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純祖/三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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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輔。行右承旨洪義浩。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李溏坐直。同副承旨林漢浩坐直。注書洪遇燮仕直朴宗琦。假注書徐淇修。事變假注書文尙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義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溏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洪義浩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而景慕宮夏享大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漢浩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疏批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義浩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洪義浩啓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事,命下,而六房無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漢浩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沈銖在外,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璣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璣,司諫朴瑞源,正言洪時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漢浩曰,只推。

○李溏,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永禧殿端午祭獻官,當以從二品磨鍊,而當品中除老病公故,無以推移分排,故以正二品塡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端午祭,各陵宮園墓祭官,當爲分排,而除老病公頉,實無推移排比之路,依近例刑官及司饔院官員年六十以上人,通融塡差以入,而其中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奎章閣言啓曰,直提學李始源,母喪第三日,依定式,遣檢書官致弔勸粥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司饔院監膳提調意啓曰,鷹師貢人等呼訴內,京貿山雉,今已垂乏,將無以推移封進云,依前傳敎定式,今日爲始,各殿宮日下生雉,以活鷄全數代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佐郞金相休,身病猝重,屢度呈狀乞遞,宿衛重地,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禮曹今五月十五日中宮殿誕日陳賀時,應行節目,參考前例,磨鍊爲白去乎,依此擧行,何如?判付啓權停爲良如敎。

○判義禁徐邁修疏曰,伏以日吉辰良,展謁太廟,爰及坤殿,禮成廟見,此實我國家莫大之慶,八域含生,擧切華封之祝,仍伏念臣於病伏中,伏承金吾除命,以時囚之無得過三日,庚牌荐降,其在不俟駕之義,豈不竭蹶趨膺,而第臣自數日前,素患風眩之外,重得輪症,頭疼如碎,頑痰亘膈,咳喘最劇,飮啖全却,目下病情,萬無蠢動之勢,屢違召命,惶霣之極,罔知攸措,玆不得不忙陳短章,疾聲呼籲。伏乞天地父母,諒臣難强之實狀,特遞臣見帶兼銜,以安私分,仍治臣逋慢之罪,以昭法紀,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獻納尹久東疏曰,伏以臣愚迷顓蒙,凡於世事,一切若聾瞽,雖閑司漫職,猶不敢承當,況三司之有言責者乎?向於待罪玉署之日,猥陳懲討之章,粗效明張之義,而至於成爾演遺疏一節,臣不能明白陳達,孽由自作,聖敎截嚴,誨責備至,至於在院諸臣,咸被譴何,論其罪負,萬殞難贖,而聖度寬假,薄罷旋敍,臣感泣惶隕,益不知措躬之所也。不意玆者,薇垣寵除,忽下於杜門訟愆之日,天牌再臨,試事有命,臣他不假顧,張皇出肅,黽勉奉行,而自顧廉隅,冒沒極矣。由前則不可以已經薄勘,視若無故,由後則不可以已爲出肅,因仍蹲冒,惶恧之極,無地自容,玆當撤試之日,召牌復臨,而承膺無路,乃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亟削臣所帶之職,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焉。臣於自引之章,豈敢更有所贅陳,以重僭妄之罪,而區區寸忱,不勝憂愛,敢此附陳,惟聖明垂察焉。夫人君之成就德業,開廣心知者,莫先於講學,講學之道,無他,將所以反躬而實踐也。故朱夫子,每以眞實用力一段語,戒於門人者,不啻如茶飯,此其意豈徒然哉?誠天下萬事,成於實而壞於虛故耳,方今講筵日開,聖學日就,此時夾輔之責,專在於山林宿德之士,而曠延歲月,遐心莫廻,招徠之禮雖勤,而辭巽之章愈切,此專由於上不以實求之之故耳。近來傳諭代撰,雖出於故例,而代撰者之千言萬說,實不如王言之片辭隻字,殿下苟能以如渴之心,務盡誠禮,若宣廟之於先正臣李滉,孝廟之於先正臣宋時烈,則言雖未盡,而誠有餘,文雖不備,而禮有裕,使一言半句,無非出於殿下之誠意,則雖林下自重之士,亦豈無藹然興感,幡然改圖,以副我殿下側席之心也哉?目下急務,莫急於以實心行實政,而招延之禮,實爲急務中最也。伏願殿下,一於誠禮,必招致儒賢,左右輔導,緝熙我光明之學,迓續我宥密之命焉。噫,向來邪獄之鋤治,卽大懲創大振作之機會也。惟我慈聖殿下,懼洪水之滔天,悶中國之變夷,蕩掃窩窟,大行懲討,使小華文明之俗,幸不至於駸駸然入於夷狄禽獸之域,周、孔之正道,大明於昏衢,孟、朱之闢廓,復見於斯世,雖求之元祐盛際,其宏謨偉烈,亦必有遜於今日,而奠盤泰於億萬斯年,永有辭於千百後辰,足以爲帝王之開和,亦可爲斯文之程章,猗歟,盛哉。然而禹鼎高懸,雖魑魅之莫遁,湯網大恢,或龍蛇之有漏,此實中外之所共憂歎者也。大抵人心久而狃安,法禁張而易解,亂流寢滋,必將難圖,有司之察飭,漸或疎忽,不待智者而可知也。春間儒臣之疏,有曰不無一二新捉者,京輦之下,所聞猶尙如此,則遐外幾千里,又不知幾箇邪穢之徒,潛蹤慝影於萑澤之間耶。伏願殿下,無或以已鋤已安,謂無可憂,必以不塞不流,恒存聖念,內而京兆捕廳,外而營閫守宰,申命諄諄,團束行會,俾各惕念,以盡詗察之道,隨其勤慢,以明賞罰之典,則孰敢不對揚休命,益嚴糾禁,永斷燒餘之根,以除後萌之孽耶?此非但扶敎斥邪之要道,實爲導民以正之一大關捩也。伏惟聖明裁察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好矣,當留意,下款事,令廟堂另加申飭,爾其勿辭察職。

5月2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輔。行右承旨洪義浩。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李溏坐直。同副承旨林漢浩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徐淇修仕直崔秀俊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文尙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午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六分。

○林漢浩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溏啓曰,明日再明日,寧陵忌辰祭齋戒正日,初五日景慕宮夏享大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林蓍喆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傳于林蓍喆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林漢浩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沈銖在外,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璣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朴瑞源,獻納尹久東,正言洪時濟,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漢浩曰,只推。

○注書洪遇燮病,代以崔秀俊爲假注書。

○校理金㙆疏曰,伏以臣猥以無似,特蒙先大王及殿下之恩造,出自滓賤之中,歷廁淸顯之列,自顧微分,豈不榮耀,而揆以官防,濫越亦甚矣。臣雖愚眛,亦有廉恥,誠不敢貪於榮寵,而冒據濫越,第伏念臣之於君,猶子之於父也,父未嘗以子之不才而弛其愛恤之恩,子豈可以己之不才而忘其服勤之職乎?是以不量愚賤,不計濫猥,惟以僶俛承膺,竭蹶趨走,爲報效之道,僚屬啓下則聞命卽進,侍講備員則强顔登筵,以至僕正之冒據,掌憲之濫膺,若皆固有,惟恐不及,是豈臣眞有可堪之實而然哉?只以隆恩不可孤負,臣分不可不盡,而其堪與不堪,有不暇計也。前春以後,恩除荐疊,馹召頻煩,義分惶蹙,微衷感激,强策疲病,竝卽登程,或艱到嶺下,或纔至傍邑,輒以病勢添劇,上章自列,待罪旅次,而特蒙聖度包荒,旋卽許遞,是日月之明,固已徧燭於千里之遠矣。意謂自今以後,可以安意將息待盡牖下,而不意本館恩除,復下於日前,臣承命惶惑,罔知攸爲。臣今年六十有五矣,癃病衰殘,歲甚一歲,欲力疾進身,則固已試之於前日而不驗矣,欲諉病不進,則又非區區微忱之所自期,與其不進而自陷於違傲之科,無寧進身而僵仆於道路之側,萬一賴天之靈,病狀不至大段添劇,則獲進闕下,一肅恩命,實是至願倖望。遂於今月十九日發程,而踰嶺至延豐界,寒戰大作,終宵劇痛,朝起少愈,扶舁前至忠原邑,神精昏眩,氣息喘急,宿症路憊,更攻迭發,萬身牽引,三焦壅閼,纔下粥飮,旋卽嘔吐,發渴引水,仍又下泄奄奄喘息,頃刻難耐,臣之情事,到此極矣。嘿計行程,功力過半,而進不得致身於闕下,退不得尋巢於嶺外,僵臥旅邸,四無親知,調將失宜,差復沒期,趁限趨肅,勢無柰何,玆敢略構短章,急聲仰籲。伏乞天地父母,特加矜憐,曲賜恕諒,將臣所帶職名亟許許遞駁,仍令該曹鐫削臣名於仕籍,勿復檢擬,俾得安心調將,以畢溝壑之命,實荷聖上終始生成之盛德,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本職許遞。

○癸亥五月初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輔,行右承旨洪義浩,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李溏,同副承旨林漢浩,記事官洪遇燮,假注書徐淇修,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檢校直閣李存秀,以次進伏訖。蓍喆讀奏曰,忠淸監司曺錫中狀啓,辭職上疏疏批,有旨祗受事,慶尙監司南公轍狀啓,昆陽郡守柳畊,素患風眩之症,萬無時月內起動之望,屢呈辭狀,不得已罷黜事。義浩讀奏曰,全羅兵使李膺運狀啓,礪山營將李源龍到任事,慶尙右兵使李文喆狀啓,騎步兵成冊上送事。溏讀奏曰,水原留水曺允大狀啓,顯隆園、華寧殿,奉審無頉事。宗輔讀奏曰,忠淸監司曺錫中狀啓,鴻山縣反庫事,黃海監司朴宗來狀啓,遺棄兒給料事。希存曰,臣房工房,無公事矣。漢浩曰,臣房刑房,無公事矣。上命書公事判付訖。蓍喆曰,日前大臣,以實錄諸堂之引義不赴,筵請申飭,至承兪音,而今至多日,尙不行公云,自本院,竝牌招申飭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仍命書榻書曰,王大妃殿進御加減流氣散,自明日停止。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3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輔。行右承旨洪義浩。左副承旨任希存坐直。右副承旨李溏坐直。同副承旨林漢浩。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徐淇修崔秀俊仕直。事變假注書文尙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林漢浩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沈銖在外,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璣差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溏曰,禮房承旨馳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林蓍喆啓曰,假注書崔秀俊,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內醫院都提調意啓曰,本院別付料四窠中三窠,例付三廳,首醫一窠若有闕,則草記稟旨事,曾有定式矣。今此李玄圭有頉,代以何醫官塡差乎?醫官望單子,依例書入之意,敢啓。傳曰,以議藥同參洪勉謙付給。

5月4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輔坐。行右承旨洪義浩坐直。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李溏坐直。同副承旨林漢浩。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崔秀俊仕直。事變假注書文尙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分。

○林漢浩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沈銖在外,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璣差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溏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永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受香諸處,一體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朴宗輔曰,童蒙敎官,率童蒙來待。

○傳于朴宗輔曰,左承旨、右承旨,率童蒙入侍。

○傳于李溏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落點,大司憲李敬一。

○洪義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羲淳,以同知實錄事,實錄廳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參判未差,參議臣成鼎鎭,參知臣閔耆顯,俱爲差祭,替直無人,參判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替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哨官趙尙輝,受由過限,依例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癸亥五月初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左承旨、右承旨,率童蒙入侍時,行左承旨朴宗輔,行右承旨洪義浩,假注書崔秀俊,別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以次進伏。童蒙敎官魚在瓚,率訓下童蒙金景錫、金戌賢、柳獻慶、姜門大、鄭壽千、趙松齡、李還錫、申業伊、魚昌種、金壬吉、李透乙、李範寧、尹加八、沈祖福、金丑慶、尹慶錫、洪壽甲、任乙伊、魚慶齎、申長錫、尹仲悅,敎官李𰊬率訓下童蒙李胤愚、權庚賢、尹聖甲、南壽甲、金述孫、洪玉峰、沈繼文、趙曾廉、趙秉鉉、沈祖澤、徐大淳、閔致慶、李聃成、鄭聖昌、魚鐵虎、洪金昌、李碩伊、洪麟三、李乙胤、金夢麟,敎官尹謙圭率訓下童蒙徐景孫、尹寅興、朴壽鐵、鄭成運、尹興祥、崔壬男、韓玆介、林一壽、權曾六、趙鶴齡、尹丑慶、吳癸貴、崔明男、尹判吉、曺曾吉、尹乭同,敎官李有秀率訓下童蒙李萬、鄭甲祥、金夢庚、申庚孫、申晩顯、李小甲、鄭壽萬、李八十金、徐馬伊、魚透成、趙秉璜、沈甲麟、金忠錫,伏楹外訖。義浩曰,童蒙中,以病不入者爲三人矣。上曰,誰不入也?義浩曰,趙表官、金在哲、金億得矣。義浩曰,諸童蒙,以次呼名而進之乎?上曰,依此爲之。義浩遂呼名,景錫進伏。上曰,爾年幾何?景錫曰,年十五矣。上曰,所讀何書?景錫曰,讀《孟子》矣。上命各以所讀書進講,景錫讀《孟子》一章訖,以次進伏,各奏年歲,退伏楹外。戌賢曰,年十四矣,讀《詩傳》一章,獻慶曰,年十四矣,讀《小學》一章,門大曰,年十三矣,讀《小學》一章,壽千曰,年十三矣,讀《通鑑》一章,松齡曰,年十三矣,讀《小學》一章,還錫曰,年十三矣,讀《孟子》一章,業伊曰,年十三矣,讀《通鑑》一章,昌種曰,年十二矣,讀《小學》一章,壬吉曰,年十二矣。上曰,方讀何書?壬吉曰,讀少微《通鑑》矣,讀《通鑑》一章,透乙曰,年十二矣,講《小學》一章,範寧曰,年十二矣,讀《通鑑》一章,加八曰,年十一矣,讀《小學》一章,祖福曰,年十一矣,讀《通鑑》一章,丑慶曰,年十一矣,讀《通鑑》一章,慶錫曰,年十矣,讀《通鑑》一章,壽甲曰,年十矣,讀《史略》一章,乙伊曰,年九矣,讀《史略》一章,慶齎曰,年九矣,讀《史略》一章,長錫曰,年九矣,讀《唐音》一首,仲悅曰,年九矣,讀《史略》一章,胤愚曰,年十四矣,讀《小學》一章,庚賢曰,年十四矣,讀《大學》一章,聖甲曰,年十四矣,讀《詩傳》一章,壽甲曰,年十四矣,讀《孟子》一章,述孫曰,年十四矣,讀《詩傳》一章,玉峰曰,年十三矣,讀《通鑑》一章,繼文曰,年十三矣,讀《大學》一章,曾廉曰,年十三矣,讀《小學》一章,秉鉉曰,年十三矣,讀《詩傳》一章,祖澤曰,年十三矣,讀《論語》一章,大淳曰,年十三矣,讀《通鑑》一章,致慶曰,年十二矣,讀《詩傳》一章,聃成曰,年十一矣,讀《通鑑》一章,聖昌曰,年十一矣,讀《通鑑》一章,鐵虎曰,年十矣,讀《通鑑》一章,金昌曰,年十矣,讀《小學》一章,碩伊曰,年十矣,讀《小學》一章,麟三曰,年九矣,讀《小學》一章,乙胤曰,年九矣,讀《小學》一章,夢麟曰,年八矣,讀《唐音》一首,景孫曰,年十三矣,讀《綱目》一章,寅興曰,年十三矣,讀《小學》一章,壽鐵曰,年十三矣,讀《小學》一章,成運曰,年十二矣,讀《大學》一章,興祥曰,年十二矣,讀《小學》一章,壬男曰,年十二矣,讀《小學》一章,玆介曰,年十二矣,讀《小學》一章,一壽曰,年十二矣,讀《小學》一章,曾六曰,年十二矣,讀《小學》一章,鶴齡曰,年十一矣,讀《小學》一章,丑慶曰,年十一矣,讀《小學》一章,癸貴曰,年十一矣,讀《小學》一章,明男曰,年十一矣,讀《小學》一章,判吉曰,年十矣,讀《小學》一章,曾吉曰,年十矣,讀《小學》一章,乭同曰,年十矣。上曰,此兒於慶壽宮,爲幾寸親乎?義浩曰,故僉正昌胤之孫也。上曰,此兒出去時,歷拜慶壽宮,可也。讀《大學》一章,萬曰,年十四矣,讀《詩傳》一章,甲祥曰,年十四矣,讀《詩傳》一章,夢庚曰,年十四矣,讀《大學》一章,庚孫曰,年十四矣,讀《孟子》一章,晩顯曰,年十三矣,讀《通鑑》一章,小甲曰,年十二矣,讀《詩傳》一章,壽萬曰,年十二矣,讀《通鑑》一章,八十金曰,年十二矣,讀《小學》一章,馬伊曰,年十二矣,讀《詩傳》一章,透成曰,年十一矣,讀《史略》一章,秉璜曰,年十矣,讀《通鑑》一章,甲麟曰,年九矣,讀《小學》一章,忠錫曰,年九矣,讀《小學》一章,諸童蒙進讀訖。上曰,注書出去,追後待令之童蒙,率入,可也。賤臣,承命出傳,率童蒙李慶錫與之偕入,慶錫曰,年十二矣,讀《小學》一章訖,因命分左右坐,命宗輔、義浩書古風題曰端午,曰喜雨,書訖,命從自願製進,義浩曰,給紙筆墨然後,可以製進矣。上可之。遂各頒紙一張及筆硯,仍敎曰,楹外狹窄,廳上簷下,從便坐製,可也。仍入小次,賜承史及敎官童蒙饌。又命宗輔及義浩,持童蒙擧案,遍問讀書之好不好,一一懸錄於各其名下以進之。對以不好者凡六人,收券訖,上還御座次,命義浩考之,凡六十八張,仍敎曰,諸童蒙,皆退立庭下。義浩曰,已盡考券,當書何等乎?上曰,壯元書嵬等,其餘皆以同等書給。書等訖,上曰,壯元誰也?義浩曰,端午題壯元,二下尹丑慶,喜雨題壯元二下金戌賢矣。上曰,先給券後,頒賞,可也。仍敎曰,雖不製進者,一例給賞,可也。遂頒賞,壯元則各賜所讀書一帙及紙筆墨,其餘亦賜紙筆墨,頒賞訖。義浩曰,行禮何以爲之?上曰,置之。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5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輔坐直。行右承旨洪義浩。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李溏坐直。同副承旨林漢浩。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崔秀俊仕直。事變假注書文尙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尹光普,副提調林蓍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惠慶宮進服人蔘粟米飮,前方中,加生白吉更三錢,自明日,一貼式煎入事,榻前下敎。

○李溏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漢浩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璣未肅拜,執義沈銖在外,掌令金星甲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景慕宮夏享大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溏曰,禮房承旨,馳詣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李溏啓曰,應敎、副應敎、校理一員,副校理一員未差,校理洪奭周,副修撰柳烇在外,副校理朴宗正,修撰尹尙圭差祭,修撰李東煥疏批未下,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修撰申溆,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吳載紹爲兵曹參判。

○洪義浩啓曰,額外內禁衛閑良尹郁烈,直赴殿試傳旨啓下矣,直赴板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尹尙圭,卽爲牌招,以爲姑陞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尹尙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溏曰,只推。

○李溏,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尹尙圭,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以爲姑陞入直之地,何如?傳曰,許遞,與未差之代,政官待開門牌招,開政差出。

○李溏,以奎章閣言啓曰,《杜陸千選》頒賜件,安寶次,奎章之寶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5月6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輔。行右承旨洪義浩。左副承旨任希存坐直。右副承旨李溏。同副承旨林漢浩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崔秀俊仕直。事變假注書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

○林漢浩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事變假注書文尙中,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林蓍喆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于林蓍喆曰,戶禮換房。

○林漢浩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璣牌不進,執義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朴瑞源,獻納尹久東,正言洪時濟,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漢浩曰,只推。

○文尙中改差,代以盧爲事變假注書。

○傳于林蓍喆曰,在外臺諫許遞,今日政差出。

○以江原監司申獻朝狀啓,蔚珍縣監南愼五身死事,傳于林蓍喆曰,今日政差出。

○林蓍喆啓曰,吏曹判書李書九,參判金達淳,參議尹光顔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以吏曹參判金達淳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林蓍喆曰,更爲牌招。

○以吏曹參議尹光顔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蓍喆曰,只推,更爲牌招。

○林蓍喆啓曰,三品官之無得一日三違,曾有定式矣。吏曹參議尹光顔,特敎更招之下,隨牌來詣闕外,屢度催促,終不入來,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罷職,今日政差出。

○朴宗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竝待下批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佐郞趙民和,身病猝重,屢度呈狀乞遞,宿衛重地,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書九,參判金達淳進,參議未差,右副承旨李溏進,以沈象奎爲吏曹參議,鄭景祚爲執義,尹行直爲校理,金在昌爲副校理,呂東植爲修撰,黃昇源爲右參贊,李尙度爲右尹,李義弼爲典醫提調,李久源、鄭取善爲兵曹佐郞,李啓遠爲丹陽郡守,李緯坤爲蔚珍縣令,李蓍明爲光陽縣監,李濟和爲昆陽郡守,承文副正字單許珩,學正單崔仁簡,學錄單安祫。

○吏批,再政,以洪奭周爲副應敎,安策爲奉常正,申𪰺爲掌樂正,具命益爲刑曹正郞,吳聖根爲禮曹佐郞,鄭履權爲禁府都事,尹彝鉉爲咸悅縣監。

○兵批,行判書趙尙鎭病,參判吳載紹入直進,參議成鼎鎭病,參知閔耆顯病,行右承旨洪義浩進,以李亨馥爲甕津別將,副護軍金履永,副司果金㙆、安策、尹尙圭,副司正崔秀俊,僉知崔慶麟、趙㟲,竝單付。

○以校理尹行直,副校理金在昌,修撰呂東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輔曰,只推。

○林蓍喆,以吏曹言啓曰,扶餘縣監李興運,月前因備局草記,催促下送,則謂以不多日內當爲下去,故自臣曹,以下去之意草記矣,卽接忠淸監司曺錫中文移,則該縣監,尙未還官,邑務民瘼,俱爲可悶云,故査問其下去與否,則果爲至今留滯,屢度催促,謂有情病,終不下去,當初臣曹之不能詳審,率爾草記,誠不勝惶悚,而李興運之始稱將去,仍復滯留,及夫文移來到之後,更托情病,無意還任,事體道理,萬萬駭然,有不可尋常處之,該縣監李興運,令該府拿問嚴勘,何如?傳曰,允。

○朴宗輔,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咸陽幼學盧時國所志,則以爲族弟盧持國,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八寸弟仁起弟二子得,欲爲繼後,諸族相議完定,至成與受文蹟,而未出禮斜之前,持國夫妻俱歿,雖有與者,旣無受者,不得循例立案,冒居門長之列,不忍見其絶嗣,如是仰訴,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曾因大臣筵達,兩邊與受文蹟,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允下矣。盧持國門長盧時國狀辭旣如此,依大臣筵奏定式,盧仁起第二子得,立爲盧持國之後,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尹相重、趙㟲,俱以身病猝重,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端川前府使許讔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安聖謩亦,身爲傳唱引儀,莫重行禮,失措非細,事極可駭,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李孝承亦,觀其供辭,撰出淡夫之罪,歸之難赦之科是白乎乃,捕卒被縛之訴,贓物接置之招,俱是鎭屬之逞憾,賊漢之誣引,而道査所論,如彼丁寧是去乙,身爲官長,偏信下屬之暪告,不少審察,緊縛漬水,又加重棍,致使無辜之民,終至橫死之境,究其所爲,節節痛駭,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事變假注書安益謙狀啓,臣於本月十二日午時量,敬奉聖批,同月十四日巳時量,馳往傳諭于江原道原州牧池內面梧村里議政府領議政李秉模所住處,則以爲臣情窮勢蹙,冒死控籲,自犯唐突,恭俟鈇鉞,千萬不自意史官馳到,傳宣聖批,開釋之,慰藉之,責勉之,至以卽日旋駕爲敎,臣非木石,當作何心,惟有遙望五雲,一讀一涕而已。從古人臣之遭彈者何限,而去就之際,惟義與比,未必人人引以自廢,如臣遭罹之無望復起,不待臣言而我聖上日月之明,庶幾有以照諒也。譬如聾瞽者,未嘗忘視聽,而卒無以醫其視聽,雖以拯救陶甄之至恩隆渥,亦復奈之何哉?以臣情地,豈敢輒爲備例附奏之擧,而疾痛之極,不知所裁,日夕之望,惟在遄降威罰,至於偕來之命,尤非敢承聞者,亟令回還,以尊朝廷,涕泣懇祝云云是如是白乎等,以臣旣承偕來之命,故姑爲仍留,緣由馳啓云云。踏啓字。

○癸亥五月初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輔,行右承旨洪義浩,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李溏,同副承旨林漢浩,記事官朴宗琦,假注書崔秀俊,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待敎李敎信,以次進伏訖。蓍喆讀黃海監司朴宗來狀啓,長淵縣監李永喆到任事。宗輔讀咸鏡監司李翊模狀啓,渰囕燒燼人,恤典題給事。義浩讀慶尙監司南公轍啓本,罪人金時權,蔚山府水軍充定事,黃海兵使徐有和狀啓,水軍營將長淵縣監李文協在喪,代新縣監李永喆仍差事。溏讀開城留守徐美修狀啓,齊陵端午祭設行事,黃海監司朴宗來狀啓,雨澤事。漢浩讀黃海監司朴宗來啓本,罪人金大根文化縣到配事。希存曰,臣工房而無公事矣。上命書判付。義浩曰,前京畿監司李始源,密符留在政院,爲日稍久,請出密匣,以爲修納之地,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7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輔。行右承旨洪義浩坐直。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李溏。同副承旨林漢浩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事變假注書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林漢浩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璣未肅拜,執義鄭景祚在外,掌令金星甲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而孝昌墓忌辰祭正日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而孝昌墓忌辰祭正日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尹行直,副校理金在昌,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尹行直,副校理金在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溏曰,只推。

○李溏,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尹行直,副校理金在昌,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應敎洪奭周,校理金邁淳、李好敏,副校理任厚常落點。

○李溏,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新除授校理李好敏、金邁淳,副校理任厚常,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禮曹言啓曰,卽接英陵、寧陵官員所報,則兩陵局內松蟲,日漸熾盛,以數少陵軍萬無盡拾之路,依例調發烟軍,合力拾蟲云矣,莫重陵松,有此蟲蝕之患,誠爲悚悶,而此時役民亦所當念,盡發兩陵元保軍,使之拾蟲,其不足之軍,自本邑量宜調發,烟軍期於不多日內畢拾之意,分付該道臣,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允。

○洪義浩,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千摠白東運,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5月8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輔坐直。行右承旨洪義浩。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李溏。同副承旨林漢浩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事變假注書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嘉順宮誕日,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林漢浩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璣未肅拜,執義鄭景祚在外,掌令金星甲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輔啓曰,三皇忌辰日望拜禮,前期一日以稟事,曾有受敎矣,今初十日太祖高皇帝忌辰日,親行望拜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北苑謹當行禮矣。

○林蓍喆啓曰,副修撰申溆,以有事先壠,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朴宗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金邁淳,副校理任厚常,旣有只推之命,副修撰柳烇,自鄕上來云,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金邁淳,副校理任厚常,副修撰柳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輔曰,只推。

○洪義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北苑親行望拜禮時,侍衛寶劍,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安春君烿、安昌君燝,副摠管李鎭復,有身病,三員未差,將不得備員,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摠管前望單子入之,都摠管李集斗、具㢞、黃昇源、沈能建,副摠管徐瀅修、吳大益,落點。

○以校理金邁淳,副校理任厚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輔曰,只推。

○以江原監司狀啓,領議政今朔祿米,不得輸納事,傳于李溏曰,更爲輸送事,回諭。

○洪義浩,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別將曺命楫,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5月9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輔坐直。行右承旨洪義浩。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李溏坐直。同副承旨林漢浩。注書洪遇燮仕直朴宗琦。事變假注書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義浩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輔啓曰,明日北苑望拜禮時,闕字牌及爐盒,當爲奉來,門路以何處爲之乎?敢稟。傳曰,依例爲之。

○林漢浩啓曰,明日北苑望拜禮時,兩司長官,當爲進參,行大司憲李敬一,行大司諫宋銓,竝卽牌招,以爲淸齋之地,何如?傳曰,允。

○林漢浩啓曰,明日北苑望拜禮時,兩司侍臣,當爲備員,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林漢浩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金晦彬、金星甲,持平李在璣牌不進,執義鄭景祚在外,持平李勉昇陳疏留院,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朴瑞源,獻納尹久東,正言洪時濟,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在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漢浩曰,只推。

○洪義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北苑親行望拜禮時,侍衛寶劍,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具㢞、黃昇源、李集斗,副摠管徐瀅修未肅拜,吳大益在外,將不得備員,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因都摠府草記,今此北苑望拜禮時,侍衛寶劍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具㢞、黃昇源、李集斗,副摠管徐瀅修未肅拜,吳大益在外,將不得備員,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未肅拜人牌招。

○朴宗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金邁淳,副校理任厚常,副修撰柳烇,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金邁淳,副校理任厚常,副修撰柳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輔曰,只推。

○朴宗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金邁淳,副校理任厚常,副修撰柳烇,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金邁淳,副校理任厚常,副修撰柳烇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輔曰,只推。

○朴宗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金邁淳,副校理任厚常,副修撰柳烇,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宗輔啓曰,三品以下官之,無得一日三違,曾有定式矣,校理金邁淳,副校理任厚常,副修撰柳烇,隨牌來詣闕外,謂有情勢,屢度催促,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罷職,政官,待開門牌招,開政差出。

5月10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輔。行右承旨洪義浩。左副承旨任希存坐直。右副承旨李溏坐直。同副承旨林漢浩。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事變假注書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北苑望拜禮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觀柱,提調尹光普,副提調林蓍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林漢浩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金晦彬,持平李在璣未肅拜,執義鄭景祚在外,掌令金星甲呈辭,持平李勉昇陳疏留院,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望拜禮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輔啓曰,今日望拜禮時,入直禁軍挾輦軍,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漢浩啓曰,永肅門,開門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宗輔曰,禮房承旨,馳詣孝昌墓,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李溏曰,戶房承旨,與禮曹堂上,戶曹郞廳,依定式馳詣宣武祠,奉審摘奸以來。

○朴宗輔啓曰,望拜禮時,闕字牌及罏盒,待標信開門後奉來事,曾有定式矣。今日奉來時,不待標言,徑先陪詣云,有違格例,事極駭然,當該局別將,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該局別將汰去,守宮內官,亦爲汰去。

○朴宗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書九進,參判金達淳進,參議未差,行都承旨林蓍喆進,以閔師宣爲校理,尹命烈爲副校理,尹尙圭爲副修撰,李奎昇爲戶曹佐郞,李英玉爲廣興奉事。

○兵批,行判書趙尙鎭病,參判吳載紹病,參議成鼎鎭病,參知閔耆顯入直進,行右承旨洪義浩進,副司直沈銖、尹行直、金在昌,以上竝單付。

○傳于朴宗輔曰,皇朝人子孫,忠臣子孫,參班應製賦居首三中進士金可淳,《春秋》一件,之次三中幼學李濟翼,《四部手圈》一件,三下幼學金遇順、許琢、金載明,各《朱書百選》一件,次上幼學蔡光顔、金翼順、蔡敏默,生員任壽益,都事尹弘鎭,各《奎章全韻》一件,射藝入格,邊三中僉知趙㞳,筒介一部,貫邊中閑良李濟臣,弓矢一部,邊二中閑良王祐進,帿弓一張賜給。

○以校理閔師宣,副校理尹命烈,副修撰尹尙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輔曰,只推。

○朴宗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校理閔師宣,副校理尹命烈,副修撰尹尙圭,旣有只推之命,與修撰呂東植,竝更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義浩曰,十五日次對,進定於明日。

○林漢浩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未署經、陳疏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宗輔,以禮曹言啓曰,今四月二十二日宗廟展謁入侍時,臣晩秀所啓廟見禮,始行於肅廟丙子,仁顯王后廟見之時,禮成稱慶,至有合慶設科之擧,《文獻備考》選擧考,亦有王妃廟見稱慶後,以爲例之文,而取考臣曹謄錄,則肅廟癸未,仁元王后廟見時及英廟己卯,大王大妃殿廟見時,稱慶節次,元不載錄,故今番中宮殿廟見禮後,賀儀等節,不得循例取稟,而事係莫重慶禮,有非臣曹所敢擅便,問議大臣,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事,擧條啓下矣。發遣郞廳,間議于時厚任大臣,則議政府領議政臣李秉模,以爲莫重慶禮,有非滓穢賤臣,所敢與聞者,不得獻議,冞增惶恐云。領中樞府事臣李時秀,左議政臣徐龍輔,右議政臣金觀柱,以爲坤殿廟見之禮,昉於肅廟丙子,而廟見稱慶後,以爲例之文,昭載於《文獻備考》,則便是不刊之典,而其後癸未、己卯,未嘗遵用者,殊甚可疑,無或丙子,則冊禮十年之後,始行廟見禮,故別爲稱慶,癸未、己卯則冊禮之後,卽行廟見禮,故合設於冊禮之慶,而不爲別設歟。臣等知識謏淺,其於莫重之禮,不敢倉卒臆對,更令該堂,博考可據文獻後,稟處,儘合事宜云矣,時原任大臣之議如此,敢啓。傳曰,《文獻備考》所載如此,而癸未、己卯之未嘗遵用,果甚可疑,此是邦禮中大節,宜有一定之制,稱慶當否,禮堂更爲就議在京大臣,指一以聞。

