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记/纯祖/三年/七月

六月 七月 八月

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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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明淳牌招启辞未下。右承旨赵万元坐直。左副承旨张锡胤坐直。右副承旨申凤朝奉审进去。同副承旨闵命爀。注书洪遇燮监祭进去朴宗琦仕直。事变假注书任弘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自一更至四更,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七分。

○赵万元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掌令玄重祚,持平郑彦仁呈辞,执义闵师宣,持平金启河未肃拜,掌令洪彦燮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凤朝启曰,来初五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赵万元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赵万元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申凤朝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永宁殿,奉审摘奸以来。

○申凤朝启曰,臣承命驰诣宗庙,尊所奉审则无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审则精洁,诸执事、进排官、佾舞工人摘奸则无頉,仍诣永宁殿,尊所奉审则无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审则精洁,诸执事、进排官、佾舞工人摘奸则无頉矣,臣则仍留享所,待将事毕修扫后,复命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凤朝,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副校理金㙆,时在庆尚道安东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依启。

○申凤朝,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阙直,事甚未安。应教金在昌,校理柳烇,副校理李东冕,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金在昌,校理柳烇,副校理李东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凤朝曰,只推。

○申凤朝,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阙直,事甚未安。应教金在昌,校理柳烇,副校理李东冕,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金在昌,校理柳烇,副校理李东冕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凤朝曰,只推。

○以江原监司申献朝状启,领议政禄米不得输纳事,传于申凤朝曰,更为输送事,回谕。

○申凤朝,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朔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万元,以司仆寺一二提调意启曰,济州出来后运年例进上马八匹,三名日进上马六十匹,凶咎驽骀二十匹,合八十八匹内,四匹渰失,一匹船中故失,四匹到中路故失,六匹到广州逃逸,一匹到本寺病留除,实纳马七十二匹,禾毛色别单书入,而莫重贡马,不善护送,逃逸之数,至于六匹之多,事极骇然。当该地方官,令该府拿处,何如?传曰,允。

○赵万元,以摠戎厅言启曰,本厅所管北汉行宫各处公廨寺刹毕役事状启,判付内,别单书入事,命下矣。谨依判付内辞意,北汉修补时都厅管城将及看役将校姓名,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依别单判下施赏。

○事变假注书白致乐书启,臣于本月二十四日戌时量,敬奉圣谕,同月十六日辰时量,驰往传谕于江原道原州收池内面梧村里议政府领议政李秉模所住处则以为,臣风波忧畏,形神销铄,兼以宿病转痼,奄奄待尽,忽于此际,近侍复临,十行恩谕,愈往愈挚,垂恻于不报之地,优礼于众弃之中,历稽往牒,曾有以若遭罹,有若眷遇否乎,只恨危喘苟延,未效即日之陨结也。呜呼,臣僇废之踪,臣之所以自处,朝廷之所以处臣,皆不可视大官为例,而圣朝宽大,虽不欲遽加以加之庶囚之法,事关至重,亦未尝以大官之故,而置之勿问,国朝关和,其义深远。臣之猥陈于前奏者,非敢以无于法之法,强请其归身司败也,今于诲谕之下,情益穷而势益蹙,俯仰高深,将安所措其躬哉?至于即日还第,次第体谅之教,臣虽至愚至迷,岂不一分仰认于上天生物之仁,慈父诏子之恩,而往古来今,无有如臣所处,而身带爵秩,冒入城𬮱者,似此事理,想在照烛,臣不敢更事烦吁。惟愿撤还史官,以除民弊,仍施王章,以镇物议,千万血祝云矣,臣则既承偕来之命,故姑为仍留为白遣,前此史官,依口传下教,使之复路缘由并以驰启云云。传曰,日前敦谕之后,谓卿来不俟驾,史官之回,缕缕附奏之辞,邈无幡然之意,怅与愧并,不知为喩。以予小子眷遇于卿,非不欲依卿所请,而终亦不敢许之者,一则曰,国体也,一则曰,国体也,卿之雅量,岂或以此,郑重于勉回言旋,而万一近是,卿实负予,以卿老成,何不谅予至此也?前已罄诰,此不复烦,望卿即日还第,以安小子以卿忧劳之心事,尔其更为传谕,期即偕来事,回谕。

7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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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明淳疏批未下。右承旨赵万元坐直。左副承旨张锡胤坐直。右副承旨申凤朝。同副承旨闵命爀缘故出。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沈能稷仕直。事变假注书任弘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王大妃殿进御人参粟米饮,自明日停止事,榻前下教。

○赵万元,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赵万元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万元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赵万元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林蓍喆启曰,左承旨金明淳,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申凤朝启曰,即者别兼春秋金蓍根,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申凤朝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别兼春秋洪秉喆、赵云翊,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恃寨佥使李显忠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以别兼春秋洪秉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凤朝曰,只推。

○注书洪遇燮病,代以沈能稷为假注书。

○申凤朝,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应教金在昌,副应教尹行直,校理柳烇,副校理李东冕,即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申凤朝启曰,即者修撰李好敏,谓有情势,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金在昌,副应教尹行直,校理柳烇,副校理李东冕,修撰李好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凤朝曰,只推。

○申凤朝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别兼春秋洪秉喆,既有只推之命,更即牌招,以为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别兼春秋洪秉喆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凤朝曰,只推。

○以执义闵师宣,掌令玄重祚,持平郑彦仁、金启河,司谏尹羽烈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万元曰,只推。

○赵万元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闵师宣,掌令玄重祚,持平郑彦仁、金启河牌不进,掌令洪彦燮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凤朝启曰,应教金在昌,副应教尹行直,校理柳烇,副校理李东冕,修撰李好敏牌不进,校理一员未差,副校理金𬭎,副修撰任厚常、李勉昇在外,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修撰申溆,即为牌招以为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申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凤朝曰,只推。

○申凤朝启曰,校理一员未差,副校理金㙆,副修撰任厚常、李勉昇在外,修撰申溆牌不进,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应教金在昌,副应教尹行直,校理柳烇,副校理李东冕,修撰李好敏,既有只推之命,并更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申凤朝启曰,假注书沈能稷,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申凤朝,以承文院都提调意启曰,院吏文学官金亨远迁转代,幼学徐寯修差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赵万元,以兵曹言启曰,禁军别将柳孝源,身病猝重,时月之内,无望供职,呈状乞递。实病既如此,则领军之任,不可久旷,改差,何如?传曰,允。

○兵曹,以申应周为禁军别将。

○赵万元,以备边司言启曰,江陵府使郑观辉,在任身死矣,曾经防御使,依法典,返柩时担军题给事,分付所经各道,何如?传曰,允。

○赵万元,以兵曹言启曰,去夏等能么儿考讲时,训炼院判官权思穆,武臣兼宣传官赵汝谦、柳相奎、李一愚,部将李喜述,守门将李莘耆,一次不通,都摠府都事李玉铉、沈能俊,训炼院佥正南熙,主簿崔命燮、李普荣,刑曹正郞具命益,司饔院主簿柳光濂,典狱署主簿朴文会,武臣兼宣传官赵亨锡、李仁达,部将崔粹俊、卞浩德,守门将崔泰鲁、朴祥廉,二次不通,守门将闵善履,二次不通,并依定式,从重惟考,何如?传曰,允。

○赵万元,以兵曹言启曰,全罗道任实居出身朴万硕,因该道所报,以士族平安道江边分防事,前已启下矣,称以副荐未及到防,而今番新荐时,既越部荐,赴防一款,依例置之,何如?传曰,允。

○赵万元,以义禁府言启曰,因同福县推考敬差官南涑启本,刑曹覆启内,当该营将,并与该守令,拿问处之事,允下矣。全州营将闵修显,时在任所,待新营将辞朝,发遣府书吏,交代后拿来,同福县监洪畴九,亦在任所云,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并待待命拿囚。

○赵万元,以义禁府言启曰,广州判官李象鼎拿处事,传旨启下矣。李象鼎,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右承旨赵万元疏曰,伏以臣,庸愚谫劣,百无肖似,而自在先朝,厚沐洪造,前后历扬,罔非逾涯,每一循省,靡所容措。间缘哀庆之会,猥蒙陞秩之宠,揆分量才,惭悚冞切,迩来除命,殆无虚月,而臣本屡世乡居,家有病父、病母,终鲜之身,末由离舍。恩旨虚辱,一未趋承,徒积逋慢之罪,惟俟谴罚之加,迺者喉院新除,又降于适入京邸之际,逖违之馀,叩谢是急,既肃命而又登筵矣,翺翔夙夜之列,依近日月之光,在臣身,岂不诚至荣大幸,而第臣情理,实无以久旷亲侧,玆敢不避猥越,短章陈吁。乞命亟递臣所带之职,俾得以安意归省焉,抑臣有区区至切之恳,不敢自阻于孝理之下,惟圣明,垂察焉。臣之父母,年迫七耋,素抱贞疾,长在床褥,气息凛缀,而臣家本清寒,计拙谋生,菽水之供,常多不给,刀圭之剂,每患难办,寻常忧煎,不知为计。向在先朝,特荷锡类之恩,周岁湖县,获伸便养之愿,如天之德,于呼不忘,至今追惟,清泪盈襟,而比岁以来,臣之两亲,年日益深,病日益笃,回视数年以前,又不啻落下几层,若以滫瀡之滋,药饵之需,及今调养,则庶可以少延崦嵫之暮景,以臣切急之情,其何可徒知烦渎之嫌,而不即呼号于孔迩之天乎?衷情所迫,干冒崇严。伏乞圣慈,俯垂矜谅,亟令选部,畀臣一小县,俾伸反哺之愿,则臣父、臣母之自今日获保馀年,皆我圣主赐也,臣无任云云。

○以右承旨赵万元上疏,传于闵命爀曰,许令该曹禀处。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承政院右承旨赵万元之疏则以为,臣之父母,年迫七耋,素抱贞疾,长在床褥,而家本清寒,计拙谋生,菽水之供,常多不给,刀圭之剂,每患难办。向在先朝,特荷锡类之恩,周岁湖县,获伸便养之愿,而比岁以来,臣之两亲,年日益深,病日益笃,回视数年以前,又不啻落下几层,若以滫瀡之资,药饵之需,及今调养,则庶可以少延崦嵫之暮景,亟令选部,畀臣一小县亦为白有卧乎?赵万元家贫亲老,菽水难继之状,即通朝之所共知,许畀一邑,俾遂便养之愿,允合孝理之政是白乎矣,迩列之臣,出补外邑,事体不轻,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启,依回启施行为良如教。

○别兼春秋赵云翊疏曰,伏以臣母,素患痰癖之症,近因将摄之失宜,重添外感之闯入,症情颇剧,床笫之间,转动须人,臣无他兄弟,左右扶将,惟臣身是赖,目今情势,万无就直之路,玆于召牌之下,猥犯违逋,冒死陈吁。伏乞圣慈,俯赐鉴谅,特递臣职,以便救护,仍治臣违傲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

○别兼春秋金蓍根疏曰,伏以臣之老父,年今七十有一,而居常善病,宁日恒少,即接家信,又添暑症,饮啖全却,委顿床笫,臣自闻此报,情私煎迫,按住不得,忙陈短章,径出禁扄。伏乞圣慈,俯垂谅察,亟递臣职,以便救护,仍治臣擅离之罪,以肃朝纲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

7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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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明淳疏批未下。右承旨赵万元。左副承旨张锡胤。右副承旨申凤朝坐直。同副承旨闵命爀坐直。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沈能稷仕直。事变假注书任弘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赵万元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执义闵师宣,掌令玄重祚,持平郑彦仁、金启河,司谏尹羽烈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万元曰,只推。

○赵万元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闵师宣,掌令玄重祚,持平郑彦仁、金启河牌不进,掌令洪彦燮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万元,以备边司言启曰,向因前户曹判书李书九所启,嘉礼时所入物力,依各年已例,限六万五千两,令庙堂区画事,允下矣,大礼时所用,每就京外钱谷衙门,分排划给,自是古例,今以兵曹木二十同,钱五千两,惠厅米三千石,禁营钱三千两,御厅钱三千两,关西别饷银五千两,海西监营私赈谷折米一千石,水营军粮大米一千石,小米三千石,岭南右兵营军饷租五千石,左水营别饷米三千石,特为划给,何如?传曰,允。

○赵万元,以备边司言启曰,本司武郞厅郑焕宗、沈锺奎,奔走勤仕,已满十五朔,依例六品迁转事,捧承传施行,何如?传曰,允。

○申凤朝,以成均馆大司成意启曰,,文庙守仆,依宗、社守仆例,试才启下事,曾有定式矣,守仆金宗五,朔数已满,其代,以事知守仆,试才抄择,备三望受点次,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承旨金明淳,疏曰,伏以臣,伏奉教旨,复以臣为承政院左承旨,此乃臣愤误之地也,闻命惝恍,历日靡措。噫,台启事体,不轻而重,向日之无批还下,实是前古未有之事也,如臣不肖,忝居喉舌,目见圣上非常之举,不思所以积诚覆难,勉回天听,溺职之罪,在所难逭。果然台臣元在明之疏,盛加非斥,辞意甚严,人言之来,固当拜而受之,而臣则职名先递,未及自列,屏伏悚息,久而未已,不意旧罪未勘,新荣又加,殆若无故者之乍解旋仍,重寻宿趼,不独臣私义之万万难安,在圣朝重台言之道,恐又不当若是也。召牌屡降,承膺无路,罪积逋傲,冞增兢惶,连值斋日,未敢控吁,今始略陈短章,仰暴情实。伏乞圣慈,亟递臣职名,仍治臣不职之罪,以安贱分,以谢人言,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7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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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明淳坐直。右承旨赵万元。左副承旨张锡胤。右副承旨申凤朝。同副承旨闵命爀坐直。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沈能稷金益铉仕直。事变假注书任弘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明淳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万元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赵万元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林蓍喆曰,黄海监司留待。

○备忘记,黄海监司李存秀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赐给。

○传于金明淳曰,左承旨与黄海监司入侍。

○金明淳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闵师宣,掌令玄重祚,持平郑彦仁、金启河牌不进,掌令洪彦燮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闵师宣,掌令玄重祚,持平郑彦仁、金启河,司谏尹羽烈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明淳曰,只推。

○注书朴宗琦病,代以金益铉为假注书。

○赵万元启,曰,假注书金益铉,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闵命爀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明川府使柳英逵,咸从府使李贞坤,云山郡守李栻,开宁县监沈能简,文化县令兪常柱,延丰县监金宗寿,比安县监朴宗大,南海县令郑惟宽,旌义县监朴宗林,两司俱未署经云,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两司诸台,并即牌招,以为备员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闵命爀启曰,守令署经事,命下,而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闵师宣,掌令玄重祚,持平郑彦仁、金启河,行大司谏兪汉谟,司谏尹羽烈牌不进,掌令洪彦燮,献纳宋应奎在外,正言申光轼、洪命周未署经,无以备员署经,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两司除署经。

○以执义闵师宣,掌令玄重祚,持平郑彦仁、金启河,司谏尹羽烈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闵命爀曰,只推。

○金明淳,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中军吴毅常,身病甚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教黄海监司李存秀书。王若曰,察能授官,盖重岳牧之任,承流宣化,必须屏翰之才。玆撤奎璧之迩班,庸侈海藩之重寄。惟卿,华阀蝉奕,妙岁蜚英。当虎观燃藜之时,久掌图籍,自翰苑秉笔之日,明习典章。银台春曹,历扬清显,金华日讲,密迩周旋。有谢家芝兰之誉,作王国桢干之具。疏眉白晳,皆称立鹄之清仪,平步青云,方展良骥之逸足。能自拔于流俗科臼,受知先朝,才可别于利器盘根,薄试下邑。眷彼黄海一道,寔是青邱名藩。箕都、松京,关厄则绾毂其口,星罗碁布,地势也辅车之形。海防直接于登莱,唐舶之瞭望屡警,土产虽饶于盐铁,燕轺之供亿难支。民困岁籴之租,太半荒谷,吏逋月桩之贮,寻常债钱。乡品互争,难化健讼之俗,军籍多紊,谁任厘革之方?爰拣二千石惟良,畀以卄三州专制。玆授卿以守黄海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巡察使海州牧使,卿其祗膺明命,勉恢良图。明三考黜陟之规,柔不茹而刚不吐,任一方旬宣之责,威以济而恩以怀。石潭之院规犹存,宜振文教,首阳之山名不偶,缅怀清风。矧故相曾莅福星,伊旧迹尚传今日。召伯甘棠之颂,想遗爱之应多,韩奕崧高之诗,懋前功之克绍。惟今怀保之策,宜肩乃心,自馀禀裁之方,有掌故耳。於戏,芙蓉清昼,纵慰潘安仁之奉舆,蓬莱绕云,应切魏子牟之恋阙。行且召矣,往其钦哉,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李教信制进

○癸亥七月初四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左承旨与黄海监司入侍时,左承旨金明淳,假注书沈能稷,记事官郑宗显,别兼春秋徐有恂,黄海监司李存秀,以次进伏讫。上曰,黄海监司进前。存秀进前,上曰,奏职姓名也。存秀仰奏职姓名,上曰,出自阁臣,责任尤别,下去后,须善为之也。仍命读宣谕,明淳读宣谕讫,又命读别谕,明淳读别谕讫。上曰,何时发行耶?存秀曰,今日当发矣。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7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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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明淳。右承旨赵万元坐直。左副承旨张锡胤坐直。右副承旨申凤朝式暇。同副承旨闵命爀。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金益铉仕直徐有望未入来。事变假注书李铎远。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自一更至五更,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寸八分。

○惠庆宫进服参、苓、白术散停止,交感参、橘饮,自今日一贴式煎入事。榻前下教

○药房都提调金观柱,副提调林蓍喆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慈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赵万元,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赵万元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赵万元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赵万元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明淳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明淳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闵师宣,掌令玄重祚,持平郑彦仁、金启河牌不进,掌令洪彦燮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闵师宣,掌令玄重祚,持平郑彦仁、金启河,司谏尹羽烈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明淳曰,只推。

○林蓍喆启曰,假注书沈能稷,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沈能稷改差,代以徐有望为假注书。

○赵万元启曰,事变假注书任弘植,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任弘植改差,代以李铎远为事变假注书。

○兵曹,以白师訚为禁卫营中军。

○禁府启目,高敞县监吴亨喆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广州判官李象鼎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越松前万户朴守彬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年过七十,法不当请刑,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

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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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明淳。右承旨赵万元。左副承旨张锡胤。右副承旨申凤朝坐直。同副承旨闵命爀坐直。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金益铉徐有望仕直。事变假注书未差。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卯时辰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四分。

○金明淳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闵命爀曰,下直守令留待。

○备忘记,三和府使赵华锡,茂山府使李敬熙,鳞山佥使韩仁揆,鱼游涧佥使石弼柱下直,各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闵命爀曰,下直守令入侍。

○金明淳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闵师宣,掌令玄重祚,持平郑彦仁、金启河牌不进,掌令洪彦燮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闵师宣,掌令玄重祚,持平郑彦仁、金启河,司谏尹羽烈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李铎远有頉,代以李鉐为事变假注书。

○申凤朝启曰,应教金在昌,副应教尹行直,校理柳烇,副校理李东冕,修撰李好敏再牌不进,校理一员未差,副校理金㙆,副修撰任厚常、李勉昇在外,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修撰申溆,既有只推之命,更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并许递,与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

○大王大妃殿,传于金明淳曰,卿之逊荒,今几月矣,主上与予,仰成于卿者,何如,而罔极之人言,实出意外,岂平日倚毗之诚,有所未尽而然欤?反顾惭恧,无以为言。庙务之平章,颓俗之坐镇,非无左右两相,而首席摠领,尤恃元辅而为重,自卿去国,庶事日益泮涣,朝象无所底定,言念国事,殆至明发不寐,以卿体国之心,岂忍恝然于斯?前后敷心之谕,不啻懃恳,而卿乃听之藐藐,至今五朔,无意回心,以至今日之待罪县狱而极矣,此何举措,此何事体?此亦予诚意未孚之致,予于此,始以愕然,终以惭叹,不知所以为喩。第念卿,过自引义,至于此境,则其在礼待之道,一向敦迫,亦非事面之所安,故不得已姑许勉副,以安卿心,是岂予自初勉谕,期于必出之心哉?思之不胜慨恨,今既许副,则于卿,毫无自引不安之端,望须亟回初心,入城登筵,听予面谕后,依前安处京第事,遣史官传谕于领相。

○事变假注书白致乐书启,今七月初一日,右承旨赵万元成贴有旨内,尔以领议政李秉模附奏,驰启矣,日前敦谕之后,谓卿来不俟驾,史官之回,缕缕附奏之辞,邈无幡然之意,怅与愧并,不知为喩。以予小子眷遇于卿,非不欲依卿所请,而终亦不敢许之者,一则曰,国体也,二则曰,国体也。卿之雅量,岂或以此,郑重于勉回言旋,万一近是,卿实负予,以卿之老成,何不谅予至此也?前已罄诰,此不复烦,望卿即日还第,以安小子为卿忧劳之心事,尔其更为传谕,期即偕来事,有旨,臣于本月初四日卯时量,祗受于江原道原州牧池内面梧村里,即为传谕于领议政李秉模所住处则以为臣,猥陈穷迫之情,颙俟逋慢之诛,圣度包荒,与天同大,不惟不加之罪,申之以诲谕,责之以言旋,严正恻怛,委曲郑重。臣虽顽如木石,迷如豚鱼,非敢以未准下理之请,烦吁不已,又非敢以区区一己之廉防,徊徨前却也。滓秽如臣,罪负如臣者,诿之以怵畏严命,感激恩造,略无顾忌,抗颜冒进,则诚恐四百年纲纪,一朝荡然,臣有死而已,岂敢为此哉?指导之丁宁,而不得奉承,德意之隆洽,而无由报答,惶隘战恐,不知所达云,仍以为,圣教之下,进而不得奉承德意,退而不敢偃处私次,今方走伏砥平县狱之外,恭俟𫓧銊之诛云,臣既承偕来之命,亦为随往缘由,并以驰启云云,传曰,县狱胥命之举,万万过矣,万万过矣,老成处事,岂若是乖当乎?相职,慈殿已为许副,又有面谕之教,卿其仰体慈意,即日入城事,更为传谕,与之偕来。

○申凤朝启曰,吏曹参判李勉兢疏批已下,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金履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凤朝曰,只推,更为牌招。

○以吏曹参议金履永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凤朝曰,只推,更为牌招。

○申凤朝,以吏批言启曰,领议政李秉模勉副事,命下矣。当为置处,而领敦宁一窠,国舅今方见带,本曹时无相当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张锡胤,以兵批言启曰,领议政李秉模勉副送西事,命下矣。当为随品置处,而领中枢一窠,判中枢二窠,他大臣及辅国判书金华镇、李晩秀,今方见带从座目,判中枢府事李晩秀,当为降付知中枢,而今将以谢恩正使赴燕,依例加设判中枢下批,其代领中枢府事李时秀,降付判中枢,其代李秉模,领中枢下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批,有政。判书李书九疏批未下,参判李勉兢进,参议金履永进,右副承旨申凤朝进。以尹行直为校理,沈洙gg沈铢g为副校理,李东万为修撰,任厚常为副修撰,韩晩裕为判尹,完川君李明奎,成均博士崔仁简、白致乐、李台祥,奉常直长闵养世并单付,管城将吴载重折冲,今加嘉善加资事,承传,以韩尚谟为律学教授。

○兵批,判书赵尚镇疏批未下,参判吴载绍病,参议尹光颜病,参知成鼎镇入直进,同副承旨闵命爀进。领府事李秉模,判府事李时秀,判府事加设李晩秀,大护军郑大容,副护军具综、柳载河,副司正金益铉,副司勇徐寯修、沈汉永并单付,秃城别将单张世纨,待满瓜仍任事,承传。

○张锡胤,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庆熙宫入直卫将李彦春牒报,则本宫内都摠府西边杂木一株,拔根颠仆云,令该所,依例斫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参判李勉兢,疏曰,伏以臣于今番都政之随参也,银台排望,失于照检,沈奎鲁名字,终虽拔去,始乃混入,长僚既以此引义,则不审之失,臣无异同,玆敢短章自列,仰渎崇听。伏乞圣明,亟降邮罚,以为不职者之戒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癸亥七月初六日辰时,上御诚正阁。下直守令入侍时,同副承旨闵命爀,假注书徐有望,记注官金致龙,别兼春秋徐有恂,谷山府使洪羲运,丰川府使韩鼎运,三和府使赵华锡,茂山府使李敬熙,凤山郡守赵岐,蔚珍县监郑圣翰,以次进伏讫。上曰,诸守令次次进前,奏职姓名,可也。羲运等,以次进前,各奏职姓名讫,上命承旨,读宣谕、别谕后,上曰,侍从守令外,各诵七事,可也。华锡、敬熙、岐、圣翰,并诵七事先退,命爀进前奏曰,玉堂牌招,启辞未下,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矣。上曰,玉堂因何违牌,知入,可也。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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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明淳坐直。右承旨赵万元。左副承旨张锡胤。右副承旨申凤朝。同副承旨闵命爀坐直。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徐有望仕直洪大浩。事变假注书曺锡鲲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张锡胤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张锡胤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明淳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申凤朝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而拜表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张锡胤启曰,来十一日,朝参日次,而拜表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凤朝启曰,来十一日专经文臣殿讲日次,而拜表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柔远佥使金仁弼,兔城佥使崔载坤,抚夷万户金二福下直,各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林蓍喆曰,诸承旨持公事入侍。

○李鉐奉命在外,代以曺锡鲲为事变假注书。

○林蓍喆启曰,假注书金益铉,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益铉改差,代以洪大浩为假注书。

○申凤朝启曰,新除授副校理沈铢,时在京畿金浦地,修撰李东万,时在南阳地,副修撰任厚常,时在杨州地,经筵入番事紧,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尹行直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凤朝曰,只推。

○申凤朝启曰,校理尹行直,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申凤朝启曰,校理尹行直牌不进,副校理沈铢,修撰李东万,副修撰任厚常在外,应教、副应教、校理一员,副校理一员,修撰一员,副修撰一员未差,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尹行直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闵命爀曰,许递,今日政差出。

○金明淳,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闵师宣,掌令玄重祚,持平郑彦仁、金启河牌不进,掌令洪彦燮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吏曹参议金履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闵命爀曰,只推,更为牌招。

○以吏曹参议金履永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闵命爀曰,只推,更为严饬牌招。

○有政。吏批,判书李书九疏批未下,参判李勉兢进,参议金履永进,左承旨金明淳进。以高宅谦为执义,申𪰺为司谏,崔云翰为掌令,尹致鼎为持平,朴在冀为持平,李好敏为校理,李东冕为副校理,李之聃为副修撰,具得鲁为司成,兼春秋二,李显道、任㸁并单付。

○兵批,判书赵尚镇疏批未下,参判吴载绍病,参议尹光颜病,参知成鼎镇进,同副承旨闵命爀进。副司直金在昌、尹行直、柳烇、李东冕、金㙆,副司果李好敏、申溆、李勉昇,训炼判官申䌹并单付。

○张锡胤,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庆熙宫入直卫将金德新牒报,则本宫内政院南边桧木一株,拔根颠仆云,令该所,依例斫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照目粘连,向前吴亨喆亦,沈湿二百包之从便改色,固与全舡臭载之掩置弥缝,有异,而定式俱存,漕转至重,意虽出于奉公,事则异于循常,后弊所关,不可无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照目粘连,向前李象鼎亦,贡马之中路逃逸,虽有当初不饬之失,旋即执捉,准数追纳云,在前如此之类,多蒙分拣之典,今亦依此施行,何如?判付启,依允。又照目粘连,向前朴守彬亦,身为搜讨官,既捉奸民之潜采,而非惟匿不以报,末乃无难故纵者,万万骇痛。至于受赂一款,虽欲诿之于下属,既听下属之怂恿,则其与渠不染指,相去几何,法意至严,情迹毕露,决不可以昏老无识,有所容贷,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癸亥七月初七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诸承旨持公事入侍时,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明淳,右承旨赵万元,左副承旨张锡胤,右副承旨申凤朝,同副承旨闵命爀,假注书金益铉、徐有望,别兼春秋金蓍根、赵云翊,待教李教信,以次进伏讫。蓍喆曰,臣所掌吏房,无公事矣。锡胤,读奏江华留守韩用铎状启大同舡无弊护送事,凤朝,读奏江原监司申献朝状启庄陵奉审无頉事,万元,读奏庆尚右兵使李文喆状启今秋习操令庙堂禀处事,明淳,读奏庆尚监司南公辙启本罪人崔德命金山郡到配事。命爀曰,臣所掌工房,无公事矣。上命诸承旨,分书判付讫。蓍喆曰,日前守令署经时,有两司除署经之命,故自下奉承,而一司除署经,或有其例,而两司除署经,挽近所无。守令署经,虽涉文具,系是金石之典,此后如或援以为例,则有违法意,敢此仰达矣。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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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明淳。右承旨赵万元。左副承旨张锡胤坐直。右副承旨申凤朝坐直。同副承旨闵命爀方物封裹进。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徐有望洪大浩仕直。事变假注书曺锡鲲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明淳,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金明淳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申凤朝启曰,今日乃是处暑,自明日视事,当为取禀,而老炎益甚,无异盛暑,姑观日候稍凉,更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明淳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明淳,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林蓍喆启曰,右承旨赵万元,左副承旨张锡胤,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闵命爀启曰,臣命爀,今日方物封裹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林蓍喆启曰,假注书洪大浩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富宁府使尹范益,弥串佥使韩锡箕,宁城佥使朴孝源下直,各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申凤朝启曰,新除授副修撰李之聃,时在忠清道忠州地,经筵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明淳曰,下直守令留待。

○传于林蓍喆曰,诸承旨持公事入侍。

○传于金明淳曰,左承旨与下直守令入侍。

○金明淳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掌令崔云翰牌不进,执义高宅谦,掌令洪彦燮,持平朴在冀在外,持平尹致鼎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掌令崔云翰,司谏申𪰺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明淳曰,只推。

○传于金明淳曰,前黄海监司留待。

○传于金明淳曰,左承旨与前黄海监司入侍。

○以校理李好敏,副校理李东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凤朝曰,只推。

○申凤朝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李好敏,副校理李东冕,既有只推之命,并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李好敏,副校理李东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凤朝曰,只推,更为牌招。

○申凤朝启曰,校理李好敏,副校理李东冕牌不进,副校理沈铢,修撰李东万,副修撰李之聃、任厚常在外,应教、副应教、校理一员,修撰一员未差,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在外人许递,亦为差出。

○林蓍喆启曰,吏曹参判李勉兢,参议金履永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承膺,事甚未安。判书李书九疏批未下,参判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有政。吏批,判书李书九疏批未下,参判李勉兢进,参议金履永进,右副承旨申凤朝进。以金启濂为副应教,姜浚钦为校理,申溆、沈鎜为修撰,徐长辅、宋冕载为副修撰,金日柱为掌乐正。

○兵批,行判书赵尚镇疏批未下,参判吴载绍入直进,参议尹光颜受由,参知成鼎镇病,左副承旨张锡胤进。副司正单洪大浩。

○申凤朝启曰,吏曹郞厅来言,阴城县监成海应,两司俱未署经云,两司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以为备员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申凤朝启曰,阴城县监成海应署经事,命下,而行大司宪李敬一,行大司谏兪汉谟,司谏申𪰺牌不进,执义高宅谦,掌令洪彦燮,持平朴在冀,献纳宋应圭在外,持平尹致鼎,正言申光轼、洪命周未署经,只有掌令崔云翰一人,无以举行,大司宪、大司谏,并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违牌人只推,更为便招。

○申凤朝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行大司谏兪汉谟,司谏申𪰺再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阴城县监成海应署经事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承膺,事体所在,极为未安。宪府则只有掌令崔云翰一人,无以举行,行大司宪李敬一,行大司谏兪汉谟,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待开门更为牌招。

○以司谏申𪰺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凤朝曰,只推,待开门更为牌招。

○癸亥七月初八日辰时,上御诚正阁。诸承旨持公事,左承旨与下直守令入侍时,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明淳,右副承旨申凤朝,假注书徐有望、洪大浩,别兼春秋金蓍根、徐有恂,待教李教信,安边府使郑来百,富宁府使尹范益,明川府使柳英逵,南海县令郑惟宽,开宁县监沈能简,比安县监朴宗大,以次进伏讫。上曰,守令各奏职姓名。来百进前奏曰,安边府使臣郑来百也。范益进前奏曰,富宁府使臣尹范益也。英逵进前奏曰,明川府使臣柳英逵也。惟宽进前奏曰,南海县令臣郑惟宽也。能、简进前奏曰,开宁县监臣沈能简也。宗大进前奏曰,比安县监臣朴宗大也。上命明淳,读宣谕、别谕后,上曰,侍从守令外,各诵七事,可也。范益、英逵、惟宽、能、简、宗大,并诵七事先退。明淳曰,南海县令郑惟宽,七事奏对之际,有所错误,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蓍喆曰,臣房吏房无公事,而户房承旨不为入来,故臣以,代房陈奏矣。仍读奏忠清监司曺锡中状启,瑞山郡大同船护送事,凤朝读奏开城留守徐美修状启,雨泽农形事,明淳读奏全罗监司韩用龟启本,罪人李之翕求礼县到配事,上命书判付讫。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癸亥七月初八日午时,上御诚正阁。左承旨与前黄海监司入侍时,左承旨金明淳,假注书洪大浩,别兼春秋金蓍根、赵云翊,前黄海监司朴宗来,以次进伏讫。上曰,黄海道年事,何如?宗来曰,山郡稍胜,沿海少逊,而以农形言之,则田谷胜于畓谷矣。上曰,有何可达之辞乎?宗来曰,小小之事,营邑相议为之,而其外别无大段上达变通之事矣。上曰,如或有之,则与庙堂相议,可也。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7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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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明淳。右承旨赵万元坐直。左副承旨张锡胤。右副承旨申凤朝坐直。同副承旨闵命爀受由。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洪大浩仕直李潞未入来。事变假注书曺锡鲲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申凤朝启曰,臣凤朝,依定式进诣香室,奉审香祝柜、祝板袱子,则精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万元启曰,假注书徐有望,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申凤朝启曰,副应教金启濂,校理李好敏、姜浚钦,副校理李东冕,修撰申溆、沈鎜,副修撰宋冕载、徐长辅牌不进,应教、副校理一员未差,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入直之地,何如?传曰,违牌人只推,更为牌招。

○申凤朝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行大司谏兪汉谟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阴城县监成海应署经事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举行,事极未安。宪府则执义高宅谦,掌令洪彦燮,持平朴在冀在外,持平尹致鼎未署经,只有掌令崔云翰一人,谏院则献纳宋应圭在外,正言申光轼、洪命周未署经,只有司谏申𪰺一人,无以备员署经,行大司宪、大司谏,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违牌勿为呼望。

○徐有望改差,代以李潞为假注书。

○赵万元启曰,司谏申𪰺,既已肃谢,而不出姑停望,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申凤朝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行大司谏兪汉谟,守令署经命下之后,谓有情势,奉牌阙外,屡度催促,终不承膺,事体所在,万万未安,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

○申凤朝,以观象监提调意启曰,诹吉官之有罪解宥者随即收用事,奉承先朝受教矣,前诹吉官李持喆,罪名分拣已久,依定式还付本任,何如?传曰,允。

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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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明淳坐直。右承旨赵万元。左副承旨张锡胤。右副承旨申凤朝坐直。同副承旨闵命爀受由在外。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洪大浩李潞仕直。事变假注书曺锡鲲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王大妃殿进御人参粟米饮,自明日停止事。榻前下教

○惠庆宫进服交感参、橘饮前方中,加川芎一钱,自今日一贴式煎入事。榻前下教

○药房都提调金观柱,提调尹光普,副提调林蓍喆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胜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慈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赵万元启曰,禁卫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赵万元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赵万元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备忌记,饬已施矣,光阳县定配罪人梁大宜放送。

