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记/纯祖/三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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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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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辅。行右承旨洪义浩。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李溏坐直。同副承旨林汉浩坐直。注书洪遇燮仕直朴宗琦。假注书徐淇修。事变假注书文尚中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洪义浩,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溏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洪义浩启曰,来初五日朝参日次,而景慕宫夏享大祭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林汉浩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疏批未下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义浩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浩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洪义浩曰,诸承旨持公事入侍。

○洪义浩启曰,诸承旨持公事入侍事,命下,而六房无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林汉浩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沈铢在外,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玑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玑,司谏朴瑞源,正言洪时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汉浩曰,只推。

○李溏,以吏曹言启曰,今此永禧殿端午祭献官,当以从二品磨炼,而当品中除老病公故,无以推移分排,故以正二品塡差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吏曹言启曰,今此端午祭,各陵宫园墓祭官,当为分排,而除老病公頉,实无推移排比之路,依近例刑官及司饔院官员年六十以上人,通融塡差以入,而其中时无职名人,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李溏,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朔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奎章阁言启曰,直提学李始源,母丧第三日,依定式,遣检书官致吊劝粥以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司饔院监膳提调意启曰,鹰师贡人等呼诉内,京贸山雉,今已垂乏,将无以推移封进云,依前传教定式,今日为始,各殿宫日下生雉,以活鸡全数代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浩,以兵曹言启曰,本曹佐郞金相休,身病猝重,屡度呈状乞递,宿卫重地,不可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礼曹今五月十五日中宫殿诞日陈贺时,应行节目,参考前例,磨炼为白去乎,依此举行,何如?判付启权停为良如教。

○判义禁徐迈修疏曰,伏以日吉辰良,展谒太庙,爰及坤殿,礼成庙见,此实我国家莫大之庆,八域含生,举切华封之祝,仍伏念臣于病伏中,伏承金吾除命,以时囚之无得过三日,庚牌荐降,其在不俟驾之义,岂不竭蹶趋膺,而第臣自数日前,素患风眩之外,重得轮症,头疼如碎,顽痰亘膈,咳喘最剧,饮啖全却,目下病情,万无蠢动之势,屡违召命,惶霣之极,罔知攸措,玆不得不忙陈短章,疾声呼吁。伏乞天地父母,谅臣难强之实状,特递臣见带兼衔,以安私分,仍治臣逋慢之罪,以昭法纪,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行公。

○献纳尹久东疏曰,伏以臣愚迷颛蒙,凡于世事,一切若聋瞽,虽闲司漫职,犹不敢承当,况三司之有言责者乎?向于待罪玉署之日,猥陈惩讨之章,粗效明张之义,而至于成尔演遗疏一节,臣不能明白陈达,孽由自作,圣教截严,诲责备至,至于在院诸臣,咸被谴何,论其罪负,万殒难赎,而圣度宽假,薄罢旋叙,臣感泣惶陨,益不知措躬之所也。不意玆者,薇垣宠除,忽下于杜门讼愆之日,天牌再临,试事有命,臣他不假顾,张皇出肃,黾勉奉行,而自顾廉隅,冒没极矣。由前则不可以已经薄勘,视若无故,由后则不可以已为出肃,因仍蹲冒,惶恧之极,无地自容,玆当撤试之日,召牌复临,而承膺无路,乃敢疾声呼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明,亟削臣所带之职,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焉。臣于自引之章,岂敢更有所赘陈,以重僭妄之罪,而区区寸忱,不胜忧爱,敢此附陈,惟圣明垂察焉。夫人君之成就德业,开广心知者,莫先于讲学,讲学之道,无他,将所以反躬而实践也。故朱夫子,每以真实用力一段语,戒于门人者,不啻如茶饭,此其意岂徒然哉?诚天下万事,成于实而坏于虚故耳,方今讲筵日开,圣学日就,此时夹辅之责,专在于山林宿德之士,而旷延岁月,遐心莫回,招徕之礼虽勤,而辞巽之章愈切,此专由于上不以实求之之故耳。近来传谕代撰,虽出于故例,而代撰者之千言万说,实不如王言之片辞只字,殿下苟能以如渴之心,务尽诚礼,若宣庙之于先正臣李滉,孝庙之于先正臣宋时烈,则言虽未尽,而诚有馀,文虽不备,而礼有裕,使一言半句,无非出于殿下之诚意,则虽林下自重之士,亦岂无蔼然兴感,幡然改图,以副我殿下侧席之心也哉?目下急务,莫急于以实心行实政,而招延之礼,实为急务中最也。伏愿殿下,一于诚礼,必招致儒贤,左右辅导,缉熙我光明之学,迓续我宥密之命焉。噫,向来邪狱之锄治,即大惩创大振作之机会也。惟我慈圣殿下,惧洪水之滔天,闷中国之变夷,荡扫窝窟,大行惩讨,使小华文明之俗,幸不至于骎骎然入于夷狄禽兽之域,周、孔之正道,大明于昏衢,孟、朱之辟廓,复见于斯世,虽求之元祐盛际,其宏谟伟烈,亦必有逊于今日,而奠盘泰于亿万斯年,永有辞于千百后辰,足以为帝王之开和,亦可为斯文之程章,猗欤,盛哉。然而禹鼎高悬,虽魑魅之莫遁,汤网大恢,或龙蛇之有漏,此实中外之所共忧叹者也。大抵人心久而狃安,法禁张而易解,乱流寝滋,必将难图,有司之察饬,渐或疏忽,不待智者而可知也。春间儒臣之疏,有曰不无一二新捉者,京辇之下,所闻犹尚如此,则遐外几千里,又不知几个邪秽之徒,潜踪慝影于萑泽之间耶。伏愿殿下,无或以已锄已安,谓无可忧,必以不塞不流,恒存圣念,内而京兆捕厅,外而营阃守宰,申命谆谆,团束行会,俾各惕念,以尽诇察之道,随其勤慢,以明赏罚之典,则孰敢不对扬休命,益严纠禁,永断烧馀之根,以除后萌之孽耶?此非但扶教斥邪之要道,实为导民以正之一大关捩也。伏惟圣明裁察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陈好矣,当留意,下款事,令庙堂另加申饬,尔其勿辞察职。

5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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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辅。行右承旨洪义浩。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李溏坐直。同副承旨林汉浩坐直。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徐淇修仕直崔秀俊未入来。事变假注书文尚中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开东至午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六分。

○林汉浩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溏启曰,明日再明日,宁陵忌辰祭斋戒正日,初五日景慕宫夏享大祭斋戒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林蓍喆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传于林蓍喆曰,诸承旨持公事入侍。

○林汉浩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沈铢在外,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玑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司谏朴瑞源,献纳尹久东,正言洪时济,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玑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汉浩曰,只推。

○注书洪遇燮病,代以崔秀俊为假注书。

○校理金㙆疏曰,伏以臣猥以无似,特蒙先大王及殿下之恩造,出自滓贱之中,历厕清显之列,自顾微分,岂不荣耀,而揆以官防,滥越亦甚矣。臣虽愚眛,亦有廉耻,诚不敢贪于荣宠,而冒据滥越,第伏念臣之于君,犹子之于父也,父未尝以子之不才而弛其爱恤之恩,子岂可以己之不才而忘其服勤之职乎?是以不量愚贱,不计滥猥,惟以僶俛承膺,竭蹶趋走,为报效之道,僚属启下则闻命即进,侍讲备员则强颜登筵,以至仆正之冒据,掌宪之滥膺,若皆固有,惟恐不及,是岂臣真有可堪之实而然哉?只以隆恩不可孤负,臣分不可不尽,而其堪与不堪,有不暇计也。前春以后,恩除荐叠,驲召频烦,义分惶蹙,微衷感激,强策疲病,并即登程,或艰到岭下,或才至傍邑,辄以病势添剧,上章自列,待罪旅次,而特蒙圣度包荒,旋即许递,是日月之明,固已遍烛于千里之远矣。意谓自今以后,可以安意将息待尽牖下,而不意本馆恩除,复下于日前,臣承命惶惑,罔知攸为。臣今年六十有五矣,癃病衰残,岁甚一岁,欲力疾进身,则固已试之于前日而不验矣,欲诿病不进,则又非区区微忱之所自期,与其不进而自陷于违傲之科,无宁进身而僵仆于道路之侧,万一赖天之灵,病状不至大段添剧,则获进阙下,一肃恩命,实是至愿幸望。遂于今月十九日发程,而逾岭至延丰界,寒战大作,终宵剧痛,朝起少愈,扶舁前至忠原邑,神精昏眩,气息喘急,宿症路惫,更攻迭发,万身牵引,三焦壅阏,才下粥饮,旋即呕吐,发渴引水,仍又下泄奄奄喘息,顷刻难耐,臣之情事,到此极矣。嘿计行程,功力过半,而进不得致身于阙下,退不得寻巢于岭外,僵卧旅邸,四无亲知,调将失宜,差复没期,趁限趋肃,势无柰何,玆敢略构短章,急声仰吁。伏乞天地父母,特加矜怜,曲赐恕谅,将臣所带职名亟许许递驳,仍令该曹镌削臣名于仕籍,勿复检拟,俾得安心调将,以毕沟壑之命,实荷圣上终始生成之盛德,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本职许递。

○癸亥五月初二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诸承旨持公事入侍时,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辅,行右承旨洪义浩,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李溏,同副承旨林汉浩,记事官洪遇燮,假注书徐淇修,别兼春秋赵云翊、徐有恂,检校直阁李存秀,以次进伏讫。蓍喆读奏曰,忠清监司曺锡中状启,辞职上疏疏批,有旨祗受事,庆尚监司南公辙状启,昆阳郡守柳畊,素患风眩之症,万无时月内起动之望,屡呈辞状,不得已罢黜事。义浩读奏曰,全罗兵使李膺运状启,砺山营将李源龙到任事,庆尚右兵使李文喆状启,骑步兵成册上送事。溏读奏曰,水原留水曺允大状启,显隆园、华宁殿,奉审无頉事。宗辅读奏曰,忠清监司曺锡中状启,鸿山县反库事,黄海监司朴宗来状启,遗弃儿给料事。希存曰,臣房工房,无公事矣。汉浩曰,臣房刑房,无公事矣。上命书公事判付讫。蓍喆曰,日前大臣,以实录诸堂之引义不赴,筵请申饬,至承兪音,而今至多日,尚不行公云,自本院,并牌招申饬似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此为之。仍命书榻书曰,王大妃殿进御加减流气散,自明日停止。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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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辅。行右承旨洪义浩。左副承旨任希存坐直。右副承旨李溏坐直。同副承旨林汉浩。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徐淇修崔秀俊仕直。事变假注书文尚中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林汉浩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沈铢在外,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玑差祭,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浩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浩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溏曰,礼房承旨驰诣受香诸处,奉审摘奸以来。

○林蓍喆启曰,假注书崔秀俊,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李溏,以内医院都提调意启曰,本院别付料四窠中三窠,例付三厅,首医一窠若有阙,则草记禀旨事,曾有定式矣。今此李玄圭有頉,代以何医官塡差乎?医官望单子,依例书入之意,敢启。传曰,以议药同参洪勉谦付给。

5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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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辅坐。行右承旨洪义浩坐直。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李溏坐直。同副承旨林汉浩。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崔秀俊仕直。事变假注书文尚中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巳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分。

○林汉浩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沈铢在外,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玑差祭,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浩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浩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溏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永禧殿、景慕宫,奉审摘奸,受香诸处,一体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朴宗辅曰,童蒙教官,率童蒙来待。

○传于朴宗辅曰,左承旨、右承旨,率童蒙入侍。

○传于李溏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落点,大司宪李敬一。

○洪义浩,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浩,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羲淳,以同知实录事,实录厅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浩,以兵曹言启曰,本曹参判未差,参议臣成鼎镇,参知臣闵耆显,俱为差祭,替直无人,参判有阙之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替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洪义浩,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哨官赵尚辉,受由过限,依例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癸亥五月初四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左承旨、右承旨,率童蒙入侍时,行左承旨朴宗辅,行右承旨洪义浩,假注书崔秀俊,别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以次进伏。童蒙教官鱼在瓒,率训下童蒙金景锡、金戌贤、柳献庆、姜门大、郑寿千、赵松龄、李还锡、申业伊、鱼昌种、金壬吉、李透乙、李范宁、尹加八、沈祖福、金丑庆、尹庆锡、洪寿甲、任乙伊、鱼庆赍、申长锡、尹仲悦,教官李𰊬率训下童蒙李胤愚、权庚贤、尹圣甲、南寿甲、金述孙、洪玉峰、沈继文、赵曾廉、赵秉铉、沈祖泽、徐大淳、闵致庆、李聃成、郑圣昌、鱼铁虎、洪金昌、李硕伊、洪麟三、李乙胤、金梦麟,教官尹谦圭率训下童蒙徐景孙、尹寅兴、朴寿铁、郑成运、尹兴祥、崔壬男、韩玆介、林一寿、权曾六、赵鹤龄、尹丑庆、吴癸贵、崔明男、尹判吉、曺曾吉、尹乭同,教官李有秀率训下童蒙李万、郑甲祥、金梦庚、申庚孙、申晩显、李小甲、郑寿万、李八十金、徐马伊、鱼透成、赵秉璜、沈甲麟、金忠锡,伏楹外讫。义浩曰,童蒙中,以病不入者为三人矣。上曰,谁不入也?义浩曰,赵表官、金在哲、金亿得矣。义浩曰,诸童蒙,以次呼名而进之乎?上曰,依此为之。义浩遂呼名,景锡进伏。上曰,尔年几何?景锡曰,年十五矣。上曰,所读何书?景锡曰,读《孟子》矣。上命各以所读书进讲,景锡读《孟子》一章讫,以次进伏,各奏年岁,退伏楹外。戌贤曰,年十四矣,读《诗传》一章,献庆曰,年十四矣,读《小学》一章,门大曰,年十三矣,读《小学》一章,寿千曰,年十三矣,读《通鉴》一章,松龄曰,年十三矣,读《小学》一章,还锡曰,年十三矣,读《孟子》一章,业伊曰,年十三矣,读《通鉴》一章,昌种曰,年十二矣,读《小学》一章,壬吉曰,年十二矣。上曰,方读何书?壬吉曰,读少微《通鉴》矣,读《通鉴》一章,透乙曰,年十二矣,讲《小学》一章,范宁曰,年十二矣,读《通鉴》一章,加八曰,年十一矣,读《小学》一章,祖福曰,年十一矣,读《通鉴》一章,丑庆曰,年十一矣,读《通鉴》一章,庆锡曰,年十矣,读《通鉴》一章,寿甲曰,年十矣,读《史略》一章,乙伊曰,年九矣,读《史略》一章,庆赍曰,年九矣,读《史略》一章,长锡曰,年九矣,读《唐音》一首,仲悦曰,年九矣,读《史略》一章,胤愚曰,年十四矣,读《小学》一章,庚贤曰,年十四矣,读《大学》一章,圣甲曰,年十四矣,读《诗传》一章,寿甲曰,年十四矣,读《孟子》一章,述孙曰,年十四矣,读《诗传》一章,玉峰曰,年十三矣,读《通鉴》一章,继文曰,年十三矣,读《大学》一章,曾廉曰,年十三矣,读《小学》一章,秉铉曰,年十三矣,读《诗传》一章,祖泽曰,年十三矣,读《论语》一章,大淳曰,年十三矣,读《通鉴》一章,致庆曰,年十二矣,读《诗传》一章,聃成曰,年十一矣,读《通鉴》一章,圣昌曰,年十一矣,读《通鉴》一章,铁虎曰,年十矣,读《通鉴》一章,金昌曰,年十矣,读《小学》一章,硕伊曰,年十矣,读《小学》一章,麟三曰,年九矣,读《小学》一章,乙胤曰,年九矣,读《小学》一章,梦麟曰,年八矣,读《唐音》一首,景孙曰,年十三矣,读《纲目》一章,寅兴曰,年十三矣,读《小学》一章,寿铁曰,年十三矣,读《小学》一章,成运曰,年十二矣,读《大学》一章,兴祥曰,年十二矣,读《小学》一章,壬男曰,年十二矣,读《小学》一章,玆介曰,年十二矣,读《小学》一章,一寿曰,年十二矣,读《小学》一章,曾六曰,年十二矣,读《小学》一章,鹤龄曰,年十一矣,读《小学》一章,丑庆曰,年十一矣,读《小学》一章,癸贵曰,年十一矣,读《小学》一章,明男曰,年十一矣,读《小学》一章,判吉曰,年十矣,读《小学》一章,曾吉曰,年十矣,读《小学》一章,乭同曰,年十矣。上曰,此儿于庆寿宫,为几寸亲乎?义浩曰,故佥正昌胤之孙也。上曰,此儿出去时,历拜庆寿宫,可也。读《大学》一章,万曰,年十四矣,读《诗传》一章,甲祥曰,年十四矣,读《诗传》一章,梦庚曰,年十四矣,读《大学》一章,庚孙曰,年十四矣,读《孟子》一章,晩显曰,年十三矣,读《通鉴》一章,小甲曰,年十二矣,读《诗传》一章,寿万曰,年十二矣,读《通鉴》一章,八十金曰,年十二矣,读《小学》一章,马伊曰,年十二矣,读《诗传》一章,透成曰,年十一矣,读《史略》一章,秉璜曰,年十矣,读《通鉴》一章,甲麟曰,年九矣,读《小学》一章,忠锡曰,年九矣,读《小学》一章,诸童蒙进读讫。上曰,注书出去,追后待令之童蒙,率入,可也。贱臣,承命出传,率童蒙李庆锡与之偕入,庆锡曰,年十二矣,读《小学》一章讫,因命分左右坐,命宗辅、义浩书古风题曰端午,曰喜雨,书讫,命从自愿制进,义浩曰,给纸笔墨然后,可以制进矣。上可之。遂各颁纸一张及笔砚,仍教曰,楹外狭窄,厅上檐下,从便坐制,可也。仍入小次,赐承史及教官童蒙馔。又命宗辅及义浩,持童蒙举案,遍问读书之好不好,一一悬录于各其名下以进之。对以不好者凡六人,收券讫,上还御座次,命义浩考之,凡六十八张,仍教曰,诸童蒙,皆退立庭下。义浩曰,已尽考券,当书何等乎?上曰,壮元书嵬等,其馀皆以同等书给。书等讫,上曰,壮元谁也?义浩曰,端午题壮元,二下尹丑庆,喜雨题壮元二下金戌贤矣。上曰,先给券后,颁赏,可也。仍教曰,虽不制进者,一例给赏,可也。遂颁赏,壮元则各赐所读书一帙及纸笔墨,其馀亦赐纸笔墨,颁赏讫。义浩曰,行礼何以为之?上曰,置之。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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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辅坐直。行右承旨洪义浩。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李溏坐直。同副承旨林汉浩。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崔秀俊仕直。事变假注书文尚中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尹光普,副提调林蓍喆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惠庆宫进服人参粟米饮,前方中,加生白吉更三钱,自明日,一贴式煎入事,榻前下教。

○李溏启曰,玉堂备员间,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林汉浩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掌令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玑未肃拜,执义沈铢在外,掌令金星甲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浩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景慕宫夏享大祭斋戒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溏曰,礼房承旨,驰诣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李溏启曰,应教、副应教、校理一员,副校理一员未差,校理洪奭周,副修撰柳烇在外,副校理朴宗正,修撰尹尚圭差祭,修撰李东焕疏批未下,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修撰申溆,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吴载绍为兵曹参判。

○洪义浩启曰,额外内禁卫闲良尹郁烈,直赴殿试传旨启下矣,直赴板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阙直,事甚未安,修撰尹尚圭,即为牌招,以为姑陞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尹尚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溏曰,只推。

○李溏,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阙直,事甚未安,修撰尹尚圭,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以为姑陞入直之地,何如?传曰,许递,与未差之代,政官待开门牌招,开政差出。

○李溏,以奎章阁言启曰,《杜陆千选》颁赐件,安宝次,奎章之宝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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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辅。行右承旨洪义浩。左副承旨任希存坐直。右副承旨李溏。同副承旨林汉浩坐直。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崔秀俊仕直。事变假注书卢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日晕。

○林汉浩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义浩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浩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浩启曰,事变假注书文尚中,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传于林蓍喆曰,诸承旨,持公事入侍。

○传于林蓍喆曰,户礼换房。

○林汉浩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玑牌不进,执义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司谏朴瑞源,献纳尹久东,正言洪时济,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玑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汉浩曰,只推。

○文尚中改差,代以卢为事变假注书。

○传于林蓍喆曰,在外台谏许递,今日政差出。

○以江原监司申献朝状启,蔚珍县监南慎五身死事,传于林蓍喆曰,今日政差出。

○林蓍喆启曰,吏曹判书李书九,参判金达淳,参议尹光颜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以吏曹参判金达淳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传于林蓍喆曰,更为牌招。

○以吏曹参议尹光颜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蓍喆曰,只推,更为牌招。

○林蓍喆启曰,三品官之无得一日三违,曾有定式矣。吏曹参议尹光颜,特教更招之下,随牌来诣阙外,屡度催促,终不入来,事体所在,万万未安,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罢职,今日政差出。

○朴宗辅,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阙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并待下批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洪义浩,以兵曹言启曰,本曹佐郞赵民和,身病猝重,屡度呈状乞递,宿卫重地,不可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李书九,参判金达淳进,参议未差,右副承旨李溏进,以沈象奎为吏曹参议,郑景祚为执义,尹行直为校理,金在昌为副校理,吕东植为修撰,黄昇源为右参赞,李尚度为右尹,李义弼为典医提调,李久源、郑取善为兵曹佐郞,李启远为丹阳郡守,李纬坤为蔚珍县令,李蓍明为光阳县监,李济和为昆阳郡守,承文副正字单许珩,学正单崔仁简,学录单安祫。

○吏批,再政,以洪奭周为副应教,安策为奉常正,申𪰺为掌乐正,具命益为刑曹正郞,吴圣根为礼曹佐郞,郑履权为禁府都事,尹彝铉为咸悦县监。

○兵批,行判书赵尚镇病,参判吴载绍入直进,参议成鼎镇病,参知闵耆显病,行右承旨洪义浩进,以李亨馥为瓮津别将,副护军金履永,副司果金㙆、安策、尹尚圭,副司正崔秀俊,佥知崔庆麟、赵㟲,并单付。

○以校理尹行直,副校理金在昌,修撰吕东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宗辅曰,只推。

○林蓍喆,以吏曹言启曰,扶馀县监李兴运,月前因备局草记,催促下送,则谓以不多日内当为下去,故自臣曹,以下去之意草记矣,即接忠清监司曺锡中文移,则该县监,尚未还官,邑务民瘼,俱为可闷云,故查问其下去与否,则果为至今留滞,屡度催促,谓有情病,终不下去,当初臣曹之不能详审,率尔草记,诚不胜惶悚,而李兴运之始称将去,仍复滞留,及夫文移来到之后,更托情病,无意还任,事体道理,万万骇然,有不可寻常处之,该县监李兴运,令该府拿问严勘,何如?传曰,允。

○朴宗辅,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咸阳幼学卢时国所志,则以为族弟卢持国,嫡妾俱无子,以其同姓八寸弟仁起弟二子得,欲为继后,诸族相议完定,至成与受文迹,而未出礼斜之前,持国夫妻俱殁,虽有与者,既无受者,不得循例立案,冒居门长之列,不忍见其绝嗣,如是仰诉,依定式草记,禀处事呈状矣。曾因大臣筵达,两边与受文迹,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允下矣。卢持国门长卢时国状辞既如此,依大臣筵奏定式,卢仁起第二子得,立为卢持国之后,何如?传曰,允。

○洪义浩,以兵曹言启曰,五卫将尹相重、赵㟲,俱以身病猝重,时月之内,无望供职,呈状乞递,宿卫轮番之任,不可久旷,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启目,端川前府使许讔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宣传官,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安圣謩亦,身为传唱引仪,莫重行礼,失措非细,事极可骇,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李孝承亦,观其供辞,撰出淡夫之罪,归之难赦之科是白乎乃,捕卒被缚之诉,赃物接置之招,俱是镇属之逞憾,贼汉之诬引,而道查所论,如彼丁宁是去乙,身为官长,偏信下属之暪告,不少审察,紧缚渍水,又加重棍,致使无辜之民,终至横死之境,究其所为,节节痛骇,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事变假注书安益谦状启,臣于本月十二日午时量,敬奉圣批,同月十四日巳时量,驰往传谕于江原道原州牧池内面梧村里议政府领议政李秉模所住处,则以为臣情穷势蹙,冒死控吁,自犯唐突,恭俟𫓧钺,千万不自意史官驰到,传宣圣批,开释之,慰藉之,责勉之,至以即日旋驾为教,臣非木石,当作何心,惟有遥望五云,一读一涕而已。从古人臣之遭弹者何限,而去就之际,惟义与比,未必人人引以自废,如臣遭罹之无望复起,不待臣言而我圣上日月之明,庶几有以照谅也。譬如聋瞽者,未尝忘视听,而卒无以医其视听,虽以拯救陶甄之至恩隆渥,亦复奈之何哉?以臣情地,岂敢辄为备例附奏之举,而疾痛之极,不知所裁,日夕之望,惟在遄降威罚,至于偕来之命,尤非敢承闻者,亟令回还,以尊朝廷,涕泣恳祝云云是如是白乎等,以臣既承偕来之命,故姑为仍留,缘由驰启云云。踏启字。

○癸亥五月初六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诸承旨,持公事入侍时,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辅,行右承旨洪义浩,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李溏,同副承旨林汉浩,记事官朴宗琦,假注书崔秀俊,别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待教李教信,以次进伏讫。蓍喆读黄海监司朴宗来状启,长渊县监李永喆到任事。宗辅读咸镜监司李翊模状启,渰囕烧烬人,恤典题给事。义浩读庆尚监司南公辙启本,罪人金时权,蔚山府水军充定事,黄海兵使徐有和状启,水军营将长渊县监李文协在丧,代新县监李永喆仍差事。溏读开城留守徐美修状启,齐陵端午祭设行事,黄海监司朴宗来状启,雨泽事。汉浩读黄海监司朴宗来启本,罪人金大根文化县到配事。希存曰,臣工房而无公事矣。上命书判付。义浩曰,前京畿监司李始源,密符留在政院,为日稍久,请出密匣,以为修纳之地,何如?上曰,依此为之。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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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辅。行右承旨洪义浩坐直。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李溏。同副承旨林汉浩坐直。注书洪遇燮朴宗琦仕直。事变假注书卢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林汉浩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掌令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玑未肃拜,执义郑景祚在外,掌令金星甲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启曰,来十一日朝参日次,而孝昌墓忌辰祭正日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而孝昌墓忌辰祭正日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浩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浩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阙直,事甚未安,校理尹行直,副校理金在昌,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尹行直,副校理金在昌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溏曰,只推。

○李溏,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阙直,事甚未安,校理尹行直,副校理金在昌,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玉堂前望单子入之,应教洪奭周,校理金迈淳、李好敏,副校理任厚常落点。

○李溏,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阙直,事甚未安,新除授校理李好敏、金迈淳,副校理任厚常,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溏,以礼曹言启曰,即接英陵、宁陵官员所报,则两陵局内松虫,日渐炽盛,以数少陵军万无尽拾之路,依例调发烟军,合力拾虫云矣,莫重陵松,有此虫蚀之患,诚为悚闷,而此时役民亦所当念,尽发两陵元保军,使之拾虫,其不足之军,自本邑量宜调发,烟军期于不多日内毕拾之意,分付该道臣,何如?传曰,允。

○洪义浩,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允。

○洪义浩,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千摠白东运,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5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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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辅坐直。行右承旨洪义浩。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李溏。同副承旨林汉浩坐直。注书洪遇燮朴宗琦仕直。事变假注书卢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嘉顺宫诞日,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内阁、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嘉顺宫,内阁、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林汉浩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掌令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玑未肃拜,执义郑景祚在外,掌令金星甲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宗辅启曰,三皇忌辰日望拜礼,前期一日以禀事,曾有受教矣,今初十日太祖高皇帝忌辰日,亲行望拜礼,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北苑谨当行礼矣。

○林蓍喆启曰,副修撰申溆,以有事先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朴宗辅,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校理金迈淳,副校理任厚常,既有只推之命,副修撰柳烇,自乡上来云,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金迈淳,副校理任厚常,副修撰柳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宗辅曰,只推。

○洪义浩,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此北苑亲行望拜礼时,侍卫宝剑,不可不备员,而都摠管安春君烿、安昌君燝,副摠管李镇复,有身病,三员未差,将不得备员,合有变通之道,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摠管前望单子入之,都摠管李集斗、具㢞、黄昇源、沈能建,副摠管徐滢修、吴大益,落点。

○以校理金迈淳,副校理任厚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宗辅曰,只推。

○以江原监司状启,领议政今朔禄米,不得输纳事,传于李溏曰,更为输送事,回谕。

○洪义浩,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别将曺命楫,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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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辅坐直。行右承旨洪义浩。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李溏坐直。同副承旨林汉浩。注书洪遇燮仕直朴宗琦。事变假注书卢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洪义浩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浩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朴宗辅启曰,明日北苑望拜礼时,阙字牌及炉盒,当为奉来,门路以何处为之乎?敢禀。传曰,依例为之。

○林汉浩启曰,明日北苑望拜礼时,两司长官,当为进参,行大司宪李敬一,行大司谏宋铨,并即牌招,以为清斋之地,何如?传曰,允。

○林汉浩启曰,明日北苑望拜礼时,两司侍臣,当为备员,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林汉浩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掌令金晦彬、金星甲,持平李在玑牌不进,执义郑景祚在外,持平李勉昇陈疏留院,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司谏朴瑞源,献纳尹久东,正言洪时济,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在玑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汉浩曰,只推。

○洪义浩,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此北苑亲行望拜礼时,侍卫宝剑,不可不备员,而都摠管具㢞、黄昇源、李集斗,副摠管徐滢修未肃拜,吴大益在外,将不得备员,合有变通之道,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传曰,允。

○洪义浩启曰,因都摠府草记,今此北苑望拜礼时,侍卫宝剑不可不备员,而都摠管具㢞、黄昇源、李集斗,副摠管徐滢修未肃拜,吴大益在外,将不得备员,合有变通之道,令政院禀旨变通事,允下矣,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未肃拜人牌招。

○朴宗辅,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校理金迈淳,副校理任厚常,副修撰柳烇,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金迈淳,副校理任厚常,副修撰柳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宗辅曰,只推。

○朴宗辅,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校理金迈淳,副校理任厚常,副修撰柳烇,既有只推之命,并更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金迈淳,副校理任厚常,副修撰柳烇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宗辅曰,只推。

○朴宗辅,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校理金迈淳,副校理任厚常,副修撰柳烇,既有只推之命,并更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朴宗辅启曰,三品以下官之,无得一日三违,曾有定式矣,校理金迈淳,副校理任厚常,副修撰柳烇,随牌来诣阙外,谓有情势,屡度催促,无意承膺,事体所在,万万未安,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罢职,政官,待开门牌招,开政差出。

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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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辅。行右承旨洪义浩。左副承旨任希存坐直。右副承旨李溏坐直。同副承旨林汉浩。注书洪遇燮朴宗琦仕直。事变假注书卢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北苑望拜礼还内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观柱,提调尹光普,副提调林蓍喆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林汉浩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掌令金晦彬,持平李在玑未肃拜,执义郑景祚在外,掌令金星甲呈辞,持平李勉昇陈疏留院,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浩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浩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浩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望拜礼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朴宗辅启曰,今日望拜礼时,入直禁军挟辇军,除出标信,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林汉浩启曰,永肃门,开门标信,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朴宗辅曰,礼房承旨,驰诣孝昌墓,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李溏曰,户房承旨,与礼曹堂上,户曹郞厅,依定式驰诣宣武祠,奉审摘奸以来。

○朴宗辅启曰,望拜礼时,阙字牌及罏盒,待标信开门后奉来事,曾有定式矣。今日奉来时,不待标言,径先陪诣云,有违格例,事极骇然,当该局别将,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当该局别将汰去,守宫内官,亦为汰去。

○朴宗辅,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李书九进,参判金达淳进,参议未差,行都承旨林蓍喆进,以闵师宣为校理,尹命烈为副校理,尹尚圭为副修撰,李奎昇为户曹佐郞,李英玉为广兴奉事。

○兵批,行判书赵尚镇病,参判吴载绍病,参议成鼎镇病,参知闵耆显入直进,行右承旨洪义浩进,副司直沈铢、尹行直、金在昌,以上并单付。

○传于朴宗辅曰,皇朝人子孙,忠臣子孙,参班应制赋居首三中进士金可淳,《春秋》一件,之次三中幼学李济翼,《四部手圈》一件,三下幼学金遇顺、许琢、金载明,各《朱书百选》一件,次上幼学蔡光颜、金翼顺、蔡敏默,生员任寿益,都事尹弘镇,各《奎章全韵》一件,射艺入格,边三中佥知赵㞳,筒介一部,贯边中闲良李济臣,弓矢一部,边二中闲良王祐进,帿弓一张赐给。

○以校理闵师宣,副校理尹命烈,副修撰尹尚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宗辅曰,只推。

○朴宗辅,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校理闵师宣,副校理尹命烈,副修撰尹尚圭,既有只推之命,与修撰吕东植,并更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义浩曰,十五日次对,进定于明日。

○林汉浩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未署经、陈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朴宗辅,以礼曹言启曰,今四月二十二日宗庙展谒入侍时,臣晩秀所启庙见礼,始行于肃庙丙子,仁显王后庙见之时,礼成称庆,至有合庆设科之举,《文献备考》选举考,亦有王妃庙见称庆后,以为例之文,而取考臣曹誊录,则肃庙癸未,仁元王后庙见时及英庙己卯,大王大妃殿庙见时,称庆节次,元不载录,故今番中宫殿庙见礼后,贺仪等节,不得循例取禀,而事系莫重庆礼,有非臣曹所敢擅便,问议大臣,禀处,何如?上曰,依为之事,举条启下矣。发遣郞厅,间议于时厚任大臣,则议政府领议政臣李秉模,以为莫重庆礼,有非滓秽贱臣,所敢与闻者,不得献议,冞增惶恐云。领中枢府事臣李时秀,左议政臣徐龙辅,右议政臣金观柱,以为坤殿庙见之礼,昉于肃庙丙子,而庙见称庆后,以为例之文,昭载于《文献备考》,则便是不刊之典,而其后癸未、己卯,未尝遵用者,殊甚可疑,无或丙子,则册礼十年之后,始行庙见礼,故别为称庆,癸未、己卯则册礼之后,即行庙见礼,故合设于册礼之庆,而不为别设欤。臣等知识𫍲浅,其于莫重之礼,不敢仓卒臆对,更令该堂,博考可据文献后,禀处,尽合事宜云矣,时原任大臣之议如此,敢启。传曰,《文献备考》所载如此,而癸未、己卯之未尝遵用,果甚可疑,此是邦礼中大节,宜有一定之制,称庆当否,礼堂更为就议在京大臣,指一以闻。

