化洋溢,則外夷自無猾夏之患矣。銖曰,勇說不過一時御戎之權謀,何足爲法於後世也?上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27日 编辑

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沈象奎內閣直。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海愚。右副承旨尹光顔坐直。同副承旨尹益烈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金愚淳仕直。事變假注書曺錫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海愚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來待。

○沈象奎啓曰,同副承旨尹益烈,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沈象奎曰,都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以修撰沈鎜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前日申飭之下,一直違牌,是何分義?似此傳旨,更勿捧入。

○李海愚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柳畊,掌令柳烇、崔雲翰,持平李元八牌不進,持平金銓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柳畊,掌令柳烇、崔雲翰,持平李元八,司諫申𪰺,獻納尹涵,正言鄭澣、蔡趾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海愚曰,竝許遞,政官牌招開政差出。

○金宗善,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慶尙都事李晦祥呈狀內,矣身素抱貞疾,當此換節之時,一倍添劇,萬無行役之望,斯速入啓遞改云,身病旣如是沈重,則有難强令往赴,罷黜,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書九疏批未下,參判李勉兢進,參議金履永牌不進,同副承旨尹益烈進。啓曰,判書李書九疏批未下,參議金履永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尹羽烈爲執義,李萬榮爲司諫,金日柱、韓永逵爲掌令,沈普永爲持平,玄重祚爲獻納,申光軾、金驥燦爲正言,金㙆爲校理,趙尙鎭爲右參贊,鄭大容爲同經筵,元在明爲宗簿正,朴宗雨爲司僕主簿,徐邁修爲軍器提調,權晙爲中學敎授,金邁淳爲平安南道京試官,具得魯爲慶尙都事,養賢主簿單尹致鼎,兼執義二單申龜朝、尹行直,兼持平單宋冕載。

○兵批,行判書徐邁修病,參判吳載紹病,參議成鼎鎭病,參知任希bb存b入直進,右副承旨尹光顔進,上護bb軍b趙尙鎭,副護軍申大羽,副司直申晙、柳畊、柳烇、崔雲翰、尹涵、李元八,副司果鄭瀚gg鄭澣g、蔡趾永,副司正金愚淳竝單付,江華中軍單李晩遠仍任事承傳。

○以吏曹參議金履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益烈曰,只推。

○以承傳宣傳官李檍拿處傳旨,傳于李海愚曰,分揀。

○金宗善,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李好敏、姜俊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海愚,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柳詢,病勢向差云,依例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以兵曹言啓曰,宣薦內禁衛,額外內禁衛秋等試射時,馬上技藝入格丁若晦等四人處,木綿各一疋,考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粘連,向前柳詢,身爲法府郞官,肆行非理之事,鄙鎖之謗,不一而足,其貽羞朝紳,已無可言,而今以現發者觀之,徧信誣訴,擅出牌旨,橫捉未嫁之女,勒給强暴之漢,揆以法意,尤萬萬駭然,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癸亥七月二十七日卯時,上御春塘臺,內試射入侍時,左承旨沈象奎,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海愚,右副承旨尹光顔,直提學金近淳,記事官朴宗琦,假注書金愚淳,別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以次進伏訖。宣傳官跪告小開門吹打,兵曹判書及訓鍊大將,以次參現。象奎曰,文兼宣傳官金蓍根,軍禮失措,推考,何如?上曰,依此爲之。象奎曰,兵曹判書徐邁修,軍禮失措,推考,何如?上曰,依此爲之。象奎曰,試射時,一軍色及宣傳官中一人,爲試官,何如?上曰,依此爲之。象奎曰,在前試射時,尺量或爲之或不爲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今番除之,可也。象奎曰,試射時矢數,例以十巡擧行,而見今應試人一內禁軍,爲三十二名,額外禁軍,爲六十餘名,在前如此之時,或試一二巡,或試三四巡,今番則以幾巡擧行乎?上曰,以十巡擧行,可也。兵曹判書徐邁修曰,今日試射時,小開門節次,兵曹判書,例當稟旨擧行,而宣傳官,徑先替當,極爲輕率,當該承傳宣傳官拿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入幄次,試射畢。象奎以夾侍入稟曰,今番則以畫數多者,爲居首乎,以矢數多者,爲居首乎?上還御座次敎曰,以畫數多者,居首,可也。又敎曰,賞格傳旨,退去後捧入,可也。象奎曰,頒賞亦退去後爲之乎?上可之。象奎曰,兵判從事官推考,以記過施行乎?上可之。象奎曰,行首宣傳官拿處傳旨,亦以記過移施乎?上可之。仍敎曰,兵判記過分揀,命記過人拿入敎曰,如此小小擧行,何爲而不謹乎?沈鑏等曰,幄殿擧行,不善周旋,身犯死罪,無辭可達矣。上曰,此後小心,可也。命拿出。仍命書榻敎曰,王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自明日一帖式煎入。由靑陽門、協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7月28日 编辑

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沈象奎內閣直。右承旨金宗善式暇。左副承旨李海愚坐直。右副承旨尹光顔。同副承旨尹益烈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書金愚淳。事變假注書曺錫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海愚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象奎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益烈曰,進講入侍。

○李海愚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金日柱,持平沈普永牌不進,執義尹羽烈,掌令韓永逵,持平金銓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益烈曰,召對爲之。

○尹光顔,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應敎申絢,時在京畿廣州地,校理金㙆,時在慶尙道安東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應敎元在明,校理閔師宣落點。

○尹光顔,以吏曹言啓曰,受由上京守令康津縣監李安默,往在長湍地云,故卽爲還官之意,發關知委於京畿監司處矣。該監司回移內,卽接長湍府使所報,則以爲康津縣監李安默,今月二十三日,發向任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申鴻周,以摠戎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顔,以戶曹言啓曰,時御所內各司雨漏處修改吉日,令日官池景泌推擇,則今七月三十日辰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何如?傳曰,允。

○尹光顔,以戶曹言啓曰,年分事目,非久當爲磨鍊矣。敬差官不爲差送,專委道臣,已成近例,而自前經稟後擧行,今年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近例爲之。