○洪義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癸亥五月初十日辰時,上詣北苑,皇壇望拜禮入侍時,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輔,行右承旨洪義浩,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李溏,同副承旨林漢浩,記事官洪遇燮、朴宗琦,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檢校直閣徐榮輔,直提學金近淳,檢校直閣沈象奎、朴宗慶、李存秀,待敎李敬信,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出宣化門、協陽門,由靑陽門,詣北苑入小次,皇朝人子孫及忠臣子孫,大臣卿宰,入就拜位。上改具黑團袍,詣拜位,行四拜禮,皇朝人子孫及大臣卿宰,行禮。通禮跪啓請跪,上跪,司香二人,進香案前,跪三上香,上俯伏興平身,仍行四拜禮後,還入小次。少頃,上改具翼善冠、袞龍袍,出小次,乘輿。命皇朝人子孫,忠臣子孫儒武等入侍,儒武等,各奏職姓名訖,敎曰,望拜禮參班蔭儒,賓廳近處待令,使之應製,武士令兵判,詣北營,柳葉箭一巡試取,邊二中以上書入。仍由靑陽門、協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5月11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式暇。行左承旨朴宗輔。行右承旨洪義浩坐直。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李溏。同副承旨林漢浩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事變假注書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林漢浩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在璣牌不進,執義鄭景祚在外,持平李勉昇陳疏留院,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次對,堂上懸病甚多,衆所共知,實病實故外,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義浩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洪義浩啓曰,因大臣筵奏,實錄考出事,命下矣。春秋館堂上,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司諫朴瑞源,獻納尹久東,正言洪時濟,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在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漢浩曰,只推。

○以修撰呂東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溏曰,只推。

○以校理閔師宣,副校理尹命烈,副修撰尹尙圭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溏曰,只推。

○李溏,以奎章閣言啓曰,皇朝人子孫忠臣子孫,參班應製頒賜冊子,安寶次,奎章之寶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洪義浩,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黃昇源,以知實錄事,實錄廳晝仕出去,而逐日進去,煩稟未安,入番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癸亥五月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行右承旨洪義浩,記事官朴宗琦,事變假注書盧,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左議政徐龍輔,右議政金觀柱,兼禮曹判書李晩秀,吏曹判書李書九,行護軍李得濟、李仁秀,吏曹參判金達淳,校理李好敏,以次進伏訖。龍輔曰,北苑行禮,克伸風泉之感,而勞動之餘,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日旱如此,誠極沓沓矣。龍輔曰,誠悶迫矣,連接各道狀啓,則兩南連爲得雨,湖西得雨,亦勝於京畿,而今日又接江原道狀啓,則亦得雨澤矣。其中京畿、海西,旱氣太甚,下情誠渴悶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京畿尤甚乎?龍輔曰,京畿與海西尤甚云矣,聞農人之言,念前若得雨,則移秧似無慮,而雨意尙此漠如,誠切悶矣。大王大妃殿敎曰,若其念後而終無雨意,則祈雨祭,當始之矣,日日望雨,雨意漠然,甚渴悶渴悶矣。龍輔曰,祈雨祭則姑察民情,從當擧行,而目下所見誠悶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北道事何如云耶?大殿頒下物件,計已下去分給耶?龍輔曰,今則已至屢日,想已分給,而御史亦當復路,的未知何日入來,而不多日內,必復命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北顧之憂,晝宵不弛,而日旱又如此,心誠沓沓,故所以有今日次對之命,而欲聞卿等之言也。御史何日的當入來乎?龍輔曰,道里甚遠,未得詳聞矣,宵旰之憂,若是憧憧,而御史復命後,可以詳聞其奠接與否矣,然今番惠澤,振古曠絶,北民想必感激自勵,速圖奠接之方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恤典外特恩頒下者,爲民之聖意,甚盛矣,而國事自有制限,未必周給矣,有司之臣,善爲周旋,然後可以安接,方此日望御史之入來矣。龍輔曰,復路之期,似在一二日之間,離發之後,似當匪久入來矣,連接平安道狀本,箕民則幾盡結構安接云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幸矣幸矣。龍輔曰,朝家恤典,如彼曠絶,故愚婦愚夫,皆知感激,以速爲結構爲報答之道,雖北關蚩甿,豈不知惠澤之若是,而如箕民之爲乎?大王大妃殿敎曰,今當農時,尤不弛心矣。上曰,次對爲之。龍輔曰,別無仰稟者,而有回亟事矣,副校理朴宗正上疏批旨內,所陳,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取見其疏本,則其一,六鎭俱是極邊,而防守漸弛,犯越之患,在在皆然,而江氷下合,樵牧成蹊,亟宜另飭本道,申嚴邊禁,其若薪楢不足處,亦令守土之臣,別課種拊之法事也。其一,北路豐稔,米一包之直,僅止百二十錢,而營門過萬石之耗,則必準詳定三兩之價,分俵列邑,民以受困,自今爲始,一依他道例,市直外,無得加徵之意,嚴飭事也。其一,赴防法意,豈不洵美,而末流多弊,未見實效,亦令詰戎之臣,講究防秋之策,商確,稟處事也。犯越事,有國重政,豈有過於邊疆防守,而犯越之說,其登於章奏,揆以國綱,萬萬寒心。前後帥臣邊倅,安得免重勘,而堂疏旣無指的,雖不請罪,此後若復一向解弛,及聞於朝家,則自道臣以下,依法重繩之意,爲先嚴飭。其於沿江種拊事,朝家之前後申飭,不止一再,非但爲固圉之圖而已,亦將爲厚生之資,而徒歸空言,未見實效,法紀之蕩然,尤極駭然,依所請更加申明嚴飭。營耗作錢事,京外穀價之皆有詳定,蓋欲其豐不減捧,歉無加徵,而近來諸道,多失古意,詳定與時直,俱無一定之式,猾吏之弄奸,小民之受弊,職此之由,歉歲之一遵詳定,旣難斯必,則豐年竝用時直,在所不已,亦依疏請嚴飭。出身赴防,主客俱困之弊,誠如疏論,而年少武臣之先令慣習於邊上風土,法意甚美,今不可遽議闊狹,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敎曰,朝家於此等事,非不別般申飭,而畢竟不爲奉行,徒歸虛言,此專由於國綱之不嚴矣。龍輔曰,朝廷上百弊,皆在徒言而不行,若遵守舊典,申加董飭,則百度無不修擧矣,非但此事,近來百千萬事,莫不皆然,此第一可悶矣。觀柱曰,此等弊,大關於紀綱所在,大抵紀綱之振刷,固難責之於一朝一夕,而近來凡事,一番申飭之後,仍爲等置,故外邑認以例飭,雖不奉行,亦自無傷,故惟以漫漶爲事,若一番申飭之後,屢次提撕警責,則可無此弊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此等事,自上有所聞,然後始可提飭,而無由聞知,故不能種種申飭矣。龍輔曰,右相所奏紀綱之言是矣,蓋紀綱之不立,專由於公義之不行,民若犯法,以國法罪之,不少饒貸,則民豈有輕犯之理哉?今則不然,世級漸下,風氣柔弱,刑法之用,不無弦韋之政,雖以此事言之,犯越卽是一律,若隨其理發,一一正法,則民豈不畏乎?大王大妃殿敎曰,一番申飭之政,後不更犯,則誠好矣,而犯越之事,更難聞知,繼此而不能番番申飭,則今番之飭,亦視之尋常矣。朴宗正之言果好矣,而此後朝廷,不得更聞,則何可數數煩飭乎?一番申飭而仍又置之,則法歸例談,而有有名無實之慮矣。龍輔曰,昨日有廟見禮稱慶當否,禮堂更爲就議,指一以聞之敎矣。上曰,自禮曹草記以入,可也。龍輔曰,草記前,有仰達者矣,謹稽《文獻備考》,則廟見禮稱慶,自丙子始焉,有王妃廟見禮稱慶,復以爲例之文,而其後癸未、己卯,則不行稱慶之禮,《文獻備考》之裒輯,在於英廟末年,則想必旁考典禮,而遍閱公私文獻,則初無出處,未知從何載錄,而癸未、己卯未行之端,亦未知其由矣。他文獻則更無可考,《丙子》、《己卯年實錄》,使春秋館堂上別兼春秋,以爲考出之地似好,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丙子廟見後,旣已定式,則己卯不行之時,禮曹亦當草記,草記批答,想必送之矣,此事載之實錄乎?龍輔曰,事係莫重,國朝文獻,一一盡考,然後可以更稟矣。今則未及考見者,惟是實錄矣,丙子之於癸未,卽八年之間,而不爲遵行,誠莫曉其故矣,實錄第爲考出好矣。上曰,依此爲之。書九曰,今朔爲始,當爲儲窠,而若出郡守以上窠,則京職中可擬之人,每患苟艱,雖非啓請邑,限都政前以限滿守令,勿拘純望,通瀜備擬,以爲遷轉之地,而雖値口傳政事之時,亦爲一體擧行,已成近例,今亦依此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義浩曰,今日賓對,兩司無一人進參,前後飭敎之下,事極未安,行公臺諫,從重推考,其餘諸臺,一傡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敎曰,爲臺諫之備員,而其有山林中時帶許遞之命,則尙不肅拜,連事違召,此亦非紀綱所關乎?龍輔曰,諸臺情勢之有無,雖未知如何,而有情勢者,雖難强迫,無情勢而不爲承膺,則大關於紀綱矣。大王大妃殿曰,實病實故,則雖未知如何,而可以出仕者,故銓曹旣已差出矣,連事違召,非止一再,豈有如許國體乎?龍輔曰,雖在無事之時,無情勢之臺閣,固當行公,而況今前後飭敎之下,日事違召,誠萬萬駭然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此專由於紀綱之不立而然矣,以停啓事,前後下敎,凡爲幾次,而聽若不聞,尙無奉行之意,此未知當於何義乎,當初下敎,非欲抑勒停啓也,使之一從公議,可停者停之,則何畏何憚,而尙今不奉行耶?此則專由於上弱而無忌憚矣。大抵君弱臣强,本非治世之氣像矣,主上春秋,尙未鼎盛,凡於事務,未及盡燭,予則一婦人也,房闥之事,猶未能照檢,況朝廷許多事務乎?只欲以一段公心行之,而目今西北被火,農時不雨等事,此已形現之災故,晝宵慮念,而至於他事,則誠不知其所爲,在下之人,謂上之不知,全無忌憚可乎,若在治世,則豈以上弱之故,而爲人臣者,不事其事乎?此便是君弱臣强,實爲不小之憂矣,今番無前之慶,雖在春宮時冊禮,其所飾喜,當如何哉?況今正位至尊,誕行嘉禮,豈非莫大之慶乎?今番之慶,尤有大焉,無事過三年而嘉禮順成,予心慼感之中,其所欣慶,尤當如何?以庚申罔極之時思之,則見今主上寶齡,將近十五歲,兩殿正位,乾坤配體,予心欣滿,實倍於在春宮而行禮也。仍掩抑下敎曰,予之疾病,固難自强於次對等事,而不幸先王賓天,予獨在世,以先王爲孫,而遽遭此境,悲寃罔極,是豈人理之所堪乎?以此之故,今遇此慶,喜幸亦百倍於他矣,當其嘉禮未行之前,又値紅疹之輪行,在別宮時,三月之間,此心之燥菀,當如何,何幸嘉禮順成之後,兩殿疹候,同時平復,予所云無前之慶者,實非過語也。惟天惟祖宗,默佑陰騭,今則國勢稍成貌樣,此專由於列聖朝曁先王積德累仁之效也。每思先王誕辰,不受表裏之聖意,不覺臆塞,以先王積德之致,獲此萬古所無之慶,其所志喜廣慶之道,亦豈用常例乎?今番疏釋之命,亶出於導迎和氣,迓續景命之意,此似出於婦人心弱之致,而毋論多少,一遵公議,可停者停之云者,予豈過語乎?下敎之後,亦幾踰歲,今至多月而一不奉行,出令而下不用命,此心愧恨,當爲如何?婦人之令,不出閨門之內,而予之垂簾,出於萬不得已也,出令而下不奉行,則予亦何心垂簾乎?以主上幼沖之故,有此垂簾之擧,雖無輔導之益,竝與常知應行之事,而豈可不爲乎?大抵君弱臣强,非治世之美事矣,君若有過擧,則登筵力爭,可也。豈有初不入來之道理乎?今日入侍筵話,出傳于諸臺,後日則使之備員入來,可也。龍輔曰,朝廷之無紀綱,專由於大臣之不職,如臣無似,猥忝董率之地,致此紀綱之解弛,莫非臣等之罪也。大王大妃殿敎曰,世豈有別人乎?若能事其事法其法,則足了一代之事,而近日臺諫,不畏國綱,一日二日,連事違牌,屢下此敎,而下之擧行一樣伈泄,今則無出令之心矣。外雖稱惶悚,而內實無惶悚之心,彌縫漫漶,惟以避事爲計,紀綱如此,國事將何以成樣乎?龍輔曰,慈聖下敎之盛意,臣等豈不仰認乎?語未畢,大王大妃殿敎曰,此本非有前例之事也,實是挽古所無之慶,故有此敎也。龍輔曰,考諸往牒,豈有如此莫大之慶乎?慈聖殿下疏釋之命,出於廣慶之苦心,則諸臺之無意奉承,大關國綱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今日備堂,出牌而入來者太少,毋論有事無事,依例入參,如常參之,有事進奏,無事退出,可也。豈必有事然後,始入來耶?況臺諫之每每不入,尤豈成說乎?龍輔曰,下敎中治世以下一句,誠非臣子之所敢聞也。語未畢,大王大妃殿敎曰,其實如此,故不得不有此言也。龍輔曰,臣下有罪,則當以其罪罪之而已,豈可出此不敢承聞之敎乎?大王大妃殿敎曰,違牌者若罷削,則適足中其願,而雖其竄配,未必有終身禁錮之慮,故惟以目前巧避爲幸,此豈國體乎?龍輔曰,爲人臣而持心如此,則便是逆也,揆以使臣以禮之義,何可如是爲敎乎?大王大妃殿敎曰,山林時帶,其令許遞,使之備員,則入來爭執,亦無不可,而初不入來,何也?龍輔曰,可停者停,不可停者不停,可以奉行者奉行,不可奉行者不爲奉行,則日月之明,自當照燭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寧有如許國事乎?龍輔曰,有罪則罪之,可也,而臣子不敢聞之敎,恐不可形諸辭令之間也。大王大妃殿敎曰,予言非過矣,專由於無忌憚無嚴畏之致,爲臺臣者,惟視以難處之端,故初不欲擔當而然也。觀柱曰,今承慈敎,無非臣等不能董率之罪也,其若今番邦慶,則非但國朝之所無,抑亦往牒之未聞。當此時也,我慈聖廣慶之聖意,如是懇摯,蓋罪人疏蕩之典,所當十分稱停,其中干犯,分輕重取捨,以對揚德音,在所當然,而以近日事視之,則國綱可謂無餘地矣。臣等非但居常憂歎,仰揣自上用慮,常所悶迫矣。臺閣事體,異於庶僚,故自下不得請重勘,而此莫非臣等不能奉揚之罪也,其如治世以下一句下敎,已有左相之所奏,而何可爲此臣子不敢聞之敎乎?大王大妃殿敎曰,大抵爲人君者,豈樂乎爲君哉?雖平常無事之時,未知某事之不合於天意,日夕恐惕,千乘之尊貴豪華,豈足爲樂哉?英廟曁先朝,罔敢少懈,不有至尊之所樂,恒念祖宗之基業,或一受賀,惠澤及民,然後始擧縟儀,若値不雨,則露立於曝陽之下,雖冬時過溫,視以災眚,反躬自責,此予平日之所嘗親覩於兩朝者也。予則果無知識,而値此至艱之會,不能有所指揮,心切愧恧,以今番慶事言之,則雖在閭閻,其家孤弱而養幼嫁娶,則固是無於他之慶,而況國家乎?今則國家貌樣已成,實是往牒所無之慶矣。停啓一事,予非欲以獨見而行之,實欲博採疏釋,出於表慶之至意也,仰體陟降之騭佑,欲施疏蕩之曠典,而以表此心也,亦非後日之引而爲例者也,在下擧行,有何難乎?觀柱曰,中宮殿誕辰,與日次問安相値,日次問安則前一日爲之,何如?上曰,依此爲之。觀柱曰,近來羅蔘絶貴,故內局湯劑,以江蔘代用,而江蔘所儲亦無多,戶蔘藥品,不下於江蔘,此後以戶蔘參用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上曰,備堂入參者,何如是數少耶?龍輔曰,備堂不參人,果有實病云矣。義浩曰,新除守令,多有未署經,而諫院則雖已署經,憲府則連因他事違牌,尙未署經,此時守令之遲滯可悶,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一司除署經,可也。出擧條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12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式暇。行左承旨朴宗輔。行右承旨洪義浩坐直。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李溏。同副承旨林漢浩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事變假注書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林漢浩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陳疏入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義浩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于洪義浩曰,不爲仕進承旨,牌招。

○林漢浩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行大司諫宋銓,司諫朴瑞源,掌令金星甲,持平李在璣,獻納尹久東啓曰,臣等俱以無似,濫叨言責,或以情勢,或以實故,鎭日違召,惶懍靡措,迺我慈聖殿下,念朝綱之解弛,痛臣分之隳壞,昨日賓筵,特降諄複之敎,辭旨截嚴,仍命頒示諸臺,臣等奉覽未竟,不覺毛骨俱竦,直欲卽地溘然而不可得也。噫,爲人臣而承此四字下敎,寧可一刻假息於覆載之間哉?臣等之前後逡巡,是豈可已而不能已者乎?揆以本情,非敢爲占便之圖,跡其所犯,自歸於逋慢之誅,跼蹐震懍,尙誰怨尤?臣等爲臣不忠,至奉臣子,萬萬所不敢聞之嚴敎,所當席藁朝房,以俟金木之加,而職名尙在,惶隘轉深,玆敢冒昧來避,唐突之罪,尤無所逃,請命爲先遞斥臣等之職。答曰,慈殿下敎,不過一時飭勵之聖意,卿等豈可以此爲引乎?勿辭,亦勿退待。

○林漢浩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行大司諫宋銓,司諫朴瑞源,掌令金星甲,持平李在璣,獻納尹久東,避嫌承批之後,不爲傳啓,直爲出去,事甚未安,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金晦彬,正言洪時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漢浩曰,只推。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黃顯基、金尙澤,俱以身病猝重,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哨官金彝鍾,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把摠李光逵,處事不謹,有駭聽聞,不可仍置於將官之列,爲先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扈衛廳大將意啓曰,別將李吉培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林漢浩,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宗漢手本,則以爲時囚罪人許㶏,素患痰癖之症,無時作痛,屢日冷處之餘,挾感添劇,寒熱往來,食飮全却,李興運本病未痊之餘,又添腹痛,四肢如束,勺水不下,目今病勢,俱有難保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危重,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許㶏、李興運,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漢浩,以義禁府言啓曰,端川前府使許㶏,扶餘縣監李興運,就囚之後,病勢不輕,故今月初七日保放矣,卽聞兩囚病勢,俱已向差云,依例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漢浩,以刑曹言啓曰,今四月初十日,謁聖文科時,亂言書呈罪人利川金載龍,廣州金正曾,英陽趙厚鍾等,發關該道,從其遠近,鱗次捉來,而屢施嚴刑,反覆盤覈,則渠等俱以鄕曲愚蠢之類,敢生希覬之心,肆然書呈之罪,箇箇遲晩矣。取考律文,則《大典通編推斷條》有曰,凡亂言者,杖一百流三千里,金載龍等,依此律各決杖一百後,金載龍咸鏡道三水府,金正曾慶尙道泗川縣,趙厚鍾平安道慈山府,竝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扶餘縣監李興運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向前許㶏亦,觀其所供,兩處銀礦設店事段,或稱自營門摘奸後,許付貢店,或稱因公上京,而初無報營之事是如爲白乎乃,散給錢物,於店民隨採隨斂之狀,旣不能自掩,則難逭重律是白遣,松板事段,雖曰給價買取,私養山而九阨禁養,法意甚嚴,則奸民犯斫,全不檢察,現捉之數,若是夥然,諸條所犯,節節痛駭,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通禮院兼引儀安聖謩矣本府議啓內,身爲傳唱引儀,莫重行禮,失措非細,事極可駭,以此照律罪,笞四十收贖,附過還任,私罪奉敎依允。又啓目粘連,礪山前府使李孝承矣本府議啓內,觀其供辭,撰出淡夫之罪,歸之難赦之科是白乎乃,捕卒被縛之訢,贓物接置之招,俱是鎭屬之逞憾,賊漢之誣引,而道査所論,如彼丁寧是白去乙,身爲官長,偏信下屬之瞞告,不少審察,緊縛漬水,又加重棍,致使無辜之民,終至橫死之境,究其所爲,節節駭痛,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永不敍用,私罪。奉敎依允。

○行上護軍具㢞疏曰,伏以臣,卽一窮苦僇廢之蹤也,噫,君臣大倫,無所逃於天壤之間,而臣獨不忠無狀,禮制屢變,而徊徨於象魏之外,邦慶荐疊,而自阻於嵩呼之末,每一有事,輒齎恨抱鬱,殆若窮人之無所歸,人理臣分,都虧無餘,非但死爲不瞑之鬼,其將生爲負國之人,若論其罪,萬殞難贖,歷數朝紳,夫豈有如臣冥頑者哉?臣之再昨冬對疏之批,以本事卿無可引之端,亦已妥帖爲敎,天地之大,無物不燾,日月之明,無微不照,雖使臣自爲卞明,無以加此。臣心感泣,固勿論,他人聽聞,亦皆欽聳,而所謂挾營門曲護之力七字,仍成故紙之謄傳,譬如入籠之鳥,奮飛不能,遊釜之魚,煎熬益甚,荏苒之間,四易寒暑,而長在人鬼關頭,雖於啓句抹去之後,尙有餘悸,不敢自同平人,區區微諒,惟在於滅跡息影,爲一分自靖之圖,而迺於千萬夢想之外,忽伏承摠管除旨,有隕自天,恩出常格,臣誠惝怳霣越,繼之以涕泗橫臆也,感激殊眷,不暇他顧,宜卽竭蹶趨膺,以伸叩謝之忱,而自來情勢,實無强顔束帶,復廁周行之望,敢犯日昨違召,輒玆仰首,嗚呼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俯賜矜諒,亟許鐫削,仍命永加斥退,以卒生成之澤,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旣往之事,何必至今爲引,卿其勿辭行公。

○戶曹參判李魯春疏曰,伏以臣,本以無似之賤,猥叨成均之任,顧安有一分堪承之望,而向緣陪扈義重,章皇出肅,且念課試有命,瘝曠是懼,間已一再考試,而顧臣願忠之誠,惟以抑躁競而恢公道,黜浮華而懋敦樸,矢心自期,作爲佩符,竊庶幾隨處殫竭,以效一日之責矣。不意臣老母,素患風昡宿症,又添食傷,膈痰痞塞,呼吸莫通,連服消導之劑,雖幸少甦,而數日以來,眞元大陷,氣息綿綴,奄奄有時日難保之慮,臣左右扶將,煎悶罔措,實難跬步暫離,至於計劃考試之任,以此情私,萬無及時告竣之望,顧今庚熱漸迫,期限甚捉,臣若徒懷煩瀆之是懼,不思所以仰暴實狀,則試事緣臣而遷就,成命之不卽擧行,多士之曠日虛徐,不但有損國體,抑亦益添臣罪,玆敢冒萬死疾聲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賜矜諒,將臣本兼諸任,亟許鐫免,仍命有司,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救護,昨年陞試之追設,旣爲諸生勸奬之地,而盛暑前,似難準抄,卿其待親病少間,卽爲連設,限七八抄,畢試可也

○持平李勉昇疏曰,伏以臣含冤茹痛,筆欲下而淚先零,語末成而聲先咽,從古爲人臣人子者,孰有如臣情事者哉?以不肖之姿,受先朝罔極之恩,若父愛子而顧復之,以君兼師而敎誨之,雨露霜雪,曲被洪造,頂踵毛髮,孰非恩私?涓埃未報,殃咎徒積,往在奉諱之日,身在草土,旣未效誠於終事,逮夫祔廟之前,又遭臣創,遂阻趨哭於內班,爲臣不忠,爲子不孝,俯仰穹壤,生不如死,於焉之頃,三喪再闋,跧伏鄕廬,萬念都灰,不意玉署之召命纔承,栢府之除旨又下,奉誥怵惕,有淚如瀉,無狀賤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之朝也?方今明王繼序,周文之謨烈丕承,聖母垂簾,宣仁之治化方隆,義理如日星之揭,朝著有廓淸之休,凡在草野巖穴之士,莫不有彈冠願立之誠,顧臣以追先帝報陛下之義,尤豈無一覲耿光,獲覩淸明之心,而第臣自來情勢,便同鐵限,尋常官職,尙有逡巡却顧之意,況臺閣僨誤之地哉?臣於丙辰十二月二十六日,除拜正言,而翌曉賓對有命,除署經行公,臣忙詣臺廳,仍卽登筵,隨參前啓,旋又退伏,成德雨、鄭好仁之處分,實在是日矣。臣本姿性儱侗,出身屬耳,進則周旋講製之列,退則怡愉父母之側,殆若學童之逐日課讀,乳兒之終朝嬉笑,其於世間事,不啻若聾瞽,兩人之罪犯如彼,而臣則卒然當之,茫然不知,遂不能發啓請勘,至煩處分之特下,苟或知而不言,黨私背公之罪,固無所逃,而身爲言官,不知亦罪,臣罪至此,嶺海猶輕,而畢竟勘罪,削黜而止,是特我先大王愛之欲生之恩,豈或臣罪有一分可恕之端而然哉?諫官以言爲職,言於不當言之事,猶或可也,當言而不言,其罪,何如?堂僚拿問之請,旣發於登筵之時,兩司屛裔之論,又出於勘放之後,雖荷先大王昭晢拂拭之眷,枯荄而雨露之,坑塹而袵席之,顧臣不職之罪,固自如也,其何敢憑恃寵靈,拚棄廉防,以歲月之稍久,晏若無故進身於臺端一步地哉?且臣稟受虛脆,素多疾恙,一自居憂以後,眼病已痼,脚痺又甚,近添暑感,委頓床玆,揆情與勢,萬無束帶就列之望,鎭日召牌,徒積違傲之罪,北苑侍班,又無進參之路,玆不得不瀝血陳懇,冒死號籲。伏乞聖上,天地父母,俯垂鑑諒,特許鐫改,仍命選部,永刊臺望,勿復檢擬,以爲爲言官不職者之戒焉。臣旣不以見職自居,今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於目下事,有區區所懷,敢此附陳焉。近年以來,文武恬嬉,紀綱解弛,慈敎提飭,懇惓諄複,可以泣鬼神而感豚魚,凡今日爲臣子者孰敢不惕然改圖,鞠躬陳力,而人心狃安,百工瘝曠,已成一副當因循頹惰之習,而刑獄一事,爲弊其最甚者也。恭惟我先大王,尤致意於庶獄庶愼,三日滯囚,著爲言送之式,一日不坐,每下申飭之敎,又或連値齋日,則至有勿拘之命,一念哀敬,未嘗或間,是以時帶詞訟之任者,奔走率職,罔敢或懈,此寔生民之所永賴,臣僚之所欽仰者也。竊聞近日金吾時囚,則無論輕重,動踰旬朔,秋曹殺獄,則未經推覈,或至數年,而無故諸臺,懸病居多,五日單子,不坐過半,京司如此,外邑可知,顧其爲害,似不過滯囚一事,而其所以傷國體而興民咨者,所關不細,伏願軫聖王審克之政,體先朝欽恤之德,亟令廟堂,嚴飭京外掌獄之臣,申明舊典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尾陳事,爾言是矣。伊來屢煩飭敎,每復委屬,此亦紀綱不振之致,更以此嚴飭該府、該曹。爾其勿辭察職。

○癸亥五月十二日辰時,上御重熙堂。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右承旨洪義浩,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李溏,同副承旨林漢浩,記事官洪遇燮、朴宗琦,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檢校直閣李存秀,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奏公事。漢浩曰,臣吏房代房。仍讀奏忠淸監司狀本,校理金㙆辭職上疏疏批有旨祗受事。義浩,讀奏平安兵使啓本,分防出身李馨萬到防事,忠淸監司啓本,邪學無乎事。溏讀奏廣州留守啓本,遺棄兒搜訪事,全羅監司啓本,礪山府翻庫事,江原監司狀本,田稅船發送事。漢浩曰,臣禮房代房,無公事矣。漢浩,讀奏慶尙監司啓本,罪人尹命勳,巨濟府到配事。希存曰,臣工房,無公事矣。上命書判付訖。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13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輔坐直。行右承旨洪義浩式暇。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李溏坐直。同副承旨林漢浩。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事變假注書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林漢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林漢浩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林漢浩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林漢浩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宗輔曰,進講入侍。

○林漢浩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璣牌不進,執義鄭景祚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校理閔師宣,副校理尹命烈,修撰呂東植,副修撰尹尙圭,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竝許遞。

○朴宗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臣李好敏,以訓鍊都監從事官,今日本營馬步軍奉足上下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漢浩,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羲淳,以同知實錄事,實錄廳晝仕出去,而逐日進去,煩稟未安,入番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漢浩,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來秋冬等都試,因政府及本曹有故,不得設行,今已過時矣,在前如此之時,每有仍停都試,代行祿試射之例,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林漢浩,以兵曹言啓曰,景福宮衛將朴枝茂,身病猝重,勢難供職,呈狀乞遞,輪番之任,不可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癸亥五月十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朴宗輔,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領事李時秀,檢校直閣徐榮輔,侍讀官李好敏,以次進伏訖。時秀曰,日氣漸熱,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開卷。時秀曰,小臣久未參講,今日當講何章乎?上曰,當講蟋蟀章矣。時秀讀自蟋蟀,止蟋蟀三章。上讀新受音一遍訖。時秀解釋章句以奏。上繼讀五遍訖。時秀曰,此詩本爲燕飮爲樂而作也,方其燕也,未及爲樂,而遽有太康之戒,其民之美俗淳風,有可觀矣。今夫太康之戒,非出於宴樂之或過,而終歲勤勞之餘,纔有一日之歡矣,猶且却顧瞿瞿或恐過於爲樂,其憂思警戒之意,可謂深且長矣。讀此一章,其謠俗光景,可以想像於千載之下矣。此詩非亶爲燕飮之戒也,心之所樂,則凡於聲色玩好,莫不皆然,苟有所樂而能知儆戒者,極爲難矣,不知其自儆,則當初好樂之心,畢竟過於荒也,若過於荒,則矯救尤極難矣。以此章觀之,則農家之小民,猶知其長慮深憂,至於如此,而況人君莅億兆之衆,理萬幾之煩,則今我不樂之思,初不可萌於心,而苟或有好樂之心,則太康之戒,尤不可少忽矣,伏願體念焉。上曰,所陳好矣。仍敎曰,閣臣陳之。榮輔曰,唐俗之勤儉,蓋有堯之遺風,而其地土瘠民貧,故其俗勤儉,其亦土風使然耳。奏未畢,上曰,蟋蟀之良士,若在唐、虞之時,則皆可爲都兪吁咈之治乎?時秀曰,所謂良士,非指一人,而其民俗蓋如此也。在唐、虞之世,則皆可爲康衢之民矣。榮輔曰,孟子曰,瘠土之民,莫不向義勞也,勞而後能向義也。人主則不然,聲音足於耳,采色足於目,使令足於前,雖欲貧且瘠而不可得矣。然則何由而能勤乎?其必自服飾玩好之物,至於豐亨豫大之擧,一切抑損節約,然後方可以不流於逸豫矣。舜聖主也,其臣戒之,必曰,毋敎逸欲有邦,又曰,罔遊于逸,周公之戒成王也,歷擧殷之三宗我周文王之德,而作《無逸篇》以進之,帝王之德,莫先於勤,有如此者矣,然而儉又勤之本,不儉則必侈,侈則必惰,自然之勢也。漢文不過中主也,能躬行節儉,以致小康,其效至於士大夫風流篤厚,太倉之粟,陳陳相因,減天下一年之租,尤其盛節也。儉之爲德有如此者,伏願聖上,於勤儉二字上,深留聖意焉。上曰,玉堂陳之。好敏曰,大臣、閣臣,已詳陳焉,更無所達,而以好樂無荒四字,推移於人主之監戒,大臣之意,誠好矣。註疏曰,蟋蟀章,不必專歸於良士之勤儉,蓋唐是聖王所都之墟也,其遺風餘韻,所由來者漸矣,故其俗上下尙儉,不敢燕樂,勞苦之極則以今我不樂之言,解其憂,燕飮之際則以無已太康之言,節其樂,此雖良士之相戒,而究其本則聖王勤儉之化,有所以導迪也。爲人君者,以此爲法,則左氏之宴安鳩毒之戒,周公之所其無逸之訓,知所以自警也,伏願益加惕念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14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輔。行右承旨洪義浩坐直。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李溏。同副承旨林漢浩坐直。注書洪遇燮仕直朴宗琦。事變假注書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金觀柱,提調尹光普,副提調林蓍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林漢浩啓曰,合辭方張之時,諫院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司諫朴瑞源,獻納尹久東,正言洪時濟,旣有只推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朴宗輔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林蓍喆曰,進講入侍。

○以司諫朴瑞源,獻納尹久東,正言洪時濟,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漢浩曰,只推。

○林漢浩啓曰,合辭方張之時,諫院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未署經、傳旨未下外,呈告人員,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司諫朴瑞源,獻納尹久東,正言洪時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漢浩曰,只推。