○洪义浩,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癸亥五月初十日辰时,上诣北苑,皇坛望拜礼入侍时,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辅,行右承旨洪义浩,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李溏,同副承旨林汉浩,记事官洪遇燮、朴宗琦,别兼春秋金蓍根、赵云翊,检校直阁徐荣辅,直提学金近淳,检校直阁沈象奎、朴宗庆、李存秀,待教李敬信,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宣化门、协阳门,由青阳门,诣北苑入小次,皇朝人子孙及忠臣子孙,大臣卿宰,入就拜位。上改具黑团袍,诣拜位,行四拜礼,皇朝人子孙及大臣卿宰,行礼。通礼跪启请跪,上跪,司香二人,进香案前,跪三上香,上俯伏兴平身,仍行四拜礼后,还入小次。少顷,上改具翼善冠、衮龙袍,出小次,乘舆。命皇朝人子孙,忠臣子孙儒武等入侍,儒武等,各奏职姓名讫,教曰,望拜礼参班荫儒,宾厅近处待令,使之应制,武士令兵判,诣北营,柳叶箭一巡试取,边二中以上书入。仍由青阳门、协阳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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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式暇。行左承旨朴宗辅。行右承旨洪义浩坐直。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李溏。同副承旨林汉浩坐直。注书洪遇燮朴宗琦仕直。事变假注书卢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林汉浩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在玑牌不进,执义郑景祚在外,持平李勉昇陈疏留院,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浩,以备边司言启曰,今日次对,堂上悬病甚多,众所共知,实病实故外,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义浩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洪义浩启曰,因大臣筵奏,实录考出事,命下矣。春秋馆堂上,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司谏朴瑞源,献纳尹久东,正言洪时济,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在玑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汉浩曰,只推。

○以修撰吕东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溏曰,只推。

○以校理闵师宣,副校理尹命烈,副修撰尹尚圭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溏曰,只推。

○李溏,以奎章阁言启曰,皇朝人子孙忠臣子孙,参班应制颁赐册子,安宝次,奎章之宝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洪义浩,以都摠府言启曰,都摠管黄昇源,以知实录事,实录厅昼仕出去,而逐日进去,烦禀未安,入番间,除草记往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癸亥五月十一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行右承旨洪义浩,记事官朴宗琦,事变假注书卢,别兼春秋赵云翊、徐有恂,左议政徐龙辅,右议政金观柱,兼礼曹判书李晩秀,吏曹判书李书九,行护军李得济、李仁秀,吏曹参判金达淳,校理李好敏,以次进伏讫。龙辅曰,北苑行礼,克伸风泉之感,而劳动之馀,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教曰,日旱如此,诚极沓沓矣。龙辅曰,诚闷迫矣,连接各道状启,则两南连为得雨,湖西得雨,亦胜于京畿,而今日又接江原道状启,则亦得雨泽矣。其中京畿、海西,旱气太甚,下情诚渴闷矣。大王大妃殿教曰,京畿尤甚乎?龙辅曰,京畿与海西尤甚云矣,闻农人之言,念前若得雨,则移秧似无虑,而雨意尚此漠如,诚切闷矣。大王大妃殿教曰,若其念后而终无雨意,则祈雨祭,当始之矣,日日望雨,雨意漠然,甚渴闷渴闷矣。龙辅曰,祈雨祭则姑察民情,从当举行,而目下所见诚闷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北道事何如云耶?大殿颁下物件,计已下去分给耶?龙辅曰,今则已至屡日,想已分给,而御史亦当复路,的未知何日入来,而不多日内,必复命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北顾之忧,昼宵不弛,而日旱又如此,心诚沓沓,故所以有今日次对之命,而欲闻卿等之言也。御史何日的当入来乎?龙辅曰,道里甚远,未得详闻矣,宵旰之忧,若是憧憧,而御史复命后,可以详闻其奠接与否矣,然今番惠泽,振古旷绝,北民想必感激自励,速图奠接之方矣。大王大妃殿教曰,恤典外特恩颁下者,为民之圣意,甚盛矣,而国事自有制限,未必周给矣,有司之臣,善为周旋,然后可以安接,方此日望御史之入来矣。龙辅曰,复路之期,似在一二日之间,离发之后,似当匪久入来矣,连接平安道状本,箕民则几尽结构安接云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幸矣幸矣。龙辅曰,朝家恤典,如彼旷绝,故愚妇愚夫,皆知感激,以速为结构为报答之道,虽北关蚩甿,岂不知惠泽之若是,而如箕民之为乎?大王大妃殿教曰,今当农时,尤不弛心矣。上曰,次对为之。龙辅曰,别无仰禀者,而有回亟事矣,副校理朴宗正上疏批旨内,所陈,令庙堂禀处事,命下矣。取见其疏本,则其一,六镇俱是极边,而防守渐弛,犯越之患,在在皆然,而江冰下合,樵牧成蹊,亟宜另饬本道,申严边禁,其若薪楢不足处,亦令守土之臣,别课种拊之法事也。其一,北路丰稔,米一包之直,仅止百二十钱,而营门过万石之耗,则必准详定三两之价,分俵列邑,民以受困,自今为始,一依他道例,市直外,无得加征之意,严饬事也。其一,赴防法意,岂不洵美,而末流多弊,未见实效,亦令诘戎之臣,讲究防秋之策,商确,禀处事也。犯越事,有国重政,岂有过于边疆防守,而犯越之说,其登于章奏,揆以国纲,万万寒心。前后帅臣边倅,安得免重勘,而堂疏既无指的,虽不请罪,此后若复一向解弛,及闻于朝家,则自道臣以下,依法重绳之意,为先严饬。其于沿江种拊事,朝家之前后申饬,不止一再,非但为固圉之图而已,亦将为厚生之资,而徒归空言,未见实效,法纪之荡然,尤极骇然,依所请更加申明严饬。营耗作钱事,京外谷价之皆有详定,盖欲其丰不减捧,歉无加征,而近来诸道,多失古意,详定与时直,俱无一定之式,猾吏之弄奸,小民之受弊,职此之由,歉岁之一遵详定,既难斯必,则丰年并用时直,在所不已,亦依疏请严饬。出身赴防,主客俱困之弊,诚如疏论,而年少武臣之先令惯习于边上风土,法意甚美,今不可遽议阔狭,置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大王大妃殿教曰,朝家于此等事,非不别般申饬,而毕竟不为奉行,徒归虚言,此专由于国纲之不严矣。龙辅曰,朝廷上百弊,皆在徒言而不行,若遵守旧典,申加董饬,则百度无不修举矣,非但此事,近来百千万事,莫不皆然,此第一可闷矣。观柱曰,此等弊,大关于纪纲所在,大抵纪纲之振刷,固难责之于一朝一夕,而近来凡事,一番申饬之后,仍为等置,故外邑认以例饬,虽不奉行,亦自无伤,故惟以漫漶为事,若一番申饬之后,屡次提撕警责,则可无此弊矣。大王大妃殿教曰,此等事,自上有所闻,然后始可提饬,而无由闻知,故不能种种申饬矣。龙辅曰,右相所奏纪纲之言是矣,盖纪纲之不立,专由于公义之不行,民若犯法,以国法罪之,不少饶贷,则民岂有轻犯之理哉?今则不然,世级渐下,风气柔弱,刑法之用,不无弦韦之政,虽以此事言之,犯越即是一律,若随其理发,一一正法,则民岂不畏乎?大王大妃殿教曰,一番申饬之政,后不更犯,则诚好矣,而犯越之事,更难闻知,继此而不能番番申饬,则今番之饬,亦视之寻常矣。朴宗正之言果好矣,而此后朝廷,不得更闻,则何可数数烦饬乎?一番申饬而仍又置之,则法归例谈,而有有名无实之虑矣。龙辅曰,昨日有庙见礼称庆当否,礼堂更为就议,指一以闻之教矣。上曰,自礼曹草记以入,可也。龙辅曰,草记前,有仰达者矣,谨稽《文献备考》,则庙见礼称庆,自丙子始焉,有王妃庙见礼称庆,复以为例之文,而其后癸未、己卯,则不行称庆之礼,《文献备考》之裒辑,在于英庙末年,则想必旁考典礼,而遍阅公私文献,则初无出处,未知从何载录,而癸未、己卯未行之端,亦未知其由矣。他文献则更无可考,《丙子》、《己卯年实录》,使春秋馆堂上别兼春秋,以为考出之地似好,故敢此仰达矣。大王大妃殿教曰,丙子庙见后,既已定式,则己卯不行之时,礼曹亦当草记,草记批答,想必送之矣,此事载之实录乎?龙辅曰,事系莫重,国朝文献,一一尽考,然后可以更禀矣。今则未及考见者,惟是实录矣,丙子之于癸未,即八年之间,而不为遵行,诚莫晓其故矣,实录第为考出好矣。上曰,依此为之。书九曰,今朔为始,当为储窠,而若出郡守以上窠,则京职中可拟之人,每患苟艰,虽非启请邑,限都政前以限满守令,勿拘纯望,通瀜备拟,以为迁转之地,而虽值口传政事之时,亦为一体举行,已成近例,今亦依此为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义浩曰,今日宾对,两司无一人进参,前后饬教之下,事极未安,行公台谏,从重推考,其馀诸台,一傡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大王大妃殿教曰,为台谏之备员,而其有山林中时带许递之命,则尚不肃拜,连事违召,此亦非纪纲所关乎?龙辅曰,诸台情势之有无,虽未知如何,而有情势者,虽难强迫,无情势而不为承膺,则大关于纪纲矣。大王大妃殿曰,实病实故,则虽未知如何,而可以出仕者,故铨曹既已差出矣,连事违召,非止一再,岂有如许国体乎?龙辅曰,虽在无事之时,无情势之台阁,固当行公,而况今前后饬教之下,日事违召,诚万万骇然矣。大王大妃殿教曰,此专由于纪纲之不立而然矣,以停启事,前后下教,凡为几次,而听若不闻,尚无奉行之意,此未知当于何义乎,当初下教,非欲抑勒停启也,使之一从公议,可停者停之,则何畏何惮,而尚今不奉行耶?此则专由于上弱而无忌惮矣。大抵君弱臣强,本非治世之气像矣,主上春秋,尚未鼎盛,凡于事务,未及尽烛,予则一妇人也,房闼之事,犹未能照检,况朝廷许多事务乎?只欲以一段公心行之,而目今西北被火,农时不雨等事,此已形现之灾故,昼宵虑念,而至于他事,则诚不知其所为,在下之人,谓上之不知,全无忌惮可乎,若在治世,则岂以上弱之故,而为人臣者,不事其事乎?此便是君弱臣强,实为不小之忧矣,今番无前之庆,虽在春宫时册礼,其所饰喜,当如何哉?况今正位至尊,诞行嘉礼,岂非莫大之庆乎?今番之庆,尤有大焉,无事过三年而嘉礼顺成,予心戚感之中,其所欣庆,尤当如何?以庚申罔极之时思之,则见今主上宝龄,将近十五岁,两殿正位,乾坤配体,予心欣满,实倍于在春宫而行礼也。仍掩抑下教曰,予之疾病,固难自强于次对等事,而不幸先王宾天,予独在世,以先王为孙,而遽遭此境,悲冤罔极,是岂人理之所堪乎?以此之故,今遇此庆,喜幸亦百倍于他矣,当其嘉礼未行之前,又值红疹之轮行,在别宫时,三月之间,此心之燥菀,当如何,何幸嘉礼顺成之后,两殿疹候,同时平复,予所云无前之庆者,实非过语也。惟天惟祖宗,默佑阴骘,今则国势稍成貌样,此专由于列圣朝曁先王积德累仁之效也。每思先王诞辰,不受表里之圣意,不觉臆塞,以先王积德之致,获此万古所无之庆,其所志喜广庆之道,亦岂用常例乎?今番疏释之命,亶出于导迎和气,迓续景命之意,此似出于妇人心弱之致,而毋论多少,一遵公议,可停者停之云者,予岂过语乎?下教之后,亦几逾岁,今至多月而一不奉行,出令而下不用命,此心愧恨,当为如何?妇人之令,不出闺门之内,而予之垂帘,出于万不得已也,出令而下不奉行,则予亦何心垂帘乎?以主上幼冲之故,有此垂帘之举,虽无辅导之益,并与常知应行之事,而岂可不为乎?大抵君弱臣强,非治世之美事矣,君若有过举,则登筵力争,可也。岂有初不入来之道理乎?今日入侍筵话,出传于诸台,后日则使之备员入来,可也。龙辅曰,朝廷之无纪纲,专由于大臣之不职,如臣无似,猥忝董率之地,致此纪纲之解弛,莫非臣等之罪也。大王大妃殿教曰,世岂有别人乎?若能事其事法其法,则足了一代之事,而近日台谏,不畏国纲,一日二日,连事违牌,屡下此教,而下之举行一样伈泄,今则无出令之心矣。外虽称惶悚,而内实无惶悚之心,弥缝漫漶,惟以避事为计,纪纲如此,国事将何以成样乎?龙辅曰,慈圣下教之盛意,臣等岂不仰认乎?语未毕,大王大妃殿教曰,此本非有前例之事也,实是挽古所无之庆,故有此教也。龙辅曰,考诸往牒,岂有如此莫大之庆乎?慈圣殿下疏释之命,出于广庆之苦心,则诸台之无意奉承,大关国纲矣。大王大妃殿教曰,今日备堂,出牌而入来者太少,毋论有事无事,依例入参,如常参之,有事进奏,无事退出,可也。岂必有事然后,始入来耶?况台谏之每每不入,尤岂成说乎?龙辅曰,下教中治世以下一句,诚非臣子之所敢闻也。语未毕,大王大妃殿教曰,其实如此,故不得不有此言也。龙辅曰,臣下有罪,则当以其罪罪之而已,岂可出此不敢承闻之教乎?大王大妃殿教曰,违牌者若罢削,则适足中其愿,而虽其窜配,未必有终身禁锢之虑,故惟以目前巧避为幸,此岂国体乎?龙辅曰,为人臣而持心如此,则便是逆也,揆以使臣以礼之义,何可如是为教乎?大王大妃殿教曰,山林时带,其令许递,使之备员,则入来争执,亦无不可,而初不入来,何也?龙辅曰,可停者停,不可停者不停,可以奉行者奉行,不可奉行者不为奉行,则日月之明,自当照烛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宁有如许国事乎?龙辅曰,有罪则罪之,可也,而臣子不敢闻之教,恐不可形诸辞令之间也。大王大妃殿教曰,予言非过矣,专由于无忌惮无严畏之致,为台臣者,惟视以难处之端,故初不欲担当而然也。观柱曰,今承慈教,无非臣等不能董率之罪也,其若今番邦庆,则非但国朝之所无,抑亦往牒之未闻。当此时也,我慈圣广庆之圣意,如是恳挚,盖罪人疏荡之典,所当十分称停,其中干犯,分轻重取舍,以对扬德音,在所当然,而以近日事视之,则国纲可谓无馀地矣。臣等非但居常忧叹,仰揣自上用虑,常所闷迫矣。台阁事体,异于庶僚,故自下不得请重勘,而此莫非臣等不能奉扬之罪也,其如治世以下一句下教,已有左相之所奏,而何可为此臣子不敢闻之教乎?大王大妃殿教曰,大抵为人君者,岂乐乎为君哉?虽平常无事之时,未知某事之不合于天意,日夕恐惕,千乘之尊贵豪华,岂足为乐哉?英庙曁先朝,罔敢少懈,不有至尊之所乐,恒念祖宗之基业,或一受贺,惠泽及民,然后始举缛仪,若值不雨,则露立于曝阳之下,虽冬时过温,视以灾眚,反躬自责,此予平日之所尝亲睹于两朝者也。予则果无知识,而值此至艰之会,不能有所指挥,心切愧恧,以今番庆事言之,则虽在闾阎,其家孤弱而养幼嫁娶,则固是无于他之庆,而况国家乎?今则国家貌样已成,实是往牒所无之庆矣。停启一事,予非欲以独见而行之,实欲博采疏释,出于表庆之至意也,仰体陟降之骘佑,欲施疏荡之旷典,而以表此心也,亦非后日之引而为例者也,在下举行,有何难乎?观柱曰,中宫殿诞辰,与日次问安相值,日次问安则前一日为之,何如?上曰,依此为之。观柱曰,近来罗参绝贵,故内局汤剂,以江参代用,而江参所储亦无多,户参药品,不下于江参,此后以户参参用似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此为之。上曰,备堂入参者,何如是数少耶?龙辅曰,备堂不参人,果有实病云矣。义浩曰,新除守令,多有未署经,而谏院则虽已署经,宪府则连因他事违牌,尚未署经,此时守令之迟滞可闷,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一司除署经,可也。出举条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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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式暇。行左承旨朴宗辅。行右承旨洪义浩坐直。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李溏。同副承旨林汉浩坐直。注书洪遇燮朴宗琦仕直。事变假注书卢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林汉浩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陈疏入启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义浩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浩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洪义浩曰,诸承旨,持公事入侍。

○传于洪义浩曰,不为仕进承旨,牌招。

○林汉浩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行大司谏宋铨,司谏朴瑞源,掌令金星甲,持平李在玑,献纳尹久东启曰,臣等俱以无似,滥叨言责,或以情势,或以实故,镇日违召,惶懔靡措,迺我慈圣殿下,念朝纲之解弛,痛臣分之隳坏,昨日宾筵,特降谆复之教,辞旨截严,仍命颁示诸台,臣等奉览未竟,不觉毛骨俱竦,直欲即地溘然而不可得也。噫,为人臣而承此四字下教,宁可一刻假息于覆载之间哉?臣等之前后逡巡,是岂可已而不能已者乎?揆以本情,非敢为占便之图,迹其所犯,自归于逋慢之诛,跼蹐震懔,尚谁怨尤?臣等为臣不忠,至奉臣子,万万所不敢闻之严教,所当席稿朝房,以俟金木之加,而职名尚在,惶隘转深,玆敢冒昧来避,唐突之罪,尤无所逃,请命为先递斥臣等之职。答曰,慈殿下教,不过一时饬励之圣意,卿等岂可以此为引乎?勿辞,亦勿退待。

○林汉浩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行大司谏宋铨,司谏朴瑞源,掌令金星甲,持平李在玑,献纳尹久东,避嫌承批之后,不为传启,直为出去,事甚未安,并推考,何如?传曰,允。

○以掌令金晦彬,正言洪时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汉浩曰,只推。

○洪义浩,以兵曹言启曰,五卫将黄显基、金尚泽,俱以身病猝重,时月之内,无望供职,呈状乞递,宿卫轮番之任,不可久旷,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洪义浩,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哨官金彝锺,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洪义浩,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把摠李光逵,处事不谨,有骇听闻,不可仍置于将官之列,为先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浩,以扈卫厅大将意启曰,别将李吉培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林汉浩,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金宗汉手本,则以为时囚罪人许㶏,素患痰癖之症,无时作痛,屡日冷处之馀,挟感添剧,寒热往来,食饮全却,李兴运本病未痊之馀,又添腹痛,四肢如束,勺水不下,目今病势,俱有难保之虑云,自前罪人病势危重,则一边保放,一边草记,曾有定式矣,时囚罪人许㶏、李兴运,姑为保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林汉浩,以义禁府言启曰,端川前府使许㶏,扶馀县监李兴运,就囚之后,病势不轻,故今月初七日保放矣,即闻两囚病势,俱已向差云,依例还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林汉浩,以刑曹言启曰,今四月初十日,谒圣文科时,乱言书呈罪人利川金载龙,广州金正曾,英阳赵厚锺等,发关该道,从其远近,鳞次捉来,而屡施严刑,反复盘核,则渠等俱以乡曲愚蠢之类,敢生希觊之心,肆然书呈之罪,个个迟晩矣。取考律文,则《大典通编推断条》有曰,凡乱言者,杖一百流三千里,金载龙等,依此律各决杖一百后,金载龙咸镜道三水府,金正曾庆尚道泗川县,赵厚锺平安道慈山府,并定配所,即为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启目,扶馀县监李兴运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向前许㶏亦,观其所供,两处银矿设店事段,或称自营门摘奸后,许付贡店,或称因公上京,而初无报营之事是如为白乎乃,散给钱物,于店民随采随敛之状,既不能自掩,则难逭重律是白遣,松板事段,虽曰给价买取,私养山而九厄禁养,法意甚严,则奸民犯斫,全不检察,现捉之数,若是伙然,诸条所犯,节节痛骇,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通礼院兼引仪安圣謩矣本府议启内,身为传唱引仪,莫重行礼,失措非细,事极可骇,以此照律罪,笞四十收赎,附过还任,私罪奉教依允。又启目粘连,砺山前府使李孝承矣本府议启内,观其供辞,撰出淡夫之罪,归之难赦之科是白乎乃,捕卒被缚之䜣,赃物接置之招,俱是镇属之逞憾,贼汉之诬引,而道查所论,如彼丁宁是白去乙,身为官长,偏信下属之瞒告,不少审察,紧缚渍水,又加重棍,致使无辜之民,终至横死之境,究其所为,节节骇痛,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永不叙用,私罪。奉教依允。

○行上护军具㢞疏曰,伏以臣,即一穷苦僇废之踪也,噫,君臣大伦,无所逃于天壤之间,而臣独不忠无状,礼制屡变,而徊徨于象魏之外,邦庆荐叠,而自阻于嵩呼之末,每一有事,辄赍恨抱郁,殆若穷人之无所归,人理臣分,都亏无馀,非但死为不瞑之鬼,其将生为负国之人,若论其罪,万殒难赎,历数朝绅,夫岂有如臣冥顽者哉?臣之再昨冬对疏之批,以本事卿无可引之端,亦已妥帖为教,天地之大,无物不焘,日月之明,无微不照,虽使臣自为卞明,无以加此。臣心感泣,固勿论,他人听闻,亦皆钦耸,而所谓挟营门曲护之力七字,仍成故纸之誊传,譬如入笼之鸟,奋飞不能,游釜之鱼,煎熬益甚,荏苒之间,四易寒暑,而长在人鬼关头,虽于启句抹去之后,尚有馀悸,不敢自同平人,区区微谅,惟在于灭迹息影,为一分自靖之图,而迺于千万梦想之外,忽伏承摠管除旨,有陨自天,恩出常格,臣诚惝恍霣越,继之以涕泗横臆也,感激殊眷,不暇他顾,宜即竭蹶趋膺,以伸叩谢之忱,而自来情势,实无强颜束带,复厕周行之望,敢犯日昨违召,辄玆仰首,呜呼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明,俯赐矜谅,亟许镌削,仍命永加斥退,以卒生成之泽,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既往之事,何必至今为引,卿其勿辞行公。

○户曹参判李鲁春疏曰,伏以臣,本以无似之贱,猥叨成均之任,顾安有一分堪承之望,而向缘陪扈义重,章皇出肃,且念课试有命,瘝旷是惧,间已一再考试,而顾臣愿忠之诚,惟以抑躁竞而恢公道,黜浮华而懋敦朴,矢心自期,作为佩符,窃庶几随处殚竭,以效一日之责矣。不意臣老母,素患风昡宿症,又添食伤,膈痰痞塞,呼吸莫通,连服消导之剂,虽幸少甦,而数日以来,真元大陷,气息绵缀,奄奄有时日难保之虑,臣左右扶将,煎闷罔措,实难跬步暂离,至于计划考试之任,以此情私,万无及时告竣之望,顾今庚热渐迫,期限甚捉,臣若徒怀烦渎之是惧,不思所以仰暴实状,则试事缘臣而迁就,成命之不即举行,多士之旷日虚徐,不但有损国体,抑亦益添臣罪,玆敢冒万死疾声哀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俯赐矜谅,将臣本兼诸任,亟许镌免,仍命有司,治臣渎扰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救护,昨年升试之追设,既为诸生劝奖之地,而盛暑前,似难准抄,卿其待亲病少间,即为连设,限七八抄,毕试可也

○持平李勉昇疏曰,伏以臣含冤茹痛,笔欲下而泪先零,语末成而声先咽,从古为人臣人子者,孰有如臣情事者哉?以不肖之姿,受先朝罔极之恩,若父爱子而顾复之,以君兼师而教诲之,雨露霜雪,曲被洪造,顶踵毛发,孰非恩私?涓埃未报,殃咎徒积,往在奉讳之日,身在草土,既未效诚于终事,逮夫祔庙之前,又遭臣创,遂阻趋哭于内班,为臣不忠,为子不孝,俯仰穹壤,生不如死,于焉之顷,三丧再阕,跧伏乡庐,万念都灰,不意玉署之召命才承,柏府之除旨又下,奉诰怵惕,有泪如泻,无状贱臣,何以得此于圣明之朝也?方今明王继序,周文之谟烈丕承,圣母垂帘,宣仁之治化方隆,义理如日星之揭,朝著有廓清之休,凡在草野岩穴之士,莫不有弹冠愿立之诚,顾臣以追先帝报陛下之义,尤岂无一觐耿光,获睹清明之心,而第臣自来情势,便同铁限,寻常官职,尚有逡巡却顾之意,况台阁偾误之地哉?臣于丙辰十二月二十六日,除拜正言,而翌晓宾对有命,除署经行公,臣忙诣台厅,仍即登筵,随参前启,旋又退伏,成德雨、郑好仁之处分,实在是日矣。臣本姿性儱侗,出身属耳,进则周旋讲制之列,退则怡愉父母之侧,殆若学童之逐日课读,乳儿之终朝嬉笑,其于世间事,不啻若聋瞽,两人之罪犯如彼,而臣则卒然当之,茫然不知,遂不能发启请勘,至烦处分之特下,苟或知而不言,党私背公之罪,固无所逃,而身为言官,不知亦罪,臣罪至此,岭海犹轻,而毕竟勘罪,削黜而止,是特我先大王爱之欲生之恩,岂或臣罪有一分可恕之端而然哉?谏官以言为职,言于不当言之事,犹或可也,当言而不言,其罪,何如?堂僚拿问之请,既发于登筵之时,两司屏裔之论,又出于勘放之后,虽荷先大王昭晢拂拭之眷,枯荄而雨露之,坑堑而衽席之,顾臣不职之罪,固自如也,其何敢凭恃宠灵,拚弃廉防,以岁月之稍久,晏若无故进身于台端一步地哉?且臣禀受虚脆,素多疾恙,一自居忧以后,眼病已痼,脚痹又甚,近添暑感,委顿床玆,揆情与势,万无束带就列之望,镇日召牌,徒积违傲之罪,北苑侍班,又无进参之路,玆不得不沥血陈恳,冒死号吁。伏乞圣上,天地父母,俯垂鉴谅,特许镌改,仍命选部,永刊台望,勿复检拟,以为为言官不职者之戒焉。臣既不以见职自居,今于乞免之章,不宜赘及他说,而于目下事,有区区所怀,敢此附陈焉。近年以来,文武恬嬉,纪纲解弛,慈教提饬,恳惓谆复,可以泣鬼神而感豚鱼,凡今日为臣子者孰敢不惕然改图,鞠躬陈力,而人心狃安,百工瘝旷,已成一副当因循颓惰之习,而刑狱一事,为弊其最甚者也。恭惟我先大王,尤致意于庶狱庶慎,三日滞囚,著为言送之式,一日不坐,每下申饬之教,又或连值斋日,则至有勿拘之命,一念哀敬,未尝或间,是以时带词讼之任者,奔走率职,罔敢或懈,此寔生民之所永赖,臣僚之所钦仰者也。窃闻近日金吾时囚,则无论轻重,动逾旬朔,秋曹杀狱,则未经推核,或至数年,而无故诸台,悬病居多,五日单子,不坐过半,京司如此,外邑可知,顾其为害,似不过滞囚一事,而其所以伤国体而兴民咨者,所关不细,伏愿轸圣王审克之政,体先朝钦恤之德,亟令庙堂,严饬京外掌狱之臣,申明旧典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尾陈事,尔言是矣。伊来屡烦饬教,每复委属,此亦纪纲不振之致,更以此严饬该府、该曹。尔其勿辞察职。

○癸亥五月十二日辰时,上御重熙堂。诸承旨,持公事入侍时,行右承旨洪义浩,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李溏,同副承旨林汉浩,记事官洪遇燮、朴宗琦,别兼春秋赵云翊、徐有恂,检校直阁李存秀,以次进伏讫。上命读奏公事。汉浩曰,臣吏房代房。仍读奏忠清监司状本,校理金㙆辞职上疏疏批有旨祗受事。义浩,读奏平安兵使启本,分防出身李馨万到防事,忠清监司启本,邪学无乎事。溏读奏广州留守启本,遗弃儿搜访事,全罗监司启本,砺山府翻库事,江原监司状本,田税船发送事。汉浩曰,臣礼房代房,无公事矣。汉浩,读奏庆尚监司启本,罪人尹命勋,巨济府到配事。希存曰,臣工房,无公事矣。上命书判付讫。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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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辅坐直。行右承旨洪义浩式暇。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李溏坐直。同副承旨林汉浩。注书洪遇燮朴宗琦仕直。事变假注书卢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林汉浩,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林汉浩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林汉浩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林汉浩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朴宗辅曰,进讲入侍。

○林汉浩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玑牌不进,执义郑景祚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宗辅,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校理闵师宣,副校理尹命烈,修撰吕东植,副修撰尹尚圭,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并许递。

○朴宗辅,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校理臣李好敏,以训炼都监从事官,今日本营马步军奉足上下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林汉浩,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羲淳,以同知实录事,实录厅昼仕出去,而逐日进去,烦禀未安,入番间,除草记往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林汉浩,以兵曹言启曰,禁军来秋冬等都试,因政府及本曹有故,不得设行,今已过时矣,在前如此之时,每有仍停都试,代行禄试射之例,今亦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

○林汉浩,以兵曹言启曰,景福宫卫将朴枝茂,身病猝重,势难供职,呈状乞递,轮番之任,不可久旷,改差,何如?传曰,允。

○癸亥五月十三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参赞官朴宗辅,记事官朴宗琦,别兼春秋赵云翊、徐有恂,领事李时秀,检校直阁徐荣辅,侍读官李好敏,以次进伏讫。时秀曰,日气渐热,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开卷。时秀曰,小臣久未参讲,今日当讲何章乎?上曰,当讲蟋蟀章矣。时秀读自蟋蟀,止蟋蟀三章。上读新受音一遍讫。时秀解释章句以奏。上继读五遍讫。时秀曰,此诗本为燕饮为乐而作也,方其燕也,未及为乐,而遽有太康之戒,其民之美俗淳风,有可观矣。今夫太康之戒,非出于宴乐之或过,而终岁勤劳之馀,才有一日之欢矣,犹且却顾瞿瞿或恐过于为乐,其忧思警戒之意,可谓深且长矣。读此一章,其谣俗光景,可以想像于千载之下矣。此诗非亶为燕饮之戒也,心之所乐,则凡于声色玩好,莫不皆然,苟有所乐而能知儆戒者,极为难矣,不知其自儆,则当初好乐之心,毕竟过于荒也,若过于荒,则矫救尤极难矣。以此章观之,则农家之小民,犹知其长虑深忧,至于如此,而况人君莅亿兆之众,理万几之烦,则今我不乐之思,初不可萌于心,而苟或有好乐之心,则太康之戒,尤不可少忽矣,伏愿体念焉。上曰,所陈好矣。仍教曰,阁臣陈之。荣辅曰,唐俗之勤俭,盖有尧之遗风,而其地土瘠民贫,故其俗勤俭,其亦土风使然耳。奏未毕,上曰,蟋蟀之良士,若在唐、虞之时,则皆可为都兪吁咈之治乎?时秀曰,所谓良士,非指一人,而其民俗盖如此也。在唐、虞之世,则皆可为康衢之民矣。荣辅曰,孟子曰,瘠土之民,莫不向义劳也,劳而后能向义也。人主则不然,声音足于耳,采色足于目,使令足于前,虽欲贫且瘠而不可得矣。然则何由而能勤乎?其必自服饰玩好之物,至于丰亨豫大之举,一切抑损节约,然后方可以不流于逸豫矣。舜圣主也,其臣戒之,必曰,毋教逸欲有邦,又曰,罔游于逸,周公之戒成王也,历举殷之三宗我周文王之德,而作《无逸篇》以进之,帝王之德,莫先于勤,有如此者矣,然而俭又勤之本,不俭则必侈,侈则必惰,自然之势也。汉文不过中主也,能躬行节俭,以致小康,其效至于士大夫风流笃厚,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减天下一年之租,尤其盛节也。俭之为德有如此者,伏愿圣上,于勤俭二字上,深留圣意焉。上曰,玉堂陈之。好敏曰,大臣、阁臣,已详陈焉,更无所达,而以好乐无荒四字,推移于人主之监戒,大臣之意,诚好矣。注疏曰,蟋蟀章,不必专归于良士之勤俭,盖唐是圣王所都之墟也,其遗风馀韵,所由来者渐矣,故其俗上下尚俭,不敢燕乐,劳苦之极则以今我不乐之言,解其忧,燕饮之际则以无已太康之言,节其乐,此虽良士之相戒,而究其本则圣王勤俭之化,有所以导迪也。为人君者,以此为法,则左氏之宴安鸠毒之戒,周公之所其无逸之训,知所以自警也,伏愿益加惕念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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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辅。行右承旨洪义浩坐直。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李溏。同副承旨林汉浩坐直。注书洪遇燮仕直朴宗琦。事变假注书卢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金观柱,提调尹光普,副提调林蓍喆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林汉浩启曰,合辞方张之时,谏院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司谏朴瑞源,献纳尹久东,正言洪时济,既有只推之命,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朴宗辅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林蓍喆曰,进讲入侍。

