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純祖/元年/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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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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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徐瀅修坐直。行右承旨申大謙。左副承旨金近淳內閣直。右副承旨嚴耆坐直。同副承旨趙得永。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呂東植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上詣孝元殿,親行朔祭罷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進御加味六君子湯前方中,去丁香加木香五分,自今日一貼式煎入事,下敎。

○金近淳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西北別付料親臨試射,每年春季朔初一日取稟事,曾有定式矣。今春季朔試射,以何日爲之乎?敢稟。傳曰,旬後更稟。

○趙得永啓曰,行左承旨徐瀅修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今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所當更請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何敢違召?卽爲牌招入直,諸承旨又何敢懸病?竝牌招,違牌,勿捧傳旨。

○傳于趙得永曰,諸承旨批下,卽爲牌招。

○趙得永啓曰,右副承旨嚴耆分揀事,命下矣。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傳于金近淳曰,將任兼帶捕將許遞,行護軍李光益除授。

○兵曹,右邊捕盜大將單李光益,除授事承傳。

○金近淳啓曰,新除授右邊捕盜大將李光益,卽爲牌招,傳授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公轍曰,鳳山郡守之代,令該曹口傳各別擇差。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峻岳爲鳳山郡守。

○大王大妃殿,傳于嚴耆曰,承薰旣已伏法之後,邪書出來時三使臣,首譯,義州府尹,不可無罪,此意傳于大臣,捧現告,其罪使之草記論列。

○嚴耆啓曰,司諫高宅謙,下諭後過限不上來,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高宅謙禁推傳旨,傳于嚴耆曰,分揀。

○傳于徐瀅修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徐瀅修,以禮曹言啓曰,毓祥宮展拜,每年季春取稟事,曾有英廟朝受敎,而此時展拜,不敢循例取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以內醫院都提調意啓曰,前御醫朴明逵、吳仁豐,旣已服闋,依例還屬本院,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鷹峯西邊諸麓及肅靖門下諸麓,隨其稀疎,逐處補植松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所管外各營,別遣摘奸,則哨官蔡德七,以南小營火藥庫入直,全失體貌,擧措駭妄,紀律所在,不可置諸將官之任,爲先決棍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以義禁府言啓曰,前獻納宋文輅施以絶島定配之典事,承傳啓下矣。宋文輅,全羅道興陽縣鹿島鎭絶島定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定配所,何如?傳曰,允。

○嚴耆,以刑曹言啓曰,因正言申光軾上疏及備邊司啓辭,兪杞柱絶島定配事,命下矣。兪杞柱,全羅道珍島郡金甲島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得永,以工曹言啓曰,今年各端午日各殿各宮進上節扇及靸鞋、溫鞋,當爲封進,而取考《丙申謄錄》,則白斑貼扇代,以白貼扇封進,朱斑紗貼扇代,以白貼扇封進,黑唐皮鞋、溫鞋,竝以白皮鞋封進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啓。傳曰,依丙申例爲之。

○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徐瀅修,行右承旨申大謙,左副承旨金近淳,同副承旨趙得永等疏曰,伏以臣等之今日去就,誠亦迫且阨矣。欲進則同罪倖免,義在必伸,欲退則飭敎荐降,分難終違,徊徨闕外,達宵耿耿,竊不勝其憂慮恧蹙之忱。噫,臣等昨日之疏,雖臨急草率,寂寥數行,顧其言,則竊自附於明義理敦廉防,而未承一字之批,遽有還給之命,得不慊於大聖人不以人廢言之盛德,而至於違牌傳旨勿捧之敎,尤恐有乖於中庸體群臣之義。臣等若以事關自己囁嚅不言,則其於趨走爲恭之禮,誠得矣。豈所以有懷無隱,上下相孚之道乎?方當一初之政,四方拭目,如復見先王盛際政宜闡揚義理,體昔日投遺之志事,淬礪廉節,爲一世鼓動其精神,言有可否,而包涵於淵藪之量,事有大小,而從容於繩墨之中,不使有纖毫過中之擧,而今此處分,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臣等固不足言,若或因此而啓他日輕士拒諫之漸,則臣等於是,雖萬被誅罰,尙何贖哉?玆敢不避煩瀆,冒死申籲。伏乞聖明,亟賜郵罰,以彰臣等之罪,繼自今深留聖意懋昭新化,以副臣民蘄向之情,千萬顒祝。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得體,籌司草記還入。

○孝元殿朔祭親行敎是時,亞獻官領議政沈煥之,終獻官左議政李時秀,贊禮禮曹判書韓用龜,典禮官奉常正李東埴,執禮應敎金銑,執尊修撰張錫胤,大祝檢閱李存秀,祝史副司果尹行直,齋郞獻納嚴思彦,盥洗位兵曹佐郞尹東壽,禮曹佐郞尹亨烈,爵洗位兵曹正郞尹孝寬,典籍金秉淵,亞終獻盥洗位典籍韓耆裕,贊者引儀黃稔、許㬘,謁者引儀李英孝,兼引儀崔行鎭,贊引兼引儀林貞鎭,假引儀韓光徽,祭監辛景愈、韓性重。

○辛酉三月初一日子時,上詣孝元殿。朔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徐瀅修,行右承旨申大謙,左副承旨金近淳,同副承旨趙得永,假注書李泳夏、呂東植,記注官金喆修、金景煥,以次侍立訖。時至,通禮跪啓請行禮。上具衰服,由齋殿出幄次,贊禮前導以行。上由孝元殿大門東夾門以入,由東階陞。贊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在位者皆俯伏哭。少頃,贊禮跪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執禮曰,行初獻禮。上詣尊所,東向立。瀅修酌酒,大謙以盞受酒。上仍詣靈座前,北向立。贊禮跪啓請跪。上跪,在位者皆跪。公轍奉香,得永奉爐跪進。贊禮啓請三上香。上三上香訖。公轍等各以爐盒奉奠于案上,瀅修以盞跪進。贊禮啓請執盞獻盞。上受盞以授得永,得永奉奠于靈座前。贊禮跪啓請俯伏興少退跪。上俯伏興少退跪。大祝李存秀進跪靈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上出戶降復位。亞獻官領議政沈煥之,終獻官左議政李時秀,以次獻盞如儀訖,俱降復位。贊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在位者皆俯伏哭。少頃,贊禮跪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訖。大祝納虞主如儀訖。上詣望燎位,北向立。執禮曰,可僚。大祝奉祝版燎如儀訖。贊禮啓禮畢。執禮曰,贊禮導殿下還齋殿。上還由東夾門以出,入幄次還內。承史以次退出。

3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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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徐瀅修坐直。行右承旨申大謙。左副承旨金近淳內閣直。右副承旨嚴耆。同副承旨趙得永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仕直呂東植。事變假注書鄭祖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未時,日暈。

○嚴耆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洪彦燮,持平李敬裕、權行彦在外,執義柳畊,掌令李寅采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啓曰,大報壇祭享時,拱北門外排立次,北營入直標下軍,軍餉色入直軍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公轍啓曰,三品官之無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矣。吏曹參議徐美修,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瀅修曰,禮房承旨進詣皇壇,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金近淳曰,勸講入侍。

○傳于徐瀅修曰,明日晝茶禮,當親行,該房知悉。

○南公轍啓曰,因左議政李時秀所啓,玉堂許遞之代,令政院稟旨,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事,允下矣。政官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判金觀柱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南公轍曰,連事違召,有何情勢乎?此傳旨勿施,卽爲牌招參政。

○以吏曹參議徐美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公轍曰,只推。

○南公轍啓曰,吏曹參議徐美修,旣有只推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美修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公轍曰,只推。

○徐瀅修,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修撰李象謙、尹寅基,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李象謙,尹寅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瀅修曰,只推。

○徐瀅修,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修撰李象謙、尹寅基,旣有只推之命,與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尹行恁進,參判金觀柱,參議徐美修牌不進,行左承旨徐瀅修進。以金孝眞爲司諫,嚴思彦、李寅采爲校理,吳翰源爲副校理,尹行直爲修撰,安廷善爲直講。故府使趙德鎭贈兵參例兼,同知趙雲韶考。

○兵批,判書徐鼎修,參判金羲淳病,參議朴吉源入直進,參知曺允遂病,同副承旨趙得永進。同知二單,李孝承、朴麟瑞,副護軍李始源、李肇源、李翼鉉、朴宗來,副司直高宅謙、金會淵、鄭魯榮、李東萬,副司果李龜雲竝單付,以徐有和爲拜峯別將。

○兵曹口傳政事,副摠管單李孝承,除授事承傳。

○以慶尙監司金履永狀啓,淸道郡民家失火事,傳于申大謙曰,顧恤奠接之方,令廟堂措劃行會。

○徐瀅修,以內醫院提調意啓曰,副司果李儀輔議藥同參差下事,命下矣。依下敎,議藥同參加設差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故待令醫官李周憲之子,一體差下。

○金近淳,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三月初三日大報壇祭時,因兵曹節目,北營標下軍三十名,軍餉色軍二十名,北營入直千摠鄭彦衡率領,拱北門外,自初二日排立作門,雜人馬一切嚴禁,事畢後還入直所,而竝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把摠李厚在,受由下鄕,身病甚重,還現無期,改差,何如?傳曰,允。

○辛酉三月初二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左副承旨金近淳,假注書呂東植,記注官金珍恪,記事官李存秀,領中樞府事李秉模,左議政李時秀,原任直提學尹行恁,直提學南公轍,以次進伏訖。秉模等曰,風日不適,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口中熱候,今旣差復乎?上曰,今則夬勝矣。秉模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湯齋進御後,眩氣果已夬復乎?上曰,姑未夬復矣。秉模等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嘉順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讀前受音一遍訖。仍讀新受音一遍,自夏禹有天下之號也,止浮于濟漯達于河。秉模解釋大文文義以奏訖。上讀十遍訖。秉模曰,《禹貢》一篇,大綱是三大節,篇首敷土,卽第一節,其下奠高山大川,卽第二節,下款德化所曁,卽第三節,而今此所講若干大文,卽記其敷土之績者也。先自冀州,所以尊國都也。先其下而後其高,卽因其勢而利導之也。孟子云,禹之治水,行其所無事也。大禹治水之道,一言以蔽之曰,順理而已,鯀之不績,蓋由於不知順理故也。且以貢賦一事言之,帝王治天下之大經大法,在於厥賦貞三字,蓋目前之利,無過於上。上而國之爲國,必資於民之足食,足食之道,亦在於廉其取斂。自古人君,非不知輕斂之爲好,而不免重斂者,蓋不知節用故也。節用之本,亦惟曰儉而已,量入爲出之規,必從恭儉上做得,非獨聖王之治爲然。雖後世小康之時,莫不皆然,王道以是,覇道以是,三代以是,漢唐以是,人君必崇儉德,然後可論治國之謨。此卽治天下之大經大法也,伏望深加留意焉。孟子曰,治地莫不善於貢。蓋當此時,境界略定,而科條不備,不得已而爲此貢法也。大禹若當湯、武之時,則必行殷之助,周之徹,湯、武若當禹之時,則亦必用夏后氏之貢法,前聖後聖,易地則皆然矣。至若島夷之以皮服來貢,此必有用之不可闕者,故亦爲貢獻之物,有用而若不貢,則亦非至當底道理,若無用而受之,則尤非聖王不貴遠物之意也。時秀曰,訓詁大旨,領府事旣已悉陳,臣無更達之見,而臣於月前,獲登講席,卽是承命陪講之初日也。伊時則竊仰講讀之際,無一字差誤,退而欽歎,不勝慶忭之忱矣。今又承聆,或有不如前日處,無乃聖心之齊莊,或不如初日而然耶?竊不勝惶悚萬萬,而必以初日之心,終始如一,以爲奮發振作之地,千萬區區之望也。秉模曰,左相之言,好矣。古人云,莊敬日强,爲學之道,必以如一用工爲要,勿爲拘束於文字上,必以反覆循環,涵泳熟複爲務焉。且夫寫字,末技也,而雖曰一二字,無間斷之患,然後其工可以進。蓋今此講學之工,亦須一日無闕,然後可責進學之效矣。時秀曰,講學之工,不必貪多務得,惟貴其心誠好之,循序漸進也。行恁曰,兩大臣之言,誠好矣。領府事則初參講席,而比諸臣等謏淺之見,不可同日而語矣。臣於日前,亦以大臣之參講,實有裨益於聖學之意,仰奏矣。今於進講之際,伏覩兩大臣之敷陳解釋,優於臣等,遠矣。此後則大臣雖値公故或推鞫之時,亦必輪回陪講之地,恐好矣。公轍曰,領經筵於厥賦貞之文,拈出一儉字仰奏,此說誠好矣。大抵,八年於外,宜若多事,而以此篇觀之,則其所爲事,不過分疆界定貢賦而已。文字紀載,極爲簡約,而先後本末,次序分明,此等處最合推究,伏望留意焉。時秀曰,日晷漸長,法筵將開,而玉堂或有奉命在外人,或有在外未上來人,多未備員,在外人竝姑許遞,令政院稟旨,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時秀曰,臣方差元陵忌辰祭獻官,而臣之先壠,在於歷路不遠地,久闕省掃矣。今番罷享歸路,欲爲暫時歷省得伸私情之地,今適登筵,敢此仰奏矣。上曰,依此爲之也。龍輔曰,差備待令醫官,只有吳千根一人,事多苟艱,卞𪼭、趙宗協,使之輪回別入直,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書榻敎曰,大王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自今日一貼式煎入。公轍曰,《政院日記》句管堂上,只有曺錫中一人,而餘皆有故,右副承旨嚴耆,前承旨朴鍾淳、崔光泰,竝爲差下,使之考準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所奏爲之也。命大臣、閣臣先退。命書傳敎曰,今年卽顯皇帝崩年回甲也,李提督社宇宣武祠,遣將臣侑祭,提督奉祀孫李孝承,副摠管除授,忠武公李舜臣奉祀孫,亦爲錄用。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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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牌不進。行左承旨徐瀅修坐直。行右承旨申大謙。左副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嚴耆。同副承旨趙得永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呂東植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嚴耆啓曰,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洪彦燮,持平李敬裕、權行彦在外,執義柳畊呈辭,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啓曰,晝茶禮親行時,承旨當爲備員,而行都承旨南公轍,不爲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傳于徐瀅修曰,禮房承旨馳詣懿昭墓,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金近淳曰,勸講入侍。

○徐瀅修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爲之。

○嚴耆啓曰,持平權行彦,下諭後過限不上來,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前持平權行彦禁推傳旨,傳于嚴耆曰,分揀。

○有政。吏批,判書尹行恁病,參判金觀柱進,參議徐美修未肅拜,行左承旨徐瀅修進。啓曰,判書尹行恁病不來,參議徐美修未肅拜,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李安默爲掌令,安廷善爲獻納,蔡趾永爲持平,李垿爲副校理,權裕爲司䆃提調,徐邁修爲長興提調,洪光一爲司僕正。

○兵批,判書徐鼎修病,參判金羲淳病,參議朴吉源入直進,參知曺允遂病,左副承旨金近淳進。兼內乘徐有和,副司直權行彦竝單付。

○傳于徐瀅修曰,雜科當前,典醫二提擧在直,勢難主試,與他司提擧相換。

○吏曹口傳政事,典醫提調朴準源,長興提調徐邁修相換。

○傳于徐瀅修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以校理嚴思彦,副校理吳翰源牌不進罪職gg罷職g傳旨,傳于徐瀅修曰,只推。

○以副修撰尹寅基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瀅修曰,只推。

○徐瀅修,以吏曹言啓曰,副司果吳翰源,有事過後拿處之命,而昨日政,矇然首擬於弘文館副校理,至蒙恩點矣。昏錯之失,臣不勝惶恐,而元望筒勿施,何如?傳曰,允。

○徐瀅修,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嚴思彦,副修撰尹寅基,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備邊司言啓曰,大王大妃殿傳曰,承薰旣已伏法之後,邪書出來時,三使臣、首譯、義州府尹,不可無罪,此意傳于大臣,捧現告,其罪使之草記論列事,命下矣。承薰隨其父入燕也。身往西洋人留館處,購其邪書,受其洗法,拜爲神師,稱以神父,持其邪書而歸,先示其外三寸叔李家煥,仍以其書與其妖穢之法,傳布淫染於姻黨族屬之妖如李檗,憯如若鍾,陰悍如權哲身、日身,冥頑如樂敏、敎萬、必恭、存昌之輩,欲以其術,又染誤一世,搢紳閭巷之子弟婦女。畿湖諸邑之士庶群黎,引而誘入其套,妖像以誑之,穢物以蠱之,以至蔑絶父子之彝,壞亂男女之分,如夷狄之無倫,如禽獸之爲群,或稱敎主,或稱敎友。部伍相屬,脈絡相通,敲其首則尾應,敲其尾則首應,敲其中則首尾皆至,有若常山之蛇勢,而其麗亦將不億,斁敗世敎,陷汚人心,殆有甚於滔天之洪水。何幸我慈聖殿下,追念先大王所以明正學闢邪術之盛德至意,乃降明諭于在廷臣僚,俾卽撥開其邪窩,鋤除其亂本,於是乎凶魁妖黨,次第黜伏,象刑昭垂,天討大行,陰穢之種,庶期掃蕩,詿惑之類,自當歸正,從今以往,民志壹于倫常,國勢安于泰磐,臣等方仰首撰頌。又伏承慈聖殿下,以邪書購來時,三使臣、首譯、義州府尹等論罪爲敎矣。臣等謹將癸卯冬至兼謝恩正副使、書狀官、首譯及灣尹姓名,令該曹該院捧現告,則伊時正使昌城尉黃仁點,副使故參判柳義養,書狀官李東郁,首譯洪宅憲,義州府尹故參判李亨元矣。當承薰之往見洋人,購出邪書也,正副使全未禁斷,致入行橐,以至度灣,灣尹之邊禁不嚴,失檢邪書,潛入我境,而漫不覺察。書狀官以行臺入燕,一行上下,如有不法之事,糾正論勘,乃其職也,而反使其子,交通異類,購書受法而歸,論其罪狀,十倍他人矣。黃仁點,誠有不察之失,而係是崇品儀賓,直爲論勘,恐傷朝體,柳義養、李亨元,固合論罪,而竝身故,當在勿論之科,洪宅憲亦然,李東郁,施以追削之典,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傳于金近淳曰,廟堂草記,以拘於格例,不得論斷云,豈可以伊時使臣而免罪乎?昌城尉黃仁點,削職。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懿昭墓忌辰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哨官閔百顔,受由過限,依例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監司金達淳啓本內,慶科增廣監試初試上試官都事閔慶世,副試官靈光郡守南履翼,參試官興陽縣監金熙洛等不審之失,令攸司稟處事,命下矣。南履翼、金熙洛,俱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竝拿來,閔慶世,依道啓,待竣事,拿來勘處,何如?傳曰,允。

○嚴耆,以義禁府言啓曰,頃因平安道假都事金晦彬狀啓,罪人李顯宅犯越時,不能覺察當該茂山府使,指名報來之意,行會該道矣。卽接咸鏡監司李秉鼎報,則當該府使以閔百履,指名報來,而閔百履今方待命,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以義禁府言啓曰,咸鏡監司李秉鼎狀啓內,富寧前府使李昌培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李昌培自任所未及上來云,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所到處,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嚴耆,以義禁府言啓曰,黃海監司鄭日煥狀啓內,龍媒僉使印時彦,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命下矣。印時彦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辛酉三月初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左副承旨金近淳,假注書李泳夏,記事官金珍恪、李存秀,右議政徐龍輔,原任提學金載瓚,原任直提學尹行恁,以次進伏。龍輔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讀前受音訖。龍輔曰,讀書不必務多,於行數以少爲貴,而專意於文義講究,則必多所益矣。上讀新受音,自海、岱及淮,止達于濟,龍輔解陳文義,仍奏曰,大文中別無可陳之奧義,而大抵,《禹貢》一篇治水本末,蔽一言曰,順其性而已。洪水滔天,浩浩懷山襄陵,鳥獸交跡,下民昏墊,至於九年之久,則疏鑿之功,豈人力所能致哉?然而禹乃獨運神智,克致平成之功,蓋水之性就下,故順之則易爲力,逆之則難成功,鯀之績用不成,以其陻洪水而拂其性也。若禹之治水,則先東而後西,殺其勢而導之,故逆行之水,於是乎得順其性,以至於鳥獸草木之飛潛動植,亦皆得所,如楊之陽鳥攸居,兗之桑土旣蠶,孰非聖人順理之極功也?非但治水之法爲然,治天下之大經大法,亦猶是焉。孟子曰,君行仁政,民歸之,猶水之就下,蓋民情如水,其向背從逆,都在人君導率之如何耳。堯、舜之道無他,不過順民志而民自從之。伏願留心於此等處,以治水順理之法,擧而措之民焉。上讀十五遍。龍輔曰,臣昔登胄筵,屢次陪講,經年之後,今又登講筵,伏聞玉音洪亮,探討愈勤,睿學之將就,臣不勝贊頌之至。第念學問之工,不在讀其書而已,必講究文義,識聖人之本意,非但識其本意而已,必精思而得之,實踐而行之,以聖人千言萬語,默檢吾心,如有一事之相符,益加勉力,服膺而不失,如有不合處,痛自刻責,不得不措,如是做去,則何往而不有得哉?雖以此篇言之,制節貢賦,俾無不圴,所以愛養民力也。疏濬畎澮,俾民稼穡,所以重民本業也。且江海朝宗于海,猶明德之止於至善,方其學而時習,如水之晝夜不捨,及其極處之無不到,功化之無不曁,則又如水之盈科而放乎海也。聖人之取水爲譬,豈欺余哉?至如典謨所載,人心道心之惟精惟一,無稽不詢之不聽勿庸,無非聖人之至訓,而皆可爲吾身之則者也。上曰,所陳誠好,予當留意矣。載瓚曰,大臣所奏,好矣。臣無容更達,而大抵,天下萬事,欲速則不達,禹之治水,行其所無事,而所以成此萬世之功者,不過順其性也。洪水方割,聖人憂之,疏鑿之功,豈不欲速,而至於九年之後,告厥成功,則人君治天下之法,亦豈可以欲速而成厥功乎?行恁曰,大臣重臣所奏,言甚切至矣。江漢朝宗之喩止至善,尤切於進學之方矣。傳曰,舜何人也,予何人也?帝王之學,必以堯、舜爲準,則雖或不及堯、舜,而猶可做得第二等也。若安於小成,而立志不高,則雖欲爲漢唐中主之治,亦不易也。若其立志之方,在於一誠字,每事以誠實做去,而無望速效,則其所進修,自不覺其日新又新矣。龍輔曰,做得堯、舜,在吾身行之而已。目今異端邪說之亂行,猶堯時之洪水也。殿下以天縱之資,任堯、舜君師之責,今日闢異之功,亦猶禹之治水也。先朝每以明正學爲斥邪學之本,今殿下繼述志事,一以誠心做去於扶正斥邪之際,則惟彼異端之說,何敢干於其間乎?伏願懋哉懋哉。行恁曰,本營屯土之在水原、振威者,今方築坰,而水筒木無以得用云。忠淸水營風落松限十株許給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辛酉三月初三日午時,上詣孝元殿。親行晝茶禮入侍時,行左承旨徐瀅修,行右承旨申大謙,左副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嚴耆,同副承旨趙得永,假注書李泳夏、呂東植、記注官金珍恪,記事官李存秀,以次侍立訖。時至,通禮跪啓請行禮。上具衰服,由齋殿入幄次,左通禮前導以行。上由孝元殿大門東挾門以入,由東階以陞。左通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有頃,左通禮跪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訖,入詣靈座前,北向立。左通禮跪啓請跪,上跪。左通禮啓請三上香。瀅修奉香,得永奉爐,上三上香訖,瀅修等各以爐盒奉奠於案。左通禮啓執盞獻盞。瀅修執盞,大謙、近淳、耆以次獻盞。上出戶降復位。左通禮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有頃,左通禮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訖。敎曰,今當入幄內,諸臣姑爲待令也。仍詣幄內,少頃,還由東階,降出東挾門,入幄次還內。承史以次退出。

3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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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徐瀅修。行右承旨申大謙坐直。左副承旨金近淳內閣直。右副承旨嚴耆坐直。同副承旨趙得永。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呂東植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嚴耆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洪彦燮,持平李敬裕在外,執義柳畊呈辭,掌令李安默,持平蔡趾永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徐瀅修曰,禮房承旨馳詣元陵,奉審摘奸,局內諸陵,一體奉審以來。

○傳于徐瀅修曰,同副承旨馳詣先蠶壇,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金近淳曰,勸講入侍。

○以副修撰尹寅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耆曰,只推。

○徐瀅修,以內醫院都提調意啓曰,前議藥同參李行訥,還屬本院事,命下矣。依下敎還屬本院,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辛酉三月初四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左副承旨金近淳,假注書李泳夏,記注官金景煥,記事官李存秀,領經筵李秉模,一提學李晩秀,以次進伏。秉模曰,日氣峭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大王大妃殿調攝之候,若何?上曰,昨今差勝矣。秉模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讀前受音一遍,讀新受音,自海、岱及淮,止浮于淮、泗達于河。秉模解陳文義。上曰,蒙、羽其藝者,山可以種藝乎?秉模曰,水害新祛,地之下濕處,不可耕作,故兩山廣原處,先爲種藝矣。上曰,赤埴墳云者,何義也?秉模曰,赤言其色也,埴墳,言其性之肥膩而墳起也。上讀十遍訖。秉模曰,蒙、羽其藝之下問,聖敎誠然矣。古者虞衡掌山澤,而山則只宜養木,不可耕墾,故耕墾皆在原野,而山林則取其材木,此乃古聖王制政之義也。後世則不然,民食多艱,故耕墾犯過山腰,材木不得長養,童濯之患,在在皆是,而崩頹相續,此亦觀古今之不同也。今聖問及此,臣誠欽仰萬萬矣。九州之地,惟徐爲最厚。杜甫詩曰,浮雲連海岱,平野入靑徐。又曰,岱宗夫如何?齊魯靑未了,此可見其地之最勝也。《論語》曰,齊一變至於魯,魯一變至於道,齊,太公之所封,魯,周公之所封也,其遺風餘化,至今存焉。天下稱俗美莫如齊魯,然而風俗之澆淳,不由其地,在其君長導率之如何耳。大抵此篇,別無句句深奧之義,而原其宗旨,則禹之治水,先難而後易,先大而後小,爲學之方,亦猶是也。必先攻苦於祛私,私意盡而後天理明,若夫帝王之學,在知人安民,知人則在知言,知言則在格致,明理而安民之方,亦不外乎是也。故孟子以保民以王,爲第一義,其進修之工,何異於治水之先難後易乎?上曰,所陳之義誠好,當體念矣。晩秀曰大臣所奏已盡之,臣無容更達,而此篇蓋多山川名物之可以理會者,徐州卽齊魯之地,而距我國最近,其風氣之略同,民俗之相侔,亦多有可觀者矣。俄者赤埴墳之下問,臣以爲,此有關於治道,則壤成賦,此篇之大義也。以我國言之,八道土性,有饒瘠厚薄之各殊,山川風俗人物,亦自不一,必周知而遍察,然後政敎可施矣。孤桐浮磬,皆樂器之用也。蓋聖人在上,功成作樂,故我國磬石之出南陽,秬黍之出海西,聖祖德業之盛所以致也。難化者淮夷,而此有蠙珠曁魚之貢,則聖人至化之所曁,無遠不服可知,伏願進講之際,直須句句理會雖一事一物之微,無或放過,而如有疑晦處,則逐句下問,恐好矣。上曰,九州之賦,各有上中下分等,而獨於兗州,言厥賦貞者,何義也?秉模曰,貞者,正也。王者之賦於民,以薄爲正,而兗州地最沮洳,土品甚薄,故以第九等制賦,而書之曰厥賦貞也。上曰,篇首以敷土隨刊爲言者,何義也?秉模曰,禹將治水,必先分別土地,定其疆界而後,疏鑿之功,可施也。篇首之先言敷土,猶《大學》之首書三綱領,以統八條目也。晩秀曰,奎章閣奉審,例以親行入稟,而三年內勢難親行,自今以後,大奉審及日次奉審,自內閣依例入稟,而令臣等擧行,何如?上曰,依此爲之,可也。晩秀曰,咸興、永興兩本宮衣幣香燭封裹,在於今月二十七日,而臣則以陵役擧行事,非久當下去,此則檢校直閣、直提學中一人,使之擧行,似好矣。上曰,依。晩秀曰,視事稟,每於日暖後卽入,例也,而近日春和已久,尙未入稟云,請令政院依例入稟,恐好矣。近淳曰,明日卽國忌齋戒也,過齋後卽當入稟矣。上曰,依。秉模曰,金吾輕囚,以推鞫未撤,皆在保放未勘之中,在前如此之時,多有筵稟蒙允後捧供,仍爲議勘之例而領議政未及登筵,要臣提奏,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晩秀曰,園所御路,本在萬年隄南,而今則陵所御路,自齋室前新定,仍作園所御路,萬年隄舊路,則不必仍置,植木隄上,恐有補於拱護之方,陵所龍虎內巽方,有筦千庫田畓,地勢太近,不可依前耕作,而方位可合鑿池,相地官之論如此,今番陵役時,依園所坤申池例,一體擧行,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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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內閣直。行左承旨徐瀅修牌不進。行右承旨申大謙。左副承旨金近淳緣故出。右副承旨嚴耆坐直。同副承旨趙得永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呂東植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李秉模,提調李祖承,副提調南公轍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嚴耆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洪彦燮,持平李敬裕在外,執義柳畊呈辭,掌令李安默,持平蔡趾永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公轍啓曰,行左承旨徐瀅修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公轍曰,勸講入侍。

○南公轍啓曰,卽者檢閱李存秀,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以國忌正日,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傳于南公轍曰,每欲下敎而未果矣。大喪以後,門禁解弛,以至有向來攔入之事而極矣。然而其後亦無警動申嚴之擧,此亦國綱所係,自今爲始,嚴立科條,俾有實效之意。兵判牌招聽傳敎,此外肅淸宮禁之道,專在於騎曹、喉院,亦令兵判與都承旨知悉,使之惕念察飭。

○大王大妃殿,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自明日推鞫,更爲之。

○嚴耆,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右部右司把摠趙洵,身在直所,擧措駭悖,不可仍置,爲先決棍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辛酉三月初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勸講入侍時,都提調李秉模,提調李祖承,副提調南公轍,假注書李泳夏,記注官金景煥,記事官李存秀,右議政徐龍輔,一提學李晩秀,一直提學尹行恁,以次進伏。秉模曰,今日雨意頗緊,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每當是月是日,有大臣、諸臣承候入侍之例矣。禮制有限,今日則承候入侍,不得爲之,下情之傷痛,有倍於前日矣。上曰,又當是日,予心之痛慕益切矣。秉模曰,大王大妃殿眩候嘔氣,何如?上曰,比昨一樣矣。秉模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醫官則旣有下敎,故不爲待令矣。上讀前受音一遍,讀新受音,自淮海維楊,止達于淮、泗。秉模解陳文義。上讀十遍訖。秉模曰,陽鳥攸居,篠蕩旣敷,此見聖人功化之極也。天地間飛潛動植,皆在帝王分內,故一有不得其所,則其責有歸,蓋天生萬物,而天乃無聲無臭,故聖人代天理物,其責任之重,非但民人社稷而已。雖龍蛇虎豹,害人之物,亦皆使之安其生順其性,江海山林,各得其所,然後聖人之能事畢矣。上曰,此篇篇題,以貢爲田賦之總名,而篇內歷敍九州處,則賦爲田賦,貢爲土貢,名色之不同,何也?龍輔曰,總而言則皆可謂貢,分而言則賦者,田賦之出於民,而諸侯之國,亦有賦斂焉。若貢則天子而後有之,諸侯所以述職於天子者也,此可見春秋大一統之義也。上曰,上錯之義,謂何?秉模曰,田賦第七等,而雜出第六等也。九州之中,惟冀、楊、豫、梁,有錯出之例,朱子亦以年分之高下,民力之疾舒爲言,而臣意則非但四州爲然,他州亦當如此矣。此蓋互見之文也。橘柚之必曰錫貢者,賢聖之君,取於民有節,非祭祀宴饗,不可闕之,需則不入於貢獻,故楊州橘柚,必待錫命而後貢也。若西域葡萄,江南荔枝之供,可見漢唐之衰矣。我國耽羅之貢橘,其來已久,聖祖柔遠之化,克致島夷之來庭,而列朝以來,每於貢人之來,賜衣顧恤,皆是聖人厚往薄來之政也。龍輔曰,領府所奏之言,好矣。諸州貢獻,維楊最多,金珠齒革織貝維木之屬,無物不具,而皆是祀饗之所用,非爲服御玩好,而徵求於民,聖人之愛養民力,有足觀矣。天生聖人,立之爲君,以一人治天下,不以天下養一人,故禹之菲飮食惡衣服,孔子以吾無間然稱之者,其非聖人之知聖乎,後世之庸君暗主,全昧此義,乃以天下之大,自奉吾身,以至於民窮財竭,亂亡相繼,後王之鑑戒,其在玆乎?向日下敎於藥房,有一二物件停捧之命,推此心以行仁,不可勝用矣。臣不勝欽仰贊歎,而竊附孟子擴充推廣之言,爲殿下頌之,然而此猶細節,不可安於小成,而或忽於善推之工,更願念念孜孜。凡於服御飮食,必思民力之多艱,以爲行仁政之方,而讀書到此等處,必反求而猛省焉。上曰,卿等之言,好矣,予當留心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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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內閣直。行左承旨金啓洛。右承旨朴吉源坐直。左副承旨嚴耆推鞫進去。右副承旨趙得永坐直。同副承旨朴鍾淳未肅拜。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呂東植仕直𨩿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鄭祖榮推鞫進去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得永,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南公轍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爲之,常參停。

○嚴耆啓曰,今日推鞫,諫院無進參之員,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推鞫進去外,兩司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得永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公轍啓曰,行左承旨徐瀅修,左副承旨金近淳,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嚴耆啓曰,臣耆以刑房承旨推鞫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鐵原都護府使白東運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趙得永啓曰,前鐵原府使宋益休奪符次,密匣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得永曰,使臣留待。

○傳于趙得永曰,使臣入侍。

○傳于南公轍曰,勸講入侍。

○以左副承旨金近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公轍曰,只推。

○以行左承旨徐瀅修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南公轍曰,違牌及懸頉人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啓洛、朴吉源、朴鍾淳落點。

○吏曹口傳政事,副提學單金近淳。

○南公轍啓曰,新除授承旨朴鍾淳,方在罷散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南公轍啓曰,假注書李泳夏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泳夏改差,代以申緯爲假注書。

○申緯有頉,代以金𨩿爲假注書。

○朴吉源,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尹寅基,旣有只推之命,與新除授副校理李垿,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李垿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吉源曰,只推。

○以掌令李安默,持平蔡趾永,獻納安廷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得永曰,只推。

○趙得永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洪彦燮,持平李敬裕在外,執義柳畊推鞫進去,掌令李安默,持平蔡趾永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吉源啓曰,明日朝講,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咸鏡監司李秉鼎狀啓安邊府使尹命烈遭母喪事,傳于南公轍曰,勿拘常格,口傳各別擇差。

○吏曹口傳政事,曺允遂爲安邊府使。

○朴吉源,以宗簿寺提調意啓曰,今此《璿源譜略》修正時,實錄考出事,曾已陳達蒙允矣。因實錄之尙未考出,修正之役,未免遲滯,分付春秋館,實錄斯速考出以來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得永,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沈楚賢,病在鄕廬,上來供職無期,慶熙宮衛將朴麟瑞、金宗爀,身病猝重,勢難察任,呈狀乞遞,輪番之任,不可久曠,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趙得永,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李安默,纔拜臺職矣。其代,以副修撰李象謙差下,何如?傳曰,允。

○趙得永,以鞫廳大臣意啓曰,禁府都事兪孟煥,以罪人發捕事出去,幾近一朔,尙未捕捉,乃反逗遛於不當逗遛之地云。揆以國綱,萬萬痛駭,亟施竄配之典,何如?傳曰,允。

○趙得永,以刑曹言啓曰,今番增廣監試初試時,闌入儒生結城趙相玉,高陽鄭億福,中和崔命啓等,自一所捉送,京居邊聖華,自二所捉送,故査問其委折,則皆以無照訖帖闌入,遲晩矣。謹按律文,則《大典通編諸科條》云,不錄名闌入者,限己身降定水軍,竝依此律,令兵曹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草莽臣宋煥箕疏曰,伏以臣,頃於敦諭之下,冒陳危懇,冀蒙鑑諒,及承聖批,辭旨愈隆,乃以亟回初志爲敎,繼又有貳相特除,臣之兢惶悶蹙,倍極于前,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噫,臣之情實,畢露於前後章牘,豈料日月之明,猶有遺照至於此乎?臣在先朝,猥叨恩遇,而獲蒙體諒者亦多,若其兩番趨簉,實非以世道之責,經筵之任也,只得仰覩威儀,而旋卽退歸田廬,亦豈不以衰癃庸陋,未足以承當隆旨也哉?今聖上所以責勉於臣,諄複不已者,卽經筵之啓沃也,世道之關係也。顧臣之庸陋如舊矣,衰癃益甚矣,雖欲勉承,而何可得也。竊念貳公弘化之職,固非賤臣所敢冒膺,而虛縻累月,悚恧以度,向蒙遞免,微分粗安,玆者復除,豈臣夢寐所到乎?宜卽瀝血控籲,而不惟猥瀆是懼,實無以自力構疏於床玆凜綴中,泯默以訖于今,臣之罪戾,於是尤大,安得免違慢之誅也?抑臣又有心神慘愕,久未自定者,史官之銜命遠臨,遽至病歿,實由於臣,臣之怵惕不安,當復如何哉?伏乞聖慈,矜察臣情勢,亟遞臣職秩,俾得安意就盡,千萬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前後敦諭及疏批,罄竭予衷,謂當幡然改圖,就近登程,而遐心莫回,巽牘又至此,由予敬禮之未盡,誠意之不孚而然也。企待之餘,曷任歉悵,見今春晷漸長,講筵將開,政宜招延宿德,左右導迪,是固卿固守東岡之日乎?卿若念到於此,則想不待予言之諄複,而爲之趣駕矣。卿須體予必欲致之意,趁速簉朝,以爲出入講席,副予延佇之望。右副承旨趙得永製進。

○草莽臣宋稚圭疏曰,伏以疎賤小臣,屢叨恩命,揆分慘惶,不敢趨承,跡涉違慢,情益隘蹙,惕息田廬,日夕俟罪,忽又夢寐之外,祗奉聖諭,辭旨愈隆,臺憲之職,雖蒙許解,而經筵之銜,未獲遞免,臣之惝怳悸懍,於是益甚,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噫,微臣庸陋之狀,固已悉暴於前後章牘,而猶未蒙鑑諒,竊覸聖意,殆以臣爲或有得於家學之緖餘,而臣之鹵莽譾劣,無所肖似,則一世之所共知也。顧以草萊賤品,雖求爲窮閻一學究而亦不得,今於法筵之講,何敢有冒膺寵諭之望哉?我聖上端本出治之要,實在經筵,而經筵啓沃之責,又在講官,則其任甚重,其選宜精,而乃以如臣者,濫廁其間,則聽聞駭惑,有識寒心,其爲貽累於聖朝綜核之政,果如何哉?臣雖至頑,愛君一念,根於秉彝,如有片善寸長可以自效,則一造淸班,瞻望耿光,豈非至願,而蚊蚋不可以負山,僬僥不可以扛鼎,此臣所以寧被違傲之罪,而終未敢冒昧趨膺者也。猥玆控籲於宸嚴之下,言出肝膈,非敢矯飾。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收敦召之命,俾安愚賤之分,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特解憲職,蓋爲爾進身之路,而待爾之來,不啻如渴,際見爾疏,巽讓愈摯,是豈予所望於爾哉?矧當經筵開講之日,政須林樊讀書之士,此時啓沃之責,捨爾其誰?爾須卽日登途,以副予側席之望。右承旨朴吉源製進。

○行判中樞府事洪良浩疏曰,伏以臣,私門不幸,凶賊邪魁,一時竝出,自干邦憲,隴西之恥,貽辱先訓,闔族之公憤私痛,不忍一日同聯其名行。故向日族姪戶曹參議臣樂恒,以茂字疏請改名,而爲趁齋日之前,忙急封章,未及廣詢諸族,只與居近若而人,會于臣所,相議構疏,率爾上聞,幸蒙兪音矣。追後諸族,多有歧議,各定他字,將有分裂之慮,臣得姓以來,粗以敦厚相勉,十餘代派分族蕃,而名行未嘗分異矣。今忽歧貳,私心不勝傷痛,故不得已更爲聚會,博詢僉議,茂字又改以羲字,而名係朝籍者,不敢擅便,徊徨踧踖,無以爲計,臣忝居尊屬,老病昏聵,不善指導,惶悚愧恧,無以自解,而今若徒懷嚴畏,終不仰暴於天地父母之前,則名行之分,將無歸一之望。故玆敢據實陳暴,仰瀆宸嚴,猥屑之罪,益無所逃。伏乞聖慈,深軫無物不遂之仁,特許所請,改以羲字,俾全收族合宗之道,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行護軍洪義榮疏曰,伏以日月迅駛,歲序嬗改,我先大王仙馭寢遠,薄海如喪之慟,愈久愈新。伏惟我殿下,撫時號慕,尙何堪居?仍伏念,臣獲戾神明,自罹酷禍,冥然視息苟延頑喘,乃於苫塊之中,又抱崩坼之痛,旣不獲奔走號擗於屛帷之前,以少洩其窮天極地之恨,又不能與執紼之軍人,抱磨之工匠,周旋於終事之際,以粗效臣分之萬一,叫叩穹壤,籲訴無階,瞻望雲鄕,只自隕絶,有生如此,不如死之久矣。嗚呼,環東土數千里含氣受生之倫,孰非我先大王化育中物,而亦豈有如臣家之偏被恩造者哉?臣家以喬木遺蔭,世受國恩,而至若先臣之所蒙被於先大王者,尤可謂千古一有之遭逢也。先臣之一心忠愛,終始靡他,而惟我先大王洞察之先臣之謙畏自持,逡巡榮塗,而惟我先大王拔擢之,恩顧則視若家人,禮遇則曠絶同朝,詡之以元祐完人,恃之以休戚與共,卄載台司,眷毗冞篤,隆恩厚渥,殆遍闔門,天地曾不足以喩其高且厚也,河海曾不足以喩其深且廣也。以至於隱卒之敎,歷敍本末,節惠之典,屢勤特旨,而親撰酹文,前後頻繁,昭回雲漢,永賁泉塗,是豈臣生隕死結,所可仰酬其一分者哉?若臣之庸陋譾劣,百無所似,而亦以先臣之故,猥荷天地生成之澤,以眇然一末蔭,屢叨邇班,濫躋宰列,庇覆之私,逈出常格,顧復之恩,如詔迷子,先臣之登筵覲光,臣未嘗不扶腋而隨其後,臣之出入喉舌,昵陪筵席,煌煌恩言,未嘗不及於先臣。臣每歸對先臣,聚首攢手,竊自期此生此世,永有此樂,今焉已矣,此何人斯?今臣私喪,已過祥禫,頑然木石,復廁簪紳,至於享官差下之命,尤出於特恩異數,雙擎恩敎,不知血淚之無從。嗚呼,移孝爲忠,聖人明訓,追先報今,臣子大願,惟臣之未死餘生,所以少答我先大王罔極之恩者,亦惟曰追先臣之所以事我先大王者,以事我殿下耳。矧今新化繼明,慈天光覆,義理大明,天討肆行,凶逆鋤治,朝著肅淸,八域群生,擧切欣戴,以臣逖違戀結之忱,豈不欲竭蹶趨簉,以少遂瞻天之願,而顧臣情私之絶悲,如右所陳,華誥在手,報喜無所,脩門入望,觸境塡咽,以公以私,祗增摧抑,尙安有一毫餘念,及於仕路者哉?若夫享官之任,卽臣自效之地,出入禁直,幸有咫尺之瞻依,周還殿階,怳承前席之警咳,洩哀於朝脯之班,伸誠於饋獻之際,臣之至願,於此畢矣。抑臣有區區私義之不敢不一番控籲者,玆敢附陳之,惟聖明少垂察焉。噫,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國榮之窮凶極惡者哉?如彼劇逆之近出於同宗者,私心憤痛,實倍他人,而臣名排行之字,與之相同,此尤臣寢驚而夢愕者也。昔在乙巳年間,先臣嘗以別族之義,仰請於先朝,箚陳筵奏,非止一再,而先大王,以其格外,竟蘄兪音,蓋伊時則國榮之罪惡,雖已彰著無餘,而當施之刑章,猶未夬擧,先朝格外之敎,實以此也。顧今孥籍之啓已允,追奪之典亦施,王法大伸,輿憤庶洩,揆以事面,與前尤自別矣。且日前臣之族姪戶曹參議臣茂應,以逆窩邪魁之不可與聯行,陳章控籲,卽蒙恩許,今臣所請,卽亦臣族姪之所請也。在聖朝體下之政,亦豈一許而一否乎?玆敢更暴衷懇,仰冀允許,而臣之同宗兄弟排行之字,改以謨字,臣之名字,改以義謨。伏乞聖慈,特命依所請施行,俾伸公憤私義,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先卿予每思之,卿之所請,依施,勿辭行公。

○行護軍宋銓疏曰,伏以日月迅邁,春序已季,伏惟聖孝出天,撫時哀慕,饋奠每多親行,玉候有妨調護,區區下情,伏不勝憂慮萬萬。仍伏念臣之積年眼疾,劇歇無常,而忽於日昨,一倍添加,血核凝住,突起包上,別是奇症,痛不可忍,房闥之內不能開睫視物。此際見差昭寧園忌辰享官,受香在明,以此病狀,萬無趨走將事之望,玆不得不猥陳實狀,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賜矜諒,亟命該曹趁卽變通,以重祀典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許令該曹付標。

○吏曹參議徐美修疏曰,伏以春序向闌,雲鄕寢邈,仰惟聖孝撫時,哀慕益深。仍伏念,臣庸闇憒劣,一無可取,百不猶人,而厚被先朝洪私,職名殆無虛日,歷揚幾遍內外,恩深河海,報蔑涓埃,至慟遽抱於攀髥,微誠莫效於蓐蟻,區區畢忠之願,惟有筋力奔奏,追先以報,而若係淸顯之地,非但株守之自劃,抑亦鐵限之在前。蓋臣於數十年前,忝叨玉署,不善周旋,混參僚官之啓,慙負素心,至登白簡,自是以後,凡於名塗,未嘗進身,屢蒙先朝體諒之恩,畢竟春曹佐貳,亦以選職而逡巡,則況此進一步之天官新命,又何爲而遽及於至無似太不襯之賤臣也?臣本無才蔑學,親老家貧,粗習口讀,幸竊科第,至願惟在於祿養,夢想不到於華要,槪以臣之凡百,臣自知之故耳。平日自有深量,同朝亦或見諒,顧何敢一毫例飾,以誣天聰也?嗚呼,三銓之任,不輕而重,甄別流品,激揚淸濁,雖有長亞堂主之,而政注時或獨當,通塞亦多與聞,則已非人人之所可濫竽,矧今義理方闡,而凶窩未破,伏莽之憂虞政深,綴旈之國勢不張,此時選部,尤宜愼揀峻選,以之鎭物情叶輿望,而今乃以如臣之千不似萬不近者,苟然充位,臣身之厚取嗤點,縱不足恤,竊恐玷名器而累聖簡,非細故也。臣何敢拚棄素守,從他笑罵,唐突冒膺也哉?言實由中,讓非飾外。伏乞聖慈,俯察實狀,亟命刊正,勿復擧擬,以重銓選,以安微分焉。臣之不稱之實旣如彼,參前倚衡,召牌屢降,趨承無路,坐犯違傲,惶蹙冞切,而且與本曹參判臣金觀柱,有內外從應避之嫌,揆以公格,亦在當遞,竝賜鑑照,卽令遞改,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行副護軍金載翼疏曰,伏以臣,與甲山府遠配罪人金載翼,爲同姓之親,而有同名之嫌,以其疎遠之故,因循未改矣。今其所被罪名,至爲深重,有非尋常竄謫之比,雖在他族,而名似者尙欲必改,況此同宗同行之間,尤豈不未安乎?臣名今將改以載星,而忝係朝籍,不敢擅改,冒陳短章,仰暴私懇。伏乞聖明,俯垂鑑諒,特賜允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過矣。今日推鞫時罪人李基讓更招,罪人吳錫忠更招。

○辛酉三月初六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回還使臣入侍時,同副承旨趙得永,假注書呂東植,記事官金珍恪,記注官金景煥,冬至正使李得臣,副使林蓍喆,以次進伏訖。上曰,卿等何以往來?得臣曰,好爲往來矣。上曰,彼中爲何所聞乎?得臣曰,無別般所聞,而數年以來,兵革方張,白蓮、交阯、苗蠻,合勢爲盜,割據歸化關,遣關東兵三千餘人討之,而皆爲敗沒,餘者僅二百人云,路邊見關東人多着喪服,故問之則以爲,出戰者之子弟云矣。蓍喆曰,瀋陽幸行,亦以此停止云矣。得臣曰,彼人則以乾隆皇帝亦於卽位後八年,始爲瀋幸爲言,其實則以時値多故之故,姑爲停止矣。上曰,深慮則無之乎?得臣曰,不至有深慮矣。上曰,皇帝則平安乎?得臣曰祗迎時見之則平安矣。臣等發行前一日,英華言於臣等曰,歸奏國王,竊望平安云矣。大抵,專主富國强兵之策,七八歲兒皆善騎馬,雖童孩輩,若敎以射放,則莫非精兵,亦無別般軍兵,而一村之內有百人,則百人皆可爲軍,有二百人,則二百人皆可爲軍,至於吉林、關東等人,皆是別物,與蒙古無異,故今番征役,抄送關東兵,蓋以此也。蓍喆曰,出戰之時,一丁所入銀子,動費千數,在役時歲給,亦爲八十兩,故財力耗損,不勝支當云矣。上曰,他無可奏事乎?得臣曰,別無可奏之語矣。上曰,早出休憩也。得臣等先退。上曰,左承旨何不入來?得永曰,有實病云矣。上曰,左副亦有實病乎?得永曰,果有實病,昨旣緣故出去,今又不爲仕進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辛酉三月初六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公轍,假注書呂東植,記事官金珍恪,記注官金景煥,領議政沈煥之,一提學李晩秀,原任直提學尹行恁,以次進伏訖。煥之曰,風日不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嘉順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讀前受音一遍,仍讀新受音一遍,自荊及衡陽維荊州,止至于南河。煥之解釋文義以奏,仍奏曰,大抵,夏禹治水之法,皆有次序,先導山而後導水,卽因其勢而利導之也。水之性必就於下,而南方之地形最卑,故驅天下之水而歸之于海,其規模法度,宏遠博大,觀其氣像,可以範圍天地而有餘矣。上讀新受音十遍訖。晩秀曰,禹貢一篇,卽是治水之事也。故其文多記山水形勢名物度數之節,別無敷衍仰奏,而此云江、漢朝宗于海,朝宗者,諸侯朝於天子之像也。自有天地以來,萬物皆有尊卑之像,而一定不易者,今夫水亦萬物中一也。萬水之中,海爲最尊,而江、淮、河、漢,皆歸于海。故曰,江、漢朝宗于海。自古以藩邦事上國者,誰無朝宗之義,而我朝則尤有別焉。列聖朝至誠事大之規,靡不用極,朝宗門扁額,卽取義於此者也。惟我先大王,誕承徽規,克闡大義,望拜祀享,誠意篤至,昨年卽萬曆皇帝禮陟之年也,先朝尤加致意焉。伏望深留聖意,克遵遺範焉。行恁曰,提學所奏,誠好矣。近來《春秋》大義,漸成笆籬邊物,今番邪學之盛,亦由於大義之不明故也。伏願深留聖意,益加講明焉。且以學問之道言之,千派萬流,同歸于海,九州五服,皆入於冀,聖學高明,則天下之歸仁,其像亦如是矣。天下歸仁,顔子之學也,先用力於克己之工,然後可致天下歸仁之效矣。公轍曰,大抵,《春秋》大義,何國無之,而我朝之於皇明,尤有父母之恩,百歲之所不忘也,我先王所秉執,卽此箇義理也。昔我孝廟朝,嘗以此爲大讎深恥,欲圖中原之掃淸,而未克成志,今則事勢所拘,不可復論,而至於撑天地亘宇宙之大義理,磨滅他不得,必也常加扶植之道,于以講明之,于以闡明之,如明鏡之常磨,毋使塵垢點着,然後此箇義理,可以永樹百世矣。晩秀曰,朝宗二字之扁額,卽所以示天下萬世者也。煥之曰,我國之於皇朝,實有莫大之恩。丙子以後,亦有莫甚之羞,惟我孝廟朝,嘗欲掃淸中原,此非獨追皇恩而不能忘也。雖以大一統之義言之,夷虜之亂華夏,卽唐虞以來所無之變怪也。行恁曰,到今掃淸之計,雖若有拘於事勢,若能十年生聚,十年敎訓,車甲卒乘,一可當百,則復雪之策,豈曰必不成乎?仍奏曰,元老勸講,臨文敷說,眷眷於江、漢祖宗之義,一提學繼陳《春秋》尊攘之旨,臣無容更達,日前皇壇享祀之時,特降綸音,侑祭于宣武祀及李提督家,紹述先王之志事,修明昭代之敉典,瞻聆所及,孰不感涕?箕城武烈之祠,卽石尙書諸人俎豆之所也,一體致酹,允合初元之懿規,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煥之曰,皇壇祀享之餘,特推風泉之聖思,侑酹于宣武祠及李提督家,是所以闡明我列聖朝相傳之志事也。武烈祠一體擧行,允爲昭代之徽典,重臣所奏之言,甚善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今則《春秋》大義,雖似迂闊,而若先修明倫常,則此箇義理自可以講究之矣。晩秀曰,在上而明大義,然後下可以明倫常矣。公轍曰,昔在孝廟朝,嘗欲提戈問罪,而今則時勢有所不可,含冤忍痛,雖出於迫不得已,而只當常存此箇心,以爲講究修明之地也。煥之曰,歲月逾漠,人心狃安,勢雖使然,亦不可以事勢所通,而强冒羞恥,只當存心於此箇義理,以爲常常講明之地也。晩秀曰,荊、楊之地,土地薄而物産多,故南人之務本,不如河北矣。行恁曰,雪土夢作乂之句,註疏以雲夢爲一澤,而《集傳》則曰,別而言之則二澤,《集傳》之與註疏不同者,類多如此,篇首第一大文註疏,則以冀州旣載爲一句,壺口治梁及爲一句而,宋臣蘇軾,始拈出冀州二字爲一句,故《集傳》,捨註疏而從蘇軾。晩秀曰,講讀之際,伏望頻頻下詢焉。行恁曰,大臣之參講,誠好矣。雖値推鞫之時,諸大臣輪回入參之地,恐好矣。晩秀曰,華寧殿工役之告訖在邇,上樑文令文衡撰進,似好矣。行恁曰,本府留守兼帶內閣提學,使之撰進,恐好矣。上曰,依此爲之也。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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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內閣直。行左承旨金啓洛坐直。右承旨李肇源在外。左副承旨朴吉源。右副承旨嚴耆推鞫進。同副承旨朴鍾淳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呂東植𨩿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推鞫進

○上在昌德宮。三講,停常參。

○朴鍾淳啓曰,明日再明日,昭寧園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南公轍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爲之。

○南公轍啓曰,明日昭寧園忌辰祭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同副承旨朴鍾淳,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吉源啓曰,今日推鞫,兩司當爲進參,而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洪彦燮,持平李敬裕,正言宋應圭在外,大司諫李相璜陳疏,掌令李安默,持平蔡趾永,獻納安廷善牌不進,正言申光軾未署經,執義柳耕,司諫金孝眞詣臺,無進參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山林外在外及未署經人許遞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牌招,使之進參。

○有政。吏批,判書尹行恁進,參判金觀柱推鞫進,參議未差,左副承旨朴吉源進。以趙得永爲吏曹參議,洪光一,權漢緯爲掌令,金壽祖、韓義運爲持平,嚴思彦爲獻納,李毅采、姜俊欽爲正言,徐美修爲兵曹參議,李始源爲兵曹參知,申大謙爲左尹,尹可基爲掌樂主簿,校書博士單李種德、趙亨基,正字單李顯相,故僉知朴道彦贈戶參例兼,學生朴𪼥贈左承旨,故通德郞朴會東贈僕正,以上右尹朴長卨三代。

○再政。以李肇源爲承旨,閔命爀爲校理,具晉行爲吏曹佐郞,崔履亨爲司僕正,金東善爲司饔主簿。

○兵批,判書徐鼎修推鞫進,參判金羲淳入直進,參議、參知未差,行左副承旨金啓洛進。護軍徐瀅修、申大謙,副護軍徐美修、李堯憲、權邁、李商采,副司直洪彦燮、李敬裕,副司果申光軾、宋應圭竝單付。

○朴吉源啓曰,閑良崔秀歧、全命大直赴殿試傳旨啓下矣。直赴板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公轍啓曰,同副承旨朴鍾淳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朴鍾淳曰,諫長批下,牌招察任。

○以掌令權漢緯,獻納嚴思彦,正言李毅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吉源曰,只推。

○朴鍾淳,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李垿,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李垿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鍾淳曰,只推。