○執義鄭景祚啓曰,臣於病伏鄕廬之中,忽伏奉栢府除旨,臣病旣難强,行未卽發,屢日縮伏,惟重勘之是竢,昨因邸報,得見兩司諸臺引避之辭,始伏聞賓筵慈敎,萬萬嚴截,至於四字下敎,尤非人臣所可一刻承聞,食息自措於覆載之間者也。臣不遑他顧,走還私次,而臣由前則罪涉蹇傲,由後則未得與諸臺同辭請譴,以俟處分,臣罪至此,尤無所逃,諸臺亦皆引罪俟勘而退,臣身雖未參,情實無異,以此危蹙惶悸之踪地,其何敢一日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已諭於僚臺之批。勿辭,亦勿退待。

○林漢浩啓曰,執義鄭景祚避嫌承批之後,不爲傳啓,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于林漢浩曰,玉堂有闕之代,政官,待開門牌招,開政差出。

○朴宗輔,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平山幼學蔡光國所志則以爲,族侄蔡基鎭,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六寸弟厚鎭第二子得元,欲爲繼後,兩家相議完定,而未出禮斜之前,基鎭夫妻俱歿,雖有與者,旣無受者,不得循例立案,冒居門長之列,不忍見其絶嗣,如是仰訢,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曾因大臣筵達,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允下,而蔡光國狀辭旣如此,依大臣筵奏定式,蔡厚鎭第二子得元,立爲蔡基鎭之後,何如?傳曰,允。

○朴宗輔,以兼大司成意啓曰,本館入直久任郞廳外,凡郞,無敢入直,若有代員替直之事,則依下都監郞官例,草記代直事,曾有定式矣。司成直講,俱爲未差,典籍金碩鉉,以宗廟望祭大祝進去,時無入直之員,以他郞官,姑爲代直,何如?傳曰,允。

○癸亥五月十四日辰時,上御重熙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林蓍喆,記事官洪遇燮,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領事金觀柱,檢校直閣李存秀,侍讀官李好敏,以次進伏訖。觀柱曰,近日亢旱,蒸炎轉甚,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讀前受音一遍。觀柱讀自山有極,止山有樞三章。上讀新受音一遍訖。觀柱解釋章句以奏。上繼讀二遍訖,敎曰,今方承候於殿宮,故減讀數矣。文義陳之。觀柱曰,此章蓋答上章之意,別無文義之可陳者,而第觀其意趣氣像,上章則無怠無荒之意,常存乎心而此章則反乎是,唐民終歲勞苦,始得燕樂,而猶以怠荒爲戒,則人君亦當常存無怠無荒之戒,不暫放忽則誠好矣。上曰,所陳好矣。閣臣陳之。存秀曰,別無文義之可達矣。上曰,玉堂陳之。好敏曰,臣亦無可陳者矣。上曰,上下章,似是一時所作,而時俗所尙,何其相反也?觀柱曰,上章,良士之所作,而此章似是其時匹夫之所作矣。存秀曰,唐俗雖儉,而或有質實者,亦有蕩佚者,故上下章之義意,果有所不同矣。好敏曰,此詩雖次於蟋蟀之下,其同時所作與否,恐未可知矣。大抵以此詩答上章云云,亦恐未詳,蟋蟀章則晉僖公時所作也,此章則晉昭侯時所作,世代之異,旣如此,則意趣之不同固矣。推此以觀,世降俗移,亦可驗矣。上曰,此章似無文義之可論矣。命捲卷,敎曰,明日次對爲之乎?觀柱曰,以中宮殿誕日問安相値,似不可爲之矣。大王大妃殿進御加味六和湯一貼煎入。出榻敎惠慶宮進服人蔘粟米飮停止,香薷生脈散,自今日一貼式煎入。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15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輔。行右承旨洪義浩。左副承旨任希存坐直。右副承旨李溏。同副承旨林漢浩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事變假注書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日暈。

○中宮殿誕日,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朴宗輔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林漢浩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鄭景祚,掌令金星甲,持平李在璣呈辭,掌令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義浩曰,進講入侍。

○傳于朴宗輔曰,在外應敎許遞,與副應敎未差之代,今日政差出。

○朴宗輔,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朴宗正,自鄕上來,今方姑降下番,而姑降入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竝待下批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林蓍喆,以吏曹言啓曰,本曹佐郞洪命周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一倍添劇,食飮全却,轉側須人,時月之內,蠢動無路,入啓遞改云。康陵令文尙表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挾感添極,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供職之望云。洪命周、文尙表,身病俱如是,則不可强令察任,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書九進,參判金達淳進,參議未差,行都承旨林蓍喆進。以金在昌爲應敎,尹行直爲副應敎,韓興裕爲校理,宋應圭爲修撰,閔師宣爲司成,申綋爲監察,宋冕載爲直講,李恪儒爲禁府都事,南涑爲同福縣推考敬差官,承文著作單閔養世。再政,以尹尙圭爲副校理,沈銖爲副修撰,韓翼鎭爲吏曹佐郞,崔鳳和爲康陵令,兼掌令單南涑,鄭來百爲右通禮。

○兵批,行判書趙尙鎭進,參判吳載紹病,參議成鼎鎭病,參知閔耆顯入直,行右承旨洪義浩進。以韓晩裕爲都摠管,柳文植爲同知,尹理相爲僉知,韓祐增、李運春、李亨祿、崔世澤爲五衛將,李載弘爲宣傳官,趙雲翊爲文兼,張錫孝爲西生僉史,寶化堡權管單李泰根,副司直單閔師宣、尹命烈,副司果單呂東植、尹尙圭,以李宗鎭爲景福將,李廷甲爲慶熙將,趙運永爲訓鍊副正,李文植爲都摠都事。

○朴宗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宋應圭,時在忠淸道淸州地,副修撰沈銖,時在京畿金浦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許遞。

○以應敎金在昌,副應敎尹行直,校理韓興裕,副校理尹尙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輔曰,只推。

○朴宗輔,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蓍喆,以吏曹言啓曰,成均館學錄金聖灝,受由過限不上來,依例罷職,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戶曹言啓曰,卽伏見有司堂上李書九筵稟擧條則以爲,辛酉、壬戌元貢加定別單,臣待罪度支時,修正啓下,而伊後更爲査櫛,則不無可合釐正者,故往復惠廳,略加存減,纔已停當,前啓下別單勿施,自該曹,依釐減實數,更爲成別單啓下事,陳達蒙允矣。辛酉、壬戌兩年加定別單,釐減實數,改修正以入,依此擧行之意,分付宣惠廳,何如?傳曰,允。

○癸亥五月十五日辰時,上御重熙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洪義浩,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知事金祖淳,直提學金近淳,校理李好敏,以次進伏訖。祖淳曰,日漸向熱,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惠慶宮氣侯,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祖淳曰,今日當講二章乎?上曰,今日則只講一章,明日講二章,可也。祖淳讀自揚之水,止揚之水三章。上讀新受音一遍訖。祖淳解釋章句以奏。上繼讀五遍訖。祖淳曰,此章言晉民叛歸曲沃之事也。當是時也,國政委薾,人心渙散,其民背主從逆,此可見天命之靡常,而民情之可畏也。蓋昭侯非强暴荒淫大無道之君也,特以微弱不振,以致其民之散離,其微弱之病根,專由於不能剛克之致。夫剛或太過,則易至於暴戾苛酷之境,而大抵陽剛者,男子之德也,而況人君御衆之道,威靈氣欿,有足以興起人氣,然後可以維持國勢,統繫人心矣。《周易》曰,剛健中正純粹精也,有剛健之德,然後可以成天下之務矣。孔子曰,强毅木訥近乎仁,有强毅之德,然後可以成爲仁之功矣。蓋人君治國之道,在於恩威之竝行,而恩是柔克底道理也,威是剛克底道理也,徒恩而不可不威矣,徒柔而不可不剛矣。故統御天下之衆,經綸天下之事者,必大奮發大振作而後,可以有爲矣。至於繼體之君,則狃於安樂,易有柔弱苟且之歎,而奮發振作底意不足,故以至百度之皆解,人心之頹靡矣。人君看此等詩,反躬體驗,則庶爲勵精圖治之一助矣。上曰,閣臣陳之。近淳曰,晉之桓叔,如鄭之叔段,夫叔段非眞賢焉,而陰施小惠,以收民情,故鄭人至有不如叔也洵美且仁之譽,桓叔之於晉民,亦如此,甚至於知其陰圖,而有不敢告人焉。是故自古巨慝大奸,內懷不軌之心,則必先施小惠,而民則不知,翕然樂而從之。夫田氏之於齊,王莽之於漢,莫不皆然矣。雖以王莽事言之,當其謙恭下士,動法周公之時,夫孰知陰蓄簒奪之志哉?是以如楊雄之號稱大儒,而猶且贊美則,而況愚民乎?故難諶者天意,而民心最難諶,可畏者天明而民巖最可畏,民之於君,亦一在下之天也。《書》曰,撫我則后,虐我則讐。夫人君之君與不君,卽在於撫我虐我之間,輔慶源所謂民爲桓叔隱而欲其事之成,此可見民情之大可畏云者,正此意也。然則爲人君者,雖欲自逸而不恤民,得乎?觀此等詩,以此體認好矣。上曰,玉堂陳之。好敏曰,諸侯不得建國,而晉侯甸侯也,私自建國,則安得不末大而本弱乎?故畢竟微弱之滋甚,而駸駸然不自覺焉。及夫其民之欲從曲沃也,猶不忘國家之惠澤,其云我聞有命,不敢告人者,外雖若隱諱,而乃所以深告昭公也。然而昭公,迷不覺察,不能先事圖治,其國安得不危哉?故民先憂國,則其國必危,君先憂民,則其國必治。宋臣范仲淹之言曰,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爲人君者,亦知先憂而後樂,則可無失民之患矣,伏願體念焉。上掩卷。義浩曰,今日進講時講冊,不卽待令,殿座命下之後,以致入侍之遲滯,不飭之失,在所難免,當該玉堂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進御加味六和湯,依前方,自今日一貼式,限二貼煎入事。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16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輔。行右承旨洪義浩。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李溏坐直。同副承旨林漢浩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書鄭祖榮。事變假注書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義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朴宗輔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林漢浩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林蓍喆啓曰,行左承旨朴宗輔,行右承旨洪義浩,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右邊捕盜大將申應周,以祿試射試官,明日慕華館出去矣,所佩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傳于任希存曰,進講入侍。

○注書洪遇燮病代,以鄭祖榮爲假注書。

○備忘記,會寧府使安橚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筒賜給。

○傳于林漢浩曰,召對爲之。

○林漢浩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鄭景祚,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璣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鄭景祚,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璣,司諫朴瑞源,獻納尹久東,正言洪時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漢浩曰,只推。

○林漢浩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無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許㶏照律,李興運議處,當爲擧行,而判義禁徐邁修呈辭,知義禁閔台爀,同義禁尹東晩,俱有身病,同義禁白師謹未肅拜,不得開坐云。判義禁徐邁修,知義禁閔台爀,同義禁尹東晩、白師謹,竝卽牌招,以爲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林漢浩啓曰,判義禁徐邁修,知義禁閔台爀,同義禁尹東晩、白師謹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洪命周。

○朴宗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金在昌,副應敎尹行直,校理韓興裕,副校理尹尙圭,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金在昌,副應敎尹行直,副校理尹尙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輔曰,只推。

○癸亥五月十六日辰時,上御重熙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任希存,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領事徐龍輔,檢校直閣朴宗慶,侍讀官朴宗正,以次進伏訖。龍輔曰,旱炎太甚,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日前頗有雨意,故深切顒望矣,尙此漠然,誠爲渴悶矣。上曰,誠悶矣。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龍輔曰,今日講二章乎?上可之。龍輔讀自椒聊,止綢繆三章。上讀新受音一遍。龍輔解釋章句以奏。上繼讀五遍訖。龍輔曰,椒聊章大旨,以爲不知所指,而序文云亦以爲沃也,不必强解。而大抵看詩之法,亦多斷章取義,其所云椒聊且遠條且者,托興甚好。蓋其根深者,其條遠,其條遠則其實繁,此必然之理也。推之於吾人而種德深厚,則其福祿之綿遠,必有蕃衍之慶矣。故周自后稷之播穀,迄于太王、王季、文王積德累仁,關雎、樛木之化,以致螽斯橉gg麟g趾之慶,終基八百年綿長之業焉。彼椒聊遠條之詩,雖小而亦足以喩大也。至於綢繆章,則先儒曰,淫佚之禍,生於奢侈,唐之風俗尙儉,故婚姻雖不得其時,猶不至於淫奔也。此眞格語也。若以衛鄭之俗觀之,則藉使婚姻之禮,各得其時,猶未免淫佚,而況失其時者乎?唐之男女之相遇也,喜幸之詞,至於不能自勝,則雖失性情之正,而亦不私自淫佚,如鄭衛之俗也。唐以聖人之都,服其尙儉之敎,其遺風餘化,猶不至於淫佚,則爲人上者,可不以儉率下乎?伏願體念焉。上曰,閣臣陳之。宗慶曰,此章別無可達之辭矣。上曰,玉堂陳之。宗正曰,椒聊章,與上章揚之水,俱是晉人背昭公附桓叔之作也。國勢之削弱,民心之潰散,固無足言,而第觀晉史世家,則桓叔挾潘父,欲圖晉亂,輒爲晉人所逐而未果入焉。以此觀之,則晉民之有一段忠君事上之心,推可知矣。使昭公,若能力行仁政,固結民心,則民之歸仁,如水就下,而此二詩,奚爲作於晉國耶?故古昔帝王,必於君民相與之際,凜然存戒,或曰,可畏非民,或曰,用顧畏于民巖。大凡觀詩之道,不過感發懲創,而此二詩,實爲後世人辟監戒處也。上掩卷。龍輔曰,昨見咸鏡監司及咸興府慰諭御史狀啓內,下椒木價錢頒給時,挾戶三百十九戶,一體分給爲辭矣。挾戶雖與元戶有異,其爲失所棲遑則一也。顧在哿矣富人,哀此煢獨之義,道臣繡衣之今始登聞,未免疎忽,而向來平壤府被燒挾戶,元別恤典,旣依元戶例施行,則今於本府,何可異同?元恤典別恤典,一依平壤例題給之意,分付道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龍輔曰,頃因內需司所報,淸璿郡主墓幕造成所入雜物進排及工匠募軍假家等事,分定列邑擧行事,前例有無,關問京畿監營矣。續接京畿前監司李始源所報,則此等擧行,本非謄錄所載,不得擧行爲辭,故以此意捧甘內司矣。其後內司,又爲牒呈,輒稱草記蒙允,煩報不已,且聞內司,以此事移文畿營,亦至屢次云。內司之不得直關諸道,法意至嚴,而今此不由廟堂,直爲移文,有關後弊,已極可駭,而況墓幕,亦是私第,本不當貽弊民邑,道臣之據理防塞,固其宜也,而乃以無例之事屑屑煩聞,至報本司,揆以事體,萬萬駭然,當該次知內官,令該府拿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龍輔曰,臣適聞外間傳說,有不勝駭然者,玆敢仰達矣。外間流傳之說,或不無過實,而向來掖隷輩,盛設遊宴於江上,經費大過,佚蕩無節,聽聞所及,莫不駭然。若値時和年豐,則掖隷輩之間間遊宴,亦不害爲昇平勝事,而何可如是狼藉乎?蟋蟀詩之好樂無荒,雖不足責之於渠輩,而渠雖賤微,亦近習也,八方之觀感,必自近習始焉,方今聖上出治之初,導八方以儉德,可也,而此輩之遊宴,若是無常,或恐高䯻廣袖之弊,以致四方之傚則也。我聖上,尙儉之化,或緣此輩而格而不行,則豈不痛哉?雖以近日進講詩意觀之,唐俗之尙儉,實本聖人之敎化,則儉德之大關於治道,有如是矣。似此無識之流,時加操切,然後可無此弊,伏願自上,另加申飭好矣。龍輔曰,向來進講筵退後,有後日召對同爲入侍之敎矣,今日當退待乎?上曰,今日召對,同入,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五月十六日申時,上御重熙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林漢浩,檢校直閣朴宗慶,侍讀官李好敏、朴宗正,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各持《綱目》第十四卷,領事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曰,注書,出持《綱目》以入也。賤臣,承命出持《綱目》入,傳于龍輔。上開卷命讀,仍敎曰,領事只陳文義也。好敏讀自三年,止爲大尉。上曰,下番讀之。宗正讀自三年,止羌卽解散。上曰,參贊官讀之。漢浩讀自疏勒,止施行。上曰,閣臣讀之。宗慶讀自章和元年,止來降。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曹褒,止威震西域。上曰,上番讀之。秉喆讀自二年,止塞衆望。上曰,下番讀之。有恂讀自帝崩,止可不愼哉。上曰,文義陳之。好敏曰,賑貧恤窮,卽王政之最大者,而鰥寡孤獨,亦天民之至窮者,故文王,先恤窮之政,漢文下賑貸之詔,自古聖王之發政施仁,莫不以此爲急先務也。今夫章帝,廩給嬰兒之詔,出於字幼之意,甚盛德事也。然伊尹之佐成湯也,一夫一婦,不獲其所,則其心愧之,若撻于市,苟能如是宅心,則仁政惠澤,無物不被,跂行喙息,自得其所,而天下老少,皆囿於康衢之域矣。初豈有嬰兒之可恤哉?夫然後,聖人位育之能事畢矣。伏願殿下,以是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宗正曰,此段言曹褒之定漢禮,下段言曹褒奏所撰制度。夫儀文制度,與世推移,則漢氏之承三代後,定一王禮,誠爲治之先務也。第三代之禮,一經秦焰,蕩然無懲,漢氏按秦之故,無甚變革,其所禮云者,先漢則定於叔孫,後漢則成於曹褒,一代大典,出於此二人之手,其得失無足多評,況曹褒所撰漢禮,雜以五禮讖記之文,不可以禮書論之也。故朱夫子,特書曹褒奏所撰制度,夫制度云云,明其不成其爲禮書也。歐陽脩之言曰,三代以上,治出於一而禮樂達于天下,三代以下,治出於二而禮樂爲虛名。大抵古聖人之敎民也,威儀三百,禮儀三千,上自郊廟朝廷,下至閭巷田畝,造次必於是,斯須必於是,日用事爲,莫不一出於禮,此所謂治出於一而禮樂達于天下也。後世則不然,其所治國,不越乎簿書訟獄,而至於三代制禮,則具其名物度數,藏之有司,遇事則時出而用之曰,此爲禮也。其時縉紳士夫老師宿儒,莫之肄習,此所謂治出於二而禮樂爲虛名也。漢氏之不能復三代之禮法,直坐此耳。至於我國,素稱禮義之邦,聖神繼承,制度煥然,斟酌三代,修擧五禮,而又必本之以敬,不求於聲容儀文之末,此政我朝家法,伏願常常體念,而從事於敬之一字,則天理之節文,不忒於動靜云爲之間,而畢竟治成制定之效,可期三代之盛矣。上曰,領事陳之。龍輔曰,臣初登召對,先以《綱目》一部之大綱領,略陳之矣。蓋經書如憲章律令,而天地經緯之文也,《史記》如掌故謄錄,而古今治亂之蹟也,經與史相爲表裏,如車之兩輪,鳥之兩翼,不可偏廢也,而若夫史中之經,卽《綱目》也。朱夫子筆法與奪之嚴,森如衮鉞,後世人辟資治之要,莫是書若也。若以今日所講之篇論之,漢之明、章,卽漢家見稱之主也。大抵觀史之法,當先究其治亂之分矣。欲究其治亂之漸,則當觀其用人之際矣。觀其用人,則當世之氣像,槪可想矣。當明、章之世,時則有鄭弘、袁安、第五倫、桓虞、何敞輩,皆當世之偉人,而濟濟布列於朝廷之上,東京人才,於斯爲盛,宜乎明、章之治,見稱於漢家也。若以事蹟觀之,則鄭弘之論竇憲也,命在晷刻,一念王室,臨死一疏,靳靳不捨,讜言直節,尙令人凜然,而章帝初旣詰讓,畢竟優容,至於遣醫視病,此章帝所以以長者見稱也。然旣知鄭弘之忠,而不能用其言,蓋當初竇憲之奪沁水園田也,其無嚴之心,已綻露無餘矣。章帝之假借竇憲,非但有害於國家,畢竟不能全保外戚,則章帝長惡之非,在所難免矣。蓋《綱目》之書,章句之間,皆有逐條文義,而若撮其大者而論之,則何敞所云瑞應依德,災異緣政之說,眞格論也。以後世觀之,若國有嘉祥,稱慶飾喜,則爲群下者,皆承順之不暇矣。挽近以來,雖無改元之法,而在斯時也,則遇慶改元,卽是帝王之盛節也。章帝之時,嘉瑞屢現,言者咸以爲美,雖如宋由、袁安之賢,猶未免將順,而何敞,獨曰,非祥而災,若在後世,則必歸於不道之說,而誅之竄之矣。然而何敞此言,不害爲漢家之隆治,而其危言讜論,益可驗治世之氣像矣。且骨肉之間,人所難言,而何敞,獨能言侯王,不就藩國之失,其時宋意,亦論此,而宋意宰相也,凡於國家事,固當極論而至於何敞,居卑官矣,非言責矣,奏記大臣,極言直論,尤所難矣。此可見古人忠君愛國之誠也。凡此數條,皆《史記》之好處,而尤合於監法矣。今於講讀之際,必勿看作文具,燕閑之暇,亦必常常在目,事事體驗則好矣。夫鑑照姸媸,史照古今,此《資治通鑑》之以鑑爲名者也。凡於古今之蹟,觀其得失之分,究其理亂之原,善則取而爲法,不善則取而爲戒,則治天下之大經大法,不外於是矣。上曰,參贊官陳之。漢浩曰,章帝北巡時,勅侍御史司空曰,方春所遇,無得有所殺伐,此事若論以人君發政施仁之道,雖似細故,而亦可見愛物之心,存中發外也。古之賢人哲辟,或有啓蟄不殺之人,亦有嗽水避蟻之事,其平居愛物之仁,藹然於中,故其見於外而發於事者如此矣。程子曰,草妨步則薙之,木妨冠則芟之,其他任其自然,相與同生天地間,各欲遂其生,此其好生之心,不止於及人而已,雖在微物,亦欲使之遂其天賦之性者,卽是仁者事也。人君以位天地育萬物,爲己任,在人則匹夫匹婦之各得其所者,卽其責也,在物則飛潛動植之各遂其生者,亦其責也。而其咸囿博施之化,皆從仁字上做出來。惟我聖上,雖於燕閑之時,常加存養之心,使全體之仁,充滿於內,以是心措諸事爲,則非特微物之被其澤,吾東方億兆生靈,將受生成之澤於不言之中矣。伏願以此體念焉。上曰,閣臣陳之。宗慶曰,章帝之素稱長者,大臣亦有所奏,而今此著禮也,諉以作舍道邊,三年不成云者,大是失言矣。奏未畢,上曰,若如班固之言,廣集諸儒之議,則可成一王之禮乎?宗慶曰,然矣。不如是而喩以作舍,獨使曹褒著禮,而雜以五經讖記之文,則非正禮也。後世之譏,不在於曹褒而在於章帝,其一言之失,非但其時制禮不得合經,且使後世之人,亦知章帝受病之源。蓋章帝素知人情之厭於苛切,每事必從寬厚,夫寬厚非不美矣,苛切固不好矣,苛切之甚,則歸於煩瑣,寬厚之過,則易爲疎略矣。禮者至重且大,必使博考廣證,參互衆見,始可得其正,而豈可以一人之見爲之哉?章帝可謂有爲之主,體之以忠恕,文之以禮樂,則綽有可觀,而卒不成三代之治者,直坐此一言之失耳。且以爲堯作大章,一夔足矣,此亦近於臆見也。任一曹褒,而稱以一夔云者,豈不謬哉?然則人主之用人,視其能否,各當其任,然後禮樂刑政之具,自然修擧矣。此等處,深留聖意,則庶可爲則哲之一助,伏願體念焉。龍輔曰,漢禮創於叔孫,成於曹褒,而魯二生之言曰,禮樂積德百年而後興,樂之本,象有德也,人君躬行心得,和氣充溢,然後始可作樂,而章帝雖漢之賢主,恐不可與論於斯矣。上曰,若論其學問之工,則光武不如章帝乎?龍輔曰,光武白玉之瑕,只在於廢郭后殺韓歆數事,而若明、章者,皆在光武度量之內耳。馬援之言曰,光武旁通經史,以此觀之,光武亦嘗留意於學問也。故嘗引聖人之言曰,曾謂泰山不如林放乎?吾誰欺,欺天乎?此等說,皆從學問中出來,而畢竟未免有封禪之擧,此口徒誦聖人之言,而身不法聖人之行者也,何可謂學問之實乎?上曰,第五倫,賢人而有私,何也?龍輔曰,此言亦質實矣。上曰,人情容或無怪乎?龍輔曰,程子雖有定論,而亦質實之言也。上曰,何敞之賢而不顯用,何也?龍輔曰,和帝之時,何敞爲尙書,則其必次次登用矣。上曰,何敞位居袁安之下乎?龍輔曰,其時袁安,爲司徒而何敞爲太尉椽,則位居袁安之下矣。上掩卷。龍輔曰,召對退後,自內更有溫繹之工耶?上曰,時時披覽矣。龍輔曰,萬幾之暇,時加乙覽,則庶有益於懲戒監法之資矣。上曰,廟見禮稱慶,兩年旣有不行之例,則今番亦不必行之矣。龍輔曰,此是邦禮之至重且大者,而兩年之不爲稱慶,未知其緣何故也。肅廟丙子稱慶後,以爲例之文,出於《文獻備考》,則想必有見處,而其間文獻散佚,更無可考者矣。聖意旣如此,兩年亦有不行之例,則臣等亦不敢强請矣。漢浩曰,召對入侍書出時,以大臣同爲入侍書出乎?上曰,置之,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17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輔。右承旨閔耆顯。左副承旨李溏。右副承旨金明淳坐直。同副承旨洪秀晩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鄭祖榮仕直。事變假注書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午時,日暈。

○夜自三更至十八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五分。

○林漢浩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傳旨及疏批未下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宗輔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溏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而顯隆園忌辰祭正日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輔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而顯隆園忌辰祭正日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輔啓曰,三品官之無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矣。吏曹參議沈象奎,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宗輔啓曰,行右承旨洪義浩,左副承旨任希存,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與同副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金明淳、閔耆顯、洪秀晩落點。

○傳于朴宗輔曰,進講入侍。

○洪秀晩啓曰,執義鄭景祚,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璣,司諫朴瑞源,獻納尹久東,正言洪時濟,旣有只推之命,竝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秀晩啓曰,大司憲李敬一,執義鄭景祚,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璣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洪奭周。

○傳于朴宗輔曰,慰諭御史留待。

○傳于朴宗輔曰,慰諭御史入侍。

○朴宗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金在昌,副應敎尹行直,副校理尹尙圭,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秀晩曰,當該承旨推考。

○以吏曹參議沈象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明淳曰,只推。

○以執義鄭景祚,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璣,司諫朴瑞源,獻納尹久東,正言洪時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秀晩曰,只推。

○洪秀晩啓曰,判義禁徐邁修,知義禁閔台爀,同義禁尹東晩、白師謹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許遞,政官牌招開政。

○朴宗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姑降入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明淳啓曰,今日政,新除授金吾堂上,竝待下批牌招,以爲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曹gg吏批g,判書李書九進,參判金達淳牌不進,參議沈象奎牌不進,右副承旨金明淳進。以呂東植爲修撰,李勉昇爲副修撰,林漢浩爲兵曹參知,趙鎭寬爲判義禁,韓晩裕爲知義禁,金羲淳、李鎭復爲同義禁,李光永爲監察,鄭胄煥爲禁府都事,趙運永爲靈巖郡守。

○兵批,行判書趙尙鎭病,參判吳載紹入直進,參議成鼎鎭病,參知未差,同副承旨洪秀晩進。同知單徐興福,僉知二單李宗鎭、李廷甲,護軍洪義浩,副護軍任希存、林漢浩,司果宋應圭、沈銖竝單付。

○以吏曹參議沈象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明淳曰,只推。

○吏曹判書李書九,參判金達淳聯名疏曰,伏以臣等,俱以無似,猥忝銓任,觸事昏憒,無往非罪,日昨政席,金吾郞適有窠,以前都事李恪儒首擬,至蒙恩點矣。追聞恪儒,已於今春作故云,臣等昏謬不察之失,尤無所逃矣。玆敢聯章首實,伏乞聖明,亟降郵罰,以重銓注,原望筒卽命勿施,千萬幸甚。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原望勿施,卿等勿辭行公。

○癸亥五月十七日辰時,上御重熙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李溏,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領事李時秀,侍讀官李好敏,待敎李敎信,以次進伏訖。時秀曰,日間晩風甚不好,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泄候今已快復耶?上曰,差勝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仍敎曰,承旨出去,持俄下承旨牌招啓辭,入來也。時秀曰,入侍承旨,例不得先出矣。上曰,他承旨入侍。賤臣承命出傳。上讀前受音一遍訖。時秀讀自杖杜,止羔裘二章。左承旨朴宗輔,入來進伏。溏出去,持啓辭入來進伏。上曰,右副承旨退出,明日進講入來也。溏先退,上讀新受音一遍訖。時秀,乃解釋章句以奏,上繼讀五遍訖。時秀曰,此二詩,皆無文義之可陳矣。此詩言人無兄弟,獨行踽踽,見此行路之人而望其助焉,其情可謂慼矣。凡人窮然後尤有終鮮之歎,倍切悼惻之懷,而若不窮,則未必如此矣。若使匹夫匹婦,各得其所,則窮困怨咨之聲,何由而生乎?此則乃在上者之責耳。夫人人豈能多兄弟乎?非但有終鮮之人,天下亦多四窮之類,而古聖王發政施仁也,先此四者,使悼惻之言,不出於口,今則不然,人旣窮矣,上之人又不能撫恤,則其傷痛之懷,弸於中而發於聲,依於歌而作於詩,此杖杜詩之所以作也。若在上之人,見有一民之如此則曰,是吾責也,賑之恤之,同樂太平,則如此之詩,必不作矣。此等詩如是推移體驗,則庶爲懲戒之道矣。上曰,玉堂陳之。好敏曰,大臣已陳,無容更達,而大抵兄弟者,天倫之至情也。周公作詩曰,莫如我兄弟,又曰,式相好矣,毋論貧富貴賤,其依倚親愛之情,孰兄弟若哉?今夫我獨無兄弟,踽踽睘睘,呼行路之人而歎其不見助,蓋悼惻之極,其言不得不如是矣。以上章綢繆詩觀之,則蓋其時國亂民貧,故人情易感於窮苦之時,自發其踽涼之歎矣,且以有杖之杜,以起興焉。夫杖者特生而枝葉不相附者也,以此喩獨行之貌,此等詩義之取興,亦不可不究矣。上曰,閣臣陳之。敎信曰,此章別無文義之可陳矣。上曰,行路之人,何以相助乎?時秀曰,獨行踽涼,我則無親戚之可以依托矣,哀痛之極,無所歸咎,歎彼行路人之不比不佽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五月十七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慰諭御史入侍時,行左承旨朴宗輔,假注書鄭祖榮,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慰諭御史洪奭周,以次進伏訖。上敎于奭周曰,北邑所見,果何如乎?奭周對曰,當初下去時所見,則閭屋之櫛比者,一朝盡化爲灰燼,餘者無幾,極爲愁慘矣。及至再往之時,則朝家惠澤,曠絶古今,人心感戴,頭緖稍定,自此庶有奠接之道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構屋入處之數,今至幾何?奭周對曰,當初免於火災者,爲四百餘戶,而火後重建者,爲二百餘戶,見在人家合爲六百餘戶,而家舍材木,出於近境,不甚難得,故構屋之節,庶不至許久愆期,而其已構者,則房室窓壁,亦皆成樣,已有入處者矣。大王大妃殿敎曰,道臣狀啓中,被災戶數,與元戶數有所相左,此或由於挾戶之參錯而然耶?奭周曰,道啓果有戶數之見漏者矣。大抵近來籍法解弛,而咸興尤甚,入於戶籍者一千六百餘戶,其餘挾戶之不入籍者,一千七百五十餘戶,此皆圖避雜役,漏於帳籍者也。以法意言之,則漏於戶籍者,宜有所査實釐正,不許竝入於恤典,而當此被災酷甚,恩澤曠絶之時,不可有異同。且欲釐正,則易致騷擾之患,故挾戶則只令減等於恤典之中,道臣、守令,亦當以不審請罪,而俱皆新莅,似未及詳知漏戶之數,故不爲請罪矣。且臣或慮有見漏於恤典者,面面詢問於民人等處,則遮道號訴者,皆是挾戶減等之民,願與元戶同受者,而初無以見漏稱冤者,挾戶猶不見漏,則元戶之無漏,可以知也。大王大妃殿敎曰,西北火災,一時竝出,驚念之心,晝宵不弛,故元恤典之外,別有所下矣。主上又以愛民之念,繼下別恤典,此實念外之曠恩也。以此前後所下之數,可以期奠接之效耶?奭周曰,前後惠澤,德意藹鬱,所下綸音,翻諺謄寫,解釋曉諭於民人等處,則擧皆感泣蹈抃,北向再拜,齊呼億萬歲,自此民情欣欣胥悅,無一毫咨嗟之色,皆欲按堵守業,不踰萬歲橋一步地。內下恤典,旣如此,道臣亦有營賑穀物之仰請者,材木亦出於不遠之地,陸續輸致,繼此而連加顧恤,則七八月間,屋舍庶可以盡成矣。但其最貧賤之戶,雖有所得,而急於糊口,多歸消瀜,恐無及期構成之望,而此則追後委任於道臣,從長善處,則可以不甚費力而漸就安頓矣。上曰,道臣、守令,果皆何如?奭周曰,道臣不經外任之故,未有履歷,或不無生疎之處,而誠力俱到,自可以了事,且抄出貧戶,分給錢物,凡係救恤之方,靡不用極,判官亦甚勤勵,捐廩周恤,頌聲甚多矣。大王大妃殿敎曰,道臣之心,亦豈泛然,而旣無履歷,且其下去屬耳,而遽遭此災,無怪其有生疎之患矣。判官,亦果能勤勵乎?奭周曰,庫藏之屬於本官者,盡被燒燼,而然猶捐出廩捧,多有救濟,故民頌不少矣。大王大妃殿曰,內下恤典,必有不足之患,而設使所給者多,若不能善其事,則豈可有實效耶?且當農節,失所之民,又必有失農之患,而新穀尙遠,其前艱食之憂,又可以想得,以此不可以釋慮矣。奭周曰,聖敎誠然矣。目前糊口之政,實有急於建屋,若自本道,分給統還,不令乏絶,則庇身之所,自可以漸次就成矣。但其物貨之被燒者甚多,蓋咸興,爲八路商旅之大都會,財貨之所輻輳,而蓄積鉅萬之富,今焉蕩盡無餘,此則猝無復舊之道矣。大王大妃殿曰,倉庫被燒,爲五百餘間云,果然耶?奭周曰,爲五百餘間矣。大王大妃殿曰,火從何處而起云耶?奭周曰,自西門外始起,延及於西門樓,樓上適有商賈輩賣買之火藥,風急火烈,勢不可救,且其邑治地勢周遭,屋宇偪側,又皆以笆子相爲限隔,村中亦少井水,以此之故,火起則易於延燒,猝難撲滅矣。大王大妃殿曰,火起之初,若卽截斷閭屋,使火炎不得延及,則豈至於盡燒之境乎?且於平時,想不能嚴於禁火之節矣。奭周曰,平時雖申飭禁火,而倉卒之間,又値風猛,不可以人力救止矣。大王大妃殿曰,監營則不爲被燒耶?奭周曰,幸而得免矣,本府衙舍,亦得不燒,故其近處民家,亦多賴而全保者矣。奭周曰,今番北邑蠲恤之恩,曠絶今古,旣優旣渥,失所嗷嗷之民,庶幾有從近奠接之望,有司之臣,只當奉以宣布而己,固不容更有所請,而第伏見本道各邑,有信蔘五年條之卜定者,價本雖有劃給,厥數每患零星,不足之數,勢不得不加斂於民戶云,其所加斂,雖不必專責於被燒之殘氓,而咸興一邑,便同經劫,公私主客,實有俱困之嘆,此時絲毫之弊,亦在所恤,本邑信蔘當年條一斤,特許停免,恐亦爲殘民息肩之一助,請令廟堂稟處,雖以他邑言之,科外之斂,侵及於民戶者,誠萬萬不成說,亦令廟堂,往覆道臣,某條區劃,俾無一毫貽弊於小民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曰,信蔘是何處所用之蔘乎?奭周曰,通信使入去時,送於日本者也。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18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未差。右承旨閔耆顯坐直。左副承旨李溏。右副承旨金明淳。同副承旨洪秀晩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鄭祖榮仕直。事變假注書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秀晩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疏批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溏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閔耆顯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閔耆顯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明日顯隆園忌辰祭,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行左承旨朴宗輔,今日不爲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洪秀晩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鄭景祚,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在璣牌不進,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閔耆顯曰,進講入侍。