○以司谏朴瑞源,献纳尹久东,正言洪时济,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玑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汉浩曰,只推。

○林汉浩启曰,合辞方张之时,谏院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未署经、传旨未下外,呈告人员,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司谏朴瑞源,献纳尹久东,正言洪时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汉浩曰,只推。

○执义郑景祚启曰,臣于病伏乡庐之中,忽伏奉柏府除旨,臣病既难强,行未即发,屡日缩伏,惟重勘之是俟,昨因邸报,得见两司诸台引避之辞,始伏闻宾筵慈教,万万严截,至于四字下教,尤非人臣所可一刻承闻,食息自措于覆载之间者也。臣不遑他顾,走还私次,而臣由前则罪涉蹇傲,由后则未得与诸台同辞请谴,以俟处分,臣罪至此,尤无所逃,诸台亦皆引罪俟勘而退,臣身虽未参,情实无异,以此危蹙惶悸之踪地,其何敢一日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已谕于僚台之批。勿辞,亦勿退待。

○林汉浩启曰,执义郑景祚避嫌承批之后,不为传启,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传于林汉浩曰,玉堂有阙之代,政官,待开门牌招,开政差出。

○朴宗辅,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平山幼学蔡光国所志则以为,族侄蔡基镇,嫡妾俱无子,以其同姓六寸弟厚镇第二子得元,欲为继后,两家相议完定,而未出礼斜之前,基镇夫妻俱殁,虽有与者,既无受者,不得循例立案,冒居门长之列,不忍见其绝嗣,如是仰䜣,依定式草记禀处事呈状矣。曾因大臣筵达,两边与受,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允下,而蔡光国状辞既如此,依大臣筵奏定式,蔡厚镇第二子得元,立为蔡基镇之后,何如?传曰,允。

○朴宗辅,以兼大司成意启曰,本馆入直久任郞厅外,凡郞,无敢入直,若有代员替直之事,则依下都监郞官例,草记代直事,曾有定式矣。司成直讲,俱为未差,典籍金硕铉,以宗庙望祭大祝进去,时无入直之员,以他郞官,姑为代直,何如?传曰,允。

○癸亥五月十四日辰时,上御重熙堂。进讲入侍时,参赞官林蓍喆,记事官洪遇燮,别兼春秋赵云翊、徐有恂,领事金观柱,检校直阁李存秀,侍读官李好敏,以次进伏讫。观柱曰,近日亢旱,蒸炎转甚,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观柱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观柱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观柱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观柱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观柱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读前受音一遍。观柱读自山有极,止山有枢三章。上读新受音一遍讫。观柱解释章句以奏。上继读二遍讫,教曰,今方承候于殿宫,故减读数矣。文义陈之。观柱曰,此章盖答上章之意,别无文义之可陈者,而第观其意趣气像,上章则无怠无荒之意,常存乎心而此章则反乎是,唐民终岁劳苦,始得燕乐,而犹以怠荒为戒,则人君亦当常存无怠无荒之戒,不暂放忽则诚好矣。上曰,所陈好矣。阁臣陈之。存秀曰,别无文义之可达矣。上曰,玉堂陈之。好敏曰,臣亦无可陈者矣。上曰,上下章,似是一时所作,而时俗所尚,何其相反也?观柱曰,上章,良士之所作,而此章似是其时匹夫之所作矣。存秀曰,唐俗虽俭,而或有质实者,亦有荡佚者,故上下章之义意,果有所不同矣。好敏曰,此诗虽次于蟋蟀之下,其同时所作与否,恐未可知矣。大抵以此诗答上章云云,亦恐未详,蟋蟀章则晋僖公时所作也,此章则晋昭侯时所作,世代之异,既如此,则意趣之不同固矣。推此以观,世降俗移,亦可验矣。上曰,此章似无文义之可论矣。命卷卷,教曰,明日次对为之乎?观柱曰,以中宫殿诞日问安相值,似不可为之矣。大王大妃殿进御加味六和汤一贴煎入。出榻教惠庆宫进服人参粟米饮停止,香薷生脉散,自今日一贴式煎入。出榻教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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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辅。行右承旨洪义浩。左副承旨任希存坐直。右副承旨李溏。同副承旨林汉浩坐直。注书洪遇燮朴宗琦仕直。事变假注书卢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日晕。

○中宫殿诞日,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内阁、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中宫殿,内阁、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朴宗辅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林汉浩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郑景祚,掌令金星甲,持平李在玑呈辞,掌令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洪义浩曰,进讲入侍。

○传于朴宗辅曰,在外应教许递,与副应教未差之代,今日政差出。

○朴宗辅,以弘文馆言启曰,副校理朴宗正,自乡上来,今方姑降下番,而姑降入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并待下批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林蓍喆,以吏曹言启曰,本曹佐郞洪命周呈状内,矣身素患痰癖之症,一倍添剧,食饮全却,转侧须人,时月之内,蠢动无路,入启递改云。康陵令文尚表呈状内,矣身素患痰癖之症,挟感添极,时月之内,万无起动供职之望云。洪命周、文尚表,身病俱如是,则不可强令察任,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李书九进,参判金达淳进,参议未差,行都承旨林蓍喆进。以金在昌为应教,尹行直为副应教,韩兴裕为校理,宋应圭为修撰,闵师宣为司成,申綋为监察,宋冕载为直讲,李恪儒为禁府都事,南涑为同福县推考敬差官,承文著作单闵养世。再政,以尹尚圭为副校理,沈铢为副修撰,韩翼镇为吏曹佐郞,崔凤和为康陵令,兼掌令单南涑,郑来百为右通礼。

○兵批,行判书赵尚镇进,参判吴载绍病,参议成鼎镇病,参知闵耆显入直,行右承旨洪义浩进。以韩晩裕为都摠管,柳文植为同知,尹理相为佥知,韩祐增、李运春、李亨禄、崔世泽为五卫将,李载弘为宣传官,赵云翊为文兼,张锡孝为西生佥史,宝化堡权管单李泰根,副司直单闵师宣、尹命烈,副司果单吕东植、尹尚圭,以李宗镇为景福将,李廷甲为庆熙将,赵运永为训炼副正,李文植为都摠都事。

○朴宗辅,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修撰宋应圭,时在忠清道清州地,副修撰沈铢,时在京畿金浦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许递。

○以应教金在昌,副应教尹行直,校理韩兴裕,副校理尹尚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宗辅曰,只推。

○朴宗辅,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望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林蓍喆,以吏曹言启曰,成均馆学录金圣灏,受由过限不上来,依例罢职,何如?传曰,允。

○李溏,以户曹言启曰,即伏见有司堂上李书九筵禀举条则以为,辛酉、壬戌元贡加定别单,臣待罪度支时,修正启下,而伊后更为查栉,则不无可合厘正者,故往复惠厅,略加存减,才已停当,前启下别单勿施,自该曹,依釐减实数,更为成别单启下事,陈达蒙允矣。辛酉、壬戌两年加定别单,釐减实数,改修正以入,依此举行之意,分付宣惠厅,何如?传曰,允。

○癸亥五月十五日辰时,上御重熙堂。进讲入侍时,参赞官洪义浩,记事官朴宗琦,别兼春秋赵云翊、徐有恂,知事金祖淳,直提学金近淳,校理李好敏,以次进伏讫。祖淳曰,日渐向热,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祖淳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祖淳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祖淳曰,惠庆宫气侯,何如?上曰,一样矣。祖淳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开卷,读前受音一遍讫。祖淳曰,今日当讲二章乎?上曰,今日则只讲一章,明日讲二章,可也。祖淳读自扬之水,止扬之水三章。上读新受音一遍讫。祖淳解释章句以奏。上继读五遍讫。祖淳曰,此章言晋民叛归曲沃之事也。当是时也,国政委薾,人心涣散,其民背主从逆,此可见天命之靡常,而民情之可畏也。盖昭侯非强暴荒淫大无道之君也,特以微弱不振,以致其民之散离,其微弱之病根,专由于不能刚克之致。夫刚或太过,则易至于暴戾苛酷之境,而大抵阳刚者,男子之德也,而况人君御众之道,威灵气欿,有足以兴起人气,然后可以维持国势,统系人心矣。《周易》曰,刚健中正纯粹精也,有刚健之德,然后可以成天下之务矣。孔子曰,强毅木讷近乎仁,有强毅之德,然后可以成为仁之功矣。盖人君治国之道,在于恩威之并行,而恩是柔克底道理也,威是刚克底道理也,徒恩而不可不威矣,徒柔而不可不刚矣。故统御天下之众,经纶天下之事者,必大奋发大振作而后,可以有为矣。至于继体之君,则狃于安乐,易有柔弱苟且之叹,而奋发振作底意不足,故以至百度之皆解,人心之颓靡矣。人君看此等诗,反躬体验,则庶为励精图治之一助矣。上曰,阁臣陈之。近淳曰,晋之桓叔,如郑之叔段,夫叔段非真贤焉,而阴施小惠,以收民情,故郑人至有不如叔也洵美且仁之誉,桓叔之于晋民,亦如此,甚至于知其阴图,而有不敢告人焉。是故自古巨慝大奸,内怀不轨之心,则必先施小惠,而民则不知,翕然乐而从之。夫田氏之于齐,王莽之于汉,莫不皆然矣。虽以王莽事言之,当其谦恭下士,动法周公之时,夫孰知阴蓄篡夺之志哉?是以如杨雄之号称大儒,而犹且赞美则,而况愚民乎?故难谌者天意,而民心最难谌,可畏者天明而民岩最可畏,民之于君,亦一在下之天也。《书》曰,抚我则后,虐我则雠。夫人君之君与不君,即在于抚我虐我之间,辅庆源所谓民为桓叔隐而欲其事之成,此可见民情之大可畏云者,正此意也。然则为人君者,虽欲自逸而不恤民,得乎?观此等诗,以此体认好矣。上曰,玉堂陈之。好敏曰,诸侯不得建国,而晋侯甸侯也,私自建国,则安得不末大而本弱乎?故毕竟微弱之滋甚,而骎骎然不自觉焉。及夫其民之欲从曲沃也,犹不忘国家之惠泽,其云我闻有命,不敢告人者,外虽若隐讳,而乃所以深告昭公也。然而昭公,迷不觉察,不能先事图治,其国安得不危哉?故民先忧国,则其国必危,君先忧民,则其国必治。宋臣范仲淹之言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为人君者,亦知先忧而后乐,则可无失民之患矣,伏愿体念焉。上掩卷。义浩曰,今日进讲时讲册,不即待令,殿座命下之后,以致入侍之迟滞,不饬之失,在所难免,当该玉堂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大王大妃殿进御加味六和汤,依前方,自今日一贴式,限二贴煎入事。出榻教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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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辅。行右承旨洪义浩。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李溏坐直。同副承旨林汉浩坐直。注书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书郑祖荣。事变假注书卢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洪义浩,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朴宗辅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林汉浩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义浩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浩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林蓍喆启曰,行左承旨朴宗辅,行右承旨洪义浩,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义浩启曰,右边捕盗大将申应周,以禄试射试官,明日慕华馆出去矣,所佩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佩往来。

○传于任希存曰,进讲入侍。

○注书洪遇燮病代,以郑祖荣为假注书。

○备忘记,会宁府使安橚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筒赐给。

○传于林汉浩曰,召对为之。

○林汉浩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郑景祚,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玑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郑景祚,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玑,司谏朴瑞源,献纳尹久东,正言洪时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汉浩曰,只推。

○林汉浩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时囚无得过三日滞囚,曾有定式矣。时囚罪人许㶏照律,李兴运议处,当为举行,而判义禁徐迈修呈辞,知义禁闵台爀,同义禁尹东晩,俱有身病,同义禁白师谨未肃拜,不得开坐云。判义禁徐迈修,知义禁闵台爀,同义禁尹东晩、白师谨,并即牌招,以为开坐之地,何如?传曰,允。

○林汉浩启曰,判义禁徐迈修,知义禁闵台爀,同义禁尹东晩、白师谨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坐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洪命周。

○朴宗辅,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金在昌,副应教尹行直,校理韩兴裕,副校理尹尚圭,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金在昌,副应教尹行直,副校理尹尚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宗辅曰,只推。

○癸亥五月十六日辰时,上御重熙堂。进讲入侍时,参赞官任希存,记事官朴宗琦,别兼春秋赵云翊、徐有恂,领事徐龙辅,检校直阁朴宗庆,侍读官朴宗正,以次进伏讫。龙辅曰,旱炎太甚,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日前颇有雨意,故深切颙望矣,尚此漠然,诚为渴闷矣。上曰,诚闷矣。上开卷,读前受音一遍讫。龙辅曰,今日讲二章乎?上可之。龙辅读自椒聊,止绸缪三章。上读新受音一遍。龙辅解释章句以奏。上继读五遍讫。龙辅曰,椒聊章大旨,以为不知所指,而序文云亦以为沃也,不必强解。而大抵看诗之法,亦多断章取义,其所云椒聊且远条且者,托兴甚好。盖其根深者,其条远,其条远则其实繁,此必然之理也。推之于吾人而种德深厚,则其福禄之绵远,必有蕃衍之庆矣。故周自后稷之播谷,迄于太王、王季、文王积德累仁,关雎、樛木之化,以致螽斯橉gg麟g趾之庆,终基八百年绵长之业焉。彼椒聊远条之诗,虽小而亦足以喩大也。至于绸缪章,则先儒曰,淫佚之祸,生于奢侈,唐之风俗尚俭,故婚姻虽不得其时,犹不至于淫奔也。此真格语也。若以卫郑之俗观之,则藉使婚姻之礼,各得其时,犹未免淫佚,而况失其时者乎?唐之男女之相遇也,喜幸之词,至于不能自胜,则虽失性情之正,而亦不私自淫佚,如郑卫之俗也。唐以圣人之都,服其尚俭之教,其遗风馀化,犹不至于淫佚,则为人上者,可不以俭率下乎?伏愿体念焉。上曰,阁臣陈之。宗庆曰,此章别无可达之辞矣。上曰,玉堂陈之。宗正曰,椒聊章,与上章扬之水,俱是晋人背昭公附桓叔之作也。国势之削弱,民心之溃散,固无足言,而第观晋史世家,则桓叔挟潘父,欲图晋乱,辄为晋人所逐而未果入焉。以此观之,则晋民之有一段忠君事上之心,推可知矣。使昭公,若能力行仁政,固结民心,则民之归仁,如水就下,而此二诗,奚为作于晋国耶?故古昔帝王,必于君民相与之际,凛然存戒,或曰,可畏非民,或曰,用顾畏于民岩。大凡观诗之道,不过感发惩创,而此二诗,实为后世人辟监戒处也。上掩卷。龙辅曰,昨见咸镜监司及咸兴府慰谕御史状启内,下椒木价钱颁给时,挟户三百十九户,一体分给为辞矣。挟户虽与元户有异,其为失所栖遑则一也。顾在哿矣富人,哀此茕独之义,道臣绣衣之今始登闻,未免疏忽,而向来平壤府被烧挟户,元别恤典,既依元户例施行,则今于本府,何可异同?元恤典别恤典,一依平壤例题给之意,分付道臣,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龙辅曰,顷因内需司所报,清璿郡主墓幕造成所入杂物进排及工匠募军假家等事,分定列邑举行事,前例有无,关问京畿监营矣。续接京畿前监司李始源所报,则此等举行,本非誊录所载,不得举行为辞,故以此意捧甘内司矣。其后内司,又为牒呈,辄称草记蒙允,烦报不已,且闻内司,以此事移文畿营,亦至屡次云。内司之不得直关诸道,法意至严,而今此不由庙堂,直为移文,有关后弊,已极可骇,而况墓幕,亦是私第,本不当贻弊民邑,道臣之据理防塞,固其宜也,而乃以无例之事屑屑烦闻,至报本司,揆以事体,万万骇然,当该次知内官,令该府拿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龙辅曰,臣适闻外间传说,有不胜骇然者,玆敢仰达矣。外间流传之说,或不无过实,而向来掖隶辈,盛设游宴于江上,经费大过,佚荡无节,听闻所及,莫不骇然。若值时和年丰,则掖隶辈之间间游宴,亦不害为升平胜事,而何可如是狼藉乎?蟋蟀诗之好乐无荒,虽不足责之于渠辈,而渠虽贱微,亦近习也,八方之观感,必自近习始焉,方今圣上出治之初,导八方以俭德,可也,而此辈之游宴,若是无常,或恐高䯻广袖之弊,以致四方之效则也。我圣上,尚俭之化,或缘此辈而格而不行,则岂不痛哉?虽以近日进讲诗意观之,唐俗之尚俭,实本圣人之教化,则俭德之大关于治道,有如是矣。似此无识之流,时加操切,然后可无此弊,伏愿自上,另加申饬好矣。龙辅曰,向来进讲筵退后,有后日召对同为入侍之教矣,今日当退待乎?上曰,今日召对,同入,可也。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癸亥五月十六日申时,上御重熙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林汉浩,检校直阁朴宗庆,侍读官李好敏、朴宗正,记事官朴宗琦,别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各持《纲目》第十四卷,领事徐龙辅,以次进伏讫。上曰,注书,出持《纲目》以入也。贱臣,承命出持《纲目》入,传于龙辅。上开卷命读,仍教曰,领事只陈文义也。好敏读自三年,止为大尉。上曰,下番读之。宗正读自三年,止羌即解散。上曰,参赞官读之。汉浩读自疏勒,止施行。上曰,阁臣读之。宗庆读自章和元年,止来降。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曹褒,止威震西域。上曰,上番读之。秉喆读自二年,止塞众望。上曰,下番读之。有恂读自帝崩,止可不慎哉。上曰,文义陈之。好敏曰,赈贫恤穷,即王政之最大者,而鳏寡孤独,亦天民之至穷者,故文王,先恤穷之政,汉文下赈贷之诏,自古圣王之发政施仁,莫不以此为急先务也。今夫章帝,廪给婴儿之诏,出于字幼之意,甚盛德事也。然伊尹之佐成汤也,一夫一妇,不获其所,则其心愧之,若挞于市,苟能如是宅心,则仁政惠泽,无物不被,跂行喙息,自得其所,而天下老少,皆囿于康衢之域矣。初岂有婴儿之可恤哉?夫然后,圣人位育之能事毕矣。伏愿殿下,以是体念焉。上曰,下番陈之。宗正曰,此段言曹褒之定汉礼,下段言曹褒奏所撰制度。夫仪文制度,与世推移,则汉氏之承三代后,定一王礼,诚为治之先务也。第三代之礼,一经秦焰,荡然无惩,汉氏按秦之故,无甚变革,其所礼云者,先汉则定于叔孙,后汉则成于曹褒,一代大典,出于此二人之手,其得失无足多评,况曹褒所撰汉礼,杂以五礼谶记之文,不可以礼书论之也。故朱夫子,特书曹褒奏所撰制度,夫制度云云,明其不成其为礼书也。欧阳修之言曰,三代以上,治出于一而礼乐达于天下,三代以下,治出于二而礼乐为虚名。大抵古圣人之教民也,威仪三百,礼仪三千,上自郊庙朝廷,下至闾巷田亩,造次必于是,斯须必于是,日用事为,莫不一出于礼,此所谓治出于一而礼乐达于天下也。后世则不然,其所治国,不越乎簿书讼狱,而至于三代制礼,则具其名物度数,藏之有司,遇事则时出而用之曰,此为礼也。其时缙绅士夫老师宿儒,莫之肄习,此所谓治出于二而礼乐为虚名也。汉氏之不能复三代之礼法,直坐此耳。至于我国,素称礼义之邦,圣神继承,制度焕然,斟酌三代,修举五礼,而又必本之以敬,不求于声容仪文之末,此政我朝家法,伏愿常常体念,而从事于敬之一字,则天理之节文,不忒于动静云为之间,而毕竟治成制定之效,可期三代之盛矣。上曰,领事陈之。龙辅曰,臣初登召对,先以《纲目》一部之大纲领,略陈之矣。盖经书如宪章律令,而天地经纬之文也,《史记》如掌故誊录,而古今治乱之迹也,经与史相为表里,如车之两轮,鸟之两翼,不可偏废也,而若夫史中之经,即《纲目》也。朱夫子笔法与夺之严,森如衮钺,后世人辟资治之要,莫是书若也。若以今日所讲之篇论之,汉之明、章,即汉家见称之主也。大抵观史之法,当先究其治乱之分矣。欲究其治乱之渐,则当观其用人之际矣。观其用人,则当世之气像,槪可想矣。当明、章之世,时则有郑弘、袁安、第五伦、桓虞、何敞辈,皆当世之伟人,而济济布列于朝廷之上,东京人才,于斯为盛,宜乎明、章之治,见称于汉家也。若以事迹观之,则郑弘之论窦宪也,命在晷刻,一念王室,临死一疏,靳靳不舍,谠言直节,尚令人凛然,而章帝初既诘让,毕竟优容,至于遣医视病,此章帝所以以长者见称也。然既知郑弘之忠,而不能用其言,盖当初窦宪之夺沁水园田也,其无严之心,已绽露无馀矣。章帝之假借窦宪,非但有害于国家,毕竟不能全保外戚,则章帝长恶之非,在所难免矣。盖《纲目》之书,章句之间,皆有逐条文义,而若撮其大者而论之,则何敞所云瑞应依德,灾异缘政之说,真格论也。以后世观之,若国有嘉祥,称庆饰喜,则为群下者,皆承顺之不暇矣。挽近以来,虽无改元之法,而在斯时也,则遇庆改元,即是帝王之盛节也。章帝之时,嘉瑞屡现,言者咸以为美,虽如宋由、袁安之贤,犹未免将顺,而何敞,独曰,非祥而灾,若在后世,则必归于不道之说,而诛之窜之矣。然而何敞此言,不害为汉家之隆治,而其危言谠论,益可验治世之气像矣。且骨肉之间,人所难言,而何敞,独能言侯王,不就藩国之失,其时宋意,亦论此,而宋意宰相也,凡于国家事,固当极论而至于何敞,居卑官矣,非言责矣,奏记大臣,极言直论,尤所难矣。此可见古人忠君爱国之诚也。凡此数条,皆《史记》之好处,而尤合于监法矣。今于讲读之际,必勿看作文具,燕闲之暇,亦必常常在目,事事体验则好矣。夫鉴照妍媸,史照古今,此《资治通鉴》之以鉴为名者也。凡于古今之迹,观其得失之分,究其理乱之原,善则取而为法,不善则取而为戒,则治天下之大经大法,不外于是矣。上曰,参赞官陈之。汉浩曰,章帝北巡时,敕侍御史司空曰,方春所遇,无得有所杀伐,此事若论以人君发政施仁之道,虽似细故,而亦可见爱物之心,存中发外也。古之贤人哲辟,或有启蛰不杀之人,亦有嗽水避蚁之事,其平居爱物之仁,蔼然于中,故其见于外而发于事者如此矣。程子曰,草妨步则薙之,木妨冠则芟之,其他任其自然,相与同生天地间,各欲遂其生,此其好生之心,不止于及人而已,虽在微物,亦欲使之遂其天赋之性者,即是仁者事也。人君以位天地育万物,为己任,在人则匹夫匹妇之各得其所者,即其责也,在物则飞潜动植之各遂其生者,亦其责也。而其咸囿博施之化,皆从仁字上做出来。惟我圣上,虽于燕闲之时,常加存养之心,使全体之仁,充满于内,以是心措诸事为,则非特微物之被其泽,吾东方亿兆生灵,将受生成之泽于不言之中矣。伏愿以此体念焉。上曰,阁臣陈之。宗庆曰,章帝之素称长者,大臣亦有所奏,而今此著礼也,诿以作舍道边,三年不成云者,大是失言矣。奏未毕,上曰,若如班固之言,广集诸儒之议,则可成一王之礼乎?宗庆曰,然矣。不如是而喩以作舍,独使曹褒著礼,而杂以五经谶记之文,则非正礼也。后世之讥,不在于曹褒而在于章帝,其一言之失,非但其时制礼不得合经,且使后世之人,亦知章帝受病之源。盖章帝素知人情之厌于苛切,每事必从宽厚,夫宽厚非不美矣,苛切固不好矣,苛切之甚,则归于烦琐,宽厚之过,则易为疏略矣。礼者至重且大,必使博考广证,参互众见,始可得其正,而岂可以一人之见为之哉?章帝可谓有为之主,体之以忠恕,文之以礼乐,则绰有可观,而卒不成三代之治者,直坐此一言之失耳。且以为尧作大章,一夔足矣,此亦近于臆见也。任一曹褒,而称以一夔云者,岂不谬哉?然则人主之用人,视其能否,各当其任,然后礼乐刑政之具,自然修举矣。此等处,深留圣意,则庶可为则哲之一助,伏愿体念焉。龙辅曰,汉礼创于叔孙,成于曹褒,而鲁二生之言曰,礼乐积德百年而后兴,乐之本,象有德也,人君躬行心得,和气充溢,然后始可作乐,而章帝虽汉之贤主,恐不可与论于斯矣。上曰,若论其学问之工,则光武不如章帝乎?龙辅曰,光武白玉之瑕,只在于废郭后杀韩歆数事,而若明、章者,皆在光武度量之内耳。马援之言曰,光武旁通经史,以此观之,光武亦尝留意于学问也。故尝引圣人之言曰,曾谓泰山不如林放乎?吾谁欺,欺天乎?此等说,皆从学问中出来,而毕竟未免有封禅之举,此口徒诵圣人之言,而身不法圣人之行者也,何可谓学问之实乎?上曰,第五伦,贤人而有私,何也?龙辅曰,此言亦质实矣。上曰,人情容或无怪乎?龙辅曰,程子虽有定论,而亦质实之言也。上曰,何敞之贤而不显用,何也?龙辅曰,和帝之时,何敞为尚书,则其必次次登用矣。上曰,何敞位居袁安之下乎?龙辅曰,其时袁安,为司徒而何敞为太尉椽,则位居袁安之下矣。上掩卷。龙辅曰,召对退后,自内更有温绎之工耶?上曰,时时披览矣。龙辅曰,万几之暇,时加乙览,则庶有益于惩戒监法之资矣。上曰,庙见礼称庆,两年既有不行之例,则今番亦不必行之矣。龙辅曰,此是邦礼之至重且大者,而两年之不为称庆,未知其缘何故也。肃庙丙子称庆后,以为例之文,出于《文献备考》,则想必有见处,而其间文献散佚,更无可考者矣。圣意既如此,两年亦有不行之例,则臣等亦不敢强请矣。汉浩曰,召对入侍书出时,以大臣同为入侍书出乎?上曰,置之,可也。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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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朴宗辅。右承旨闵耆显。左副承旨李溏。右副承旨金明淳坐直。同副承旨洪秀晩坐直。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郑祖荣仕直。事变假注书卢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午时,日晕。

○夜自三更至十八日开东,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五分。

○林汉浩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传旨及疏批未下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朴宗辅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溏启曰,来二十一日朝参日次,而显隆园忌辰祭正日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宗辅启曰,来二十一日轮对日次,而显隆园忌辰祭正日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宗辅启曰,三品官之无得过三日循例请牌,曾有定式矣。吏曹参议沈象奎,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事体所在,诚极未安,从重推考,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朴宗辅启曰,行右承旨洪义浩,左副承旨任希存,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与同副承旨,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金明淳、闵耆显、洪秀晩落点。

○传于朴宗辅曰,进讲入侍。

○洪秀晩启曰,执义郑景祚,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玑,司谏朴瑞源,献纳尹久东,正言洪时济,既有只推之命,并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秀晩启曰,大司宪李敬一,执义郑景祚,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玑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洪奭周。

○传于朴宗辅曰,慰谕御史留待。

○传于朴宗辅曰,慰谕御史入侍。

○朴宗辅,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金在昌,副应教尹行直,副校理尹尚圭,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秀晩曰,当该承旨推考。

○以吏曹参议沈象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明淳曰,只推。

○以执义郑景祚,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勉昇、李在玑,司谏朴瑞源,献纳尹久东,正言洪时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秀晩曰,只推。

○洪秀晩启曰,判义禁徐迈修,知义禁闵台爀,同义禁尹东晩、白师谨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坐命下之后,连事违召,无意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许递,政官牌招开政。

○朴宗辅,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姑降入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金明淳启曰,今日政,新除授金吾堂上,并待下批牌招,以为开坐之地,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曹gg吏批g,判书李书九进,参判金达淳牌不进,参议沈象奎牌不进,右副承旨金明淳进。以吕东植为修撰,李勉昇为副修撰,林汉浩为兵曹参知,赵镇宽为判义禁,韩晩裕为知义禁,金羲淳、李镇复为同义禁,李光永为监察,郑胄焕为禁府都事,赵运永为灵岩郡守。

○兵批,行判书赵尚镇病,参判吴载绍入直进,参议成鼎镇病,参知未差,同副承旨洪秀晩进。同知单徐兴福,佥知二单李宗镇、李廷甲,护军洪义浩,副护军任希存、林汉浩,司果宋应圭、沈铢并单付。

○以吏曹参议沈象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明淳曰,只推。

○吏曹判书李书九,参判金达淳联名疏曰,伏以臣等,俱以无似,猥忝铨任,触事昏愦,无往非罪,日昨政席,金吾郞适有窠,以前都事李恪儒首拟,至蒙恩点矣。追闻恪儒,已于今春作故云,臣等昏谬不察之失,尤无所逃矣。玆敢联章首实,伏乞圣明,亟降邮罚,以重铨注,原望筒即命勿施,千万幸甚。臣等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原望勿施,卿等勿辞行公。

○癸亥五月十七日辰时,上御重熙堂。进讲入侍时,参赞官李溏,记事官朴宗琦,别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领事李时秀,侍读官李好敏,待教李教信,以次进伏讫。时秀曰,日间晩风甚不好,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泄候今已快复耶?上曰,差胜矣。时秀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仍教曰,承旨出去,持俄下承旨牌招启辞,入来也。时秀曰,入侍承旨,例不得先出矣。上曰,他承旨入侍。贱臣承命出传。上读前受音一遍讫。时秀读自杖杜,止羔裘二章。左承旨朴宗辅,入来进伏。溏出去,持启辞入来进伏。上曰,右副承旨退出,明日进讲入来也。溏先退,上读新受音一遍讫。时秀,乃解释章句以奏,上继读五遍讫。时秀曰,此二诗,皆无文义之可陈矣。此诗言人无兄弟,独行踽踽,见此行路之人而望其助焉,其情可谓戚矣。凡人穷然后尤有终鲜之叹,倍切悼恻之怀,而若不穷,则未必如此矣。若使匹夫匹妇,各得其所,则穷困怨咨之声,何由而生乎?此则乃在上者之责耳。夫人人岂能多兄弟乎?非但有终鲜之人,天下亦多四穷之类,而古圣王发政施仁也,先此四者,使悼恻之言,不出于口,今则不然,人既穷矣,上之人又不能抚恤,则其伤痛之怀,弸于中而发于声,依于歌而作于诗,此杖杜诗之所以作也。若在上之人,见有一民之如此则曰,是吾责也,赈之恤之,同乐太平,则如此之诗,必不作矣。此等诗如是推移体验,则庶为惩戒之道矣。上曰,玉堂陈之。好敏曰,大臣已陈,无容更达,而大抵兄弟者,天伦之至情也。周公作诗曰,莫如我兄弟,又曰,式相好矣,毋论贫富贵贱,其依倚亲爱之情,孰兄弟若哉?今夫我独无兄弟,踽踽睘睘,呼行路之人而叹其不见助,盖悼恻之极,其言不得不如是矣。以上章绸缪诗观之,则盖其时国乱民贫,故人情易感于穷苦之时,自发其踽凉之叹矣,且以有杖之杜,以起兴焉。夫杖者特生而枝叶不相附者也,以此喩独行之貌,此等诗义之取兴,亦不可不究矣。上曰,阁臣陈之。教信曰,此章别无文义之可陈矣。上曰,行路之人,何以相助乎?时秀曰,独行踽凉,我则无亲戚之可以依托矣,哀痛之极,无所归咎,叹彼行路人之不比不佽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癸亥五月十七日未时,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慰谕御史入侍时,行左承旨朴宗辅,假注书郑祖荣,别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慰谕御史洪奭周,以次进伏讫。上教于奭周曰,北邑所见,果何如乎?奭周对曰,当初下去时所见,则闾屋之栉比者,一朝尽化为灰烬,馀者无几,极为愁惨矣。及至再往之时,则朝家惠泽,旷绝古今,人心感戴,头緖稍定,自此庶有奠接之道矣。大王大妃殿教曰,构屋入处之数,今至几何?奭周对曰,当初免于火灾者,为四百馀户,而火后重建者,为二百馀户,见在人家合为六百馀户,而家舍材木,出于近境,不甚难得,故构屋之节,庶不至许久愆期,而其已构者,则房室窗壁,亦皆成样,已有入处者矣。大王大妃殿教曰,道臣状启中,被灾户数,与元户数有所相左,此或由于挟户之参错而然耶?奭周曰,道启果有户数之见漏者矣。大抵近来籍法解弛,而咸兴尤甚,入于户籍者一千六百馀户,其馀挟户之不入籍者,一千七百五十馀户,此皆图避杂役,漏于帐籍者也。以法意言之,则漏于户籍者,宜有所查实厘正,不许并入于恤典,而当此被灾酷甚,恩泽旷绝之时,不可有异同。且欲厘正,则易致骚扰之患,故挟户则只令减等于恤典之中,道臣、守令,亦当以不审请罪,而俱皆新莅,似未及详知漏户之数,故不为请罪矣。且臣或虑有见漏于恤典者,面面询问于民人等处,则遮道号诉者,皆是挟户减等之民,愿与元户同受者,而初无以见漏称冤者,挟户犹不见漏,则元户之无漏,可以知也。大王大妃殿教曰,西北火灾,一时并出,惊念之心,昼宵不弛,故元恤典之外,别有所下矣。主上又以爱民之念,继下别恤典,此实念外之旷恩也。以此前后所下之数,可以期奠接之效耶?奭周曰,前后惠泽,德意蔼郁,所下纶音,翻谚誊写,解释晓谕于民人等处,则举皆感泣蹈抃,北向再拜,齐呼亿万岁,自此民情欣欣胥悦,无一毫咨嗟之色,皆欲按堵守业,不逾万岁桥一步地。内下恤典,既如此,道臣亦有营赈谷物之仰请者,材木亦出于不远之地,陆续输致,继此而连加顾恤,则七八月间,屋舍庶可以尽成矣。但其最贫贱之户,虽有所得,而急于糊口,多归消瀜,恐无及期构成之望,而此则追后委任于道臣,从长善处,则可以不甚费力而渐就安顿矣。上曰,道臣、守令,果皆何如?奭周曰,道臣不经外任之故,未有履历,或不无生疏之处,而诚力俱到,自可以了事,且抄出贫户,分给钱物,凡系救恤之方,靡不用极,判官亦甚勤励,捐廪周恤,颂声甚多矣。大王大妃殿教曰,道臣之心,亦岂泛然,而既无履历,且其下去属耳,而遽遭此灾,无怪其有生疏之患矣。判官,亦果能勤励乎?奭周曰,库藏之属于本官者,尽被烧烬,而然犹捐出廪捧,多有救济,故民颂不少矣。大王大妃殿曰,内下恤典,必有不足之患,而设使所给者多,若不能善其事,则岂可有实效耶?且当农节,失所之民,又必有失农之患,而新谷尚远,其前艰食之忧,又可以想得,以此不可以释虑矣。奭周曰,圣教诚然矣。目前糊口之政,实有急于建屋,若自本道,分给统还,不令乏绝,则庇身之所,自可以渐次就成矣。但其物货之被烧者甚多,盖咸兴,为八路商旅之大都会,财货之所辐辏,而蓄积钜万之富,今焉荡尽无馀,此则猝无复旧之道矣。大王大妃殿曰,仓库被烧,为五百馀间云,果然耶?奭周曰,为五百馀间矣。大王大妃殿曰,火从何处而起云耶?奭周曰,自西门外始起,延及于西门楼,楼上适有商贾辈卖买之火药,风急火烈,势不可救,且其邑治地势周遭,屋宇偪侧,又皆以笆子相为限隔,村中亦少井水,以此之故,火起则易于延烧,猝难扑灭矣。大王大妃殿曰,火起之初,若即截断闾屋,使火炎不得延及,则岂至于尽烧之境乎?且于平时,想不能严于禁火之节矣。奭周曰,平时虽申饬禁火,而仓卒之间,又值风猛,不可以人力救止矣。大王大妃殿曰,监营则不为被烧耶?奭周曰,幸而得免矣,本府衙舍,亦得不烧,故其近处民家,亦多赖而全保者矣。奭周曰,今番北邑蠲恤之恩,旷绝今古,既优既渥,失所嗷嗷之民,庶几有从近奠接之望,有司之臣,只当奉以宣布而己,固不容更有所请,而第伏见本道各邑,有信参五年条之卜定者,价本虽有划给,厥数每患零星,不足之数,势不得不加敛于民户云,其所加敛,虽不必专责于被烧之残氓,而咸兴一邑,便同经劫,公私主客,实有俱困之叹,此时丝毫之弊,亦在所恤,本邑信参当年条一斤,特许停免,恐亦为残民息肩之一助,请令庙堂禀处,虽以他邑言之,科外之敛,侵及于民户者,诚万万不成说,亦令庙堂,往覆道臣,某条区划,俾无一毫贻弊于小民似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大王大妃殿曰,信参是何处所用之参乎?奭周曰,通信使入去时,送于日本者也。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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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未差。右承旨闵耆显坐直。左副承旨李溏。右副承旨金明淳。同副承旨洪秀晩坐直。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郑祖荣仕直。事变假注书卢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洪秀晩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疏批未下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溏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闵耆显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闵耆显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启曰,明日显隆园忌辰祭,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而行左承旨朴宗辅,今日不为仕进,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洪秀晩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郑景祚,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在玑牌不进,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闵耆显曰,进讲入侍。