○朴吉源,以兵曹言啓曰,因刑曹草記,今番監試初試時,無照訖帖攔入京居儒生邊聖華,結城儒生趙相玉,高陽儒生鄭億福,中和儒生崔命哲等,依律文,令兵曹降定水軍事,啓下矣。攔入罪人邊聖華黃海道康翎縣水軍充定,趙相玉豐川府水軍充定,鄭億福忠淸道韓山郡水軍充定,崔命哲舒川郡水軍充定,竝定驛子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吉源,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哨官申大儞,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啓洛,以賑恤廳言啓曰,北部司宰監上牌契任掌尹起大,今月初七日本洞路傍,得一歲遺棄男兒,同里居良女張召史,欲爲收養,貧不自食,願爲受料,告于本部,自該府同日牒呈,故依節目給料,使之乳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吉源,以義禁府言啓曰,鞫廳啓辭內,本府前都事兪孟煥,亟施竄配之典事,允下矣。兪孟煥慶尙道昌原府竄配,而以啓辭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執義柳耕,司諫金孝眞,校理李寅采,副修撰尹寅基啓曰,鄭致達妻之凶逆,前後聲討,已盡其千妖萬惡之罪,凡在血氣之倫,莫不切齒痛心。噫,當先朝在儲之日,危逼聖躬,沮遏大策,厚、麟之凶謀,而窩窟則此賊也。推戴逆禶,謀危宗社,範、能之逆節,而根抵則此賊也。此豈容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哉?當初先大王之不忍置法,姑從次律者,只在於恐傷英考之德也。英考之於渠,止慈止愛之德,如傷若保之恩,是固大聖人人倫之至耳。渠若有一半分人心,則惟當持身謹畏,仰答聖意,而獨奈狼性難馴,虺毒潛肆,締結凶醜,圖危國本,究厥罪惡,萬戮猶輕,而初則黜置近島,轉而至於移之近畿,入置京第,末乃有罪名命釋之擧。此雖出於先大王好生之德意,而今當我殿下嗣服之初,刑政施措,正屬維新之會,豈可使逆如此賊,凶如此賊者,任便居住,尙保首領乎?在先朝則事關聖躬,雖或曲施寬假,而在今日則其在必報之義,尤不可一刻暫緩於三尺之律,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嗚呼八行刀割焉,噫嘻,痛矣。朴宗岳之罪,可勝誅哉?其亦凶且慘矣。性本癡蠢,濟以凶譎,憑藉薰灼之勢,早竊華顯之職,粵在乙丙之間,旣多染汚之跡,積年見枳久矣。幸蒙先大王特施曠蕩,偏加拂拭之恩,纔起廢蟄,擢置三事之列,隕結之圖,宜倍他人,而翺翔廊廟,無一報效,不悛舊習,回戀熟處,與樂任輩失志怨國之類,暗通聲氣,日夜綢繆,至於壬子夏一疏,而包藏之腸肚,彰露而不可掩矣。其全篇意脈,亦藉闡揚德美之辭,內售壞亂義理之計,至於己卯以來以下數轉句語,遣辭陰慘,用意叵測,章、蔡之矯詆宣仁,弘、瞻之誣逼聖母,蔑以加此,其語犯不道,昭不可掩。至若戕害仗義理之善類,爲彼報仇,猶屬薄物細故,天討未伸,鬼誅先加,輿情憤惋,久而益激。當此明大義嚴懲討之日,不可以職是大官,已爲身故,有所容貸,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職之典。噫嘻,痛矣。金憙之罪,可勝誅哉?性本陰譎,跡又閃忽,罔念先大王拂拭之恩,惟事大義理背馳之計,必欲甘心於善類,顯作賊邊之血黨,凶逆巨魁,秉彝同憤,而肆發凶言,謂之無罪,其心所在,路人所知。且李義用之爲樂任切姻,則把作奇貨,市恩之資,惟恐不及,而剡章皆出於其言,李㙖之爲凶窩徒黨,則引爲私援愛護之心,不能按住,而初仕卽差於伊時。噫,義用之於樂任,締結綢繆,爛漫和應之情節,已悉於臺啓,今不必架疊,而至於李㙖,則假托闡揚,暗售翻覆義理之計,乃以萬餘名疏錄,鋪張凶勢,脅持君父,其所設心,吁亦凶且慘矣。揆以輿情,孰不駭憤,而忽於此際,肆然擬望,殆若酬報者然。此已萬萬巧惡,而及其計未售志未成,則退處湖鄕,怨懟之形跡畢露,矯誣聖德,煽動之情狀莫掩。此不可以職是大官,身亦已故,置而不論,請故領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噫嘻,痛矣。梟心獍腸之蔑分亂常者,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向年撤候相臣之干犯於莫重莫嚴,而至凶至憯者乎?猗我王大妃殿下,母臨坤位,德配乾剛,則夫何亂逆之徒,糾結於樂任之凶謀,承望於國榮之指使,敢爲弘、瞻之所不敢爲,忍爲來、運之所不忍爲,藥院起居之禮,卽是保護盡分之地,而暗懷凶圖,恣意廢撤,倫綱之斁塞,臣分之滅絶,胡至此極?從此而常膳也節獻也,一切廢閣,因是而危逼也誣衊也,無所不至,國言喧藉,輿情憤鬱。今日臣子之腐心痛骨,共戴一天,凡幾年所,當此伸枉癉惡,義理光明之日,聲討之尺疏纔上,凶逆之情節畢露,其所負犯,決不可一刻容貸。日前雖伏承下詢大臣處之之批,而事係莫重,有難遲待,請伊時首犯之相臣,亟命査出,夬施當律。噫嘻,痛矣。蔡濟恭之罪,可勝誅哉?渠本以逆賊家卵育之物,偏蒙兩聖朝拂拭之恩,名位極於三事,寵遇隆於一世,而不思報效之道,徒懷凶禍之計,獰頑之性,眼無君父,奰慝之心,讎視名義,究其本則一言而蔽之曰,脅持朝廷,潛售凶謀也。噫,德鄰處分,雖出先朝曠蕩之典,而若其詬衊英祖聖德之悖疏,實爲麟、亮之飛檄,則濟恭之欲售傳法之憯計,力主扶護,厥罪自在,萬軾罪惡,專是壞亂典禮之圖,而若其交通逆宦陰逕之凶計,實爲師、翰之前茅,則濟恭不有鞫案之昭載,敢肆護黨,其跡難掩。嘯聚無賴之凶徒,再作叩閽之擧,不有亂逆之矢言,復上干紀之章,卽此數事,已爲渠罔赦之斷案,況當失勢屛蟄之日,占居逆任隣近之地,日夜綢繆,腸肚連結,所謀議者,變換義理,戕害善類也。所指劃者,包藏凶圖,四字刀割粧出宗禶之疏,手脚旣露,顯護驥顯之凶,心跡自著。於是乎四字凶悖之說,敢登於章奏,心腸一串於厚謙,三字誣逼之言,肆發於筵席,罪惡百倍於嗣基。前後數十年之間,與逆任打成一片,表裏和應,機關陰慘,排布祕密,爲計日急,百變層生,若非鬼誅之先加,則宗國之禍,當至何境?至今追思,心骨俱顫,今當國是大定之日,如此凶逆巨魁,不可以已斃牖下,有所寬貸,請故領府事蔡濟恭,施以追奪官爵之典。答曰,不允。第五件事,當詢大臣處之。

○執義柳耕,司諫金孝眞啓曰,噫嘻,痛矣。以能賊萬古所無之逆魁,不卽正刑,徑先致斃,輿情莫不痛惋。此豈可以尋常物故,置而不論哉?論其平日罪犯,則陰樹逆種,密倡凶論,慫慂恒、簡,爲渠羽翼,糾結厚、麟,自作窩主,待國洞執命之日,擬占台府,當李潭秉銓之時,把弄朝權。且以醴酒之說,大北之論,肆然脅持,百計嘗試,倡爲追崇之說,恐動儕流,沮遏代聽之逆,皆其部曲,則亂本凶圖,甚於耉、輝、師、興。究其情節,已是萬戮猶輕,而及夫賊吉之招出後,凶言逆節,尤益綻露無餘矣。噫,癸亥反正之說,太甲桐宮之言,推戴逆禶之謀,某也爲大將,某也爲吏判,某也爲閫帥等說,爛漫於前後諸賊之供,而妖任埋凶之計,究其本則能賊也,逆範懷刃之凶,究其本則能賊也。特以凶頑之故,忍杖徑斃,王章未伸,擧國同憤,試以渠之招辭觀之,雖優爲謀逆,以不少之人,何可遽然承服?又以爲,如欲殺之,則速出斬之等語,肆然發惡,而且太甲桐宮之說,果如諸賊,一席酬酢於展開《書傳》,講其文義云者,與相吉、澤遂之招,若合符契。卽此一節,乃渠之結案,旣已遲晩後物故,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趾賊一門之窮凶極惡,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者,而限以國法,猶貸其凶種之穉小者,梟種稍長,安知不更肆獍惡,如範、吉等所爲者耶?澤遂,爛漫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而只誅其身,王章已失,輿憤未洩,其陰凶情節,其弟萬無不知之理,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夬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噫嘻,痛矣。從古亂逆何限,而豈有如夏賊之窮凶極惡者哉?語其凶言,則雲、海之所不道,論其逆節,則賊鏡之所不爲,見者骨寒,聞者膽掉,實是窮天地亘古今所未聞所未有者也。此豈渠一人之所作爲,一時之所做出?和同之類,必有其人黨與之討,不容少忽,而旣搜之文書,倂皆付丙未露之端緖,全不究覈,獄體疎虞,寧不凜然?到今追究之道,惟在於親屬奴傔之及時訊鞫,而章疏之請,尙未蒙允。此雖出於先大王包涵寬假之至仁盛德,而至於夏賊子女囚禁待年之命,臣等,尙今抑鬱,寧欲溘然?夫逆種之待年殄滅,乃指尋常治逆之律文也。今此夏賊,卽是開闢以來所無之逆,其於麟、亮之稱兵,鏡、虎之凶言,不啻百倍,則古今天下,安有以此賊子女,而有待年與否之可論哉?及至今日,年限已過,尤不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矣。夏賊之外,豈復有夏賊,而乃者逆恭又出,則今日群下之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之心,尤有倍於夏賊初出之時矣。噫,彼恭賊敢於鞫庭,提誦夏賊之凶書,乃以相議,勸成納招,又發夏賊所不道之凶言,則梟獍種子,腸肚相連,亦一夏賊,而特其逆節之發露,差有先後耳。千剮萬斫,未足以洩輿憤,收孥瀦宅,不可謂當其律,夏賊之變,已用适、雲之例,則今於此賊,決不可異同也,明矣。噫,其一家之內,生出二夏賊,則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其凶言逆謀,傳襲有素,平日之爛漫酬酢,一室之尋常倡和,推此可知。恭賊正刑之後,一二同情之類,旣無究問之道,而英材、斗恒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則夏、恭兩賊之黨與同情,萬無不知之理。目今究覈之道,惟在於此,而雖以向來連伊事言之,渠以賊傔之妻,敢生凶濫之心,至有擊錚之擧,此亦古今所無之變怪,而渠不過幺麽一賤女,則決非渠所可獨辦者也。是必其夫暗地指使,爲此嘗試之計,據此一事,劇逆親屬之從中跳踉,復事綢繆之狀,昭不可掩。此而若不窮覈嚴斷,則未知何樣禍機,伏在何地。今於事端旣露之後,尤不容暫緩盤覈,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明謙之凶謀逆節,實是亘萬古所無之賊也。身爲閫帥,四字刀割已是劇逆之斷案,而乙巳春諸賊指日擧兵之時,自擬內應大將,至於書給四柱,先占身數,其所爲計,至凶極獰,而況渠六字刀割逆復之愛姪也。一門之內,日夜綢繆,兩賊之間,出沒紹介,危機急變,迫在呼吸,何幸賊謀自綻,天討夬行,而誅殛之典,止及其身,收孥之律,尙未擧行,揆以獄體,不免疎虞。以謙以逆復之子,傳襲其父之凶圖,七字刀割鉤覈之路,惟在此賊之盤問,而不加究覈,不捧結案,遽爾用刑,只施應坐,而籍産之典,雖已擧行,收孥之律,在所不已,逆復之變,振古所無,殄滅無遺育者,政爲此賊準備語,則其在鋤逆種杜後患之道,殄之滅之,不容少忽,而好石之以年未滿循例爲奴者,揆以邦刑,萬萬乖當。夫待年用法,乃是尋常治逆之律,而至於此賊,實無異於古之适、雲,今之趾、夏,則其凶種逆孽之待年與否,更無可論。時偉,性本陰譎,行又凶悖,賊翰之餘謀,無不主張,賣權兜攬,惟意所欲,樂禍忌忮,爲世側目,厥惟久矣。暗結妖宇之父子,昏夜綢繆,情跡陰祕,隱然自比於戚聯之人,至欲擬擧於握兵之任,長惡助勢,便一窩主,及夫賊宇之輸款,而渠之眞贓,畢露無餘。惟此一款卽是斷案,而尤有國人之至今所腐心痛骨者,壬寅秋邦慶,實是八域臣民歡忭蹈舞之辰,而噫,彼時偉,抑獨何心,顯示不悅之意?章奏之上,力遏邦慶二字,酬酢之間,牢諱慶忭等語,公坐稠廣,攘臂咆喝,有耳皆聞,無人不道。及至定號之日,肆發凶言於衆人之中曰,今此定號,何如是太早?究厥心腸,已萬萬極凶絶悖,而甚至於五月喪變之後,以平日不平之心,益肆陰凶之計,暗囑其兄,沮戲葬地,國言喧藉,情節莫掩。揆以邦憲,在所必鞫,而島棘之典,雖出於先大王好生之德,王章未施,輿憤益激。逆宇以凶喆之子,藉其氣勢,罔念呴嚅之恩,益肆跳踉,擬帥市恩之謀,旣極陰祕,荷杖偸鈴之態,不忍正視。其所負犯,不一而足,而乃於不敢言之地,敢懷不敢萌之心,潛構啓草,欲售欺天之計,此已窮凶絶悖,而於渠猶屬薄物細故,潛藉逆復之姻婭,八字刀割與同死生之說,旣已遲晩,顧瞻他日之計,明白納招,甚至於干涉善復,自知當死之供,吐實於平問之下,其窮凶情節,更無可言。有賊如此,不施邦刑,則天綱絶矣,王法壞矣。宇鎭之於善、謙,一而二二而一也。兩賊伏法之後,獨使已結案之凶逆,得保首領,偃處近島,古今天下,寧有是哉?義理自此晦塞,亂賊無所懲畏,思之及此,寧不大可憂而大可懼哉?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荐棘罪人時偉設鞫得情,快正王法,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快正王法。噫嘻,痛矣。亂逆之變,從古何限,而豈有若今番嶺啓中諸賊之窮凶極惡者哉?嗚呼,今日此何時也?皇天降割,臣民無祿,奄遭此天崩地坼之痛,大小中外,惟有血泣攀號,直欲無生而已。噫,彼逆魁時景等兄弟,渠亦今日臣民耳。抑何凶肚,包藏禍心?闖此擧國哀遑之時,嘯聚不軌之謀,假托占夢,誑惑人心妄附星緯,煽動妖言,驅脅蚩蠢之村氓,乘夜直犯於官門,肆發縛官上京,擧兵除惡等語,究其逆節,實有浮於麟、亮,而鯨鯢之戮未加,魑魅之形先滅,雖未及如法結案,而此等凶逆,當施孥戮之典。時夏、時鼎、時楫等,雖已酌處,旣是凶逆之同堂,而暫挽非力遏之志,不告有觀望之跡,嚴訊窮詰,不容少緩。金樂敎則以玄慶之妻娚,參聞醫官可疑之說,而不卽直招,及與時皞面質之後,始乃吐實,究厥情節,萬萬狡慝。玄慶則以逆景之子,初旣同惡,末又逃躱,尙今未捉,實有難言之深憂,凡此諸賊,雖或有首從之別,而其在誅亂根重獄體之道,不可自外勘斷而止。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噫嘻,痛矣。金履翼通天之罪,可勝誅哉?惟我先大王所秉執之大義理,昭如日星,嚴於鈇鉞,使愚夫愚婦,咸有以知入於此爲忠,出於此爲逆,則雖頑如木石,迷如豚魚者,庶可以同歸於導率之化,而尙有一種不逞之徒,顯售角勝之計,甘心背馳之歸,乃有不率敎之金履載者出,闖呈一疏,計在嘗試使莫重莫嚴之義理,敢欲漫漶之毁劃之,則其所設施排布,孰主張是?密勿慫慂綢繆指嗾,一則履翼,二則履翼。噫,彼履翼,本以陰譎之性,常懷不滿之心,必欲歧貳淸議,戕害善類而後已。其潛滋暗長之計,粧出履載之疏,而昏夜往復之眞贓,自有所綻露者,則肝肺已入於淵鑑,魑魅莫逃於禹鼎,乃有五月三十日萬餘言筵敎,拈出矯俗二字,又許自明而自首,俾同歸於大中至正之域,則在渠輩,實是化鬼爲人之機,而渠乃迷不知變,延拕時日,及至六月十六日以後,上下群情焦遑罔措之時,渠敢懷不忍不敢之心,少無嚴畏,竟不首實。以致淵衷之煩惱,漸至玉候之忱篤,興言及此,不覺腐心而痛骨,臣等,誓不與此賊俱生,而今我慈聖殿下,闡明先王之義理,追念先王之志事,誕降明旨,使之自首,則渠當直吐情實,來伏斧鉞,而其奈梟性不悛,狼心無懼,洞諭多日,依舊頑忍,其無君死黨之心,昭不可掩。極惡大憝,從古何限,而豈有如此賊之至頑絶悖者哉?其窮凶情節,不可不究覈。請金甲島安置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邦刑。噫,從古權奸之壞亂世道,禍人家國者何限,而豈有如徐有隣之至妖極凶者哉?惟彼凶徒之干犯於某年大義理者,一轉再轉,至于六七轉,脈絡貫通,腸肚結連,而噫,彼有隣,乃於乙未冬故相臣徐命善陳疏之時,以宗廈復出之說,與象厚爛漫酬酢,頤指徒黨,俾不參於聽政陳賀,則其於代聽莫大之慶,顯有不滿之意,昭不可掩。而以我先大王聖德大度,包荒拂拭,節次推遷,視同無故,則生死肉骨之恩,於渠何如,而乃敢反懷疑懼,潛售掉脫之計,晝宵揣摩,無所不至,而及夫庚子以後,操國權柄,惟意所欲,爲賊淵藪,寔繁其徒,義理則期於背馳,善類則期於構陷,其所設心用意,專出於營護干犯某年以來源頭凶逆,閃弄手勢,挺身報讎之計也。人心由此而陷溺,國勢職此而凜綴,駸駸入於人不人國不國之域,而滔滔末流,愈往愈甚。逮夫壬子之間,交結異類,面諛背毁,無所不極。至以莫重莫嚴典禮間事,作爲欛柄,或倡說而煽動之,或誘衆而威脅之,矯誣之說,肆行其間苟究厥由,非渠而誰?惟我先大王日月之明,洞燭其奸狀,深惡其情態,六七年來,屛置於外,俾悔其罪,則固當革心改面之不暇,而依舊跳踉,無少懲畏。今幸慈殿處分,乃在神人積憤之餘,而惟此遠竄之命,於渠薄勘,以若窮凶之所犯,只施遠竄之薄勘,則刑政之失,猶屬細故,其盤據之窩窟,何以打破,其締結之徒黨,何以鋤治乎?請慶興府遠竄罪人有隣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彼金履載,卽一至奸至妖之物也。潛受履翼之指嗾,外托官師之相規,闖呈一疏,指意閃忽,其所綢繆排布,必欲血戰義理,甘心於背馳,讎視士類,角勝於淸議,與乙丙以來,群不逞之徒,一串貫來之心腸,昭昭莫掩。惟我先大王炳幾之明,燭其奸狀,而大聖人憂世慮患之念,丁寧致意於矯俗之敎,遂致聖候之添重,便作憑几之末命,思之及此,寧不崩心而痛骨乎?特以自首者之未顯,姑置投畀之寬典,今於履翼指嗾情節綻露之後,履載亦不可置而勿問,請古今島安置罪人金履載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噫嘻,痛矣。樂任之罪,可勝誅哉?渠以凶逆餘孽,性本妖慝,世濟凶論,罪惡貫盈,姓名屢出於鞫招,干犯難逭於鐵案,至今假息,是誰之賜,則罔念悛改之圖,徒懷怨懟之心,其家之自底凶逆,而敢肆讎視,渠身之久在廢棄,而必欲掉脫,偃處近郊,出沒城闉,譸張誑惑,無非矯誣聖躬之凶言,排布經營,都是變亂典禮之憯計,締結匪類,聲勢相連。凡所以綢繆賊徒,戕害善類,背馳義理,壞亂世道之陰謀祕計,靡不用極,人心詿誤,擧世波盪,不知何樣變怪,伏於何處,起於何時。究厥所爲,非但殿下之罪人,卽宗社之罪人,非但宗社之罪人,亦實爲慈宮之罪人也。當此一初淸明,定國是嚴處分之日,隣、翼等枝葉,略施投竄,而如此凶窩,依舊自在,大僚之箚,至於封還,三司之疏,未蒙頒布,王章尙屈,輿憤愈激,請樂任設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金峙默之窮凶一疏,至今思之,令人髮豎。噫,國榮庚子之疏,究其心則劇逆也,論其跡則絶悖也。凡有秉彝之性者,孰不扼腕共憤,而惟彼峙默,身在戚畹,諂附榮賊,投呈凶疏,肆發悖說,至於誣逼不敢言之地,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當日峙默,忍爲此疏乎?論其罪惡,浮於榮賊,大僚之筵奏,儒臣之疏論,俱是擧國之同憤,則此不可以戚畹之私,有所容貸也,明矣。請故參判金峙默亟施追削之典。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如李在學、沈頤之、吳在文、李遠培之窮凶絶悖者乎?內下封書,卽我聖母之手札,則雖章、蔡之凶肚,何敢搥函?雖弘、瞻之逆腸,何敢坼封,而承望窩窟之指使,套襲梟獍之手勢,敢於至尊至敬母事之地,有此無嚴無忌凶賊之變,古今天下,寧有是乎?大僚嚴鞫之請,實是擧國共公之憤,而迺者批旨之下,以李在學異於邑倅,只命加律,臣等,相顧驚愕益切抑鬱,邑倅聽令於道伯,道伯締結於凶窩,眼無君父,敢售憯計,脈絡貫通,腸肚相連,道伯、邑倅,二而一也。如此千古所無犯分蔑紀之類,其何可分別於道伯、邑倅之間,而不許大臣執法之請乎?請穩城府遠竄罪人在學,絶島定配罪人遠培設鞫得情,快正典刑。追削罪人頤之、在文,爲先竝施追奪官爵之典。嗚呼,數十年來,奸凶之徒,把弄權柄,惟意跳踉,義理將至湮晦,國勢幾乎岌嶪,而噫,彼徐有防,本以憸邪之性,濟之傾巧之行,戕善敗類,莫逃宵小之目,背公營無非兜攬之計,當榮賊擅弄之時,專事附麗,及浚賊誣眩之日,同聲和應。凡所以簧鼓邪說,螮蝀太陽者,無不爲之嚆矢,而浚賊逆節彰露之後,語頗糢糊,亦不嚴斥,一世之所共憤,厥惟久矣。向者儒臣之疏請追奪也。與浚賊一而二二而一云者,臚列備至,可見公議之峻發,而今此大僚稟處之論,反涉惟輕,請故判書徐有防亟施追奪官爵之典。答曰,不允。末端兩件事,勿煩。

○執義柳耕啓曰,噫,彼金履載之罪犯何如,關係何如,而前道臣申耆之揷入於稟秩,抑何意也?嗚呼,我大行大王處分履載之敎,炳如日星,嚴於霜雪,義理之痛辨,好惡之明示,雖婦孺愚迷,可以知感知悟,則今日廷臣,固當精白一心,忘私循公,殫誠衛國,共臻國家和平之福,而彼申耆之若是挾雜嘗試者,何其太無顧忌也?且凡稟秩,乃謂尋常罪謫之容有可放者,不敢擅便而稟之,則耆之肆然入於稟秩者,抑見其罪之容有可放之跡,而有此駭憤之擧耶?履載背馳於先朝導率之化,而大行大王,痛辨其嘗試,申耆跳踉於新化繼明之日,而慈聖殿下,明諭其無嚴,臣竊欽誦不已,而七月二十日慈聖殿下下敎中挾雜嘗試之習,又當不知爲幾倍者,聖人先見,實仰出尋常萬萬矣。噫,贈執義韓鍮涅背討賊之精忠孤節,可質神明。猗我先大王日月之明,特垂照燭,至下伸理之敎,則凡有秉彝之性者,孰不欲對揚,而渠獨何心,身在惟允,肆然掩置,至使洗草之命,閼而不行,其心所在,吁亦痛矣。此等背公死黨悖義害正之類,不可竄配而止。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命吉諸子散配之處分,嚴正光明,神人之憤冤,庶可少洩,而散配分揀之命,遽下於未及發配之前,命吉旣已徑斃,而未施孥戮之典,則其諸子散配,已失於從輕,而今則竝與從輕之典,而亦爲還寢,其可曰國有三尺乎?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噫嘻,逆鏔窮凶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聖斷,明正典刑,庶可以少洩神人之憤,而結案正法之後,應行孥戮之典。尙今不施,擧國弸塞之冤憤,愈久愈深,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義理將晦,人心胥溺,識者之憂歎,厥惟久矣。猗歟向來處分,炳若日星,嚴如鈇鉞,國是因此大定,凶徒庶可知懼,而尙有憸小之倖逭王章者,卽洪樂游是已,本以傾邪之類,密托幽陰之逕,爲一世指目,蓋有年矣。五月晦筵敎,明示忠逆之分,公除前慈敎,昭揭向背之路,則爲今日臣子者,孰敢不奉若金石,而渠獨何心,敢肆護黨之習,顯試角勝之計,三銓獨政之日,乃以逆孽洪緖榮,挺身首擬於寢郞之望,視若平常之人,少無留難底意。陰附凶逆,直擬政注,乃是渠家傳之心法,而卽此一事於渠斷案,前後臺論,公議可見。當此一初淸明,先治黨與之時,如此背義護逆之類,不可置之輦轂之下,請前參議洪樂游亟施屛裔之典。噫,樂洙窮凶絶悖之罪惡,覆載難容,而王章未施,鬼誅先及,輿情之憤惋,久而益切,幸於近日義理大明,天討克行,追削之律,今已快施,公憤少洩,民志底定矣。諸子散配,係是應行之典,而其子魯崇性本凶譎,世濟其惡,行已閃忽,東西跳踉,乃以持衰之身,出沒權奸之門,晝宵綢繆,罔非戕害善類,背馳義理之計也。國言之喧藉,厥惟久矣。日前大僚稟處,雖已允下,而此等負犯至重之類,不可薄施屛裔而止,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近日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勢急滔天,實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庶幾根柢拔去,窩窟掃蕩,而噫,彼丁若銓、若鏞兄弟,自以逆鍾之同氣,暗受承薰之妖書,日夜沈惑,悖亂名敎,斁滅倫綱,爲世指目,積有年所。今於嚴鞫之下,始迷終悟之說,都是粧撰,力拒痛挽之跡,了無可證,沈溺之自如,可以推知,而遽然傅生,不過定配而止。若夫伯淳,以若地處,投入邪徑,千妖百奸浸染蠱惑,乃於究覈之日,鋪張誇詡,末乃敢以傷倫敗gg悖g常之凶說,肆然發口,甘自歸於夷狄禽獸之域,論其罪惡,宜與樂敏輩竝置大辟,而遽移秋曹,未定邦憲,輿情憤菀,久而愈激,至如吳錫忠,尤極凶且慘矣。本以凶醜之遺種,渠家之漸染邪學,無辭自服,已是渠罔赦之斷案,而潛懷陰圖,交通凶孽,暗地綢繆之狀,家煥之證招丁寧,屢次來往之跡,渠供之輸款昭然。敢生漫漶之計,或曰不無其力,或言無以形容,終始呑吐,一向抵賴,究厥情節,萬戮猶輕,豈可以次律勘斷乎?雖以李基讓事言之,子有沈溺之寵億,査結伏法之三凶邪魁之目,擧世喧傳,誑誘之說,驪、利煽動,敢肆凶頑之習,終無就服之供,而遽下酌處之命,輿憤之未伸,容有極哉?請薪智島定配罪人若銓,長鬐縣定配罪人若鏞,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端川府定配罪人基讓,更令王府嚴加鞫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向日臺啓中李祖源、沈基泰事,因大臣筵奏,雖有酌處之命,而當初凶疏之主張者,自有其人,則今於追正其罪之日,決不可以身故而置之勿問。請故判書鄭昌順亟施追削官爵之典。答曰,亟停勿煩,洪樂游事,旣是承傳擧行,則以此聲討,在渠豈不冤乎?沈魯崇等事,旣有大臣筵奏,竝不允。

○司諫金孝眞啓曰,罪人克觀,以妖任之同氣,凶謀逆節,爛漫同參,而嚴訊之下,抵賴不服,未克究覈,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輿憤莫泄。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逆賊尙魯,卽是千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孥戮之典,旣施旋寢。噫,此賊之未伏王章,徑自殞斃,已極神人之憤矣。假使此賊頑然尙在,則千剮萬斫,不足以懲其罪,孥之戮之,在法當然。凡係祖宗朝金科玉條,猶或隨時變通,則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斷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應行之律,不得施於此賊,萬有一日後惡逆之如尙魯窮凶者,抵賴不服,頑忍徑斃,則孥戮之法,其將不施乎?罪在罔赦,事關後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德相、尙喆、國榮九宗四賊,無非劇逆大憝,罪關宗社,而臺閣傳啓,積有年所,王章未伸,輿憤愈切,何幸先大王明義理嚴懲討之聖念,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及頒下,此乃先朝旣成之命,未卒之志也。今當新化休明之日,不可使凶孽逆種,晷刻偃息於覆載之間,請亟下四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逆鏔罔赦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明斷,特施正法之典,擧國弸塞之冤憤,可以少洩,而今旣決案正法,則孥戮之法,便是應行之典。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逆醫命吉之未伏法徑斃,已是失刑,而諸子散配,乍有成命,旋卽還寢,逆吉之未施王章,尙切輿情之抑鬱,竝與其子屬而偃處城闉,殆若無故者然。此豈復君讎討國賊之義乎?請命吉諸子依前下敎,施以散配之典。噫嘻,痛矣。今番嶺獄干犯諸賊,孰非可覈,而其中權龍度之招,以爲,與時景酬酢,以醫官已被臺啓,蔡承旨弘遠,亦爲上疏請鞫云,逆景抵金行久書云,有曰邑中武弁之自京來者,言蔡弘遠陳疏請鞫,醫官云所謂武弁卽張羽成也。羽成之招,雖爲發明,逆景之書,旣已綻露,賊招賊札,若是丁寧,則傳說於逆景,明白無疑。且弘遠之疏,只是請鞫醫官,則逆醫之請討,乃是一國之公憤,弘遠之疏,必無掩諱不呈之理,而今此諸賊之傳說,莫不藉重於弘遠,則其間必有苗脈,渠輩亦必有聞處,則此事之究覈,只在於此二賊,明矣。不可以已決之案,置而不論,請放送罪人權龍度、張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噫嘻,痛矣。今番嶺賊之其所驅率,雖曰鋤耰棘矜之徒,而其中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三漢,俱以凶逆奴屬,被其誑誘,受其指使,脅驅村丁,自作前茅,半夜官門,突入跳踉者,已極凶獰,而賊魁凶言,無難傳說於推覈之時,看作能事,節節頑惡,論其罪犯,決不可以島配遠竄而止。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噫嘻,痛矣。李漌之罪,可勝言哉?渠以蟣蝨之賤類,又爲梟獍之親屬,其所負犯,宜被大戮,而以天地好生之德,不加之誅,投之有北,保活性命,殆將三十年所,則固宜銜恩感德,罔有他意,而乘擧國哀遑之日,挾營門曲護之力,恣意跳出,直入京師,閱月留滯,略無顧忌者,其凶頑獰慝,已無餘地,而身拘王獄,私書公行,至發於該府之草記,而其綢繆指揮,必有其人。且書中所謂勿爲雜談云者,所謂雜談,雖未知何等說話,而恐其吐出丁寧申囑者,其間必有情節,不可加刑發配而止。請拘囚罪人李漌嚴鞫得情,施以當律,私書往復之人,一一査出,施以刑配之典。壬子南學之疏,吁亦凶且慘矣。締結翰逆之餘黨,傳襲師賊之凶論,乃於李㙖之假托闡揚,暗售凶計之時,以爲此機可乘,至有不逞之徒朴夏源者投呈凶疏,敢肆脅持君父之計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噫,李祖源之譸張凶論,綢繆陰謀,此莫非平生伎倆,必欲壞亂我義理也,晝宵經營,必欲謀害我善類也。至於沈基泰之所爲,亦甚凶獰,東西閃忽,圖得疏頭,日夜出沒,要構草本,合勢共謀於凶窩,連腸接肚於怪類,公議沸騰,亦云久矣。向日大僚之稟處,終涉惟輕,請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竝施島配之典。答曰,不允。末端五件事,亟停勿煩。

○大司成鄭大容疏曰,伏以荏苒之頃,春序已暮,孝元殿小朞,隔以數朔,伏惟我聖上撫時哀慕,益復如新,耿耿寸忱,寤言如結,只切望梧雲而摧咽,瞻觚稜而憂係也。仍伏念,臣稟本虛脆,年迫遲暮,百病纏身,轉輾沈痼,杜門呻囈寧日恒少,以至昨冬陞試之役,而屢犯違傲,致承嚴敎,此殆臣死期將迫,神思迷錯,只認病勢之難强,全昧分義之至嚴,自不覺其冒陷罔赦之科也。雖荷聖度寬容,郵罰倖逭,而至今追思,惶汗浹背,在臣息補之義,但當含恩訟罪,身不己有,自力向前斃而後已而已。更何敢以狗馬賤疾,仰瀆宸聽,而獨無奈病就澌頓罪積瘝曠,都蔑微誠之自效,以致久任之無實,則亦不容一向泯默,尸居此極選之職也。臣之貞疾,祟在癖積,每當春夏之交,症情一倍危劇,肝木漸肆,胃土日敗,寢啖幾廢,形神幻脫,泮長供職,雖有間於詞訟劇務,課試自有期限,主管俱係緊重,而兼値慶科之稠疊,亦多本館之照檢,以臣儱侗憒劣,雖在不病之時,尙患其隨處僨誤。況今奄奄神識,旣不能收拾一身,則顧何可苟然充位,漫不省事,上以貽朝廷之羞,下以招多士之謗哉?臣雖萬萬無狀,亦嘗比數於近密之列,旣無尺寸之踰人,只願奔走而殫誠者,自謂臣區區報效之義,惟在於此。終不敢飾辭言病,以爲占便之計,而臣之忝叨見職,九載之間,殆過十遭,然每因疾痛之呼,屢蒙體諒之恩,今何敢徒懷嚴畏,因循囁嚅,竟自阻於仁覆之天哉?玆不得不披瀝衷懇,冒死陳章。伏乞我聖上,天地父母,曲察病喘至切之訴,亟命鐫改臣職名,仍治臣前後逋慢之罪,俾職事無曠,私分粗安,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工曹參判閔台爀疏曰,伏以,臣病伏涔涔之中,忽有玉署吏,以臣名忝於特進官舊抄啓來言,當參於明日講筵,當此一初典學之日,臣不勝歡欣榮感之至。苟使臣有可堪之姿,而無難强之勢,則豈敢爲逡巡之計,而第臣近日以來,忽患非時痢疾,症形非輕,食飮專却,兼以疝癖之氣,乘時闖發,昏倒不省。若將頃刻垂盡,以此病狀,蠢動無路,自速逋慢之誅,伏地震凜,靡所容措。仍伏念,臣自在勝冠,素患阿睹,七年沈痼,自分盲廢,幸收𨥧藥之效,近雖不至失明,而病根猶在,昏霧常遮,每當喉司之待公事登筵也。輒患行墨之矇矓,至若懸吐小註之細難辦別者,尤非可論。且臣蚤從蔭塗,倖占科第,而至於經傳之工,自來空疎,雖在粗淺之旨,尙不能依俙見得。況於法筵之上,討論經史,辨釋奧義者,必待宿儒邃學而後,始可擬議,則如臣之不辨豕亥者,豈敢唐突趨膺,自犯蔑效之罪也。噫,法講有命,睿學日將,臣若有一分啓沃之才識,則橫經前席,辨難章句,以效涓滴之報者,豈不誠至願,亦豈非殊榮?而其奈自顧倥倥,無所裨益,而適足爲辱聖簡而羞淸朝,何病勢之外,區區微執,自劃已久,左右思量,進身無路,略控短章,仰暴衷懇。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令永刋,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同副承旨朴鍾淳疏曰,伏以,臣猥以無似之賤,濫膺考試之命,威望不足以檢戢多士,鑑識不足以辨別人才,觸事生疣,無往非罪。果然堂疏之論劾,至被譴罷之薄勘,臣愧悚恧蹙,縮伏訟愆,迺者䬶臺除命,自天有隕,恩敍繼降,召牌踵臨,臣且惶且感,不知所出。噫,嚴科場正士習,卽我先大王二十五年之苦心也。臣雖至愚,亦豈不仰認,而伊日試望之受點,適在夜深之後,而繼伏承口專下敎,以或夜或朝,從便入門,俾無擧子致傷之意,飭諭丁寧,臣卽時承命,馳詣試所,則許多儒生,塡咽於場外,入場若遲,傷人必多。臣於入院之後,卽爲開場,而時値夜昏,士皆爭先,若復窄窄開門,箇箇考帖,則諸生之互相摩戞,轉致蹂躙,其勢必至而恐非所以仰承德意也。故不得已洞開闈門,任其流入,紛雜喧擾,職由於此,而其爲駭瞻聆而關後弊則誠然有之,堂疏之論,實爲得體,官箴之來,臣固拜受,因此而科場有申嚴之效,士習有丕變之益,則朝廷之幸,臣不亦與有榮矣乎?第伏念,試場之搜檢糾察,雖云臺監,禁亂官之職,而試院凡事,莫非主試之所管,苟論其罪,臣實爲首。今何敢諉以已勘,揚揚冒膺於見職也哉?玆敢不避猥越,短章自列。伏乞聖明,亟賜遞改,仍治臣瀆擾之罪,以安微分焉,臣無任云云。bb答曰b,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大司諫李相璜疏曰,伏以,惟天不弔,我大行大王,奄棄臣民,因封旣訖,時節屢嬗,我先王在宥之年,倏焉已邁,而讎月亦行將回薄矣。普天率土,慟冤逾新,伏況我殿宮止慈之情,我殿下出天之孝,撫時靡逮,何所涯極,區區下情,實不勝哀慮之至。臣卽大行朝偏被造化之一物耳。眇小而長大,微末而華顯,日滋茂於雨露涵濡之中,而我先王之所視遇臣者不惟廷臣而家人也,不惟家人而父子也。故人穉子之敎,無言不到之諭,至今追思,肝膽崩裂,臣之狷塞,而我先王實誘導之,臣之蒙愚,而我先王實庇護之,辛勤作成,不惟任使,而且邇密之矣。臣嘗數年,以私義屛處矣,又嘗數年,以私制在家矣。讀書之戒,無疾之詢,許久不見之恩言,屢及於筵席,而我先王之所記念臣閔覆臣者,又未嘗以臣身之進退遠近,而或有間焉。嗚呼,歷數今古,人臣之得此於君父者,果幾人哉?凡人於敵以下,有一食之惠,尙爲之感激思報,況臣有君如此,而旣未能報效涓埃,又未能辦一死,以下蓐螻蟻,冥然頑然,存此視息,復承今日之恩命,重叨先朝之宿趼,俯仰慙痛,此何人斯?今若一進身而趨哭於魂殿之外,依近於嚴廬之側,則庶可以少洩哀冤,又可以轉承起居,況追先以報,夷驗向前,卽亦臣目下分義,顧何敢爲逡巡違慢之計哉?然臣至悲之衷,絶苦之懇,有不忍强自按抑,晏然榮進者,臣之庸陋譾劣,百無肖似,不足以玷淸朝而需當世,臣亦自知甚明。然而少攻擧業,留意榮塗,則亶以臣老母故耳。臣本險釁,早失所怙,㷀㷀孑孑,惟母是依,而臣家日益旁落,臣母日益衰憊,饑頓顚連,無所聊賴,而臣又稟質孱脆,受病沈痼,旣不能爲人傭賃力作,以爲親養,又不能牽車牛服賈,以盡子職,而遂爲此應擧竊祿不得已之擧,以冀倖於一日之養也。臣實不天,母又見背,廓然三霜,窮且無歸,奉恩檄而入告無所,披舊線而手澤未泯,摩挲躑躅,至冤塡胸,更有何念?自齒平人,爲親而仕,古人所許,臣之始計,蓋亦諉此,而若又一直貪榮,迷不知止,揚揚於春萱已謝,風樹不停之後,則臣亦何所據哉?將爲自身之榮乎,妻孥之計乎?抑將諉之於爲國家出力效能,區區一己之私,有不暇自顧乎?由前則非臣情私之所能忍也,由後則非臣才具之所能及也。玆敢抆血陳章,干瀆宸嚴,惟聖明哀其志而恕其僭,特許鐫遞臣職名,俾得退守邱隴,以卒餘生,仍治臣逋傲之罪,以肅朝綱焉。嗚呼,我先王之付畀我殿下者,誠艱且大矣。宗社之重,臣民之衆,與夫環東土飛潛動植肖蝡跂喙之類,皆先王所以付畀於殿下者,一物而不得其所,則非所以仰承先王也。一政一令,不得其平,則非所以仰承先王也。然則殿下所以報答我先王者,宜如何也?曰闡明先王之義理而已,遵守先王之規模而已。夫曰闡明義理者何謂也?亦惟曰守先王之秉執也,嚴亂逆之誅討也。保世臣亦一件大事,而實寓於明義理嚴誅討之中焉。嗚呼,我先大王,以曾閔之行,傳堯、舜之心,其措諸政令施爲之際,見於動靜語默之間者,精義妙用,無處不寓,而若其終始秉執之大原本,則卽初元下敎,五晦末命是已。斟酌於精文之間,辨別於忠邪之分,講明此至精至微至公至正之一副大義理,眞可以建天地質鬼神俟聖人而不惑矣。炳如日星,堅如金石,大本旣定,以垂來許,則殿下所以纘承我先王者,惟有兢兢然遵奉而已。宜若更無事於闡明,而奈彼干犯之徒,欲肆掉脫之計,必欲疑晦我義理,翻覆我義理。岐貳於康莊,滓濊gg滓穢g於太淸,流言之所譸張,凶謀之所醞釀,千妖百怪,改頭換面,朝象日益潰裂,人心日益詿誤,國勢日益綴旒,將不知稅駕之所。於是乎我慈聖殿下,燭理明而慮患深,述先王之辭敎,明先王之志事,筵席之開諭,綸綍之剖示,嚴正磊落,丁寧惻怛。必欲變夷狄爲冠裳,化龍蛇爲赤子,其奈蛇糾蚓盤,窩藏已固鴞音狼毒,生性難化,悍然頑然,暋不知動,則肆又我慈聖殿下,赫然奮發,夬賜明斷。乃有臘月隣、翼輩處分,而辭敎之所渙發,疏啓之所迭出,劈開凶逆之源頭,燭破憸小之情狀,誅討旣正彰癉斯公,自此潰裂者,庶可以整頓,詿誤者,庶可以收拾,凜如綴旒者,庶可以轉而爲安矣。然而臣愚死罪,竊以爲尙未也。彼賊任之負犯釁孽,尙可以一刻容息於覆載之間乎?自乙丙前後,幾十年之間,凡所謂行凶作逆,興妖逞怪者,皆賊任爲之窩主,以之動搖我宗國,變亂我義理,訖于今釀成滔天之凶禍,幾使國不得爲國,而人不得爲人矣。乃朝家之所懲討,則未嘗有拔本塞源之擧,而抉其支流而已,去其枝葉而已。如是而猶望其萌蘖不生,隄防不決,臣則曰無是理也。然則殿下何所惜於賊任,而必爲此喣嚅假貸之擧也,抑將以周官八議,爲賊任傅生之地耶?此實有大不然者,議親議功,如今之雜犯死罪,未嘗爲身犯惡逆如賊任者之謂也?然則八議之典,非可擬議於今日也。抑又以謂,國是旣定,廷奏迭徹,筆舌足以代鈇鉞,則亂本已絶,而禍階已杜,方來之憂,更無可言乎?此亦有大不然者,先朝丙丁間所以大奮乾剛,鋤除凶徒者,非止如今日之嚴,惟一賊任未伏法耳。王章之屈,輿情非不憤菀,而自當時觀之,彼賊任者,不過一漏魚也羸豕也。方當聖明臨御,太阿在上,宜若帖耳屛息,自謀其生之不暇,不能復爲世道憂也。然而圉圉者轉而爲洋洋,蹢躅者轉而爲猖獗,新徒舊黨,雜然騈集,粧出無限妖孽,做成無限變怪,爲禍之烈,在近日又何如也?今日誅討,已不及當時萬萬,而彼賊任者,實未嘗損其一毛,如是而猶倖其亂本絶禍階杜,永無方來之憂虞,則不亦遠矣乎?窩窟不破,則誅討未可謂大行,誅討未行,則義理未可謂大明,而方來之憂,猶見其未艾也。然則殿下所以闡明我先王之義理者,亶在於嚴誅討,而誅討之典,宜自賊任始矣。彼一種不逞之徒者,其始則皆國家之世臣也。向使一賊任而不在,則無所怵迫其威勢,無所漸染其言議,無所依草附木,恃以爲援,而其迷昧沈墊,自干天誅者,宜不至如今日之甚矣。今以小不忍之故,捨賊任而不誅,則目下之駭機急變,誠未知發於何地,而假使幸而無此,及夫時日稍久,雷霆小霽之後,則安知不復肆凶圖,壞敗幾人心術,惑亂幾人視聽,流毒一世,如今日之爲耶?殿下此時,更欲苦心全保,恐亦不可得矣。然則嚴誅討,乃所以明義理,而保世臣之一件大事實,亦在其中焉。聖人豈不曰生道殺人乎?伏願聖明,仰稟慈旨,夬從臺請,其餘啓牘之所論列者,次第允可,使逆窩永被,氛翳廓掃,則世道幸甚,國家幸甚。若夫遵守先王之規模者,何謂也?大臣近臣,蓋嘗爲殿下言之矣。宜若無容贅爲,而耿耿芹曝之誠,每在於是。玆敢不揆僭妄,更有獻焉。統而言之則爲規模,而分之則其目亦多。然姑就今日之急務而言之,亦惟曰勤問學也,親賢士也,遠宦妾也,擇牧守也。惟我先大王,天縱聖知,卓越千古,規矩準繩,自然合度,宜若無所資於問學。然孜孜矻矻,猶恐不及,如劬躬讀書之士,亦殿下之所仰睹也。發爲典謨,則所以祖述堯、舜也,動中經法,則所以憲章文武也。闡性命之奧,而明體用之妙,則探源乎洙、泗,而溯流乎洛、閩也。眞積力久,仁精義熟,見於功化者,沛然若決江河,而無所礙滯,此則我先王之終始于學也。今我殿下,沖年丕緖,維艱厥會,所以儀刑我先王,繼述我先王者,事事物物,何處不然,而惟此問學一事,實爲之本,惟問學可以涵養本源,惟問學可以闡發理道,惟問學可以推而及於施措,而可以爲唐爲虞,庶復見先王之盛際矣。惟殿下慥慥於是,每念我先王之所敎詔於平日者何如,所勸課於平日者何如,無一息之或間斷,無寸陰之或放過,緝熙之工,純亦不已,則今日臣民之所顒望祈祝,豈有大於是哉?惟我先大王,光御二紀,治軼三代,盛德大業,史不勝書,而至於宦妾之稀得進見,士大夫之朝夕左右,實千古百王之盛節,彼宦妾者,始不過備使令而供灑掃耳。然以其給使也久,故易得上眷,供奉也近,故善伺主意,本無深識遠慮,可以裨益治道,而昵之則爲害滋甚,歷代已然之鑑,班班可考,我先王𥇕其然也。未或假借而常屛遠之,以備宮中之例直傳命而已。至於燕閒之所從容,則惟有淸朝之士夫,與之商確經史,與之咨訪治謨,以及於外州之水旱,下民之疾苦,於是乎發之政敎,而光明灑落,無一毫纖翳者,終始如一日矣。惟殿下念念於是,每念我先王之所以處彼於平日者何如,所以遇此於平日者何如,遠近親疎之間,一遵先王之家法,此亦我殿下繼志出治之大節也。惟我先大王,早夜憂勤,字恤黎元,卽平日苦心至誠,而尤以愼揀外官,爲懷保之本焉。常以一縣吏之或不勝任,一藩臣之或非其人,其難其愼,憧憧於宸衷,所以廟堂之剡,銓衡之注,每恐差除之不當,小心畏忌,不敢少忽,故訖先王之世,吏皆守法,民不受病。惟我殿下,自承新服,首軫民隱,釐糶穀之簿,劃民庫之財,蕩奴婢之貢額,或仰承慈敎,或獨運睿斷,體先王若保之意,而闡先王未卒之志者,猗亦盛矣。然外官而失其人,則德意雖勤,而或不能傍流矣,惠澤雖頻,而或不能下究矣。若尤無良,而加之以苛猛之政,重之以徵斂之弊,則雖蠲徭減賦之書,日下於大農,竊恐其無補於民,而民且不保矣。惟殿下刻刻於是,每念我先王之所以鄭重於平日者何如,軫念於平日者何如,雖一政一注之間,提飭掌選之臣,不牽於私。惟人是擇,對揚奉承之方,無或一毫不及於先王之時,則實今日奠安民生之本也。惟殿下念哉。凡此數語,陳腐寂寥,本不足以仰備採擇,然上二事,實係君德,而在上之事也,下一事,實關民隱,而在下之事也。上下交修,勉勉不已,一遵我先王之規模,則其有補於治理者,亦或萬一焉爾,惟聖明不以人廢言焉。臣於目下事,尤有所萬萬痛惋,不能自已者,敢此尾陳焉。左道之陷人,從古何限,而豈有如洋學之至妖至憯者哉?人之所以爲人,以有君臣父子之倫,男女貴賤之別,而一皆滅絶,一皆汨董,自所謂搢紳章甫者,以至於愚夫愚婦,引誘誑惑,日深月熾,人類而禽獸矣,中國而夷貊矣。我先王以竝生之念,開自新之路,雖如家、鏞之凶,恭、顯之惡,莫不誘掖而漸摩之,德意所及,豚魚可孚,而奈彼人心已喪,人理已絶,煽妖作怪,罔悛舊惡,而京外嘯聚,男婦和應,黨與之廣,又不至於前日之比而已。惟我慈聖殿下,懼夫易種于玆,以致胥溺也。廣處分嚴正,罪人斯得,奸窩凶徒,前後就捕,妖腰亂領,次第伏誅,禍根有永拔之機,汚俗有維新之望,而第聞私黨之被訊者,若以改行納招,則例置不問之科,率蒙白放之恩,若使此輩,眞能革面改心,化作平民,則人其人之盛德至仁,臣誠欽仰萬萬。然始入薰染之中,背馳聲敎之外,則不可以今日之悔悟,竝與前罪而宥除,若奸民避刑,姑爲苟逭之計,元無悛改之實,則全然放釋,得不幾於失刑之歸乎?隨其輕重,分等勘律,則庶或爲懲毖來後之一助矣。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好矣。爾其勿辭察職。

○慶尙道尙州幼學成丙烈疏曰,伏以,昊天降割,先大王仙馭禮陟,八域含生,擧切如喪之慟,臣久抱至切之痛,乃敢繭足而來,伏於觚稜之下,不避鈇鉞之誅,仰首鳴號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特垂矜察焉。竊伏念臣之亡祖知中樞府事臣爾演,遭逢我英宗大王曁我先大王兩朝,偏蒙特恩,金帶以侈之,宸翰以寵之,榮動京鄕,事曠今古,深仁厚澤,與天無極,圖報之願,銘心在肺,丹衷炳若,白首無替,及至戊申年,已九十六矣。疾病沈淹,床笫宛轉之中,忽伏聞趙德隣復官之報,憂憤弸中,如不欲生。蓋前戊申經亂時搢紳遺老,獨臣祖在耳。臣祖又與德隣,居在一道,而及見其投凶疏被嚴譴之日,深痛其包禍心誣英廟之狀,故雖在老病之中,猶能記得當時事,歷歷如昨日,而目見凶徒壅蔽,亂逆復爵,必欲擔舁赴朝,痛辨極論,而起動無路,有志未遂,寤寐耿結,至死冞篤。遂於己酉三月,口呼一疏,略言德隣逆節梗槪,仍謂子孫曰,我且死矣。我死之後,汝須親自繕寫,獻之吾君,以達老臣將死之言,而此疏未徹之前,勿掩吾骸,越二日,臣祖死矣。臣用遺戒,殮殯之後,卽日與臣姪在元,曳衰齎疏,來伏闕下,則是時蔡濟恭,擅執朝權,喉院諸臣,怵畏威勢,無人捧納。故翌月孝昌墓行幸時,又上言于輦路,而未蒙處分,於焉至十有三年矣。今當离明繼照,赫日中天,先大王未卒之志事,次第修擧,而至於德隣之誣衊英廟,濟恭之扶護亂逆,已發於臺啓,則臣祖遺疏,未及徹於先朝者,可以仰徹於殿下矣。其疏有曰,德隣爲逆,與戊申凶徒,一串心腸,先朝處分,明如日月,則不宜復容於覆載之間。臣於其時,年雖少矣,慣識其事,食肉寢皮之心,恒切于中,而惟我聖慈,乃以包容之德,特施曠蕩之典,凡我臣民,孰敢開喙,而臣蒙兩朝曠世之恩,圖報之誠,至死靡已。德隣乃先朝之惡逆,而旋被寬宥,則顧此老物,追憶先朝,豈不欲叫閽上章,以明凶逆之罪狀,而犬馬之齒,今當九十七歲矣。萬無登程上洛之道,重以衰病彌留,只自憤惋而已。固欲縣道封章,而病勢漸劇,未遂其志,而死歸於地下,以何面復謁先大王乎?尤不覺罪悚之至,兩朝恩遇,於臣果何如哉?癸巳之五世榮光,丁未之三轉其官,稽之往牒,而未有聞焉。考之近世,而未有見焉,則臣如當可死之地而不死乎,遇可言之事而不言乎?前冬德隣事處分後,慨然而嘆曰,粵在先朝,十條凶疏,包藏禍心,釀成凶謀,爲戊申之嚆矢,而乃有復官之命,此何事也,天地之大過於庇覆而然歟?日月之明,猶未照燭而然歟,指紫衣金帶而言曰,何以着此?顧此老物,近百不死者,有待乎今日也。大抵德隣之逆節,非但路人之所知,故承旨臣羅學川絶交書,盡之矣。其書曰,自古人臣進言於其君者,未嘗有兄弟間事,而汝何敢强作別件說話,駸駸然入於不忍言之地,末乃隱然以孔子正名結之曰,百歲在前,千歲在後,必有正名責實者,是何說也?衛輒以子拒父孔子正名之訓,蓋以此也。今汝欲正者何名,欲責者何實?先儒曰,天下無不是底父母,弑父與君者,乃反構陷於不測之科耶?吾之所以送汝於此,蓋亦寇萊公送丁謂於虜境上之意也。吾不復有言也云云,以此見之,則忠逆之分,邪正之辨,不可以朋黨言也。學川乃隣逆之近居攻業而平生親友也。然而見其凶疏,至有割席之擧,玆豈非德隣斷案而公證者乎?臣本無知識,職非言責,而亂臣賊子,人皆得以誅之,則臣雖在百歲垂死之日,豈忍終默,以負我殿下乎?臣之三從兄故縣監臣爾鴻,曾於戊申四月旬前,必欲倡義討賊,而得聞居昌等三邑義兵,已爲殲賊,其所倡義之論,未免中止,而今忽入於《嶺左儒生倡義錄》者,有犯於欺君之科,故頃已呈狀于本道監營,使之拔去矣。至於嶺左列邑,距居昌絶遠,則所謂倡義云者,未聞於當時,而始出於回甲之歲,而只爲德隣伸雪之計而已。可勝痛哉。伏乞聖明,亟收成命,臣祖疏語,至此而止,蓋此遺疏,出於氣息奄奄之際,文不知裁,語失倫次。然而其苦心血忱之臨死靡渝,誓不與此賊俱生之意,斷然可知矣。倘蒙殿下一垂睿覽,特賜處分,先臣不瞑之目,可瞑於地下,而先臣淺土之骸,可藏於九泉矣。臣十三年崩隕之私情,亦可以伸矣。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本事知之矣。

