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純祖/元年/二月

正月 二月 三月

2月1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觀柱。行左承旨李儒敬。右承旨崔獻重坐直。左副承旨金近淳內閣直。右副承旨朴崙壽坐直。同副承旨朴鍾淳。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上詣孝元殿。親行朔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諫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崔獻重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稚圭在外,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呈辭,持平金日柱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傳于李儒敬曰,禮房承旨馳詣社稷,奉審摘奸以來。

○金觀柱啓曰,卽者社稷署官員來言,今日大享時,本署提調當爲進參,而提調趙尙鎭身病猝重,不得進參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祖承爲社稷提調。傳于金近淳曰,入格儒生入侍。

○傳于金近淳曰,大臣、禮曹判書、觀象監提調留待。

○傳于金近淳曰,大臣、禮曹判書、觀象監提調入侍。

○朴鍾淳啓曰,今日科次殿座時,侍衛別軍職、宣傳官,不卽一齊進參,以致班次之錯亂,事極可駭。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自向來煩稟事,已極無嚴,不可置之。行首宣傳官先汰後拿,行首別軍職拿處,晩到者,令各該廳各別施罰。

○朴鍾淳啓曰,兵曹判書徐鼎修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特敎申飭之下,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特敎復授之下,焉敢若此?不料此重臣之不顧分義,乃如此也。如是下敎之後,又欲逡巡,則今日國綱,因此重臣而壞矣,今日臣分,因此重臣而蔑矣。仍以前牌催促,違牌,勿爲呼望。

○李儒敬書啓。臣承命馳詣社稷,壇上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佾舞工人摘奸則皆無頉矣。臣則仍留享所,待將事後,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儒敬,以禮曹言啓曰,自前國恤三年內,先陵展謁,以服色難便,不得取稟,只行山陵展謁,而此時動駕,不敢循例取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儒敬,以禮曹言啓曰,華寧殿殿基,政府以下進去,相地完定,而分付該曹,擇日擧行事,狀啓啓下矣。各項吉日時,卽令日官池景泌推擇,則開基始役,來二月二十日辰時,先始南方,定礎同月三十日卯時,先定南礎,豎柱三月十六日辰時,先立南柱,上樑同日同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事,水原留守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崔獻重,以御營廳言啓曰,因禮曹草記批旨,英陵局內外獵虎事,定將校率領砲手,去正月二十日出送行獵矣。大虎一頭捉納,故謹此封進,而惡虎旣已捉得,仍爲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皮張卿處賜給。

○司諫朴瑞源疏曰,伏以,因封奄過,世室已定,帝鄕之雲馭渺邈,喬陵之日月荏苒,歲籥倐改,時物重新,萬事已矣,復何及哉?伏惟我殿下,終天之慕,拊時之慟,益復皇皇,臣民憂慮,曷有其極?仍伏念,臣卽我先大王陶甄中一物耳。未效涓埃之報,遽遭崩坼之變,微願莫遂於蟻褥,至慟尙纏於龍髯,仰高俯厚,忽忽忘生。只緣臣之姓名,編在臺籍,朝除夕遷,華誥聯翩,前導後喝,榮光依舊,此豈如臣至譾劣至庸陋者,所可揚揚冒膺者?而幸當義理大明,懲討方行之bb時b,隨諸僚之後,粗伸沐浴之忱,辭未嚴正,誠又淺薄,初啓再啓,例批連下,一日二日,究竟差遲,逆孽有更肆之憂,凶魁無可破之期,如此而尙可曰國有臺閣,如此而亦可曰臺閣有人乎?一則臣人微也,一則臣言輕也。更以何顔,執白簡趨彤陛,自處以諫官也哉?召牌屢降,承膺無路。伏願聖上,俯察臣難冒之義,亟削臣所帶之銜,以爲言者不職之戒焉。臣旣發啓,臣又乞免,則臣何敢更事申複?而忠憤所激,按住不得,玆敢沫血而陳之,惟殿下察其愚而恕其狂焉。噫,今年何年,此月何月?卽我殿下踐位嗣服之年,權輿發軔之月也。尺衣高拱於北辰,重簾深垂於東朝,陰陽消長之會在是,賢邪進退之機在是,億萬年開太平,自今伊始,而惟彼不逞之類,寔繁其徒,排布羽翼,依附窩窟,蛇盤蚓結,獍肆鴟張,必欲疑亂我大義,必欲戕害我善類,因此而國是靡定,由是而民志不壹。甚至於有隣、履翼輩之自干於不敢不忍之事,頤之、在學等之故犯於至敬至嚴之地,背馳君父,視如茶飯,眼無聖母,傳若家法,此非一朝一夕之致。凶窩巨魁,打成淵藪,潛通幽陰,綢繆締結,密勿經營,都是一串貫來故耳。倘非我先大王五晦之末命,昭如日星,慈聖殿下臘月諺敎,嚴於霜雪,則惟我屢百年宗社,不知稅駕於何地矣。思之及此,寧不懍然而心寒哉?何幸皇天默佑,陟降俯臨,罪人斯得,群凶之情節,次第綻露,天討方行,輿人之憤鬱,庶幾少洩,而大僚相率陳籲,三司迭發聲討,口可臠而手可磔者,略施追律,皮可寢而肉可食者,或止流竄。至若六字刀割逆窩戴頭於郊坰,亂本未拔,禍根自在,滋蔓之患,燎原之憂,不覺髮豎而膽掉,寢驚而夢愕也。惟我殿下,闡明先王之義理,繼述先王之志事,奉承慈聖之辭旨,鋤治逆孽,打破窩窟,卽不過一轉移間事,而曲加含容,未免靳持,此豈所望於大聖人出尋常萬萬也哉?伏願廓揮乾斷,大行誅討,先破窩窟,次鋤枝葉,使旣明之義理益明焉。嗚呼,亂逆猶未底平,邪說從而橫流,其爲世道之憂,容有其極?西洋一說,孰使之傳,孰使之敎?若是之旣熾且盛,若是之易惑難曉。其言則甚於老、佛之虛無,其行則浮於楊、墨之詖淫,無父無君,甘作名敎之罪人,爲盜爲黨,自歸聖門之蠧賊。始自京洛,遍于畿、湖,駸駸然將入於夷狄禽獸之域,貿書燕京,是何心腸?發策試圍,抑何伎倆?持忠之懸首藁街,視之如歸,存昌之酷受桁楊,終不自悟,則惟彼委巷深谷,愚夫愚婦,轉相慕效,紛然和應,其言之惑世誣民,害正背義,有如是夫。昔我先大王,爲是之懼,崇儒道而明正學,家孔而戶孟,心程而躬朱,火其書而明示歸正之地,人其人而俾開自新之路,則猗歟好生之仁,過化之德,至矣盡矣,而惟彼無倫無知之徒,終不革心改面,又復前唱後喁,漸至於莫可止遏,綠林之憂,黃巾之禍,其勢必然。近因慈旨之誕宣,雖令發捕,而若復一向緩治,則悖戾之輩,何以悔悟?愚頑之徒,何以懲畏乎?伏願繼自今,嚴飭京外,譏捕敎主,斷以一律,然後不悛者可以知悛矣,不正者可以歸正矣。今當一初淸明之時,討凶逆而明先王之大義,斥邪說而闡先王之正道,褒贈之典,及于幽鬱,彰癉之政,著乎施措。此誠昭代之盛事,聖世之美規,而對揚我先王之義理者,金文忠是已,闡明我先王之道學者,亦金文忠是已。故奉朝賀文忠公臣金鍾秀,昔在先朝,始自宮僚,知遇隆重,契合灑落,每登前席,章別嫌明微之義,貽書內閣,闡繼往開來之旨,一乃心力,確其秉執,則此實千古君臣所未有之盛際也。若夫廟庭之配食,卽我列朝之制度。先正臣宋時烈,以道學義理,際遇於孝廟,躋享於孝廟,而金文忠之於先大王,際遇也秉執也,比諸先正,固無間焉。矧今世室誕定,縟儀將擧,則已行於先正之典,豈不合於金文忠耶?俯詢大臣,一例配侑,則非但匹美於前,抑亦有光於後也。亦願殿下,留神澄省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上款二件事,已有慈敎,尾陳配享事,非臺臣所請者,爾其勿辭察職。

○副修撰吳翰源疏曰,伏以,臣空疎疲軟,不足備數於淸朝百執事之末,而猥當關西按廉之任,夙夜憂懼,或恐臨事僨誤,自速辱命之罪,故凡於按廉之際,無不廣採詳探,據實直陳,不敢以一二過去之說,遽然論斷矣。卽伏見肅川前府使任長源供辭,則敢以徵逋賣鄕等事,極口發明,至以見欺難信等說,游辭張皇,要爲自脫之計,臣見之未半,不覺一笑。臣纔到該邑之隣境,不治之聲,已藉藉聒耳,諸條所犯,俱係不法,而或慮虛實之相蒙,親自周察,不知幾遭,及其覈實,所見果浮於所聞,則渠何敢急於倖逭,乃反諉臣以見欺,歸之以難信,重犯欺罔之罪乎?首鄕之奸蠹衆口一辭,而謂以人醇無疵,工役之交遞,一年八人,而謂以只差四人。至於積逋徵民一款,始謂之元無是事,末乃以橫斂之多,至三百斛,不近理爲說,何其節節無嚴之甚也?噫,奸鄕之供招,雖云逋穀之斂於鄕中,而所謂鄕人,獨非邑民乎?又若魚果謬例,雖給本價,畢竟濫斂橫徵,已成痼瘼,故從市願革罷之後,一邑市民,無不相慶,臣所目覩,而渠輩追悔云者,全不近理,欲巧反拙。臣之書啓中,只論其大體,而其餘瑣屑之事,不暇毛擧矣。今其所供,全事杜撰,都歸誣罔,臣不欲呶呶爭辨,以傷事面,而若又任其掉脫,更不査實,則恐非朝家綜核之道。伏乞亟命該道,詳査啓聞,嚴加懲礪,仍治臣不職之罪,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任長源事,已勘罪矣。

○孝元殿朔祭親行敎是時,亞獻官領議政沈煥之,預差領府事李秉模,終獻官光恩副尉金箕性,贊禮禮曹參判曺允大,典祀官奉常判官玄重祚,執禮修撰李敬參,執尊修撰張錫胤,大祝校理金會淵,祝史副修撰吳翰源,齋郞副修撰李象謙,盥洗位兵曹佐郞李在璣,禮曹佐郞金獜瑞,爵洗位工曹正郞金喆修,禮曹正郞申光軾,亞終獻盥洗位典籍金秉淵,贊者引儀許㬘、黃稔,謁者引儀李英孝,兼引儀趙明益,贊引假引儀高景漢、成海默,祭監監察辛景愈、尹衡鎭。

○辛酉二月初一日丑時,上詣孝元殿。朔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金觀柱,行左承旨李儒敬,右承旨崔獻重,左副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朴崙壽,同副承旨朴鍾淳,假注書李泳夏,記注官金景煥、承膺祚,二直提學南公轍,以次侍立。時至。上具衰服,出齋殿幄次。贊禮前導。上入孝元殿,大門東夾門,由東階陞詣板位。贊禮跪啓請俯伏哭。上跪俯伏哭。左右皆俯伏哭。諸執事皆俯伏哭。少頃,贊禮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詣尊所東向立。儒敬等酌酒受酒。上仍詣神位前北向立。贊禮啓請跪。上跪。在位者皆跪。觀柱奉香,鍾淳奉爐。贊禮跪啓請三上香。上三上香。觀柱、鍾淳奠爐盒於案。贊禮跪啓請行初獻禮。近淳由西夾門入,奉盞跪進。贊禮跪啓請執盞獻盞。上執盞獻盞。仍以授。鍾淳奉奠。贊禮啓請俯伏興少退跪。大祝金會淵,東向跪,讀祝文訖。上降復位,行亞獻禮、終獻禮。亞獻官領議政沈煥之,終獻官光恩副尉金箕性,以次進盞如儀訖,俱降復位。贊禮啓請跪俯伏哭。上跪俯伏哭。在位者皆俯伏哭。贊禮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贊禮前導詣望燎位。燎訖。贊禮啓請禮畢,仍前導。上還由東夾門以出,仍入齋殿幄次,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辛酉二月初一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入格儒生入侍時,左副承旨金近淳,假注書李泳夏,記注官金景煥、承膺祚,入格儒生幼學金鍾顯、朴宗崙、李魯俊,進士元在明、李鎭華,幼學朴宗琦、金秀容,以次進伏訖。近淳曰,成均館書吏,政院吏隷,皆令入來乎?上曰,入之。近淳曰,成均館,戶曹郞廳,亦令入來乎?上曰,依。近淳曰,入格儒生中崔九錫,尙未待令云矣。鍾顯等以次奏姓名。上各問其年。敎鍾顯曰,爾有顯族乎?鍾顯曰,無之矣。上曰,然則遠族或有立朝之人乎?鍾顯曰,校理金會淵,與臣爲十五寸親矣。敎魯俊曰,爾與領府事爲幾寸親乎?魯俊曰,爲五寸矣。敎在明曰,爾今司僕主簿乎?在明曰,然矣。上曰,做賦幾首乎?在明曰,僅做五十首矣。上曰,直赴會試及給分人,使之先退,施賞人,皆於殿庭施賞,可也。引儀唱引儒生行四拜禮訖,施賞。以兵曹判書徐鼎修罷職傳旨,命書傳敎曰,昨日處分,出於爲國體尊事面也。在重臣亦足爲一伸,前兵曹判書徐鼎修分揀,仍卽牌招受符,毋敢更爲逡巡事,嚴飭。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辛酉二月初一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大臣、禮曹判書、觀象監提調入侍時,右副承旨朴崙壽,假注書李泳夏,記注官金景煥、承膺祚,左議政李時秀,禮曹判書韓用龜,觀象監提調李書九,以次進伏訖。時秀曰,月又改矣。孝元殿朔祭親行,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今番善爲往返耶?時秀曰,賤臣行役之勞,下念及此,不勝惶感矣。殿基看審事,臣於狀啓已奏,而講武堂傍,自初云云之地,今又見之,無容更議矣。第以重事體之道,不敢一言決定,更從數處觀之,終未有合意處,山勢之拱揖,地勢之平吉,衆口一談,皆謂之極好,故以此完定,將擇日擧行矣。上曰,始役當在何時?時秀曰,今月二十日爲吉云矣。山陵奉審,臣與諸堂同爲進去,則有無頉處,與昨年所見無異,而待解凍後,亦不無小小修改處,月臺階砌窓戶壁土如干頉處,旣爲告由,皆當從便補葺矣。其餘補土處,亦非浩大之役矣。臣在華城得見小報,有內寺奴婢案燒火之命矣。此乃先朝未卒之志,而殿下初元新服,仰體先志,有此盛德事,八方民庶,孰不歡欣鼓舞於惠澤之中?臣不勝欽仰贊歎,繼之以感泣也。上曰,先朝苦心,故予果行之矣。命時秀先退。用龜曰,先大王尊爲世室慶科庭試,依英宗朝庚戌年例爲之事,命下矣。謹考《庚戌謄錄》,則除初試,命官設行於春塘臺,而放榜則擇日擧行矣。今番亦依此擧行,而庭試殿試,來四月二十四日放榜,同月二十九日,前已推擇啓下,仍以此日設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觀柱。行左承旨李儒敬。右承旨崔獻重。左副承旨金近淳內閣直。右副承旨朴崙壽坐直。同副承旨朴鍾淳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崔獻重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鍾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崔獻重啓曰,卽見慶尙監司金履永罪人到配啓本,則臺啓措語中,有誤書落漏處。奏御文字,何等審愼,而有此錯誤?原啓本則雖不得不捧入,而該道臣不可無警,推考,何如?傳曰,允。

○朴鍾淳啓曰,今此京外守令、邊將薦擧單子,纔已捧入,而其中應薦不薦人,令該曹察推,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儒敬曰,邊將多窠,政官牌招開政。

○傳于李儒敬曰,爲承候旣除職,何拘格例?童蒙敎官金魯忠,六品職今政擬入。

○傳于李儒敬曰,春務方殷,如有上京守令,催促下送後草記。

○李儒敬,以吏曹言啓曰,春務方殷,如有上京守令,催促下送後草記事,命下矣。自臣曹依下敎,催促於受由上京守令等處,則尙州牧使李素,禮山縣監金魯應,全州判官李仁祜,俱已下去,而谷山府使趙德潤,平海郡守權晙,和順縣監徐謙淳,俱以親病猝重,萬無離捨還官之勢云。利川府使趙鎭完,以爲身病危重,不得下去云。四邑守令之親病與身病,俱如是沈篤,則不可等待其差歇。趙德潤、權晙、徐謙淳,竝改差,趙鎭完,罷黜,何如?傳曰,允。今日政差代。

○朴鍾淳啓曰,兵曹判書徐鼎修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鍾淳啓曰,兵曹判書徐鼎修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承膺,事體所在,誠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旣肅命矣。有何別般不可進之端?一違二違,又要恩命,此何分義?此啓辭勿施,以前牌催促。