○以執義鄭景祚,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在璣,司諫朴瑞源,獻納尹久東,正言洪時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秀晩曰,只推。

○以副應敎尹行直,副校理尹尙圭,修撰呂東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溏曰,只推。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朴宗輔。

○李溏,以奉常寺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東耤親耕田所種大麥打作,則所出爲十石二斗,小麥打作,則所出爲一石七斗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耆顯,以兵曹言啓曰,內禁衛將李顯宅,忠翊衛將李雲祜,俱以身病猝重,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宿衛領軍之將,輪番之任,不可久曠,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閔耆顯,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謹依下敎,差備別監行首金光遇、强在修,武藝廳行首張福得、金漢奎等,各嚴棍二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耆顯,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哨官吳致慶,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照目,粘連端川前府使許㶏,本府議啓內,觀其所供,兩處銀礦設店事段,或稱自營門摘奸,後許付貢店,或稱因公上京而初無報營之事是如爲白乎乃,散給錢物於店民,隨採隨斂之狀,旣不能自掩,則難逭重律是白遣,松板事段,雖曰,給價買取於私養山,而九阨,禁養,法意甚嚴,則奸民犯斫,全不檢察,現捉之數,若是夥然,諸條所犯,節節痛駭,以此照律,罪從重論,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又禁錮三年,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向前李興運,亦觀其所供,引病之外,雖以邑民之請還爲嫌,而旣非自劃之端,則屢度催促,終不下去者,揆以事體,殊涉可駭,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癸亥五月十八日辰時,上御重熙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李溏,假注書鄭祖榮,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領事金觀柱,原任提學李晩秀,侍讀官韓興裕,以次進伏訖。觀柱曰,久旱之餘,甘雨夜霔,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觀柱讀自肅肅鴇羽,止鴇羽三章。上讀新受音一遍。觀柱解釋章句以奏。上仍讀五遍訖。觀柱曰,民困於征役,不能仰事父母,故怨苦而作此詩。夫先公而後私,固臣民之職分,而勞苦切於其身,則愚民安得盡知此箇道理耶?此時之民,至於不得耕耨,父母飢餓,則其窮亦已甚矣,而猶必曰,王事靡盬,則可謂知先公之義者也。唐國民俗之厚,有足可尙者矣。若使唐君,知民情之若是勞苦,則豈不思所以息民之道,而惟其不知也,故一任而不知恤焉。蓋人主深居九重之中,無以知蔀屋之苦樂,苟於平居無事之時,念及於民事,則亦可以周知艱難,照燭隱微,而至於有事之時,則心有所蔽而不能察焉,雖或知之而不能救矣。伏願常加體念,每於動作之時,必先思民情之如何,知其不病於民而後行之,又於近民之官,必加選擇,從以察勅,每以百姓而爲念焉。上曰,閣臣陳之。晩秀曰,大臣,已以民情爲奏矣,夫君臣上下之際,情志交通而後,治道乃成,此天地交泰之義也。下情不得通於上,則民生苦樂,人主又何由而知之乎?皇華之詩曰,將毋來諗,下之所不能自言者,上乃言之,其曲盡人情,有如是矣。在下之人,以王事靡盬爲心,在上之人,以將毋來諗爲心而後,君民各盡其職,而無阻隔不通之患矣。且大臣所奏必飭近民之官者,尤爲切當矣。夫方伯守令,不惟承宣德意,致之於民,亦必備陳民情,以聞於上而後,君上可以知民間之疾苦矣。然此不可專責於在下之人也,必須自反於上躬,匹夫匹婦之不獲自盡,一雨一暘之不得其宜,皆必曰,此予之所致也,如是而後,臣下可以樂爲之言矣。伏願於此等處,常加體念焉。上曰,玉堂陳之。興裕曰,大臣、閣臣,皆已陳之,此章亦別無文義之可奏,臣無容更達矣。上曰,此所云征役,是何事耶?觀柱曰,此時諸侯,自專征伐,憑藉王命,自濟己私者也。晩秀曰,征役非必謂征伐也,勤王守邊等事,無非征役,而此則不可明知爲何事矣。上掩卷。觀柱曰,自前每當此月,奉入惠慶宮進服粟米飮,而每以今日爲始煎入矣,今日亦當煎入,而曾伏聞進服人蔘,則喉痛每有添加之節,自前加入白吉更煎入,今亦加入白吉更以入,何如?上曰,依此爲之。觀柱曰,昨年條泮製,尙未了半,不可不未熱前結抄,而國子長李魯春,頃以其母病,陳疏乞遞,未蒙恩諒矣。今其親癠症形,一向沈重,勢難暫捨云。不但泮試淹滯爲可悶,其在孝理之政,亦合有變通,故敢此仰達矣。上曰,許遞,可也。出擧條惠慶宮進服二錢重人蔘粟米飮,自今日一貼式煎入。出榻敎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19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閔耆顯。左副承旨李溏坐直。右副承旨金明淳坐直。同副承旨洪秀晩。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書鄭祖榮。事變假注書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閔耆顯,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洪秀晩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疏批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閔耆顯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閔耆顯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明日、再明日,顯隆園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閔耆顯曰,進講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宗善落點。

○林蓍喆啓曰,新除授左承旨金宗善,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秀晩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鄭景祚,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在璣牌不進,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鄭景祚,掌令金聖甲gg金星甲g、金晦彬,持平李在璣,司諫朴瑞源,獻納尹久東,正言洪時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秀晩曰,只推。

○閔耆顯,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顯隆園忌辰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耆顯,以兵曹言啓曰,羽林衛將趙恩錫,身病猝重,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宿衛領軍之將,不可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洪秀晩,以義禁府言啓曰,江原監司申獻朝狀啓內,越松萬戶朴守彬,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朴守彬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洪秀晩,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許㶏,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又三年禁錮,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功減一等事,命下矣。許㶏功減一等,告身盡行追奪,忠淸道文義縣德留驛,徒二年半定配,又三年禁錮,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癸亥五月十九日辰時,上御重熙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閔耆顯,假注書鄭祖榮,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知事金祖淳,檢校直閣徐榮輔,檢討官李勉昇,以次進伏訖。祖淳曰,旱炎殊甚,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祖淳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祖淳讀自豈曰無衣,止采苓三章。上讀新受音一遍。祖淳解釋章句以奏。上仍讀五遍訖。祖淳曰,無衣章卽曲沃武公,篡奪晉國,請命周室之語也。夫以周室之微弱,武公之暴慢,而猶必請命而後得列於諸侯,則名義之至重,於此而可見矣。然其辭氣之間,悖慢如此,殊無以臣告君之禮,如使釐王,赫然一怒,嚴辭峻斥,遂命方伯連帥之師,正其篡弑之罪,則庶可以復振頹綱,而亂逆之臣,知所懼矣。乃反貪其重賂,寵以爵命,則天理人紀,於是乎絶矣。此實周家興廢盛衰之機,而乃天子自壞之,由是而禮樂征伐,遂移於諸侯,終至見滅於强秦,豈不痛恨乎哉?采苓章,譏信讒之詩也。大抵讒慝之言,雖聖世亦不能無者,然聖人則察其言而知其爲邪爲正,故浸潤膚受,不得售其奸陂淫邪遁,莫能逃其情,此無他,只是明於理而已。先明乎理,則人言之是非黑白,自可以易辨矣。苓生於隰而曰,采於山巓,苦生於原而曰,采於山下,則此不合理之言也。故此詩所以取譬,而戒之以苟亦無信者也。雖然若不明乎理而人之爲言,欲一切毋信,則善人之言,亦或有不入之患矣。善言不得以入,則讒言又可得以間之矣。蓋君子小人賢不肖之言,日進於人主之前,是非相混,邪正相勝,若不於平日有格致之工,使萬理畢照,則安能審情僞之分而盡取捨之道耶?故理明而聽聰,則不惟不難於辨別,讒言亦不敢輕進於前矣。此所謂逆折奸萌者也。上曰,閣臣陳之。榮輔曰,有杕之杜,好賢之詩也。巖穴高蹈之士,本自難致,而若能中心好之,則亦可以招徠矣。中心者,誠心之謂也。人有誠心,則不惟致賢爲然,每事豈有不誠而能者乎?《衛風》有云,秉心塞淵,騋牝三千,畜物之繁息,似無關於吾人之秉心,而猶能致三千之多,則誠意所感,無所不應,有如是矣。大而禮樂刑政,小而日用動靜,莫非此心之所著見者,觀乎著見之迹,則自可知心術隱微之處矣。是故人君出一言,而百姓曰,大哉王言,一哉王心,誠之不可掩,豈不信然乎?上曰,玉堂陳之。勉昇曰,中心好之四字,閣臣已敷陳,臣無容更達,而註疏則以爲當以中心誠實好之,何但飮食而已歟?章句解釋,略有不同,此亦可備一說。蓋好賢如好好色,無一毫虛僞,則如考槃碩人之果於忘世者,猶可以致之,其餘尙何足論?吳王好劍客,市人多瘡瘢,宮中好高䯻,四方高一尺。蓋好惡之應,捷於影響,故苟好財利,則聚斂之臣至焉,好承順則謟侫之臣至焉。至圖讖軍旅之事,聲色玩好之物,莫不皆然,必以類應,人主一心上好惡,不可不愼,有如是矣,伏望體念焉。上曰,若使《春秋》之書,作於武公之前,則可以無如此之事耶?祖淳曰,《春秋》作而亂賊懼,聖人之筆固有萬世之功,而至若武公之悖逆者,則雖見《春秋》,必不能知畏矣。故《春秋》之後,亦出莽、操、懿、溫之輩,魏斯趙籍,又在《春秋》不遠之時。蓋秉彝之心,人皆有之,而稔於爲惡,則天理都亡,與禽獸不遠矣。豈知《春秋》之可畏乎?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20日 编辑

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宗善坐直。右承旨閔耆顯。左副承旨李溏奉命在外。右副承旨金明淳。同副承旨洪秀晩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鄭祖榮仕直。事變假注書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金觀柱,提調尹光普,副提調林蓍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進御加減淸六湯,自今日一貼式煎入事,榻前下敎。

○洪秀晩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鄭景祚,掌令金星甲,持平李在璣呈辭,掌令金晦彬未肅拜,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宗善曰,左副承旨,馳詣顯隆園,奉審摘奸,健陵,一體奉審以來。

○閔耆顯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顯隆園忌辰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今夏雨澤,三南、關西,幸得周洽,外此諸道尙多慳閟,而京中及畿甸諸邑,一直旱乾,數昨驟霔,僅得浥塵,杲日旋曝,凄風連吹,見今初庚在近,秧節漸晩,而一霈之意,轉益漠然,言念民事,萬萬渴悶,畿伯禱雨之啓,昨已登聞,此時圭璧之擧,不容少緩,初次祈雨祭,不卜日,今二十二日,三角山、木覓山、漢江,依例遣堂下三品官,虔誠設行,何如?傳曰,允。

○閔耆顯,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黃昇源,以知實錄事,實錄廳晝仕出去,而逐日進去,煩稟未安,入番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5月21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達淳。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閔耆顯坐直。左副承旨金明淳坐直。右副承旨金箕象。同副承旨洪秀晩。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書鄭祖榮監祭進去。事變假注書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箕象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鄭景祚,掌令金星甲,持平李在璣呈辭,掌令金晦彬未肅拜,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明淳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傳于金宗善曰,左承旨、同副承旨,分詣受香所,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洪秀晩曰,刑戶換房。

○傳于金宗善曰,都承旨與在外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達淳、金箕象落點。

○金宗善啓曰,新除授承旨金箕象,方在罷散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金宗善啓曰,新除授承旨金箕象,以前任靈光郡守,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

○傳于閔耆顯曰,奉審承旨入侍。

○傳于閔耆顯曰,刑戶換房。

○以水原留守曺允大狀啓,大皇橋畢役事,傳于金達淳曰,橋役造成,爲所重,甚可幸,不可無酬勞之擧,監董以下,修別單卽爲上送事,回諭。

○以京畿監司徐榮輔狀啓,永平縣令金在三,親病況重,還任無期,罷黜,其代,令該曹差出,催促下送事,傳于金達淳曰,改差,令該曹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兪漢敏爲永平縣令。

○兵曹口傳政事,僉知單李溏。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顯隆園忌辰祭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千摠白東遠,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閔耆顯,以戶曹言啓曰,臣鎭寬,卽以點檢次出來船所,考准其文簿,査究其形止,則今此後漕倉裝發,在於閏二月十三日,而處處遲留,今始來泊,槪聞其添載訓局旗竹,自是恒式,而初不檢飭,中路改備,迂入猪島,費日跨旬,及至湖南之靈光,半月留泊,顯有遲延幻弄之跡,又於安興,留連亦多,以此之故,行程若是過限,米色雜以麤劣,領來差員前後事狀,俱極駭然,其在重漕轉杜奸弊之道,不可以其到泊京口而仍置不論,差使員薺浦萬戶林觀洙,待稅穀畢納,今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癸亥五月二十一日酉時,上御重熙堂。奉審承旨入侍時,右承旨閔耆顯,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奉審承旨李溏,以次進伏訖。上曰,園所陵所,奉審則安寧乎?溏曰,安寧矣。上曰,丁字閣碑閣奉審,則無頉乎?溏曰,無頉矣。上曰,植木何以爲之乎?溏曰,園陵局內外諸山,別無更植處,而今年所植,則園所後所植白楊木,爲八百餘株,陵所所植檜木,爲四百餘株,已皆着根矣。上曰,拾蟲之役,何如?溏曰,松蟲大段熾盛,拾蟲石數,爲二千八百餘石之多,今則一樹或有一二箇,而自此可以止息矣。上曰,橋役何以爲之耶?溏曰,石材甚好,營築甚堅,間則爲十間,廣爲二間矣。小臣前後累次往來園所,而三次阻水,且兩岸皆沙石之地,若値霖雨,則兩邊皆汰落矣。今則雖有大水,無慮矣。上曰,何時還發耶?溏曰,早食後還發矣。上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22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達淳。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閔耆顯。左副承旨金明淳坐直。右副承旨金箕象。同副承旨洪秀晩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鄭祖榮仕直。事變假注書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箕象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疏批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明淳啓曰,明日、再明日,健元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箕象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鄭景祚,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在璣牌不進,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鄭景祚,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在璣,司諫朴瑞源,獻納尹久東,正言洪時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箕象曰,只推。

○金宗善,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江原監司申獻朝狀啓則以爲,湖南之興陽、長興、順天等三邑私船十二隻,潛入鬱陵島,閱月留住,而越松萬戶朴守彬,旣捉奸民於搜討之時,則固當執捉報營,而徒聽員役之敎囑,無端放還,其在懲後之道,不可容恕,該萬戶朴守彬,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湖南船格等,所當捉致窮覈,而程道絶遠,推捉之際,爲弊不少,倭學徐成臣,符同捧賂之狀,亦發於鎭校等招辭,竝令廟堂,發關各該道,使之嚴覈定罪爲辭矣。鬱陵島搜討,法意何如,則名曰搜討官,目見潛船之若是夥多,非惟掩匿不報,反有捧賂故縱之跡者,論其罪犯,有浮於冒法攔入之船漢,紀綱所在,萬萬寒心,該萬戶待其拿來,該府自當嚴加繩律,而至如十二隻船漢,縱云居在他道,相距且遠,事出道內,罪關犯越,文移捉來,具格取招後登聞,事體卽然,而今乃煩請廟堂之發關,誠極不審,該道臣從重推考,潛船諸漢及倭學,自本道星火捉致,嚴覈得情,使之更爲啓聞,雖在本邑,地方官,外洋漁採,自有法禁,則況此絶遠之地,駕海行船,至犯邦禁,而身爲守土之官,矇未覺察者,難免平日不飭之失,順天、長興、興陽三邑守令,亦爲捧現告從重推考。近來漁船漂失之患,比比有之,已可見外洋禁出之法,全無實效而今此許多船隻,無難潛採之擧,國法之蕩然,尤無可言,自今以後,申明舊制,各別察飭,不但犯法之船漢,依律重繩,地方守令,隨現嚴處,斷不可已,以此意,一體分付諸道道臣,何如?傳曰,允。

○金箕象,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有源手本,則時囚罪人李興運,素患痰癖之症,越添於多日處濕之餘,食飮全却,轉側須人,實有難保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危重,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李興運,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應敎金在昌疏曰,伏以臣之伯父臣箕象,見叨承宣之職矣。臣之所帶春秋兼銜,自有應避之嫌,玆敢援例陳章。伏乞聖上,亟命遞改,以存公格,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以下剜缺

5月23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達淳。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閔耆顯。左副承旨金明淳坐直。右副承旨金箕象坐直。同副承旨洪秀晩。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書鄭祖榮。事變假注書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午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九分。

○自人定至二十四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五分。

○金箕象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鄭景祚,掌令金星甲,持平李在璣呈辭,掌令金晦彬未肅拜,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明淳曰,禮房承旨,馳詣健元陵,奉審摘奸,局內諸陵,一體奉審以來。

○傳于洪秀晩曰,召對爲之。

○禮曹再次祈雨祭,龍山江、楮子島,遣宰臣不卜日今二十五日設行事,知委,何如?判付啓,依所啓施行爲良如敎。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弘文館應敎金在昌上疏則以爲,臣之伯父臣箕象,見叨承宣之職矣。臣之所帶春秋兼銜,自在應避之嫌,亟令遞改,以存公格亦爲白有臥乎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金在昌所帶春秋館編修官之銜,依例減下,何如?判付啓,依允。

○金宗善,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牙兵,待年軍孫德才,別牙兵吳世洪等,貞陵火巢近處,中虎一頭私獵捉來矣,謹此封進,而先殺砲手孫德才,元軍待窠陞實付料,再殺砲手吳世洪,依例木布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護軍金勉柱疏曰,伏以臣,素患風痺之症,轉成癃痼,連試鍼灸,苦無分效,自今月初,失攝添劇,左體拘攣不仁,委頓床席,雖庭除之間,行步躝跚,動輒須人。此際伏見該曹名帖,則以臣差祈雨祭獻官矣。當此朝野望霓日夕悶遑之時,苟有一分自力之勢,何敢爲頉免之計,而目下病狀,便同籧篨,萬無蠢動之望,虔齋將事,尤非可論,悚惶靡措,不避僭越,玆敢據實呼籲。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命有司,及時變通,俾得享事無愆,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許令該曹付標。

○癸亥五月二十三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秀晩,侍讀官韓興裕,檢討官申溆,待敎李敎信,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之。興裕讀自鄧彪,止四十餘年矣。上曰,下番讀之。溆讀自今鮮卑,止北凶奴。上曰,參贊官讀之。秀晩讀自鄧訓,止塢壁。上曰,閣臣讀之。敎信讀自下尙書,止驕姿。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引王莽,止拜受。上曰,上番讀之。秉喆讀自秋七月,止不擧劾。上曰,下番讀之。雲翊讀自請免官,止大水。上曰,文義陳之。興裕曰,禦戎之策,莫善於信義,張紆失信而衆羌離心,鄧訓布信而諸胡懷德,故聖人以爲去兵去食而不可去信者此也。今以我國南北之憂言之,則列聖朝備禦之策,惟以信義深結之,四境晏如,久享昇平,而至於近日,則象譯輩,每於交易之際,輒售欺瞞之習,或不無生梗之慮。伏願聖上,益加誠信之工,克盡懷綏之策,其在風行草偃之效,自無此患矣。上曰,所陳好矣。仍敎曰,下番陳之。溆曰,章帝詔罷鹽鐵之稅,漢家鹽鐵之禁,蓋自武帝始矣。在武帝時,則窮兵黷武,國用罄竭,錐刀之利,皆歸聚斂,其勢不得不然也。若在後世,一遵此禁,則民之日用飮食,專賴鹽與鐵,而其何以聊生乎?孟子曰,關市譏而不征,古聖王之厚於民如此,而章帝之特弛此禁,誠亦知治之主也。蓋國依於民,民依於食,民有餘則君誰與不足,而邦本自固矣。凡於此等恤民之政,深留聖意,則我東方億萬生靈,咸被無窮之惠澤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秀晩曰,魯恭之言曰,愛民者必有天報,此言甚善矣。今若以仁心仁聞,以行仁政,則德澤之所肹蠁,必有福應之隨至,而其所謂天報者,卽如時和而歲豐也,國祚之靈長也,此等報應,乃必然之理也。魯恭雖非學問中人,而惟此一言,能暗合於聖人之意也。然愛民之道,亦有不同,孟子曰,伯者之民,驩虞如也,其所以驩虞者,不過爲一時善政,以悅民心而已非眞箇聖人愛民之政也。若夫聖人之政,則不然,修己而治人,敦本而淸源,施諸事爲,發於政敎,於其不知不覺之中,民自受其澤而安生樂業,此所謂利之而不庸,殺之而不怨,夫然後方可謂愛民之政也。孔子曰,節用而愛人,夫節用似無關於愛民,而節用則財貨裕足,惠及斯民,自然爲愛民之實矣。且夫賢者在位,能者在職,宜若與愛民之道爲二致,而用捨得宜,賢能布列,則宣揚德化,民受實惠矣。夫如是則時和歲豐,諸福畢至,國祚綿遠,此所謂愛民者必有天報也。然而究其本,則先自治而後可以治人,自治之道,亦不外於格致誠正修齊治平之學矣。故爲人君上者,先於學問上用工,益懋聖學而施諸政事,則自然有愛民之實效矣。伏願加勉焉。上曰,當留意矣。仍敎曰,閣臣陳之。敎信曰,光武以來四十餘年,勞役休息云者,可見漢業之盈盛,而章帝則又是守成之主,故得以享有其功矣。及至此時,小人乘機,無故開釁,復以征伐爲事。夫小人之喜事徼功,只欲售私而逞奸,故竇憲,亦以破滅凶奴,震耀威德,爲眩惑之計。若使和帝,兢兢業業,深懷持盈之戒,以爲守成之道,則憲之縱恣,何至於此哉?此古人所以云守成難於創業者也。此等處尤宜鑑戒矣。上曰,北凶奴旣無罪,袁安、何敞之諫,又如此,而帝與太后,必也征之,何也?興裕曰,禦戎無上策,曰伐,曰勿伐,而要其歸,則都莫如羈縻之而已。竇憲則生事徼功,袁安、任敞gg何敞g輩,皆苦口力爭,竝寢不報,而如鄧彪者,以保位持祿之心,又從而委隨之,使憲得售其奸矣。上曰,鄧彪,以義讓見稱,而有委隨之習,何也?興裕曰,委隨之態,外似仁厚,而實近苟容,則其云義讓,未必爲眞箇義讓也。此時大臣,卽伊周之任,而不用袁安之賢,使鄧彪裒然居百僚首,其時東京之政,可知矣。敎信曰,人臣之道,主於正直而已,鄧彪雖稱其仁厚有義讓,而委隨云者,卽委曲隨人,與世浮沈之謂也。外若仁厚,而內實懦巽,未免苟且偸容,其爲貽害世道,不但有尸祿竊位之譏,士大夫氣節漸染消盡,殆無異於鄕愿爲德之賊矣。至若袁安之正色立朝,方之於古大臣正直之風,雖未知其爲如何,而惟其守正不撓,能使天子大臣皆恃賴之,則比諸鄧彪之委隨,果何如哉?此時袁安諸人,猶得見容於朝廷,而效其敢言之風者,卽是光武、明、章,扶樹名節之致也。人君用人之道,惟當取其正直之人,若其委隨之類,豈可謂之仁厚而取用乎?秀晩曰,閣臣所奏誠好矣。此言鄧彪在位修身,夫修身者,將以治國,而彪則以持祿懷榮爲修身之妙方,國有權奸之濁亂,而委曲詭隨,無一匡直,以此觀之,朝廷之上,決不可用柔善之人也。蓋大臣之事君也,有不合於心,則上以規諫,下以糾正,若言不用道不行,則去其位,可也。豈可居其位而不盡其責乎?上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24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達淳。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閔耆顯。左副承旨金明淳。右副承旨金箕象坐直。同副承旨洪秀晩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鄭祖榮仕直。事變假注書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

○金箕象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鄭景祚,掌令金星甲,持平李在璣呈辭,掌令金晦彬未肅拜,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明淳啓曰,因禮曹單子再次祈雨祭,今日當爲傳香,而昨日甘霈,通宵至朝,連爲注灑,在前如此之時,有啓稟停止之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悶旱之餘,得此甘霈,欣喜可言?再次祈雨祭,依前例停止。

○傳于金宗善曰,騎馬四匹立之,史官二員、宣傳官二員待命。

○傳于金箕象曰,召對爲之。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二十七日,二番羽林衛番次矣,該番將未差之代,依例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具縉爲羽林將。

○金宗善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癸亥五月二十四日酉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箕象,侍讀官李好敏,檢討官李勉昇,待敎李敎信,假注書鄭祖榮,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好敏讀自二年春正月,止襲擊破之。上曰,下番讀之。勉昇讀自北單于,止未有以害之。上曰,參贊官讀之。箕象讀自尙書僕射,止論爲城朝。上曰,閣臣讀之。敎信讀自龜玆姑墨,止以塞天意。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地震旱蝗,止瓌獨得全。上曰,上番讀之。雲翊讀自胡氏曰,止甚矣。上曰,下番讀之。有恂讀自初竇憲,止保其寵祿焉。上曰,文義陳之。好敏曰,何敞、樂恢、袁安、任隗諸人之疾斥竇憲,俱有剛正之風,而最是樂恢論憲之疏,直節凜然,令人可畏,而和帝不能省納,終使竇憲,脅殺樂恢,而朝廷不之知焉。當時權柄之下移,紀綱之倒置,至於此極,雖有龍逢、比干之忠,朱雲、汲黯之風,誠末如之何矣。幸賴袁安之正直不撓,每於朝會,喑鳴流涕,而天子大臣,倚以爲重,是可謂疾風之勁,頹波之砥矣。天子有爭臣七人,則其國不危,而袁安以一人之身,能扶持國勢於將亡之日,得人之效,豈不大哉?其後丁鴻一疏,亦無非格言。其言曰,天不剛則三光不明,君不强則宰牧縱橫,天剛者,卽《大易》天道乾健之義也,君不强則不能摠攬權綱,自爲奸臣之所竊弄矣。此必然之勢也。然其所謂强者,非尙猛之謂也,卽强嚴之義也。强之一字,實爲人君體念之道矣。上曰,下番陳之。勉昇曰,以袁安、竇憲,更相折難之文觀之,則當時朝廷之紀綱,權臣之勢焰,可以想見矣。其所爭者,公耳國耳,則殿陛之上,曰可曰否,務歸至正,卽是朝廷之美事,而若乃聲氣加人,言語取必,不顧是非而只以角勝爲事,則竇憲威福脅人之習,此已可見也。如是而不惟不正厥罪,乃反曲循其說,漢業安得而不衰乎?方竇憲之負勢驕訐也,輒稱光武誅韓歆故事,光武豈殺諫臣之主乎?恢廓大度,同符高祖,願治之誠,逈出百王,而但其病根,只在於惡聞直言,歆之諫也,嚴責太過,使至於自處,此不過爲一時累德,而後世小人,藉爲口實,至有竇憲引而爲說,威喝大臣之擧,然則人主之一政一令,豈可不愼重,思爲後世之法哉?大抵冒犯天威,讜直不諱者,非人臣之利,乃社稷之福也。伏望聖上,追帝舜舍己之德,軫大禹拜昌之意,恢容直之量,爲貽後之謨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箕象曰,樂恢之直言,袁安之正色,當時朝廷,不可謂無人,而和帝知之而不能用,目見權奸之逼殺諫臣,而又不能罪之,如是而國安得不亡乎?漢朝群臣,袁安數人之外,擧皆趨附竇憲,使憲漸肆其氣,而無所顧憚,遂至於不可制,當時君臣,其失均矣。上曰,閣臣陳之。敎信曰,周榮冀以區區腐身,覺悟朝廷,此言尤爲直切慷慨,可見其死不忘諫之意矣。若夫怵禍畏死之徒,則視此等人,或謂之乖激,或謂之訐直,自以爲不激不乖,宛轉方便,而陰濟其全軀保妻子之計。如班固者,豈不是博學通儒,而常時議論,不免排節義而否正直,則此亦揚雄所謂明哲煌煌,旁燭無疆之說,自以爲保身之策,而適足爲失身之道也。然而班固竟死獄中,周榮卒無恙於飛禍,以此顯名,則死生禍福,皆當順受其正,不可苟爲趨舍也,明矣。人君亦當敦尙直切之風,以爲砥礪名節之道,而若其臨事撓奪,不能自超於禍福關頭者,較看於犯顔敢諫之人,則其於爲人賢不肖,不啻如黑白之易辨矣。宋仁宗嘗謂史魚賢於蘧伯玉,蓋謂其忠直則同,而卷懷之智猶不若如矢之直也。此言誠可謂格論,而人君取人之法,當於是取鑑矣。上曰,鄭衆,非不有功,而若不假之以權柄,則可無後來之弊耶?好敏曰,果然矣。謂其有殺竇憲之功,而與之論議政事,故遂致用權之患矣。上曰,選嚴能相一句,其義不甚詳明矣。好敏曰,此義果不分明矣。漢時,自朝廷置相於諸侯國,故選嚴能相云者,似謂選嚴且能之人,爲竇憲之相矣。上曰,此以竇憲還京師書之者,何也?好敏曰,此是筆法也,所以示憲威勢,與天子等也。此下又以竇憲還京師書之,有若書天子之事者然,皆是誅之之嚴也。上曰,農形摘奸史官、宣傳官,何至今未盡入來乎?箕象曰,似是遠出而詳探,故自致遲滯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25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達淳。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閔耆顯坐直。左副承旨金明淳。右副承旨金箕象。同副承旨洪秀晩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鄭祖榮仕直。事變假注書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五更至二十六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五分。

○藥房都提調金觀柱,提調尹光普,副提調閔耆顯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達淳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宗善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領府事次對同爲入侍事,一番傳之矣。其後次對,一無入來之事,此後次對時,原任同爲入侍事,遣史官傳諭。

○以執義鄭景祚,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在璣,司諫朴瑞源,獻納尹久東,正言洪時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箕象曰,只推。

○大王大妃殿,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今日諸臺,無一人入來云,有何處義而然耶?入來則當有所面諭者,竝爲牌招,次對同爲入侍。