○今日推鞫時,罪人李基讓,更招後施威,罪人吳錫忠,更招後施威。

○辛酉三月初七日卯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朝講入侍時,領經筵事沈煥之,知經筵事趙鎭寬,特進官李致中、李祖承,知經筵事尹行恁,同知經筵事南公轍,參贊官朴吉源,侍讀官嚴思彦,檢討官尹寅基,執義柳耕,司諫金孝眞,假注書金𨩿,記事官金珍恪,記注官金景煥,以次進伏訖。煥之曰,講前無奏事之例,而今此序文,行數甚多,自止分二次,更爲磨鍊,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也。上讀新受音《書傳》序文,自慶元己未冬,止心之德其盛矣乎一遍訖。思彦讀奏,上曰,文義爲之也。思彦曰,二帝三王相傳之心法惟在精一二字上,聖人用力處,槪可見矣。上曰,好矣。下番亦陳之也。寅基曰,此言心之德盛矣乎?夫人心道心,初非二致,發於形氣爲人心,發於義理爲道心,精而察之,一而守之,然後人心聽命於道心。此乃千古學者治心之第一用工處,而帝王學問,尤有自別,政宜以精一執中爲先務,而猗我先朝,動循此道,大公至中之德業,皆有精一中做出來,克躋堯、舜之治矣。古人云,欲法堯、舜,當法祖宗,殿下誠以先朝德業爲柯則,常講究乎此箇道理,則堯、舜之治道可幾,以及億萬年無彊之休,亶在於是矣。伏願益加懋哉。上曰,其言亦好矣。領事亦陳之也。煥之曰,《尙書》一帙,悉載帝王之治法,其所謂治法,非別件物事,禮樂刑政典章文物,乃制治之具,而禮樂也典章也,皆有一心上做出來。故曰,二帝三王之治,本於道,二帝三王之道,本於心,苟得帝王之心,則道與治,從可以得矣。若夫其心法,不過精一執中而已。故堯、舜、禹之惟精惟一,商湯、周武之建中建極,爲一篇之大宗旨矣。伏願澄省於斯,體念於斯。人心之易危而裁制之,道心之易微而顯發之焉。上曰,其言甚好矣,知事亦陳之也。鎭寬曰,大臣儒臣所奏,已盡之矣,臣更無可奏矣。上曰,特進官亦陳之也。致中曰,領事所奏之言,甚爲詳備,伏願體念焉。祖承曰,領事所奏,悉盡無餘,臣更無可達之辭矣。上曰,知事亦陳之也。行恁曰,蔡沈以朱門高弟,作《集傳》與序文,而朱子作《大學序》,專言性,今此《書傳序》,專言心,大抵心性一也,而自有異焉。心兼理氣而言,故心者,堯、桀之所不同也。性單指理而言,故性者,堯、桀之所同得也。殿下一心,上有天知,下有民知,而天人蓋一理矣。朱子引書之訓而對宋宗曰,罔不在厥初生,帝王治法,不必遠求也。先大王內而篤行,事殿宮至孝,外而敬天,一心對越,見天之處,未嘗或臥,必整襟危坐,一風一雨,罔或不敬,以祀典言之,則凡係祀享之時,輒明燭達宵,以民事言之,則凡係民政之事,輒忘食酬應,治法政謨,不外乎篤孝敬天,法祖勤民,而斯莫非曰德曰仁曰誠曰敬之所推矣。殿下有以仰述先大王之平日盛德大業,則二帝三王治平之休,可見於今日矣,懋哉懋哉。上曰,知事之言甚好矣。同知事亦陳之也。公轍曰,帝王之治與道,皆本於心,堯、舜、禹相傳之心法,精一執中是已。湯、武相傳之心法,建中建極是已。言雖殊而理則一也。苟能明其心法,則至於禮樂典章,特不過施措間事耳。二帝三王,不待勉强而此心存焉,亦有困而存此心者也。臣近日屢叨講筵,竊仰睿智高明,文義通暢,聖姿天質,有可以存此心,伏不勝欽誦之至矣。至危者人心也,至微者道心也。心之本體,如鏡之光明,不可以已光已明,而或忽磨礱之工也。求心之要,專在於此書,帝王之治與道,燦然具備,而第念數千百載之下,尙論數千百載之上,固已難矣,今之時又加遠矣。不必遠求於古昔之治,但當近法乎先王之道,誠能法先王之道,致先王之治,則堯、舜之至化,亦不外乎是矣,伏願留意焉。上曰,體念矣。公轍曰,當此初元,法講肇開,甚盛擧也。法筵講讀之法,有異於召對勸講之時,體段自別,且文義雖不必强覓仰對,而今日卽初筵也。濟濟講席,各陳所見,實合敷奏以言之義,而上番之講聲低促,知事、特進官,或有不陳文義者,事甚未安。經筵有互推之例,當該玉堂及知事、特進官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參贊官亦陳之也。吉源曰,《中庸》所謂恐懼戒愼,《大學》所謂愼獨工夫,皆在危微二字上用力,而帝王家求心之要,尤爲自別。伏願殿下,專意下工於人心道心之分焉。上曰,其言亦好矣。煥之曰,文義諸臣盡奏,皆以心字仰對,果切實矣。伏願精而察之,一而守之,擴其道心,制其人心焉。大抵人心卽耳目聲色四體安佚之謂也。明其義理之心,不爲此等處所移奪,則爲治之要道,不外乎是矣。上曰,此言此心之妙,妙之爲言,何也?思彦曰,心體微妙,不能精而察一而守,則危者愈危,微者愈微矣。行恁曰,曰德曰仁曰誠曰敬,乃心之妙用也。若以精一爲妙,則似涉語病矣。煥之曰,知經筵所奏然矣。蓋具衆理,體也應萬事,用也心包性情,具理而應事,此之謂妙也。上命掩卷。煥之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粟米飮進御後,諸節,何如?上曰,少有差節矣。煥之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法講始開,聖學緝熙,君德成就,亶基于是,而初元之盛事也。經筵之臣,宜備員輪次陪講,而知經筵韓用龜,聞方呈辭,知經筵徐鼎修,同經筵李書九,俱未肅拜云,此時逡巡,事體所在,誠爲未安,竝推考,令政院牌招申飭行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講筵旣開,此時啓沃之責,宜藉山林宿德之士,兩山林與兩經筵官,敦諭招延,期於必致爲宜矣。大王大妃殿下敎曰,初元開講甚盛擧也。主上聲音洪亮,慶喜曷已?煥之曰,臣於勸講筵席,仰聽玉音之洪亮,今日又叨法講之筵,下情頌祝之忱,何可量哉?大王大妃殿敎曰,山林,以予淺誠,難望其必致,更爲敦召,使之來之則好矣。煥之曰,兩山林年老姑,俟日氣之漸和,使之上來,至於兩經筵官,則政宜迨此時招徠,若金日柱居在近城之地,曾叨僚屬之任,出入講筵,而且聞其講義,於儒輩罕儔云,合有敦召之擧矣。煥之曰,謝恩正副使狀本,諸道郵官,令該府拿勘事,啓下備邊司矣。臣取見其狀辭,則以爲三南及關東、關北諸驛定送之馬匹,俱爲病蹇,勢難遠行,以關西驛馬,代把入去,而請勘諸道八郵官之罪矣。五道該驛之以劣馬裝送,固宜重勘而第聞關西驛隷,圖得代窠入燕者,亦多奸弊云,不可專責他驛之不善立馬矣。此狀辭姑置之,自本司關飭諸道,令其各驛來頭使行時,無得以駑駘備其數,關西郵隷之圖占入燕之窠,以貽他驛之弊,亦爲嚴禁事,分付關西道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歲幣兼謝恩使回便齎來禮部咨文中,有使臣賜食事,當以前頭使行奉表稱謝之意,撰出咨文,正書安寶後,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使之入送鳳城,以爲轉致北京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三司進前,大王大妃殿敎曰,今日異於他日,須勿以他事仰奏也。公轍曰,慈敎如此,傳啓則退於臺廳爲之,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也。命書榻敎曰,王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自今日停止。又命書榻敎曰,惠慶宮進服人蔘粟米飮,加陳皮五分煎入。又命書榻敎曰,王大妃殿進御香砂養胃湯,自今日一貼式煎入。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辛酉三月初七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特進官李祖承,知事尹行恁,參贊官趙得永,侍讀官李寅采,檢討官尹寅基,假注書呂東植,記事官金珍恪,記注官金景煥,宗臣西春君爗,武臣行護軍李潤謙,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一遍,寅采讀自二帝三王存此心也,止武夷蔡沈序,上仍讀新受音一遍訖,上曰,文義爲之。寅采曰,《書傳》一部,卽二帝三王,治天下之大經大法,政令施措也。若其開卷第一義,則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十六字是已。《禹謨》雖非首篇文字,而堯、舜、禹傳授心法,無出乎十六字,雖謂之開卷第一義,可也。蔡沈之於是書,旣傳之又序之,乃以一篇宗旨,表而出之曰,二帝三王之治本於道,二帝三王之道本於心,千古帝王出治之要,無出於一心字,後世人辟,孰不欲爲二帝三王之治?亦豈無可爲之時,而三古之治,未有聞焉。蓋不知治道之本於心故耳。道非遠人,豈是高遠難行之事,而但以道之一字,泛然說去,則無由行其道矣。道非在外之物,卽備於吾身者也。必也心與道爲一,然後方可爲出治之本也。故序文旣言治,又言道,末乃以一心字爲歸趣,作爲一篇宗旨,臣所謂帝王出治之本,無出於一心字者此也。臣於昨春待罪宮僚時伏承下敎,若曰欲知古人之心,則必須先正吾心。臣亦以膚淺之見,敷衍仰奏,退與諸僚,欽誦贊歎我殿下心字上工夫,已自沖齡,卓越前古,而今焉歲一周矣。誕承寶位,臨御講筵,伏想其間操存體驗之工,聖而益聖,更無加勉,而序文中心字之外,又有着眼處。今此本於心之下云,有志於二帝三王之道,捨是書何以哉?有志之志字,最緊且重,欲爲治欲爲道,而不先立志,則曰治曰道,皆無所成就。以孔子之大聖,猶以志學爲最初下工處,先正臣文成公李珥所撰《擊蒙要訣》中開卷第一義,卽立志之目也。爲治之方,必以二帝三王之治爲志,然後可以做成治道矣。今日卽我殿下端本出治之初也,肇開講筵之日也。伏想心字上工夫,日新又新,而志之一字,尤當加勉,典學則必以至精至微爲志,做治則必以唐、虞三代爲志,則今日卽其一大機會也。伏望體念焉。上曰,其言甚好矣。下番亦爲之。寅基曰,序文中有曰,先生手澤尙新,手澤二字,出於禮經所云不忍讀父之書,手澤存焉之文,蔡九峰以先生之遺意,爲傳於是書,又以序文,弁之於首,覽先生之手澤,而起感於斯文,故云爾矣。臣以蒙騃,猥被先朝罔極之恩,當於講製之列,以是書進講矣。今當初開講筵之日,叨廁經幄之末,又以是書,進講於前席,臣於欽仰頌祝之餘,深有感於手澤尙新之說,竊不勝於邑哽咽之至矣。夫蔡沈,朱門一高弟也。尙能追先生之遺意,續成是書,伏況我殿下,受先王付托之重,繼先王君師之位,傳受先王之心法,紹述先王之模範。凡於政令施措之間,必以蔡沈感手澤而續遺書之意爲心,亦可爲羹墻寓慕之一端,讀先王之遺書,行先王之大道,一言一事,無不以先王之法爲準,則二帝三王之治,可以復見於今日。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當體念矣,特進官亦陳之也。祖承曰,上番之言甚好。伏望體念焉。上曰,知事亦陳之也。行恁曰,朝筵亦已仰奏,而此序專以一心字爲宗旨,聖賢所遇之地,各有不同,孟子曰,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謹稽列聖朝,亦多有動心忍性之時。惟我孝廟朝,遭時艱虞,至有瀋館之行,屢年患難,備歷險苦,及乎誕承大位,奮發大有爲之志,講明《春秋》之義。雖緣時勢之不宜,未遂克復之洪圖,而尊周大義,爲萬世法,擢用儒賢,共與圖理,治法政謨,炳烺史策,肅廟朝嗣位之初,兇徒弄權,宗社幾危,及其斥退小人,進用君子,朝著廓淸,治化郅隆,垂裕後世,至今永賴,英宗大王,堯、舜之君也。粵在辛壬之間,時値艱危,凶逆之徒,謀危聖躬,動心忍性之地,列聖以來初有也。五十年聖功神化,實基於此,先大王聖德,卓越百王,而以《明義錄》中諸賊觀之,矯誣聖德,危逼聖躬,無所不至,而何幸天祐宗祊,幾危而安,御極二十五年,盛德巍烈,金科玉條,宛然復見三代之盛。惟天將降大任,俾我祖宗,動心忍性,聖而益聖,此莫非後王所師法處也。今我殿下,沖年御極,以問寢視膳之年,當至艱至大之位,肇臨經席,討論聖書,此亦我殿下動心忍性處也。伏望深留聖念,以爲繼述徽規之地焉。上曰,其言甚好矣。參贊官亦陳之也。得永曰,序文云求心之要,捨是書何以哉?求心之要,在於是書,而是書之要,又有在焉。首篇欽明文思之欽字,卽開卷第一義,帝王之學,雖與匹庶有異,其作聖之工,初無二致,而下手之道則無出於欽之一字,欽者卽敬也。敬者所以徹上徹下,成始成終者也,聖門工夫,無出於敬之一字,伏望益加勉力焉。上曰,其言亦好矣。行恁曰,參贊官之言好矣。欽字卽敬字也。聖門徹上徹下之工,亶在於一敬字矣。上曰,此云求心之要,捨是書何以哉?《書傳》一篇中,爲求心之要者,果在了gg何g處。寅采曰,若論求心之要,則敬字爲徹上徹下之工,而孟子有曰,操則存捨則亡,斯須不敬,則此心便亡矣。操之捨之,專係於此心之敬不敬如何耳。堯之欽明,舜之溫恭,皆是敬也。欽字恭字,在他書言之,與敬字之全體有間,而在堯、舜言之,則欽卽是敬也,恭亦是敬也。舜、禹授受之十六字,何莫非求心之要,禹、湯、文、武、周公之言,亦莫非求心之要,而論其大體,則不越乎堯之欽,舜之恭也。行恁曰,此所謂求心之求字,與求放心之求字不同,非求心之謂也。卽與求道之求字,同義矣。寅采曰,此果與求放心之求字,不同矣。上曰,此云建中建極,商湯、周武相傳之心法中字極字,其義之異同,何如?寅采曰,中者,不偏不倚,四亭八當,無過不及之謂也。極者,如屋極之極,四方會通處也,中是中正之體,極是標準底意也。曰中曰極,其體則同,而所指各異矣。行恁曰,在昔先朝,嘗以中字極字之異同,發問於抄啓文臣,而皆以同意仰對,則下敎若曰,中與極,其意稍有不同也爲敎矣。今於前席,又以是下詢,前聖後聖,其揆一也。實不勝欽仰之至矣。上曰,堯、舜、禹則曰相授,湯、武則曰相傳,授字傳字,異乎同乎?寅采曰,此等處,或有互文,而亦有稍異矣。蓋授者,自上與下之謂也。至於湯、武,則以堯、舜相傳之道傳之,故謂之傳也。行恁曰,上番之言好矣,而堯、舜、禹,親相授受,故謂之授,湯、武,歷數百年相傳,故謂之傳也。命掩卷。仍命退,諸臣先退。得永進奏曰,朝筵,領相欲仰奏而未果,要臣提稟矣。禁府都事兪孟煥,纔已定配,而雖代送他都事,不可必其捉得,故姑令捕廳譏詗之地,爲好云矣。上曰,依所奏爲之也。承史以次退出。

○辛酉三月初七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夕講入侍時,特進官李祖承,知事尹行恁,參贊官金啓洛,侍讀官李寅采,檢討官尹寅基,假注書金𨩿,記事官金珍恪,記注官金景煥,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一遍,寅采讀自虞舜氏因以爲有天下之號,止黎民於變時雍。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上命陳文義。寅采曰,上古之世,伏羲、神農、黃帝、堯、舜聖聖相承,而黃帝以上,年代愈遠,文獻莫徵,流風善政之傳諸後者蓋鮮矣。典章文物,治法政謨,至唐、虞而大備,欲求治道,當以堯、舜爲法,是故《中庸》云,祖述堯、舜,古人亦云欲法堯、舜,大抵堯以傳道於舜,而《堯典》卽傳道之文也。勛、華之德,嵬嵬蕩蕩,殆若不可得以名言,而就其要旨,拈出欽明文思四箇字,形容得盛德,而四字之中,欽爲首焉。俄者講筵,已陳欽字之義,而聖人萬善俱備之中,獨以欽字爲重者,誠以一欽字,卽聖王爲治之要道,亦學者下工之先務也。下言允恭之允字,意味亦深緊,蓋欽者,敬之謂也,允者,誠之謂也。徹上徹下,成始成終,都不外乎誠敬底道理,故古人有言不誠無物,亦云眞實無妄,後世人主,孰不欲效堯、舜之治,而堯、舜之後,不復覩堯、舜之治者,無他。一政一事,雖或依俙彷彿於曰誠曰敬,而終非眞箇誠敬底道理故也。維大堯誠敬充實於內,而德化光輝於外,四表之廣焉而化已被矣。神祗之遠焉而誠已格矣。以至豚魚可孚,金石可透,盈天地間萬品庶物,咸囿於自家分內而要其本則誠敬二字也。伏願殿下,留意於此二字焉。上曰,其言甚好矣。下番亦陳之也。寅基曰,克明之明字,最爲肯䋜矣。聖人生知安行,宜若無加,而猶以克字爲言,則其意可見。人主一心克明,則百姓自底昭明,黎民自底時雍,此有不期然而然者,君德克明於上,而民德昭明於下,此與《大學》明德新民之旨,同一關捩,而聖人功效之大者也。若其初頭下工,一欽字是已,欽明文思,存諸心者也,允恭克讓,措諸事者也,而徹上下貫表裏,非欽則不能也。《中庸》之戒愼恐懼,存養省察之學,苟究其本,則孰非欽字上工夫也?惟我殿下,天姿高明帝堯之峻德,殿下旣有之矣。其明與不明,惟在殿下工夫之如何耳。苟欲黎民之時雍,宜先克明其峻德,苟欲峻德之克明,宜先用力於欽字,伏願臨朝之時,燕居之際,專以欽敬爲主,一動一靜,一政一令,罔或不敬,克躋勛、華,克明時雍之化焉。上曰,當體念矣。特進官亦陳之也。祖承曰,上下番已悉奏,小臣無可達之辭矣。上曰,知事陳之也。行恁曰,第一章言堯之道德,第二章言堯之功化,大抵天地之大德曰生,而維堯則天地之大,擧天地間林林蔥蔥,皆在春風和氣之中,故此言睦字平字協字雍字,皆是和底意也。禮樂刑政,出治之具,而刑者,乃聖人不得已用之者,故刑政後於禮樂矣。今以帝堯言之,七十載治化,亦自無爲,順物之理而已。夫天下本自無事,有所作爲,有所更張,非爲治之要也。恭惟此時,政當以天地好生之心爲心,喣濡之涵育之,而今此治獄,旣出於迫不得已矣。須以下車泣辜之意,克推仁民愛物之心,目前之亂本,雖當躬治,向後之仁政,益加自勉。夫邪學之病世,亦是君上之責耳。導率得宜,俗習咸正,則異端無自而作矣。伏願淵然深思,惕然用力,使正學明而宿儒進,邪說者不得作,則擧一國自底於平章雍睦之境,而今日講是書之效,從可驗矣。若徒講是書,而不能行是道,則非特一日三講,雖召對夜對盡爲之,竊恐無其效矣。上曰,其言好,當體念矣。參贊官亦陳之也。啓洛曰,上番以欽字允字,敷衍誠敬之義,有所仰奏,而殿下前已講《庸》、《學》矣。《中庸》之言誠,《大學》之言敬,皆本於《堯典》第一章,故先儒有曰,《堯典》,《大學》之宗祖,亦曰《庸》、《學》相爲表裏。今我殿下,初開法筵,始講《堯典》,甚盛擧也。一政一事,必以堯、舜自期,罔或有書自我自之歎,則太平萬世之休,其自今日伊始,伏願益加懋哉。上曰,其言亦好矣。上曰,此言今文古文,今文何時文也,古文何時文也?寅采曰,自秦焚書之後,《書》之全編,無得以傳,至漢時,伏生誦而傳之。伏生所傳之文,乃今文也,其後得全書於孔子遺宅古壁之中,孔壁所得之文,乃古文也。寅基曰,今文果是伏生所傳,而漢文時,伏生年已九十餘矣。文帝不得徵辟,遣晁錯就而受之,則伏生使其女,誦而授之於錯矣。至孔壁書出後,《書》之全體備,而當初伏生之不直授於晁錯,而使女替傳者,臣未之詳而古語云耳。上曰,此言曰若稽古帝堯,《吳史》記堯之事,而何云古也?寅采曰,後人從史官所紀,裒成此篇,而追加曰若稽古帝堯曰放勳等字於篇首,吳世之去堯時雖近,而事已古矣。故曰古也。上曰,然則此下《舜典》之曰古,何也?寅采曰,《舜典》以下,夏史所作,故《虞書》稱堯曰古,《夏書》稱舜曰古也。上曰,然則《大禹謨》乃《夏書》,而亦曰稽古,何也?寅采曰,臣固未之詳,而第念《禹謨》,雖是夏史所作,而必是啓以後編輯者,故亦謂之古也。行恁曰,註云古本二典合作一篇,以此推之,《二典》皆夏史所作也,《三謨》卽大禹之後所輯者也。以古稱之,姑無怪也,而此亦非文義關緊處也。上曰,此言光被四表,不曰化而曰光何也?寅采曰,化卽德之實政,而光乃化之極處也。德政實於內,而光輝彪於外,以功效言之,光字之意,比化字較著,故必言其光也。行恁曰,有云道德光輝,今此光被之光字,猶德之輝也。自其德敎之功效而言,故曰光也。上曰,此言於變時雍,堯時百姓,有何可變之惡歟?寅采曰,惡之爲言,非若後世之暴虐者也。孟子曰,堯、舜性之。湯、武反之,蓋聖人存其本然之明德而明之,衆人則氣質或偏,物慾或蔽,自不免失其明德,而及其變化氣質,克祛物慾,然後乃復其本善也。堯、舜之世,豈得人人而性之哉?其時猶有共兜之惡,共兜之惡,未必皆然,而要之民庶或不無舊染之汚也。是故凡厥庶民,必待聖人明德之化,得以觀感而遷善,革其舊染之汚也。行恁曰,《大學》新民章註曰,革其舊染之汚,此謂民之性善,物慾蔽之,而聖化所被,咸與維新也。此等文義,恐不必深看矣。上命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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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內閣直。行左承旨金啓洛坐直。右承旨李肇源在外。左副承旨朴吉源坐直。右副承旨嚴耆。同副承旨朴鍾淳。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呂東植𨩿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嚴耆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鍾淳曰,禮房承旨馳詣昭寧園,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南公轍曰,勸講入侍。

○南公轍啓曰,新除授右承旨李肇源,時在京畿楊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以忠淸水使李近胄啓本庇仁縣人物渰死事,傳于金啓洛曰,嚴飭斯速拯得,而渰死人身還布竝蕩減,恤典別加題給之意,廟堂分付該道。

○今日推鞫時,罪人吳錫忠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第五度,停刑罪人李基讓,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三十度。

○辛酉三月初八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公轍,假注書金𨩿,記事官金珍恪,記注官金景煥,左議政李時秀,原任提學金載瓚,一提學李晩秀,以次進伏訖。時秀等曰,昨日三講,酬應旣多,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讀前受音一遍,仍讀新受音,自荊河惟豫州,止入于渭亂于河,時秀解釋文義以奏,上讀十遍訖,時秀曰,今日自止,只訓誥,別無可奏之文義,而旅平之旅字,卽祭山之名也,因此而有敷奏之言,敢此仰達矣。夫祭祀之義,厥惟大哉。人主於天地神祗,一念虔奉,時以享之,敬以事之,有事則告之,洋洋乎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三代聖王,莫不至誠盡敬。於是至于我國,列聖相承,皆以祀典爲重,而先大王二十餘年,終始一念,罔敢或忽者,惟祀典是已。此則殿下之平日所仰覩者也。以一年言之,非祀享之日,蓋少矣。每當享時,散齋致齋,省牲省器,靡不用極,必親自將事,或値攝儀之時,則輒遣承史,整飭儀物,非惟是也。祀之夕,必明燭齋居,坐而待禮畢之報,其所尊奉神明,對越陟降,若是其勤且摯,伏願殿下,仰述乎列聖朝成憲,克纘乎先大王懿規,每於看文之際,勿以徒讀徒誦爲事,雖一字,毋或泛看,必推其義而驗於事焉。此旅字,《書傳》中祭名之初出者,故如是敷衍以奏矣。上曰,言果好矣。載瓚曰,大臣已盡奏,小臣不敢强覓仰陳,而大抵祀典,所以接神明也。不誠不敬,其何以接乎神明?郊焉而天神格,廟焉而人鬼饗,莫非誠敬所致也。帝王之所任,與匹庶尤有異焉。不輕而重,伏願體念焉。晩秀曰,豫州,天下之中,而風氣甚佳,基址不凡,故周之元聖,營邑於洛,宋之名賢,多出於洛,洛是豫州之地也。雖以他州言之冀是唐堯之故都,而徐亦鄒、魯之舊邦也。伏願因其地而思其人,因其人而思其道,於豫州思周公之道,於冀州思唐堯之道,於徐州思孔、孟之道,以至於荊於雍,無往而不思,則不害爲法古之要也。公轍曰,訓誥外別無可奏之文義矣。時秀曰,日前議啓之諺翻以入,旣無下敎,又不提稟,輕先擧行,致煩責敎,萬萬惶悚矣。時秀曰,罪人金履白已拿來,而金鑢、姜彝天則姑未及拿來,將待他罪人之拿來,設鞫乎,當先爲設鞫乎?委官無由登筵,要臣提奏,故敢此仰稟矣。上曰,待他罪人之拿來,同爲設鞫,可也。仍命退出,時秀先爲退出,晩秀曰,在前園所植木時,畢役後曾有別單書啓之規矣。今此陵所植木之役,係是初行之事,亦依園所例,別單書啓乎?上曰,依此爲之也。晩秀曰,鑄字所今有擧行之事,而大廳直輩無門標,出入自多掣礙之端,分付兵曹,章標出給之地,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也。仍命退出,諸臣以次退出。

3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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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內閣直。行左承旨金啓洛。右承旨李肇源在外。左副承旨朴吉源坐直。右副承旨嚴耆推鞫進bb去b。同副承旨朴鍾淳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呂東植仕直𨩿。事變假注書鄭祖榮推鞫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鍾淳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朴吉源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南公轍曰,勸講入侍。

○傳于朴鍾淳曰,召對爲之。

○傳于朴吉源曰,推鞫姑罷。以司謁金廷相手本,別監金益秀、全文哲內下公事木函,中間掩置,爲先除下事,傳于朴鍾淳曰,前此申飭何如,而有此犯科,亦關紀綱,當該別監,不可汰去而止。令兵曹各別嚴棍,常時不飭之司謁及行首別監,亦爲嚴棍,以懲日後,此後則藥院尙方,如有如此之弊,來告政院,使之轉稟事,一體知悉。

○朴鍾淳,以兵曹言啓曰,謹依下敎,當該別監金益秀、全文哲,左番司謁趙廷舜,右番司謁金廷相,左番行首別監金光禹,右番行首別監强在修,各嚴棍十五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昭寧園忌辰祭正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罪人李基讓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第五度,停刑。

○辛酉三月初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公轍,假注書金𨩿,記事官金珍恪,記注官金景煥,右議政徐龍輔,一提學李晩秀,原任直提學尹行恁,以次進伏訖。龍輔等曰,日候不調,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舌端有如粟之症,卽俗所謂舌針而間得少瘳矣。近又滋潤,甚爲不便,昨夜不得穩寢矣。龍輔曰,使醫官入診,詳察,似好矣。上曰,不必入診矣。行恁曰,水剌進御之節,何如?上曰,不便矣。公轍曰,向日龍石散進用後,效害,何如?上曰,別無顯效矣。龍輔曰,龍石散不過治根之劑也。小臣素昧醫理,不知何以則好,而如薄荷水含口漱齒,不害爲常用之劑矣。公轍曰,其大小,何如?上曰,幾如大豆矣。行恁曰,水剌之進御固不便,而必强加進御,使鹹味煖物,當着於舌端症候處,雖或不便,亦自有效。晩秀曰,昨夜幾許寢睡乎?上曰,罷漏後全不着睡矣。公轍曰,提調今爲監劑入來矣。卽令率醫官入診,恐不可已也。晩秀曰,雖非提調、副提調今旣登筵,只使醫官入診,似好。上曰,自可愈矣,何必然也?龍輔曰,自爾差復,則豈勝萬幸,而雖非有問安之時,頻接醫官,使之常gg詳g察脈候,得以仰認氣稟,爲好矣。且醫官輩以爲,常時玉候康寧之際,不得叨侍診察,每當倉卒入診之時,渠輩惶怯,罔知攸爲云,其言亦似然矣。晩秀曰,使之診候,何如?上曰,置之。龍輔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曰,一日三講,難可盡行,或朝或晝,從便爲之,何如?龍輔曰,三講之盡行,在前亦罕,先朝之竝爲三講,亦只一二次矣。古語亦云,夜對勝晝講,法講則每日一次爲之,勸講間復爲之,未知何如。大抵法講,事體自別,自上必整束引接,群下亦肅敬登對,至於勸講入侍,則若家人私覿之時,自上周詢其可詢之旨,群下悉奏其可奏之辭也。行恁曰,晝講定時,雖在午時,而若以每日一行爲定,則不必午時,隨時召接,未爲不可矣。龍輔曰,舌端症候之外,齒候無損節乎?上曰,然矣。龍輔曰,勸講,姑觀數日爲之,似好矣。行恁曰,非特數日,聖候夬差後爲之,恐無妨矣。龍輔曰,大抵學問,非直爲讀誦,日用常行之間,至道在焉。燕蜎蠖濩之際,涵養而省察,則是爲學問中一事,不必專以讀爲事,如匹庶課業之爲也。龍輔曰,向來勸講閣臣,竝兼經筵之銜,蓋爲其輪侍講筵,久任責成,而華城留守李晩秀,除拜本職之後,狀聞不書兼銜,法講亦不進參,居留與外職有異,則如是逡巡,殊非當初特付之本意,申飭行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行恁曰,上京守令催促下送,則謂已還官,往往逗遛,浹旬踰朔而不往,紀綱所在,萬萬寒心,此後守令還官日字,各其監司修報本曹,以爲憑處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行恁曰,吏曹書吏外邑出使時,例自兵曹成給草料,而前年則以勅行相値之故,爲念驛弊,不給草料矣。從今以後,則依前成給草料之地,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也。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辛酉三月初九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直提學南公轍,參贊官朴鍾淳,侍讀官李寅采,檢討官尹寅基,假注書呂東植,記事官金珍恪,記注官金景煥,以次進伏訖。命開卷,公轍等開卷。上曰,讀之。寅采讀自敬身篇士冠禮,止不多食,連讀下段。上曰,止之。下番讀之。寅基讀自《禮記》曰君無故,止稽古篇其猶正牆面而立也歟,連讀下段。上曰,止之。閣臣讀之。公轍自虞舜止孝之至也。上曰,參贊官讀之。鍾淳讀自淮南子曰,止見於色下也。上曰,注書讀之。賤臣東植,讀自公明宣,止吾知免夫。上曰,文義爲之。寅采曰,《敬身篇》中今日所讀兩條,卽衣服飮食之節也。衣食之於敬身,末也細也,而今曰絺綌表而出之。又曰童子不裘不帛,以至紺緅也紅紫也,此以衣服之節言之也。旣曰不飽不澤,又曰毋搏飯毋流歠,以至魚肉之毋反也,齒決之當否也。此以飮食之節言之也。常情則以爲,此特瑣節,雖放過,亦無妨也云爾,而聖學工夫則不然,無小無大,無內無外,精粗一致,表裏無差。故書云不矜細行,終累大德,聖人之學,雖至微至細處,皆有當然之則,一毫差失,則便非天理,流於人慾,必也毫忽勿放,由小而愼,《中庸》所云,行遠自邇,登高自卑,卽是聖工之要,伏望體念焉。此章云,孔子曰士志於道,而恥惡衣惡食,未足與議也。志之一字,爲學之最初下手處也,非特士也。帝王亦然,志乎實學,則外物不足動其內,志乎王道,則覇術不能奪其大,帝王家安有惡衣惡食乎?若以錦玉,一或留意,則便爲心害,與士之恥惡衣惡食無異,流而不制,則末流之害,必至於財匱而民窮矣。夫口之欲味,目之欲色,帝王與匹庶,均有是心,而若志乎三代之治,而不志於衣食之末,則惡與不惡,足與不足,狗馬聲色,馳騁弋獵,皆不足以動其心矣。千古聖王,孰無是道,而我朝列聖治化,專由節儉中出來,而先大王繼承家法,大禹之菲衣服,文王之不遑暇食,無不取而爲法。御極二十五年,躬行節儉,治敎德化,自及於民,至于今深仁厚澤,都在節儉二字,今我殿下誕承寶籙,踐位行禮,凡於御世臨民,發號施令,無所往而非繼述處,而節儉二字,尤有大焉。且以《詩》、禮之訓言之,私家之人,有賢父兄,則雖行用文字,家庭聞見,尤爲親切,帝王家則師傅以敎之,賓僚以補之,而後世人才漸降,能任賓僚之責者,槪乎鮮矣。故其所以重家法,比私家尤有別焉。到今追惟,不任掩抑,而臣於昨春,待罪宮僚,伏覩先大王身敎之方,靡不用極,時刻之早晩,篇章之多寡,一念憧憧,訓誨篤至,至於奕秋章進講,尤可見聖人義方之敎也。殿下每念家庭之訓誨,克繼克承,則道接堯、舜,學兼孔、孟,亶在於是,伏望體念焉。上曰,其言皆好矣。下番亦陳之。寅基曰,《敬身篇》下兩段,卽衣食之節也。聖人於衣服飮食,威儀動作,無所不用其工,而飮食則亦有養生之道,夫子《鄕黨篇》,食不厭精及失飪不食,不時不食等節,皆所以養生者也。聖人之自愛其身,蓋可見矣。目今悠悠萬事,無過於保護聖躬,凡於節宣之方,深留聖意,喜怒哀樂,發必中節,用工於內,先立其本而後,留意於表現處,無論衣食起居,務盡保嗇之方,興居之早晏,脫着之寒㬉,無往而非用工處。伏願殿下,深加警惕,靡不用極,以盡節宣保護之方焉。上曰,當體念矣。寅基曰,孟子道性善,言必稱堯、舜,臣於再昨法講,以人心道心之說仰奏,而筵席深嚴,辭不達意,今因文義之發端,更此仰陳矣。人心道心之分,甚可畏也。纔有形氣,便是人心,故雖上智,不能無人心者此也。道心亦非高遠底物事,性本善也。人皆有道心,故雖下愚,不能無道心者此也。人心若是惡德,則一番割斷,無復留着於心頭,亦非至難底事,但此只是人心,亦非人欲也。不可以全無者,若截然去之,則亦不能無弊,必也於二者之間,精而察之,不偏不倚,分界了然,毫釐靡差,於是乎一而守之,念念勿怠,則動靜云爲,自可無過不及之失矣。一有間斷,則人心反勝道心,微者愈微,幾乎無之矣。伏望殿下,尋常警惕,必使道心常爲之主,而有以勝夫人心焉,則聖德之巍蕩,可以與堯竝稱矣。上曰,其言亦甚好矣。閣臣陳之。公轍曰,下番所陳養生之說,好矣。夫衣服飮食者,聖人所以文之以禮者也,而養體衛生,亦在其中,帝王雖與匹庶有異,位崇高而素富貴,衣食之節,《易》於奢靡,膏梁錦繡,皆所以損於人者也。故古之聖君,必加撙節之工,《易》之節卦,以飮食爲說者此也。此下云孝者,善繼善述,近臣諸臣之以繼述陳勉者,前後非一二計,臣亦屢度仰奏,而適當臨文陳義,豈可以陳談看過,而不爲復提乎?帝王之孝,繼述爲大,別無敷衍仰陳之辭,而伏望深留聖意,常常慥慥焉。上曰,甚好之言也。參贊官亦陳之。鍾淳曰,上下番及閣臣所陳,皆好矣,而此云養小以失大,養小之弊,未必遽至於失大,而大抵人心爲主,則道心便亡,人心稍盛,則道心遂微。今夫飮食,卽人心也,非私慾也。若以此爲重而專養之,則其初只是人心,而一或過差,則流於私慾,道心非特微也。仍以失之,常人之情,則人心易勝道心?其初則甚微,而其終則難制,必於方發之初,先審其幾,當遠而遠,當節而節,勿令人心少或熾盛,然後無私慾爲害之弊,而道心常爲之主,人心可以聽命焉。其機如陰陽之消長,主客之出入,不可以不愼也。伏望深加體念焉。上曰,其言甚好矣。公轍曰,帝王則初無惡衣惡食,恥之一字,非所可論,而非獨衣食爲然,凡係非道之物,以不若人爲恥,便是此心也。在我之道義,若不及人,則是爲可恥,其他外物,雖不及人,不足爲恥。若夫以是爲恥者,亶由於道心之不勝人心故也。寅基曰,人心之可畏,甚於惡德,惡德則可以斷去,而人心則不可全去矣。寅采曰,人心雖非惡德,而惡德亦非由他,卽出於人心之流也。鍾淳曰,大舜所謂人心惟危者,不言其可去,只言其危,則人心之不可全去,可知矣。寅基曰,謂之惡德,則人必畏之,而謂之人心,則人猶不甚畏之,故易流於私慾矣。命掩卷。上曰,再昨推案,翻諺而同入之,初頭不爲之事,忽於中間爲之者,何也?公轍曰,當初則雖不翻入,至於酌處文蹟,則當出朝報,而朝報所頒,例皆翻入,故委官適入闕中,言及該房承旨,使之翻入,其後因而爲例,昨筵左相所奏,卽此也。此後則當不爲翻入爲言矣。上曰,慈殿便於下覽,固爲好矣,而事甚可訝,問知以入也。公轍曰,伊時該房承旨嚴耆,抵書委官,以爲旣有翻入之敎,今當翻入也云云,則委官錯看敎字,認以爲下敎之敎字。蓋承旨所謂敎,卽指委官之言,而委官則錯認以爲下敎之敎,故答之曰,然則尤好,須卽翻入也云云矣。鍾淳曰,朝紙頒布者,例皆諺翻,而酌處文案,亦當頒布,委官之使之翻入,似以此也。公轍曰,然則不必更問乎?上曰,須問之也。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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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金啓洛。右承旨李肇源在外。左副承旨朴吉源。右副承旨嚴耆坐直。同副承旨朴鍾淳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呂東植。金𨩿仕直。事變假注書柳聖儀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李秉模,提調李祖承,副提調南公轍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鍾淳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朴鍾淳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金壽祖、韓義運在外,執義柳耕,掌令洪光一呈辭,掌令權漢緯疏批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鍾淳曰,禮房承旨馳詣宣武祠,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嚴耆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于嚴耆曰,禮兵換房。

○傳于南公轍曰,提調入侍。

○嚴耆啓曰,事變假注書鄭祖榮,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鄭祖榮改差代,以柳聖儀爲事變假注書。

○以護軍申大顯長陵局內諸麓補土植木鋪石處別單,傳于嚴耆曰,監董令趙廷鉉陞敍,林最遠右職調用,參奉徐有齡,本陵令權設單付,時參奉付軍銜,待仕滿付職,都廳前牧使李顯宅,前府使張重吉各半熟馬一匹賜給,牌將以下員役等,依己未春施賞例,自該營擧行,卿則加資。

○南公轍,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宗廟署副奉事宋啓幹呈狀內,矣身癃痼之症,近益添劇,時月之內,萬無登程肅命之望,卽速入啓遞改云,身病旣如是沈重,則有難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源明爲宗廟副奉事。

○南公轍,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李垿,旣有只推之命,與新除授校理閔命爀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南公轍,以孝元殿享官意啓曰,凡科場時殿參奉、忠義,例有赴擧之規,今此增廣文科初試時,參奉李惟命、沈能秀,忠義李敬脩、朴宗恕、李商圭、鄭膺祚,皆當赴擧云,參奉代假官一員,忠義代假官二員,令該曹該府依例差出,以爲致齋入番之地,何如?傳曰,允。