○癸亥七月二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領事金觀柱,參贊官尹益烈,檢校直閣沈象奎,檢討官沈銖,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以次進伏訖。觀柱曰,昨日親臨試射,勞動旣多,而夜氣過涼,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觀柱讀,自黃鳥,止黃鳥三章。上讀新受音一遍,觀柱解釋章句以奏,上繼讀五遍訖。觀柱曰,此章言賢人無辜被死,時人極悲而作此詩也。雖使不賢者無辜枉死,猶且悲之,況賢者乎?蓋從君而殉,宜若臣子之所不辭,而殉葬非古禮也。其死無義,蓋秦俗,尙氣先勇,輕生忘死,此西戎之風也。以此看作常事,傳爲憲法,故穆公賢君也,而猶不念人命之至重,殉葬之無義,不能改之於未卒之前,使子孫,又收其良,迫納於壙。穆公非不賢也,而流俗如此,故未免因循也,或以爲穆公遺命也,穆公平日,認以常禮,故至有遺命,秦之群臣,視以常事,故徒知殉禮之爲重,陷先君於惡,而子車三子,又秦之良,故國人益悲其死也。大抵人君,政令施措之間,當審愼於作法之初矣。雖良法美制,久則猶有弊焉。若作法於不善,則末流之弊,可勝言哉?今我國家,憲章典禮,燦然俱備,關石和勻,自有定制,豈有他慮,而政令施措之際,一或泛忽,有未盡善處,則其弊隨生,至於年久之後,猝難更張,伏願日用事爲之間,深存監戒焉。上曰,閣臣陳之。象奎曰,論此詩者,徒悶三良之死,而不知王政之不綱,可勝歎哉?秦之俗弊,是一國之事,宜無關於王室,而朱子之論此也,以爲王政不綱,諸侯擅命之故也。蓋究其本,則其責皆歸於天王矣。大抵有天下者,範圍宇宙之大,而爲己分內事,則內而朝廷庶僚,外而方伯諸侯之事,莫非己責也。今夫凡民俊秀者,有志於學者,猶欲擔着宇宙間事業,而況乎帝王之學,異於匹庶,極天之所覆,極地之所載,無非己分之所推也。故朱子論秦夷狄之俗,而歎無明王以討其罪也。亦以一國之內言之,則一邑之失政,一民之有辜,其責有所歸矣。看此等詩,如是推看,匹夫匹婦,不獲其所,則曰是吾責也,一政一事,或失其道,則曰是吾過也。至於有司之臣,施事乖當,則反而思之曰,是吾導率之未盡其責也。如是則大有益於出治之道矣。上曰,玉堂陳之。銖曰,觀《詩》之法,不出於感發善惡之機,而以此章論之,則康公心術之病,可以見矣。夫行一不義,殺一無辜而得天下,君子不爲也。惻隱之心,人所共得也。齊宣以羊易牛,而孟子猶許之以是心足以王,則今夫三良之殉,毋論穆公、康公之事,若有一段惻隱之心,則雖凡人,猶不可迫而納之於死,況賢者乎?孔子曰,始作俑者無後,觀此事,則秦雖卽地滅亡,可也。大抵人君之治,不出於仁之一字,惻隱之心存乎中,則仁政之及物也廣,當周之衰世,不知仁義爲何物,故惻隱之人心,消盡澌滅,納生人於壙中,習而爲常,是可忍乎?蓋循天理則爲仁,循人欲則爲不仁,爲人君者,一動一靜,一循於道,皆從滿腔惻隱中流出來,則發諸事爲,必有仁心仁聞之廣被矣。上曰,孔子曰,始作俑者其無後,象人而殉,猶尙如此,況生人乎?銖曰,殉葬之法,非於作俑,其漸次次至於以入從死,故聖人於其作俑之初,痛惡之如此也。象奎曰,秦之殉法,出於戎狄之俗,濫觴之弊,至此之極矣。上曰,殺賢從殉之失,已無可論,而雖不賢者,豈可生納於壙乎?銖曰,然矣。人豈可納於壙中,而況賢者乎?觀柱曰,穆公之遺命與否,姑捨是,使康公,如有惜賢之心,則子車三子必免矣。人命至重,在他人而猶惜之,況如子車三子,國人共惜之,則康公雖昏暗,必知其賢矣。直是平日無惜賢之心,故至於此境矣。玉堂惻隱之言,實是推本之論,而人君存心之道,雖貴於汎愛,制治之本,尤在於惜賢矣。上掩卷。觀柱曰,小臣春間登筵時,以蔭官中有識見留意學問者,精抄以啓,以備經筵之輪回入對,有所陳達,已蒙兪音矣。臣倉卒難其人,至今遷就矣。近與左相,已爲爛商,而多抄則易有濫觴之弊,故方以若而人,抄出擧行,而此則稍異於抄選,自吏曹擢用,事面亦涉,如何?臣等相議停當後,自政府,抄錄可合人,越送銓曹,以爲入啓之地,何如?上曰,從當下敎矣。觀柱曰,有國所重,莫大於扶植斯文,而麗末文忠公鄭夢周,卽吾東理學之祖也。故列聖朝登極後,必行致侑之典,蓋所以崇道學而培元氣也。我聖上嗣服後,致侑之典,尙今未遑,實爲聖朝之欠事,臣請鄭夢周家,遣禮官致侑,仍命錄用其孫,俾不絶官享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觀柱曰,褒賞忠節,有國之先務,而辛壬大義理,乃撐天地亘宇宙,而不容磨滅者也。故昔我先朝戊戌,命致侑於四大臣,而金昌集則特令配享于英廟廟庭,其後辛丑,興感於舊甲之重回。又下致侑之命,猗歟褒尙之德意,至矣盡矣。今當我聖上初服,其於四大臣褒尙之事,宜有繼述之道,而昨年,諫臣兪漢寧,以四大臣不祧事,有所疏請,而有下大臣稟處之命矣。其時大臣覆啓,以此非尙賢之典,不必汲汲爲說,此固不無意見,而臣意則有不然者,今此四大臣,不但賢德,論其功烈,亦無與比,則報功之典,實合竝施。況金昌集,已因躋配,得以不祧,而三大臣,以一體之人,獨爲祧遷於私廟,則豈不於典欠缺,而於禮班駁乎?臣請特命禮官,一體致侑於四大臣,仍降三臣不祧之命,以光聖德,以慰士林,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觀柱曰,辛壬諸臣,擧蒙追報之典,而至如故判書臣李箕翊,故兵使臣趙爾重,皆是樹立表著者,而獨未有一番褒賞,實爲朝家之欠典,故敢此仰達矣。箕翊當李廷熽陳疏之日,以承宣,排衆議挺身捧納,仍與院僚趙榮福,相議周旋,引入故相臣金昌集等諸人,至蒙準請,則箕翊扶宗社之功,於斯爲大,而仍奉慈旨,迎入世弟,及夫錫恒,乘夜請對,泰耉繳還慈旨,凶徒逆種,暗地締結,前後綢繆之際,率卿宰抗章叫閽,一脈陽氣,賴而不墜。至於乙巳,耉、輝等諸賊討復之啓,箕翊又首發,而至有伏閤之擧,凡其樹立之卓,實不後於當日被禍諸臣,而非但無褒異之典,其議諡亦甚爽實。故士林之論,至今冤之,至於趙爾重,則性本峻正,秉義截嚴,積忤於賊臣鳳輝,竟爲柳綏、眞儒輩受嗾構誣,追施極律,而鳳輝,又私自擅輒,籍沒其家産,今觀柳綏之凶啓,則亦可見其忠義之一端矣。英廟乙巳,特命伸冤復官,出給職牒及家産,而內需司所入,則尙不盡還其家,成命之寢,有關法綱,臣請故重臣李箕翊,特令太常改諡,故兵使臣趙爾重,亦命出給家産之未還者,仍爲褒贈兩人,以示朝家酬忠報功之意,何如?上曰,故重臣李箕翊事,與死事諸人有異,改諡政合商量,趙爾重事亦不必別爲褒贈,家産之未還者,分付出給,可也。出擧條觀柱曰,臣極知惶悚,而又有因此而仰達者,故正言臣洪柱翼,卽壬寅死節人洪義人之孫,自在韋布,學識偉然,晩暮通籍,秉義愈嚴,而初入臺閣,首論三勳三相之濫享,反爲賊恭輩構誣鍛煉,竟至謫死,先朝庚戌,燭其冤狀,特命蕩滌,仍給職牒,而別賻例典,偶未及擧行,請故正言洪柱翼家,依例致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觀柱曰,昨日以秋曹勘處事,史官臨宣下敎,而四漢之凶頑獰悖,實合極律,昨日下敎之聖意,實出於爲世道深遠之慮,固不可一遵律文,尋常處之矣。近來綱紀解弛,變怪層生,振刷無望,若只以律文勘處,則實無懲後之道矣。非但此事,近來士大夫家,遭此等變怪者,種種有之,雖有輕重之異,而不可例治,當有別般處分矣。臣等與諸大臣,往復爛商,而典憲所載外律文,亦不可創開,首犯兩漢,嚴刑三次後,勿限年絶島定配,之次兩漢,嚴刑二次後,極邊定配,諸大臣所見同然,故敢此仰達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七月二十八日酉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尹益烈,檢校直閣沈象奎,侍讀官姜浚欽,檢討官沈銖,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之。浚欽讀,自薛包,止毛義,上曰,下番讀之。銖讀,自徙封,止得免。上曰,參贊官讀之。益烈讀,自詔許。止京師,上曰,閣臣讀之。象奎讀,自以耿寶,止護爵。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孫震,止不省。