○申凤朝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行大司谏兪汉谟,守令署经命下之后,谓有情势,奉牌阙外,已至经宿,屡度催促,终不承膺,事体所在,万万未安,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守令署经,不可许久迟滞,在外及未署经台谏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使之即为署经。

○台谏前望单子入之,执义柳畊,掌令柳烇,持平李元八,献纳任厚常落点。

○以掌令柳烇,持平李元八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赵万元启曰,假注书李潞,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以副应教金启濂,校理李好敏、姜浚钦,副校理李东冕,修撰申溆、沈鎜,副修撰宋冕载、徐长辅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凤朝曰,只推。

○申凤朝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应教金启濂,校理李好敏、姜浚钦,副校理李东冕,修撰申溆、沈鎜,副修撰宋冕载、徐长辅,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有何别般情势,如是屡违乎?极为骇然,并即严饬肃命,可也。

○以江原监司申献朝状启,领议政禄米,更为输传,则以情地之一向危蹙,不敢冒受,不得输纳事,传于张锡胤曰,今则已还乡第,更令本道地方官输送事,分付。

○执义柳畊启曰,臣禀性湔劣,言议巽软,清朝耳目之任,自知不合,而亚宪前望之除,特下于三年逖违之馀,署经有命,天牌俨临。臣义重叨谢,章皇出肃,而第臣前任昆阳郡守,方在解由未出中,揆以公格,不可仍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亦勿退待。

○申凤朝,以景慕宫都提调意启曰,太常所进生梨,今方荐新于本宫,而宫苑生梨,初无结实,莫重荐新,无以举行,不胜惶恐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事变假注书白致乐状启,今七月初六日右承旨赵万元成贴有旨内,尔以领议政李秉模附奏驰启矣,县狱胥命之举,万万过矣,万万过矣,老成处事,若是乖当乎?相职,慈殿已为许副,又有面谕之教,卿其仰体慈意,即日入城事,更为传谕,与之偕来事,有旨,臣于同月初七日亥时量,在砥平县祗受,传谕于前领议政李秉模所住处则以为臣,情穷势蹙,罔知攸措。走伏县狱之外,惟𫓧銊是俟,千万不自意,史官俨临,慈教诞宣,继又偕来史官,传宣圣旨,谕之以仰体慈意,勉之以即日入城,臣于五朔待勘之馀,忽被此非常之恩造,以首顿地,有陨如泻。惟我慈圣殿下,推万物曲遂之仁,敷十行谆复之教,首尾二百有八十馀言,无非臣不敢当不敢承者,而至若诛罚不加,职名先解,尤是全保生成之至恩异渥,从古人臣感祝之辞,辄称恩山德海,生陨死结,而如臣今日之心,实难以言语文字,形容万一也。呜呼,圣上前后之恩,不啻如慈父之保赤子,慈圣终始之德,蔼然若春煦之苏枯荄,臣虽即日灭死,万万无馀恨矣。在臣分义,顾安敢偃蹇逋违,以添罪上之罪,而臣之遭罹,日月愈久,惊懔愈深,其不可以已免相职,自同无故之人,凭借宠灵,冒入城𬮱也,决矣。面谕之慈教,丁宁,而臣乃若无闻睹,提诲之圣意,隆重,而臣乃莫知蠢动,臣情到此,诚亦戚矣。伏乞亟收偕来之命,仍治傲慢之罪,俾此癃病垂死之喘,苟延邱壑之馀生,千万泣祝云,仍以为,恩谕之下,有不敢仍为胥命,又不敢栖遑远乡,今方进伏杨根地乡庐,仰承德意之万一云,臣既承偕来之命,亦为随往缘由,并以驰启云云。传曰,审卿始归乡庐,予心为之少纾,然其为栖屑,一也,且慈教既甚郑重,则卿何可不思仰体之道乎?勿复固执,即为入处京第,俾予无瞻望之劳事,尔其更为传谕。

○兵曹判书赵尚镇疏曰,伏以臣,即一庸陋愦劣之老书生耳,中权重任,初何尝一分近似,而猥蒙谬恩,滥叨匪据,辞不获命,冒膺冥擿者,居然六阅月矣。性本疏愚,既无以弹压军校,识又昏错,实未能甄别流品,政目屡播,韎韦失望,种种疮疣,指不胜搂,惟是感激恩私,趋走为恭,一身廉隅,有不暇恤,而蚊山力微,轩鹤惧甚,区区巩带之愿,顾何曾食息而暂忘也?时值大政,不敢言私,恬若固有,晏然承当,自期以务祛偏私,一念恢公,仰体饬励之圣意,粗效尘刹之微忱,而触事愦愦,丑拙毕露,除目之下,臣亦难保其协物议而副众情,惶愧惭污,百倍于前,果致大僚之请推,而益著袭谬之失,则臣何敢以非臣创行,有所自恕也哉?且大政,即铨家瓜熟之期也,瓜熟蒂落,常理即然,臣非敢随俗例让,而臣之不称是职,臣固熟量矣,殿下既试可矣。今若贪恩恋荣,因仍蹲冒,则终必偾误,为累于圣简,将不细矣,迨此剡注之暇,特遂褫解之愿,俾得无旷重寄,获免大何,则此岂非公私之俱幸乎?况念臣禀质虚脆,自少善病,一经劳碌,则症癖如期闯肆,少失将摄,则顽痰必也流注,加之以风眩之气,到老益甚,溏泄之症,遇暑辄发,潮气升降,鲜血吐咯。诸般丑秽之状,顾何敢烦陈,而剧热以来,伏暑复发,腹部膨急,饮啖全却,神息眩瞀,生意索然,而事有期会,莫敢或违,强赴政席,仅免颠仆,三度恩由,屡日调息,而一向弥留,乍歇旋剧,时日之内,万无束带赴公之望。虽冗漫官职,尚难陈力,寻常簿书,犹多茫昧,顾此见带之衔,责任之紧重,事务之浩繁,殆最于六官,则以此衰病之状,其何以强加驱策,而鞅掌庶务耶?噫,臣受先王不世之遇,曁圣上特达之知,人既儱侗,而曲费陶镕之泽,官亦逾滥,而更进竿尺之步,其在臣感戴之私,岂不效殚竭之忱,而奈此疾与年痼,力不从心,前后瘝官尸职,非但才不逮也,抑亦病所使耳。惟有缷解担负,将息时月,厕身于百执事之末,少酬涓埃之报,即臣大愿也,玆敢沥血陈吁,仰干崇严。伏乞圣慈,谅臣苦恳,矜臣病情,亟解臣本兵之务,以重铨任,仍治臣渎扰之罪,以安贱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吏曹判书李书九疏曰,伏以臣,冒膺重任,倏逾半载,是岂臣忘廉无耻,真敢以见职自居而然也哉?诚以圣眷至厚,威命至严,既不能退守微谅,则惟可以进效愚诚,故遂乃趍走为恭,黾勉从事,以至于考庶绩而行大政矣。然而念私义之不可以全坏,知宿愆之不可以终贳,则未尝不自愧衾影,如陨渊谷,窃庶几日月之明,俯垂矜悯,鞶带之褫,不俟终日,而三度加由,恩逾常格,臣诚惶惧踧踖,靡所自措。噫,臣罪臣自知之,盖其庸陋疏暗,不能堪任之状,虽不敢更事覶缕,重犯渎屑之辜,而第伏念,人臣事君,惟一个试而已。曩臣之力辞新命,十违严召,三控面恳,泥首俟勘于禁扄之外,岂不知抗天威坏国纲,罪不容于诛灭,而犹且如此,则究其本心,未尝非至诚所发,而卒乃怵畏严命,丧失素守,颠倒趋承,视若固有,去就郞当,犹属臣一己之狼狈,其所以辱朝廷而羞缙绅者,无复可言。夫观人大节,莫过于辞受出处,而臣之自处,若是无状,甘作两截之人,而恬不知耻,其为不诚,孰甚于此?伊时庙堂论勘,至请谴削之典,虽荷圣慈,曲赐包容,国体之莫严,盖可见矣。圣明在上,方将整顿纪纲,振肃朝著,以成一代之治,曷尝有方命如臣,亏分如臣,而终逭金木之诛者乎?庙堂,即董正百僚之地,虽微官末职,一经论勘,尚难冒居,又曷尝有名以冢宰,被谴削之律,而竟得晏然而已者乎?汔玆盘礴,犹或以义分自解,今焉京察已过,瓜期便熟,尚且淟涊不去,则其如四维,何哉?且臣猥当铨注,信心冥行,疮疣百出,无往非罪,至于都政日承宣望筒,做错尤大,实深惊悚,臣之曾被人言,一则以沈奎鲁送西事也。其后奎鲁,未尝入于银台之望,伊日望单,混书其名,而全失照检,循例入启,及夫再次修整,始乃觉得,仍即拔去。夫奏御文字,事体,何如,而初不审慎,致此错误,以若昏谬,久叨匪据,虽欲获免于大僇,其可得乎?由前则积罪未勘,由后则新愆难赎,强颜蹲冒,断无是理。虽以殿下旻覆之仁,顾复之慈,亦不容每加宽赦,重伤事体,其所以哀怜而财处之者,必不待臣言之毕矣,玆敢罄暴穷蹙之情,兼附自劾之义,仰首鸣号于宸严之下。伏乞圣明,俯赐鉴谅,亟命镌改臣职名,仍令攸司,重勘臣前后罪戾,以警具僚,以安愚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引过矣,卿其勿辞行公。

7月11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明淳。右承旨赵万元坐直。左副承旨张锡胤牌招启辞未下。右副承旨申凤朝坐直。同副承旨闵命爀受由在外。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李潞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曺锡鲲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申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五分。

○夜二更,洒雨下雨。四更五更,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分。

○赵万元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赵万元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申凤朝启曰,今日拜表时,虽无谏官,依例行礼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明淳启曰,今日拜表时,谏院无进参之人,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明淳曰,三使臣留待。

○金明淳启曰,假注书洪大浩,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明淳曰,左承旨与三使臣入侍。

○以司谏申𪰺,献纳任厚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明淳曰,只推。

○赵万元,以兵曹言启曰,今七月十一日,武臣宾厅武经讲书日次,而拜表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万元,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拜表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明淳,以义禁府言启曰,光阳县定配罪人梁大宜放送事,承传启下矣。梁大宜放送事,分付该道道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掌令崔云翰启曰,噫,彼金履载之罪犯,何如,关系,何如,而前道臣申耆之插入于禀秩,抑何意也?呜呼,我大行大王处分履载之教,炳如日星,严于霜雪,义理之痛辨,好恶之明示,虽妇孺愚迷,可以知感知悟,则今日廷臣,固当精白一心,忘私循公,殚诚卫国,共臻国家和平之福,而彼申耆之若是挟杂尝试者,何其太无顾忌也?且凡禀秩,乃谓寻常罪谪之容有可放者,不敢擅便而禀之,则耆之肆然入于禀秩者,抑见其罪之容有可放之迹,而有此骇愤之举耶?履载背驰于先朝导率之化,而大行大王,痛辨其尝试,申耆跳踉于新化继明之日,而慈圣殿下,明谕其无严,臣窃钦诵不已,而七月二十日慈圣殿下下教中挟杂尝试之习,又当不知为几倍者,圣人先见,实仰出寻常万万矣。噫,赠执义韩𨱎涅臂讨贼之精忠孤节,可质神明,猗我先大王日月之明,特垂照烛,至下伸理之教,则凡有秉彝之性者,孰不欲对扬,而渠独何心,身在惟允,肆然掩置,至使洗草之命,阏而不行,其心所在,吁亦痛矣。此等背公死党,悖义害正之类,不可窜配而止。请兴阳县窜配罪人申耆,亟施绝岛安置之典。命吉诸子散配之处分,严正光明,神人之愤冤,庶可少泄,而散配分拣之命,遽下于未及发配之前,命吉既已径毙,未施孥戮之典,则其诸子散配,已失于从轻,而今则并与从轻之典,而亦为还寝,其可曰,国有三尺乎?请命吉诸子散配,依前举行之意,分付该府,绝岛远配之启,亦并允下。噫嘻,逆鏔穷凶之罪,已悉于前启,今不必更事胪列,而幸赖我慈圣殿下廓挥圣断,明正典刑,庶可以少泄神人之愤,而决案正法之后,应行孥戮之典,尚今不施,举国弸塞之冤愤,愈久愈深。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噫,乐洙穷凶绝悖之罪恶,覆载难容,而王章未施,鬼诛先及,舆情之愤惋,久而益切,幸于近日,义理大明,天讨克行,追削之律,今已快施,公愤少泄,民志底定矣。诸子散配,系是应行之典,而其子鲁崇,性本凶谲,世济其恶,行己闪忽,东西跳踉,乃以持衰之身,出没权奸之门,昼宵绸缪,罔非戕害善类,背驰义理之计也,国言之喧藉,厥惟久矣。日前大僚禀处,虽已允下,而此等负犯至重之类,不可薄施屏裔而止。请屏裔罪人沈鲁崇,亟施绝岛定配之典,其馀诸子,亦为依律散配。近日妖凶邪学,炽如烈火,势急滔天,实为国家呼吸之忧,而幸赖我慈圣殿下特降明旨,亟令严核,妖腰乱领,次第就戮,庶几根柢拔去,窝窟扫荡,而噫,彼丁若铨、若镛兄弟,自以逆锺之同气,暗受承薰之妖书,日夜耽惑,悖乱名教,斁灭伦纲,为世指目,积有年所。今于严鞫之下,始迷终悟之说,都是妆撰,力拒痛挽之迹,了无可证,沈溺之自如,可以推知,而又况今番恒俭之狱案出后,若锺、承薰,迭出诸招,逆节彰著,不可但以邪学言也。若锺既已籍没,承薰亦既正法,噫,彼铨、镛之为若锺兄弟者,致薰之为承薰同气者,不过岛配、定配而止,盘核情节,扫荡窝窟,顾不在于此辈耶?铨、镛则虽以今番狱案言之,为承薰之紧党,与知凶谋,明出致薰之招,以邪术而自服,至请伏法,又纳鞫庭之供,究厥情迹,何变不图?噫,彼致薰,以承薰之同气,家焕之亲甥,万恶咸萃,千妖俱备,啸聚邪党,养成部落,凡诸排布设施,皆出其手,而今番讯问之下,乃反归其兄于丧性溺邪,至谓之贼党,此可见良心之都亡,伦纪之全丧。即此一节,邪术浅深,有不暇论,学逵、与权,俱以家焕之甥侄,承薰之至亲,标号之阴惨,花助惟均,迷溺之丁宁,致嗣各证,凶秘之迹,如印一板。宽基则本以箕延之从孙,诖误湖民,卖其切姻之权势,荫庇贼徒者,已是罔赦之罪,而邪书往来,狼藉绽露,至与与权而对质,则渠虽喙长,何以自明?虽然,此辈之沈溺邪术,犹属馀事。目下所当核者,即是恒俭请舶之计,嗣永传书之谋,而凡此六囚之于嗣永,或为切姻至亲,或为血党死友,而嗣永凶书以为,渠辈莫不愿此事云尔,则凡为邪术者,尚必知此个凶谋,况此六囚之至切至密,而岂有不知之理乎?至于今番讯鞫,情节则半吐而半呑,端緖则若露而若隐,彼此参互,庶几取服,而只缘为日不多,盘问未究,贼情至妖,诡诈莫测,邀来谟贼之事,缔结汤胡之计,以至窝窟之未露,徒党之散在者,尚未究核,而特推宽大之恩,遽降酌处之命,刑政之失,姑置勿论,宗社之忧,实为无穷。至如吴锡忠,尤极凶且憯矣。本以凶丑之遗种,渠家渐染邪学,无辞自服,已是渠罔赦之断案,而潜怀阴图,交通凶孽,暗地绸缪之状,家焕之证招丁宁,屡次来往之迹,渠供之输款昭然,敢生漫漶之计。或曰,不无其力,或言无以形容,终始呑吐,一向抵赖,究厥情节,万戮犹轻,岂可以次律勘断乎?请黑山岛岛配罪人若铨,康津县定配罪人若镛,济州牧岛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学逵,固城县定配罪人与权,长兴府定配罪人宽基,荏子岛岛配罪人锡忠,并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夬正典刑。呜呼,从古乱逆之包藏祸心,眩乱义理,潜逞阴图者,亦多其类,而岂有如南学疏举之至凶且惨者哉?噫,彼郑昌顺,本以宵小之徒,兼以憸谲之性,昼宵经营,专事背公而济私,平生伎俩,都是戕善而败类,及当壬子之夏,谓机可乘,附丽浚贼,受其旨诀,听其指使,仍与李祖源、沈基泰辈,绸缪和应,渠为窝主,彼为部曲。朴夏源募为疏头,柳协基从而制疏,啸聚繁徒,闯然投呈,外托阐扬,内售戕害,其阴计之诪张,密机之排布,情迹莫掩,公议转拂,向日大僚自有其人之筵奏,实指昌顺也。当此义理大明,国是大定之日,决不可置而不论,至于协基,则虽是如渠之类,其在瘅恶之政,亦不可以其身之已故,有所宽贷。请故判书郑昌顺,故佥知柳协基,并施追夺官爵之典。噫嘻,逆凶之灭伦干纪,从古何限,而岂有若民始之符同荣贼,危逼国母者哉?究厥罪犯,万剐犹轻,而显戮未加,鬼诛先及,神人之愤痛,曷有其极?顾今诬服之宫人,迄未钩核,声讨之舆论,转益弸激,环东土含生之伦,如不欲生者,日甚一日矣,何幸乾道孔昭,慈旨诞宣,有此逆贼民始依台启施行之命?处分之严明磊落,凡在臣邻,孰不钦颂?死后追夺,便是生前一律,则恶逆追施之后,其亲属之散配,乃次第应行之事,而况凶如此贼,逆如此贼,则为其狼䝙之种者,尤不可晷刻容贷也,决矣。请民始诸子应坐之类,亟令王府,依律举行。噫嘻痛矣,李命植之罪,可胜诛哉?渠本奰慝之性,济以憸邪之态,虱附权门,叨窃铨柄,恣行胸臆,讹误世道,义理则期于背驰,善类则期于构陷,募得乐洙,卖势利诱,通拟铨郞,嗾出凶疏,至谓士类以逆贼之资斧,必欲网打而后已,要为贼边之报仇,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凶徒之炽蔓,人心之陷溺,一则命植,二则命植。伊时命植之指嗾凶疏,一世之所共知,则为逆边报仇者,岂非亦逆?受嗾之乐洙,既施追夺,则指使之命植,合被同律。请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夺官爵之典。噫嘻痛矣,十数年来,贼势益肆,人心靡定,顾瞻他日之徒,五字刀割之辈,踵相接也。惟彼周爀,身在衿绅之列,而敢生觊觎之计,肆发凶言,显然立帜,其心所在,路人犹知,而伊后除命之连下,全出藏疾之圣德,则在渠道理,惟当含恩畏义,矢死缩伏,而不此之为,有除辄膺,扬扬莅任,自同无故,此于渠,虽为薄物细故,而亦可见隐若有恃,纵恣无忌之一端。今幸乾断赫然,五字刀割此等党与,不可仍置。请周赫,亟令王府,严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徐有闻、李光益之罪,可胜诛哉?有闻,以天生小人之情态,仇视善类,角胜公议,所依恃者邻、防,所关通者翼载,惯做无根之言,左右构谮,眩惑人心,常怀不逞之志,东西窥衅,坏乱世道,及夫履载之凶疏出后,有闻之伺察也,绍介也,昭昭莫掩于先朝日月之明,至有五晦之筵教,而使之自首,则渠敢厌然而掩,恬然而处,不动毫发,无意首实,渠之前后罪犯,莫非罔赦,一世共公之愤,当如何哉?至若光益,则渠之受国厚恩,靺韦中罕比,苟有一半分彝性,固当报效之不暇,而其奈赋性妖邪,行己阴秘,腹心于行恁,爪牙于行恁,藉卖声援,擅弄威福,此已万戮犹轻,而昨年六月以后,凡有血气者,莫不悲愤冤号,誓不与鏔贼共戴,则渠独何心,肆然拟于羽卫之列,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至于邪逆之变,大关国家之安危,而阴受妖贼之指使,显售邪狱之缓治,究厥心肠,则必欲凶国而乃已者也。此辈之背驰义理,附合贼边,事事至妖之状,节节难宥之罪,既如是昭著,则当初薄窜,已失惟轻,而曾未几何,遽蒙全释,殆若寻常罪犯之乍谪旋宥者然,王章之解弛,已无可言,舆情之愤郁,莫此为甚。请还寝徐有闻、李光益放释之命,仍施远窜之典。三启中诸贼,罪关宗社,愤切神人,往在先朝,既允台启,传旨未下,故臣于庚申五月,忝叨宪职,更为发启,而伊后登筵,适值拜表发行,上下庆抃之日,仰承缕缕下教,仍出姑停矣,今于一年二年之后,尚在不连不停之科。噫,先朝依允之盛意,盖出于俯循舆情,快伸王章,而庆日姑停,不过一时行权,则今不可以未经处分,有所仍置。请亟下三启依允之传旨,令该府举行焉。噫,妖凶之邪学,炽如烈火,为国家呼吸之忧,而幸赖我慈圣殿下特降明旨,亟令严核,妖腰乱领,次第就戮,而李基让子,有沈溺之宠亿,以凶顽邪魁,举世指目基让之罪止定配,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诛先加,舆情愤郁,不可以物故,有所容贷。请物故罪人基让子宠亿,姑先施以窜配之典。答府曰,亟停勿烦。沈鲁崇等事,若铨等事,不允。郑昌顺等事,亟停。民始诸子事,李命植事,周赫事,不允。徐有闻等事,慈教特放,已有所俯烛,亟停勿烦。三启事,不允。宠亿事,不允。

○癸亥七月十一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左承旨与三使臣入侍时,左承旨金明淳,假注书李潞,别兼春秋金蓍根、赵云翊,谢恩正使李晩秀,副使洪义浩,书状洪奭周,以次进伏讫。晩秀曰,日候甚热,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晩秀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晩秀曰,王大妃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晩秀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晩秀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曰,何时当回还乎?晩秀曰,系是疆外之行,不得预料,而似在十一月间矣。上曰,正使、书状,将久不登讲筵矣。晩秀曰,臣今远离轩陛,有耿耿下怀,敢此仰达矣。目今悠悠万事,莫先于圣学一事,其间则以盛热停讲,而新凉渐生,伏望频开讲筵,引接臣僚,益懋圣学焉。上曰,所言,甚好矣。晩秀曰,法讲则体貌谨严,有难数御,而召对则礼貌简便,下情易通。且古今治乱得失之迹,实多裨益于圣学,频设召对,尤似为好矣,臣今当远行,敢陈下怀矣。上曰,善为往还焉。命赐腊药于三使臣,三使臣祗受讫,因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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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宗善未肃拜。右承旨金明淳式暇。左副承旨赵万元坐直。右副承旨申凤朝坐直。同副承旨闵命爀受由在外。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李潞李基栽仕直。事变假注书曺锡鲲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开东至巳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分。

○赵万元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万元启曰,左副承旨张锡胤,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备忘记,吉州牧使白东远,高岭佥使李冲彬下直,各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赵万元曰,诸承旨持公事入侍。

○洪大浩改差,代以李基栽为假注书。

○赵万元启曰,假注书李基栽,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宗善落点。

○掌令柳烇启曰,臣于见职,实无堪承之望,而昨年冬,待罪纳言,适当武所监试,与宪台联名陈箚,而以试场不严,至蒙谴罢之典,尚今悚恧,靡所容措。今玆柏府新除,出于特点,臣怵畏义分,虽不得不章皇出肃,以此情踪,何敢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亦勿退待。

○赵万元启曰,掌令柳烇避嫌,承批之后,不为传启,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以执义柳畊,掌令崔云翰,持平李元八,司谏申𪰺,献纳任厚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万元曰,只推。

○申凤朝,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宗庙望祭大祝前正言洪命周塡差,而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禁府照目粘连,越松前万户朴守彬矣本府议启内,身为搜讨官,既捉奸民之潜采,而非惟匿不以报,末乃无难故纵者,万万骇痛。至于受赂一款,虽欲诿之于下属,既听下属之怂恿,则其与渠不染指,相去几何,法意至严,情迹毕露,决不可以昏老无识,有所容贷。以此照律,告身尽行追夺,边堡充军私罪启,依允。又启目粘连,高敞县监吴亨喆矣本府议启内,沈湿二百包之从便改色,固与全船臭载之掩置弥缝,有异,而定式俱存,漕转至重,意虽出于奉公,事则异于循常,后弊所关,不可无罪。以此照律罪,笞四十收赎,附过还职私罪启,依允。

○赵万元,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朴守彬,今方照律,而其年七十四矣。《大明律名例》,年七十以上犯流罪以下者,虽有收赎之文,此囚则身带搜讨之职责,目见奸民之冒禁,任他行赂于其间,竟致无难而故纵者,事关边禁,罪系师律,其在惩他警后之道,不可循例许赎,依本律以边堡充军,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癸亥七月十二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诸承旨持公事入侍时,右承旨赵万元,右副承旨申凤朝,假注书洪大浩、李潞,别兼春秋金蓍根、赵云翊,直提学金近淳,以次进伏讫。凤朝曰,臣方代监吏房矣,因读奏江原监司申献朝状启银溪察访朴在寅到任事,读讫,又奏臣代监户房、礼房、工房,而俱无公事矣。万元,读奏江原监司申献朝状启越松万户刘宗爀到任事,读讫,上命书判付,万元,又奏,臣代监刑房,无公事矣。上曰,吉州牧使、高岭佥使弓箭赐送备忘记,出去书之,可也。因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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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赵万元坐直。右副承旨申凤朝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李潞李基栽仕直。事变假注书曺锡鲲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未时至人定,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三分。

○赵万元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万元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赵万元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赵万元启曰,臣万元,今日入直禁军戎器点考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万元启曰,臣依定式进诣仁政殿月台,入直禁军戎器点考,则皆无頉,仍以传教内辞意劳问,则亦皆好在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赵万元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柳畊,掌令柳烇、崔云翰,持平李元八牌不进,持平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林蓍喆曰,右承旨与在外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林蓍喆启曰,左承旨金宗善疏批已下,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申凤朝,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副应教金启濂,校理姜浚钦,副校理李东冕,修撰申溆、沈鎜,副修撰宋冕载,既有只推之命,副修撰徐长辅,疏批已下,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申凤朝启曰,副应教金启濂,校理李好敏、姜浚钦,副校理李东冕,修撰申溆、沈鎜,副修撰宋冕载、徐长辅牌不进,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极未安。应教、副校理一员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林蓍喆启曰,吏曹判书李书九,参判李勉兢,参议金履永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林蓍喆启曰,吏曹判书李书九,参判李勉兢,参议金履永再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终不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判书、参判,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参议只推,与判书、参判,更为严饬牌招,违牌勿为呼望。

○有政。吏批,判书李书九陈疏入启,参判李勉兢进,参议金履永进,右副承旨申凤朝进。以徐有恂为持平,蔡趾永、郑澣为正言,申绚为应教,任厚常为副校理,沈象奎为兵曹参议,尹命烈为左通礼,金喆淳为庶尹,金孝秀为直讲,兼掌令南涑,敬差官减下,以尹涵为献纳,尹光普为礼曹判书,金羲淳为户曹参判,李敬一为知经筵,赵台荣为宗簿正,金宗铉为敦宁主簿,金启洛为忠清监司,金硕铉为大同察访,敦宁都正单尹昌淳加设单付事,承传,兵曹参议成鼎镇,参知沈象奎,以闵台爀为工曹判书,李得济为刑曹参判,金凤淳为平市主簿。

○兵批,行判书赵尚镇病,参判吴载绍入直进,参议未差,参知成鼎镇病,左副承旨赵万元进。副护军张锡胤、金明淳、闵命爀、尹光颜,副司直高宅谦、洪彦燮、沈铢、宋应圭、尹致鼎、朴在冀,副司果申光轼、李东万、李之聃,副司正李潞、李基栽,已上并单付。

○申凤朝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别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副应教金启濂,校理姜浚钦,副校理李东冕,修撰申溆、沈鎜,副修撰宋冕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凤朝曰,只推。

○以执义柳畊,掌令柳烇、崔云翰,持平李元八,司谏申𪰺,献纳任厚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万元曰,只推。

○前事变假注书白致乐状启,今七月初十日右副承旨申凤朝成贴有旨内,尔以前领议政李秉模附奏,驰启矣,审卿始归乡庐,予心为之少纾,然其为栖屑,一也,且慈教既甚郑重,则卿何不思仰体之道乎?勿复固执,即为入处京第,俾予无瞻望之劳事,尔其更为传谕事有旨,臣于本月十一日午时量,在杨根郡蹄滩里祗受,传谕于领府事李秉模所住处,则以为,臣归伏田庐,感祝圣恩,方俟偕来之收还,获保风波之馀喘,不意德意愈隆,恩谕荐降,至以俾无瞻望之劳,为教,奉读及此,不思所以对扬之道,则是无人心也。臣虽无状,宁至于此,而跼蹐徊徨,终不敢奉承者,是岂无以而然哉?诚以仰体慈教之道,不在于毁灭国纲,冒入城𬮱,而惟毕命邱壑,涵泳洪造,庶或为一分仰体也。且臣宿病,添剧于晩暑,委身床席,转动不得,虽欲效古人进身郊坰,恭请处分之义,势亦末由,臣罪至此,益无所逃。伏乞亟撤偕来之命,俾臣得以安意就尽,千万恳祝云,臣既承偕来之命,故姑为仍留,缘由并以驰启云云。答曰,日企卿入城,今见附奏,慎节又添,不胜为虑。偕来姑为撤回,以安卿心,卿其善加调摄,待秋凉即为上来事,尔其更为传谕,仍即复路。

○金宗善,以汉城府言启曰,京兆郞官之得人与否,是都民休戚之攸系,而庶尹柳询,三年居官,一直营私,关节棼集,贿赂公行,鄙琐之谤,不一而足,甚至于以私门而为法司,无牌纸而谓官差,推捉威胁,任自为之,在家决讼之官,今始初闻,若此不已,则卯酉之意,果安在哉?试以现露之一事言之,横捉江村未嫁之女,勒给同里无赖之汉,揆以法理,万万可骇。都下之怨讟朋兴,府中之法例全坏,不可仍置,一任其贻害平民,汰去,何如?传曰,允。

○赵万元,以义禁bb府b言启曰,时囚罪人朴守彬,告身尽行追夺,边堡充军照律公事判付内,依允,启下矣。朴守彬,告身尽行追夺,庆尚道熊川县天城堡,边堡充军,而以议启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赵万元,以左边捕盗厅言启曰,本厅从事官赵𫵿,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兼礼曹判书李晩秀疏曰,伏以臣,昨登前席,天语温谆,询于役之归期,记侍讲之贱踪,蔼然德意,如父念子,咫尺承聆,感涕自零,而拜辞天陛,行出国门,回瞻五云,益不胜恋结之忱。臣既衔命出疆,所带本兼诸职,不容虚縻,玆从县道,略控短章。伏乞圣上,亟命照例递改,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春官、经筵许递。

○礼曹参判李鲁春疏曰,伏以臣,即伏见吏曹享帖,以臣差太庙望祭献官矣,臣敢不𨃃蹶趋承于斋沐骏奔之列,而第臣老父,自昨忽患泄痢之症,赤白交下,度数无节,兼以呕气,饮辄吐嗀,乍寒乍热,似疟非疟,诸般症形,万分危笃。臣左右扶将,昼宵焦遑,目下情势,实无晷刻离舍之势,玆敢冒万死,疾声仰吁于仁覆之下。伏乞圣慈,俯垂矜谅,许令该曹,趁即变通,仍命有司,治臣渎扰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辞许令该曹付标。

○户曹参判洪义浩疏曰,伏以臣,猥膺出疆之役,辞陛登途,止宿于一舍地矣,瞻望云天,窃不胜区区耿结之忱。所带地部佐贰,按例当递,玆敢县道陈吁,仰渎崇听。伏乞圣明,亟许递改,以存公格,以安微分,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职许递。

○左承旨金宗善疏曰,伏以臣,于月前,待罪见职也,谏臣元在明,以台启还下时喉院之不能缴还,有所论斥,至请谴罢,而乃有诸僚陈疏径出之举矣。噫,台阁传启,事体,何如,而如臣无似,猥忝出纳之任,目见非常之举,则不以承顺为恭,必以惟允为勉,积诚匡救,期回天听,是臣之职,而臣识见未到,致此昏错,台言之来,但当拜而受之矣。臣于伊时,适在告暇,未及随参于院僚联名之末,旋蒙恩解,有若无故者然,惭恧惶悚,久而靡措,不意旧罪未勘,除旨又降,反复思惟,进身无路,玆始略陈短章,仰渎崇严。伏乞圣明,亟递臣职,仍治臣罪,以为不职者之戒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忠清监司曺锡中疏曰,伏以臣,才疏病深,不堪重寄,离违老父,情私切闷,顷上乞免之章,冀蒙体谅之恩,及承圣批,不准所恳,至谕以数递为难,臣感激恩私,怵畏义分,黾勉蹲仍,又四朔于玆矣。今若又经五六朔,则自当及瓜,顾何敢复事覶缕,以犯渎扰之诛,而第有目下万万煎迫之情,玆敢冒死仰陈焉。臣父伊来癃病之状,备陈前章,已尘乙览,才经暑热,重添泄痢,旧病新症,一时并发,长在床褥,苦歇无常,朝承少安,夕闻更剧,今日如此,明日又然。臣父今年,恰满七耋,虽无病康强,积月离舍,已非人子之可堪,况病势之沈绵如右乎?臣居常忧惧之际,即又接家信,则臣父自日前,又患关格,吐泻并作,昏塞不省,杂试药物,仅得回甦,而少有精神,辄问臣归,臣闻此急报,且惊且泣,心神飞越,罔知所措。惟我国朝,立法仁厚,教导臣邻,以孝为先,故凡诸臣之有亲病者,在直则许其径出,呈由则不待启下,此皆出于曲尽人情,而俾得以及时救护也。今臣父病,姑未及知数日加减之如何,而虽曰,少甦,其馀症之沈笃,亦非时日之可以差安,臣既为官守所阻,而不能任其行止,则安得不疾声急吁于慈覆之天乎?玆敢不避猥越,忙陈短章。伏乞圣明,俯垂矜察,递臣见职,得使归护病父,以伸至情,千万至祝。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副修撰徐长辅疏曰,伏以臣,猥以无似,滥厕法从之列,持被横经,遽然岁周,而逐队随行,曾无丝毫之裨补,自顾惭恧,若无容措。向来不言三司慨然之斥,至发于堂疏,而臣亦其时三司中一人,何可诿之以时日稍久,晏然抗颜于论思之地乎?庚牌之下,承膺无路,荐违召命,益增悚蹙,玆敢略控短章,仰渎崇严。伏乞亟降威罚,以肃朝纲,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于目下事,有不容泯默,略此附陈,惟圣明,垂察焉。夫都目大政,即所以甄别流品,收揽人才,而窃闻西铨之政,剧逆思晟之至亲,至占新资,书判流来之古法,专委吏手,物情愤惋,久而愈激。臣谓兵曹判书赵尚镇,施以谴罢之典,断不可已也。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西铨事,剧逆至亲,果指何人,专委吏手,又是何事?尔言不可晓也,勿辞察职。

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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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闵耆显未肃拜。左副承旨赵万元坐直。右副承旨尹益烈坐直。同副承旨申凤朝缘故出。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李基栽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曺锡鲲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赵万元,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赵万元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万元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赵万元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申凤朝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赵万元曰,诸承旨持公事入侍。

○赵万元启曰,假注书李潞,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尹益烈、闵耆显落点。

○赵万元启曰,新除授右副承旨尹益烈,以前任成川府使,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拘。