○以行大司憲李敬一,行大司諫宋銓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金箕象曰,更爲牌招。

○以執義鄭景祚,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在璣,司諫朴瑞源,獻納尹久東,正言洪時濟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箕象曰,只推,更爲牌招。

○大王大妃殿,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俄者口傳下敎,有何處義耶?當面諭入來爲敎,而連爲違牌,豈有如許道理?勿爲常格,違牌諸臺,連爲牌招。

○大王大妃殿,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待諸帶入來,日已晩矣,蒸鬱且甚,殿座酬應難矣,次對明日來待。

○金箕象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鄭景祚,掌令金星甲,持平李在璣,行大司諫宋銓,司諫朴瑞源,獻納尹久東,旣入闕中,不爲傳啓,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金達淳,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前縣監吳晉秀所志則以爲,四寸弟吳喜秀,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六寸兄賢秀第二子晩慶,欲爲繼後,諸族相議完定,至成與受文蹟,而未及禮斜之前,喜秀夫妻俱歿,雖有與者,旣無受者,不得循例立案,冒居門長之列,不忍見其絶嗣,如是仰訴,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曾因大臣筵達,兩邊與受文蹟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允下,而吳晉秀狀辭,旣如此,依大臣筵奏定式,吳賢秀第二子晩慶,立爲吳喜秀之後,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分授都城敦義門北邊第三城廊近處體城六間許頹圮處,今五月二十六日爲始,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把摠金兌鍾,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禁府啓目,次知內官梁大宜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汎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長番內侍,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直關雖有其例,旣有大臣所奏,以公罪,勘放爲良如敎。

○校理李好敏疏曰,伏以臣與都承旨臣金達淳,有四寸妹壻應避之嫌,臣所帶春秋兼銜,自在在下當遞之科,玆敢援例陳章,仰瀆宸嚴。伏乞聖明,亟命選部,照例遞改,以存公格,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修撰呂東植疏曰,伏以臣於見職,旣無一分可堪之才,又有卽境難冒之義,連承除命,屢犯違逋,非不知早卽自列,以冀鐫免,而第於俟勘之中,不敢徒事煩瀆,論思重任,許久瘝曠,悚恧之忱,去益靡容。卽接家信,則臣之老父素患痰濕之症,近復添劇,重以盛暑之節,將攝失宜,食飮全減,筋力凜綴云。臣之許久曠省,已非情私之所安,而此時離側,尤豈人理之可堪乎?臣於是神爽飛越,按住不得,玆敢忙陳短章,徑向鄕廬,臣之罪戾,到此冞深而職名仍冒,尤無可論。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遞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本職許遞。

○惠慶宮進服人蔘粟米飮,自明日停止事,榻前下敎。

5月26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達淳。左承旨金宗善坐直。右承旨閔耆顯。左副承旨金明淳。右副承旨金箕象。同副承旨洪秀晩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鄭祖榮仕直。事變假注書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五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自開東至酉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寸七分。

○金達淳啓曰,明日乃是初伏,自明日處暑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宗善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于洪秀晩曰,召對爲之。

○金達淳,以禮曹言啓曰,因京畿暗行御史金銑書啓,竹山士人李重植妻吳氏,烈行,令道臣,詳探事蹟,以爲稟處事,啓下矣。京畿監司關粘連竹山府使査報內,吳氏事姑以孝,克修婦道,其夫病重,割股以食,果得回甦,過數日竟至不救,則忍不能從死,曳其病股,入廚嘗姑食,養志養體,倍於平日,而積毁摧腸,至痛裂肝,駸駸然澌盡,亡夫終喪之日,奄然長逝云矣。邑報繡啓,少無差爽,宜施旌閭之典,而係干恩典,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依所啓爲之。

○金達淳,以禮曹言啓曰,觀此慶尙左道暗行御史權晙,右道暗行御史鄭晩錫,全羅左道暗行御史張錫胤,忠淸道暗行御史申龜朝別單,則慶州民人黃啓東,誠孝根天,負薪賣炭,以供父母,及其母喪,出殯于山,晨夕拜哭,未嘗或廢,一日夕雷雨大作,蒼黃獨去,其子進以簑笠,責而却之曰,母在空山,豈以簑笠避雨耶?抱殯而哭,待晴而還,今其年爲八十二,而朔望省墓,追慕之誠,無異孺子。安東士人鄭漢濟,事親至孝,嘗侍父病,未及獲差,身又遘癘,仍以不起,是夜以父病治療之方,發於家人之夢,以是試之,父病卽愈,其妻趙氏,又於其夫之葬日,飮藥自盡。大丘士人都必海妻崔氏,嫁而未歸,其夫訃至,卽欲自裁,時方有身,其母諭之曰,汝雖不自愛,獨不念夫後耶?遂强進粥飮,及其彌月而生女,乃曰,所望已絶,吾死晩矣,飮藥而死。慶州民人崔元泰妻朴召史,其夫病死,矢心從夫,殯後三日,自縊者再,而被人救解,旋卽服毒自盡。蔚山民人姜旻妻金召史,嫁纔一旬,其夫病死,及其葬也,製衣一襲,以獻其舅,退而自裁。淸道士人裵尙維妻崔氏,夫病方篤,潛備鹽液,及其屬纊,仍以繼殞。晉州故縣監柳世章,當仁顯聖母遜位時,聞御供不繼,日備精鑿米三升,封緘甚敬,書以臣謹封三字,投之墻內,其事實備載邑誌。咸陽故士人河晉龍,其父病,醫云當用鵂鶹土猪云,則號泣禱天,鵂鶹至,土猪出,用之得甦,及其丁憂居廬,賊來奪衣,忽有大虎噉其賊魁,諸賊逃去。固城故士人崔錫權,其父病盲,醫云當用白羊肝,晝夜號泣,有羊自來,取肝以進,病眼復明,厥後父病又劇,醫云當用蟾膾,時當隆冬,蟾又入廚,一試乃瘳。河東故士人鄭之瑞妻金氏,夫死成服後,自縊而死。安義崔聖文,本以痿脚,事親至誠,其父病腫,吮汁嘗糞,晝夜祝天,已得差效,痿脚自伸,其母病,斷指注血,以延其生。晉州良人金爛發,父病,割股食之,以延數月之生,廬墓三年,虎來相守。南原士人尹致孝,孝奉二親,親嬰奇疾,灌血回甦,屢有神效,躬修行誼,而柔婉之容,盡其誠敬,家素貧乏,甘旨之供,極其滋味。長興故士人丁志學妻文氏,于歸之翌年,其夫身死,送終諸節,一遵禮經,過終祥之日,從容自裁。淸州民人金仁鼎妻朴女,年二十一,歸于仁鼎,事舅姑至孝,其舅之歿,哀毁之誠,久而冞篤,食疏糲而珍味不入口,其姑年老好飮,朴女日以繼之,及其乏也,斷出新婚衣裳,作爲衣纓而賣,以供其酒債,仁鼎忽遘奇疾,漸至難醫,晝夜護病,至誠靡解,每夜半,浴沐祝天,及其病篤,暗持利刀,割其左髀,注血于口,得以少延,如是者再,竟至不救,則躬拾殯殮,乘間自裁云矣。淸州民人金仁鼎妻朴女,施以旌閭之典,晉州故縣監柳世章,施以贈職之典,安東士人鄭漢濟及其妻趙氏,大丘士人都必海妻崔氏,慶州民人崔元泰妻朴召史,蔚山民人姜旻妻金召史,淸道故士人裵尙維妻崔氏,河東故士人鄭之瑞妻金氏,安義崔聖文,南原士人尹致孝,長興故士人丁志學妻文氏,竝施以給復之典,慶州民人黃啓東,晉州良人金爛發,竝施以食物之典,恐有合於樹風奬節之政,而事係恩典,臣曹不敢擅便,恭俟上裁。至於咸陽故士人河晉龍,固城故士人崔錫權兩人孝感之蹟,或近傅會,此等句語,一切嚴禁事,曾有筵稟定式,今姑置之。奏御文字,何等審愼,則安義崔聖文役名,落漏不書,事涉不審,不可無警,慶尙右道御史鄭晩錫,推考,何如?傳曰,依所啓爲之。

○金達淳,以兵曹言啓曰,同知中樞府事尹光朝,病在鄕廬,末由上來,西樞雖是閑局,不可一向虛縻,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箕象,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梁大宜原情公事判付內,直關雖有其例,旣有大臣所奏,以公罪勘放事,命下矣。梁大宜,以制書有違律,杖一百公罪收贖,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如有功則減一等。

○領府事李時秀箚曰,伏以臣於向日,伏聞入侍大臣所傳,我慈聖殿下,特命賤臣同參賓筵,德意所及,感惶雖極,而病隨情苦,跡與心違,數旬之間,一未趨造,孤恩慢命,嚴譴是俟。昨者史官臨宣慈敎,更申前日之命,賤末去就,屢煩提諭,臣非木石,敢不竭蹶,而念臣今春以後,了然窮獨,心神內鑠,疾病外纏,平居奄奄,不復作生人貌樣,此實同朝之所共憐悶者也。間有一兩日稍甦之時,盡力强赴於陪班講席之末,而歸輒澌頓,喘喘垂絶,又自數日以來,重添暑霍之症,中痞下泄,晝宵苦痛,飮食全却,湯丸無效,委身床簀,作一僵骸,束帶趨列,萬無其望,特行賓對,當暑臨殿,責勵群工,慈意方勤,而臣獨病伏私次,末由祗承恩諭,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略具短籲,干冒崇嚴,瀆撓之罪,尤無所逃。伏乞聖明,亟降威罰,以警具僚,以安賤心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愼節奉慮,卿其安心調理。仍傳于金宗善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領府事。

○金箕象,以義禁府言啓曰,梁大宜,杖一百以公罪收贖放送草記批旨內,如有功則減一等事,命下矣。梁大宜養祖鄭商佑揚武原從功臣云,減一等,杖九十公罪收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弘文館校理李好敏上疏則以爲,臣與都承旨金達淳,有四寸妹壻應避之嫌,臣所帶春秋兼銜,自在當遞之科,亟命選部,照例遞改,以存公格亦爲白有臥乎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李好敏所帶春秋館記注官之銜,依例減下,何如?判付啓,依允。