上曰,上番讀之。秉喆讀,自秋八月,止及人之功。上曰,下番讀之。有恂讀,自天下,止帝從。上曰,文義陳之。浚欽曰,歷觀前史,衰亂之世,則所謂權柄,不但在强臣,亦在貴戚,不但在貴戚,亦在卑賤,凡上意之偏重處,卽權柄之所在也。故賤微如王聖者,亦於安帝時,竊弄國柄,煽動內外,出入宮掖,傳通奸賂,其禍遂至動搖國本,蓋上意一有所偏,則世之巧於趨附者,已歸其門,夸張聲勢,招致黨與,而大權隨之,故權之所在,不係官之高下,地之貴賤,皆得以竊弄太阿,人主之所當深愼處也。夫權卽稱錘也。稱錘一不得其平,則前輕後必重,後輕前必重,及其大輕大重,則輕者益輕,重者益重,國之大柄,亦猶是也。苟或一失其平,則畢竟權移公室,政歸私門,禮樂征伐,不得自天子出矣。故陳忠之疏,以爲伯榮之威,重於陛下,陛下之柄,在於臣妾,此則必然之勢也。伏願殿下,凡於外廷近戚,左右近習,好惡取捨,一循大公至正之道,毋或有偏重之患焉。上曰,所陳好矣。當體念矣。仍敎曰,下番陳之。銖曰,薛包之行義,載於《小學》,則可知其賢人也。安帝聞其賢名,而徵拜侍中矣。末乃以死乞歸,不能挽止,徒加優禮而止焉,可勝歎哉?語未畢,上曰,薛包之不用,安帝之過乎?銖曰,然矣。人君用人之法,待以實心,簡其虛禮,然後人樂爲用,而安帝之於薛包,旣徵而不究其用,欲歸而又許其請,此則初無用賢之實心,而徒示待賢之虛禮也。古之聖王,勞於求賢,逸於用賢,誠心求之,故賢者自至,實禮待之,故賢者不去,使薛包,得展抱負,則畢竟事業之能與行義相孚,雖未知如何,而當是時也,楊震、翟酺輩,交章公車痛陳時政,帝皆不省,以此觀之,雖忠言嘉謨,日陳於前,何益之有哉?然則包之去,安知非見幾而作乎?至若三年之喪,自天子達于庶人,而天經地誼,往古來今不易之定制也。雖賢者,不敢過焉。雖不肖者,跂而及之,至於漢文而斷喪,安帝復踵之,此實得罪於聖門,貽羞於萬代矣。父母之喪,忍而斷之,則其餘無足論,而陳忠切至之言,不得感回之力,反爲宦官輩所沮,以賢人則不聽,以宦侍則曲從,安帝可謂末如之何矣。大抵觀史之際,先究忠佞從違之間,有係於治亂興亡之機,則庶有益於治道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益烈曰,范邠犯贓吏,議欲增錮二世,夫懲貪之律雖重,亦異於治逆,雖犯惡逆,揆以罰不及嗣之義,固不當世世錮之,況贓律,下逆律一等者乎?蓋法者,天下平也。一失其平,則輕重易淆,善惡相蒙,民無以措手足焉,可不懼哉?顧今朝廷之上,紀綱解弛,閭閻之間,變怪層生,此時刑獄之政,益加審愼,然後擬律之際,輕重庶可得宜,人心亦可悅服矣。上曰,閣臣陳之。象奎曰,薛包事,玉堂已有所陳,而人才之出,無世無之,雖衰末之時,未必無人才,而但時君,不能用也。至於薛包,則帝旣聞名而徵之,包乃以死而乞歸者,蓋其時不可仕也。故色斯而擧矣。夫人才之盛,未有若東京之末,若黃憲、袁閬之賢,一未登庸,惟楊震、陳忠之輩,雖在朝廷,而言不用道不行,畢竟有罪廢者,有斥逐者,當時賢者見此,而孰有願仕之心乎?夫賢者,度時而動,動而不時,焉得而亨?故或守東岡之陂,獨善其身,在賢者,則固無所憫,而在當世,則其政可知也。故有賢而不能用,人主之恥也。雖在今日,豈曰無賢,而顧今聖明在上,政是賢能,于于願仕之時也。伏願殿下,勿謂人才之不古,若誠心旁求,優禮招徠,使之布列朝廷,共釐庶績,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薛包子弟之分財異居,得無愧於繆肜之弟乎?象奎曰,以包之賢,感化其弟,豈不如肜,而包之子弟,必是難化也。浚欽曰,俄者下番,以薛包以死自乞,而安帝不能强留而用之爲非,人君固當力致賢者,以究其用,而若其以死自乞,則亦不可强迫,士之出處,亦非一道,其有任道自重,不欲輕出者,固可敦勉勸起,而如或量能度分,安於不求知。或淸介自守,獨潔其身者,當令遂其匹夫之守,而不可一直强迫,使不得自由,如光武能遂子陵之高者,亦君子所美,此等處,亦有合商量者矣。銖曰,士之幼而學,將以壯而行也。人子事親,人臣事君,本非二致,而士之高尙其志者,近於索隱也。汲汲乎行道,孔、孟所以爲聖也。雖以薛包事觀之,其居家行義,亦非隱遯者流,則其所以死乞歸者,特以時不可行也。大抵學問之道,不外於入而事親,出而事君,而苟欲獨善其身,則非賢者之事也。浚欽曰,恐難以一箇論矣。上曰,文帝躬行節儉,而有譏之者何也?銖曰,其所譏之者,愚民輩見其惜財節儉,出於以王爲愛之意也。象奎曰,惜露臺之費,御弋綈之衣,此等事,當時見之者,或以爲過,故所以云然矣。上曰,復斷三年之喪者,事極非矣。銖曰,文帝斷喪之事,足掩平生之善,而毁劃先王之制禮,滅絶天理之彝則,此無他。文帝尙黃、老之術,爲玄默之治,故終未復三代之隆,畢竟簡易之政,至於斷喪而極矣。象奎曰,孝文短喪,雖出於撝謙,而安帝之失尤大矣。浚欽曰,夫良法美制,行之甚難,雖或行之,每多旋罷,命大臣行三年喪,卽劉愷之所力請而僅行者,累百年闕典,能行於一朝,豈非可幸,而又爲宦官所壞,則甚可惜也。上曰,劉愷此時,亦在大夫之例,而何不復言乎?銖曰,當時疏諫,有陳忠一人,而劉愷之何以不言,未敢的論也。然三年之制,上下通行,而安帝毁禮滅倫,不知本領故也。雖有忠言之迭諫,亦何益乎?浚欽曰,當時事機,雖未可知,而愷之不能復爭,殊甚可惜矣。銖曰,翟酺疏中,心存亡國所以失之,監觀興王所以得之之語,最合人主之深究處也。今若歷觀古來人國之如此而興,如彼而亡,鑑其得失,明於取捨,凡於政令事爲之間,常存此心,則自無疵政矣。上曰,存乎心則雖不行,可以治歟?銖曰,學問之道,所貴乎知行兼至,而好之不如樂之,樂之不如行之,徒知而不行,則與不知等耳。故知與行之不可偏廢,如鳥兩翼,如車兩輪,若論先後,則知先行後,統言工夫,則知行兼進,《大學》之格物致知,屬知工夫,誠正以下,屬行工夫,言其次第,當曰先格致而後誠正,語其用工,非謂窮格之時,全無誠正之工也。其不可偏廢之義,程、朱諸賢,罄論無餘矣。浚欽曰,學問之道,不過知行二者,比之登山,先知遠近與險夷,然後可以進步,若目不識遠近夷險,而只欲進步,則欲行而不得矣。故論先後則必以知爲先矣。旣知遠近夷險,則亦須以足踏上去,然後可以前進,而所見益大矣。若目雖見之,而足不前進,則前所謂遠近夷險,皆屬虛境,而非我脚下物也。故論輕重,則必以行爲重矣。象奎曰,閉目而行,則固不能遠到,今或知之,而有捨康莊而趨曲徑者,此則雖知而無益於行也。浚欽曰,若入於邪路曲徑者,非不行也,乃行而不善者也。銖曰,上番所陳,有不然者矣。以工夫次第論之,則固是知先於行,而豈必盡知遠近夷險,然後始可進步乎?然則窮格萬理,然後始可誠正乎?窮得一理而進一步,格得一理而進一層,知與行兼至,然後可以進於學問之極工矣。浚欽曰,非必待盡知天下事物之理,然後始可以行之也。雖於一事一物之理,若能眞知,則亦可力行,而身親經過,然後所知蓋眞切,比如寫字之時,先知字劃偏傍,然後可以下筆,而旣能下筆,則字劃偏傍,愈覺瞭然於胸中,此臣所謂行進,則知益進者也。象奎曰,俄者下敎甚盛矣。所以得之,所以失之之此一句,卽觀史法也。伏願觀史之際,善者法之,惡者懲之,以之擴充睿智,益懋聖德,則太平萬歲之基,實本於此矣。上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29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達淳。左承旨沈象奎坐直。右承旨金宗善式暇。左副承旨李海愚。右副承旨尹光顔坐直。同副承旨尹益烈。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金愚淳仕直。事變假注書曺錫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沈象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沈象奎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啓曰,左參贊趙尙鎭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沈象奎曰,進講入侍。