○赵万元启曰,新除授右副承旨尹益烈,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万元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柳畊,掌令崔云翰、柳烇牌不进,持平李元八陈疏入启,徐有恂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柳畊,掌令崔云翰、柳烇,司谏申𪰺,献纳尹涵,正言蔡趾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万元曰,只推。

○以副应教金启濂,校理姜浚钦,副校理李东冕,修撰申溆,副修撰宋冕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益烈曰,只推,更为牌招。

○以副校理任厚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益烈曰,只推,更为牌招。

○以别兼春秋洪秉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益烈曰,只推。

○尹益烈,以奎章阁言启曰,明日即奉谟堂秋孟朔奉审日次,臣等进诣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万元,以刑曹言启曰,因内需司启辞批旨内,此亦纪纲所关,然此类何足深责?该廛头目,令法司严刑放送后,草记事,命下矣。依传教,猪肉廛头目金大吉,各别严刑一次,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癸亥七月十四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诸承旨持公事入侍时,左副承旨赵万元,假注书李潞、李基栽,别兼春秋金蓍根、赵云翊,直提学金近淳,以次进伏讫。万元读奏统制使李润谦状启加德佥使尹寿民到防事,其馀各房,以无公事仰奏,上命书判付讫。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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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近淳。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闵耆显坐直。右副承旨赵万元。同副承旨尹益烈坐直。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李基栽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曺锡鲲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尹光普,副提调林蓍喆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慈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官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闵耆显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疏批未下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万元,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大臣俱有身病,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林蓍喆,启曰,同副承旨申凤朝,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林蓍喆启曰,工曹判书闵台爀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林蓍喆启曰,三品官之无得过三日,循例请牌,曾有定式矣,兵曹参知沈象奎,敦宁都正尹昌淳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事体所在,诚极未安。从重推考,仍即牌招察bb任b,何如?传曰,允。

○传于林蓍喆曰,诸承旨持公事入侍。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近淳落点。

○传于林蓍喆曰,别兼春秋时带台职许递。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徐有恂。

○以敦宁都正尹昌淳牌不进罢识传旨,传于林蓍喆曰,只推。

○以执义柳畊,掌令柳烇,司谏申𪰺,正言蔡趾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闵耆显曰,只推。

○金近淳,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校理李东冕、任厚常,修撰申溆,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李东冕、任厚常,修撰申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近淳曰,只推。

○金近淳,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应教金启濂,校理姜浚钦,副校理李东冕、任厚常,修撰申溆,副修撰宋冕载,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副应教金启濂,校理姜浚钦,bb副b校理李东冕、任厚常,修撰申溆,副修撰宋冕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近淳曰,只推。

○金近淳,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望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掌令崔云翰,献纳尹涵,校理李好敏启曰,郑致达妻之凶逆,前后声讨,已尽其千妖万恶之罪,凡在血气之伦,莫不切齿痛心。噫,当先朝在储之日,危逼圣躬,沮遏大策,厚、麟之凶谋,而窝窟则此贼也,推戴逆禶,谋危宗社,范、能之逆节,而根柢则此贼也,此岂容一日假息于覆载之间哉?当初先大王之不忍置法,姑从次律者,只在于恐伤英考之德也,英考之于渠,止慈至爱之德,如伤若保之恩,是固大圣人人伦之至耳。渠若有一半分人心,则惟当持身谨畏,仰答圣意,而独奈狼性难驯,虺毒潜肆,缔结凶丑,图危国本,究厥罪恶,万戮犹轻,而初则出置近岛,转而至于移之近畿,入置京第,末乃有罪名命释之举。此虽出于先大王好生之德意,而今当我殿下嗣服之初,刑政施措,正属维新之会,岂可使逆如此贼,凶如此贼者,任便居住,尚保腰领乎?在先朝则事关圣躬,虽或曲施宽假,而在今日,则其在必报之义,尤不容一刻暂缓于三尺之律。请郑致达妻,亟令王府,夬正典刑。噫嘻痛矣,朴宗岳之罪,可胜诛哉?其亦凶且惨矣。性本痴蠢,济以凶谲,凭借薰灼之势,早窃华显之职,粤在乙、丙之间,既多染污之迹,积年见枳,不容清议,久矣。幸蒙先大王特施旷荡,偏加拂拭之恩,才起废蛰,擢置三事之列,殒结之图,宜倍他人,而翺翔廊庙,一无报效,不悛旧习,回恋熟处,与乐任辈失志怨国之类,暗通声气,日夜绸缪,至于壬子夏一疏,而包藏之肠肚绽露,而不可掩矣。其全篇意脉,外藉阐扬德美之辞,内售坏乱义理之计,至于己卯以来以下数转句语,遣辞阴惨,用意叵测,章、蔡之矫诋宣仁、弘、瞻之诬逼圣母,蔑以加此,其语犯不道,昭不可掩。至若戕害仗义理之善类,为彼报仇,犹属薄物细故,天讨未伸,鬼诛先加,舆情愤惋,久而益激,当此明大义严惩讨之日,不可以职是大官,已为身故,有所容贷。请故判府事朴宗岳,为先施以追夺官职之典。噫嘻痛矣,金憙之罪,可胜诛哉?性本阴谲,迹又闪忽,罔念先大王拂拭之恩,惟思大义理背驰之计,必欲甘心于善类,显作贼边之血党,凶逆巨魁,秉彝同愤,而肆发凶言,谓之无罪,其心所在,路人所知。且李义用之为乐任绝姻,则把作奇货,市恩之资,犹恐不及,而剡章皆出于其言,李㙖之为凶窝徒党,则引为私援,爱护之心,不能按住,而初仕即差于伊时。噫,义用之于乐任,缔结绸缪,烂漫和应之情节,已悉于台启,今不必架叠,而至于李㙖,则假托阐扬,暗售翻覆义理之计,乃以万馀名疏录,铺张凶势,胁持君父,其所设心,吁亦凶且惨矣。揆以舆情,孰不骇愤,而忽于此际,肆然拟望,殆若酬报者然,此已万万巧恶,而及其计未遂志未成,则退处湖乡,怨怼之形迹,毕露,矫诬圣德,煽动之情状莫掩,此不可以职是大官,身亦已故,置而不论。请故领府事金憙,施以追夺官爵之典,答曰,不允。

○掌令崔云翰,献纳尹涵启曰,噫嘻痛矣,以能贼万古所无之逆魁,不即正刑,径先致毙,舆情莫不痛惋,此岂可以寻常物故,置而不论哉?论其平日罪犯,则阴树逆种,密倡凶论,怂恿恒、简,为渠羽翼,纠结厚、麟,自作窝主,待国洞执命之日,拟占台府,当李潭秉铨之时,把弄朝权。且以醴酒之说,大北之论,肆然胁持,百计尝试,倡为追崇之说,恐动侪类,沮遏代听之逆,皆其部曲,则乱本凶图,甚于耉、辉、师、兴,究其情节,已是万戮犹轻,而及夫贼吉之招出后,凶言逆情,尤益绽露无馀矣。噫,癸亥反正之说,太甲桐宫之言,八字刀割某也为大将,某也为吏判,某也为阃帅等说,烂漫于前后诸贼之供,而妖任埋凶之计,究其本则能贼也,逆范怀刃之凶,究其本则能贼也,特以凶顽之故,忍杖径毙,王章未伸,举国同愤,试以渠之招辞,观之,虽优为谋逆,以不少之人,何可遽然承服?又以为,如欲杀之,则速出斩之等语,肆然发恶,而且太甲桐宫之说,果与诸贼一席,酬酢于展开《书传》,讲其文义云者,与相吉、泽遂之招,若合符契,即此一节,乃渠之结案,既已迟晩后物故,则不可以未及结案置之。趾贼一门之穷凶极恶,自有天地以来所未有者,而限以国法,犹贷其凶种之穉少者,枭种稍长,安知不更肆獍恶,如范、吉等所为者耶?泽遂烂漫同参于启能凶惨不道之谋,而只诛其身,王章已失,舆愤未泄,其阴凶情节,其弟万无不知之理。请迟晩后,物故罪人启能,亟施孥籍,趾贼等凶种,快施邦刑,献遂,设鞫得情。噫嘻痛矣,从古乱逆何限,而岂有如夏贼之穷凶极恶者哉?语其凶言,则云、海之所不道,论其逆节,则贼镜之所不为,见者骨寒,闻者胆掉,实是穷天地亘古今所未闻所未有者也。此岂渠一人之所作为,一时之所做出?和同之类,必有其人,党与之讨,不容少忽,而既搜之文书,并皆付丙,未露之端緖,全不究核,狱体疏虞,宁不凛然?到今追究之道,惟在于亲属奴傔之及时讯鞫,而章疏之请,尚未蒙允。此虽出于先大王包涵宽假之至仁盛德,而至于夏贼子女囚禁待年之命,臣等尚今抑郁,宁欲溘然?夫逆种之待年殄灭,乃指寻常治逆之律文也。今此夏贼,即是开辟以来所无之逆,其于麟、亮之称兵,镜、虎之凶言,不啻百倍,则古今天下,安有以此贼子女,而有待年与否之可论哉?及至今日,年限已过,则尤不可晷刻容贷于覆载之间矣。夏贼之外,岂复有夏贼,而乃者逆恭又出,则今日群下之骨惊胆掉,直欲手磔口脔之心,尤有倍于夏贼初出之时矣。噫,彼恭贼,敢于鞫庭,提诵夏贼之凶书,乃以相议劝成纳招,又发夏贼所不道之凶言,则枭獍种子,肠肚相连,亦一夏贼,而特其逆节之发露,差有先后耳。千剐万斫,未足以泄舆情,收孥潴宅,不可谓当其律,夏贼之变,已用适、云之例,则今于此贼,决不可异同也,明矣。噫,其一家之内,生出二夏贼,则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其凶言逆谋,传袭有素,平日之烂漫酬酢,一室之寻常倡和,推此可知。恭贼正刑之后,一二同情之类,既无究问之道,而英材、斗恒,尚今假息于覆载之间,则夏、恭两贼之党与同情,万无不知之理。目今究核之道,惟在于此,而虽以向来连伊事言之,渠以贼傔之妻,敢生凶滥之心,至有击铮之举,此亦古今所无之变怪,而渠不过幺麽一贱女,则决非渠所可独办者也。是必其夫,暗地指使,为此尝试之计,据此一事,剧逆亲属之从中跳踉,复事绸缪之状,昭不可掩,此而若不穷核严断,则未知何样祸机,伏在何地,今于事端既露之后,尤不容暂缓盘核。请夏贼子女,亟施跪斩之典,斗恭亲属应坐之类,一依活、云例举行,英材、斗恒及夏贼亲属奴傔连伊夫妻,并严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明谦之凶谋逆节,实是亘万古所无之贼也。身为阃帅,五字刀割已是剧逆之断案,而乙巳春诸贼指日举兵之时,自拟内应大将,至于书给四柱,先占身数,其所为计,至凶极狞,而况渠五字刀割逆复之爱侄也。一门之内,日夜绸缪,两贼之间,出没绍介,危机急变,迫在呼吸,何幸贼谋自绽,天讨夬行,而诛极之典,止及其身,收孥之律,尚未举行,揆以狱体,不免疏虞,以谦,以逆复之子,传袭其父之凶图,五字刀割钩核之路,惟在此贼之盘问,而不加究核,不捧结案,遽尔用刑,只施应坐,而籍产之典,虽已举行,收孥之律,在所不已。逆复之变,振古所无,殄灭无遗育者,政为此贼准备语,则其在锄逆种杜后患之道,殄之灭之,不容少忽,而好石之以年未满,循例为奴者,揆以邦刑,万万乖当。夫待年用刑,乃是寻常治逆之律,而至于此贼,实无异于古之适、云,今之趾、夏,则其凶种逆孽之待年与否,更无可论。时伟,性本阴谲,行又凶悖,贼翰之馀论,无不主张,卖权兜揽,惟意所欲,乐祸忌忮,为世侧目,厥惟久矣。暗结妖宇之父子,昏夜绸缪,情迹阴秘,隐然自比于戚联之人,至欲拟举于握兵之任,长恶助势,便一窝主,及夫贼宇之输款,而渠之真赃,毕露无馀,推此一款,即是断案,而尤有国人之至今所腐心痛骨者。壬寅秋邦庆,实八域臣民欢忭蹈舞之辰,而噫,彼时伟,抑独何心,显示不悦之意,章奏之上,力遏邦庆二字,酬酢之间,牢讳庆忭等语,公坐稠广,攘臂咆喝,有耳皆闻,无人不道,及至定号之日,肆发凶言于众人之中曰,今此定号,何如是太早?究厥心肠,已万万极凶绝悖,而甚至于五月丧变之后,以平日不平之心,益肆阴凶之计,暗嘱其兄,沮戏葬地,国言喧藉,情迹莫掩。揆以邦宪,在所必鞫,而岛棘之典,虽出于先大王好生之德,王章未施,舆愤益激,逆宇以凶喆之子,藉其气势,罔念喣濡之恩,益肆跳踉,拟帅市恩之谋,既极阴秘,荷杖偸铃之态,不忍正视。其所负犯,不一而足,而乃于不敢言之地,敢怀不敢萌之心,潜构启草,欲售欺天之计,此已穷凶绝悖,而于渠犹属薄物细故,潜藉逆复之姻娅,七字刀割与同死生之说,既已迟晩,顾瞻他日之计,明白纳招。甚至于干涉善复,自知当死之供,吐实于平问之下,其穷凶情节,更无可言,有贼如此,不施邦刑,则天纲gg网g绝矣,王法坏矣。宇镇之于善、谦两贼,一而二,二而一也,两贼伏法之后,独使已结案之凶逆,得保首领,偃处近岛,古今天下,宁有是哉?义理自此晦塞,乱贼无所惩畏,思之及此,宁不大可忧而大可惧哉?请明谦、以谦,亟施孥戮之bb典b,逆复庶子好石,亟施处绞,荐棘罪人时伟,设鞫得情,夬正王法,迟晩罪人宇镇,捧跟脚,夬正王法。噫嘻痛矣,乱逆之变,从古何限,而岂有若今番岭启中诸贼之穷凶极恶者哉?呜呼,今日此何时也?皇天降割,臣民无禄,奄遭此天崩地坼之痛,大小中外,惟有血泣攀号,直欲无生而已。噫,彼逆魁时景等兄弟,渠亦今日臣民耳,抑何凶肚,包藏祸心,闯此举国哀遑之时,敢生啸聚不轨之谋,假托占梦,诳惑人心,妄附星纬,煽动妖言,驱胁蚩蠢之村氓,乘夜直犯于官府,肆发缚官上京,举兵除恶等语,究其逆节,实有浮于麟、亮,而鲸鲵之戮未加,魑魅之形先灭,虽未及如法结案,而此等凶逆,当施孥戮之典。时夏、时鼎、时楫等,虽已酌处,既是凶逆之同堂,而暂挽非力遏之志,不告有观望之迹,严讯穷诘,不容少缓,金乐教则以玄庆之妻娚,参闻医官可疑之说,而不即直招,及与时皞面质之后,始乃吐实,究厥bb情b节,万万狡慝。玄庆则以逆景之子,初既同恶,末又逃躱,尚今未捉,实有难言之深忧,凡此诸贼,虽或有首从之别,而其在诛乱根重狱体之道,不可自外勘断而止。请时夏、时鼎、时楫、金乐教等,亟令王府,设鞫严核,夬正邦刑,时景、时昱,并施孥籍之律,玄庆,督期诇捕,严鞫得情依律处断。噫嘻痛矣,金履翼通天之罪,可胜诛哉?惟我先大王所秉执之大义理,昭如日星,严于𫓧銊,使愚夫愚妇,咸有以知入于此为忠,出于此为逆,则虽顽如木石,迷如豚鱼者,庶可以同归于导率之化,而尚有一种不逞之徒,显售角胜之计,甘心背驰之归,乃有不率教之金履载者出,闯呈一疏,计在尝试,使莫重莫严之义理,敢欲漫漶之毁画之,则其所设施排布,孰主张是?密勿怂恿,绸缪指嗾,一则履翼,二则履翼。噫,彼履翼,本以阴谲之性,常怀不满之心,必欲岐贰清议,戕害善类而后已。其潜滋暗长之计,妆出履载之疏,而昏夜往复之真赃,自有所绽露者,则肝肺已入于渊鉴,魑魅莫逃于禹鼎,乃有五月三十日万馀言筵教,拈出矫俗二字,又许自明而自首,俾同归于大中至正之域,则在渠辈,实是化鬼为人之机,而渠乃迷不知变,延拖时日,及至六月十六日以后上下群情焦遑罔措之时,渠敢怀不忍不敢之心,少无严畏,竟不首实,以致渊衷之烦恼,惭至玉候之沈笃,兴言及此,不觉腐心而痛骨。臣等誓不与此贼俱生,而今我慈圣殿下,阐明先王之义理,追念先王之志事,诞降明旨,使之自首,则渠当直吐情实,来伏斧銊,而其奈枭性不悛,狼心无惧,洞谕多日,依旧顽忍,其无君死党之心,昭不可掩。极恶大憝,从古何限,而岂有如此贼之至绝悖者哉?其穷凶情节,不可不究核,而虽以今番逆发之招观之,其痛痒相关,脉胳贯通之状,明若观火,可发之凶言凶书,即是载籍以来所未有者,则两贼伏法之后,尤何可置而不问乎?请金甲岛荐蕀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设鞫严问,夬正邦刑。噫,从古权奸之坏乱世道,祸人家国者何限,而岂有如徐有邻之至妖极凶者哉?惟彼凶徒之干犯于某年大义理者,一转再转,至于六七转,脉胳贯通,肠肚结连,而噫,彼有邻,乃于乙未冬故相臣徐命善陈疏之时,以宗厦复出之说,与象厚烂漫酬酢,頣指徒党,俾不参于听政陈贺,则其于代听莫大之庆,显有不满之意,昭不可掩,而以我先大王圣德大度,包荒拂拭,节次推迁,视同无故,则生死骨肉之恩,于渠,何如,而乃敢反怀疑惧,潜售掉脱之计,昼宵揣摩,无所不至,而及夫庚子以后,操国权柄,惟意所欲,为贼渊薮,寔繁其徒,义理则期于背驰,善类则期于构陷,其所设心用意,全出于营护干犯,某年以来,源头凶逆,闪弄手势,挺身报仇之计也。人心由此而陷溺,国势职此而凛缀,骎骎入于人不人国不国之域,而滔滔末流,愈往愈甚,逮夫壬子之间,交结异类,面谀背毁,无所不极。至以莫重莫严典礼间事,作为欛柄,或倡说而煽动之,或诱众而威胁之,矫诬之说,肆行其间,苟究厥由,非渠而谁?惟我先大王日月之明,洞烛其奸状,深恶其情态,六七年来,屏置于外,俾晦其罪,则固当革心改面之不暇,而依旧跳踉,无少惩畏,何幸慈殿处分,乃在神人积愤之馀,而罪止荐棘,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诛先加,穷凶情节,无以究核,舆情愤郁,尤当如何?次第应行之律,不可以身故,有所容贷。请庆兴府物故罪人有邻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彼金履载,即一至奸至妖之物也。潜受履翼之指嗾,外托官师之相规,闯呈一疏,指意闪忽,其所绸缪排布,必欲血战义理,甘心于背驰,仇视士类,角胜于清议,与乙、丙以来群不逞之徒,一串贯来之心肠,昭昭莫掩。惟我先大王炳几之明,烛其奸状,而大圣人忧世虑患之念,丁宁致意于矫俗之教,遂致圣候之添重,便作凭几之末命,思之及此,宁不崩心而痛骨乎?特以自首者之未显,姑置投畀之宽典,今于履翼指嗾情节绽露之后,履载亦不可置而勿问。请古今岛荐棘罪人履载,亟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噫嘻痛矣,乱臣贼子,从古何限,而岂有如李在学、沈頣之、吴在文之穷凶绝悖者乎?内下封书,即我圣母之手札,则虽章、蔡之凶肚,何敢捶函,虽弘、瞻之逆肠,何敢坼封,而承望窝窟之指使,套袭枭獍之手势,敢于至尊至敬母事之地,有此无严无忌凶贼之变,古今天下,宁有是乎?大僚严鞫之请,实是举国共公之愤,而乃者批旨之下,以李在学,异于邑倅,只命加律,臣等相顾惊愕,益切抑郁。邑倅听令于道伯,道伯缔结于凶窝,眼无君母,敢售潜计,脉胳gg脉络g交通,肠肚相连,道伯、邑倅,二而一也,如此千古所无犯分蔑纪之类,其何可分别于道伯、邑倅之间,而不许大臣执法之请乎?情节未核,鬼诛先及,公议莫伸,舆情益激。请物故罪人在学,为先施以追夺官爵之典,追削罪人頣之、在文,为先并施追夺官爵之典。呜呼,数十年来奸凶之徒,把弄权柄,惟意跳踉,义理将至湮晦,国势几乎岌嶪,而噫,彼徐有防,本以憸邪之性,济之倾巧之行,戕善败类,莫逃宵小之目,背公营私,无非兜揽之计,当荣贼擅弄之时,专事附丽,及浚贼诬眩之日,同声和应。凡所以簧鼓邪说,䗖𬟽太阳者,无不为之嚆矢,而浚贼逆节彰露之后,语颇糢糊,亦不严斥,一世之所共愤,厥惟久矣。向者儒臣之疏请追夺也,与浚贼一而二,二而一云者,胪列备至,可见公议之峻发,而今此大僚禀处之论,反涉惟轻。请故判书徐有防,亟施追夺官爵之典。噫嘻痛矣,权奸之凶国祸家,从古何限,而岂有如尹行恁之至妖慝绝巧憯者哉?渠本天生宵小,薄有文技,惟我先大王,念其家声,置之迩列,自簪笔而跻绯玉,恩至渥也,德至厚也,奈其狼性难改,枭音渐肆,持身污下,不以士夫而自处,宅心回谲,不识名义之何物,卖宠招权,无所顾忌,利己伤人,看作能事。平生传袭,即是凶邪之馀论,密地和应,无非奸贼之悖说,而鬼蜮情状,莫逃于天鉴之下,故每以行己卑贱,作事容易,不可任用,俯谕于筵臣。至有小国荣之教,虽以包容之德,姑缓屏黜,深察跳踉之渐,严加裁抑,大圣人则哲之明,凡在臣邻,孰不钦仰,而及夫乙卯以后,朝著肃清,国是大定,则渠亦自知其旧恶之难容,宿习之莫售,遂复翻身换面,以为迷藏龙断之计,情态之巧黠,不啻如见其肺肝,有识之忧,厥惟久矣。逮当昨夏崩坼之变,大小哀遑,罔知所为,渠乃以丧制未阕之身,谓此时之可乘,敢欲盗窃权柄,恣行凶臆,毁弃礼防,闯然冒进,人理之灭绝,已无可言,而出入深严,略无防限,窥觇动静,作为伎俩,欺蔽上下,擅弄威福,兜揽铨衡,滥吹文苑,以奔走号召,奊诟无耻之徒,广植党援,助为声势,而钱谷甲兵,无不管辖,政注差除,惟意所欲,甚则矫称先旨,使人莫敢谁何,阴济其私,鄙夫无所不为,夸张气焰,大开赂门,亲党家客,口厌四方之赠遗,仆隶贱流,动藉宫掖之严密,势成威立,无复畏惮,延禧禁地,纵贼傔而瘗埋臭胔,湖、岭诸郡,嗾乡儒而俎豆厥父,干没公货,与私人而分利,鬻卖腴邑,共痴甥而论价,此犹渠之薄物细故。若其阴阳阖捭,左右欺卖,口密腹剑,不翅林甫之奸邪,诈伪反复,专用苏、张之手段,必欲戕害者士类,而阳附士类,必欲坏乱者义理,而假托义理,廊庙大臣,视之若无,僚采兄弟,公行交构,谗慝之口,千百其舌,朝象之汹汹不宁,徒以渠也,廷绅之惴惴不保,岂非若耶?尤所痛恶者,奏稿之役,倡说于公座,瀛棘之逆,营护于暗地,为凶魁效力之计,手脚益忙,杀薄昭薄德之言,心迹毕露。至于庭吁初发,敢为推托之辞,告文代撰,阴用宽大之句,当此之时,渠之所谓义理,果安在哉?璁萼之论,即渠素所蓄积,章、蔡之事,是渠他日排布,则每到事会之滚急,不觉真情之发见,自不得不然尔。向来邪狱,可谓天地之大变怪,王法之所必诛,而处分严正,一番廓清,其功有不在于抑洪水驱猛兽之下,而渠独为楚狱多滥之说,肆然发口,以悦异臭之人,自为解脱之计,设心造意,事事若此,此等小人,真朱夫子所谓自朝至暮,自头至足,无非罪恶者。渠亦人耳,持此安归,情状既绽,到处狼狈,天地虽大,靡所容身,则毕竟匍匐而归,还他本色,至于妆出凶述之疏而极矣。盖其千亿化身,惟利是趋,利在浚贼则附浚贼,利在民始则附民始,利在邻、防则附邻、防,利在异类则附异类,利在邪党,则附邪党,一行刀割天下之恶,始若殊涂,终必同归。况渠于逆任,肠肚相连,脉络交通,真赃现捉,昭不可掩,况今可发之凶言、凶书,即穷天地亘万古载籍以来所未有之逆变也。可基则本以行恁之卵育,传袭行恁之凶肚,烂漫绸缪,如鬼如蜮,为世指目,厥惟久矣,而及其窜逐之后,辄怀怨怼之心,敢于莫重莫严之地,肆发穷凶极悖之说,时发则久为可贼之豢畜,稔闻可贼之凶言,手投凶书,诟骂天日。此实云、海之所不道,而苟究其根柢窝窟,一则行恁,二则行恁,何幸我慈圣殿下,俯察舆情,廓挥明断,特降赐死之命,王章自此可伸,舆情得以少泄,而第伏念行恁,罪是剧逆,职非大官,则只赐其死,不施稿街之典者,实是四百年所未有之事也,况从前至妖至慝之负犯情节,今番凶书、凶言之根因脉络,不一盘核,径先处断,台臣设鞫之情,迄未蒙允。薪岛复命之启,才已登彻,王章似伸,而未可谓克伸,舆情似泄,而未可谓夬泄,到今次第应行之律,不可以诛及其身而止。请赐死罪人行恁诸子应坐之类,亟令王府,依律举行,无俾易种焉。十二行刀割噫嘻,乱臣贼子,从古何限,而岂有若家焕、承薰、乐敏、哲身等之穷凶情节者哉,主张邪教,诖误迷俗,相率入于无父无君之域者,已是亘古所无之变怪,而就以今番恒俭辈鞫案,观之,其所绸缪排布,至凶绝悖之状,不可但以邪学言也。请来大舶,装载兵器,曰以胁持,曰以判决云者,即是适、琏之馀套,而麟、亮之后身也,赖天之灵,旋加诛殛,而向使其计得售,则白莲黄巾之变,有不足言,而国之为国,未可知也。追惟及此,不觉毛骨俱竦,恒俭诸贼,虽是凶狞,特不过乡曲卑微之类,而乃其首恶而指使者,则家焕辈是已。观于银子办出之计,邮卒装送之谋,可知其逋逃主于渊薮,羌胡伏于辇毂也,春间治狱之时,只以邪党而诛锄或径先物故,或诛止其身,而及今俭贼之鞫案始出,渠辈之逆节昭著,则神人之愤,久而益切,实欲手磔口脔而不可及矣。恒俭乃其枝叶,而既伏典刑,则家焕诸贼之为厥根柢者,独可逭于俭贼已施之律乎?请物故罪人家焕、哲身,正法罪人承薰、乐敏,施以孥籍之典。噫嘻痛矣,国荣、阳泽及郑民始之通天罪恶,万戮犹轻,千剐难赎,而尚屈王章,是可曰,国有常刑乎?噫,诸贼之眼无国母,恣行胸臆,危逼之逆节,憯毒之凶计,暗相绸缪,罔有纪极。主张者荣贼,而阳泽焉承望,指挥者荣贼,而民始焉和应,至于丙申节献之阙封,己亥宫女之逮讯,而伦纲之斁败,无馀地矣。处在保护之任,而端阳之例供,肆然停废,共坐深严之地而宫人之拷掠,期于诬服,乱逆之犯分干纪者,从古何限,而岂有若此辈之至凶极悖者乎?虽以弘、瞻之凶肚,来、黯之毒手,未足以喩其恶也,此实载籍所无之极恶大憝,而声讨未加,鬼诛先及,一国之公愤,郁而未泄,三尺之邦宪,久犹莫伸,至今追思,不觉骨青胆掉而发竖眦裂也。当此义理大明,凶逆严讨之时,药院之日记,既已查出,台臣之缄辞,如是明的,则追夺之当律,不容一刻少缓也,决矣。阳泽则家已孥籍,官所追夺,更无加施之律,而至于国荣,则千罪万恶,咸萃一身,制给凶疏,沮遏大计,煽动人心,潜图国脉者,已有浮于莽、温之凶,而今者阳泽之干犯彰著,民始之诬逼绽露,其首恶则实荣贼也,凶魁则亦荣贼也。昨年之春,幸赖我先大王廓挥乾断,特降允兪,而传旨未即颁下,典刑尚稽夬施,神人之愤惋,容有极哉?请物故罪人国荣,亟施孥籍之典。答曰,不允。有邻诸子事,履载事,不允。在学等事,徐有防事,勿烦。行恁诸子事,不允。五字刀割慈教已谕,勿烦。家焕等事,国荣事,勿烦。

○掌令崔云翰,启曰,兴阳县窜配罪人申耆,亟施绝岛安置之典。请命吉诸子散配,依前举行之意,分付该府,绝岛远配之启,亦并允下。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请屏裔罪人沈鲁崇,亟施绝岛定配之典,其馀诸子,亦为依律散配。请黑山岛岛配罪人若铨,康津县定配罪人若镛,济州牧岛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学逵,固城县定配罪人与权,长兴府定配罪人宽基,荏子岛岛配罪人锡忠,并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夬正典刑。请故判书郑昌顺,故佥知柳协基,并施追夺官爵之典。请民始诸子应坐之类,亟令王府,依律举行。请故判书李命植,亟施追夺官爵之典。请周爀,亟令王府,严鞫得情,夬正典刑。请亟寝徐有闻、李光益放释之命,仍施远窜之典。请亟下三启依允之传旨,令该府举行焉。请物故罪人基让子宠亿,姑先施以窜配之典。措辞见上。答曰,亟停勿烦。沈鲁崇等事,若铨等事,不允。郑昌顺等事,亟停。民始诸子事,李命植事,周爀事,不允。徐有闻等事,慈教特放,已有所俯烛,亟停勿烦。三启事,不允。宠亿事,不允。

○献纳尹涵启曰,罪人克观,以妖任之同气,凶谋逆节,烂漫同参,而严讯之下,抵赖不服,未免究核,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舆愤莫泄。请金甲岛为奴罪人克观,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夬正王法。逆贼尚鲁,即是千万古所未有之剧逆,而孥戮之典,既施旋寝,噫,此贼之未伏王章,径自殒毙,已极神人之愤矣。假使此贼,顽然尚在则千剐万斫,不足以惩其罪,孥之戮之,在法当然,凡系祖宗朝金科玉条,犹或随时变通,则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断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应行之律,不得施于此贼,万有一日后恶逆之如尚鲁穷凶者,抵赖不服,顽忍径毙,则孥戮之法,其不施乎?罪在罔赦,事关后弊。请逆贼尚鲁,亟施孥戮之典。德相、尚喆、九宗三贼,无非极逆大憝,罪关宗社,而台阁传启,积有年所,王章未伸,舆愤愈切,何幸先大王严惩讨明义理之圣念,廓挥乾断,特降允兪,而传旨未及颁下,此乃先朝既成之命,未卒之志也。今当新化休明之日,不可使凶孽逆种,晷刻偃息于覆载之间。请亟下三启传旨,令攸司即速举行焉。逆鏔罔赦之罪,已悉于前启,今不必更事胪列,而幸赖我慈圣殿下廓挥明断,特施正法之典,举国弸塞之冤愤,可以少泄,而今既决案正法,则孥戮之法,便是应行之典。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逆医命吉之未伏法径毙,已是失刑,而诸子散配,乍有成命,旋即还寝,逆吉之未施王章,尚切舆情之抑菀,并与其子属而偃处城𬮱,殆若无故者然,此岂复君仇讨国贼之义乎?请命吉诸子,依前下教,施以散配之典。噫嘻痛矣,今番岭贼之所驱率,虽曰,锄耰棘矜之徒,而其中李戒国、刘用孙、金金乭三汉,俱以凶逆奴属,被其诳诱,受其指使,胁驱村丁,自作前茅,半夜官门,突入跳踉者,已极凶狞,而贼魁凶言,无难传说于推核之时,看作能事,节节顽恶,论其罪犯,决不可以岛配远窜而止。请绝岛为奴罪人李戒国、刘用孙、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壬子南学之疏,吁,凶且惨矣,缔结翰逆之馀党,传袭师贼之凶论,乃于李㙖之假托阐扬,暗售凶计之时,以为此机可乘,至有不逞之徒朴夏源者,投呈凶疏,敢肆胁持君父之计,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噫,彼李祖源,阴受浚贼之指使,甘与昌顺而和应,诪张凶论,妆出悖疏,必欲坏乱我义理,戕害我善类,至于沈基泰之所为,亦甚凶狞,东西闪忽,图得疏头,日夜出没,要构草本,合势共谋于凶窝,连肠接肚于怪类,公议沸腾,亦云久矣。向日大僚之禀处,终涉惟轻。请放逐罪人沈基泰,并施岛配之典。噫嘻,可、发两贼,即穷天地亘万古所无之凶逆,而必基乃可基之亲弟,时发之密友也。参听于乃兄之凶言,绸缪乎时发之逆肚,则其蛇虺之毒,枭獍之恶,实与可、发两贼,异身而同气,换面而一心,两贼既已伏法,则以两贼已施之律,施之于此贼者,允合于朝家治逆之法,而今此减死之典,虽出于我圣上好生之德意,其为失刑则大矣。请庆兴定配罪人必基,亟令王府,更为拿来,亟正邦刑。噫,彼沈达汉,自来济恭所卵育之丑类也。顷年三司之声讨蔡贼也,渠为宪台,百端规避,连事违逋,此则只知死党之义也,及当孝元殿祥期之夕,假托拘忌,不参入临之庭班,此则专出无君之心也。坐枳数年,忽玷台地,及夫人言之峻发,敢投自明之一疏而饰诈妆撰,吐气喷薄,其于贼恭之罪恶,初无一言之略及,又不露出其名字,泛称大论也,连启也,渠所谓论与启者,果指何逆而言耶?况今廷臣之所沫血致讨者,即德麟,而渠亦初不槪及,护逆肠肚,昭不可掩。日前谏长之疏,胪列已尽,盖其谋避惩讨,一罪也,不参哭班,二罪也,讳名贼恭,三罪也,不讨逆邻,四罪也,人臣而负此四大罪,其将自立于天地间乎?渠又昨者,投呈凶疏,而其语脉旨意之所在,不可但以叵测闪弄而言也。外假陈戒之言,而阴逞怨国之心,乃敢以朋比排击等语,肆然诬及于朝廷,究厥心肠,不觉骨颤而胆掉也。噫,新化方隆,无物或遗,则皇极之道,建矣,而敢诋以朋比,朝象清明,有罪必讨,则凶邪之迹,屏矣,而反谓之排击,隐然以邻、恭诸贼严讨之大义理,归之于偏党挤轧之科,此实枭獍肠肚,鬼蜮情状,而其穷凶悖逆,反有倍于前日已著之四大罪案也。今又得见宪台声罪之章,则其论情节本末,尤为详悉,渠为贼恭之爪牙,前衔投疏,至比元恶于社稷之臣,又与家、镛两凶,连肚接肠,阴谋凶论,无不烂漫同恶,而其兄通汉,乃复左袒于斥凶之论,似此逆党,尚今漏网,实为世道之深虑,今玆天道昭昭,魑魅之形,自呈,而鲸鲵之诛,自干,此不穷核极治,永拔根窟,则祸乱之萌,自在,而亦可曰,国有典刑乎?请放逐罪人沈达汉,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正王法。新除授正言郑澣,时在京畿龙仁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第四五六七件事,亟停勿烦。必基事,不允。沈达汉事,不允。下谕事,依启,府启中李锡夏事,停启。