○有政。吏批,判書尹行恁,參判尹光普進,參議趙得永牌不進,行左承旨李儒敬進。啓曰,咸興判官今當差出,而本府以營下劇邑,物衆地大,素稱難治,不可不擇差。他道有聲績未準限未準朔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以申絢爲副應敎,李義弼爲同經筵,姜彙鈺爲黃海都事,尹心約爲咸興判官,奉常直長單李周奭,故監役曺允遇贈戶佐,除職奉承傳,未除職前身死,依法典贈相當職事,承傳。以沈周賢爲利川府使,徐郁修爲谷山府使,李喆懋爲平海郡守,李永錫爲和順縣監,敦寧直長鄭漪單付事,承傳。

○再政。以丁載運爲刑曹正郞,南履正爲工曹正郞,李民植爲永柔縣令。

○三政。以兪漢宰爲敦寧判官,成時柱爲漢城判官,朴右源爲昌陵令。

○四政。以金箕熙爲軍資判官,金魯忠爲義盈主簿。

○五政。以洪晩榮爲監察,金箕叙爲童蒙敎官。

○六政。以金復根爲敦寧主簿,義寧主簿金魯忠,尙衣主簿具命益相換。

○兵批,判書徐鼎修進,參判金羲淳病,參議朴吉源入直,參知曺允遂病,同副承旨朴鍾淳進。以白師誾爲宣傳官,李鵬運爲親軍衛將,鄭湋爲外營衛將,金爀爲管城將,呂鉉長爲外營部將,林觀洙爲薺浦萬戶,金壽龍爲木浦萬戶,安命集爲金甲島萬戶,成洽爲安骨萬戶,方景孺爲薪智島萬戶,趙益溥爲新門別將,申㬘爲長山別將,護軍洪義榮,副護軍尹致性、李相璜竝單付。

○兵曹,以吳載徽爲訓鍊都監中軍。

○兵曹,以申大顯爲左邊捕盜大將。

○朴鍾淳啓曰,新除授左邊捕盜大將申大顯,卽爲牌招,傳授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如?傳曰,允。

○朴鍾淳啓曰,新除授左邊捕盜大將申大顯處,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傳授次,密匣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吏曹參議趙得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儒敬曰,只推。

○以校理鄭魯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儒敬曰,只推。

○以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持平金日柱,獻納安廷善,正言柳烇、宋應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崔獻重曰,只推。

○崔獻重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稚圭在外,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持平金日柱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全羅右水使金燨狀啓,漂到人問情遲滯惶恐待罪事,傳于朴鍾淳曰,勿待罪事,回諭。

○朴鍾淳啓曰,金虎門仍留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戶曹言啓曰,故判書金漢耆致賻各種,依例題給,則本家以終喪已過屢年,不得祗受云矣,敢啓。傳曰,更爲輸送。

○李儒敬,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張錫胤,以中學敎授,今日照訖講試取時,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此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儒敬,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鄭魯榮,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崔獻重,以義禁府言啓曰,咸鏡監司李秉鼎狀啓內,咸興判官金基豊,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金基豊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崔獻重,以刑曹言啓曰,故參議李澤徵,故正言李有白,今旣復官爵,則其支屬之散配者,自在蒙宥。李有白妻末喜,全羅道金甲島,子仁淑,黑山島,姪成孫、仁涵、吉孫,黃海道椒島,定配矣。分付各該道臣,卽爲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鶴林君焴疏曰,伏以,歲籥倐改,靑陽載回,喬山之草樹已宿,日月之光華寢遠,臣民之慟冤哀慕,愈久愈切。臣於老病垂死之中,伏聞以臣差下《璿源譜略》校正之任,臣以受恩罔極之蹤,凡係筋力奔走,一分可以報答者,則敢不竭蹶趨膺,以盡自效之責,而第臣今年爲七十九矣。癃老奄奄,長在床笫,眼視昏耗,尋常對人,而莫辨誰某,脚部不仁,雖在房闥,而不能起動。況又纔經重病,一倍懍綴,食飮全廢,轉側須人,以此懍懍垂盡之狀,尙何論於晨夕該寺校正蠅頭之字乎?縱令刀圭調治,獲延危喘,時月之內,萬無束帶赴公之望。若以嚴畏而囁嚅仍循,以至畢竟違誤大事,則臣之罪尤爲大矣。玆不得不冒死呼籲於崇嚴之下。伏乞天地父母,諒臣老病之不能自力,特令該寺趁速遞改,以便公私,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寺稟處。

○戶曹參判申獻朝疏曰,伏以,臣不才蔑能,謬蒙恩渥,驟陞華秩,滾到亞卿,已是涯分之踰濫,而繼以有副价新命。夫誦詩專對,不辱國命,其爲任也,不輕而重,有非如臣鹵莽所可承當者。臣聞命以來,夙夜憂懼,義在于役,雖不敢辭免,職思其居,恐無以稱塞。顧今査對有日,行李將啓,遂不得不黽勉就途,而第臣有情私之懇迫者,臣之父母墳山,在於京畿廣州地,而自昨年來,職務有係,久闕省掃,每一回首,懷思難抑,而今當遠離,尤增耿結,玆敢援例陳章。伏乞聖慈,俯垂諒察,得於辭陛之前,特許省壠,俾伸至情,是臣區區之願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依所請往省。

○副護軍崔光泰疏曰,伏以,日月迅邁,春序將半,仰惟親行朔奠,聖慕彌篤。顧臣苫塊餘喘,杜門屛蟄,不與世相聞者久矣。獲接正月二十五日邸報,則有故參議臣李澤徵,故正言臣李有白復官之命,不覺聳然起立,而繼之以流涕也。噫,兩臣之爲坤殿竭忠盡節,可謂有辭於天下萬世,而碧血久藏,丹書欲渝,抱此冤鬱,伸白無階,倘非先大王仁明之德,我殿下繼述之孝,豈能察危忠於九地之下,洗幽冤於卄載之後哉?忠臣義士之聞此擧者,孰不激昻增氣,而臣則尤有所感慨而不能自已者。記昔壬寅泮儒之請討兩臣也,臣顧惜名義,立異不參,而爲一邊凶徒之所仇嫉,嗾人發啓,八年海島,備經百罹,而特蒙先大王再造之恩,得脫罪籍,旋被寵光,而常以本志之未暴,兩臣之受屈,爲隱痛,今而後始可以夕死而無餘憾矣。然而臣於兩臣,不識面目之爲何狀,則初豈有私自庇護之意哉?徒以其言之出於扶倫討賊,而臣之素所蓄積者然耳。噫,當時事尙何言哉?一自榮賊之倡凶逞奸,國勢凜綴,民彜斁絶,其在承弼之任者,惟當殫竭誠力,隨事調護,而不惟不此之爲,至於藥院問安,遽然廢撤,致使宮府內外,不知坤殿起居之爲如何者,凡幾年所。其附和凶賊,凌蔑國母之罪,實爲擧國臣民之所共憤惋,而特借兩臣之口而發之耳。何幸宗祊默佑,邦運回泰,天地訢合,品物鬯遂,而以先朝山藪之量,姑且涵囿,雖彼干名分之徒,一切置而不問,然在殿下尊奉之道,苟有關涉於莫重莫嚴之地者,則不可以事在旣往,而有所容貸也明矣。伏望聖明,下臣此疏於廟堂,考出其時相臣之首犯者,明正其罪,追施典刑,以洩輿憤,以嚴大防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當下詢大臣矣。

2月3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觀柱。行左承旨李儒敬。右承旨崔獻重。左副承旨金近淳內閣直。右副承旨朴崙壽。同副承旨朴鍾淳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鍾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朴鍾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崔獻重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近淳曰,勸講入侍。

○傳于李儒敬曰,春到記分製講明日設行,處所以仁政殿爲之。

○傳于朴崙壽曰,右副承旨馳詣泮宮,今日夕食堂到記,收聚以來。

○以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持平金日柱,獻納安廷善,正言柳烇、宋應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崔獻重曰,只推。

○崔獻重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稚圭在外,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持平金日柱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邊司,以金勉柱爲平安監司。

○朴鍾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二月初四日仁政殿親臨春到記儒生殿講製述時,寶劍侍衛,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李義弼、李集斗俱有身病,趙鎭寬,副摠管徐瀅修未肅拜,都摠管一員未差,將不得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摠管前望單子入之,都摠管李益運、尹行恁、崔東岳、金箕性,副摠管申應周落點。

○李儒敬,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鄭魯榮,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儒敬,以宗簿寺提調意啓曰,鶴林君焴上疏批旨內,省疏具悉。疏辭令該寺稟處事,命下矣。取見其疏本,則以爲,以臣差下《璿源譜略》校正之任,纔經重病,一倍凜綴,以此垂盡之狀,萬無束帶赴公之望,特令該寺趁速遞改爲辭矣。實病旣如是沈篤,則校正之任,有難强令察任,今姑減下,何如?傳曰,允。

○朴鍾淳,以兵曹言啓曰,因承政院啓辭,邊將應薦不薦人,令該曹察推事,允下矣。行上護軍金載瓚、邊得讓、尹師國、趙尙鎭,水原府留守李晩秀,廣州府留守金思穆,行大護軍金祖淳、金翊休、李祖承,同知中樞府事兪彦脩,豊寧君趙觀鎭,行護軍李鼎揆、李秀夏、姜彜正、朴基正、徐瀅修、吳泰賢,敦寧府都正金翰東,竝應薦而不薦,依法典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朴鍾淳,以御營廳言啓曰,英陵局內行獵砲手等,撤還歸時,又於火巢內,捉得中虎一頭來納,故謹此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皮張傳于都相。

○禁府啓目,兼春秋承膺祚、金喆修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竝只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行首宣傳官李文喆,行首別軍職崔朝岳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閫帥,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竝只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大司諫吳鼎源疏曰,伏以,歲籥載新,仙馭寢邈,衡斗之儀永閟,羹墻之慕冞篤,瞻望宸極,涕泗無從。仍伏念,臣通籍三十六年于玆矣。頂踵毛髮,何莫非先大王攸賜也。粵自釋褐之初,猥陪雷肆之筵,恩顧鄭重,龍光耀赫,中間經幄之濫竽,芻牧之屢畀,已是恩數之夐越,而逮至承宣之特授也,十行如綍之敎,追記登筵之日久,更軫下僚之潦倒,龍樓之渙音諄諄,魚袋之殊榮煌煌。臣母子弟兄,拚誥攢手,含恩矢心,身不自有,殫竭是期,而惟其才短識淺,略無塵刹之效,祚窮命薄,遽纏崩坼之痛,拚髯驅蟻,已矣此生,而結草隕首,誓在沒身。乃於此際,薇垣長官之除旨,遽及於無似之身,臣承命悚蹙,神精爽越,誠不知所以措其躬也。噫,國家之設置是職,其爲責也,誠重且大矣。立殿陛而可否,隨闕遺而補拾,時政焉匡救其失,具僚則警飭其違,苟非風裁足以動人主,言議可以服當世,則其不可一日冒據也明矣。臣資本疲軟,性亦鹵劣,其於百執事之任,尙無足以備數,則況可以據臺垣之首席,彈柱後之惠文,期之以可否警勵之效也哉?此無異於强千勻於僬僥,其覆旦躓也,必無幸矣。召牌之下,承膺無路,玆敢披瀝肝血,仰瀆恭默之中。伏乞聖明,俯燭微諒,亟賜遞改,以爲公私之幸焉。臣於丐免之章,不宜漫及他說,而竊效芹曝之悃,敢此附陳,惟聖明少垂察焉。噫,今日國勢,其可謂已安,而義理眞可謂已伸乎?以今朝象世道而觀之,則雖若少安而粗伸,若臣區區之愚,則竊以爲,國勢依舊扤捏,義理依舊晦塞也。嗚呼,乙丙諸逆之以其干犯由來之漸,釀成至憯至凶之圖,至今追思,骨顫氣短。伊時懲討,非不赫然,而春秋之黨與則先誅,惡草之根柢則不除,故卄餘載醞釀愈深,七八轉變怪層生,又成燎原滔天之勢,國是壞亂,人心波盪,終至於末如之何,則洪惟先大王,痛一世之陷溺,憂宗社之岌嶪,誕降五晦之綸音,仍作憑几之末命,此尤今日北面臣子之腐心痛骨,不欲與之俱生者也。噫,天地之崩坼,此何等罔極,而渠輩則益售跳踉,慈綸之敷告,又何等截嚴,而渠輩則愈肆頑拒,畢竟處分之明正,略示善惡之彰癉,九京之幽冤,雖得畢伸,數凶之追削,未足少洩。至於島邊之竄,不過妖慝之隣、翼,編配之類,亦只蟣蝨之濟泰,而若其元惡大憝,窩窟根柢之樂任,則暋然無畏,悍然不動,假息自在,莫之誰何,狼心益肆,鯨誅莫加。窩窟旣未得掃蕩,則聲討雖行,而義理何以得伸?漢賊固不可兩立,則賊勢如此,而國勢安得不危乎?《虞典》命討,必用五刑,商法劓殄,俾無易種者,豈或忽於好生之德而然哉?誠以五用不嚴,則無以致封屋之化,奸宄易種,則無以靖不率之俗。彼工、兜之凶,未必流毒盛世,而誅殛不貸,顚、越之奸,不過胥動一時,而殄滅是急,則矧此窩窟,糾結排布,窮凶絶悖,伏莽之戎將興,困獸之鬪益急。且賊任子姪不逞之輩,出沒城闉,蹤跡閃忽,死中求生,計無不至,不知何樣禍機,飇起闖發於不測之地,宗社朝夕之憂,庸有極哉?伏願殿下,深思遠覽,廓揮乾斷,任賊之罪,明正典刑,其諸子與姪,竝先遠竄,以拔亂本,以昭大義焉。臣於日前,忝叨銀臺,入院之後,伏聞以壬子上疏事,及故相蔡濟恭事陳疏者,政院無敢捧入,以此分付三司,俾勿犯科之意,有口傳下敎於政院者,臣竊爲殿下惜此擧也。噫,當此新服之日,方勵一初之政,摠攬庶務,淬勵百爲,凡我八域臣庶,歡欣蹈舞,拭目於新化之下者,誠以處分得宜,允協人心故也。政宜洞開言路,廣延忠讜,使之盡其言,言或有不中不槪者,亦當寬假之奬詡之,以恢來諫之德,而況今國賊未討,大義未伸,世道未靖,民志未壹,在殿下闡明之道,繼述之方,奮發激礪gg激勵g,旣無所不用其極,則三司進言之地,固宜一付之公議,警其含默,勉其恢張,而忽於此際,此令遽下,旣命政院之勿捧,又飭三司之毋犯,設爲禁令,俾不得違越聽聞,訝惑久而未已。臣固知殿下此擧,出於鎭安之聖意,而毋論事之當言與不當言,此豈群下所期望於今日者哉?惟我先大王,亦嘗有一二設禁之事,而此不過聖人一時達權之擧也。故嘗於筵中,若曰設禁予非得已,終有關於後弊者,當待出場,永撤此禁,仍以此意,將欲掲板於臺廳爲敎。伊時筵臣,亦有承聆者,猗歟大哉。斯豈非大聖人燕翼宏遠之謨,而我殿下監法遵行之事乎?伏乞聖明,亟命收還此敎,俾之恢言路而光聖德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吏曹參議趙得永疏曰,伏以,仙輧寢邈,歲籥倐改,仰惟孝思皇皇,哀慕愈新。仍伏念,天地至仁也,故名其德則曰生而已,父母至慈也,故稱其恩則罔極而已。然而擁腫枯朽,非雨露之所能滋,殘疾膏肓,非乳哺之所能濟,則雖以覆載之功,顧復之情,莫可以成其材延其命矣。顧臣性旣庸騃,跡且臲卼,殆有甚於枯朽膏肓,而洪惟我先大王,曲費洪造,偏加殊私,俾臣九死之餘,薰沐洗滌,有若殘荄更蘇,宿痾已祛。嗚呼,天地父母之所未能者,先大王不特施之於臣,臣敢受之於先大王之德之恩,豈但以曰生罔極言也?臣實無狀,徒玷淸班,未報隕首之報,遽抱拚髯之慟,冥然頑然,食息如常,猥因敦匠之微勞,反荷晉秩之隆渥,華誥聯翩,同朝聳觀,俯仰今昔,血涕無從。不自意聖眷愈摯,謬恩荐降,以臣爲吏曹參議者,臣聞命惝怳,五內失守,殆不知措躬之所。噫,天官重任也,三銓峻選也。蓋以大夫之下列,與聞朝廷之政事,斟酌於調劑酸醎之方,可否於激揚淸濁之際,其不可人人濫竽也決矣。顧今一初淸明,萬化維新,光文謨而纘武烈,允邁周成王之踐阼,進君子而斥小人,復覩宋宣仁之垂簾,以之明義理於旣晦,嚴隄防於將壞,煌煌日星,闢長夜之風雨,肅肅鈇鉞,揭一部之《春秋》,政宜恢蕩公正,恪遵先朝之定規,辨別彰癉,丕闡慈聖之徽敎,斯固今日掌銓者之責耳。況夫明主嚬笑,固所愛惜,初元用捨,尤係難愼則銓衡參佐,是何等淸要,而一朝畀之如序陞者然,其爲累聖簡而辱名器,當如何哉?是以世之有公眼者,未嘗以是擬議於臣,臣亦夢寐之所未敢期到,則今此除命,特不過承乏苟充,而其實則先進久次,才望俱優者,不患無其人,顧何取於如臣之千萬不當者乎?臣亦愚戇畏約,與人寡合,重以風霜閱歷,志氣摧沮,門戶衰替,形影孤危,投閑置散,尙餘怖於傷弓,躋華躡要,豈弭謗於懷璧?今乃處之睢盱之場,參乎黜陟之議,臣雖欲信心直前,對揚萬一,其勢固末由,而冥行太驟,人器不稱,畢竟顚沛,猶屬臣一己之私慮耳,其貽淸朝之羞,駭遠方之聽,豈細故也哉?噫,命召不俟,聖經垂訓,追先欲報,前哲有言,臣雖萬萬無似,豈不知此箇道理,而與其貪犧繡之新榮,自速僨事之辜,毋寧守兎株之迷執,遄被方命之誅。百爾思量,冒膺無路,屢違恩召,益增罪戾,玆敢披露肝膈,仰瀆嚴廬之下。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命鐫改臣新授職名,以重銓選,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辛酉二月初三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左副承旨金近淳,假注書李泳夏,記注官金景煥,記事官洪奭周,領議政沈煥之,左議政李時秀,一直提學尹行恁,二直提學南公轍,以次進伏訖。煥之等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領府事今日何不入來?煥之曰,昨聞有身病,今果未入來,而右相之病,尙未差復云矣。仍奏曰,日前內寺奴婢案燒火之敎,實是曠絶之盛德事,民情莫不歡欣鼓舞。此乃先朝未卒之志,而殿下繼述而著明之,臣不勝欽仰感激矣。上讀《書傳》第一卷新受音,自曰若稽古帝堯,止庶績咸熙,竝讀篇題及註。煥之解陳大文篇題文義。上復讀大文一遍訖。時秀曰,《堯典》之典字,從冊在丌上,取其尊閣之義也。尊閣聖賢之書,敬莫大焉,殿下對臣等講讀時,存敬之發乎外者如此,而伏未知燕蠖獨處之時,亦不廢尊閣之義乎?史臣之贊堯德,何所不可,而必以一欽字首稱者,堯以生知之聖,不待勉强,而其所以光四表格上下者,皆出於敬字事也。此乃開卷第一義,而古之聖賢,凡於應事接物,皆以敬爲主者也。大抵帝王之學,不在於誦習句讀音訓而已,凡於此等處用力,然後有以見其功化之極也。煥之曰,左相所奏以敬爲主之說,誠好矣。《大學》之治國平天下,其道則皆本於修身之敬,殿下雖於幽獨之中,亦必以欽明二字着力焉。且念人君居至尊之位,所可勉者何限,而此以允恭爲言,恭者,謙虛自卑之謂也。凡於政令注措,接待臣隣,皆以恭讓爲主,則其所以推之者,至於天地位萬物育,而草木鳥獸,皆得以順其性而遂其生矣。雖以此篇所訓言之,置閏作曆,定時成歲,皆聖人之事,若無欽昊敬授之實,則豈能致堯、舜之治哉?堯、舜非別人,殿下由此道行之,則亦堯、舜矣。上曰,卿等之言,好矣。行恁曰,臣今日登筵,獲聞大臣勉戒之奏,甚盛甚盛。此等講論,有勝於徒解文義,殿下必以老成人之言,猛加警省焉。第念人之常情,於其聞善之時,孰不自反,而旣聞之後,久而或忘,更願時時警着,無以幽獨而或忽焉。公轍曰,重臣所奏之言誠是矣。此在殿下存察之工耳。至於朞三百註解,大臣旣奏其槪,此非難知之義,而如欲逐段辨柝,則此非急務也。聖人之學務,在求其實理,不致力於名物度數者,非但知之無益,亦有妨於專心之學矣。韋布之學,猶知如此,況睿學克治之工乎?煥之曰,法講冊子,月前獻議時,《中庸》畢講後,繼以《書傳》之意,仰對矣。今日勸講,自《書傳》始,若於法講,復講《中庸》,則有欠專一之工,法講冊子,亦以《書傳》爲定,以此分付弘文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平安監司李泰永,情病俱難察任,曠廢營務云。當此使星絡續之時,不可無主管酬接之人,姑爲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行副護軍吳載紹,在先王朝代聽之時,已陞緋玉,且有文學,曾經國子之任,而中間沈滯三十年,自外職調用,亦爲數三郡矣。行副護軍朴長卨向年一疏,首攻邪學,力排俗流,實有衛道扶義之功,年雖老而氣未衰,此兩人陞品,厥有公議矣。竝亞卿陞擢,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平安監司之代,實難其人。金勉柱、金達淳兩人之才猷,皆合是任,而勉柱則日前以松留移拜畿伯,達淳又是湖南伯,其迎送之弊,不可不念,未知何以則好矣。煥之曰,向來疏啓中,所論諸人,有詢大臣處之之命,而今日領府、右相,皆未入來,此則當從後陳奏矣。上曰,知卿等食前入來,故略具療飢之資。命賜,食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4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觀柱。行左承旨李儒敬坐直。右承旨崔獻重。左副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朴崙壽坐直。同副承旨朴鍾淳。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上詣仁政殿。春到記儒生分製講試取,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崔獻重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鍾淳啓曰,今日殿座時,入直禁軍、挾輦軍、槍劍軍、金虎門、西營入直軍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富寧府使李甲會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部,賜給。