○以执义郑景祚,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在玑,司谏朴瑞源,献纳尹久东,正言洪时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秀晩曰,只推。

○以副应教尹行直,副校理尹尚圭,修撰吕东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溏曰,只推。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单朴宗辅。

○李溏,以奉常寺都提调、提调意启曰,东耤亲耕田所种大麦打作,则所出为十石二斗,小麦打作,则所出为一石七斗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闵耆显,以兵曹言启曰,内禁卫将李显宅,忠翊卫将李云祜,俱以身病猝重,时月之内,无望供职,呈状乞递。宿卫领军之将,轮番之任,不可久旷,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闵耆显,以训炼都监言启曰,谨依下教,差备别监行首金光遇、强在修,武艺厅行首张福得、金汉奎等,各严棍二十度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闵耆显,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哨官吴致庆,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照目,粘连端川前府使许㶏,本府议启内,观其所供,两处银矿设店事段,或称自营门摘奸,后许付贡店,或称因公上京而初无报营之事是如为白乎乃,散给钱物于店民,随采随敛之状,既不能自掩,则难逭重律是白遣,松板事段,虽曰,给价买取于私养山,而九厄,禁养,法意甚严,则奸民犯斫,全不检察,现捉之数,若是伙然,诸条所犯,节节痛骇,以此照律,罪从重论,告身尽行追夺,徒三年定配,又禁锢三年,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向前李兴运,亦观其所供,引病之外,虽以邑民之请还为嫌,而既非自划之端,则屡度催促,终不下去者,揆以事体,殊涉可骇,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癸亥五月十八日辰时,上御重熙堂。进讲入侍时,参赞官李溏,假注书郑祖荣,别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领事金观柱,原任提学李晩秀,侍读官韩兴裕,以次进伏讫。观柱曰,久旱之馀,甘雨夜霔,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观柱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观柱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观柱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观柱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观柱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开卷,读前受音一遍讫。观柱读自肃肃鸨羽,止鸨羽三章。上读新受音一遍。观柱解释章句以奏。上仍读五遍讫。观柱曰,民困于征役,不能仰事父母,故怨苦而作此诗。夫先公而后私,固臣民之职分,而劳苦切于其身,则愚民安得尽知此个道理耶?此时之民,至于不得耕耨,父母饥饿,则其穷亦已甚矣,而犹必曰,王事靡盬,则可谓知先公之义者也。唐国民俗之厚,有足可尚者矣。若使唐君,知民情之若是劳苦,则岂不思所以息民之道,而惟其不知也,故一任而不知恤焉。盖人主深居九重之中,无以知蔀屋之苦乐,苟于平居无事之时,念及于民事,则亦可以周知艰难,照烛隐微,而至于有事之时,则心有所蔽而不能察焉,虽或知之而不能救矣。伏愿常加体念,每于动作之时,必先思民情之如何,知其不病于民而后行之,又于近民之官,必加选择,从以察敕,每以百姓而为念焉。上曰,阁臣陈之。晩秀曰,大臣,已以民情为奏矣,夫君臣上下之际,情志交通而后,治道乃成,此天地交泰之义也。下情不得通于上,则民生苦乐,人主又何由而知之乎?皇华之诗曰,将毋来谂,下之所不能自言者,上乃言之,其曲尽人情,有如是矣。在下之人,以王事靡盬为心,在上之人,以将毋来谂为心而后,君民各尽其职,而无阻隔不通之患矣。且大臣所奏必饬近民之官者,尤为切当矣。夫方伯守令,不惟承宣德意,致之于民,亦必备陈民情,以闻于上而后,君上可以知民间之疾苦矣。然此不可专责于在下之人也,必须自反于上躬,匹夫匹妇之不获自尽,一雨一旸之不得其宜,皆必曰,此予之所致也,如是而后,臣下可以乐为之言矣。伏愿于此等处,常加体念焉。上曰,玉堂陈之。兴裕曰,大臣、阁臣,皆已陈之,此章亦别无文义之可奏,臣无容更达矣。上曰,此所云征役,是何事耶?观柱曰,此时诸侯,自专征伐,凭借王命,自济己私者也。晩秀曰,征役非必谓征伐也,勤王守边等事,无非征役,而此则不可明知为何事矣。上掩卷。观柱曰,自前每当此月,奉入惠庆宫进服粟米饮,而每以今日为始煎入矣,今日亦当煎入,而曾伏闻进服人参,则喉痛每有添加之节,自前加入白吉更煎入,今亦加入白吉更以入,何如?上曰,依此为之。观柱曰,昨年条泮制,尚未了半,不可不未热前结抄,而国子长李鲁春,顷以其母病,陈疏乞递,未蒙恩谅矣。今其亲癠症形,一向沉重,势难暂舍云。不但泮试淹滞为可闷,其在孝理之政,亦合有变通,故敢此仰达矣。上曰,许递,可也。出举条惠庆宫进服二钱重人参粟米饮,自今日一贴式煎入。出榻教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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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闵耆显。左副承旨李溏坐直。右副承旨金明淳坐直。同副承旨洪秀晩。注书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书郑祖荣。事变假注书卢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闵耆显,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洪秀晩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疏批未下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闵耆显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闵耆显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明日、再明日,显隆园忌辰祭斋戒正日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闵耆显曰,进讲入侍。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宗善落点。

○林蓍喆启曰,新除授左承旨金宗善,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秀晩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郑景祚,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在玑牌不进,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郑景祚,掌令金圣甲gg金星甲g、金晦彬,持平李在玑,司谏朴瑞源,献纳尹久东,正言洪时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秀晩曰,只推。

○闵耆显,以兵曹言启曰,今五月二十日文臣朔试射日次,而显隆园忌辰祭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闵耆显,以兵曹言启曰,羽林卫将赵恩锡,身病猝重,时月之内,无望供职,呈状乞递,宿卫领军之将,不可久旷,改差,何如?传曰,允。

○洪秀晩,以义禁府言启曰,江原监司申献朝状启内,越松万户朴守彬,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朴守彬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交代后拿来,何如?传曰,允。

○洪秀晩,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许㶏,告身尽行追夺,徒三年定配,又三年禁锢,照律公事判付内,依允,功减一等事,命下矣。许㶏功减一等,告身尽行追夺,忠清道文义县德留驿,徒二年半定配,又三年禁锢,而以议启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癸亥五月十九日辰时,上御重熙堂。进讲入侍时,参赞官闵耆显,假注书郑祖荣,别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知事金祖淳,检校直阁徐荣辅,检讨官李勉昇,以次进伏讫。祖淳曰,旱炎殊甚,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祖淳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祖淳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祖淳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祖淳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祖淳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开卷,读前受音一遍讫。祖淳读自岂曰无衣,止采苓三章。上读新受音一遍。祖淳解释章句以奏。上仍读五遍讫。祖淳曰,无衣章即曲沃武公,篡夺晋国,请命周室之语也。夫以周室之微弱,武公之暴慢,而犹必请命而后得列于诸侯,则名义之至重,于此而可见矣。然其辞气之间,悖慢如此,殊无以臣告君之礼,如使釐王,赫然一怒,严辞峻斥,遂命方伯连帅之师,正其篡弑之罪,则庶可以复振颓纲,而乱逆之臣,知所惧矣。乃反贪其重赂,宠以爵命,则天理人纪,于是乎绝矣。此实周家兴废盛衰之机,而乃天子自坏之,由是而礼乐征伐,遂移于诸侯,终至见灭于强秦,岂不痛恨乎哉?采苓章,讥信谗之诗也。大抵谗慝之言,虽圣世亦不能无者,然圣人则察其言而知其为邪为正,故浸润肤受,不得售其奸陂淫邪遁,莫能逃其情,此无他,只是明于理而已。先明乎理,则人言之是非黑白,自可以易辨矣。苓生于隰而曰,采于山巓,苦生于原而曰,采于山下,则此不合理之言也。故此诗所以取譬,而戒之以苟亦无信者也。虽然若不明乎理而人之为言,欲一切毋信,则善人之言,亦或有不入之患矣。善言不得以入,则谗言又可得以间之矣。盖君子小人贤不肖之言,日进于人主之前,是非相混,邪正相胜,若不于平日有格致之工,使万理毕照,则安能审情伪之分而尽取舍之道耶?故理明而听聪,则不惟不难于辨别,谗言亦不敢轻进于前矣。此所谓逆折奸萌者也。上曰,阁臣陈之。荣辅曰,有杕之杜,好贤之诗也。岩穴高蹈之士,本自难致,而若能中心好之,则亦可以招徕矣。中心者,诚心之谓也。人有诚心,则不惟致贤为然,每事岂有不诚而能者乎?《卫风》有云,秉心塞渊,騋牝三千,畜物之繁息,似无关于吾人之秉心,而犹能致三千之多,则诚意所感,无所不应,有如是矣。大而礼乐刑政,小而日用动静,莫非此心之所著见者,观乎著见之迹,则自可知心术隐微之处矣。是故人君出一言,而百姓曰,大哉王言,一哉王心,诚之不可掩,岂不信然乎?上曰,玉堂陈之。勉昇曰,中心好之四字,阁臣已敷陈,臣无容更达,而注疏则以为当以中心诚实好之,何但饮食而已欤?章句解释,略有不同,此亦可备一说。盖好贤如好好色,无一毫虚伪,则如考槃硕人之果于忘世者,犹可以致之,其馀尚何足论?吴王好剑客,市人多疮瘢,宫中好高䯻,四方高一尺。盖好恶之应,捷于影响,故苟好财利,则聚敛之臣至焉,好承顺则謟侫之臣至焉。至图谶军旅之事,声色玩好之物,莫不皆然,必以类应,人主一心上好恶,不可不慎,有如是矣,伏望体念焉。上曰,若使《春秋》之书,作于武公之前,则可以无如此之事耶?祖淳曰,《春秋》作而乱贼惧,圣人之笔固有万世之功,而至若武公之悖逆者,则虽见《春秋》,必不能知畏矣。故《春秋》之后,亦出莽、操、懿、温之辈,魏斯赵籍,又在《春秋》不远之时。盖秉彝之心,人皆有之,而稔于为恶,则天理都亡,与禽兽不远矣。岂知《春秋》之可畏乎?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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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宗善坐直。右承旨闵耆显。左副承旨李溏奉命在外。右副承旨金明淳。同副承旨洪秀晩坐直。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郑祖荣仕直。事变假注书卢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金观柱,提调尹光普,副提调林蓍喆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进御加减清六汤,自今日一贴式煎入事,榻前下教。

○洪秀晩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郑景祚,掌令金星甲,持平李在玑呈辞,掌令金晦彬未肃拜,持平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宗善曰,左副承旨,驰诣显隆园,奉审摘奸,健陵,一体奉审以来。

○闵耆显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显隆园忌辰祭斋戒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礼曹言启曰,今夏雨泽,三南、关西,幸得周洽,外此诸道尚多悭閟,而京中及畿甸诸邑,一直旱干,数昨骤霔,仅得浥尘,杲日旋曝,凄风连吹,见今初庚在近,秧节渐晩,而一霈之意,转益漠然,言念民事,万万渴闷,畿伯祷雨之启,昨已登闻,此时圭璧之举,不容少缓,初次祈雨祭,不卜日,今二十二日,三角山、木觅山、汉江,依例遣堂下三品官,虔诚设行,何如?传曰,允。

○闵耆显,以都摠府言启曰,都摠管黄昇源,以知实录事,实录厅昼仕出去,而逐日进去,烦禀未安,入番间,除草记往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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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达淳。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闵耆显坐直。左副承旨金明淳坐直。右副承旨金箕象。同副承旨洪秀晩。注书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书郑祖荣监祭进去。事变假注书卢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箕象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郑景祚,掌令金星甲,持平李在玑呈辞,掌令金晦彬未肃拜,持平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明淳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明淳启曰,来二十五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传于金宗善曰,左承旨、同副承旨,分诣受香所,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洪秀晩曰,刑户换房。

○传于金宗善曰,都承旨与在外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达淳、金箕象落点。

○金宗善启曰,新除授承旨金箕象,方在罢散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叙用。

○金宗善启曰,新除授承旨金箕象,以前任灵光郡守,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拘。

○传于闵耆显曰,奉审承旨入侍。

○传于闵耆显曰,刑户换房。

○以水原留守曺允大状启,大皇桥毕役事,传于金达淳曰,桥役造成,为所重,甚可幸,不可无酬劳之举,监董以下,修别单即为上送事,回谕。

○以京畿监司徐荣辅状启,永平县令金在三,亲病况重,还任无期,罢黜,其代,令该曹差出,催促下送事,传于金达淳曰,改差,令该曹口传差出。

○吏曹口传政事,以兪汉敏为永平县令。

○兵曹口传政事,佥知单李溏。

○金宗善,以兵曹言启曰,今五月二十一日武臣宾厅讲书日次,而显隆园忌辰祭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千摠白东远,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闵耆显,以户曹言启曰,臣镇宽,即以点检次出来船所,考准其文簿,查究其形止,则今此后漕仓装发,在于闰二月十三日,而处处迟留,今始来泊,槪闻其添载训局旗竹,自是恒式,而初不检饬,中路改备,迂入猪岛,费日跨旬,及至湖南之灵光,半月留泊,显有迟延幻弄之迹,又于安兴,留连亦多,以此之故,行程若是过限,米色杂以麤劣,领来差员前后事状,俱极骇然,其在重漕转杜奸弊之道,不可以其到泊京口而仍置不论,差使员荠浦万户林观洙,待税谷毕纳,今该府,拿问处之,何如?传曰,允。

○癸亥五月二十一日酉时,上御重熙堂。奉审承旨入侍时,右承旨闵耆显,记事官朴宗琦,别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奉审承旨李溏,以次进伏讫。上曰,园所陵所,奉审则安宁乎?溏曰,安宁矣。上曰,丁字阁碑阁奉审,则无頉乎?溏曰,无頉矣。上曰,植木何以为之乎?溏曰,园陵局内外诸山,别无更植处,而今年所植,则园所后所植白杨木,为八百馀株,陵所所植桧木,为四百馀株,已皆着根矣。上曰,拾虫之役,何如?溏曰,松虫大段炽盛,拾虫石数,为二千八百馀石之多,今则一树或有一二个,而自此可以止息矣。上曰,桥役何以为之耶?溏曰,石材甚好,营筑甚坚,间则为十间,广为二间矣。小臣前后累次往来园所,而三次阻水,且两岸皆沙石之地,若值霖雨,则两边皆汰落矣。今则虽有大水,无虑矣。上曰,何时还发耶?溏曰,早食后还发矣。上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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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达淳。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闵耆显。左副承旨金明淳坐直。右副承旨金箕象。同副承旨洪秀晩坐直。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郑祖荣仕直。事变假注书卢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金箕象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疏批未下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明淳启曰,明日、再明日,健元陵忌辰祭斋戒正日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箕象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郑景祚,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在玑牌不进,持平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郑景祚,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在玑,司谏朴瑞源,献纳尹久东,正言洪时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箕象曰,只推。

○金宗善,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江原监司申献朝状启则以为,湖南之兴阳、长兴、顺天等三邑私船十二只,潜入郁陵岛,阅月留住,而越松万户朴守彬,既捉奸民于搜讨之时,则固当执捉报营,而徒听员役之教嘱,无端放还,其在惩后之道,不可容恕,该万户朴守彬,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湖南船格等,所当捉致穷核,而程道绝远,推捉之际,为弊不少,倭学徐成臣,符同捧赂之状,亦发于镇校等招辞,并令庙堂,发关各该道,使之严核定罪为辞矣。郁陵岛搜讨,法意何如,则名曰搜讨官,目见潜船之若是伙多,非惟掩匿不报,反有捧赂故纵之迹者,论其罪犯,有浮于冒法拦入之船汉,纪纲所在,万万寒心,该万户待其拿来,该府自当严加绳律,而至如十二只船汉,纵云居在他道,相距且远,事出道内,罪关犯越,文移捉来,具格取招后登闻,事体即然,而今乃烦请庙堂之发关,诚极不审,该道臣从重推考,潜船诸汉及倭学,自本道星火捉致,严核得情,使之更为启闻,虽在本邑,地方官,外洋渔采,自有法禁,则况此绝远之地,驾海行船,至犯邦禁,而身为守土之官,蒙未觉察者,难免平日不饬之失,顺天、长兴、兴阳三邑守令,亦为捧现告从重推考。近来渔船漂失之患,比比有之,已可见外洋禁出之法,全无实效而今此许多船只,无难潜采之举,国法之荡然,尤无可言,自今以后,申明旧制,各别察饬,不但犯法之船汉,依律重绳,地方守令,随现严处,断不可已,以此意,一体分付诸道道臣,何如?传曰,允。

○金箕象,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金有源手本,则时囚罪人李兴运,素患痰癖之症,越添于多日处湿之馀,食饮全却,转侧须人,实有难保之虑云,自前罪人病势危重,则一边保放,一边草记,曾有定式矣。时囚罪人李兴运,姑为保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应教金在昌疏曰,伏以臣之伯父臣箕象,见叨承宣之职矣。臣之所带春秋兼衔,自有应避之嫌,玆敢援例陈章。伏乞圣上,亟命递改,以存公格,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以下剜缺

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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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达淳。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闵耆显。左副承旨金明淳坐直。右副承旨金箕象坐直。同副承旨洪秀晩。注书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书郑祖荣。事变假注书卢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午时至人定,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寸九分。

○自人定至二十四日开东,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五分。

○金箕象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郑景祚,掌令金星甲,持平李在玑呈辞,掌令金晦彬未肃拜,持平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明淳曰,礼房承旨,驰诣健元陵,奉审摘奸,局内诸陵,一体奉审以来。

○传于洪秀晩曰,召对为之。

○礼曹再次祈雨祭,龙山江、楮子岛,遣宰臣不卜日今二十五日设行事,知委,何如?判付启,依所启施行为良如教。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弘文馆应教金在昌上疏则以为,臣之伯父臣箕象,见叨承宣之职矣。臣之所带春秋兼衔,自在应避之嫌,亟令递改,以存公格亦为白有卧乎所,相避之法,在下当递,金在昌所带春秋馆编修官之衔,依例减下,何如?判付启,依允。

○金宗善,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牙兵,待年军孙德才,别牙兵吴世洪等,贞陵火巢近处,中虎一头私猎捉来矣,谨此封进,而先杀炮手孙德才,元军待窠陞实付料,再杀炮手吴世洪,依例木布施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护军金勉柱疏曰,伏以臣,素患风痹之症,转成癃痼,连试鍼灸,苦无分效,自今月初,失摄添剧,左体拘挛不仁,委顿床席,虽庭除之间,行步𨅬跚,动辄须人。此际伏见该曹名帖,则以臣差祈雨祭献官矣。当此朝野望霓日夕闷遑之时,苟有一分自力之势,何敢为頉免之计,而目下病状,便同籧篨,万无蠢动之望,虔斋将事,尤非可论,悚惶靡措,不避僭越,玆敢据实呼吁。伏乞圣慈,俯垂谅察,亟命有司,及时变通,俾得享事无愆,仍治臣渎扰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辞,许令该曹付标。

○癸亥五月二十三日申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洪秀晩,侍读官韩兴裕,检讨官申溆,待教李教信,记事官朴宗琦,别兼春秋洪秉喆、赵云翊,以次进伏讫。上开卷,命读之。兴裕读自邓彪,止四十馀年矣。上曰,下番读之。溆读自今鲜卑,止北凶奴。上曰,参赞官读之。秀晩读自邓训,止坞壁。上曰,阁臣读之。教信读自下尚书,止骄姿。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引王莽,止拜受。上曰,上番读之。秉喆读自秋七月,止不举劾。上曰,下番读之。云翊读自请免官,止大水。上曰,文义陈之。兴裕曰,御戎之策,莫善于信义,张纡失信而众羌离心,邓训布信而诸胡怀德,故圣人以为去兵去食而不可去信者此也。今以我国南北之忧言之,则列圣朝备御之策,惟以信义深结之,四境晏如,久享升平,而至于近日,则象译辈,每于交易之际,辄售欺瞒之习,或不无生梗之虑。伏愿圣上,益加诚信之工,克尽怀绥之策,其在风行草偃之效,自无此患矣。上曰,所陈好矣。仍教曰,下番陈之。溆曰,章帝诏罢盐铁之税,汉家盐铁之禁,盖自武帝始矣。在武帝时,则穷兵黩武,国用罄竭,锥刀之利,皆归聚敛,其势不得不然也。若在后世,一遵此禁,则民之日用饮食,专赖盐与铁,而其何以聊生乎?孟子曰,关市讥而不征,古圣王之厚于民如此,而章帝之特弛此禁,诚亦知治之主也。盖国依于民,民依于食,民有馀则君谁与不足,而邦本自固矣。凡于此等恤民之政,深留圣意,则我东方亿万生灵,咸被无穷之惠泽矣。上曰,参赞官陈之。秀晩曰,鲁恭之言曰,爱民者必有天报,此言甚善矣。今若以仁心仁闻,以行仁政,则德泽之所肹蚃,必有福应之随至,而其所谓天报者,即如时和而岁丰也,国祚之灵长也,此等报应,乃必然之理也。鲁恭虽非学问中人,而惟此一言,能暗合于圣人之意也。然爱民之道,亦有不同,孟子曰,伯者之民,驩虞如也,其所以驩虞者,不过为一时善政,以悦民心而已非真个圣人爱民之政也。若夫圣人之政,则不然,修己而治人,敦本而清源,施诸事为,发于政教,于其不知不觉之中,民自受其泽而安生乐业,此所谓利之而不庸,杀之而不怨,夫然后方可谓爱民之政也。孔子曰,节用而爱人,夫节用似无关于爱民,而节用则财货裕足,惠及斯民,自然为爱民之实矣。且夫贤者在位,能者在职,宜若与爱民之道为二致,而用舍得宜,贤能布列,则宣扬德化,民受实惠矣。夫如是则时和岁丰,诸福毕至,国祚绵远,此所谓爱民者必有天报也。然而究其本,则先自治而后可以治人,自治之道,亦不外于格致诚正修齐治平之学矣。故为人君上者,先于学问上用工,益懋圣学而施诸政事,则自然有爱民之实效矣。伏愿加勉焉。上曰,当留意矣。仍教曰,阁臣陈之。教信曰,光武以来四十馀年,劳役休息云者,可见汉业之盈盛,而章帝则又是守成之主,故得以享有其功矣。及至此时,小人乘机,无故开衅,复以征伐为事。夫小人之喜事徼功,只欲售私而逞奸,故窦宪,亦以破灭凶奴,震耀威德,为眩惑之计。若使和帝,兢兢业业,深怀持盈之戒,以为守成之道,则宪之纵恣,何至于此哉?此古人所以云守成难于创业者也。此等处尤宜鉴戒矣。上曰,北凶奴既无罪,袁安、何敞之谏,又如此,而帝与太后,必也征之,何也?兴裕曰,御戎无上策,曰伐,曰勿伐,而要其归,则都莫如羁縻之而已。窦宪则生事徼功,袁安、任敞gg何敞g辈,皆苦口力争,并寝不报,而如邓彪者,以保位持禄之心,又从而委随之,使宪得售其奸矣。上曰,邓彪,以义让见称,而有委随之习,何也?兴裕曰,委随之态,外似仁厚,而实近苟容,则其云义让,未必为真个义让也。此时大臣,即伊周之任,而不用袁安之贤,使邓彪裒然居百僚首,其时东京之政,可知矣。教信曰,人臣之道,主于正直而已,邓彪虽称其仁厚有义让,而委随云者,即委曲随人,与世浮沈之谓也。外若仁厚,而内实懦巽,未免苟且偸容,其为贻害世道,不但有尸禄窃位之讥,士大夫气节渐染消尽,殆无异于乡愿为德之贼矣。至若袁安之正色立朝,方之于古大臣正直之风,虽未知其为如何,而惟其守正不挠,能使天子大臣皆恃赖之,则比诸邓彪之委随,果何如哉?此时袁安诸人,犹得见容于朝廷,而效其敢言之风者,即是光武、明、章,扶树名节之致也。人君用人之道,惟当取其正直之人,若其委随之类,岂可谓之仁厚而取用乎?秀晩曰,阁臣所奏诚好矣。此言邓彪在位修身,夫修身者,将以治国,而彪则以持禄怀荣为修身之妙方,国有权奸之浊乱,而委曲诡随,无一匡直,以此观之,朝廷之上,决不可用柔善之人也。盖大臣之事君也,有不合于心,则上以规谏,下以纠正,若言不用道不行,则去其位,可也。岂可居其位而不尽其责乎?上掩卷。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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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达淳。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闵耆显。左副承旨金明淳。右副承旨金箕象坐直。同副承旨洪秀晩坐直。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郑祖荣仕直。事变假注书卢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开东至巳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寸。

○金箕象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郑景祚,掌令金星甲,持平李在玑呈辞,掌令金晦彬未肃拜,持平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明淳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明淳启曰,因礼曹单子再次祈雨祭,今日当为传香,而昨日甘霈,通宵至朝,连为注洒,在前如此之时,有启禀停止之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闷旱之馀,得此甘霈,欣喜可言?再次祈雨祭,依前例停止。

○传于金宗善曰,骑马四匹立之,史官二员、宣传官二员待命。

○传于金箕象曰,召对为之。

○金宗善,以兵曹言启曰,今五月二十七日,二番羽林卫番次矣,该番将未差之代,依例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具缙为羽林将。

○金宗善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癸亥五月二十四日酉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金箕象,侍读官李好敏,检讨官李勉昇,待教李教信,假注书郑祖荣,别兼春秋赵云翊、徐有恂,以次进伏讫。上命读。好敏读自二年春正月,止袭击破之。上曰,下番读之。勉昇读自北单于,止未有以害之。上曰,参赞官读之。箕象读自尚书仆射,止论为城朝。上曰,阁臣读之。教信读自龟玆姑墨,止以塞天意。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地震旱蝗,止瓌独得全。上曰,上番读之。云翊读自胡氏曰,止甚矣。上曰,下番读之。有恂读自初窦宪,止保其宠禄焉。上曰,文义陈之。好敏曰,何敞、乐恢、袁安、任隗诸人之疾斥窦宪,俱有刚正之风,而最是乐恢论宪之疏,直节凛然,令人可畏,而和帝不能省纳,终使窦宪,胁杀乐恢,而朝廷不之知焉。当时权柄之下移,纪纲之倒置,至于此极,虽有龙逢、比干之忠,朱云、汲黯之风,诚末如之何矣。幸赖袁安之正直不挠,每于朝会,喑鸣流涕,而天子大臣,倚以为重,是可谓疾风之劲,颓波之砥矣。天子有争臣七人,则其国不危,而袁安以一人之身,能扶持国势于将亡之日,得人之效,岂不大哉?其后丁鸿一疏,亦无非格言。其言曰,天不刚则三光不明,君不强则宰牧纵横,天刚者,即《大易》天道乾健之义也,君不强则不能摠揽权纲,自为奸臣之所窃弄矣。此必然之势也。然其所谓强者,非尚猛之谓也,即强严之义也。强之一字,实为人君体念之道矣。上曰,下番陈之。勉昇曰,以袁安、窦宪,更相折难之文观之,则当时朝廷之纪纲,权臣之势焰,可以想见矣。其所争者,公耳国耳,则殿陛之上,曰可曰否,务归至正,即是朝廷之美事,而若乃声气加人,言语取必,不顾是非而只以角胜为事,则窦宪威福胁人之习,此已可见也。如是而不惟不正厥罪,乃反曲循其说,汉业安得而不衰乎?方窦宪之负势骄讦也,辄称光武诛韩歆故事,光武岂杀谏臣之主乎?恢廓大度,同符高祖,愿治之诚,迥出百王,而但其病根,只在于恶闻直言,歆之谏也,严责太过,使至于自处,此不过为一时累德,而后世小人,藉为口实,至有窦宪引而为说,威喝大臣之举,然则人主之一政一令,岂可不慎重,思为后世之法哉?大抵冒犯天威,谠直不讳者,非人臣之利,乃社稷之福也。伏望圣上,追帝舜舍己之德,轸大禹拜昌之意,恢容直之量,为贻后之谟焉。上曰,参赞官陈之。箕象曰,乐恢之直言,袁安之正色,当时朝廷,不可谓无人,而和帝知之而不能用,目见权奸之逼杀谏臣,而又不能罪之,如是而国安得不亡乎?汉朝群臣,袁安数人之外,举皆趋附窦宪,使宪渐肆其气,而无所顾惮,遂至于不可制,当时君臣,其失均矣。上曰,阁臣陈之。教信曰,周荣冀以区区腐身,觉悟朝廷,此言尤为直切慷慨,可见其死不忘谏之意矣。若夫怵祸畏死之徒,则视此等人,或谓之乖激,或谓之讦直,自以为不激不乖,宛转方便,而阴济其全躯保妻子之计。如班固者,岂不是博学通儒,而常时议论,不免排节义而否正直,则此亦扬雄所谓明哲煌煌,旁烛无疆之说,自以为保身之策,而适足为失身之道也。然而班固竟死狱中,周荣卒无恙于飞祸,以此显名,则死生祸福,皆当顺受其正,不可苟为趋舍也,明矣。人君亦当敦尚直切之风,以为砥砺名节之道,而若其临事挠夺,不能自超于祸福关头者,较看于犯颜敢谏之人,则其于为人贤不肖,不啻如黑白之易辨矣。宋仁宗尝谓史鱼贤于蘧伯玉,盖谓其忠直则同,而卷怀之智犹不若如矢之直也。此言诚可谓格论,而人君取人之法,当于是取鉴矣。上曰,郑众,非不有功,而若不假之以权柄,则可无后来之弊耶?好敏曰,果然矣。谓其有杀窦宪之功,而与之论议政事,故遂致用权之患矣。上曰,选严能相一句,其义不甚详明矣。好敏曰,此义果不分明矣。汉时,自朝廷置相于诸侯国,故选严能相云者,似谓选严且能之人,为窦宪之相矣。上曰,此以窦宪还京师书之者,何也?好敏曰,此是笔法也,所以示宪威势,与天子等也。此下又以窦宪还京师书之,有若书天子之事者然,皆是诛之之严也。上曰,农形摘奸史官、宣传官,何至今未尽入来乎?箕象曰,似是远出而详探,故自致迟滞矣。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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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达淳。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闵耆显坐直。左副承旨金明淳。右副承旨金箕象。同副承旨洪秀晩坐直。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郑祖荣仕直。事变假注书卢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自五更至二十六日开东,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五分。