○嚴耆,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次對,堂上懸病甚多,除實病應頉外,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嚴耆,以兵曹言啓曰,羽林衛將尹相重,忠壯衛將洪禹九,俱以素患痰癖之症,當此換節之時,挾感添劇,時月之內,供職無路,呈狀乞遞,領軍之將,輪番之任,不可待其差復,竝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嚴耆,以兵曹言啓曰,大王大妃殿傳曰,左右捕廳首校,嚴棍後充軍,左捕將,待兵曹習陣日,回示充軍事,姑觀來頭,使之戴罪擧行事,命下矣。謹依傳敎,左邊捕盜廳行首軍官趙世寬,右邊捕盜廳行首軍官李宗遠,各嚴棍十五度後,趙世寬全羅道順天府充軍,李宗遠平安道嘉山郡充軍,竝定驛子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慶科增廣文武科初試時,文一二所,武一二所禁亂都事,當爲定送,而推鞫姑未撤罷,假都事四員,令該曹口傳,各別擇差,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鍾淳,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李基讓,施以定配之典,罪人吳錫忠,以次律擧行事,命下矣。李基讓,咸鏡道端川府定配,吳錫忠,減死,全羅道靈光郡荏子島島配,而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朴鍾淳,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金光德、金基豐、金爔、趙鎭宣、孫鎭翼、柳煥寅、權熀、吳楗、李永夏等,還囚捧供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咸興前判官金基豐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汎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分揀放送爲良如敎。又啓目,海州前判官趙鎭宣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汎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茂山前府使閔百履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汎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啓依允。又啓目,永平前縣令李永夏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汎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楊州前牧使金爔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汎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閫帥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分揀放送爲良如敎。又啓目,監試初試一所監試官孫鎭翼,禁亂官柳煥寅,二所監試官權熀,禁亂官吳楗等原情云云。孫鎭翼、權熀、吳楗等段,傳旨內辭緣,汎稱遲晩,竝只刑推得情爲白乎旀,柳煥寅段,傳旨內辭緣,汎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都摠都事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爲旀,孫鎭翼、權熀、吳楗等段,竝只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薺浦前萬戶任希學、金光德,安骨前萬戶朴昌源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汎稱遲晩,竝只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竝只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木浦前萬戶林震澤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汎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大司諫李相璜疏曰,伏以,臣昨赴鞫坐,家伻喘急,來傳臣曾祖母病重之報,而且言病懷虛弱,思見臣面,臣聞此報,五內失守,不暇遲待議啓之判下,蒼黃歸視,則眞元已陷,氣息已微,殆不省傍人出入矣。臣方左右扶將,雜試藥餌,而但見一向危重,未見一分變動,情私煎泣,靡所止屆。臣曾祖母今年洽滿八十,篤老氣力,漸致澌綴,幾乎日異而時不同矣。蓋其喪威之所積傷,艱窶之所飽經,已失頤養保嗇之道,而年來風祟,轉成沈痼,房闥運動,已矣無望,床褥起居,亦不自力,而目下症形,尤係危惡,神息昏瞀,肢節拘攣,奄奄凜凜,殆若不保斯須,還顧子姓,獨有終鮮一臣身,㷀然在傍,而轉側之須,按摩之宜,非臣則替勞無人。且臣祖母病裏神思,不識四到,而昏囈之語,猶在臣身,戀係薆呼,尤不欲須臾離臣。臣情到此,窮且慼矣。賓筵隨參,庶遂覲光之願,鞫事未竟,尤非言私之時,而煎迫之情,離舍無路,疾痛之呼,按納不住,玆敢仰首鳴號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明,諒臣至苦之私,遞臣見帶之職,俾得安意將護,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掌令權漢緯疏曰,伏以,鼎湖之弓劍寢邈,喬陵之歲月將周,臣民號冤,小大惟均,恭惟殿宮止慈之哀,殿下出天之孝,撫時靡逮,何以堪抑?伏念,臣是疎逖賤品,而卽先大王陶甄中一物也。不幸無祿,奄遭崩天之慟,頑甚木石,不能卽地下從,有臣如此,生亦何爲?竊幸少須臾無死,得見德化之晠,覃及於內奴海邑,緝熙之工,剖析於天理人欲,此誠億萬年無彊之休,豈不盛哉?頃於試士之題,足可見通透危微之分,精一執中者矣。蓋《二典三謨》之嘉言善政,莫非精一功效之著見者,而遠而堯、舜、禹相傳之心法,近而列聖朝授受之謨猷,亶在於此十六字。伏願益篤聖工,知其爲天理,則敬以擴之,不使少有滯礙,知其爲人欲,則敬以絶之,不使留其纖芥,必以高明廣運,融液周遍,爲得力之時,則二帝可三,三王可四矣。臣於昨年夏,叨拜見職,耿耿愚忱,不能自已,首以此十六字,仰塵於先大王淵鑑之下,而冀仰發輝於春邸講讀之初矣。今當法筵是開,《虞書》是講之日,敢以追先帝報陛下之意,略有所敷陳,臣尤死罪,乞留聖意焉。嗚呼,國家之不可一日無者,卽義理二字也。義理明然後,君子進而小人退,民志壹而國勢固矣。先大王以天縱不世出之聖,別嫌明微,已有初元之諭,矯俗歸正,繼有五晦之敎,可謂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質鬼神而無疑矣。凡厥凶逆之徒,庶宜知罪知畏,革面革心,而蛇蚓互結,梟獍難化,必欲血戰淸議,背馳大義,善類之殆危,國勢之岌業,日甚一日矣。何幸慈聖殿下,以先大王之心爲心,廓揮聖斷,誕宣徽音,罪魁斯得,群醜竝露,三司之章,諸臣之疏,聲罪狼藉,致討嚴正,此誠國家之大幸,而君子道長之一大機會也。然而漏網之魚尙多,遺根之草易蔓,窩窟自在,虞憂轉深,其何望陷溺者底定,滓穢者廓淸乎?噫,彼樂任之窮凶情節,備悉於合辭中,臣不必覶縷,而先大王,燭其罪如日月之明,全其恩如雨露之濡,以大聖人時措之權度,方便於渠家與渠身者,二十年餘矣。且今殿下之遲回隱忍,尙靳於快從公議者,臣亦仰揣其非惜渠也。渠若有一分嚴畏之心,當屛息縮伏,含恩訟罪之不暇,而乃反於近畿之地,多布錢財,大營第宅,殆同無故人然者,行路咸憤,萬口喧傳,此可見放恣無忌憚之餘習也。雖以此推之,不知何樣駭機,伏在何地?此臣所以中夜不寐,繞壁彷徨者也。凡載臺啓之群凶諸賊,俱是手磔口臠,千剮萬戮之類,誠不可一日容貸於覆載之間,而在廷臣僚,不能瀝血碎首,格回天心,此固群下之罪,而殿下亦不念生道殺人之義。但以好生之仁,每賜不允勿煩之批,以致故紙之日加月增,聯幅累牘,至使臺臣,袖不勝擧,口難誦達,自有臺啓以來,豈有如許因循苟且者乎?公議閼而不行,王章屈而不伸,亂逆何所懲畏,人心亦何所底安乎?此非所望於一初淸明之治,而至若撤候首相査出之請,關係莫重,宜卽詢大臣處之,而荏苒多日,迄無節拍,臣愚死罪,誠莫曉其故也。伏願更加三思,可誅者誅之,可鞫者鞫之,其餘諸件,竝亟允兪,以幸國體,以洩輿憤焉。噫,彼邪術之徒,卽是凶醜之種落,而敢欲瀆亂我倫彝,夷狄我中國,購書於燕市,傳法於渠類,浸浸自陷於禽獸之域,可勝痛哉?眞諺翻謄,誑惑愚氓,誠非細憂,故臣於昨年,以火其書之意,仰請處分矣。今幸聖斷赫然,誅討大行,此正先大王淑人紀明正學之遺意,眞可謂前聖後聖其揆一也。凡在臣隣,孰不欽仰攢頌,而所可㦖者,囹圄充滿,究竟無期也。臣謂妖邪節次,丁寧無疑,而抵賴不服之類,毋論男女與班賤,竝度牒爲僧尼,散置於各道寺刹,則自可無聚麀醜穢之行。亦不悖方以類聚之義,而殿下好生惡殺之仁,亦無所怫焉。不敢知聖明以爲何如哉?如或可採,則下詢大臣而處之,使秋曹、捕廳擧行焉。至於李基讓、吳錫忠兩囚,則屢度平問,略施刑訊,徒有忨愒之歎,而得情差遲,渠術雖曰睯不畏死,以常情揣之,豈肯遽然直招,自甘就戮乎?連爲嚴鞫,從速取服,宜矣。臣百不猶人,通籍立朝,今至三十四年之久,而學識蔑裂,門戶寒素,爲世所捨,積久置散,猥荷先大王垂念於先正臣李珥之所生遺宅,所御冊硯,至今爲臣家葆有,移愛屋烏,備臣班鵷,且閣奉御製,表厥宅里,猗歟大聖人慕賢重道之盛,足以有辭於萬世,而今焉已矣。穹壤茫茫,臣於昨冬廞衛之路,隨臣庶之後,伸痛冤之忱,病未尋鄕,蟄伏旅次,忽於此際,伏奉栢府新命,惝怳感激,莫省攸措,不知聖明,何取於臣,而有此謬恩也哉?當此闡明義理,鋤治妖邪之時,政宜簡拔其剛明正直之人,置之臺閣之上,衰懦如臣,眇末如臣,豈有一分近似也哉?百爾揣量,承膺無路,且臣素患痰癖,大妨屈伸,庚牌之下,不敢偃處,强力隨違,恭俟鈇鉞之誅,聖度天大,罰止問備。臣於是,惶隕添劇,益難蠢動,玆敢仰籲於嚴廬之下。伏乞聖明,察臣空疎無用之狀,憐臣疾病難强之勢,特賜遞改之恩,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辛酉三月初十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藥房入診,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都提調李秉模,副提調南公轍,假注書呂東植,記事官金珍恪,記注官金景煥,右副承旨嚴耆,假注書金𨩿,事變假注書鄭祖榮,領議政沈煥之,左議政李時秀,右議政徐龍輔,行兵曹判書徐鼎修,水原府留守李晩秀,禮曹判書韓用龜,刑曹判書趙鎭寬,戶曹判書李書九,吏曹判書尹行恁,行護軍申大顯、李得濟,同知中樞府事李漢豐,副校理李基憲,醫官金孝儉、李敬培、李惟鑑、朴春源、玄必采、吳千根,朴烇、趙宗協,以次進伏訖。秉模等曰,日氣不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聞右相所傳,口中熱候,近復有添節云,夜間,何如?上曰,少愈而飮食言語俱爲不便矣。秉模曰,使醫官入診,以爲調治之方,似好矣。上曰,昨日右相亦言常時診察爲好云,次對後當許入診,而副提調率醫官登對,可也。秉模曰,臨殿勞動,恐妨調攝,下情誠伏憫矣。秉模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近日湯劑進御後,眩氣嘔氣諸節,何如?上曰,少有差節矣。秉模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近以痰候,進御湯劑,夜間諸節,何如?上曰,少有差節矣。秉模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公轍曰,提調方監煎湯劑,故不得登筵矣。秉模曰,嚮日議啓諺翻事,誠不勝惶悚矣。臣於伊時,言及于該房承旨,以爲前後議啓,雖無諺翻之事,而凡干疏啓之出朝紙者,例皆翻入,則酌處文跡,事體自別。且是當頒朝紙者,亦爲翻入,似好云云矣。及其推案之下也,該房以推案方下,旣有翻入之敎,今當諺翻以入爲言,承旨所謂翻入之敎卽指臣言,而臣則誤認以爲,自上有敎。答曰,然則翻入尤好云云,果爲因此翻入矣。其後則以爲,旣有下敎,自當連爲翻入,更不提稟,仍爲翻入矣。及承責敎,不勝惶懍,適因左相之登筵,替陳自引之意獄案旣係莫重,而擧行如是顚倒,莫非臣等之罪也。所當胥命俟勘,或陳箚訟愆,而恐涉張皇,不敢遽然爲之矣。上曰,予言非謂是也。議啓之諺翻,初不提稟,而忽然書入,故有所下敎矣。秉模曰,無端翻入,萬萬惶悚,此皆臣之罪也。上曰,卿則不必深引,而該承宣,不可仍置矣。秉模曰,承宣初未嘗謂有下敎,而臣乃誤聽是臣之罪也。時秀曰,初旣不審臣等之罪,而臣於昨筵敷奏之際,以有下敎仰達,下敎之謂有,實自臣發說,是臣之罪也。罪上添罪,不勝惶悚矣。煥之曰,伊時臣亦誤聽,臣亦與有罪矣。上曰,卿等少無引義之端矣。秉模曰,旣有罪犯,未蒙譴罰,豈可倖逭乎?竊恐損傷國體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本事誤聽而然。卿等非如是之事也。上曰,次對爲之。煥之曰,頃因江華留守黃昇源狀啓,本府別庫所藏內寺奴婢推刷案,一體燒火之意,行會矣。卽見該留守所報,則以爲,本庫事體自別,中使或別軍職下來,然後始乃開閉,則自本府有難擧行,爲辭矣。本府自有所重,守臣有難擅便,待日後中使別軍職因公下往時,使之眼同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卽見慶尙監司金履永報本司辭緣,則枚擧安東府使李庚運牒呈,以爲,該府牟還都數,至爲一萬九千餘石,而北峽三倉,比他偏峙,一戶所受,至於七八石之多,租還則不過五百餘石,種子與應下之就中排比,其勢末由。今若減牟加租,則弊可祛而用可裕,牟還中限七千石特令作租,爲辭矣。牟租之偏多偏少,旣爲民弊,則宜有變通之道,而以牟作租,亦多已例,依此施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以副修撰李象謙上疏緝成冊子事,有詢于大臣處之之敎矣。原疏以爲,自先朝乙卯以後,事關義理之絲綸與丙辰冬成,鄭處分之事及昨年五月三十日,六月十二日十六日筵敎曁與宰臣闡明之疏,逮我慈聖殿下前後所下傳敎與筵話,合爲一統文字,緝成冊子,以附於《續明義錄》之後,永作金石不刋之案云矣。惟我先大王盛德弘功,亶在乎正彝倫明義理,粵自代聽之辰,上于英廟之疏,及踐位之初,所下傳敎,以至壬子甲寅齋居之綸音,曁于昨歲庚申五月之晦,六月之旬,再三筵敎,莫非存天理修人紀,辭婉而意嚴,文簡而慮遠,是可與《二典三謨》,垂之天下而有光,俟以百世而無疑也。矧惟我慈聖殿下垂簾以後,諺布絲綸屢千萬言,凡所以明先王之所秉,闡先王之志事者,如周之大訓八誥,直接壬子甲寅之綸音,庚申之筵敎,互相發明,而實爲表裏,煌煌乎我東之《麟經》筆法也。則儒臣所請緝成一編冊子,昭布一代之耳目,永作金石不刋之案者,誠出於衆論之所同然矣。下詢諸大臣以待實錄開局之時,附爲纂次之地,恐似好矣。上曰,諸大臣之意,何如?各陳所見,可也。秉模曰,此乃義理之大關,不可無一通編摩之意,已有所商議講確於登筵之前矣。時秀曰,臣亦與兩大臣,已有相議,別無他見矣。龍輔曰,臣亦別無異見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故相臣趙道彬遷窆,在於來月云,依例顧助事,分付有司之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潭陽府火災,倉穀多有被燼,燼餘之穀,分給民間,如數準捧,則貽弊不些,除耗與減捧之間,自朝家合有指一變通之道,下詢于掌財之臣,處之,何如?上曰,戶惠堂如有所見,仰奏也。鎭寬曰,如此之事,多有前例,而燼餘之穀,斗數多縮,多縮之穀,分給準捧,有非字恤之意,減捧雖,似好矣。而自下不敢輕先擬議矣。書九曰,外邑庫焚之事,亦頻有之矣。除耗與減捧,應有已行之例,按而行之,似好矣。行恁曰,此等穀,有若拯米分給之事,貽弊不些,當此初元,爲民之弊,自上不可不軫念矣。上曰,此惠堂之言,好矣。何以則好耶?煥之曰,全減亦是難事,而半減似有奸弊,臣等,出去商確,以草記仰奏,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也。秉模、煥之、時秀、龍輔等曰,邪學之熾盛,天下之大變怪也。一切掃蕩,然後國可以爲國,民得以爲民,而只緣臣等,不善擧行,窩窟枝葉,尙未廓淸,憂虞溢目,惶恐無地。第於罪人李基讓事,竊有所仰陳者,基讓之左右前後姻親戚黨,無不漸染於邪學,渠又不能明目張膽,極力聲討,則邪學之目,渠安得逭,屢次盤詰,連加刑訊,自初至終,所供如一,推鞫之體,必以眞贓爲斷,或以文跡據執,或以證援參互,然後始可斷以王法,而基讓則姑無此等眞贓之現捉,至以爲邪書面目,初不見之云,所謂福今捕廳之招,雖似可證,基讓之子寵億秋曹之供,以爲見逐於渠家,基讓之招,一無相左,兩地供招,若是符合,恐或實狀之如此,且聽言稽貌,不無自露其眞情者,今若一向加刑,必至徑斃而後已。方當聖上初元,上奉慈聖,臣等,承命按獄,而萬一一夫有毫分抱枉之端,是因臣等之無狀,仰累欽恤之聖德,臣等,用是兢懼,敢此仰達矣。上曰,卿等所奏果然?又承慈敎,李基讓特爲放送,可也。秉模曰,白放則恐如何矣?煥之曰,李基讓之邪學,爲世所指目久矣。第於訊鞫之際,無可執之眞贓,故臣等,俄以鞫庭實狀,有所仰達,而至被曠蕩之恩,臣固仰天地好生之大德。然而邪學之根窟,未盡鋤破,如基讓者,以其罪名,遽歸全宥之科,則凡厥邪黨之逃散隱伏者,擧懷僥倖之計,頓無懲畏之心,李基讓,姑從惟輕之典,施以定配之典,不可已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敎曰,邪學之類,不可勝誅,苟或有一分寬恕之端,亦何可一竝置辟乎?卿等必有商量,從好爲之也。上曰,旣知其曖昧,則合有原恕之道矣。秉模、煥之、時秀、龍輔等曰,罪人吳錫忠,渠家之漸染邪學,渠亦自服,以其敢曰不知,至於交通凶孽,自有李家煥之證招,渠又明言其年月,而惟是其他締結之狀,綢繆之謀,終不盡告,誠極痛惡,而重刑之餘,徑斃可慮。王府之法,正法與酌處間明正典憲,卽所以尊國體,而杖斃則恐非法意。且日前次律施行之命,臣等,至今欽頌,而其時則所供專事漫漶,不得不防啓。今則事情稍異,論以島配之律,似不至爲失刑,故臣等,相與商議後,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鼎修曰,處分雖出於好生之德,而吳錫忠則與李基讓有異,邪學之迹,旣難免矣。締結之情,又輸款矣,遽爾酌處,恐涉太輕矣。書九曰,李基讓,以定配勘斷,固非失刑,而至於吳錫忠,其交通凶逆之罪,誠非細故,遽然酌處,終涉重難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大臣與諸宰,各陳所見,可也。時秀曰,金吾堂上執藝之論,容或然矣,而吳錫忠則邪學之跡則有之,而無眞贓之現捉,交通之說則然矣,而無供招之自服,俄已講確於閤外,臣之愚見,與領府事無異矣。龍輔曰,錫忠則旣多邪學現捉之跡,又有凶魁交通之罪,執法之臣,無怪其覆難陳達,而第念,朝家刑政,所貴平允,臣亦無他見矣。晩秀曰,臣旣未參鞫,雖未之詳,而以朝紙所出觀之,今番獄事,萬萬凶慘,誠一大變怪也。窩窟根柢,嚴加掃蕩,誠爲好矣。第當初元,或有非其情而置之辟者,竊恐貽累於一初淸明之化,臣於此別無異辭矣。用龜曰,李基讓則旣無見捉之文迹,從輕酌處,不害爲好生之德,而吳錫忠則邪學之外,交通凶逆之罪,恐難容貸矣。鎭寬曰,今番慈聖殿下,嚴治邪學,以靖世道,政如大禹抑洪水之功,若錫忠交通凶逆之情,邪學之外,又是極罪,遽使酌放,揆以獄體,恐涉如何矣?行恁曰,惟我慈聖殿下,亟降明旨,夬行誅討。猗歟盛矣,不勝欽仰。昔我仁廟朝,有宋光裕者,以朝臣某某將稱兵犯闕爲告,而延平府院君李貴,連上七箚,以某某人之平日行事,必無如是之理,極爲伸救,質言其冤狀,如此等事,古亦有之,大臣諸宰之言,誠爲好矣。今當我殿下沖年御極,慈聖垂簾聽政之時,以諸大臣體國之心,一念殫竭,靡不用極,而今於獄情,必有可恕之端,故體國大臣,持論平允,臣竊不勝感歎之至,伏願依大臣所奏施行焉。大顯曰,獄情嚴祕,雖未詳知,而大臣旣有所奏,臣無他見矣。得濟曰,臣嚮叨捕將之任,不善擧行,豈敢言獄情之如何,而今此酌處之敎,寔出天地好生之德,臣無他可奏矣。漢豐曰,按鞫大臣,旣有所奏,臣亦別無他見矣。公轍曰,治獄之法,平允爲貴,平允則率多傅生之道,罪雖罔赦,而情有可恕,則不可枉理,與其殺不辜,寧失不經?苟有一毫傅生之端,則今日卽初元也。專以執法從事,恐非恰好底道也。大王大妃殿敎曰,當今國勢孤危,人心陷溺,何以則朝象底安?世道寧靖,心常悚懍以過矣。又當前古所無之事,無以明正學而壹民志,且所謂敎主者,尙未捕得,國如有法,寧容如此?左右捕將定日詗捕之限,今旣滿乎?秉模曰,嚮以十日爲限,今旣過限矣。伊時下敎,若過限不捕,則當該捕將充軍,首校用軍法爲敎,而臣意以爲,事係嚴祕,而遽頒朝紙,恐涉如何?姑待處分後頒布似好,故傳敎內辭意,則只使捕將知之,而往復政院,姑令勿頒矣。昨日捕將,以今旣過限,稟處勘罪爲言,而此事當待自上處分,有不敢自下請勘,故未果提奏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國之爲國,專係紀綱,幺麽一罪人,于今幾日,尙未捕捉,揆以法綱,其成說乎?當該首校,嚴棍後充軍,當該捕將,則待兵曹習陣日,爲先回示,充軍則姑置之,使之戴gg待g罪擧行。可也。耆承書大王大妃殿敎曰,左右捕廳首校嚴棍後充軍,左捕將兵曹習陣日回示充軍事,姑觀來頭,使之戴gg待g罪擧行,大王大妃殿敎曰,黃嗣永何爲而不捕云耶?秉模曰,此輩以類相從,便成逋藪,此家彼家,閃忽隱匿,在固不出,索之不得,且不得其端緖,而搜人內屋,還恐擾民,是以難也。大王大妃殿敎曰,不爲邪學之家,能無混被騷擾之患乎?秉模曰,臣等,非不着處檢飭,而譏捕多日,平民不知之中,或不無橫擾之端矣。大王大妃殿敎曰,閱月治獄,罪人未捕,曠日發捕,民間騷擾,是豈成說乎?煥之曰,臣等,庸碌,才疎知短,彼幺麽之罪人,發捕而未捕,莫重之獄體,旣不成說,方來之憂虞,無所不至,此莫非臣等之罪也。大抵凶逆之窩窟,尙未處分,故妖邪之徒,自相依托,轉成逋逃之藪,此而置之,則國勢有凜綴之憂,民志無底定之期,臣每繞壁長吁,不勝憂慨也。伏願以宗社大計,亟賜處分,夬掃逆窩焉。秉模曰,逆魁自在,王章未施,致有此邪徒之和應,今若掃蕩其根本,則枝葉自可無慮,伏願廓揮明斷,以拔亂本焉。時秀曰,天下萬事,有本有末,治獄尤係重大,而不治其本之故,千妖百怪,層生疊出,憂虞未已,前後聲討,凡幾次矣。擧國皆曰可殺,今當閉邪之日,其妖凶之根窩,尤不容誅。此若不治,則此後不知何許變怪,至於何境?言念國勢,寧不大可懼哉?淵然深思,夬賜處分,是臣區區之望也。龍輔曰,俄者酌處之處分,專出於好生之德意,而至於此事。若一分緩緩,則諸臣豈如是陳奏也?其本不治,國勢漸危,其所憂虞,有不勝言矣。鼎修曰,雖以小事言之,皆有本末,捨其本而治其末,則徒法而無益。此獄之綢繆締結,似有端緖,而終未窮覈得情者,誠以根窩尙在故也。今若打破逆窩,杜絶奸萌,則譬如川之無源,木之無根,不爾則此後滔天之禍,不知至於何境,伏望亟賜處分焉。書九曰,臣於常時,不知邪學裏面矣。今叨按鞫之任,諦其情節,近而言之,則士夫婦女,亦多染於詿誤,遠而言之,則情跡端緖,不知屬於何樣,求說不得。抵賴不服者,必有凶窩妖根,煽動譸張之故也。吳錫忠之反覆究覈,凡幾遭矣。假令取服,卽不過得其交通之情節而已。亦何益於鋤治之道乎?與其窮究其枝葉,曷若痛治其本根,一依大臣諸臣所奏,廓揮而明斷,千萬伏望耳。晩秀曰,逆窩若不掃蕩,則倫綱將至斁廢,義理幾乎湮晦,今此邪學之爲邪,卽亦斁倫之故也。苟究其源,實由窩窟中出來,今若夬掃窩窟,克明彝倫,則邪類妖黨,自當不期去而自去矣。夬賜處分,恐不可已也。用龜曰,大臣諸臣所奏,卽擧國之所共憤惋者也。不治其本而齊其末者,臣未之聞也。伏願痛加鋤治,如斬草而除根,以爲爲萬世開太平之基焉。鎭寬曰,此非獨廷臣之所請討,卽擧國之所同憤,非獨擧國之同憤,抑亦萬世之公議,必須痛治凶窩,逆折奸萌,俾伸萬世之公議,然後國爲國而人爲人,伏望夬賜處分焉。行恁曰,今此逆窩,卽覆載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共憤,而尙逭王章,偃然自在,故諸般妖邪紛然而起,千歧萬轍,和應而依附,皆歸於逆窩,臣嘗靜夜無寐,興言及此,不覺繞壁而長歎,實不知何樣憂虞,又在於何地。今若乾斷廓揮,天討夬行,則至如李基讓、吳錫忠輩,特其支流餘派,治之何難,伏願夬降明旨焉。公轍曰,逆魁之罪,上通于天,其所痛治,豈待邪獄,而旣不早爲之鋤治。故竟致奸邪之交通,徒治枝葉,而不問窩主,則人心不服,刑政失宜,雖誅邪學千百輩,卒無其效,必也殲厥巨魁,其外脅從之類,略費造化,次次除去,然後方可爲治獄之法,一依大臣諸臣所奏,亟賜允從,是臣區區之望也。大顯曰,大臣所奏,卽一國共公之論,伏願夬降明旨焉。得濟曰,今此逆窩之請討,實是擧國之同情,伏願廓揮明斷焉。漢豐曰,亟允大臣諸臣之請,俾爲杜絶亂本之方焉。大王大妃殿敎曰,大臣諸臣齊聲共奏,寔出於擧國之所同情,非謂非也,而先王朝近三十年苦心,在於終始全保,予雖無知識,豈不知懲討之義,而先王朝專意容覆之事,亦不可不仰體。予不幸而當此時,每念國事,懍然可憂,或恐有誤國之過矣。無論治根本與治枝葉,大小凡事,專恃於卿等,予於此時,不恃卿等而何?主上沖年,凡事豈得盡燭也?卿等須協力共贊,康濟國事,以待主上春秋之鼎盛,書諸史策,示之後世,得免誤國之過,是予望也。煥之曰,縷縷慈敎,至誠惻怛,而第伏念,今之時與前有異,先朝庇覆之政,恐不可施之於今日矣。先大王萬理俱明,經權得中,措國勢於泰山磐石之安,伊時臣等,惟恐奉承之不及矣。夫何臣等,無祿,奄當此時,殿下沖年御極,慈聖垂簾聽政,國勢復安,義理益明。然論其形勢,則豈得比擬於前時乎?慈聖殿下,特以先朝遺意,尙此包容,其奈國勢漸危,賊勢漸熾何哉?一日二日,一年二年,馴致詿誤,爲慮無窮,維是兩罪人之尙逭王章耳。伏願廓揮嚴討焉。秉模曰,慈敎出於至誠惻怛,臣等,豈敢不知,而第念,聖人之道,自有時措之宜,數十年後所處之事,與數十年前所處之事,或有不同者,一聖人之事,而前後有異者,誠以事勢之各自不同也。先大王雖嘗全恩而容庇,若當此時,則必有所以處分之合宜者。伏願深察此箇事理,必思所以得宜之道焉。大抵凶徒之和應,非必以某某名帖,交謁相訪,結爲黨援,譬如深山古藪,老木陰森,山精木魔,出沒依倚,氣類相應,固其然也。根窩不破,則邪類影從,逆徒背公之習,異端非聖之說,不謀而合,臣等之齊聲懲討,政以此也。不然,先朝所嘗容庇之事,臣等,豈敢不仰體,而有此縷縷乎?伏望參酌乎事勢時宜之前後不同,亟賜處分焉。不爾則國勢岌嶪,義理堙晦,將至莫可救藥之境矣。時秀曰,時措二字,古今之通義也。事宜有難易之分,國勢有安危之異,伏願深念時措之宜,以爲轉危爲安,回難爲易之方焉。今此凶窩,一日假息則有一日之憂,二日容貸則有二日之憂,無論逆黨與邪類,究其端緖,則皆歸於凶窩,此而置之,則不知何樣憂虞,起於何處,滿朝擧國之有口者,皆以爲然。伏望深體時措二字之義,夬賜處分焉。龍輔曰,如此凶窩,若不及今嚴治,則其勢將至禍國而後已。聖人亦曰生道殺人,伏望俯循群情,亟治亂本焉。煥之曰,見今秋曹多有擧行之事,而判書趙鎭寬,方帶籌堂有司之任,勢難兼管,有司之任,今姑減下,其代以禮曹判書韓用龜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基憲曰,臣於今番鞫獄,以問事郞廳,終始參見矣。大抵此獄之萬萬妖兇,前古所無,凡諸邪黨之就訊者,一切以抵賴不服爲伎倆,其中雖不無首從輕重之別,其所發明之說,實難準信。今此李基讓、吳錫忠酌處之命,旣有大僚所奏,又伏承慈聖殿下下敎,迺殿下特命酌處,亶出惟輕之義,實仰好生之德,臣不敢知基讓心跡,全無可疑。錫忠眞贓,必合傅生。臣旣忝三司之任則卽席覆難,無所不可,而俄於,諸臣奉承成命之後,臣無一語爭執者,非但爲初元德意之不可無對揚,而竊又伏念,奸兇之窩窟,尙未打破,則此輩不過未鋤之枝葉,亦何足費辭聲討也?噫嘻,邪獄之未盡掃蕩,專由於凶窩之尙在故耳。未拔其窩窟,而徒治其枝葉,則雖日鋤枝葉,尙何補於掃蕩之道乎?今日大臣卿宰,同聲仰請,實出擧國共誅之論,則拔本塞源之方,轉危爲安之策,只在一處分間耳。殿下何所顧惜,而不賜允許乎?俄伏承慈敎,以亡命罪人之尙未就捕,深歎國綱之解紐,辭旨截嚴,又以宗社之隱憂,諄諄致意,丁寧惻怛,臣不勝欽誦之至。然而臣竊以爲,亡命者之迄未斯得,亦由於窩窟之未拔故也。蓋彼兇邪之徒,自有逋逃之藪,足以到處藏匿,而目見窩窟之偃然自在,殆同無故,彼亦謂國法無足畏,自相掩諱,惟意閃躱,則紀綱安得不解弛乎?宗社之憂,專在窩窟,而呼吸危迫之機,未知伏在何處,則今我慈聖之所隱憂,如此其勤,而獨不念及於打破凶窩之道乎?且況今時有異於先朝之時,則其在時措之義,少無持難之端。伏願殿下,廓揮乾斷,亟允群請,實宗社臣民之幸也。臣雖伏承退去之慈敎,而臣旣以所懷仰奏,則三司所懷體重,且是懲討之大義,若未蒙夬賜批旨,則臣決不敢就座矣。上曰,言則是矣。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敎曰,日候稍熱,主上臨殿旣久,諸臣如無稟事之人,則退去,好矣。耆曰,儒臣俄陳所懷,未及承批矣。大王大妃殿敎曰,諸宰許俄已悉諭,玉堂亦聞之乎?就座,可也。基憲又請賜批,上乃賜批。晩秀曰,陵所內案山,有數三民塚,事體不容暫爲仍置,分付卽速移去,園所則火巢內民塚,依願許移,乃是定式,而陵所火巢新定之後,未及經稟,不敢擅便,依園所例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晩秀曰,華寧殿營建後,不可無守直之官,而當此仕路苟簡之時,有難創出新窠,以長樂部將中參上一員,參下一員,兼差本殿守門將,自臣府報兵曹,單付啓下,旣有所重,亦不可無遷轉之階。在前長樂部將參上十員,間一都政,遷轉訓鍊軍器主簿,而必待先遷者,移除他職後,始許以次遷轉,參下十二員,間二都政,輪差初仕,而員數旣多,未免積薪之歎。此二窠,置之參、上參下,各從久勤,兼差守門將,參上則間都目,令吏兵曹輪回遷轉於主簿,別提等窠,參下則旣是部將久勤,又積仕於守門將,則更除初仕,太涉淹滯。兼守門將後,間二都目,令兵曹出六,則在銓曹無難便之端,在部將有疎滯之道,而事係官方,下詢大臣銓堂後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秉模曰,臣未知其裏面,而旣無增窠之弊,則似無所妨矣。煥之曰,參上與參下窠,固難創出,以增積薪之弊,而今玆兩窠,仍舊推移,則似無所礙矣。時秀曰,已有相議於閤外,別無他見矣。龍輔曰,影殿不可無守直之官,而此旣異於創出新窠,似無所妨矣。上曰,吏兵判亦陳所見,可也。鼎修曰,俄於閤外相議,似便好矣。行恁曰,臣與華留,前此爛商,今無別見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用龜曰,《璿源譜略》釐正處,與戶曹判書李書九,更考可據文蹟,消詳往復,則別無參差之見矣。一依臣之嚮筵陳達,謹當修改草本,而至於實錄考出事,嚮日稟定者外,亦多有可考處,亦令春秋館堂郞,一體考出以來,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用龜曰,去癸丑年,以內醫院進上靑大竹之品劣,廟堂與曾經道伯,講定栽種培養之方,以限五年後始準尺量封進之意,有所草記,而批旨內,養竹莫如養筍,先自貢筍限前停封,薦獻則兩南分年輪封事,命下矣。停封之限,止於戊午,而己未春,又有姑勿封進,更待下敎之命,故尙不得擧行矣。當初定限已過,見今月令不遠,固當知委兩南,依例封進,而旣伏承待下敎之命,臣曹不敢擅便,玆敢仰達矣。上曰,更待下敎,封進,可也。出擧條鎭寬曰,今者討邪學之擧,實爲東方一治之機,含生之倫,孰不爲快,而第其鋤治之方,不惟摘發之未易,末稍區處,最爲難便。其中染汚之稍輕者,旣不可盡置一律,則勢當屛之遠方,而但此凶邪之輩,在一鄕則誤一鄕,在一邑則誤一邑,雖以李箕延之定配北道事觀之,隨其所在,觸處遺毒,此不可不深慮者也。今若於海島,定其編配之所,凡以此罪投竄者,皆以斯置之,則庶爲防患之道,而島配一款,非臣曹所敢擅便,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秉模曰,此事最是目下大政也。外間諸議參差,而就其中折衷,則擇諸島中有官長處一二島,凡以邪學定配者,皆配於該島,嚴其防守,禁其來往,每加申禁,久而勿弛,恐宜矣。煥之曰,邪醜之種,到處輒誤其俗,如毒癘之相染,而亦不可盡以一律處之。若其情罪,傳之輕典者,須編配海島,定其井疆,禁其往來,俾有悔罪自革之路,而如其不然,引以歲月,漸致厥種之磨滅島中,庶或爲絶其傳染之方,臣亦與聞秋判之論矣。時秀曰,諸囚區處之際,實有易種移禍之慮。臣等,屢加商量,而終未得善處之道,惟擇定一二遠島,竝爲編配,嚴其防禁之論,似爲差勝矣。龍輔曰,獄事今幾就緖,只此一事,最爲目下大政。故臣等,已與金吾諸堂,爛加商議,而終無善策,其中擇諸島中有官長處,凡以邪術酌勘之類,皆於此島編配之論,雖未可謂十分恰當,而猶有勝於染汚諸方之比,此外恐無他道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敎曰,島人亦民也。必令嚴加防察,俾無漸染之患,可也。書九曰,本曹所管奴婢身貢,例自各邑,當年歲前收捧,翌年春夏間上納,自是定式矣。庚申條當納之貢,自該邑想已收捧,今若使之還給,則實惠未必下究,而徒爲色吏首奴輩幻弄之資而已。且畿、湖之歲初上送者爲四邑矣。均是同年條,而或捧或否,亦涉斑駁,庚申條則付之令前,依例上納,辛酉條爲始,自明年給代,似合事宜,而今番奴婢革罷之處分,寔出曠絶之德意,不敢以年條之屬於昨年,循例收捧,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秉模曰,諸凡上納,幾皆昨年出秩。今年上納者,則自今年革罷者,固無與於昨年條,而無論民邑,知此分界者甚少。每以目前收納者,爲當年條,則必曰纔有革罷之命,而旋有納貢之令,何爲而然也?鼓舞之餘,意將索然,所得者少,而所失者多,竝與已捧者還給,各別嚴飭,俾無中間消融之弊似宜,而事係莫大之恩典,臣不敢質言矣。煥之曰,京外衙門所管奴婢,一竝焚券,實爲百世之曠典,瘼除切肥,恩遍浹髓,而朝令下於辛酉之春,當以令下之日爲始,則庚申之舊貢,自在應捧之中,此則不宜追減,且外邑諸處,似已畢捧矣。時秀曰,今番奴婢焚券,實是曠絶之德意,庚申條當捧之貢,又不敢自下仰請勿捧之特恩矣。龍輔曰,奴婢革罷之命,在於今春,則昨年條之自在令前,誠如戶判所奏,而但下民蚩蠢,年條之屬此屬彼,未易盡知。乃於曠古惠澤之餘,忽有出秩督納之擧,則其所瞠然訝惑,勢所必至。臣意則未收捧者置之,已收捧者還給,而若其中間消融之弊,別般嚴飭如領府事所奏,實合事宜,而事係特恩,有不敢直爲仰請矣。上曰,惠堂亦陳所見,可也。鎭寬曰,奴婢貢之革罷,實是千古曠蕩之典,孰不欽誦,而至於庚申條當捧與否,非但今已節晩,民多輸納,德意誕降,乃在春正,則上年條,屬在令前,雖依例收捧,恐無損於示信之道,至若竝減,事係特恩,非有司之臣所敢議到者矣。行恁曰,領府事所奏誠然,臣無他見矣。上曰,一切勿捧,可也。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敎曰,已捧多而未捧少乎?書九曰,本曹所納,只爲四邑,而外邑則想多已捧處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庚申條雖屬於令前,而旣已出令之後,若又更捧,則民間想或知年條之各異,而當初朝令,旣出於曠蕩之典,而今有徵納之令,則愚民輩亦必有疑惑之慮,未捧者勿爲更捧,已捧者亦令還給,更以此意,曉諭民間,果當如何,大臣所見,何如?煥之曰,臣意則庚申條,係是令前,仍爲捧納,似好矣。秉模、時秀、龍輔等曰,今欲還給,則係是恩典,不敢自下仰請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或捧或不捧,則諸道必不能一般蒙惠,若令仍捧,則係是出令之後,愚迷之民,必致疑惑,故自上收議於卿等者也。卿等須指一仰奏,可也。書九曰,外邑所捧之物,雖令還給恐有奸弊,惠難下究矣。煥之曰,此是臣等,不誠之罪也。第念,庚申條旣是令前,則臣以爲,仍爲捧之,無損於信令之道矣。時秀曰,仍捧爲信令,當然之事也,不捧爲民惠,非常之恩也。臣意則當此初元,合施曠蕩之恩矣。龍輔曰,當捧之議,誠有愚民訝惑之慮,竝爲還給,實是終始之惠也。大王大妃殿敎曰,還給誠非難事,而實惠如可下究,依此爲之,而卿等須各別申飭,俾無奸弊,可也。煥之曰,臣當各別行會,另加申飭矣。行恁曰,故儒生任敞,當肅廟辛巳之變,爲聖母拚死討賊,手捧尺疏,抉雲叫閽,不惟樹風於一世,尙亦有辭於千秋,而景廟辛丑,竟爲凶徒所構殺,至我英廟初元,因憲臣李倚天言,特贈臺職,又賜侑祭,其文有曰,先考曰都,慷慨之士,於此可以仰認我兩朝褒予之盛德矣。旋値丁未之進退,與忠獻公金昌集,還置罪案,及忠獻伸雪時,敞獨不與焉。士至今悲之,敢此仰達矣。上曰,依前贈職,可也。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敎曰,諸宰皆已奏事乎?日已向晩,殿內熱鬱,斯速陳奏而筵退好矣。大顯曰,臣詣長陵,奉審無頉,外白虎補土,今旣告訖,而植木鋪石監董別單,今玆持入矣。上曰,別單入之。耆受而跪進之。秉模曰,俄有醫官入診之敎矣,何以爲之乎?上曰,次對退出後,當爲之矣。秉模曰,三提調皆當留待乎?上曰,依此爲之也。命退,諸宰先退出。又命承史退,以次退出。

○辛酉三月初十日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提調入侍時,都提調李秉模,提調李祖承,副提調南公轍,假注書金𨩿,記事官金珍恪,記注官金景煥,醫官李惟鑑、吳千根、朴烇、趙宗協,以次進伏訖。秉模等曰,俄者賓對,酬應旣多,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臨殿旣久,口中熱候,得無損節乎?上曰,一樣矣。秉模曰,俄有入診之敎,故醫官方待令矣。上曰,幾人乎?秉模曰,俄者以醫官數人入診爲敎,而臣的未知何人爲優。故不得彼此於其間,今以李惟鑑、吳千根、朴烇、趙宗協等四人待令矣。上曰,使之入診,可也。惟鑑進前,診脈候訖。奏曰,左右脈候調均矣。千根進前,診脈候訖。奏曰,左右三部調均,而左邊脈候有數底意矣。烇進前,診脈候訖。奏曰,左右三部調均矣。宗協進前,診脈候訖。奏曰,左右三部調均矣。公轍曰,醫官旣入來,使之仰瞻,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也。惟鑑、千根、烇、宗協,以次進前仰瞻後,惟鑑曰,口中熱候,以肺熱爲之祟矣。竹葉煎茶,和九味淸心元一丸,每日一次式進御,似好矣。口中外治之方,則以朱砂、龍䐉、牛黃三種,糝敷,似好矣。千根曰,舌屬心經,心經熱候爲之祟矣。竹葉茶,入燈心少許煎之,和淸心元進御,又以朱砂等屬糝敷,限差爲度,似好矣。烇曰,竹葉、燈心茶,進用九味淸心丸,似好矣。而糝敷則龍石散,入石雄黃以用,好矣。宗協曰,舌之端屬心脾,以心脾虛熱,致有此症候矣。九味淸心元,果當劑,而每日午後一丸式進御,限三丸進御似好,而糝敷之方,莫良於牛黃散,鏡面朱砂一錢,龍䐉一錢,牛黃五分,製入用之甚好,而石雄黃則決是不可用之劑矣。秉模曰,依醫官所奏製入乎?上曰,進御竹葉茶,九味淸心元一丸調入。出榻敎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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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金啓洛。右承旨李相璜牌不進。左副承旨朴吉源。右副承旨嚴耆坐直。同副承旨朴鍾淳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呂東植𨩿仕直。事變假注書柳聖儀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南公轍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啓洛啓曰,去二月二十一日輪對官東氷庫別提鄭珪,司錄李㬖,中學訓導朴在寅,造紙別提金弘澤,內贍主簿裵泰度,今三月十一日輪對官西學訓導金就强,忠勳都事李趾采,軍器僉正姜最顯,工曹正郞李在安,儀賓都事權襈來待矣。傳曰,入侍。

○金啓洛啓曰,今此增廣文科初試監試官,當爲備員受點,而文監察孫鎭翼、權熀,方在拿處中,只有李南圭一人,不得備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拿處監察,姑爲分揀,使之各送兩所,俾渠知將功贖罪之道。

○朴鍾淳啓曰,合辭方張之時,諫院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受由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在外及受由人許遞,政官牌招開政。

○傳于南公轍曰,都提調入侍。

○傳于金啓洛曰,在外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相璜落點。

○南公轍啓曰,新除授右承旨李相璜,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嚴耆啓曰,前鐵原府使宋益休所佩密符,奪納修正次,密匣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右承旨李相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啓洛曰,只推。

○傳于嚴耆曰,召對爲之。

○朴吉源啓曰,今番文武科試官毋得違牌之意,飭敎嚴截,而文所試官吳載紹,武所試官林蓍喆,謂有身病,文所試官韓用鐸,謂有情勢,來詣闕外,屢度催促,終不入來,日勢已晩。試官去來,雖不得不修正以入,而事體所在,極爲未安,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嚴耆啓曰,武二所試官林蓍喆,謂有身病,來詣闕外,初不承牌。今於受點之後,連加催促,終不入來,事體所在萬萬未安,原望筒付標以入,而當該試官,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朴鍾淳啓曰,合辭方張之時,諫院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陳疏外,未肅拜,呈告人員及今日政新除授臺諫,待下批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嚴耆,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朴長卨,以漢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晝仕出去,而逐日赴坐,煩稟未安。入番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本職許遞,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尹行恁內閣進,參判金觀柱牌不進,參議趙得永進,右副承旨嚴耆進。啓曰,判書尹行恁內閣進,參判金觀柱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吳鼎源爲大司諫,兪鉉章爲正言,尹羽烈爲校理,李東萬爲副校理,李翊模爲右尹,長陵令徐有齡單付事承傳,兼執義尹羽烈減下,行護軍申大顯今加嘉義,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徐鼎修進,參判金羲淳入直,參議徐美修未肅拜,參知李始源未肅拜,同副承旨朴鍾淳進。以李大亨爲同知,閔光暹、朴履煥爲僉知,具綱爲羽林將,柳𪬵爲曹司衛將,徐繼修爲五衛將,鄭旭、柳星輝爲慶熙將,李敬熙爲安東營將,柳命源爲尙州營將,朴希聖爲龍媒僉使,朴履信爲新門別將,張世紈爲西生僉使,李寬會爲忠壯將,護軍韓晩裕、朴長卨,副護軍李文會、鄭東觀、李肇源、李海愚、李光燮、李寅植,副司果姜俊欽,副司勇申惠淵。再政。西生僉使張世紈,草芝僉使鄭東仁相煥。

○南公轍,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尹羽烈,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吳鼎源,司諫金孝眞,獻納嚴思彦,正言兪鉉章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鍾淳曰,只推。

○以校理尹羽烈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啓洛曰,只推。

○以黃海監司鄭日煥狀啓,薦新生石首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金啓洛曰,勿待罪事,回諭。

○嚴耆啓曰,臣與左副承旨朴吉源伴直矣,以文科初試試官進去,伴直無人,同副承旨朴鍾淳,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嚴耆,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十四日,二番羽林衛番次,而今日政新除授該番將具綱,時在忠淸道公州地云,改差,其代依例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趙㞳爲羽林將。

○嚴耆,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全羅監司金達淳狀啓,則枚擧潭陽兼任淳昌郡守李勉輝牒呈,以爲,今二月十二日,本府司倉後鄭召史家猝然失火,隣比十戶,平倉北庫十八間,本倉庫三十六間,捧上廳十二間,盡爲燒燼,而各庫穀簿,一一査準,則本平兩倉時留各穀七千九石零內,燼餘各穀,爲六千四百四石零,燒燼各穀爲五百六十五石零,而幸無人物之傷損。故燒戶恤典則依式題給,監色庫子及都次知首吏鄕,自本營各別懲治,燒燼穀依例分徵,燒燼餘穀,亦依已例,分給民間,待秋除耗捧上計料爲辭矣。燒燼穀之分徵,燼餘穀之分給民間,除耗捧上,自有諸道已行之例,固當依此擧行而已。在防奸杜弊之道,不必更有所闊狹,而第念許多燼餘,難保其盡爲完好,則分給還捧之際,小民易受其害,以初元優恤之德意,宜有所軫念。令道臣嚴飭邑倅,逐石改量,準斛分給後見縮穀數,特爲蕩減,而後無得援以爲例之意,一體分付,何如?傳曰,允。星火行會。

○嚴耆,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從事官四員內,李基憲,以本職弘文館入直,尹光心、李德鉉、金履恭,俱爲赴擧,省記無以推移,依例以把摠代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公轍,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奎章閣移文,則先朝御考恩賜儒生五十八人內,直赴會試儒生,甲寅九月上齋生應製進士李日煒,丁巳四月上齋生製述進士姜履元,庚申三月日次儒生殿講時上齋生應製進士尹箕煥,給二分儒生庚戌十二月泮儒應製更試幼學杜萬馨,乙卯十月親臨春塘臺上齋生製述生員朴宗羽,丁巳九月日次儒生殿講時上齋生應製進士李光顯,戊午三月日次儒生殿講時上齋生應製進士鄭東晩,戊午四月日次儒生殿講時上齋生應製進士朴鍟、金致均,戊午六月御定冊子校正書寫儒生應製進士李大圭,庚申三月日次儒生殿講時上齋生應製生員李若洙,進士李鍾夏,給一分儒生壬子六月陶山書院致祭時參祭儒生應製生員李泰淳,甲寅二月日次儒生應製進士趙道宇,乙卯八月日次儒生製述進士李韶九,丁巳四月上齋生製述進士丁德奎,戊午三月日次儒生殿講時上齋生應製進士宋文顯、金鼎元、李東師、安光宇,戊午六月御定冊子校正書寫儒生應製進士奇學敬,庚申三月日次儒生殿講時上齋生應製生員宋文晦,進士李鋐,水原給二分儒生癸丑十二月府內及外村儒生應製幼學沈榮鎭等二十四人,以前所受直赴給分帖來納。故依節目考準案冊,成小帖粘連分給後,知委禮曹及四館所,區別直赴會試與給分,許赴於今此慶科增廣別試事,啓稟蒙允事移文,而四館所牒呈內,庚申十二月柑製入格幼學洪遇燮,辛酉二月春到記殿講入格幼學朴宗璜,製述入格進士元在明以上直赴殿試,庚申十二月柑製入格生員趙鎭翼,辛酉正月人日製入格幼學金鍾顯,同年二月春到記製述入格生員趙雲翊以上直赴會試,庚申十二月柑製入格幼學尹錫永,進士徐淇修,辛酉正月人日製入格幼學朴宗崙、李魯俊,同年二月春到記製述入格生員趙萬大以上給一分事命下,而依例分等許赴事報來矣。試考幼學洪遇燮等三人直赴殿試,御考恩賜直赴會試進士李日煒等三人,試考直赴會試生員趙鎭翼等三人,依例許赴於增廣別試文科覆試,御考恩賜給二分幼學杜萬馨等十人,給一分生員李泰淳等十一人,試考給一分幼學尹錫永等五人,依例許赴於今此增廣別試文科初試較藝等第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南公轍,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增廣文科初試一所,設場於本曹矣,上直郞廳依例朝房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以義禁府言啓曰,長湍府使具綜拿問嚴處事,傳旨啓下矣。具綜以兼營將守令,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差兼官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掌令洪光一啓曰,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參議洪樂游亟施屛裔之典。措辭見上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措辭見上近日邪學之熾盛,實爲國家無窮之慮,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庶幾有拔去根柢,掃蕩凶醜之漸,而噫,彼金伯淳,以若地處,投入邪徑,浸染陷溺,積有年所,及其究覈之日,鋪張震耀,盛自誇詡,千妖百奸,撐眉露面,末乃以傷倫敗常之說,肆然發之於口,甘自歸於夷狄禽獸之域,此千古往牒之所未有者也。究厥罪惡,宜與承薰、若鍾輩,竝置大辟,而遽下秋曹,不無徑斃之慮,彼家煥、哲身輩之未及顯戮,常切輿憤,況此至妖之伯淳乎?請秋曹罪人金伯淳,更令王府嚴訊就服,夬正典刑。罪人黃嗣永之尙未就捕,紀綱之解弛,莫甚於此。當初發捕之都事,已加竄配之典,而至若金吾郞之奉命詗捕,何等嚴重,而伊日都事之過長湍也。該府使謂無馬牌,無意供饋,飢困之際,糊口沒策,轉向他處,無異驅逐,聽聞駭然,關係不輕。請長湍府使具綜拿問嚴處,向日臺啓中李祖源、沈基泰事,因大臣筵奏,雖有酌處之命,而當初凶疏之主張者,自有其人,則今於追正其罪之日,決不可以身故而置之勿問。請故判書鄭昌順,亟施追削官爵之典,新除授持平金壽祖時在全羅道長城地,持平韓義運時在京畿漣川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亟停勿煩。洪樂游事,沈魯崇等事,不允。金伯淳事,鄭昌順事,當詢大臣處之。具綜事,下諭事,依啓。

○戶曹參議洪茂應疏曰,伏以,臣頃以逆窩邪魁之不幸近出,猥陳憤痛之私,敢效別族之義,請以樂字行改以茂字,而卽蒙恩許,俾伸私義,且惶且感,不知所喩。第臣於陳疏之時,情急控籲,未暇廣議於諸宗,及至承批之後,又多歧貳之論,一門之內,將至有名行分裂之慮。故臣之族叔判府事臣良浩,不得已據實更陳,又請以羲字代茂字,而聖慈曲軫,又賜允可,闔門感戴,去而冞切。臣之名字,將改以羲恒,而前疏所改之名,旣已上徹宸聽,則到今有不敢擅便。玆又冒昧疏籲,而緣臣之當初率易仰陳,致以至微至細之事,屢瀆尊嚴,臣罪至此,實無所逃。伏乞聖明,俯垂鑑諒,特許所請,仍治臣瀆屑之罪,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正言李毅采疏曰,伏以,皇天不弔我東方,大行大王仙馭上賓,居然歲改,春序向晩,伏惟我主上殿下終天之慕,拊時之痛,皇皇靡逮,益復如新,瞻望宸極,血淚無從。仍伏念,臣本海隅至庸極陋之一賤品耳。素蔑學識,又乏技能,其無足以絲毫仰裨於國家者,臣之自知也,明矣。夫何先大王天地之德,雨露之澤,枯木生春,寒谷敷榮,名纔忝於朝籍,恩遽偏於臣身,丹陛簪筆,每轉罪而爲榮,黃郵除旨,若被譴而實恩,每恩命一降,上自龍圖豹直,下至紫衣紅領,莫不感祝而聳歎。蓋以人無似而恩不世也。千里嶺路,頑不滅於泣血,一縷華城,願莫遂於驅蟻,悠悠蒼天,此何人斯?區區微忱,幸廁微末之官,得盡殫竭之誠,以效追先報今之義者,卽臣素所蓄積也。至若臺端淸選,本非如臣儱侗譾劣者所可擬議,而千萬不自意,栢府除命,忽及於臣身,天牌儼臨,義重聲討,章皇出肅,而嚴旨繼降,纔被薄勘,旋蒙恩敍,臣攢手感泣,滿心惶恧,無地容措。杜門蹙伏,薇垣新命,今又濫叨,華誥聯翩,家巷生色,臣雖欲感激恩命,揚揚冒進,而臣之昏謬迷錯之罪,一出脚而莫之逃於四聰之明矣。以此情蹤,其何敢爲冒沒進身之計乎?玆敢冒萬死仰瀆嚴廬之下,臣願亟收成命,鐫臣所帶之臺銜,仍治臣違慢之罪,以安微分,以肅朝綱焉。臣於乞免之章,何敢贅陳他說,而區區血忱,有不敢終默於樂讜之下,忠憤所激,敢此仰陳。伏乞聖明,特垂澄省焉。人皆謂今日朝廷,義理大明,國是大定,而臣則謂逆如樂任而未伏王法,凶如濟恭而未施追律,則今日之明義理定國是者,臣竊恐徒歸於,紙上之空言,而宗社無窮之憂,有不可測矣。嗚呼,人之爲人,國之爲國,語其要則都不出於義理二字而已。夫所謂義理者,卽君臣父子之倫,人所同得乎天,而秉執之常性也,順而行之,則爲忠爲孝而忠孝之所推,人得以爲人,國得以爲國,違而悖之,則爲凶爲逆,而凶逆之爲禍,人不得爲人,國不得爲國,是故忠孝之人。固是有國之所倚任,而凶逆之賊,又是有國之所不得不誅討也。噫,彼樂任,以其地處,而凶肚逆腸,罪積惡極,醞釀禍機,排布凶圖,自爲窩主,而必欲矯誣先王之聖德,必欲變亂宗國之義理,非但姓名之屢出於鞫招,其干犯之罪案,昭載於《明義》一部,以此元惡大憝,任其偃息城闉,而不之誅討,猶可以人得爲人,國得爲國者,斷無是理矣。顧今彰癉之政初擧,竄配之典略施,而樂任則自在也。舌上之公議,筆端之淸誅,徒增困獸必鬪之凶,而訖無惡草去根之日,則顧念今日,其可謂義理已盡大明,國是已盡大定,而宗社已無可憂者乎?顧彼濟恭之罪惡,臣於向日發啓之時,猥隨諸臺之後,已論其梗槪,而其腸肚之相連於樂任,謀議之和應於樂任,讎視名義,誑惑人心,苟可以凶國禍家,戕害善類之謀,則率皆攘臂,必欲甘心者,蓋其外托義理,內售凶計,固非一朝一夕之故,莫非所以悖天彝而逆人紀也。若非先大王照臨如日月,秉執如山岳,而使彼得以行其胸臆,作其威福,則其爲禍於宗國,將至何境乎?況今邪黨敎主,莫非其黨與部曲也。無父無君,實有甚於佛老,悖倫亂常,反不若乎禽獸,而猶且愛護而援引,雖其素所親切,苟有嚴斥邪學者,則乃反捏誣而除去。如家煥之作爲敎主,薦以可用而陞擢之,如洪樂安輩之嚴辭攻斥,指有禍心而竄逐之,顧渠之自惑與否,雖未可知,而申其一扶一抑,遂致邪黨寔繁,如火益熾,則今日邪黨之渠魁,非渠伊誰?此又濟恭罔赦之一大罪案也。臣謂樂任、濟恭,亟允合辭之請,斷不可已也。噫,彼李祖源、沈基泰之罪狀,雖有窩窟枝葉之分,而其連結逆肚,譸張怪說,圖得疏頭,闖呈凶疏,其必欲壞亂義理,謀害善類之凶謀祕計,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雖幸天鑑俯燭,逆折奸萌,卒莫得售,而至今追思,令人膽掉,國論喧藉,輿情憤鬱。夏、燮之罪,雖已依啓,而祖源、基泰,只施放逐之輕典,則失之太寬,實不足以懲畏亂賊之心。爲臺臣者,固當就此原啓,添改措語,益勵明張之義,以盡懲討之責,而日昨院啓中,此一款初不擧論,自歸於無端停啓之科者,此何事也?其心所在,有不可知,臣謂伊日詣臺諫臣,捧現告,亟施刋削之典,李祖源、沈基泰,亟施當初臺啓所請之律,宜矣。噫,邪學之爲害,斁倫敗常,必至於禍人家國而後已。幸我殿下,以天縱之聖,姿gg益g懋日新之睿工,克念典學,廓闢異端,恭承我慈聖殿下,明天理敍人紀之聖旨,打破邪窩,誅討大行,告由於孝元殿,先王陟降之靈,宜有以悅豫於冥冥之中矣。豈不猗歟盛哉?邪黨之未及盡究者,臣固知次第究覈,劓殄滅之無遺育,而若夫金伯淳之蠱惑陷溺,甘心刀鉅,實無異於家煥等諸賊,而至於不念母子之恩,竟貽罔測之禍,天倫斁矣,人理絶矣。卽此一款,雖千剮寸gg萬g斬,尙有餘罪,而畢竟以泛稱悔悟,遽議從輕,出付秋曹,未施顯戮,王章太寬,輿憤益激,蓋此邪學之自稱悔悟,決不可信。前此家煥、必恭、存昌輩,未嘗不稱悔悟,而依舊不悛,竟至此境。此可爲不可信之明證,而渠所耽看,必有其書,傳受必有其人,抵死頑拒,終不直告者,其曰悔悟,非眞悔悟,於此可知矣。臣謂出付秋曹罪人金伯淳,亟令王府還爲嚴鞫,快正王法,宜矣。噫,彼李檗者,最是邪黨中渠魁,諸賊之招,狼藉無餘,以其鬼誅之先加,雖逭家煥輩之同律,而其弟李格,以邪魁之同氣,尙在宿衛之列,非但周廬之士,莫不恥與之比肩,肅肅淸禁,使此醜類,得以廁跡,揆以國綱,豈不萬萬寒心乎?臣謂邪魁李檗之弟李格,爲先施以放逐之典,宜矣。臣伏聞,昨年湖西,捉得邪黨方百同,搜見其祕龕中所錄,首題家煥,次書李日運,人言狼藉,而洪州又是染汚最甚之地,則此時畀以州牧,尤有難言之慮。臣願洪州牧使李日運,亟令王府,拿鞫得情焉。臣竊伏念,鞫獄之不可用次律者,惟此邪獄也。其或十分淸脫,萬無可疑者,固可白放,而苟其不然,則施威嚴問,期於得情,劓殄乃已之外,更無善策。蓋其生出獄門,則依舊妖惑,有爲計益深之慮,若施竄配,則或島或邊,隨處傳染,其憂益大。臣於昨日李基讓、吳錫忠竄配之命,伏不勝萬萬警心。基讓之爲邪窩,非但一世之所指目,況彼家、哲、敏三凶,皆渠切姻,則渠無一言攻斥,已是死有餘罪,雖曰無眞贓之捉得,而其元不妖惑,十分無疑之實狀,亦果明白乎?錫忠本以凶孽,以死抵賴,莫非凶計,此等凶惡之類,決不可遽從惟輕之典,以啓邪黨僥倖之心,臣願亟命反汗,更爲嚴鞫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李格、李日運事,下詢大臣處之,爾其勿辭察職。

○辛酉三月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輪對官、藥房都提調同爲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公轍,假注書金𨩿,記事官金珍恪,記注官金景煥,都提調李秉模,東氷庫別提鄭珪,司錄李㬖,中學訓導朴在寅,造紙署別提金弘澤,內贍寺主簿裵泰度,中學訓導金就强,忠勳府都事李趾采,軍器寺僉正姜最顯,工曹正郞李在安,儀賓府都事權𰨓,以次進伏訖。秉模等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夜久就寢乎?上曰,不待夜久而就寢矣。秉模曰,淸心元進御後,口中熱候,有差勝之節乎?上曰,少勝而猶未夬矣。秉模曰,淸心元今日亦將調入,而此後連爲調入乎?上曰,只今日調入,而自明日停止也。秉模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議藥事體至重,雖茶飮進御之時,三提調必持湯劑,來待閤外入稟,故至出朝紙矣。曾在先朝,每以不欲煩之意,不使之然矣。今此進御之藥,只是茶飮與湯劑有異。今亦依先朝已行之例,勿出持湯劑來待之文迹,似好,故敢此仰奏矣。上曰,依此爲之,可也。上曰,連日勞瘁,能無損節乎?秉模曰,幸無損矣。上曰,明日則可休息矣。秉模曰,明日湯劑,若復爲進御,則臣當入來監煎矣。上命大臣就座,上曰,輪對官次次進前也。上敎公轍曰,使之以次進前,而職姓名職掌及遺在所懷,問之,可也。珪奏職姓名,職掌則祭享氷丁遺在則一萬一百五十丁,所懷則無矣。㬖奏職姓名,職掌則無矣。在寅奏職姓名,職掌則訓導儒生矣。弘澤奏職姓名,職掌則表紙,咨文紙遺在則表紙二百七十一張,咨文紙一百七十三張,履歷則甲辰武科戊午付守門將,以末仕陞六,付見職矣。泰度奏職姓名,職掌則油淸色,遺在則淸密陸石陸斗柒升貳合玖夕白淸壹石陸斗柒升捌合貳夕,履歷則乙未庭試武科,守門將初仕,以末仕出六,付見職矣。就强奏職姓名,職掌則訓導儒生矣。趾采奏職姓名,職掌則賜牌田畓矣。最顯奏職姓名,職掌則別造色,遺在則鳥銃八千八百九十柄,三升皮甲胄七十部,銀子一百兩,黃金七錢,錢文一千三百三十兩,米十石,履歷則曾經位羅萬戶,訓鍊判官壯勇營哨官矣。在安奏職姓名,職掌則山澤司,而遺在則無矣。𰨓奏職姓名,職掌則無矣。上命書傳旨,公轍承書曰,今番健陵植木之役,效勞不些參奉李重植、李鼎老,忠義李昌植竝陞敍。水原判官林秉遠,安山郡守徐洛修,振威縣令李明翼,龍仁縣令丁遇泰,始興縣令李璜,果川縣監金鋼各兒馬一匹賜給,差使員張世紈瓜近邊將作窠擬入,內營將校金鰲福邊將除授,外營將校金宗祿賞加,公轍讀奏戶曹參議洪羲恒疏,上命書批旨訖。賤臣承命出傳,秉模曰,卽於前席,仰聆賜批,則戶曹參議洪茂應,復請改名而蒙許矣。朝家處分,固爲允當,而第念,章疏奏御,事體至嚴,當初改名之時,所當廣議歸一,然後始可仰請,而不此之爲,相繼煩瀆者,極爲未安。判府事洪良浩,戶曹參議洪羲恒,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進御竹葉茶,九味淸心元一丸調入事。出榻敎上敎秉模曰,明日卽設場之日也。今番科擧,係是慶科,另加嚴飭,俾無亂雜之弊,可也。秉模曰,謹當依下敎申飭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辛酉三月十一日酉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檢校直閣金近淳,參贊官嚴耆,侍讀官李基憲,檢討官尹行直,假注書金𨩿,記事官金珍恪,記注官金景煥,以次進伏訖。上曰,讀之。基憲讀《小學》,自箕子者紂親戚,止襄子殺之。上曰,下番讀之也。行直讀自王孫賈事齊湣王,止以爲下軍大夫。上曰,閣臣讀之也。近淳讀自公父文伯之母,止不恥者其由也歟。上曰,參贊官讀之也。耆讀自鄭子臧出奔宋,止賢哉回也。上曰,注書讀之也。𨩿讀自衛莊公娶于齊,止棄其命矣其不反乎。上曰,兼春秋讀之也。珍恪讀自衛候在楚,止上下能相固也。上曰,下番讀之也。景煥讀自衛詩曰威儀棣棣,止謂之有威儀也。上曰,文義爲之也。基憲曰,此言以能問於不能,一問字爲此章宗旨矣。夫以顔子亞聖之姿,宜無所不知不能,而猶且問焉者,非直爲謙遜之道。蓋以聖賢之心,常若不足,而愚者亦未必無一得故也。是以經傳所載,有曰好問則裕,不恥下問,博學審問,皆以此一問字爲重,非獨顔子爲然。雖以孔子生知之聖,猶且問禮問樂,況不及聖賢者乎?大抵學者對越方冊,雖若已到無疑,而思之則疑,疑之則問,問之則益,乃爲學之要也。伏願殿下,必以一問字留意,恒懋聖益聖之工焉。臣等,雖極庸陋,亦或有一得之愚,時於經席,隨處問難,則未必無少補之道也。上曰,其言,好矣。基憲曰,孔子問得人,而子游以澹臺滅明爲對。夫爲百里之邑,猶必以得人爲重,而所取者乃是恬正自守之人,則況乎爲國,而可不思得人,得人而可不擇其所取也哉?後世惟以科目取人,僥倖躁進者,未必皆需用之材,而守道林樊者,往往至老死不見用焉。人材之不古者,政以此也。伏願殿下,深加留意,廣求讀書飭躬之士,與之共釐焉。上曰,其言好,當體念矣。下番亦陳之也。行直曰,此言虞芮之君,相讓而退,大抵爲治,專尙禮讓,故孔子曰道之以德,齊之以禮,三代聖王,莫不以禮讓做治,若文王之化,亦以是爲務,觀於野而有讓畔之俗,觀於朝而有相讓之美,使人得以觀感而遷善。惟我殿下,誠能體念於此,則文王之化,可見於今日矣。上曰,其言亦好矣。閣臣亦陳之也。近淳曰,此言伯玉,不以冥冥墮行。夫伯玉,衛之賢者也。其平日之行己立身,有以見孚於人,故以南子而猶且知其賢,當是時,蓋無如伯玉之賢者也。君子之篤行,必於此等處觀之大抵凡人,易忽於獨處,而加意於稠中,惟君子則不然。不以己所獨知,而未之愼焉,不以衆人所覩,而有所飭焉。此所以《大學》之愼獨,《中庸》之戒懼,爲學者第一下工處也。惟我殿下,臨筵講讀,乃攝威儀,其爲瞻視,穆穆肅肅,臣伏不勝欽仰之至,而若於筵退之後,其所存敬,或不如臨筵之時,則得不有愧於伯玉乎?伏願燕閒幽獨之際,戒愼恐懼,罔敢或忽,涵養其德性焉。上曰,其言尤好矣。近淳曰,此言彼爲象箸,必爲玉杯,夫象箸者,初非珍貴之物也,而昔在上古,旣淳且樸,汚罇而坏飮,未嘗致美乎器用,至紂之世,而始爲此古無之物,故以箕子先見之明,乃曰其漸將至輿馬宮室之充其欲,漸之爲字,雖若小,然而寧不大可懼哉?非特此之爲然,每事皆然。其漸雖微,其禍則大,涓涓者必至滔天,焰焰者必至燎原,此所以唐之魏徵,以十漸疏陳戒其主者也。雖曰能恐懼於大處,而一有泛忽於小處,則其漸將至無處而不泛忽,竝與其大處而無足言矣。臣竊伏望以漸字體念焉。上曰,好矣,當體念矣。參贊官亦陳之也。耆曰,此言南容三復白圭,夫孔門弟子亦何限,而必於南容而妻之者,特取其愼言也。大抵至難愼者言也,最可戒者言也。出好亦惟是言,興戎亦惟是言,彼南容者,能戒其至難愼者,故見許於聖人矣。儒者之工,尙且然矣。伏況我殿下,一號一令,係生民之苦樂,一嚬一笑,關賢邪之進退,可不愼哉?臣竊覸,嚮來絲綸之間,或不無過中之處,伏願從今以往,審愼乎發言之機,毋至有反汗之擧,爲後世之法,爲百王之師焉。上曰,體念矣。上曰,箕子、比干,皆諫而不去,微子獨不諫而去何也?基憲曰,三仁之行不同,而其道則同,箕子、比干,見君之無道,將不保其國。故不忍不諫,是只知有君,而不知有身也。至於微子,以紂之庶兄,若又諫而死,則殷之宗祀gg宗社g,將無所托矣。故不得不去,是非愛其身,而只知有宗祀gg宗社g也,此孔子所以同謂之仁也。上曰,箕子、比干、微子,同是親戚,則何獨於微子,而有宗祀gg宗社g之責歟?基憲曰,其中亦自有親疎之分,箕子、比干,紂之諸父也,諸父卽古人所稱父兄之輩行,只是殷之宗室也。微子,紂之親兄也。紂若顚敗,則宗祀gg宗社g之責,顧不在於微子乎?此微子所以獨去,而存其宗祀gg宗社g者也。其時若無微子,則箕子、比干之中,亦必有任微子之責者也。近淳曰,微子卽紂之庶兄,而帝乙之長子也。當紂之立也,尙以立長之義,欲立微子,則箕子、比干之處地,比微子稍疎矣。微子之獨去,而得奉其宗祀gg宗社g,蓋有以也。上曰,武王之伐紂也。夷、齊則諫之。太公則事之何也?基憲曰,紂爲無道,天命已絶,人心已去,故是爲獨夫。當是時,天下宗周,而武王不得已應天順人,則太公之事之者,爲生民而救其塗炭也。夷、齊之諫之者,爲萬世而樹之節義也。太公亦非不以節義爲重,故扶而去之者此也。近淳曰,孟子論夷、齊、太公之事,而竝稱以天下之大老,夫以臣節言之,則夷、齊是也,以時勢言之,則太公亦是也。夷、齊爲後世樹風聲,卽天下之大經也。太公爲生民救塗炭,卽聖人之達權也。經固聖人之事,而權亦非聖不能,則伯夷、太公,易地則皆然也。上命掩卷。上曰,直閣之病,近則何如?近淳曰,本病向者猝添作苦,而今則已瘳矣。上命書判付訖。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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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金啓洛坐直。右承旨李相璜牌不進。左副承旨朴吉源試所進去。右副承旨嚴耆。同副承旨朴鍾淳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呂東植𨩿仕直。事變假注書柳聖儀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二更,月暈。

○朴鍾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啓洛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朴鍾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bb兵b,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啓洛啓曰,右承旨李相璜,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鍾淳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啓洛曰,召對爲之。

○以右承旨李相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啓洛曰,只推。

○以大司諫吳鼎源,司諫金孝眞,獻納嚴思彦,正言兪鉉章、李毅采,掌令洪光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鍾淳曰,只推。

○以京畿監司李益運狀啓,左議政李時秀健陵進去時差使員,一竝安徐事,傳于朴鍾淳曰,大臣歷省時,仍騎驛馬事,分付,此意遣史官傳諭。

○金啓洛,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尹羽烈,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啓洛,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本館入直久任郞廳外,凡郞無敢入直,若有代員替直之事,則依下都監郞官例,草記代直事,曾有定式矣。司成柳河源,文科初試一所封彌官進去,典籍金孝秀,二所封彌官進去,直講未差,時無入直之員,以他郞官姑爲代直,何如?傳曰,允。

○朴鍾淳,以壯勇營言啓曰,植木差使員張世紈,昨日政,除拜草芝僉使矣。植木之役,不如仍置府內,使之專意擧行,禿城別將劉瓊,草芝僉使張世紈,相換,何如?傳曰,允。令該曹口傳擧行。

○朴鍾淳,以禁衛營言啓曰,謹依長陵植木別單判付,看役牌將金重潤、李濟亨,各木二疋,布一匹,員役千弼世等二名,各木一疋,使喚軍李奉彬等四名,各木一疋,分等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擧子捧單數,自天字至宇字半字,合二百四十一人,而先自木箭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擧子,自天字至黃字捧單元數,合爲二百人矣。今方開場,先取木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木箭應射擧子,自天字至玄字半字一百二十四人內,三矢四十人,二矢二十一人,一矢十八人入格,合爲七十九人,而玄字未畢試,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木箭,自天字至地字應射擧子一百人內,三矢入格三十三人,二矢入格二十三人,一矢入格十一人,合爲六十七人,而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權漢緯啓曰,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參議洪樂游,亟施屛裔之典。措辭見上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措辭見上請秋曹罪人伯淳,更令王府,嚴加鞫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故判書鄭昌順,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亟停,勿煩。洪樂游等事,沈魯崇事,不允。金伯淳事,鄭昌順事,當詢大臣處之。