○金觀柱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平安監司下批政事,取稟,當日爲之。

○有政。吏批,判書尹行恁進,參判尹光普病,參議趙得永未肅拜,行都承旨金觀柱進。以李益運爲京畿監司,宋欽書爲淸道郡守,副護軍吳載紹、朴長卨以上今加嘉善,亞卿陞擢事,承傳。平安監司單金勉柱。

○再政。以林性運爲宗廟令,兼京畿監司單李益運。

○三政。以李祖承爲判尹。

○兵批,判書徐鼎修病,參判金羲淳病,參議朴吉源入直進,參知曺允遂病,同副承旨朴鍾淳進。知事單李益運,護軍李泰永,副護軍李羽晉、李翼晉、洪景運,同知金宗爀以上竝單付。

○以大司諫吳鼎源,獻納安廷善,正言柳烇、宋應圭,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持平金日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崔獻重曰,只推。

○崔獻重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稚圭在外,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持平金日柱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忠淸監司尹光顔狀啓,懷德地偕來注書姜應一身死事,傳于金近淳曰,聞甚矜惻,令該曹葬需拔例,各別題給。

○吏曹口傳政事,故副正字姜應一,贈修撰例兼贈職事,承傳。

○金觀柱,以吏曹言啓曰,因承政院啓辭,守令薦應薦不薦人,令該曹察推事,允下矣。行上護軍金載瓚、尹師國、趙尙鎭,水原府留守李晩秀,行大護軍金祖淳,廣州府留守金思穆,行大護軍金翊休、李祖承,行護軍李鼎揆、兪彦脩、李秀夏、姜彜正、朴基正、徐瀅修,同知敦寧府事趙觀鎭,行護軍吳泰賢,俱爲應薦而不薦,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金觀柱,以吏批言啓曰,正二品以上觀察使京職兼差事,載在法典矣。新除授京畿監司李益運,資級乃是資憲,而本曹時無相當窠,依例送西後,兼監司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以兵批言啓曰,京畿監司李益運,自吏曹送西矣。資級係是資憲,知中樞有闕之代,依例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二月初四日仁政殿親臨春到記儒生殿講製述時,因《兵曹節目》,金虎門軍五十名,哨官李昌孫,西營軍四十名,哨官沈鍾奎率領,設布帳外,除器械排立,雜人一切嚴禁,事畢後各還直所,而竝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諭八道、四都內寺奴婢綸音。王若曰,予方讀《中庸》矣。凡爲天下國家有九經,第六曰,子庶民也。朱夫子釋之曰,視百姓猶吾子,予未始不掩卷而歎也。子之事父也,哀苦而必赴焉,父之育子也,疾病而必救焉,顧君民之間,眷顧蘄向之切,亦猶父子云爾。我國內寺各衙門之有奴婢,傳之者以爲始於箕子,予則曰不然也。箕子於東國,設敎八條,意八條者,洪範之八政也。食貨爲首,所以養生也,司寇掌禁,所以戢亂也。以八政敎東民,東民蚩蚩,只知爲八條,不知爲八政,而盜者沒入爲奴婢,卽八條之一也。此蓋司寇之法所由來者,與《中庸》《九經》相表裏也。若如近世所謂奴婢之制,官之責之也至苛,人之待之也至賤,別其族黨,殊其井疆,至老死不能嫁娶,則其政也叔季耳。曾謂箕子之聖,而爲是乎哉?予則聞箕子之言曰,斂時五福,用敷錫厥庶民,又曰,無虐㷀獨,又曰,作民父母,爲天下王,予以是益知奴婢之制,不自箕子始也。恭惟我肅宗大王,爲衆慼詢于庭,減奴貢之半,婢貢三之一,我英宗大王,綏爰有衆,除婢貢,又減奴貢之半,而內司推刷之弊,固自如焉。鍼其膚以輸其實,磨其乳以驗其字,閭里騷然,鷄犬爲之不寧,於是乎有萬其命,罔奠厥居,夫別妻,母別子,叩膺抆血,相顧錯愕,不忍遽決,往往投之空門,自絶大倫,其女子皓顚編髮,流乞于市,官吏日踵門索錢,鞭之扑之,其喝如虎,冒點則費一牛之直,侵隣則刮百家之産,行路寒心,至於隕涕,唉彼無告,獨何辜也?及我先朝初元,渙發德音,特罷推刷,命下之日,老幼鼓舞,鴻渥闓澤,薄于窮海,及至十有四年,嶺南御史,有言內司之奴,負骸而訴於咸陽郡者,聖心惻然以驚,亟焚其籍,徧問諸道方伯,十行恩言,七更其端,精誠貫金石,孚感及豚魚,道狀籌啓,紛然堆積於左右,宸憂憧憧,惟日夕愀乎恤乎,當食則停筯而不進,當寢則繞榻而不寐,筵諭綸誥,反復丁寧,而有司之臣,不能對揚休命,雖一二減額,寔非我先朝博施之盛德也。記昔先朝之訓曰,羽籥不設而民驩之,軒裳不加而民懷之者,陰陽以統其精氣,仁義以經其事業也。故御和羹以平其神,聽和聲以平其志,納和言以平其政,履和行以平其德。今者民以奴婢名,而冤鬱上干天和,風雨不節,禾麥不登,予用玆疚心,心不得和,和予心者,其在乎奴婢之革也,此廷臣之所承聞而贊頌之者。今予踐位行禮,思慕號呼,念堂搆之丕責,鞏磐泰之洪基,卽惟曰,繼其志也,述其事bb也b,繼志述事,莫有先於奴婢之制。且況王者莅民,無貴賤無內外,均是赤子,曰奴曰婢,區而分之,豈一視同胞之義也?內奴婢三萬六千九百七十四,寺奴婢二萬九千九十三,竝許爲良民。仍令承政院聚奴婢案,火之敦化門外,其貢有需於經費者,命壯勇營代給以爲式。於戲,予豈敢曰惠之云乎哉?特先朝未卒之志事,修而明之耳。自玆以往,維千萬年,安其田廬,守其墳墓,婚姻以時,生齒日息,稼穡不愆,嬉遊謳歌,用副予體先朝子視之苦心。大提學臣尹行恁製進。

○辛酉二月初四日辰時,上御仁政殿。春到記儒生殿講製述入侍時,行都承旨金觀柱,行左承旨李儒敬,右承旨崔獻重,左副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朴崙壽,同副承旨朴鍾淳,記事官金啓溫,假注書李泳夏,記注官金景煥,記事官洪奭周,二直提學南公轍,以次侍立。上具布裹翼善冠、布圓領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乘輿出協陽門,至延英門外,降輿步過,仍乘輿出肅章門,入仁政門陞月臺,入仁政殿內,降輿陞座。近淳奏入門儒生二百三十九人。引儀唱引考官領議政沈煥之,知敦寧趙鎭寬,參考官刑曹參議張至冕,行副護軍宋翼孝,副應敎申絢,副司果金啓濂,讀券官吏曹判書尹行恁,二直提學南公轍,對讀官行副護軍徐美修,兵曹參議朴吉源,修撰張錫胤、李敬參。講製儒生等行四拜禮。煥之進前曰,早朝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崙壽曰,每於殿講時,以告栍注書之苟艱,事變注書亦爲入來呼名,例也。今亦依此爲之乎?上曰,使之入來,可也。命公轍,書賦題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限申時,書訖。錫胤、敬參,奉而揭之。煥之曰,日勢尙早,殿內甚疎冷矣。今旣懸題,卽爲還內,似好矣。命開講。講生李猉峻等,以次應講《書傳》。少頃,命還內降座乘輿,仍命試官落後畢捧講。輿出仁政門,由肅章門,過延英門降輿,如初儀,入協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辛酉二月初四日申時,上御熙政堂。科次入侍時,右副承旨朴崙壽,假注書李泳夏,記注官金景煥,記事官洪奭周,讀券官領議政沈煥之,吏曹判書尹行恁,二直提學南公轍,對讀官兵曹參議朴吉源,以次進伏訖。煥之曰,今日春到記試官,承命入侍科次,而對讀官徐美修、張錫胤、李敬參,未及待令,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左副承旨金近淳,進前奏收券合一百八十七張。對讀官行副護軍徐美修,修撰張錫胤、李敬參等進伏。命考試。煥之曰,文衡旣爲試官,執筆令文衡主之,似好矣。行恁曰,命官曾經文任,則執筆書等,命官主之,例也。如是相讓者再三。上曰,命官、文衡分考,而書等則文衡爲之,可也。考訖。上曰,合考試券爲幾張?行恁曰,爲四張矣。上曰,只取三人,可也。近淳坼封,奏入格人姓名。上曰,今日殿講居首者,不過通栍,雖非純通,而亦有賜第之例乎?煥之曰,到記殿講居首者必賜第,故雖略栍居首,亦有賜第之例云矣。命書傳敎曰,春到記製述居首賦三中進士元在明,講居首幼學朴宗璜,竝直赴殿試。製述之次三下生員趙雲翊,講之次幼學金益耟,竝直赴會試。製述次上生員趙萬大,講之次幼學林以存,各給一分。略以下,考例施賞。又命書傳敎曰,入格儒生明日待令。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5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觀柱緣故出。行左承旨李儒敬坐直。右承旨崔獻重坐直。左副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朴崙壽。同副承旨朴鍾淳式暇。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李祖承,副提調金觀柱啓曰,親臨講製,勞動旣多,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崔獻重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崔獻重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崔獻重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注書金啓溫病代,以李允謙爲假注書。

○傳于崔獻重曰,穩城南順,楚山愛惠,慶興祖順,移配薪智島。

○備邊司,以李得濟爲禁衛大將。

○傳于李儒敬曰,政官牌招開政。

○傳于李儒敬曰,摠管中時帶享官銓任及軍門人許遞,今日政差出。

○李儒敬,以吏批言啓曰,平安南道京試官張錫胤呈狀內,矣身老母,素患風痰之症,當此換節之時,又添毒感,萬無離捨之勢云。其親病旣如是,則不可强令下送,而試期在近,改差,其代今日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崔獻重,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慶尙監司金履永報本司辭緣,則以爲左漕倉領運差使員,自是龜山僉使例帶之任,而該僉使殷連興,本以病孱之人,重添風痺,不無中路狼狽之慮,不得不變通云矣。見今漕政方始裝發,不遠戢束漕卒,駕海運納,專在於差員之勤慢,而似此病孱之人,有難責之以領率之任,該僉使殷連興改差,其代令該曹各別擇送,何如?傳曰,允。今日政差代。

○有政。吏批,判書尹行恁進,參判尹光普進,參議趙得永進,行左承旨李儒敬進。以柳遠鳴、李毅采爲持平,金載瓚爲知春秋,鄭魯榮爲平安道京試官,鰲恩君單李敬一。

○再政。以黃萬齡爲兵曹佐郞,兼持平單鄭魯榮。

○三政。以丁藎祖爲敬陵令。

○四政。以權襈爲儀賓都事。

○兵批,判書徐鼎修進,參判金羲淳病,參議朴吉源病,參知曺允遂入直,右承旨崔獻重進。以鶴林君焴、金祖淳、李集斗、李敬一爲都摠管,吳載紹、朴長卨爲副摠管,洪留浩爲都摠經歷,金魯甲爲中樞都事,任希鐸爲訓鍊主簿,南宮玾爲大丘營將,全大重爲龜山僉使,池友璧爲笠巖別將,護軍李義鳳、尹行元、吳載紹、朴長卨、趙德潤,副司直金日柱、宋稚圭,龜山僉使全大重,加德僉使金昌仁相換。