○癸亥七月十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诸承旨持公事入侍时,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闵耆显,左副承旨赵万元,假注书李潞,记事官郑宗显,别兼春秋赵云翊,以次进伏讫。蓍喆,读奏江原监司申献朝状启平康县令南复来到任事。宗善,读奏忠清监司曺锡中状启田税装发事。蓍喆以礼房代房,读奏水原留守曺允大状启雨泽事。万元,读奏江原监司申献朝启本滥骑驿马无乎事。耆显,读奏平安监司金文淳启本罪人张大福孟山县到配事也。上命各书判付讫。宗善曰,内阁入直阁臣检校直阁沈象奎当为入侍,而以奉谟堂奉审进去,故未及入来矣。蓍喆曰,台谏署经之法,法典所载,则只在于五品以下台谏,所谓五品,即吏批之郞阶,兵批之尉阶,过此则元无署经之法,而近日台臣之以未署经悬頉者,取见其政望,则或以朝奉之四品阶,悬注,或以御侮之三品bb阶b,悬注,铨曹必无误为悬注之理,而混称未署经者,诚甚可骇。此后则申饬该曹及两司,修明旧典,无复如前,若有可以署经者,则该房考见政望悬注后,始许悬頉之意,永为定式,似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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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近淳。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闵耆显。右副承旨赵万元。同副承旨尹益烈坐直。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李基栽尹稹仕直。事变假注书曺锡鲲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闵耆显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闵耆显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闵耆显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林蓍喆曰,诸承旨持公事入侍。

○李潞改差,代以尹稹为假注书。

○闵耆显启曰,假注书尹稹,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闵耆显启曰,即者兵曹郞厅来言,明日武臣堂上朔试射试官望,当为拟入,而判书赵尚镇,谓有情势,不为举行云,判书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闵耆显启曰,行兵曹判书赵尚镇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武臣堂上朔试射试官拟入事,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承应,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闵耆显启曰,行兵曹判书赵尚镇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武臣堂上朔试射试官,当为拟入,如是违牌,不即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待明朝更为牌招。

○闵耆显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柳畊,掌令崔云翰、柳烇牌不进,持平李元八疏批未下,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京畿监司徐荣辅状启,领府事李秉模禄米不受事,传于金宗善曰,更为输送事,回谕。

○以南兵使郑忠达状启,庙坡权管韩用夏,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事,传于闵耆显曰,卿则推考,此后另加禁断事,回谕。

○以执义柳畊,掌令崔云翰、柳烇,司谏申𪰺,献纳尹涵,正言蔡趾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闵耆显曰,只推。

○金近淳,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无他推移之员,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姑降入直,事甚未安。校理姜浚钦,副修撰宋冕载疏批已下,副校理李东冕,修撰申溆,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李东冕,修撰申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近淳曰,只推。

○金近淳,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校理李东冕、任厚常,修撰申溆,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李东冕、任厚常,修撰申溆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近淳曰,只推。

○金宗善,以户曹言启曰,本曹正郞赵厚镇,以其仕满瓜状已报,而见今曹中文簿,多有厘正之节,此时此任,难付生手,今姑仍任,何如?传曰,允。

○金近淳,以礼曹言启曰,即接长城幼学金翊老所志则以为,族兄金翊商,嫡妾俱无子,以其同姓四寸弟翊哲第二子世斗,欲为继后,诸族相议完定,至成与受文迹,而未及礼斜之前,翊商夫妻俱没,虽有与者,既无受者,不得循例立案,冒居门长之列,不忍见其绝嗣,如是仰诉,依定式草记禀处事,呈状矣。曾因大臣筵达,与受文迹,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允下矣,金翊老所诉既如此,依大臣筵奏定式,金翊哲第二子世斗,立为金翊商之后,何如?传曰,允。

○闵耆显,以义禁府言启曰,南兵使郑忠达状启内,庙坡权管韩用夏,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该堡假将,已为定送,而韩用夏,方在北青地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前bb事b变假注书白致乐书启,今七月十三日左副承旨赵万元成贴有旨内,尔以领府事李秉模附奏,驰启矣,日,企卿入城,今见附奏,慎节又添,不胜为虑。偕来姑为撤回,以安卿心,卿其善加调摄,待秋凉即为上来事,尔其更为传谕,仍即复路有旨,臣于本月十四日申时量,在杨根郡蹄滩里祗受,传谕于领府事李秉模所住处则以为臣,猥陈疾病之沈淹,冀收史官之偕来,颙俟之忱,日甚一日,获蒙圣明,俯垂愍念,特许撤回,俾便调息,自今至死之年,莫非恩赐,惶感攒祝,不知所达云,臣既承撤回之命,仍为复路,缘由并以驰启云云,踏启字。

○忠清监司金启洛疏曰,伏以臣,千万不自意,伏承藩𫔶除命,情私虽幸于奉檄,才具不合于揽辔,感戴之馀,愧惧交切。噫,臣本迂拙一措大耳,过蒙先大王简拔之恩,滥吹冥升,居然辊到宰列,而一毛一发,罔非洪造,欲语先咽,有泪无从。顾今新化方隆,慈德诞敷,义理大明,朝著肃清,凡百有位,莫不以趋走为荣,而如臣无似,亦忝百执事之末,追先报今,昔人攸愿,赴汤蹈火,在义不辞,前后除旨,虽未敢一番逊让,而闲司漫职,尚惧其瘝旷,屏翰重寄,是何等责任,今乃不少留难,而遽然委之于不才蔑称之贱品也?矧玆湖西一方,视诸路最称难治,稻鱼产于陆海,而生利渐艰,幅员逊于两南,而讼狱尤繁,豪右之俗习,臣何以镇之,贫匮之民业,臣何以济之?贪荣怀禄,初不量力而冒赴,临事偾误,终至孤恩而负德,则一身狼狈,固不足恤,其于累圣简而病民国,何哉?反复思惟,秪承无路,一向泯伏,亦甚惶悚,玆不得不短章自列,仰渎崇严。伏乞圣明,俯垂鉴谅,亟命镌改臣新授职名,以重藩选以安私分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往钦哉。

○校理姜浚钦,疏曰,伏以臣,即先朝作成中一物,早窃科名,滥厕荣选,昏愚阘茸,百不犹人,而熏陶诱掖,最被洪造,义则君臣,恩犹父师,欲报之德,昊天罔极,而仙游寝远,殷制遽毕,区区寸忱,欲效无地。昼宵耿耿,寤寐祝天者,惟愿我殿下,信道好学如先王,励精求治如先王,体下恤民如先王,为万世太平圣主而已。夫天之所生,地之所养,惟人为大,而人主,又天下义理之所极也。为仁则必极天下之仁,为孝则必极天下之孝,以之为礼为义,莫不各极其理,以服天下之心,然后方为四方之所取极,《书》所谓皇建其有极,是也。苟或下此一等,而学问事业,不欲十分界至,而惟以智力持世,则此乃汉、唐中主之所为,非臣之所愿于殿下者也。今殿下,聪明特达,令闻夙彰,则天以圣贤之质,资殿下也,承先王御极之后,治法政谟,各有成规,则天又以太平之基,奉殿下也,循吾所具之质,而求至圣贤,席吾所有之基,而期致太平,其势甚顺且易,不宜自比于汉、唐中主也,审矣。臣尝夙夜揣摩,以求当世之急务,则政令不可不振刷,言路不可不开张,士学不可不兴起,民生不可不拯济也。最是讲学一事,系是万化源头,盖心如板本,板本不差一字,则拓之为万千本,皆不差,板本一差,则拓之为万千本,无不差者,讲学,即所以正其板本也。故学之讲与不讲,而政令得失在是,言路开闭在是,世道污隆在是,民生休戚在是,苟或少忽于讲治,而不正其心,则是犹板本之一任漫漶讹谬,而不肯校雠也。是以,人臣进言,民忧国计,无非事者,而苟求其要,莫过于勤攻阙失,以清化源,今殿下,傍无严师强辅,而能自力学,此固冲王之盛节,然自御极以后,四年于今,不御经筵者亦屡矣。有事则停讲,当暑则停讲,静摄则停讲,此虽事势之使然,而一番停辍,动至数月,儒臣之以此为言者亦屡矣,而一年之间,停辍过半,其视大禹之惜寸阴,文王之不遑暇逸,不啻间断而已。臣固知殿下,虽处深宫,必不至全废读书,而若其讲论义理,恢张圣聪,似不及经筵远甚,程子当哲宗冲年,虽值暑热,不请停讲,而请御清凉处,朱子亦请不以寒暑,双只月日,诸色假故,并令逐日进讲。夫程、朱之爱君,可谓至矣,犹不以寒暑罢讲者,良以工夫,最贵于接续,学问切忌于间断故也。伏愿殿下,自今非静摄时,则日御经筵,频接儒臣,冬就燠室,夏御凉台,不以寒暑而辄令停罢,令本馆,每于月终,修进日历,详载进讲为几日,停讲为几日,所讲某书为几卷,又于岁终,总计停讲为几日,所讲为几卷,以考讲学之勤慢,则似必为警惕之一助矣。至于政令之不可不振刷,则殿下冲年御极,大事则仰成于东朝,小事则委任于庙堂,未有失政之可言,而百隶怠慢,大小恬嬉,比之四五年前,不翅落下几层,而殿下,亦皆任其因循,从他荏苒,凡百举行,率多玩愒而度日。当今董率之责,岂不在于大臣,而才经先王摠揽之馀,小大举行,必待提饬,俗习已成,未易变改,苟非殿下之一番振刷,则恐为国家无穷之忧矣,然其所谓振刷,非若督责之术也。事有一失照检,而乾纲解纽者,亦一降饬教,而百度俱举者,苟能劝惩得宜,宽严相济,使之淬励精神,尽心王事,则思过半矣。至于言路之不可不开张,则臣闻从谏易而赏谏难,赏谏易而用谏难,故悦而不绎,从而不改,孔子以为至戒。今之进言于殿下者,虽未有触犯天威,言人之所难言者,而悦而绎之,从而改之,则亦必有可用之言,而一赐恩批,便作无用之故纸,故遇灾求言,言者益少,此岂朝廷无可言之事,而草野无能言之人而然哉?臣恐若此不已,媕婀成俗,以言为耻,虽或事关兴亡,将无人为殿下深论,思之及此,宁不懔然?朱子尝以臣庶《封事》,乞令省官,琐直看详,择其善者,条上取旨,以次施行,今亦以朝臣章疏之言及君德时政者,付之馆阁,抄上要语,仰备采择,庶令闻者知劝,直言日闻矣。至于士学之不可不兴起,则张子《正蒙》曰,人才出国将昌,子孙才族将大,夫子孙之才,必由父兄之教训,人才之出,必由人主之培养,在上者,苟无云行雨施之化,则在下者,岂有风动草偃之美?先正臣赵光祖曰,但使朝廷处事,皆出于正,则士气自然兴起,人心转移之机,实系朝廷举措之间,政令皆出于学力,教化必本于躬行,天叙天秩,天命天讨,无一不出于理,则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极,为万世开太平,实维在是,彼以秉彝好善之心,岂有不待文王而兴者乎?且今中外占毕之士,新经先王作成之化,稍知学问之为可贵,文彩有彬郁之渐,吾道有复兴之望,而一自宾天之后,士心渐解,学政不修,其为有识之所慨惜者,深矣。惟我殿下,三年制毕,即谒圣庙,崇儒重道之圣念,孰不钦仰,而独于成人才明吾道之本,则尚未有一言提及,何也?今若承先王不尽之泽,而行先王已行之迹,尊经术以倡斯道,崇学教以励士行,行之以至诚,持之以悠久,不数十年,君享作士之利,民蒙得人之泽矣,岂不美哉?至于民生之不可不拯救,则国家之所以爱恤元元,不过蠲减赈济数者,而民生之所以困于诛求,则千百其端,不可缕举,朝廷何由尽知,而法令亦安能尽禁乎?此则在监司、守令之得人而已。噫,良法美制,固不能使贪夫为廉士,而唯循吏贤牧,为能使秕政为无弊,向所谓千百其端者,虽不必一禁之,而自当次第尽祛,是以,民生休戚,实系于监司、守令之贤否。伏愿殿下,必以得人责宰相,而宰相,亦以进人为己任,凡于一监司、一守令之差遣,必郑重审择,无或放过,又于延接臣僚之际,必观其所存,察其所由,某为贤某为不肖,某为才某为不才,必求其了然于渊衷,又复试诸事为,考其虚实,然后定其取舍,用之于内于外于大于小,必称其任,则其于得人,虽或不中,不远矣,为铨臣者,亦何敢一循颜私,不思对扬之道乎?苟不务此,而唯规规于祛一弊行一令,则将不胜其烦扰,而亦有行不得者,此臣所以必以得人,为救民之本也。然所谓政令、言路、士学、民生此数者,犹是纲领中节目,而若其根本田地,则乃在殿下学问之如何耳,噫,学问岂易言哉?徒读不足以言学也,徒言不足以言学也,文辞之华藻,不足以言学也,考证之博洽,不足以言学也。惟其内有体验之工,而外有践履之笃,知得十分透,行得十分实,然后方可谓真正学问也。今夫四子《六经》之书,天下皆能读之,心性理气之说,天下皆能言之,然或不以心体之,不以身行之,则其所成就,不过文辞之华藻,考证之博洽,而若其德业事功之实,实无以逾凡人,而反不及焉,则岂非可羞之甚者乎?且夫帝王之学,与匹庶不同,读书于万机之暇,讲道于厦毡之上,将以求为治之道也。非欲如腐儒曲士之抽婫黄白,弋取世资而已,则岂可以入于真正门路耶?噫,学问之道,不出知行二者,而二者之本,又在于涵养省察,盖人之一心,出入无定,莫知所乡,苟于未发之前,若无主宰,则如风滚尘,如波滚沙,将无以致宁定澄澈之效,故静以涵动之所本,存养于未发之际,又于将发之时,若无照检,则亦如无星之秤,无柁之楫,将无以致硏几慎独之功,故动以验静之所存,省察于未发之后,此所以动静无违,表里交正者也。伏愿殿下,每于燕蠖之时,屏去玩好,不接宦侍,戒惧于未发之前,以收涵养之工,而又于物来顺应之时,如辨黑白,不失毫毛,致慎于将动之际,以尽省察之密,则其于政令注措之间,气像含蓄,而举止得宜,权度不错,是非易见,以之为修己治人之方,保世长民之道,必有沛然而不可御者,惟殿下,念哉懋哉。於乎,臣于见职,初岂有一分堪当之望,而持被横经,行将周岁,曾无一言裨补,自顾惭恧,若无所容,而向以三司不言之失,致有僚员慨然之斥,臣亦其时三司中一人也,时日虽久,而情势自如,今何敢抗颜于前席论思之任乎?庚牌屡降,承膺无路,四五日来,罪积逋慢,而圣度天大,不赐谴罚,臣心悚蹙,莫省所措,玆敢随牌诣阙,略控短章,仰渎崇严。伏乞亟降威罚,以肃朝纲,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陈诸条,言甚切至,殊庸嘉尚。日历修进事,自内有所载录,足以自考讲学之勤慢矣,尔其勿辞,随事进言,以效启沃论思之责。

○修撰沈鎜疏曰,伏以,随才任职,圣朝官人之方也,量力就列,人臣事君之道也。苟或上之所授,非其任也,而下之所处,不自量焉,则官于是滥竽,而亦必有瘝旷之弊矣,今臣所叨之职,是岂臣一分堪承者哉?昨冬除拜之初,猥陈自划之疏,言非饰让,实出衷曲,伊后屡朔骑省,不过随行于郞僚,逐日史局,只是义重于往役,至于瀛班华贯,庶或朝廷之见谅,获免复玷于名器矣,今玆新命,又奚为而至哉?臣诚惝恍兢惕,自愧前言之未孚于君父也。噫,横经法筵,备顾问而任论思,地分固清切,而其责亦不轻矣,虽使古之名硕当之,犹且逡巡于是任,况今睿学时敏,德业日就。秋序已届,讲筵将开,政宜博选鸿儒,辅道启沃,以畀经筵成就之责,岂可使卤莽𫍲浅之识,苟然备数于其间也哉?念臣家本寒素,长于圭荜,见闻寡陋,学术荒疏,功令雕篆之技,尚后于人,以之讨论经旨,开导圣学,即何异于强僬侥以千匀,责瞽蒙以五采者乎?且复人器庸下,岂合盛置于金华,言辞拙讷,何能辨难于前席?百尔揣量,自知甚明。今若贪冒荣涂,强随花砖之步,毕露疮疣,反贻学士之羞,则在臣量力之义,不但颠倒坏了,其于任才官人之方,恐有累于则哲之明,此岂细故也哉?日前召牌屡下,不敢为晏然出膺之计,反承责教之截严,固当驾屦之不俟,而顾臣矢心自划之义,无异铁限之情势,方思退构文字,沥血申吁,故又不得不冒犯违逋之诛,迹涉慢蹇,义分都亏,惶蹙俟勘,今已多日,不料谴罚不加,天牌又降,感惶交并,罔知措躬之所也。噫,臣虽愚昧,粗闻事君之道,夫言不以实,是谓矫诈也,情必自达,是亦无隐也。今当周王缉熙之工,猥侍汉殿双只之讲,翺翔迩列,昵近清光,岂非臣子之极荣,而臣既无他情地,如是前后之恳吁,诚以揆分揣己,万不堪任故也。倘或出于一毫例让之习,则是欺心也,欺君也,臣敢为此,臣敢为此哉?臣窃有情私之煎迫者,臣父年今七十有二矣,宿疾沈绵,居常凛缀,经夏暑溽,一倍添剧,委顿床席,转侧随人,药饵之节,扶将之方,惟臣而已,则势不可暂时离舍,束滞供职,实无其望,玆敢冒死呼吁,仰渎崇严。伏乞圣慈,谅臣自划之有素,察臣情私之焦悯,亟赐镌改,以便赦护,仍命选部,更勿检拟于馆职,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

○副修撰宋冕载疏曰,伏以臣之庸愚湔劣,百不犹人,而受先朝陶甄之恩,荷殿下收录之眷,周旋讲制之末,忝叨横经之列,前后恩造,与天无极,铭镂之感,食息敢忘,而只缘臣,学未通方,才又鲁下,既无以仰裨启沃之任,俯尽言议之责,则区区自效之忱,惟在于殚竭愚悃趋走为恭。是以,有除辄膺,未敢为逡巡之计,而第于月前,不言三司慨然之斥,至发于僚员之疏,臣亦被论中一人也,不顾遣辞之深紧,诿以时日之稍久,其何可晏然抗颜于论思之列乎?庚牌屡降,承膺无路,荐犯违傲,冞切懔蹙,略暴情实,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亟削臣职名,以靖私义,以肃朝纲焉。臣既不以见职自居,而事自目下,敢此附陈。都民休戚,专系法司,恭惟我先大王,尤致意于斯,至于法官,每轸择其人久其任,时带词讼者,奔走率职,罔敢或懈,至今生民之所永赖而钦仰者也。迩来百隶之怠慢,虽曰,渐不如古,临民之官,苟不择人,其所为弊,可胜言哉?虽以日前京兆草记论列观之,柳询之许多非理之事,鄙悖之举,不但贻羞朝绅,如是之际,为害都民,当复如何哉?其在惩后之道,不可汰职而bb止b。臣谓亟令该府,照法严绳,而仍饬铨曹,词讼之司,即勿论堂郞,另加慎择,如先朝之时,俾有实效之及民,宜矣,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柳询事,依施,尔其勿辞察职。

○副修撰徐长辅,疏曰,伏以臣,性本昏短,识又疏陋,当官粗欲尽职,而临事辄致颠错,日前除旨,适下于禁直久旷之馀,而顾臣私义,无望承膺,忙陈一疏,略暴难冒之忱,而遂以近日之所慨惋者,尾附数语。盖南虞候李秉天,剧逆师尚之至亲,而肆然陞资,身言书判,铨家取人之常典,而初不亲考,专委执吏之手,出身之稍欲自好者,至于自外径还,有口皆传,公议转激,故草草论列,窃附官规之义,而天牌荐降,不敢久稽,仓卒书呈,未及细检,疏才到院,旋又觉得剧逆师尚,误书以思晟矣。古人于奏御之辞,一字之误,尚称死罪,况此剧逆之名,何等审慎,而乃有此忙错之举,论厥罪负,合被何律,玆敢申控短章,仰渎崇严。伏乞亟降严谴,以安私分焉。若夫师尚贯盈之罪,当时事实,铁案昭在,其凶肚逆肠,已自于唆嗾凶溥之时,而至举昏朝,敢拟于不敢拟之地,及当四大臣联箚,请遵丁酉旧例,则乃以先除大臣不可遗一之说,贻书贼镜,贼镜滔天之凶,此贱实为之伥鬼,则即与一而二,二而一者也。今虽天星屡变,往迹寝邈,如此凶丑之切族,置之衣冠之列,已不免法纲之太恢,尚可以擢之众弁之中,侈以绯玉之荣乎?臣之区区微诚,亶出于虑大防之陵夷,痛羸豕之踯躅,而秪缘臣罪犯错误,诚未格天,致烦圣批之谆复,惶陨惭恧,无地自容。由前由后,进身无路,召牌之下,又犯违傲,悚戚之极,尤增死罪,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枳人论人,何等审慎处,而换名错认,如此,人岂深服乎?尔则施以不叙之典。

○持平李元八疏曰,伏以臣,行不见孚于人,才乏一割之用,而谬被恩遭,三叨吏符,尘刹未报,尤戾徒积,人虽不言,内切惶恧,迺者待罪岭邑也,因一事端,绣启论之以不法,才蒙恩宥,白简复斥以饰辞,如一跌蹉,转入深坑。夫谓天可欺,人臣之极罪,而臣乃蒙此恶名,骇懔震缩,如不欲生,抗颜官次,非义敢出,妄自投绂径行,冀伏重勘,适会大霈,一例疏放,罪未见勘,幸而非幸,臣岂不能刳肠披肝,以自昭暴,则惟当杜门跧伏,甘自僇废,以图息补之方,千万不自意,柏府除命,自天有陨,臣诚惝恍怔营,殆若蛰虫之惊雷也。呜呼,人之前后论臣,愈往而愈深,苛摘之不足,而又构勒之,必欲中伤而后已,臣反躬自悼,莫省其致此之由,而若其痛恨闷菀,一欲仰暴于天日之下者,即臣至愿,在矣。臣若徒怀严畏,终始泯默而止,则亦非所以直道事君,重自归于自欺欺天,此尤臣之所大惧也,玆敢略暴其事实,惟圣明,垂察焉。盖当初绣启,以牟还私分,为言,故臣于爰辞,以为依营关举行,初非私分,待毕分勘簿,自是已例,意者绣衣之见,在于勘簿之前,故认为私分,如是云尔,以此为供,陈其实状而已。彼乃不少谛究,直驱人于欺诬之科,抑何意也?噫,量宜加分,明有营关,毕分勘簿,亦载营案,十目所视,一按可知,固不待臣之呶呶自辨,而彼又以无辞自服为言,是何持臣之至此也?彼之与臣酬酢时,以分还在先,营报在后为非宜,故臣以守经之论许之,以此谓自服,诚过矣。至若书劝邻倅,同归不法云者,果有是也。是真无良无耻之甚者耳。自行不法之不足,而又劝人为之,论其罪状,浮于私分远矣。何不于初启之时,指的其不法者某事,被劝者何倅,极意声罪,而追发于章疏之中耶?尤莫晓其所以然也。第窃惟念,国朝之所重,莫尚于台言,人臣之所耻,莫过于被论,而臣之遭罹,不止为一时之规弹。臣若阳阳自直,汲汲弹冠,蒙不洁而齿于人,则其为辱清朝而羞搢绅,当如何哉?召命荐辱,承膺无路,坐犯违傲,迷不知畏,臣罪至此,尤合万殒。伏乞圣慈,俯垂谅察,递臣见带之职,治臣慢命之罪,以快人心,以遂微谅焉。臣身蒙滓累,言出丐免,既不敢自处以台阁,则亦何敢开口上下于台阁之论,而事在目下,耿耿忧爱之忱,不能自已敢此附陈焉。噫,言路之开闭,即有国兴衰污隆之机也。古之圣王,勤勤乎来言之道,赏之使言,尚忧其言之不闻,而况摧折以加之,何望乎其言之不闲也?洪惟我殿下,新承大历,休恤无疆,此正朱子所谓陛下者,我宋之盛主,今日者,陛下之盛时,诸葛亮所谓开张圣听,察纳雅言之秋也。顾今义理甫明,而堤防不严,台风寝衰,而谠直无闻,政宜优容台阁,恢张言路,以为培护成就之不暇,而臣于向来诸台被罪事,窃不胜万万忧慨者,夫台启者,一国之公议也。其停其连,惟公议之是听,上焉而莫或强使之停也,下焉而未敢遽议其停也。伊时台臣之郑重难慎于此,盖亦无怪,而或因去就之失于周旋,或因章疏之差失委曲,行遣之命,相继而下,台阁之上,气像愁沮。此非但有妨大圣人优待言官之道,四方闻之,必以台臣之窜,由于上令之不即奉行也云尔,则其为圣德之累,亦不细矣。伏愿殿下,深轸察荛之德,仰禀慈圣,被窜诸臣,并赐宥还,以为光圣德而开言路,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被罪诸台事,诸人岂无罪也?尔其勿辞察职。

○癸亥七月十六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诸承旨持公事入侍时,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近淳,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闵耆显,同副承旨尹益烈,假注书李潞、李基栽,别兼春秋金蓍根、徐有恂,检校直阁沈象奎,以次进伏讫。蓍喆读奏忠清监司曺锡中状启延丰县监金宗寿到任事,宗善读奏庆尚监司南公辙启本青松府反库事也。近淳读奏平安监司金文淳状启雨泽事也。耆显曰,臣兵房代房,兵房无公事矣。仍读奏江原监司申献朝启本罪人金京纬平康县到配事也。益烈曰,工房无公事矣。上命各书判付讫。仍命自阁臣退出,诸臣以次退出。

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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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近淳内阁直。右承旨权襈未肃拜。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闵耆显式暇。同副承旨尹益烈坐直。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李基栽尹稹仕直。事变假注书曺锡鲲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益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尹益烈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近淳启曰,来二十一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金近淳启曰,来二十一日,轮对日次矣,敢禀。传曰,当次人受点,后日次来待。

○尹益烈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尹益烈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林蓍喆曰,诸承旨持公事入侍。

○尹益烈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柳畊,持平李元八牌不进,掌令柳烇、崔云翰疏批未下,持平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柳畊,持平李元八,司谏申𪰺,献纳尹涵,正言蔡趾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益烈曰,只推。

○林蓍喆启曰,右副承旨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权襈落点。

○金近淳,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姑降入直,事甚未安。校理姜浚钦,副校理李东冕,修撰申溆,副修撰宋冕载,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姜浚钦,副修撰宋冕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近淳曰,只推。

○以副校理李东冕,修撰申溆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近淳曰,只推。

○癸亥七月十七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诸承旨持公事入侍时,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近淳,右承旨金宗善,同副承旨尹益烈,假注书李基栽、尹稹,别兼春秋金蓍根、徐有恂,检校直阁沈象奎,以次进伏讫。蓍喆读奏黄海监司李存秀,状启谷山府使洪羲运到任事及忠清监司曺锡中状启金井察访沈谨之到任事,宗善以户房代房,读奏京畿监司徐荣辅状启大同船无弊护送事,近淳读奏庆尚监司南公辙状启丰基郡乡校修改香祝下送事,益烈以兵房代房,读奏黄海监司李存秀状启右营将洪羲运仍差察任事,读奏讫。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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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近淳。右承旨权襈坐直。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闵耆显式暇。同副承旨尹益烈坐直。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李基栽尹稹仕直。事变假注书曺锡鲲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巳时至人定,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三分。自人定至十九日开东,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寸四分。

○闵耆显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林蓍喆曰,诸承旨持公事入侍。

○传于尹益烈曰,召对为之。

○闵耆显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柳畊,持平李元八牌不进,掌令崔云翰疏批未下,持平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柳畊,持平李元八,司谏申𪰺,献纳尹涵,正言蔡趾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闵耆显曰,只推。

○以副校理李东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近淳曰,许递。

○以全罗监司韩用龟状启,咸平县监吴渊常受由上来,尚不还任,令该曹催促下送事,传于林蓍喆曰,如有他守令上京者及未下直守令,一例催促下送。

○权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摠戎使李仁秀,水原留守曺允大,广州留守金载瓒,江华留守韩用铎,京畿监司徐荣辅,水使崔东岳,永宗防御使尹頣东,平安监司金文淳,兵使申大偀,黄海兵使徐有和,江原监司申献朝,统制使李润谦,庆尚左兵使金处汉,右兵使李文喆,忠清兵使金爀,全罗兵使李膺运,南兵使郑忠达,北兵使金爔秋操取禀状启,则以为今秋水陆操、合操、城操、巡操、面操、巡历、巡点及未行操处官镇门聚点,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灾伤复审,校生考讲,乡骑士劝别武武学都试,依例设行为辞矣。诘戎之政,关系甚重,而近年以来,连因事故,停废居多,揆以戎务,诚甚可闷,而今年京畿、两西,使敕相续,民力未苏,其馀诸道,亦皆连设大比之科,贻弊孔多,其在轸恤民情之道,宜念一分纾力之方,今秋诸道三都水陆操、合操、城操、巡操、面操及巡历、巡点,并停止。每当停操之年,官镇门聚点,如果着意举行,军伍之疲癃者,一并代充,器械之朽钝者,一新缮修,以至坐作进退之节,务合规度,则其为实效,无甚大逊于行操,而近来诸道,多不修明,道臣帅臣,视若文具,邑倅镇将,认作例饬,形止登闻,徒循前套,壁垒旌旗,未闻增采,揆以纪纲,宁不寒心?今年诸道之停操,虽出为民邑不得已之计,并与聚点等事,若或归于应文之科,则先自道臣,难免不饬之责,以此意各别严饬,灾伤复审,校生考讲,乡骑士劝别武武学各样都试,亦令举行事,一体分付,何如?传曰,允。

○权襈,以备边司言启曰,平山府使李光燮,在任身死矣。曾经阃帅,依法典返柩时担军题给事,分付所经各道,何如?传曰,允。

○行兵曹判书赵尚镇疏曰,伏以臣以蔑劣之姿,孤畸之踪,加之年迫桑楡,精力昏耗,荣途一念,灰泠已久。猥蒙特简之恩,滥叨匪据之职,揣才量力,初岂有堪承之望,而只缘怵畏义分,未效守株之谅,竟又淟涊盘礴,徒积尸素之愧,点检半载,疮疣毕出,及过大政,众论不叶,偾误之失,自知也明。毕竟颠沛,臣固立俟,果然堂疏峻发,胪列甚严,至请谴罢之典,而圣度天大,曲加涵贷,威罚不降,私心之感惶虽极,踪地之危蹙自如,臣方受以为罪,自讼之不暇。顾何敢费辞强辩,而第李秉天,果为师尚之族亲,闻是九寸从曾孙,况自初仕至于虞候,而前后铨家,无碍收用,节次推迁,履历自优,且其朔数最多,臣不过计其月日,循例陞拟,则有何一毫私意?参错于其间,而今此儒臣之一疏再疏,初云彼逆之至亲,复言此贼之至亲,东西拖引,首尾倒错,有若久枳新拟,坏了堤防者然。未知堂下之官,初不拘碍,而阶至绯玉而后,始可废枳耶?此实常情之所不到也。至于书判委吏之说,尤为囫囵,太欠明的,诚不满一哂,今此书判之举,自是流来之规,况又申令之初,故臣亲自开坐,按例遵行,使韎韦决拾之辈,次第列坐于前,以貌以书,面面取舍,虽欲委之于吏,吏何能容手于其间乎?此是十目所视,焉敢诬也?有文笔者,皆为乐赴,无文笔者,渠或呼不,无乃指此而谓之径还耶?其所为言,急于吹觅,或未及斟量而然,尤不足多辩也。然而臣若随事称停,克加审慎,则司直之论,岂如是拶逼声罪乎?臣诚悚愧悸懔,直欲钻地而不可得也。噫,臣受国厚恩,与天无极,图报之心,铭在肝肺,惟有当官尽分,以为酬答之阶耳。断断一心,粗欲恢公于注拟之际,使积屈之武士,循次疏滞,而其奈捐滞之性,与世寡合,丑拙之状,随处毕露,众口噂沓,物情难平,方且屏息而自疑,安能摇手而猷为哉?此臣所以抚躬惭悼,不能自已者也。为今之计,莫若置身散地,随逐朅来,以为息黥补劓之道而已也。情地既甚危苦,疾病又复侵寻,重任蹲冒,非所可论,朔试试望,举行无路,荐违严召,秪增逋慢,臣罪至此,益无所逃,玆敢披沥肝血,疾声呼吁于黈纩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赐矜谅,将臣所带之职,亟加镌削,仍治臣偾事之罪,以谢人言,以靖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李秉天事,诚如卿言,堂疏太不衬,然受而为罪云者亦好矣。书判事,卿言岂或爽实?卿其勿辞行公。

○兼判义禁赵镇宽疏曰,伏以李锡夏罪名之难赦,已悉于昨年本府之联疏,两司之俱启,今不必架叠,而莫遏者公议也,莫严者国是也。事有关于此者,岂可与寻常负犯之旋窜便勘,停启即放者,比而同之乎?臣固知我圣上特宥之命,亶出于曲念其情理,而但其编谪,特空名耳。始给丧由,仍处其家,舆愤则虽激,宽典则已火,今又并与其籍而除之,则其于公议何,其于国是何?在初台启之发,既出于本府争执之后,今虽台启已停,本府则不可以循例举行,玆敢略具短章,仰渎崇严。伏乞圣明,更加三思,亟寝成命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李锡夏事,既云空名,则又何靳靳于除籍与否?即为举行,可也。

○掌令崔云翰疏曰,伏以臣,以地则至远也,以人则至愚也。初不可议拟于台阁之列者,而猥蒙恩数,滥通清选,迹既疏逖,识又卤莽,实无一言之仰裨圣聪者,追思至今,愧惧交至。实不敢以宿趼之地,有进步之望,而六月初旬,自乡上来,跧伏邸次,祗有犬马之恋矣。柏府恩除,又降于梦想之外,署经有命,天牌严临,怵分畏义,亦不敢逡巡,章皇出肃,而累日虚縻,如陨渊谷,臣若不自揣量,有除辄膺,视之以傥来,扬扬若固有,则其于累圣简而玷清选何哉?夙夜思量,蹲仍无路,玆敢妄犯违傲,仰暴衷恳。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命镌递,以安微分,以重公器焉。臣方丐免,不宜赘及他说,而今日纪纲之解弛,风俗之坏败,乃一国贤愚贵贱之所共忧者也。臣虽无似,其安敢不以闻于国人者,仰诵之也?向来连山土民之戕害邑倅,此乃古者潴宫之外于五刑者也,而继又闻之,则对面而叱之,拔剑而逐之者,间多有之。若使见逐者,不善走避,则其亦同归于连山之事必矣。又以辇毂下所闻言之,以故承宣夫人,乃为数三恶少之所殴打者,此亦前所未闻之一大变怪也。都𬮱之内,坏俗若此,则外邑遐土,不言可知。夫纪纲坏于上,则风俗颓于下,如影之随形,而国之兴亡,于是系焉,可不惧哉?伏望另饬攸司,此等干犯之类,一以极律,严加处断,毋或缓治,而上自朝廷,亦宜以振肃纪纲之道,严明讲究,俾为四方之标准焉。臣于昨年春,待罪见职时,以西关粜籴之弊,边郡尤甚,猥陈一疏,特蒙令庙堂禀处,而其时庙堂回启中,以为耗条需用,自有定数。若不减其需用,而折半分留,则弊实自如,为先壮勇谷本道所在十万馀石,实为目前之效,以此另饬行关矣。昨年秋边上七邑,独被歉荒,而捧籴时,别无民散之弊,其效甚多,至今感戴天恩,然而其所发卖之数,不啻耗条,其数既多,其价亦高,此乃邑倅不察市直,而报营故也。仓谷一包,量之于市斗,则不过十一斗,且谷之精麤,彼此悬殊,而以市一包十五斗精谷,准价捧之,则每一包加征,少不下一两,一两虽曰不多,千包之零为千两,万包之零为万两,贵粜贱籴常平之本意何在?伏乞自今以后,耗条发卖,勿论丰歉,一依户曹定式施行之意,令庙堂,知委本道,永杜还民之痼弊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纪纲振肃云云,尔言是矣。面叱与剑逐者谁,何不直举姓名也?诚如是也,亦系变怪,令庙堂,详查以闻。恶少事,闻极惊骇,令该曹,除寻常严加拟律,还耗事,亦令庙堂,禀处。尔其勿辞察职。