○药房都提调金观柱,提调尹光普,副提调闵耆显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金达淳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宗善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领府事次对同为入侍事,一番传之矣。其后次对,一无入来之事,此后次对时,原任同为入侍事,遣史官传谕。

○以执义郑景祚,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在玑,司谏朴瑞源,献纳尹久东,正言洪时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箕象曰,只推。

○大王大妃殿,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今日诸台,无一人入来云,有何处义而然耶?入来则当有所面谕者,并为牌招,次对同为入侍。

○以行大司宪李敬一,行大司谏宋铨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传于金箕象曰,更为牌招。

○以执义郑景祚,掌令金星甲、金晦彬,持平李在玑,司谏朴瑞源,献纳尹久东,正言洪时济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箕象曰,只推,更为牌招。

○大王大妃殿,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俄者口传下教,有何处义耶?当面谕入来为教,而连为违牌,岂有如许道理?勿为常格,违牌诸台,连为牌招。

○大王大妃殿,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待诸带入来,日已晩矣,蒸郁且甚,殿座酬应难矣,次对明日来待。

○金箕象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郑景祚,掌令金星甲,持平李在玑,行大司谏宋铨,司谏朴瑞源,献纳尹久东,既入阙中,不为传启,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金达淳,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前县监吴晋秀所志则以为,四寸弟吴喜秀,嫡妾俱无子,以其同姓六寸兄贤秀第二子晩庆,欲为继后,诸族相议完定,至成与受文迹,而未及礼斜之前,喜秀夫妻俱殁,虽有与者,既无受者,不得循例立案,冒居门长之列,不忍见其绝嗣,如是仰诉,依定式草记禀处事,呈状矣。曾因大臣筵达,两边与受文迹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允下,而吴晋秀状辞,既如此,依大臣筵奏定式,吴贤秀第二子晩庆,立为吴喜秀之后,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分授都城敦义门北边第三城廊近处体城六间许颓圮处,今五月二十六日为始,改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把摠金兑锺,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禁府启目,次知内官梁大宜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汎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长番内侍,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直关虽有其例,既有大臣所奏,以公罪,勘放为良如教。

○校理李好敏疏曰,伏以臣与都承旨臣金达淳,有四寸妹婿应避之嫌,臣所带春秋兼衔,自在在下当递之科,玆敢援例陈章,仰渎宸严。伏乞圣明,亟命选部,照例递改,以存公格,以安私分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修撰吕东植疏曰,伏以臣于见职,既无一分可堪之才,又有即境难冒之义,连承除命,屡犯违逋,非不知早即自列,以冀镌免,而第于俟勘之中,不敢徒事烦渎,论思重任,许久瘝旷,悚恧之忱,去益靡容。即接家信,则臣之老父素患痰湿之症,近复添剧,重以盛暑之节,将摄失宜,食饮全减,筋力凛缀云。臣之许久旷省,已非情私之所安,而此时离侧,尤岂人理之可堪乎?臣于是神爽飞越,按住不得,玆敢忙陈短章,径向乡庐,臣之罪戾,到此冞深而职名仍冒,尤无可论。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递臣职,以便救护,仍治臣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本职许递。

○惠庆宫进服人参粟米饮,自明日停止事,榻前下教。

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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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达淳。左承旨金宗善坐直。右承旨闵耆显。左副承旨金明淳。右副承旨金箕象。同副承旨洪秀晩坐直。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郑祖荣仕直。事变假注书卢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四更五更,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分。自开东至酉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寸七分。

○金达淳启曰,明日乃是初伏,自明日处暑间,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宗善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传于洪秀晩曰,召对为之。

○金达淳,以礼曹言启曰,因京畿暗行御史金铣书启,竹山士人李重植妻吴氏,烈行,令道臣,详探事迹,以为禀处事,启下矣。京畿监司关粘连竹山府使查报内,吴氏事姑以孝,克修妇道,其夫病重,割股以食,果得回甦,过数日竟至不救,则忍不能从死,曳其病股,入厨尝姑食,养志养体,倍于平日,而积毁摧肠,至痛裂肝,骎骎然澌尽,亡夫终丧之日,奄然长逝云矣。邑报绣启,少无差爽,宜施旌闾之典,而系干恩典,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传曰,依所启为之。

○金达淳,以礼曹言启曰,观此庆尚左道暗行御史权晙,右道暗行御史郑晩锡,全罗左道暗行御史张锡胤,忠清道暗行御史申龟朝别单,则庆州民人黄启东,诚孝根天,负薪卖炭,以供父母,及其母丧,出殡于山,晨夕拜哭,未尝或废,一日夕雷雨大作,苍黄独去,其子进以蓑笠,责而却之曰,母在空山,岂以蓑笠避雨耶?抱殡而哭,待晴而还,今其年为八十二,而朔望省墓,追慕之诚,无异孺子。安东士人郑汉济,事亲至孝,尝侍父病,未及获差,身又遘疠,仍以不起,是夜以父病治疗之方,发于家人之梦,以是试之,父病即愈,其妻赵氏,又于其夫之葬日,饮药自尽。大丘士人都必海妻崔氏,嫁而未归,其夫讣至,即欲自裁,时方有身,其母谕之曰,汝虽不自爱,独不念夫后耶?遂强进粥饮,及其弥月而生女,乃曰,所望已绝,吾死晩矣,饮药而死。庆州民人崔元泰妻朴召史,其夫病死,矢心从夫,殡后三日,自缢者再,而被人救解,旋即服毒自尽。蔚山民人姜旻妻金召史,嫁才一旬,其夫病死,及其葬也,制衣一袭,以献其舅,退而自裁。清道士人裵尚维妻崔氏,夫病方笃,潜备盐液,及其属纩,仍以继殒。晋州故县监柳世章,当仁显圣母逊位时,闻御供不继,日备精凿米三升,封缄甚敬,书以臣谨封三字,投之墙内,其事实备载邑志。咸阳故士人河晋龙,其父病,医云当用鸺鹠土猪云,则号泣祷天,鸺鹠至,土猪出,用之得甦,及其丁忧居庐,贼来夺衣,忽有大虎啖其贼魁,诸贼逃去。固城故士人崔锡权,其父病盲,医云当用白羊肝,昼夜号泣,有羊自来,取肝以进,病眼复明,厥后父病又剧,医云当用蟾脍,时当隆冬,蟾又入厨,一试乃瘳。河东故士人郑之瑞妻金氏,夫死成服后,自缢而死。安义崔圣文,本以痿脚,事亲至诚,其父病肿,吮汁尝粪,昼夜祝天,已得差效,痿脚自伸,其母病,断指注血,以延其生。晋州良人金烂发,父病,割股食之,以延数月之生,庐墓三年,虎来相守。南原士人尹致孝,孝奉二亲,亲婴奇疾,灌血回甦,屡有神效,躬修行谊,而柔婉之容,尽其诚敬,家素贫乏,甘旨之供,极其滋味。长兴故士人丁志学妻文氏,于归之翌年,其夫身死,送终诸节,一遵礼经,过终祥之日,从容自裁。清州民人金仁鼎妻朴女,年二十一,归于仁鼎,事舅姑至孝,其舅之殁,哀毁之诚,久而冞笃,食疏粝而珍味不入口,其姑年老好饮,朴女日以继之,及其乏也,断出新婚衣裳,作为衣缨而卖,以供其酒债,仁鼎忽遘奇疾,渐至难医,昼夜护病,至诚靡解,每夜半,浴沐祝天,及其病笃,暗持利刀,割其左髀,注血于口,得以少延,如是者再,竟至不救,则躬拾殡殓,乘间自裁云矣。清州民人金仁鼎妻朴女,施以旌闾之典,晋州故县监柳世章,施以赠职之典,安东士人郑汉济及其妻赵氏,大丘士人都必海妻崔氏,庆州民人崔元泰妻朴召史,蔚山民人姜旻妻金召史,清道故士人裵尚维妻崔氏,河东故士人郑之瑞妻金氏,安义崔圣文,南原士人尹致孝,长兴故士人丁志学妻文氏,并施以给复之典,庆州民人黄启东,晋州良人金烂发,并施以食物之典,恐有合于树风奖节之政,而事系恩典,臣曹不敢擅便,恭俟上裁。至于咸阳故士人河晋龙,固城故士人崔锡权两人孝感之迹,或近傅会,此等句语,一切严禁事,曾有筵禀定式,今姑置之。奏御文字,何等审慎,则安义崔圣文役名,落漏不书,事涉不审,不可无警,庆尚右道御史郑晩锡,推考,何如?传曰,依所启为之。

○金达淳,以兵曹言启曰,同知中枢府事尹光朝,病在乡庐,末由上来,西枢虽是闲局,不可一向虚縻,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箕象,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梁大宜原情公事判付内,直关虽有其例,既有大臣所奏,以公罪勘放事,命下矣。梁大宜,以制书有违律,杖一百公罪收赎,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如有功则减一等。

○领府事李时秀箚曰,伏以臣于向日,伏闻入侍大臣所传,我慈圣殿下,特命贱臣同参宾筵,德意所及,感惶虽极,而病随情苦,迹与心违,数旬之间,一未趋造,孤恩慢命,严谴是俟。昨者史官临宣慈教,更申前日之命,贱末去就,屡烦提谕,臣非木石,敢不竭蹶,而念臣今春以后,了然穷独,心神内铄,疾病外缠,平居奄奄,不复作生人貌样,此实同朝之所共怜闷者也。间有一两日稍甦之时,尽力强赴于陪班讲席之末,而归辄澌顿,喘喘垂绝,又自数日以来,重添暑霍之症,中痞下泄,昼宵苦痛,饮食全却,汤丸无效,委身床箦,作一僵骸,束带趋列,万无其望,特行宾对,当暑临殿,责励群工,慈意方勤,而臣独病伏私次,末由祗承恩谕,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略具短吁,干冒崇严,渎挠之罪,尤无所逃。伏乞圣明,亟降威罚,以警具僚,以安贱心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慎节奉虑,卿其安心调理。仍传于金宗善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领府事。

○金箕象,以义禁府言启曰,梁大宜,杖一百以公罪收赎放送草记批旨内,如有功则减一等事,命下矣。梁大宜养祖郑商佑扬武原从功臣云,减一等,杖九十公罪收赎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弘文馆校理李好敏上疏则以为,臣与都承旨金达淳,有四寸妹婿应避之嫌,臣所带春秋兼衔,自在当递之科,亟命选部,照例递改,以存公格亦为白有卧乎所,相避之法,在下当递,李好敏所带春秋馆记注官之衔,依例减下,何如?判付启,依允。