○李儒敬,以吏曹言啓曰,今此三角山、白嶽山祭,典祀官兼大祝,前持平柳遠鳴,塡差以入,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戶曹言啓曰,忠淸監司尹光顔狀啓,懷德縣監姜世靖牒呈內,知敦寧宋煥箕,偕來注書姜應一身死事判付內,聞甚矜惻,令該曹葬需拔例題給事,命下矣。米五石,太五石,木綿二十疋,參互已例,磨鍊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獻重,以刑曹言啓曰,穩城南順,移配薪智島事,命下矣。依傳敎,罪人南順依前罪目移配事,分付于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獻重,以義禁府言啓曰,咸鏡道穩城府定配罪人南順,慶興府爲婢罪人祖順,平安道楚山府爲婢罪人愛惠,移配薪智島事,命下矣。祖順、愛惠,全羅道康津縣薪智島爲婢,而分付各該道道臣,自各該道,仍令押送于移定配所,南順旣非本府所管罪人,令刑曹擧行,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吳鼎源,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獻納安廷善,校理鄭魯榮,正言柳烇,副修撰吳翰源啓曰,鄭致達妻之凶逆,前後聲討,已盡其千妖萬惡之罪,凡在血氣之倫,莫不切齒痛心。噫,當先朝在儲之日,危逼聖躬,沮遏大策,厚、獜之凶謀,而窩窟則此賊也,推戴逆禶,謀危宗社,範、能之逆節,而根柢則此賊也。此豈容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哉?當初先大王之不忍置法,姑從次律者,只在於恐傷英考之德也。英考之於渠,止慈至愛之德,如傷若保之恩,是固大聖人人倫之至耳。渠若有一半分人心,則惟當持身謹畏,仰答聖恩,而獨奈狼性難馴,虺毒潛肆,締結凶醜,圖危國本,究厥罪惡,萬戮猶輕,而初則黜置近島,轉而至於移之近畿,入置京第,末乃有罪名命釋之擧,此雖出於先大王好生之德意,而今當我殿下嗣服之初,刑政施措,正屬維新之會,豈可使逆如此賊,凶如此賊者,任便居住,尙保腰領乎?在先朝則事關聖躬,雖或曲施寬假,而在今日則其在必報之義,尤不容一刻暫緩於三尺之律。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八行刀削噫嘻痛矣。朴宗岳之罪,可勝誅哉?其亦凶且慘矣。性本癡蠢,濟以凶譎,憑藉薰灼之勢,早竊華顯之職。粵在乙丙之間,旣多染汚之跡,積年見枳,不容淸議久矣。幸蒙先大王特施曠蕩,偏加拂拭之恩,才起廢蟄,擢置三事之列,隕結之圖,宜倍他人,而翺翔廊廟,無一報效,不悛舊習,回戀熟處,與樂任輩失志怨國之類,暗通聲氣,日夜綢繆,至於壬子一疏,而包藏之腸肚,彰露而不可掩矣。其全篇意脈,外藉闡揚德美之辭,內售壞亂義理之計,至於己卯以來以下數轉句語,遣辭陰慘,用意叵測,章、蔡之矯誣宣仁,弘、瞻之誣逼聖母,蔑以加此,其語犯不道,昭不可掩。至若戕害杖義理之善類,爲彼報仇,猶屬薄物細故,天討未伸,鬼誅先加,輿情憤惋,久而益激。當此明大義嚴懲討之日,不可以職是大官,已爲身故,有所容貸。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爵之典。噫嘻痛矣。金憙之罪,可勝誅哉?性本陰譎,跡又閃忽,罔念先大王拂拭之恩,惟思大義理背馳之計,必欲甘心於善類,顯作賊邊之血黨,凶逆巨魁,秉彜同憤,而肆發凶言,謂之無罪,其心所在,路人所知。且李義用之爲樂任切姻,則把作奇貨,市恩之資,惟恐不及,而剡章皆出於其言。李㙖之爲凶窩徒黨,則引爲私援,愛護之心,不能按住,而初仕卽差於伊時。噫,義用之於樂任,締結綢繆,爛漫和應之情節,已悉於臺啓,今不必架疊,而至於李㙖,則假托闡揚,暗售翻覆義理之計,乃以萬餘名疏錄,鋪張凶勢,脅持君父,其所設心,吁,亦凶且慘矣。揆以輿情,孰不駭憤,而忽於此際,肆然擬望,殆若酬報者然。此已萬萬巧惡,而及其計未售志未成,則退處湖鄕,怨懟之形跡畢露,矯誣聖德,煽動之情狀莫掩,此不可以職是大官,身亦已故,置而不論。請故領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噫嘻痛矣。梟心獍腸之蔑分亂常者,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向年撤候相臣之干犯於莫重莫嚴,而至凶至憯者乎?猗我王大妃殿下,母臨坤位,德配乾剛,則夫何亂逆之徒,糾結於樂任之凶謀,承望於國榮之指使,敢爲弘、瞻之所不敢爲,忍爲來運之所不忍爲,藥院起居之禮,卽是保護盡分之地,而暗懷凶圖,恣意廢撤,倫綱之斁塞,臣分之滅絶,胡至此極?從此而常膳也,節獻也,一切廢閣,因是而危逼也,誣衊也,無所不至,國言喧藉,輿情憤鬱,今日臣子之腐心痛骨,共戴一天,凡幾年所。當此伸枉癉惡,義理光明之日,聲討之尺疏纔上,凶逆之情節畢露,其所負犯,決不可一刻容貸。請伊時首犯之相臣,亟命査出,快施當律。答曰,不允。末端事,當詢大臣處之。

○大司諫吳鼎源,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獻納安廷善,正言柳烇啓曰,噫嘻痛矣。以能賊萬古所無之逆魁,不卽正刑,徑先致斃,輿情莫不痛惋,此豈可以尋常物故,置而不論哉?論其平日罪犯,則陰樹逆種,密倡凶論,慫惥恒、簡,爲渠羽翼,糾結厚、獜,自作窩主,待國洞執命之日,擬占台府,當李潭秉銓之時,把弄朝權。且以醴酒之說大北之論,肆然脅持,百計嘗試,倡爲追崇之說,恐動儕流,沮遏代聽之逆,皆其部曲,則亂本凶圖,甚於耉、輝、師、興。究其情節,已是萬戮猶輕,而及夫賊吉之招出後,凶言逆情,尤益綻露無餘矣。噫,癸亥反正之說,太甲桐宮之言,推戴逆禶之謀,某也爲大將,某也爲吏判,某也爲閫帥等說,爛漫於前後諸賊之供,而妖任埋凶之計,究其本則能賊也,逆範懷刃之凶,究其本則能賊也。特以凶頑之故,忍杖徑斃,王章未伸,擧國同憤。試以渠之招辭觀之,雖優爲謀逆,以不少之人,何可遽然承服?又以爲,如欲殺之,則速出斬之等語,肆然發惡,而且太甲桐宮之說,果與諸賊,一席酬酢於展開《書傳》,講其文義云者,與相吉、澤遂之招,若合符契,卽此一節,乃渠之結案,旣已遲晩後物故,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趾賊一門之窮凶極惡,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者,而限以國法,猶貸其凶種之稚少者,梟種稍長,安知不更肆獍惡?如範、吉等所爲者,澤遂爛漫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而只誅其身,王章已失,輿憤未洩,其陰凶情節,其弟萬無不知之理。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快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噫嘻痛矣,從古亂逆何限,而豈有bb如b夏賊之窮凶極惡者哉?語其凶言,則雲、海之所不道,論其逆節,則賊獍gg鏡g之所不爲,見者骨寒,聞者膽掉,實是窮天地亘古今所未聞所未有者也。此豈渠一人之所作爲,一時之所做出?和同之類,必有其人,黨與之討,不容少忽,而旣搜之文書,傡皆付丙,未露之端緖,全不究覈,獄體疎虞,寧不凜然?到今追究之道,惟在於親屬奴傔之及時訊鞫,而章疏之請,尙未蒙允。此雖出於先大王包涵寬假之至仁盛德,而至於夏賊子女囚禁待年之命,臣等尙今抑鬱,寧欲溘然。夫逆種之待年殄滅,乃指尋常治逆之律文也。今此夏賊,卽是開闢以來所無之逆,其於獜、亮之稱兵,鏡、虎之凶言,不啻百倍,則古今天下,安有以此賊子女,而有待年與否之可論哉?及至今日,年限已過,則尤不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矣。夏賊之外,豈復有如夏賊,而乃者逆恭又出,則今日群下之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之心,尤有倍於夏賊初出之時矣。噫,彼恭賊,敢於鞫庭,提誦夏賊之凶書,乃以相議,勸成納招,又發夏賊所不道之凶言,則梟獍種子,腸肚相連,亦一夏賊,而特其逆節之發露,差有先後耳。千剮萬斫,未足以洩輿憤,收孥瀦宅,不可謂當其律。夏賊之變,已用适、雲之例,則今於此賊,決不可異同也明矣。噫,其一家之內,生出二夏賊,則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其凶言逆謀,傳襲有素,平日之爛漫酬酢,一室之尋常倡和,推此可知。恭賊正刑之後,一二同情之類,旣無究問之道,而英材、斗恒,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則夏、恭兩賊之黨與同情,萬無不知之理。目今究覈之道,惟在於此,而雖以向來連伊事言之,渠以賊傔之妻,敢生凶濫之心,至有擊錚之擧,此亦古今所無之變怪,而渠不過幺麽一賤女,則決非渠所可獨辦者也。是必其夫暗地指使,爲此嘗試之計。據此一事,劇逆親屬之從中跳踉,復事綢繆之狀,昭不可掩。此而若不窮覈嚴斷,則未知何樣禍機,伏在何地,今於事端旣露之後,尤不容暫緩盤覈。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明謙之凶謀逆節,實是亘萬古所無之賊也。身爲閫帥,五字刀削已是劇逆之斷案,而乙巳春諸賊指日擧兵之時,自擬內應大將,至於書給四柱,先占身數,其所爲計,至凶極獰,而況渠五字刀削逆復之愛姪也。一門之內,日夜綢繆,兩賊之間,出沒紹介,危機急變,迫在呼吸。何幸賊謀自綻,天討夬行,而誅殛之典,止及其身,收孥之律,尙未擧行,揆以獄體,不免疎虞。以謙以逆復之子,傳襲其父之凶圖,七字刀削鉤覈之路,惟在此賊之盤問而不加究覈,不捧結案,遽爾用刑,只施應坐,而籍産之典,雖已擧行,收孥之律,在所不已。逆復之變,振古所無,殄滅無遺育者,政爲此賊準備語,則其在鋤逆種杜後患之道,殄之滅之,不容少忽,而好石之以年未滿,循例爲奴者,揆以邦刑,萬萬乖當。夫待年用法,乃是尋常治逆之律,而至於此賊,實無異於古之适、雲,今之趾、夏,則其凶種逆孽之待年與否,更無可論。時偉,性本陰譎,行又凶悖,賊翰之餘論,無不主張,賣權兜攬,惟意所欲,樂禍忌忮,爲世側目,厥惟久矣。暗結妖宇之父子,昏夜綢繆,情跡陰祕,隱然自比於戚聯之人,至欲擬擧於握兵之任,長惡助勢,便一窩主。及夫賊宇之輸款,而渠之眞贜,畢露無餘。惟此一款,卽是斷案,而尤有國人之至今所腐心痛骨者,壬寅秋邦慶,實是八域臣民歡忭蹈舞之辰,而噫,彼時偉,抑獨何心,顯示不悅之意,章奏之上,力遏邦慶二字,酬酢之間,牢諱慶忭等語,公座稠廣,攘臂咆喝,有耳皆聞,無人不道。及至定號之日,肆發凶言於衆人之中曰,今此定號,何如是太早?究厥心腸,已萬萬極凶絶悖,而甚至於五月喪變之後,以平日不平之心,益肆陰凶之計,暗囑其兄,沮戲葬地,國言喧藉,情節莫掩。揆以邦憲,在所必鞫,而島棘之典,雖出於先大王好生之德,王章未施,輿憤益激。逆宇以凶喆之子,藉其氣勢,罔念喣濡之恩,益肆跳踉,擬帥市恩之謀,旣極陰祕,荷杖偸鈴之態,不忍正視。其所負犯,不一而足,而乃於不敢言之地,敢懷不敢萌之心,潛構啓草,欲售欺天之計,此已窮凶絶悖,而於渠猶屬薄物細故。潛藉逆復之姻婭,七字刀削與同死生之說,旣已遲晩,顧瞻他日之計,明白納招,甚至於干涉善復,自知當死之供,吐實於平問之下,其窮凶情節,更無可言。有賊如此,不施邦刑,則天綱絶矣,王法壞矣。宇鎭之於善、謙兩賊,一而二,二而一也。兩賊伏法之後,獨使已結案之凶逆,得保首領,偃處近島,古今天下,寧有是哉?義理自此晦塞,亂賊無所懲畏。思之及此,寧不大可憂而大可懼哉?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荐棘罪人時偉,設鞫得情,快正王法,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快正王法。噫嘻痛矣,亂逆之變,從古何限,而豈有若今番嶺啓中諸賊之窮凶極惡者哉?嗚,呼,今日此何時也?皇天降割,臣民無祿,奄遭天崩地坼之痛,大小中外,惟有血泣攀號,直欲無生而已。噫,彼逆魁時景等兄弟,渠亦今日臣民耳。抑何凶肚,包藏禍心,闖此擧國哀遑之時,敢生嘯聚不軌之謀,假托占夢,誑惑人心,妄附星緯,煽動妖言,驅脅蚩蠢之村氓,乘夜直犯於官府,肆發縳官上京,擧兵除惡等語,究其逆節,實有浮於麟、亮,而鯨鯢之戮未加,魑魅之形先滅,雖未及如法結案,而此等凶逆,當施孥戮之典。時夏、時鼎、時楫等,雖已酌處,旣是凶逆之同堂,而暫挽非力遏之志,有觀望之跡,嚴訊窮詰,不容少緩。金樂敎則以玄慶之妻娚,參聞醫官可疑之說,而不卽直招,及與時皞面質之後,始乃吐實,究厥情節,萬萬狡慝。玄慶則以逆景之子,初旣同惡,末又逃躱,尙今未捉,實有難言之深憂,凡此諸賊,雖或有首從之別,而其在誅亂根重獄體之道,不可自外勘斷而止。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噫嘻痛矣。金履翼通天之罪,可勝誅哉?惟我先大王所秉執之大義理,昭如日星,嚴於鈇鉞,使愚夫愚婦,咸有以知入於此爲忠,出於此爲逆,則雖頑如木石,迷如豚魚者,庶可以同歸於導率之化,而尙有一種不逞之徒,顯售角勝之計,甘心背馳之歸,乃有不率敎之金履載者出,闖呈一疏,計在嘗試,使莫重莫嚴之義理,敢欲漫漶之毁劃之,則其所設施排布,孰主張是,密勿慫惥,綢繆指嗾,一則履翼,二則履翼。噫,彼履翼,本以陰譎之性,常懷不滿之心,必欲歧貳淸議,戕害善類而後已。其潛滋暗長之計,粧出履載之疏,而昏夜往復之眞贜,自有所綻露者,則肝肺已入於淵鑑,魑魅莫逃於禹鼎。乃有五月三十日萬餘言筵敎,拈出矯俗二字,又許自明而自首,俾同歸於大中至正之域,則在渠輩,實是化鬼爲人之機,而渠乃迷不知變,延拖時日,及至六月十六日以後上下群情焦遑罔措之時,渠敢懷不忍不敢之心,少無嚴畏,竟不首實,以致淵衷之煩惱,漸至玉候之沈篤。興言及此,不覺腐心而痛骨。臣等誓不與此賊俱生,而今我慈聖殿下,闡明先王之義理,追念先王之志事,誕降明旨,使之自首,則渠當直吐情實,來伏斧鉞,而其奈梟性不悛,狼心無懼,洞諭多日,依舊頑忍,其無君死黨之心,昭不可掩。極惡大憝,從古何限,而豈有如此賊之至頑絶悖者哉?其窮凶情節,不可不究覈。請金甲島安置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正邦刑。噫,從古權奸之壞亂世道,禍人家國者何限,而豈有如徐有隣之至妖極凶者哉?惟彼凶徒之干犯於某年大義理者,一轉再轉,至于六七轉,脈絡貫通,腸肚結連,而噫,彼有隣,乃於乙未冬故相臣徐命善陳疏之時,以宗厦復出之說,與象厚爛漫酬酢,頤指徒黨,俾不參於聽政陳賀,則其於代聽莫大之慶,顯有不滿之意,昭不可掩,而以我先大王聖德大度,包荒拂拭,節次推遷,視同無故,則生死肉骨之恩,於渠何如,而乃敢反懷疑懼,潛售掉脫之計,晝宵揣摩,無所不至,而及夫庚子以後,操國權柄,惟意所欲,爲賊淵藪,寔繁其徒,義理則期於背馳,善類則期於構陷,其所設心用意,專出於營護干犯某年以來源頭凶逆,閃弄手勢,挺身報讎之計也。人心由此而陷溺,國勢職此而凜綴,駸駸入於人不人國不國之域,而滔滔末流,愈往愈甚,逮夫壬子之間,交結異類,面諛背毁,無所不極,至以莫重莫嚴典禮間事,作爲欛柄,或倡說而煽動之,或誘衆而威脅之,矯誣之說,肆行其間,苟究厥由,非渠而誰?惟我先大王日月之明,洞燭其奸狀,深惡其情態,六七年來,屛置於外,俾悔其罪,則固當革心改面之不暇,而依舊跳踉,無所懲畏。今幸慈殿處分,乃在神人積憤之餘,而惟此遠竄之命,於渠薄勘。以若窮凶之所犯,只施遠竄之薄勘,則刑政之失,猶屬細故,其盤據之窩窟,何以打破?其締結之徒黨,何以鋤治乎?請慶興府遠竄罪人有隣,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彼金履載,卽一至奸至妖之物也。潛受履翼之指嗾,外托官師之相規,闖呈一疏,指意閃忽,其所綢繆排布,必欲血戰義理,甘心於背馳,讎視士類,角勝於淸議,與乙丙以來群不逞之徒,一串貫來之心腸,昭昭莫掩。惟我先大王炳幾之明,燭其奸狀,而大聖人憂世慮患之念,丁寧致意於矯俗之敎,遂致聖候之添重,便作憑几之末命。思之及此,寧不崩心而痛骨乎?特以自首者之未顯,姑置投畀之寬典,今於履翼指嗾情節,綻露之後,履載亦不可置而勿問。請古今島安置罪人金履載,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噫嘻痛矣。樂任之罪,可勝誅哉?渠以凶逆餘孽,性本妖慝,世濟凶論,罪惡貫盈,姓名屢出於鞫招,干犯難逭於鐵案,至今假息,是誰之賜,則罔念悛改之圖,徒懷怨懟之心,其家之自底凶逆,而敢肆讎視,渠身之久在廢棄,而必欲掉脫,偃處近郊,出沒城闉,譸張誑惑,無非矯誣聖躬之凶言,排布經營,都是變亂典禮之憯計,締結匪類,聲勢相連,凡所以綢繆賊徒,戕害善類,背馳義理,壞亂世道之陰謀祕計,靡不用極,人心詿誤,擧世波盪,不知何樣變怪,伏於何處,起於何時。究厥所爲,非但殿下之罪人,卽宗社之罪人,非但宗社之罪人,亦實爲慈宮之罪人也。當此一初淸明,定國是嚴處分之日,隣、翼等枝葉,略施投竄,而如此凶窩,依舊自在,大僚之箚,至於封還,三司之疏,未蒙頒布,王章尙屈,輿憤愈激。請樂任設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金峙默之窮凶一疏,至今思之,令人髮竪。噫,國榮庚子之疏,究其心則劇逆也,論其跡則絶悖也。凡有秉彜之性者,孰不扼腕共憤,而惟彼峙默,身在戚畹,諂附榮賊,投呈凶疏,肆發悖說,至於誣逼不敢言之地,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當日峙默,忍爲此疏乎?論其罪惡,浮於榮賊。大僚之筵奏,儒臣之疏論,俱是擧國之同憤,則此不可以戚畹之私,有所容貸也明矣。請故參判金峙默亟施追削之典。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如李在學、沈頤之、吳在文、李遠培之窮凶絶悖者乎?內下封書,卽我聖母之手札,則雖章、蔡之凶肚,何敢搥函?雖弘、瞻之逆腸,何敢坼封?而承望窩窟之指使,套襲梟獍之手勢,敢於至尊至敬母事之地,有此無嚴無忌凶賊之變,古今天下,寧有是乎?大僚嚴鞫之請,實是擧國共公之憤,而迺者批旨之下,以李在學異於邑倅,只命加律,臣等相顧驚愕,益切抑鬱。邑倅聽令於道伯,道伯締結於凶窩,眼無君母,敢售憯計,脈絡交通,腸肚相連,道伯、邑倅,二而一也。如此千古所無犯分蔑紀之類,其何可分別於道伯邑倅之間,而不許大臣執法之請乎?請穩城府遠竄罪人在學,前僉知遠培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故判書頤之,故牧使在文爲先竝施追奪官爵之典。答曰,不允。末端事,已處分矣,勿煩。