○以掌令金日柱,持平沈普永,獻納玄重祚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海愚曰,只推。

○李海愚啓曰,合辭方張之時,憲府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掌令金日柱,持平沈普永,旣有只推之命,除在外外,與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海愚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持平沈普永牌不進,執義尹羽烈,掌令韓永逵,持平金銓,掌令金日柱陳疏入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持平沈普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海愚曰,只推。

○傳于尹光顔曰,召對爲之。

○尹光顔啓曰,奏御文字,所當審愼,而昨日右議政金觀柱擧條,扶植之扶字,誤書以挾字,事極稽忽。臣之矇然捧入,不勝惶悚,而當該注書,所當重勘,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從重推考。

○尹光顔啓曰,明日朔祭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左承旨沈象奎,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左承旨沈象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光顔曰,只推,更爲牌招。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達淳落點。

○沈象奎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元在明,校理閔師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光顔曰,只推,待開門更爲牌招。

○金達淳,以奎章閣言啓曰,兼檢書官李旭秀,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海愚,以禁衛營言啓曰,建陽門鄕軍直所,多有傾仄頹傷處,今方修改,而今月三十日始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把摠李元臣,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禁府啓目粘連,前庶尹柳詢矣本府議啓內,身爲法府郞官,肆行非理之事,鄙瑣之謗,不一而足,其貽羞朝紳,已無可言,而今以現發者觀之,偏信誣訴,擅出牌紙,橫捉未嫁之女,勒給强暴之漢,揆以法意,尤萬萬駭然。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流三千里定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

○左參贊趙尙鎭疏曰,伏以臣,向叨重任,自速僨誤之辜,厚被人言,祗切危蹙之情,屢違召命,而譴罰不加於斧鉞,略暴辭本,而殊恩遽侈於鞶帶,臣含恩感祝,自訟愆尤,惟思斂退之計,以爲自靖之道矣。舊愆未贖,新除忽降,天牌嚴臨於杜門跧伏之中,臣且驚且惶,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噫,臣孽由自作,言出論思,其所譏評之深緊,聲罪之狼藉,有非尋常規警之比,則在臣廉義,固當鏟跡朝端,避遠駴機,而今若諉之以職名之稍改,時日之稍久,彈墨未乾,揚揚冒出,束帶隨行,無所顧忌,則其於進退辭受之義,爲如何哉?趨走嚴召,雖係於臣分,壞了廉防,亦關於世道,此臣所以寧受方命之誅,不敢爲唐突進身之計者也。且臣狗馬之疾,當此換節之時,一倍添劇,胃氣積敗,飮啖難化,痞結膈塞,溏泄頻下,眩瞀隨作,莫可收拾,形神之羸脫,肌革之銷悴,去而益甚。凡此醜穢之狀,今不敢一一煩浼,而目下諸症,萬無轉動之望,私義旣難冒赴,賤疾末由自强,左右思量,承膺無路,玆敢冒死呼籲於崇嚴之聽。伏乞聖慈,諒微臣情病之俱苦,亟命鐫改臣帶之銜,仍治臣瀆擾之罪,以嚴朝綱,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掌令金日柱疏曰,伏以臣於頃者,猥蒙樂院之除,而顧臣衰病,無望强策,只得蹙伏郊廬,顒俟鞶遞之期矣。玆者柏府除旨,又下於夢想之外,繼而天牌嚴臨,臣於是,有不勝惝怳危慄之至。噫,臣於見職,從前叨冒,不啻屢矣,而一味逡巡,不敢出膺者,豈有他哉?誠以臣癃病之狀,疲軟之態,萬無一堪承之勢故耳。臣之情實如此,故每陳由中之懇,輒蒙體諒之恩,惟玆德意,凡在瞻聆,孰不欽頌哉?然則今玆誤恩,又何爲而復加於臣身也?況臣向來辭疏,乃援故儒臣金昌協辭職事,有所自列,則在朝家稱物曲遂之道,宜亦在所財察,而今乃不少斟量,有此擸掇,則其於聖朝政理,豈不亦乖𠑘矣乎?且臣素患,祟在氣滯痰眩,而兼以風濕,入夏以來,一向添苦,長委床褥,今當新涼,本症益肆,陳根罔效,飮啖幾却,方將不日戒行,遍尋畿湖間浴泉,兼爲疏導滯鬱計,似此病狀,豈有出膺明命,彈束周行之望乎?玆敢短章呼籲,仰暴危悃。伏乞聖上,特加矜諒,亟許遞免,以存朝體,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懇。爾之遯野,凡幾月日,凝佇之思,無時不切,今因宿研之復除,庶幾粹容之獲接,巽牘又至,遐心莫回,自愧誠淺,冞增悵失,顧今新涼入郊,講席日開,如爾邱園宿德,胄筵舊僚,政宜朝夕納誨,以盡啓沃薰陶之方,豈可一味邁邁,莫予肯顧乎?美痾雖切懸念,靈泉自可奏效,所帶憲職,爲便爾行,姑爲許解,爾須愼爾優游,式遄其歸,幡然簉朝,以副予如渴之思。同副承旨尹益烈製進。