○掌令柳烇疏曰,伏以姿本庸卤,学又空疏,滥厕横经之选,屡叨台阁之任,丝毫蔑补,尸素贻愧,每一循省,悚恧冞切。臣于春间,待罪馆衔,适值延敕之日,猥随诸僚之后,环立殿陛,拟参起居之班,而横被一武臣之撕乖。臣于伊时,不容泯默,陈疏径出,则到今固不必更事较挈,而向来台臣李惟采疏中,搀及臣事,乃举自侮人侮之说,谓臣以不幸近之。此则臣当拜受之不暇,臣于平日,苟能自慎于动止,则岂有是事?第其麤悍之举,起于造次之间,诚未知何以周旋而可不至于受侮也。抑臣所自惜则有之,臣虽谫劣,顾其职则乃是瀛馆,既被微弁之侵凌,而反遭台参之讥斥,以何颜面,复厕周行,以坏一身之廉防,重贻当世之嗤点乎?臣遂杜门屏蛰,粗效自靖之义,伊后玉署除命,屡下于匝月之内,而一向缩伏,积犯逋傲,今臣所叨,虽与馆职有间,其不可冒出则一也。台地情势,略具于日昨之避辞,而玉署所遭,依旧自在,臣何可以职名之稍改,而扬扬为仍冒之计哉?一谢之后,屡违召命,揆以义分,徒增悚蹙,玆不得不短章呼吁。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递臣职,仍命选部,勿复检拟于三司之望,俾安微分,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臣不以见职自处,则今于丐免之章,不宜赘及他说,而一段愚悃,有不能自已者,敢此尾陈焉。夫世道之污隆,民俗之淳漓,实系于在上者导率之如何。此不必远引前史,谨以我朝事考之,惟我世宗大王,广布《孝行录》等编,使闾巷小民,寻常讲习,亦粤我成庙,令诸道,劝课《小学》,教民讲诵,我圣朝重熙累洽之化,实基于此。及至中庙朝,群贤汇进,首先以《小学》,颁示八路,而先正臣赵光祖,倡圣学任世道,教民以君臣父子之伦,礼义廉耻之风,都宪出仕之日,男女分路,至今为美谈,其兴教之易,趋化之速,有如是矣。大抵一部《小学》,即我列圣朝家法治谟,而恭惟我英宗大王,亲制序文,弁于篇首,诞敷丝纶,以复三代际教人之制,以做五十年熙皞之治,亦惟我先朝二纪间治化,莫非圣经贤传中做出来,而尤尝惓惓于《小学》之道,及夫《五伦行实》颁下之时,下教若曰,《小学》一书,即学校始教之次第节目也。并叙三纲二伦,以成一编,大圣人制治导俗之规,猗欤盛矣。奈之何近岁以来,世道寝衰,民俗日渝,甚至有邪秽之浸淫,其他闾巷间伤伦败俗之变,难以毛举,此专由《小学》之道,不明于世而然也。今我殿下,诞抚一初之运,克勤三昼之讲,探赜经旨,崇奖儒术,靡不用极。臣尝忝侍经幄,钦诵赞叹,而若论化民牖俗之方,则惟《小学》是已。《易》曰,蒙以养正,圣功也。古者八岁入小学,盖出于蒙养之义,而养不自蒙,无以为德性问学之基故也。况且今之《小学》,则节目之备,观感之具,比古尤详,虽以愚夫愚妇之类,苟使之耳闻目见,熏陶浸渍,如茶饭之常,则其在导化之道,必将易为力矣。朱子每言教人,不可一日无《小学》,臣谓今日化俗之具,亦不可一日无《小学》也。伏愿依英庙朝故事,讲席之上,虽轮环群经,亦必以是书,为兼读之资,且须严立科条,使道臣邑守,各自申明董饬,俾令家家诵读,人人学习,毋敢怠忽,而亦自朝家,察其劝课之勤慢,施以升黜之典,正是今日之急务也。惟圣明,留意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小学》即我传心之家法,敢不自勉,京外董饬事,自有成规,惟在道臣守令修明,尔其勿辞察职。

○癸亥七月十八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诸承旨持公事入侍时,右承旨权襈,左副承旨金宗善,同副承旨尹益烈,假注书李基栽、尹稹,别兼春秋洪秉喆、赵云翊,直提学金近淳,以次进伏讫。襈读奏黄海监司状启中军元硕麟自辟,令该曹付标事,命书判付讫。又命书榻教曰,惠庆宫进服二钱重人参粟米饮,自明日一贴式煎入。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癸亥七月十八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权襈,侍读官李好敏,检讨官申溆,待教李教信,假注书尹稹,别兼春秋洪秉喆、赵云翊,各持《纲目》第十四卷,以次进伏讫。上开卷命读之。好敏读,自九年春三月,止冬十月雨水。上曰,下番读之。溆读,自十二月迷唐诣阙,止张禹为太尉。上曰,参赞官读之。襈读,自迷唐复叛,止独有遗失也。上曰,阁臣读之。教信读,自秋迷唐寇金城,止怨恨遂叛。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十四年春安定羌,止常从此起。上曰,上番读之。秉喆读,自宜及此时建复西海,止大水。上曰,下番读之。云翊读,自征班超还京师,止如超言。上曰,文义为之。好敏曰,以刘恺为郞,此是盛举,语未毕,上曰,政欲问此句矣。和帝似当以刘恺嗣爵,而胡不为之耶?好敏曰,和帝之事,可谓美矣。刘恺体父遗意,让国逃遁,真有伯夷、叔齐之风,而后世难得之人也。有司奏请绝国,以常典言之,则长子固当承嗣,而有司,守法之臣也。为此言宜矣,而贾逵之疏,明其乐善之心,则和帝之采用,乃是千古盛举矣。有司之奏请,和帝之拜郞,可谓两得其当矣。上曰,下番为之。溆曰,班超多年居塞,任尚之意以为奇谋,而及闻此言,以为平平者固也。超之为此言,非以无他奇谋也。尚之为人严急,虑有察察之病,故必以水清无大鱼,荡佚简易,宽小过总大纲等语教之,非但为任尚地也,国家政治,亦可以反隅用之,察察乃明也,明固美矣,而过于察察,则在下者,不能措手,至于荡佚简易,则宜若不能振刷,而既总大纲,则有足以容众,而不至于苛刻矣。此等处,愿加体念焉。好敏曰,下番之言好矣。任尚必有苛察之病,故超之言如此,而向使流于简慢,则超亦必以严察勉之矣。上曰,参赞官陈之。襈曰,冬诏边郡举孝廉,特书于纲,夫孝廉,即汉家举人之科,而常行之事也。朱子必书之纲者,盖有取焉,语未毕,上曰,此处吾欲问之矣。孔子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而今口十万以上,岁举一人,不满十万,二岁一人,五万以下,三岁一人者何也?襈曰,圣人之训,虑其诬一世而言也。和帝之诏,言其选举之法也。意各不同,非谓十万五万之邑,无忠信而然也。当时边郡有事,边郡之所举,宜在勇略武艺之人,而必以孝廉为举者,可谓知所本矣。汉家举人,必以孝廉为目,夫孝则能忠,廉则有耻,可以死长上而捍头目,故诏举孝廉,必先幽、并、凉三州者,可谓能知用人之根本也。人君取人之道,宜以此为先矣。上曰,阁臣陈之。教信曰,鲁丕疏曰,浮华无用之言,不陈于前,此言最为切至,儒者固有是病,而人君之学,尤当以是为戒。圣人之言曰,修辞立其诚,虽修辞之际,亦当以诚为主,可也。参赞官所奏孝廉为本之言,亦是诚实底道也。汉之用人,必尚质实,此汉所以历年久远,而汉以后,更无质实之风矣。上曰,法异云者,何义也?好敏曰,此鲁丕之疏,而亦非善言也。孔子曰,吾道一以贯之,岂有法异者乎?此时必有黄、老之类,谓之异法,此类皆当斥而远之,而鲁丕之疏,不能以是为言,鲁丕之见,有所未尽者也。教信曰,上番之责鲁丕之意固好,而法异云者,非指此也。上曰,法异云者,岂以指意各异云耶?教信曰,汉儒专门之学,各守师说,如《书》有欧阳、夏侯,《诗》有毛苌、韩婴,《易》、礼、《春秋》,训解各异,此下亦有十四家之说,亦此类也。圣教意异之义,诚至当矣。上曰,黄香是孝子黄香乎?好敏曰,然矣。上曰,班超之言,何如?好敏曰,俄者下番,以此仰奏,臣亦有所奏,而班超尚宽之言切中任尚苛察之病,后尚果失边和,超之言于斯验矣。上曰,超之乞归久,而未报何也?好敏曰,边门锁钥,不可轻递,而得人亦难故也。及其任尚之代,失其边和,可见其难也。上曰,任尚之外,更无他人可代者乎?好敏曰,汉廷诸臣,未知谁某可代,而必有贤于尚者矣,槪由择人之不精,而不是无人而然也。上掩卷,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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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药院进。左承旨权襈缘故出。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任希存坐直。右副承旨尹益烈。同副承旨申大羽牌不进。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李基栽尹稹仕直。事变假注书曺锡鲲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开东至巳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分。

○任希存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尹益烈启曰,三皇忌辰日望拜礼,前期一日以禀事,曾有受教矣。今二十一日,神宗皇帝忌辰日,亲行望拜礼,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谨当奉室行礼矣。

○尹益烈启曰,谨当奉室行礼事,命下矣。例有斋宿处所,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以春塘台为之。

○金宗善启曰,左承旨金近淳,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朴宗来落点。

○以右副承旨朴宗来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宗善曰,只推,更为牌招。

○以右副承旨朴宗来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宗善曰,只推,更为牌招。

○金宗善启曰,三品官之无得一日三违,曾有定式矣。右副承旨朴宗来三牌不进罢职传旨,不得循例捧入,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传于金宗善曰,左副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承旨前望单子入之,任希存、闵命爀落点。

○金宗善启曰,新除授同副承旨闵命爀,时在京畿骊州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承旨前望单子入之,申大羽落点。

○以同副承旨申大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宗善曰,只推,更为牌招。

○兵曹口传政事,副护军金近淳单付。

○传于金宗善曰,召对为之。

○任希存启曰,兵曹郞厅来言,明日斋宿时侍卫节目,当为磨炼,而判书赵尚镇,谓有情势,不为举行云,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任希存启曰,即者兵曹郞厅来言,文臣朔试射试官,今日当为拟入,而判书赵尚镇,谓有情势,不为举行云,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任希存启曰,行兵曹判书赵尚镇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矣。明日斋宿时侍卫节目磨炼,一时为急,而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以入直堂上举行。

○任希存,以都摠府言启曰,今二十一日大驾诣奉室行礼时,侍卫宝剑,不可不备员,而都摠管韩晩裕呈辞受由,副摠管吴大益、郑观采在外,都摠管一员,副摠管一员未差,将不得备员,合有变通之道,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启曰,因都摠府草记,今二十一日大驾诣奉室行礼时,侍卫宝剑,不可不备员,而都摠管韩晩裕呈辞受由,副摠管吴大益、郑观采在外,都摠管一员,副摠管一员未差,将不得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事,允下矣。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许递,令该曹,口传差出。

○任希存启曰,即者兵曹郞厅来言,摠管口传差出事命下,而判书赵尚镇,谓有情势,不为举行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前望单子入之,摠管前望单子入之,都摠管李书九、蔡弘履,副摠管柳孝源、吴毅常、申鸿周落点。

○任希存启曰,即者兵曹郞厅来言,明日斋宿时,别侍卫不可不备,而判书赵尚镇,谓有情势,不为进参云,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任希存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时囚无得过三日滞囚,曾有定式矣。时囚罪人柳询,当为捧供,而知义禁韩晩裕,同义禁李尚度,俱有身病,同义禁金羲淳未肃拜,只有判义禁赵镇宽一人,不得备员开坐云。知义禁韩晩裕,同义禁李尚度、金羲淳,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任希存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柳畊,掌令柳烇、崔云翰,持平李元八牌不进,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献纳尹涵启曰,臣至愚极迷,最居人下,而清朝耳目,万不近似,日昨叨谢,只出于义分是惧,而及至李锡夏停启事,惶恧极矣。向者诸罪人之抄出停启也,李锡夏,已入于宪府之停,而独谏院有之。故臣妄以为一停一否,事涉斑驳,辄不免黾勉随停矣。即伏见金吾堂上疏本,则以为莫遏者公议,莫严者国是,至请仍置编籍,言固是也,义亦截矣。于是乎臣之率尔停启,有违于公议国是,身为言官,罪著失职,以此情踪,其何敢一刻晏然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亦勿退待。

○任希存启曰,献纳尹涵避嫌,承批之后,不为传启,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以执义柳畊,掌令柳烇、崔云翰,持平李元八,司谏申𪰺,正言蔡趾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任希存曰,只推。

○申大羽,以礼曹言启曰,宗庙东边月台颓圮处,今十五日望祭,兼告事由,今日辰时修改事,已为启下矣。见今雨势如此,土石沾湿,莫重之役,有难坚致,待快晴,更为择日举行,何如?传曰,允。

○申大羽,以礼曹言启曰,大报坛敬奉阁西北檐雨漏处,今日辰时修改事,已为启下矣。见今雨势如此,土瓦沾湿,难以动役,待快晴,更为择日举行,何如?传曰,允。

○申大羽,以礼曹言启曰,郊坛四孟朔遣礼郞,看审有无頉,自该曹草记事定式矣。发遣郞厅,南郊南坛,东郊先农坛、先蚕坛,南郊雩祀坛,北郊祈雨坛,东郊马祖坛,南郊汉江坛、司寒坛,北郊厉坛,次第看审,则各坛坛上及红箭门墙垣阶砌,俱为无頉,而此后看护等节,着实举行事,申饬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大羽,以弘文馆言启曰,修撰沈鎜,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任希存,以兵曹言启曰,在前奉室行礼时,训局出番军五哨,墙外环卫,今三月行礼时,外各营入直军,训将都领环卫矣。今番则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依近例为之。

○申大羽,以赈恤厅言启曰,西部太平馆契任掌金顺行,今月十九日,本洞路傍,得二岁遗弃男儿,同里居良女金召史欲为收养,贫不自食,愿为受料,告于本部,自该部同日牒呈。故依节目给料,使之乳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禁府启目,前庶尹柳询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

○癸亥七月十九日申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金宗善,侍读官姜浚钦,检讨官宋冕载,待教李教信,假注书尹稹,别兼春秋洪秉喆、赵云翊,各持《纲目》第十四卷进伏讫。上曰,读之。浚钦读,自冬十月立贵人邓氏,止终帝世不过中郞将。上曰,下番读之。冕载读,自司空堪罢,止雨水。上曰,参赞官读之。宗善读,自冬十月帝如章陵,止太后临朝。上曰,阁臣读之。教信读,自雒阳令王涣卒,止实过之矣。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清河王庆,止司空宠卒。上曰,上番读之。秉喆读,自五月河东垣山崩,止除其田租。上曰,下番读之。云翊读,自诏曰间者,止减十之九。上曰,文义为之。浚钦曰,徐防所谓不修家法,不依章句,妄生穿凿,轻侮道术云者,乃是读书之至戒,经传传注,皆有程、朱定论,如分金秤上称出来,非后学之所可轻议,而今之学者,间或不遵程、朱之说,多有务奇好新之病,其弊有不可胜言。孔子以侮圣人之言为戒,而朱子所记尹和靖五事,亦言和靖,随众迎拜天竺观音,而至于徐度言苏辙使民战栗之解,则艴然曰,解经欲新奇,则无所不至,经训之不可务为新奇者,推此可见矣。且况程、朱之训释,费尽一生精力,盛水不漏,门人弟子,亦皆反复质疑,必求是当,元、明诸儒,亦能辨释异同,多所发明,则传注之外,又岂有别般新奇之语乎?此不温掇拾诸贤已弃之论,自以为新语耳。大抵学问,最贵门路纯正,门路一差,无所不差,故尹和靖以为,学问一差,则弊流生民,祸及万世,理固然矣。今于读书之际,惟当笃信程、朱之说,反复温绎,以求圣贤立言之本意,以为受用之资,则必有知新之味,而乐自然生矣。前后筵臣所奏文义,不无得失,而亦或有可用者,自上律之以程、朱正论,弃短取长,则盖亦有裨于圣学矣。上曰,好矣。下番为之。冕载曰,徐防疏曰,改薄从忠,三代常道,专精务本,儒学所先,此数句政宜深味处也。夫忠质文三者,随时损益,贵乎得中,而虽以三代言之,或有馀于殷而不足于夏,有馀于周而不足于殷,质胜则其弊也野,文胜则其弊也史,俱不得为文质彬彬之君子,而自周以来,质胜者少,文胜者多,鲁侯之郊禘,季氏之佾舞,未免僭上之科,而未始不由于文胜而然耳。汉兴治懋宽大,俗尚敦朴,周末文弊,庶可丕变,而明、章之世,制度文物,焕然可述,易致文胜之弊,故徐防,必以从忠务本为言,则可谓矫弊之急务也。不但东京之良谟,而亦宜后辟之体念者也。上番既以学问二字,有所敷奏,臣请以其馀意尾附之。学问之名有三,训诂词章经术是已,训诂亦是学问中一事,而譬之于木,则经术根本也,训诂词章枝叶也。经术之学,不待他求,而惟当讲究乎圣贤之书,体行乎日用之间而已。《鲁论》曰,本立而道生,朱子曰,立大本而行达道者,不但韦布之士为然,帝王家学问,舍此则苟焉,前后登筵诸臣,惓惓以学问上仰勉者,虽属例语,而厦毡上培根达枝之道,只在经术之学故也。上曰,参赞官为之。宗善曰,和帝纳张禹之谏,而临汉回舆,因唐羌之疏,而勿复受献,则从谏如流,于此可见,而诸王幼穉,不许就国,则可谓笃于人伦者也。明帝友爱笃至,自有我家之制度,以基东京之文治,则和帝,盖有所受,而《诗》所谓贻谟燕翼,槪可验矣。上曰,阁臣为之。教信曰,和帝,之东汉之明主也。后世鲜有及之者,而纲书封郑众为鄛乡侯,不曰宦者郑众,而直曰郑众,比同于平人者,盖有深意。和帝非欲过任郑众,而作事之始,不能审慎,以至于封侯,故朱子不曰宦者,而直曰郑众,以明东京宦寺之祸自此而始,以此推之,凡事初若不慎,则末乃至于莫可收拾之境矣。政令施措之间,尤宜体念于慎始之道矣。浚钦曰,承旨俄以和帝临汉回舆有所敷陈矣。夫人君孰不欲从谏,而大事则每以昭布耳目,难于变改,小事则又以为不从无妨。故毕竟自归于拒谏,当时车驾将幸江陵,军民必无不知,州县治道供帐,事已张大,势难中撤,而和帝一闻禹言,即命回舆,转圜之量,固有所难及者矣。人君来言之道,非有别般妙法,而言若当理,无论难易,闻辄即从,则昌言日陈于前矣。上曰,生龙眼荔枝之斥罢勿献,岂不美哉?浚钦曰,生龙眼荔枝,十里一置,五里一侯,昼夜传送,则其为贻弊生民,不但唐羌所云恶虫猛兽,触犯死亡而已。若我国生鳆进上,亦于所产地方,民弊亦多,而朝廷有不能尽知者也。和帝之特命勿献,泽及岭南者至矣。一命之士,存心爱物,则尚有所济,况以人主之尊,苟欲爱民利物,则惠泽所及,当如何哉?此等处,亦宜留意焉。教信曰,侍读之言好矣。古语曰,立国非以为君,立君所以为国,非以天下养一人,而以一人养天下云尔,则天下之物产,岂特为供一人而已哉?唐玄宗,为杨妃所嗜,供生龙眼、荔枝,南民不胜其弊,国随以乱,兴亡之机,于斯可见,可不慎哉?此下卖上林鹰犬之意,亦与此一揆矣。上曰,和帝有胜于章帝乎?宗善曰,范晔称章帝以长者,而胡氏以和帝时,中国乂安,谓过章帝,则盖和帝,承章帝之治平而然也。上曰,其政事岂有胜乎?教信曰,和帝冲年,能诛窦宪,方之昭帝,可谓无愧,而尊儒笃友,礼贤纳谏,承章bb帝b富庶之基,致天下升平之治,则胡氏所谓方之章帝,实过之云者,盖以此也。以诏勿复献一事言之,爱民之意,溢于言表,损上益下,百姓不至困穷矣。我国灾结,郡县报监司,监司报备局,而每以减克为主,我圣朝察眉之膏泽,不得下究,自今以后,亦宜留念于损上益下之政矣。上曰,改薄从忠,三代常道,而周末文胜之后,何不改之以忠乎?浚钦曰,两汉敦朴之治,盖欲矫周末文胜之弊也。上曰,卫福、张显之死,可谓得其死矣。浚钦曰,士死于将,将死于国,其义一也。卫福、徐咸,既从张显之师,而授赴死难,则亦可谓有烈丈夫风矣。上曰,以此言之,则王涣最善矣。浚钦曰,王涣苟无惠政之得民,则涣之死也,百姓岂至于主祠以祭乎?于此可知为贤令尹矣。太后所谓忠良之吏求之甚勤,得之甚寡者,亦是善言。天下州牧,固难人人尽贤,而用人之道,苟得忠良之吏,十居四五,则亦足以励中人以下,而皆思所以跂及之道矣。上命掩卷。宗善启曰,天下之义理,莫大于《春秋》,春秋之义,莫先于尊华而攘夷,复仇而雪耻,窃伏惟念,我太祖大王,与太祖高皇帝,同时立国,即定君臣之分,字小之恩,忠顺之节,二百年靡替,而及夫神宗皇帝再造藩邦,则我东一域,莫非皇恩攸曁,而丁丑虏兵之东抢也。毅宗皇帝,又因使臣之请援,特许出兵东救,而已至城下之举,故事虽寝而不行。然其所以字恤之盛德,实与神皇,无小间焉,则前后受恩,欲报之德,昊天罔极者也。不幸丑虏乘衅,神州陆沈,皇京荡覆,弘光、隆武、永历皇帝,相继遇害,而遂至不祀,彼虏于我,实有不共戴之义,而但我国,国小力弱,未复皇朝之仇,未雪城下之耻,而皮币之事,式至于今,此正朱子所云忍痛含冤,迫不得已者,而此个义理,世亦无知者矣。惟我仁庙朝以来,世守大义,至于筑坛报祀,望拜亲行,则实抑阴回阳之几,而永有辞于天下万世矣。臣于去春,待罪是职,而适值行礼斋宿时,目见虏号所书状启,入达于斋殿,不胜悲愤,即欲待行礼罢后入启,而不可不一番禀定后举行。故隐忍至今,又当神宗皇帝忌辰隔日,行礼有命矣。臣以为自今皇坛行礼时,则自斋宿日,至行礼前奏御文字之凡书虏号者,除时急公事外,一倂留院,以待罢斋后捧入,永为定式,实有补于不忘皇恩之一端,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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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斋宿。左承旨金宗善斋宿。右承旨任希存斋宿。左副承旨尹光颜斋直。右副承旨尹益烈斋宿。同副承旨申大羽斋直。注书洪遇燮朴宗琦斋宿。假注书尹稹斋直。事变假注书曺锡鲲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午后,至二十一日开东,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八分。

○药房都提调金观柱,提调尹光普,副提调林蓍喆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慈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任希存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皇坛望拜礼斋宿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林蓍喆启曰,今日斋宿,承旨当为备员,而左承旨权襈,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尹光颜落点。

○金宗善启曰,今日斋宿时,入直禁军、挟辇军、枪剑军除出,标信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行兵曹判书赵尚镇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今日斋宿,别侍卫不可不备,如是违牌,不即承膺,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启曰,行兵曹判书赵尚镇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今日斋宿时,别侍卫不可不备,而连事违召,无意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以亚堂举行。

○金宗善启曰,即者兵曹郞厅来言,今日斋宿时,别待卫,以亚堂举行事命下,而参判吴载绍,身病猝重,不得进参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以次堂举行。

○春塘台斋宿出宫时,林蓍喆启曰,动驾时左右通礼之不得不备员,事例当然,而右通礼李东焕,尚不行公,则斋宿命下之后,该曹宜即变通,而昨今两日,尚无一言,变通草记,今始来呈于臣等诣阁之后,其所举行,诚极稽忽,当该堂上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

○林蓍喆,以吏曹言启曰,即接通礼院及司仆寺牒报,则通礼院以为,今日亲临春塘台斋宿时,左右通礼,不可不备员,而右通礼李东焕,身病猝重,万无进参之路,即速变通差出,以为备员举行之地云。司仆寺以为,明日北苑望拜礼亲行时,本寺正,当为玉轿差备,而正洪奭周奉命在外,差备不得举行,即为变通差出云。通礼院右通礼李东焕,司仆寺正洪奭周,并姑改差,其代口传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在昌为司仆正,李东冕为右通礼。

○当该吏曹堂上推考事,驾前定夺。

○上诣春塘台,入斋室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金宗善曰,侍卫军兵雨具。

○林蓍喆启曰,明日奉室行礼时,九卿当为进参,而吏曹判书李书九疏批未下,行兵曹判书赵尚镇,即为牌招,以为清斋之地,何如?传曰,允。

○任希存启曰,明日奉室行礼时,两司长官,当为进参,行大司宪李敬一,行大司谏兪汉谟,即为牌招,以为清斋之地,何如?传曰,允。

○任希存启曰,明日奉室行礼时,侍臣当为备员,而谏院无进参之员,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以为清斋之地,何如?传曰,允。

○任希存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柳畊,掌令柳烇、崔云翰,持平李元八牌不进,持平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柳畊,掌令柳烇、崔云翰,持平李元八,司谏申𪰺,献纳尹涵,正言蔡趾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任希存曰,只推。

○以修撰沈鎜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大羽曰,只推。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春塘台斋宿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御营厅言启曰,今七月二十一日大驾诣奉室行礼时,依兵曹节目,东营入直军四十四名,集春营入直军四十名,新营入直军六十四名内,各留营直五名,馀皆除出,入直千摠权逴,把摠南耆喆,哨官李匡毅、高玉衡,领赴于训炼都监都领阵,解严后,各还本处入直,而东营、集春营入直军,待标信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癸亥七月二十日辰时,上御春塘台,斋宿入侍时,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任希存,左副承旨尹光颜,右副承旨尹益烈,同副承旨申大羽,记事官朴宗琦,假注书尹稹,别兼春秋洪秉喆、赵云翊,检校直阁朴宗庆,待教李教信,以次随驾。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协阳门,由建阳门、青阳门,御春塘台,降舆入映花堂,承史、阁臣、侍卫,以次帐外侍立。

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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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尹光颜。右副承旨尹益烈坐直。同副承旨申大羽坐直。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尹稹仕直。事变假注书曺锡鲲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申大羽启曰,来二十五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药房口传启曰,昨日动驾,离次经宿,圣体劳动,已极过多,而顾今大雨,达曙注下,此时銮跸之转向坛所,实多触冒受损之虑。臣等下情,已不胜万万悯迫,而况伏念冒雨展拜之际,必致霑湿失容之叹,其在礼敬之地,尤岂非当念处乎?考诸已例,则每当如此之时,北苑行礼,亦多有之,忧虑之极,玆敢援例仰渎。伏乞亟寝动驾之命,姑为权行于斋所,一以慎保护之节,一以免礼容之失,千万颙祝,惶恐敢启。传曰,知道。雨势如此,依所启,谨当于北苑行礼矣。

○申大羽启曰,北苑行礼时,阙字牌及罏盒,当为奉来,门路何处为之乎?敢禀。传曰,永肃门为之。

○金宗善启曰,永肃门开门标信,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尹光颜曰,户房承旨与礼曹堂上、户曹郞厅,依定式驰诣宣武祠,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任希存曰,职在喉院,何不致察也?其时在院承旨,并从重推考,公事传给时,院隶必目见,而何无一言乎?此亦此汉一例严治,掩置而不即手本,其罪可骇,当该司谒,亦令攸司科治。

○以司谒金廷相手本,别监金仁泽,公事受来之际,横竹于政院望门内事,传于任希存曰,近来纪纲,虽曰解弛,岂有若此无严之习?不可寻常处置,出付该曹,各别刑推定配。因此思之,此辈之弊,无所不有,药院侵求,先朝饬禁,何如也?或有冒犯者,则亦当严治,以此分付。

○以司谏申𪰺,献纳尹涵,正言蔡趾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任希存曰,只推。

○任希存启曰,掌令柳烇,既入阙中,不为传启,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林蓍喆,以吏曹言启曰,因全罗监司韩用龟状启,咸平县监吴渊常,受由上京,已过屡月,尚不还任,令该曹催促下送事判付内,如有他守令上京者及未下直守令,一例催促下送事,命下矣。自臣曹催促,则受由上京守令安岳郡守洪秀晩,顺兴府使韩大裕,咸平县监吴渊常,礼安县监金直行,山清县监金健柱,保宁县监李渭达,俱已下去。未下直守令古阜郡守沈允之,亦为下直,受由上京守令中康津县监李安默,方在长湍地云,故今方关饬于京畿道臣,待回移更为草记计料,而临陂县令金胄渊,以为亲病猝重,不得下去云。泰川县监郑殷祥,以为身病沉重,万无还官之望云,虽未知其亲病身病之如何,而特教申饬之下,屡度催促,终不下去者,事体所在,极为未安。所当重勘,而本曹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知道。亲病及身病人并改差。

○传于林蓍喆曰,守令有阙之代,政官牌招开政。

○有政。吏批,判书李书九疏批未下,参判李勉兢进,参议金履永牌不进,行都承旨林蓍喆进。启曰,判书李书九疏批未下,参议金履永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吏批启曰,礼曹参议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金铨为持平,尹行直为副校理,沈铢为副修撰,李尚度为左尹,朴宗庆为礼曹参议,尹致鼎为典籍,尹相重为平山府使,李羲渊为临陂县令,金商雨为洪原县监,金孝真为泰川县监,户曹正郞单赵厚镇仍任事承传,承文博士单闵养世,学正单郑翼邦,平市直长徐有望,司宰直长金在源相换。

○兵批,判书赵尚镇病,参判吴泰贤病,参议成鼎镇入直进,参知沈象奎病,左承旨金宗善进,护军洪义浩,副护军申凤朝、赵万元、闵耆显、朴宗来、权襈、曺锡中、闵命爀,副司正尹稹,副司直洪奭周并单付。

○以吏曹参议金履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蓍喆曰,只推。

○金宗善,以备边司言启曰,本司有司堂上金达淳,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金达淳单付。

○金宗善,以兵曹言启曰,今七月二十一日,武臣宾厅讲书日次,而奉室行礼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任希存,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金良友手本,则时囚罪人柳询,累日处冷之馀,素患痰癖之症,挟感复发,泄痢方剧,症形危重云,自前罪人病势危重,则一边保放,一边草记,曾有定式矣。柳询,姑为保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刑曹启目粘连,同福县殿牌作变罪人金兴吉等狱事敬差官启本,因判付问议大臣,则领府事李秉模在外,判府事李时秀病未献议,左议政徐龙辅,右议政金观柱,以为敬差官虽穷查,道臣亦未尝不穷查,则前后两启之若是抵牾,一言而蔽之曰,未竟之案也。更为差送按核之臣,反复查究,归一登闻后禀处云,大臣之议如此,上裁,何如?启,大臣之议甚切当,依此施行为旀,才经敬差之行,复送按核,不但贻弊民邑,道臣体重,岂让按核乎?不必别为差送,令道臣即为举行事,分付为良如教。

○忠清监司金启洛疏曰,伏以臣辞不获命,行将赴任矣。臣之母山,在于京畿长湍地,而趁此辞陛之前,欲伸霜露之感,玆敢短章陈吁,仰渎崇听。伏乞圣慈,俯垂鉴谅,特许臣数日之暇,俾得以往省,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往省焉。

○癸亥七目二十一日辰时,上御北苑,望拜礼入侍时,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任希存,左副承旨尹光颜,右副承旨尹益烈,同副承旨申大羽,记事官朴宗琦,假注书尹稹,别兼春秋洪秉喆、赵云翊,检校直阁朴宗庆,待教李教信,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宜春门,御春塘台,降舆就板位,引仪唱行四拜礼,引仪唱复行四拜礼讫,乘舆御宜春门外。上曰,皇朝人子孙,忠臣子孙入侍。贱臣承命出去。皇朝人子孙钱塘太守黄功玄孙汉旅世周,五代孙浣春喜,六代孙守直官载谦,吏部侍郞郑文谦七代孙汉旅有哲、喜相、喜福、慎哲,按察使王揖六代孙汉旅大成、大显、廷哲、道成、道膺、道信、道明、道赫、道贤、道任,守直官道协、道敬、道善、道宽、道荣,七代孙汉旅再弘、德涵,守直官德一、景进、义进,兵部尚书田应杨六代孙内禁卫圣龙,庠生冯三仕玄孙汉旅载俭、载伦,庠生杨福吉五代孙汉旅天柱,六代孙继明,庠生王文祥五代孙汉旅愿福。忠臣子孙文正公金尚宪六代孙副护军履度,七代孙领敦宁金祖淳,行护军达淳,副护军明淳、近淳,司仆主簿复淳,副司勇敏淳,八代孙中部都事教根,文正公金尚容五代孙监役翼行,六代孙吏曹参议履永,七代孙户曹参判羲淳,文正公尹煌五代孙礼曹判书光普,掌苑别提光昌,七代孙仪宾都事弘镇,司仆主簿定镇,忠正公李楘七代孙大司成相璜,忠烈公洪命耉七代孙副护军元燮,文正公宋时烈五代孙缮工副正焕章,七代孙户曹佐郞钦诗,忠景公金寿翼五代孙汉城庶尹喆淳,忠烈公黄一皓五代孙中部令载鼎,忠正公金益善六代孙司宰直长在源,惠陵参奉在粹,七代孙敦宁主簿宗铉,忠武公金应河六代孙掌乐主簿鲁观,文贞公尹集玄孙宗簿直长爔,绫原大君贞孝公俌玄孙孝陵参奉厚典,忠庄公许完六代孙平邱察访㬘,赠吏曹判书申㬅玄孙珍岛监牧官滃,忠武公李舜臣七代孙行护军仁秀,八代孙副护军冲彬,宣传官訚彬、书彬,忠烈公李希建六代孙行护军显昌,绫原大君俌玄孙禁卫把摠厚重,五代孙都摠都事玉铉,忠庄公南以兴五代孙副护军正圭,六代孙训炼佥正灿,忠庄公李义培六代孙副护军海愚,七代孙守门将莘耆,忠愍公林庆业五代孙副护军裁洙,忠肃公赵廷翼五代孙副护军𡹘冈,佥正㞳六代孙副护军恩锡,忠愍公宋图南五代孙都监哨官履庆,宁国功臣刘自成玄孙都监哨官继润,忠显公李惇五代孙武兼重协,及第重慎,忠武公金应河七代bb孙b武兼文基,偕入进前,各奏职姓名退出。