○癸亥五月二十六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左承旨金宗善,假注书郑祖荣,事变假注书卢,别兼春秋赵云翊、徐有恂,左议政徐龙辅,右议政金观柱,兼礼曹判书李晩秀,行兵曹判书赵尚镇,行户曹判书赵镇宽,吏曹判书李书九,刑曹判书蔡弘履,行护军李得济、李仁秀,行都承旨金达淳,行大司宪李敬一,行大司谏宋铨,执义郑景祚,司谏朴瑞源,掌令金星甲,持平李在玑,献纳尹久东,校理李好敏,副修撰李勉昇,以次进伏讫。龙辅等曰,甘霈连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龙辅等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等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等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等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等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日前雨泽,犹为不足,故深以为闷矣。今日之雨,崇朝滂沱,诚甚喜幸矣。上曰,今日之雨,实为万幸矣。大王大妃殿教曰,此雨之后,则似皆移秧矣。龙辅曰,似然矣。大王大妃殿曰,前此一霈,尚患未洽,故新移之秧,恐为烈阳所曝矣。其间日气,连为云阴,似必仍为着根,而今日甘霈,又如此,民事万万多幸矣。观柱曰,今则虽高燥之地,必无未移秧之处矣。上曰,次对为之。龙辅曰,即见咸兴慰谕御史洪奭周所启,则以为,本道各邑,有信参五年条之卜定者,价本虽有划给,厥数零星,加敛于民户云,虽不专责于烧户,此时丝毫之弊,亦在所恤,本邑信参当年条一斤,特许停免,虽以他邑言之,科外之敛,侵及于民户,亦令区划,俾无贻弊为辞矣。盖此信参分定,本非得已而以今该府事势,无论烧户之有弊与否,凡系轸恤之政,宜无所不用其极,当年条一斤停免事,依绣衣所奏许施。至于道内各邑加敛云云,昨年参价之一从道臣所请添划,即是无前别例,而专出于不至加敛之意,则为道臣、邑倅者,苟能精白一心殚竭措处,岂至于侵及民户之理?后若以此等说,更有及闻于朝家,道臣、邑倅,难免孤负之责,以此意,一体严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大王大妃殿曰,北邑事,其所奠接之道,专在于道臣、守令勤慢之如何耳。龙辅曰,慰谕使入来后,闻其所传,则与当初所闻不同,而今则奠接之方,稍有头緖,可以自此按堵。盖朝家惠泽,既优且渥,人心感戴,民力得纾,目今貌样,大异于初头所虑矣。大王大妃殿曰,北邑恤典,虽有例外别下,而如或过于分数,则亦为后弊,故不能优给矣。然而闻其处材木,不甚难得云,是甚多幸矣。龙辅曰,朝家恤典,惠泽旷绝,小户则结构之样,必无减于旧屋,大户则新构,虽不如旧屋,其处材木,不甚难得。且闻北土风俗,必待五六月始为盖屋,故盖草,俱有所储,今可取用于新构云,此甚可幸矣。观柱曰,臣亦闻御史之言,今则人心俱已妥帖,无一民离析之意,莫非朝家惠泽之攸曁,屡千数民人,得而安顿,岂非大可幸者乎?此后有司之臣如能殚心接济,则可保无虑矣。大王大妃殿曰,贫民辈,虽得恤典,急于糊口,不能专力于作舍是为可念,此后凡节,专系于道守臣,此道臣,未经守令,似或有生疏之处,而人苟有知识才器,则虽无经历,可以济事,且能诚心做去,则岂有不可成之事乎?卿等须为种种提饬,勿为任置也。龙辅曰,圣教诚然矣。此道臣,曾无履历,岂无生疏之患,而诚意有馀,则自可济事,臣等或以公事,或以私书,连加申饬矣。上曰,台臣有可奏之事乎?龙辅曰,台阁诸臣,向伏承慈殿严教,以此惶蹙,不敢为承膺之计云矣。奏未毕,大王大妃殿教曰,昨日台谏举措,万万骇然,岂有如此道理乎?龙辅曰,慈教极为严峻,臣下之承聆者,安得不震懔乎?然而在下道理,固当入来,仰请还收,而昨日屡勤饬教,犹复逡巡,则实为未安矣。今则既已入来,登筵事体,幸不至亏损矣。大王大妃殿曰,台臣进前。敬一等进前。大王大妃殿曰,向日之教,予岂乐为乎?昨日既以面谕为教,则岂可待三牌而入来乎?虽或有难安之义,固当一边遵行,一边请还收,可也。似此举措,是岂治世之像乎?向日所教,实非过当之言也。龙辅曰,今日诸臣,承此下教,惶懔无地,而使圣教至此者,罪实在下矣。然使臣以礼,人主之盛德也,勿为过加摧折,是臣区区之望也。大王大妃殿曰,予岂不知礼使之道而然耶?成命已下,屡月相持,如此纪纲,古今所无,岂可以此而载于史笔耶?一日迟滞,尚有欠于道理,况至于半年之久乎?龙辅曰,前后不奉行之台谏,果有罪矣。臣等亦屡以为言,而设使有不可奉行之下教,在下者,当务积诚意,期回天心,而初不入来,有若巧避者然,此则台臣,果不可辞其罪矣。虽然台阁体段,亦自不轻,上若以礼待之,则在下者,虽极无状,亦岂无感激之心乎?此只由于意见之不明而然也。大王大妃殿曰,除拜之后,初不谢恩,只事违傲,定配之律,视若寻常,况推考薄罚乎?若此不已,则朝廷貌样,将不知至于何境矣。臣不尽为臣之道,则岂可专归于在上者之过失乎?大抵近来事,只以姑息苟免为事,而无一人恪谨奉公,如是而国可以为国乎?观柱曰,每于登筵之时,奉承此教,不胜惶陨,而至于此事,则圣意虽出于广庆识喜之意,而臣下之不即奉行者,则亦自谓薄有意见。盖恐其或伤于义理,或坏于堤防而然也,不可谓专无依据矣。若于他事,如是慢忽,则严教之前,臣等亦当请罪,而特以台阁之臣,列朝之所礼待也,故不敢率尔请罪矣。若以为如此台阁,何足礼待云尔,则不但为累于圣德,末流之弊,亦岂浅浅乎哉?大王大妃殿曰,以面谕为教,而犹不入来,则乌可谓有臣分乎?向日所教,予则实不知为过当矣。龙辅曰,臣尝伏闻仁庙朝,召接李时白时,教曰,群下多有不诚,是甚可闷。时白对曰,圣上无患臣下事君之不诚,而惟患君上之待下不诚,仁庙虚受其言,至今传为美谈。夫上之导下,只宜务合中节,而群下之姿性高下,各自不一,岂望其尽能中节乎?若缘臣下之不善承奉,而遂至于上下失德,则是尤大可惧者也。小臣浅见,则四字严教,亟命还收,而后可以有光于慈德矣。大王大妃殿曰,台谏以四字下教,作为不传启之欛柄,至以面谕为教,而犹事迟缓,非不知严加处分,而欲观其貌样,姑为徐徐,今若自尽其道,奉承上意,则亦当俯从其所愿,岂欲以过中之言,因以加之哉?敬一等曰,臣等连事违逋之罪,万殒犹轻,而威罚不加,职名自在,惶陨震越,尚何言哉?台臣去就,大关廉防,而臣敬一,年前见叨是职,以不参岁首宾对,为僚台之所弹劾,至谓之顾瞻规避,则顾瞻二字,乃是人臣之极罪也。今于宿趼之重叨,实无冒进之路,台端一步,已成铁限,而臣等于向日筵教颁下之后,惊惶震剥,求死不得,不敢为着帽束带,复入修门之计,而昨伏奉慈圣所下面谕之教,召牌荐降,臣等初不敢以台阁自处,而承此下教,怵迫义分,冒昧登筵矣。连伏承缕缕严教,惶懔转甚,直欲钻地而入,而不可得也。臣等负犯至此,何敢一刻冒居于台次,为循例传启之举乎?请命递斥臣等之职。上曰,勿辞,亦勿退待。出举条敬一等还伏位次。晩秀曰,初次祈雨,灵应即至,今日雨势滂沛,四野周洽,言念民事,诚极万幸,报谢之礼,宜即举行,而谨考《大典通编》原典,则曰,报谢祭立秋后设行,增条曰,有应则不待立秋,先朝每以有渎屑之虑,命于秋节享兼行矣。今番谨遵先朝下教,待立秋节享兼行,似合事宜,而祀典莫重,下询大臣处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左议政徐龙辅曰,报谢祭之待立秋设行,即是礼典本文,依此举行果好矣。右议政金观柱曰,报谢祭之待秋节兼行,既有先朝时定例,则依此设行,恐为得宜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尚镇曰,年前多庆浦战船烧尽,将卒渰死后,该镇万户之代,宣传官备郞中,有择差之命,以备郞赵台锡差送矣。今已满瓜,而都政差代,则台锡自归无故作散,在前宣荐武臣,或因特教差送,久勤边将则待准瓜递付京职,曾有其例,赵台锡亦当依此例施行,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尚镇曰,前府使赵岐,戊午腊政首拟甲山府使,因下教移除三涉府使,又伏承无故准瓜用边地履历之命,而赵岐未准瓜限而遭故递来,故用履历当否,尚未的定矣,除拜本职时,既伏承准瓜后用边地履历之命,且边地守令,瓜前遭故者,许用履历,载在法典,则赵岐,似当以边地施行,而不敢擅便,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尚镇曰,都政时,新资五窠,例为差出,而今番只有顺天营将一窠,准朔,其外营将中军虞候,俱未满二十朔,依近例未准朔中,通瀜内拟,恐合事宜,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镇宽曰,军资监所重,几将太仓,而积痼之弊,难以毛举,以言乎廪料,则混杂而不明,以言乎仓属,则奸滥而无惮,比年以来,各谷逋欠,动以百千计,略加修正,旋复淆乱,苟救其弊,则莫如郞官之得人耳、曾前太仓之弊,殆甚于本监,而幸因癸丑特命釐瘼,先从郞官为自辟窠,行之十年,成效已著,几成完局,军监、太仓,均是管库,而例拟自辟,得失显殊,今若略仿是例,就本监判官、奉事两窠,自本曹,以实职中择差,若其计朔迁转,俱照太仓式为之而今番系是创行,并与主簿直长,亦依太仓癸丑已例,以在职人随品相换,则在铨曹不失原窠,在仓政,当期实效,岂不为两便之道乎?况自辛酉壮营谷移划之后,积在惠厅,陈腐可虑,用旧蓄新,不容少缓,今年漕谷,正拟多储本监,本监仓廒之荒废者,亦已修改,嗣后典守,尤重于前,及今变通,实为先务,都相之意亦如此,而事系官方,所关不轻,下询大臣处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左议政徐龙辅曰,太仓自辟,行之十年,成效已著,今于本监,亦用太仓之例,尽为便好矣。右议政金观柱曰,自辟之效,太仓既然,则本监之仿行,臣亦以为好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大王大妃殿,教于镇宽曰,端午节享典祀官所给盘缠,其数几何?镇宽曰,不过为二百两,通计一年所用,似不满七百两矣。书九曰,即伏见开城留守徐美修状启,则本府教授,以境内文官备三望自辟受点,而无故者,只有二人,势将以二望备拟,请令该曹禀旨分付矣。本府文官,既无以备三望,则合有变通,而二望有异常格,此后则依本府分教官例,以单望启差,似为便宜,而事系官方,下询大臣处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左议政徐龙辅曰,二望备拟,果异常格,单望启差,既有分教官之例,依此施行诚好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观柱曰,臣有区区愚见,敢此仰达矣。言路者,国之血脉也。上虽优容,犹患其壅淤不通,若臣下进言而不即赐答,则非但下情抑郁,抑恐言路因此而闭塞矣。向来李东焕之疏,入启已数月,而尚未赐批,虽未知疏语之如何,而可否之间,明赐处分,然后人心可无疑惑,而言路可以洞开矣。沈能燮上疏之留中,亦已多日,伏望并赐批答焉。上曰,当从近赐批矣。敬一等曰,臣等罪犯,万戮犹轻,自承四字不忍闻之教,五内震剥,不敢自处以衣冠之列,虽因饬教,冒死登筵,而不敢进前传启矣。大王大妃殿曰,四字之教,若在他时,则果可谓过中,而在今日,则决非过言矣。予岂得己而为此言乎?予之苦心所在,见于向日筵话而可知,若或有严畏之心,感动之意,宜即出而行公,而朝象国纲,一至于此,宁不大可寒心者乎?敬一等曰,臣等上负圣意,下坏台体,今日前席,决不敢传启矣。大王大妃殿曰,传启则奉承严教,则请收二者,并行而不悖,然后始可谓能尽其道矣。每发此无益之言,而毕竟令不得行,岂不疲然乎?予所屡屡之言,只出于祈天永命,饰庆导和之意,而亦非援以为例,因为后弊之事也。似此庆事,岂常有之事乎?若以向教谓之过中,则抹去何难,而臣下不示奉行之意,则予岂肯从其请乎?仍下册子于大臣,教曰,可以停启者,俱皆打点,大臣、台臣,同为视之也。夹侍奉册,传授宗善,宗善跪受,传于敬一,敬一受册阅视讫,奏曰,台启之停与不停,自有一国公议,慈教虽如是严明,不敢以登筵诸台之浅见,仓卒之间,遽然停启,臣敬一,则情势与他自别,尤不可以台谏自处,奉承圣教矣。铨曰,以臣等若而人之独见,率尔停启,则非但台体之乖损,公议岂肯悦服乎?龙辅等曰,虽有大臣、台臣同见册子之下教,而台启甚重,虽大臣,亦不得以参涉矣。第伏见册子中打点处,则圣人好生之德,可以仰认矣。大体可以奉承者多,而不可奉承者少,在下者,岂不思奉行之道,而至于自上打点以下,则事面恐涉如何矣。大王大妃殿曰,可否之间,先开言端,则有次次酬酢之道,而今乃一直以不可奉行为辞耶?龙辅曰,台臣自承严教,不敢自同无故之人,实情然矣。四字严教,若为还收,则可为进身之路矣。大王大妃殿曰,台臣自尽其当为之道,则此教抹去,亦何难乎?龙辅曰,自上若命抹去,则岂敢不奉承乎?观柱曰,俄者下教,以常时则过中,而今日则不然为教,既已过中则,常时与今日,又岂有所异乎?欲开奉行之路,则伏望先为还收焉。大王大妃殿曰,近来朝廷之间,不事其事,到处迟缓,各司举行,无不皆然,盖其专无畏惮之心,不识对扬之义,百事丛脞,威令不行,每烦饬教,苦无其效,毕竟其害,及于生民,因一人之取便而致万民之受病,岂不痛哉?备局坐起,日日来会,即是古例,而今日安可以是而责之耶?向日故大臣,以还弊将有所修举矣,未及施行而先逝矣,其尽心国事,亦无及于此大臣者矣。虽以还弊一事言之,备堂若开坐会议,讲究苏革之方,则岂无从长善处之道,而一味抛置,如是而民安得不困乎?龙辅、观柱曰,此皆由于小臣之不忠无状,承乏冒据,猥忝三事之列故也,只愿亟被严诛焉。大王大妃殿曰,予自近来,精神不足,凡百事为,先忘后失,岂望其尽为得当,而臣下之奉行,又如此,以停启事饬教,何等申申,而乃以李益恢一人,为塞责之资,安有如此可笑事乎?专以爱身为计,而不顾国纲之日坠,不知君命之为重,顾今貌样,可谓君君而臣臣耶?龙辅、观柱曰,此皆臣等之罪也,今将归身司败,以俟威罚矣。仍迸出。大王大妃殿曰,卿等入来也,此教非为卿等而发也。盖指近日痼弊而泛言者也,卿何自引耶?四字下教,今当抹去,以从卿等之请也。龙辅、观柱还伏位次。上曰,台臣进前。敬一等曰,郑致达妻之凶逆,前后声讨,已尽其千妖万恶之罪,凡在血气之伦,莫不切齿痛心。噫,当先朝在储之日,危逼圣躬,沮遏大策,厚、麟之凶谋,而窝窟则此贼也。推戴逆禶,谋危宗社,范、能之逆节,而根柢则此贼也,此岂容一日假息于覆载之间哉?当初先大王之不忍置法,姑从次律者,只在于恐伤英考之德也。英考之于渠,止gg至g慈至爱之德,如伤若保之恩,是固大圣人人伦之至耳。渠若有一半分人心,则惟当持身谨畏,仰答圣意,而独奈狼性难驯,虺毒潜肆,缔结凶丑,图危国本,究厥罪恶,万戮犹轻,而初则出置近岛,转而至于移之近畿,入置京第,末乃有罪名命释之举,此虽出于先大王好生之德意,而今当我殿下嗣服之初,刑政施措,政属维新之会,岂可使逆如此贼,凶如此贼者,任便居住,尚保腰领乎?在先朝则事关圣躬,虽或曲施宽假,而在今日,则其在必报之义,尤不容一刻暂缓于三尺之律,请郑致达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上曰,不允。出举条敬一等曰,噫嘻,痛矣。朴宗岳之罪可胜诛哉?其亦凶且惨矣。性本痴蠢,济以凶谲,凭借薰、㶷之势,早窃华显之职,粤在乙丙之间,既多染污之迹,积年见枳,不容清议久矣。幸蒙先大王特施旷荡,偏加拂拭之恩,才起废蛰,擢置三事之列,陨结之图,宜倍他人,而翺翔廊庙,无一报效,不悛旧习,回恋宿处,与乐任辈失志怨国之类,暗通声气,日夜绸缪。至于壬子夏一疏,而包藏之肠肚,彰露而不可掩矣。其全篇意脉,外藉阐扬德美之辞,内售坏乱义理之计,至于己卯以来,以下数转句语,遣辞阴惨,用意叵测,章、蔡之矫诋宣仁,弘、瞻之诬逼圣母,蔑以加此,其语犯不道,昭不可掩。至若戕害仗义理之善类,为彼报仇,犹属薄物细故,天讨未伸,鬼诛先加,舆情愤惋,久而益激,当此明大义严惩讨之日,不可以职是大官,已为身故,有所容贷,请故判府事朴宗岳,为先施以追夺官职之典。上曰,不允。出举条敬一等曰,噫嘻,痛矣。金熹之罪,可胜诛哉?性本阴谲,迹又闪忽,罔念先大王拂拭之恩,惟事大义背驰之计,必欲甘心于善类,显作贼边之血党,凶逆巨魁,秉彝同愤,而肆发凶言,谓之无罪,其心所在,路人所知。且李义用之为乐任切姻,则把作奇货,市恩之资,惟恐不及,而剡章皆出于其言,李㙖之为凶窝徒党,则引为私援,爱护之心,不能按住,而初仕即差于伊时,噫,义用之于乐任,缔结绸缪,烂熳和应之情节,已悉于台启,今不必架叠,而至于李㙖,则假托阐扬,暗售翻覆,义理之计,乃以万馀名疏录,铺张凶势,胁持君父,其所设心,吁亦凶且惨矣。揆以舆情,孰不骇愤,而忽于此际,肆然拟望,殆若酬报者然。此已万万巧恶,而及其计未遂志未成,则退处湖乡,怨怼之形迹毕露,矫诬圣德,煽动之情状莫掩,此不可以职是大官,身亦已故,置而不论,请故领府事金熹,施以追削官爵之典。上曰,不允。出举条敬一等曰,噫嘻,痛矣。以能贼万古所无之逆魁,不即正刑,径先致毙,舆情莫不痛惋,此岂可以寻常物故,置而不论哉?论其平日罪犯,则阴树逆种,密倡凶论,怂恿恒、简,为渠羽翼,纠结厚、麟,自作窝主,待国洞执命之日,拟占台府,当李潭秉铨之时,把弄朝权,且以醴酒之说,大北之论,肆然胁持,百计尝试,倡为追崇之说,恐动侪类,沮遏代听之逆,皆其部曲,则乱本凶图,甚于耉、辉、师、兴,究其情节,已是万戮犹轻而及夫贼吉之招出后,凶言逆情,尤益绽露无馀矣。噫,癸亥反正之说,太甲桐宫之言,推戴逆禶之谋,某也为大将,某也为吏判,某也为阃帅等说,烂熳于前后诸贼之供,而妖任埋凶之计,究其本则能贼也,逆范怀刃之凶,究其本则能贼也,特以凶顽之故,忍杖径毙,王章未伸,举国同愤。试以渠之招辞观之,虽优为谋逆,以不少之人,何可遽然承服?又以为如欲杀之,则速出斩之等语,肆然发恶,而且太甲桐宫之说,果如诸贼,一席酬酢于展开《书传》,讲其文义云者,与相吉、泽遂之招,若合符契,即此一节,乃渠之结案,既已迟晩后物故,则不可以未及结案置之,趾贼一门之穷凶极恶,自有天地以来,所未有者,而限而国法,犹贷其凶种之稚少者,袅种稍长,安知不更肆獍恶如范、吉等所为者耶?泽遂烂熳同参于启能凶惨不道之谋,而只诛其身,王章已失,舆愤未泄,其阴凶情节,其弟万无不知之理,请迟晩后物故罪人启能,亟施孥籍,趾贼等凶种,快施邦刑,献遂设鞫得正。上曰,不允。出举条敬一等曰,噫嘻,痛矣。从古乱逆何限,而岂有如夏贼之穷凶极恶者哉?语其凶言,则云、海之所不道,论其逆节,则贼镜之所不言,见者骨泠,闻者胆掉,实是穷天地亘古今所未闻所未有者也。此岂渠一人之所作为,一时之所做出?和同之类,必有其人,党与之讨,不容少忽,而既搜之文书,并皆付丙,未露之端緖,全不究核,狱体疏虞,宁不凛然?到今追究之道,惟在于亲属奴傔之及时讯鞫,而章疏之请,尚未蒙允,此虽出于先大王包涵宽假之至仁盛德,而至于夏贼子女囚禁待年之命,臣等尚今抑郁,宁欲溘然。夫逆种之待年殄灭,乃指寻常治逆之律文也。今此夏贼,即是开辟以来所无之逆,其于麟、亮之称兵,镜、虎之凶言,不啻百倍,则古今天下,安有以此贼子女,而有待年与否之可论哉?及至今日,年限已过,则尤不可晷刻容贷于覆载之间矣。夏贼之外,岂复有夏贼,而乃者逆恭又出,则今日群下之骨惊胆掉,直欲手磔口脔之心,尤有倍于夏贼初出之时矣。噫,彼恭贼,敢于鞫庭,提诵夏贼之凶书,乃以相议劝成纳招,又发夏贼所不道之凶言,则袅獍种子,肠肚相连,亦一夏贼,而特其逆节之发露,差有先后耳。千剐万斫,未足以泄舆愤,收孥潴泽,不可谓当其律,夏贼之变,已用适、云之例,则今于此贼,决不可异同也明矣。噫,其一家之内,生出二夏贼,则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其凶言逆谋,传袭有素,平日之烂熳之酬酢,一室之寻常唱和,推此可知,恭贼正刑之后,一二同情之类,既无究问之道,而英材、斗恒,尚今假息于覆载之间,则夏、恭两贼之党与同情,万无不知之理,目今究核之道,惟在于此,而虽以向来连伊事言之,渠以贼傔之妻,敢生凶滥之心,至有击铮之举,此亦古今所无之变怪,而渠不过幺麽一贱女,则决非渠所可独办者也。是必其夫,暗地指使,为此尝试之计。拒gg据g此一事,极逆亲属之从中跳踉,复事绸缪之状,昭不可掩,此而若不穷核严断,则未知何样祸机,伏在何地,今于事端既露之后,尤不容暂缓盘核,请夏贼子女,亟施跪斩之典,斗恭亲属应坐之类,一依适、云例举行,英材、斗恒及夏贼亲属奴傔连伊夫妻,并严鞫得情,快正典刑。上曰,不允。出举条敬一等曰,噫嘻,痛矣。明谦之凶谋逆节,实是亘万古所无之贼也。身为阃帅,五字刀割已是剧逆之断案,而乙巳春诸贼指日举兵之时,自拟内应大将,至于书给四柱,先占身数,其所为计,至凶极狞,而况渠四字刀割亲也,逆复之爱侄也,一门之内,日夜绸缪,两贼之间,出没绍介,危机急变,迫在呼吸,何幸逆谋自绽,天讨夬行,而诛殛之典,只及其身,收孥之律,尚未举行,揆以狱体,不免疏虞,以谦以逆复之子,传袭其父之凶图,八字刀割究核之路,惟在此贼之盘问,而不加究核,不捧决案,遽迩用刑,只施应坐,而籍产之典,虽已举行,收孥之律,在所不已,逆复之变,振古所无,殄灭无遗育者,正谓此贼准备语,则其在锄逆种杜后患之道,殄之灭之,不容少忽,而好石之以年未满循例为奴者,揆以邦刑,万万乖当。夫待年用法,乃是寻常治逆之律,而至于此贼,实无异于古之适、云,今之趾、夏,则其凶种逆蘗之待年与否,更无可论。时伟,性本阴谲,行又凶悖,贼翰之馀论,无不主张,卖权兜揽,惟意所欲,乐祸忌忮,为世侧目,厥惟久矣。暗结妖宇之父子,昏夜绸缪,情迹阴秘,隐然自比于戚联之人,至欲拟举握兵之任,长恶助势,便一窝主。及夫贼宇之输款,而渠之真赃,毕露无馀,推此一款,即是断案,而尤有国人之至今所腐心痛骨者,壬寅秋邦庆,即是八域臣民欣抃蹈舞之辰,而噫,彼时伟,抑独何心,显示不悦之意,章奏之上,力遏邦庆二字,酬酢之间,牢讳庆抃等语,公座稠广,攘臂咆喝,有耳皆闻,无人不睹。及至定号之日,肆发凶言于众人之中曰,今此定号,何如是太早?究厥心肠,已万万极凶绝悖,而甚至于五月丧变之后,以平日不平之心,益肆阴凶之计,暗嘱其兄,沮戏葬地,国言喧藉,情节莫掩,揆以邦宪,在所必鞫,而岛殛之典,虽出于先大王好生之德,王章未施,舆愤益激,逆宇以凶喆之子,藉其气势,罔念喣濡之恩,益肆跳踉,拟帅市恩之谋,既极阴秘,荷杖投铃之态,不忍正视,其所负犯,不一以足,而乃于不敢言之地,敢怀不敢萌之心,潜构启草,欲售欺天之计,此已穷凶绝悖,于渠犹属薄物细故,潜藉逆复之姻娅,七字刀割与同死生之说,既已迟晩,顾瞻他日之计,明白纳招,甚至于干涉善复,自知当死之供,吐实于平问之下,其穷凶情节,更无可言。有贼如此,不施邦刑,则天纲绝矣,王法坏矣。宇镇之于善、谦两贼,一而二,二而一也。两贼伏法之后,独使已决案之凶逆,得保首领,偃处近岛,古今天下,宁有是哉?义理自此晦塞,乱贼无所惩畏,思之及此,宁不大可忧而大可惧哉?请明谦、以谦,亟施孥戮,逆复庶子好石,亟施处绞,荐棘罪人时伟,设鞫得情,快正王法,迟晩罪人宇镇,捧根脚,快正王法。上曰,不允。出举条敬一等曰,噫嘻,痛矣。乱逆之变,从古何限,而岂有若今番岭启中诸贼之穷凶极恶者哉?呜呼,今日此何时也?皇天降割,臣民无禄,奄遭此天崩地坼之痛,大小中外,惟有血泣攀号,直欲无生而已。噫,彼逆魁时景等兄弟,渠亦今日臣民耳,抑何凶肚,包藏祸心,闯此举国哀遑之时,敢生啸聚不轨之谋,假托占梦,诳惑人心,妄附星纬,煽动妖言,驱胁蚩蠢之村氓,乘夜直犯于官府,肆发缚官上京,举兵除恶等语?究其逆节,实有浮于麟、亮而鲸鲵之戮未加,魑魅之形先灭,虽未及如法决案,而此等凶逆,当施孥戮之典。时夏、时鼎、时楫等,虽已酌处,既是凶逆之同堂,而暂挽非力遏之志,不告有观望之迹,严讯穷诘,不容少缓。金乐教,则以玄庆之妻娚,参闻医官可疑之说,而不即直招,及与时皞面质之后,始乃吐实,究厥情节,万万狡慝。玄庆,则以逆景之子,初既同恶,末又逃躱,尚今未捉,实有难言之深忧。凡此诸贼,虽或有首从之别,而其在诛乱根重狱体之道,不可自外勘断而止。请时夏、时鼎、时楫、金乐教等,亟令王府,设鞫严核,夬正邦刑,时景、时昱,并施孥籍之律,玄庆,督期诇捕,严鞫得情,依律处断。上曰,不允。出举条敬一等曰,噫嘻,痛矣。金履翼通天之罪,可胜诛哉?惟我先王所秉执之大义理,昭如日星,严于𫓧钺,使愚夫愚妇,咸有以知入于此为忠,出于此为逆,虽顽如木石,迷如豚鱼者,庶可以同归于导率之化,而尚有一种不道之徒,显售角胜之计,甘心背驰之归,乃有不率教之金履载者出。闯呈一疏,计在尝试,使莫重莫严之义理,敢欲漫漶之毁划之,则其所设施排布,孰主张是,密勿怂恿,绸缪指嗾,一则履翼,二则履翼。噫,彼履翼,本以阴谲之性,常怀不满之心,必欲歧贰清仪,戕害善类而后已。其潜滋暗长之计,装出履载之疏,而昏夜往复,真赃自有所绽露者,则肝肺已入于渊鉴,魑魅莫逃于禹鼎,乃有五月三十日万馀言筵教,姑出矫俗二字,又许自明自首,俾同归于大中至正之域,则在渠辈,实是化鬼为人之机,而渠乃迷不知变,延拖时日,及至六月十六日以后,上下群情,焦遑罔措之时,渠敢不忍不敢之心,少无严畏,竟不首实,以致渊衷之烦恼,渐至玉候之沈笃。兴言及此,腐心而痛骨,臣等誓不与此贼俱生,而今我慈圣殿下,阐明先王之义理,追念先王之志事,诞降明旨,使之自首,则渠当直吐情实,来伏𫓧钺,而其奈枭性不悛,狼心无惧,痛谕多日,依旧顽忍,其无君死党之心,昭不可掩。极恶大怼,从古何限,岂有如此贼之至顽绝悖者哉?其穷凶情节,不可不究核,而虽以今番逆发之招辞观之,其痛痒相关,脉络贯遍之状,明若观火,可、发之凶言凶书,即是载籍以来所未有者,则两贼伏法之后,又何可置而不闻乎?请金甲岛荐棘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设鞫严问,夬正邦刑。上曰,不允。出举条敬一等曰,噫,从古权奸之坏乱世道,祸人家国者,何限,而岂有如徐有邻之至妖极凶者哉?惟彼凶徒之犯于某年大义理者,一转再转,至有六七转,脉络贯通,肠肚结连,而噫,彼有邻,乃于乙未冬故相臣徐命善陈疏之时,以宗厦复出之说,与象厚烂熳酬酢,頣指徒党,俾不参于听政陈贺,则其于代听莫大之庆,显有不满之意,昭不可掩,而以我先大王圣德大度,包荒拂拭,节次推迁,视同无故,则生死肉骨之恩,于渠何如,而乃敢反怀疑惧,潜售掉脱之计,昼宵揣磨,无所不至,而及夫庚子以后,操国权柄,惟意所欲,为贼渊薮,式繁其徒,义理则期于辈gg背g驰,善类则期于构陷。其所设心用意,专出于营护干犯,某年以来,源头凶逆,闪弄手势,挺身报雠之计也。人心由此而陷溺,国势职此而凛缀,骎骎入于人不人国不国之域,而滔滔末流,愈往愈甚。逮夫壬子之间,交结异类,面谀背毁,无所不极,至以莫重莫严典礼间事,作为欛柄,或倡说而煽动之,或诱众而威胁之,矫诬之说,肆行其间,苟究厥由,非渠伊谁?惟我先大王日月之明,洞烛其奸状,渗恶其情态,六七年来,屏置于外,俾悔其罪,则固当革心改面之不暇,而依旧跳踉,无所惩畏,何幸慈殿处分,乃在神人积愤之馀,而罪只荐棘,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诛先加,穷凶情节,无以究核,舆情愤郁,尤当如何?次第应行之律,不可以身故有所容贷,请庆兴府物故罪人有邻诸子,亟施散配之典。上曰,不允。出举条敬一等曰,噫,彼金履载,即一至奸至妖之物也。潜受履翼之指嗾,外托官师之相纠,闯呈一疏,指意闪忽,其所绸缪排布,必欲血战义理,甘心于背驰,雠视士类,角胜于清议,与乙丙以来群不逞之徒,一串贯来之心肠,昭昭莫掩。惟我先大王炳几之明,烛其奸状,而大圣人忧世虑患之念,丁宁致意于矫俗之教,遂致圣候之沉重,便作凭几之末命,思之及此,宁不崩心而痛骨乎?特以自首者之未显,姑置投卑之宽典,今于履翼指嗾情节,绽露之后,履载亦不可置而不问,请古今岛荐棘罪人履载,亟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上曰,不允。出举条敬一等曰,噫嘻,痛矣。乱臣贼子,从古何限,而岂有如李在学、沈頣之、吴在文之穷凶绝悖者乎?内下封书,即我圣母之手札,则虽章、蔡之凶肚,何敢捶函?虽瞻、弘之逆肠,何敢拆封,而承望窝窟之指使,套袭枭獍之手势,敢于至尊至敬母事之地,有此无严无忌,凶贼之变,古今天下,宁有是乎?大僚严鞫之请,实是举国共公之愤,而乃者批旨之下,以李在学异于邑倅,只命加律,臣等相顾惊愕,益切抑郁,邑倅听令于道伯,道伯缔结于凶窝,眼无君母,敢售憯计,脉络交通,肠肚相连,道伯、邑倅,二而一也,如此千古所无犯分蔑纪之类,其何可分别于道伯、邑倅之间,而不许大臣执法之请乎?情节未核,鬼诛先及,公议莫伸,舆愤益激,请物故罪人在学,为先施以追夺官爵之典,追削罪人颐之、在文,为先并施追夺官爵之典。上曰,勿烦。出举条敬一等曰,呜乎,数十年来奸凶之徒,把弄权炳,惟意跳踉,义理将至湮晦,国势几乎岌嶪,而噫,彼徐有防,本以憸邪之性,济之倾巧之行,戕善败类,莫逃宵小之目,背公营私,无非兜揽之计,当荣贼擅弄之时,专事附丽,及复贼诬眩之日,同声和应,凡所以簧鼓邪说,䗖𬟽太阳者,无不为之嚆矢,而浚贼逆节,彰露之后,语颇糢糊,亦不严斥,一世之所共愤,厥惟久矣。向者儒臣之疏请追夺也,与浚贼一而二,二而一云者,胪列备至,可见公议之峻发,而今此大僚禀处之论,反涉惟轻,请故判书徐有防,亟施追夺官爵之典。上曰,勿烦,出举条敬一等曰,噫嘻,痛矣。权奸之凶国祸家,从古何限,而岂有如尹行恁之至妖慝绝巧憯者哉?渠本天性宵小,薄有文技,惟我先大王,念其家声,置之迩列,自簪笔而跻排玉,恩至渥也,德至厚也,奈其狼性难改,枭音犹肆,持身污下,不以士夫而自处,宅心回谲,不识名义之何物,卖宠招权,无所顾忌,利己伤人,看作能事,平生传袭,即是凶邪之馀论,密地和应,无非奸贼之悖说,而鬼蜮情状,莫逃于天鉴之下,故每以行己卑贱,作事容易,不可任用俯谕于筵臣,至有小国荣之教,虽以包容之德,姑缓屏黜,深察跳踉之渐,严加裁抑,大圣人则哲之明,凡在臣邻,孰不钦仰,而及夫乙卯以后,朝著肃清,国是大定,则渠亦自知其旧恶之难容,宿习之莫售,遂翻身换面,以为迷藏龙断之计,情态之巧黠,不啻如见其肺肝,有识之忧,厥惟久矣。逮当昨夏,崩坼之变,大小哀遑,罔知所为,渠乃以丧制未阕之身,谓此时之可乘,敢欲盗窃权柄,恣行胸臆,毁弃礼防,闯然冒进,人理之灭绝,已无可言,而出入深严,略无防限,窥规动静,作为伎俩,欺蔽上下,擅弄威福,兜揽铨衡,滥吹文苑,以奔走号召,奊诟无耻之徒,广植党援,助为声势,而钱谷甲兵,无不管辖,政注差除,惟意所欲,甚则矫称先旨,使人莫敢谁何,阴济其私,鄙夫无所不为,夸张气焰,大开赂门,亲党家客,口厌四方之赠遗,仆隶贱流,动藉宫掖之严密,势成威立,无复畏惮,延禧禁地,踪贼傔而瘗埋臭胔,湖、岭诸郡,嗾乡儒而俎豆厥父,干没公货,与私人而分利,鬻卖腴邑,共痴甥而论价,此犹渠之薄物细故,若其阴阳阖押,左右欺卖,口蜜腹剑,不啻林甫之奸邪,诈伪反复,专用苏、张之手段,必欲戕害者士类,而阳附士类,必欲坏乱者义理,而假托义理,廊庙大臣,视之若无,僚采兄弟,公行交构,谗匿之口,千百其舌,朝象之汹汹不宁,徒以渠也,廷绅之惴惴不保,岂非若耶?尤所痛恶者,奏稿之役,倡说于公坐,瀛棘之逆,营护于暗地,为凶魁效力之计,手脚益忙,杀薄昭薄德之言,心迹毕露,至于庭吁初发,敢为推托之辞,诰文代撰,暗用宽大之句,当此之时,渠之所谓义理,果安在哉?璁萼之论,即渠素所蓄积,章、蔡之事,是渠他日排布,则每到事会之滚急,不觉真情之发见,自不得不然尔,向来邪狱,可谓天地之大变怪,王法之所必诛,而处分严正,一番廓清,其功不在于抑洪水驱猛兽之下,而渠独为楚狱多滥之说,肆然发口,以悦异臭之人,自为解脱之计,设心造意,事事若此,此等之小人,真朱夫子所谓自朝至暮,自头至足,无非罪恶者。渠亦人耳,持此安归?情状既绽,到处狼狈,天地虽大,靡所容身,则毕竟匍匐而归,还他本色,至于妆出凶述之疏而极矣。盖其千亿化身,惟利是趋,利在浚贼,则附浚贼,利在民始,则附民始,利在邻、防,则附邻、防,利在异类,则附异类,利在邪党,则附邪党,一行刀割天下之恶,始若殊途,终必同归,况渠之于逆任,肠肚相连,脉络交通,真赃现捉,昭不可掩,况今可、发之凶言凶书,即穷天地亘万古载籍以来所未有之逆变也。可基,则本以行恁之卵育,传袭行恁之凶肚,烂熳绸缪,如鬼如蜮,为世指目,厥惟久矣,而及其窜逐之后,辄怀怨怼之心,敢于莫重莫严之地,肆发穷凶极悖之说。时发则久为可贼之豢畜,稔闻可贼之凶言,手投凶书,诟骂天日,此实云、海之所不道,而苟究其根柢窝窟,一则行恁,二则行恁,何幸我慈圣殿下,俯察舆情,廓挥明断,特下赐死之命,王章自此可伸,舆情得以少泄,而第伏念行恁,罪是剧逆,职非大官,则只赐其死,不施稿街之典者,实是四百年所未有之事也。况其从前至妖至慝之负犯情节,今番凶书凶言之根因脉络,不一盘核,径先处断,台臣设鞫之情gg请g,迄未蒙允,薪岛复命之启,才已登彻,王章似伸而未可谓快伸,舆情似泄而未可谓快泄,到今次第应行之律,不可以诛及其身而止,请赐死罪人行恁诸子,应坐之类,亟令王府,依律举行,无俾易种焉。上曰,不允。出举条十行刀割敬一等曰,噫嘻,不可屈者王法也,不可不伸者公议也。惟我慈圣殿下,于物故罪人远培事,以不过卿言之失为教,仍下罪名荡涤之命。呜呼,凡为臣子者,敢于至尊至敬之地,虽片言半辞,如或有一毫犯分,则汉法不敬之律,乌得免乎?究其罪犯,与颐、文、学三贼,二而一也。生前之情节未核,死后之官职自如,至于丹书罪名,亦归乌有,刑政之倒置,舆情之愤郁,尤当如何?请物故罪人远培,亟收罪名荡涤之命,施以追夺官爵之典。上曰,慈教已谕,勿烦。出举条敬一等曰,噫嘻,乱臣贼子,从古何限,而岂有若家焕、承薰、乐敏、哲身等之穷凶情节者哉?主张邪教,诖误迷俗,相率入于无父无君之域者,已是亘古所无之变怪,而就以今番恒俭辈鞫案观之,其所绸缪排布,至凶绝悖之状,不可但以邪学言也。请来大舶,装载兵器,曰以胁持,曰以判决云者,即是适、琏之馀套,而麟、亮之后身也。赖天之灵,旋加诛殛,而向使其计得售,则白莲黄巾之变,有不足言,而国之为国,未可知也。追惟及此,不觉毛骨俱竦,恒俭诸贼,虽是凶狞,特不过乡曲卑微之类,而乃其首恶而指使者,则家焕辈是已。观于银子办出之计,邮卒装送之谋,可知其逋逃,主于渊薮,而羌胡伏于辇谷也,春间治狱之时,只以邪党而诛锄,或轻先物故,或诛止其身,而及今俭贼之鞫案始出,渠辈之逆节昭著,则神人之愤,久而益切,实欲手磔口脔,而不可及矣。恒俭,乃其枝叶,而既伏典刑,则家焕诸贼之为厥根柢者,独可逭于俭贼已施之律乎?请物故罪人家焕、哲身,正法罪人承薰、乐敏,施以孥籍之典。上曰,不允。出举条敬一等曰,噫嘻,痛矣。国荣、阳泽及郑民始之通天罪恶,万戮犹轻,千剐难赎,而尚屈王章,是可曰,国有常刑乎?噫,诸贼之眼无国母,恣行胸臆,危逼之逆节,憯毒之凶计,暗地绸缪,罔有纪极,主张者荣贼,而阳泽焉承望,指挥者荣贼,而民始焉和应。至于丙申节献之阙封,己亥宫女之逮讯,而伦纲之斁败无馀地矣。处在保护之任,而端阳之例供,肆然废停,共坐深严之地,而宫人之拷掠,期于诬服,乱逆之犯分干纪者,从古何限,而岂有若此辈之至凶极悖者乎?虽以弘、胆gg瞻g之凶肚,来、黯之毒手,未足以喩其恶也。此实载籍所无之极恶大憝,而声讨未加,鬼诛先及,一国之共愤,郁而未泄,三尺之邦宪,久犹莫伸。至今追思,不觉骨青胆掉,而发竖眦裂也。当此义理大明,凶逆严讨之时,药院之日记,既已查出,台臣之缄辞,如是明的,则追夺之当律,不容一刻少缓也,决矣。阳泽,则家已孥籍,官亦追夺,更无加施之律,而至于国荣,则千罪万恶,咸萃一身,制给凶疏,沮遏大计,煽动人心,潜图国脉者,已有浮于莽、温之凶,而今者阳泽之干犯彰著,民始之诬逼绽露,其首恶则实荣贼也,凶魁则亦荣贼也。昨年之春,幸赖我先大王廓挥乾断,特降允兪,而传旨未即颁下,典刑尚稽快施,神人之愤惋,容有极哉?请物故罪人国荣,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出举条敬一等曰,噫,彼金履载之罪犯,何如?关系,何如,而前道臣申耆之插入于禀秩,抑何意也?呜乎,我大行王处分履载之教,炳如日星,严于霜雪,义理之痛辨,好恶之明示,虽妇孺愚迷,可以知感知悟,则今日廷臣,固当精白一心,忘私循公,弹诚卫国,共臻国家和平之福,而彼申耆之若是挟杂尝试者,何其太无顾忌也?且凡禀秩,乃谓寻常罪谪之容有可放者,不敢擅便而禀之,则耆之肆然入于禀秩者,抑见其罪之容有可放之迹,而有此骇愤之举耶?履载背驰于先朝导率之化,而大行大王,痛斥其尝试,申耆跳踉于新化继明之日,而慈圣殿下,明谕其无严,臣窃钦诵不已,而七月二十日慈圣殿下下教中,挟杂尝试之习,又当不知为几倍者,圣人先见,实仰出寻常万万矣。噫,赠执义韩𨱎,涅臂讨贼之精忠孤节,可质神明,猗我先大王日月之明,特垂照烛,至下伸理之教,则凡有秉彝之性者,孰不欲对扬,而渠独何心,身在惟允,肆然掩置,至使洗草之命,阏而不行,其心所在,吁亦痛矣。此等背公死党,悖义害正之类,不可窜配而止,请兴阳县窜配罪人申耆,亟施绝岛安置之典。上曰,亟停勿烦。出举条敬一等曰,命吉诸子散配之处分,严正光明,神人之愤冤,庶可少泄,而散配分拣之命,遽下于未及发配之前,命吉既已径毙,未施孥戮之典,则其诸子散配,已失于从轻,而今则并与从轻之典,而亦为还寝,其可曰国有三尺乎?请命吉诸子散配,依前举行之意,分付该府,绝岛远配之启,亦并允下。上曰,亟停勿烦。出举条敬一等曰,噫,鏔逆穷凶之罪,已悉于前启,今不必更事胪列,幸赖我慈圣殿下,廓挥圣断,明正典刑,庶可以少泄神人之愤,而决案正法之后,应行孥戮之典,尚今不施,举国弸塞之冤,愈久愈深,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亟停勿烦。出举条敬一等曰,噫嘻,义理将晦,人心胥溺,识者之忧叹,厥惟久矣。猗欤,向来处分,炳若日星,严如𫓧钺,国是因此大定,凶徒庶可知惧,而尚有憸少之幸逭王章者,即洪乐游是已。本以倾邪之类,密托幽阴之径,为一世指目,盖有年矣。五月晦筵教,明示忠逆之分,公除前慈教,昭揭向背之路,则为今日臣子者,孰敢不奉若金石,而渠独何心,敢肆护党之习,显示角胜之计?三铃独政之日,乃以逆孽洪緖荣,挺身首拟于寝郞之望,视若平常之人,少无留难底意,阴附凶逆,直拟政注,乃是渠家传之心法,而即此一事,于渠断案,前后台论,公议可见,当此一初清明,先治党与之时,如此背义护逆之类,决不可置之辇毂之下,请前参议洪乐游,亟施屏裔之典。上曰,不允。出举条敬一等曰,噫,乐洙穷凶绝悖之罪恶,覆载难容,而王章未施,鬼诛先及,舆情之愤惋,久而益切,幸于近日,义理大明,天讨克行,追削之律,今已快施,公愤少泄,民志底定,矣诸子散配,系是应行之典,而其子鲁崇,性本凶谲,世济其恶,行己闪忽,东西跳踉,乃以持衰之身,出没权奸之门,昼宵绸缪,罔非戕害善类,背驰义理之计也。国言之喧藉,厥惟久矣。日前大僚禀处,虽已允下,而此等负犯至重之类,不可薄施屏裔而止,请屏裔罪人沈鲁崇,亟施绝岛定配之典,其馀诸子,亦为依律散配。上曰,不允。出举条敬一等曰,近日妖凶之邪学,炽如烈火,势急滔天,实为国家呼吸之忧,而幸赖我慈圣殿下,特降明旨,亟令严核,妖腰乱领,次第就戮,庶几根柢拔去,窝窟扫荡,而噫,彼丁若铨、若镛兄弟,自以逆锺之同气,潜受承薰之妖书,日夜耽惑,悖乱明教,斁灭伦纲,为世指目,积有年所,今于严鞫之下,始迷终悟之说,都是妆撰,力拒痛挽之迹,了无可证,沈溺之自如,可以推知,而又况今番恒俭之狱案出后,若锺、承薰,迭出诸招逆节彰著,不可但以邪学言也。若锺既已籍没,承薰亦既正法,而噫,彼铨、镛之为若锺兄弟者,致薰之为承薰同气者,不过岛配定配而止,盘核情节,扫荡窝窟,顾不在于此辈耶?铨、镛则,虽以今番狱案言之,为承薰之紧党,与知凶谋,明出致薰之招,以邪术而自服,至请伏法,又纳鞫庭之供,究厥情迹,何变不图?噫,彼致薰,以承薰之同气,家焕之亲甥,万恶咸萃,千妖具备,啸聚邪党,养成部落,凡诸排布设施,皆出其手,而今番讯问之下,乃反归其兄于丧性溺邪,至谓之贼党,此可见良心之都亡,伦纪之专丧,即此一节,邪术浅深有不暇论,学逵、与权,俱以家焕之甥侄,承薰之至亲,标号之阴除,花助惟均,迷溺之丁宁致嗣,各证凶秘之迹,如印一板。宽基,则本以箕延之从孙,诖误湖民,卖其切姻之权势,荫庇贼徒者,已是罔赦之罪,而邪书往来,浪藉绽露,至与与权而对质,则渠虽喙长,何以自明?虽然,此辈之沈溺邪术,犹属馀事,目下所当核者,即是恒俭请舶之计,嗣永传书之谋,而凡此六囚之于嗣永,或为切姻至亲,或为血党死友,而嗣永凶书,以为渠辈莫不愿此事云尔,则凡为邪术者,尚必知此个凶谋,况此六囚之至切至密,而岂有不知之理乎?至于今番讯鞫情节,则半吐而半呑,端緖则若露而若隐,彼此参互,庶几就服,而只缘为日不多,盘问未究,贼情至妖,诡辞莫测,邀来漠贼之事,缔结汤胡之计,以至窝窟之未露,徒党之散在者,尚未究核,而特推宽大之恩,遽降酌处之命,刑政之失,姑置勿论,宗社之忧,实为无穷,至如吴锡忠,尤极凶且憯矣。本以凶丑之遗种,渠家之渐染邪学,无辞自服,已是渠罔赦之断案,而潜怀阴图,交通凶孽,暗地绸缪之状,家焕之证招丁宁,屡次来往之迹,渠供之输款昭然,敢生漫漶之计?或曰,不无其力,或言无以形容,终始吐吞,一向抵赖,究厥情节,万戮犹轻,岂可以次律勘断乎?请黑山岛岛配(配))罪人若铨,康津县定配罪人若镛,济州牧岛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学逵,固城定配罪人与权,长兴府定配罪人宽基,荏子岛岛配罪人锡忠,并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快正典刑。上曰,不允。出举条敬一等曰,呜呼,从古乱逆之包藏祸心,昡乱义理,潜逞阴图者,亦多其类,而岂有如南学迹举之至凶且憯者哉?噫,彼郑昌顺,本以宵小之徒,兼以憸谲之性,昼宵经营,专事背公而济私,平生伎俩,都是戕善而败类,及当壬子之忧谓机可乘,附丽浚贼,受其旨诀,听其指使,仍与李祖源、沈基泰辈,绸缪和应,渠为窝主,彼为部曲,朴夏河募为疏头,柳协基从以制疏,啸聚繁徒,闯然投呈,外托阐扬,内售戕害,其阴计之诪张,密机之排布,情迹莫掩,公议转沸,向日大僚自有其人之筵奏,实指昌顺也。当此义理大明,国是大定之日,决不可置而不论。至于协基,则虽是如渠之类,其在瘅恶之政,亦不可以其身之已故,有所宽贷,请故判书郑昌顺,故佥知柳协基,并施追夺官爵之典。上曰,亟停。出举条敬一等曰,噫嘻,痛矣。宋文述之罪,可胜诛哉?本以虮虱之贱,赋性阴秘,兼以附丽之迹,行己凶谲,左闪右忽,为鬼为蜮,乘此求助,阴售尝试之计,暗蓄凶图,闯呈乖乱之疏,亘古亘今,岂有如此穷凶极恶者乎?昨冬处分,出于恫先朝义理之受诬,悯先朝志事之未伸,而噫,彼金履乔辈,负犯何如,关系何如,而犹施宽贷之恩,略加岛配之典者,已是失刑之大矣。今此文述,少不惩畏,愈怀祸心,以五晦之筵教,腊月之明旨,不满于心者,昭昭难掩矣。此非渠独办也,怂恿者尹行恁也,指使者尹行恁也。其承望权奸之风,背驰国家,扶护凶逆之罪,不可但以岛配而止。请绝岛定配罪人宋文述,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正邦刑。上曰,不允。出举条敬一等曰,噫嘻,凶逆之灭伦干纪,从古何限,而岂有若民始之符同国荣,危逼国母者哉?究厥罪犯,万剐犹轻,而显戮未加,鬼诛先及,神人之愤痛,曷有其极?顾今诬服之宫人,迄未钩核,声讨之舆论,转益弸激,环东土含生之伦,如不欲生者,日甚一日矣。何幸乾道孔昭,慈旨诞宣,有此逆贼民始,依台启施行之命,处分之严明磊落,凡在臣邻,孰不钦诵?死后追夺,便是生前一律,则恶逆追施之后,其亲属之散配,乃次第应行之事,而况凶如此贼,逆如此贼,则为其狼䝙之种者,尤不可晷刻容贷也,决矣。请民始诸子,应坐之类,亟令王府,依律举行。上曰,不允。出举条敬一等曰,噫嘻,痛矣。李命植之罪,可胜诛哉?渠本奰慝之性,济以憸邪之态,虱附权门,叨窃铨柄,恣行胸臆,诖误世道,义理则期于背驰,善类则期于构陷,募得乐洙,卖势利诱,通拟铨郞,嗾出凶疏,至谓士类,以逆贼之资斧,必欲网打而后已。要为贼边之报仇,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凶徒之炽蔓,人心之陷溺,一则命植,二则命植,伊时命植之指嗾凶疏,一世之所共知,则为逆边报仇者,岂非亦逆?受嗾之乐洙,既施追夺,则指使之命植,合被同律。请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夺官爵之典。上曰,不允。出举条敬一等曰,噫嘻,痛矣。十数年来,贼势益肆,人心靡定,顾瞻他日之徒,四字刀割之辈,踵相接也。惟彼周爀,身在衿绅之列,而敢生觊觎之计,肆发凶言,显然立帜,其心所在,路人犹知,而伊后除命之连下,全出藏疾之圣德,则在渠道理,惟当含恩畏义,矢死缩伏,而不此之为,有除辄膺,扬扬莅任,自同无故,此于渠,虽为薄物细故,而亦可见隐若有恃,从恣无忌之一端。至于鸿山三贼,则闯乘事机,自入官庭,伸护逆魁,看作事业,其素蓄凶图,拼死力争之意,即此可见。遐土贱类,缔结凶窝,只知有贼,不知有国,思之及此,骨惊誊掉。今幸乾道爀然,四字刀割此等党与,不可仍置,请周爀及鸿山贼金履源、李汉福、申光周,亟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典刑。上曰,不允。出举条敬一等曰,噫嘻,齐家之穷凶情节,既发于甲金之招,则此与可、发两贼,二而一也。渠以可基之切姻,久为行恁之卵育,痛痒相关,肠肚相连,即一世之所共知也。今其怨怼之心,莫掩于酬酢之际,不道之说,至及于莫重之地,真赃尽露,断案已具,而乃敢游辞漫漶,终不输款,益见其万万狡恶,而况其所供,既无自明之证左,亦无可原之端緖,特以忍杖抵赖之故,而遽降惟轻之酌处,鞫体之疏虞,刑政之乖当,诚非细故,以若齐家之凶,幸逭肆市之律,则将不知几个凶逆,无所惩畏,云、海、镜、夏之徒,接踵而起,思之及此,宁不懔然?请罪人齐家,亟寝成命,更加盘核,期于得情,夬正典刑。上曰,不允。出举条敬一等曰,噫嘻,徐有闻、李光益之罪,可胜诛哉,有闻,以天生小人之情态,雠视善类,角胜公议,所依恃者邻、防,所关通者翼、载,惯做无根之言,左右构谮,眩惑人心,常怀不逞之志,东西窥衅,坏乱世道,及夫履载之凶疏出后,有闻之伺察也,绍介也,昭昭莫掩于先朝日月之明,至有五晦之筵教,而使之自首,则渠敢厌然而掩,恬然而处,不动毫发,无意首实,渠之前后罪犯,莫非罔赦,一世共公之愤,当如何哉?至若光益,则渠之受国厚恩,韎韦中罕比,苟有一半分彝性,固当报效之不暇,而其奈赋性妖邪,行己阴秘,腹心于行恁,爪牙于行恁,藉卖声援,擅弄威福,此已万戮犹轻,而昨年六月以后,凡有血气者,莫不悲愤冤号,誓不与鏔贼共戴,则渠独何心,肆然拟议于羽卫之列?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至于邪逆之变,大关国家之安危,而阴受妖贼之指使,显售邪狱之缓治,究厥心肠,则必欲凶国而乃已者也。此辈之背驰义理,附合贼边,事事至妖之状,节节难宥之罪,既如是昭著,则当初薄窜,已失惟轻,而曾未几何,遽蒙全释,殆若寻常罪犯之乍谪旋宥者然。王章之解驰,已无可言,舆情之愤郁,莫此为甚。请还寝徐有闻、李光益放释之命,仍施远窜之典。上曰,慈教特放,已有所俯烛,亟停不烦。出举条敬一等曰,昨伏见传教下者,有北青府投畀罪人李锡夏特为放释之命。噫,彼锡夏,甲寅一疏,即是渠背驰义理之断案,而况又连姻于邪魁,附丽于权凶,其憸邪不正之行,清议之所弃,一世之所知,论其罪负,有北之投,犹属薄勘,则其不可轻议于放释之典,明矣。请还寝北青府投畀罪人李锡夏特放之命,依该府草记,还发配所焉。上曰,不允。出举条敬一等曰,三启中诸贼,罪关宗社,愤切神人,往在先朝,既允台启,传旨未下,故臣于庚申五月,忝叨宪职,更为发启,而伊后登筵,适值拜表发行,上下庆抃之日,仰承缕缕下教,仍出姑停矣。今于一年二年之后,尚在不连不停之科。噫,先朝依允之盛意,盖出于俯循舆情,夬伸王章,而庆日姑停,不过一时行权,则今不可以未经处分,有所仍置。请亟下三启依允之传旨,令该府举行。上曰,不允。出举条敬一等曰,御供事体,至为严重,为有司之臣者,苟或少忽于是,则厥罪何居,而伏况我孝元殿像生时之供,自有常例,所重尤别,则噫,彼权裕,身为提举,少无敬谨之意,敢生叠供之疑,威胁供人,惩出物种于已供上之后,留置库中,略无顾忌,虽曰,单子着衔,如例封进,若其还推之举,无异阙供,则分义之亏损,举措之骇悖,更无可论,而舆情愤郁,容有极哉?窜配处分,犹是宽典。请熙川郡窜配罪人权裕,极边远窜。上曰,不允。出举条敬一等曰,噫,妖凶之邪学,炽如烈火,为国家呼吸之忧,而幸赖我慈圣殿下,特降明旨,亟令严核,妖腰乱领,次第就戮,而李基让子有沈溺之宠亿,以凶顽邪魁,举世指目,基让之罪止定配,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申,鬼诛先加,舆情愤郁,不可以物故,有所容贷。请物故罪人基让之子宠亿,姑先施以窜配之典。上曰,不允。出举条铨等曰,罪人克观,以妖任之同气,凶谋逆节,烂熳同参,而严讯之下,抵赖不服,未及究核,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舆情莫泄,请金甲岛为奴罪人克观,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不允。出举条铨等曰,尚鲁,即是千万古所未有之剧贼,而孥籍之典,既始旋寝。噫,此贼之未伏王章,径自殒毙,已极神人之愤矣。假使此贼,顽然尚在,则千剐万戮,不足以惩其罪,孥之戮之,在法当然,凡系祖宗朝金科玉条,犹或随时通变,则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断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应行之律,不得施于此贼,万有一日后,恶逆之如尚鲁穷凶者,抵赖不服,顽忍径毙,则孥戮之法,其将不施乎?罪在罔赦,事关后弊,请逆贼尚鲁,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出举条铨等曰,德相、尚喆,九宗三贼,无非极逆大憝,罪关宗社,而台阁传启,积有年所,王章未伸,舆愤愈切,何幸先大王严惩讨明义理之圣念,廓挥乾断,特降允兪,而传旨未及颁下,此乃先朝既成之命未卒之志也。今当新化休明之日,不可使凶孽逆种,晷刻偃息于覆载之间。请亟下三启传旨,令攸司,即速举行焉。上曰,不允。出举条铨等曰,逆鏔罔赦之罪,已悉于前启,今不必更事胪列,而幸赖我慈圣殿下,廓挥明断,特施正法之典,举国弸塞之冤愤,可以少泄,而今既决案正法,则孥戮之法,便是应行之典。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亟停勿烦。出举条铨等曰,逆医命吉之未伏法径毙,已是失刑,而诸子散配,乍有成命,旋即还寝,逆吉之未施王章,尚切舆情之抑郁,并与其子属而偃处城𬮱,殆若无故者然,此岂复君雠讨国贼之义乎?请命吉诸子,依前下教,施以散配之典。上曰,亟停勿烦。出举条铨等曰,噫嘻,痛矣。今番岭狱,干犯诸贼,孰非可核,而其中权龙度之招,以为与时景酬酢,以医官,已被台启,蔡承旨弘远,亦为上疏请鞫云。逆景抵金行久书,有曰,邑中武弁之自京来者言,蔡弘远,陈疏请鞫医官云。所谓武弁,即张羽成也。羽成之招,虽为发明,逆景之言,既已绽露,贼招贼札,若是丁宁,则传说于逆景,明白无疑。且弘远之疏,只是请鞫医官,则逆医之请讨,乃是一国之公愤。弘远之疏,必无掩讳不呈之理,而今此诸贼之传说,莫不藉重于弘远,则其间必有苗脉,渠辈亦必有闻处。此事之究核,只在于此二贼明矣,不可以已决之案,置而不论。请放送罪人权龙度、张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上曰,亟停勿烦。出举条铨等曰,噫嘻,痛矣。今番岭狱之其所驱率,虽曰,锄耰棘矜之徒,而其中李戒国、刘用孙、金金乭三汉,俱以凶逆奴属,被其诳谕,受其指使,胁驱村丁,自作前芧,半夜官门突入跳踉者,已极凶狞,而贼魁凶言,无难传说于推核之时,看作能事,节节顽恶,论其罪犯,决不可以岛配远窜而止。请绝岛为奴罪人李戒国、刘用孙、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上曰,亟停勿烦。出举条铨等曰,噫嘻,痛矣。李谨之罪,可胜言哉?渠以虮虱之贱类,又为枭獍之亲属,其所负犯,宜被大戮,而以天地好生之德,不加之诛,投之有北,保活性命,殆将三十年所,则固宜衔恩盛德,罔有他意,而乘举国哀遑之日,挟营门曲护之力,恣意跳出,直入京城,阅月留滞,略无顾忌者,其凶顽狞慝,已无馀地,而身拘王狱,私书公行。至发于该府之草记,而其绸缪指挥,必有其人。且书中所谓勿为杂谈云者,所谓杂谈,虽未知何等说话,而恐其吐出,丁宁申嘱者,其间必有情节,始允严鞫之请,究核有路,旋降还配之命,舆愤益激。请还发配所罪人李谨,亟令王府,更为拿来,严鞫得情,施以当律,私书往复之人,一一查出,施以刑配之典。上曰,亟停勿烦。出举条铨等曰,壬子南学之疏,吁亦凶且惨矣。缔结翰逆之馀党,传袭师贼之凶论,乃于李㙖之假托阐扬,暗售凶计之时,以为此机可乘,至有不逞之徒朴夏源者,投呈凶疏,敢肆胁持君父之计,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噫,彼李祖源,阴受浚贼之指使,甘与昌顺而和应,诪张凶论,妆出悖疏,必欲坏乱我义理,戕害我善类。至于沈基泰之所为,亦甚凶狞,东西闪忽,图得疏头,日夜出没,要构草本,合势共谋于凶窝,连肠接肚于怪类,公议沸腾,亦云久矣。向日大僚之禀处,终涉惟轻,请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并施岛配之典。上曰,亟停勿烦。出举条铨等曰,昨冬处分以后,义理大阐,世道底定,猗欤,我先王之志事,焕然乎揭日月之明,国势之岌嶪,由此而奠盘泰之安。凡今日北面于庭者,孰不仰我东方亿万年无疆之休而夫何一种不逞之徒,旧习不悛,宿处难忘,犹怀力扶凶徒,背驰公议之计,而至于今日宋文述而极矣。渠以乡曲虮虱之贱品,滥荷先朝陶甄之盛化,内而台省,外而腴邑,无不兜揽,则在渠报效之道,讨凶贼趋国是,宜倍他人,而今藉求言之教,敢生尝试之习,拈出窜配中数人,谓以干和之一端,至请疏放之典者,是何凶谲之计也?噫,彼金履乔辈,负犯何如,关系何如,而乃反暗地阴谋,甘与同归,是岂常情之所可出者乎?平日不率之习,必以五晦之筵教,腊月之处分,常怀不满之心者,昭昭难掩矣。其死党负国之阴谋秘计,岂无所以然哉?此其窝窟未破,根柢尚在,故凶徒之把作奇货,潜售觊觎者,有时闯发,无难故犯,究厥心肠,节节痛惋,此岂渠一人之所可独办者哉?怂恿者頣指者,亦有其人,此而置之,则不知何样凶图,复出于何地,思之及此,宁不凛然而心塞哉?请绝岛定配罪人宋文述,亟令王府,严鞫得情,夬正典刑,頣指怂恿之徒,严核查出,施以当律。上曰,不允。出举条铨等曰,噫嘻,痛矣。李允行之疏,何为而发也?名虽假于惩讨乱贼,计则售于坏乱义理,若其疏中权摄二字,弄臣一句,是岂今日北面于殿下之庭者,所敢萌诸心而发诸口者哉?噫,权摄云者,权宜而摄行之谓也。史所称尧老而舜摄也,周公之摄政也,皆以在下之人而摄在上之事也。自周公以后,摄之一字,又非好题目也。今我慈圣殿下,以太母之尊,有女尧之德,痛念国家缀旒之势,勉循群下垂帘之请,此即国朝之近例,元祐之故事,而凡所以牗世导俗,斥邪扶正,阐明先王之义理,光启一初之政化者,建诸天地,昭如日星,则环东土含生之伦,孰敢以权摄等语,肆然拟议于今日,而噫,彼允行,乃敢以此等乖悖之言,闯发于章奏之间,其心所在,路人所知也。又若弄臣之说,何其无任之甚也。前史所称,犹贻后世之讥,则渠敢以此形诸文字,自谓请讨权奸,而隐然若归累于先王之盛德至善,苟有一分人心,则岂敢发此悖慢之说于殿下之庭哉?如渠卑贱蒙𫘤者,有何知识,而盖有一种怨国之徒,常怀平日不满之心,私自诽谤,互相和应,其所以坏大义而臧善类者,无所不至,而终至于语逼慈圣,诬及先朝耳。呜呼,此若置而不问,则将不知几允行,接踵而起,眩乱义理,乖败世道,岂不凛然而寒心哉?请屏裔罪人李允行,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正典刑。上曰,不允。出举条铨等曰,可、发两贼,即穷天地亘万古所无之凶逆,而必基,乃可基之亲弟,时发之密友也。参听于乃兄之凶言,绸缪乎时发之逆肚,则其蛇虺之毒,枭獍之恶,实与可、发两贼,异身而同气,换面而一心,两贼既已伏法,则以两贼已施之律,施之于此贼者,允合于朝家治逆之法,而今此减死之典,虽出于我圣上好生之德意,其为失刑则大矣。请庆兴府定配罪人必基,亟令王府,更为拿来,夬正邦刑。上曰,不允。出举条铨等曰,昨伏见传教下者,有北青府投畀罪人李锡夏特放之命。噫,彼锡夏乃邪魁之切姻也,权凶之押客也,自来行己之憸卑,久为清议之所弃,即此一款,已难免党与之律而向年疏语,托以应旨,受其指使,遣辞闪倏,指意阴秘,敢售漫漶义理之计,论其罪负,有北之投,犹属薄勘,今此特放之典,虽出于大圣人好生之德,而以若形迹,以若辜犯,不可轻议于宥释。请还寝北青府投畀罪人李锡夏特放之命,依该府草记,还发配所焉。上曰,不允。出举条铨等曰,噫,彼沈达汉,自来济恭所卵育之丑类也。顷年三司之声讨蔡逆也,渠为宪台,百端规避,连事违逋,此则只知死党之义也。及当孝元殿祥期之夕,假托拘忌,不参入临之庭班,此则专出无君之心也。坐枳数年,忽玷台地,及夫人言之峻发,敢投自明之一疏,而饰诈妆撰,吐气喷薄,其于贼恭之罪恶,初无一言之略及,又不露出其名字,泛称大论也,连启也,渠所谓论与启者,果指何逆而言耶?况今庭臣之所沬血致讨者,即德邻,而渠亦初不槪及,护逆肠肚,昭不可掩。日前谏长之疏,胪列已尽,盖其谋避惩讨一罪也,不参哭班,二罪也,讳名贼恭,三罪也,不讨逆邻,四罪也。人臣而负此四大罪,其将自立于天地间乎?渠又昨者,投呈凶疏,而其语脉旨意之所在,不可但以叵测闪弄而言也。外假陈戒之言,而阴逞怨国之心,乃敢以朋比排击,求语肆然,诬及于朝廷,究厥心肠,不觉骨战而胆掉也。噫,新化方隆,无物或遗,则皇极之道建矣,而敢诋以朋比,朝象清明,有罪必讨,则凶诈之迹屏矣,而反谓之排击,隐然以邻、恭诸贼严讨之大义理,归之于偏党挤轧之科,此实枭獍肠肚,鬼蜮情状,而其穷凶悖逆,反有倍于前日已著之四大罪案也。今又明见宪台声罪之章,则其论情节本末,尤为详悉,渠为贼恭之爪牙,前衔投疏,至比元恶于社稷之臣,又与家、镛两凶,连肚接脐,阴谋凶论,无不烂熳同恶,而其兄通汉,乃复左袒于斥凶之论,似此逆党,尚今漏网,实为世道之深虑,今玆天道昭昭,魑魅之形自呈,而鲸鲵之诛自干,此不穷核极治,永拔根窟,则祸乱之萌自在,而亦可曰,国有典刑乎?请放逐罪人沈达汉,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不允。出举条宗善曰,行大司宪李敬一,行大司谏宋铨,传启之际,展读笏记,有违格例,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敬一等曰,臣等年纪衰迈,触事昏愦,今于传启之际,眼暗手钝,不辨字样,以至展读笏记,乃被承宣之请推,坏损台体,其何可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亦勿退待。出举条宗善曰,献纳尹久东,宪府传启之际,误为起伏,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久东曰,臣为人不似,言议巽软,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矣。昨者伏奉慈圣殿下面谕之下教,怵畏义分,冒没登筵,而初登筵席,未谙台体,府启传启之际,误为起伏,至有承宣请推之举,其何敢一刻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亦勿退待。出举条大王大妃殿教曰,俄者四字抹去之教,即为台臣进身之路,盖出尊事体礼群下之意也。故宁为见屈于台臣而亟从其请,卿等勿谓此等下教之易发而易收,更须惕念,无蹈前习,可也。以大臣而三四年入于启辞者,罚已行矣。且事面与他稍别,其他罪人等所坐,不至深重,当此大霈之典,宜有参酌之道,切勿看作戏事,一依打点之数而停启,可也。打点处,俱皆详见乎?铨曰,诸台臣,未及尽见矣。大王大妃殿曰,更须详见,一一奉行也。宗善曰,玉堂亦使同见乎?大王大妃殿可之,三司诸臣,以奉阅讫。敬一等曰,停启当否,外间自有公议,退出后谨当博采众论而为之矣。大王大妃殿曰,三司诸臣,今皆登筵,公论所在,孰过于此乎?铨曰,自前或有如此下教之时,亦未尝奉行于前席,必俟退出后举行,盖欲博采公议,务归至当之意也。今若迫于严命,轻先停启于即地,则安知人心之尽伏而无贰辞于其间乎?大王大妃殿曰,予非欲抑勒而为此也,若是当为之事,则虽一人独办,而人无贰辞,不当为之事,则虽百人同为,而必有非之者,何必拘于人数之多少乎?好敏曰,大凡发启与停启,必从国人之论,故人主亦不得而命之。今欲只从打点以下之数而一倂停启,则是一谏院吏足矣,何用彼台阁之臣为哉?且罪人非止一二,仓卒之间,难以称量,其轻重,退出后,广采众议而为之,允合审慎之道矣。大王大妃殿曰,今此打点者,皆是合于公议者也。予既先为抹去下教,则在下之道,决不可一向玩愒,若复如前迁延,为苟免之计,则必当严处矣。铨曰,打点以下者,设使不咈于公议,帝舜曰兪,皋陶曰咈,即是上下交泰之义也。伏愿无甚促迫,俾得自尽其心焉,臣等虽甚无状,犹识道理,退出后,当收众议,以为殚竭奉承之道矣。大王大妃殿曰,予意所在,已悉于前日筵话中,登筵诸臣,想必得见矣。敬一曰,文迹无出于朝纸者,故不得见之矣。宗善曰,其时入侍诸臣,虽得见之,而此非颁布者,故在外之臣,似未尽知矣。大王大妃殿曰,今番出去之后,又复半年迟滞,不即举行乎?其宜速为之。宗善曰,四字下教,既有抹去之教,似当有文迹之颁布者矣。大王大妃殿命书传教曰,向来筵教中,四字抹去。宗善曰,掌令金晦彬,正言洪时济,昨日慈教申饬之下,谓有情势,终不入来,事甚未安,倂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大王大妃殿曰,违牌两司,有何情势而然耶?宗善曰,伏闻曾被改正之驳,以此引义云矣。大王大妃殿曰,遭弹之台谏,例皆引义而不行公耶?宗善曰,台谏最重廉隅,被弹之后,似难行公矣。诸臣先退。宗善曰,所下册子,当为还入乎?大王大妃殿教曰,仍下于台厅,使之更为详见后,举行,可也。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癸亥五月二十六日酉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洪秀晩,检校直阁李存秀,侍读官李好敏,检讨官申溆,假注书郑祖荣,别兼春秋赵云翊、徐有恂,以次进伏讫。上命读。好敏读自八月,止由此渐衰。上曰,下番读之。溆读自冬十月,止安国立。上曰,参赞官读之。秀晩读自安国,止五原界。上曰,阁臣读之。存秀读自六年春正月,止帝从之。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于是崇徽,止秋旱。上曰,上番读之。云翊读自班超,止皆坐诛。上曰,下番读之。有恂读自鸿坐逗留,止夏旱。上曰,文义陈之。好敏曰,邓训卒而吏民羌胡朝夕临者千数,至于家家为训立祠,此古今罕有之事也。古之良将,甚得边民之心者,无如李牧,而未有如此事之见于史者。李广以飞将称,而止于威慑边胡而已,未能感服殊俗如此之深。夫羌胡之朝夕反复者,邓训能以威信感服,推置心腹,及至既卒之后,无不奔走涕泣,如悲亲戚,此正所谓忠信笃敬,可行于蛮貊者也。聂尚代为校尉,恩怀诸羌,亦非不至,而竟无救于迷唐之反乱。以此观之,信义感人,岂可徒然而能哉?且守边固圉之臣,尤贵忠信宽厚之风,盖其镇抚守御之道,不但在于兵力之强而已。我朝莱、湾二境,俱有锁钥之重,今虽升平日久,无壃场之忧,而其所选任之方,宜不容少忽。伏愿于此等处,亦留圣念焉。上曰,是言好矣。下番陈之。溆曰,陈宠之每议疑狱,务从宽恕者,深得古圣王罪疑惟轻之意矣。刑罚者,人主之所不得已而用者也。故苟有可以传诸生议者,则必曲察而原恕之,此所以钦哉钦哉,惟刑之恤者也。西汉之时,张汤、赵禹辈,皆好为刻深,号为能吏,而敦朴之风,自此寝衰,而民无所措其手足矣。和帝时,任一陈宠为廷尉,而刻敝之俗,遂以顿变,得人之效,若是大矣。盖化民之道,莫先于宽刑,若以谓后世俗习之不淳而重其刑政,则民逾困而奸不止矣。伏愿深加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秀晩曰,臣别无文义之仰陈者,而和帝之时,边境数挠,兵革不止,其忧深矣。然而当时汉家之忧,在内而不在于外,财耗民竭,权奸迭出,存亡之机,近在朝夕,此其所当忧者也。《孟子》曰,外无敌国外患,内无法家拂士,则国恒亡。夫国有外患,而苟能内修政事,益加警励,则此实为转危为安之道矣。我朝屡百年升平,幸无壃场之忧,是故人心狃安,不免有恬嬉之风,是甚可惧者也。苟不于无事之时,常如戒饬,不忘苞桑之忧,则其何以惕励群工,以备不虞之患哉?故曰,安不忘危,又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盖人心久安则怠,怠则无远大之图,是故自古以来,亡国之事,未有不作于安乐之时,观于史牒而可知也。《管子》曰,燕安鸩毒,以燕安而至谓之鸩毒,则其所以戒人者深矣。管子不过伯者之佐,孔门之所羞称,而此一句语,实为千古人君之所当佩服者也。上曰,阁臣陈之。存秀曰,臣别无可达之文义矣。上曰,梁王畅,有司请征诣诏狱,而和帝不许,但削二县,畅由是深自刻责,帝亦优诏,此实美事也。好敏曰,梁王畅之罪,实由于传言之爽实,而罪名则甚重,和帝之不问,非但有敦亲之风,亦可见含垢之量,臣下安得不感动乎?吴王濞之叛也,文帝必欲感化而全保,优诏示恩,赐以几杖,亦此类也。上命掩卷。好敏曰,臣俄登宾对之席,仰认慈圣广庆导和之至意,而至有四字下教抹去之教,风雷之迁,益光圣德,诚不胜钦仰之至,而台启体段,本自严重,发启固所审慎,而停启亦难轻遽,内而朝廷,外而国人,皆曰可,而皆曰否,然后始可以发之而停之矣。俄筵慈圣殿下,下打点册子,使台臣等轮见,而依此停启,台启之停不停,只当一付公议而已。若自上点下,而一傡使之停启,则乌在其重台阁之意也?台臣又若不顾公议,只依点下之数而停启,则又乌可谓台体之重乎?国朝文衡之任,其体不轻,故古例只有圈点,而自上未尝落点,是亦一付公议之意也。今台启体段,与文衡荐剡,事虽不同,而其有所重则均。今此点下于台启,以臣愚见,恐或为累于圣德矣。臣又于筵退之后,伏闻仍下册子于台厅,使之举行,台臣虽不敢不奉见于筵席,固宜徼还于台厅,而不能及此,亦不可谓得体矣。臣忝在三司之列,既有愚衷,故敢此仰达,伏望仰禀慈圣,凡于台启间事,益加三思,务归至当,无至有损于事面,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当仰禀慈殿矣。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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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达淳。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闵耆显。左副承旨金明淳坐直。右副承旨金箕象坐直。同副承旨洪秀晩。注书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书郑祖荣。事变假注书卢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开东至未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分。