○癸亥五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承旨金宗善,假注書鄭祖榮,事變假注書盧,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左議政徐龍輔,右議政金觀柱,兼禮曹判書李晩秀,行兵曹判書趙尙鎭,行戶曹判書趙鎭寬,吏曹判書李書九,刑曹判書蔡弘履,行護軍李得濟、李仁秀,行都承旨金達淳,行大司憲李敬一,行大司諫宋銓,執義鄭景祚,司諫朴瑞源,掌令金星甲,持平李在璣,獻納尹久東,校理李好敏,副修撰李勉昇,以次進伏訖。龍輔等曰,甘霈連注,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日前雨澤,猶爲不足,故深以爲悶矣。今日之雨,崇朝滂沱,誠甚喜幸矣。上曰,今日之雨,實爲萬幸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此雨之後,則似皆移秧矣。龍輔曰,似然矣。大王大妃殿曰,前此一霈,尙患未洽,故新移之秧,恐爲烈陽所曝矣。其間日氣,連爲雲陰,似必仍爲着根,而今日甘霈,又如此,民事萬萬多幸矣。觀柱曰,今則雖高燥之地,必無未移秧之處矣。上曰,次對爲之。龍輔曰,卽見咸興慰諭御史洪奭周所啓,則以爲,本道各邑,有信蔘五年條之卜定者,價本雖有劃給,厥數零星,加斂於民戶云,雖不專責於燒戶,此時絲毫之弊,亦在所恤,本邑信蔘當年條一斤,特許停免,雖以他邑言之,科外之斂,侵及於民戶,亦令區劃,俾無貽弊爲辭矣。蓋此信蔘分定,本非得已而以今該府事勢,無論燒戶之有弊與否,凡係軫恤之政,宜無所不用其極,當年條一斤停免事,依繡衣所奏許施。至於道內各邑加斂云云,昨年蔘價之一從道臣所請添劃,卽是無前別例,而專出於不至加斂之意,則爲道臣、邑倅者,苟能精白一心殫竭措處,豈至於侵及民戶之理?後若以此等說,更有及聞於朝家,道臣、邑倅,難免孤負之責,以此意,一體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曰,北邑事,其所奠接之道,專在於道臣、守令勤慢之如何耳。龍輔曰,慰諭使入來後,聞其所傳,則與當初所聞不同,而今則奠接之方,稍有頭緖,可以自此按堵。蓋朝家惠澤,旣優且渥,人心感戴,民力得紓,目今貌樣,大異於初頭所慮矣。大王大妃殿曰,北邑恤典,雖有例外別下,而如或過於分數,則亦爲後弊,故不能優給矣。然而聞其處材木,不甚難得云,是甚多幸矣。龍輔曰,朝家恤典,惠澤曠絶,小戶則結構之樣,必無減於舊屋,大戶則新構,雖不如舊屋,其處材木,不甚難得。且聞北土風俗,必待五六月始爲蓋屋,故蓋草,俱有所儲,今可取用於新構云,此甚可幸矣。觀柱曰,臣亦聞御史之言,今則人心俱已妥帖,無一民離析之意,莫非朝家惠澤之攸曁,屢千數民人,得而安頓,豈非大可幸者乎?此後有司之臣如能殫心接濟,則可保無慮矣。大王大妃殿曰,貧民輩,雖得恤典,急於糊口,不能專力於作舍是爲可念,此後凡節,專係於道守臣,此道臣,未經守令,似或有生疎之處,而人苟有知識才器,則雖無經歷,可以濟事,且能誠心做去,則豈有不可成之事乎?卿等須爲種種提飭,勿爲任置也。龍輔曰,聖敎誠然矣。此道臣,曾無履歷,豈無生疎之患,而誠意有餘,則自可濟事,臣等或以公事,或以私書,連加申飭矣。上曰,臺臣有可奏之事乎?龍輔曰,臺閣諸臣,向伏承慈殿嚴敎,以此惶蹙,不敢爲承膺之計云矣。奏未畢,大王大妃殿敎曰,昨日臺諫擧措,萬萬駭然,豈有如此道理乎?龍輔曰,慈敎極爲嚴峻,臣下之承聆者,安得不震懍乎?然而在下道理,固當入來,仰請還收,而昨日屢勤飭敎,猶復逡巡,則實爲未安矣。今則旣已入來,登筵事體,幸不至虧損矣。大王大妃殿曰,臺臣進前。敬一等進前。大王大妃殿曰,向日之敎,予豈樂爲乎?昨日旣以面諭爲敎,則豈可待三牌而入來乎?雖或有難安之義,固當一邊遵行,一邊請還收,可也。似此擧措,是豈治世之像乎?向日所敎,實非過當之言也。龍輔曰,今日諸臣,承此下敎,惶懍無地,而使聖敎至此者,罪實在下矣。然使臣以禮,人主之盛德也,勿爲過加摧折,是臣區區之望也。大王大妃殿曰,予豈不知禮使之道而然耶?成命已下,屢月相持,如此紀綱,古今所無,豈可以此而載於史筆耶?一日遲滯,尙有欠於道理,況至於半年之久乎?龍輔曰,前後不奉行之臺諫,果有罪矣。臣等亦屢以爲言,而設使有不可奉行之下敎,在下者,當務積誠意,期回天心,而初不入來,有若巧避者然,此則臺臣,果不可辭其罪矣。雖然臺閣體段,亦自不輕,上若以禮待之,則在下者,雖極無狀,亦豈無感激之心乎?此只由於意見之不明而然也。大王大妃殿曰,除拜之後,初不謝恩,只事違傲,定配之律,視若尋常,況推考薄罰乎?若此不已,則朝廷貌樣,將不知至於何境矣。臣不盡爲臣之道,則豈可專歸於在上者之過失乎?大抵近來事,只以姑息苟免爲事,而無一人恪謹奉公,如是而國可以爲國乎?觀柱曰,每於登筵之時,奉承此敎,不勝惶隕,而至於此事,則聖意雖出於廣慶識喜之意,而臣下之不卽奉行者,則亦自謂薄有意見。蓋恐其或傷於義理,或壞於隄防而然也,不可謂專無依據矣。若於他事,如是慢忽,則嚴敎之前,臣等亦當請罪,而特以臺閣之臣,列朝之所禮待也,故不敢率爾請罪矣。若以爲如此臺閣,何足禮待云爾,則不但爲累於聖德,末流之弊,亦豈淺淺乎哉?大王大妃殿曰,以面諭爲敎,而猶不入來,則烏可謂有臣分乎?向日所敎,予則實不知爲過當矣。龍輔曰,臣嘗伏聞仁廟朝,召接李時白時,敎曰,群下多有不誠,是甚可悶。時白對曰,聖上無患臣下事君之不誠,而惟患君上之待下不誠,仁廟虛受其言,至今傳爲美談。夫上之導下,只宜務合中節,而群下之姿性高下,各自不一,豈望其盡能中節乎?若緣臣下之不善承奉,而遂至於上下失德,則是尤大可懼者也。小臣淺見,則四字嚴敎,亟命還收,而後可以有光於慈德矣。大王大妃殿曰,臺諫以四字下敎,作爲不傳啓之欛柄,至以面諭爲敎,而猶事遲緩,非不知嚴加處分,而欲觀其貌樣,姑爲徐徐,今若自盡其道,奉承上意,則亦當俯從其所願,豈欲以過中之言,因以加之哉?敬一等曰,臣等連事違逋之罪,萬殞猶輕,而威罰不加,職名自在,惶隕震越,尙何言哉?臺臣去就,大關廉防,而臣敬一,年前見叨是職,以不參歲首賓對,爲僚臺之所彈劾,至謂之顧瞻規避,則顧瞻二字,乃是人臣之極罪也。今於宿趼之重叨,實無冒進之路,臺端一步,已成鐵限,而臣等於向日筵敎頒下之後,驚惶震剝,求死不得,不敢爲着帽束帶,復入脩門之計,而昨伏奉慈聖所下面諭之敎,召牌荐降,臣等初不敢以臺閣自處,而承此下敎,怵迫義分,冒昧登筵矣。連伏承縷縷嚴敎,惶懍轉甚,直欲鑽地而入,而不可得也。臣等負犯至此,何敢一刻冒居於臺次,爲循例傳啓之擧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敬一等還伏位次。晩秀曰,初次祈雨,靈應卽至,今日雨勢滂沛,四野周洽,言念民事,誠極萬幸,報謝之禮,宜卽擧行,而謹考《大典通編》原典,則曰,報謝祭立秋後設行,增條曰,有應則不待立秋,先朝每以有瀆屑之慮,命於秋節享兼行矣。今番謹遵先朝下敎,待立秋節享兼行,似合事宜,而祀典莫重,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左議政徐龍輔曰,報謝祭之待立秋設行,卽是禮典本文,依此擧行果好矣。右議政金觀柱曰,報謝祭之待秋節兼行,旣有先朝時定例,則依此設行,恐爲得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鎭曰,年前多慶浦戰船燒盡,將卒渰死後,該鎭萬戶之代,宣傳官備郞中,有擇差之命,以備郞趙台錫差送矣。今已滿瓜,而都政差代,則台錫自歸無故作散,在前宣薦武臣,或因特敎差送,久勤邊將則待準瓜遞付京職,曾有其例,趙台錫亦當依此例施行,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鎭曰,前府使趙岐,戊午臘政首擬甲山府使,因下敎移除三涉府使,又伏承無故準瓜用邊地履歷之命,而趙岐未準瓜限而遭故遞來,故用履歷當否,尙未的定矣,除拜本職時,旣伏承準瓜後用邊地履歷之命,且邊地守令,瓜前遭故者,許用履歷,載在法典,則趙岐,似當以邊地施行,而不敢擅便,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尙鎭曰,都政時,新資五窠,例爲差出,而今番只有順天營將一窠,準朔,其外營將中軍虞候,俱未滿二十朔,依近例未準朔中,通瀜內擬,恐合事宜,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鎭寬曰,軍資監所重,幾將太倉,而積痼之弊,難以毛擧,以言乎廩料,則混雜而不明,以言乎倉屬,則奸濫而無憚,比年以來,各穀逋欠,動以百千計,略加修正,旋復淆亂,苟捄其弊,則莫如郞官之得人耳、曾前太倉之弊,殆甚於本監,而幸因癸丑特命釐瘼,先從郞官爲自辟窠,行之十年,成效已著,幾成完局,軍監、太倉,均是管庫,而例擬自辟,得失顯殊,今若略倣是例,就本監判官、奉事兩窠,自本曹,以實職中擇差,若其計朔遷轉,俱照太倉式爲之而今番係是創行,竝與主簿直長,亦依太倉癸丑已例,以在職人隨品相換,則在銓曹不失原窠,在倉政,當期實效,豈不爲兩便之道乎?況自辛酉壯營穀移劃之後,積在惠廳,陳腐可慮,用舊蓄新,不容少緩,今年漕穀,正擬多儲本監,本監倉廒之荒廢者,亦已修改,嗣後典守,尤重於前,及今變通,實爲先務,都相之意亦如此,而事係官方,所關不輕,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左議政徐龍輔曰,太倉自辟,行之十年,成效已著,今於本監,亦用太倉之例,儘爲便好矣。右議政金觀柱曰,自辟之效,太倉旣然,則本監之倣行,臣亦以爲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敎于鎭寬曰,端午節享典祀官所給盤纏,其數幾何?鎭寬曰,不過爲二百兩,通計一年所用,似不滿七百兩矣。書九曰,卽伏見開城留守徐美修狀啓,則本府敎授,以境內文官備三望自辟受點,而無故者,只有二人,勢將以二望備擬,請令該曹稟旨分付矣。本府文官,旣無以備三望,則合有變通,而二望有異常格,此後則依本府分敎官例,以單望啓差,似爲便宜,而事係官方,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左議政徐龍輔曰,二望備擬,果異常格,單望啓差,旣有分敎官之例,依此施行誠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觀柱曰,臣有區區愚見,敢此仰達矣。言路者,國之血脈也。上雖優容,猶患其壅淤不通,若臣下進言而不卽賜答,則非但下情抑鬱,抑恐言路因此而閉塞矣。向來李東煥之疏,入啓已數月,而尙未賜批,雖未知疏語之如何,而可否之間,明賜處分,然後人心可無疑惑,而言路可以洞開矣。沈能燮上疏之留中,亦已多日,伏望竝賜批答焉。上曰,當從近賜批矣。敬一等曰,臣等罪犯,萬戮猶輕,自承四字不忍聞之敎,五內震剝,不敢自處以衣冠之列,雖因飭敎,冒死登筵,而不敢進前傳啓矣。大王大妃殿曰,四字之敎,若在他時,則果可謂過中,而在今日,則決非過言矣。予豈得己而爲此言乎?予之苦心所在,見於向日筵話而可知,若或有嚴畏之心,感動之意,宜卽出而行公,而朝象國綱,一至於此,寧不大可寒心者乎?敬一等曰,臣等上負聖意,下壞臺體,今日前席,決不敢傳啓矣。大王大妃殿曰,傳啓則奉承嚴敎,則請收二者,竝行而不悖,然後始可謂能盡其道矣。每發此無益之言,而畢竟令不得行,豈不疲然乎?予所屢屢之言,只出於祈天永命,飾慶導和之意,而亦非援以爲例,因爲後弊之事也。似此慶事,豈常有之事乎?若以向敎謂之過中,則抹去何難,而臣下不示奉行之意,則予豈肯從其請乎?仍下冊子于大臣,敎曰,可以停啓者,俱皆打點,大臣、臺臣,同爲視之也。夾侍奉冊,傳授宗善,宗善跪受,傳于敬一,敬一受冊閱視訖,奏曰,臺啓之停與不停,自有一國公議,慈敎雖如是嚴明,不敢以登筵諸臺之淺見,倉卒之間,遽然停啓,臣敬一,則情勢與他自別,尤不可以臺諫自處,奉承聖敎矣。銓曰,以臣等若而人之獨見,率爾停啓,則非但臺體之乖損,公議豈肯悅服乎?龍輔等曰,雖有大臣、臺臣同見冊子之下敎,而臺啓甚重,雖大臣,亦不得以參涉矣。第伏見冊子中打點處,則聖人好生之德,可以仰認矣。大體可以奉承者多,而不可奉承者少,在下者,豈不思奉行之道,而至於自上打點以下,則事面恐涉如何矣。大王大妃殿曰,可否之間,先開言端,則有次次酬酢之道,而今乃一直以不可奉行爲辭耶?龍輔曰,臺臣自承嚴敎,不敢自同無故之人,實情然矣。四字嚴敎,若爲還收,則可爲進身之路矣。大王大妃殿曰,臺臣自盡其當爲之道,則此敎抹去,亦何難乎?龍輔曰,自上若命抹去,則豈敢不奉承乎?觀柱曰,俄者下敎,以常時則過中,而今日則不然爲敎,旣已過中則,常時與今日,又豈有所異乎?欲開奉行之路,則伏望先爲還收焉。大王大妃殿曰,近來朝廷之間,不事其事,到處遲緩,各司擧行,無不皆然,蓋其專無畏憚之心,不識對揚之義,百事叢脞,威令不行,每煩飭敎,苦無其效,畢竟其害,及於生民,因一人之取便而致萬民之受病,豈不痛哉?備局坐起,日日來會,卽是古例,而今日安可以是而責之耶?向日故大臣,以還弊將有所修擧矣,未及施行而先逝矣,其盡心國事,亦無及於此大臣者矣。雖以還弊一事言之,備堂若開坐會議,講究蘇革之方,則豈無從長善處之道,而一味抛置,如是而民安得不困乎?龍輔、觀柱曰,此皆由於小臣之不忠無狀,承乏冒據,猥忝三事之列故也,只願亟被嚴誅焉。大王大妃殿曰,予自近來,精神不足,凡百事爲,先忘後失,豈望其盡爲得當,而臣下之奉行,又如此,以停啓事飭敎,何等申申,而乃以李益恢一人,爲塞責之資,安有如此可笑事乎?專以愛身爲計,而不顧國綱之日墜,不知君命之爲重,顧今貌樣,可謂君君而臣臣耶?龍輔、觀柱曰,此皆臣等之罪也,今將歸身司敗,以俟威罰矣。仍逬出。大王大妃殿曰,卿等入來也,此敎非爲卿等而發也。蓋指近日痼弊而泛言者也,卿何自引耶?四字下敎,今當抹去,以從卿等之請也。龍輔、觀柱還伏位次。上曰,臺臣進前。敬一等曰,鄭致達妻之凶逆,前後聲討,已盡其千妖萬惡之罪,凡在血氣之倫,莫不切齒痛心。噫,當先朝在儲之日,危逼聖躬,沮遏大策,厚、麟之凶謀,而窩窟則此賊也。推戴逆禶,謀危宗社,範、能之逆節,而根柢則此賊也,此豈容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哉?當初先大王之不忍置法,姑從次律者,只在於恐傷英考之德也。英考之於渠,止gg至g慈至愛之德,如傷若保之恩,是固大聖人人倫之至耳。渠若有一半分人心,則惟當持身謹畏,仰答聖意,而獨奈狼性難馴,虺毒潛肆,締結凶醜,圖危國本,究厥罪惡,萬戮猶輕,而初則出置近島,轉而至於移之近畿,入置京第,末乃有罪名命釋之擧,此雖出於先大王好生之德意,而今當我殿下嗣服之初,刑政施措,政屬維新之會,豈可使逆如此賊,凶如此賊者,任便居住,尙保腰領乎?在先朝則事關聖躬,雖或曲施寬假,而在今日,則其在必報之義,尤不容一刻暫緩於三尺之律,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敬一等曰,噫嘻,痛矣。朴宗岳之罪可勝誅哉?其亦凶且慘矣。性本癡蠢,濟以凶譎,憑藉薰、㶷之勢,早竊華顯之職,粵在乙丙之間,旣多染汚之迹,積年見枳,不容淸議久矣。幸蒙先大王特施曠蕩,偏加拂拭之恩,纔起廢蟄,擢置三事之列,隕結之圖,宜倍他人,而翺翔廊廟,無一報效,不悛舊習,回戀宿處,與樂任輩失志怨國之類,暗通聲氣,日夜綢繆。至於壬子夏一疏,而包藏之腸肚,彰露而不可掩矣。其全篇意脈,外藉闡揚德美之辭,內售壞亂義理之計,至於己卯以來,以下數轉句語,遣辭陰慘,用意叵測,章、蔡之矯詆宣仁,弘、瞻之誣逼聖母,蔑以加此,其語犯不道,昭不可掩。至若戕害仗義理之善類,爲彼報仇,猶屬薄物細故,天討未伸,鬼誅先加,輿情憤惋,久而益激,當此明大義嚴懲討之日,不可以職是大官,已爲身故,有所容貸,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職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敬一等曰,噫嘻,痛矣。金熹之罪,可勝誅哉?性本陰譎,跡又閃忽,罔念先大王拂拭之恩,惟事大義背馳之計,必欲甘心於善類,顯作賊邊之血黨,凶逆巨魁,秉彝同憤,而肆發凶言,謂之無罪,其心所在,路人所知。且李義用之爲樂任切姻,則把作奇貨,市恩之資,惟恐不及,而剡章皆出於其言,李㙖之爲凶窩徒黨,則引爲私援,愛護之心,不能按住,而初仕卽差於伊時,噫,義用之於樂任,締結綢繆,爛熳和應之情節,已悉於臺啓,今不必架疊,而至於李㙖,則假托闡揚,暗售翻覆,義理之計,乃以萬餘名疏錄,鋪張凶勢,脅持君父,其所設心,吁亦凶且慘矣。揆以輿情,孰不駭憤,而忽於此際,肆然擬望,殆若酬報者然。此已萬萬巧惡,而及其計未遂志未成,則退處湖鄕,怨懟之形跡畢露,矯誣聖德,煽動之情狀莫掩,此不可以職是大官,身亦已故,置而不論,請故領府事金熹,施以追削官爵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敬一等曰,噫嘻,痛矣。以能賊萬古所無之逆魁,不卽正刑,徑先致斃,輿情莫不痛惋,此豈可以尋常物故,置而不論哉?論其平日罪犯,則陰樹逆種,密倡凶論,慫慂恒、簡,爲渠羽翼,糾結厚、麟,自作窩主,待國洞執命之日,擬占台府,當李潭秉銓之時,把弄朝權,且以醴酒之說,大北之論,肆然脅持,百計嘗試,倡爲追崇之說,恐動儕類,沮遏代聽之逆,皆其部曲,則亂本凶圖,甚於耉、輝、師、興,究其情節,已是萬戮猶輕而及夫賊吉之招出後,凶言逆情,尤益綻露無餘矣。噫,癸亥反正之說,太甲桐宮之言,推戴逆禶之謀,某也爲大將,某也爲吏判,某也爲閫帥等說,爛熳於前後諸賊之供,而妖任埋凶之計,究其本則能賊也,逆範懷刃之凶,究其本則能賊也,特以凶頑之故,忍杖徑斃,王章未伸,擧國同憤。試以渠之招辭觀之,雖優爲謀逆,以不少之人,何可遽然承服?又以爲如欲殺之,則速出斬之等語,肆然發惡,而且太甲桐宮之說,果如諸賊,一席酬酢於展開《書傳》,講其文義云者,與相吉、澤遂之招,若合符契,卽此一節,乃渠之結案,旣已遲晩後物故,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趾賊一門之窮凶極惡,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者,而限而國法,猶貸其凶種之稚少者,裊種稍長,安知不更肆獍惡如範、吉等所爲者耶?澤遂爛熳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而只誅其身,王章已失,輿憤未洩,其陰凶情節,其弟萬無不知之理,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快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正。上曰,不允。出擧條敬一等曰,噫嘻,痛矣。從古亂逆何限,而豈有如夏賊之窮凶極惡者哉?語其凶言,則雲、海之所不道,論其逆節,則賊鏡之所不言,見者骨泠,聞者膽掉,實是窮天地亘古今所未聞所未有者也。此豈渠一人之所作爲,一時之所做出?和同之類,必有其人,黨與之討,不容少忽,而旣搜之文書,竝皆付丙,未露之端緖,全不究覈,獄體疎虞,寧不凜然?到今追究之道,惟在於親屬奴傔之及時訊鞫,而章疏之請,尙未蒙允,此雖出於先大王包涵寬假之至仁盛德,而至於夏賊子女囚禁待年之命,臣等尙今抑鬱,寧欲溘然。夫逆種之待年殄滅,乃指尋常治逆之律文也。今此夏賊,卽是開闢以來所無之逆,其於麟、亮之稱兵,鏡、虎之凶言,不啻百倍,則古今天下,安有以此賊子女,而有待年與否之可論哉?及至今日,年限已過,則尤不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矣。夏賊之外,豈復有夏賊,而乃者逆恭又出,則今日群下之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之心,尤有倍於夏賊初出之時矣。噫,彼恭賊,敢於鞫庭,提誦夏賊之凶書,乃以相議勸成納招,又發夏賊所不道之凶言,則裊獍種子,腸肚相連,亦一夏賊,而特其逆節之發露,差有先後耳。千剮萬斫,未足以洩輿憤,收孥瀦澤,不可謂當其律,夏賊之變,已用适、雲之例,則今於此賊,決不可異同也明矣。噫,其一家之內,生出二夏賊,則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其凶言逆謀,傳襲有素,平日之爛熳之酬酢,一室之尋常唱和,推此可知,恭賊正刑之後,一二同情之類,旣無究問之道,而英材、斗恒,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則夏、恭兩賊之黨與同情,萬無不知之理,目今究覈之道,惟在於此,而雖以向來連伊事言之,渠以賊傔之妻,敢生凶濫之心,至有擊錚之擧,此亦古今所無之變怪,而渠不過幺麽一賤女,則決非渠所可獨辦者也。是必其夫,暗地指使,爲此嘗試之計。拒gg據g此一事,極逆親屬之從中跳踉,復事綢繆之狀,昭不可掩,此而若不窮覈嚴斷,則未知何樣禍機,伏在何地,今於事端旣露之後,尤不容暫緩盤覈,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快正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敬一等曰,噫嘻,痛矣。明謙之凶謀逆節,實是亘萬古所無之賊也。身爲閫帥,五字刀割已是劇逆之斷案,而乙巳春諸賊指日擧兵之時,自擬內應大將,至於書給四柱,先占身數,其所爲計,至凶極獰,而況渠四字刀割親也,逆復之愛侄也,一門之內,日夜綢繆,兩賊之間,出沒紹介,危機急變,迫在呼吸,何幸逆謀自綻,天討夬行,而誅殛之典,只及其身,收孥之律,尙未擧行,揆以獄體,不免疎虞,以謙以逆復之子,傳襲其父之凶圖,八字刀割究覈之路,惟在此賊之盤問,而不加究覈,不捧決案,遽邇用刑,只施應坐,而籍産之典,雖已擧行,收孥之律,在所不已,逆復之變,振古所無,殄滅無遺育者,正謂此賊准備語,則其在鋤逆種杜後患之道,殄之滅之,不容少忽,而好石之以年未滿循例爲奴者,揆以邦刑,萬萬乖當。夫待年用法,乃是尋常治逆之律,而至於此賊,實無異於古之适、雲,今之趾、夏,則其凶種逆蘗之待年與否,更無可論。時偉,性本陰譎,行又凶悖,賊翰之餘論,無不主張,賣權兜攬,惟意所欲,樂禍忌忮,爲世側目,厥惟久矣。暗結妖宇之父子,昏夜綢繆,情跡陰祕,隱然自比於戚聯之人,至欲擬擧握兵之任,長惡助勢,便一窩主。及夫賊宇之輸款,而渠之眞贓,畢露無餘,推此一款,卽是斷案,而尤有國人之至今所腐心痛骨者,壬寅秋邦慶,卽是八域臣民欣抃蹈舞之辰,而噫,彼時偉,抑獨何心,顯示不悅之意,章奏之上,力遏邦慶二字,酬酢之間,牢諱慶抃等語,公座稠廣,攘臂咆喝,有耳皆聞,無人不覩。及至定號之日,肆發凶言於衆人之中曰,今此定號,何如是太早?究厥心腸,已萬萬極凶絶悖,而甚至於五月喪變之後,以平日不平之心,益肆陰凶之計,暗囑其兄,沮戲葬地,國言喧藉,情節莫掩,揆以邦憲,在所必鞫,而島殛之典,雖出於先大王好生之德,王章未施,輿憤益激,逆宇以凶喆之子,藉其氣勢,罔念喣濡之恩,益肆跳踉,擬帥市恩之謀,旣極陰祕,荷杖投鈴之態,不忍正視,其所負犯,不一以足,而乃於不敢言之地,敢懷不敢萌之心,潛構啓草,欲售欺天之計,此已窮凶絶悖,於渠猶屬薄物細故,潛藉逆復之姻婭,七字刀割與同死生之說,旣已遲晩,顧瞻他日之計,明白納招,甚至於干涉善復,自知當死之供,吐實於平問之下,其窮凶情節,更無可言。有賊如此,不施邦刑,則天綱絶矣,王法壞矣。宇鎭之於善、謙兩賊,一而二,二而一也。兩賊伏法之後,獨使已決案之凶逆,得保首領,偃處近島,古今天下,寧有是哉?義理自此晦塞,亂賊無所懲畏,思之及此,寧不大可憂而大可懼哉?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荐棘罪人時偉,設鞫得情,快正王法,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快正王法。上曰,不允。出擧條敬一等曰,噫嘻,痛矣。亂逆之變,從古何限,而豈有若今番嶺啓中諸賊之窮凶極惡者哉?嗚呼,今日此何時也?皇天降割,臣民無祿,奄遭此天崩地坼之痛,大小中外,惟有血泣攀號,直欲無生而已。噫,彼逆魁時景等兄弟,渠亦今日臣民耳,抑何凶肚,包藏禍心,闖此擧國哀遑之時,敢生嘯聚不軌之謀,假托占夢,誑惑人心,妄附星緯,煽動妖言,驅脅蚩蠢之村氓,乘夜直犯於官府,肆發縛官上京,擧兵除惡等語?究其逆節,實有浮於麟、亮而鯨鯢之戮未加,魑魅之形先滅,雖未及如法決案,而此等凶逆,當施孥戮之典。時夏、時鼎、時楫等,雖已酌處,旣是凶逆之同堂,而暫挽非力遏之志,不告有觀望之跡,嚴訊窮詰,不容少緩。金樂敎,則以玄慶之妻娚,參聞醫官可疑之說,而不卽直招,及與時皞面質之後,始乃吐實,究厥情節,萬萬狡慝。玄慶,則以逆景之子,初旣同惡,末又逃躱,尙今未捉,實有難言之深憂。凡此諸賊,雖或有首從之別,而其在誅亂根重獄體之道,不可自外勘斷而止。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夬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上曰,不允。出擧條敬一等曰,噫嘻,痛矣。金履翼通天之罪,可勝誅哉?惟我先王所秉執之大義理,昭如日星,嚴於鈇鉞,使愚夫愚婦,咸有以知入於此爲忠,出於此爲逆,雖頑如木石,迷如豚魚者,庶可以同歸於導率之化,而尙有一種不道之徒,顯售角勝之計,甘心背馳之歸,乃有不率敎之金履載者出。闖呈一疏,計在嘗試,使莫重莫嚴之義理,敢欲漫漶之毁劃之,則其所設施排布,孰主張是,密勿慫慂,綢繆指嗾,一則履翼,二則履翼。噫,彼履翼,本以陰譎之性,常懷不滿之心,必欲歧貳淸儀,戕害善類而後已。其潛滋暗長之計,裝出履載之疏,而昏夜往復,眞贓自有所綻露者,則肝肺已入於淵鑑,魑魅莫逃於禹鼎,乃有五月三十日萬餘言筵敎,姑出矯俗二字,又許自明自首,俾同歸於大中至正之域,則在渠輩,實是化鬼爲人之機,而渠乃迷不知變,延拖時日,及至六月十六日以後,上下群情,焦遑罔措之時,渠敢不忍不敢之心,少無嚴畏,竟不首實,以致淵衷之煩惱,漸至玉候之沈篤。興言及此,腐心而痛骨,臣等誓不與此賊俱生,而今我慈聖殿下,闡明先王之義理,追念先王之志事,誕降明旨,使之自首,則渠當直吐情實,來伏鈇鉞,而其奈梟性不悛,狼心無懼,痛諭多日,依舊頑忍,其無君死黨之心,昭不可掩。極惡大懟,從古何限,豈有如此賊之至頑絶悖者哉?其窮凶情節,不可不究覈,而雖以今番逆發之招辭觀之,其痛癢相關,脈絡貫遍之狀,明若觀火,可、發之凶言凶書,卽是載籍以來所未有者,則兩賊伏法之後,又何可置而不聞乎?請金甲島荐棘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邦刑。上曰,不允。出擧條敬一等曰,噫,從古權奸之壞亂世道,禍人家國者,何限,而豈有如徐有隣之至妖極凶者哉?惟彼凶徒之犯於某年大義理者,一轉再轉,至有六七轉,脈絡貫通,腸肚結連,而噫,彼有隣,乃於乙未冬故相臣徐命善陳疏之時,以宗廈復出之說,與象厚爛熳酬酢,頣指徒黨,俾不參於聽政陳賀,則其於代聽莫大之慶,顯有不滿之意,昭不可掩,而以我先大王聖德大度,包荒拂拭,節次推遷,視同無故,則生死肉骨之恩,於渠何如,而乃敢反懷疑懼,潛售掉脫之計,晝宵揣磨,無所不至,而及夫庚子以後,操國權柄,惟意所欲,爲賊淵藪,式繁其徒,義理則期於輩gg背g馳,善類則期於構陷。其所設心用意,專出於營護干犯,某年以來,源頭凶逆,閃弄手勢,挺身報讐之計也。人心由此而陷溺,國勢職此而凜綴,駸駸入於人不人國不國之域,而滔滔末流,愈往愈甚。逮夫壬子之間,交結異類,面諛背毁,無所不極,至以莫重莫嚴典禮間事,作爲欛柄,或倡說而煽動之,或誘衆而威脅之,矯誣之說,肆行其間,苟究厥由,非渠伊誰?惟我先大王日月之明,洞燭其奸狀,滲惡其情態,六七年來,屛置於外,俾悔其罪,則固當革心改面之不暇,而依舊跳踉,無所懲畏,何幸慈殿處分,乃在神人積憤之餘,而罪只荐棘,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誅先加,窮凶情節,無以究覈,輿情憤鬱,尤當如何?次第應行之律,不可以身故有所容貸,請慶興府物故罪人有隣諸子,亟施散配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敬一等曰,噫,彼金履載,卽一至奸至妖之物也。潛受履翼之指嗾,外托官師之相糾,闖呈一疏,指意閃忽,其所綢繆排布,必欲血戰義理,甘心於背馳,讐視士類,角勝於淸議,與乙丙以來群不逞之徒,一串貫來之心腸,昭昭莫掩。惟我先大王炳幾之明,燭其奸狀,而大聖人憂世慮患之念,丁寧致意於矯俗之敎,遂致聖候之沈重,便作凭几之末命,思之及此,寧不崩心而痛骨乎?特以自首者之未顯,姑置投卑之寬典,今於履翼指嗾情節,綻露之後,履載亦不可置而不問,請古今島荐棘罪人履載,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上曰,不允。出擧條敬一等曰,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如李在學、沈頣之、吳在文之窮凶絶悖者乎?內下封書,卽我聖母之手札,則雖章、蔡之凶肚,何敢搥函?雖瞻、弘之逆腸,何敢拆封,而承望窩窟之指使,套襲梟獍之手勢,敢於至尊至敬母事之地,有此無嚴無忌,凶賊之變,古今天下,寧有是乎?大僚嚴鞫之請,實是擧國共公之憤,而乃者批旨之下,以李在學異於邑倅,只命加律,臣等相顧驚愕,益切抑鬱,邑倅聽令於道伯,道伯締結於凶窩,眼無君母,敢售憯計,脈絡交通,腸肚相連,道伯、邑倅,二而一也,如此千古所無犯分蔑紀之類,其何可分別於道伯、邑倅之間,而不許大臣執法之請乎?情節未覈,鬼誅先及,公議莫伸,輿憤益激,請物故罪人在學,爲先施以追奪官爵之典,追削罪人頤之、在文,爲先竝施追奪官爵之典。上曰,勿煩。出擧條敬一等曰,嗚乎,數十年來奸凶之徒,把弄權炳,惟意跳踉,義理將至湮晦,國勢幾乎岌嶪,而噫,彼徐有防,本以憸邪之性,濟之傾巧之行,戕善敗類,莫逃宵小之目,背公營私,無非兜攬之計,當榮賊擅弄之時,專事附麗,及復賊誣眩之日,同聲和應,凡所以簧鼓邪說,螮蝀太陽者,無不爲之嚆矢,而浚賊逆節,彰露之後,語頗糢糊,亦不嚴斥,一世之所共憤,厥惟久矣。向者儒臣之疏請追奪也,與浚賊一而二,二而一云者,臚列備至,可見公議之峻發,而今此大僚稟處之論,反涉惟輕,請故判書徐有防,亟施追奪官爵之典。上曰,勿煩,出擧條敬一等曰,噫嘻,痛矣。權奸之凶國禍家,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尹行恁之至妖慝絶巧憯者哉?渠本天性宵小,薄有文技,惟我先大王,念其家聲,置之邇列,自簪筆而躋排玉,恩至渥也,德至厚也,奈其狼性難改,梟音猶肆,持身汚下,不以士夫而自處,宅心回譎,不識名義之何物,賣寵招權,無所顧忌,利己傷人,看作能事,平生傳襲,卽是凶邪之餘論,密地和應,無非奸賊之悖說,而鬼蜮情狀,莫逃於天鑑之下,故每以行己卑賤,作事容易,不可任用俯諭於筵臣,至有小國榮之敎,雖以包容之德,姑緩屛黜,深察跳踉之漸,嚴加裁抑,大聖人則哲之明,凡在臣隣,孰不欽仰,而及夫乙卯以後,朝著肅淸,國是大定,則渠亦自知其舊惡之難容,宿習之莫售,遂飜身換面,以爲迷藏龍斷之計,情態之巧黠,不啻如見其肺肝,有識之憂,厥惟久矣。逮當昨夏,崩坼之變,大小哀遑,罔知所爲,渠乃以喪制未闋之身,謂此時之可乘,敢欲盜竊權柄,恣行胸臆,毁棄禮防,闖然冒進,人理之滅絶,已無可言,而出入深嚴,略無防限,窺規動靜,作爲伎倆,欺蔽上下,擅弄威福,兜攬銓衡,濫吹文苑,以奔走號召,奊詬無恥之徒,廣植黨援,助爲聲勢,而錢穀甲兵,無不管轄,政注差除,惟意所欲,甚則矯稱先旨,使人莫敢誰何,陰濟其私,鄙夫無所不爲,夸張氣焰,大開賂門,親黨家客,口厭四方之贈遺,僕隷賤流,動藉宮掖之嚴密,勢成威立,無復畏憚,延禧禁地,蹤賊傔而瘞埋臭胔,湖、嶺諸郡,嗾鄕儒而俎豆厥父,乾沒公貨,與私人而分利,鬻賣腴邑,共癡甥而論價,此猶渠之薄物細故,若其陰陽闔押,左右欺賣,口蜜腹劍,不啻林甫之奸邪,詐僞反覆,專用蘇、張之手段,必欲戕害者士類,而陽附士類,必欲壞亂者義理,而假托義理,廊廟大臣,視之若無,僚寀兄弟,公行交構,讒匿之口,千百其舌,朝象之洶洶不寧,徒以渠也,廷紳之惴惴不保,豈非若耶?尤所痛惡者,奏稿之役,倡說於公坐,瀛棘之逆,營護於暗地,爲凶魁效力之計,手脚益忙,殺薄昭薄德之言,心跡畢露,至於庭籲初發,敢爲推托之辭,誥文代撰,暗用寬大之句,當此之時,渠之所謂義理,果安在哉?璁萼之論,卽渠素所蓄積,章、蔡之事,是渠他日排布,則每到事會之滾急,不覺眞情之發見,自不得不然爾,向來邪獄,可謂天地之大變怪,王法之所必誅,而處分嚴正,一番廓淸,其功不在於抑洪水驅猛獸之下,而渠獨爲楚獄多濫之說,肆然發口,以悅異臭之人,自爲解脫之計,設心造意,事事若此,此等之小人,眞朱夫子所謂自朝至暮,自頭至足,無非罪惡者。渠亦人耳,持此安歸?情狀旣綻,到處狼狽,天地雖大,靡所容身,則畢竟匍匐而歸,還他本色,至於粧出凶述之疏而極矣。蓋其千億化身,惟利是趨,利在浚賊,則附浚賊,利在民始,則附民始,利在隣、防,則附隣、防,利在異類,則附異類,利在邪黨,則附邪黨,一行刀割天下之惡,始若殊途,終必同歸,況渠之於逆任,腸肚相連,脈絡交通,眞贓現捉,昭不可掩,況今可、發之凶言凶書,卽窮天地亘萬古載籍以來所未有之逆變也。可基,則本以行恁之卵育,傳襲行恁之凶肚,爛熳綢繆,如鬼如蜮,爲世指目,厥惟久矣,而及其竄逐之後,輒懷怨懟之心,敢於莫重莫嚴之地,肆發窮凶極悖之說。時發則久爲可賊之豢畜,稔聞可賊之凶言,手投凶書,詬罵天日,此實雲、海之所不道,而苟究其根柢窩窟,一則行恁,二則行恁,何幸我慈聖殿下,俯察輿情,廓揮明斷,特下賜死之命,王章自此可伸,輿情得以少洩,而第伏念行恁,罪是劇逆,職非大官,則只賜其死,不施藁街之典者,實是四百年所未有之事也。況其從前至妖至慝之負犯情節,今番凶書凶言之根因脈絡,不一盤覈,徑先處斷,臺臣設鞫之情gg請g,迄未蒙允,薪島復命之啓,纔已登徹,王章似伸而未可謂快伸,輿情似洩而未可謂快洩,到今次第應行之律,不可以誅及其身而止,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無俾易種焉。上曰,不允。出擧條十行刀割敬一等曰,噫嘻,不可屈者王法也,不可不伸者公議也。惟我慈聖殿下,於物故罪人遠培事,以不過卿言之失爲敎,仍下罪名蕩滌之命。嗚呼,凡爲臣子者,敢於至尊至敬之地,雖片言半辭,如或有一毫犯分,則漢法不敬之律,烏得免乎?究其罪犯,與頤、文、學三賊,二而一也。生前之情節未覈,死後之官職自如,至於丹書罪名,亦歸烏有,刑政之倒置,輿情之憤鬱,尤當如何?請物故罪人遠培,亟收罪名蕩滌之命,施以追奪官爵之典。上曰,慈敎已諭,勿煩。出擧條敬一等曰,噫嘻,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若家煥、承薰、樂敏、哲身等之窮凶情節者哉?主張邪敎,詿誤迷俗,相率入於無父無君之域者,已是亘古所無之變怪,而就以今番恒儉輩鞫案觀之,其所綢繆排布,至凶絶悖之狀,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請來大舶,裝載兵器,曰以脅持,曰以判決云者,卽是适、璉之餘套,而麟、亮之後身也。賴天之靈,旋加誅殛,而向使其計得售,則白蓮黃巾之變,有不足言,而國之爲國,未可知也。追惟及此,不覺毛骨俱竦,恒儉諸賊,雖是凶獰,特不過鄕曲卑微之類,而乃其首惡而指使者,則家煥輩是已。觀於銀子辦出之計,郵卒裝送之謀,可知其逋逃,主於淵藪,而羌胡伏於輦穀也,春間治獄之時,只以邪黨而誅鋤,或輕先物故,或誅止其身,而及今儉賊之鞫案始出,渠輩之逆節昭著,則神人之憤,久而益切,實欲手磔口臠,而不可及矣。恒儉,乃其枝葉,而旣伏典刑,則家煥諸賊之爲厥根柢者,獨可逭於儉賊已施之律乎?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孥籍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敬一等曰,噫嘻,痛矣。國榮、陽澤及鄭民始之通天罪惡,萬戮猶輕,千剮難贖,而尙屈王章,是可曰,國有常刑乎?噫,諸賊之眼無國母,恣行胸臆,危逼之逆節,憯毒之凶計,暗地綢繆,罔有紀極,主張者榮賊,而陽澤焉承望,指揮者榮賊,而民始焉和應。至於丙申節獻之闕封,己亥宮女之逮訊,而倫綱之斁敗無餘地矣。處在保護之任,而端陽之例供,肆然廢停,共坐深嚴之地,而宮人之拷掠,期於誣服,亂逆之犯分干紀者,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輩之至凶極悖者乎?雖以弘、膽gg瞻g之凶肚,來、黯之毒手,未足以喩其惡也。此實載籍所無之極惡大憝,而聲討未加,鬼誅先及,一國之共憤,鬱而未洩,三尺之邦憲,久猶莫伸。至今追思,不覺骨靑膽掉,而髮豎眦裂也。當此義理大明,凶逆嚴討之時,藥院之日記,旣已査出,臺臣之緘辭,如是明的,則追奪之當律,不容一刻少緩也,決矣。陽澤,則家已孥籍,官亦追奪,更無加施之律,而至於國榮,則千罪萬惡,咸萃一身,製給凶疏,沮遏大計,煽動人心,潛圖國脈者,已有浮於莽、溫之凶,而今者陽澤之干犯彰著,民始之誣逼綻露,其首惡則實榮賊也,凶魁則亦榮賊也。昨年之春,幸賴我先大王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卽頒下,典刑尙稽快施,神人之憤惋,容有極哉?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敬一等曰,噫,彼金履載之罪犯,何如?關係,何如,而前道臣申耆之揷入於稟秩,抑何意也?嗚乎,我大行王處分履載之敎,炳如日星,嚴於霜雪,義理之痛辨,好惡之明示,雖婦孺愚迷,可以知感知悟,則今日廷臣,固當精白一心,忘私循公,彈誠衛國,共臻國家和平之福,而彼申耆之若是挾雜嘗試者,何其太無顧忌也?且凡稟秩,乃謂尋常罪謫之容有可放者,不敢擅便而稟之,則耆之肆然入於稟秩者,抑見其罪之容有可放之跡,而有此駭憤之擧耶?履載背馳於先朝導率之化,而大行大王,痛斥其嘗試,申耆跳踉於新化繼明之日,而慈聖殿下,明諭其無嚴,臣竊欽誦不已,而七月二十日慈聖殿下下敎中,挾雜嘗試之習,又當不知爲幾倍者,聖人先見,實仰出尋常萬萬矣。噫,贈執義韓鍮,涅臂討賊之精忠孤節,可質神明,猗我先大王日月之明,特垂照燭,至下伸理之敎,則凡有秉彝之性者,孰不欲對揚,而渠獨何心,身在惟允,肆然掩置,至使洗草之命,閼而不行,其心所在,吁亦痛矣。此等背公死黨,悖義害正之類,不可竄配而止,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上曰,亟停勿煩。出擧條敬一等曰,命吉諸子散配之處分,嚴正光明,神人之憤冤,庶可少洩,而散配分揀之命,遽下於未及發配之前,命吉旣已徑斃,未施孥戮之典,則其諸子散配,已失於從輕,而今則竝與從輕之典,而亦爲還寢,其可曰國有三尺乎?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上曰,亟停勿煩。出擧條敬一等曰,噫,鏔逆窮凶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聖斷,明正典刑,庶可以少洩神人之憤,而決案正法之後,應行孥戮之典,尙今不施,擧國弸塞之冤,愈久愈深,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亟停勿煩。出擧條敬一等曰,噫嘻,義理將晦,人心胥溺,識者之憂歎,厥惟久矣。猗歟,向來處分,炳若日星,嚴如鈇鉞,國是因此大定,凶徒庶可知懼,而尙有憸少之倖逭王章者,卽洪樂游是已。本以傾邪之類,密托幽陰之徑,爲一世指目,蓋有年矣。五月晦筵敎,明示忠逆之分,公除前慈敎,昭揭向背之路,則爲今日臣子者,孰敢不奉若金石,而渠獨何心,敢肆護黨之習,顯示角勝之計?三鈴獨政之日,乃以逆孽洪緖榮,挺身首擬於寢郞之望,視若平常之人,少無留難底意,陰附凶逆,直擬政注,乃是渠家傳之心法,而卽此一事,於渠斷案,前後臺論,公議可見,當此一初淸明,先治黨與之時,如此背義護逆之類,決不可置之輦轂之下,請前參議洪樂游,亟施屛裔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敬一等曰,噫,樂洙窮凶絶悖之罪惡,覆載難容,而王章未施,鬼誅先及,輿情之憤惋,久而益切,幸於近日,義理大明,天討克行,追削之律,今已快施,公憤少洩,民志底定,矣諸子散配,係是應行之典,而其子魯崇,性本凶譎,世濟其惡,行己閃忽,東西跳踉,乃以持衰之身,出沒權奸之門,晝宵綢繆,罔非戕害善類,背馳義理之計也。國言之喧藉,厥惟久矣。日前大僚稟處,雖已允下,而此等負犯至重之類,不可薄施屛裔而止,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上曰,不允。出擧條敬一等曰,近日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勢急滔天,實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庶幾根柢拔去,窩窟掃蕩,而噫,彼丁若銓、若鏞兄弟,自以逆鍾之同氣,潛受承薰之妖書,日夜耽惑,悖亂明敎,斁滅倫綱,爲世指目,積有年所,今於嚴鞫之下,始迷終悟之說,都是粧撰,力拒痛挽之迹,了無可證,沈溺之自如,可以推知,而又況今番恒儉之獄案出後,若鍾、承薰,迭出諸招逆節彰著,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若鍾旣已籍沒,承薰亦旣正法,而噫,彼銓、鏞之爲若鍾兄弟者,致薰之爲承薰同氣者,不過島配定配而止,盤覈情節,掃蕩窩窟,顧不在於此輩耶?銓、鏞則,雖以今番獄案言之,爲承薰之緊黨,與知凶謀,明出致薰之招,以邪術而自服,至請伏法,又納鞫庭之供,究厥情迹,何變不圖?噫,彼致薰,以承薰之同氣,家煥之親甥,萬惡咸萃,千妖具備,嘯聚邪黨,養成部落,凡諸排布設施,皆出其手,而今番訊問之下,乃反歸其兄於喪性溺邪,至謂之賊黨,此可見良心之都亡,倫紀之專喪,卽此一節,邪術淺深有不暇論,學逵、與權,俱以家煥之甥姪,承薰之至親,標號之陰除,花助惟均,迷溺之丁寧致嗣,各證兇祕之迹,如印一板。寬基,則本以箕延之從孫,詿誤湖民,賣其切姻之權勢,蔭庇賊徒者,已是罔赦之罪,而邪書往來,浪藉綻露,至與與權而對質,則渠雖喙長,何以自明?雖然,此輩之沈溺邪術,猶屬餘事,目下所當覈者,卽是恒儉請舶之計,嗣永傳書之謀,而凡此六囚之於嗣永,或爲切姻至親,或爲血黨死友,而嗣永凶書,以爲渠輩莫不願此事云爾,則凡爲邪術者,尙必知此箇凶謀,況此六囚之至切至密,而豈有不知之理乎?至於今番訊鞫情節,則半吐而半呑,端緖則若露而若隱,彼此參互,庶幾就服,而只緣爲日不多,盤問未究,賊情至妖,詭辭莫測,邀來漠賊之事,締結湯胡之計,以至窩窟之未露,徒黨之散在者,尙未究覈,而特推寬大之恩,遽降酌處之命,刑政之失,姑置勿論,宗社之憂,實爲無窮,至如吳錫忠,尤極凶且憯矣。本以凶醜之遺種,渠家之漸染邪學,無辭自服,已是渠罔赦之斷案,而潛懷陰圖,交通凶孽,暗地綢繆之狀,家煥之證招丁寧,屢次來往之跡,渠供之輸款昭然,敢生漫漶之計?或曰,不無其力,或言無以形容,終始吐吞,一向抵賴,究厥情節,萬戮猶輕,豈可以次律勘斷乎?請黑山島島配(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敬一等曰,嗚呼,從古亂逆之包藏禍心,昡亂義理,潛逞陰圖者,亦多其類,而豈有如南學跡擧之至凶且憯者哉?噫,彼鄭昌順,本以宵小之徒,兼以憸譎之性,晝宵經營,專事背公而濟私,平生伎倆,都是戕善而敗類,及當壬子之憂謂機可乘,附麗浚賊,受其旨訣,聽其指使,仍與李祖源、沈基泰輩,綢繆和應,渠爲窩主,彼爲部曲,朴夏河募爲疏頭,柳協基從以製疏,嘯聚繁徒,闖然投呈,外托闡揚,內售戕害,其陰計之譸張,密機之排布,情跡莫掩,公議轉沸,向日大僚自有其人之筵奏,實指昌順也。當此義理大明,國是大定之日,決不可置而不論。至於協基,則雖是如渠之類,其在癉惡之政,亦不可以其身之已故,有所寬貸,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追奪官爵之典。上曰,亟停。出擧條敬一等曰,噫嘻,痛矣。宋文述之罪,可勝誅哉?本以蟣蝨之賤,賦性陰祕,兼以附麗之跡,行己凶譎,左閃右忽,爲鬼爲蜮,乘此求助,陰售嘗試之計,暗蓄凶圖,闖呈乖亂之疏,亘古亘今,豈有如此窮凶極惡者乎?昨冬處分,出於恫先朝義理之受誣,憫先朝志事之未伸,而噫,彼金履喬輩,負犯何如,關係何如,而猶施寬貸之恩,略加島配之典者,已是失刑之大矣。今此文述,少不懲畏,愈懷禍心,以五晦之筵敎,臘月之明旨,不滿于心者,昭昭難掩矣。此非渠獨辦也,慫慂者尹行恁也,指使者尹行恁也。其承望權奸之風,背馳國家,扶護凶逆之罪,不可但以島配而止。請絶島定配罪人宋文述,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邦刑。上曰,不允。出擧條敬一等曰,噫嘻,凶逆之滅倫干紀,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民始之符同國榮,危逼國母者哉?究厥罪犯,萬剮猶輕,而顯戮未加,鬼誅先及,神人之憤痛,曷有其極?顧今誣服之宮人,迄未鉤覈,聲討之輿論,轉益弸激,環東土含生之倫,如不欲生者,日甚一日矣。何幸乾道孔昭,慈旨誕宣,有此逆賊民始,依臺啓施行之命,處分之嚴明磊落,凡在臣隣,孰不欽誦?死後追奪,便是生前一律,則惡逆追施之後,其親屬之散配,乃次第應行之事,而況凶如此賊,逆如此賊,則爲其狼貙之種者,尤不可晷刻容貸也,決矣。請民始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上曰,不允。出擧條敬一等曰,噫嘻,痛矣。李命植之罪,可勝誅哉?渠本奰慝之性,濟以憸邪之態,蝨附權門,叨竊銓柄,恣行胸臆,詿誤世道,義理則期於背馳,善類則期於構陷,募得樂洙,賣勢利誘,通擬銓郞,嗾出凶疏,至謂士類,以逆賊之資斧,必欲網打而後已。要爲賊邊之報仇,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凶徒之熾蔓,人心之陷溺,一則命植,二則命植,伊時命植之指嗾凶疏,一世之所共知,則爲逆邊報仇者,豈非亦逆?受嗾之樂洙,旣施追奪,則指使之命植,合被同律。請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奪官爵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敬一等曰,噫嘻,痛矣。十數年來,賊勢益肆,人心靡定,顧瞻他日之徒,四字刀割之輩,踵相接也。惟彼周爀,身在衿紳之列,而敢生覬覦之計,肆發凶言,顯然立幟,其心所在,路人猶知,而伊後除命之連下,全出藏疾之聖德,則在渠道理,惟當含恩畏義,矢死縮伏,而不此之爲,有除輒膺,揚揚莅任,自同無故,此於渠,雖爲薄物細故,而亦可見隱若有恃,從恣無忌之一端。至於鴻山三賊,則闖乘事機,自入官庭,伸護逆魁,看作事業,其素蓄凶圖,拚死力爭之意,卽此可見。遐土賤類,締結凶窩,只知有賊,不知有國,思之及此,骨驚謄掉。今幸乾道爀然,四字刀割此等黨與,不可仍置,請周爀及鴻山賊金履源、李漢福、申光周,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敬一等曰,噫嘻,齊家之窮凶情節,旣發於甲金之招,則此與可、發兩賊,二而一也。渠以可基之切姻,久爲行恁之卵育,痛癢相關,腸肚相連,卽一世之所共知也。今其怨懟之心,莫掩於酬酢之際,不道之說,至及於莫重之地,眞贓盡露,斷案已具,而乃敢游辭漫漶,終不輸款,益見其萬萬狡惡,而況其所供,旣無自明之證左,亦無可原之端緖,特以忍杖抵賴之故,而遽降惟輕之酌處,鞫體之疎虞,刑政之乖當,誠非細故,以若齊家之凶,倖逭肆市之律,則將不知幾箇凶逆,無所懲畏,雲、海、鏡、夏之徒,接踵而起,思之及此,寧不懍然?請罪人齊家,亟寢成命,更加盤覈,期於得情,夬正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敬一等曰,噫嘻,徐有聞、李光益之罪,可勝誅哉,有聞,以天生小人之情態,讐視善類,角勝公議,所依恃者隣、防,所關通者翼、載,慣做無根之言,左右構譖,眩惑人心,常懷不逞之志,東西窺釁,壞亂世道,及夫履載之凶疏出後,有聞之伺察也,紹介也,昭昭莫掩於先朝日月之明,至有五晦之筵敎,而使之自首,則渠敢厭然而掩,恬然而處,不動毫髮,無意首實,渠之前後罪犯,莫非罔赦,一世共公之憤,當如何哉?至若光益,則渠之受國厚恩,韎韋中罕比,苟有一半分彝性,固當報效之不暇,而其奈賦性妖邪,行己陰祕,腹心於行恁,爪牙於行恁,藉賣聲援,擅弄威福,此已萬戮猶輕,而昨年六月以後,凡有血氣者,莫不悲憤冤號,誓不與鏔賊共戴,則渠獨何心,肆然擬議於羽衛之列?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至於邪逆之變,大關國家之安危,而陰受妖賊之指使,顯售邪獄之緩治,究厥心腸,則必欲凶國而乃已者也。此輩之背馳義理,附合賊邊,事事至妖之狀,節節難宥之罪,旣如是昭著,則當初薄竄,已失惟輕,而曾未幾何,遽蒙全釋,殆若尋常罪犯之乍謫旋宥者然。王章之解馳,已無可言,輿情之憤鬱,莫此爲甚。請還寢徐有聞、李光益放釋之命,仍施遠竄之典。上曰,慈敎特放,已有所俯燭,亟停不煩。出擧條敬一等曰,昨伏見傳敎下者,有北靑府投畀罪人李錫夏特爲放釋之命。噫,彼錫夏,甲寅一疏,卽是渠背馳義理之斷案,而況又連姻於邪魁,附麗於權凶,其憸邪不正之行,淸議之所棄,一世之所知,論其罪負,有北之投,猶屬薄勘,則其不可輕議於放釋之典,明矣。請還寢北靑府投畀罪人李錫夏特放之命,依該府草記,還發配所焉。上曰,不允。出擧條敬一等曰,三啓中諸賊,罪關宗社,憤切神人,往在先朝,旣允臺啓,傳旨未下,故臣於庚申五月,忝叨憲職,更爲發啓,而伊後登筵,適値拜表發行,上下慶抃之日,仰承縷縷下敎,仍出姑停矣。今於一年二年之後,尙在不連不停之科。噫,先朝依允之盛意,蓋出於俯循輿情,夬伸王章,而慶日姑停,不過一時行權,則今不可以未經處分,有所仍置。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上曰,不允。出擧條敬一等曰,御供事體,至爲嚴重,爲有司之臣者,苟或少忽於是,則厥罪何居,而伏況我孝元殿像生時之供,自有常例,所重尤別,則噫,彼權裕,身爲提擧,少無敬謹之意,敢生疊供之疑,威脅供人,懲出物種於已供上之後,留置庫中,略無顧忌,雖曰,單子着銜,如例封進,若其還推之擧,無異闕供,則分義之虧損,擧措之駭悖,更無可論,而輿情憤鬱,容有極哉?竄配處分,猶是寬典。請熙川郡竄配罪人權裕,極邊遠竄。上曰,不允。出擧條敬一等曰,噫,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而李基讓子有沈溺之寵億,以凶頑邪魁,擧世指目,基讓之罪止定配,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申,鬼誅先加,輿情憤鬱,不可以物故,有所容貸。請物故罪人基讓之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銓等曰,罪人克觀,以妖任之同氣,凶謀逆節,爛熳同參,而嚴訊之下,抵賴不服,未及究覈,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輿情莫泄,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不允。出擧條銓等曰,尙魯,卽是千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孥籍之典,旣始旋寢。噫,此賊之未伏王章,徑自殞斃,已極神人之憤矣。假使此賊,頑然尙在,則千剮萬戮,不足以懲其罪,孥之戮之,在法當然,凡係祖宗朝金科玉條,猶或隨時通變,則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斷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應行之律,不得施於此賊,萬有一日後,惡逆之如尙魯窮凶者,抵賴不服,頑忍徑斃,則孥戮之法,其將不施乎?罪在罔赦,事關後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銓等曰,德相、尙喆,九宗三賊,無非極逆大憝,罪關宗社,而臺閣傳啓,積有年所,王章未伸,輿憤愈切,何幸先大王嚴懲討明義理之聖念,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及頒下,此乃先朝旣成之命未卒之志也。今當新化休明之日,不可使凶孽逆種,晷刻偃息於覆載之間。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上曰,不允。出擧條銓等曰,逆鏔罔赦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明斷,特施正法之典,擧國弸塞之冤憤,可以少洩,而今旣決案正法,則孥戮之法,便是應行之典。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亟停勿煩。出擧條銓等曰,逆醫命吉之未伏法徑斃,已是失刑,而諸子散配,乍有成命,旋卽還寢,逆吉之未施王章,尙切輿情之抑鬱,竝與其子屬而偃處城闉,殆若無故者然,此豈復君讐討國賊之義乎?請命吉諸子,依前下敎,施以散配之典。上曰,亟停勿煩。出擧條銓等曰,噫嘻,痛矣。今番嶺獄,干犯諸賊,孰非可覈,而其中權龍度之招,以爲與時景酬酢,以醫官,已被臺啓,蔡承旨弘遠,亦爲上疏請鞫云。逆景抵金行久書,有曰,邑中武弁之自京來者言,蔡弘遠,陳疏請鞫醫官云。所謂武弁,卽張羽成也。羽成之招,雖爲發明,逆景之言,旣已綻露,賊招賊札,若是丁寧,則傳說於逆景,明白無疑。且弘遠之疏,只是請鞫醫官,則逆醫之請討,乃是一國之公憤。弘遠之疏,必無掩諱不呈之理,而今此諸賊之傳說,莫不藉重於弘遠,則其間必有苗脈,渠輩亦必有聞處。此事之究覈,只在於此二賊明矣,不可以已決之案,置而不論。請放送罪人權龍度、張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上曰,亟停勿煩。出擧條銓等曰,噫嘻,痛矣。今番嶺獄之其所驅率,雖曰,鋤耰棘矜之徒,而其中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三漢,俱以凶逆奴屬,被其誑諭,受其指使,脅驅村丁,自作前芧,半夜官門突入跳踉者,已極凶獰,而賊魁凶言,無難傳說於推覈之時,看作能事,節節頑惡,論其罪犯,決不可以島配遠竄而止。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上曰,亟停勿煩。出擧條銓等曰,噫嘻,痛矣。李謹之罪,可勝言哉?渠以蟣蝨之賤類,又爲梟獍之親屬,其所負犯,宜被大戮,而以天地好生之德,不加之誅,投之有北,保活性命,殆將三十年所,則固宜銜恩盛德,罔有他意,而乘擧國哀遑之日,挾營門曲護之力,恣意跳出,直入京城,閱月留滯,略無顧忌者,其凶頑獰慝,已無餘地,而身拘王獄,私書公行。至發於該府之草記,而其綢繆指揮,必有其人。且書中所謂勿爲雜談云者,所謂雜談,雖未知何等說話,而恐其吐出,丁寧申囑者,其間必有情節,始允嚴鞫之請,究覈有路,旋降還配之命,輿憤益激。請還發配所罪人李謹,亟令王府,更爲拿來,嚴鞫得情,施以當律,私書往復之人,一一査出,施以刑配之典。上曰,亟停勿煩。出擧條銓等曰,壬子南學之疏,吁亦凶且慘矣。締結翰逆之餘黨,傳襲師賊之凶論,乃於李㙖之假托闡揚,暗售凶計之時,以爲此機可乘,至有不逞之徒朴夏源者,投呈凶疏,敢肆脅持君父之計,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噫,彼李祖源,陰受浚賊之指使,甘與昌順而和應,譸張凶論,粧出悖疏,必欲壞亂我義理,戕害我善類。至於沈基泰之所爲,亦甚凶獰,東西閃忽,圖得疏頭,日夜出沒,要構草本,合勢共謀於凶窩,連腸接肚於怪類,公議沸騰,亦云久矣。向日大僚之稟處,終涉惟輕,請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竝施島配之典。上曰,亟停勿煩。出擧條銓等曰,昨冬處分以後,義理大闡,世道底定,猗歟,我先王之志事,煥然乎揭日月之明,國勢之岌嶪,由此而奠盤泰之安。凡今日北面於庭者,孰不仰我東方億萬年無疆之休而夫何一種不逞之徒,舊習不悛,宿處難忘,猶懷力扶凶徒,背馳公議之計,而至於今日宋文述而極矣。渠以鄕曲蟣蝨之賤品,濫荷先朝陶甄之盛化,內而臺省,外而腴邑,無不兜攬,則在渠報效之道,討凶賊趨國是,宜倍他人,而今藉求言之敎,敢生嘗試之習,拈出竄配中數人,謂以干和之一端,至請疏放之典者,是何凶譎之計也?噫,彼金履喬輩,負犯何如,關係何如,而乃反暗地陰謀,甘與同歸,是豈常情之所可出者乎?平日不率之習,必以五晦之筵敎,臘月之處分,常懷不滿之心者,昭昭難掩矣。其死黨負國之陰謀祕計,豈無所以然哉?此其窩窟未破,根柢尙在,故凶徒之把作奇貨,潛售覬覦者,有時闖發,無難故犯,究厥心腸,節節痛惋,此豈渠一人之所可獨辦者哉?慫慂者頣指者,亦有其人,此而置之,則不知何樣凶圖,復出於何地,思之及此,寧不凜然而心塞哉?請絶島定配罪人宋文述,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典刑,頣指慫慂之徒,嚴覈査出,施以當律。上曰,不允。出擧條銓等曰,噫嘻,痛矣。李允行之疏,何爲而發也?名雖假於懲討亂賊,計則售於壞亂義理,若其疏中權攝二字,弄臣一句,是豈今日北面於殿下之庭者,所敢萌諸心而發諸口者哉?噫,權攝云者,權宜而攝行之謂也。史所稱堯老而舜攝也,周公之攝政也,皆以在下之人而攝在上之事也。自周公以後,攝之一字,又非好題目也。今我慈聖殿下,以太母之尊,有女堯之德,痛念國家綴旒之勢,勉循群下垂簾之請,此卽國朝之近例,元祐之故事,而凡所以牗世導俗,斥邪扶正,闡明先王之義理,光啓一初之政化者,建諸天地,昭如日星,則環東土含生之倫,孰敢以權攝等語,肆然擬議於今日,而噫,彼允行,乃敢以此等乖悖之言,闖發於章奏之間,其心所在,路人所知也。又若弄臣之說,何其無任之甚也。前史所稱,猶貽後世之譏,則渠敢以此形諸文字,自謂請討權奸,而隱然若歸累於先王之盛德至善,苟有一分人心,則豈敢發此悖慢之說於殿下之庭哉?如渠卑賤蒙騃者,有何知識,而蓋有一種怨國之徒,常懷平日不滿之心,私自誹謗,互相和應,其所以壞大義而臧善類者,無所不至,而終至於語逼慈聖,誣及先朝耳。嗚呼,此若置而不問,則將不知幾允行,接踵而起,眩亂義理,乖敗世道,豈不凜然而寒心哉?請屛裔罪人李允行,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銓等曰,可、發兩賊,卽窮天地亘萬古所無之凶逆,而必基,乃可基之親弟,時發之密友也。參聽於乃兄之凶言,綢繆乎時發之逆肚,則其蛇虺之毒,梟獍之惡,實與可、發兩賊,異身而同氣,換面而一心,兩賊旣已伏法,則以兩賊已施之律,施之於此賊者,允合於朝家治逆之法,而今此減死之典,雖出於我聖上好生之德意,其爲失刑則大矣。請慶興府定配罪人必基,亟令王府,更爲拿來,夬正邦刑。上曰,不允。出擧條銓等曰,昨伏見傳敎下者,有北靑府投畀罪人李錫夏特放之命。噫,彼錫夏乃邪魁之切姻也,權凶之押客也,自來行己之憸卑,久爲淸議之所棄,卽此一款,已難免黨與之律而向年疏語,托以應旨,受其指使,遣辭閃倐,指意陰祕,敢售漫漶義理之計,論其罪負,有北之投,猶屬薄勘,今此特放之典,雖出於大聖人好生之德,而以若形迹,以若辜犯,不可輕議於宥釋。請還寢北靑府投畀罪人李錫夏特放之命,依該府草記,還發配所焉。上曰,不允。出擧條銓等曰,噫,彼沈達漢,自來濟恭所卵育之醜類也。頃年三司之聲討蔡逆也,渠爲憲臺,百端規避,連事違逋,此則只知死黨之義也。及當孝元殿祥朞之夕,假托拘忌,不參入臨之庭班,此則專出無君之心也。坐枳數年,忽玷臺地,及夫人言之峻發,敢投自明之一疏,而飾詐粧撰,吐氣噴薄,其於賊恭之罪惡,初無一言之略及,又不露出其名字,泛稱大論也,連啓也,渠所謂論與啓者,果指何逆而言耶?況今庭臣之所沬血致討者,卽德隣,而渠亦初不槪及,護逆腸肚,昭不可掩。日前諫長之疏,臚列已盡,蓋其謀避懲討一罪也,不參哭班,二罪也,諱名賊恭,三罪也,不討逆隣,四罪也。人臣而負此四大罪,其將自立於天地間乎?渠又昨者,投呈凶疏,而其語脈旨意之所在,不可但以叵測閃弄而言也。外假陳戒之言,而陰逞怨國之心,乃敢以朋比排擊,求語肆然,誣及於朝廷,究厥心腸,不覺骨戰而膽掉也。噫,新化方隆,無物或遺,則皇極之道建矣,而敢詆以朋比,朝象淸明,有罪必討,則凶詐之迹屛矣,而反謂之排擊,隱然以隣、恭諸賊嚴討之大義理,歸之於偏黨擠軋之科,此實梟獍腸肚,鬼蜮情狀,而其窮凶悖逆,反有倍於前日已著之四大罪案也。今又明見憲臺聲罪之章,則其論情節本末,尤爲詳悉,渠爲賊恭之爪牙,前銜投疏,至比元惡於社稷之臣,又與家、鏞兩凶,連肚接臍,陰謀凶論,無不爛熳同惡,而其兄通漢,乃復左袒於斥凶之論,似此逆黨,尙今漏網,實爲世道之深慮,今玆天道昭昭,魑魅之形自呈,而鯨鯢之誅自干,此不窮覈極治,永拔根窟,則禍亂之萌自在,而亦可曰,國有典刑乎?請放逐罪人沈達漢,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不允。出擧條宗善曰,行大司憲李敬一,行大司諫宋銓,傳啓之際,展讀笏記,有違格例,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敬一等曰,臣等年紀衰邁,觸事昏憒,今於傳啓之際,眼暗手鈍,不辨字樣,以至展讀笏記,乃被承宣之請推,壞損臺體,其何可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宗善曰,獻納尹久東,憲府傳啓之際,誤爲起伏,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久東曰,臣爲人不似,言議巽軟,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矣。昨者伏奉慈聖殿下面諭之下敎,怵畏義分,冒沒登筵,而初登筵席,未諳臺體,府啓傳啓之際,誤爲起伏,至有承宣請推之擧,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敎曰,俄者四字抹去之敎,卽爲臺臣進身之路,蓋出尊事體禮群下之意也。故寧爲見屈於臺臣而亟從其請,卿等勿謂此等下敎之易發而易收,更須惕念,無蹈前習,可也。以大臣而三四年入於啓辭者,罰已行矣。且事面與他稍別,其他罪人等所坐,不至深重,當此大霈之典,宜有參酌之道,切勿看作戲事,一依打點之數而停啓,可也。打點處,俱皆詳見乎?銓曰,諸臺臣,未及盡見矣。大王大妃殿曰,更須詳見,一一奉行也。宗善曰,玉堂亦使同見乎?大王大妃殿可之,三司諸臣,以奉閱訖。敬一等曰,停啓當否,外間自有公議,退出後謹當博採衆論而爲之矣。大王大妃殿曰,三司諸臣,今皆登筵,公論所在,孰過於此乎?銓曰,自前或有如此下敎之時,亦未嘗奉行於前席,必俟退出後擧行,蓋欲博採公議,務歸至當之意也。今若迫於嚴命,輕先停啓於卽地,則安知人心之盡伏而無貳辭於其間乎?大王大妃殿曰,予非欲抑勒而爲此也,若是當爲之事,則雖一人獨辦,而人無貳辭,不當爲之事,則雖百人同爲,而必有非之者,何必拘於人數之多少乎?好敏曰,大凡發啓與停啓,必從國人之論,故人主亦不得而命之。今欲只從打點以下之數而一倂停啓,則是一諫院吏足矣,何用彼臺閣之臣爲哉?且罪人非止一二,倉卒之間,難以稱量,其輕重,退出後,廣採衆議而爲之,允合審愼之道矣。大王大妃殿曰,今此打點者,皆是合於公議者也。予旣先爲抹去下敎,則在下之道,決不可一向玩愒,若復如前遷延,爲苟免之計,則必當嚴處矣。銓曰,打點以下者,設使不咈於公議,帝舜曰兪,皐陶曰咈,卽是上下交泰之義也。伏願無甚促迫,俾得自盡其心焉,臣等雖甚無狀,猶識道理,退出後,當收衆議,以爲殫竭奉承之道矣。大王大妃殿曰,予意所在,已悉於前日筵話中,登筵諸臣,想必得見矣。敬一曰,文蹟無出於朝紙者,故不得見之矣。宗善曰,其時入侍諸臣,雖得見之,而此非頒布者,故在外之臣,似未盡知矣。大王大妃殿曰,今番出去之後,又復半年遲滯,不卽擧行乎?其宜速爲之。宗善曰,四字下敎,旣有抹去之敎,似當有文蹟之頒布者矣。大王大妃殿命書傳敎曰,向來筵敎中,四字抹去。宗善曰,掌令金晦彬,正言洪時濟,昨日慈敎申飭之下,謂有情勢,終不入來,事甚未安,倂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曰,違牌兩司,有何情勢而然耶?宗善曰,伏聞曾被改正之駁,以此引義云矣。大王大妃殿曰,遭彈之臺諫,例皆引義而不行公耶?宗善曰,臺諫最重廉隅,被彈之後,似難行公矣。諸臣先退。宗善曰,所下冊子,當爲還入乎?大王大妃殿敎曰,仍下於臺廳,使之更爲詳見後,擧行,可也。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癸亥五月二十六日酉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秀晩,檢校直閣李存秀,侍讀官李好敏,檢討官申溆,假注書鄭祖榮,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好敏讀自八月,止由此漸衰。上曰,下番讀之。溆讀自冬十月,止安國立。上曰,參贊官讀之。秀晩讀自安國,止五原界。上曰,閣臣讀之。存秀讀自六年春正月,止帝從之。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於是崇徽,止秋旱。上曰,上番讀之。雲翊讀自班超,止皆坐誅。上曰,下番讀之。有恂讀自鴻坐逗留,止夏旱。上曰,文義陳之。好敏曰,鄧訓卒而吏民羌胡朝夕臨者千數,至於家家爲訓立祠,此古今罕有之事也。古之良將,甚得邊民之心者,無如李牧,而未有如此事之見於史者。李廣以飛將稱,而止於威慴邊胡而已,未能感服殊俗如此之深。夫羌胡之朝夕反覆者,鄧訓能以威信感服,推置心腹,及至旣卒之後,無不奔走涕泣,如悲親戚,此正所謂忠信篤敬,可行於蠻貊者也。聶尙代爲校尉,恩懷諸羌,亦非不至,而竟無救於迷唐之反亂。以此觀之,信義感人,豈可徒然而能哉?且守邊固圉之臣,尤貴忠信寬厚之風,蓋其鎭撫守禦之道,不但在於兵力之强而已。我朝萊、灣二境,俱有鎖鑰之重,今雖昇平日久,無壃場之憂,而其所選任之方,宜不容少忽。伏願於此等處,亦留聖念焉。上曰,是言好矣。下番陳之。溆曰,陳寵之每議疑獄,務從寬恕者,深得古聖王罪疑惟輕之意矣。刑罰者,人主之所不得已而用者也。故苟有可以傳諸生議者,則必曲察而原恕之,此所以欽哉欽哉,惟刑之恤者也。西漢之時,張湯、趙禹輩,皆好爲刻深,號爲能吏,而敦朴之風,自此寢衰,而民無所措其手足矣。和帝時,任一陳寵爲廷尉,而刻敝之俗,遂以頓變,得人之效,若是大矣。蓋化民之道,莫先於寬刑,若以謂後世俗習之不淳而重其刑政,則民逾困而奸不止矣。伏願深加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秀晩曰,臣別無文義之仰陳者,而和帝之時,邊境數撓,兵革不止,其憂深矣。然而當時漢家之憂,在內而不在於外,財耗民竭,權奸迭出,存亡之機,近在朝夕,此其所當憂者也。《孟子》曰,外無敵國外患,內無法家拂士,則國恒亡。夫國有外患,而苟能內修政事,益加警勵,則此實爲轉危爲安之道矣。我朝屢百年昇平,幸無壃場之憂,是故人心狃安,不免有恬嬉之風,是甚可懼者也。苟不於無事之時,常如戒飭,不忘苞桑之憂,則其何以惕勵群工,以備不虞之患哉?故曰,安不忘危,又曰,生於憂患,死於安樂。蓋人心久安則怠,怠則無遠大之圖,是故自古以來,亡國之事,未有不作於安樂之時,觀於史牒而可知也。《管子》曰,燕安鴆毒,以燕安而至謂之鴆毒,則其所以戒人者深矣。管子不過伯者之佐,孔門之所羞稱,而此一句語,實爲千古人君之所當佩服者也。上曰,閣臣陳之。存秀曰,臣別無可達之文義矣。上曰,梁王暢,有司請徵詣詔獄,而和帝不許,但削二縣,暢由是深自刻責,帝亦優詔,此實美事也。好敏曰,梁王暢之罪,實由於傳言之爽實,而罪名則甚重,和帝之不問,非但有敦親之風,亦可見含垢之量,臣下安得不感動乎?吳王濞之叛也,文帝必欲感化而全保,優詔示恩,賜以几杖,亦此類也。上命掩卷。好敏曰,臣俄登賓對之席,仰認慈聖廣慶導和之至意,而至有四字下敎抹去之敎,風雷之遷,益光聖德,誠不勝欽仰之至,而臺啓體段,本自嚴重,發啓固所審愼,而停啓亦難輕遽,內而朝廷,外而國人,皆曰可,而皆曰否,然後始可以發之而停之矣。俄筵慈聖殿下,下打點冊子,使臺臣等輪見,而依此停啓,臺啓之停不停,只當一付公議而已。若自上點下,而一傡使之停啓,則烏在其重臺閣之意也?臺臣又若不顧公議,只依點下之數而停啓,則又烏可謂臺體之重乎?國朝文衡之任,其體不輕,故古例只有圈點,而自上未嘗落點,是亦一付公議之意也。今臺啓體段,與文衡薦剡,事雖不同,而其有所重則均。今此點下於臺啓,以臣愚見,恐或爲累於聖德矣。臣又於筵退之後,伏聞仍下冊子於臺廳,使之擧行,臺臣雖不敢不奉見於筵席,固宜徼還於臺廳,而不能及此,亦不可謂得體矣。臣忝在三司之列,旣有愚衷,故敢此仰達,伏望仰稟慈聖,凡於臺啓間事,益加三思,務歸至當,無至有損於事面,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當仰稟慈殿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27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達淳。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閔耆顯。左副承旨金明淳坐直。右副承旨金箕象坐直。同副承旨洪秀晩。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書鄭祖榮。事變假注書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未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夜自一更至二十八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四分。