○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啓曰,噫,彼金履載之罪犯何如?關係何如,而前道臣申耆之揷入於稟秩,抑何意也?嗚呼,我大行大王處分履載之敎,炳如日星,嚴於霜雪,義理之痛辨,好惡之明示,雖婦孺愚迷,可以知感知悟,則今日廷臣,固當精白一心,忘私循公,殫誠衛國,共臻國家和平之福,而彼申耆之若是挾雜嘗試者,何其太無顧忌也?且凡稟秩,乃謂尋常罪謫之容有可放者,不敢擅便而稟之,則耆之肆然入於稟秩者,抑見其罪之容有可放之跡,而有此駭憤之擧耶?履載背馳於先朝導率之化,而大行大王,痛斥其嘗試,申耆跳踉於新化繼明之日,而慈聖殿下,明諭其無嚴,臣竊欽誦不已,而七月二十日慈聖殿下下敎中挾雜嘗試之習,又當不知爲幾倍者,聖人先見,實仰出尋常萬萬矣。噫,贈執義韓鍮涅背討賊之精忠孤節,可質神明。猗我先大王日月之明,特垂照燭,至下伸理之敎,則凡有秉彜之性者,孰不欲對揚,而渠獨何心,身在唯允,肆然掩置,至使洗草之命,閼而不行,其心所在,吁亦痛矣。此等背公死黨悖義害正之類,不可竄配而止。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命吉諸子散配之處分,嚴正光明,神人之憤冤,庶可少洩,而散配分揀之命,遽下於未及發配之前,命吉旣已徑斃,而未施孥戮之典,則其諸子散配,已失於從輕,而今則竝與從輕之典,而亦爲還寢,其可曰國有三尺乎?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噫嘻,逆鏔窮凶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聖斷,明正典刑,庶可以少洩神人之憤,而結案正法之後,應行孥戮之典,尙今不施,擧國弸塞之冤憤,愈久愈深。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義理將晦,人心胥溺,識者之憂歎,厥惟久矣。猗歟向來處分,炳若日星,嚴如鈇鉞,國是因此大定,凶徒庶可知懼,而尙有一二憸少之倖逭王章者,卽李冕膺、洪樂游是已。冕膺則自在韋布,主張異論,締結匪類,歧貳淸議,平生伎倆,都是背馳之心,暗地綢繆,無非戕害之謀。甚至於樂洙之銓郞通擬,亦皆助成,敢售網打一邊之計,而幸賴我先大王炳幾燭微之明,覰彼其奸狀,逆折其駭機,而世道詿誤,俗習漸染,駸駸然入於難醫之域者,苟究厥由,實此人爲之首矣。樂游則本以憸邪之類,密托幽陰之逕,爲一世指目,蓋有年矣。五月晦筵敎,明示忠逆之分,公除前慈敎,昭揭向背之路,則爲今日臣子者,孰敢不奉若金石,而渠獨何心,敢肆護黨之習,顯試角勝之計,三銓獨政之日,乃以逆孽洪緖榮,挺身首擬於寢郞之望,視若平常之人,少無留難底意,陰附凶逆,直擬政注,乃是渠家傳之心法,而卽此一事,於渠斷案,前後臺論,公議可見。當此一初淸明,先治黨與之時,此等背義護逆之輩,決不可置之輦轂之下。請前參判李冕膺,前參議洪樂游,竝施屛裔之典。噫,樂洙窮凶絶悖之罪惡,覆載難容,而王章未施,鬼誅先及,輿情之憤惋,久而益切。幸於近日,義理大明,天討克行,追削之律,今已快施,公憤少洩,民志底定矣。諸子散配,係是應行之典,而其子魯崇,性本凶譎,世濟其惡,行已閃忽,東西跳踉,乃以持衰之身,出沒權奸之門,晝宵綢繆,罔非戕害善類,背馳義理之計也。國言之喧藉,厥惟久矣。如此不逞之徒,不可循例緣坐而止。日前雖伏承當詢大臣處之之批,而此等負犯至重之類,豈可一刻容貸乎?請前參奉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答曰,亟停勿煩。末端事,旣有詢大臣處之之命,勿煩。

○大司諫吳鼎源,獻納安廷善,正言柳烇啓曰,罪人克觀,以妖任之同氣,凶謀逆節,爛漫同參而嚴訊之下,抵賴不服,未克究覈,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輿憤莫洩。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王法。逆賊尙魯,卽是千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孥戮之典,旣施旋寢。噫,此賊之未伏王章,徑自殞斃,已極神人之憤矣。假使此賊,頑然尙在,則千剮萬斫,不足以懲其罪,孥之戮之,在法當然。凡係祖宗朝金科玉條,猶或隨時變通,則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斷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應行之律,不得施於此賊,萬有一日後惡逆之如尙魯窮凶者,抵賴不服,頑忍徑斃,則孥戮之法,其將不施乎?罪在罔赦,事關後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噫,世道日下,人心漸溺,至於姜彜天輩出,而亦一變怪也。姜彜天則本以妖邪之性,薄有啁啾之技,剽取稗官浮淫之辭,幻出市徒佻儇之態,招誘遠近,而或以術藝相衒,糾結黨與,而輒以標號相加,騙取貨物,旨意閃忽,假說謊怪之事,煽動妖誕之說,而敢於顯露之餘,反爲拔足之計,前後情狀,節節狡慝,而如金履白誕妄陰邪之類,又從以趨附使令之不暇,托爲師弟而傳播邪說,誘引徒黨而慫惥,京鄕焉出沒而甘作倀鬼,晝宵焉綢繆而聽其指嗾,其他至妖至邪之情,殆有浮於彜天。至於金鑢,本以憸邪之徒,投入奸陰之藪,招呼容接,爛漫同歸,往復𧬈訿,視若同胞者渠,去來和應,互相連肚者渠。及夫發告之共議,益見情跡之難掩,與彜天一而二,二而一者也。伏惟大明中天,物無遁形,而特推欲竝生之化,俾躋咸與新之域,有此酌處之命,而第念渠輩雖是幺麽白徒,而亦簪纓之裔也。其詖淫之所漸染,心術之所陷溺,始若誘人而餂貨,轉至捏妖而煽訛,一此不止,實有方來難言之慮。在聖人辟以止辟之政,決不可不嚴杜其漸,以示生道殺人之義,而不由王府,徑付秋曹,已是失刑之大者。且未及窮覈,遽爾發配,妖黨何以知畏,民志何以底定?請濟州牧定配罪人姜彜天,黑山島定配罪人金履白,慶源府定配罪人金鑢亟令王府拿來,設鞫嚴問,快正典刑,其餘徒黨,亦令嚴鞫處斷,以折奸萌。德相、尙喆、國榮、九宗四賊,無非極惡大憝,罪關宗社,而臺閣傳啓,積有年所,王章未伸,輿憤愈切。何幸先大王嚴懲討明義理之聖念,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及頒下,此乃先朝旣成之命,未卒之志也。今當新化休明之日,不可使凶孽逆種,晷刻偃息於覆載之間。請亟下四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逆鏔罔赦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明斷,特施正法之典,擧國弸塞之冤憤,可以少洩,而今旣決案正法,則孥戮之法,便是應行之典。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逆醫命吉之未伏法徑斃,已是失刑,而諸子散配,乍有成命,旋卽還寢。逆吉之未施王章,尙切輿情之抑菀,竝與其子屬,而偃處城闉,殆若無故者然,此豈復君讎討國賊之義乎?請命吉諸子,依前下敎,施以散配之典。噫嘻痛矣,今番嶺獄干犯諸賊,孰非可覈,而其中權龍度之招,以爲與時景酬酢,以醫官已被臺啓,蔡承旨弘遠,亦爲上疏請鞫云。逆景抵金行久書,有曰邑中武弁之自京來者,言蔡弘遠陳疏,請鞫醫官云,所謂武弁,卽張羽成也。羽成之招,雖爲發明,逆景之書,旣已綻露。賊招賊札,若是丁寧,則傳說於逆景,明白無疑。且弘遠之疏,只是請鞫醫官,則逆醫之請討,乃是一世之公憤。弘遠之疏,必無掩諱不呈之理,而今此諸賊之傳說,莫不藉重於弘遠,則其間必有苗脈。渠輩亦必有聞處,則此事之究覈,只在於此二賊明矣。不可以已結之案,置而不論。請放送罪人權龍度、張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噫嘻痛矣。今番嶺賊之其所驅率,雖曰鋤耰棘矜之徒,而其中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三漢,俱以凶逆奴屬,被其誑誘,受其指使,脅驅村丁,自作前茅,半夜官門,突入跳踉者,已極凶獰,而賊魁凶言,無難傳說於推覈之時,看作能事,節節頑惡,論其罪犯,決不可以島配遠竄而止。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噫嘻痛矣。李漌之罪,可勝言哉?渠以蟣蝨之賤類,又爲梟獍之親屬,其所負犯,宜被大戮,而以天地好生之德,不加之誅,投之有此,保活性命,殆將三十年所,則固宜銜恩感德,罔有他意而乘擧國哀遑之日,挾營門曲護之力,恣意跳出,直入京師,閱月留滯,略無顧忌者,其凶頑獰慝,已無餘地,而身拘王獄,私書公行,至發於該府之草記,而其綢繆指揮,必有其人。且書中所謂勿爲雜談云者,所謂雜談,雖未知何等說話,而恐其吐出丁寧申囑者,其間必有情節,不可加刑發配而止。請拘囚罪人李漌,嚴鞫得情,施以當律,私書往復之人,一一査出,施以刑配之典。噫嘻痛矣,頑醜妖兇之徒,從古何限,而豈有如洪大協者乎?本以浚賊之卵育,倖占科第,濫據淸要,奴顔婢膝,莫嫌從他之笑罵,通財納賂,惟恐不及於承奉,東閃西忽,爲匪類之耳目,雄唱雌和,爲賊邊之爪牙,則浚賊旣敗之後,渠雖蟣蝨之類,宜有同被之罪,而其奈浚賊之餘黨,蛇盤蚓結,聲氣相求,而朝爲有隣之幕賓,暮爲履翼之血黨,其所伎倆,背馳義理也,其所經營,謀害士流也。人不與齒,而志氣益肆,世皆側目,而官職愈顯,此專由於兇徒之勢力相護也。今當闡義理明世敎之日,如此至頑醜極妖兇之徒,不可一刻置之於輦轂之下。日前雖伏承當詢大臣處之之批,而此等負犯至重者,何可許久容貸乎?請前承旨洪大協亟施屛裔之典。壬子南學之疏,吁,亦凶且慘矣。締結翰逆之餘黨,傳襲師賊之凶論,乃於李㙖假托闡揚,暗售凶計之時,以爲此機可乘,至有不逞之徒朴夏源者,投呈凶疏,敢肆脅持君父之計,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噫,沈基泰之所爲,極甚凶獰,東西閃忽,圖得疏頭者基泰也,日夜出沒,要構草本者基泰也。合勢共謀於凶窩,連腸接肚於怪類,而洪志燮之假哭疏廳,果何凶心?李祖源之譸張怪論,亦何陰謀?此莫非平生伎倆,必欲壞亂我義理也,晝宵經營,必欲謀害我善類也。幸賴我先大王義理之剖柝,明於日月,秉執之規模,確如山岳,逆折奸萌,明示好惡,使其凶圖祕計,卒莫得售,而至今思之,令人膽掉,國言喧藉,輿情憤菀。至於基泰,則舊惡不悛,凶腸難化,憧憧往來,汲汲謀計,必欲背馳義理,甘心士流,其所用意,尤極憤惋。日前雖伏承當詢大臣處之之批,而如此負犯至重之類,何可一刻容貸乎?請前參判沈基泰,疏頭朴夏源亟施島配之典,前判書李祖源,進士洪志燮,亟施竄配之典。新除授司諫高宅謙,時在全羅道昌平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第五六七八九件事,亟停勿煩。末端五件事,旣有詢大臣處之之命,勿煩。下諭事,依啓。