○夜自一更至二十八日开东,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寸四分。

○金宗善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雨势如此,后日次为之。

○金宗善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雨势如此,后日次为之。

○金明淳启曰,来初一日,轮对日次矣,敢禀。传曰,为之。

○金宗善启曰,左副承旨金明淳,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明淳启曰,即者副校理朴宗正,副修撰申溆,谓有情势,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惊责,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金明淳,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宗庙、景慕宫朔祭献官中,时无职名人员,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单吴泰贤、李尚度。

○金宗善,以兵曹言启曰,今五月三十日,一番内禁卫番次矣。该番将未差之代,依例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任圣说为内禁将。

○金宗善,以兵曹言启曰,庆熙宫卫将金鼎益,身病猝重,势难供职,呈状乞递,轮番之任,不可久旷,改差,何如?传曰,允。

○持平李在玑,献纳尹久东,副校理朴宗正,副修撰申溆启曰,请郑致达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请故判府事朴宗岳,为先施以追夺官职之典。请故领府事金熹,施以追削官爵之典。措辞见上。启辞还下持平李在玑,献纳尹久东等启曰,请迟晩后物故罪人启能,亟施孥籍,趾贼等凶种,快施邦刑,献遂设鞫得情。请夏贼子女,亟施跪斩之典,斗恭亲属应坐之类,一依适、云例举行,英材、斗恒及夏贼亲属奴傔连伊夫妻,并严鞫得情,快正典刑。请明谦、以谦,亟施孥戮,逆复庶子好石,亟施处绞,荐棘罪人时伟,设鞫得情,快正王法,迟晩罪人宇镇,捧根脚,快正王法。请时夏、时鼎、时楫、金乐教等,亟令王府,设鞫严核,快正邦刑,时景、时昱,并施孥籍之律,玄庆,督期诇捕,严鞫得情,依律处断。请金甲岛荐棘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设鞫严问,决gg快g正邦刑。请庆兴府物故罪人有邻诸子,亟施散配之典。请古今岛荐棘罪人履载,亟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请物故罪人在学,为先施以追夺官爵之典,追削罪人颐之、在文,为先并施追夺官爵之典。请故判书徐有防,亟施追夺官爵之典。请赐死罪人行恁诸子,应坐之类,亟令王府,依律举行,无俾易种焉。一行刀割请物故罪人远培,亟收罪名荡涤之命,施以追夺官爵之典。请物故罪人家焕、哲身,正法罪人承薰、乐敏,施以孥籍之典。请物故罪人国荣,亟施孥籍之典。措辞见上。启辞还下持平李在玑启曰,请兴阳县窜配罪人申耆,亟施绝岛安置之典。请命吉诸子散配,依前举行之意,分付该府,绝岛远配之启,亦并允下。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请前参议洪乐游,亟施屏裔之典。请屏裔罪人沈鲁崇,亟施绝岛定配之典,其馀诸子,亦为依律散配。请黑山岛岛配罪人若铨,康津县定配罪人若镛,济州牧岛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学逵,固城县定配罪人与权,长兴府定配罪人宽基,荏子岛岛配罪人锡忠,并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快正典刑。请故判书郑昌顺,故佥知柳协基,并施追夺官爵之典。请绝岛定配罪人宋文述,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正邦刑,请民始诸子应坐之类,亟令王府,依律举行。请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夺官爵之典。请周爀及鸿山贼金履源、李汉福、申光周,亟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典刑。请罪人齐家,亟寝成命,更加盘核,期于得情,夬正典刑。请还寝徐有闻、李光益放释之命,仍施远窜之典。请还寝北青府投畀,罪人李锡夏特放之命,依该府草记,还发配所焉。请亟下三启依允之传旨,令该府举行焉。请熙川郡窜配罪人权裕,极边远窜。请物故罪人基让子宠亿,姑先施以窜配之典。措辞见上。启辞还下献纳尹久东启曰,请金甲岛为奴罪人克观,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请逆贼尚鲁,亟施孥戮之典。请亟下三启传旨,令攸司即速举行焉。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请命吉诸子依前下教,施以散配之典。请放送罪人权龙度、张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请绝岛为奴罪人李戒国、刘用孙、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请还发配所罪人李谨,亟令王府,更为拿来,严鞫得情,施以当律,私书往复之人,一一查出,施以刑配之典。请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并施岛配之典。请绝岛定配罪人宋文述,亟令王府,严鞫得情,夬正典刑,頣指怂恿之徒,严核查出,施以当律。请屏裔罪人李允行,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正典刑。请庆兴府定配罪人必基,亟令王府,更为拿来,夬正邦刑。请还寝北青府投畀罪人李锡夏特放之命,依该府草记,还发配所焉。请放逐罪人沈达汉,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启辞还下持平李在玑,献纳尹久东启曰,臣等俱以庸琐,猥叨言责之任,昨伏奉慈殿恳测下教,非不知即为奉行,而第伏念博采公议,厘正停连,自是台阁古规,臣等之仰达于昨日宾筵者,即以此也,而众议停当,固非时日之可办,一日阙启,亦系分义之难安,臣等二人相率诣台,只传前启,既无长官诸僚,则停启与否,非所可论,匪意慈殿诲责备至,不惟不赐批旨,乃反还给启辞,臣等惝恍震懔,已无可言,而所可惜者,四百年流来台体,由臣等而坏之,至有此无前过中之举,臣罪至此,尤合万戮,以此情踪,其何敢一刻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等之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判义禁赵镇宽疏曰,伏以臣,于昨日梁大宜处分,诚有所蒙然举行者,盖内司之直关外道,非常例也。囚供所引,果出何例?假如有之,则畿营文籍,独无可考者乎?大抵内寺公移,莫不关由于筹司者,祖宗朝防微杜渐之义,於乎严矣。今于大臣筵奏之后,固不可以妆撰之供,轻施公罪之律者,审矣。臣于捧供之际,虽未参坐判付之下,宜效覆难,而未及周思,循例奉行,臣之溺职之失,于斯著矣。捧供之僚官,亦既疏陈,举行之首堂,安所逃罪?玆敢短章自列,仰渎崇严。伏乞圣明,亟勘臣昏谬之罪,仍令王府,更核本事,从重决处,以杜日后无穷之弊,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谕于知禁之批矣。

○判尹李义弼疏曰,伏以臣,猥以无似,滥叨重寄,前后偾误,非止一再,而特蒙我圣上庇覆之德,得免大戾,复入修门,获瞻耿光,臣虽即日灭死,万万无恨,只缘臣赋性狷滞,处事愚戆,毕竟颠沛,固所自期。日前伏见前评事臣朴宗正疏本,则所论北关弊瘼中,营耗作钱一款,虽不拈出臣名,其所诋斥臣身,语颇深紧,臣安得佯若不知,不思所以自引之义,而第庙堂未及回启,而经先陈列,有违事体,沁沁至今,今则庙堂亦已回启,故略陈其梗槪,惟圣明垂察焉。彼疏所以执言者,一则曰,万馀石营耗,以详定例作钱也,一则曰,一人之奉养云也,一则曰,严立期限也,而乃以昨年市直等语,隐然插入,显斥臣身,然本道营耗之作钱者,合南北关夏秋耗,不过四千馀石,则北关之耗,又半其数,而今谓之过万石者,已为爽失,而且其作钱,不但为营门之需用,几尽入将士之支放,则其所谓一人奉养等说,诚不识其何谓也。每年八九月之间,以耗作钱事,例关于南北各邑,限翌年三四月,随纳随捧,则其所谓严立期限之说,亦无所据矣。凡此数条,尽归乌有,不足多辨,而其欲舍详定而用市直之说,骤看则似或有理,细究则终非确论也。夫详定,良法也,盖谷之贵贱,随岁丰歉,他道之例,虽未详知,而唯以北路事言之,一石米之价,平年则少不下三四两,大歉则或有过十两,大丰则或不满三两,故折衷于丰歉之间,而比平岁又减,乃以一石三两,折定其价,名之曰,详定,以为永久遵行,俾勿增减者,实为损上益下,约己裕人之美制也。是故本道,视若金石之典,按而行之,其来已久。盖丰岁常少,歉岁常多,若依详定,则定价有限,从市直,则滥觞无节,固不可以一时年丰谷贱,遽坏详定之式,创出市直之规者,灼然甚明,故臣亦按例而行之矣。今其为言,有若自臣创出于昨冬者然,诚莫晓其意也。然臣徒知胶守旧例,不能随时通变,致此人言,莫非臣沧浪,尚谁咎哉?仍伏念臣品质本脆,贞疾素婴,虽在盛壮时,犹不比恒人,而顾今年纪衰迈,神精销落,二竖所侵,一息仅馀,枵然空壳,死亡无日,而感激三朝之恩渥,不顾一身之颠仆,强策奔走,寔至于今,三年关塞,衰病益甚,脚气眩癖,乘时闯发,实有顷刻难保之虑,情病之难强既如此,而犹不知止,竟至狼狈,以贻清朝之羞,则臣罪至此,尤合万死,故玆敢不避猥越,仰渎崇严。伏乞天地父母,俯垂谅察,将臣所带本兼诸任,一并递改,仍治臣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知义禁韩晩裕疏曰,伏以臣,即伏见判下内官梁大宜捧供,有有公罪勘放之命,臣窃有所忧叹者。臣是昨日捧供之禁堂也,见其供草,无一毫引罪之意,心甚骇然,付该吏使稍改纳,则回告以不肯云。臣不欲向此辈更费辞,仍即书进,意谓自上当严处矣。今只命公罪勘放,则殆若无罪者然,臣窃为圣明,惜此举也。渠虽诿以直关有例,乃是畿营所不知之事,则其无近例可知,为道伯者,若因内寺之直关而有所举行,则其可谓识事体乎?设有久远之谬例,事关民邑之弊,则其不可援而为常也,明矣。况大僚筵奏,实出于杜后弊之意,则宜因此严勘,以防横滥之习,而今乃勘罪,若是之轻,使此辈扬扬自得,更安有惩畏之心哉?我朝之卓越前代,乃是无宦寺之弊,而亦粤我先大王,严束此辈,二纪之间,了不敢舒其气息,臣所尝窃覸而钦叹者,今当圣上一初之政,尤宜轸防微杜渐之戒,不可以小事而忽之也。玆敢短章陈列,窃附执艺之义,伏愿亟令重勘,以光圣德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予岂惜一宦侍哉?特为定配。

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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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达淳。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闵耆显。左副承旨金明淳。右副承旨金箕象坐直。同副承旨洪秀晩坐直。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郑祖荣仕直。事变假注书卢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开东至未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三分。

○金箕象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疏批未下引避退待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箕象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郑景祚,掌令金星甲疏批未下,金晦彬牌招启辞未下,持平二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副校理朴宗正,副修撰申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明淳曰,只推。

○金明淳启曰,副校理朴宗正,副修撰申溆牌不进,修撰李东焕疏批未下,一员未差,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应教金在昌,副应教尹行直,校理韩兴裕、李好敏,副校理尹尚圭,副修撰李勉昇,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金在昌,副应教尹行直,校理韩兴裕、李好敏,副修撰李勉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明淳曰,只推。

○金明淳,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应教金在昌,副应教尹行直,校理韩兴裕、李好敏,副校理朴宗正,副修撰申溆、李勉昇,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掌令金晦彬,正言洪时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箕象曰,只推。

○以副校理朴宗正,副修撰申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明淳曰,只推。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雨势如此,不得为之之bb意b,敢启。传曰,知道。