○兵曹口傳政事,草芝僉使張世紈,禿城別將劉瓊相換。

○辛酉三月十二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啓洛,檢校直閣金近淳,侍讀官李基憲,檢討官尹行直,假注書金𨩿,記事官金珍恪,記注官金景煥,以次進伏訖。上曰,讀之也。基憲讀自詩曰天生蒸民,止雖欲開明不可得矣。上曰,下番讀之也。行直讀自馬援兄子嚴敦,止反類狗者也。上曰,參贊官讀之也。啓洛讀自漢昭烈將終勅後主,止言之痛心爾宜刻骨。上曰,閣臣讀之也。近淳讀自范魯公質爲宰相,止躁進徒爲爾。上曰,注書讀之也。𨩿讀自康節邵先生,止不爲小人者未之有也。上曰,文義爲之也。基憲曰,此言當以先入之言爲主,大抵人情有先入之言爲主,則他言不能入,此不可不愼也。故下文又曰,久久成熟,德性若自然矣。此蓋欲以先入之格言至論爲主,而守之悠久,習與性成也。惟我殿下初元,繼志述事,先以義理爲主,已成一副當規模,固不待加勉,而久久成熟之道,益加留意焉。上曰,其言好矣。基憲曰,陳忠肅所言立志二字,最當着眼處也。大抵立志雖以第一等自期,每患落在第幾層,況立志不高,則終於卑下而止耳。昔在宣廟朝,先正臣文成公李珥,作《東湖問答》,以漢文帝爲自暴自棄之君,其後講筵,上問其所以然。珥曰,文帝固是天下之賢君也,而臣所謂自棄者,抑有意焉。先儒謂若道將第一等,讓與別人,且做第二等,便是自棄,文帝以質美之君,當漢道全盛之時,可以復古之治,而志趣不高,止於雜覇,故臣以爲自棄耳。以此觀之,人君若不以堯、舜自期,則便是自棄也。此章立志二字,實與先正之言相合,伏望留意焉。上曰,其言亦甚好,當體念矣。基憲曰,此言勿以惡小而爲之,勿以善小而不爲,此乃昭烈之格言也。《書之伊訓》曰,爾惟德,罔小萬邦惟慶,爾惟不德,罔大墜厥宗,與此章之旨,實相表裏,蓋昭烈姿稟甚美,故所言能與經訓暗合,此是參看而體念處也。上曰,其言亦好矣,下番亦陳之也。行直曰,柳玭之戒子弟,有云成立如升天,覆墜如燎毛,夫人家之成立,專由祖先之積累,而若子若孫,肯堂肯構,无忝其先,則能保其門戶矣。若或反是,則墜厥先業,易易矣。雖以帝王家言之,後嗣王不能善繼善述,而其國治者,未之有也。此則家與國無異焉。惟我殿下,睿姿卓越,聖學高明,今當履端之初,政宜仰述乎先王朝燕翼之謨,敬天也恤民也,之德也之業也,率乃攸行,守之悠久焉。《書》曰,罔不有初,鮮克有終,此等文義之敷奏者,體念不忘,以爲終始如一之方焉。上曰,體念矣,參贊官亦陳之也。啓洛曰,此言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夫禮者,克己之要道也。《書》曰,以禮制事,以義制心,以此觀之,則制心制事,內外交修者,莫是禮若也。伏願殿下,深加留意,日用常行之間,動循禮義,罔或有違焉。上曰,留念矣,閣臣亦陳之也。近淳曰,此言非澹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此乃深造之言也。以此言觀之,則武侯藉曰不學,而其必謂之學矣。故先朝嘗曰,武侯天姿近道,可享文廟之人也。臣於筵席,所嘗承聆者矣。大抵君子之學,所貴乎澹然寬慾,靜而存心,非但君子爲然,帝王之學,尤有別焉。蓋人主處崇高之位,貴爲而富有,或慮紛華之波盪,一日而萬幾,不勝應接之紛紜。紛紜之際,志氣易怠,波盪之中,私慾易橫,其所以克己之方,制煩之要,莫如樸素爲務,淸淨爲治也。故朱子曰物來順應,我則如故,明聖志經遠猷之方,惟在於此章之旨,伏願體念焉。上曰,當體念矣。近淳曰,俄者儒臣,已以立志仰奏,而大抵學者之立志,譬如射者之立的,必也先立其準的,而乃向上做去也。立志章下,又言以明道、希文自期,殿下以堯、舜自期,立志不苟,則爲治,何難?此下明道先生之言,亦曰凡百玩好奪志,此則甚言之故也。書札之從事,初未嘗不好,而一向好着,亦必喪志,比之念書之學,猶屬餘事,此等處深加留意焉。上曰,其言好矣。上曰,作文字自是好事,而明道何以曰不得令作文字乎?基憲曰,文字亦有許多般,四書、《六經》,無非文字,而至於此文字,乃俗所謂序記跋詩文之類,此不過雕蟲小技也。專以藻華相尙,一直癖好於此,則有妨於實地上工夫,有若玩物而喪志,離道遠矣,亦非謂一切不爲此等文字也。若所謂行有餘力則以學文,則亦何妨之有乎?且此言專爲子弟之輕俊者而發也。若子弟之篤實者,則時作文字,恐無害於實工矣。上曰,顔子、孟子,獨稱亞聖,而曾子、子思,不爲竝稱,何也?基憲曰,顔子姿稟甚高,學力幾至於大而化之域,而特未達一間耳。若天假之年,則豈不至於聖人乎?此先儒之論也。孟子姿稟亦高,當戰國之時,辭闢楊、墨之詖淫,洞接夫子之大原,則此非亞聖而能之乎?曾子、子思,皆傳道統,非不至亞聖之位,而獨擧顔、孟,恐是以姿稟而言也。近淳曰,非謂曾子、子思,有遜於顔、孟也。將以不貳過不動心爲戒,故只擧顔子、孟子而已。恐非有深意耳。上曰,書札非玩好之比,而明道何以曰亦有喪志乎?基憲曰,俄以作文字一款,有所仰對矣。大抵文字,猶不可一切好着,況於書札乎?今若專心致志於此等事,或鳩聚簡墨,晝夜玩習,轉成痼癖,則幾何不喪其志也。夫志者,心之所之也。心無二用,志亦隨之,志乎學問,而專一於此,則不遑於他歧也。志乎書札,而專一於斯,則亦不暇於學問矣。但於學問之暇,時或爲之,亦何妨也?病痛專在於一向二字上矣。近淳曰,明道之言,專指一向好着之病也。書札亦是日用間不可已之事矣。上曰,馬援旣以好議論人長短爲戒,而自論其龍伯高、杜季良之長短,何也?基憲曰,馬援所戒,只爲其妄好議論,布揚人過,徒招怨惡者而言也。若夫是非之心,人孰无之?且馬援之書,只勉其某人則效之,某人則勿效而已。亦非對其人而論其是非,則不必矛盾於論人長短之戒也。上命掩卷。基憲曰,夜對冊字,曾以《國朝寶鑑》爲定,而本館所在之本,無懸吐之件,其懸吐與不懸吐,不可不一番稟定,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從當爲之矣。上命書判付訖。命書榻敎曰,進御竹葉茶,九味淸心元調入,自今日停止。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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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金啓洛。右承旨李相璜坐直。左副承旨朴吉源試所進去。右副承旨嚴耆坐直。同副承旨朴鍾淳。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金𨩿仕直。事變假注書柳聖儀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八分。

○朴鍾淳啓曰,明日孝元殿望祭親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啓曰,合辭方張之時,諫院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啓洛曰,勸講入侍。

○傳于朴鍾淳曰,政官牌招開政。

○傳于朴鍾淳曰,會寧府使、洪州牧使之代,勿拘常格,今日政各別擇差。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咸鏡道暗行御使閔耆顯書啓,則栍邑中吉州前牧使李澄萬段,換色濫捧,倉奸莫察,受賂賣鄕,邑瘼不革,身處積弊之地,久貽尸素之譏是如爲白乎旀。安邊前府使柳範休段,外釣虛譽,實多瑣謗,進上蔘添價,稱以自當,而剩歸私橐,南川橋利條,托言還給,而民不見錢,房嬖干政,官奴在衙是如爲白乎旀。文川前郡守金良倜段,郡民殺妻,而初不何問,倉吏積逋,而終未懲捧內舍養疴,門牒多滯,側室遊觀,塗聽傳笑是如爲白乎旀。本道沿路邑中明川前府使金憲柱段,衙客招謗,邑子賣權,倉奸莫察,換色多般是如爲白有臥乎所,上項四邑前倅,繡啓論列,若是狼藉,雖已遞職,其在懲後之道,不可仍置,竝只令該府拿問嚴勘爲白乎旀。栍邑中慶興府使鄭信達段,倉糴換色,雖莫察於吏奸,軍器重修,亦可見其實績是如爲白乎旀。北靑府使金思䄷段,威令或欠於振刷,糶糴未免於淆雜是如爲白乎旀。本道沿路邑中德源前府使申協段,徒然充位,惟吏言之是聽,漫不省事,顧官政之何論是如爲白有臥乎所。上項三邑前後守令,還弊不察,吏言是聽,至登於按廉之啓,亦令該府拿問處之爲白乎旀。會寧府使鄭信達段,威望無素,政多解紐,難責邊門之彈壓是如爲白乎旀。高山察訪鄭彦仁段,貢案不釐,馬政或疎是如爲白有臥乎所。會寧以邊上重地,政須彈壓之人,而本倅旣乏威望,又損紀綱,則不可畀以綰邊之任。高山以直路殘郵,馬政或疎,其不治可知,竝只罷黜爲白乎旀。端川府使李秉道段,性本柔懦,或忽束濕之方,小心奉公,別無病民之政是如爲白乎旀。他道沿路邑中金化縣監朴宗龜段,捧糴有術,耕耘無愆,觴政或過,而不至妨務是如爲白有臥乎所。上項兩邑守令,或忽束濕,或過引滿,俱不可無警,竝只從重推考爲白乎旀。監司李秉鼎段,廣布廉探之歧,多行刑配之典,有惡必懲,雖見奸猾之憚懾,處事無漸,自致閭里之騷擾,威刑或過而懷保無聞,政令顚倒而衆心不服是白遣,査括頉還之豪右,而貧民免偏受之苦,檢束點船之褊裨,而海戶無供給之擾是如爲白有臥乎所。道臣體重,今姑勿論爲白乎旀,其餘各邑前後守令察訪等,或有褒語,而旣乏特異之績,或帶貶辭,而亦無顯著之疪,竝只置之爲白乎旀。閫帥、中軍、虞候、邊將等乙良,令兵曹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有政。吏批,判書尹行恁進,參判金觀柱牌不進,參議趙得永進,同副承旨朴鍾淳進。啓曰,會寧府使,今當差出,而可擬之人乏少,文臣堂上侍從,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李基憲爲西學敎授,兪漢敦爲洪州牧使,李殷模爲會寧府使,金益淳爲慶興府使,韓根馨爲珍島郡守,李春英爲南海縣監,鄭弼祚爲高山察訪,閔師宣爲兵曹正郞,洪羲正爲錦山郡守,會寧府使李殷植今加嘉善加資事,承傳,故儒生任敞贈持平,依前贈職事承傳。

○兵批,判書徐鼎修病,參判金羲淳進,參議徐美修未肅拜,參知李始源未肅拜,右副承旨嚴耆進,知事四單,金倫瑞、金在和、金應壽、尹春咸,同知單鄭旭。

○以大司諫吳鼎源,司諫金孝眞,獻納嚴思彦,正言李毅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耆曰,只推。

○以全羅右水使金燨狀啓漂到異國船還泊所安島,馳啓遲滯,惶恐待罪事,傳于嚴耆曰,勿待罪事,回諭。

○朴鍾淳,以禮曹言啓曰,卽接禧陵參奉,孝陵別檢所報,則兩陵寢造泡寺,卽楊州之普光寺,而程道距本陵爲四十餘里,每當祭享之時,自多難便之端本陵寢洞口外,有大慈寺,間因頹廢,癸丑年各陵園墓造泡寺釐正時,不得劃定矣。見今本寺自數年前,僧徒多聚,梵宇依舊,趁今換定,事甚便宜云。故自臣曹詳探事實,則果如陵官所報,而在兩寺,亦無爲弊,依所報移定,何如?傳曰,允。

○李相璜,以都摠府言啓曰,今十五日孝元殿望祭親行時,侍衛寶劍,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李義弼,奉命在外,趙鎭寬,副摠管李格,俱有身病,兪漢謨呈辭在外,趙德潤未肅拜,將不得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竝許遞,令該堂口傳差出。

○兵曹口傳政事,以西春君爗、李得臣爲都摠管,金觀柱、李義鳳、李潤謙爲副摠管。

○李相璜,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坐起堂上,懸病甚多,揆以事體,極爲未安,衆所共知實病、實故外,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相璜,以備邊司言啓曰,以正言李毅采上疏李格爲先施以放逐之典,李日運亟令王府拿鞫得情事,有下詢大臣處之之敎矣。臣等,取見其原疏,則李檗之弟李格,以邪魁之同氣,尙在宿衛之列,周廬之士,恥與比肩云,李日運,年前湖西所捉邪黨祕龕中,首題家煥,次書日運,人言狼藉,此時畀以染汚最甚之洪州,有難言之慮云矣。李格以檗之同氣,苟無灑脫自異之跡,彰在世人之耳目,則肅肅淸禁,焉容此類之出入無礙乎?似臺疏施行,李日運,勿論臺評之眞證與風聞,曾經法從近侍之人,不可置之人鬼䵝䵢之間,令該府拿問覈實,以爲定罪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相璜,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平明開場,木箭自玄字半字,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相璜,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木箭自玄字,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相璜,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平日開場,自玄字半字,木箭試取,三矢二人,二矢二人,一矢一人入格,合爲五人,而雨勢如此,姑爲停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相璜,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因雨勢停射之由,已爲入啓,而雨意未霽,日勢向暮,不得試取,姑爲撤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相璜,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之由,已爲入啓,而開場時甘雨注下,未得試取矣。雨勢如是連注,姑爲撤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以義禁府言啓曰,洪州牧使李日運,令該府拿問覈實事,傳旨啓下矣。李日運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嚴耆,以義禁府言啓曰,前副摠管李格,施以放逐之典事,承傳啓下矣。李格放逐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以義禁府言啓曰,頃因宣惠廳堂上趙鎭寬所啓,海南、珍島兩邑守令之稱以自備,未卽裝載,拖至風高竟致敗沒,竝自本道指名現告,拿問定罪事,允下矣。卽見全羅監司金達淳狀啓,則當該珍島郡守洪繼善,海南縣監洪大淵,指名現告,而洪繼善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洪大淵亦在任所云,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嚴耆,以義禁府言啓曰,慶尙監司金履永狀啓內,南海縣令金志和,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金志和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掌令權漢緯,校理李寅采,正言兪鉉章,修撰尹行直啓曰,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措辭見上二十三字刀割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職之典。措辭見上請故領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伊時首犯相臣亟命査出,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故領府事蔡濟恭施以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第五件事,當詢大臣處之。

○掌令權漢緯,正言兪鉉章啓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夬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措辭見上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荐棘罪人時偉設鞫得情,快正王法,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金甲島安置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邦刑。措辭見上請慶興府遠竄罪人有隣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安置罪人金履載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措辭見上請樂任設鞫得情,快出典刑。措辭見上請故參判金峙默亟施追削之典。措辭見上請穩城府遠竄罪人在學,絶島定配罪人遠培設鞫得情,夬正典刑,追削罪人頤之、在文爲先竝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故判書徐有防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末端兩件事,勿煩。

○掌令權漢緯啓曰,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參議洪樂游亟施屛裔之典。措辭見上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措辭見上請薪智島定配罪人若銓,長鬐縣定配罪人若鏞,秋曹罪人伯淳,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端川府定配罪人基讓,更令王府,嚴加鞫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故判書鄭昌順亟施追削官爵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亟停勿煩,洪樂游事,沈魯崇等事,不允。金伯淳、鄭昌順事,當詢大臣處之。

○正言兪鉉章啓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亟下四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命吉諸子依前下敎,施以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放送罪人權龍度、張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措辭見上請絶島爲奴罪人金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措辭見上請拘囚罪人李漌嚴鞫得情,施以當律,私書往復之人,一一査出,施以刑配之典。措辭見上新啓,壬子南學之疏,吁亦凶且慘矣。締結翰逆之餘黨,傳襲師賊之凶論,乃於李㙖之假托闡揚,暗售凶計之時,以爲此機可乘,至有不逞之徒朴夏源者,投呈凶疏,敢肆脅持君父之計,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噫,李祖源之譸張怪論,綢繆陰謀,此莫非平生伎倆,必欲壞亂我義理也。晝宵經營,必欲謀害我善類也。至於沈基泰之所爲,極甚凶獰,東西閃忽,圖得疏頭,日夜出沒,要構草本,合勢共謀於凶窩,連腸接肚於怪類,公議沸騰,亦云久矣。向日大僚之稟處,終涉惟輕,請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竝施島配之典。答曰,不允。第四五六七八件事,亟停勿煩。李祖源、沈基泰事,旣有大臣稟處,亟停勿煩。

○判中樞府事李得臣疏曰,伏以,歲籥倏忽,節物嬗變,炎夏之序,行將不遠,恭惟我殿宮㷀㷀在疚,我殿下皇皇如求,撫時攀慕,益復如新。伏念,臣萬里銜命,隔歲歸來,喬陵因封,未遂蓐蟻之忱,仙輧寢邈,莫效拚髥之誠,俯仰叫叩,何所逮及?上無籲天之階,下有徹地之淚而已。臣於渡江以後,始聞朝家以山陵敦匠事,連下賞罰之典,而臣獨濫賞而罰不及焉。臣於此,竊有所惶懍踧踖,不能自安者,奔走於終事之地,以效自盡之義,臣分則然。顧何勞之可稱,而若其不能殫竭,不能董飭,致有一毫未盡,則此其罪固萬萬難貰矣。況丁閤事體,尊重何如,而工訖曾未幾何,頉處致此許多,論厥辜犯,實合重誅,律止譴削,猶屬薄勘。臣以出疆之故,雖未參見竣事,而忝叨於董役之末,與聞於興功之始,則臣實有之,尙可以諉罪他人,獨自晏然乎?臣之未卒事一也,而恩賞則冒加,譴罰則苟免,臣身惶恧,固不足恤,而其在朝廷處分,豈不有欠於綜名核實之政也?且臣之冒承恩資,亦不多月耳。假使臣有可記之微勞,爵賞之重,宜少留難,而今以罔功之品,猥受荐加之恩,私分之愧悚,已無可言,而名器之屑越,亦非細故,玆敢仰首自列。伏乞聖明,亟命收還臣新加職秩,同勘臣僨事之罪,使私分安而公法伸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校理尹羽烈疏曰,伏以,日月易駛,春序屬暮,仙寢永閟,萬事俱空,惟我殿下,撫時號霣之痛,益復罔涯矣。仍伏念,臣粵自通籍之初,偏蒙先大王陶甄之澤,頂踵毛髮,莫非涵育之攸賜,區區願效之忱,實倍他人,而昨冬適値出疆之在速,未遂褥蟻之微誠。今於返命之日,珠邱入望,劍舃莫拚,冤號靡逮之痛,寧欲無生。此際除命,遽下於夢想之外,庚牌踵臨於窮廬之下,手擎華誥,感極而涕,第臣於是職,自來情勢,非但通朝之所共知,抑亦先朝之所俯燭矣。鐵限在前,株守難改,昨犯違傲之罪,未蒙例勘,今又隨詣闕下,略暴衷懇。伏乞聖慈,俯諒微忱,削臣所帶之職,仍治臣逋慢之罪,不勝大願。臣於乞免之章,不容贅他,而秉彝之性,戴天之義,有不忍泯默,則懲討之擧,是今日之急先務也。恭惟我先大王,稟天縱之姿,懋日新之學,至精至微之心法,質鬼神而無疑,莫重莫大之義理,建天地而不悖。參酌權衡,昭如日星,發揮闡揚,震若雷霆。壬夏之綸音誕宣,五晦之筵敎昭垂,永有辭於天下後世,而疇敢螮蝀於太陽,鬼蜮於白日,而惟彼一種凶孽之徒,潛養禍胎,暗售逆萌,自作逋盜之藪,甘爲凶逆之窩者,一則樂任,二則樂任也。噫,彼樂任,以賊麟之親姪,爲妖簡之死黨,逆節已露於翔雲之招,凶肚莫掩於明義之筆,則尙此偃息於覆載之間者,旣是失刑之大者,而乃敢出沒郊坰,嘯聚黨與,晝宵經營,必欲壞破義理,誑惑人心,惟事戕害善類,其所附麗慫慂者,寔繁其徒,一轉而爲有隣、履翼,再轉而爲蔡濟恭、朴宗岳,闖呈壬子之凶疏,而聲氣相連,營護德麟之悖疏,而情跡潛通,背馳大義,包藏禍心,非一朝一夕之故,而苟究其本,則樂任爲之嚆矢也。惟我慈聖殿下,洞察奸萌,炳幾杜漸,累下諺敎,闡明義理,扶國勢於旣危,昭人紀於將晦,擧國臣民,孰不欽仰?而噫,彼凶孽之徒,譸張眩惑,無非矯誣聖躬之凶言,排布營爲,都是變亂典禮之憯計,翻覆義理,醞釀禍機,依附邪學深結妖黨,乘時闖發,必欲傾軋宗國而後已。思之及此,寧不骨顫而膽掉哉?方今朝著淸明,國是大定,則如此凶孽巨魁,不可不明正其罪,快施當律。伏願殿下,亟從臺臣之請,樂任爲先設鞫得情,特加刑章,以洩神人之憤。濟恭、宗岳等,施以追律,宜矣。又有賊邊之血黨右袒,甘心禍國,而尙漏邦憲者,卽鄭民始、李命植是已。民始本以妖邪之性,濟以憯毒之手,依藉寵靈,脅制朝廷,籠絡縉紳而自爲羽翼,主張時論而排鋪氣勢,剝割生民,貽害家國,國人之不敢言,而積怨者幾多年矣。然而此則在渠猶屬餘事,初旣綢繆於榮賊,而情狀畢露,末乃附合於俊逆,而聲勢相依,潛蓄禍心,讎視義理,至於沈魯崇齋郞之薦,而一何無嚴之甚耶?打壞堤防,眩亂是非,跡其行事,無非犯分負國之罪,命植以命彬之同氣,爲隣賊之死友,歧貳淸議,出沒賊邊,平生伎倆,都是背馳之心,暗地設施,無非戕害之謀,至於沈樂洙銓郞之通選,陰售護黨之習,顯有角勝之計,指授其子,便成家法,壞亂世道,滅絶公議,莫此爲甚。其身雖死,其罪必討,臣謂鄭民始、李命植,特施追削之典,斷不可已也。至若前承旨李羽晉,性本巧黠,行又閃倏,蝨附權門,狐媚當路,善於傳令,而爲時偉之狎客,樂爲趨勢,而作有隣之家人,東西鑽刺,惟患得失,千百變化,徒事趨附,當此偉、隣聲討之日,其所卵育之如羽晉者,不可置之於輦轂之下。臣謂李羽晉,爲先施以屛裔之典,以杜亂萌,宜矣。臣又竊有所憂歎者,方今邪學之爲害,甚於洪水猛獸之禍,將至於國不國人不人之境,此莫非凶醜餘孽,逞憾於國家者,釀成滔天之禍,而不知至於何境,思之及此,寧不凜然哉?邪魁雖漸就戮,而凶窩尙稽抵法,此輩之根柢自在,王府之究覈無期,人心之齊憤,國家之隱憂,當如何哉?以李基讓、吳錫忠事言之,日昨酌處之命,雖出於我聖上好生之德意,姑從惟輕之末勘,而今番邪獄,實是前古所無之變怪也。千妖百奸,撐眉露肚,凡厥邪黨之招辭,一切以漫漶爲妙訣,以掩諱爲能事,家煥、哲身輩之徑斃獄中,王章未伸,輿憤尙切,苟以基讓之心跡,而若不嚴覈,則無以打破其窩窟,以錫忠之臓肚,而若無明訊,則難以鋤治其根脈。伏願殿下,亟收酌處之成命,申降究覈之嚴旨,凡係凶黨之自相掩匿者,更令王府,設鞫得情,掃蕩凶魁,永絶禍本,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當詢大臣處之,首陳事,尾請事,不允。爾其勿辭察職。

○辛酉三月十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行左承旨金啓洛,記事官金啓溫、金珍恪,記注官金景煥,領中樞府事李秉模,原任直提學尹行恁,以次進伏訖。秉模曰,日候湫濕,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口中熱候,夜來,若何?上曰,尙未快愈矣。秉模曰,寢睡、水剌無損節乎?上曰,然矣。秉模曰,近日連有召對設行之命矣。熱候未差復之前,得無有妨於誦讀乎?上曰,不甚爲害矣。秉模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湯劑連爲進御之後,有差勝之節乎?上曰,近候則差勝矣。秉模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展卷,將讀前受音,秉模曰,聖候尙未快復,多讀恐或有妨,只取新受音,簡其行數,祗今勿廢課程,好矣,上讀新受音,自黑水、西河,至西戎卽敍,秉模解釋文義以奏,上讀十遍訖,秉模曰,《禹貢》一篇,古人比之於山川之名畫,雖以此一州言之,下字之際,如涇屬之屬字,攸同之同字,各有所指之意義,不相混雜,可謂文章家大手也。夫所謂三危旣宅,三苗丕敍云者,三苗是本來惡種之竄居者,如卽今中國之苗蠻,亦其遺裔也。三苗以難化名,而方禹之底績也,乃能有可敍之功,此可見聖人之於民,無不可感化者矣。大抵人性皆善,本非有惡,故順其性而治之,則無不日遷於善,拂其性而治之,則無不流入於不善,聖人敎民化民之道,唯在順其本然之性善而已。厥土黃壤,黃者,土之正色也,土得其正色,然後其田乃能爲上上,比之於人,必得全其恒性之本善,然後推之事爲,皆能盡善。所謂恒性也者,卽賢愚貴賤之所同有,而使之全之者,亦係於上之人導率之如何耳。導率之方,亦非必家家而喩之,戶戶而道之也。先自標準之地,克盡敷敎之道,磨以歲月,自然觀感而孚應,可以行之天下而有餘矣,唯聖明懋玆。行恁曰,領府事所奏,皆好矣。此章中文義,於三苗丕敍,西戎卽敍上,最合觀省。蓋聖人御世,必先使民日遷善而不自知,以開其改悟自新之路,咸囿於會極歸極之中也。以目下邪獄事言之,果能眞正悔悟者,亦無眞贓現捉者,或用寬典,俾令自新,不害爲仁厚之政。若一指爲邪學,則不問悔悟與否,不覈眞贓有無,一切以法律從事,則是豈聖王人其人之政也哉?大抵天地之大德曰生,生生之德,卽天地之理也。人君體天地之德,當以生人爲主,不當以殺人爲威。雖以三苗一事言之,《舜典》所謂五宅三居者,亦謂其竄謫之中,猶擇其可居之地也。古聖人寬大之政,於此可見,此等處常加體念,克軫生物之仁,實爲祈永之助矣。上曰,卿言甚好矣。秉模曰,孟子之言亦曰,不嗜殺人者,能一之。聖人未嘗不殺人,特不以私喜怒從事故耳。春秋以降,時君世主,專尙慘刻,唯務殺戮,此孟子所以以嗜飮食之嗜字,有不嗜能一之訓也。且《易》所謂神武不殺者,聖人非不以神武爲先,而亦必以不殺爲主者,此好生之至德也。行恁曰,先朝盛德,常以好生爲先,故凡於刑獄,皆必不得已而用之。除非關係大義者外,一切曠蕩,大小鞫事,未嘗有踰至旬日者。又必殲厥巨魁而已,脅從者,置之勿問之科,納之維新之域,故干連鞫獄而被勘,亦或多有復加疏滌,依舊仕宦者。嘗於燕閒中敎曰,予於微物,亦不欲傷害,雖蚊蚋蚤蝨之屬,以聖人驅龍蛇之義,未嘗手自捕害云云。此雖微事,可見天地曰生之大德也。禮曰,刑不上大夫。如今番之位躋正亞卿者之被連於邪獄,此則情節無可原恕,固當別論,而優待士大夫,卽我朝家法也。自上必禮待臣隣,親近賢士,然後乃有正風俗立綱紀之實效。若或如朱子所云奴叱豕詬者,則風俗安得不日卑,綱紀安得不日隳乎?罔不在厥初,先立規模,而欲立規模,宜先流通上下之情,俾無壅閼阻隔之患。向亦有以此敷奏者,而《中庸》九經之中,敬大臣體群臣,尤其切要者也。今日大臣,皆先朝禮待之閣臣,眷遇之大臣,其欲匡救責難,豈或歇後於人哉?自今以往,凡於延接之際,每事輒詢,或訪古今治亂,或論人物臧否,深軫地天交泰之義,克盡不恥下問之道,則情志相通,誠意交孚,其效所曁,必有不可盡言者矣。伏願留神於今日諸臣之所奏焉。秉模曰,閣臣所奏,好矣。向於箚本,引程子之言,有所仰奏,而欲史官之勿記言動,欲一二人之有時專對,欲尋常言語之勿令進諫,皆欲其安舒發揚,而無拘束禁切之歎也。大抵每事有樂處,然後功夫始進,苟使人主之心有所忌憚,而矜持太過,無復有安舒發揚之氣象,則怠心易以乘之,雖欲日親賢士,而終不能以繼之矣。此程子之訓,深得輔幼主之要,而其至誠惻怛之意,千載之下,可以想見。伏願於此而留意,以爲親賢士遠燕私之道焉。上曰,言甚好矣。秉模曰,今日之雨,可謂甘雨矣。上曰,果是好雨矣。行恁曰,兩麥皆可以浹洽矣。秉模曰,今雨亦非晩矣。上曰,卿等退去。秉模曰,臣以譯院事,有可稟定矣。仍奏曰,醫譯之許以知事,法意有在,曾在先朝,或因特敎,或因大臣提奏,加設單付,仍爲減下矣。醫官金應壽,年今八十,譯官金倫瑞、金在和、尹春咸,前後效勞甚多,昨年封典,所重尤有自別,竝令該曹後日政知事單付後,減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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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閔台爀齋宿。行左承旨金啓洛齋直。右承旨李相璜齋宿。左副承旨金近淳內閣直。右副承旨嚴耆齋直。同副承旨朴鍾淳齋宿。注書金啓溫齋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金𨩿齋直。事變假注書柳聖儀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相璜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嚴耆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相璜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金近淳曰,明日望祭當親行,該房知悉。

○傳于朴鍾淳曰,勸講入侍。

○金啓洛啓曰,明日親祭,承旨當爲備員齋宿,而行都承旨南公轍,今日不爲仕進,拘於廳規,不得請牌,左副承旨朴吉源,試所進去,無以備員,齋宿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試所進去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近淳落點。

○金啓洛啓曰,明日親祭,承旨當爲備員齋宿,行都承旨南公轍牌不進,所當更請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吏曹口傳政事,兼副提學單金近淳。

○金啓洛啓曰,明日親祭,承旨當爲備員,而行都承旨南公轍陳疏到院,以齋日不得捧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都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閔台爀落點。

○朴鍾淳啓曰,卽者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意來言,本監雜科初試,明日當爲設行,而提調尹光普,文一所試官進去,無以備員設場,令政院稟旨變通事,言送矣。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

○朴鍾淳啓曰,卽者司譯院官員,以都提調意來言,譯科初試,明日當爲設行,而提調權裕有身病,提調李書九,以觀象監提調,本監雜科進,無以備員設行,令政院稟旨變通事,言送矣。提調權裕,卽爲牌招,提調李書九,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得臣爲觀象監提調,鄭大容、金羲淳爲司譯提調。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南公轍。

○金近淳,以兵曹言啓曰,明日望祭親行時,侍衛禁軍等,別將當爲率領,而別將任嵂,以捕盜大將,合坐進去矣。二番兼司僕將李宗魯,使之兼別將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木箭,纔已畢試,而應射擧子一百九人內,三矢十三人,二矢十人,一矢十一人,昨日入格五人,再昨日入格七十九人,合爲一百十八人矣。仍自天字鐵箭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木箭,自玄字至黃字應射擧子一百人內,三矢入格二十人,二矢入格十四人,一矢入格十七人,再昨日入格六十七人,合一百十八人矣。木箭今日畢射,鐵箭鱗次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平明開場木箭,自玄字半字,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木箭自玄字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鐵箭應射擧子六十五人內,三矢五十五人,二矢一人,一矢一人,合入格五十七人,而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鐵箭應射擧子一百十八人內,今日試取入格五十三人,未及試取六十五人,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以義禁府言啓曰,慶興前府使鄭信達,北靑府使金思䄷,德源前府使申協等,令該府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申協,今方待命拿囚,鄭信達,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金思䄷,亦在任所云,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嚴耆,以義禁府言啓曰,吉州前牧使李澄萬,安邊前府使柳範休,文川前郡守金良倜,明川前府使金憲柱等,令該府拿問嚴勘事,傳旨,啓下矣。李澄萬、金憲柱,今方待命拿囚,柳範休,下去慶尙道安東地,金良倜,下去平安道定州地,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嚴耆,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右水使金燨狀啓內,智島萬戶李千福,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李千福,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閔百履亦,邊禁申飭,何等至嚴,而今此李顯宅,雖非境內原居之民,潛自犯越,矇不覺察,極爲駭然,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林震澤亦,漂人問情,自有節次,法意何如,而身爲主鎭將,不能檢飭,致有領將輩漂人問情前徑使下陸之擧者,極爲駭然,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義禁府啓目,鐵原前府使宋益休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長湍府使具綜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柳煥寅、吳健等亦,身爲禁亂官,莫重科場,不善檢飭,至登堂疏,殊極可駭,竝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分揀放送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向前李永夏亦,檢驗法意,本自嚴重,而況鞫囚之中路致斃,尤當審覈是白去乙,互相推諉,以致檢驗之踰時,極爲可駭,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趙鎭宣亦,因其親病,徑自上京,終又不卽還官,不可無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任希學段,還穀許多未捧之外,昨秋反逋代錢犯用之事,又發於該道臣追後狀聞中是白如乎,更以此發問目取招後勘處。金光德段,流來反逋,捐俸備納,旣有其時帥臣狀聞,則此與無端仍反,差有間焉是白乎矣,在任之時,不能趁卽收捧之罪,在所難免。朴昌源段,反逋之未捧,旣報營門,又未及勘簿,則亦不可直歸之於仍反之科是白乎乃。在任未捧,實是難貰,竝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辛酉三月十四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左副承旨金近淳,假注書金𨩿,記事官金珍恪,記注官金景煥,領議政沈煥之,右議政徐龍輔,二提學金祖淳,以次進伏訖。煥之曰,久企之餘,甘雨適注,此時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日間口中熱候,何如?上曰,少勝而終未快愈矣。煥之曰,九味淸心元進御後,諸節,何如?上曰,始服之日,果有效,而其後別無顯效矣。龍輔曰,言語酬酢,水剌進御,果無相妨之節乎?上曰,略干不便矣。上讀前受音一遍,仍讀新受音,自導岍及岐,止入于南海。煥之曰,此章以下,卽所謂導山導水也。九州之山水,各自不同,而若以山水導疏之蹟,分錄於各州,則必致錯亂,故紀事者先錄其九州疆界貢賦之分,而後錄其山水導疏之蹟於九州之下,此乃作文之體格也。煥之仍逐章解釋以奏。上仍讀新受音十遍訖。龍輔曰,九州之山脈水勢,皆詳載於圖中,卽所謂《禹貢山川圖》者也。若按其圖而考覽,則九州之山川形便,可以瞭然矣。祖淳曰,按其圖而驗之於文,則亦便於誦矣。龍輔曰,誠能詳悉於《禹貢》之山川,則亦將該博於史學矣。上曰,言是好矣。近淳曰,內閣御用之朱紅,曾自戶曹進排,而今則三年內旣無所用之處,戶曹文書,必以御用懸錄,事涉如何?自來月條爲始,姑令停捧,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也。近淳曰,日前儒臣,以《國朝寶鑑》懸吐事,仰稟矣。臣於年前登對之時,先朝曾以《寶鑑》則不懸吐而講之爲宜之意,下敎矣。不懸吐而進講,未知何如。上曰,依此爲之,可也。煥之曰,邪獄招辭所出之所謂異國人,日昨自現於王府,故姑令捕廳嚴訊取招,而盤問後事端,將以草記,陳達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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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閔台爀。行左承旨金啓洛坐直。右承旨李相璜。左副承旨金近淳內閣直。右副承旨嚴耆推鞫進去。同副承旨朴鍾淳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金𨩿仕直。事變假注書柳聖儀推鞫進去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孝元殿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望祭親行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百官奉慰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秉模,提調李祖承,行左承旨金啓洛啓曰,親行望祭,聖慕益新,侵曉還內,勞動旣多,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朴鍾淳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金近淳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御營廳長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啓洛啓曰,右承旨李相璜,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嚴耆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陳疏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啓洛啓曰,卽者戶曹郞廳來言,度支田賦考修正次請出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傳于朴鍾淳曰,法講體貌自別,啓沃薰陶有益,而勸講旣不停止,法講日日爲之,則於勸講似相妨。且沖年逐日法講甚難,法講則五日一次爲之,勸講着實爲之則似好,以此意傳于大臣。

○以右承旨李相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啓洛曰,只推。

○嚴耆啓曰,臣耆以刑房承旨,推鞫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執義柳耕疏批已下,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吳鼎源,司諫金孝眞,獻納嚴思彦,正言李毅采,執義柳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耆曰,只推。

○嚴耆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金壽祖、韓義運在外,執義柳畊牌不進,掌令權漢緯推鞫進,洪光一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尹羽烈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尹羽烈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耆曰,只推。

○金近淳,以備邊司言啓曰,以校理尹羽烈上疏,故判書鄭民始、李命植,特施追削之典,前承旨李羽晉,施以屛裔之典事,有當詢大臣處之之敎矣。臣等取見其疏本,則以爲鄭民始,脅制朝紳,積怨生民,讎視義理,打壞堤防,至於沈魯崇,齋郞注擬,亦爲無嚴,負國之罪云,李命植,歧貳淸議,壞亂世道,沈樂洙之銓郞通望,陰售附黨之計,顯有角勝之跡云矣。堂疏之論列,兩人雖如此,然而直擬死後之極律,恐非愼用刑典之義,而況在聖朝新服,當以忠厚保世臣爲一初出治之休。鄭民始、李命植追削事置之。其所論李羽晉蝨附權門,狐媚當路,狎於時偉,爲其卵育,惟患得失,千百變化云矣。堂疏所論,蓋因當世之所云云,姑依其所請,施行,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平明開場,鐵箭自地字,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鐵箭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鐵箭,纔已畢試,而應射擧子一百十人內,三矢四十二人,二矢五人,一矢一人,昨日入格五十七人,合爲入格一百五人矣。自天字片箭,鱗次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鐵箭應射擧子六十五人內,入格五十一人,昨日入格五十三人,合一百四人內,三矢入格九十九人,二矢入格四人,一矢入格三人,而鐵箭今已畢射,片箭鱗次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片箭纔已畢試,而應射擧子,自天字至宇字半字一百五人內,邊一中入格六人矣。仍自天字騎芻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片箭應射擧子一百四人內,貫一中一人,邊二中一人,邊一中四人合六人,片箭今已畢射,騎芻鱗次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騎芻纔已畢試,而應射擧子,自天字至宇字、半字一百五人內,一中入格七人矣。仍自天字鳥銃試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騎芻應射擧子一百四人內,二中入格三人,一中入格九人合十二人,騎芻今已畢射,鳥銃鱗次試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鳥銃應放擧子,自天字至玄字、半字六十五人內,貫邊中一人,邊二中四人,貫一中三人,邊一中十人,合爲入格十八人,而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鳥銃應放擧子一百四人內,邊二中入格三人,貫一中入格四人,邊一中入格十六人合二十三人,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以義禁府言啓曰,前承旨李羽晉,施以屛裔之典事,承傳啓下矣。李羽晉,平安道朔州府屛裔,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嚴耆,以刑曹言啓曰,懸房人及該曹差使無嚴之習,各別嚴治事,因內需司草記,令判堂詳査草記事,判下矣。日前於義宮奴之差人金福伊,憑藉貿易,濫取肉塊於懸房,恣意發賣,被捉於本曹禁吏處,終至遲晩收贖,而旋因泮民等之呈訴,以爲各宮貿奴輩,多縱差人,貿易元數之外,每以歇價,不用秤子,濫取牟利,渠輩不能支堪云矣。謹按先朝甲寅年受敎,則辭旨截嚴,若曰,宮奴差人現形於懸房者,令懸房人直爲結縛,捉納於本曹,則差人刑推,宮奴嚴刑定配後草記,行首所任嚴杖懲治。如是定式之後,或以差人假稱宮奴者,廉探査出,不告之懸房人捉來,嚴刑事定式。己未夏,又因宮奴差人之作弊,懸房至有次知中使削名,內府首宮任嚴杖,犯科漢刑配之敎,而此輩不少畏忌,復肆舊習,誠極痛駭,故先從其現發處,査問委折,則宮奴池漢儀,不自詣市,復縱差人納招,而差人金福伊,以憑藉貿易,濫取牟利之罪,亦爲遲晩,故方欲依定式嚴懲矣。今於査實命下之後,臣更爲嚴覈於泮民及曹隷、宮奴等處,則泮民洪有鉉等所告內,以爲貿易肉種,自有生品、熟品之別,而福伊家被捉之肉,乃是熟羘,則羘非進上中熟品,可知其自歸於貿易元數之外,外此各宮貿奴之差人,其數亦多,而互相作弊,乞令一一嚴繩云。差使曺命福以爲,福伊之家,卽景秋門外,故捉來於渠家之際,自致往來於闕門之下云。宮奴池漢儀以爲,果於伊日,差使人金福伊,貿取肉種於四處懸房,而初欲以更烹等說,粧撰發明,及與泮民面質之時,情狀綻露,到此地頭,焉敢發明乎?遲晩納招差人金福伊以爲,渠本以池漢儀之差人,果爲獨往懸房,濫取肉塊,罪死無惜云矣。莫重御供之物,留置差人之私家,諉以更烹云云,已不成說,且況宮奴推治,元無進來之例。至於差人家在闕外,故推捉於渠家者,卽是闕門所見之處,則其所煩鬧,誠極警駭。方自臣曹各別嚴勘,而惟是該宮,必當知此事之顚末與前後受敎之截嚴,今於差人作弊,不惟不禁,乃反變幻事實,漫漶爲說者,此專由於泮民呈訴之後,或慮本事之彰露,乃爲此先發之計,而不自知其反陷於誣罔之科。事之無嚴,莫此爲甚,所當依兩年受敎,一一嚴勘,而旣有詳査草記之命,上裁,何如?傳曰,旣承慈敎,各別嚴飭,俾無日後更犯之弊。

○執義柳畊疏曰,伏以春序已暮,雲鄕漸邈,仰惟我殿宮止慈之情,聖上撫時之痛,益復如新。仍伏念臣百不猶人,一無可取,而厚被先大王天地之洪造,臺省之華銜,州縣之腴廩,歷揚殆遍於內外,涯分已濫於期望,涓涯之報未效,弓劍之痛遽攀,穹壤茫茫,此何人斯?惟以筋力奔走於執事之末,欲效追先報今之區區微忱,而至若言責之職,尤非臣所可承當者也。迺者推鞫有命,除旨遽降,事在目下,未敢言私,隨行參坐,今爲一月餘矣。誅討大行,廓淸可期,而未能出一言論一事,以塞一日之責,滿心惶愧,若無容措。第臣素有風痺之症,每當換節之時,則手脚麻木,如期發作,近以調將之失宜,宿症越添,涔涔委席,屢犯違傲,實非獲已。以臣庸愚譾劣,雖在不病之時,尙不足備數於臺閣之任,況今病情如右,出以供職,斷無其望,玆不得不仰暴衷懇。伏乞聖慈,諒臣空疎無用之狀,憐臣疾病難强之實,卽賜鐫改,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焉。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憂憤所激,敢此尾陳焉。嗚呼,近日所謂洋學之名,覆載間一大變怪也。斁滅彝倫,陷溺人類,名以士族而蠱惑染汚,拖及閭巷而誑誘浸迷,將使禮儀之區,擧入於夷狄之域,衣冠之流,盡化爲禽獸之行,駸駸然至於莫之能遏之境,難言之虞憂,曷有其極?何幸象魏懸法,禹鼎照魔,邪魁亂類,次第就戮,庶幾盤覈其根柢,掃蕩其窩窟,而若論邪黨之渠帥,卽李檗兄弟是已。檗則先被思誅,未施常刑,輿憤至今愈激,而臣心之一倍痛惋者,檗之兄格,尙廁朝籍,偃處城闉,殆若無故者然。噫,渠以受恩罔極之蹤,若有一分秉彝之性,則當妖檗主張邪學,嘯聚凶徒之日,固宜痛斥嚴禁之不暇,而乃反陰結權門,交通密逕,傳書護法,寔繁其徒。雖以今番獄事言之,其爛漫凶慘之跡,無非渠家切姻血黨,而甚至於愚夫愚婦,孤迷胥溺,殆遍半世,以致常倫之斁敗,世道之壞亂。苟究其由,一則此輩之所爲,二則此輩之所爲,論其罪狀,萬戮難逭。此等凶醜之類,決難一刻容置於輦穀之下,而日前臺疏之擬律,失之太輕,玆因籌司之回啓,雖蒙允兪,而以若罪犯,不可放逐而止。臣謂放逐鄕里罪人李格,亟施遠竄之典,宜矣。至於吳錫忠,尤極凶且慘矣。渠家之漸染邪學,無辭自服,而奬詡之書字,其心難測,姻黨之敎授,敢曰不知,此已渠難赦之斷案,而若其交通凶孽,暗地和應之狀,家煥之證招丁寧,屢次來往之跡,渠供之輸款昭然。端緖已露,眞贓莫掩,而敢生漫漶之計,顯示呑吐之意,或曰不無其力,或言無以形容,締結密勿之陰謀凶圖,終不直陳,究厥情節,萬萬獰頑。大僚雖以徑斃爲慮,至請次律之勘斷,揆以刑政,反涉從輕。臣謂島配罪人錫忠,更令王府,嚴加鞫問,期於得情,快正典刑,宜矣。噫,士夫言行,固所敬謹,年少新進,尤宜審愼,而彼尹致永者,乃何許物也?行己閃倏,發言邪妄,一自閣課題貶之後,爲世指目,厥惟久矣。罔念畏蹙之意,益肆跳踉之習,東西出沒,以賣勢爲能事,晝宵綢繆,以興訛爲伎倆,伊來人心世道之歧貳波蕩,未必不由於此等奸細輩煽動誑惑之致。此以微官,置而不論,則末流無窮之禍,必見涓涓者竟至陷天,滔滔者終致燎原,一理灼然,昭不可掩。臣謂承文院副正字尹致永,施以屛裔之典,宜矣,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當詢大臣處之,爾其勿辭察職。

○掌令洪光一疏曰,伏以日月迅駛,春序將暮,攀擗冤號,率土惟均,伏惟我殿宮止慈之哀,殿下撫時之痛,益復如新。仍伏念我殿下,沖年御極,法講肇開,睿質天成,聖學夙就,丕承我先大王盛德大業,講明乎堯、舜、禹精一心法,硏究義理,剖析精微,筵退之臣,相顧歡喜,此誠我東方無疆之休也。顧臣譾劣鹵莽之識,竊有所一言仰陳者,伏願聖明試垂察焉。昔程叔子之爲其父太中應詔也,先之以立志二字曰,所謂立志者,至誠一心,以道自任。以聖人之訓,爲必可信,先王之治,爲必可行,不狃滯於近規,不遷惑於衆口,必期致天下如三代之世。程子此訓,實爲人君造道之準的,而乃以此志之不先立爲慮,此志先立,卓然以唐虞三代自期,然後讀聖人之書,講聖人之學,主敬精義,漸次進步,則高明盛大之域,於變風動之化,庶幾可致於眞積力久之後,而畢竟不落於漢唐以下規模也審矣。大抵寬賦役、勸農桑、實倉廩諸條,孰非爲治之急務,而程子之必以立志爲本者,其旨深矣。若其讀書講學之方,亦有朱夫子之訓矣。其曰讀書之法,當循序而有常,致一而不懈,從容乎句讀文義之間,體驗乎操存踐履之實,然後心精理明,漸見意味。不然,則雖廣求博取,日誦五車,亦奚益於學哉?此朱夫子平日已試得力之效,而開示後學者也。伏願以程子立志之訓,朱子讀書之方,深留聖念焉。噫,彼怪鬼之類,購得邪書,轉相沈溺,嘯聚徒黨,悖倫亂常,綠林黃巾之變,非朝伊夕,國家無窮之慮,有不可勝言矣。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其餘浸染之類,區別輕重,屛諸荒裔。日前大臣筵奏,至有海島編配之請,庶幾有拔去邪根,掃蕩妖窟之漸,寧非幸歟?抑臣亦有所區區愚見,陽盛則陰消,邪不能勝正,天理之當然也。顧今巖穴圭竇之中,其必有講明程、朱之學者,伏願聖明,特命四方州郡,各擇其鄕老成經學之士,名以敎授,兼掌校任,先以第一等義理,導誘後生,以明倫正俗爲本,以文辭浮華爲末,非孔、孟、程、朱之書,不使看讀。朝夕講磨,從容游泳,漸見驀直向前之實,然後拔其賢者秀者而論之,一遵《周禮》用人之方,則將見士風丕變,斯道大明,彼邪魔妖孽之暗地喧啾者,特一見晛之消耳。噫嘻,當初妖書之出來,承薰父子之作俑也。與渠同類,潛相和應,則其時相臣蔡濟恭,居在秉軸之地,固宜嚴辭斥絶,極力救止,而乃反陽擠陰護,前遮後掩,遂致潛滋暗長,寔繁其徒之境,論其罪首,濟恭是已。彼濟恭罔赦之罪,非止一二,合啓已發,公議可見,而此一款所係亦不輕,臣以爲故領府事蔡濟恭,亟允三司所請,追奪官爵之典,以洩輿憤焉。仍伏念臣以孤寒拙劣之姿,猥蒙先大王拂拭之恩,出入臺垣,亦有年所,觸處生疎,隨事僨誤,而庇覆如仁天,敎育如慈母,至于今獲免大戾者,秋毫皆殊渥也。涓埃未報,弓劍遽泣,中夜推思,五內摧裂。顧臣追先欲報之義,惟是竭蹶趨走,有除輒膺,而其奈年衰病深,神精已耗,筋力報效,亦無其望。向來除命,遽降於鄕廬病伏之中,諭旨遠臨,義不敢違傲,强疾登途,顚倒上來,惟以卽蒙恩遞爲幸矣。曾未幾何,復叨見職,適値鞫獄之方張,又不敢逡巡,卽日肅命,仍參鞫坐,連日奔走之餘,素患痰癖之症,轉輾添劇,委頓旅次,萬无自力之望,玆敢仰瀆於嚴廬之下。伏乞聖慈,特垂矜諒,亟遞臣職名,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首陳事,好矣。尾陳事,大臣已稟處,爾其勿辭察職。

○今日推鞫時罪人周文謨原情。

○孝元殿望祭親行時,亞獻官領議政沈煥之,終獻官右議政徐龍輔,贊禮禮曹判書韓用龜,典祀官奉常判官玄重祚,執禮應敎金銑,執尊獻納嚴思彦,大祝校理李寅采,祝史副司果朴瑞源,齋郞副司果趙台榮,盥洗位禮曹正郞金魯範、尹亨烈,爵洗位宗簿主簿鄭日泰,兵曹佐郞李在璣,亞、終獻盥洗位兵曹佐郞尹孝寬,贊者引儀黃稔、許㬘,謁者引儀李英孝,兼引儀崔行鎭,贊引假引儀高景漢、成海默,祭監監察朴肇源、李南圭。

○辛酉三月十五日子時,上詣孝元殿。望祭親行入侍時,行左承旨金啓洛,右承旨李相璜,左副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嚴耆,同副承旨朴鍾淳,記事官金啓溫,假注書金𨩿,記事官金珍恪,記注官金景煥,以次侍立訖。時至,通禮跪啓外辦。上具布裹翼善冠、布團領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乘輿出宣化門。藥房都提調李秉模,領議政沈煥之,提調李祖承進前曰,侵夜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乘輿出協陽門,由延英門,至宣政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由東挾門以入,仍入齋殿。諸臣問安訖,侍立于幄次外。少頃,行禮時至,通禮跪啓請行禮。上改具衰服,由齋殿出幄次。贊禮前導以行,上由孝元殿東挾門以入,由東階陞。贊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少頃,贊禮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訖。執禮曰,行初獻禮。上詣尊所,東向立。啓洛酌酒,相璜以盞受酒。上仍詣靈座前,北向立。贊禮跪啓請跪。上跪,在位者皆跪。啓洛奉香,鍾淳奉爐跪進。贊禮啓請三上香。上三上香。啓洛及鍾淳奉爐盒奠于案,相璜以盞跪進。贊禮啓請執盞獻盞。上受盞以授近淳,近淳奉奠于靈座前。贊禮啓請俯伏興,少退跪。上俯伏興,少退跪。大祝李寅采進靈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贊禮啓請降復位。上出戶降復位。亞獻官沈煥之,終獻官徐龍輔,以次獻盞如儀訖,俱降復位。贊禮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少頃,贊禮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訖。大祝納虞主如儀訖。上詣望燎位,北向立。執禮曰,可燎。大祝奉祝版燎如儀訖。贊禮啓禮畢。執禮曰,贊禮導殿下還齋殿。上由東挾門以出,還入幄次。諸臣問安訖。少頃,上改具布裹翼善冠、布團領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出幄次,由宣政門、東挾門以出。秉模、煥之、龍輔、祖承進前曰,親行享祀,哀慕彌切,聖體無損節乎?上曰,一樣矣。通禮跪啓乘輿。上乘輿出延英門,入協陽門、宣化門還內。侍衛先退,諸臣以次退出。

○辛酉三月十五日午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入診入侍時,藥房都提調李秉模,提調李祖承,行左承旨金啓洛,記事官金啓溫、金珍恪,記注官金景煥,檢校直閣金近淳,醫官金孝儉、李敬培、朴春源、李惟鑑、玄必采、吳千根、朴炩、趙宗協,以次進伏訖。秉模曰,親行望祭,侵曉還內,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今則口熱之候,何如?上曰,今則甚勝矣。秉模曰,今則快復乎?上曰,然矣。秉模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嘉順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曰,醫官待令,入診,何如?上曰,何必爲之乎?秉模曰,向者則渠輩初診玉候,自然惶怯之故,不能詳細診察云,此後則常常使之診候,好矣。秉模仍奏曰,今月十二日,有一人以邪學自首於金吾,故先自捕廳盤問,則卽鞫招所出之邪魁也。言語多不可曉,以文字書納草供云,昨日諸大臣登筵,以草記稟處之意,仰奏矣。臣適登筵,故敢此仰達,若承設鞫之下敎,則臣等卽當出去擧行矣。上曰,此是眞箇洋人之出來者乎?秉模曰,非洋人,乃江南蘇州府人云矣。上曰,何爲而自現云乎?秉模曰,朝家方有搜驗之令,而渠之黨類,幾皆鋤治,非但着足之甚難,渠又言語未慣,行止不便,若見捉,則渠亦自知難貰,故爲此自現,欲幸其萬一之得免矣。上曰,渠旣言語難通,則當使譯輩問之乎?秉模曰,諸大臣之意,亦欲以任譯問情矣。上曰,容貌何如云耶?秉模曰,臣則未見,而聞其容貌,則勒鬚頗長,手容溫潤,如文士樣,與丁若鏞之招,節節相符。蓋渠以蘇州人,七歲喪母,八歲喪父,養於其姑母,其姑母,晝則以鍼繡爲事,夜則敎渠以文字,二十娶妻,三年而喪其妻,遂不復娶。自兒時以洋學謂之奉敎,仍以轉入於中國之天主館,承薰之購來邪書以後,與若鍾輩私相往復於洋人,要得敎主,而洋人則來留館中者,各有定數,故一人之他往,彼人必皆覺之,遂使其中原人之受業者,出送于我國,而甲寅年冬至使行入去時,乘其邊門之開,以至潛越云,其情節極爲叵測矣。大抵此事,臣等猶不知至於此境,今若不窮覈永杜,來頭之憂,無所不至。此事設鞫之後,諸大臣將欲請對計矣。上命書傳敎曰,推鞫今日爲之。賤臣承命出傳。諸臣追後退出。

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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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閔台爀。行左承旨金啓洛坐直。右承旨李相璜牌招啓辭未下。左副承旨金近淳內閣直。右副承旨嚴耆推鞫進去。同副承旨朴鍾淳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金𨩿仕直。事變假注書柳聖儀推鞫進去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朴鍾淳啓曰,明日常參,取稟。傳曰,停。

○金近淳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推鞫進去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安東營將李敬熙,尙州營將柳命源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以大司諫吳鼎源,司諫金孝眞,正言兪鉉章、李毅采,執義柳畊,掌令權漢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近淳曰,只推。

○金近淳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金壽祖、韓義運在外,執義柳畊,掌令權漢緯牌不進,洪光一推鞫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啓曰,鞫廳大臣,有稟達事,率金吾堂上,持罪人草供,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

○嚴耆啓曰,三司諸臣,有稟達事,來詣閣外請對矣。傳曰,慈殿已處分,退去。

○朴鍾淳啓曰,明日晝茶禮兼告由祭親祭祭文,當爲製進,大提學尹行恁,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忠淸水使李近胄狀啓,水操設行時,舒川郡防船失火,惶恐待罪事,傳于金啓洛曰,勿待罪事,回諭。