○金宗善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雨勢如此,後日次爲之。

○金宗善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雨勢如此,後日次爲之。

○金明淳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爲之。

○金宗善啓曰,左副承旨金明淳,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明淳啓曰,卽者副校理朴宗正,副修撰申溆,謂有情勢,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驚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金明淳,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景慕宮朔祭獻官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吳泰賢、李尙度。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三十日,一番內禁衛番次矣。該番將未差之代,依例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任聖說爲內禁將。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慶熙宮衛將金鼎益,身病猝重,勢難供職,呈狀乞遞,輪番之任,不可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持平李在璣,獻納尹久東,副校理朴宗正,副修撰申溆啓曰,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職之典。請故領府事金熹,施以追削官爵之典。措辭見上。啓辭還下持平李在璣,獻納尹久東等啓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快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快正典刑。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荐棘罪人時偉,設鞫得情,快正王法,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快正王法。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請金甲島荐棘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決gg快g正邦刑。請慶興府物故罪人有隣諸子,亟施散配之典。請古今島荐棘罪人履載,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請物故罪人在學,爲先施以追奪官爵之典,追削罪人頤之、在文,爲先竝施追奪官爵之典。請故判書徐有防,亟施追奪官爵之典。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無俾易種焉。一行刀割請物故罪人遠培,亟收罪名蕩滌之命,施以追奪官爵之典。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孥籍之典。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啓辭還下持平李在璣啓曰,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請前參議洪樂游,亟施屛裔之典。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典刑。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追奪官爵之典。請絶島定配罪人宋文述,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邦刑,請民始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請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奪官爵之典。請周爀及鴻山賊金履源、李漢福、申光周,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請罪人齊家,亟寢成命,更加盤覈,期於得情,夬正典刑。請還寢徐有聞、李光益放釋之命,仍施遠竄之典。請還寢北靑府投畀,罪人李錫夏特放之命,依該府草記,還發配所焉。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請熙川郡竄配罪人權裕,極邊遠竄。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措辭見上。啓辭還下獻納尹久東啓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請命吉諸子依前下敎,施以散配之典。請放送罪人權龍度、張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請還發配所罪人李謹,亟令王府,更爲拿來,嚴鞫得情,施以當律,私書往復之人,一一査出,施以刑配之典。請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竝施島配之典。請絶島定配罪人宋文述,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典刑,頣指慫慂之徒,嚴覈査出,施以當律。請屛裔罪人李允行,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請慶興府定配罪人必基,亟令王府,更爲拿來,夬正邦刑。請還寢北靑府投畀罪人李錫夏特放之命,依該府草記,還發配所焉。請放逐罪人沈達漢,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啓辭還下持平李在璣,獻納尹久東啓曰,臣等俱以庸瑣,猥叨言責之任,昨伏奉慈殿懇測下敎,非不知卽爲奉行,而第伏念博採公議,釐正停連,自是臺閣古規,臣等之仰達于昨日賓筵者,卽以此也,而衆議停當,固非時日之可辦,一日闕啓,亦係分義之難安,臣等二人相率詣臺,只傳前啓,旣無長官諸僚,則停啓與否,非所可論,匪意慈殿誨責備至,不惟不賜批旨,乃反還給啓辭,臣等惝怳震懍,已無可言,而所可惜者,四百年流來臺體,由臣等而壞之,至有此無前過中之擧,臣罪至此,尤合萬戮,以此情踪,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判義禁趙鎭寬疏曰,伏以臣,於昨日梁大宜處分,誠有所矇然擧行者,蓋內司之直關外道,非常例也。囚供所引,果出何例?假如有之,則畿營文籍,獨無可考者乎?大抵內寺公移,莫不關由於籌司者,祖宗朝防微杜漸之義,於乎嚴矣。今於大臣筵奏之後,固不可以粧撰之供,輕施公罪之律者,審矣。臣於捧供之際,雖未參坐判付之下,宜效覆難,而未及周思,循例奉行,臣之溺職之失,於斯著矣。捧供之僚官,亦旣疏陳,擧行之首堂,安所逃罪?玆敢短章自列,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亟勘臣昏謬之罪,仍令王府,更覈本事,從重決處,以杜日後無窮之弊,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諭於知禁之批矣。

○判尹李義弼疏曰,伏以臣,猥以無似,濫叨重寄,前後僨誤,非止一再,而特蒙我聖上庇覆之德,得免大戾,復入脩門,獲瞻耿光,臣雖卽日滅死,萬萬無恨,只緣臣賦性狷滯,處事愚戇,畢竟顚沛,固所自期。日前伏見前評事臣朴宗正疏本,則所論北關弊瘼中,營耗作錢一款,雖不拈出臣名,其所詆斥臣身,語頗深緊,臣安得佯若不知,不思所以自引之義,而第廟堂未及回啓,而經先陳列,有違事體,沁沁至今,今則廟堂亦已回啓,故略陳其梗槪,惟聖明垂察焉。彼疏所以執言者,一則曰,萬餘石營耗,以詳定例作錢也,一則曰,一人之奉養云也,一則曰,嚴立期限也,而乃以昨年市直等語,隱然揷入,顯斥臣身,然本道營耗之作錢者,合南北關夏秋耗,不過四千餘石,則北關之耗,又半其數,而今謂之過萬石者,已爲爽失,而且其作錢,不但爲營門之需用,幾盡入將士之支放,則其所謂一人奉養等說,誠不識其何謂也。每年八九月之間,以耗作錢事,例關於南北各邑,限翌年三四月,隨納隨捧,則其所謂嚴立期限之說,亦無所據矣。凡此數條,盡歸烏有,不足多辨,而其欲捨詳定而用市直之說,驟看則似或有理,細究則終非確論也。夫詳定,良法也,蓋穀之貴賤,隨歲豐歉,他道之例,雖未詳知,而唯以北路事言之,一石米之價,平年則少不下三四兩,大歉則或有過十兩,大豐則或不滿三兩,故折衷於豐歉之間,而比平歲又減,乃以一石三兩,折定其價,名之曰,詳定,以爲永久遵行,俾勿增減者,實爲損上益下,約己裕人之美制也。是故本道,視若金石之典,按而行之,其來已久。蓋豐歲常少,歉歲常多,若依詳定,則定價有限,從市直,則濫觴無節,固不可以一時年豐穀賤,遽壞詳定之式,創出市直之規者,灼然甚明,故臣亦按例而行之矣。今其爲言,有若自臣創出於昨冬者然,誠莫曉其意也。然臣徒知膠守舊例,不能隨時通變,致此人言,莫非臣滄浪,尙誰咎哉?仍伏念臣品質本脆,貞疾素嬰,雖在盛壯時,猶不比恒人,而顧今年紀衰邁,神精銷落,二豎所侵,一息僅餘,枵然空殼,死亡無日,而感激三朝之恩渥,不顧一身之顚仆,强策奔走,寔至于今,三年關塞,衰病益甚,脚氣眩癖,乘時闖發,實有頃刻難保之慮,情病之難强旣如此,而猶不知止,竟至狼狽,以貽淸朝之羞,則臣罪至此,尤合萬死,故玆敢不避猥越,仰瀆崇嚴。伏乞天地父母,俯垂諒察,將臣所帶本兼諸任,一竝遞改,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知義禁韓晩裕疏曰,伏以臣,卽伏見判下內官梁大宜捧供,有有公罪勘放之命,臣竊有所憂歎者。臣是昨日捧供之禁堂也,見其供草,無一毫引罪之意,心甚駭然,付該吏使稍改納,則回告以不肯云。臣不欲向此輩更費辭,仍卽書進,意謂自上當嚴處矣。今只命公罪勘放,則殆若無罪者然,臣竊爲聖明,惜此擧也。渠雖諉以直關有例,乃是畿營所不知之事,則其無近例可知,爲道伯者,若因內寺之直關而有所擧行,則其可謂識事體乎?設有久遠之謬例,事關民邑之弊,則其不可援而爲常也,明矣。況大僚筵奏,實出於杜後弊之意,則宜因此嚴勘,以防橫濫之習,而今乃勘罪,若是之輕,使此輩揚揚自得,更安有懲畏之心哉?我朝之卓越前代,乃是無宦寺之弊,而亦粵我先大王,嚴束此輩,二紀之間,了不敢舒其氣息,臣所嘗竊覸而欽歎者,今當聖上一初之政,尤宜軫防微杜漸之戒,不可以小事而忽之也。玆敢短章陳列,竊附執藝之義,伏願亟令重勘,以光聖德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予豈惜一宦侍哉?特爲定配。

5月28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達淳。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閔耆顯。左副承旨金明淳。右副承旨金箕象坐直。同副承旨洪秀晩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鄭祖榮仕直。事變假注書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未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金箕象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疏批未下引避退待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箕象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鄭景祚,掌令金星甲疏批未下,金晦彬牌招啓辭未下,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副校理朴宗正,副修撰申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明淳曰,只推。

○金明淳啓曰,副校理朴宗正,副修撰申溆牌不進,修撰李東煥疏批未下,一員未差,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應敎金在昌,副應敎尹行直,校理韓興裕、李好敏,副校理尹尙圭,副修撰李勉昇,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金在昌,副應敎尹行直,校理韓興裕、李好敏,副修撰李勉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明淳曰,只推。

○金明淳,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應敎金在昌,副應敎尹行直,校理韓興裕、李好敏,副校理朴宗正,副修撰申溆、李勉昇,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金晦彬,正言洪時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箕象曰,只推。

○以副校理朴宗正,副修撰申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明淳曰,只推。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bb意b,敢啓。傳曰,知道。

○以水原留守曺允大狀啓,大皇橋橋役時,監董裨校以下,別單馳啓事,傳于洪秀晩曰,依別單判下,捧傳旨卿處,內下豹皮一令賜給。

○以江原監司申獻朝狀啓,領議政,以其情地之一向危蹙,祿米不敢冒受事,傳于洪秀晩曰,更爲輸送事,回諭。

○左議政徐龍輔箚曰,伏以臣,於金吾堂上疏批,有萬萬惶縮不自安者,如臣無似,猥忝承弼之列,徒切堯、舜吾君之願,令乏繩糾愆繆之風,上孤重宸眷毗之意,下負微臣畢忠之志,每自省檢,愧汗常浹,向來筵奏,凌遽草草,豈足以少裨日月之光,而區區愚誠,只欲稍存事體,永杜後弊而已。今此聖批,有若事理則不當然,而特以名忝大臣之故,姑且優假者然,莫非臣誠淺辭拙,不能仰格之致,撫躬慙恧,益無所容。噫,法者天下之平也,使大臣而奏語失實,厥罪尤重,但當明賜處分,以爲爲人臣告君不誠者之戒,豈可以言出大臣之口,而曲爲之包容乎?伏乞亟降嚴譴,以安賤分焉。至於有特敎直關之敎,實有關於治道之汚隆,臣何敢諉之以身方俟勘而不爲畢陳於聖明之前乎?夫國之有內司,本非三代令典,自古名碩之論,可按而知,而秪緣古今異宜,事勢罣礙,雖不得不因循至今,而南衙北寺,防限截嚴,一或違越,流弊難言,故事雖緊急,關係外邑,則必須其由入啓,待判下移報備局,以俟備局之知委而已。雖其間或有一二謬例,此皆攸司之所失檢,有識之所慨嘆,不當援據之意,臣於前席,略已陳達,而今乃發之絲綸,頒之朝紙,殆若成憲舊典,應行例事,其爲累一初之治法,駭四方之聽聞,已非細故,而末流之憂,尤不可勝言,以聖上動法堯、舜之念,豈爲是哉?亦乞還收,以光聖德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昨日金吾之批,予未及周思之致,今見卿箚,啓導之誠,溢於言外,始而瞿然,繼又犁然,所請當依施,卿其安心勿辭。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應敎金在昌,校理韓興裕、李好敏,副修撰李勉昇聯名箚曰,伏以臣等,卽伏承聖敎之下臺廳者,以傳啓之不卽釐正,旣呈之臺啓,至有無批還下之擧,責敎截嚴,臣等相顧愕貽,竊不勝萬萬憂歎之至。大抵臺啓之或停或連,自有公議之曰可曰否,必須參差同歸於爛熳,言議不偏於激渝,然後臺體始可尊,國是始可定,有非卒乍間可以硬定者也。近日臺啓之致勤慈念,務歸稱停者,寔出於我慈聖遇慶曠蕩之德意,凡在臣隣,豈不仰認,而昨日賓筵,許多點下,已有欠於重啓體採公議之道,伏況臺啓之還給,尤是聖朝過中之擧,是豈平日臣等之所仰望於哉?合啓事體,何等至重,而半日抛置,尙在未徹之中,此何事也?昨日登筵諸臺,旣以停連間,退採物議,指一停當之意仰對,則其在優待臺閣之道,政宜容賜寬暇,豈可如是督迫?究竟之前,下之循例傳啓,上之許令捧納,實是事體之不容已者也。臣等忝在論思之列,目見非常之擧,憂愛之極,短箚齊籲。伏乞聖明,仰稟東朝,亟寢俄下傳敎,卽賜批旨,以光聖德焉。雖以今日詣臺兩臺臣事言之,無批之啓,固當務積誠意,期於徹聽,而不此之爲,循例引避,只伸自己之廉隅,不念啓辭之體重,致使莫重臺啓,封置空廳,事未前有,極爲駭然,臣等謂當該詣臺臺臣,竝施譴削之典,宜矣。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慈敎之下,一向相持,不思對揚之道,誠甚未安,至有還下傳啓之擧。然爾等之言亦是矣,當仰稟而還入也。詣臺臺臣事,依施。