○蓍喆曰,俄者虽有礼毕后,自内还内之命,轿子尚住于门外,则侍卫之轻先退出,事极骇然,不饬之侍卫兵曹堂上,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入宜春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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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任希存坐直。左副承旨尹光颜式暇。右副承旨尹益烈坐直。同副承旨申大羽缘故出。注书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书尹稹。事变假注书曺锡鲲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任希存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任希存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任希存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假注书尹稹,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传于任希存曰,召对为之。

○任希存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柳畊,掌令柳烇、崔云翰,持平李元八牌不进,金铨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柳畊,掌令柳烇、崔云翰,持平李元八,司谏申𪰺,献纳尹涵,正言蔡趾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任希存曰,只推。

○任希存,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一骑士将权抑,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任希存,以摠戎厅言启曰,本厅左司把摠尹益俭,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任希存,以刑曹言启曰,以司谒金廷相手本,别监金仁泽,公事受来之际,横竹于政院望门内事,传曰,近来纪纲,虽曰解弛,岂有若此无严之习?不可寻常处置,出付该曹,各别刑推定配,因此思之,此辈之弊,无所不有,药院侵求,先朝饬禁何如也?或有冒犯者,则亦当严治,以此分付。传曰,职在喉院,何不致察也?其时在院承旨,并从重推考,公事传给时,院隶必目见,而何无一言乎?此亦此汉一例严治,掩置而不即手本,其罪可骇,当该司谒,亦令攸司科治事,命下矣。依传教,别监金仁泽,院隶严汉光等,各严刑一次后,仁泽,平安道肃川府,汉光,全罗道任实县,并定配所,即为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癸亥七月二十二日申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任希存,侍读官李好敏,检讨官宋冕载,待教李教信,记事官朴宗琦,别兼春秋洪秉喆、赵云翊,以次进伏讫。上开卷命读之。好敏读,自陨石,止赦其罪。上曰,下番读之。冕载读,自秋九月,止入北斗。上曰,参赞官读之。任希存读,自冬任尚,止地震。上曰,阁臣读之。教信读,自三年,止侲子之半。上曰,文义陈之。好敏曰,邓骘之力辞封侯,卓有可观。盖当此之时,邓骘兄弟,常在禁中,使邓骘,若有贪权冒进之心,则凡于功名富贵,何欲之不遂,何事不成哉?邓骘既处其地,非但不求冒进,宠以封爵,而亦能力辞,岂不难哉?汉家外戚之贤,无如霍光、阴识之贤,而霍光则出入禁中,进止不失尺寸,阴识则又辞执金吾,史之称美此二人者,即此数事,而此则与邓骘时,亦有异焉。当邓骘之时,处邓骘之地者,孰能不染于权势之目,而乃能恳辞恩命,至于逃遁使者,比诸诸吕之欲王,田、窦之争权,岂不翅天壤之相悬,而较之霍、阴二贤戚,尤有光矣。且值旱录囚,大是汉太后盛德事也。语未毕,上曰,决囚之后,澍雨即降,感应之理,何其速也?好敏曰,天人感应之机,理之灼然者也。夫一夫呼冤,五月飞霜,人有冤枉,折狱失平,则幽郁之气,上薄于天,干和之端,孰大于此哉?故狱者,人命之所系也,王政之最大也。自古圣王,必慎必钦,而至若汉之太后,能念久旱之为灾,或虑庶狱之有枉,亲幸洛阳,录出囚徒,虽使光武、明、章有此举,亦可谓盛矣。何况女君乎?且于录囚之际,能辨自诬之状,使其积郁之冤,一朝得伸,天之感应,安得无桴鼓之捷,而亦岂逊于桑林之祷乎?近来中外狱囚多滞,审理久废,虽以近日章奏观之,此等之弊,可以推知。伏愿深留圣意于钦恤之政,申饬中外,俾无滞囚之弊,则其在目下治规,最为先务,更加惕念焉。上曰,下番陈之。冕载曰,上番以太后亲录囚徒,为盛德事,此言甚好矣。盖国之最可审慎者,谳狱之政也。匹夫匹妇,苟有冤枉,则必有灾异之见于上,此时久旱之灾,亦安知不由于洛囚之含冤哉?及夫太后临决,快伸幽枉,然后不旋驾而澍雨大降,感应之理,昭不可掩矣。大抵不但折狱一事为然,人主行一善政,则和气致祥,行一不善政,则乖气致灾。故昔之圣王哲君,虽在初无灾眚之时,一念恐惧,恒如遇灾时,及其一雨一旸,或有愆度,则实心修省,故转灾为祥矣。至于后辟则不然,苟幸目前之无灾,则不存寅畏之心,益长安肆之习,骎骎归于乱亡之域矣。今我殿下,御极四载,年年屡丰,仁爱之天,眷顾东方,启我泰平之基矣。伏愿勿以今时之少康,或忽兢惕之念,益懋修省之实焉。上曰,所陈好矣。仍教曰,参赞官陈之。希存曰,两儒臣所奏,已罄底蕴,臣无容更达矣。上曰,阁臣陈之。教信曰,仲长统所言,诚格论也,盖以灾异,策免三公,自此始焉。此是后世人辟深加监戒处,而长统所谓务于清悫谨慎,循常习故者,不足以居斯位云者,诚知体之论也。语未毕,上曰,然则清悫谨慎之人,不可用乎?教信曰,清悫谨慎,不过一节之士也。固可备于百执事之列,而至于大臣之职,则岂但以区区清悫者,所可了当乎?且臣非谓清悫谨慎之人,不足为用,世所称清悫者,或多矫饰钓名之流,而其中未必有焉。此是为人上者,痛加辨别处也。况循常习故者,只欲为全躯之计,而每事苟且弥缝,只占便宜,便为模棱宰相,何由尽其论道经邦之责乎?人君每以如此之人,软熟便媚,无少违拂于吾之所欲为,故使之苟然充位,此所以后世无善治矣。国之置相,须用以严见惮者,如汉廷大臣,惟汲黯,以严见惮,而其威望之所弹压,淮南不敢萌谋叛之心,盖人君,擢用吾之所严惮者,然后可以振肃朝端,镇安天下也。然而仲长统之言曰,委任责成,而天地多变,然后分此罪者,此言则失之矣。大臣之职责,固在于燮理阴阳,而岂可以天之示警,归罪于大臣哉?人君之事天,如人子之事亲,人子得罪于其亲,则惟当婉容愉色,务得亲心,岂可移罪于他人乎?长统此言,固失之,而盖亦设辞也。后之看此文者,亦不可以辞害义也。至于杨震却金之事,最可钦叹者也。语未毕,上曰,王密暮夜遗金,则其人不贤,而杨震荐而用之何也?教信曰,王密之遗金,虽愧于君子之事,而不必以此,断为无状之人也。且当世之称杨震,虽曰关西夫子,而震非圣人,则设有误荐之事,适有所不知也。于其大节处,有何欠缺乎?盖王密之赂金,不免世俗恒情,而杨震却金,寔是廉操,大抵国家之用人,先取清白之操,然后可以奖励朝廷,培养廉耻。故古之士夫,廉介自持,以清白遗子孙,为至荣,而后世则上无奖廉之政,下无励廉之节,朝廷不以为贵,子孙不以为荣,至于叔孙敖之子负薪,而有廉吏不足为之叹,风俗之渝,大可见矣。上曰,司徒恭,以何事而见罢耶?教信曰,臣未知其何事见罢,而如非微事坐免,则似是以病免也,亦不敢质对也。上曰,令民入钱拜官,何如事耶?好敏曰,自武帝时,有卖官鬻爵之事,而盖当时征伐之费,宫室之役,罄竭天下之财,故创行是法矣。此时则京师大饥,民至相食,故三公乃有此请,而太后不得已从之,然其时三公之无人可知矣。若使如司徒恭之贤,不罢其职,则不当有此请,而当有赈饥之策矣。故史之特书曰,令吏民入钱谷得拜官,观于此等书法,时政之得失,有可以推知矣。上掩卷。仍教曰,进讲记,斯速书入,可也。教信曰,俄者往复大臣,姑未停当矣。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7月23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任希存。左副承旨尹光颜坐直。右副承旨尹益烈缘故出。同副承旨申大羽坐直。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金愚淳仕直。事变假注书曺锡鲲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光颜,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尹光颜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尹光颜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任希存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林蓍喆启曰,同副承旨申大羽,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林蓍喆启曰,左尹李尚度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尹益烈曰,进讲入侍。

○任希存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柳畊,掌令柳烇、崔云翰,持平李元八牌不进,持平金铨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柳畊,掌令柳烇、崔云翰,持平李元八,司谏申𪰺,献纳尹涵,正言蔡趾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任希存曰,只推。

○尹稹改差代,以金愚淳为假注书。

○林蓍喆启曰,假注书金愚淳,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申大羽曰,召对为之。

○以修撰沈鎜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大羽曰,无情势而如是违牌,事甚骇然,只推,更为严饬牌招。

○申大羽,以礼曹言启曰,太庙展谒,每以春秋,定式取禀矣。今秋展谒吉日,以何间推择乎?敢禀。传曰,以晦前择入。

○申大羽,以礼曹言启曰,景慕宫展谒,每以孟春孟秋,定式取禀矣。今秋展谒吉日,以何间推择乎?敢禀。传曰,以晦前择入。

○传于申大羽曰,宗庙、景慕宫秋展谒,以二十五日为之。

○尹光颜启曰,即者兵曹郞厅来言,再明日宗庙、景慕宫秋展谒,动驾侍卫节目,当为磨炼,而判书赵尚镇,谓有情势,不为举行云,即为牌招,何如?传曰,令入直堂上举行。

○传于林蓍喆曰,未下直守令,皆令明日辞朝。

○尹光颜,以兵曹言启曰,今七月二十五日大驾诣宗庙展谒,仍诣景慕宫展拜时,何营军兵随驾,何营军兵留阵?禁军及马步军,以几番几哨磨炼,馀军留营,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训局步军七哨,马军三哨为先后厢,禁卫营留阵,留营置之,禁军以三番磨炼。

○尹光颜,以兵曹言启曰,即接西道参军朴俊模牒报,则训炼都监所授肃靖门西边第二城廊近处体城六间许颓圮云。为先令缮工监,把子围排,分授军门,急速修筑,而把守军兵,亦令该军门,量宜定送,限改筑间,严加守直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尹光颜,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分授都城肃靖门西边第二城廊近处体城六间许颓圮处,令该军门,即速修筑,把守军兵,量宜定送事,自兵曹草记矣。今日为始,炮手二十名,将校一人率领,限改筑间,严加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正言郑澣疏曰,伏以臣,即庸愚谫劣之一贱品耳。滥荷先朝陶甄之恩,屡叨言地,历试吏符,尘刹未报,罪戾徒积,自抱弓剑之恸,惟有追报之诚,而其奈才疏识短,百不犹人,每自循省,惶汗浃背,迺于年前,待罪湖邑,窃自期殚心奉职,仰体分忧之圣念,而岂意检报之迟滞?反以掩置而论罪,身为守宰,至被启罢,无非儱侗之自取,何论其言之紧歇?所可自悼者,臣尝备数于法从之末,而一行作吏,颠沛至此,不职之罪,固无所逃,而贻累圣简,当复,如何?薄勘未久,恩叙又降,至今追惟,惶愧交中,惟思杜门自讼,以为息补之道,铲迹朝班,无复荣进之望,不意曲成之恩,遽及惶蹙之踪,薇垣除旨,忽下于田庐跧伏之际,继而有驲召之恩命,蓬荜生辉,乡邻动色,如臣无似,何以获此?且惶且感,驾屦不俟,而顾臣情地,愈久而愈蹙,亦何敢徒恃宠灵,扬扬抗颜于台阁哉?召牌之下,敢犯违傲,义分都隳,转益惶懔,玆不得不疾声呼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俯赐鉴谅,亟许镌削,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焉。臣既不以见职自居,其于丐免之章,不宜赘他,而耿耿愚忱,自有所不已者,略此附陈,惟圣明,垂察焉。噫,国之设大比,将以简拔人才,恢张公道也。其严科场正士趋之道,亦惟在于主试之得人耳。挽近以来,纷拏成风,淆杂无比,甚至于为试官而不循其私,则必责以昏庸,为举子而未图紧嘱,则反耻其残劣,积成痼弊,莫可救药,事之寒心,孰甚于此?猗欤,今春庆科,特赖我慈圣殿下深轸丕变之图,另下切严之教,京外之臣,惕然知惧,罔敢不遵,若其一一之皆出于公,虽未敢质言,而大要论之,秉公之称,多发于士口,唾骂之说,罕入于道听,见黜者不敢称冤,被选者咸以为荣,譬之前日,显有实效,始知大圣人一言,其利博哉?行之未几,又当秋科,窃庶几从玆以往,渐革旧习,永为成规,而良法易懈于暂行,弊习难忘于宿处,乡儒之上京而先探试望,京儒之下乡而预图贯籍者,已成弊风,难保其必无,而人之为言者,或谓秋试,异于春科,积习岂可猝祛云尔,则国家法令,宁有是理?此政未观其形,先察其影者也。言念及此,不觉慨然,臣谓法教,不可不申明,私窦不可不预防,今秋各道与两所试官,严饬该曹,另加择差,待其榜出,如有孤负之迹,流入传闻者,各别重勘,当该拟望之铨官,亦为论罪宜矣。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科场事,尔言是矣。以此严饬,尔其勿辞察职。

○癸亥七月二十三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知事金祖淳,参赞官尹益烈,检校直阁朴宗庆,侍读官李好敏,记事官朴宗琦,别兼春秋洪秉喆、赵云翊,以次进伏讫。祖淳曰,数日间夜气颇凉,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祖淳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祖淳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祖淳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祖淳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祖淳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开卷,祖淳曰,今日并讲二章乎?上可之。祖淳读,自有车邻邻,止《驷驖》三章。上读新受音一遍讫。祖淳解释章句以奏,上继读五遍讫。祖淳曰,此二章别无文义,而盖观于列国之诗,风俗之善恶,槪可想矣。《二南》尚矣无论,以《王风》以下邶卫郑齐等诸诗观之,初什则槪多好处,而至于《车邻》、《驷驖》,即秦风之初什也。其所夸美,在于车马田猎之盛,簧瑟娱乐之事,亦可见其秦民之俗尚矣。语未毕,上曰,秦君创设寺人之官,而何不先立朝廷乎?祖淳曰,秦之立国久矣。岂有有君无臣之理乎?盖秦国僻处西戎,仪文率多未备,初无服御衣章之具,内外防限之礼矣。至襄公,而仪文次第措备,于是乎有车马焉,有寺人焉。而朝廷之建官,则盖已久矣。今夫既见君子,并坐鼓簧,简易相亲之俗也。今我不乐,逝者其耋,悲壮感慨之气也。可见其国家之方兴而人情之喜悦也。然而君臣之际,礼失太简,好乐之风,戒昧毋荒,其强猛之气,终逊于礼让之风,大抵俗之所尚,当观立国之初,政之为弊,皆在作事之始,毕竟秦之规模,不能做三代礼乐者,权舆于此诗二章矣。秦虽戎狄,若能善变,则岂无鲁变至道之机,而何可为秦而止哉?盖自立国之初,风俗强刚,礼数简易,终未复三代之古矣。此外别无文义之可陈矣。上曰,秦若未得岐丰之地,则不能强乎?祖淳曰,以襄公之故,得地能强,周幽王,有岐丰之地,无救乱亡之祸,而终使好基址,归之他人。以此观之,襄公之兴,亦不系于岐丰也。然地利之于国,亦不为无助矣。但襄公,既居好基址,不能治郅文武,俗化礼乐,周而为周之盛,秦而为秦之陋,地则一也,而治化之污隆,若是相反何也?此专在于导率之如何耳。上曰,阁臣陈之。宗庆曰,未见君子则欲见君子,既见君子则其乐可知,而毕竟既见之后,不有忠言嘉谟,而遂乃并坐鼓瑟,夷狄之俗,虽不足责,而若能礼乐治国,则亦可用夏变夷矣。何让乎三代之隆乎?其奈立国之初,所夸美者,车马琴瑟之具也,所俗尚者,田猎游观之娱也。此所以终不能复三代之旧,而不过为秦而止耳。此等处深加监戒,则庶有益于观《诗》之法矣。祖淳曰,阁臣所奏好矣。非但立国规模为然,人主之命年命哲,罔不在初。大而言之,则国家之规模,系于创业之始,小而论之,则人主之治法,兆于嗣服之初,盖人主善始gg治g之道,只在立志之如何耳。人主立志,一正于厥初,则久道成化,终成三代之隆,而若初不能端本,则虽或有少康之治,牵补架漏,不过为汉唐中主而止矣。伏愿体念焉,宗庆曰,凡观《诗》之法,于章句之间,有可以想得褒贬之意矣。以《秦风》此章观之,其所叹美,只在于车马寺人等事,而至于君德时政及其礼乐刑政,不少槪见,诗人言外之贬,可以见矣。上曰,玉堂陈之。好敏曰,此诗别无可达之文义矣。上掩卷。好敏曰,修撰沈鎜,既有只推之命,与新除授副校理尹行直,副修撰沈铢,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益烈曰,近来玉堂之无端违牌,诚甚未安,虽以五六日前事言之,许多儒臣,未必皆有情病,而多日违牌,以致酬应之仰烦,臣等至今惶悚矣。当此日御讲筵之时,玉堂之番次苟艰,尤为闷然。且闻照讫开讲在迩,而兼带学教授者,亦当出赴讲所云。今此未肃拜玉堂,举皆行公,然后可以推移备员,如无众所共知情势,则毋敢违牌之意,各别申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仍命书榻教曰,惠庆宫进服人参粟米饮,自明日停止。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癸亥七月二十三日酉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申大羽,侍读官尹行直,检讨官申溆,待教李教信,假注书金愚淳,别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各持《纲目》十五卷,以次进伏讫。上开卷命读。行直读,自四年,止故也。上曰,下番读之。溆读,自今割,止忧之,上曰,参赞官读之。大羽读,自诩曰,止皆平。上曰,阁臣读之。教信读,自三月,止海岛上。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秋七月,止地震。上曰,上番读之。秉喆读,自羌寇,止雨水。上曰,下番读之。蓍根读,自六年,止秋蝗。上曰,文义陈之。行直曰,省荐新物之诏,可谓顺时育物之政,而亦可见仁心及物之德,若其左右,有如孟、程大贤,诱掖开导,扩以充之,惟是心以临民,则文、景小康之治,不足道也。位育之功,庶可及之,而时无孟子推易牛之训,程子谏折柳之言,未见其善政之可称,此固后世人主监戒处也。上曰,下番陈之。溆曰,凉州非可弃之地也。防捍强胡,为汉保障,虞诩之请,以是子弟为郞之言,虽出于一时羁縻之术,而亦非王者诚意待人之道也。若其宣布德意,感服人心,使之归化,则是乃柔远之政也。上曰,参赞官陈之。大羽曰,上番、玉堂之言固好矣。然而安帝无足可观,此诏亦是皇太后之诏,非安帝之诏也。安帝之时,政无可言,唯以邓后之维持,幸得苟安矣。古人云和帝胜于章帝,盖和、章二帝,不害为贤君,而柔善太过,纪纲解弛,汉之微弱,实由于二帝矣。夫东汉之君,明帝之刚明,犹有可取,而自明帝以后,不能振刷,无可见之政矣。且邓骘,非可弃之人也。以外戚专权之故,恶虞诩之异己,必欲中伤,骘之不能令终,于此亦可见矣。上曰,阁臣陈之。教信曰,臣别无可陈之文义矣。上曰,凉州牧子弟为郞之议,如何?行直曰,此盖出于一时收拾人心之道也。其在捍御边方之策,不得不然矣。大羽曰,诩固汉之名臣,然平生事业,长于权宜,似无善恶之可论矣。上曰,关西出将,关东出相,何如?行直曰,此即以风气之刚柔言之也。关西之风气刚劲,故多出武材,关东之风气柔仁,故多出文士矣。大羽曰,人材必因于风土,虽以我朝言之,岭南古多名贤,此亦关东出相之意也。然而关西非无相,关东非无将,而盖以风气之刚柔,分而言之矣。上曰,承旨出去,兵礼曹节目,催促以入。大羽曰,是日乃宣禧宫忌日也。作乐与否,何以为之乎?上曰,出考前例,如有作乐之例,依例为之。如无作乐之例,陈而不作,可也。又教曰,还宫门路,自板廛屏门,由弘化门以入,以此分付,可也。上卷卷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7月24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沈象奎未肃拜。右承旨金宗善式暇。左副承旨李海愚未肃拜。右副承旨尹光颜坐直。同副承旨尹益烈坐直。注书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书金愚淳。事变假注书曺锡鲲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海愚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楸坡万户李晩植,从浦万户李鼎会下直,各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尹光颜曰,进讲入侍。

○传于林蓍喆曰,右承旨与同副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海愚、沈象奎落点。

○传于林蓍喆曰,卿宰侍从罢散人并叙用,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

○林蓍喆启曰,明日大驾诣宗庙,入斋室后,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右承旨进去。

○传于尹益烈曰,召对为之。

○尹益烈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柳畊,掌令柳烇、崔云翰,持平李元八牌不进,金铨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柳畊,掌令柳烇、崔云翰,持平李元八,司谏申𪰺,献纳尹涵,正言郑瀚gg郑澣g、蔡弘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益烈曰,只推。

○尹光颜启曰,即者兵曹郞厅来言,明日动驾时,别侍卫,不可不备,而判书赵尚镇,谓有情病,不为进参云,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尹光颜启曰,行兵曹判书赵尚镇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明日动驾时,别侍卫不可不备,如是违牌,不即承膺,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许递,政官牌招,开政差出。

○林蓍喆,以吏批言启曰,掌试时各道都事,例以侍从差送矣。忠清都事金鲁范,庆尚都事文凤岐,全罗都事全麟采,黄海都事丁载默,江原都事李燮,咸镜都事权国衡,平安都事李晳,俱未经侍从,并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李书九疏批末下,参判李勉兢进,参议金履永牌不进,右副承旨尹光颜进。启曰,判书李书九疏批未下,参议金履永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以徐迈修为兵曹判书,任希存为兵曹参知,尹定镇为济用判官,申龟朝为忠清左道京试官,尹行直为庆尚左道京试官,宋冕载为全罗左道京试官,李好敏为平安南道京试官,尹济弘为忠清都事,李晦祥为庆尚都事,洪命周为全罗都事,尹鼎烈为黄海都事,朴宗正为江原都事,赵台荣为咸镜都事,闵师宣为平安都事,孔述祖为庇仁县监。

○兵批,行判书徐迈修未肃拜,参判吴载绍入直进,参议成鼎镇病,参知任希存未肃拜,同副承旨尹益烈进,副司果元在明、韩兴裕、尹羽烈、闵师宣、郑㝡成、玄重祚、朴宗正、郑彦仁、金启河、洪时济、李晦祥、姜文会、康圣翊、郑时善,高廷凤并单付。

○以史曹参议金履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蓍喆曰,只推。

○传于尹光颜曰,兵判点下,即为牌招。

○尹光颜启曰,行兵曹判书徐迈修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明日动驾时,别侍卫不可不备,命召传授,一时为急,如是违牌,不即承膺,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尹光颜启曰,行兵曹判书徐迈修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明日动驾时,别侍卫不可不备,命召传授,一时为急,如是违牌,不即承膺,事体所在,极为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林蓍喆,以吏曹言启曰,即接通礼院牒报,则以为今此举动时,左右通礼,不可不备员,而右通礼李东冕,身病猝重,万无进参之路,即速变通差出,以为备员举行之地云,通礼院右通礼李东冕改差,其代口传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以南惠宽为右通礼。

○林蓍喆,以奎章阁言启曰,守宫检校直阁金勉柱,待明朝牌招,何如?传曰,允。

○尹益烈,以义禁府言启曰,举动时,本府都事九员,以各差备进参,一员本府入直,而当直别入直,无以推移,假都事一员,令该曹,依例差出,以为分排之地,何如?传曰,允。

○癸亥七月二十四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领事李时秀,参赞官尹光颜,检讨官申溆,待教李教信,记事官朴宗琦,别兼春秋金蓍根、赵云翊以次进伏讫。时秀曰,雨后日气甚好,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开卷,读前受音一遍讫。时秀读,自小戎,止小戎三章。上读新受音一遍,时秀解释章句以奏,上继读五遍讫。时秀曰,此章专言车马兵甲之盛,别无文义之可以敷演矣。大体论之,则妇人之性,异于男子,若有忧思之切于心,则何暇能念大义之所在,而易归于私怨矣。今夫征役之事,尤异于他役,比诸宫室土木之事,原湿驱驰之劳,不翅相悬,则家人之送役也。念其饥渴,忧其锋镝,至于乱我心曲,则怨怼之心,理所必至,而此诗则先夸其车甲之美,后言其室家之情,辞气婉曲,无纤介怨剌之意,此无他。襄公此举,以义兴也,夫西戎者,不但秦之仇也,乃天子之仇也。普天之下,实有不共戴之义,襄公率国人往讨之,可谓辞严而义正矣。故虽妇人之愚,亦知大义之不得不然,非但怨声之不出于口,初无难意之或萌于心,至于风谣之际,自发其先公后私之情,是皆知其君之以义出师故也。故人君动作,一出于义,则虽匹夫愚妇,虽劳而不怨,一出于不义,则虽微事细役,无往而非怨,在上者,若以非义而役民,则其威势所驱,不得不从,而怨刺之心,入于肥髓,安得有小戎妇人之诗乎?然则人君作事之始,先审吾事之是非,以揣民情之从逆,然后用其人,则人乐为其用矣。上曰,玉堂陈之。溆曰,领事所奏,已括一章之义,臣无容更达矣。上曰,阁臣陈之。教信曰,言念君子,温其如玉,《礼记》孔子论,比德于玉,而引此以喩之,则此句旨义,尽合玩赜矣。夫此诗,夸美车甲,如此其盛,而至于称美其人,则不言勇力之貌,特以温其如玉,推本其德美而言之,盖温其如玉,似不衬合于战伐之事,将师之才,而《易》曰,师贞丈人吉,丈人者,虽曰尊严之称,亦谓其有德之人也。凡有德之人,必有温然粹美之容,故所谓师出以律,在师中吉者,皆言其行险而顺,威和并至之意也。秦穆公之于孟明,专取其仡仡勇夫,膂力不愆,而有殽陵之败,若夫襄公,则有此温其如玉之君子,为其将帅,故终致克戎之功,然则为将帅者,亦不可徒尚武力,必有温恭之德,然后可以临事而惧,好谋而成矣。且秦之风声习气,专尚武力,而襄公之时,有此温其如玉之人者,以其有岐丰之地,而文王之馀化,尚有存焉故也。及夫商君用惨刻之法,以杀伐为上功,然后周岐遗风,泯灭无馀,则俗尚风气,亦在人君教导变化之如何耳。况学问之工,专在于变化气质,此所以程子、张子,皆言其客气与义理相胜,必先消磨客气,然后可以进学,苟欲消磨客气,则亦必以温恭为本,故圣人之德美,多以温字形容,如舜之温恭允塞,孔子之温良恭俭是也。文王之德,亦以徽柔懿恭言之,而此《诗》所称温其如玉者,即不过文王馀化中,得其一段者,则文王之德,若言其全体大用,则其为温粹之美,尤可知也。今于圣学工夫,必先体念于温恭之义,则自有和顺积中之效矣。且《诗》之为教,敦厚温柔,则读诗之法,不但为感发惩创而已。虽于讽诵之际,容貌辞气之间,存得温恭底意,则自然意思和平,怡然有自得之趣矣。时秀曰,阁臣之言诚好矣。温恭和平之气,固合于进学之工,而但人君御世之道,有强毅底气,然后可有奋发之效矣。不可专懋温恭底意思也。盖强毅之德,或底过差,而人皆见之,及其改也,如日月之更,若主于温恭,则外面虽似鲜失,而委靡柔弱,其弊滋甚。夫过与不及,俱欠于盛德,而与其过于温恭,不若过于强毅也。虽以进学之事言之,强毅之过,则勇于直前,温恭之过,则划于自守,而温恭边人,终不如强毅边人也。今以闾阎家年少辈观之,其英发多气者,或多过差,而其父兄师友之间,交戒矫直,毕竟成德者多,若和柔足恭者,虽有过失,而其动静事为之际,互回周遮,毕竟进德者鲜,以此推之,人主御世之道,进学之方,主于强毅好矣。教信曰,领事所奏尽好矣。臣所敷陈者,虽或辞未达意,而温恭之意,顾何害于刚德乎?虽以此章言之,秩秩德音者,有齐庄整肃之意,此便是刚毅处,而其著见于外者,有此温其如玉之美,则温其如玉,所以益彰其刚德之存乎中也。故抑章,亦曰抑抑威仪,维德之隅,此言其廉角崭然,亦是刚严之意,而又曰温温恭人,维德之基,则盖以温恭,为进德之基,故有抑抑之威仪,而能致外内之齐一也。且圣人之气像,颜子则温和如春生,而若言其天下之大勇,则无过于颜子,至若孟子,犹未免英气大露者,亦恐温和底气像,犹未些子未尽到处故也。圣人之德,必先以温恭为本,其浑化也。极其和平,则自有充养刚德,至于极处之美矣。上曰,从役者之妇人,能无怨心,此是先王惠泽之所及耶?时秀曰,非但先王之遗化,事出于义,故自无怨言也。上掩卷,仍教曰,左相之病,何如云耶?时秀曰,近日差胜云矣。光颜曰,生凉间视事頉禀,而近日进讲,虽已行之,而日气尚热,视事则姑待快凉入禀,何如?上曰,依此为之。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癸亥七月二十四日酉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尹益烈,侍读官尹行直,检讨官申溆,待教李教信,记事官朴宗琦,别兼春秋金蓍根、赵云翊,以次进伏讫。上开卷,命读之。行直读,自元初,止李氏。上曰,下番读之。溆读,自五月,止击羌破之。上曰,参赞官读之。益烈读,自太后,止不能止。上曰,阁臣读之。教信读,自并兵急攻,止一郡遂安。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十一月,止四月旱。上曰,上番读之。蓍根读,自度辽将军,止杜李贡。上曰,下番读之。云翊读,自夏四月,止地震。上曰,文义陈之。行直曰,虞诩为武都太守,疲卒不满三千,而破西羌万馀众,真将帅才也。且其治郡也,假赈贫民,开通水道,为治井井,布政优优,三年之后,家给人足,蔚有循良之风,如诩者,可谓文武之全才也。诩之言曰,不遇盘根错节,无以别利器,使诩若不遇朝歌武城之役,则一迂儒而已。故马棱,亦以虞诩为儒者,而以朝歌之贼,甚为忧之矣。及其御贼治郡也,绰有谋划,事业如此,诩若不当此地,则世必指为无用之人也。大抵才难之叹,自古有之,而何代亦岂无贤哉?天生一代之才,足了一代之事,则大小虽殊,未尝无才,惟在人君用舍之如何耳。虽如虞诩之才,未究实用,则徒归于书生之迂阔大谈,而及其用也,军旅之事,郡县之绩,随处通炼,如诩者,可谓东汉之翘楚也。然诩之毕竟所就,只于伐西羌止,又为当世权奸辈所恶,几乎不免于祸,人有如此才,而不尽其用,可胜叹哉?盖此时,即衰乱之世也。别无事绩之可观,而夫史者,历叙善恶治乱之事者也。后世观之者,善者取而劝之,恶者监而惩之,虽于极乱之世,观其往迹,细究其何为而致此乱?又究其何以而拨此乱,则其所惩恶处,亦异于劝善处矣。上曰,下番陈之。溆曰,《春秋》二百年灾异之见,可谓极矣,亦未有如此时者也。当此时也,日月之薄蚀,山川之崩渴,水旱也虫蝗也,靡变不有,式月斯生,盖灾异之来,虽圣世,或不免也。祥瑞之生,虽衰世,未必无也。但此时,则朝廷之浊乱,时政之舛错,必有所召,而灾不虚生也。故人君,代天理物也。一念昭事,每以上帝之心为心,自我民而视天视,自我民而听天听,虽于造次之间,毋曰高高,而恒若降监,则虽有尧潦汤旱,流行之灾,何难乎除穰哉?伏愿厦毡之上,昕夕对越,俨若左右之降临,不懈方寸之仰格,是臣区区之仰望者也。上曰,所陈好矣。仍教曰,参赞官陈之。益烈曰,两玉堂已陈,别无可达之辞矣。上曰,阁臣陈之。教信曰,别无文义之可以敷陈矣。上曰,初听大臣行三年丧,在光武时,曾不行三年丧乎?行直曰,文帝短丧之后,大臣亦不得终制,及光武时,典章草创,见闻习熟,故至是而刘恺,始请而行之矣。上曰,今日自止,大抵无文义矣。仍命退,诣臣以次退出。

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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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沈象奎。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海愚坐直。右副承旨尹光颜。同副承旨尹益烈坐直。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金愚淳仕直。事变假注书曺锡鲲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驾诣宗庙,入斋室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遣承旨问安。答曰,知道。

○展谒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仍诣景慕宫,入斋室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展拜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还内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观柱,提调尹光普,bb副b提调林蓍喆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慈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沈象奎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动驾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沈象奎启曰,司仆内乘来言,卷帘,取禀。传曰,卷三面。

○尹益烈启曰,臣益烈,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问安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沈象奎启曰,今日动驾时,入直禁军、挟辇军、抢剑军除出,标信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海愚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今日举动时,卫外鸣铮罪人金熙益,移送刑曹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癸亥七月二十五日辰时,上诣太庙展谒,仍诣景慕宫,展拜入侍时,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沈象奎,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海愚,右副承旨尹光颜,同副承旨尹益烈,记事官朴宗琦,假注书金愚淳,别兼春秋赵云翊、徐有恂,直提学金近淳,检校直阁徐荣辅、朴宗庆,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具翼善冠、衮龙袍,出宣化门。药房都提调金观柱进前曰,早朝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仍进发,出协阳门,通礼跪启请降舆乘辇,上降舆乘辇。通礼跪启请进发,仍进发,出肃章门、进善门、敦化门,至宗庙大门外。降舆乘辇,入庙大门,至斋室门外,降舆入斋室改具冕服,由东神门诣庙庭板位前,行四拜礼,诣殿内奉审讫。宗善曰,太庙展谒时,册宝亲审,曾有已例,而今春展谒时,已为亲审,而在前如此之时,或行或否,今番则何以为之乎?上曰,置之,可也。仍教曰,侍卫军兵,待令于永宁殿门外事,分付。仍诣永宁殿,行四拜礼,诣殿内奉审讫。象奎曰,侍卫不能整齐,事甚未安,未及整待之别侍卫兵曹判书,别云剑宝剑,并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象奎曰,挟辇侍卫及武艺厅侍卫,全不整齐,以致杂乱,事极可骇,当该率领将官,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上曰,拿处,可也。出举条象奎曰,武艺厅侍卫次知司谒,令攸司科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仍还御斋室,小顷,上改具翼善冠、衮龙袍,出斋室门,乘舆出庙大门,降舆乘辇。命兵曹判书入侍。宗琦出传,兵曹判书徐迈修进前。上教曰,侍卫不整,各别申饬,可也。仍进发,过梨岘新桥,至景慕宫大门外,降辇乘舆,由东大门以入,降舆入斋室,改具冕服,诣版位前行拜礼,诣神位前奉审讫。还御斋室,小顷,命入外办,上改具翼善冠、衮龙袍,出斋室门乘舆。观柱进前曰,半日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仍出宫大门外,降舆乘辇,由梨岘黄桥,至弘化门外命解严,降辇乘舆。宗善曰,今日还宫时,经先打鼓于初严未下之前,事极可骇,当该禁漏官,令攸司,从重科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书榻教曰,惠庆宫进服交感参橘饮,自今日停止。仍入弘化门,由明政门、宾阳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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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沈象奎。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海愚坐直。右副承旨尹光颜坐直。同副承旨尹益烈。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金愚淳仕直。事变假注书曺锡鲲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沈象奎,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海愚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沈象奎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沈象奎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曰,进讲入侍。