○朴鍾淳,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尹羽烈,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鍾淳,以禮曹言啓曰,今三月十七日,孝元殿晝茶禮兼告由祭親行時散齋,勢未及如禮磨鍊。殿下致齋一日於正殿,諸享官及近侍之官應從升者,陪祭百官、諸衛之屬守衛殿門者,各於本司,淸齋一宿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閔台爀,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兼高山道察訪鄭弼祚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當此換節之時,一倍添劇,萬無赴任之路,斯速入啓遞改云。身病旣如是,則不可强令赴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嚴耆,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咸鏡道暗行御史閔耆顯別單,則諸條論列,竝請令廟堂稟處矣。其一,還穀捧糴時,斛上加五六升,稱以鼠破及減縮之備,而及夫分給之時,所捧加升,自歸於倉監色囊槖中物,而至如以石分給之邑,則色吏、庫子輩,亦或有倉中分石之奸弊,故剩穀名色,無邑無之,各別嚴飭事也。斛上加升名色,已萬萬駭然,而至於石分給之邑,則分石之奸弊,又從而生。其或反庫之時,宜若有欠無剩,而所謂反餘掃庫穀名色,專由於此等弊源。當初無名剩割,旣無縮穀之充補,徒爲奸鄕猾吏中間舞弄之資,而爲守令者,往往慢不覺察,又或有知而闔眼者。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分付道臣,另飭各邑,從前襲謬之失,雖不追究,此後犯科之類,一一摘發,各別論罪,如有因循掩置,現發於日後按廉之時,先自道臣難免重勘,竝以此意,一體嚴飭。其一,慶興、明川、吉州等邑還穀分給時,受食雜穀者,換捧精穀之弊,專由於監、兵營耗作錢之故也。蓋於市直踊貴之時,使之作錢,而旣經分給,則半留穀中,除出作錢,又不充數,則秋捧時分數換捧於各社,便成邑規,自今犯留與換色守令,論以重律事也。近來糴弊,不一而足,而苟究其大者,莫如監、兵營耗穀之惟意變換也。雖以右項三邑言之,監、兵營耗穀,每於四五月間市直翔踊之時,分數作錢,故各邑不敢違越,不得不於半留會內穀中除出作錢,犯留條,則換捧充數於秋捧之時,便成邑規年例,而倉色、面任輩夤緣作奸之弊,尤不可勝言。大抵營耗作錢之視直貴賤,攛那射利者,不但小民之受困,亦係士夫之廉防,前此廟堂申飭,非一非再,而弊則依舊,每有此登聞之擧,貽羞朝廷,莫此爲甚。至於換捧云云,尤不可不及時釐改者,爲先以此意,各別申飭於該道道、帥臣,使之另加警惕,一切痛革,以爲羞前圖新之地。此事旣已登聞之後,朝家事面,決不當隨聞隨飭而止,頻遣備郞,時加廉察,如有更犯令式者,道、帥臣及守令,施以倉穀擅弄之律,斷不可已。其一,本道各驛奴婢身故者,一竝頉案事也。驛奴婢身故者之不許頉案,實爲馬戶難支之痼弊。繡衣雖已行關該驛,使之釐正,而虛實相蒙之弊,馬戶、驛吏輩夤緣誅求之習,亦不可不察,令道臣另飭該驛,使之詳査措處,而高山一驛之外,必多有未頉之類,此亦一體頉給。其一,列邑所在鍮尺之參差者,一依京司所在尺,較正頒下事也。典則之頒示中外,寔我先朝恤刑之盛德,加一分減一分,俱非天下平之義,過與不及,其不中法一也。監營所在鍮尺,自京司更爲較正下送後,令道臣收聚各邑所在之尺,不中式者,一一改造頒給,恐合事宜。其一,南兵營軍器,朽傷散逸,殆不成樣,故使卽修補,而時兵使李栢然,赴任屬耳,前任兵使,不可無罪事也。軍器之朽鈍,在在皆然,而本營陰雨之備,與他自別,一任因循,不成貌樣者,不職之失,在所難免。不爲修補之前後兵使,使之指名報來後,令攸司拿問重勘。軍需庫名色,專爲軍器修補而設,則隨毁隨補,不是難事,而出入用下,多歸於不緊雜費,莫重軍器,則抛置不修者,豈有如許事體乎?時兵使處,嚴飭分付,使之一一修改後狀聞。其一,本道公私賤奴婢案中,或有年過數百者矣。內寺奴婢案,一竝燒火,則私賤之案,尤無可論,名色係於秋曹,自營邑不敢擧論,一體燒火事也。內寺及邑驛奴婢,通謂之公賤,班戶所率奴婢,謂之私賤。今此私賤名色之係於秋曹云者,誠甚訝惑,問于該曹,亦無私賤成案之事云,而繡啓所論,必有所指的,更爲關問本道,査實報來後,從後稟處。其一,巡營糧餉庫船稅及船中物件稅,各倍前,一船應稅,至過百金,而咸興地稅,又極過濫。至於北靑,則南兵營稱以庫馬廳收稅布商,每馱徵錢二十文,而皆歸監色,雇廳節目,元無商稅條,故發關本營,永爲革罷。咸興地稅,則就元節目半減,而至於糧餉廳諸船收稅,亦宜有參量裁定事也。關市不征,實爲王者之仁政,而至於北路,則蔘貂之産,藿髢之利,甲於諸道,故不得已以勸本抑末之意,兼行詗察奸竇之政,而後來貪汚之吏,不知薄斂之本意,看作年利之奇貨,商賈收稅之法,歲加月增,而南北船一裝,今爲二三裝,二裝爲六七裝,而所載物件,稅又倍前,一船往來,動費百金。前後繡啓,多以此弊爲言,而尙不能一番釐正者,營邑事勢,雖未知有何掣礙,而繡衣論列又如此,到今決不可一任因循,以貽他道所無之痼弊,令該道道臣酌定變通之道,參量善處。其一,在前進上鹿茸一對之重,爲七八兩,而今則十二兩以上,故每當封進之時,審藥執頉退却,則該吏上京貿納,此蓋由於必求體大之故也。當節新獵者,體雖小而實爲佳品,自京貿納者,體雖大而反多陳久。且茸價之不足,情債之添入,每自大同庫,收斂民間,事體未安,從長裁處事也。進上茸品,不專在於體之大小,而每患眞假之易混,今若以十二兩以上爲準,以致列邑貿納之艱窘,則大非當初添價軫恤之本意。此則營邑之臣,自當盡誠於享上之地,對揚於恤下之政,而至於審藥之操縱,營屬之都賈,痛加禁斷,然後方可責以救弊之政。朝家申飭,非不勤摯,而利之所在,抵死冒犯,究厥情狀,誠極痛惡。此不必番番提飭,道臣若能知此事情,營底都賈輩符同操切之習,斷以法從事,一此不饒,則北路貢茸之弊,不期祛而自祛矣。其一,北路弓馬之才,素稱諸道之最,而壬寅以後,道科之規,遂廢不行,挽弧躍馬之徒,因此而解體,往往投入於鄕案中,爲目前口腹之計,武技之昔盛今衰,職由於此。復舊規,每十年設道科,收聚人才事也。北路武技之漸不如前,誠爲可悶,人才興替,雖不係於科試之行不行,而道科法意甚美。從前之或致間闊,皆出適然,未嘗設法而廢之,則復舊與否,不須可論,而視年穀之豐儉,度事勢之便宜,按規設行,實合於慰悅激勸之道。其一,陳田還起之當年收稅,南北同然,定式之下,有此冒犯者,誠極寒心,限前執稅之類,逐邑査出,罪其守令事也。陳田還起之當年收稅,驟聞雖似驚駭,而南、北關,土本磽确,耕食之民,遷徒無常,若拘三年之限,則收稅無路。此出於拮据無策,不得不然之致,而特敎定式之後,有此冒犯,極爲寒心,令道臣更爲詳査,狀聞後稟處。其一,咸興、永興兩本宮大小祀享,使別差主事,未知緣何如此,而伏念往昔文昭殿、昭格署,亦列於禮典,則兩宮祀典之獨屬內司,終恐未安,況今內奴,特命革罷,則別差之窠,別無腴利。因此時改作直長、奉事序陞之窠,兩宮各置一員,其料饌、守僕、使喚等節,依本道陵殿例,量宜劃給,祭需則各自本宮,精備進排,大祭則道臣及地方官爲獻官,小祭及節望,則使宮官擧行事也。兩本宮儀式,自有列朝已定之制,享事之屬於內司而不別立官者,億萬年悠久之微意,寓於其間。祀典事體,至重且大,亦係官方變通,有不可率爾議到。至於內奴婢革罷之代,自有朝家措處之道,今姑置之。其一,北關穀簿,較之民戶,不啻十倍,鍾城等邑,每戶所受,或至三四十石,而南關所謂唐米與唐,名色雖異,實則皆皮穀也。分給收捧之際,監色輩謂之米穀而或以田米代捧,謂之皮穀而或以雜穀代給。北穀之較戶過多處及南關唐米名色,竝依兩南、關西發賣例,以詳定價從便變通,永除此弊事也。皮唐米、唐之互相混淆,田米、雜穀之惟意代捧,按道守土之臣,苟能嚴於守法,明於戢奸,豈有是也?今之論者,徒以發賣倉儲,裁減穀簿,爲捄弊之策,殊非溯本澄源之道。爲先嚴飭道臣,另加戢察,按簿釐正,俾無如前作奸之弊。其一,本道操鍊,多年停廢,軍伍器㭜,不成貌樣,自今苟非凶歉之歲,則如例習操,軍額之未充,軍裝之未備者,使之一一察飭事也。詰戎重務,苟非年事之告歉,事故之掣礙,則固不宜無端停廢,而至於軍額之未充,軍裝之未備,其在重邊門備桑土之意,萬萬駭然,爲先嚴飭道、帥臣,無敢如前疎虞。其一,本道沿海各邑防簾、揮罹、鹽盆等稅,擧皆白徵,而德源、文川、洪原等地,亦有近來新出揮罹、防簾,不入於均廳案中,而納稅於營邑者,另加査櫛,白徵者除案,新設者入錄事也。査新頉舊,無減比摠,卽是事目內辭意,不入均案,私自徵稅,尤是法外,申飭道臣,另加査櫛,使之依事目擧行。其一,本道之只存鐵嶺一路,不通他岐者,法意有在,而近來商賈之入北者,或從平康之雪雲嶺,或從平康之三防,昔之一路,今爲三路,若此不已,則嶺阨之所恃,無所防限矣。嚴防雪雲、三防,只從鐵嶺大路事也,鐵嶺一路外,不通他岐,自有立法之本意,而年來飭禁,尤爲申嚴,任他解弛,責在道臣,更爲關飭兩道,另行禁斷。其一,鏡城士人玄丕承,讀書修行,年今六十餘,好學不怠,而未蒙收錄,公議咸惜,利原武人崔載璇,事其父母,克盡愛敬,居喪九年,哀毁如初,而營邑不得上達,多士莫不嗟惜,德源學生南一明妻李氏,烈行之卓卓無愧於古烈婦,道臣啓聞,特蒙給復之典,而未有綽楔之褒,一鄕不無抑鬱事也。玄丕承之讀書修行,合有收錄,崔載璇及南一明妻李氏之孝烈,聞極卓異,宜施褒賞之典,令該曹更考實蹟後,稟處。本道營校尹晉錫者,素以頑濫之漢,渠家板材之三部作柩者,稱以壽器,逐年加漆,漆光如鏡。論其所犯,係是一律,則不可遽然酌處,聚會府民,嚴棍晉錫,仍爲具格嚴囚于本府,三部漆板,付之咸興,恭俟處分,而渠以營校,家在邑底,有此變怪,無人不知,則道臣及地方官不能覺察之罪,在所難免也。壽器之私自加漆,雖極僭妄,此必是遐土下賤無知妄作,尹晉錫,令道臣嚴刑定配,板材則卽爲燒去之意,分付。此等事,何至登聞而張皇論列?殊涉屑越,御使閔耆顯,推考,何如?傳曰,允。咸興、永興兩本宮奴婢給代,自京司有難擧行,進上鹿茸,酌量減數,以充其代,可也。

○嚴耆,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哨官李顯喆,受由下鄕,身病甚重,還現無期,改差,何如?傳曰,允。

○嚴耆,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平明開場,鳥銃自玄字、半字,仍爲試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騎槍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鳥銃纔已畢試,而應放擧子,自玄字至宇字、半字四十九人內,貫邊中二人,邊二中三人,邊一中一人,昨日入格十八人,合爲入格二十四人,騎槍則無一人應試之人,各技皆已畢試,故今方計劃出榜詣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騎槍應試擧子一百四人,無一人入格,各技皆已畢試,仍爲計劃修正榜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都事苟艱,假都事二員,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嚴耆,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柳河源,以成均官員,試所差備進,任厚常,以接慰官,今將下往,其代,以副司直閔耆顯,軍資正金啓濂差下,何如?傳曰,允。

○執義柳畊,掌令洪光一、權漢緯,獻納嚴思彦,副校理李基憲,正言兪鉉章,修撰尹行直啓曰,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措辭見上一行刀割措辭見上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職之典。措辭見上請故領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伊時首犯相臣,亟命査出,快施當律。措辭見上請故領府事蔡濟恭,施以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第五件事,當詢大臣處之。

○執義柳畊,掌令洪光一、權漢緯,獻納嚴思彦,正言兪鉉章啓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快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措辭見上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荐棘罪人時偉,設鞫得情,快正王法,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金甲島安置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邦刑。措辭見上請慶興府遠竄罪人有隣,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安置罪人金履載,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措辭見上請樂任,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故參判金峙默,亟施追削之典。措辭見上請穩城府遠竄罪人在學,絶島定配罪人遠培,設鞫得情,快正典刑,追削罪人頤之、在文,爲先竝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故判書徐有防,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末端兩件事,勿煩。

○執義柳畊,掌令洪光一、權漢緯啓曰,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參議洪樂游,亟施屛裔之典。措辭見上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措辭見上請薪智島定配罪人若銓,長鬐縣定配罪人若鏞,秋曹罪人伯淳,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端川府定配罪人基讓,更令王府,嚴加鞫問,期於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答曰,亟停勿煩。洪樂游事,沈魯崇等事,不允。金伯淳事,鄭昌順事,當詢大臣處之。

○獻納嚴思彦,正言兪鉉章啓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亟下四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命吉諸子,依前下敎,施以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放送罪人權龍度、張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措辭見上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拘囚罪人李漌,嚴鞫得情,施以當律,私書往復之人,一一査出,施以刑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竝施島配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第四、五、六、七、八件事,亟停勿煩。李祖源、沈基泰事,旣有大臣稟處,亟停勿煩。

○今日推鞫時,罪人敬福,原情後刑問一次,訊杖三十度,罪人景儀,原情後刑問一次,訊杖三十度。

○辛酉三月十六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金祖淳,特進官吳載紹,參贊朴鍾淳,侍讀官李基憲,檢討官尹行直,假注書金𨩿,記事官金珍恪,記注官金景煥,西春君爗,武臣李章漢,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一遍。基憲讀自乃命羲和,止庶績咸熙。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上曰,文義爲之也。基憲曰,乃命羲和之章,乃一篇之宗旨,而就其中敬授人時四箇字,乃一章之宗旨也。以帝王家言之,則上而天在,下而民在,其所以事天勤民,順時行令之要,專在於授時一事,是故經傳所載,有曰食哉惟時,亦曰不奪民時。今當東作之節,勤民務農,此其時也。必須深念民事,毋或泛忽,然後可以無違於敬授之義也。且夫敬授人時四字之中,敬爲其要,非但《堯典》一篇爲然,《尙書》一部,苟求其要,則惟敬是已。敬也者,主一無適之謂也,整齊嚴肅之謂也。徹上徹下,成始成終,無事不然,無適不然者敬也。伏願殿下,體念於此章之義焉。上曰,其言,甚好矣。下番亦陳之也。行直曰,此以上二章,言堯之德化,此以下諸章,言堯之政事。政事之中,敬天治民,最爲重大,故古昔之聖帝明王,莫不以是爲務,亦我列聖朝體天之德,字民之治,史不勝書,炳然可觀矣。今以敬授人時言之,耕穫失時,則農功不成,非獨農功之爲然,百千萬事皆然。苟失其時,則終莫之成焉。問學失其時,則終歸鹵莽,爲治失其時,則竟致叢脞也。今我殿下,政當大有爲之時,善惡之幾,治亂之分,亶係於此時矣。朱子曰,時者,難得而易失。伏願以一時字留念焉。上曰,其言,亦好矣。知事亦陳之也。祖淳曰,上下番所仰奏之言,誠好矣。此章則別無奧旨之可奏者,而此言欽若昊天,若者,順也。維天爲大,維堯則之,則帝堯之治,惟若昊二字,爲之要耳。蓋天下萬事,皆有自然之理,苟順其理,則自可無爲而爲,初非期然而熱也。學者之希聖,聖人之希天,本非架虛鑿空,爲其不可爲之事也。若能盡其自家分內事,則學而可至於聖人之域,聖而可至於位育之功矣。伏願殿下,軫念於一若字焉。上曰,其言好,當留念矣。特進官亦陳之也。載紹曰,此言允釐百工,允者,信也。雖以天地之道言之,日月之順軌,四時之代序,卽天地之大信,有以然也。惟人主,體天地之大信,故信爲人主之大欛柄焉。政令施措,卽惟是信,動靜言默,亦惟是信,至如下學上達之工,非是信則不能也。是故《中庸》所謂自誠明自明誠之道,信爲之本焉。允雖一字,其旨甚大,伏願體念焉。上曰,其言,亦好矣。參贊官亦陳之也。鍾淳曰,此言乃命羲和,註曰,乃者,繼事之辭,乃字之必稱,其義深焉。族睦民雍而後,乃爲此曆象之事,此之謂乃也,非泛然說去者也。大抵上章所言,卽修齊治平之道也,此章所言,卽順時行令之法也。道者,爲治之本也,法者,爲治之末也,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爲治之道立,然後爲治之法行焉,苟或不然,則徒法而不能自行。治法之行與不行,惟在治道之立與不立,其本先立,則至如治法,不過次第間事耳。伏願留意焉。上曰,其言,亦好矣。上曰,此言曆象日月星辰欽若昊天,曆象之前,何以有欽若之方乎?基憲曰,其在未曆象之前,固無順天時之法。然而曆象,是法也末也,苟求其本,則在於人君一心上,主敬對越,乃是欽若之道也。祖淳曰,欽若之爲言,猶一心對越之意也,卽先天而天不違者也,曆象之爲言,卽後天而奉天時者也。上曰,以閏月定四時成歲,帝堯之前,黃帝、少昊,皆已造曆矣。置閏之法,曾所未有,而創自唐堯歟?基憲曰,置閏之法,非帝堯之所創也。帝堯以前,蓋嘗有是法,而傳之已久,間或有差謬之弊,故堯乃因其法而修明之耳,此卽先儒之論也。若於帝堯之前,初無置閏之法,則春夏秋冬之乖戾反易久矣,豈有此理乎?上曰,朞三百註,甚爲難知,知之亦無緊關云,誠然乎?基憲曰,聖人之言,載在《六經》,豈有不可知之文,亦豈有不必知之文乎?朞三百之義,以註觀之,大槪可知,而若其遲速之度,盈虛之數,必以籌法乘除,然後可得其詳矣,然而亦恐非目下急先之務也。鍾淳曰,此雖格物中一事,恐非關緊於今日聖學矣。基憲曰,臣旣登講筵,有不可不稟定事,敢此仰達矣。臣伏覩大王大妃殿下敎,以法講與勸講似相妨,法講則五日一次爲之似好爲敎。臣竊伏念法講停止之日,專一於勸講,則旣無間斷之患,又有資益之效,慈敎誠欽頌萬萬,而第惟法講之逐日入稟,自有列聖朝舊規,今若以五日一次之敎,竝與其逐日應稟之規而廢之,則非但有違於愛禮之義,或恐因此而遂成後日之謬例,所關誠不細矣。且伏念五日當次之時,若値齋日,則當退於十日,十日當次之時,又値齋日,則當退於十五日,若是遷就,則法筵未免太闊之歎矣。臣竊以爲逐日入稟之規,依前爲之,而自上參量其五日一次之限,發落其停止與否,若値齋日,則或進或退,毋至稀闊間斷,恐合事體矣。上曰,依前入稟,可也。出擧條鍾淳曰,皇壇望拜禮之前期仰稟,自是例也。今十九日望拜禮,方當諒闇之時,將不得行事,故不爲入稟矣。上曰,知之矣。上曰,惠慶宮進御人蔘粟米飮,自今日停止。出榻敎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辛酉三月十六日酉時,上御誠正閣。大王大妃殿垂簾,時、原任大臣,金吾堂上請對入侍時,右副承旨嚴耆,假注書金𨩿,記注官金喆修,記事官李存修,領中樞府事李秉模,領議政沈煥之,右議政徐龍輔,判義禁徐鼎修,知義禁李書九,同義禁韓用鐸、金觀柱,以次進伏訖。秉模等曰,昨日親祭勞動之餘,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周哥則渠以文字納供,其情節昭不可掩,當待金建淳捧供後,決處矣。四張五行刀割大王大妃殿敎曰,周哥之爲彼國之人,的實無疑乎?秉模曰,以言語觀之,以文字觀之,以供辭觀之,則與我國之人絶然不同,其爲異國之人,十分無疑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周哥今若用法,則自彼國得無辭說乎?秉模曰,大國之人,若有犯越之擧,則具由移咨,聽命於大國者,果是當然之法也,而第伏念周哥,則越來已久,我國之輕重淺深,無不知之。且以渠招辭觀之,渠能稍解文字之故,如我《東文集》等冊,多有得覽者云云。渠是江南之人,本自好文,故如是矣。今若移咨入送,則渠以死中求生之計,將不知出何許凶計矣。煥之曰,周哥來此以後,非但罪犯之凶惡,渠旣久於我國之故,朝廷之上某某爲公卿,皆已知之,閭閻士夫之間,亦或有相親者,國中大小之事,渠所稔知,則今此入送,不無可慮之端。且渠以異端匪類之跡,潛自犯越,如鬼如盜,自陷大戮矣,宜自我國依律處斷。初不稱之以彼國之人,則彼國之人,亦無聞知之道,自我國處置,誠爲便宜之方,而置辭之際,亦不必捧其根脚,直以軍律正法,則似無所礙矣。領府事之議,誠然矣。龍輔曰,今以咨文入送,終涉如何矣?若於勘律之後,或有彼國來問之事,則答之以渠旣服我國之服,言我國之言,其情與跡之分明爲大國之人,有未可信,故不爲移咨而用法云爾,則似無少妨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此言誠然矣。來此年久之後,今始入送,亦涉如何,不必摘發其爲某處之人,而直以我國犯罪人伏法樣擧行,似好矣。十一行刀割煥之曰,此獄一出,其所憂虞,有不勝言矣。臣才諝空疎,知慮淺簿,罔知所以爲計也。金履白業已拿來,而金鑢亦將不日拿來,姜彝天則遠在海島,姑未知捕來之遲速,當待其齊到,可以鞫問,而此輩端緖,皆屬於周哥,其漸,寧不可憂哉?大王大妃殿敎曰,此獄事之究竟,似尙遠矣。秉模曰,獄招所出,若一一鋤治,則卒難收殺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一一鋤治,則固遲遲矣。周哥招辭所出之人,皆發捕乎?秉模曰,姜、金輩,皆周哥招辭所出也。煥之曰,此外士夫與中路輩干犯之類,尙多未就捕者,而此則自可次次就捕矣。雖以周哥觀之,今當窮覈嚴討之日,渠輩失其林藪,無所依托,遂至自現之境云云。以此推之,黃哥之未捕,雖有隱憂,而自有現捉之日矣。若其外零零瑣瑣之徒,不可一竝斷之以重辟,亦非一朝一夕之頓然除去者也。一切委之於秋曹或捕廳,就其中分輕重論斷爲宜矣。湖中漸染之患,聞甚可憂,而錦伯已捕三四人,今方嚴治云矣。卽聞忠州之邪學,爲一道之最,而該牧使李英重,太欠柔懦,不能猛治邪黨云,聞極悶慮。今姑改差,而以剛確之人,另加擇差,恐合事宜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依所奏爲之,書出傳敎也。耆承書。大王大妃殿傳敎曰,忠州牧使李英重改差,其代,勿拘常格,各別擇差。煥之曰,楊根一邑之邪學,最爲畿邑之尤甚,若鍾、哲身輩,皆是楊根之人,而自作窩主,馴致漸染矣。一自前郡守兪漢紀莅邑之後,窮搜邪學,猛治徒黨,俾不得染邪而肆凶,故渠輩往復之書札,有云怪底人作宰,吾輩不得自由云云,其爲治之剛猛,推此可知。漢紀之末稍一事,果是不審,至於遞罷,然若其治邪之功,合有褒賞聳勸之道,此乃公論所在也。卽令敍用,待窠甄復似好,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守宰之明治與否,自有公論,宜有褒賞之典矣。又敎曰今以邪獄譏捕之事,法司下隸,不無橫侵之弊,民間騷撓,有不勝言,各別申飭,俾無如此之患,可也。煥之曰,或不無如此之弊,故臣等嘗已檢飭矣。今又承慈敎,謹當另飭於金吾堂上、左右捕將及秋曹堂上處矣。秉模曰,王府事體自別,如非不得已之罪人,則不宜自王府推治矣。昨日所拿之兩囚,已盡盤問,今無更訊之端,還爲出付於捕廳,何如?煥之曰,兩囚之罪,一則較重,一則乍輕,出付法曹處決,則似無違於法意矣。六行刀割大王大妃殿敎曰,俄下密旨,卿等依此擧行乎?秉模等曰,俄已定假都事,今將下送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此時必不無往復渠家之事,使之另加察飭,渠家文書,這這搜來爲可,而此外亦或有未可知之事,各別飭之乎?秉模等曰,謹當依慈敎申飭矣。煥之曰,俄者所奏兪漢紀事,旣非緊急之事,後日登筵,當出擧條矣。秉模曰,今已夜深,推鞫則當於明日爲之矣。命退,大臣以下以次退出。耆曰,三司諸臣,俄者請對入稟矣。上曰,置之。耆曰,三司請對,體段自別,不可無批旨矣。上命書批旨曰,云云。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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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閔台爀。行左承旨金啓洛。右承旨金近淳。左副承旨嚴耆推鞫進。右副承旨朴鍾淳坐直。同副承旨尹益烈坐直。注書金啓溫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金𨩿。事變假注書柳聖儀推鞫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孝元殿晝茶禮兼告由祭親行後,大殿、大王大妃、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百官奉慰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朴鍾淳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朴鍾淳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爲之。

○朴鍾淳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朴鍾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啓洛啓曰,漢城府郞廳來言,宗廟洞口內左右居民統案修正次,請出矣,敢啓。傳曰,知道。

○閔台爀啓曰,今日親祭時,承旨當爲備員,而右承旨李相璜,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

○傳于閔台爀曰,政官牌招開政。

○嚴耆啓曰,臣耆以刑房承旨,推鞫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台爀以吏批言啓曰,司饔院僉正金履九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復發,旬月之內,萬無供職之望云。其身病旣如是,則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尹行恁,參判金觀柱,參議趙得永進,行都承旨閔台爀進。以尹益烈爲承旨,鄭晩錫爲校理,洪義謨爲工曹參判,李顯道爲右通禮,崔光泰爲忠州牧使,李允行爲高山察訪,金在淳爲司饔僉正。

○兵批,行判書徐鼎修推鞫進,參判金羲淳司譯院進,參議徐美修入直進,參知李始源未肅拜,右承旨金近淳進。同知柳星輝,副護軍朴吉源、李相璜,副司果金履銈竝單付。

○閔台爀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尹益烈,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近淳曰,時囚,竝保放。

○朴鍾淳,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修撰臣李象謙,以推鞫問事郞廳,今日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十七日武臣堂上祿試射,孝元殿告由祭相値,以十八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兵曹言啓曰,今日告由祭親行時,侍衛禁軍等,別將當爲率領,而別將任嵂,以捕盜大將,合坐進去矣。一番羽林衛將李遇,使之兼別將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三行刀割

○尹益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竝保放事,命下矣。時囚罪人金光德、趙鎭宣、李永夏、林震澤、閔百履、朴昌源、任希學、李澄萬、金憲柱、申協、宋益休、具綜等,竝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三行刀割

○大司諫吳鼎源,正言李毅采啓曰,臣等姿性庸愚,見識空疎,淸朝耳目之任,本自不稱,況當一初淬礪之日,繩糾言議之責,尤何堪承,而頃於諫職之猥叨,適値懲討之時急,公憤所激,章皇出膺。及當傳啓之際,只認奪削之有間,未及法典之考據,其所擬律,反底不審,荐承誨責之慈敎,旋被簿罷之恩勘。繼又伏奉堂疏之批,無於律之責敎,尤極嚴截,臣等震懍恧慼,靡所容措。不意日前,又伏承薇垣除命,杜門自訟之餘,感惶雖切,區區私義,不敢以爲日稍久,有所自恕,召牌之下,屢犯違傲,悚慄之極,益不自容。今當邪凶就法,告由親行之辰,陪參義重,不得不冒沒出肅,而以此情踪,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孝元殿晝茶禮兼告由親行敎是時,亞獻官領府事李秉模,終獻官右議政徐龍輔,贊禮禮曹判書韓用龜,典祀官奉常正李東埴,執禮應敎金銑,執尊修撰尹行直,大祝檢閱李存秀,祝史校理李寅采,齋郞兵曹正郞洪受浩,盥洗位兵曹佐郞李在璣,盥洗位兵曹佐郞尹東壽,爵洗位禮曹佐郞尹亨烈,爵洗位禮曹佐郞金魯範,亞終獻盥洗位宗簿主簿鄭日泰,贊者引儀許㬘,贊者引儀黃稔,謁者引儀李英孝,謁者兼引儀趙元溥,贊引假引儀高景漢,贊引假引儀成海默,祭監監察李南圭,祭監監察尹衡鎭。

○推鞫時,罪人金建淳,原情後,與罪人周文謨面質,罪人李喜英,原情後,與罪人金建淳面質。

○辛酉三月十七日午時,上詣孝元殿。親行晝茶禮兼告由祭入侍時,行都承旨閔台爀,行左承旨金啓洛,左副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嚴耆,同副承旨朴鍾淳,記事官金啓溫,假注書金𨩿,記事官金珍恪,記注官金景煥,二直提學南公轍以次侍立訖。上自內詣齋殿。時至,通禮啓請行禮。上具衰服,由齋殿出幄次,贊禮前導以行。上由孝元殿東夾門以入,由東階陞。贊禮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少頃,贊禮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訖。執禮曰,行初獻禮。上詣尊所,東向立,啓洛酌酒,近淳以盞受酒。上仍詣靈座前,北向立。贊禮啓請跪。上跪,台爀奉香,鍾淳奉爐跪進。贊禮啓請三上香。上三上香,台爀及鍾淳,以爐盒奉奠于案,近淳以盞跪進。贊禮啓請執盞獻盞。上受盞以授耆,耆奉奠于靈座前。贊禮啓請俯伏興,少退跪。上俯伏興,少退跪,在位者皆跪。大祝李存秀進靈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贊禮啓請降復位。上降復位,亞獻官李秉模,終獻官徐龍輔以次獻盞如儀訖,俱降復位。贊禮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少頃,贊禮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訖。大祝納虞主如儀訖。上詣望燎位,北向立。執禮曰,可燎。大祝奉祝版燎如儀訖。贊禮啓禮畢。執禮曰,贊禮導殿下還齋殿。上由東夾門以出,還入幄次。諸臣以次退出。

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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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閔台爀。行左承旨金啓洛。右承旨金近淳。左副承旨嚴耆推鞫進去。右副承旨朴鍾淳坐直。同副承旨尹益烈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金𨩿仕直。事變假注書柳聖儀推鞫進去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朴鍾淳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近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啓洛曰,勸講入侍。

二行刀割

○傳于嚴耆曰,推鞫姑罷。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潤謙,以武臣堂上祿試射試官,慕華館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備邊司言啓曰,以執義柳畊上疏,放逐鄕里罪人李格,遠竄島配罪人吳錫忠,更加嚴鞫,承文院副正字尹致永屛裔事,有當詢大臣處之之敎矣。臣等取見其疏,則以爲邪黨之渠帥,卽李檗是已。檗之兄格,尙廁朝籍,偃處城闉,殆若無故者然,此等醜類,決難容置。日前臺疏之擬律,籌司之回啓,雖已蒙允,不可放逐而止,亟施遠竄之典云。吳錫忠,渠家之漸染邪學,無辭自服,暗地之交通凶孽,所證丁寧,而次律之勘斷,反涉從輕,更令王府,嚴鞫得情云。尹致永,行己閃忽,發言邪妄,一自閣課題貶之後,罔念畏蹙之意,賣勢興訛以爲能事,宜施屛裔之典云矣。李格,自爲邪學,蓋無現發之跡,陰護邪黨,縱有同流之意,旣施放逐之典,不必加律,姑置之。吳錫忠,扶護邪學之書,交通凶孽之跡,雖有端緖之已露,有難遽擬於極律,姑以次律勘斷,庶或有裨於恤刑之政,亦置之。尹致永,年少新進,何以得此題目於臺閣之間乎?反躬警惕,隨事淬礪,有則改,無則勉,實爲庸玉汝之本矣。姑施以削黜之典,俾得以讀書飭己,啓其自新之路,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吳鼎源,執義柳畊,掌令洪光一,副校理李基憲,正言兪鉉章、李毅采,副修撰李象謙啓曰,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職之典。措辭見上請故領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伊時首犯相臣,亟命査出,快施當律。措辭見上請故領府事蔡濟恭,施以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二十行刀割答曰,不允。第四件事,當詢大臣處之。

○大司諫吳鼎源,執義柳畊,掌令洪光一,正言兪鉉章、李毅采啓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夬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措辭見上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荐棘罪人時偉,設鞫得情,快正王法,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金甲島安置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邦刑。措辭見上請慶興府遠竄罪人有隣,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安置罪人金履載,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措辭見上請樂任,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故參判金峙默,亟施追削之典。措辭見上請穩成府遠竄罪人在學,絶島定配罪人遠培,設鞫得情,夬正典刑,追削罪人頤之、在文,爲先竝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故判書徐有防,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末端兩件事,勿煩。

○執義柳畊,掌令洪光一啓曰,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參議洪樂游,亟施屛裔之典。措辭見上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措辭見上近日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勢急滔天,實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庶幾根底拔去,裔窟掃蕩,而噫,彼丁若鏞、丁若銓兄弟,自以逆鍾之同氣,暗受承薰之妖書,日夜耽惑,悖亂名敎,斁滅倫綱,爲世指目,積有年所。今於嚴鞫之下,始迷終悟之說,都是粧撰,力拒痛挽之跡,了無可證,沈溺之自如,可以推知,而遽然傅生,不過定配而止。若夫金伯淳,以若地處,投入邪經,千妖百奸,浸染蠱惑,乃於究覈之日,舖張誇詡,末乃敢以傷倫敗常之凶說,肆然發口,甘自歸於夷狄禽獸之城。論其罪惡,宜與樂敏輩竝置大辟,而遽移秋曹,未正邦憲,輿情憤鬱,久而愈激。至如吳錫忠,尤極凶且慘矣。本以凶醜之遺種,渠家之漸染邪學,無辭自服,已是渠罔赦之斷案,而潛懷陰圖,交通凶孽,暗地綢繆之狀,家煥之證招丁寧,屢次來往之跡,渠供之輪款昭然,敢生漫漶之計,或曰不無其力,或言無以形容,終始呑吐,一向抵賴,究厥情節,萬戮猶輕,豈可以次律勘斷乎?雖以李基讓事言之,子有沈溺之寵億,査結伏法之三凶,邪魁之目,擧世喧傳,誰誘之說,驪、利煽動,敢肆凶頑之習,終無就服之供,而遽下酌處之命,輿憤之未伸,容有極哉?請薪智島定配罪人若銓,長鬐縣定配罪人若鏞,秋曹罪人伯淳,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端川府定配罪人基讓,更令王府,嚴加鞫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嗚呼,從古亂逆之包藏禍心,眩亂義理,潛逞陰圖者,亦多其類,而豈有如南學疏擧之至凶且慘者哉?噫,彼鄭昌順,本以宵小之徒,兼以憸譎之性,晝宵經營,專事背公而濟私,平生伎倆,都是戕善而背類。及當壬子之夏,謂機可乘,附麗浚賊,受其旨訣,聽其指使,仍與李祖源、沈基泰輩,綢繆和應,渠爲窩主,彼爲部曲。朴夏源募爲疏頭,柳協基從而製疏,嘯聚繁徒,闖然投呈,外托闡楊,內售戕害。其陰計之譸張,密機之排布,情跡莫掩,公議轉沸。向日大僚,自有其人之筵奏,實指昌順也。當此義理大明,國是大定之日,決不可置而不論。至於協基,則雖是如渠之類,其在癉惡之政,亦不可以隨從而仍置。請故判書鄭昌順,亟施追奪官爵之典,前承旨柳協基,施以竄配之典。答曰,亟停勿煩。洪樂游事,沈魯崇等事,若銓等事,不允。鄭昌順等事,當詢大臣處之。

○大司諫吳鼎源,正言兪鉉章、李毅采啓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亟下四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命吉諸子,依前下敎,施以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放送罪人權龍度、張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措辭見上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措辭見上請拘囚罪人李漌,嚴鞫得情,施以當律,私書往復之人,一一査出,施以刑配之典。措辭見上壬子南學之疏,吁,亦凶且慘矣。締結翰逆之餘黨,傳襲師賊之凶論,乃於李㙖之假托闡揚,暗售凶計之時,以爲此機可乘,至有不逞之徒朴夏源者,投呈凶疏,敢肆脅持君父之計,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噫,彼李祖源,陰受浚賊之指使,甘與昌順而和應,譸張凶論,粧出悖疏,必欲壞亂我義理,戕害我善類。至於沈基泰之所爲,亦甚凶獰,東西閃忽,圖得疏頭,日夜出沒,要構草本,合勢共謨於凶窩,連腸接肚於怪類,公議沸騰,亦云久矣。向日大僚之稟處,終涉惟輕。請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竝施島配之典。答曰,不允。第四、五、六、七、八、九件事,亟停勿煩。今日推鞫時,罪人李喜英,還付捕廳,罪人金履白原情。

○辛酉三月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右承旨金近淳,記事官金啓溫,記注官金景煥,記事官李存秀,左議政李時秀,直提學南公轍,以次進伏訖。時秀曰,朝則有雨意,此時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向來舌上有熱候矣,近已差復乎?上曰,夬愈矣。時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上來後,聞鞫囚事乎?時秀曰,聞諸大臣,以此請對,逆宗妻孥交結之變,萬萬妖凶矣。慈敎卽下處分至正,國勢由此益鞏,人心亦庶底定,憤痛之餘,繼以欣幸矣。上曰,華寧殿上樑,在何時耶?時秀曰,上樑則以十六日涓日矣。上曰,已建者幾間耶?時秀曰,正殿則皆已建,而間架則與永禧殿大同,左右則差狹而廣其中矣。上曰,植木,今爲幾何?時秀曰,臣果遍審,而案山則遼遠,眼力不能及,大體火巢以內,極其茂密。曾前御路空曠稀疎處,無不播植,浚三處補土之地,以至于外靑龍,亦皆多種,前之凹缺處,今則皆蓊鬱矣。至於月臺,則臣上來時纔始役,而聞昨日已徹排云矣。初欲於講畢後稟定,旣發言端,玆以仰達。神門狹小,不便開闔,今番亦將修改,而以事勢觀之,欲其無罅隙,則湫濕之地,自然動退,開閉之際,易致有聲,欲其稍廣,則又不免生隙,林木叢雜之中,亦不無蟲蟻出入之慮。以此累次詳議,則無論公私家舍,開閉處,用薄鐵以防之,近亦有以木爲之者,謂之小欄,而各陵寢丁閣,本無用小欄之例,此非有拘於制度禮節也。雖有此,少無害於制度禮節,而實爲防罅隙杜動退之要。且昔日以景慕宮門隙之太露,命用小木,如小欄之制,此亦已試之驗。諸大臣之意,皆以爲便好,以此分付守臣,使之擧行,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上開卷。時秀曰,《禹貢》此下,當作三斷乎?上曰,當止于東爲中江入于海矣。仍讀新受音,自導河,止東爲中江入于海。時秀解釋一遍訖。上讀十遍。時秀曰,此數章,幾皆地名,無可達之文義矣。曰過曰合,曰匯曰入,皆有意義,而總以論之,特不過曰因其地勢,順其水性而已。又其汎濫而懷襄者,殺其湍而使之平流而已。此禹之所以告厥成功,而非特治水之爲然也。聖人之敎人也,人君之御世也,亦無出於因其勢而順其性,其有不率敎者,或不免齊之以刑,是亦如汎濫者之殺其湍,如此而治道成矣。如山川沿革,道里遠近,卽是疎節末務,雖仔細領會,不免於徒費精力,只以大意所在,引而伸之觸類而推之,則甚有益於學問矣。公轍曰,不率敎之齊之以刑,是亦順其性也。上曰,言甚好矣。公轍曰,《禹貢》一篇,地理沿革,如《一統志》之屬,可以考据,而此非急先務也。向筵,以名物度數,爲今日餘事之意,已有所仰奏,而苟或專意於此,則大義反晦矣。今之人,每以博覽多識自任,致力於零瑣之處,往往遺失其大本。先朝嘗擧朱夫子勿看雜書,恐分精力之訓,屢發於筵席,臣亦仰聆矣。此數章,似若無文義之可言,而其中亦自有輕重本末先後之序,細以究之,其理可見,大臣推類之言,誠好矣。時秀曰,費神弊精於小事之同異沿革,非徒無益,而又害之。雖匹庶之學,以此爲戒矣。命掩卷。上曰,望雨之餘,今雨誠多幸矣。時秀曰,春牟處周洽,秋牟則姑未可知,而雨勢旋霽,畓農則尙患未足,民情方又懇企矣。公轍曰,雨意則尙有矣。時秀曰,我見備局回公公事,京江水深,添至二尺三寸,上流則似頗周念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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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閔台爀。行左承旨金啓洛。右承旨金近淳。左副承旨嚴耆坐直。右副承旨朴鍾淳。同副承旨尹益烈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金𨩿仕直。事變假注書柳聖儀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鍾淳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于朴鍾淳曰,右副承旨進詣皇壇奉審,宣武祠一體奉審以來。

○傳于金近淳曰,勸講入侍。

○大王大妃殿,傳于嚴耆曰,邪學諸囚區處之事,日前大臣有所奏,予率爾許之,更思之,有四不可。蓋散則難以爲謀,聚則易以爲力。島中之官長,不過邊將,防軍無多,以敢死之卒同心合力,則將爲沿海無窮之患,此不可者一也。遐方海島,卽訛言之所自出,渠輩以怨國之心,做出無根之言,必無所不至,民志將無底定之日,此不可者二也。海島之間,異國商舶,多有漂到之時,以已然之跡,推以觀之,必有交通外國之慮,此不可者三也。勿論男女老少,同置一處,生産漸至繁盛,生生不已,則此尤種得怨國之種子,此不可者四也。有此四者之患,此則將全島以爲屯聚强敵於外者也,其可乎?予有一道理,雖未知獄囚之爲幾何,而設使就捕漸多,必不至於屢百千數。角竄一名於各邑,以道里之遠近,差等罪惡之輕重,直囚邑獄,獄中別設一所,與他囚各居,而令各該守令,繼其衣食,勿令徑斃而已,雖獄吏獄卒,無得相伴接語。若有逃躱之弊,或與外人相通,有薰染之事,則道臣以此爲殿最之第一條件,而當該守令,則當以治邪學之律治之。以此定式酌處時,令備局先爲行會於八道爲可,以此意,傳諭于諸大臣,以爲議啓。

○閔台爀,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慶興府使金益淳戶奴呈狀內,矣上典偏母,素有眩癖之症,長時凜綴之餘,風病添劇,轉側須人,時日之內,萬無離捨赴任之望,斯速入啓遞改云。其親病旣如是沈重,則不可强令赴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司諫金孝眞疏曰,伏以春序已暮,眞遊寢邈,伏惟我聖上,哀慕皇皇,益復罔極。仍伏念臣本以駑劣之姿,猥荷先大王曠絶之恩,出入臺省,今已數十年,徒積瘝曠之譏,未有絲毫之補,居常惶恧,如無所容。自遭天地崩坼之變,頑然食息,不能效蓐蟻之帎,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乃者我殿下新服之後,再膺亞諫之命,以臣無似,何敢爲冒據之計,而適値邪獄方張之日,不敢逡巡,逐日赴鞫,自顧愧恧,人將謂何?向當法講肇開,庚牌嚴臨,一近耿光,仰聽玉音,至願所在,不暇他顧,冒沒登筵,隨參諸臣之後,歡忭之餘,榮光倍增,筵退詣臺,依例傳啓。至於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等事,公議峻發,不可以律名之已勘,遂置勿論,而臣於筵中,伏承慈聖殿下下敎,若曰如今好日,臺閣勿爲新語,臣誠欣誦感惶,惟思德意之對揚。此兩人事,旣已勘律之後,則措辭更發,當爲新啓,故不得己泯默而退矣。卽伏見正言李毅采疏本,以兩人事初不擧論,至有詣臺諫臣刊削之請,未諳其時事勢,則有此云云,容或無怪,而至於其心所在一句語,實非尋常彈劾之比。官師之箴,何患無辭,而下語之若是深緊,誠是意慮之外。噫,初登法筵,親承慈敎,方當上下胥悅之日,只知新啓之不敢發。兩人事之不論,寔由於此,而人言之深刻至此,臣何敢費辭呶呶,甘自犯於分疏之譏哉?玆敢略陳短章,仰暴事實。伏乞聖慈天地父母,特許鐫削臣職名,仍命選部,勿復檢擬於臺望,以謝人言,以靖私義,不勝幸甚。臣方自訟之不暇,何敢贅及他說,而事迫呼吸,義難泯默,玆敢附陳,惟聖明垂察焉。九行刀割臣忝叨見職,有礙廉防,旣未能進身於請對之班,又未能聯名於合啓之末,臣罪至此,尤合萬殞。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掌令權漢緯,校理李寅采,獻納嚴思彦,副修撰李象謙啓曰,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職之典。措辭見上請故領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伊時首犯相臣,亟命査出,快施當律。措辭見上請故領府事蔡濟恭,施以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一行刀割答曰,不允。第四件事,當詢大臣處之。

○掌令權漢緯,獻納嚴思彦啓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夬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措辭見上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荐棘罪人時偉,設鞫得情,快正王法,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金甲島安bb置b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邦刑。措辭見上請慶興府遠竄罪人有隣,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安置罪人金履載,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措辭見上請樂任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故參判金峙默,亟施追削之典。措辭見上請穩城府遠竄罪人在學,絶島定配罪人遠培,設鞫得情,夬正典刑,追削罪人頤之、在文,爲先竝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故判書徐有防,亟施追奪官爵之典。答曰,不允。末端兩件事,勿煩。

○掌令權漢緯啓曰,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參議洪樂游,亟施屛裔之典。措辭見上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措辭見上請薪智島定配罪人若銓,長鬐縣定配罪人若鏞,秋曹罪人伯淳,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端川府定配罪人基讓,更令王府,嚴加鞫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亟停勿煩。洪樂游事,沈魯崇等事,若銓等事,不允。鄭昌順等事,當詢大臣處之。

○獻納嚴思彦啓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亟下四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命吉諸子,依前下敎,施以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放送罪人權龍度、張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措辭見上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措辭見上請拘囚罪人李漌,嚴鞫得情,施以當律,私書往復之人,一一査出,施以刑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竝施島配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第四、五、六、七、八、九件事,亟停勿煩。

○辛酉三月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右承旨金近淳,假注書金𨩿,記事官金景煥,記事官李存秀,右議政徐龍輔,原任提學金載瓚,以次進伏訖。龍輔曰,近日風勢不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日間口中熱候,已夬差乎?上曰,差矣。上讀前受音一遍,仍讀新受音,自導沇水,止不距朕行。龍輔解釋文義以奏。上仍讀十遍訖。龍輔曰,洪水懷襄,九州昏墊,以形勢觀之,則至難治之事也,而以禹之克勤,告厥成功焉。蓋天下之事,初若甚難,而作之不已,則終無不成之事矣。學問之道亦然,孳孳爲善,進進不已,如行遠而自邇,升高而自卑,則自可至於聖人之閫域。伏願以禹治水之功爲進學之柯則焉。此言底愼之愼字,尤爲人主所可體念處也。夫人主,富有四海,宜其用之不竭,有何物之不足,而必以底愼財賦爲言者,誠以薄賦斂紓民力,乃人君爲治之急務故也。此言祗台德先,不距朕行,此與明德新民之旨,同一關棙也。禹之明德,以身先之,故天下化之,政如治水之法,沛然行其所無事矣。伏願以禹德先之道爲治國之柯則焉。上曰,其言,好矣。載瓚曰,《大學》一篇,何莫非治平之道,而畢竟以節財用一事爲致治之要焉。今此《禹貢》,亦大文字也,而篇末之歸趣,專在於底愼財賦四個字。夫財者,土地之所出,而苟或過濫於定賦,則將至竭民用而困民力焉。必也審愼於取民之制,難愼於斂民之規,然後國乃乂焉。治國之本,在於德政,治國之要,在於節財,是故上言愼財而下言德先,《禹貢》一篇之樞紐,政在於是矣。伏願讀書之際,必先觀其作文者,精神命脈所注處,以爲體行之方焉。上曰,此以上九州,各言其州山水導疏之蹟與其州貢賦之等,而此以下,又言導山之蹟,成賦之制,何也?龍輔曰,九州之各言者,乃所以明某山某水,厥賦厥貢之各自不同也。此以下之復言導山導水與成賦中邦者,乃所以統而言之也。俄者知經筵所秦之言,誠好矣。聖王之勤於治國,專在於節財用一事,故孔子曰,道千乘之國,節用而愛民。古人以此訓爲終身用之不竭。大抵民之財,卽君之財也。百姓足,君誰與不足,百姓不足,君誰與足?後世人主,罔念此個道理,斂民之財,別作內帑,如唐德宗瓊林、大盈庫者是也。財散則民聚,財聚則民散,理之常也。苟能人慾淨盡,天理流行,則自可節財用而紓民力矣,故愼財之本,在於明德,明德之本,在於格致。且以大禹治水之法觀之,則水之就下,性也。人孰不知水性之如此,而猶不得以眞知如此,故或以他道治之而終莫之成功,鯀之弗績,蓋以此也。惟大禹則順水之性,導百川而東之,弱水焉導而之於流沙,黑水焉導而之於南海,因其勢而導之,其爲功也易矣。若夫好善惡惡,人孰不知,而猶不得眞知而實踐,故或有以惡小而爲之者,或有以善小而不爲之者,終爲惡人而止耳。誠能因其好善之常情,進進不已,如大禹順水性之爲,則格致誠正修齊治平,非高遠難行之事也。伏願燕閒讀書之際,必推擧一反三之道,以爲人十己百之方焉。上曰,其言,甚好矣。上曰,一提學之病,近則如何?載瓚曰,行步闌跚之症,終未差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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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閔台爀。行左承旨金啓洛。右承旨金近淳。左副承旨嚴耆。右副承旨朴鍾淳坐直。同副承旨尹益烈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金𨩿仕直。事變假注書柳聖儀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李秉模,提調李祖承,副提調閔台爀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鍾淳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金近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西北別付料親臨試射,旬後更稟事,命下矣。以何日爲之乎?敢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傳于金近淳曰,勸講入侍。

○傳于閔台爀曰,守令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閔致愼爲慶興府使,李昌杰爲漣川縣監。

○金近淳啓曰,廣州府守堞軍官安致仁等,直赴殿試傳旨,啓下矣。直赴板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台爀啓曰,今三月二十二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明日爲之。

○金近淳,以備邊司言啓曰,大王大妃殿傳曰,邪學諸囚區處之事,日前大臣有所奏,予率爾許之,更思之,有四不可。蓋散則難以爲謨,聚則易以爲力,島中之官長,不過邊將,防軍無多,以敢死之卒,同心合力,則將爲沿海無窮之患,此不可者一也。遐方海島,卽訛言之所自出,渠輩以怨國之心,做出無根之言,必無所不至,民志將無底定之日,此不可者二也。海島之間,異國商舶,多有漂到之時,以已然之跡,推以觀之,必有交通外國之慮,此不可者三也。勿論男女老少,同置一處,生産漸至繁盛,生生不已,則此尤種得怨國之種子,此不可者四也。有此四者之患,此則將全島以爲屯聚强敵於外者也,其可乎?予有一道理,雖未知獄囚之爲幾何,而設使就捕漸多,必不至於屢百千數。各竄一名於各邑,以道理之遠近,差等罪惡之輕重,直囚邑獄,獄中別設一所,與他囚各居,而令各該守令,繼其衣食,勿令徑斃而已,雖獄吏獄卒,無得相伴接語。若有逃躱之弊,或與外人相通,有薰染之事,則道臣以此爲殿最之第一條件,而當該守令,則當以治邪學之律治之。以此定式酌處時,令備局先爲行會於八道爲可,以此意,傳諭于諸大臣,以爲議啓事,命下矣。臣等與有司堂上、金吾、秋曹諸堂,會于籌司,詳細奉審,則四條剖晰之敎,洞燭奸情,深軫遠慮。至於量道里之遠近,分罪惡之輕重,竄一名於一邑,囚之獄中,別設一所,絶外人薰染之階,作守令殿最之課,尤是無俾易種之要道,臣等誠不勝欽仰讚頌之至,而第於其間,不無一二難便之端。臣等更加十分商確,登對時稟處,何如?傳曰,允。

○執義柳耕,掌令洪光一,權漢緯啓曰,臣等俱以庸愚之賤,淸朝耳目之任,自知不合,而玆當亂逆懲討,邪黨掃除之日,忝叨見職,不敢逋慢,冒沒出膺。以目下一二事論啓之際,竊念柳協基,當壬子夏,暗受指揮於逆黨,製出憯毒之凶疏,以爲眩亂戕害之計,一世公議,久而愈激,故臣等果以駭憤之忱,有所論列矣。今始聞之,則協基已於月前身故,而且其官職,只爲僉知,未經承旨云。臺閣啓體,何等審愼,而只緣臣等之矇然不審,有此兩段做錯之擧,伏地悚縮,無所容措,而至於鎭日傳啓之境,所失尤大。以此情悰,其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依啓。

○行護軍李義鳳疏曰,伏以臣積年癃廢,步履蹣跚,尺地運動,亦皆須人,粤在先朝,屢叨承宣之職,而每蒙體諒之恩矣。自遭崩天之痛,病情一倍添劇,前後哭班,太半闕禮,臣罪到此,生不如死。向來諫職之除,適當懲討之日,義重沐浴,力疾構疏,草草數語,不過塞責而止,畢竟以賓對之不參,臺言峻發,而只蒙譴削之典,滿心惶忸,無地自容。曾未幾何,恩敍遽降,摠府新除,又及於奄奄垂死之中,當此淸明之治,跛躄皆起,臣苟有一分可强之勢,則豈不欲一肅恩命,得瞻耿光,而以病則蠢動無路,以情則鐵限自同。新除諸僚,一齊肅命,而臣獨偃然在家,臣分掃地,罪戾通天。虛縻多日,不賜重譴,病上添病,如不欲生,玆敢據實陳懇。伏乞聖慈,特垂矜諒,亟賜鐫削,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掌令洪光一,校理李寅采,正言兪鉉章,副修撰李象謙啓曰,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職之典。措辭見上請故領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疏論人處緘問本事査出首犯之相臣,快施當律。措辭見上請故領府事蔡濟恭,施以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一行刀割答曰,不允。第四件事,當詢大臣處之。

○掌令洪光一,正言兪鉉章啓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夬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措辭見上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荐棘罪人時偉,設鞫得情,快正王法,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夬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金甲島安置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邦刑。措辭見上請慶興府遠竄罪人有隣,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安置罪人金履載,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措辭見上請樂任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故參判金峙默,亟施追削之典。措辭見上請穩城府遠竄罪人在學,絶島定配罪人遠培,設鞫得情,夬正典刑,追削罪人頤之、在文,爲先竝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故判書徐有防,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末端兩件事,勿煩。

○掌令洪光一啓曰,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參議洪樂游,亟施屛裔之典。措辭見上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措辭見上請薪智島定配罪人若銓,長鬐縣定配罪人若鏞,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端川府定配罪人基讓,更令王府,嚴加鞫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亟停勿煩。洪樂游事,沈魯崇等事,若銓等事,不允。鄭昌順等事,當詢大臣處之。

○正言兪鉉章啓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亟下四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命吉諸子,依前下敎,施以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遠gg放送g罪人權龍度、張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措辭見上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措辭見上請拘囚罪人李漌,嚴鞫得情,施以當律,私書往復之人,一一査出,施以刑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竝施島配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第四、五、六、七、八、九件事,亟停勿煩。