○右議政徐龍輔箚曰,伏以,春煦漸舒,講筵初開,大僚、閣臣,陪侍左右,聆玉音之洪亮,覩聖學之將就,億萬年無彊gg無疆g之基,其始自今,區區欣祝,曷有其極?臣獨病淹床席,未參末筵,撫躬自悼,繼以悚仄。嗚呼,臣之入城,今幾日矣。心神惝怳,意緖荒迷,終不自覺其出鬼塗而登陽界。旣又自慰曰,從古人臣之遭罹罔極,而獲蒙昭晣之恩者,亦必曰枯荄生春,陰厓回照,況乎爲人子而暴其父之心於天地父母之前,而慈聖渙發之敎,尤是千載一有之異渥殊典,則其所以赴蹈爲期,寤寐欲報者,非必忠志之士而後爲能,雖凡夫庸人,尙可以勉力慥慥,雖犬馬之微物賤畜,亦必依戀躑躅,圖報而後已。臣雖百無肖似,猶足備數於凡夫庸人之列,省覺之蠢蠢,又不至犬馬之不若,受此恩造,荷此德惠,一縷未泯之前,寧忍忘生死向前之義也?臣庸是拚冒,自峽而郊,自郊而都,旣登筵席矣,且還私次矣。面前盡分之處,惟在於戮力王室,承佐下風,少遂塵刹之願,而獨奈罪積于躬,神降之罰,中路觸感之餘,虛泄繼作,食飮漸却,眞元暗削,少接傍人之酬酢,輒致暈倒。或聞門巷之跫音,便覺煩悶,竊自料似此諸症,決非時月間可瘳之疾,春序向晩,廟務方殷,不容作臣養疴之坊。伏況講筵輪侍,所重尤如何,而緣臣伏枕,徒見僚相之獨勞,思之到此,病上添病,臣之稟賦,自來虛薄,年過强仕,髮已種種,然猶幸素無貞疾,可效奔奏,天之所廢,病隨而至,延英登對,已矣無望,中書伴食,亦無其路,負先朝顧復之恩,負殿下眷毗之隆,負慈聖拯濟之澤,孤負至斯,生亦何爲?中夜自傷,有隕如瀉,玆敢力疾搆箚,仰瀆崇嚴。伏乞聖明,念重任之不可久曠,哀臣情之無一餙外,亟免臣本兼之任,仍治臣孤負之罪,以警庶僚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愼節奉慮,講筵已開,卿其俟間,卽爲簉朝。仍傳于朴崙壽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京畿監司李益運疏曰,伏以,春序已半,品物載新,仰惟我聖上撫時靡逮之痛,益復罔涯。仍伏念,臣卽蟣蝨一賤品耳。倥侗譾劣,百無一能,而濫被先朝陶甄之澤,淸官峻秩,節次兜攬,頂踵毛髮,都歸造化,欲言先淚,欲報無地。追先帝報陛下,是古人絶悲之言,臣雖頑如木石,冥如豚魚,而請事斯語,每承恩命,未或力辭者,非敢若固有之,誠以殫竭駑鈍,猶可以趨走爲恭,斷斷此心,可質神明。況臣九耋老父,屢經毒慽,居常凜綴,臣方擬以一疏呼籲,乞得如斗之一小邑,以慰老父之心,而嚴畏鄭重,拖至今日。畿輔新命,忽下於此際,臣父手奉恩旨,回慽容而爲歡顔,臣之相對感泣,豈特昔人奉檄之喜而已也?第念,國之用才,猶匠之用木,匠而用木,而以椳楔責棟樑,國而用才,而使僬僥負千勻,其僨功而敗事,不待智者而知之矣。臣自知甚明,闊於事務,西南數邑,得免大過者,特倖耳。如此而尙可擬議於方岳之任哉?今臣所叨,卽古之馮翊也。朝廷命令之下,諸路綰轂之首,其爲任顧不重且大耶?矧今民産之凋殘,弊瘼之繁氄,最稱諸路之最,雖使才猷鍊達,望實俱著者當之,尙恐却顧而退步,今乃不少難愼,擧而畀之於如臣之蔑蔑無稱者,是豈朝家器使之政哉?臣雖無狀,圖報之忱,銘鏤肝肺,炳炳如丹,而今幸遭際聖明,忝竊方面,豈不欲竭誠盡力,少酬素心之萬一?而弱植無彈壓之望,諸務無整頓之策,此臣之所大懼也。何敢爲一毫飾讓之計哉?量己揣分,承膺無路,玆效循墻之義,仰瀆聽卑之天。伏乞天地父母,俯賜鑑諒,亟遞臣新授畿臬之任,以重官方,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欽哉。

○行護軍吳泰賢疏曰,伏以,光陰遄駛,靑陽載屆,瞻望雲鄕,眞遊寢遠,伏惟聖孝篤至,哀慕罔極,益復如新。臣卽伏見吏曹名帖,以臣塡差於毓祥宮春享祭終獻官者,在臣分義,固當竭蹶之不暇,而臣之賤疾,跨朔沈篤,食飮全却,眞元澌脫,貼身床褥,轉側須人,種種危惡之狀,有不敢盡煩天聽,而氣息凜綴,奄奄垂盡,束帶駿奔,其勢誠末由矣。伏枕惶隘,生不如死,玆敢忙陳短章,疾聲呼籲於嚴廬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垂憐察,亟命該曹,趁卽變通,以重享事,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許令該曹付標。

○正言宋應圭疏曰,伏以,臣庸陋譾劣,百不猶人,而濫竊科第,猥廁朝籍,內外踐歷,罔非恩造之所曁,涯分已足,報效蔑稱,居常愧懼,若隕淵谷,至於名塗一步,夢想未到。不意薇垣除命,忽下於騎省就直之日,臣手奉恩誥,惶隕靡措。夫淸朝言責,是何等職任也?如臣巽軟之姿,其於言議風猷,初不敢彷彿擬議,而顧此謬恩之遽加,臣實莫省其故。左右思量,冒膺無路,不得不屢違召牌,甘犯慢傲之罪,悶蹙惶隘,已無可言。忽於玆際,得接鄕信,則臣母素患痰癖之症,重添近日輪行之疾,眞元澌綴,食飮全廢,委頓床席,轉側須人,氣息奄奄,藥試無報。臣自聞此報,心神飛越,按住不得。臣母今年七十有一矣,且家在忠淸道淸州地,道里絶遠,離闈從宦,雖在平日,一心尙係,况今疾篤之報,專人急到,則其在人子之情,何可頃刻遲留,少緩歸護之期乎?玆敢忙陳短章,徑尋鄕路,擅離之罪,實合萬殞。伏乞天地父母,特推孝理之政,亟命鐫改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辛酉二月初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藥房入診,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提調李祖承,副提調金觀柱,右承旨崔獻重,記事官金啓溫,假注書李泳夏,記注官金景煥,記事官洪奭周,領議政沈煥之,禮曹判書韓用龜,知敦寧趙鎭寬,刑曹判書李義弼,戶曹判書李書九,吏曹判書尹行恁,刑曹參判申大顯,行護軍申大謙,知中樞府事李漢豊,行護軍南公轍,校理鄭魯榮,醫官李敬培、朴春源、李惟鑑、吳千根、朴烇、趙宗協,以次進伏訖。煥之曰,春寒尙峭,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承曰,醫官待令,入診,何如?上曰,置之,可也。上曰,次對爲之。煥之曰,因咸鏡監司李秉鼎論安邊前府使柳範休事狀本,有意見陳達之命矣。取見其狀本,則以範休顧護逆孽之狀,論列甚多,爲道臣者,聞而執奏,容或無怪,而逆孽南順,以十七歲女人,當範休遞任之時,諺書原情,欲得由暇,別無可以深誅者,範休則未及見其原情,於範休,亦無爲罪之端。在昔盛時,古人於此等處,務從寬大篤厚之政,誠以義理與文網,不相嫌礙而然也。僚相適未登筵,下詢諸宰而處之,何如?上曰,諸宰各陳所見,可也。用龜曰,南順卽一逆孽也。爲道臣者,固當嚴防,而惟彼柳範休,以其罪異身犯,誼在姻親,時給糊口之資,俾延垂死之喘,循其跡則雖涉可駭,原其情則容或無怪,在聖朝寬大之政,恐無可罪之端矣。鎭寬曰,逆孽防守,固當嚴密,而至於此等事,前此亦或有之。蓋其女弱異於男子,如干救活,似無大違於法禁,該倅又已經勘,恐無更問之端矣。義弼曰,大臣諸宰已有所陳達,臣無容更議,而柳範休旣經勘放,則似無更問之端矣。祖承曰,罪人嚴防,係是不可已之事,則道啓論列,雖或無怪,該倅前以此事,已爲勘放,到今置之勿問之科,不害爲聖朝寬大之典矣。書九曰,聖朝寬大,柳範休事,雖置之勿問,恐無損於嚴討凶醜之義矣。行恁曰,大僚所奏誠是矣。似此等處,過加操束,則其在五宅三居之義,顧不有慊乎?柳範休若以姻親,不顧小嫌,時給糧米,以救其死,則可貴非可尤也。臣於閤外,與大臣、諸臣,酬酢亦如此矣。大顯曰,大臣、諸臣,皆已陳達,臣亦無異見,無容更達矣。大謙曰,劇逆支屬,嚴加防禁,固其宜矣。柳範休前以此已爲勘放,大臣、諸臣,又皆陳達,臣無容他議矣。漢豊曰,大臣、諸臣旣皆陳達,臣無他更達之辭矣。公轍曰,事關義理處,愈嚴愈好,而法網不密,實爲忠厚之政,聖世事本自如此。今若依道啓,而置柳範休於重典,則後弊有不可言,大臣、諸臣旣已陳達,臣亦無異見矣。上曰,依爲之。此非狀聞之事,自廟堂嚴禁此習,可也。出擧條煥之曰,承此下敎,聖朝寬大之政,臣不勝欽仰矣。大抵此事之以密啓爲之者,已是道臣之做錯,而殿下博詢臣等而處之,臣於此尤不勝感激矣。俄者宰臣所奏,義理則嚴,而法網則不可密之言,誠好矣。煥之曰,卿宰中以臺職及享官事罷削人,竝敍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兵曹判書徐鼎修,前判書李敬一,備局堂上還差,行都承旨金觀柱,備局堂上差下,行護軍南公轍,備局有事堂上gg有司堂上g差下,竝使之察任,嶺南句管尹行恁,海西句管韓用龜,關東句管南公轍,亦爲差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今番謝恩使齎去表文八道,頃已啓下矣。字句間多礙眼,不可不改撰,而拜表日子迫近,令內閣知製敎金近淳,卽速撰進,以爲及時繕寫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故持平金正默,經術行誼,爲士林所推詡,而不幸凶逆近出,至有削逸之擧矣。臣每承先朝筵敎,以正默復逸,屢致聖意。又嘗下詢於筵席,臣亦有所仰奏者,計其親屬,旣在免坐,無罪被罰,士多至今悲之。且經筵官宋穉圭,以其及門之人,因此難進,向有陳情乞免之章矣。臣雖不敢仰請恩典,而體先朝之遺意,慰多士之顒望,俾開儒臣進身之路,惟在我聖上博詢裁處,而宋穉圭與經筵官金日柱,見帶憲職,敦召屢勤,遐心莫回,今姑許遞,仍卽下諭,俾得出入講席,以資啓沃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金正默,復逸,可也。出擧條煥之曰,禁衛大將徐有大,以實病,本司坐起及次對,一例懸頉,將兵重任,有難虛縻,今姑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獻重曰,禁衛大將徐有大許遞事,命下矣。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乎?上曰,御將兼察,可也。出擧條獻重曰,禁衛大將許遞代,御營大將申大顯兼察事,命下矣。牌招聽傳敎,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用龜曰,大報壇奉室樑上塗灰剥落處,及敬奉閣雨漏處,當爲擇日修改,而奉室修改時,自當有移還安之節矣。來三月初二日,旣是祭享受香日,故問于日官,則果是吉辰云。行祭時奉出位版後,仍卽修改,事甚便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用龜曰,修改之日,戶禮堂依例進去,雖値祭享之時,工匠員役等,亦令從便出入,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用龜曰,宗廟、永禧殿、景慕宮奉審吉日,定於初九日,而方物封裹,亦在是日,戶禮曹堂郞,若於奉審後進去,則有掣礙窘速之慮矣。拜表前二日封裹,亦多已例,以初十日退行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用龜曰,西部前僉知李始集,以孝行,年前因臣曹請褒,至贈持平矣。近聞始集見方生存,生存者之贈職,大是臣曹之不察。分付該曹,卽爲勿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用龜曰,李始集以生存之故,雖勿施贈職,旣以孝行之卓異,至於登聞,則其在敦風奬孝之政,宜有別般褒賞之典。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煥之曰,李始集不但生存,且經僉知則持憲之贈,大違格例,自當勿施,而若其褒賞之典,以復戶施行,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義弼曰,臣待罪刑官,以邪學一事,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邪學之蔑倫悖理,有甚於老、佛、楊、墨,其流之害,不知至於何境,而近日以來,不無熾盛之慮。何幸慈聖殿下,日月之明,俯燭鬼魅之情狀,申嚴其禁,至下以逆律勘斷之敎,中外臣庶,莫不欽仰,有司之臣,今方盡心奉行,而第其醜類之中,如崔必恭者,實爲醜類之巨魁,冥頑有甚於豚魚,無異於木石,其終不感化之罪,決難容貸。何以勘斷,則可爲懲創之道?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以爲如何?煥之曰,邪學之爲世道深長慮,豈勝言哉?異端之害,莫如楊、墨,而楊、墨之學,其始也,亦出於爲仁爲義,以其見理之不明,差毫謬千,而末流之害,至於無父無君,故聖人之闢廓也,至以洪水猛獸比之,夫末流之無父無君,猶且如此。今玆邪學,其所目前爲說,皆無父無君之論,其他滅理亂常之事,指不勝摟。特以先大王好生之德,必欲人其人而使之感化,每以道學之不明爲憂,此誠大聖人含容之盛德,而渠輩終不知感,愈往愈熾,至於今日而尤甚,則今之時,不可用前日含容之典也,明矣。又況必恭及湖西之李存昌,渠在先朝,以永棄其學納供,而今又爲之,則其冥頑難化可知矣。殺一人命,豈非難愼,而此輩若不用一律,則無以懲勵矣。上曰,須與左右相爛商更奏,可也。大王大妃殿敎曰,邪學徒中,以巨魁聞者幾人乎?煥之曰,臣未能詳知,而其被捉人中多士族云。蓋士族多爲之者,故愚民尤易惑焉。近日捕廳詗捕,亦多端緖之露出云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此非細故也。聞其惑之甚者,暋不畏死,死猶無悔云。誅辟之加,在此輩雖曰不足爲怯,而若其脅從之類,則自當見而知戢矣。且其爲說,若是熾盛,則必有其書,宜嚴飭京外,別加搜索,聚而燒之,邪醜之現捉者,從輕重用律,則豈無禁止之道乎?大臣宜思善處之方,勉力爲之,而勿爲緩忽也。煥之曰,治其魁火其書之敎,誠至當矣。聞渠輩多有設法之書冊,而飾以錦緞,寶藏而愛玩之,又有錦帳念珠之屬,皆其設法之所用也。此等物,亦宜一竝搜索燒之,而且觀今番端緖之畢露後日登筵時,當與僚相商議仰奏矣。大王大妃殿敎曰,無父無君之說,聞極驚心,先朝盛德,必欲使渠輩感化者,在渠輩感激罔極,而終不知變,去而益甚,誠可痛也。至如崔必恭、李存昌者,年前囚供,以不敢更爲之意,明白納招,而今又爲之,此則邪學之外,又添欺君之罪,欺君者非逆而何?斷以一律,無所惜矣。煥之曰,如此之類,亟加一律,然後刑政擧而民志定矣。書九曰,故重臣金漢耆致賻各種,更爲輸送,往復本家,則以終喪已久,追受恩賻,有所未安,終不祗受,而旣有更爲輸送之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慈敎敎以勿送矣。出擧條書九曰,臣俄伏承慈聖下敎,以沈溺邪學,迷不知改之類,當用重律爲敎,扶世道正人心之聖意,誠不勝欽仰感歎,而湖西邪學之魁,卽李存昌也。年前憫旱之時,道啓輕請疏放,遂蒙全釋,而仍命道臣,詳察其革心與否,月報秋曹矣。臣於伊時,適登前席,略論道啓之失,而昨秋聞湖西前道臣之言,存昌終無眞箇悔悟之跡云。當此嚴加鋤治之日,如此凶頑之類,不可一味容貸。令該曹分付本道,爲先還囚營獄,嚴訊取服,以爲懲一勵百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行恁曰,文體如世升降,盛世之音,舒而長,衰世之音,噍而殺。惟我先朝憧憧於斯,每敎筵臣曰,汝輩若效崔恒、徐居正之文體,卽世道之幸也。此誠返樸回醇,矯時正俗之盛意也。臣至今莊誦感激,而近來場屋文字,專事緊速之口氣,太沒寬緩之氣象,有識之憂,容有旣哉?以臣所奏,出擧條知委京外,俾試官與擧子,期有悛舊圖新之效,而如是申飭之後,若有復循前套之習,擧子停擧,試官論罪事,一體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顯曰,長陵局內樹木補植事,臣自戊午秋,伏承下敎擧行,至昨年春,就其緊要處畢植,來龍農路二處,補築鋪石後,托農路一處,補築防塞,水口沮洳處,築垌植木,亦爲畢役,而及至秋末,臣宜乎躬審,而千萬意外,遭崩坼之禍變,竟未爲之矣。慮或有未盡之事,臣於今春,一番奉審,在所不已,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上來後別單書入,可也。出擧條煥之曰,今因言端,敢此仰達矣。故判書李最中,被謫身故之後,罪名旣命爻周,年前又因其子上言,至有題銜祠版之敎,今當兩臺臣伸雪之時,朝家隱卒之典,不可以年久而勿爲許施。致祭令該曹依例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今因故判書李最中致祭事,亦有繼此可陳者。故持平柳星漢壬子一疏,遣辭妄率,事實差爽,而惟我先大王,曲加包容,寔出於惜鳥卵之聖意,伊後事端層生,其所聲討者,出於本情之外。是以故相疏暴之擧,至蒙先朝嘉納之敎,今於身故之後,臺侍例賻,不可不施。令該曹按例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今日次對,兩司諸臺無一人登筵者,揆以朝體,極爲未安。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獻重曰,臣於年前,以斥邪事陳疏,而緣臣疎愚,遣辭不審,至有臺言之不諒,本情至今悚慼,惟有自訟愆尤而已。以此傷弓之怯,又何敢開喙,不思懲羹之戒,而適有言端,憂憤所激,忍住不得,敢此仰達矣。所謂邪學,有生民以來所未聞之妖術賊藪也。滅人紀急於佛禍,䙝天道甚於巫呪,楊、墨之無父無君,此不過言其流弊之爲害,而今此邪學,則不待流弊,而先自渠身,已無父母,又無君臣,無父無君,此禽獸也。不獨渠身之自陷於無父無君,爲禽爲獸而已,惑世誘衆,別作徒黨,思欲以其術而易天下,直一聖世之妖孽,吾道之亂賊也。臣之前疏所云昏夜嘯聚,爲盜爲逆,將無所不爲者,實非過慮也。伏惟我先大王,以天地好生之德,不忍遽加誅滅,必欲偕至感化,此誠木石可泣,豚魚可馴,而其奈狐性至妖,鬼法相護,反復隱晦,駸駸漸染,頑然悍然,終不率敎,卽此而已是覆載所不容之逆節也。哀彼蚩蚩者氓,猶屬赤子之入井,而名曰士子,甘作敎主,誤蒼生至此者,此其罪尤合萬戮。今聞見捉於法府者,非止一二,端緖狼藉云,此而一向寬假,待其自新,則非但自新之無期,將至於人不得爲人,而國不得爲國矣。先朝德意,每以明正學爲闢邪之急先務,凡在臣隣,孰不欽仰?而第念正學之明,必待漸磨悠久,而目下邪學之日熾,殆同燎原之火,不可不樸滅gg撲滅g也。所以周官敎民,三物八刑,不容偏廢,而必也竝行者,此蓋刑以弼敎之意也。况今之邪學,不啻若洪水之斁倫,伊川之被髮,則尙可以舞羽於平城,而不用天討之五刑哉?或言此類以死爲榮,故不畏刑不畏法,臣則曰不然。好生惡死,人之常情,此不過强爲樂死之說,使國法無所施之計也。死而無悔,無是理也。設使眞不畏死,刑之無益,已痼者固無所惜,不染者猶可懲勵,而不至胥溺,此誠生道殺人之至仁盛德也。如崔必恭、李存昌之怙終者,其外已現露,而一味抵賴,無意歸化者,非但一律之止於其身,一遵向日慈敎中先甲之令,竝施逆律。外此面革而心不革之類,雖不得人人而盡誅,若其士夫之沈溺不返者,宜用加倍之律。我朝雖無墨刑,今若黥其面而別其類,俾不得厭然掩跡,自齒人類,則人之見之者,必將油然而知恥,惕然而知懼,不期禁而自至消滅矣。至於詗察摘發之道,誠莫要於五家統之法。近聞京外,依朝令次第擧行云,而輦轂卽敎化之本,其所約束之條例,先自京兆,而嚴明纖悉,然後四方之取則,萬姓之觀感,皆在於此。臣意則更爲申飭五部,嚴立科條,成節目曉諭坊曲,俾魑魅莫逃其形,則庶可有遷善遠惡之實效矣。上曰,肉刑不可爲,其餘諸條,下廟堂稟處,期有永熄之效,可也。出擧條命大臣、備堂先退。命書榻敎曰,入格儒生入侍。啓溫承命出傳。直赴殿試人進士元在明,幼學朴宗璜,進奏姓名。命在明擧顔,敎曰,爾於日前人日製,以初試入格,今爲及第,誠異矣。敎宗璜曰,爾年幾何?宗璜曰,二十八歲矣。上曰,此下只初試入格人進前。生員趙雲翊奏姓名。上曰,爾乃豊寧君之長子乎?雲翊曰,然矣。上曰,爾年幾何?雲翊曰,三十七歲矣。幼學金益耟,生員趙萬大,幼學林以存奏姓名。命儒生頒賞。引儀唱行四拜禮,頒賞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6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觀柱。行左承旨李儒敬坐直。右承旨崔獻重。左副承旨金近淳內閣直。右副承旨朴崙壽。同副承旨朴鍾淳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李允謙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崔獻重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呈辭,持平柳遠鳴、李毅采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京畿監司李益運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賜給。