○李海愚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柳畊,掌令柳烇、崔云翰,持平李元八牌不进,金铨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柳畊,掌令柳烇、崔云翰,持平李元八,司谏申𪰺,献纳尹涵,正言郑澣、蔡趾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海愚曰,只推。

○传于尹光颜曰,召对为之。

○以李基秀囚单子,传于李海愚曰,分拣放送。

○传于李海愚曰,启字误踏当该中官,从重推考。

○金宗善启曰,即者副校理尹行直,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沈象奎,以兵曹言启曰,新除授金城别将金乐丰老父,今年七十岁,无兄弟独身,法不当远离赴任,呈状乞递,边将之无兄弟,亲年七十岁以上者,许递其任,载在法典,依法典改差,何如?传曰,允。

○沈象奎,以兵曹言启曰,五卫将郑柙除拜后,过限未上来,庆熙宫卫bb将b李廷甲,病难供职,呈状乞递,宿卫轮番之任,不可久旷,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海愚,以义禁府言启曰,北兵使金爔状启内,吉州前牧使金圣和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金圣和,自任所未及上来云,依例发遣府书吏,所到处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兵曹判书徐迈修疏曰,伏以礼展閟宫,圣慕克伸,尘清銮路,法跸稳旋,臣民庆忭,曷有其极?仍伏念中权,所以诘戎也,耆社所以优老也。国朝以来,入耆社而处中权者,指不多屈,而苟有之,则必皆才具通炼,筋力精强,在朝廷非此莫可,在其人则壮心未已者也。曷尝见八耋垂死之龄,多病求退之踪,而手决拾腰櫜鞬,以之总六军之司命,掌万武之选举也哉?始奉恩旨,惊疑惝惑,揣量人器,万无一堪承之望,而适值动驾,义重陪扈,虽不得不黾勉暂膺,至若夤缘幸会,冒昧淟涊,臣实自愧,人将谓何?噫,臣之无似,偏蒙两圣朝不世之隆遇,通籍未数十年,内外践历,罔非膴仕要职,而及今厕位孤卿,遍铨东西,乃以锺鸣漏尽之颓景,赌此左兜右揽之宦业,臣身之光宠,门阑之荣耀诚大矣,而其如过福之灾,负乘之惧,恤恤焉临深履薄何哉?况当习俗浮嚣,人心侥幸,除目之出,厌服为难,振拔之馀,淹滞依旧,则虽使心公眼明者当之,尚恐无以应副物情,曾谓臣之床箦危喘,而可进据于此时此任,不念其毕竟狼狈,贻累公私乎?臣今老矣。屡渎乞身之恳,苦乏伏枥之志,岂敢以见职之初拜,为应文例让之态?断断此言,出自肝膈。伏乞圣慈,曲赐体谅,将臣新授本兵之衔,并许镌免,俾重务无旷,贱分获安,不胜血祝。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副校理尹行直疏曰,伏以臣于直中,即接家信,则臣之八耋老母,癃病凛缀之中,重经关格,尚未苏完,近因朝昼之异候,又自昨夜,失摄添感,症形非细,促臣归视,臣自闻此报,衷情煎迫,玆不得不忙陈短章,径出禁扄。伏乞圣明,察臣至切之恳,特许镌递,俾便救护,仍治臣擅离之罪,以肃朝纲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

○癸亥七月二十六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领事徐龙辅,参赞官尹益烈,直提学金近淳,侍读官尹行直,假注书金愚淳,别兼春秋赵云翊、徐有恂,以次进伏讫。龙辅曰,昨日劳动之馀,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开卷,读前受音一遍讫。龙辅读蒹葭三章,止终南二章。上读新受音一遍讫。龙辅解释章句以奏,上继读五遍讫。上曰,文义陈之。龙辅曰,蒹葭章,朱子以谓未知何所指也。然《毛氏传》云,刺襄公不能用《周礼》以固国,此说甚好,以礼为治,即是固国之本也。以近日疏章见之,纪纲之解弛,莫今时若,此不可但以刑政治之,必以礼治之,然后可得人心之固,而以礼为治之道,必本于人君躬行心得之馀,伏愿体念焉。且后人之论此《诗》者,以谓思贤者之《诗》也。大抵看《诗》之法,不必以一意看之,以思贤之意看之,亦为好矣。《终南章》,言其威仪之盛也。德若相称,则威仪之盛,固可美也,德不相称,则威仪之盛,还可愧也。上曰,阁臣陈之。近淳曰,蒹葭章毛氏之注,固近于穿凿,故丰城朱氏,斥其不是,而以求贤为解,白露为霜,言其时之暮也,在水一方,言其居之远也,溯洄溯游,可见心诚求之意也。此解为好,东阳许氏以全篇,属之比体,所谓伊人,犹曰所谓此理也。溯洄从之,道阻且长,犹言用私智求之,则理凿而且迂,独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此如迪知大道,以至其极云云,此解亦好,而《朱子集注》,则断之以不知何所指,此真解《诗》之大经也。然观《诗》之道,不可以一意观之,耐久诵绎,求其言外之馀意者,亦为观《诗》之要妙也。此章之旨,当以集注为正义,而看毛说,则思为国以礼,看朱说,则思求贤而如渴,看许说,则思见理必真,虽不可背驰集注,而亦不可帖帖拘泥于训诂之间,务以咏叹淫液,体认之感发之,然后可谓善观《诗》矣。至于《终南章》,乃诗人美其君之辞,可见其爱君之心,而亦可见质朴之俗,有豳人公堂兕觥之意矣。上曰,颜如渥丹,何以称之?龙辅曰,锦衣孤裘,言其衣服之美也,颜如渥丹,言其容质之美也。近淳曰,见其外而知其存诸中也,言外之意,亦可知矣。行直曰,蒹葭章文义,大臣阁臣,已尽敷奏,更无馀矣。至若《终南章》,即秦人美其君之词,而其所颂美者,不过衣服威仪之节,而初无上下交勉之意,秦之止于秦,于此可见矣。是以张南轩曰,读车辚、驷铁之诗,则知秦之立国,不过盛其车马奉养之事而已。盖不及于用贤制民也。南轩之说,其亦有见乎此矣。然而秦本西戎一小国,毕竟事业,乃能招八州朝同列,以至于兼并天下者,亦不无其由,观于秦风诸诗,则秦之臣民,虽愚夫愚妇,皆能知先公后私,亲君死长之义,此则襄公、穆公之遗烈也。观秦诗者,于《车辚》、《驷铁gg驷驖g》、《终南》等篇,知秦之止于秦,而于小戎、无衣等篇,知能兼并天下,则秦之立国本末,皆可想矣。龙辅曰,御下之道,不过举措得宜而已。虽以小戎章见之,行役乃人之所苦,而反以为喜,且《终南章》,兴以有纪有堂,以美君之有德也。若如毛氏之说,以礼为治,则襄公岂不为贤乎?上曰,蒹葭章所云所怀伊人,若求之以诚,则安有不得之理乎?龙辅曰,先儒云天下,未有求而不得之理也。阁臣所陈之说,虽非朱子之正意,以备一说,亦甚好矣。求道如是甚切,则安有不得之理乎?上掩卷,仍教曰,领事之病,近日,如何?龙辅曰,少差矣。又教曰,明日春塘台,一内禁军朔试射当为之,以此分付于兵曹、宣传官厅,不必书出传教矣。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癸亥七月二十六日申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尹光颜,直提学金近淳,检讨官沈铢,假注书金愚淳,别兼春秋赵云翊、徐有恂,以次进伏讫。上开卷,命读之。铢读,自五年,止乃止。上曰,参赞官读之。光颜读,自益州,止悔无所及。上曰,阁臣读之。近淳读,自况今,止地震。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免越骑,止所从来也。上曰,上番读之。云翊读,自然帝已长,止大贵人。上曰,下番读之。有恂读,自诏举,止从之。上曰,文义陈之。铢曰,下番所读陈忠之疏,政是人君之所可惕念处也。为人君者,开山薮之量,为人臣者,尽忠谠之言,则国何以不治乎?惟愿以山薮为量,以为来谏之道焉。国家之幸,孰有大于此哉?上曰,参赞官陈之。光颜曰,玉堂所陈诚好矣。上下交孚,然后治道乃成矣。上下不能交孚,而为上者,不能容直,𫍙𫍙之声音颜色,拒人于千里,则为下者,何敢有直言谠论乎?大舜之所以为舜,不过取人为善而已。若以大舜取人之心为心,则天下之善,皆归于我矣。人何以不言,国何以不治乎?此时陈忠之言,若是其切,而安帝,终无取人为善之心,故陈忠之言,竟归于空言无益,此岂非人君大可鉴戒处乎?上曰,阁臣陈之。近淳曰,邓太后之诏,可谓深知贵戚之弊也。自古贵戚之祸,皆由于此,衣食自裕,不知奢纵之可惧,富贵自足,未有学术之可称,终至于贪禄专权,取败而后止。以邓氏之家观之,太后之戒,若是其切,而骄奢放纵,竟取祸败,伏愿殿下,鉴戒于是焉。贵戚之家,必以学术为勉,勿以爵位为荣焉。光颜曰,贵戚之于国家,固所当惜,而每每任之以权,故必至于败,外戚之贤,固可以任政,而贤者任政,则竟至不贤者任政,以至于败,外戚之败,国随以危焉。保全贵戚之道,惟在于不干国家之政也,伏愿留念焉。上曰,芝草之生,在于有道之时则为瑞,而在于无道之世则为灾耶,芝草何足为瑞也?铢曰,蓂荚之生于大尧之时,而谓之瑞也,芝草之生,若在于圣世,则亦可谓之瑞也。当此之时,雨旱地震之灾,不一而足,汉室危乱之渐,实兆于是,安得谓之瑞乎?后世之言瑞,皆欠诚实,大抵五谷之丰穰,胜于芝草之生,百姓之安,乂胜于景云之兴,人君所当念也。上曰,班勇、曺宗之说,孰是孰非?光颜曰,班勇说,似为得矣,而亦非绥远之至道也。中国之德化洋溢,则外夷自无猾夏之患矣。铢曰,勇说不过一时御戎之权谋,何足为法于后世也?上掩卷。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7月27日

编辑

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沈象奎内阁直。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海愚。右副承旨尹光颜坐直。同副承旨尹益烈坐直。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金愚淳仕直。事变假注书曺锡鲲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海愚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启曰,来初一日,轮对日次矣,敢禀。传曰,当次人受点,后日次来待。

○沈象奎启曰,同副承旨尹益烈,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沈象奎曰,都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以修撰沈鎜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宗善曰,前日申饬之下,一直违牌,是何分义?似此传旨,更勿捧入。

○李海愚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柳畊,掌令柳烇、崔云翰,持平李元八牌不进,持平金铨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柳畊,掌令柳烇、崔云翰,持平李元八,司谏申𪰺,献纳尹涵,正言郑澣、蔡趾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海愚曰,并许递,政官牌招开政差出。

○金宗善,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庆尚都事李晦祥呈状内,矣身素抱贞疾,当此换节之时,一倍添剧,万无行役之望,斯速入启递改云,身病既如是沉重,则有难强令往赴,罢黜,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李书九疏批未下,参判李勉兢进,参议金履永牌不进,同副承旨尹益烈进。启曰,判书李书九疏批未下,参议金履永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以尹羽烈为执义,李万荣为司谏,金日柱、韩永逵为掌令,沈普永为持平,玄重祚为献纳,申光轼、金骥灿为正言,金㙆为校理,赵尚镇为右参赞,郑大容为同经筵,元在明为宗簿正,朴宗雨为司仆主簿,徐迈修为军器提调,权晙为中学教授,金迈淳为平安南道京试官,具得鲁为庆尚都事,养贤主簿单尹致鼎,兼执义二单申龟朝、尹行直,兼持平单宋冕载。

○兵批,行判书徐迈修病,参判吴载绍病,参议成鼎镇病,参知任希bb存b入直进,右副承旨尹光颜进,上护bb军b赵尚镇,副护军申大羽,副司直申晙、柳畊、柳烇、崔云翰、尹涵、李元八,副司果郑瀚gg郑澣g、蔡趾永,副司正金愚淳并单付,江华中军单李晩远仍任事承传。

○以吏曹参议金履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益烈曰,只推。

○以承传宣传官李檍拿处传旨,传于李海愚曰,分拣。

○金宗善,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阙直,事甚未安,校理李好敏、姜俊钦,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海愚,以义禁府言启曰,保放罪人柳询,病势向差云,依例还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沈象奎,以兵曹言启曰,宣荐内禁卫,额外内禁卫秋等试射时,马上技艺入格丁若晦等四人处,木绵各一疋,考例施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禁府启目粘连,向前柳询,身为法府郞官,肆行非理之事,鄙锁之谤,不一而足,其贻羞朝绅,已无可言,而今以现发者观之,遍信诬诉,擅出牌旨,横捉未嫁之女,勒给强暴之汉,揆以法意,尤万万骇然,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癸亥七月二十七日卯时,上御春塘台,内试射入侍时,左承旨沈象奎,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海愚,右副承旨尹光颜,直提学金近淳,记事官朴宗琦,假注书金愚淳,别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以次进伏讫。宣传官跪告小开门吹打,兵曹判书及训炼大将,以次参现。象奎曰,文兼宣传官金蓍根,军礼失措,推考,何如?上曰,依此为之。象奎曰,兵曹判书徐迈修,军礼失措,推考,何如?上曰,依此为之。象奎曰,试射时,一军色及宣传官中一人,为试官,何如?上曰,依此为之。象奎曰,在前试射时,尺量或为之或不为之,今番则何以为之乎?上曰,今番除之,可也。象奎曰,试射时矢数,例以十巡举行,而见今应试人一内禁军,为三十二名,额外禁军,为六十馀名,在前如此之时,或试一二巡,或试三四巡,今番则以几巡举行乎?上曰,以十巡举行,可也。兵曹判书徐迈修曰,今日试射时,小开门节次,兵曹判书,例当禀旨举行,而宣传官,径先替当,极为轻率,当该承传宣传官拿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入幄次,试射毕。象奎以夹侍入禀曰,今番则以画数多者,为居首乎,以矢数多者,为居首乎?上还御座次教曰,以画数多者,居首,可也。又教曰,赏格传旨,退去后捧入,可也。象奎曰,颁赏亦退去后为之乎?上可之。象奎曰,兵判从事官推考,以记过施行乎?上可之。象奎曰,行首宣传官拿处传旨,亦以记过移施乎?上可之。仍教曰,兵判记过分拣,命记过人拿入教曰,如此小小举行,何为而不谨乎?沈鑏等曰,幄殿举行,不善周旋,身犯死罪,无辞可达矣。上曰,此后小心,可也。命拿出。仍命书榻教曰,王大妃殿进御二钱重人参粟米饮,自明日一帖式煎入。由青阳门、协阳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7月28日

编辑

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沈象奎内阁直。右承旨金宗善式暇。左副承旨李海愚坐直。右副承旨尹光颜。同副承旨尹益烈坐直。注书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书金愚淳。事变假注书曺锡鲲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海愚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沈象奎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沈象奎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尹益烈曰,进讲入侍。

○李海愚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掌令金日柱,持平沈普永牌不进,执义尹羽烈,掌令韩永逵,持平金铨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尹益烈曰,召对为之。

○尹光颜,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应教申绚,时在京畿广州地,校理金㙆,时在庆尚道安东地,经筵入番事紧,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玉堂前望单子入之,应教元在明,校理闵师宣落点。

○尹光颜,以吏曹言启曰,受由上京守令康津县监李安默,往在长湍地云,故即为还官之意,发关知委于京畿监司处矣。该监司回移内,即接长湍府使所报,则以为康津县监李安默,今月二十三日,发向任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沈象奎,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申鸿周,以摠戎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训炼院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光颜,以户曹言启曰,时御所内各司雨漏处修改吉日,令日官池景泌推择,则今七月三十日辰时为吉云,以此日时举行,何如?传曰,允。

○尹光颜,以户曹言启曰,年分事目,非久当为磨炼矣。敬差官不为差送,专委道臣,已成近例,而自前经禀后举行,今年则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依近例为之。

○癸亥七月二十八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领事金观柱,参赞官尹益烈,检校直阁沈象奎,检讨官沈铢,记事官朴宗琦,别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以次进伏讫。观柱曰,昨日亲临试射,劳动既多,而夜气过凉,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观柱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观柱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观柱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观柱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观柱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开卷,读前受音一遍讫。观柱读,自黄鸟,止黄鸟三章。上读新受音一遍,观柱解释章句以奏,上继读五遍讫。观柱曰,此章言贤人无辜被死,时人极悲而作此诗也。虽使不贤者无辜枉死,犹且悲之,况贤者乎?盖从君而殉,宜若臣子之所不辞,而殉葬非古礼也。其死无义,盖秦俗,尚气先勇,轻生忘死,此西戎之风也。以此看作常事,传为宪法,故穆公贤君也,而犹不念人命之至重,殉葬之无义,不能改之于未卒之前,使子孙,又收其良,迫纳于圹。穆公非不贤也,而流俗如此,故未免因循也,或以为穆公遗命也,穆公平日,认以常礼,故至有遗命,秦之群臣,视以常事,故徒知殉礼之为重,陷先君于恶,而子车三子,又秦之良,故国人益悲其死也。大抵人君,政令施措之间,当审慎于作法之初矣。虽良法美制,久则犹有弊焉。若作法于不善,则末流之弊,可胜言哉?今我国家,宪章典礼,灿然俱备,关石和匀,自有定制,岂有他虑,而政令施措之际,一或泛忽,有未尽善处,则其弊随生,至于年久之后,猝难更张,伏愿日用事为之间,深存监戒焉。上曰,阁臣陈之。象奎曰,论此诗者,徒闷三良之死,而不知王政之不纲,可胜叹哉?秦之俗弊,是一国之事,宜无关于王室,而朱子之论此也,以为王政不纲,诸侯擅命之故也。盖究其本,则其责皆归于天王矣。大抵有天下者,范围宇宙之大,而为己分内事,则内而朝廷庶僚,外而方伯诸侯之事,莫非己责也。今夫凡民俊秀者,有志于学者,犹欲担着宇宙间事业,而况乎帝王之学,异于匹庶,极天之所覆,极地之所载,无非己分之所推也。故朱子论秦夷狄之俗,而叹无明王以讨其罪也。亦以一国之内言之,则一邑之失政,一民之有辜,其责有所归矣。看此等诗,如是推看,匹夫匹妇,不获其所,则曰是吾责也,一政一事,或失其道,则曰是吾过也。至于有司之臣,施事乖当,则反而思之曰,是吾导率之未尽其责也。如是则大有益于出治之道矣。上曰,玉堂陈之。铢曰,观《诗》之法,不出于感发善恶之机,而以此章论之,则康公心术之病,可以见矣。夫行一不义,杀一无辜而得天下,君子不为也。恻隐之心,人所共得也。齐宣以羊易牛,而孟子犹许之以是心足以王,则今夫三良之殉,毋论穆公、康公之事,若有一段恻隐之心,则虽凡人,犹不可迫而纳之于死,况贤者乎?孔子曰,始作俑者无后,观此事,则秦虽即地灭亡,可也。大抵人君之治,不出于仁之一字,恻隐之心存乎中,则仁政之及物也广,当周之衰世,不知仁义为何物,故恻隐之人心,消尽澌灭,纳生人于圹中,习而为常,是可忍乎?盖循天理则为仁,循人欲则为不仁,为人君者,一动一静,一循于道,皆从满腔恻隐中流出来,则发诸事为,必有仁心仁闻之广被矣。上曰,孔子曰,始作俑者其无后,象人而殉,犹尚如此,况生人乎?铢曰,殉葬之法,非于作俑,其渐次次至于以入从死,故圣人于其作俑之初,痛恶之如此也。象奎曰,秦之殉法,出于戎狄之俗,滥觞之弊,至此之极矣。上曰,杀贤从殉之失,已无可论,而虽不贤者,岂可生纳于圹乎?铢曰,然矣。人岂可纳于圹中,而况贤者乎?观柱曰,穆公之遗命与否,姑舍是,使康公,如有惜贤之心,则子车三子必免矣。人命至重,在他人而犹惜之,况如子车三子,国人共惜之,则康公虽昏暗,必知其贤矣。直是平日无惜贤之心,故至于此境矣。玉堂恻隐之言,实是推本之论,而人君存心之道,虽贵于汎爱,制治之本,尤在于惜贤矣。上掩卷。观柱曰,小臣春间登筵时,以荫官中有识见留意学问者,精抄以启,以备经筵之轮回入对,有所陈达,已蒙兪音矣。臣仓卒难其人,至今迁就矣。近与左相,已为烂商,而多抄则易有滥觞之弊,故方以若而人,抄出举行,而此则稍异于抄选,自吏曹擢用,事面亦涉,如何?臣等相议停当后,自政府,抄录可合人,越送铨曹,以为入启之地,何如?上曰,从当下教矣。观柱曰,有国所重,莫大于扶植斯文,而丽末文忠公郑梦周,即吾东理学之祖也。故列圣朝登极后,必行致侑之典,盖所以崇道学而培元气也。我圣上嗣服后,致侑之典,尚今未遑,实为圣朝之欠事,臣请郑梦周家,遣礼官致侑,仍命录用其孙,俾不绝官享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观柱曰,褒赏忠节,有国之先务,而辛壬大义理,乃撑天地亘宇宙,而不容磨灭者也。故昔我先朝戊戌,命致侑于四大臣,而金昌集则特令配享于英庙庙庭,其后辛丑,兴感于旧甲之重回。又下致侑之命,猗欤褒尚之德意,至矣尽矣。今当我圣上初服,其于四大臣褒尚之事,宜有继述之道,而昨年,谏臣兪汉宁,以四大臣不祧事,有所疏请,而有下大臣禀处之命矣。其时大臣覆启,以此非尚贤之典,不必汲汲为说,此固不无意见,而臣意则有不然者,今此四大臣,不但贤德,论其功烈,亦无与比,则报功之典,实合并施。况金昌集,已因跻配,得以不祧,而三大臣,以一体之人,独为祧迁于私庙,则岂不于典欠缺,而于礼班驳乎?臣请特命礼官,一体致侑于四大臣,仍降三臣不祧之命,以光圣德,以慰士林,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观柱曰,辛壬诸臣,举蒙追报之典,而至如故判书臣李箕翊,故兵使臣赵尔重,皆是树立表著者,而独未有一番褒赏,实为朝家之欠典,故敢此仰达矣。箕翊当李廷熽陈疏之日,以承宣,排众议挺身捧纳,仍与院僚赵荣福,相议周旋,引入故相臣金昌集等诸人,至蒙准请,则箕翊扶宗社之功,于斯为大,而仍奉慈旨,迎入世弟,及夫锡恒,乘夜请对,泰耉缴还慈旨,凶徒逆种,暗地缔结,前后绸缪之际,率卿宰抗章叫阍,一脉阳气,赖而不坠。至于乙巳,耉、辉等诸贼讨复之启,箕翊又首发,而至有伏阁之举,凡其树立之卓,实不后于当日被祸诸臣,而非但无褒异之典,其议谥亦甚爽实。故士林之论,至今冤之,至于赵尔重,则性本峻正,秉义截严,积忤于贼臣凤辉,竟为柳绥、真儒辈受嗾构诬,追施极律,而凤辉,又私自擅辄,籍没其家产,今观柳绥之凶启,则亦可见其忠义之一端矣。英庙乙巳,特命伸冤复官,出给职牒及家产,而内需司所入,则尚不尽还其家,成命之寝,有关法纲,臣请故重臣李箕翊,特令太常改谥,故兵使臣赵尔重,亦命出给家产之未还者,仍为褒赠两人,以示朝家酬忠报功之意,何如?上曰,故重臣李箕翊事,与死事诸人有异,改谥政合商量,赵尔重事亦不必别为褒赠,家产之未还者,分付出给,可也。出举条观柱曰,臣极知惶悚,而又有因此而仰达者,故正言臣洪柱翼,即壬寅死节人洪义人之孙,自在韦布,学识伟然,晩暮通籍,秉义愈严,而初入台阁,首论三勋三相之滥享,反为贼恭辈构诬锻炼,竟至谪死,先朝庚戌,烛其冤状,特命荡涤,仍给职牒,而别赙例典,偶未及举行,请故正言洪柱翼家,依例致赙,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观柱曰,昨日以秋曹勘处事,史官临宣下教,而四汉之凶顽狞悖,实合极律,昨日下教之圣意,实出于为世道深远之虑,固不可一遵律文,寻常处之矣。近来纲纪解弛,变怪层生,振刷无望,若只以律文勘处,则实无惩后之道矣。非但此事,近来士大夫家,遭此等变怪者,种种有之,虽有轻重之异,而不可例治,当有别般处分矣。臣等与诸大臣,往复烂商,而典宪所载外律文,亦不可创开,首犯两汉,严刑三次后,勿限年绝岛定配,之次两汉,严刑二次后,极边定配,诸大臣所见同然,故敢此仰达矣。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癸亥七月二十八日酉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尹益烈,检校直阁沈象奎,侍读官姜浚钦,检讨官沈铢,记事官朴宗琦,别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以次进伏讫。上开卷,命读之。浚钦读,自薛包,止毛义,上曰,下番读之。铢读,自徙封,止得免。上曰,参赞官读之。益烈读,自诏许。止京师,上曰,阁臣读之。象奎读,自以耿宝,止护爵。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孙震,止不省。上曰,上番读之。秉喆读,自秋八月,止及人之功。上曰,下番读之。有恂读,自天下,止帝从。上曰,文义陈之。浚钦曰,历观前史,衰乱之世,则所谓权柄,不但在强臣,亦在贵戚,不但在贵戚,亦在卑贱,凡上意之偏重处,即权柄之所在也。故贱微如王圣者,亦于安帝时,窃弄国柄,煽动内外,出入宫掖,传通奸赂,其祸遂至动摇国本,盖上意一有所偏,则世之巧于趋附者,已归其门,夸张声势,招致党与,而大权随之,故权之所在,不系官之高下,地之贵贱,皆得以窃弄太阿,人主之所当深慎处也。夫权即称锤也。称锤一不得其平,则前轻后必重,后轻前必重,及其大轻大重,则轻者益轻,重者益重,国之大柄,亦犹是也。苟或一失其平,则毕竟权移公室,政归私门,礼乐征伐,不得自天子出矣。故陈忠之疏,以为伯荣之威,重于陛下,陛下之柄,在于臣妾,此则必然之势也。伏愿殿下,凡于外廷近戚,左右近习,好恶取舍,一循大公至正之道,毋或有偏重之患焉。上曰,所陈好矣。当体念矣。仍教曰,下番陈之。铢曰,薛包之行义,载于《小学》,则可知其贤人也。安帝闻其贤名,而征拜侍中矣。末乃以死乞归,不能挽止,徒加优礼而止焉,可胜叹哉?语未毕,上曰,薛包之不用,安帝之过乎?铢曰,然矣。人君用人之法,待以实心,简其虚礼,然后人乐为用,而安帝之于薛包,既征而不究其用,欲归而又许其请,此则初无用贤之实心,而徒示待贤之虚礼也。古之圣王,劳于求贤,逸于用贤,诚心求之,故贤者自至,实礼待之,故贤者不去,使薛包,得展抱负,则毕竟事业之能与行义相孚,虽未知如何,而当是时也,杨震、翟酺辈,交章公车痛陈时政,帝皆不省,以此观之,虽忠言嘉谟,日陈于前,何益之有哉?然则包之去,安知非见几而作乎?至若三年之丧,自天子达于庶人,而天经地谊,往古来今不易之定制也。虽贤者,不敢过焉。虽不肖者,跂而及之,至于汉文而断丧,安帝复踵之,此实得罪于圣门,贻羞于万代矣。父母之丧,忍而断之,则其馀无足论,而陈忠切至之言,不得感回之力,反为宦官辈所沮,以贤人则不听,以宦侍则曲从,安帝可谓末如之何矣。大抵观史之际,先究忠佞从违之间,有系于治乱兴亡之机,则庶有益于治道矣。上曰,参赞官陈之。益烈曰,范邠犯赃吏,议欲增锢二世,夫惩贪之律虽重,亦异于治逆,虽犯恶逆,揆以罚不及嗣之义,固不当世世锢之,况赃律,下逆律一等者乎?盖法者,天下平也。一失其平,则轻重易淆,善恶相蒙,民无以措手足焉,可不惧哉?顾今朝廷之上,纪纲解弛,闾阎之间,变怪层生,此时刑狱之政,益加审慎,然后拟律之际,轻重庶可得宜,人心亦可悦服矣。上曰,阁臣陈之。象奎曰,薛包事,玉堂已有所陈,而人才之出,无世无之,虽衰末之时,未必无人才,而但时君,不能用也。至于薛包,则帝既闻名而征之,包乃以死而乞归者,盖其时不可仕也。故色斯而举矣。夫人才之盛,未有若东京之末,若黄宪、袁阆之贤,一未登庸,惟杨震、陈忠之辈,虽在朝廷,而言不用道不行,毕竟有罪废者,有斥逐者,当时贤者见此,而孰有愿仕之心乎?夫贤者,度时而动,动而不时,焉得而亨?故或守东冈之陂,独善其身,在贤者,则固无所悯,而在当世,则其政可知也。故有贤而不能用,人主之耻也。虽在今日,岂曰无贤,而顾今圣明在上,政是贤能,于于愿仕之时也。伏愿殿下,勿谓人才之不古,若诚心旁求,优礼招徕,使之布列朝廷,共釐庶绩,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薛包子弟之分财异居,得无愧于缪肜之弟乎?象奎曰,以包之贤,感化其弟,岂不如肜,而包之子弟,必是难化也。浚钦曰,俄者下番,以薛包以死自乞,而安帝不能强留而用之为非,人君固当力致贤者,以究其用,而若其以死自乞,则亦不可强迫,士之出处,亦非一道,其有任道自重,不欲轻出者,固可敦勉劝起,而如或量能度分,安于不求知。或清介自守,独洁其身者,当令遂其匹夫之守,而不可一直强迫,使不得自由,如光武能遂子陵之高者,亦君子所美,此等处,亦有合商量者矣。铢曰,士之幼而学,将以壮而行也。人子事亲,人臣事君,本非二致,而士之高尚其志者,近于索隐也。汲汲乎行道,孔、孟所以为圣也。虽以薛包事观之,其居家行义,亦非隐遁者流,则其所以死乞归者,特以时不可行也。大抵学问之道,不外于入而事亲,出而事君,而苟欲独善其身,则非贤者之事也。浚钦曰,恐难以一个论矣。上曰,文帝躬行节俭,而有讥之者何也?铢曰,其所讥之者,愚民辈见其惜财节俭,出于以王为爱之意也。象奎曰,惜露台之费,御弋绨之衣,此等事,当时见之者,或以为过,故所以云然矣。上曰,复断三年之丧者,事极非矣。铢曰,文帝断丧之事,足掩平生之善,而毁划先王之制礼,灭绝天理之彝则,此无他。文帝尚黄、老之术,为玄默之治,故终未复三代之隆,毕竟简易之政,至于断丧而极矣。象奎曰,孝文短丧,虽出于㧑谦,而安帝之失尤大矣。浚钦曰,夫良法美制,行之甚难,虽或行之,每多旋罢,命大臣行三年丧,即刘恺之所力请而仅行者,累百年阙典,能行于一朝,岂非可幸,而又为宦官所坏,则甚可惜也。上曰,刘恺此时,亦在大夫之例,而何不复言乎?铢曰,当时疏谏,有陈忠一人,而刘恺之何以不言,未敢的论也。然三年之制,上下通行,而安帝毁礼灭伦,不知本领故也。虽有忠言之迭谏,亦何益乎?浚钦曰,当时事机,虽未可知,而恺之不能复争,殊甚可惜矣。铢曰,翟酺疏中,心存亡国所以失之,监观兴王所以得之之语,最合人主之深究处也。今若历观古来人国之如此而兴,如彼而亡,鉴其得失,明于取舍,凡于政令事为之间,常存此心,则自无疵政矣。上曰,存乎心则虽不行,可以治欤?铢曰,学问之道,所贵乎知行兼至,而好之不如乐之,乐之不如行之,徒知而不行,则与不知等耳。故知与行之不可偏废,如鸟两翼,如车两轮,若论先后,则知先行后,统言工夫,则知行兼进,《大学》之格物致知,属知工夫,诚正以下,属行工夫,言其次第,当曰先格致而后诚正,语其用工,非谓穷格之时,全无诚正之工也。其不可偏废之义,程、朱诸贤,罄论无馀矣。浚钦曰,学问之道,不过知行二者,比之登山,先知远近与险夷,然后可以进步,若目不识远近夷险,而只欲进步,则欲行而不得矣。故论先后则必以知为先矣。既知远近夷险,则亦须以足踏上去,然后可以前进,而所见益大矣。若目虽见之,而足不前进,则前所谓远近夷险,皆属虚境,而非我脚下物也。故论轻重,则必以行为重矣。象奎曰,闭目而行,则固不能远到,今或知之,而有舍康庄而趋曲径者,此则虽知而无益于行也。浚钦曰,若入于邪路曲径者,非不行也,乃行而不善者也。铢曰,上番所陈,有不然者矣。以工夫次第论之,则固是知先于行,而岂必尽知远近夷险,然后始可进步乎?然则穷格万理,然后始可诚正乎?穷得一理而进一步,格得一理而进一层,知与行兼至,然后可以进于学问之极工矣。浚钦曰,非必待尽知天下事物之理,然后始可以行之也。虽于一事一物之理,若能真知,则亦可力行,而身亲经过,然后所知盖真切,比如写字之时,先知字划偏傍,然后可以下笔,而既能下笔,则字划偏傍,愈觉了然于胸中,此臣所谓行进,则知益进者也。象奎曰,俄者下教甚盛矣。所以得之,所以失之之此一句,即观史法也。伏愿观史之际,善者法之,恶者惩之,以之扩充睿智,益懋圣德,则太平万岁之基,实本于此矣。上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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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达淳。左承旨沈象奎坐直。右承旨金宗善式暇。左副承旨李海愚。右副承旨尹光颜坐直。同副承旨尹益烈。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金愚淳仕直。事变假注书曺锡鲲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沈象奎,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沈象奎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沈象奎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尹益烈启曰,左参赞赵尚镇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沈象奎曰,进讲入侍。

○以掌令金日柱,持平沈普永,献纳玄重祚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海愚曰,只推。

○李海愚启曰,合辞方张之时,宪府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掌令金日柱,持平沈普永,既有只推之命,除在外外,与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海愚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持平沈普永牌不进,执义尹羽烈,掌令韩永逵,持平金铨,掌令金日柱陈疏入启,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持平沈普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海愚曰,只推。

○传于尹光颜曰,召对为之。

○尹光颜启曰,奏御文字,所当审慎,而昨日右议政金观柱举条,扶植之扶字,误书以挟字,事极稽忽。臣之蒙然捧入,不胜惶悚,而当该注书,所当重勘,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从重推考。

○尹光颜启曰,明日朔祭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左承旨沈象奎,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以左承旨沈象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光颜曰,只推,更为牌招。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达淳落点。

○沈象奎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元在明,校理闵师宣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光颜曰,只推,待开门更为牌招。

○金达淳,以奎章阁言启曰,兼检书官李旭秀,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李海愚,以禁卫营言启曰,建阳门乡军直所,多有倾仄颓伤处,今方修改,而今月三十日始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海愚,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把摠李元臣,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禁府启目粘连,前庶尹柳询矣本府议启内,身为法府郞官,肆行非理之事,鄙琐之谤,不一而足,其贻羞朝绅,已无可言,而今以现发者观之,偏信诬诉,擅出牌纸,横捉未嫁之女,勒给强暴之汉,揆以法意,尤万万骇然。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流三千里定配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议各减一等为良如教。