○辛酉三月二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勸講同爲入侍時,藥房都提調李秉模,副提調閔台爀,右承旨金近淳,記事官金啓溫,記注官金景煥,記事官李存秀,原任直提學尹行恁,醫官金孝儉、李敬培、朴春源、李惟鑑、玄必采、吳千根、朴烇、趙宗協,以次進伏訖。秉模曰,朝氣稍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寢睡、水剌之節,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嘉順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曰,醫官待令,入診,何如?上曰,何必爲之乎?秉模曰,提調則監煎,不得入來矣。上曰,藥房先退。台爀率醫官先退。上讀前受音一遍,又讀新受音,自五百里甸服,止告厥成功。秉模解釋文義一遍。上仍讀十遍。秉模曰,王畿三百里之地,如我國之湖西,而所謂納秸者,民自輸納之謂也,以今事勢度之,可謂難行矣。然古之民,皆得有所受之田,所制之産,無他徭役之偏重者,故雖輸納其稅,而民有餘力。雖以我國言之,昔聞祖宗盛際,自鳥嶺以外,皆自民輸稅云,可知民力之有裕也。三代以前,只取用於邦畿千里之內,而國用自足,四方諸侯,不過貢獻其方物而已。自秦有漕運之法,漢初漕運,不過二十餘萬石,而文、景相承,節用舊財,太倉陳陳之粟,至於紅腐,至武帝時,距文、景纔易世,而二百餘萬石,尙不能支其費。由此觀之,其有係於節用也大矣。我國則度支歲入,本自不敷,豐年則爲十餘萬石,歉歲則不過七八萬石,而江倉露積之說,至今流傳,非昔之所收有加於今日也。用度有節,量入爲出,故國不患貧而倉庫充溢,然則節用二字,實爲生財之要道矣。上曰,此云三百里揆文敎,二百里奮武衛,武衛則何以止於二百里,而文敎則至於三百里者,何也?秉模曰,聖敎起疑,誠好矣。此蓋王化漸遠而然也。內三百里地,稍近故右文,外二百里地,稍遠故奮武,而揆文之至於三百里者,蓋以歸重於右文之治也。我國之畿內及嶺東無邊地,其外則俱有邊地,此蓋奮武衛之義,而先朝每以西北人之尙文不尙武爲憂,臣亦承聆者屢矣。漢朝四百年基業,亦以猛士之守四方爲重。文敎非不美矣,徒尙文敎,則亦無以禦外侮矣。行恁曰,然矣。上曰,納秸服則民自輸納者,而四百里粟,五百里米者,此是自國而取諸民者耶?秉模曰,此則如我國漕稅之類是也。民自輸納之制,古今異宜,恐不可行之於今矣。上曰,玄圭,命禹治水時,舜之所錫耶,禹之所自造耶?秉模曰,命有所受,乃可以錫之。此必受命時,受之於舜者也。行恁曰,朱子亦有還納之言矣。行恁曰,方禹之治水也,隨山而刊木,以至於聲敎訖四海,似若邈然而難成矣,其所以成此功者無他,一誠字而已,學問與此何異?自蒙以養正之時,以至於天地位育,似若高遠而難行矣,爲之不已,誠心做去,則終亦有成矣。秉模曰,此非難事,在於作之不已矣。行恁曰,志三代則亦可爲三代,在爲不爲之間而已。命掩卷。秉模曰,聞醫官言,大王大妃殿進御瓊玉膏,爲當劑云,從近製成,何如?上曰,依所奏,可也。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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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閔台爀。行左承旨金啓洛。右承旨金近淳。左副承旨嚴耆坐直。右副承旨朴鍾淳坐直。同副承旨尹益烈。注書金啓溫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金𨩿。事變假注書柳聖儀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朴鍾淳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近淳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諫院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今日政新除授臺諫,待下批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鍾淳啓曰,輪對官南學訓導劉弘九,西氷庫別提金聲俊,義盈庫主簿具命益,掌樂院僉正鄭存玉,司宰監僉正金復根,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金近淳曰,勸講入侍。

○金近淳,以兵曹言啓曰,內禁衛將李邦城,景福宮衛將韓大興,慶熙宮衛將鄭旭,俱以身病猝重,勢難供職,呈狀乞遞。領軍之將,輪番之任,不可待其差復,竝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壯勇營言啓曰,本營從事官李爔所帶詞訟之任,職務相妨,令該曹閑司相換,何如?傳曰,改差,詞訟仍用,其代,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尹行恁,參判金觀柱進,參議趙得永病,行都承旨閔台爀進。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金銑爲執義,徐有榘、洪羲運爲掌令,鄭宗顯爲懿陵令,徐有齡爲平市令,李箕材爲監察,洪鼎簡爲長陵參奉,李奎新爲永春縣監,金龍淳爲典簿。

○兵批,行判書徐鼎修進,參判金羲淳病,參議徐美修入直,參知李始源未肅拜,右承旨金近淳進。以任聖皐爲訓鍊副正,李復淵爲宣傳官,柳載南爲武兼,權遂爲部將,嚴福星爲智島萬戶,金潤彬爲馬島萬戶,同知單李顯昌,僉知三單朴志泓、沈公綽、金洪運,副護軍金益淳,副司直柳畊、洪光一、權漢緯,濟州監牧官金瀛礎,以上竝單付,以趙宅鎭爲內禁將,鄭翊臣爲景福將,白秉勳爲慶熙將,李彬爲訓鍊副正。

○以大司諫吳鼎源,司諫金孝眞,獻納嚴思彦,正言兪鉉章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耆曰,只推。

○朴鍾淳啓曰,副校理李東萬,旣以京試官入來,而本職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正言李毅采啓曰,臣姿性庸陋,見識空疎,淸朝耳目之任,本不近似,而猥叨見職,無以堪承,陳疏丐免之際,伏聞院前啓中李祖源、沈基泰事,自歸無端而遽停,臣不勝駭惋,伊日詣臺諫臣,果請刊削矣。卽伏見司諫金孝眞上疏,則至有下語甚緊,人言深刻,費辭呶呶等語。噫,彼李祖源、沈基泰之附麗浚賊,譸張凶論,必欲變亂義理,戕害善類,以若罪犯,只被放逐。臺啓擬律,未蒙準請,則苟以明目張膽,嚴懲必討爲心者,於此啓辭,其不可無端而遽停者,非但臺體之爲然,此實公議之所在也。若使彼就其原啓辭中添改措語,循例傳啓,則此卽前啓之連啓,而元非新啓之初發也。法講初開,上下胥悅,新啓雖不敢發,而及退臺廳,循例傳啓,則獨此兩人之前啓,初不擧論,託以新啓,謂不敢發者,其成說乎?且況臣之陳疏,在於十一日,而是日以前,亦有無故之日,彼果更爲詣臺,改措連啓,則猶可明其向日不敢發云之本情矣。向日果以不敢發而遽停前啓,則其後無故之日,乃以何心而又不敢發耶?今當一初淬勵之辰,懲討義急,臺啓體重,略暴微言,以備官箴,而彼乃不爲自訟,反加詆斥,有若自無所失而公然被彈者然,其心所在,抑又何故?此莫非臣識短辭拙,貽羞臺端之致也。且其疏本,晩纔得見,今始來避,所失尤大,以此情踪,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金近淳,以壯勇營言啓曰,去十七日夜,巡檢牌將哨官金煐,逢着監軍,軍號問答之際,有所相左者,至於監軍詰問之境云,故査問其委折,則入直將校軍號書頒之時,一字誤書,致有此相左之擧云。軍號法意,何等嚴重,而初不詳察,誤書頒布者,萬萬驚駭。該校,爲先嚴棍汰去,而臣之常時不能檢飭之失,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卿則勿待罪。

○朴鍾淳,以奉常寺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因昨年四月十一日輪對官入侍時,本寺僉正崔雲翰所懷,月令薦新時,典祀廳明火之具磨鍊當否,更爲商確草記,稟處事,命下矣。宗廟薦新七十二種內,生薦三十七種,雖無明火之具,自當依前擧行,而至於熟薦三十五種之元無燈油磨鍊,雖緣未遑之致,而每當熟設之時,或不無欠精之慮,誠如所懷內辭意。自今爲始,每次燈油五合式磨鍊進排之意,分付戶曹,景慕宮薦新十一種熟設時,燈油各三合式進排之意,一體定式施行,何如?傳曰,允。

○嚴耆,以司僕寺一二提調意啓曰,兼內乘李彬,今日政移拜訓鍊院副正矣。其代,當卽差出,而德應房奉審,無頉擧行,則勿爲差代,久任責成,曾有定式矣。李彬內乘之任,姑爲仍任,何如?傳曰,允。

○嚴耆,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金光德、趙鎭宣、李永夏、林震澤、閔百履,朴昌源,還囚照律,宋益休、具綜,還囚議處,任希學、李澄萬、金憲柱、申協,還囚捧供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以義禁府言啓曰,咸鏡監司李秉鼎狀啓內,北評事安策,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安策,未及上來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所到處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司僕寺啓目粘連,觀此平安兵使尹得逵狀啓,則以爲鐵山監牧官尹得寧所報內,炭島所放㺚種馬中,雌壯馬二匹、雌兒馬二匹,到鎭後致斃。雄壯馬二匹,雌壯馬八匹,前監牧官梁祖謙在任時致斃是白如乎,㺚種放牧,出自特敎,事體之重,與他自別是白去乙,未見蕃息之效,有此故失之弊,論以牧政,萬萬駭然。當該監牧官尹得寧,前監牧官梁祖謙等,竝令該府拿問處之爲白乎旀,該道兵使尹得逵,地方官宣川府使柳師模等段,雖與牧官有間,常時不善察飭之責,在所難免,姑先從重推考,以警日後爲白乎旀,此後段,看養之方,另加嚴飭,俾無一匹耗失之弊事,嚴關申飭於兵使、防禦使及監牧官處,何如?判付啓,依允爲旀,尹得寧,旣摘發,勿論爲良如敎。

○禁府啓目,洪州牧使李日運口招云云。傳旨內辭意,發問目反覆盤詰,則其所納供,游辭漫漶,終不直陳,究厥情狀,極爲痛駭,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上裁,何如?判付啓,放送爲良如敎。又啓目,靈光郡守南履翼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放送爲良如敎。又啓目,德源前府使申協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放送爲良如敎。又啓目,吉州前牧使李澄萬,明川前府使金憲柱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都摠經歷,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竝只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具綜亦,觀其所供,今番都事之行,支供等節,雖云依例擧行是白乎乃,若能隨事察飭,豈有臺啓之論列乎?事體所在,難免不飭之失,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放送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向前宋益休亦,檢驗法意,何等嚴重,而鞫囚之境內致斃,還送他境,不爲檢驗,極爲駭然,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薺浦前萬戶任希學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海南縣監洪大淵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木浦前萬戶林震澤矣本府議啓內,漂人問情,自有節次,法意何如,而身爲主鎭將,不能檢飭,致有領將輩漂人問情前,徑使下陸之擧者,極爲駭然,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奉敎。依允。又啓目粘連,薺浦前萬戶金光德,安骨前萬戶朴昌源等矣本府議啓內,金光德段,流來反逋,捐俸備納,旣有其時帥臣狀聞,則此與無端仍反,差有間焉是白乎矣,在任之時,不能趁卽收捧之罪,在所難免。朴昌源假,反逋之未捧,旣報營門,又未及勘簿,則亦不可直歸之於仍反之科是白乎乃,在任未捧,罪實難貰,竝只以此照律罪,各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朴昌源段,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永平前縣令李永夏矣本府議啓內,檢驗法意,本自嚴重,而況鞫囚之中路致斃,尤當審覈是白去乙,互相推諉,以致檢驗之踰時,極爲可駭。以此照律罪,杖六十收贖,奪告身一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海州前判官趙鎭宣矣本府議啓內,因其親病有添,末由離側,觀於供辭,情私似然是白乎乃,初旣徑自上京,終又不卽還官,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茂山前府使閔百履矣本府議啓內,邊禁申飭,何等至嚴,而今此李顯宅,雖非境內原居之民,潛自犯越,矇不覺察,極爲駭然,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辛酉三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右承旨金近淳,假注書金𨩿,記事官金珍恪、李存秀,領議政沈煥之,二提學金祖淳,以次進伏訖。煥之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口中熱候,近則夬差乎?上曰,其症已瘳,而其傍又有如粟之症矣。煥之曰,讀書之際,無相妨之節乎?上曰,無所妨矣。上讀前受音一遍,仍讀新受音,自大戰于甘,止予則孥戮汝。上曰,有扈,不過一小國,而何至大戰歟?煥之曰,天子有征而無戰,固無可戰之事,而今此有扈,旣暴且强,抗天子之命,而作梗於王化,有不可簿伐而止,故至於大戰。卽此大戰二字而可以見有扈之罪,在必討也。仍解釋文義以奏。上仍讀新受音十遍訖。煥之曰,古之聖王,繼天立極,以君兼師,其所以除暴而討亂,罔非體天之道,故今此夏啓之征扈,亦是天罰之恭行而已。爲人君者,履天位而治天職,一心對越,罔敢或忽,先天而天不違,後天而奉天時。聖人之心,卽天之心也,天之道,卽聖人之道也,伏願體念焉。且以大禹之聖德,兼有治水之大功,播厥百穀而民食裕焉,遷其有無而生利足焉,設爲庠序而德敎興焉,其有功於天下萬世,若是其巍蕩。以夏啓之賢,善繼善述,萬國咸寧,宜其無憂無患,而當是時,尙有有扈梗化恃頑之惡,致煩天討矣,是故天位艱哉。伏願以此等文義,用作艱厥后之戒,益加懋哉。上曰,興兵伐罪之際,宜其命將,而此曰乃召六卿,何歟?古則無將帥之職歟?煥之曰,六卿之中,自有大司馬之職,國有用兵之事,則大司馬統率一鄕之師,此乃將帥之職也。討叛伐罪,係是國之大政,故竝召六卿而洞諭其誓師之辭也。上曰,此言孥戮汝,何至孥戮乎?煥之曰,夏啓之時,世級已降,與唐虞之時不同矣,不可不嚴立法條,然後可以濟事,故至以孥戮設言也。上曰,此言賞于祖,註云以遷廟之主而行其義,何歟?煥之曰,古者師行,必奉廟社之主以行者,蓋爲賞有功則必告于廟,罰有罪則必告于社也。賞罰之不敢擅便,推此可見矣。大抵賞罰者,人主之最可難愼處也。代天亮功,用人斥人,各得其當,然後百工可以允釐,庶績可以咸熙矣。若或私褻得幸,不當官而官之,愛惡涉私,不當罰而罰之,則處置失宜,刑政倒置矣。生民之苦樂,責在守令,守令之褒貶,職在方伯,方伯之賢愚,亶在三公選擧之如何耳。臣以不學無才,猥叨具瞻之位,常恐重任之不能堪當矣。伏願殿下,愛惡無私,賞罰至公,董率群下,則自臣等以下,知所畏戢,奔走率職矣。祖淳曰,領相所奏之言,誠好矣。大抵賞罰者,非人主之所可私者也。人有可賞之事而賞之,人有可罰之事而罰之,其賞其罰,皆在其人功罪之如何,初非在上之人所可循私於其間者也。伏願以大公至正之道體念焉,則非但有益於聖學,擧而措之,大有補於治法政謨矣。煥之曰,統制使李仁秀,以管下南海縣戰船失火事馳啓,枚擧該縣令金志和之牒辭,而事甚慌怪,語亦誕妄。該縣雖欲掩其失火之根因,有此張皇不經之說,在該閫整軍旅絶神妖之方,宜卽嚴辭退斥,更捧其從實之供,以爲狀聞,而慮不出此,乃反因其語而登啓,眞若有這虛慌怪誕之事。夫奏御文字,何等嚴愼謹畏之所,而有此不審之失,統制使李仁秀,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近淳曰,祭享傳香時祝牒封頭,當書御押,而近日則不得親押,故以御諱書之矣。今依先朝代押之例,書下御押於香室,俾爲摹本用之之地,何如?上曰,依所奏爲之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辛酉三月二十一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輪對官同爲入侍時,知事韓用龜,特進官金羲淳,參贊官嚴耆、金近淳,檢討官李象謙,記事官金啓溫、金珍恪、李存秀,宗臣安昌君燝,武臣李東植,輪對官南學訓導劉弘九,永庫別提金聲俊,義盈主簿具命益,掌樂僉正鄭存玉,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上讀前受音一遍訖。近淳讀自帝曰疇咨若時,止帝曰欽哉。上讀新受音一遍。上曰,上番文義爲之。近淳曰,今日卽畢講《堯典》之日也。先儒以爲《堯典》一篇,可以分五節看,自曰若稽古,至於變時雍一節,言堯之修德化也。乃命羲和,至庶績咸熙一節,言堯之法天道也。疇咨以下,人道也,而此又一節也。治水以下,地道也,而此又一節也。末一節,卽擧舜之事也。此所以有五節之說,而大體言之,則分三節看亦好。時雍以上,總論帝堯之德,而卽明德、新民、修齊、治平之事也。其次則見堯之知天,又其次則見堯之知人,知天知人,其本則皆由於克明峻德四字矣。知天者,易所謂先天而天不違,後天而奉天時是也。以今見之,曆象之法,似若易矣,而其創制立法,則非與天合德之聖人,其孰能之?後世則不過因其成法,按而行之而已。至於知人,則人皆曰賢,而知其賢則易,人皆曰賢,而知其不賢則難。放齊之擧朱,驩兜之稱共工,四岳之薦鯀,莫不以爲可用,而堯獨不用,其知人之明如此者,由於吾心之德自明,萬理明澈而然也。大抵明德也者,上智下愚之所固有,因其本然而明之則爲堯,反是則至於桀、紂,堯、桀之分,德之明與不明而已。臣粤自胄筵,侍講最久,亦嘗屢登於勸講、召對之筵,竊有所仰揣者,我殿下,聖質明睿,德性天成,聰明日進,嗜慾不萌,聖心所發,渾然天理之一團。苟能善養此心,如孟子所謂以直養而無害,塞乎天地之間,則眞積力久,豁然貫通,粹然一出於正而無一毫人欲之私矣。爲堯爲舜,亦豈有他道哉?然心也者,持之爲難,古人之以執玉奉盈爲比,可謂善喩。朱子大賢也,同安聞鍾之時,自言鍾聲未止,此心三走作,極言此心之可畏。況常人持心之工,尤不可不惕然而深勉,苟求其切要功夫,則舍學問而何以哉?涵養須用敬,進學則在致知,致知,然後可以一於善而不流於惡。伏願益勉涵養此心之方焉。上曰,其言甚好。下番亦陳之。象謙曰,《二典三謨》,皆有都兪吁咈之辭,而試以此章言之,都兪吁咈四字,卽一堂君臣問答之言,當時虞史善形容處也。千古帝王之盛,必稱唐虞熙雍之治者,以其有都兪吁咈也。蓋君臣上下,可否相濟,或上曰可而下則曰否,或臣曰可而君則曰否,於此可以見天道下行,地道上行,得泰卦之象也。先儒稱唐虞之治,應泰通之象者,蓋以此也。若使爲人君者,發一言出一令,同然一辭,如子思所謂如出一口者,則上下之情志隔截,尙何通泰之可言哉?今我殿下,新服厥命,端本出治,群黎百姓,亦且拭目於堯、舜之化。殿下苟欲法堯、舜之政,惟在都兪吁咈四字上勉勉,召接群僚之時,雖廟堂所秦之事,有不合理處,則自上示其非斥,無所不可也。自上辭敎之間,或有過當處,則自下獻其覆難,亦何所不可也?如此,然後上下之際,知無不言,情無不通,都兪吁咈之治,其庶幾矣。伏願於此留念焉。上曰,其言亦果好矣。知事爲之。用龜曰,此章之言疇咨若予采,采卽事也。人君之一日萬幾,無非事也,而治國之道,莫如先立乎其大者,雖以《堯典》一篇言之,要不出數件事。上二章,言修齊治平之事,中言敬天授時之事,末言進賢退不肖之事,治法政謨,不外乎此。殿下方進講此書,非但爲口耳之學而已,將以誦堯之言,行堯之事,臣等之所仰望,亦不過欲堯、舜吾君。伏願體念於若予采三字,每事必以是書爲法焉。上曰,當留意。特進官陳之。羲淳曰,上下番及知事之言,皆好矣。大抵《堯典》一篇,帝王之極功,聖人之能事也。統以言之,則以明德爲主,終之以知人用人,此一篇之宗旨,而其骨子,則在於明德,篇之始終,皆言欽之一字,則明德之道,又在於欽字上矣。殿下沖年御極,當以堯、舜之事自期,群下之心,亦莫不以堯、舜仰望於殿下,而今日卽此篇畢講之日,伏願以此篇所載,體念而篤行,以至於帝王之極功,聖人能事焉。上曰,其言亦甚好。參贊官亦陳之。耆曰,此章言九載續用弗成,夫知鯀之方命,必不勝任,而猶且試之至於九載。九載者,三考也,此可見唐虞之世,亦有久任之法也。降至漢代,亦用久任之法,爲吏者,至於長子孫。我大行朝,每以久任官職爲務,內而刑獄之法,外而牧民之長,每用久任之法,甚盛德也。欲法堯、舜,當法祖宗,伏願以先朝之事爲法焉。上曰,亦甚好矣。上曰,堯之咨四岳也,抑前已聞舜而詢咨之耶,亦果不知而問之耶?近淳曰,以予聞如何一句觀之,似聞之於咨岳之前矣。雖已稔聞,而復問其如何者,此聖人好問之心也。上曰,然則堯果聞之於何人耶?近淳曰,其聞於何人,固未敢詳知,而微服康衢,三問天下之時,豈以舜德之升聞而不得聞知乎?上命掩卷。近淳曰,顧今經筵頻御,聖學日就,此時輔導啓沃,宜無所不用其極,而臣以蔑學,忝叨見職,不足以仰備顧問,臣誠反躬慙恧之至。第念在外兩儒臣,年德俱邵,位望素隆,前此屢勤招徠,尙遲造朝,不惟臣等之觖望,在聖朝崇儒重道之義,尤宜務積誠意,期回遐心。至於經筵官兩人,一則自引之義旣伸,一則所處之地自別,豈或終爲邁邁,不思于于乎?伏願更加敦召,期於必致,以賁晉盡之盛儀,以光緝熙之睿學焉。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象謙曰,臣初登講筵,竊有區區之見,我聖上一念典學,頻御講筵,而第念法講,日三之外,又有召對夜對,此乃列聖朝勤學之盛事。然法講,則禮貌自別,講籖有限,上下討論之際,或有未盡之時,而至於召對,則時刻不拘早晩,講籖不限多少,無時召接,從容發難,設施旣簡,資益尤切。顧今春煦舒長,逐日勸講,尙餘日力,五日法講,猶患間斷。勸講、法講之暇,頻命召對,一以遵經幄成規,一以示聖學勤孜,臣之望也。上曰,當留意。上曰,輪對官進前。耆曰,受點人中,司宰僉正金復根,病未入來矣。南學訓導劉弘九進,奏職姓名,職掌訓導儒生,無所懷。氷庫別提金聲俊進,奏職姓名,職掌供上氷丁,無所懷。義盈主簿具命益進,奏職姓名,奏職掌遺在。上曰,有所懷乎?命益曰,無之矣。命奏履歷。命益曰,守門將末仕,陞尙衣主簿,相換見職矣。掌樂僉正鄭存玉奏職姓名、職掌,問遺在。存玉曰,無遺在矣,亦無所懷矣。命退,以次退出。

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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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閔台爀。行左承旨吳載紹。右承旨金近淳。左副承旨嚴耆。右副承旨朴鍾淳坐直。同副承旨尹益烈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金𨩿仕直。事變假注書柳聖儀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近淳啓曰,明日再明日,英陵忌辰祭齋戒正日,二十五日六日,明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正言李毅采,引避退待,已至經宿,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閔台爀啓曰,行左承旨金啓洛,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吳載紹落點。

○朴鍾淳啓曰,扈衛軍官宋大雲,直赴殿試傳旨,啓下矣。直赴板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閔台爀曰,山林外,在外臺諫許遞,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尹行恁進,參判金觀柱牌不進,參議趙得永進,同副承旨尹益烈進。以洪彦燮爲掌令,姜俊欽、黃基天爲持平,李祖承爲工曹判書,鄭大容爲刑曹參判,趙德潤爲右尹,鄭持容爲全州判官,兼持平李東萬減下。

○傳于閔台爀曰,呈告工判、亞尹許遞,今日政差出。

○吏批,再政。以李得臣爲判尹,徐有膺爲泰仁縣監,兼大司成單鄭大容。

○兵批,判書徐鼎修進,參判金羲淳病,參議徐美修入直,參知李始源未肅拜,右副承旨朴鍾淳進。以鄭壽海爲五衛將,陳順泰爲柔遠僉使,同知單鄭翊臣,內乘單李彬仍任事承傳,前守門將韓鐸謩今加折衝,護軍金啓洛、李翊模,副司直徐有榘、韓義運、金壽祖,副司果李爔。

○大王大妃殿,傳于嚴耆曰,金鑢旣已就囚,推鞫明日爲之,金鑢、金建淳、金履白、李喜英,一竝嚴刑取招。

○掌令洪羲運,副校理李基憲,正言兪鉉章,修撰張錫胤啓曰,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職之典。措辭見上請故領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伊時首犯相臣,亟命査出,快施當律。措辭見上請故領府事蔡濟恭,施以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一行刀割答曰,不允。第四件事,當詢大臣處之。

○掌令洪羲運,正言兪鉉章啓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夬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措辭見上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荐棘罪人時偉,設鞫得情,快正王法,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津處斷。措辭見上請金甲島安置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邦刑。措辭見上請慶興府遠竄罪人有隣,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安置罪人金履載,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措辭見上請樂任,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故參判金峙默,亟施追削之典。措辭見上請穩城府遠竄罪人在學,絶島定配罪人遠培,設鞫得情,夬正典刑,追削罪人頤之、在文,爲先竝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故判書徐有防,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末端兩件事,勿煩。

○掌令洪羲運啓曰,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參議洪樂游,亟施屛裔之典。措辭見上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措辭見上請薪智島定配罪人若銓,長鬐縣定配罪人若鏞,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秋曹罪人伯淳,端川府定配罪人基讓,更令王府,嚴加鞫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亟停勿煩。洪樂游事,沈魯崇等事,若銓等事,不允。鄭昌順事,當詢大臣處之。

○正言兪鉉章啓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亟下四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命吉諸子,依前下敎,施以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放送罪人權龍度、張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措辭見上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措辭見上請拘囚罪人李漌,嚴鞫得情,施以當律,私書往復之人,一一査出,施以刑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竝施島配之典。措辭見上以正言李毅采,姿性庸陋,見識空疎,淸朝耳目之任,本不近似,而猥叨見職,無以堪承,陳疏丐免之際,伏聞院前啓中李祖源、沈基泰事,自歸無端而遽停。臣不勝駭惋,伊日詣臺諫臣,果請刊削矣。卽伏見司諫金孝眞上疏,則至有下語甚緊,人言深刻,費辭呶呶等語。噫,彼李祖源、沈基泰之附麗浚賊,譸張凶論,必欲變亂義理,戕害善類。以若罪犯,只被放逐,臺啓擬律,未蒙準請,則苟以明目張膽,嚴懲必討爲心者,於此啓辭,其不可無端而遽停者,非但臺體之爲然,此實公議之所在也。若使彼就其原啓辭中添改措語,循例傳啓,則此卽前啓之連啓,而元非新啓之初發也。法講初開,上下胥悅,新啓雖不敢發,而及退臺廳,循例傳啓,則獨此兩人之前啓,初不擧論,托以新啓,謂不敢發者,其成說乎?且況臣之陳疏,在於十一日,而是日以前,亦有無故之日,彼果更爲詣臺,改措連啓,則猶可明其向日不敢發云之本情矣。向日果以不敢發而遽停傳啓,則其後無故之日,乃以何心而又不敢發耶?今當一初淬礪之辰,懲討義急,臺啓體重,略暴微言,以備官箴,而彼乃不爲自訟,反加詆斥,有若自無所失而空然被彈者然,其心所在,抑又何故?此莫非臣識短辭拙,貽羞臺端之致也。且其疏本,晩纔得見,今始來避,所失尤大。以此情踪,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引嫌而退,僚臺疏辨,雖似拶逼,當初論列,旣爲得體,豈可以此輕遞言官?請正言李毅采出仕。答曰,不允。第四、五、六、七、八、九件事,亟停勿煩,處置事,依啓。

○辛酉三月二十二日辰時,上御春塘臺。親臨西北別付料軍官試射兼行內試射入侍時,右承旨金近淳,假注書金𨩿,記注官金景煥,記事官李存秀,以次進伏訖。引儀引試官以下,行四拜禮訖,試官行兵曹判書徐鼎修,別付料兵房朴應浩進伏。上命發射。西北別付料等,以次發射。上命書判付訖。賤臣承命出傳。上敎近淳曰,承旨與兵判出去,試記修整以入也。承史退出。少頃,壯勇營都提調沈煥之,大將朴準源,前大將金祖淳,提調尹行恁,以次進伏訖。近淳持別付料等試記以入。命書傳敎曰,親臨西北別付料試射時,南關別付料居首嘉善陳順泰,淸北別付料居首出身鄭壽海,竝加資。淸南別付料居首閑良裵聖民,北關別付料居首閑良李鎭明,淸北未付料居首閑良金彩礪,竝直赴殿試,其餘,依別單判下施賞。又命書傳敎曰,今番試射,卽初元親臨也。別付料居首五人中,直赴人,放榜日付職,加資人,令該曹相當職擬入,以示獎勸遠人之意。又命書傳敎曰,今日試射時,柳葉箭四中宣傳官李光道,三中安光質,竝直赴殿試。煥之曰,今此殿座問候時,未察承、史之在傍與否,徑爲進前,仍卽承候,有違筵體謹嚴之規。臣固不勝惶悚,而追後登筵之承宣,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行恁曰,臣於向日講筵,因尙書揆文敎奮武衛之義,有所仰達者,而今日西北別付料親臨試才之擧,甚盛典也。大抵人才,不係於地分,則朝家收用之道,固宜無間於遠邇,而西北之山川風氣,雄健强勁,自古稱人才之冀北。惟我先朝,每以搜訪抜擢爲先務,筵諭綸飭,前後申複,關河數千里,人無不感激思奮者。今見別付料應試,非但射才之大不及前,其貌樣極疲殘,太沒河朔之本色,是豈朝家設置之意哉?從今以後,別付料抄上之法,更加嚴明,無敢以在京干囑者,苟充其額,而若或復循前習,則當該兵房,各別重繩。仍又知委兩道道、帥臣處,營閫邑鎭,着意勸課,俾有實效,繡衣下往時,以此意添入事目,以爲考勤慢用賞罰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政官牌招開政。出榻敎行恁曰,全州判官,今當差出,而本州以營下劇邑,不可不另擇,同道、他道有聲績未準朔守令,竝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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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閔台爀。行左承旨吳載紹坐直。右承旨金近淳。左副承旨嚴耆推鞫進。右副承旨朴鍾淳緣故出。同副承旨尹益烈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金𨩿仕直。事變假注書柳聖儀推鞫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日暈。

○尹益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吳載紹啓曰,右承旨金近淳,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嚴耆啓曰,臣以刑房承旨,推鞫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右承旨金近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益烈曰,只推。

○以正言李毅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益烈曰,只推。

○傳于尹益烈曰,時囚保放。

○吳載紹,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今三月初三日儒生課試,當爲設行,而大提學尹行恁身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明日爲之。通方外,試紙,用大好紙事,分付。

○吳載紹啓曰,三日製,明日爲之事,命下矣。大提學尹行恁,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吳載紹,以孝元殿享官意啓曰,凡科場時,殿參奉例有赴擧之規。今此三日製時,參奉李惟命、沈能秀,皆當赴擧云,參奉代假官一員,令該曹依例差出,以爲致齋入番之地,何如?傳曰,允。

○尹益烈,以壯勇營言啓曰,本營夏等試射時,將官、將校、軍兵各技優等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以義禁府言啓曰,頃因全羅監司金達淳狀啓,右道增廣監試上試官都事閔慶世,待東堂試取竣事,拿來勘處事,允下矣。卽接該道臣牒報,則東堂試取,已爲竣事,而閔慶世,未及上來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所到處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尹益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崔學仁手本,則以爲時囚罪人宋益休,素患積病,處冷添劇,有時衡亘,氣息奄奄,症形危重云。自前罪人病勢危重,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宋益休,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保放事,命下矣。時囚罪人任希學、李澄萬、金憲柱、洪大淵、梁祖謙、金熙洛等,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今日推鞫時,罪人金建淳,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三十度,罪人李喜英,原情後刑問一次,訊杖三十度,罪人金履白,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三十度,罪人金鑢,原情後刑問一次,訊杖三十度,罪人金鎔,原情後,與罪人金履白面質。

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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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吳載紹坐直。右承旨李海愚在外。左副承旨朴吉源坐直。右副承旨嚴耆。同副承旨尹益烈。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金𨩿仕直。事變假注書柳聖儀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寸八分。

○尹益烈啓曰,行漢城府判尹李得臣,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吳載紹啓曰,明日明陵忌辰祭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右承旨金近淳,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吳載紹啓曰,右副承旨朴鍾淳,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吳載紹啓曰,大提學尹行恁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三日製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吳載紹啓曰,大提學尹行恁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三日製命下之後,連事違召,不卽承膺,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傳于嚴耆曰,勸講入侍。

○傳于吳載紹曰,左承旨持此御題,與大提學偕往泮宮,試取以來。

○吳載紹啓曰,大提學尹行恁,旣已承牌,藝文提學金祖淳,一體牌招,同參考試,何如?傳曰,允。

○尹益烈啓曰,藝文提學金祖淳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同參考試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嚴耆曰,推鞫姑罷。

○傳于吳載紹曰,不爲仕進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南公轍、李海愚、朴吉源落點。

○吳載紹啓曰,臣與大提學尹行恁,偕往泮宮,三日製儒生試取,則收券爲一千二百四十張矣,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科次入侍。

○尹益烈啓曰,額外壯勇衛金學淳等,直赴殿試傳旨,啓下矣。直赴板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副提學單金近淳。

○吳載紹,以宗簿寺提調意啓曰,列聖朝王妃御牒大註中,徽號、尊號、謚號,多有誤錄處,一依本寺奉安單子,竝爲釐正。章順王后徽號,孝純王后徽號,卽是祔廟時上號,而大註中載錄,有違他例,依向日筵稟,亦爲一體釐正,何如?傳曰,允。

○尹益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二十四日立夏改火進上時,宗廟署、社稷署、永禧殿、永寧殿、景慕宮、毓祥宮、宣禧宮,依例改火,奎章閣、議政府、承政院、漢城府,一體頒火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以右巡廳言啓曰,去夜初更量,別監金泰亮執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更數治之。

○尹益烈,以二所巡廳言啓曰,依傳敎,去夜犯夜人別監金泰亮,依更數決棍拾度,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辛酉三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行左承旨吳載紹,假注書金𨩿,記注官金景煥,記事官李存秀,左議政李時秀,直提學南公轍以次進伏訖。時秀曰,旱餘甘霈,民事萬幸,而日氣薫熱,此時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讀前受音一遍,仍讀新受音,自太康尸位,止奈何不敬。時秀解釋文義以奏。上讀新受音五遍訖。時秀曰,此言奈何不敬,夫敬者,最爲人主之所可用力處也。居上位而能盡己之敬,則匹夫匹婦,無不心服,苟或有一毫不敬底事,則愚夫愚婦,一能勝予矣。必須一念存敬,罔敢或忽,小而居處飮食動靜語默,大而格致誠正修齊治平,何莫非敬字上所推來者,而至如堯、舜、禹、湯、文、武、周公之爲道,苟究其要,則都不外乎一敬字矣。伏願讀《書》之際,字句之爲肯綮處,深加省察焉。上曰,其言,好矣。公轍曰,逸豫者,常情之所安也。若或狃於所安,而不知爲戒,則畢竟災及其身矣。以帝王家言之,人主處崇高之位,自以爲其逸其豫,無預於生民之利害,而末稍之色荒、禽荒、盤遊無度,寔由逸豫之漸有至此者,是故傷民敗國之事,不一其端,而莫甚於逸豫爲祟。且逸豫怠惰,一失民心,則位雖至尊,勢雖至重,而亦無足恃矣。受有臣億萬而維億萬心,故其亡也忽焉,此等處,最可鑑戒者也。此言皇祖有訓,大禹以前,尙多可效可師之聖王,而必以祖訓,表而出者,卽以耳目之所覩記,近法祖宗之意也。伏願深加體念焉。時秀曰,直提學所奏之言誠然矣。人主初豈不知逸豫之爲害,而苟不用力於敬字上,則自至於宴安耽毒之患矣。公轍曰,戒逸戒豫之道,惟敬是已。外而整衣尊瞻,內而格致誠正,以至於徹上徹下,成始成終之工,敬爲之本焉,一有不敬,則萬事隋哉。上曰,其言,好矣。上曰,左承旨當往試所,傳敎則出去依例書出,賦、表兩題中,從自願任便製呈,鄕儒則各書道名於題頭之意,知委於諸生處。命退,載紹奉御題筒以出,諸臣以次退出。

○辛酉三月二十四日申時,上御熙政堂。科次入侍時,左承旨吳載紹,假注書金𨩿,記事官金珍恪,記注官金景煥,讀券官大提學尹行恁,對讀官校理李寅采,修撰張錫胤,待敎李存秀以次進伏訖。上命考券。行恁考券訖。上曰,鄕儒多取之,可也。行恁曰,四都八道,分排擢置,而華城則先王朝每於科製,特施優異之典,故今番亦擢置二張矣。至於表,則御題果極好,而無論京鄕,所作都無可意之券,故第擢置京表三張及黃海道表券一張,而海表稍優,京表無足可觀矣。今若以無可觀之券,遂至於苟充額之境,則後弊所關,亦不可不念。然表券之全然闕榜,亦涉何如,海西表一張,則比他券旣稍優,此則擢之乎?上曰,依此爲之也。仍敎行恁曰,加批書等,可也。書等訖,載紹以次坼封讀奏訖。上命書傳敎曰,三日製賦居首三下一幼學朴宗琦,之次三下進士權襈,生員李永老,幼學李羽新、李儒象、洪在敏,進士朴宗慶,華城賦三下幼學金星緯、柳宗澥,廣州賦三下幼學鄭雲需,江華賦三下幼學李永錫,開城賦三下進士李賢謙,京畿賦三下幼學洪秉鼎,忠淸道賦三下幼學李健運、宋天圭,全羅道賦三下幼學李英鎭、權思衡,慶尙道賦三下幼學申在應、李天浩、元定甲,江原道賦三下幼學李選,黃海道表三下生員鄭錫猷,賦三下幼學金悳勳,平安道賦二下幼學李濟東,咸鏡道賦三下幼學金聲悅,濟州賦三下幼學玄日皓,竝直赴會試。又命書傳敎曰,入格儒生,明日待令。命退,試官以下承、史,以次退出。

3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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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吳載紹坐直。右承旨李海愚在外。左副承旨朴吉源坐直。右副承旨嚴耆緣故出。同副承旨尹益烈。注書金啓溫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金𨩿。事變假注書柳聖儀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李祖承,副提調南公轍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嚴耆啓曰,今日御營廳下番軍賞試才時,弘化門、銅龍門、建陽門入直軍,應試間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益烈曰,同副承旨馳詣明陵,奉審摘奸,局內諸陵,一體奉審以來。

○傳于南公轍曰,勸講入侍。

○傳于南公轍曰,都承旨,與入格儒生入侍。

○大王大妃殿,傳于朴吉源曰,明日推鞫爲之,金鑢等各別嚴問,究覈取招。

○嚴耆,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朴長卨,新番騎兵點考事外,兵曹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辛酉三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公轍,記事官金啓溫、金珍恪、李存秀,右議政徐龍輔,原任提學金載瓚,以次進伏訖。龍輔曰,試射科次,連日親任,勞動旣多,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讀前受音,仍讀新受音,自其二曰,止雖悔可追。龍輔解釋文義訖。上仍讀十遍。龍輔曰,《書傳》一部,何莫不切於治法政規,而此一篇尤合深省。蓋去禹未遠,述禹之謨,言言切實,段段懇到。其中內作色荒一章,色荒也、禽荒也、甘酒也、嗜音也、峻宇也、雕墻也此六者,卽古今亂亡之所由本也。於斯六者,有其一而未有不亡其國者也。此所以揭一或字,而眞西山以爲此章,乃保國之金湯,全生之藥石,人君書置座右,朝夕觀省爲好云,此誠格言也。後世人主,於此六者之外,亦不無亡國之所以然者,或强愎而拒諫,或貪縱而好財。可戒之事,固非一端,而若求其病源之所自,則要不出於驕泰二字。驕泰之反,卽又忠信也,故《大學》曰,君子有大道,忠信以得之,驕泰以失之。主忠信,則驕泰不萌,驕泰不萌,則如六者之病,亦何從而生也?伏望留意於綱領處焉。上曰,好矣,提學亦言之也。載瓚曰,此篇中今失厥道之道字,最宜詳翫。道也者,非別件物事,以君上言之,則內而飮食起居動作云爲,外而發政行仁出號施令,無非道之所在也。得其道,則爲堯、舜之雍熙,失其道,則爲太康之逸豫,治亂汚隆之分,只是率道不率道之間而已。伏願留意於一道字焉。上曰,甚好矣。命掩卷。上曰,閣屬官之出入近密者,幾盡區處,卿亦知之矣。聞張世紀獨漏云,馬官中瓜近人,作窠差送,則好矣。龍輔曰,獨漏之可矜,誠如聖敎矣。水原,瓜最近而太殘薄,其次則羅州,當於此兩處中差送矣。上曰,從好爲之也。公轍曰,以瓊玉膏監劑事,提調將往北漢矣。古例則提調之以監劑出去,外邑皆有支供,先朝丙寅,故相臣金在魯,以支供之貽弊,請令惠廳量給糧饌矣。其例已久,惠廳亦不知有此定式,今番進去時,將自備云,事體甚苟艱,都相欲以此仰奏,而適未登筵,敢此替達。依丙寅定式,自惠廳量給糧費之意,分付,似好矣。上曰,依奏爲之。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辛酉三月二十五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入格儒生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公轍,假注書金𨩿,記事官金珍恪、李存秀進伏。生員朴宗琦,進士權襈,生員李永老,幼學李羽新、李儒象、洪在敏,幼學金星緯、柳宗澥、鄭雲需、李賢謙、洪秉鼎、李健運、宋天圭、權思衡、申在應、李天浩、元定甲、李選,生員鄭錫猷,幼學金悳勳、李濟東、金聲悅、玄日皓,以次序立於庭。上敎公轍曰,儒生次次進前,可也。宗琦以下二十三人,以次進前,奏職姓名。上各問其年,儒生以次奏。公轍曰,入格儒生中,李永錫、李英鎭,鄕儒之故,不知其所在,未及待令矣。命退,承、史及儒生,以次退出。

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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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內閣直。行左承旨吳載紹坐直。右承旨朴吉源試所進。左副承旨嚴耆推鞫進。右副承旨鄭東觀在外。同副承旨尹益烈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金𨩿仕直。事變假注書柳聖儀推鞫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吉源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南公轍啓曰,明日庭試,武科初試一二所監試官,當爲備員受點,諫院則傳旨未下、推鞫進去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憲府則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洪彦燮,持平黃基天、姜俊欽在外,掌令洪羲運推鞫進去,只有執義金銑一人,無以備員受點,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山林外,呈告及在外人,竝許遞,政官牌招開政。

○傳于吳載紹曰,召對爲之。

○嚴耆啓曰,臣耆以刑房承旨,推鞫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南公轍曰,在外承旨許遞,今日政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

○傳于尹益烈曰,勸講入侍。

○有政。吏批,判書尹行恁進,參判金觀柱推鞫進,參議趙得永牌不進,行都承旨南公轍進。以鄭東觀爲承旨,林蓍喆爲大司諫,尹行直爲掌令,鄭時善、尹之鉉爲持平,李之珩爲正言,趙厚鎭爲戶曹正郞,兼持平鄭魯榮平安南道京試官減下。

○再政。以李存秀爲修撰,韓義運爲吏曹正郞,權禶爲司䆃僉正。

○三政。以金東善爲儀賓都事。

○四政。以李潞修爲司饔主簿。

○兵批,判書徐鼎修進,參判金羲淳病,參議徐美修入直,參知李始源未肅拜,同副承旨尹益烈進。以尹致宖爲外營衛將,張世紀爲水原監牧官,同知單白秉勳,僉知二單徐繼修、鄭壽海,護軍閔台爀,副護軍朴鍾淳、吳鼎源、李海愚,副司直洪彦燮、黃基天、姜浚欽,副司果李毅采,竝單付。

○朴吉源啓曰,新除授修撰李存秀,旣在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趙得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公轍曰,只推。

○朴吉源,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增廣監試覆試試官,方爲磨鍊,而擬望之人乏少,閣臣、承旨,通融備擬,何如?傳曰,允。銓堂、禮堂,亦爲勿拘擬入。

○尹益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先大王尊爲世室慶科,庭試武科初試試官,今當擬入,而可擬之人乏少,以二望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啓曰,明日庭試,武科初試一二所監試官,當爲備員受點,而行大司諫林蓍喆,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益烈啓曰,明日庭試,武科初試一二所監試官,當爲備員受點,而行大司諫林蓍喆牌不進,司諫金孝眞,獻納嚴思彦傳旨未下,正言兪鉉章推鞫進,李之珩在外,無以備員受點,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臺諫只推,更爲牌招。

○尹益烈啓曰,今此庭試武科初試一所參試官望,趙台榮、李萬榮在外,金圭夏差祭,無以備員受點,令該曹更爲擬入,何如?傳曰,允。

○尹益烈啓曰,明日庭試武科初試一二所監試官,當爲備員進去,行大司諫林蓍喆再牌不進,司諫金孝眞牌不進,正言兪鉉章推鞫進,李之珩在外,只有獻納嚴思彦一人。行大司諫林蓍喆,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違牌勿捧傳旨,各別催促。

○傳于尹益烈曰,翰林會圈,明日爲之事,言于都堂。

○尹益烈啓曰,翰林都堂會圈,明日爲之事,命下矣。領監事、館閣堂上、春秋館堂上,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益烈啓曰,臣與右承旨朴吉源伴直矣。今方以試官出去,伴直無人,行左承旨吳載紹,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傳于尹益烈曰,三十日次對,進定於明日。

○以全羅監使gg監司g金達淳狀啓,兩慶浦戰船燒燼,將卒渰死事,傳于尹益烈曰,中流失火,燒渰若此,其爲驚慘,當如何?分付沿邑,着意拯出,其身役與還上竝蕩減,令水使,以酒饌祭之海上。該邊將,當爲擇差,宣傳官、備郞中,勿拘常格,政官待明朝牌招,開政差出,當日下送。

○掌令尹行直啓曰,臣言議風采,初不近似於淸朝耳目之任,兼以自來情勢,萬無冒膺之望,而頃叨見職,適値懲討方張之日,不暇他顧,章皇出肅,猥隨諸臺之後,粗效傳啓之擧,儱侗生疎,只認奪與削之有間,未及考據於法典,所擬律名,反歸不審之科,致勤慈敎之截嚴,至降譴罷之命,繼伏見堂疏之批,又有無於律之責敎,至今追思,震懔靡措。不意掌憲新命,忽下於試望承牌之際,怵畏義分,雖不得不冒沒暫肅,而以此情踪,其何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尹益烈,以禮曹言啓曰,接奉常寺所報,則練主造成處所,例設於空闕,而正宗大王練主造成處所,豫爲定奪事牒報矣。昨年虞主造成處所,以慶熙宮崇政殿爲之,今番以何殿造成奉安乎?敢稟。傳曰,崇政殿爲之。

○尹益烈,以禮曹言啓曰,己酉二月,因備局節目,毋論大小科,陳試許赴人,具由草記事,定式矣。壬子式年監試初試入格幼學金安世,甲寅年公都會初試入格幼學金履權,乙卯式年監試初試入格幼學趙錫中、李儞、洪羲日、朴在倫、邊直容,公都會初試入格幼學姜潗、鄭在文,丙辰年合製初試入格幼學閔景淹、洪樂明,陞補初試入格幼學申䕫朝,公都會初試入格幼學任壽稷、李宗濂,丁巳年功令生試初試入格幼學金尙彦,合製初試入格幼學南履兢,陞補初試入格幼學李漢謨,公都會初試入格幼學韓用五,戊午式年監試初試入格幼學鄭時哲、金在華、李挺一、金魯廣、洪祖榮、沈鍈、朴英載、沈能憲、金致河、曺英振、尹之喆、李進祜、洪羲敬、崔大容、延師述、申星權、崔寔、河錫一、李世膺、韓用銓、金宗嶨、金鳳臣、李宗冕、邊相立、李若洵、金器成、趙雲師、申一元、李載延、金滫、金履建,俱以應頉陳試矣。取考各人等陳試文蹟,則京而漢城府,外而營,本官帖移公文,明白無疑,遭艱朞服未葬人,父子俱參人,竝許陳試,法典所載。今此增廣別試監試覆試,一竝許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奎章閣移文,則先朝御考恩賜,付之公都會原額外,丁巳六月北道功令生幼學李世膺,以前所受帖文來納,故依節目考準案冊,成小帖粘連以給後,知委禮曹及四館所,許赴於今此增廣別試監試事,啓稟蒙允事,移文矣。北道功令生幼學李世膺,依例許赴於今此增廣別試監試覆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增廣監試覆試一所,設場於本曹矣。上直郞廳,依例朝房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增廣監試覆試試官,今方磨鍊,而堂下無故可擬之人乏少,依近例,以堂上官通融備擬以入,而其中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韓義運。

○尹益烈,以訓鍊都監、禁衛營、御營廳言啓曰,依定奪,景慕宮南麓補土,今三月二十七日,三營合力始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四月五月兩朔,應立中部後司屬忠淸右道五哨軍兵五百十七名,今已逢點整齊矣。四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替代立番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六月七月兩朔,應立右部前司屬忠淸右道五哨軍兵,五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六月初一日,與中部後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而依定奪,每哨以一百名磨鍊後,其餘一百三十五名,竝資保收布上送事,本道監兵使處,措辭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以濬川司言啓曰,濬川之役當前,而本司都廳李殷福,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其代,以御營廳千摠李宅永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尹益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都事,當爲備員,出使都事梁喆鎭,令該曹口傳相換,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梁喆鎭,監察朴肇源相換。

○尹益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慶科庭試,武科初試時一二所禁亂都事及增廣別試監試覆試時一二所禁亂都事,當爲定送,而推鞫相値,假都事四員,令該曹口傳各別擇差,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推鞫時罪人姜彝天原情,罪人金信國原情後,與罪人姜彝天面質,罪人金履白更招後,與罪人姜彝天面質,罪人金建淳更招後,與罪人姜彝天面質,罪人金鎔更招後,與罪人姜彝天、金建淳面質,罪人金鑢更招,罪人李喜英更招。

○辛酉三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勸講入侍時,左副承旨朴吉源,假注書金𨩿,記事官金珍恪、李存秀,領議政沈煥之,原任直提學尹行恁,以次進伏訖。煥之曰,雨餘日氣和暢,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讀前受音一遍,仍讀新受音,自惟仲康肇位四海,止邦有常刑。煥之解釋文義以奏。上讀新受音十遍訖。行恁曰,此言邦有常刑,蓋古昔聖王,虛己求言,故以不言者爲不恭,不恭則有罰,豈不是盛德事也?後世則不然,以言獲罪者,比比有之,此爲人主之所可鑑戒者也。煥之曰,大提學所奏之言,誠然矣。人主之德,容諫爲大,直言者嘉納之,不言者斥罰之,使在廷之臣人人得以繩愆而糾謬,補闕而拾遺,有懷無隱,納君無過,則其爲國乎何有?伏願體念焉。上曰,其言,果好矣。煥之曰,仲康之時,羿爲逆魁,而羲和則只是黨惡之罪也。胤俟之承命徂征,雖不能嚴討巨魁,能擧師伐罪,以明羲和黨惡之罪矣。譬之今番邪獄,其魁首,猶后羿也,其徒黨,猶羲和也。政宜以今而方古,邪魁之尤無良者,則亟加誅戮,其餘徒黨,則分輕重用法,允合於天地造化之理。凡天下萬事,自有其理,做事允貴於循理。伏願深加省察於此等處,以爲窮格之方焉。行恁曰,大抵有國之刑政,所貴平允。雖以近日獄事言之,外間議論則多以爲緩治,而凡係脅從之類,豈可竝用一律乎?就其中分等用法,實合於好生之德,恐不必爲外議所動也。命退,大臣、閣臣、承史以次退出。

○辛酉三月二十六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直提學南公轍,參贊官尹益烈、金近淳,檢討官尹寅基,假注書金𨩿,記事官金珍恪,記注官金景煥,以次進伏訖。上曰,讀之也。近淳讀自《胡文定與子書》,止況未必是乎。上曰,下番讀之也。寅基讀自橫渠先生曰舜之事親,止豈可使人爲之。上曰,閣臣讀之也。公轍讀自伊川先生曰冠婚喪祭,止冠之斯其美矣。上曰,參贊官讀之也。益烈讀自古者父母之喪,止習以爲常悲夫。上曰,注書讀之也。𨩿讀自乃至鄙野之人,止嫌疑之際不可不愼。上曰,文義爲之也。近淳曰,此言立志以明道、希文自期待,蓋明道、希文,非不高矣,猶未至於聖人之極處,而胡文定之必以明道、希文期待者,抑有由焉。寧學聖人而未至,不欲以一善成名,自任以天下之重,此明道之志也。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以天下爲己任,此希文之志也。士生斯世,當以天下許多般物事,把作自己分內事,此其所以以明道、希文自期待者也。大抵立志愈高而愈好,然後務立之之高,而不務進之之工,則志與事違,言與行舛,還他鹵莽而止耳。濂溪嘗曰,士希賢,賢希聖,聖處天。士之立志,高則高矣,而至於下工,則自有漸次層節。初以明道、希文自期,進進不已,則不患不到孔、孟地位也。上曰,其言,好矣。近淳曰,古人有言,欲法堯、舜,當法祖宗。臣以此言,曾已屢次陳達,而堯、舜事業,不過方冊之所布在也,祖宗德業,乃是耳目之所覩記也,與其遠求於方冊,不若近取諸耳目。先王朝盛德大業,嵬乎蕩乎,史不勝書矣。孟子有云,而況於親灸之者乎?殿下之所嘗親炙於先朝者,推之於政令注措之間,則其於爲國乎何有?上曰,其言,亦好矣。下番亦陳之也。寅基曰,今日所講諸章之中,立志自期四個字,當爲第一義。夫立志自期,乃學者之最初立脚處也。畢竟成功之爲聖爲賢,罔不自此而始矣。雖以歷代帝王言之,三代盛時以後,成、康之治則有之,而堯、舜之治,更未有焉者,職由於當初立志之不高,終未免落下第二層矣。孟子曰,人皆可以爲堯、舜。顔子曰,舜何人,予何人?伏惟殿下,以天縱之姿,懋時敏之工矣。立志當以堯、舜自期,夙夜孳孳,無一息之間斷,擧而措之於國,則百姓自底於昭明,黎民自底於時雍,自有不期然而然者。其功效若是大矣,而初非高遠難行之事,苟求其所由,則專在當初立志自期之如何,伏願以此四字體念焉。上曰,其言,好矣。閣臣亦陳之也。公轍曰,此言忠信不欺爲主本,人誰欲虛僞詐妄,而一念之差,衆慾蔽之,自不覺其誕妄之歸矣,可不愼哉,可不戒哉?且況人主一心,萬化之原,必須眞實無妄,有孚顒若,然後內外交修,上下貫徹,光明而純粹矣。不誠則無物,其爲天下國家之患,當如何哉?伏惟天姿卓越,睿學高明,每叨講席,欽頌不已,如臣章句末學,何敢仰贊其萬一,而第伏願罔或自聖,持心不欺,克盡愼獨之工焉。大抵三晝晉接之際,肅敬自持,誠爲易矣,宴閒幽獨之時,誠信不欺,最爲難焉。若或以人所不知,己所獨知,而一有所忽,則便非忠信不欺之道,其爲幾也,甚可畏矣,惟殿下勉哉勉哉。上曰,當體念矣。公轍曰,胡文定爲戒其子,故以明道、希文期待也。若使勉君之德,則亦必以堯、舜期待矣。先正臣李珥曰,儒者以爲唐虞卒可復,俗吏以爲唐虞卒不可復,此二者之言,皆非矣,有爲者亦若是,而亦非卒然可爲者也。今日行一善,明日行一善,則自然至於堯、舜之域。此言甚爲切實,若徒以唐虞自期,而不以工夫漸次上達,乃欲卒然一蹴到極處,則亦是行不得之事。上曰,好矣。參贊官亦陳之也。益烈曰,閣臣已以忠信之義仰奏,而信字之義,厥惟大矣。古人有言曰,主忠信。又曰,人無信,不立。雖以天道言之,日月之順軌,四時之代序,卽惟是信也。人主體天道之信,小而動靜語默,大而政令施措,必以一信字做去,然後國乃乂矣。伏願澄省而體念焉。上曰,其言,亦好矣。上曰,此言籍記而佩,何謂也?近淳曰,籍猶書紳之義,而佩乃服膺之謂也。上曰,此言事無大害者,亦當曲從,若大害則如之何?公轍曰,若有大害於義者,則但當怡聲愉色,起敬起孝,期於回聽。如此而不得,則雖撻之流血,號泣而隨之,期於無過,可也。此則專指人子之事也。若人臣之於君,則不專以承順爲道,故君有過,則無論大事小事,極諫力諍,納其君於無過之地,亦是當然道理也。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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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內閣直。行左承旨吳載紹坐直。右承旨朴吉源試所進。左副承旨嚴耆推鞫進。右副承旨鄭東觀在外。同副承旨尹益烈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金𨩿仕直。事變假注書柳聖儀推鞫進

○上在昌德宮。只晝講,停常參。

○尹益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吳載紹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吳載紹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爲之。

○尹益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慶興都護府使閔致愼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個賜給。

○傳于尹益烈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嚴耆啓曰,臣耆以刑房承旨,推鞫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監試覆試參試官李相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公轍曰,只推。