○癸亥七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領事李時秀,檢校直閣徐榮輔,參贊官沈象奎,侍讀官姜浚欽,假注書金愚淳,別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以次進伏訖。時秀曰,近日日氣,連日和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時秀讀奏,自鴥彼晨風,止無衣三章。上讀新受音一遍訖。時秀釋章句以奏,上繼讀五遍訖。時秀曰,晨風章,別無可陳之義矣。無衣章,言其秦俗之强悍也。秦之地,本是周之地,而以周治治之,如彼其忠厚,以秦治治之,如此其强悍,民俗之變,惟在於在上之導率之如何,而導率之道,不必人人敎誨之,惟在於人君一心上所存,存心於二帝,則爲二帝民矣,存心於三王,則爲三王民矣,存心於五伯,則又爲五伯民矣。周秦之地,未嘗有異,周秦之時,不甚相遠,而風俗之變,若是其不同,爲人君者,大可存戒處也。上曰,閣臣陳之。榮輔曰,大臣所陳,誠爲恰好矣。上曰,南方之强,北方之强,何以變其俗也?時秀曰,南北之强,安有不變之理乎?只在於人君之導率也。榮輔曰,朱子註以謂,雍州土厚水深,其民厚重質直,無鄭衛驕惰浮靡之習,此所謂風俗之易變也。由是觀之,取人之道,唯在於氣質之厚重而已矣。時秀曰,秦無長遠之謨,而止於二世。然以其重厚質直,故猶能成一時招八州之烈,若其浮靡,則何以有一時之烈乎?浮者浮於水也,靡者靡於風也,皆輕薄無重厚之意也,非但有後弊之無窮,目前不可以爲治矣。浮靡二字,卽政事上第一爲害者也。上曰,玉堂陳之。浚欽曰,大臣所陳風俗之說好矣。秦人能與子同仇,故同其衣服,而亦無所惜,此所以有招八州朝同列之業矣。若其各私其私,不與同心,則烏能有爲哉?然秦君之導率,不以文化,專以武功,故其俗之變,亦如是矣。故《大學》曰,一家仁,一國興仁,一家讓,一國興讓矣。一人貪戾,一國作亂,其機如此,其所謂機者,不在於政令言語之間,只在於人主之一心,感應之理,捷於桴鼓,有感而無應者,天下之所必無也。故程子曰,聖人責己感也處多,責人應也處少,今殿下,若於導民化俗之方,誠力苟能至到,則臣民豈有不從之理乎?殿下俄以南北强之難於變改爲問,然剛柔一定之質,固難變改,而降衷之理,則南北之人一也。若能盡己性而盡人性,則南北之人,皆可入於夫子所謂强矣。今若誠心爲治,則風行草偃之化,可覩於今日矣。伏願懋哉懋哉。上掩卷。仍敎曰,明日次對爲之耶?時秀曰,未及聞之矣。浚欽曰,新除授應敎元在明,校理閔師宣,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象奎曰,在前原任檢書官之無故人,有兼檢書差下之例矣。前檢書官李旭秀,纔以外任遞歸,兼檢書差下,使之察任好矣,故敢達矣。上曰,唯。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七月二十九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尹光顔,直提學金近淳,侍讀官姜俊欽gg姜浚欽g,檢討官沈鎜,假注書金愚淳,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之。浚欽讀,自延光,止雨水。上曰,下番讀之。鎜讀,自遣宦者,止萬世之法也。上曰,參贊官讀之。光顔讀,自汝南,止存乎心矣。上曰,閣臣讀之。近淳讀,自太原,止其殆庶乎。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二年,止此上計也。上曰,上番讀之。蓍根讀,自置軍司馬,止益見怨。上曰,下番讀之。雲翊讀,自時詔遣,止稱病而還。上曰,文義陳之。浚欽曰,黃憲雖無言行之傳於後世者,而可知其賢矣。上曰,無言行之傳,則何以有名,而瞻之在前,忽焉在後之稱,無乃太過乎?浚欽曰,此言則固過矣。上曰,國有顔淵之說,以予意見之,則似亦過矣。浚欽曰,此亦過矣,而可知其天質之近道矣。後世之取人,專在於言語文章,而古之賢者,則不必以言語文章爲事,故雖以黃憲之賢,而無言語文章之可稱,是故唐之房、杜,無爀爀可稱之事,而相業則大矣。取人之道,不在於外面之言語文章,推可知也。當時稱憲之不一,而見其語意,則可知其爲局量之大,而局量之大,惟在於學問之工夫,爲人君者,範圍天下萬物,而局量不大,則無以爲治,伏願從事於學問,以爲局量弘大之道焉。上曰,下番陳之。鎜曰,嘉謨,治國之藥石,雖有嘉謨,不能採用,則爲譏於後世矣。安帝不能聽陳忠、楊震之直言,反有投間之讒說,此漢之所以亂也。漢文雖不過少康之主,止輦受言,此漢之所以治也。唯願殿下,鑑戒於此焉。上曰,黃憲之賢,安帝何以不用耶?知而不用,則安帝之過也,不知而不用,則在下之人,何以不薦耶?浚欽曰,時朝廷之爻象,必非賢者可仕之時也。上曰,參贊官陳之。光顔曰,賢者在下而不肯出,則朝廷之亂,可知矣。每於此等處,細究其君子之何以不用,小人之何以爲用,則自多有覺得處矣。上曰,閣臣陳之。近淳曰,在朝之人,必無不知黃憲之賢也,而以周燮之不至見之,則雖招之,不來矣。浚欽曰,《史記》此時,漢政已亂矣。僅有一楊震,非無忠言正論,而輒皆不報,反爲奸臣之所嫉,可勝嘆哉?近淳曰,人主不察乎此,而每患宦戚之言先入,而忠良之說惡聞,以至覆轍相繼,臣每覽前史,不覺喟然,此等時,雖無可觀,而亦足以監戒,大抵觀史之法,必以今視昔,可以監法,則必隨事做行,可以監戒,則必留意察識,然後始可謂善觀矣。上曰,周燮之賢,似勝於黃憲矣。周燮初不欲仕,則何爲以至近縣,稱病而還?光顔曰,旣有聘禮,故不敢在家,雖至近縣,必不欲出,故稱病而還矣。光顔曰,文義則別無更陳者,而臣竊有區區憂愛之忱,敢此仰達矣。小臣自春邸時,猥叨侍講,而數三年來,登筵稍闊,心常謂其間,聖學工夫,日就月將,有非昔日之比矣。近於數次講筵仰覩,則講讀只是備例,酬酢視前益罕,以臣愚眛之見,實無以仰測聖學造詣之所至矣。然臣竊有平日所驗者,蓋凡人有志於學問者,苟能沈潛玩索於經傳之義,身心之工,則必日有所疑,又必日有所得,有疑則憤悱而思問於人,有得則欣悅而自發於言,此是不得不然之事,今以殿下臨筵淵默,罕所論剖觀之,則其於平日,未甚喫緊理會,可以仰揣。且竊瞷臨講之時,每多黽勉趁課,悤卒促了之色,殊無亹亹不厭,耽聽玩味之意,登筵諸臣,雖不敢言,而或慮殿下,近於問學上,已有倦怠之意,此豈成說乎?宋太宗,不過中主也。與學士講論至夜曰,我自樂此,不爲疲也。今臣等所仰期於殿下者爲何如,而其所嗜學之方,顧不及於宋太宗乎?臣嘗見先輩所記經筵故事,列聖朝講筵文義之外,其所酬酢,每多推類旁及,凡經傳旨意,古今事變,政治得失,靡不商確論難,而間亦多閒漫酬酢,殆如家人朋友之間,以此之故,上下之情志流通,無所阻隔,在筵臣僚,皆詳知聖工之造詣,聖德之欠闕,而或規勉焉,或啓導焉。