○傳于金近淳曰,勸講入侍。

○朴鍾淳啓曰,密符親納,例也,而前京畿監司金勉柱,使其褊裨替納,事甚未安,依定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儒敬啓曰,卽者,奉常寺官員來言,初九日景慕宮春享大祭祭物,明日提調當爲監封,而都提調徐龍輔身病,提調李祖源在外,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提調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使之擧行。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書九爲奉常提調。

○傳于李儒敬曰,一時愼節,何至尋單?此時豈卿言病之時?爲卿慨然,呈辭封還,卿須諒之事,遣史官傳諭。

○兵曹,禁衛大將單李得濟。

○朴鍾淳啓曰,新除授禁衛大將李得濟,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儒敬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李儒敬,以吏曹言啓曰,全羅道都事李安默呈狀內,矣身老母以宿患,每當換節,時時添劇,委頓床席,時日之內,萬無離捨遠出之勢云,其親病旣如是沈篤,則不可强令下送,而試期在近,改差,其代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閔慶世爲全羅都事。

○朴鍾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安春君烿疏曰,伏以,臣今差景慕宮春享獻官,而第臣宿病沈痼之中,又得毒感,委頓床席,寒熱交劇,氣息凜綴,以此病勢,萬無强力駿奔之望,惶隕窮蹙,罔知所措,玆敢冒萬死,疾聲呼籲於嚴廬之下。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遞臣享官之任,仍治臣瀆擾之罪,以安私分,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許令該曹付標。

○上護軍趙尙鎭疏曰,伏以,仙輧寢邈,春序將半,仰惟孝思靡逮,號慕如新,卽伏見吏曹名帖,以臣名塡差今二月初九日景慕宮春享大祭初獻官,臣固宜竭蹶趨承,以伸駿奔之誠,而第臣自四五日前,重患輪行感氣,宿症疝癖,乘虛發作,寒熱迭發,頭目眩瞀,食飮全廢,氣力虛損,諸般醜穢之狀,雖不敢煩凂於崇嚴之聽,而目下症形,萬無自力之勢,臣身顚仆,雖不足恤,而莫重享事,若緣臣而失儀,則非但臣罪之萬殞猶輕,其爲公私之狼狽,當如何?玆敢略搆短章,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垂矜諒,特令該曹亟賜變通焉。噫,臣受恩如天,報答無階,惟是筋力奔走,殫竭爲事,庶效萬分之一,而年衰病痼,力不從心,頃於使价之命,未免陳章丐遞,今於享官之差,又入此,據實籲號,連事煩聒,殆若占便,臣之爲罪,益無所逃,乞治臣瀆擾之罪,以嚴國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許令該曹付標。

○辛酉二月初六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左副承旨金近淳,假注書李允謙,記注官金景煥,記事官洪奭周,領議政沈煥之,二直提學南公轍,以次進伏訖。煥之曰,夜間聖體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上曰,亦一樣矣。煥之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問候訖。上開卷,讀《書傳第一卷堯典》,自第一章曰若稽古帝堯,止第八章庶績咸熙,前受音一遍訖,又讀新受音,自第九章帝曰疇咨若時,止第十二章帝曰欽哉。煥之敷陳文義訖。仍奏曰,行數稍多,日已晩矣。讀下五遍,似好矣。上曰,當讀十遍矣。仍讀十遍訖。煥之曰,先言若時者,卽順時之始也,次言若采者,卽順事之始也,若采比若時,輕矣,故當其下詢之際,亦有先後次第之別。命鯀曰,往欽哉,欽者,卽敬字之義也,鯀之方命圮族,堯已知之,而以試可之意,使之治水,則此是莫重莫大之事也,豈敢少忽,但旣方命,則自是不敬者,故乃曰往欽哉,又於釐降二女之時,曰欽哉,以帝女之至尊至貴,下嫁于在下之虞舜,則其尊貴之心,恐或少忽於敬愼之道,故以欽之一字,丁寧戒飭,以申必敬必戒之意,大抵《堯典》一篇,首末言欽字,可見聖人終始惟敬之義矣。公轍曰,堯、舜之世,治法政謨,盡善盡美,無若可否於詢事之際,而其曰吁曰咈,是乃可否相濟上下交須之義,雖人君之命,凡於事爲之間,亦豈無少或差違處乎?堯、舜之時,有此吁咈,乃所以爲堯、舜也,以今言之,自上於辭敎之間,或有過中處,而在下者但以承奉爲主,則是非純臣也,在下者及承過中之敎,積誠諫之,自上亦因其言,而翻然改悟,則日月之更,少無所損,政是治世之像,伏望留意焉。上可之。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7日 编辑

都承旨未差。行左承旨李儒敬坐直。右承旨未差。行左副承旨韓用鐸。右副承旨崔獻重坐直。同副承旨金近淳。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李允謙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崔獻重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呈辭,持平柳遠鳴、李毅采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用鐸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李儒敬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爲之。

○韓用鐸啓曰,禁衛大將李得濟,以南壇淸道事,明日出去矣,兼帶右邊捕盜大將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以爲之?而在前如此之時,有他邊大將兼察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他大將兼察。

○韓用鐸啓曰,右邊捕盜大將,以他大將兼察事,命下矣。左邊捕盜大將申大顯,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儒敬曰,禮房承旨,馳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金近淳曰,勸講入侍。

○傳于金近淳曰,連日勸講,領相獨賢,卿何不登筵?愼節聞亦差勝,明日將待卿開講,卿須明朝入侍事,遣史官傳諭,領府事一日闕講甚悶,領府不入來,則講亦不得爲,此意一體傳諭,領議政連日甚勞,明日在第穩攝事,亦爲遣史官傳諭。

○李儒敬啓曰,右副承旨朴崙壽,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今日政差出,待下批牌招。

○傳于李儒敬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李儒敬啓曰,歲幣正使軍官姜最賢,纔已入來,而副使軍官及譯官,中路落後,雖未知其病狀之如何,而前後飭敎,何等截嚴,則有此落後之擧,事極可駭,待其上來,幷令攸司科治,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用鐸曰,當該承旨遞差,啓辭更爲書入。

○李儒敬啓曰,臣與同副承旨朴鍾淳伴直矣,纔已遞差出去,伴直無人,右承旨崔獻重,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儒敬啓曰,臣與同副承旨朴鍾淳伴直矣,纔已遞差出去,吏兵批兼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尹行恁進,參判尹光普進,參議趙得永進,行左承旨李儒敬進。啓曰,副提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竝擬,何如?傳曰,允。以姜彜正、韓用鐸爲承旨,以金近淳爲副提學,李安默爲司僕正,兵曹判書徐鼎修今加崇政,從一品陞擢事承傳。

○兵批,判書徐鼎修病,參判金羲淳病,參議朴吉源病,參知曺允遂入直進,行左副承旨韓用鐸進。副護軍朴崙壽、朴鍾淳、任希存、李彦敬,以上竝單付。

○崔獻重啓曰,新除授行右承旨姜彜正,時在忠淸道公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與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以全羅監司金達淳狀啓,濟州牧使鄭觀輝薦新闕封之罪,令攸司稟處事。傳于李儒敬曰,六年久任之窠,不可徑遞,從重推考。

○兼春秋金珍恪書啓,臣於本月十四日,祗伏承有旨,當日未時量,傳諭于行大司憲李直輔所住處,則以爲,臣纔上附奏之後,祗承新除之命,又蒙馹召之旨,隕越震迫,措躬無所。擬卽冒昧號籲,仰冀恩遞,而一縷奄奄垂盡,未及締搆文字,方此惶蹙竢譴之除,伏奉史官書啓後敦諭,十行絲綸,丁寧諄複,有可以格神明而感豚魚。伏地飮泣,益切糜粉之願,惟是禮際之隆重,辭敎之懇摯,萬萬非螻蟻微末所敢承當,驚恐戰慄,求死不得,而區區衷曲,未得畢露於附奏中,謹當冒入辭本,仰瀆崇嚴之聽,恭竢鈇鉞之典云矣是白乎等以,臣則姑爲仍留緣由,竝以馳啓爲白臥乎事是良厼,詮次善啓向敎是事。傳曰,更待日氣加暖,當更爲敦迫,爾則先爲復路,以便儒賢之心。

○李儒敬,以吏曹言啓曰,景慕宮春享大祭初獻官,以行兵曹判書徐鼎修塡差矣,謂有身病,不爲出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事體所在,萬萬寒心,卽爲牌招淸齋。

○李儒敬,以奉常寺都提調意啓曰,祭享所用春等中脯,依定式,今二月初七日始造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用鐸,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全羅監司金達淳狀啓,則以爲,羅州其佐島所屬牛墨島前洋漂到異國人七名,考其票文,見其書答,則俱是蘇州府崇明縣商船之漂流者,彼人船隻旣完,且願從水路還歸,而船什中所傷鐵物及錨纜,今方申飭造給爲辭矣,譯學問情,雖未及擧行,渠輩情願,旣願從水路還歸,則不可使多日留滯,鐵物錨纜等物,使之卽速造給後,捧手標卽爲發送,而所着衣袴等物,依例精造以給,候風間,糧資及越海糧,以沿邑儲置米,從厚題給,柴油鹽醬魚藿等物,亦爲優數磨鍊,以示朝家矜恤之意,留住間禁雜人看護等節,道帥臣處,一體嚴飭分付,待其發送形止之登聞,令槐院撰出咨文,別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致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辛酉二月初七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左副承旨金近淳,假注書李允謙,記注官金景煥,記事官洪奭周,領議政沈煥之,一提學李晩秀,一直提學尹行恁,以次進伏訖。煥之等曰,夜間聖體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亦一樣矣。煥之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問候訖。上開卷,讀《書傳第一卷堯典》前受音,自第九章,帝曰疇咨若時,止第十二章,帝曰欽哉一遍訖,又讀新受音,自《舜典》篇題,止第九章濬川。晩秀曰,行數甚多矣。上曰,不甚過多,此編當讀兩日矣。煥之敷陳文義。晩秀曰,其間殿下已讀《論》、《孟》、《庸》、《學》,而若其二帝三王治天下之大經大法,盡在於此中,《舜典》開卷第一義,卽愼徽五典,此是修明五倫,治天下之要道,無過於此矣。行恁曰,禮樂刑政,始見於此編,治天下之大經大法也。晩秀曰,帝王之可法者,莫過於舜,而舜則親炙於堯,堯之所以治天下之大法,傳之舜,至於舜,禮樂刑政儀文備具,而愼徽五典四字,始言五倫之修明,此正帝王可法之謨也。煥之敷陳文義訖。上又自第一章曰,若稽古帝舜,止第九章濬川,讀十遍,又一覽諺解集註訖。上曰,納于大麓之義,更陳可也。煥之曰,祭享時,堯遣舜于大麓,使之審察享事之節也。晩秀曰,聖人於常時,有所修明,有所持守,洞貫陰陽風雨之理,故定力自有所恃,雖當烈風雷雨,少不疑畏迷錯者此也,或曰,大麓之官,而此必是山林川澤也。行恁曰,此卽歷試之義也,旣賓于四門,四門穆穆,則又納于大麓,更試之,大麓之官云云。見於注疏,而此則必山林川澤也。煥之曰,禹之鑄鼎象物,神怪鬼祕,莫逃其形,入山林川澤者,不逢不若卽此義,而自有定力,則少無迷惑者也。上可之,又下詢玄德之義。煥之曰,玄德卽幽潛之德,舜之在下,姑未顯達之時,故曰玄德也。行恁曰,此卽乾卦初爻之象也。上曰,治水,大事也。鯀之不能治水,堯必知之,而乃命往欽哉者,何意也?晩秀曰,鯀旣方命圮族,則堯豈不知其不能治水乎?但四岳旣薦,僉議皆然,堯乃從衆議第試之,此乃所以爲堯之聖也。行恁曰,國人皆曰賢,然後用之,國人皆曰可殺,然後殺之,自古聖君哲辟,遇事未嘗獨斷,博採衆議,故其治法政謨,多有可觀矣。上可之,又下詢予聞如何之義。行恁曰,此時舜之玄德已升聞,故云然矣,予聞之聞字,或曰問字,而大體但當取《朱子集註》,而不當取註疏矣。煥之曰,先朝專尙《朱書》,萬幾之暇每課讀,至於百選雅誦之廣布京外,崇奬吾道,扶植世敎,不出於《朱書》一部,所以尊尙之表章之,亞於孔夫子,特曠世之感也,亦願殿下留意焉。上曰,好言矣。晩秀曰,人材之蔚興,莫上於舜時矣。行恁曰,命官之際,擧皆相讓,其時氣像,蓋可想矣。上曰,然矣。仍掩卷。敎晩秀曰,一提學因何上來?晩秀曰,有所稟定事,上來矣。煥之曰,敦寧府所奉譜牒,今當修正,郞廳不可不備員,主簿金復根,以故相臣文忠公金尙容之奉祀孫,固宜甄用,而本府無議親,參奉魚在瓚,故參議用謙之子,實合收用,而該曹望筒,誤爲懸註,竝不得供職云,兩人竝令該曹,以他司中有議親者相換,當該銓官不察之失,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聖學輔導之責,專在於經筵啓沃之任,而前副學金近淳,文識博雅,在先朝最蒙嘉奬矣,以其出入銀臺,不得久任於玉署,甚可惜,以他職兼帶副學,古昔峻望之人,多有已例,分付銓曹,副提學差出,仍以兼窠啓下,經筵將開,特進官乏人云,卽爲抄啓事,一體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景慕宮獻官,無當品之人,吏曹草記矣,大臣之意,何如?煥之曰,見今一品苟簡,判金吾排望無人,況莫重享官,無以塡充,宜有變通之道矣,兵曹判書徐鼎修,旣經吏判,且是久次,從一品陞擢,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書榻敎曰,政官牌招開政。行恁曰,春務方殷,守令曠次可悶,永柔縣令李民植,以其邑名一字,與其父名音相似,嫌不辭朝云,韓愈諱辯李賀事,政爲明證,嫌名不諱,自是法例,卽爲嚴飭下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晩秀曰,陵所主峯下右邊及第三靑龍舊邑時間路處,不可不趁今補土,園所局內白虎中南山鳳鳥峰汰落處及西池垌衝決處,亦當依近例補築,今番修改時,一體擇吉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晩秀曰,陵所造泡寺,當爲新定,而園所造泡,自龍珠寺進排,旣有三屬寺,以此分屬於園所陵所,使之同爲擧行,何如?上曰,內司屬寺中一寺,移劃可也。出擧條晩秀曰,陵所植木,極其浩多,向以依大植木例,以本府及內營植木軍,植木諸邑,合力擧行事,稟定矣,本府則雇軍使役內營植木軍,亦自本府給糧資,而植木五邑軍丁,則各年已例,自該邑給糧,以公穀會減矣,今番亦依此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少頃,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8日 编辑