○有政。吏批,判書尹行恁進,參判金觀柱推鞫進,參議趙得永進,行都承旨南公轍進。以洪受浩爲司諫,宋守淵爲刑曹佐郞,前牧使任焴,淸州牧使尹文東,尙州牧使李素,前郡守申大羽,以上通政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徐鼎修進,參判金羲淳病,參議徐美修入直,參知李始源未肅拜,同副承旨尹益烈進。以柳漢源爲訓鍊副正,趙台錫爲多慶浦萬戶,僉知單尹致宖。

○以閔慶世囚單子,傳于尹益烈曰,保放。

○吳載紹,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李東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南公轍,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成均館學錄崔仁簡,除拜後過限不上來,依例罷職,何如?傳曰,允。

○南公轍,以吏曹言啓曰,今此雩祀壇祭終獻官,前執義金熙采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金熙采。

○吳載紹,以戶曹言啓曰,時御所內各司,依定式,發遣本曹正郞臣尹光心,與兵曹參議臣徐美修,佐郞臣尹東壽,東所衛將臣趙雲紹,西所衛將臣朴志泓,南所衛將臣鄭壽海,眼同看審後,有頉處別單書入,而修改則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吳載紹,以成均館兼大司成意啓曰,本館入直久任郞廳外,凡郞無敢入直,若有代員替直之事,則依下都監郞官例,草記代直事,曾有定式矣。司成柳河源,監試覆試一所參試官進去,典籍金孝秀,二所縫𦇯官進去,直講未差,時無入直之員,以他郞官姑爲代直,何如?傳曰,允。

○吳載紹,以宗廟署都提調意啓曰,守僕元額,本是三十人,而金尙禮還屬之後,爲三十一人矣。守僕金成桓身故,代以金尙禮陞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李光道、安光質呈狀內,今三月二十二日內試射時,俱蒙直赴殿試之恩典,而所帶之職,係是南行窠,依例遞改云,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尹益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庭試初試武一所移文,則差備官不足,無以擧行云,依例加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先大王尊爲世室慶科庭試時,本局軍兵及武藝廳中直赴殿試與會試之類,竝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擧子捧單數,自天字至湯字、半字,合爲五千一百九十六人,而先自柳葉箭試取,元貫革外,加設八貫革,柳葉箭入格擧子,仍爲捧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平明開場,擧子捧單數,自天字至臣字、半字,合爲五千八百九十七人矣。先自柳葉箭試取,而元貫革外,加設六貫革,隨其入格,兼試講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柳葉箭與應講擧子,自天字至結字、半字一千八百七十人內,入格四十九人,講入格三十五人,而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柳葉箭,自天字至號字,應射擧子二千五百人內,入格五十四人,而射、講兩技二十四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洪羲運疏曰,伏以光陰不淹,春序將盡,孝元殿祥期,隔以數月,伏惟我殿下皇皇靡逮之慟,益復如何?臣民攀號,去而愈深,仍伏念臣待罪下邑,未酬圖報之願,歸覲病父,適近城闕之下,掌憲新除,遽下於此際。臣於經年逖違之餘,義急叩謝,他不暇顧,章皇出肅,鎭日行公,而當此妖逆層生,聲討方嚴之日,若臣疲劣,冒居言責,將何以明大義而討亂逆,折奸萌而靖世道,少效職分之萬一也哉?自知甚熟,愧懼方切,昨於鞫座罷歸之後,歸見老父,則自來痰癖之宿症,旣添外氣,且兼食滯,諸般症情,一倍越添,而臣身旣終鮮,無人替護,離捨供職,實無其路,賓對命下,瞻天在卽,此時衷情,尤當竭蹶,情私所迫,末由趨入,玆敢疾聲呼籲。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遞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瀆撓之罪,以肅朝綱焉。臣於乞免之章,不宜僭及他說,而退自鞫座,目見賊情之至㦧至凶,憤惋之極,直欲手剮,而究其本,則皆是根柢於邪學,今此邪窩未破之前,爲殿下臣子者,其敢一日安枕哉?臣方忙急治疏,未暇悉陳其源頭之流毒,鋤治之方略,而臣之區區憂歎,竊恐在下之所以對揚者,終欠明目張瞻之義,未見救焚拯溺之效。試以治獄之方言之,上自鞫廳,下至秋曹、捕廳,獄囚爰辭,皆入街巷之傳說,或囚或治,未免倖逭之尙多,逮捕四發,而逃匿者十居三四,獄情之疎漏,王綱之解紐,一何至此?此不但爲鋤治邪學之終無究竟而已,其爲關法紀而損國威者,爲如何哉?今番治獄,雖或有間於治逆,而觀其徒黨之式繁,遍滿京外,購來異類,易如反掌,交通亂本,將欲何爲?到此地頭,宗國之憂,凜如一髮,堤防之道,固當倍蓰於治逆,而近聞伏法諸凶,在法應坐之親屬,無不偃處城闉,自同平人,究其處心,誠一世變,而此亦有司之臣不能照管也。以其平素凶㦧之計,已作今日怨國之徒,況此邪類之或盡染一室,或傳及姻族,以若凶徒,布在輦穀,何變之不圖,何慮之不有也?臣謂京兆諸堂,竝施譴責之典,卽令驅逐,俾無遺患,宜矣。嗚呼,今日討邪之大行懲創,卽我先大王至誠盛德,而我殿下,實承先志,仰遵慈敎,奠我民庶於爲人之域耳。臣頃於道中,伏聞告由命下之報,淸淚被面,北面攅頌,益仰聖孝之有光也。若臣愚意,則爲今日牖迷戢頑,化得龍蛇者,宜莫先於曉然指導,俾知趨向,而我先王前後絲綸,昭如日星,尊若典謨。今若以先朝綸綍及疏啓批旨之事,屬於闢異衛正之政及今番慈敎處分,曁我殿下前後命令,彙成一編,開局撰次,頒之八方,俾下至婦孺,皆得誦習,一以爲奉揚德意,一以爲牖俗敦風之地,其爲補益,實爲大關,伏乞下詢大臣處之焉。今此許多按治,旣多幺麽微賤之類,有不能悉付鞫獄,不得不付之於秋曹、捕廳,而秋曹則旣有諸堂,似不孤負。至於捕廳,則獄囚之夥然,三倍秋曹,而按治之官,或疎文法,所施之刑,純用治盜,其能綜覈名實,區別眞假,未可知也。今之邪學,旣非尋常治盜之比,必也寬猛相濟,操縱得宜,俾無一人之橫罹,亦無一人之漏網,然後庶可以淑人心靖世道,而恐非純任捕廳所可收效者。亦願詢及廟堂,以綜明剛毅兼有見識者,差送御史,以爲眼同査閱,而畿、湖中邪學最盛之地方,亦爲差遣御史,到底査刮,仍爲曉諭德音,俾知趨向之方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當下詢大臣矣。

○今日推鞫時罪人金信國保授,罪人姜彝天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三十度。罪人金鎔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三十度。罪人金建淳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三十度。罪人金履白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三十度。罪人金鑢更招後,與罪人姜彝天面質,刑問一次訊杖三十度。罪人李喜英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三十度。罪人金伯淳原情後,刑問一次訊杖三十度。

○辛酉三月二十七日申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同知事南公轍,特進官李翊模,參贊官吳載紹,侍讀官李寅采,檢討官張錫胤,記事官金啓溫、金珍恪,記注官金景煥,宗臣安昌君燝,武臣白師誾,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上讀前受音。寅采讀自《舜典》篇題,止編于群神。上講新受音一遍。上曰,文義爲之。寅采曰,今日卽畢講《堯典》,始講《舜典》之日也。夫是書也,二帝三王治法政謨之所載,而二帝三王之中,堯、舜之治法政謨,始見於經傳,以書傳一帙論之,二典可爲第一矣。《舜典》之首,形容舜德,而前聖後聖,其揆一也。堯之所以爲堯,欽明文思允恭克讓八字也。舜之所以爲舜,濬哲文明、溫恭允塞八字也。濬哲文明與欽明文思相似,溫恭允塞,與允恭克讓相類,字則少異,而其德則未嘗不同矣。上曰,於堯則稱安安,於舜則無此二字,豈舜之德,比堯猶有所未及耶?寅采曰,堯、舜,性之也,故安安,卽不待勉强之謂也,非舜之德猶未及於安安也。以文勢觀之,則欽明文思安安則文勢平順,而曰濬哲文明安安則文勢頗齟齬,且旣言重華之協帝,則舜之德,與堯匹美可見矣。堯、舜之德,豈有差殊之理乎?夫協者,合也,重者,復也。華字,與《堯典》光被四表之光字相照應,舜德之光華,與堯德之光被相合。此所以史氏之先揭此五字,而堯、舜則以聖承聖,親相授受。降至堯、舜以後,則禹、湯協于堯、舜,文、武協于禹、湯,皆一揆也。惟我先大王至仁聖德豐功盛烈,少無遜於堯、舜,而我殿下,處重華協帝之地,有重華協帝之責,群下之仰望,亦不外此。古人所云欲法堯、舜當法祖宗者,此言已屢發於講筵,似若爲陳談,而其實則今日之所當仰勉者,此最切實,況先王之世,去今未遠,亦我殿下之常所親炙也。伏願殿下,於此五字另加留意,一言一動一政一令之間,必求合於先大王之豐功盛德,事事而協于先王,件件而協于先王,則帝舜協帝之德,不特專美於古矣。雖然,舜之所以協于帝者,以其有濬哲文明、溫恭允塞之德,有以克配堯德之欽明文思、允恭克讓也。濬哲以下八字之中,允塞二字,爲尤要切,濬哲也、文明也、溫恭也,各以其德之發見者而允塞云者,卽誠實之謂也。所謂濬哲之德,亦以其濬哲之誠實做去也。所謂溫恭之德,亦以其溫恭之誠實做去也,徒濬哲而不能誠實,則濬哲者,非眞個濬哲也。但溫恭而不能誠實,則溫恭者,非眞個溫恭也。非濬哲文明溫恭六字之外,別有允塞底道理也。譬於五常,仁義禮智信,無信則不成四者。仁是實有是仁,義是實有是義,禮智皆然。信之一字,有以貫四端而爲四端之主,信也者,亦只是誠實之謂也。傳曰,不誠無物。又曰,誠者,人之終始。聖人之道,無大於誠,而誠之用工處,又莫要於大學所謂毋自欺三字。自欺者,非必是大故欺人顯然著見底事也。幽獨隱微之際,毫忽之有不慊於心者,便是自欺,一毫有自欺,便不可謂允塞,不能允塞,則百事皆僞而已矣。向於進講《堯典》之日,已以允字之義,有敷奏,而更願於此留意,克用功於一誠字焉。雖以目下講筵一事言之,或以文具而行之,或以實心而行之,此等處,勿認以一時文具,而以實心爲之。雖如臣等之空疎蔑學,不足以備顧問者,反復討論,誠心做去,則其有益於聖學,亦必不淺。非特此一事爲然,推之萬事,莫如以實而不以文,深加體念,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其言甚好。下番亦陳之。錫胤曰,《堯》、《舜典》,如《易》之乾坤,堯之德,卽舜之德也,舜之德,卽堯之德也。堯之初政,在於曆象日月敬授人時,舜之初政,在於璿璣玉衡以齊七政,堯、舜之治,敬天爲先,而又必有則天之德。《易》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夫天,常周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日月雖不及周天之度,而亦日一周焉,其所以攸久不息者,只是健而已。曆家之說,如落下䦒鮮于妄人之說,本不當規規切切,而欲法則當法其健行而已。堯之德,亦惟曰則天,而欲法堯、舜,又莫如法天之不息。聖人亦一天也,天亦堯、舜也。《易》曰,日月得天而能久照,四時變化而能久成,聖人久於其道而天下化成。苟其或作而或輟,則豈可謂之悠久不息乎?以日月星辰之度言之,恒星之不動者,卽北極而爲天地之樞。孔子曰,爲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衆星拱之。嵩高正當天地之中,人君亦當法此,而建中于民,爲標準于四方也。伏願殿下,法健行之象而自强不息,以至於久道化成,覽北辰之居所而爲政以德,以期於建中于民焉。雖然,法天之道,不必求之於蒼蒼遼遠之地,自在吾方寸之內,對越上帝,日監在玆,然後天人合德,大猷時升,自然有悠久不息之美矣。上曰,言亦好矣同知事陳之。公轍曰,上番塞字之義,誠好矣,而蓋八字之中,內外文質,莫不具備,濬哲而必有文明,然後乃見其深遠之德輝,溫恭而不能允塞,則溫恭者,亦易歸於修飾外貌而止。此所以旣言濬哲,又言文明,旣曰溫恭,復稱允塞者也。蓋言其內外文質之相須也,此等處,留意體驗爲好矣。上曰,其言,亦好矣。公轍曰,俄以舜德之不言安安,有下詢,而此非舜德之不及於堯也。聖人則一也,而論聖人者,隨其德之發見處,各有所稱,於堯則曰欽明文思安安,於舜則曰濬哲文明,於孔子則曰溫良恭儉讓,各擧其一,而可知其全體也。殿下今日,畢講《堯典》,始講《舜典》,臣等之仰望於殿下者,欲我殿下之爲堯爲舜,而堯、舜之事,雖若高遠而莫可跂及,有爲則亦若是而已。宋神宗以爲堯、舜之治,朕何敢當,程子以爲陛下此言,非社稷之福,爲君而不以堯、舜自期,則亦苟而已矣。昨亦以此仰奏,而先正臣李珥有言,儒之曰唐虞猝可復,俗吏之曰唐虞不可復,皆不然。夫爲治而至於唐虞,亦必漸次行之,以至於時雍風動,非可以一蹴而猝可到也。今日行一善事,明日行一善事,可以爲唐虞者,此亦先儒之言也。臣等之所期望於殿下者,卽亦恥吾君之不及堯、舜,必欲使殿下爲堯、舜也。伏願殿下,毋曰高遠而先立大本,毋遽欲速而必循階級,以副群下顒企之情焉。上曰,當體念。特進官爲之。翊模曰,玉堂及同知事,皆已奏達,臣則請以官人用人之道,仰陳矣。唐虞用人,必先敷奏以言,明試以功,觀人之法,必以言與事參驗,然後可以得其實。以堯知人之哲,豈不知舜之大聖,而猶且詢事考言,況後王之用人官人,其可不難愼而審察乎?大抵以言與事驗之,則言不顧行者,滔滔皆是,言與事相副,則其人之賢可知。雖以功夫上言之,言與事,每易不相副,古之聖賢,於此而所兢兢焉致愼者,伏願留念焉。上曰,其言,亦好矣。公轍曰,言與事,易不相副者,其言果然矣。以天下之大聖,行天下之大事,尙且若是難愼,而雖小事,詢其事,考其言而後用人,則可以不失其人矣。上曰,參贊官亦陳之。載紹曰,上下番同知事及特進官所奏皆好,伏望體念焉。上命掩卷。公轍曰,晝講,本有原任大臣微稟入參之例,而領府事則時帶經筵,自當如例進參於朝講,故晝講不爲隨入矣。上曰,兪。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辛酉三月二十七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同副承旨尹益烈,假注書金𨩿,事變注書柳聖儀,記事官金珍恪,記注官金景煥,領中樞府事李秉模,領議政沈煥之,左議政李時秀,右議政徐龍輔,行兵曹判書徐鼎修,刑曹判書趙鎭寬,戶曹判書李書九,吏曹判書尹行恁,同知中樞府事李漢豐,行都承旨南公轍,校理李寅采,持平尹之鉉,以次進伏訖。秉模等曰,雨後朝候乍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敎曰,獄事今至何境乎?秉模曰,大體則幾盡盤覈,而惟黃哥,尙未捕得矣。大王大妃殿敎曰,黃嗣永之尙未捕得,此何道理,此何紀綱?極爲寒心。至於姜哥妖惡之罪,已自先朝時彰蓍矣。年前之興訛造訕,皆是姜哥之所爲,渠豈得免死乎?又敎曰,渠輩互相推諉,而究其罪犯,則實無彼此,不可以孰重孰輕論也。秉模曰,今番治獄有二段,始則邪學之黨,終則妖言之徒,而不意周哥招辭出後,終始之獄情,混合爲一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卿言則周文謨與金建淳混合之謂耶?秉模曰,臣之始料以爲建淳,似當出於姜哥之招矣,今乃緊出於周哥之招,事端雖異,而其實則同也。大王大妃殿敎曰,卿等何以商量乎?國有三尺,不施於此輩而將施於何乎?煥之曰,臣連參鞫坐,詳悉其前後招辭,則其爲巧㦧而淫媟,不可勝言矣。邪學之窩窟林藪,雖不可謂之打破已盡,而其中干犯之大者,旣多伏法,渠輩之所憑藉所傳襲之人,次次就捕盤問,而外此秋曹捕廳之所捕捉者,亦多極罪,當以一律次律,分輕重勘斷。目前之可以究覈者,幾皆就緖,而方來之頓然淸廓,則有未可知。蓋邪徒之漸染旣久,妖黨之訛惑旣多,其所以深憂遠慮,不容暫弛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丁巳年姜、金輩獄案,必在於秋曹,取而見之,則亦必有可據之事,卿等果一一見之乎?煥之曰,丁巳年先大王特以寬假之意,不煩盤問,卽令發配,故其時文案草略,無可考證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丁巳推案之正本,如有可觀者,諺翻以入,可也。又敎曰,訛言一款,姜哥輒憑藉於建淳之言,建淳初無是事,則姜哥獨以何意藉重於建淳乎?秉模曰,建淳之地處文華,爲世所推,姜哥之凡百,何敢比擬於建淳乎?其言之見重於人,不若建淳,此所以藉重爲言也。大王大妃殿敎曰,建淳則不知彝天之所爲云乎?秉模曰,建淳就見渠所謂敎主者,卽周哥也。南海島中,有何樣神人等說,皆與彝天酬酢者也。又嘗標號彝天爲南郭先生,如是爛漫,而豈不知其所爲乎?煥之曰,丁巳秋建淳之上京也,因金鑢輩結交於彝天,而彝天,亦以建淳地閥才華之超等,驪上産業之饒足,願與之交,夜會於鑢家,又會於彝天家,後又一會於他處,凡三次會話,而伊時則不過論文論古而已。金履白,亦以挾才之人,常留於建淳家,爲其使令,往來於彝天、鑢之間者也。履白亦參豫於姜、金之會,楊言於衆曰,此時何時?天災時變,層生疊出,所當安不忘危,而何爲此汗漫會話云云,而猶未明白深緊說去矣。其後彝天往留於天安鄕莊,而履白妻家,爲其近處,自相往來,交契益密,無言不到矣。前僉知金鼎國之四寸弟信國,卽鄕居治産以富名者也。爲其婚媾媒妁事,往會于彝天之鄕居,而伊日之會,海島云云之凶言悖說,皆出於彝天之口,而建淳則不參於此會云矣。信國之招辭,以爲渠有如干錢財之故,彝天以浮言騷說,嚇之動之,欲其散貨而分穀,彝天之設心造意,專在於此矣。及其散歸,以彝天凶悖之說,言於其從兄鼎國,則鼎國不勝驚駭,乃與信國上京,訪其所親宰臣金達淳,悉陳事狀,使之轉聞。達淳封上密書,則先大王不欲苛摘,務從平允之際,彝天知其事機,敢生掉脫之計,罔夜上來,與鑢周旋,其所凶悖之說,諉之以信國所言,乃轉通於重臣李秉鼎,秉鼎卽爲請對,先大王初不接見,而付姜、金輩於秋曹,略施遠配之律矣。大抵彝天、建淳之所犯,稍有不同者,興訛思亂,彝天之死罪也,訪周染邪,建淳之死罪也。且況建淳,卽故相臣金尙憲之奉祀孫,秉義理有經術之金亮行,又爲渠之生家祖父也。先朝之特從寬典,置之勿問之科者,蓋以此也。當初秋曹文案,則旣不嚴覈詳査,故今無可觀之端緖,而其中信國之原情,諺翻以入,則可悉其梗槪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可知之事,則詳翻以入也。建淳,雖曰名祖之孫,渠之罪犯如許,則亦將無如之何。以渠地處,有此罪犯,忝辱厥祖,尤爲痛憤,尤爲可殺。訪見周哥,耽惑邪術,死有餘罪矣,自朝家,但當明其罪而公其法耳。煥之曰,臣等之愚見,亦以爲然矣。以渠之才華學識,乃有如此之行,非但臣等之竊爲恥之,乃擧國之所共恥之者也。慈敎如此,臣等更無可達之辭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周文謨,則卿等將何以處之乎?秉模曰,不必捧其根脚而留其文跡,以致日後之慮,直以軍法施行爲定,而時日淹置,外間之浮言,不勝紛紜,且不無一朝徑斃之慮,故臣等已以從速處斷之意,與之商議矣。煥之曰,渠旣長髮於我國,言語衣冠,又無殊異之跡,不須問其本根之爲某處人,但當執其行事之凶獰,速令軍門,斷之以一律矣。若自彼國有來問之事,則答之以捕盜而戮之云爾,則我亦有辭矣。時秀曰,自我國用法,雖不無日後葛藤之慮,然渠旣越來已久,凡諸邪黨,父事之故,我東之國事民俗,無不諦知矣。今若移咨入送,則其爲不測之慮,反有加於不入送而致葛藤之慮矣。龍輔曰,雖以法律言之,踨跡之詭祕,無異盜賊,今以繩盜之律,自軍門擧行,似無所妨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以軍法從事,則果無擅殺之嫌乎?且渠之爲彼國人之狀,昭載於獄案,擧國之人,無不知之,如是而能無後患乎?渠之當初犯越,亦必有曲折。使臣一行之柵門出入,自有人員之定數,加減不得,則其勢必應除祛一人,代率此漢以來,不然則邪學之黨,其必有潛通彼國之路,某樣邀來者也。渠輩設計,若是凶巧,而凡係邪黨,旣不得盡誅,則渠輩將此事機,漏泄潛通,必無所不至,得無彼國生梗之慮乎?秉模曰,建淳言於周哥曰,吾將造巨艦,繕甲兵,入大海中可都可郊之地,直搗彼國,以雪先恥云云,而先恥,卽謂丙子事也。周哥答曰,此則必不成之事也,吾有正術可授者,姑捨汝所營而從我正學,可也云云,此酬酢,旣出於周哥招辭矣。今若移咨入送,則彼國所過處各衙門,必將詰其曲折於周哥,周哥亦當從實直告,如今日獄招之爲,則若其繕甲搗國等說,足以執頉於彼國,其爲慮容有極哉?煥之曰,執一行止殊常之盜漢,以軍律施行云爾,則我國之答辭,名正而言順。若入送,則繕甲入海之說,必致大段疑阻,且入人內屋,爛漫交通之事,尤不可使聞於隣國也。大王大妃殿敎曰,入送則似不可,而旣以不入送爲定,則亦當思所以善處之道也。自初鞫案,皆以異國人論斷,國言喧藉,流入彼地,不無其慮,而末乃忽以我國人伏法樣,自軍門擧行,甚如何矣。卿等須十分商量爲之也。龍輔曰,獄案旣係嚴祕,文跡不爲傳播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文跡雖不頒布,獄情旣不祕密,則其不爲漏泄傳聞,有未可信矣。龍輔曰,慈敎誠至當矣。臣於年前奉使入去時,所謂天主堂人,來問尹持忠被戮之事。以此推之,此事之傳聞於彼國,難保其必無也。大王大妃殿敎曰,設使彼國,必無聞知之理,其在我國慮遠之道,但當靡不用極矣。今以犯越之罪人,所爲叵測,禍迫朝夕,不待時置辟之意,一邊移咨而一邊用法,未知如何耶?無已則有一焉,罪人之負犯罔赦,將有不測之患,故急急誅之矣。或以被誅之人,來自大國云,其果然乎之意奏文,亦不害爲誠信底道理也。渠若尋常犯越之罪人,則其爲入送,更無可論,而此則決不可入送。然以小國而擅殺大國之人,揆以道理,甚爲不可。爲今之計,莫如多般商量,須以萬分無一慮之道,處之,可也。今若輕先正法,而及其來問之時,欲以遁辭糢糊答之,果無後慮乎?煥之曰,依治盜之律,以軍法施行,此一策也。未詳其爲彼人,而所犯極重,故不待時置辟之意,移咨報去,亦一策也。於斯二策之間,臣等筵退後更加爛商,從長處斷,而如有他議,則更當仰奏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不必以予言如此之故,依此擧行耳。卿等十分審愼,十分商確,俾無後患,可也。秉模曰,慈聖殿下深憂遠慮,出尋常萬萬,不勝欽仰,而第或有難便之端,則臣等更當覆奏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周哥則決不可入送,姑待諸囚供招後,處斷,可也。上曰,次對爲之也。煥之曰,卽見忠淸水使李近胄狀本,則以爲舒川郡一防船,火出炊廚,全船燒燼,領船座首、代將、色吏,各別嚴棍,移囚該郡,以俟處分,戰艦則請材改造,軍器則臣營及各邑鎭會外,依例推移充上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防船改造事,軍器移充事,竝依狀請施行,而臣於該帥臣前後狀辭,竊有所駭然者。戰艦事體,不輕而重,設使失火,在於陣列部伍之後,爲主將者,先請該邑倅、該邊將之罪,然後仍又惶恐待罪,事理當然,而乃以事在列船之後,張皇費辭。初不請邑、倅邊將之罪,已是失職,沙工雖曰賤卒,軍中逃躱,有關師律,則其所勘處,宜乎嚴重,而泛稱令本郡懲治者,亦不成體貌。至於座首、將吏等罪狀,閫外之臣,自斷勘處,有何不可,而乃反仰請處分,輕重倒置,事事乖當。當該水使李近胄,姑先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卽見忠淸兵使金益彬報本司牒辭,則以爲上黨山城,實是要衝保障之地,而築城年久,體城間多崩圯,雉堞全頹無餘,門樓鋪舍,亦幾傾覆,而營樣自來凋殘,故曾於營堞之修築也,至請常賑穀,自朝家特許租萬石加分,以其耗一千石,十年區劃。畢築之限,乃在今年,營堞今旣鞏固,則山城宜乎修築,前劃常賑秏租一千石,更限二年,仍復劃許云矣。兵營城堞,今旣完役,則山城亦爲要害之關防,仍卽修築,以爲陰雨之備,似好矣。加分租一萬石,仍前加一年劃付,以其耗俾爲取用於山城營築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秉模、煥之、時秀、龍輔等曰,日前慈敎,以邪學罪人散配各邑後,獄中別設一所拘留事,令臣等議啓,而伊時草記,臣等以更加爛商,後日登對仰奏爲辭矣。別設一所,拘留防守,固好矣,而法者,天下之平也,別出一法,易成謬例。且伏念戊申逆孽、乙亥逆孽之屛諸邊遠者,當初各該邑,拘之獄中,于今幾年,尙在縲絏者,比比有之,此足爲幽鬱干和之一端也。謹依慈敎,邪學罪人,分輕重散配於各邑爲定,而至於無論罪之大小,一切拘之於獄中別所者,恐非法意之所在也。一付之各該守令,使之保授於邑里,嚴其防守,察其行事,俾無漸染之弊,似好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凡有非常之事,則亦有非常之擧,邪學一款,卽前古所無之事也。其所處之之方,奚暇顧法例之有無乎?別設獄爲難之說,卿等所陳,果是矣。但罪人保授之家,亦自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一室中許多人,若皆薰染於罪人之邪學,則得無式繁其徒之慮乎?予非謂別設獄之爲十分穩當也,而旣當前古所無之事,法例有不暇顧而然耳。煥之曰,保授家漸染之慮,誠如慈敎,而第伏惟今番邪獄處分,甚爲嚴明,雖遐土民人,亦皆震懍知畏。且渠輩所尊信之敎主,今旣誅戮,則雖難保其頓然祛根,其所詿誤,庶不如前之甚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卿等須出去,更加商議,務從刑政之得當也。上曰,如有稟事之人,次次進對也。煥之曰,以三司合啓向年撤候之首犯相臣,亟命査出,快施當律事,有當詢大臣處之之敎矣。臣等歷考《藥院》、《廚院日記》及《政府》、《禮曹謄錄》,則藥院之日次與寒暑問候,廚院之日供常膳,政府、禮曹之誕辰節序所進表裏等單子問安,自丙申三月式至于昨年,一如舊例,前後文蹟,無所間闕,此外別無査出之路。蓋因當時閭巷間傳說,有所云云,以致一世之播聞,而故參議李澤徵之疏,亦爲近日疏啓之所本,是惟急於積鬱伸討之義,而未暇究其明徵執跡之地故耳。因其廣考文蹟,今始仰陳,不勝悚仄之至。上曰,臺啓何等審愼,而有此輕率,卽爲停止,當初疏論人,豈可無罪乎?罷職,可也。出擧條煥之曰,以府啓,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追奪官爵事,有當詢大臣處之之敎矣。臣等謹按原啓中辭意,鄭昌順,本以宵小憸譎,平生伎倆,戕敗善類,當壬子之夏,附麗浚賊,受其指訣,倡出南學之論,而柳協基,從以製疏,陰計之譸張,密機之排布,情跡莫掩,公議轉沸云云。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請施以追奪官爵之典。臺啓所論,蓋出於癉惡之義,而昌順之募聚悖儒,協基之講出㦧疏,實爲當時之所指目,然而身後極律,有難遽施,如微官蟣蝨之類,又不足論。臣等之意,皆如此,故敢此仰陳矣。上曰,追奪卽極律,豈可輕易加於人乎?臺啓速停,可也。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敎曰,金峙默之事,先朝所嘗洞燭者,而予亦知此事矣,停啓似好,未知何如。煥之曰,金峙默之罪,不輕而重,早晩遭此啓辭,烏得免乎?且臺啓,卽公議所在,使之停啓,恐涉如何,臣等,亦不敢可否於其間,當待日後原恕之公論而已矣。大王大妃殿敎曰,金宗善,以其從大父所遭,故引入已久矣,罪之輕重姑捨,宗善之引義,亦無怪也,大妃殿亦甚爲不安於心,斯速停啓爲可矣。秉模曰,今日慈敎,十分至當矣,一番發啓,使知道理事體之如此,則於斯可矣。峙默之所犯,若大於此,則豈可顧惜乎?大王大妃殿敎曰,厥罪若深重,則豈或以大妃殿之不安而枉法伸私乎?當初臺啓之發,特不過示其公議之然也,今已爲日稍久,則公議足以伸矣,且宗善一人引義,則金基厚,闋服後亦將引入,是豈成說乎?今日若不變通,則自下誰能發停啓之論乎?煥之曰,臣等,謹將今日慈敎,傳于臺臣,使之知之矣。煥之曰,楊根前郡守兪漢紀敍用,甄復事向筵已悉,陳其由又以日後,登對當出擧條之意,仰奏矣。漢紀之莅楊根也,嚴治邪學,戢其徒黨,宜有奬勸之擧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卿之所奏好矣,書出傳敎也。益烈承書,大王大妃殿傳敎曰,楊根前郡守兪漢紀敍用,仍爲調用。煥之曰,故參議李澤徵,故正言李有白,旣蒙特恩,伸其冤而復其官矣,伊時故府使任觀周,往見澤徵,稱詡以名疏,因臺啓遠配,故承旨李有喆,以有白之兄,被逮未及鞫問,因特敎島配,其後竝蒙宥典,而職牒尙未還給矣。澤徵、有白事,今已昭滌,則觀周、有喆,亦當一例施以復官之典,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龍輔曰,昨年濟州各樣弊瘼釐正時,因有司堂上李書九所奏,本州牧場故失馬價之弊,有問于該寺釐正之命矣,無論本牧與他牧,故失馬之責捧肉價,非爲經用,蓋所以妨奸而警後也,他牧則每匹肉價一兩錢外,又捧皮張,而本牧則只捧麤布三尺五寸者,本出綏遠之意,而且本寺所用騎鞍紅鞍等屬,皆自本州造來,價本以肉價布會減,今若罷捧布之規,鞍價無他出處,則勢將責微於牧場之內,非但妨奸之疎虞,必有祛弊生弊之慮,肉價名色,仍舊施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秉模曰,爲治之道,莫先於用人,而我國用人,其路甚狹,可用之才,多屈蔭路,曾在先朝,屢以略倣漢代自治郡入補鄕列之制,擢用蔭官之意,有所仰陳,先大王不以爲不可矣,見今朝著乏人,譬如人之元氣未充,先從蔭路簡拔,特爲加資,歷試於內而佐貳,外而方岳,不爲無補於用人之政,以臣所聞所知,如前牧使任焴,牧使尹文東、李素,前郡守申大羽,俱合擢用,下詢諸大臣處之,何如?上曰,諸大臣之意,何如?煥之曰,昔在先朝,以蔭官中學識才諝,勿拘常格,別爲薦進,以廣用人之路,嘗有筵敎,而臣亦承聞,今於領府事所奏四人擢用,亦無他議矣。時秀曰,我朝用人,專以科目,求才之方,未免太狹,況當位著艱乏之時,宜有別般擢用之擧,人苟可合,則何拘蔭路?領府事所奏,誠好矣。龍輔曰,我朝用人,專尙科目,而人材之賢不肖,未必係於科目,則其於立賢無方之意,實有太狹之歎,今於領府事所奏,無容異辭矣。上曰,依爲之,蔭官加資,今日政下批,可也。出擧條上曰,翰圈今日爲之乎?煥之曰,翰圈今日爲之事命下,而藝苑圈事,法例甚重,翰林陞六人,如可備三員,則竝付別兼春秋會圈,乃是館中故事,在外人,令本館催促上來,使之擧行,何如?上曰,不必然,卿等會圈,可也。出擧條鎭寬曰,本曹邪學罪人趙時種妻,卽曾經守宰之妻,則自臣曹決處,恐涉如何,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所見,何如?秉模曰,此事與洪文甲母事,大槪相似,而渠旣身犯罪惡,則以其所犯之罪,自法曹勘斷宜矣,雖曾經州牧之人,若犯殺獄,則自該邑,捉囚縣獄,自是例規,則何況守宰之妻乎,又況其妻之自犯大罪乎?煥之曰,此與洪文甲母事,煞有間焉,此則自有身犯之罪,自法曹處斷,恐無不可矣。時秀、龍輔曰,領府事領議政之gg議g,誠然矣。鎭寬曰,旣已筵稟,當自臣曹擧行矣。煥之曰,黃哥尙未捕得,而自捕廳,聞其隱匿於渠家甕中之說,搜索其家,得埋地之一大甕,披而視之,則邪書與邪物,藏在其中矣,其妻之亦爲染邪,勢所必然,而旣無眞贓之執捉,且士族女人,自下發捕,亦涉如何,今有特敎,則自秋曹,可以捉治黃哥之妻矣。秉模曰,以此等事,致煩特敎,亦難矣。煥之曰,然則黃哥之妻,更當商確稟處矣。秉模曰,金伯淳,渠旣以悔悟納供,故向日同爲酌處,移送法曹矣,臺啓旣發,自秋曹不得擧行,今至多日矣,更自王府拿來,嚴覈得情,依律正法,似好矣。大王大妃殿敎曰,自禁府更爲捉來,嚴捧遲晩,可也。此獄旣是前古所無之事,不可以恒用之彝典擬議也。秉模曰,伯淳事,旣承處分,謹當嚴刑,直捧遲晩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依所奏施行也。書九曰,殿宮所用染藍次白鼎紬各一同,自尙方封進,白水紬各一同,自臣曹封進事,因先朝受敎,定式擧行矣,王大妃殿、嘉順宮所用染藍次,今年爲始,亦當一體封進,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慈殿慈宮例,擧行,可也。出擧條書九曰,王大妃殿別監二十窠內六窠,年前因特敎權減,而一窠朔下,則每年歲首,都計一年所下之數,輸送壯勇營,五窠朔下,則逐朔磨鍊,移給武藝廳矣,今則權減六窠,已爲差代,每朔朔下,如例計給,此便是疊下,壯營則自今朔不爲輸送,武藝廳所下,一體置之,何如?上曰,勿爲輸送,可也。出擧條書九曰,本曹收稅所在於纛島水上流下木物,無論公私,什一收稅,以補國用,自是定式,而雖內司木物,一體收稅事,英廟朝乙未,又有所受敎矣,日前自內司,有流下木物,故按例收稅,則內司,以給價貿來,不可收稅之意,啓稟允下,故不敢相持,雖爲還給,若以其貿來而勿侵,則私商輩,憑藉內司,圖免收稅之弊,難保其必無,自今以後,申明舊典,內司木物之流下,無論斫伐與貿來,一倂收稅之意,出擧條分付,何如?上曰,內司亦當有受敎,依受敎爲之,可也。出擧條之鉉曰,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亟停勿煩。之鉉曰,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措辭見上上曰,亟停勿煩。之鉉曰,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亟停勿煩。之鉉曰,請前參議洪樂游,亟施屛裔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之鉉曰,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措辭見上上曰,不允。之鉉曰,請薪智島定配罪人若銓,長鬐縣定配罪人若鏞,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端川府定配罪人基讓,更令王府,嚴加鞫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上曰,不允。之鉉曰,鄭昌順、柳協基事,當初發啓,寔出公議,俄者大臣稟處此事,而亦以爲啓辭論列,無所差爽矣,今不可遽然停啓,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追奪官爵之典。原啓措辭見上上曰,已諭於大臣稟處,亟停。竝出擧條之鉉曰,府啓中伯淳事,鞫問間姑停。益烈曰,筵體何等嚴重,而持平尹之鉉,進伏之際,徑入楹內,事體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之鉉曰,臣言議風采,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不意昨者,恩除忽降,試牌繼臨,臣感激洪私,章皇出肅,而及夫賓對有命,懲討是急,他不暇顧,冒沒登筵,進伏之際,專昧體例,致有承宣之請推,臣滿心慙恧,無地自容,以此情踪,何敢晏然於臺地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益烈曰,持平尹之鉉,啓辭奏達之際,多有做錯,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之鉉曰,臣於見職,本自不合,而傳啓之際,做錯非細,重被承宣之請推,臣心慙恧,尤無餘地,以此情踪,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益烈曰,持平尹之鉉,秦啓之際,多雜衍語,節節做錯,所失非細,不可以推考薄警而止,何以爲之乎?上曰,推考,可也。之鉉曰,臣初登筵席,瘡疣層出,連被承宣重推之請,尤何敢一刻晏然於見職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之鉉曰,新除授司諫院正言李之珩,時在京畿交河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寅采曰,臺臣傳啓,事體至重,一停一連,皆出於公議,雖以君上之尊,不得强令停啓,而雖或有停啓之敎,爲臺臣者,但當參量其停連之可否,可停則停之,不可停則循例傳啓,可也。今日入侍臺臣,於鄭昌順事,將爲傳啓之際,以可停不可停等說,多奏剩語,攙入於前後兩啓之間,大損臺體,不可無警,持平尹之鉉,從重推考宜矣。上曰,依爲之。已上竝出擧條寅采曰,臣纔以臺臣請推事,有所仰達,而仍伏念臺啓之停與不停,但當一付之於在下之公議,不可自上使之停之者也,俄者相臣稟處批旨中,臺啓斯速停止之敎,恐有欠於優待臺閣一循公議之道,臺臣旣已傳啓,則俄下批旨,卽爲還收,實有光於聖德,故敢此仰達矣。行恁曰,承旨之請罪臺臣,儒臣之請還相批,俱係不審,不可無警,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龍輔曰,今日入侍臺臣,失措太多,初登筵席,無怪生疎,而事體則未安,罷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敎曰,來月則咸興、永興兩本宮衣幣,當爲封裹矣,獄事,必於今月內收殺,可也。秉模曰,謹依慈敎擧行矣。大王大妃殿敎曰,邪學發捕之際,刑吏輩作弊於村閭,無罪之平民,多被其害云,各別査覈,該吏如有所犯,卽可嚴治,可也。雖不得已而發捕,爲民貽害,誠極可悶耳。煥之曰,頃奉慈敎,已爲檢飭於該曹該廳,而今又承飭敎,更當申明嚴禁矣。鎭寬曰,臣於發捕之際,非不另飭該隷,而方其亂入家內,搜索文書之時,自不無橫擾之端,外間亦有騷擾爲弊之言,臣不勝惶蹙之至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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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內閣直。行左承旨吳載紹坐直。右承旨朴吉源試所進。左副承旨嚴耆推鞫進。右副承旨張至冕坐直。同副承旨尹益烈。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金𨩿仕直。事變假注書柳聖儀推鞫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分。

○吳載紹啓曰,明日再明日,光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試所及推鞫進去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益烈啓曰,臣益烈,壯勇衛戎器點考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啓曰,臣依定式進詣明政門月臺,壯勇衛戎器點考,皆無頉,仍以傳敎內辭意勞問,則亦皆好在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吳載紹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鄭東觀,時在京畿龍仁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張至冕落點。

○傳于吳載紹曰,勸講入侍。

○以副校理李東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載紹曰,只推。

○以金良倜囚單子,傳于尹益烈曰,保放。

○以司諫洪受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益烈曰,只推。

○傳于張至冕曰,翰林召試,明日爲之。

○張至冕啓曰,翰林召試,明日爲之事,命下矣。處所,以何處爲之乎?敢稟。傳曰,便殿爲之。

○張至冕啓曰,翰林召試,明日爲之事,命下矣。領監事館閣堂上,春秋館堂上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慶尙監司金履永啓本,罪人兪孟煥昌原府到配事,傳于尹益烈曰,放送事,回諭。

○吳載紹,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李東萬,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吳載紹,以戶曹言啓曰,文昭殿碑閣,蠶壇碑閣,追慕洞碑閣,淨業院碑閣,流霞亭,大嬪宮,依定式發遣本曹郞廳奉審,則文昭殿碑閣雨漏二庫,蠶壇碑閣雨漏二庫,追慕洞碑閣雨漏三庫,四面墻垣瓦子,間間脫落,淨業院碑閣姑無頉處,流霞亭雨漏三庫,四面墻垣瓦子,間間脫落,萬懷堂雨漏一庫,千慕堂椽木一箇腐傷,大嬪宮內三門雨漏二庫,後面墻垣瓦子,一庫脫落,分付各該司,使之卽速修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載紹,以禮曹言啓曰,副司果金履銈呈狀內,以爲故牧使金履鐸,卽文正公金尙憲奉祀孫也,老而無子,曾以前僉正金履九第二子建淳立養矣,今者建淳之罪惡,彰露邪學,決不可一時仍置於文正公奉祀之所矣,身忝居門長之列,而履鐸家,無主張之人,故收議宗中,玆以仰陳,卽爲入啓罷養事呈狀矣。建淳身犯邪學,罪惡彰露,不可以奉文正之祀,依願罷養,葉作及立案,爻周勿施,何如?傳曰,允。

○尹益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柳葉箭,自結字仍爲試取捧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平明開場,自巨字,柳葉箭講書兼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鐵箭應射擧子,自天字至盈字半字五百十人內,入格六十九人,講入格五十九人,而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鐵箭自天字至成字,一千三百五十人試取,入格四十五人,射講兩技入格四十二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以義禁府言啓曰,慶尙監司金履永啓本,昌原府竄配罪人兪孟煥到配事判付內,放送事,命下矣。兪孟煥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修撰張錫胤疏曰,伏以本生父臣至冕,纔蒙恩除,爲承政院右副承旨矣,臣之所帶春秋館記事官兼銜,自在應避之科,有不可仍冒者,玆敢援例陳章。伏乞聖明,特賜體諒,卽命遞改臣所帶春秋兼銜,俾存公格,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其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弘文館修撰張錫胤上疏,則以爲本生父臣至冕,纔蒙恩除,爲承政院右副承旨矣。臣之所帶春秋館記事官兼銜,自在應避之科,卽命遞改臣所帶春秋兼銜亦爲白臥乎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依例減下,何如?判付啓,依允。

○今日推鞫時罪人姜彝天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三十度,罪人金建淳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第十五度停刑。

○辛酉三月二十八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勸講入侍時,行左承旨吳載紹,假注書金𨩿,記事官金珍恪,記注官金景煥,左議政李時秀,二提學金祖淳以次進伏訖。時秀曰,昨日臨殿,酬應旣多,聖體果無損節乎?上曰,無損矣。時秀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讀前受音一遍,仍讀新受音,自維時羲、和,止衆士懋戒哉。時秀解釋文義以奏,上讀新受音十遍訖。時秀曰,三代聖王,盡事天之道,一心對越,靡不用極,乃以羲、和尸官慢天之故,至有胤征興師問罪之擧矣,我國本以侯邦,無祭天之節,而列聖朝,特以敬天之意,設壇南郊,以時殷薦,大抵人主,敬事上帝,然後乃可以代天理物矣。且以問罪羲、和之事觀之,畢竟以玉石俱焚,爲戎誓之辭,慮或有無辜橫罹之歎,乃所以體天道之好生也,每於訓誥字句之外,此等意義,體念焉。上曰,此言政典,其時所有之政典,今無傳者何故?時秀曰,虞夏之際,政典尙有句節間傳來者,而一自秦焚以後,其全書,無得以傳矣。祖淳曰,所謂政典,如我朝《經國大典》、《續大典》之類,而古者無書冊,只以簡策相傳,全書雖無所傳,而至如法制之書諸策者,亦豈頓然不傳乎?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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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內閣直。左承旨嚴耆推鞫進。右承旨張至冕坐直。左副承旨尹益烈。右副承旨申大羽牌不進。同副承旨任焴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金𨩿仕直。事變假注書柳聖儀推鞫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未時,日暈。

○南公轍啓曰,明日殿座時,承旨當爲備員,而右承旨朴吉源,以監試覆試試官進去,無以備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與左承旨許遞。

○傳于南公轍曰,申大羽、任焴,卽予胄筵舊僚,申大羽則自僚屬而至桂坊,資益甚多,前郡守申大羽,前牧使任焴,旣已加資,承旨見窠除授,牌招察任。

○南公轍啓曰,左右史不備,今日政新除授檢閱,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張至冕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有政。吏批,判書尹行恁進,參判金觀柱推鞫進,參議趙得永進,右承旨張至冕進。以朴孝成爲持平,李素爲刑曹參議,李英敎爲忠州牧使,檢閱單吳淵常,兼持平金會淵,慶尙左道京試官減下。

○兵批,判書徐鼎修病,參判金羲淳病,參議徐美修入直進,參知李始源在外,同副承旨任焴進。護軍吳載紹,副護軍鄭東觀、朴吉源,副司果權珏,以上竝單付。

○以黃道亨囚單子,傳于尹益烈曰,保放。

○尹益烈,以兵曹言啓曰,羽林衛將趙㞳,方帶別軍職,勢難兩處供職,而來四月初二日,該番番次當次,呈狀乞遞,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其代,依例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鄭偉爲羽林將。

○尹益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柳葉箭,自裳字仍爲試取,捧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柳葉箭與應講擧子,自裳字至湯字半字八百二十六人,及咸鏡道追呈單擧子一百四人,合爲九百三十人內,柳葉箭入格二十九人,再昨日入格四十九人,昨日入格四十六人,合爲一百二十四人,講入格二十二人,再昨日入格三十五人,昨日入格二十八人,合爲八十五人矣。柳葉箭今已畢試,鐵箭鱗次試取,而元防牌外,加設一防牌,鐵箭入格擧子,仍爲捧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平明開場,自坐字,柳葉箭講書兼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柳葉箭自坐字至臣字半字五百七十人內,入格四人,射講兩技入格三人矣,柳葉箭方已畢試,鐵箭仍自天字,依近例以兩防牌試取,隨其入格,兼試講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柳葉箭與應講擧子,自結字至裳字半字二千五百人內,柳葉箭入格四十六人,昨日入格四十九人,合爲九十五人,講入格二十八人,昨日入格三十五人,合爲六十三人,而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柳葉箭自巨字至湯字二千七百人試取,入格四十六人,而射講兩技入格二十九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今日推鞫時罪人金伯淳結案正法,罪人李喜英結案正法,罪人金鑢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第十五度停刑,罪人金履白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第二十一度停刑,罪人金鎔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二十一度停刑,與罪人金履白面質。

○辛酉三月二十九日午時,上御熙政堂。親臨翰林召試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公轍,左副承旨尹益烈,假注書金𨩿,記事官金珍恪,記注官金景煥,以次進伏。引儀、唱引試官以下,率應試人,行四拜禮訖,領事沈煥之,監事李時秀、徐龍輔,大提學尹行恁,知事李義弼,副校理李東萬,修撰張錫胤以次陞殿。煥之等曰,日氣寒暄,朝晝異候,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翰圈人中金邁淳,以在外懸頉,往何處云耶?公轍曰,往其親庭,未及待令矣。行恁承書御題熙政堂銘,限申時。上曰,題果何如?煥之等曰,御題誠恰好矣。煥之曰,翰圈中金邁淳,曾在先朝,給暇讀書,俾盡成才之道者,蓋是特恩,而無限年之敎,故邁淳自前入圈之時,逡巡不爲應試云,新進以此爲難進之義,誠爲美事,然而讀書之暇,已爲七八年矣,自今以後,申飭使之應試,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往何鄕云耶?行恁曰,館規無召試病頉之例,故以在外懸頉,而方在京第云矣。上曰,使之入來應試也。賤臣承命出傳,少頃,邁淳追後入來,行禮應試,考券訖,公轍坼榜講奏,居首吳淵常,之次呂東植,之次金邁淳。上曰,政官牌招開政。出傳敎命退,試官以次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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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內閣齋直。左承旨嚴耆齋宿。右承旨張至冕齋直。左副承旨尹益烈齋宿。右副承旨申大羽齋直。同副承旨任焴齋宿。注書金啓溫齋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金𨩿齋直。事變假注書柳聖儀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副提調南公轍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張至冕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于張至冕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任焴曰,同副承旨,馳詣雩祀壇,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張至冕曰,召對爲之。

○傳于張至冕曰,明日朔祭,當親行,該房知悉。

○傳于南公轍曰,勸講入侍。

○傳于嚴耆曰,推鞫姑罷。

○以右副承旨申大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張至冕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柳範休囚單子,傳于嚴耆曰,保放。

○以水原留守李晩秀狀啓,健陵丁字閣曲墻修改畢役事,傳于張至冕曰,別單書啓事,回諭。

○尹益烈,以兵曹言啓曰,明日朔祭親行時,侍衛禁軍等,別將當爲率領,而別將任嵂,以捕盜大將合坐進去矣,一番內禁衛將趙宅鎭,使之兼別將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臣曹連因有故,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以備邊司言啓曰,譯官有功勞可任使者,間三年抄啓,旣有定式矣,因本院抄擇,可合者十六人,依例別單書入,令該曹加資施行,何如?傳曰,允。

○尹益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全羅右水使金爔狀啓,則以咸平縣赴操戰船掛鹵失期事,有該縣監罪狀令攸司稟處之請矣,諸道營閫,論罪守令邊將時,先請罷黜,仍以罪狀,請令攸司稟處者,自是格例,而近或有不請罷黜,只請攸司稟處之謬例,因此屢煩先朝提飭之敎。況赴操戰船之不能審愼,以致失期者,事關師律,而該帥臣之循襲謬規,不爲請罷,極爲可駭。全羅右水使金爔,從重推考,咸平縣監李克豐,爲先罷黜,依帥臣狀請,令該府拿處,何如?傳曰,允。

○尹益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鐵箭自盈字仍爲試取,捧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西北武士,依甲寅乙卯年,鐵箭柳葉箭單技許赴之例,榜目修正以入,可也。

○尹益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平明開場,自歲字,鐵箭講書兼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依一所批旨,爲之,可也。

○尹益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鐵箭自歲字至菜字一千七百人試取,入格一百五十人內,射講兩技入格四十八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鐵箭與應講擧子,自盈字至珍字半字二千三百四十五人內,鐵箭入格一百五十一人,昨日入格六十九人,合爲二百二十人,講入格七十五人,昨日入格六十人,合爲一百三十五人,而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辛酉三月三十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勸講入侍時,右副承旨申大羽,記事官金啓溫,記注官承應祚,記事官吳淵常,左議政李時秀,右議政徐龍輔,原任直提學尹行恁以次進伏訖。時秀曰,日氣寒暖不適,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獨新受音,自《商書》篇題,止罔有攸赦,時秀解釋文義一遍,至時日害喪之句,上曰,孟子亦引此語矣。時秀曰,然矣,解釋訖,上仍讀十遍。時秀曰,成湯此擧,蓋所以應天命順人心也,大抵君人者,有失德則人心變,人心變則天命去之,後世人君,不能鑑戒於此,故繼桀而又有紂之暴虐,又有武王之順人應天,湯、武之事,蓋萬萬不得已也,而亂臣賊子,輒以此藉口,此人君所當鑑戒處也。龍輔曰,此篇,首言天命殛之,次言予畏上帝,此可見聖人畏天命之至也。堯、舜之禪受,湯、武之征伐,皆畏天命之實事,雖以此篇言之,非天命之私于有商也,乃佑于成湯之一德也。夏禹之克勤于邦,克儉于家,懋昭大德,建中于民,則天之曆數,乃在於禹之躬,及其子孫,弗愼厥德,至有時日曷喪之諺,則天命,乃絶夏而歸于商,其可畏如此,此豈非後世所當鑑戒處乎?上曰,言皆好矣。行恁曰,兩大臣之言皆好矣,殿下旣講《堯典》,又講《湯誓》,夫堯與桀之若是相懸者,非堯、桀之性有異也。惟聖罔念作狂,一念之間,毫釐有差,畢竟如彼之相判,豈非大可畏者乎?天命靡常,歸于有德,聖狂之間,向背斯分,此正千古人君所當鑑戒者也。時秀曰,此承宣一生劬經,所存甚富,時加顧問,則資益必多矣。上曰,承旨亦陳文義也。大羽曰,諸臣之言皆好,臣無可以更達者矣。向年《論語》進講之時,以讀聖賢之書先見得聖賢氣象,有所仰奏矣。《尙書》一篇,可以見得二帝三王之氣象者甚多,而以《湯誓》、《牧誓》言之,其事相同,而湯、武氣象之不同,有可見者。古人亦云,商文嚴而質,周文和而厚,和與嚴之間,可見古聖賢氣象,此等處默玩而體驗之,則亦有益於學問矣。上曰,其言好矣。上掩卷,淵常曰,翰林召試被選人,間月付職,雖是常規,而上下番不備之時,則筵稟後翌月付職,亦有已例,今番被選當次人薦狀,越送該曹,卽爲口傳單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辛酉三月三十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直提學南公轍,參贊官任焴,侍讀官李寅采,檢討宮李象謙,假注書金𨩿,記注官承膺祚,記事官吳淵常以次進伏訖。上曰,讀之。寅采讀自父母之喪亦當出,止知所以持身矣。上曰,下番讀之。象謙讀自當官者凡異色人,止必執婦道。上曰,閣臣讀之。公轍讀自或問孀婦於理,止傍人之所移者少矣。上曰,參贊官讀之。焴讀自柳開仲塗,止惑之甚矣。上曰,注書讀之。𨩿讀自橫渠先生曰斯干詩,止安得不厚乎?上曰,上番讀之。膺祚讀自范文正公爲參知,止置義田宅云。上曰,下番讀之。淵常讀自司馬溫公曰凡爲家長,止以備不虞。上曰,文義爲之。寅采曰,此言一命之士,存心於愛物,一命之士,卽不過微末庶僚,而尙以存心愛物爲戒,況人主,君臨一國,康濟兆民,若有一夫之不獲,則便非盡君之道也。以堯、舜之聖,常若自視欿然,故猶云病諸博施,蓋普天之下率土之濱許多人民,豈得人人而衣之食之乎?人君能以仁民愛物爲心,深仁厚澤,無遠不屆,無人不被,則自無一夫不獲之患矣,伏願留念焉。上曰,留念矣。寅采曰,此言君臣朋友皆當以敬爲主,此係廣明倫之末章,專爲明友一條而發,以一敬字論斷,而兼言君臣之道者,蓋以君臣之際,不可不敬也。君爲至尊而臣爲至卑,臣以承順爲事,君以拒諫爲心,則便非恭敬之道也。是故孟子曰,陳善閉邪謂之敬,《書》曰,惟言逆于汝志反求諸道,伏願澄省於此等處,以盡君臣間恭敬之道焉。上曰,其言好矣,下番亦陳之也。象謙曰,此言正己而格物,夫上之人,先正其身,則下之人,莫不觀感,咸歸於正,非但官長御下之道爲然,人主一心,乃萬化之原,其心不正,則無以正其身,其身不正,則無以正人心。是故董仲舒曰,正君心以正萬民,惟我先大王,深體此義,以《中庸》率性修道之意,躬率以正,導一世於熙雍之域,彼不率敎者,自是化外,姑無足論,而臨御數十載之間,會極而歸極,敷敎而率敎,何莫非先朝以身先之化也?伏惟殿下,今當履端之初,政宜紹述乎先志,丕承乎遺謨,以正己格物四個字,爲最初下工處也,伏願留念焉。上曰,其言甚好矣,閣臣亦陳之。公轍曰,此言當官者凡異色人不宜相接,非但居官者爲然,人主尤當爲戒,凡係非禮不正之事,不接於耳目,澹然無纖芥之累,乃所以淸淨爲治也。故此章之下,又曰,淸心省事,此爲存養格致之要道也。宋神宗初卽位,而其臣蘇軾奏曰,陛下初卽位,必多所不知之事,勿以作爲爲事,先以養心爲務,此言,深得淸心省事之旨,伏願參看而體念焉。上曰,其言好矣,參贊官亦陳之。焴曰,此言曰淸曰愼曰勤,此三者之旨,卽人君爲治之要也。上曰,三者之外,亦有仁與敬,皆不可行歟?焴曰,淸者,淨然無欲之謂,而仁在其中矣,勤於治民,愼守禮法,而敬在其中矣,大抵人君御世出治之方,要不出於此三者也。上曰,此言不非其大夫,此理最好,何謂理也?象謙曰,理者,非別件事,乃無違之謂理也,下不非上,乃順理,故稱之以理也。上命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上敎公轍曰,公除日相臣所陳十箴,使副學,以屛風次書入,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