講筵之不可無如此,今則時講冊子自止外,更無所論及,而讀奏一次,陳達文義,便卽掩卷,相率而退,雖有自上發問,亦不過一二條文義而已。侍講之臣,設有所欲言者,皆不免囁嚅而退,若每每如此,則實無資益之效,雖日開講筵,與不爲無異矣。大抵近日,延接太罕,講筵之外,無他召接,而雖以講筵言之,亦多停轍之時,如寒暑頉稟,固是舊典,而法講雖頉稟,便殿召對,引接儒臣,講論經義,卽亦列朝已行之例,今則此規全廢,夫程子接賢士大夫時多,親宦官宮妾時少之說,爲千古格君之第一義,臣未知殿下,深宮燕閑之中,所與居者何輩,所與言者何人,而恐不可謂親宦妾時少也。如是而聖學何以進益,聖德何以熏陶乎?臣等雖甚空疎,無足裨補,若比之宦官宮妾,則庸不愈乎?伏願繼自今,另加惕念,誠心典學,淸燕之中,屛去私昵,沈潛經傳,無少豫怠,而延討則必勤苦,酬酢則勿簡默,以收輯熙之效,是臣區區之望也。近淳曰,參贊官所奏之言,誠切實矣。臣亦嘗以開筵稀闊,接下淵默,竊不勝憂愛之忱,時有所陳勉於筵中矣。大抵開筵之稀闊雖可閔,而講筵之寒暑則停,有事則停,自是流來舊典,猶可諉之於此,而最是接下時淵默之太過,下情誠極悶菀。若以謂文義論難之際,無可疑問而然,則竊意聖學,或未及遽至於曰唯無違之域矣。若以爲臣僚講論之言,無足有槪而然,則竊意有違於不恥下問,好察邇言之訓矣。若或慮群下之窺我淺深,有不宜輕露辭氣而然,則以殿下之明聖,豈有是也?臣等雖甚無似,俱是獲侍於先朝,且曾叨陪於書筵,非如草野疎逖之蹤面生而交淺,則殿下於臣等,何言之可諱,何事之不可言乎?今於劇暑纔退之餘,日開講筵,朝進講而夕召對,不懈益勤,臣誠不勝抃幸,而每登講筵,一番讀奏,一番文義,草草了當而止,眞程子所謂群官列侍,儼然而退如此則,雖日開幾筵,日閱千紙,何補於聖德哉?竊又念聖意,若以爲講筵之開,自是列聖朝已行之事,姑且不得不行之,而旣無滋味,强而爲之,則不過爲添一酬應可苦可厭之事,何能有所益,而亦何能持久而不懈乎?必也讀書可樂,如《孟子》所謂樂則烏可已?然後始可有開讀之實矣。不惟講筵如是,如賓對周咨之地,所宜開廣聰聽,務恢訪落之念,而股肱大臣,輔弼宰相,皆是先朝任使之臣,則樂與之諮諏政事,訪問謨猷,豈非接下之要道,而求治之先務哉?顧今殿下,委任廟堂,仰成簾帷,凡大臣諸臣之奏事,一例依允,此固出於無我無必,專任責成之盛意,而第於其奏事之際,某事之如彼如此,某奏之曰可曰否,自有多少委折,多少權衡,不容不審問而詳思處,何可無之於此,而周詢博諮,上酬下酢,以奏其源委段落之實,仍及乎處置便宜之方,則不惟見情地交孚之美,實亦爲明習政事之要,而一味淵簡,無所問難,此豈不大有欠於日新聖工也哉?臣嘗抱玆耿耿,敢因言端而略陳之,伏願深留聖意無忽焉。上曰,言甚好矣。當體念矣。光顔曰,凡人之進學益智,非問則莫可,故以舜、孔之聖,而舜好問,孔子入太廟每事問。又問禮於老聃,問樂於師襄,問官於郯子,無事不問,無人不問,此所以聖而益聖也。若或不及於聖人,而恥於下問,則見識智慮終無以長進矣。今我殿下,春秋未盛,其於事爲之間,未必盡爲照燭,如朝廷之典章,閭里之疾瘼,四方之風俗,皆所當知,而必須詢諮而後始知,不然則雖以上聖之資,決無自然盡知之理,而今但深居九重,臨筵淵默,上無所咨訪,下無所啓告,睿識何由長進,而聰明何由開發乎?閣臣所奏賓對諮問之說,甚好矣。以漢文之英明,《史記》曰,帝益明習國家事,觀此益字,則可知其臨御之初,於國家事,猶未盡明習,而及其明習之後,又於臨朝之際,問錢穀出入,問決獄多寡,此殿下之所宜法也。如是則不惟於國家事,漸臻明習,亦可因此,而知臣僚之賢否優劣矣。此則雖屬於政事邊,而政與學,初無二致,蓋學莫先於格物致知,此蓋格致之先務矣。浚欽曰,臣於前日疏中,以悅而不繹,從而不改之語,有所仰陳,而顧今承旨閣臣之所奏,甚爲切實,願體念焉。諸臣之前席所陳及章疏所言,非無可用之言,而殿下,若不深加留意,纔過卽忘,雖有忠言嘉謨,日陳於前,徒歸於無益之空言矣。且臣嘗見醫人之讀醫書,則一句一字,不敢泛看者,將以致用也。學問之工,何以異於此乎?殿下,每於讀書之際,切勿放過,反復溫繹,則必於溫故之中,自有知新之效矣。上曰,所陳誠好矣。近淳曰,悅而不繹,雖與史所謂書奏不省,不報不聽等有間,然究其本,則無甚異同,蓋能悅亦自不易,不省不報,則不惟其言無施,竝與言其言之人,而不能保其位保其身,小而譴罰,大而誅戮,隨其言之後矣。至於能悅,則似可免此等刑政,而若其終於不繹,委靡頹廢,則亦孔子所謂末如之何,末如何則亦當同歸於亂亡,無異於不省不報之科,可不懼哉?儒臣之言,誠好矣。上曰,陳忠用班勇之中計乎?光顔曰,用中計矣。上曰,姚光之死,甚可怪也。光顔曰,紀綱之紊,至於是矣。龐奮雖抵罪,而作璽書之人,未有罪也,朝廷事,從可知矣。浚欽曰,樊豐僞詔而亦無罪,政令之不振,可知矣。安帝昏弱,頭腦一差,以至於萬機之無所不繆,此可見政令得失,專係於人主一心,可不戒哉?上掩卷。命光顔曰,兵、禮換房。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30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達淳。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李海愚。右副承旨尹光顔坐直。右副承旨朴宗來。同副承旨朴鍾淳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書李墷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曺錫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金觀柱,副提調金宗善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達淳啓曰,同副承旨尹益烈,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金達淳啓曰,假注書金愚淳,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光顔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金宗善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李海愚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尹羽烈,持平沈普永牌不進,掌令韓永逵,持平金銓在外,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尹羽烈,持平沈普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海愚曰,只推。