○左参赞赵尚镇疏曰,伏以臣,向叨重任,自速偾误之辜,厚被人言,祗切危蹙之情,屡违召命,而谴罚不加于斧钺,略暴辞本,而殊恩遽侈于鞶带,臣含恩感祝,自讼愆尤,惟思敛退之计,以为自靖之道矣。旧愆未赎,新除忽降,天牌严临于杜门跧伏之中,臣且惊且惶,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噫,臣孽由自作,言出论思,其所讥评之深紧,声罪之狼藉,有非寻常规警之比,则在臣廉义,固当铲迹朝端,避远駴机,而今若诿之以职名之稍改,时日之稍久,弹墨未干,扬扬冒出,束带随行,无所顾忌,则其于进退辞受之义,为如何哉?趋走严召,虽系于臣分,坏了廉防,亦关于世道,此臣所以宁受方命之诛,不敢为唐突进身之计者也。且臣狗马之疾,当此换节之时,一倍添剧,胃气积败,饮啖难化,痞结膈塞,溏泄频下,眩瞀随作,莫可收拾,形神之羸脱,肌革之销悴,去而益甚。凡此丑秽之状,今不敢一一烦浼,而目下诸症,万无转动之望,私义既难冒赴,贱疾末由自强,左右思量,承膺无路,玆敢冒死呼吁于崇严之听。伏乞圣慈,谅微臣情病之俱苦,亟命镌改臣带之衔,仍治臣渎扰之罪,以严朝纲,以安微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掌令金日柱疏曰,伏以臣于顷者,猥蒙乐院之除,而顾臣衰病,无望强策,只得蹙伏郊庐,颙俟鞶递之期矣。玆者柏府除旨,又下于梦想之外,继而天牌严临,臣于是,有不胜惝恍危栗之至。噫,臣于见职,从前叨冒,不啻屡矣,而一味逡巡,不敢出膺者,岂有他哉?诚以臣癃病之状,疲软之态,万无一堪承之势故耳。臣之情实如此,故每陈由中之恳,辄蒙体谅之恩,惟玆德意,凡在瞻聆,孰不钦颂哉?然则今玆误恩,又何为而复加于臣身也?况臣向来辞疏,乃援故儒臣金昌协辞职事,有所自列,则在朝家称物曲遂之道,宜亦在所财察,而今乃不少斟量,有此擸掇,则其于圣朝政理,岂不亦乖𠑘矣乎?且臣素患,祟在气滞痰眩,而兼以风湿,入夏以来,一向添苦,长委床褥,今当新凉,本症益肆,陈根罔效,饮啖几却,方将不日戒行,遍寻畿湖间浴泉,兼为疏导滞郁计,似此病状,岂有出膺明命,弹束周行之望乎?玆敢短章呼吁,仰暴危悃。伏乞圣上,特加矜谅,亟许递免,以存朝体,以安微分,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恳。尔之遁野,凡几月日,凝伫之思,无时不切,今因宿研之复除,庶几粹容之获接,巽牍又至,遐心莫回,自愧诚浅,冞增怅失,顾今新凉入郊,讲席日开,如尔邱园宿德,胄筵旧僚,政宜朝夕纳诲,以尽启沃熏陶之方,岂可一味迈迈,莫予肯顾乎?美痾虽切悬念,灵泉自可奏效,所带宪职,为便尔行,姑为许解,尔须慎尔优游,式遄其归,幡然簉朝,以副予如渴之思。同副承旨尹益烈制进。

○癸亥七月二十九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领事李时秀,检校直阁徐荣辅,参赞官沈象奎,侍读官姜浚钦,假注书金愚淳,别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以次进伏讫。时秀曰,近日日气,连日和调,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开卷,读前受音一遍讫。时秀读奏,自鴥彼晨风,止无衣三章。上读新受音一遍讫。时秀释章句以奏,上继读五遍讫。时秀曰,晨风章,别无可陈之义矣。无衣章,言其秦俗之强悍也。秦之地,本是周之地,而以周治治之,如彼其忠厚,以秦治治之,如此其强悍,民俗之变,惟在于在上之导率之如何,而导率之道,不必人人教诲之,惟在于人君一心上所存,存心于二帝,则为二帝民矣,存心于三王,则为三王民矣,存心于五伯,则又为五伯民矣。周秦之地,未尝有异,周秦之时,不甚相远,而风俗之变,若是其不同,为人君者,大可存戒处也。上曰,阁臣陈之。荣辅曰,大臣所陈,诚为恰好矣。上曰,南方之强,北方之强,何以变其俗也?时秀曰,南北之强,安有不变之理乎?只在于人君之导率也。荣辅曰,朱子注以谓,雍州土厚水深,其民厚重质直,无郑卫骄惰浮靡之习,此所谓风俗之易变也。由是观之,取人之道,唯在于气质之厚重而已矣。时秀曰,秦无长远之谟,而止于二世。然以其重厚质直,故犹能成一时招八州之烈,若其浮靡,则何以有一时之烈乎?浮者浮于水也,靡者靡于风也,皆轻薄无重厚之意也,非但有后弊之无穷,目前不可以为治矣。浮靡二字,即政事上第一为害者也。上曰,玉堂陈之。浚钦曰,大臣所陈风俗之说好矣。秦人能与子同仇,故同其衣服,而亦无所惜,此所以有招八州朝同列之业矣。若其各私其私,不与同心,则乌能有为哉?然秦君之导率,不以文化,专以武功,故其俗之变,亦如是矣。故《大学》曰,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矣。一人贪戾,一国作乱,其机如此,其所谓机者,不在于政令言语之间,只在于人主之一心,感应之理,捷于桴鼓,有感而无应者,天下之所必无也。故程子曰,圣人责己感也处多,责人应也处少,今殿下,若于导民化俗之方,诚力苟能至到,则臣民岂有不从之理乎?殿下俄以南北强之难于变改为问,然刚柔一定之质,固难变改,而降衷之理,则南北之人一也。若能尽己性而尽人性,则南北之人,皆可入于夫子所谓强矣。今若诚心为治,则风行草偃之化,可睹于今日矣。伏愿懋哉懋哉。上掩卷。仍教曰,明日次对为之耶?时秀曰,未及闻之矣。浚钦曰,新除授应教元在明,校理闵师宣,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象奎曰,在前原任检书官之无故人,有兼检书差下之例矣。前检书官李旭秀,才以外任递归,兼检书差下,使之察任好矣,故敢达矣。上曰,唯。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癸亥七月二十九日申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尹光颜,直提学金近淳,侍读官姜俊钦gg姜浚钦g,检讨官沈鎜,假注书金愚淳,别兼春秋金蓍根、赵云翊,以次进伏讫。上开卷命读之。浚钦读,自延光,止雨水。上曰,下番读之。鎜读,自遣宦者,止万世之法也。上曰,参赞官读之。光颜读,自汝南,止存乎心矣。上曰,阁臣读之。近淳读,自太原,止其殆庶乎。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二年,止此上计也。上曰,上番读之。蓍根读,自置军司马,止益见怨。上曰,下番读之。云翊读,自时诏遣,止称病而还。上曰,文义陈之。浚钦曰,黄宪虽无言行之传于后世者,而可知其贤矣。上曰,无言行之传,则何以有名,而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之称,无乃太过乎?浚钦曰,此言则固过矣。上曰,国有颜渊之说,以予意见之,则似亦过矣。浚钦曰,此亦过矣,而可知其天质之近道矣。后世之取人,专在于言语文章,而古之贤者,则不必以言语文章为事,故虽以黄宪之贤,而无言语文章之可称,是故唐之房、杜,无爀爀可称之事,而相业则大矣。取人之道,不在于外面之言语文章,推可知也。当时称宪之不一,而见其语意,则可知其为局量之大,而局量之大,惟在于学问之工夫,为人君者,范围天下万物,而局量不大,则无以为治,伏愿从事于学问,以为局量弘大之道焉。上曰,下番陈之。鎜曰,嘉谟,治国之药石,虽有嘉谟,不能采用,则为讥于后世矣。安帝不能听陈忠、杨震之直言,反有投间之谗说,此汉之所以乱也。汉文虽不过少康之主,止辇受言,此汉之所以治也。唯愿殿下,鉴戒于此焉。上曰,黄宪之贤,安帝何以不用耶?知而不用,则安帝之过也,不知而不用,则在下之人,何以不荐耶?浚钦曰,时朝廷之爻象,必非贤者可仕之时也。上曰,参赞官陈之。光颜曰,贤者在下而不肯出,则朝廷之乱,可知矣。每于此等处,细究其君子之何以不用,小人之何以为用,则自多有觉得处矣。上曰,阁臣陈之。近淳曰,在朝之人,必无不知黄宪之贤也,而以周燮之不至见之,则虽招之,不来矣。浚钦曰,《史记》此时,汉政已乱矣。仅有一杨震,非无忠言正论,而辄皆不报,反为奸臣之所嫉,可胜叹哉?近淳曰,人主不察乎此,而每患宦戚之言先入,而忠良之说恶闻,以至覆辙相继,臣每览前史,不觉喟然,此等时,虽无可观,而亦足以监戒,大抵观史之法,必以今视昔,可以监法,则必随事做行,可以监戒,则必留意察识,然后始可谓善观矣。上曰,周燮之贤,似胜于黄宪矣。周燮初不欲仕,则何为以至近县,称病而还?光颜曰,既有聘礼,故不敢在家,虽至近县,必不欲出,故称病而还矣。光颜曰,文义则别无更陈者,而臣窃有区区忧爱之忱,敢此仰达矣。小臣自春邸时,猥叨侍讲,而数三年来,登筵稍阔,心常谓其间,圣学工夫,日就月将,有非昔日之比矣。近于数次讲筵仰睹,则讲读只是备例,酬酢视前益罕,以臣愚眛之见,实无以仰测圣学造诣之所至矣。然臣窃有平日所验者,盖凡人有志于学问者,苟能沈潜玩索于经传之义,身心之工,则必日有所疑,又必日有所得,有疑则愤悱而思问于人,有得则欣悦而自发于言,此是不得不然之事,今以殿下临筵渊默,罕所论剖观之,则其于平日,未甚吃紧理会,可以仰揣。且窃瞷临讲之时,每多黾勉趁课,匆卒促了之色,殊无亹亹不厌,耽听玩味之意,登筵诸臣,虽不敢言,而或虑殿下,近于问学上,已有倦怠之意,此岂成说乎?宋太宗,不过中主也。与学士讲论至夜曰,我自乐此,不为疲也。今臣等所仰期于殿下者为何如,而其所嗜学之方,顾不及于宋太宗乎?臣尝见先辈所记经筵故事,列圣朝讲筵文义之外,其所酬酢,每多推类旁及,凡经传旨意,古今事变,政治得失,靡不商确论难,而间亦多闲漫酬酢,殆如家人朋友之间,以此之故,上下之情志流通,无所阻隔,在筵臣僚,皆详知圣工之造诣,圣德之欠阙,而或规勉焉,或启导焉。讲筵之不可无如此,今则时讲册子自止外,更无所论及,而读奏一次,陈达文义,便即掩卷,相率而退,虽有自上发问,亦不过一二条文义而已。侍讲之臣,设有所欲言者,皆不免嗫嚅而退,若每每如此,则实无资益之效,虽日开讲筵,与不为无异矣。大抵近日,延接太罕,讲筵之外,无他召接,而虽以讲筵言之,亦多停辙之时,如寒暑頉禀,固是旧典,而法讲虽頉禀,便殿召对,引接儒臣,讲论经义,即亦列朝已行之例,今则此规全废,夫程子接贤士大夫时多,亲宦官宫妾时少之说,为千古格君之第一义,臣未知殿下,深宫燕闲之中,所与居者何辈,所与言者何人,而恐不可谓亲宦妾时少也。如是而圣学何以进益,圣德何以熏陶乎?臣等虽甚空疏,无足裨补,若比之宦官宫妾,则庸不愈乎?伏愿继自今,另加惕念,诚心典学,清燕之中,屏去私昵,沈潜经传,无少豫怠,而延讨则必勤苦,酬酢则勿简默,以收辑熙之效,是臣区区之望也。近淳曰,参赞官所奏之言,诚切实矣。臣亦尝以开筵稀阔,接下渊默,窃不胜忧爱之忱,时有所陈勉于筵中矣。大抵开筵之稀阔虽可闵,而讲筵之寒暑则停,有事则停,自是流来旧典,犹可诿之于此,而最是接下时渊默之太过,下情诚极闷菀。若以谓文义论难之际,无可疑问而然,则窃意圣学,或未及遽至于曰唯无违之域矣。若以为臣僚讲论之言,无足有槪而然,则窃意有违于不耻下问,好察迩言之训矣。若或虑群下之窥我浅深,有不宜轻露辞气而然,则以殿下之明圣,岂有是也?臣等虽甚无似,俱是获侍于先朝,且曾叨陪于书筵,非如草野疏逖之踪面生而交浅,则殿下于臣等,何言之可讳,何事之不可言乎?今于剧暑才退之馀,日开讲筵,朝进讲而夕召对,不懈益勤,臣诚不胜抃幸,而每登讲筵,一番读奏,一番文义,草草了当而止,真程子所谓群官列侍,俨然而退如此则,虽日开几筵,日阅千纸,何补于圣德哉?窃又念圣意,若以为讲筵之开,自是列圣朝已行之事,姑且不得不行之,而既无滋味,强而为之,则不过为添一酬应可苦可厌之事,何能有所益,而亦何能持久而不懈乎?必也读书可乐,如《孟子》所谓乐则乌可已?然后始可有开读之实矣。不惟讲筵如是,如宾对周咨之地,所宜开广聪听,务恢访落之念,而股肱大臣,辅弼宰相,皆是先朝任使之臣,则乐与之谘诹政事,访问谟猷,岂非接下之要道,而求治之先务哉?顾今殿下,委任庙堂,仰成帘帷,凡大臣诸臣之奏事,一例依允,此固出于无我无必,专任责成之盛意,而第于其奏事之际,某事之如彼如此,某奏之曰可曰否,自有多少委折,多少权衡,不容不审问而详思处,何可无之于此,而周询博谘,上酬下酢,以奏其源委段落之实,仍及乎处置便宜之方,则不惟见情地交孚之美,实亦为明习政事之要,而一味渊简,无所问难,此岂不大有欠于日新圣工也哉?臣尝抱玆耿耿,敢因言端而略陈之,伏愿深留圣意无忽焉。上曰,言甚好矣。当体念矣。光颜曰,凡人之进学益智,非问则莫可,故以舜、孔之圣,而舜好问,孔子入太庙每事问。又问礼于老聃,问乐于师襄,问官于郯子,无事不问,无人不问,此所以圣而益圣也。若或不及于圣人,而耻于下问,则见识智虑终无以长进矣。今我殿下,春秋未盛,其于事为之间,未必尽为照烛,如朝廷之典章,闾里之疾瘼,四方之风俗,皆所当知,而必须询谘而后始知,不然则虽以上圣之资,决无自然尽知之理,而今但深居九重,临筵渊默,上无所咨访,下无所启告,睿识何由长进,而聪明何由开发乎?阁臣所奏宾对谘问之说,甚好矣。以汉文之英明,《史记》曰,帝益明习国家事,观此益字,则可知其临御之初,于国家事,犹未尽明习,而及其明习之后,又于临朝之际,问钱谷出入,问决狱多寡,此殿下之所宜法也。如是则不惟于国家事,渐臻明习,亦可因此,而知臣僚之贤否优劣矣。此则虽属于政事边,而政与学,初无二致,盖学莫先于格物致知,此盖格致之先务矣。浚钦曰,臣于前日疏中,以悦而不绎,从而不改之语,有所仰陈,而顾今承旨阁臣之所奏,甚为切实,愿体念焉。诸臣之前席所陈及章疏所言,非无可用之言,而殿下,若不深加留意,才过即忘,虽有忠言嘉谟,日陈于前,徒归于无益之空言矣。且臣尝见医人之读医书,则一句一字,不敢泛看者,将以致用也。学问之工,何以异于此乎?殿下,每于读书之际,切勿放过,反复温绎,则必于温故之中,自有知新之效矣。上曰,所陈诚好矣。近淳曰,悦而不绎,虽与史所谓书奏不省,不报不听等有间,然究其本,则无甚异同,盖能悦亦自不易,不省不报,则不惟其言无施,并与言其言之人,而不能保其位保其身,小而谴罚,大而诛戮,随其言之后矣。至于能悦,则似可免此等刑政,而若其终于不绎,委靡颓废,则亦孔子所谓末如之何,末如何则亦当同归于乱亡,无异于不省不报之科,可不惧哉?儒臣之言,诚好矣。上曰,陈忠用班勇之中计乎?光颜曰,用中计矣。上曰,姚光之死,甚可怪也。光颜曰,纪纲之紊,至于是矣。庞奋虽抵罪,而作玺书之人,未有罪也,朝廷事,从可知矣。浚钦曰,樊丰伪诏而亦无罪,政令之不振,可知矣。安帝昏弱,头脑一差,以至于万机之无所不缪,此可见政令得失,专系于人主一心,可不戒哉?上掩卷。命光颜曰,兵、礼换房。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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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达淳。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李海愚。右副承旨尹光颜坐直。右副承旨朴宗来。同副承旨朴锺淳坐直。注书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书李墷未入来。事变假注书曺锡鲲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金观柱,副提调金宗善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达淳启曰,同副承旨尹益烈,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金达淳启曰,假注书金愚淳,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传于尹光颜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金宗善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李海愚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尹羽烈,持平沈普永牌不进,掌令韩永逵,持平金铨在外,掌令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尹羽烈,持平沈普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海愚曰,只推。

○承旨前望军子入之,朴锺淳落点。

○金达淳启曰,新除授同副承旨朴锺淳,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愚淳改差代,以李墷为假注书。

○金达淳启曰,明日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而左承旨沈象奎,才已须资出去,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左承旨沈象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达淳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朴宗来落点。

○传于金达淳曰,户、礼换房。

○兵曹口传政事,副护军单沈象奎。

○传于尹光颜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嫡奸以来。

○以校理闵师宣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光颜曰,只推。

○金宗善,以备边司言启曰,今日次对,堂上悬病甚多,事甚未安众所共知,实病实故外,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兵曹言启曰,今七月各厅堂下武臣朔试射,臣曹连因有故,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兵曹言启曰,内吹螺赤及龙虎营兼内吹今秋等习角赏木,依判下别单,分等施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海愚,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柳询,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流三千里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内依允,功议各减一等事,命下矣。柳询,功议各减一等,杖九十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忠清道扶馀县龙田驿,徒二年半定配,而以议启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癸亥七月三十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药房入诊,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都提调金观柱,副提调金宗善,记事官朴宗琦,别兼春秋赵云翊、徐有恂,左副承旨李海愚,假注书金愚淳,事变假注书曺锡鲲,左议政徐龙辅,行户曹判书赵镇宽,刑曹判书蔡弘履,参判李得济,行护军李仁秀,行都承旨金达淳,开城留守徐美修,献纳玄重祚,校理姜浚钦,医官金光显、李敬培、李惟鉴、玄必采、吴仁丰、丁希泰、李惟铎、朴烇、卞光寿、赵宗协、安载述,以次进伏讫。龙辅等曰,日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仍教曰,次对为之。药房先退,上注书仍参次对,可也。海愚、愚淳先退,龙辅曰,此平安监司金文淳状启也。以为平壤府被烧各库各厅营建,今方经始,而所入财力,从略磨炼,恰过一万四五千两,如当不得不公用之时,则耗条请得,或有已例,今春加分耗二千二百三十石,别备钱留储中限八千两,特为划下事,诸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公廨改建,系是不可已之事,而道臣所请,亦甚精约,依状请施行,续接道臣报本司辞缘,别备条八千两取用之代,亦有本营散贷钱收捧,限年充报之道云,如此则尤甚便好,依此举行之意,一体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药房入诊,阁臣何为而不参乎?宗善曰,似未及待令矣。上曰,当该阁臣推考。出榻教大王大妃殿教曰,备堂入来者,何如是数小也?龙辅曰,今日出牌,或有未及入来者,或有实故者,而备堂自来数小矣。龙辅曰,每年都政之行于六腊月,即是不易之典,而各陵寝受香。又在正七月初一日,故都政除拜之陵官,如在四五日程以外之地,辄不免启禀改差,朝家官人之道,乡外世阀,尤当加意收用,而除拜未旬日,旋又递改,甚非所以搜访调用之本意,陵官有故,许令假官替直,亦是国典,正合援用。此后如此之时,自该曹,差送假官,使入直实官,入来受香,而新除陵官,除非过限不上来,勿为启递之意,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龙辅曰,曾经铨官之勿拟刑曹堂上,即是四五年来权宜之举,本非永久定式之事,而近闻秋堂排拟,每患苟艰云。合有变通之道,此后则曾经铨任人,勿拘并拟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龙辅曰,向来被窜之四台,举措果皆颠倒,乌得免谴何,而第伏念,今此停启之命,亶出于我慈圣遇庆旷荡,导迎祥和之盛德至矣。凡在廷臣,孰不钦感,而因此旷荡之举,致使许多诸台,泣玦荒裔,则非敢曰无辜被罪,而顾其事面,反有违于导和之本意,见今两司诸启,次第议停,诸台到配,亦已数月,揆以终始旷荡之意,合有参量之道,故敢此仰达矣。上曰,既承慈教,特为放送,可也。出举条大王大妃殿教曰,今番无前邦庆,必欲停启者,以其无损于国事,故欲施广荡之典也。群下之举行,则似不欲尽其表庆之举,若大坏国体,则予岂为此乎?且一入台启之后,虽千年万年,终无可停之期乎?自古邦庆,更无加于今番叠庆,以主上而行嘉礼,既是初无之庆,而况两殿红疹一时平复,莫大之庆,岂有加于此哉?庆既无前,故必欲施广荡之典,一并疏释,而无一对扬者,是初无停启之意也。若有一分奉承之心,则岂无斟量处之之道乎?龙辅曰,向来诸台,未蒙严勘之前,臣等已缕缕言及,而广荡饰庆之圣意,台臣岂不欲对扬乎?台启体重,不可遽停,博采公议之际,自然迁就矣。观柱曰,向来台臣处分后,臣追闻之,则台臣辈,欲于数日内,商议停启矣。其日堂箚适出,故不得不处义,而一番引嫌后,其翌日则停当奉承矣。去就郞当之际,遽被严命矣。被谪台臣之本意,非初不欲举行者也。大王大妃殿教曰,逢此无前之庆,欲施旷古之泽,而终不举行,故向来处分,认以初无停启之意也。设心如此,则岂可饶贷,而今闻本事,果非出不意举行之意,则岂不放送乎?停启事前后饬教,台臣必知予本意之出于寻常,而终始无对扬之意,毕竟举行,不过略略塞责而止,若有一分畏上之意,岂如此乎?顾今停启中人,比诸不停者,未必为轻,而若干停启,他复如前,何也?龙辅曰,停启非难事也。博采公议,对扬圣意,道理当然,而不此之为,被谪诸台,非曰无罪,而圣意本出于广荡,则缘此而无罪者。又添罪籍,则岂非欠事乎?大王大妃殿教曰,今闻卿言,台臣本意不如此,则虽有不善举行之罪,自当解释,岂可久乎?但一番略略停启后,侧听屡日,尚此寥寥,以此为塞责乎?龙辅曰,台臣岂敢以此,为塞责计乎?臣等虽未与诸台酬酢,而台臣必有料量,次次为之,似不当止于此矣。观柱曰,慈圣殿下同庆广喜之圣意,虽愚夫愚妇,亦皆仰认,而况台臣乎?但停启事,或关系义理,或坏损堤防,台臣以此郑重,不敢轻遽,事势不足怪也。已往若而人之停启,亦非界限划定,而终当有次次料量矣。大王大妃殿教曰,至如李在学、沈頣之、吴在文等事,或在谪而物故,初岂官爵之可论,而追削后追夺,亦岂成体段乎?被谪者,亦带职而窜乎?龙辅曰,被窜则职名,初不可论,而虽轻罪蒙宥,以被谪蒙放,入于岁抄后,始给职牒矣。当初发启,专昧体段矣。大王大妃殿教曰,既不成体段,则何为连启乎?观柱曰,此事则外间公论亦然,而当初发启者,不能详审,伊后传启者,不欲担当,难于遽改,因循袭谬,而事面则不成说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前人不善为之事,后来者,明知其非,而袭谬不改可乎?向来以采探公议,从当举行,仰奏君前,质言如此,而终不奉承,无严极矣。向来饬教之后,都宪一不诣台,岂有如许臣分乎?非不知严处,而闻有老母,故其在孝理之政,十分参酌矣。此无他,担当停启,则或虑坏损台体,或惧贻累身名,为人臣而徒惜身名,则国事不可为也。且台启,即国事也,广庆亦国事也。台启年久,则虽无故之时,或可停之,而况值此庆,奉行此教,有何大害于国事,亦岂为累于身名乎?此则谓予妇人,徒知饰庆之为重,而不顾他事也。此岂臣分乎?两司台臣之违牌者,皆已许递,新台谏,亦未知何以为之,而处事如此,不知其当矣。龙辅曰,此专由于台臣不善周旋之致,而岂敢谋避而然乎?上曰,被谪四台事,以举措书入,可也。龙辅曰,诸道列邑之设置邸吏,盖为其传通朝令,奉行邑事,而都民生业,亦寓其中,朝家前后轸恤之教,不啻谆复,而挽近以来,弊端日滋,将至于莫可支保之境。故各衙门科外侵征之弊,已自本司,严饬禁断,而唯是诸道书院及方外疏厅求请之端,不可无一番严立科条,大抵诸道书院,多是先贤俎豆之所,则重修改建之时,后学之为守宰者,量其廪馀之丰薄,随其尊慕之浅深,斟酌补助,固是士林之美事,亦系事势之不得不尔,而若其助与不助,但当一付之守宰之情谊与事力而已。本非院儒所可强定,况其当助不当助,有非邸吏之所敢知,则尤何可直为责征于邸人乎?至于方外疏厅之求请,古无是例,尤没意义而袭谬之弊,间多有之,故自庙堂,晓谕禁切,亦已屡矣。此是细事,臣等自下申饬足矣。何必至于筵奏,而第念朝家法制,必也出举条颁之朝纸,然后方可使四方人士,晓然知体貌之如此,事例之如此,令饬之如此,而更无循袭之患,亦以此意,另饬泮长,如或有违越饬禁,强责邸人之事,自本馆随现施罚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龙辅曰,大小诸臣之承牌入肃也,或值夜深,则自政院,以待朝肃谢之意微禀,自是故事,而至于将兵之臣,事体自别。虽于更鼓已阑之后,辄皆留门入肃,而闻日前新兵判承牌之后,亦以待明朝肃谢仰禀云。此虽由于生疏,事甚未安,当该坐直承旨,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大王大妃殿教曰,向来以各陵祭官盘缠事,已有所区划,而更思之,只给典祀官,事面极涉苟艰,虽以献官言之,有实职者,器具可以往来,而无实职,则与典祀官何异乎?且实职如户曹司仆等厚禄衙门,则当自本司待令,而其他残司,亦何以责应乎?军职中差献官者,一例给盘缠,更为定式,可也。上曰,户曹判书进前。镇宽进前,大王大妃殿教曰,非但予意如此,主上特轸祀典之重,自内司有出给者,盖自外司区划,则经费不足,年年塞应甚难故也。上命夹侍,出给区划单子。龙辅等轮回传视,大王大妃殿教曰,国家今至屡百年,经用渐至苟艰,此事亦非快快,而虽虚闲奉命,固当体重,况莫重祀典之献官乎?国初则陵寝不多,故似无盘缠之已例,今则各陵与园墓,渐已数多,虽闾阎家祭官,亦有行资备送之事,而况有国祀典乎?今若尊其事面,如例备送,则非但国力之不赡,民弊不少。此虽苟且,莫重祀典许多享官之每每差送,致有人言,则岂不万万不安乎?大殿既有处分,此后忌辰祭,则当以有实职人差遣,而至于五享时祭官,如无实职者,则虽献官,一例给之好矣。但此事,虽非待朝臣之道,而其在重祀典之义,岂可以小小之嫌,仍以置之乎?带职者则使其本司,待令受去,无职者则自户曹分给,以此定式,可也。龙辅曰,向来以祭官事下教,不啻谆谆,而奠祀官外,资级虽高者,亦多苟艰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家力之贫富,岂在资级之高下乎?朝家则当用官品,而家力则小民,亦有富裕者矣。龙辅曰,献官则资给既高,又是职分内事,故只以典祀官仰奏矣。下教如此,虽分给献官,足以当之矣。大王大妃殿教曰,今番典祀官盘缠所入通计几何?镇宽曰,一年通计,为七百两,而今者所下,则虽至献官,似优给矣。盖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自上轸念至此,臣实钦仰矣。国家经用,或多浮费,而至于祭官,则实系莫重,特念家力之不逮,有此划给之创例,圣意甚盛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国事虽小于此,体面不当若是,况为祖先享祀之际,虽诚礼俱尽,歆享之理,犹未敢必,心焉怆感,而享官差送之际,若不成貌样,则于心安乎?自列圣朝以来,轸民弊量国力,尚此未遑,非不欲自户曹区划,而享官既多,无以加例备给,则毋宁自内司,别有区划也。且此事极知苟且,殊非待朝臣之道,若只顾事面之如何,不为别般处之,则一年之内,贻弊于人,不知为几人,故主上必欲创行,圣意诚至当矣。此后则庶免此弊,甚为喜幸。观柱曰,区划之物,出给度支,使之举行乎?大王大妃殿教曰,无实职者,受来之际,下隶亦必苟艰,自户曹散给,可也。今此下教之后,或有不受者,实非轸念之本意也。龙辅曰,决无是理矣。圣念至此,必当荣感矣。镇宽曰,下情惟当钦叹,岂有不受之理乎?龙辅曰,崔云翰上疏,当待三道回启,从当禀处矣。上曰,依此为之。大王大妃殿教曰,以出给度支之意,当下教,单子还入,可也。上曰,大臣就座,如有奏事人,次次入对,可也。镇宽曰,湖南漕船,有添造名色,此是未及新造之前,名以添造,划给新造费之四分三,考之各道漕制,元无此例,不过中间创起谬例矣。数年间,始觉其无于例之例,故该道前道臣金达淳,昨年已为修启启下,而必须本道与庙堂,往复烂商而后为之者,故今始停当,将为覆启,而迟滞之由,不可不警咳,故敢此仰达矣。镇宽曰,牙山漕船改造事,该道状本,已为启下,而此亦有往复道臣,可合变通者,故限内无以覆启,敢此仰达矣。镇宽曰,军资监郞官变通事,前已仰陈蒙允,而其中有不可不更禀者,当初所引之例,即太仓,而太仓令一窠,每以曾经守令有声绩者,于实职中相换,使经二年漕运捧纳后,始许迁转矣。中于此式者,数既无多,而若以有声绩早晩外任者,使之系着于二年之限,则不无掣碍之端。此则并与太仓令,依各司自辟例,外任检拟,勿拘此限,似为得人之道,而事系官方,下询大臣处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龙辅曰,俄于宾厅,已闻户判所言,事势似不得不然矣。观柱曰,臣亦自外对商者,而与左相所见无异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台谏进前,重祚曰,臣言议风采,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而月前之待罪掌宪也。适因停启事,慈教至严,故冒没行公,略有所奉承者矣。其后以朴齐家事,致有僚台之疏论,至责以遽然停拔,或未深量,其言则果是矣。臣固惭恧无地,而才因金吾疏,已为因嫌,故更不敢辞避,镇日违召,竟蒙例勘,近又以李锡夏事有金吾执艺之疏,至有前谏台引避之举。此启之先停,在于宪府,而若论其失,臣实当之。噫,多少停启之类,孰非罪犯难赦,而惟彼名出鞫招者及见弃清议者,臣亦岂不知关系不轻,而或人卑地微,或因丧蒙放者,似足为参量之一端,而我圣上蔼然好生之德意,有不可不对扬。故臣果黾勉举行,而乃其本意,非敢出于遽然矣。今见诸疏论列,辞正而理顺,臣实受以为罪,益增愧赧而已。新除之下,宾对有命,虽不得不抗颜出肃,以此情踪,终不可晏然台次,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亦勿退待。出举条上曰,传启只举末端,可也。大王大妃殿教曰,台臣谁也?宗善曰,献纳玄重祚也。大王大妃殿教曰,以国体论之,停启一事,前后饬教何如,则岂可缘此而不为举行乎?重祚曰,请金甲岛为奴罪人克观,更令王府,严鞠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重祚曰,请逆贼尚鲁,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重祚曰,请亟下三启传旨令攸司,即速举行焉。上曰,不允。重祚曰,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亟停勿烦。重祚曰,请命吉诸子,依前下教,施以散配之典。上曰,亟停勿烦。重祚曰,请绝岛为奴罪人李戒国、刘用孙、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上曰,亟停勿烦。重祚曰,请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并施岛配之典。上曰,亟停勿烦。重祚曰,请庆兴府定配罪人必基,亟令王府,更为拿来,夬正邦刑。上曰,不允。重祚曰,请放逐罪人沈达汉,亟令王府,设鞠得情,夬正王法。上曰,不允。并出举条重祚曰,新除授司谏李万荣,时在京畿安城地,正言金骥灿,时在庆尚道善山地,司宪府掌令韩永逵,时在京畿阳根地,持平金铨,时在忠清道报恩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出举条上曰,崔重圭家,无赖辈作乱事,大关纪纲,闻极惊骇矣。龙辅曰,此非寻常变怪,此等汉,决不可使之生出狱门矣。台疏后下教大臣收议,故诸大臣,相议往复,更考律文,则似此罪照律,以杖一百、流三千里勘论,此汉则罪恶绝悖,不可依此轻勘矣。然无于法律之事,亦不可创行,故就本律从重论,首犯两汉,严刑三次,绝岛勿限年定配,次犯两汉,严刑二次,极边定配,臣等所见同然,故敢此仰达矣。观柱曰,近来此等变怪,专由于纪纲之凌夷,非但此事,都城至近之地,凌犯官长,殴打两班,至于内庭突入,比比有之。此专由于纪纲之不立,故无赖之民,容易犯之,此后积渐,将不知至于何境矣。至于此四汉事,则臣之所见,虽加以一律,未必为过,用诸葛亮治蜀之政,然后庶可有效,而循例勘处,则实非惩一励百之道矣。然律文外,更无他道,故小臣于昨筵,亦有仰奏,而此律,视渠所犯,犹为轻歇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岂有如许纪纲?此若歇治,何以惩一励百乎?龙辅曰,无于法之事,则后弊所关矣。观柱曰,勿限年定配,虽遇赦,不可放宥矣。大王大妃殿教曰,虽勘一律,不为过也,而法外事,岂创行乎?人心渐强,无所不为,惩畏之道,不可不严矣。龙辅曰,言于刑判,使之痛治矣。观柱曰,小臣日前,有一二陈白,书入举条,而姑未承批矣。举条四张中,其一,即故判书李箕翊事,而其时事实关系惩讨者,不得不更有一转语添入者,此举条还下,以为改付标以入之地,何如?上曰,予未知本事,详考事实后,从当赐批矣。宗善曰,慈教申饬,前后何如而今日宾对,宪台无一人进参,事体所在,万万未安,当该宪府违牌诸台,并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宗善曰,四学儒生,以高丽忠臣金自粹书院请额事,方治疏伏阁云,向来方外儒生,亦以此事疏彻,至有下询大臣之教矣。且方外疏,则分付泮长,招致晓谕,自是近例,而至于馆学,事体异于方外,疏头儒生,自政院,招致晓谕似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此为之。七字刀削惠庆宫进服参苓茶,自今日一贴式煎入。出榻教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