○大司憲李敬一疏曰,伏以,國家之設置臺閣,蓋欲以上補衮闕,下糾官邪,仰裨聖世淸明之治也。比諸庶官百僚之趨走承令者,則大有間焉。臺閣論人,亦一從公議,大而懲討之擧,小而官師之規,無敢以一二臺臣偏私之見,輕易勘斷,乃從一世之公議。始發彈劾之論,其發也,固如此其鄭重,則旣發而還停者之難愼,尤當如何哉?我朝停啓之規,自古有之,而或謂臺言之爽實,風聞之過當,枉登白簡,世皆稱冤,則始因公議而停啓,而此實絶無而僅有者也。夫如是也故,自上批旨,連下亟停之敎,而不敢奉承者,實非抗君命而慢上敎也,蓋欲存臺體而肅朝綱也。迺者天啓鴻休,眷佑我邦家,有昨年曠古之慶,惟我慈聖殿下,欣悅之聖心,靡不用極,特降大霈,宥釋罪犯,亦悶近日臺啓之煩多,必欲令擇其輕者而停之,辭旨懇惻,飭敎屢下,臣雖愚迷,亦豈不欽仰導迎祥和之盛德至意,而至於昨日臺啓冊子之多數點下,亟令停啓者,殆同六臘月歲抄文書中罷削人之點下敍用者然,事非前有,愕貽失圖,非所望於聖朝休明之治也。臣等登筵之時,仰覩萬萬過中之擧,固當碎首力爭,仰請收還而荐被嚴敎之後,神魂遁喪,計不及此,但以停啓一事,固當博採公議而爲之,非若而臺臣造次可行之意,草草陳達,泯默而退,如臣衰耄昏聵者,濫叨風憲之長,目見慈聖殿下非常之過擧,不能出一言而格天心,四百年臺閣之風,緣臣一身而掃地盡矣。反躬慙恧,無面可顯。繼伏聞慈敎之下于政院者,以臺臣筵退之後,尙無皂白,有令知入之命,迫促臺臣,使卽擧行,實非聖世之美事,臣心惶隘,固不足恤,以今日此擧,書之史冊,後之視今者,當以爲何如世也?伏願聖明,積誠仰稟,格回慈聽,使臺閣古規,無至隳乖,千萬幸甚。仍伏念臣姿性駑鈍,言辭拙訥,及其少也,亦不猶人,顧今七十襄朽之年,濫叨見職,固已千不近萬不似,而適當前望之乏人,猥蒙恩點之遽下,雖無自來情勢,宜不敢揚揚冒進。況年前所遭人言,萬無抗顔臺端之路,而旣伏承面諭之慈敎,怵畏義分,冒沒登筵,伏奉四字抹去之敎,感惶之極,有不敢一直引義,循例傳啓,而因仍蹲冒,斷無是理。且臣昨日壞損臺體之罪,萬殞難贖,玆敢披瀝肝血,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亟命刊改臣職名,以重淸選,仍下臣司敗,特施金木之誅,以爲爲人臣不職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冊子點下慈殿聖意,就其中采從公議也,卿之如是張皇,不亦過乎?慈敎之將至半年,尙不對揚,極爲未安,卿其勿辭,速與諸臺,爛商爲之。

○大司諫宋銓,執義鄭景祚,司諫朴瑞源,掌令金星甲等聯名疏曰,伏以臣等,昨日之抗顔登筵,是豈臣分之所敢安?簾帷咫尺,荐伏承慈敎之萬萬截嚴,臣等之不能卽地溘滅,亦云冥愚耳。竟伏奉四字抹去之恩旨,臣等且惶且感,尤不知措躬之所也。臣等於就座臨退之際,伏見合辭以下諸啓中,多數點下者,噫,此誠聖朝之過擧也。臺啓有異於徒流歲抄之案,則自上點下,實是國朝所未有之事也,亦非所以昭示來後者也,臣等旣叨方寸之地,所當碎首力爭,期於收還,而憂惶震剝,精爽飛越,略略陳白,辭未達意,溺職之罪,尤無餘地,臣等雖甚愚迷,豈不知德意之對揚萬一,而臺啓至重,公議莫嚴,故首尾所陳,惟以臺啓不可不嚴,公議不可不循,有所縷縷,則其停其連,惟當一付公議,責之於臺閣之臣而已,非可以自上點下,而示之以當停與否者也。伏願仰稟東朝,亟爲收還點下之冊子,仍治臣等不能爭執之罪,以正事面,以重臺啓焉。臣等於治疏將上之際,伏聞今日謄傳之前啓,無批答而至於還下云,實不勝驚惶之至。未及停當之前,僚員之詣臺傳啓,在所當然,而今乃無批還下,以示迫促之意,中外聽聞之驚惑已無論,而臺啓之若是漫漶,是豈淸朝之美事乎?伏乞亦爲仰稟,亟命還入原啓,仍賜批旨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須見憲長之批。

○修撰李東煥疏曰,伏以臣,卽一樗散,釋褐十年,一無可取,過蒙兩朝洪造,濫廁三司之列,徒竊恩寵,愧懼兼摯。頃者忝叨憲職,乃是往役,不敢辭巽而不意玉署新命,荐降於數日之內,臣是何人恩數之稠疊,至於此耶?昵近耿光,前席橫經,固是賤臣之至榮,而第臣本稟氣虛弱,昡昏怔忡之症,已成難醫,乘夏輒劇,末由奔走效職之望。伏乞聖慈,俯諒微懇,亟賜遞免,以安私分焉。臣於乞免,不宜及他,而竊有區區愚見,敢此仰陳,惟聖明栽察焉。夫臺臣,人主之耳目也,雖官師規勉之事,爲臺臣者,淟涊含默,苟容成習,則人主不得以司其聰而廣其明也。故國家之置臺閣,上以繩君父之過擧,下以糾朝廷之闕失也。臺閣之言,雖或乖激,明主之所以不使摧折之,貶薄之者,非爲臺閣也,乃所以爲言路爲國家也。肆我先朝,諭中外下敎,若曰,國之興亡,亶係於言路開閉,言路閉而國不亡幾希,顧今批鱗格心之論,不出三司者,良由情志之未孚,予固自反之不暇,大哉聖人之訓也,臣嘗奉讀莊誦之不已者也。今我殿下,沖年嗣服,開言路正世道之方,專在於繼述先志,而向於南海縣島配罪人金𨩿處分,過加摧折,臣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日前賓對下敎,以萬萬痛惡之意,不啻縷縷,臣時登筵席,竊欲一言仰陳,而宸憂政勤於關北回祿之災,克軫慰諭之方,故不遑他顧,因爲含默而退,屢日繞壁,耿耿者存。夫金𨩿一疏,雖曰滿紙臚列,而初非風傳構虛之辭,頗有古臺臣裂麻之風,而何殿下目之以憸人,投之以瘴海,使道路觀者,皆言彼以言官,一朝封章,至有此擧云爾,則非但瞻聆之如何,亦非聖朝重言路之美事也,慈聖處分,實出於優容大臣之盛衷,臣雖愚迷,豈不知聖意之攸在,而自古哲王懿辟,未嘗以言官獲被罪戾,擯斥於海島炎瘴之地,則顧彼臺臣之蒼黃見逐,恐非古明王待言官之意也,然而日月悠久,批鱗格心之論,寥寥無聞,官以三司爲名者,可否間尙無一人開口,臣實爲之慨然也,雷霆之下,無不摧折,而事當可言之會,則斧鉞當前,而人臣事君之道,惟當有懷無隱,只冀情志之交孚,寧或悠悠泛泛,以至終默也哉。伏乞聖明,仰稟東朝,亟收前持平金𨩿島配之命,以靖人志,以開進言之路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當仰稟慈殿矣。

○正言沈能燮疏曰,伏以臣稟性駑下,才識蔑劣,無足以備任使之末,早年倖科,荷先朝陶甄之恩,近日收錄,侈殿下記存之眷,痛舊感新,銘骨鏤肝,只是殫竭愚悃,參於備數而已,臣於月前,待罪成均館時,特蒙前望之恩點,纔經一宵,又降恩遞,因循荏苒,淹留私第,千萬不自意,薇垣除旨,又下於夢想之外,臣是何人,一月之內,荐蒙是命,手奉恩誥,榮動客館,以首頓地,有淚霑襟,今當聖上光御,治化鼎新,文母垂簾,義理賁闡,顧以平日闒茸之姿,曷效淸朝耳目之任,臣之本末長短,莫逃於淵鑑之下,而本職之萬萬不稱,不待臣言,已蒙俯燭,其何敢章皇飾辭,强效前輩引免之辭也,第臣素患癖積,又狹伏暑,中痞下瀉,頭腹俱痛,委頓叫楚,調攝失宜,疾痛之極,必號父母,人情之固然,臣之所居之鄕,距京爲半千里之遠,而臣之祖母,年今八十,氣力凜綴,臣母之年,亦六十有三,素多疾病,定省之曠,已過一朞,藥餌之供,久未躬執,私情之煎迫,心神飛越,卽欲歸覲之不暇,而臣之病勢,又如是涔涔,委臥床席,廢却粥飮,勢將及時治療,差待諸症之稍間,仍敍省親之私情,而見今虛縻之職,雖以未署,曠月冒居,惶蹙之心,綳結于中,少無補於言責之任,而徒有害於調治之方。伏乞天地父母,俯燭臣疾病之實狀,哀憐臣情勢之焦煎,特許所帶之職,以便公私,千萬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斷斷忠愛之忱,根於秉彝,驀出不住,要將芻蕘之愚,少效涓埃之報,惟殿下恕其愚妄,試垂察納焉,竊念今之爲殿下言者,莫不以聖學爲勉者,以其一國之大本在是也,庶事之急務在是也,萬口一談,殆同例套,累章連辭,便成疊床,聽之也似涉支離,傳之也便不新奇,衆論所在,可見天理之常然,人情之所同也,雖以閭巷士族言之,人之賢否,家之興替,皆係少壯之時學問之工如何耳,凡士夫家親戚奴僕,莫不交口勸學者,以冀其榮門戶而庇孥眷也,其可曰,人之例談而不爲猛省乎,而況人主一身,爲萬化之根本,作四方之表準,一念之差,至於害政,一言之失,至於僨事,其爲任之重,資學之大爲如何哉,自夫殿下承艱大之業,於焉四載于玆矣。成、康之治,不專美於有周,女堯之頌,蔚有光於宣仁,義理不至湮晦,奸邪漸皆退黜,國勢賴以維持,朝著稍見淸明,太平萬世之基,亶在於今日,此正汲汲淸源端本之圖,奮發其大有爲之志,千載一時,不可失之嘉會也,殿下之國爲唐虞國也,亦此時也,殿下之民爲堯、舜民也,亦此時也,則今之爲臣子者,豈不以聖學爲勉哉?臣愚以爲,修己爲本,安民爲末,未有不修己而能安民者也,修己之要有三,曰懋聖學也,親賢士也,遠便佞也,安民之要有三,曰立紀綱也,崇節儉也,開言路也,夫懋聖學者,不可徒爲之懋焉而已也,必也頻御經筵,審辨乎其所未能,課程衡石,涵泳乎其所已知,理義浸灌而無所間斷,則栽培深厚而自然成就矣,然而賢士不親,則無以資啓沃之益,便佞不遠,則無以杜浸潤之害,是故程子上箚於神宗曰,古者自天子達於庶人,必須師友以成就其德業,故舜、禹、文、武之聖,亦皆有所從學,今師傅之職未修,友臣之義未著,所以尊德樂善之風,未盛於天下,司馬光言於英宗曰,皇子宮屬,若不旬日得見,或見遽退,語言不洽,志意不通,敎者止於供職,學者止於備禮,而左右前後,侍御服從,或有佞邪讒巧之人,雜處其間,親近易習,積久易遷,雖有碩儒端士爲之師傅,終無益也,願博選學行之士,與之居處燕遊,講論道義,其侍御僕從,邪佞讒巧,諉導爲非者,卽時斥逐,如此則進德修業,日就月將,善人益親,邪人益疎,天下之幸也,臣愚謂程子、司馬之言,深有補於修己之要,伏惟殿下,採納焉,所謂紀綱者,國家之元氣也,紀綱不立,則萬事頹墮,元氣未固,則百骸解弛,語其上下之分,則民志有未定之歎,論以禮義之防,則士趨有不端之弊,任事則以玩愒姑息爲良策,官守則以因循彌縫爲能事,試以嶺賊玄慶事言之,不是昇天入地也,不是亡胡走越也,而尙此偃息於逋逃藪中者,其可曰,國有紀綱乎?韓愈有言曰,不視天下之安危,察其紀綱之理亂,臣竊不勝憂歎也,臣愚以爲,令諸道,申明統伍法,依五家爲軌,十軌爲里,四里爲連,十連爲鄕之規,選於一鄕之善士,爲鄕連里軌之長,各相摠領,而嚴飭版籍,其有漏籍無根者,別爲成牒,月朔考査,如是則奸僞無所容,而逋亡自就擒矣,臣謂崇節儉以革奢侈之風,則財用足而民力紓矣,開言路以通群下之情,則忠讜進而賢路廣矣,夫天子之富,藏於四海,諸侯之富,藏於百姓,故曰,百姓足,君誰與不足,人君者,不可不先識此意也,《易》曰,節以制度,不傷財不害民,不節以制度,則必至於傷財,傷財則必至於害民,今之閭巷市井之民,放辟奢侈之習,無所不至,甚者一人之身,備具文武之服,朝着夕變,幻形易容,貴賤之章日紊,杼軸之空日甚,窮儒貧士,體無完褐,寒女孱氓,力匱征縷,誠能崇其節儉,使上下之服,各有定制,則衣冠有所以禇之誦,而布帛有賤如土之效矣,且伏念佳辰杯酒,令節遊宴,不害爲昇平之美事,而若其市井豪華之輩,街衢遊宴之徒,逐日相隨,朋明作隊,妓樂杯盤,動費千金,已非節財之道,而至於掖庭宿衛之屬,其所畏戢謹愼,尤別於他,而近又無難追逐,載妓張樂,山遊水獵,惟意爲之,紅衣草笠,橫行於四街,銀鞍駿驄,羅列於十里,甚至於被酒打人,不恤致傷,珍羞美饌,恣意厭飫,連日所費,計以萬千,見者莫不驚駭,聞者繼以憂歎,嗚呼,方今西北灰燼之災,實是近古未聞之變,以我殿下隱恤之聖念,旣蠲鹿茸之捧,又下椒木之惠,凡所以賑恤救濟之策,靡所不用其極,而猶且丙枕靡安,錦玉不甘,則惟彼宮掖之屬,雖尋常盃酒,決難恣放於稠廣之中,何敢若是狼藉山野,馳騁街里,不恤窮人百家之産,而盡費一朝遊宴之需乎?此亦不能節財用之一端也,且伏念大同木麤細作奸之弊,其來久矣,故相臣沈煥之,建白於先朝,飭關於列邑,以正五升準三十五尺,廣七寸,依大典定式,則庶有以見其恤瘼之實效矣,及其捧木也,不問升之高下,惟準廣之七寸,蓋織布之杼,古今有異,五升之木,無七寸之廣,廣之七寸者,擧皆八九升也,惟彼吏胥輩,只憑廣七寸之定規,準捧細九升之舊布,恐喝殘氓,鞭扑依前,則先大王視傷之聖念,故相臣救瘼之本意,果安在哉?夫法典所載之式,臣不敢妄議,而若拘於七寸之廣而更無一變之規,則向者望惠之民,將何以副其願哉,伏願殿下,下詢廟堂,從便措宜,而不計木之廣狹,只從五升之準三十五尺爲式,則可以救此弊矣,且伏念糶糴一款,最是難醫之痼弊,惟我先大王,屢下祛瘼之敎,又揭試士之策,思得矯救之道,亦粤我慈聖殿下,又以釐正還弊事,特勤惻怛之敎,而前後任事之臣,俱未免因循姑息,尙無更張之術,則糶糴之弊,終無可祛之日耶,臣謂還弊不祛,則生民痼瘼,雖欲恤之,不可得也,蓋還穀之設置,本爲貧民嗣歲之需,而及夫弊生之後,反爲病民之資,此其故何哉?夫還穀之八路穀數,載在地部,一道穀數,總在該營,而列邑則元無定劃之數,不計邑之大小與民之多寡,所儲之穀多者,至數十萬石,小者亦不下五六萬石,則通計一歲一戶所受,殆近數三十包之多,而終年農作之穀,盡歸輸納之地,則畢竟甁罄杼空,無以卒歲,扶老携幼,轉而之他,猶莫之恤焉,此豈不隱恤之處乎?且山郡之穀數,尤爲倍蓰於他邑,穀品之荒麤,全是虛殼而空包,此亦曷故焉,夫升一之耗法,本爲經費之要用,而今則不然,各道依山之邑,連値豐稔,穀賤不踊,故及當取耗之時,輒以穀賤邑之耗,移用於穀貴價踊之邑,此無他,元無定數之計故耳,是以歲値豐稔之邑,則耗上加耗,年年儲蓄,無一包減縮之事,厥數之倍蓰,厥穀之荒麤,蓋莫不職此之故,而孟子所云,樂歲終身苦,凶年不免於死亡者,政謂是也,臣愚以爲,計其邑民戶之多小,劃定三四倍之穀數,則民之所受,自無夥然之弊,官之所捧,亦無荒粗之患,而至於取耗移用之痼瘼,不期祛而自祛矣。伏願殿下,下詢廟堂,深軫救瘼之策,嚴飭營邑,各盡釐正之道,期有實效焉,臣聞以天下之目爲目,則明無不見,以天下之耳爲耳,則聰無不聞,集天下之智,合爲一智,則天下雖廣,運之掌上,萬機雖煩,處之裕如也,是故稱堯之德曰,舍己從人,稱舜之德曰,取人爲善,稱湯之德曰,從諫不咈,此聖人之心,廣大公平,未見其有餘在已,不足在人,夫如是則人孰不樂告以善哉?此言路之所以開也,言路不開,則戇gg讜g直之言日以遠,諂諛之言日以進,雖欲聞堯、舜、成湯之道,孰從以求之哉?殿下於月前臺疏之出,乃以憸人如簧四字嚴斥之,又以構捏讒說等敎摧折之,臣性本疎滯,與世寡聞,固未知言者之出於挾雜之心,而若以忠慨之意,就事論事,則八字之敎,似涉過中,而言者之以言獲罪,亦豈不爲淸朝之欠事也哉?竊嘗聞臺閣者,有國之所重也,設或其言,有不足槪聽,人主固當優容之假借之,是固來諫之道也,今其言也,縱欠忠厚之風,而帶得噴慨之意,然以苟究其本,蓋出於論事之意,而乃反歸之於憸人讒說之科,則非但深乖於重臺體之道,抑恐有欠於擇芻蕘之量,臣竊不勝區區之慮也,大抵修己之要,以懋聖學爲本,而親賢士遠便佞,又是懋聖學之要道也,安民之要,以立紀綱爲本,而崇節儉開言路,又是立紀綱之要道也,然而懋聖學一節,卽是殿下之自立心志,自着脚跟,眞實地猛下工夫處也,聖學克懋焉,則親賢士以下五節,雖使宰執臺省之臣,左右之輔相之,知其爲賢士,則必使進之,見其爲便佞,則必使退之,以至紀綱焉必使振之,節儉焉必使崇之,言路焉必使闢之,可也。而皆從聖學之造詣淺深,而亦各有實效矣,若不以懋學爲主,而規規於事爲之末,則雖其所事皆善,君子有不中也,況未必皆善乎?如此則賢士雖進,而竟何補乎,佞人雖遠,而復何旣乎?紀綱將何以振,節儉將何以崇,言路將何以闢乎?此臣所謂,一國之大本庶事之急務者也,臣之此言,雖不免爲前人之餘唾,磨驢之舊跡,而究其實理,則誠不外是,不避僭越之罪,罄陳紸纊之下,倘蒙聖慈,俯垂鑑燭,不以人廢言,則臣雖滅死,萬萬無恨,臣治疏將上之際,昨伏見筵說下者,慈聖殿下,以不忍聞不敢當之四字爲敎,仍命頒示諸臺臣,奉讀未半,不覺惶汗浹背,毛骨俱竦,直欲卽地溘然而不可得也,噫,爲人臣子,承此四字之敎,寧可一刻食息於覆載之間哉?臣又以本職,雖在未署之中,其爲溺職之罪,與已署之臣無異矣,臣等之罪,雖誅之殛之,猶不足惜,而遽下臣等所不敢聞之敎乎?伏乞聖明,仰稟東朝,還寢此四字之敎,以光聖德,仍治臣等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當體念,掖隷事,已嚴懲矣,大同木事,令廟堂稟處。

○正言洪時濟疏曰,伏以臣,自來情勢之自畫於臺端一步,庶幾聖鑑之所俯燭,而抑亦同朝之所共知也,是以向來慈聖筵敎,辭旨諄複,誨責截嚴,有非臣子所敢晏然承聞者,而猶不敢爲蠢動計,未得隨諸臺後引避,又於賓對面諭之時,荐犯違傲,迷不知變,臣罪到此,尤合萬殞,臣旣不以見職自處,則臺啓之停連與否,非所與論,而第伏念臺啓體重,其停其連,一付公議而已,自上點下,已是過中之擧,況且點下之中,多有關係於忠逆,負犯於義理者,其可囫圇而區別之乎,臣非不知慈聖殿下,廣慶疏釋,導和迓休之盛德至仁,而莫嚴者隄防,莫遏者公議,此不可以遽然奉承者也,至於昨日傳啓之還下,是何事也,誠非臣等之所仰望於殿下者矣,噫,凡在臺啓中臚列,何莫非懲討大義,而因此點下者之不敢奉承,致有原啓之還給,使莫重臺啓,封置空廳,聽聞之驚惑,已無可論,而臣等之憂嘆,倘復如何,堂箚批旨,雖伏承仰稟還入之敎,而事係隄防,義重匡救,又此冒控危衷,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仰稟東朝,亟收點下之命,昨日原啓,卽命還入,仍賜批旨,以嚴臺體,以光聖德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堂箚批矣,爾其勿辭察職。

5月29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達淳。左承旨金宗善坐直。右承旨閔耆顯。左副承旨金明淳坐直。右副承旨金箕象。同副承旨洪秀晩。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鄭祖榮仕直。事變假注書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箕象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三司諸臣疏中啓辭,無批答還下云云,所言似然矣,然雖欲賜批,其於無詣臺臺gg之g臣何,兩臺臣事誠駭然,故已允堂箚所請,而臺啓之多日留滯於空廳,果不成說,行公臺諫,一竝牌招,使之傳啓。

○金明淳,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朴宗正,副修撰申溆,旣有只推之命,修撰李東煥,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朴宗正,修撰李東煥,副修撰申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明淳曰,只推。

○以掌令金晦彬,正言洪時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箕象曰,只推。

○大王大妃殿,傳于金箕象曰,日前臺臣避辭中以爲,停啓下敎,非不欲奉承,將以採探公議後擧行云,此則事勢無怪,而其間有日,想採探無餘,豈可以採探爲托,延拖時日乎?限數三日,極意停當入啓,若復如前因循,無意警惕,惟事伈泄,此甘心自陷於慢命蔑分之科,到此地頭,予亦何可含忍,不思所以嚴處之道乎?至於冊子事,伊日卽已還入,則還收云云,卽皮不存之毛,然而諸疏中旣有所陳,筵敎中此一款抹去,使諸臺知悉。

○行大司諫宋銓,執義鄭景祚,司諫朴瑞源,掌令金星甲啓曰,行公諸臺之聯名傳啓,卽古法,而近例不然,其實齊聲竝請者也,臣等於賓筵退出後,相議以爲,停連之間,十分審愼,一循公議,以至亭當,則恐致多日,旣已冒膺,闕啓可悶,故先自下僚,使之詣臺矣,忽伏奉傳啓還下之嚴敎,噫,合辭諸啓,卽百世之義理也,一國之斧鉞也,此而一齊漫漶,則雖一日之間,尙可以定國是而懼亂逆,嚴堤坊而絶覬覦乎?臣等驚惶罔措,齊會朝房,事出無前,思所以感回之道,所當務積誠意,言送喉院,期於還入,而計不出此,臣等則草草陳疏,詣臺兩僚,則爲先以引避之意,有所往復,竟至於引退徑出,堂箚之以此論勘,誠是矣,臣等誠未仰孚,以至傳啓之還下,慮未周詳,致使僚員之良貝,由前由後,都是臣等之罪,而獨自晏然,儓隷竊笑,同朝騰譏,自顧惶恧,擧顔無地,臣等始也罪負山積,誅戮不加,尙此湔涊,中焉伏覩點下冊子,而未能卽席匡救,大損臺體,今又自誤誤人,至於被論削職,而臣等之職名自如,殆若無故,雖微官庶僚,同罪倖逭,則尙難在職,況臺閣處義,大有關於朝綱者乎?廉隅所在,決難一刻蹲冒,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卿等則無與於再昨傳啓,何如是引避乎?勿辭,亦勿退待。

○金宗善啓曰,行大司諫宋銓,執義鄭景祚,司諫朴瑞源,掌令金星甲,避嫌承批之後,不爲傳啓,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今日行公臺諫,無端不爲傳啓而出去,明日,待開門牌招。

○金達淳,以吏曹言啓曰,謝恩使書狀官申龜朝呈狀內,矣身周年痼疾,因成痰腫,脚膿纔破,腿核更肆,萬里行役,末由强策,卽速入啓遞改云,身病旣如是,則不可强令往赴,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箕象,以義禁言啓曰,中官梁大宜,特爲定配事,承傳啓下矣。梁大宜,全羅道光陽縣定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5月30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達淳。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閔耆顯坐直。左副承旨金明淳。右副承旨洪秀晩坐直。同副承旨趙萬元未肅拜。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書鄭祖榮。事變假注書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午時至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二分。

○王大妃殿進御加減淸六湯,自今日停止事,出榻敎

○惠慶宮進服香薷生脈散,前方中,生白吉更加一錢,去縮砂加杏仁五分,自今日一貼式煎入事,出榻敎

○藥房都提調金觀柱,提調尹光普,副提調閔耆顯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昨日行公諸臺,因慈敎,旣已牌招,除在外外,未肅拜呈故人員,竝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達淳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金達淳啓曰,右副承旨金箕象,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今日政差出。

○傳于金明淳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金明淳,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宗廟東邊月臺下礴石階砌三間許,今日之雨,全然頹圮云矣,正殿至近之地,有此頹圮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不卜日來初二日設行,修改之節,待快晴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朔祭兼行。

○傳于閔耆顯曰,右承旨馳詣宗廟月臺頹圮處,奉審以來。

○以掌令金晦彬,正言洪時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金宗善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鄭景祚,掌令金星甲、金晦彬牌不進,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鄭景祚,掌令金星甲,司諫朴瑞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吏批啓曰,大司成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書九進,參判未差,參議沈象奎未肅拜,行都承旨金達淳進,以趙萬元爲承旨,沈鎜爲持平,朴宗正爲持平,尹涵爲獻納,尹命烈爲修撰,洪義浩爲戶曹參判,林蓍喆爲刑曹參判,尹長烈爲右尹,李相璜爲大司成,韓晩裕爲兼同經筵,崔文顯爲監察,成重祿爲安陵參奉,洪奭周爲謝恩書狀官,元永象爲高原郡守,高敞縣監吳亨喆,今加通政,前部將韓大洪,今加通政,以上加資事,承傳,以金羲淳爲吏曹參判。兵批,行判書趙尙鎭病,參判吳載紹病,參議成鼎鎭病,參知林漢浩入直進,左承旨金宗善進,僉知三單具縉、李亨祿、崔世澤,護軍單林蓍喆、李魯春,副司果單呂東植。

○大王大妃殿,傳于金達淳曰,近來臺閣事,無非寒心,至於昨日諸臺事,國綱之墮壞,臺體之虧損,可謂無復餘地,此無他,一念只在於停啓,下敎之不欲奉承,故急於規避,不顧其他而然也,況其所引避,又萬萬不當引之義乎?堂箚旣有所論列,而此日非比日前,兩臺臣不可刊削而止,昨日避退諸臺,一竝施以竄配之典,其代,政官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各別擇差。

○有政。吏批,判書李書九進,參判金羲淳牌不進,參議沈象奎牌不進,右副承旨洪秀晩進,以林漢浩爲大司諫,鄭來百爲執義,元在明爲司諫,玄重祚爲掌令,柳台佐爲副校理,金勉柱爲工曹參判,徐敬輔爲監察,金華柱爲掌樂主簿,金銑爲光州牧使,兼執義單洪奭周,兵批無政事。

○洪秀晩啓曰,敦化正門及東夾門仍留,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臣曹連因有故,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應敎金在昌,副應敎尹行直,校理韓興裕、李好敏,副校理尹尙圭,副修撰李勉昇等,伏以今日諸臺之擧措,何若是寒心也,慈旨荐下,開示諄復,筵敎則特命抹去,傳啓則許將賜批,爲臺臣者,固當回咷爲笑,直前不顧,亟傳還下之啓,以扶幾頹之綱,而不此之爲,强引不當引之嫌,聯陳避辭,及承勿退待之命,忙急出去,致使封置之臺啓,又將經宿於空廳,此何國綱,此何臺體,顧今義理將晦,懲討不行之日,一線微陽,賴有臺啓在耳,上雖有訑訑之色,下當盡謇謇之節,而今也,上則旣許以賜批,下則不爲之傳啓,此自有臺閣以來,所未有者也,且於日前兩臺臣之承批退待也,行公諸臺,宜卽齊入,疾聲呼籲,期於徹聽,而草草一疏,有若塞責,日日連啓,忽歸束閣,臣等非不知趁卽論斥,以效官箴,而時則臺啓登徹,一時爲急,恐啓引嫌之端,未免泯默之歸,至如今日擧措,終不可置而不論,玆敢聯陳短箚,仰瀆崇聽,臣等謂今日詣臺諸臺,一竝施以刊削之典,斷不可已也。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諸臺事與再昨兩臺有異,當仰稟東朝而處之也。

○兵曹參判吳載紹疏曰,伏以臣卽伏見修撰李東煥之疏,論斥臺臣金𨩿處分後,不言三司,至謂之慨然也,臣亦伊時三司中一人也,其當言不言之失,臣誠反躬慙忸,靡所容措,噫,臣雖無似,猥叨諫議之長,苟論含默之罪,臣實爲最,豈可以時日之稍久,職名之已改,晏然苟恕,不思所以自處之道哉?玆敢略控自列之章,仰瀆崇嚴之聽。伏乞聖明,亟賜勘處,以爲人臣溺職者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副校理朴宗正,副修撰申溆疏曰,伏以臣等,忝叨禁直之列,聯陳合辭之請,而于今三日,未承批旨,莫非臣等誠意淺薄,未能仰格之致,滿心慙悚,靡所容措,何敢自同無故,開口論事,而事在目下,不容泯默,敢此冒昧陳之,噫嘻,昨日詣臺諸臣之徑先出去,一何其顚倒之甚也,夫旣傳之啓,無批還給,實是四百年創有之擧,幸賴聖心克回,慈旨繼降,臺啓之許令還入,筵敎之特命抺去,有以仰大聖人恢弘之德,轉圜之量,凡在瞻聆,孰不欽歎,今日臺臣,其亦與有榮矣,旣已承牌,且又詣臺,則所當先將已徹之啓,亟請賜批之擧,以存臺閣之體,以效當日之責,而其爲不當引之避嫌,已是沒著落之處義,及承勿退之批,尙有傳啓之地,而無端廢却,相率出去,致使莫重臺啓,尙爾封置空廳,而前後德音,承受無人,懲討大義,恢張無地,往古來今,寧有如許臺風,前此爲臺閣之任者,設有難安之情勢,如遇方張之論議,則隨時秤稱,未敢株守,惜乎今日臺臣,慮不及此,而値玆非常之會,罔念同聲之請,伈泄退出,無端闕啓,其可曰,國有臺閣乎?做錯非細,所關甚重,此不可置而不論,臣等謂昨日詣臺諸臣,竝施譴削之典,斷不可已也,至若臣等情跡之臲卼,廉隅之隳壞,其不可冒居於見職也審矣,三昨兩臺臣,雖以徑先引避,名登堂參,而若其未承批,則三司一也,豈有共署合辭,猶逭重勘之理哉?聯箚有嫌,未效匡救之忱,直廬徑出,荐犯違傲之科,種種罪過,難以枚擧,虛縻華銜,尤增悚懍。伏乞天地父母,俯察臣等之懇,亟遞臣等之職,仍治臣等前後辜犯,以肅朝綱,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等無任云云。省疏具悉。諸臺事,已有僚箚之批,爾等之又此張皇,太涉煩矣。爾等,勿辭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