○承旨前望軍子入之,朴鍾淳落點。

○金達淳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朴鍾淳,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愚淳改差代,以李墷爲假注書。

○金達淳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左承旨沈象奎,纔已須資出去,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左承旨沈象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達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朴宗來落點。

○傳于金達淳曰,戶、禮換房。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沈象奎。

○傳于尹光顔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嫡奸以來。

○以校理閔師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光顔曰,只推。

○金宗善,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次對,堂上懸病甚多,事甚未安衆所共知,實病實故外,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臣曹連因有故,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內吹螺赤及龍虎營兼內吹今秋等習角賞木,依判下別單,分等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柳詢,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流三千里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功議各減一等事,命下矣。柳詢,功議各減一等,杖九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忠淸道扶餘縣龍田驛,徒二年半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癸亥七月三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藥房入診,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都提調金觀柱,副提調金宗善,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左副承旨李海愚,假注書金愚淳,事變假注書曺錫鯤,左議政徐龍輔,行戶曹判書趙鎭寬,刑曹判書蔡弘履,參判李得濟,行護軍李仁秀,行都承旨金達淳,開城留守徐美修,獻納玄重祚,校理姜浚欽,醫官金光顯、李敬培、李惟鑑、玄必采、吳仁豐、丁希泰、李惟鐸、朴烇、卞光壽、趙宗協、安載述,以次進伏訖。龍輔等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仍敎曰,次對爲之。藥房先退,上注書仍參次對,可也。海愚、愚淳先退,龍輔曰,此平安監司金文淳狀啓也。以爲平壤府被燒各庫各廳營建,今方經始,而所入財力,從略磨鍊,恰過一萬四五千兩,如當不得不公用之時,則耗條請得,或有已例,今春加分耗二千二百三十石,別備錢留儲中限八千兩,特爲劃下事,諸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公廨改建,係是不可已之事,而道臣所請,亦甚精約,依狀請施行,續接道臣報本司辭緣,別備條八千兩取用之代,亦有本營散貸錢收捧,限年充報之道云,如此則尤甚便好,依此擧行之意,一體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藥房入診,閣臣何爲而不參乎?宗善曰,似未及待令矣。上曰,當該閣臣推考。出榻敎大王大妃殿敎曰,備堂入來者,何如是數小也?龍輔曰,今日出牌,或有未及入來者,或有實故者,而備堂自來數小矣。龍輔曰,每年都政之行於六臘月,卽是不易之典,而各陵寢受香。又在正七月初一日,故都政除拜之陵官,如在四五日程以外之地,輒不免啓稟改差,朝家官人之道,鄕外世閥,尤當加意收用,而除拜未旬日,旋又遞改,甚非所以搜訪調用之本意,陵官有故,許令假官替直,亦是國典,正合援用。此後如此之時,自該曹,差送假官,使入直實官,入來受香,而新除陵官,除非過限不上來,勿爲啓遞之意,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龍輔曰,曾經銓官之勿擬刑曹堂上,卽是四五年來權宜之擧,本非永久定式之事,而近聞秋堂排擬,每患苟艱云。合有變通之道,此後則曾經銓任人,勿拘竝擬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龍輔曰,向來被竄之四臺,擧措果皆顚倒,烏得免譴何,而第伏念,今此停啓之命,亶出於我慈聖遇慶曠蕩,導迎祥和之盛德至矣。凡在廷臣,孰不欽感,而因此曠蕩之擧,致使許多諸臺,泣玦荒裔,則非敢曰無辜被罪,而顧其事面,反有違於導和之本意,見今兩司諸啓,次第議停,諸臺到配,亦已數月,揆以終始曠蕩之意,合有參量之道,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旣承慈敎,特爲放送,可也。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敎曰,今番無前邦慶,必欲停啓者,以其無損於國事,故欲施廣蕩之典也。群下之擧行,則似不欲盡其表慶之擧,若大壞國體,則予豈爲此乎?且一入臺啓之後,雖千年萬年,終無可停之期乎?自古邦慶,更無加於今番疊慶,以主上而行嘉禮,旣是初無之慶,而況兩殿紅疹一時平復,莫大之慶,豈有加於此哉?慶旣無前,故必欲施廣蕩之典,一竝疏釋,而無一對揚者,是初無停啓之意也。若有一分奉承之心,則豈無斟量處之之道乎?龍輔曰,向來諸臺,未蒙嚴勘之前,臣等已縷縷言及,而廣蕩飾慶之聖意,臺臣豈不欲對揚乎?臺啓體重,不可遽停,博採公議之際,自然遷就矣。觀柱曰,向來臺臣處分後,臣追聞之,則臺臣輩,欲於數日內,商議停啓矣。其日堂箚適出,故不得不處義,而一番引嫌後,其翌日則停當奉承矣。去就郞當之際,遽被嚴命矣。被謫臺臣之本意,非初不欲擧行者也。大王大妃殿敎曰,逢此無前之慶,欲施曠古之澤,而終不擧行,故向來處分,認以初無停啓之意也。設心如此,則豈可饒貸,而今聞本事,果非出不意擧行之意,則豈不放送乎?停啓事前後飭敎,臺臣必知予本意之出於尋常,而終始無對揚之意,畢竟擧行,不過略略塞責而止,若有一分畏上之意,豈如此乎?顧今停啓中人,比諸不停者,未必爲輕,而若干停啓,他復如前,何也?龍輔曰,停啓非難事也。博採公議,對揚聖意,道理當然,而不此之爲,被謫諸臺,非曰無罪,而聖意本出於廣蕩,則緣此而無罪者。又添罪籍,則豈非欠事乎?大王大妃殿敎曰,今聞卿言,臺臣本意不如此,則雖有不善擧行之罪,自當解釋,豈可久乎?但一番略略停啓後,側聽屢日,尙此寥寥,以此爲塞責乎?龍輔曰,臺臣豈敢以此,爲塞責計乎?臣等雖未與諸臺酬酢,而臺臣必有料量,次次爲之,似不當止於此矣。觀柱曰,慈聖殿下同慶廣喜之聖意,雖愚夫愚婦,亦皆仰認,而況臺臣乎?但停啓事,或關係義理,或壞損堤防,臺臣以此鄭重,不敢輕遽,事勢不足怪也。已往若而人之停啓,亦非界限劃定,而終當有次次料量矣。大王大妃殿敎曰,至如李在學、沈頣之、吳在文等事,或在謫而物故,初豈官爵之可論,而追削後追奪,亦豈成體段乎?被謫者,亦帶職而竄乎?龍輔曰,被竄則職名,初不可論,而雖輕罪蒙宥,以被謫蒙放,入於歲抄後,始給職牒矣。當初發啓,專昧體段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旣不成體段,則何爲連啓乎?觀柱曰,此事則外間公論亦然,而當初發啓者,不能詳審,伊後傳啓者,不欲擔當,難於遽改,因循襲謬,而事面則不成說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前人不善爲之事,後來者,明知其非,而襲謬不改可乎?向來以採探公議,從當擧行,仰奏君前,質言如此,而終不奉承,無嚴極矣。向來飭敎之後,都憲一不詣臺,豈有如許臣分乎?非不知嚴處,而聞有老母,故其在孝理之政,十分參酌矣。此無他,擔當停啓,則或慮壞損臺體,或懼貽纍身名,爲人臣而徒惜身名,則國事不可爲也。且臺啓,卽國事也,廣慶亦國事也。臺啓年久,則雖無故之時,或可停之,而況値此慶,奉行此敎,有何大害於國事,亦豈爲纍於身名乎?此則謂予婦人,徒知飾慶之爲重,而不顧他事也。此豈臣分乎?兩司臺臣之違牌者,皆已許遞,新臺諫,亦未知何以爲之,而處事如此,不知其當矣。龍輔曰,此專由於臺臣不善周旋之致,而豈敢謀避而然乎?上曰,被謫四臺事,以擧措書入,可也。龍輔曰,諸道列邑之設置邸吏,蓋爲其傳通朝令,奉行邑事,而都民生業,亦寓其中,朝家前後軫恤之敎,不啻諄複,而挽近以來,弊端日滋,將至於莫可支保之境。故各衙門科外侵徵之弊,已自本司,嚴飭禁斷,而唯是諸道書院及方外疏廳求請之端,不可無一番嚴立科條,大抵諸道書院,多是先賢俎豆之所,則重修改建之時,後學之爲守宰者,量其廩餘之豐薄,隨其尊慕之淺深,斟酌補助,固是士林之美事,亦係事勢之不得不爾,而若其助與不助,但當一付之守宰之情誼與事力而已。本非院儒所可强定,況其當助不當助,有非邸吏之所敢知,則尤何可直爲責徵於邸人乎?