○以水原留守曺允大状启,大皇桥桥役时,监董裨校以下,别单驰启事,传于洪秀晩曰,依别单判下,捧传旨卿处,内下豹皮一令赐给。

○以江原监司申献朝状启,领议政,以其情地之一向危蹙,禄米不敢冒受事,传于洪秀晩曰,更为输送事,回谕。

○左议政徐龙辅箚曰,伏以臣,于金吾堂上疏批,有万万惶缩不自安者,如臣无似,猥忝承弼之列,徒切尧、舜吾君之愿,令乏绳纠愆缪之风,上孤重宸眷毗之意,下负微臣毕忠之志,每自省检,愧汗常浃,向来筵奏,凌遽草草,岂足以少裨日月之光,而区区愚诚,只欲稍存事体,永杜后弊而已。今此圣批,有若事理则不当然,而特以名忝大臣之故,姑且优假者然,莫非臣诚浅辞拙,不能仰格之致,抚躬惭恧,益无所容。噫,法者天下之平也,使大臣而奏语失实,厥罪尤重,但当明赐处分,以为为人臣告君不诚者之戒,岂可以言出大臣之口,而曲为之包容乎?伏乞亟降严谴,以安贱分焉。至于有特教直关之教,实有关于治道之污隆,臣何敢诿之以身方俟勘而不为毕陈于圣明之前乎?夫国之有内司,本非三代令典,自古名硕之论,可按而知,而秪缘古今异宜,事势罣碍,虽不得不因循至今,而南衙北寺,防限截严,一或违越,流弊难言,故事虽紧急,关系外邑,则必须其由入启,待判下移报备局,以俟备局之知委而已。虽其间或有一二谬例,此皆攸司之所失检,有识之所慨叹,不当援据之意,臣于前席,略已陈达,而今乃发之丝纶,颁之朝纸,殆若成宪旧典,应行例事,其为累一初之治法,骇四方之听闻,已非细故,而末流之忧,尤不可胜言,以圣上动法尧、舜之念,岂为是哉?亦乞还收,以光圣德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昨日金吾之批,予未及周思之致,今见卿箚,启导之诚,溢于言外,始而瞿然,继又犁然,所请当依施,卿其安心勿辞。仍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应教金在昌,校理韩兴裕、李好敏,副修撰李勉昇联名箚曰,伏以臣等,即伏承圣教之下台厅者,以传启之不即厘正,既呈之台启,至有无批还下之举,责教截严,臣等相顾愕贻,窃不胜万万忧叹之至。大抵台启之或停或连,自有公议之曰可曰否,必须参差同归于烂熳,言议不偏于激渝,然后台体始可尊,国是始可定,有非卒乍间可以硬定者也。近日台启之致勤慈念,务归称停者,寔出于我慈圣遇庆旷荡之德意,凡在臣邻,岂不仰认,而昨日宾筵,许多点下,已有欠于重启体采公议之道,伏况台启之还给,尤是圣朝过中之举,是岂平日臣等之所仰望于哉?合启事体,何等至重,而半日抛置,尚在未彻之中,此何事也?昨日登筵诸台,既以停连间,退采物议,指一停当之意仰对,则其在优待台阁之道,政宜容赐宽暇,岂可如是督迫?究竟之前,下之循例传启,上之许令捧纳,实是事体之不容已者也。臣等忝在论思之列,目见非常之举,忧爱之极,短箚齐吁。伏乞圣明,仰禀东朝,亟寝俄下传教,即赐批旨,以光圣德焉。虽以今日诣台两台臣事言之,无批之启,固当务积诚意,期于彻听,而不此之为,循例引避,只伸自己之廉隅,不念启辞之体重,致使莫重台启,封置空厅,事未前有,极为骇然,臣等谓当该诣台台臣,并施谴削之典,宜矣。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慈教之下,一向相持,不思对扬之道,诚甚未安,至有还下传启之举。然尔等之言亦是矣,当仰禀而还入也。诣台台臣事,依施。

○大司宪李敬一疏曰,伏以,国家之设置台阁,盖欲以上补衮阙,下纠官邪,仰裨圣世清明之治也。比诸庶官百僚之趋走承令者,则大有间焉。台阁论人,亦一从公议,大而惩讨之举,小而官师之规,无敢以一二台臣偏私之见,轻易勘断,乃从一世之公议。始发弹劾之论,其发也,固如此其郑重,则既发而还停者之难慎,尤当如何哉?我朝停启之规,自古有之,而或谓台言之爽实,风闻之过当,枉登白简,世皆称冤,则始因公议而停启,而此实绝无而仅有者也。夫如是也故,自上批旨,连下亟停之教,而不敢奉承者,实非抗君命而慢上教也,盖欲存台体而肃朝纲也。迺者天启鸿休,眷佑我邦家,有昨年旷古之庆,惟我慈圣殿下,欣悦之圣心,靡不用极,特降大霈,宥释罪犯,亦闷近日台启之烦多,必欲令择其轻者而停之,辞旨恳恻,饬教屡下,臣虽愚迷,亦岂不钦仰导迎祥和之盛德至意,而至于昨日台启册子之多数点下,亟令停启者,殆同六腊月岁抄文书中罢削人之点下叙用者然,事非前有,愕贻失图,非所望于圣朝休明之治也。臣等登筵之时,仰睹万万过中之举,固当碎首力争,仰请收还而荐被严教之后,神魂遁丧,计不及此,但以停启一事,固当博采公议而为之,非若而台臣造次可行之意,草草陈达,泯默而退,如臣衰耄昏聩者,滥叨风宪之长,目见慈圣殿下非常之过举,不能出一言而格天心,四百年台阁之风,缘臣一身而扫地尽矣。反躬惭恧,无面可显。继伏闻慈教之下于政院者,以台臣筵退之后,尚无皂白,有令知入之命,迫促台臣,使即举行,实非圣世之美事,臣心惶隘,固不足恤,以今日此举,书之史册,后之视今者,当以为何如世也?伏愿圣明,积诚仰禀,格回慈听,使台阁古规,无至隳乖,千万幸甚。仍伏念臣姿性驽钝,言辞拙讷,及其少也,亦不犹人,顾今七十襄朽之年,滥叨见职,固已千不近万不似,而适当前望之乏人,猥蒙恩点之遽下,虽无自来情势,宜不敢扬扬冒进。况年前所遭人言,万无抗颜台端之路,而既伏承面谕之慈教,怵畏义分,冒没登筵,伏奉四字抹去之教,感惶之极,有不敢一直引义,循例传启,而因仍蹲冒,断无是理。且臣昨日坏损台体之罪,万殒难赎,玆敢披沥肝血,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亟命刊改臣职名,以重清选,仍下臣司败,特施金木之诛,以为为人臣不职者之戒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册子点下慈殿圣意,就其中采从公议也,卿之如是张皇,不亦过乎?慈教之将至半年,尚不对扬,极为未安,卿其勿辞,速与诸台,烂商为之。

○大司谏宋铨,执义郑景祚,司谏朴瑞源,掌令金星甲等联名疏曰,伏以臣等,昨日之抗颜登筵,是岂臣分之所敢安?帘帷咫尺,荐伏承慈教之万万截严,臣等之不能即地溘灭,亦云冥愚耳。竟伏奉四字抹去之恩旨,臣等且惶且感,尤不知措躬之所也。臣等于就座临退之际,伏见合辞以下诸启中,多数点下者,噫,此诚圣朝之过举也。台启有异于徒流岁抄之案,则自上点下,实是国朝所未有之事也,亦非所以昭示来后者也,臣等既叨方寸之地,所当碎首力争,期于收还,而忧惶震剥,精爽飞越,略略陈白,辞未达意,溺职之罪,尤无馀地,臣等虽甚愚迷,岂不知德意之对扬万一,而台启至重,公议莫严,故首尾所陈,惟以台启不可不严,公议不可不循,有所缕缕,则其停其连,惟当一付公议,责之于台阁之臣而已,非可以自上点下,而示之以当停与否者也。伏愿仰禀东朝,亟为收还点下之册子,仍治臣等不能争执之罪,以正事面,以重台启焉。臣等于治疏将上之际,伏闻今日誊传之前启,无批答而至于还下云,实不胜惊惶之至。未及停当之前,僚员之诣台传启,在所当然,而今乃无批还下,以示迫促之意,中外听闻之惊惑已无论,而台启之若是漫漶,是岂清朝之美事乎?伏乞亦为仰禀,亟命还入原启,仍赐批旨焉。臣等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须见宪长之批。

○修撰李东焕疏曰,伏以臣,即一樗散,释褐十年,一无可取,过蒙两朝洪造,滥厕三司之列,徒窃恩宠,愧惧兼挚。顷者忝叨宪职,乃是往役,不敢辞巽而不意玉署新命,荐降于数日之内,臣是何人恩数之稠叠,至于此耶?昵近耿光,前席横经,固是贱臣之至荣,而第臣本禀气虚弱,昡昏怔忡之症,已成难医,乘夏辄剧,末由奔走效职之望。伏乞圣慈,俯谅微恳,亟赐递免,以安私分焉。臣于乞免,不宜及他,而窃有区区愚见,敢此仰陈,惟圣明栽察焉。夫台臣,人主之耳目也,虽官师规勉之事,为台臣者,淟涊含默,苟容成习,则人主不得以司其聪而广其明也。故国家之置台阁,上以绳君父之过举,下以纠朝廷之阙失也。台阁之言,虽或乖激,明主之所以不使摧折之,贬薄之者,非为台阁也,乃所以为言路为国家也。肆我先朝,谕中外下教,若曰,国之兴亡,亶系于言路开闭,言路闭而国不亡几希,顾今批鳞格心之论,不出三司者,良由情志之未孚,予固自反之不暇,大哉圣人之训也,臣尝奉读庄诵之不已者也。今我殿下,冲年嗣服,开言路正世道之方,专在于继述先志,而向于南海县岛配罪人金𨩿处分,过加摧折,臣不能无憾于天地之大也。日前宾对下教,以万万痛恶之意,不啻缕缕,臣时登筵席,窃欲一言仰陈,而宸忧政勤于关北回禄之灾,克轸慰谕之方,故不遑他顾,因为含默而退,屡日绕壁,耿耿者存。夫金𨩿一疏,虽曰满纸胪列,而初非风传构虚之辞,颇有古台臣裂麻之风,而何殿下目之以憸人,投之以瘴海,使道路观者,皆言彼以言官,一朝封章,至有此举云尔,则非但瞻聆之如何,亦非圣朝重言路之美事也,慈圣处分,实出于优容大臣之盛衷,臣虽愚迷,岂不知圣意之攸在,而自古哲王懿辟,未尝以言官获被罪戾,摈斥于海岛炎瘴之地,则顾彼台臣之苍黄见逐,恐非古明王待言官之意也,然而日月悠久,批鳞格心之论,寥寥无闻,官以三司为名者,可否间尚无一人开口,臣实为之慨然也,雷霆之下,无不摧折,而事当可言之会,则斧钺当前,而人臣事君之道,惟当有怀无隐,只冀情志之交孚,宁或悠悠泛泛,以至终默也哉。伏乞圣明,仰禀东朝,亟收前持平金𨩿岛配之命,以靖人志,以开进言之路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当仰禀慈殿矣。

○正言沈能燮疏曰,伏以臣禀性驽下,才识蔑劣,无足以备任使之末,早年幸科,荷先朝陶甄之恩,近日收录,侈殿下记存之眷,痛旧感新,铭骨镂肝,只是殚竭愚悃,参于备数而已,臣于月前,待罪成均馆时,特蒙前望之恩点,才经一宵,又降恩递,因循荏苒,淹留私第,千万不自意,薇垣除旨,又下于梦想之外,臣是何人,一月之内,荐蒙是命,手奉恩诰,荣动客馆,以首顿地,有泪霑襟,今当圣上光御,治化鼎新,文母垂帘,义理贲阐,顾以平日阘茸之姿,曷效清朝耳目之任,臣之本末长短,莫逃于渊鉴之下,而本职之万万不称,不待臣言,已蒙俯烛,其何敢章皇饰辞,强效前辈引免之辞也,第臣素患癖积,又狭伏暑,中痞下泻,头腹俱痛,委顿叫楚,调摄失宜,疾痛之极,必号父母,人情之固然,臣之所居之乡,距京为半千里之远,而臣之祖母,年今八十,气力凛缀,臣母之年,亦六十有三,素多疾病,定省之旷,已过一期,药饵之供,久未躬执,私情之煎迫,心神飞越,即欲归觐之不暇,而臣之病势,又如是涔涔,委卧床席,废却粥饮,势将及时治疗,差待诸症之稍间,仍叙省亲之私情,而见今虚縻之职,虽以未署,旷月冒居,惶蹙之心,綳结于中,少无补于言责之任,而徒有害于调治之方。伏乞天地父母,俯烛臣疾病之实状,哀怜臣情势之焦煎,特许所带之职,以便公私,千万幸甚,臣于乞免之章,不宜赘及他说,而断断忠爱之忱,根于秉彝,蓦出不住,要将刍荛之愚,少效涓埃之报,惟殿下恕其愚妄,试垂察纳焉,窃念今之为殿下言者,莫不以圣学为勉者,以其一国之大本在是也,庶事之急务在是也,万口一谈,殆同例套,累章连辞,便成叠床,听之也似涉支离,传之也便不新奇,众论所在,可见天理之常然,人情之所同也,虽以闾巷士族言之,人之贤否,家之兴替,皆系少壮之时学问之工如何耳,凡士夫家亲戚奴仆,莫不交口劝学者,以冀其荣门户而庇孥眷也,其可曰,人之例谈而不为猛省乎,而况人主一身,为万化之根本,作四方之表准,一念之差,至于害政,一言之失,至于偾事,其为任之重,资学之大为如何哉,自夫殿下承艰大之业,于焉四载于玆矣。成、康之治,不专美于有周,女尧之颂,蔚有光于宣仁,义理不至湮晦,奸邪渐皆退黜,国势赖以维持,朝著稍见清明,太平万世之基,亶在于今日,此正汲汲清源端本之图,奋发其大有为之志,千载一时,不可失之嘉会也,殿下之国为唐虞国也,亦此时也,殿下之民为尧、舜民也,亦此时也,则今之为臣子者,岂不以圣学为勉哉?臣愚以为,修己为本,安民为末,未有不修己而能安民者也,修己之要有三,曰懋圣学也,亲贤士也,远便佞也,安民之要有三,曰立纪纲也,崇节俭也,开言路也,夫懋圣学者,不可徒为之懋焉而已也,必也频御经筵,审辨乎其所未能,课程衡石,涵泳乎其所已知,理义浸灌而无所间断,则栽培深厚而自然成就矣,然而贤士不亲,则无以资启沃之益,便佞不远,则无以杜浸润之害,是故程子上箚于神宗曰,古者自天子达于庶人,必须师友以成就其德业,故舜、禹、文、武之圣,亦皆有所从学,今师傅之职未修,友臣之义未著,所以尊德乐善之风,未盛于天下,司马光言于英宗曰,皇子宫属,若不旬日得见,或见遽退,语言不洽,志意不通,教者止于供职,学者止于备礼,而左右前后,侍御服从,或有佞邪谗巧之人,杂处其间,亲近易习,积久易迁,虽有硕儒端士为之师傅,终无益也,愿博选学行之士,与之居处燕游,讲论道义,其侍御仆从,邪佞谗巧,诿导为非者,即时斥逐,如此则进德修业,日就月将,善人益亲,邪人益疏,天下之幸也,臣愚谓程子、司马之言,深有补于修己之要,伏惟殿下,采纳焉,所谓纪纲者,国家之元气也,纪纲不立,则万事颓堕,元气未固,则百骸解弛,语其上下之分,则民志有未定之叹,论以礼义之防,则士趋有不端之弊,任事则以玩愒姑息为良策,官守则以因循弥缝为能事,试以岭贼玄庆事言之,不是升天入地也,不是亡胡走越也,而尚此偃息于逋逃薮中者,其可曰,国有纪纲乎?韩愈有言曰,不视天下之安危,察其纪纲之理乱,臣窃不胜忧叹也,臣愚以为,令诸道,申明统伍法,依五家为轨,十轨为里,四里为连,十连为乡之规,选于一乡之善士,为乡连里轨之长,各相摠领,而严饬版籍,其有漏籍无根者,别为成牒,月朔考查,如是则奸伪无所容,而逋亡自就擒矣,臣谓崇节俭以革奢侈之风,则财用足而民力纾矣,开言路以通群下之情,则忠谠进而贤路广矣,夫天子之富,藏于四海,诸侯之富,藏于百姓,故曰,百姓足,君谁与不足,人君者,不可不先识此意也,《易》曰,节以制度,不伤财不害民,不节以制度,则必至于伤财,伤财则必至于害民,今之闾巷市井之民,放辟奢侈之习,无所不至,甚者一人之身,备具文武之服,朝着夕变,幻形易容,贵贱之章日紊,杼轴之空日甚,穷儒贫士,体无完褐,寒女孱氓,力匮征缕,诚能崇其节俭,使上下之服,各有定制,则衣冠有所以禇之诵,而布帛有贱如土之效矣,且伏念佳辰杯酒,令节游宴,不害为升平之美事,而若其市井豪华之辈,街衢游宴之徒,逐日相随,朋明作队,妓乐杯盘,动费千金,已非节财之道,而至于掖庭宿卫之属,其所畏戢谨慎,尤别于他,而近又无难追逐,载妓张乐,山游水猎,惟意为之,红衣草笠,横行于四街,银鞍骏骢,罗列于十里,甚至于被酒打人,不恤致伤,珍羞美馔,恣意厌饫,连日所费,计以万千,见者莫不惊骇,闻者继以忧叹,呜呼,方今西北灰烬之灾,实是近古未闻之变,以我殿下隐恤之圣念,既蠲鹿茸之捧,又下椒木之惠,凡所以赈恤救济之策,靡所不用其极,而犹且丙枕靡安,锦玉不甘,则惟彼宫掖之属,虽寻常杯酒,决难恣放于稠广之中,何敢若是狼藉山野,驰骋街里,不恤穷人百家之产,而尽费一朝游宴之需乎?此亦不能节财用之一端也,且伏念大同木麤细作奸之弊,其来久矣,故相臣沈焕之,建白于先朝,饬关于列邑,以正五升准三十五尺,广七寸,依大典定式,则庶有以见其恤瘼之实效矣,及其捧木也,不问升之高下,惟准广之七寸,盖织布之杼,古今有异,五升之木,无七寸之广,广之七寸者,举皆八九升也,惟彼吏胥辈,只凭广七寸之定规,准捧细九升之旧布,恐喝残氓,鞭扑依前,则先大王视伤之圣念,故相臣救瘼之本意,果安在哉?夫法典所载之式,臣不敢妄议,而若拘于七寸之广而更无一变之规,则向者望惠之民,将何以副其愿哉,伏愿殿下,下询庙堂,从便措宜,而不计木之广狭,只从五升之准三十五尺为式,则可以救此弊矣,且伏念粜籴一款,最是难医之痼弊,惟我先大王,屡下祛瘼之教,又揭试士之策,思得矫救之道,亦粤我慈圣殿下,又以厘正还弊事,特勤恻怛之教,而前后任事之臣,俱未免因循姑息,尚无更张之术,则粜籴之弊,终无可祛之日耶,臣谓还弊不祛,则生民痼瘼,虽欲恤之,不可得也,盖还谷之设置,本为贫民嗣岁之需,而及夫弊生之后,反为病民之资,此其故何哉?夫还谷之八路谷数,载在地部,一道谷数,总在该营,而列邑则元无定划之数,不计邑之大小与民之多寡,所储之谷多者,至数十万石,小者亦不下五六万石,则通计一岁一户所受,殆近数三十包之多,而终年农作之谷,尽归输纳之地,则毕竟甁罄杼空,无以卒岁,扶老携幼,转而之他,犹莫之恤焉,此岂不隐恤之处乎?且山郡之谷数,尤为倍蓰于他邑,谷品之荒麤,全是虚壳而空包,此亦曷故焉,夫升一之耗法,本为经费之要用,而今则不然,各道依山之邑,连值丰稔,谷贱不踊,故及当取耗之时,辄以谷贱邑之耗,移用于谷贵价踊之邑,此无他,元无定数之计故耳,是以岁值丰稔之邑,则耗上加耗,年年储蓄,无一包减缩之事,厥数之倍蓰,厥谷之荒麤,盖莫不职此之故,而孟子所云,乐岁终身苦,凶年不免于死亡者,政谓是也,臣愚以为,计其邑民户之多小,划定三四倍之谷数,则民之所受,自无伙然之弊,官之所捧,亦无荒粗之患,而至于取耗移用之痼瘼,不期祛而自祛矣。伏愿殿下,下询庙堂,深轸救瘼之策,严饬营邑,各尽厘正之道,期有实效焉,臣闻以天下之目为目,则明无不见,以天下之耳为耳,则聪无不闻,集天下之智,合为一智,则天下虽广,运之掌上,万机虽烦,处之裕如也,是故称尧之德曰,舍己从人,称舜之德曰,取人为善,称汤之德曰,从谏不咈,此圣人之心,广大公平,未见其有馀在已,不足在人,夫如是则人孰不乐告以善哉?此言路之所以开也,言路不开,则戆gg谠g直之言日以远,谄谀之言日以进,虽欲闻尧、舜、成汤之道,孰从以求之哉?殿下于月前台疏之出,乃以憸人如簧四字严斥之,又以构捏谗说等教摧折之,臣性本疏滞,与世寡闻,固未知言者之出于挟杂之心,而若以忠慨之意,就事论事,则八字之教,似涉过中,而言者之以言获罪,亦岂不为清朝之欠事也哉?窃尝闻台阁者,有国之所重也,设或其言,有不足槪听,人主固当优容之假借之,是固来谏之道也,今其言也,纵欠忠厚之风,而带得喷慨之意,然以苟究其本,盖出于论事之意,而乃反归之于憸人谗说之科,则非但深乖于重台体之道,抑恐有欠于择刍荛之量,臣窃不胜区区之虑也,大抵修己之要,以懋圣学为本,而亲贤士远便佞,又是懋圣学之要道也,安民之要,以立纪纲为本,而崇节俭开言路,又是立纪纲之要道也,然而懋圣学一节,即是殿下之自立心志,自着脚跟,真实地猛下工夫处也,圣学克懋焉,则亲贤士以下五节,虽使宰执台省之臣,左右之辅相之,知其为贤士,则必使进之,见其为便佞,则必使退之,以至纪纲焉必使振之,节俭焉必使崇之,言路焉必使辟之,可也。而皆从圣学之造诣浅深,而亦各有实效矣,若不以懋学为主,而规规于事为之末,则虽其所事皆善,君子有不中也,况未必皆善乎?如此则贤士虽进,而竟何补乎,佞人虽远,而复何既乎?纪纲将何以振,节俭将何以崇,言路将何以辟乎?此臣所谓,一国之大本庶事之急务者也,臣之此言,虽不免为前人之馀唾,磨驴之旧迹,而究其实理,则诚不外是,不避僭越之罪,罄陈紸纩之下,倘蒙圣慈,俯垂鉴烛,不以人废言,则臣虽灭死,万万无恨,臣治疏将上之际,昨伏见筵说下者,慈圣殿下,以不忍闻不敢当之四字为教,仍命颁示诸台臣,奉读未半,不觉惶汗浃背,毛骨俱竦,直欲即地溘然而不可得也,噫,为人臣子,承此四字之教,宁可一刻食息于覆载之间哉?臣又以本职,虽在未署之中,其为溺职之罪,与已署之臣无异矣,臣等之罪,虽诛之殛之,犹不足惜,而遽下臣等所不敢闻之教乎?伏乞圣明,仰禀东朝,还寝此四字之教,以光圣德,仍治臣等逋慢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陈当体念,掖隶事,已严惩矣,大同木事,令庙堂禀处。

○正言洪时济疏曰,伏以臣,自来情势之自画于台端一步,庶几圣鉴之所俯烛,而抑亦同朝之所共知也,是以向来慈圣筵教,辞旨谆复,诲责截严,有非臣子所敢晏然承闻者,而犹不敢为蠢动计,未得随诸台后引避,又于宾对面谕之时,荐犯违傲,迷不知变,臣罪到此,尤合万殒,臣既不以见职自处,则台启之停连与否,非所与论,而第伏念台启体重,其停其连,一付公议而已,自上点下,已是过中之举,况且点下之中,多有关系于忠逆,负犯于义理者,其可囫囵而区别之乎,臣非不知慈圣殿下,广庆疏释,导和迓休之盛德至仁,而莫严者堤防,莫遏者公议,此不可以遽然奉承者也,至于昨日传启之还下,是何事也,诚非臣等之所仰望于殿下者矣,噫,凡在台启中胪列,何莫非惩讨大义,而因此点下者之不敢奉承,致有原启之还给,使莫重台启,封置空厅,听闻之惊惑,已无可论,而臣等之忧叹,倘复如何,堂箚批旨,虽伏承仰禀还入之教,而事系堤防,义重匡救,又此冒控危衷,仰渎崇严。伏乞圣明,仰禀东朝,亟收点下之命,昨日原启,即命还入,仍赐批旨,以严台体,以光圣德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谕于堂箚批矣,尔其勿辞察职。

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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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达淳。左承旨金宗善坐直。右承旨闵耆显。左副承旨金明淳坐直。右副承旨金箕象。同副承旨洪秀晩。注书洪遇燮朴宗琦。假注书郑祖荣仕直。事变假注书卢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箕象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大王大妃殿,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三司诸臣疏中启辞,无批答还下云云,所言似然矣,然虽欲赐批,其于无诣台台gg之g臣何,两台臣事诚骇然,故已允堂箚所请,而台启之多日留滞于空厅,果不成说,行公台谏,一并牌招,使之传启。

○金明淳,以弘文馆言启曰,副校理朴宗正,副修撰申溆,既有只推之命,修撰李东焕,疏批已下,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朴宗正,修撰李东焕,副修撰申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明淳曰,只推。

○以掌令金晦彬,正言洪时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箕象曰,只推。

○大王大妃殿,传于金箕象曰,日前台臣避辞中以为,停启下教,非不欲奉承,将以采探公议后举行云,此则事势无怪,而其间有日,想采探无馀,岂可以采探为托,延拖时日乎?限数三日,极意停当入启,若复如前因循,无意警惕,惟事伈泄,此甘心自陷于慢命蔑分之科,到此地头,予亦何可含忍,不思所以严处之道乎?至于册子事,伊日即已还入,则还收云云,即皮不存之毛,然而诸疏中既有所陈,筵教中此一款抹去,使诸台知悉。

○行大司谏宋铨,执义郑景祚,司谏朴瑞源,掌令金星甲启曰,行公诸台之联名传启,即古法,而近例不然,其实齐声并请者也,臣等于宾筵退出后,相议以为,停连之间,十分审慎,一循公议,以至亭当,则恐致多日,既已冒膺,阙启可闷,故先自下僚,使之诣台矣,忽伏奉传启还下之严教,噫,合辞诸启,即百世之义理也,一国之斧钺也,此而一齐漫漶,则虽一日之间,尚可以定国是而惧乱逆,严堤坊而绝觊觎乎?臣等惊惶罔措,齐会朝房,事出无前,思所以感回之道,所当务积诚意,言送喉院,期于还入,而计不出此,臣等则草草陈疏,诣台两僚,则为先以引避之意,有所往复,竟至于引退径出,堂箚之以此论勘,诚是矣,臣等诚未仰孚,以至传启之还下,虑未周详,致使僚员之良贝,由前由后,都是臣等之罪,而独自晏然,儓隶窃笑,同朝腾讥,自顾惶恧,举颜无地,臣等始也罪负山积,诛戮不加,尚此湔涊,中焉伏睹点下册子,而未能即席匡救,大损台体,今又自误误人,至于被论削职,而臣等之职名自如,殆若无故,虽微官庶僚,同罪幸逭,则尚难在职,况台阁处义,大有关于朝纲者乎?廉隅所在,决难一刻蹲冒,请命递斥臣等之职。答曰,卿等则无与于再昨传启,何如是引避乎?勿辞,亦勿退待。

○金宗善启曰,行大司谏宋铨,执义郑景祚,司谏朴瑞源,掌令金星甲,避嫌承批之后,不为传启,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大王大妃殿,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今日行公台谏,无端不为传启而出去,明日,待开门牌招。

○金达淳,以吏曹言启曰,谢恩使书状官申龟朝呈状内,矣身周年痼疾,因成痰肿,脚脓才破,腿核更肆,万里行役,末由强策,即速入启递改云,身病既如是,则不可强令往赴,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箕象,以义禁言启曰,中官梁大宜,特为定配事,承传启下矣。梁大宜,全罗道光阳县定配,而以承传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书吏,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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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达淳。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闵耆显坐直。左副承旨金明淳。右副承旨洪秀晩坐直。同副承旨赵万元未肃拜。注书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书郑祖荣。事变假注书卢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午时至申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寸二分。

○王大妃殿进御加减清六汤,自今日停止事,出榻教

○惠庆宫进服香薷生脉散,前方中,生白吉更加一钱,去缩砂加杏仁五分,自今日一贴式煎入事,出榻教

○药房都提调金观柱,提调尹光普,副提调闵耆显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昨日行公诸台,因慈教,既已牌招,除在外外,未肃拜呈故人员,并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达淳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金达淳启曰,右副承旨金箕象,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许递,今日政差出。

○传于金明淳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金明淳,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宗庙署所报,则宗庙东边月台下礴石阶砌三间许,今日之雨,全然颓圮云矣,正殿至近之地,有此颓圮之患,不可无慰安之举,慰安祭,不卜日来初二日设行,修改之节,待快晴择日举行,何如?传曰,允。朔祭兼行。

○传于闵耆显曰,右承旨驰诣宗庙月台颓圮处,奉审以来。

○以掌令金晦彬,正言洪时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宗善曰,只推。

○金宗善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郑景祚,掌令金星甲、金晦彬牌不进,持平二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郑景祚,掌令金星甲,司谏朴瑞源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宗善曰,只推。

○吏批启曰,大司成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李书九进,参判未差,参议沈象奎未肃拜,行都承旨金达淳进,以赵万元为承旨,沈鎜为持平,朴宗正为持平,尹涵为献纳,尹命烈为修撰,洪义浩为户曹参判,林蓍喆为刑曹参判,尹长烈为右尹,李相璜为大司成,韩晩裕为兼同经筵,崔文显为监察,成重禄为安陵参奉,洪奭周为谢恩书状官,元永象为高原郡守,高敞县监吴亨喆,今加通政,前部将韩大洪,今加通政,以上加资事,承传,以金羲淳为吏曹参判。兵批,行判书赵尚镇病,参判吴载绍病,参议成鼎镇病,参知林汉浩入直进,左承旨金宗善进,佥知三单具缙、李亨禄、崔世泽,护军单林蓍喆、李鲁春,副司果单吕东植。

○大王大妃殿,传于金达淳曰,近来台阁事,无非寒心,至于昨日诸台事,国纲之堕坏,台体之亏损,可谓无复馀地,此无他,一念只在于停启,下教之不欲奉承,故急于规避,不顾其他而然也,况其所引避,又万万不当引之义乎?堂箚既有所论列,而此日非比日前,两台臣不可刊削而止,昨日避退诸台,一并施以窜配之典,其代,政官牌招开政,以在京无故人,各别择差。

○有政。吏批,判书李书九进,参判金羲淳牌不进,参议沈象奎牌不进,右副承旨洪秀晩进,以林汉浩为大司谏,郑来百为执义,元在明为司谏,玄重祚为掌令,柳台佐为副校理,金勉柱为工曹参判,徐敬辅为监察,金华柱为掌乐主簿,金铣为光州牧使,兼执义单洪奭周,兵批无政事。

○洪秀晩启曰,敦化正门及东夹门仍留,标信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兵曹言启曰,今五月各厅堂下武臣朔试射,臣曹连因有故,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应教金在昌,副应教尹行直,校理韩兴裕、李好敏,副校理尹尚圭,副修撰李勉昇等,伏以今日诸台之举措,何若是寒心也,慈旨荐下,开示谆复,筵教则特命抹去,传启则许将赐批,为台臣者,固当回咷为笑,直前不顾,亟传还下之启,以扶几颓之纲,而不此之为,强引不当引之嫌,联陈避辞,及承勿退待之命,忙急出去,致使封置之台启,又将经宿于空厅,此何国纲,此何台体,顾今义理将晦,惩讨不行之日,一线微阳,赖有台启在耳,上虽有𫍙𫍙之色,下当尽謇謇之节,而今也,上则既许以赐批,下则不为之传启,此自有台阁以来,所未有者也,且于日前两台臣之承批退待也,行公诸台,宜即齐入,疾声呼吁,期于彻听,而草草一疏,有若塞责,日日连启,忽归束阁,臣等非不知趁即论斥,以效官箴,而时则台启登彻,一时为急,恐启引嫌之端,未免泯默之归,至如今日举措,终不可置而不论,玆敢联陈短箚,仰渎崇听,臣等谓今日诣台诸台,一并施以刊削之典,断不可已也。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诸台事与再昨两台有异,当仰禀东朝而处之也。

○兵曹参判吴载绍疏曰,伏以臣即伏见修撰李东焕之疏,论斥台臣金𨩿处分后,不言三司,至谓之慨然也,臣亦伊时三司中一人也,其当言不言之失,臣诚反躬惭忸,靡所容措,噫,臣虽无似,猥叨谏议之长,苟论含默之罪,臣实为最,岂可以时日之稍久,职名之已改,晏然苟恕,不思所以自处之道哉?玆敢略控自列之章,仰渎崇严之听。伏乞圣明,亟赐勘处,以为人臣溺职者戒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副校理朴宗正,副修撰申溆疏曰,伏以臣等,忝叨禁直之列,联陈合辞之请,而于今三日,未承批旨,莫非臣等诚意浅薄,未能仰格之致,满心惭悚,靡所容措,何敢自同无故,开口论事,而事在目下,不容泯默,敢此冒昧陈之,噫嘻,昨日诣台诸臣之径先出去,一何其颠倒之甚也,夫既传之启,无批还给,实是四百年创有之举,幸赖圣心克回,慈旨继降,台启之许令还入,筵教之特命抺去,有以仰大圣人恢弘之德,转圜之量,凡在瞻聆,孰不钦叹,今日台臣,其亦与有荣矣,既已承牌,且又诣台,则所当先将已彻之启,亟请赐批之举,以存台阁之体,以效当日之责,而其为不当引之避嫌,已是没著落之处义,及承勿退之批,尚有传启之地,而无端废却,相率出去,致使莫重台启,尚尔封置空厅,而前后德音,承受无人,惩讨大义,恢张无地,往古来今,宁有如许台风,前此为台阁之任者,设有难安之情势,如遇方张之论议,则随时秤称,未敢株守,惜乎今日台臣,虑不及此,而值玆非常之会,罔念同声之请,伈泄退出,无端阙启,其可曰,国有台阁乎?做错非细,所关甚重,此不可置而不论,臣等谓昨日诣台诸臣,并施谴削之典,断不可已也,至若臣等情迹之臲卼,廉隅之隳坏,其不可冒居于见职也审矣,三昨两台臣,虽以径先引避,名登堂参,而若其未承批,则三司一也,岂有共署合辞,犹逭重勘之理哉?联箚有嫌,未效匡救之忱,直庐径出,荐犯违傲之科,种种罪过,难以枚举,虚縻华衔,尤增悚懔。伏乞天地父母,俯察臣等之恳,亟递臣等之职,仍治臣等前后辜犯,以肃朝纲,以安贱分,不胜幸甚,臣等无任云云。省疏具悉。诸台事,已有僚箚之批,尔等之又此张皇,太涉烦矣。尔等,勿辞察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