至於方外疏廳之求請,古無是例,尤沒意義而襲謬之弊,間多有之,故自廟堂,曉諭禁切,亦已屢矣。此是細事,臣等自下申飭足矣。何必至於筵奏,而第念朝家法制,必也出擧條頒之朝紙,然後方可使四方人士,曉然知體貌之如此,事例之如此,令飭之如此,而更無循襲之患,亦以此意,另飭泮長,如或有違越飭禁,强責邸人之事,自本館隨現施罰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龍輔曰,大小諸臣之承牌入肅也,或値夜深,則自政院,以待朝肅謝之意微稟,自是故事,而至於將兵之臣,事體自別。雖於更鼓已闌之後,輒皆留門入肅,而聞日前新兵判承牌之後,亦以待明朝肅謝仰稟云。此雖由於生疎,事甚未安,當該坐直承旨,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敎曰,向來以各陵祭官盤纏事,已有所區劃,而更思之,只給典祀官,事面極涉苟艱,雖以獻官言之,有實職者,器具可以往來,而無實職,則與典祀官何異乎?且實職如戶曹司僕等厚祿衙門,則當自本司待令,而其他殘司,亦何以責應乎?軍職中差獻官者,一例給盤纏,更爲定式,可也。上曰,戶曹判書進前。鎭寬進前,大王大妃殿敎曰,非但予意如此,主上特軫祀典之重,自內司有出給者,蓋自外司區劃,則經費不足,年年塞應甚難故也。上命夾侍,出給區劃單子。龍輔等輪回傳視,大王大妃殿敎曰,國家今至屢百年,經用漸至苟艱,此事亦非快快,而雖虛閑奉命,固當體重,況莫重祀典之獻官乎?國初則陵寢不多,故似無盤纏之已例,今則各陵與園墓,漸已數多,雖閭閻家祭官,亦有行資備送之事,而況有國祀典乎?今若尊其事面,如例備送,則非但國力之不贍,民弊不少。此雖苟且,莫重祀典許多享官之每每差送,致有人言,則豈不萬萬不安乎?大殿旣有處分,此後忌辰祭,則當以有實職人差遣,而至於五享時祭官,如無實職者,則雖獻官,一例給之好矣。但此事,雖非待朝臣之道,而其在重祀典之義,豈可以小小之嫌,仍以置之乎?帶職者則使其本司,待令受去,無職者則自戶曹分給,以此定式,可也。龍輔曰,向來以祭官事下敎,不啻諄諄,而奠祀官外,資級雖高者,亦多苟艱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家力之貧富,豈在資級之高下乎?朝家則當用官品,而家力則小民,亦有富裕者矣。龍輔曰,獻官則資給旣高,又是職分內事,故只以典祀官仰奏矣。下敎如此,雖分給獻官,足以當之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今番典祀官盤纏所入通計幾何?鎭寬曰,一年通計,爲七百兩,而今者所下,則雖至獻官,似優給矣。蓋國之大事,在祀與戎,自上軫念至此,臣實欽仰矣。國家經用,或多浮費,而至於祭官,則實係莫重,特念家力之不逮,有此劃給之創例,聖意甚盛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國事雖小於此,體面不當若是,況爲祖先享祀之際,雖誠禮俱盡,歆享之理,猶未敢必,心焉愴感,而享官差送之際,若不成貌樣,則於心安乎?自列聖朝以來,軫民弊量國力,尙此未遑,非不欲自戶曹區劃,而享官旣多,無以加例備給,則毋寧自內司,別有區劃也。且此事極知苟且,殊非待朝臣之道,若只顧事面之如何,不爲別般處之,則一年之內,貽弊於人,不知爲幾人,故主上必欲創行,聖意誠至當矣。此後則庶免此弊,甚爲喜幸。觀柱曰,區劃之物,出給度支,使之擧行乎?大王大妃殿敎曰,無實職者,受來之際,下隷亦必苟艱,自戶曹散給,可也。今此下敎之後,或有不受者,實非軫念之本意也。龍輔曰,決無是理矣。聖念至此,必當榮感矣。鎭寬曰,下情惟當欽歎,豈有不受之理乎?龍輔曰,崔雲翰上疏,當待三道回啓,從當稟處矣。上曰,依此爲之。大王大妃殿敎曰,以出給度支之意,當下敎,單子還入,可也。上曰,大臣就座,如有奏事人,次次入對,可也。鎭寬曰,湖南漕船,有添造名色,此是未及新造之前,名以添造,劃給新造費之四分三,考之各道漕制,元無此例,不過中間創起謬例矣。數年間,始覺其無於例之例,故該道前道臣金達淳,昨年已爲修啓啓下,而必須本道與廟堂,往復爛商而後爲之者,故今始停當,將爲覆啓,而遲滯之由,不可不警咳,故敢此仰達矣。鎭寬曰,牙山漕船改造事,該道狀本,已爲啓下,而此亦有往復道臣,可合變通者,故限內無以覆啓,敢此仰達矣。鎭寬曰,軍資監郞官變通事,前已仰陳蒙允,而其中有不可不更稟者,當初所引之例,卽太倉,而太倉令一窠,每以曾經守令有聲績者,於實職中相換,使經二年漕運捧納後,始許遷轉矣。中於此式者,數旣無多,而若以有聲績早晩外任者,使之係着於二年之限,則不無掣礙之端。此則竝與太倉令,依各司自辟例,外任檢擬,勿拘此限,似爲得人之道,而事係官方,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龍輔曰,俄於賓廳,已聞戶判所言,事勢似不得不然矣。觀柱曰,臣亦自外對商者,而與左相所見無異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臺諫進前,重祚曰,臣言議風采,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月前之待罪掌憲也。適因停啓事,慈敎至嚴,故冒沒行公,略有所奉承者矣。其後以朴齊家事,致有僚臺之疏論,至責以遽然停拔,或未深量,其言則果是矣。臣固慙恧無地,而纔因金吾疏,已爲因嫌,故更不敢辭避,鎭日違召,竟蒙例勘,近又以李錫夏事有金吾執藝之疏,至有前諫臺引避之擧。此啓之先停,在於憲府,而若論其失,臣實當之。噫,多少停啓之類,孰非罪犯難赦,而惟彼名出鞫招者及見棄淸議者,臣亦豈不知關係不輕,而或人卑地微,或因喪蒙放者,似足爲參量之一端,而我聖上藹然好生之德意,有不可不對揚。故臣果黽勉擧行,而乃其本意,非敢出於遽然矣。今見諸疏論列,辭正而理順,臣實受以爲罪,益增愧赧而已。新除之下,賓對有命,雖不得不抗顔出肅,以此情踪,終不可晏然臺次,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上曰,傳啓只擧末端,可也。大王大妃殿敎曰,臺臣誰也?宗善曰,獻納玄重祚也。大王大妃殿敎曰,以國體論之,停啓一事,前後飭敎何如,則豈可緣此而不爲擧行乎?重祚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鞠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重祚曰,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重祚曰,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上曰,不允。重祚曰,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亟停勿煩。重祚曰,請命吉諸子,依前下敎,施以散配之典。上曰,亟停勿煩。重祚曰,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上曰,亟停勿煩。重祚曰,請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竝施島配之典。上曰,亟停勿煩。重祚曰,請慶興府定配罪人必基,亟令王府,更爲拿來,夬正邦刑。上曰,不允。重祚曰,請放逐罪人沈達漢,亟令王府,設鞠得情,夬正王法。上曰,不允。竝出擧條重祚曰,新除授司諫李萬榮,時在京畿安城地,正言金驥燦,時在慶尙道善山地,司憲府掌令韓永逵,時在京畿陽根地,持平金銓,時在忠淸道報恩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出擧條上曰,崔重圭家,無賴輩作亂事,大關紀綱,聞極驚駭矣。龍輔曰,此非尋常變怪,此等漢,決不可使之生出獄門矣。臺疏後下敎大臣收議,故諸大臣,相議往復,更考律文,則似此罪照律,以杖一百、流三千里勘論,此漢則罪惡絶悖,不可依此輕勘矣。然無於法律之事,亦不可創行,故就本律從重論,首犯兩漢,嚴刑三次,絶島勿限年定配,次犯兩漢,嚴刑二次,極邊定配,臣等所見同然,故敢此仰達矣。觀柱曰,近來此等變怪,專由於紀綱之凌夷,非但此事,都城至近之地,凌犯官長,毆打兩班,至於內庭突入,比比有之。此專由於紀綱之不立,故無賴之民,容易犯之,此後積漸,將不知至於何境矣。至於此四漢事,則臣之所見,雖加以一律,未必爲過,用諸葛亮治蜀之政,然後庶可有效,而循例勘處,則實非懲一勵百之道矣。然律文外,更無他道,故小臣於昨筵,亦有仰奏,而此律,視渠所犯,猶爲輕歇矣。大王大妃殿敎曰,豈有如許紀綱?此若歇治,何以懲一勵百乎?龍輔曰,無於法之事,則後弊所關矣。觀柱曰,勿限年定配,雖遇赦,不可放宥矣。大王大妃殿敎曰,雖勘一律,不爲過也,而法外事,豈創行乎?人心漸强,無所不爲,懲畏之道,不可不嚴矣。龍輔曰,言于刑判,使之痛治矣。觀柱曰,小臣日前,有一二陳白,書入擧條,而姑未承批矣。擧條四張中,其一,卽故判書李箕翊事,而其時事實關係懲討者,不得不更有一轉語添入者,此擧條還下,以爲改付標以入之地,何如?上曰,予未知本事,詳考事實後,從當賜批矣。宗善曰,慈敎申飭,前後何如而今日賓對,憲臺無一人進參,事體所在,萬萬未安,當該憲府違牌諸臺,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善曰,四學儒生,以高麗忠臣金自粹書院請額事,方治疏伏閤云,向來方外儒生,亦以此事疏徹,至有下詢大臣之敎矣。且方外疏,則分付泮長,招致曉諭,自是近例,而至於館學,事體異於方外,疏頭儒生,自政院,招致曉諭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七字刀削惠慶宮進服蔘苓茶,自今日一貼式煎入。出榻敎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