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李儒敬。行右承旨韓用鐸坐直。左副承旨崔獻重。右副承旨金近淳內閣直。同副承旨崔光泰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李允謙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儒敬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呈辭,持平柳遠鳴、李毅采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獻重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儒敬啓曰,行左副承旨韓用鐸,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用鐸曰,禮房承旨馳詣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南公轍、崔光泰落點。

○南公轍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崔光泰,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公轍曰,兵刑換房。

○傳于南公轍曰,左承旨、右副承旨,分詣受香諸處,奉審以來。

○傳于南公轍曰,勸講入侍。

○南公轍啓曰,藩閫守宰辭朝之時,掖隷、院隷之稱以行下,毋得紛拏,先朝飭禁,何等截嚴,而俄聞畿伯到任之後,掖隷、院隷,出往該營,恣意受帖,狼藉喧聒云,事之驚駭,莫此爲甚,院隷今方自本院査治,而犯科之掖隷,不可置而不論,爲先令攸司照法嚴繩,當該不飭之司謁,亦爲科治,何如?傳曰,允。

○左副承旨崔獻重書啓,臣承命馳詣南壇,壇上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摘奸則無頉,仍詣木覓山神位版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摘奸則無頉,仍詣漢江壇上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摘奸則無頉矣,臣則仍留南壇享所,待將事還奉神位版後,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諭經筵官宋稚圭,向於疏批,悉予心腹,謂當幡然而起,惠然而來,居然月已易而春又半矣,只緣緇衣之誠未孚,尙此東岡之志莫回,心焉愧恧,寤寐如結,見今鎭日勸講,時不可徐,而三晝法筵,行且不遠矣,爾以世祿之家,本非隱遯之比,淵源之學,自有壯行之義,則縱我遐棄,獨不念先王之所特簡,慈聖之所虛佇乎?又況師門之私義,今無可引,臺垣之新銜,亦已許解,此皆出於爲爾進身之路,而眷眷必欲致之至意也,今以何辭,又將逡巡?須念不俟駕之義,庸副予日望之思。左副承旨崔獻重製進。

○諭經筵官金日柱,不見爾久矣,每憶胄筵大居敬貴窮理之文義,予未嘗忘于中,爾每以經筵輔導,異於春邸侍衛爲說,而僚屬亦講官爾,旣膺選而供職,則於經筵乎何辭,況經筵官,本非官職也,國朝之設是官,蓋欲求林樊讀書之士,置諸龍象法筵之間,而士不可無媒進,故特假其名而開其路耳,何乃固辭堅讓,屢煩琅函,不體予初元側席之望耶?至於臺銜,繩糾與啓沃,初無二致,循名責實,捨爾其誰,而特從相奏,姑許鞶禠,亦爲爾進身也,於是乎爾豈有可辭之義乎?爾之地則休戚之同也,爾之居則莽蒼之近也,卽日幡然,於焉嘉客,予將待爾而開筵矣。右副承旨金近淳製進。

○金近淳,以戶曹言啓曰,各殿宮供上及宣飯所用各司元貢不足物種,不可不及今加定者,參考前例,與惠廳堂上相議酌定後,分道磨鍊,別單書入,依此加定,而去庚申八月初一日爲始,給價之意,分付宣惠廳,何如?傳曰,允。

○崔獻重,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全羅監司金達淳狀啓,則以爲,康津靑山島前洋漂到異國船四隻五十三人,考其票文,見其書答,則江南省昆山縣崇明縣、南通州、鎭洋縣等處商船之鱗次漂流者,彼人船隻,無一損傷,皆願從水路還歸云矣。今此漂人船隻,旣已完固,依其願捧手標後,宜爲發送,而所着衣袴,雖已造給,候風間糧米及越海糧,以沿邑儲置米,從厚題給,鹽醬魚藿柴油等物,亦爲優數磨鍊,以示朝家矜恤之德意,留住間禁雜人看護等節,道帥臣處一體嚴飭分付,待其還送狀聞之來,令槐院撰出咨文,別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送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領府事李秉模箚曰,伏以,講筵連開,聖學日就,欣祝之忱,與春俱深,臣之兼帶經筵之銜,雖萬萬不稱,亦嘗忝叨閣班,則備數於陪講閣臣之列,不至爲無所據,本不敢爲張大辭遜之計,第緣宿病沈痼,行步艱辛,間造藥院日次起居,仍參親行朔祭陪班,歸復添劇,委頓床席,未得膺命於初筵,歷日悚懍,惟譴何是竢,不意史官臨宣聖敎,旣諭以領相獨賢,又諭以待卿開講,申之以一日闕講甚悶,臣奉讀以來,未暇臣罪之自訟,而先以一日闕講甚悶之敎,爲殿下欽頌讚歎之不能已也,蓋講學之工,要在不息,一有闕焉,則便有違於天道之健行也,是故湯懋日新,文稱緝熙,是皆聖之所以益聖也,今殿下洞見此喫緊處,爲湯爲文,其自此始,臣安得不欽頌讚歎之不能已也?然或因講官之不備,遂闕一日之講,則甚非典學之本意也。程子於經筵,欲令史官,勿記言動,慮其有所忌憚也,欲令一二人有時專對,慮其不得安舒也,尋常言語,欲令勿諫,慮其不耐禁切也,盖欲賢士大夫之自然親近,宮中燕私之不期防而自防也,先正臣宋時烈,嘗以此言于聖祖,惟此數事,孰非經席之懿規,而一二人有時專對,尤是今日可倣之制也,倘或一員之不備,而至闕講筵,是豈聖人自强不已之工哉?臣連試灸治,乍有動靜,如更調治若干日,庶或可以自力於登降殿陛,而若因臣之未及簉朝,闕一日之講,臣雖萬被威罰,不足以贖其罪,何敢以煩瀆爲懼,不卽仰暴其實狀乎?伏乞聖明,深念工夫之不可暫間,益勉日新緝熙之課程,治臣逋慢之罪,以嚴講筵之體,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待卿登筵,愼節尙未差勝,貢慮貢慮,竢間卽爲簉朝,副予如渴之望。仍傳于韓用鐸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右議政徐龍輔箚曰,伏以,臣猥將疾病難强之實,冒控辭單,冀蒙體諒之恩,及承聖諭,辭旨鄭重,至有原單封還之命,此國朝以來優禮大臣之盛典也,縱聖上遹追故事,乃有此殊異之眷,如臣賤陋,何以堪承?伏地隕越,不知措躬之所也。噫,臣之病,苟有一分可强之勢,以臣生死向前之願,何敢爲遽占便宜之計?而顧今虛泄之症,已過一旬,有加無減,少有食飮,輒致壅滯,雜試藥餌,了無動靜,以之眞元大脫,眩暈隨作,房闥之間,亦不得運動,症祟非常,源委已痼,時月責效,斷無其望,與其一向虛縻,徒損國體,無寧早卽遞解,以圖調治之爲事君以實之道,而隨續徹單,尤屬惶懼,輒以短箚,冒昧哀鳴。伏乞亟遞臣所帶之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昭法紀,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愼節奉慮,見今領相獨勞,卿何不出而共濟?益加調攝,卽爲簉朝。仍傳于韓用鐸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辛酉二月初八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公轍,假注書李允謙,記注官金景煥,記事官洪奭周,一提學李晩秀,以次進伏訖。晩秀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晩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等問候訖。上開卷,讀《書傳第一卷舜典》前受音,自第一章曰若稽古帝舜,止第九章濬川一遍訖,又讀新受音,自第十章象以典刑,止第十九章惟明克允。晩秀敷陳文義,至欽哉欽哉,更陳其義。上又下詢欽哉之義。晩秀曰,用刑非聖人之樂爲也,民或犯罪,而不以刑齊之,則不但非懲一勵百之道,民不知畏,自犯王法,故不得已用刑,然猶慮夫無罪者之誤罹,哀矜惻怛之意,自發於辭敎之間,乃以欽哉二字,重言復言,可見帝舜恤刑之意也。上曰,然矣。晩秀曰,舜之卽位初政,明有次第先後,而其中爲治之要,不過乎明目達聰,好察邇言,執其端用其中,卽舜之道也,如不足以一身之聰明,御于天下,乃取天下之善,以爲己善,故有此明目達聰之擧,乃所以爲舜也。公轍曰,舜自耕稼陶漁,以至爲帝,無非取諸人者矣。敷陳文義訖。上讀十遍,更覽集註諺解訖。上曰,帝乃殂落,百姓如喪考妣,四海遏密八音云云。然則此時四海之獨不如喪考妣者何也?晩秀曰,此亦遠近稍異,百姓卽畿內之民也,四海卽五服之外也,當其帝堯之殂落也,無論王畿之內外,孰無如喪考妣之心,而但畿內畿外,自有定制,故史臣所以分而言之,以明內外遠近之別也。上更詢明目達聰之義。晩秀曰,取天下之聰明,爲吾之聰明,而廣其耳目,取人之善之謂也。公轍曰,人有善者,使之來我,卽取人爲善之要,而若察察於瑣細之事,則非王者明達之道也。上可之。晩秀曰,外間或有感氣輪症,此時節宣之方,尤宜愼攝矣。上曰,唯。仍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9日 编辑

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尹光普未肅拜。右承旨崔獻重推鞫進。左副承旨金近淳內閣直。右副承旨曺錫中牌不進。同副承旨崔光泰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李允謙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推鞫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二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崔光泰,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崔光泰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崔光泰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公轍啓曰,臣以掌樂院提調,宗廟樂器看審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南公轍曰,《健陵誌文》作帖,華寧殿一件,本陵一件,宙合樓一件奉藏,內閣一件,西庫四件,五處史庫各一件分藏,領府事李秉模,領議政沈煥之,左議政李時秀,右議政徐龍輔,提學李晩秀、金祖淳,原任提學金載瓚,直提學南公轍,原任直提學徐鼎修、鄭大容、尹行恁,檢校直閣金近淳,原任直閣徐榮輔、金勉柱、李始源,待敎李存秀,原任待敎徐有榘,各一件賜給。

○傳于金近淳曰,未下直守令,當日辭朝。

○傳于金近淳曰,勸講入侍。

○傳于金近淳曰,昨於箚批已悉,又何尋單?原單封還,有面諭事,入侍事,遣史官傳諭。

○假注書鄭祖榮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西部仁達坊社稷洞契議政府右議政徐龍輔所住處,則以爲,臣之荐控辭單,豈得已也?中書重任,不容癏曠,沈痼一疾,無望蘇甦,非不知屢瀆之爲罪,陳懇之非時,而情窮勢蹙,冒昧控籲,竊冀仁愛之天,曲垂生遂之澤,及承聖諭,又有原單封還之命,而至令入侍,臣於是,惶隕失圖,益不知置身之所也,臣雖萬萬無狀,苟使病勢有一分可起之望,此時何等時也,而前後恩敎之下,不思仰體之道,一向以瀆擾爲事乎?惟其諸般症形,源委已深,有非時月之內所可强作,則不得不冒萬死仰首呼號於天地父母之前,顧其情則良亦慽矣,至於入侍之命,尤是人臣不俟駕屨之義,而目下諸症,轉動無路,亦不得趨簉,慢命之罪,尤合萬殞,伏地震悸,惟鈇鉞是俟,謹當於數日中,收拾病思,略入文字,更暴實狀云矣,敢啓。答曰,知道。愼節何至於不能造朝?數日益加調攝,卽爲登筵事,更爲傳諭。

○傳于金近淳曰,陵所五邑,植木將始,東作之時,勞民可悶,雇價當內下,令華留撥馬分付,卽爲雇軍擧行,以實數狀聞,此亦仰體先朝若保之盛德也。

○以持平柳遠鳴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崔光泰曰,只推。

○崔光泰啓曰,善騎隊良人金應燁直赴殿試,傳旨啓下矣,直赴板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咸鏡監司李秉鼎啓本罪人賢順鍾城府到配事。傳于崔光泰曰,移配薪智島。

○大王大妃殿,傳于崔光泰曰,見此重臣疏,此時尋鄕之心,是何委折?方治邪學之時,秋判老病,許遞,行上護軍金載瓚除授,牌招察任。

○吏曹,刑曹判書單金載瓚除授事承傳。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壬子齋居日綸音,先朝以禁令,付壁于政院及臺廳事,曾已仰聞矣,三司合啓中,雖無壬子二字,而句節多有所犯,向者蔡判府事事,分付三司,疏章中俾毋得擧論,若請還收禁令,則無或怪矣,自三司先犯禁令,豈成說乎?此啓辭不可賜批,還爲出給。

○韓用鐸、崔光泰啓曰,臣等卽伏承口傳下敎,有三司合啓還下之命,噫,此何擧也?臺閣啓辭,事體莫重,雖尋常論事,凡屬臺啓,未嘗有無批還下者,卽我朝四百年家法,不可一日而破壞者也,況其中所論,卽明義理討亂賊,則有關天經人紀,果何如也?禁令雖嚴,懲討亦重,今我殿下,何不念及於此,而有此萬萬非常之擧於一元繼述之初乎?臣等誠不勝愕然相顧,而繼之以憂歎也,玆敢冒萬死仰籲。伏乞亟命還入三司合啓,仍爲賜批,以光聖德焉。答曰,合啓還爲捧入。

○大王大妃殿,傳于崔光泰曰,邪學事,向筵有下敎者,今此臺啓,實合予意,嚴覈之道,不容少緩,臺啓中人,令金吾今日內擧行,判義禁許遞,其代兵曹判書徐鼎修,除授牌招,設鞫委官,則領府事爲之。

○吏曹口傳政事,判義禁徐鼎修單付。

○崔光泰啓曰,推鞫爲之事,命下矣。刑房承旨,當爲進參,而行左承旨李儒敬,以前任捕將,方在譴削中,代房承旨崔獻重,卽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崔光泰啓曰,臣與行右承旨韓用鐸伴直矣,以兼帶金吾堂上,推鞫當爲進去,伴直無人,行都承旨南公轍,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右承旨許遞,與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入直。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尹光普、曺錫中落點。

○崔光泰啓曰,同義禁韓用鐸,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韓用鐸單付。

○金近淳,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李基憲,以訓鍊都監從事官,今日本營習陣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光泰,以兵曹言啓曰,大丘營將南宮玾,老母癃疾,適當冬春交節,症添沈篤,慶尙左兵虞候申純,父病危重,多般醫治,終無分效,轉側須人,俱無離捨遠赴之勢,呈狀乞遞,親病旣如是危篤,則不可强令赴任,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崔光泰,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邊鎬,母病添重,勢難離捨,慶熙宮衛將許碏,身病猝重,無望供職,俱爲呈狀乞遞,親病身病如此,則不可强令察任,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崔光泰,以刑曹言啓曰,今番照訖講時,肅川幼學金采一,爲盧樸代講,平壤幼學盧樸,使金采一借講,故取考律文,則《大典通編》內,代講人,限己身充定水軍,借者杖一百,身充水軍,金采一、盧樸等,竝令兵曹依例定配所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光泰,以刑曹言啓曰,因承政院啓辭,出往畿營,恣意受帖,狼藉喧聒之掖隷,照律嚴繩事,命下矣。取考律文,則《大明律名例條》云,凡奉制書,有所施行,而違者杖一百,別監全文哲,依律文決杖一百,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諫吳鼎源,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持平李毅采,獻納安廷善,副校理李基憲,正言柳烇,修撰張錫胤啓曰,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措辭見上一行刀割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職之典。措辭見上請故領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伊時首犯之相臣,亟命査出,夬施當律。措辭見上噫嘻痛矣。蔡濟恭之罪,可勝誅哉?渠本以逆賊家卵育之物,偏蒙兩聖朝拂拭之恩,名位極於三事,寵遇隆於一世,而不思報效之道,徒懷凶禍之計,獰頑之性,眼無君父,奰慝之心,讎視名義,究其本則一言而蔽之曰,脅持朝廷,潛售凶謀也。噫,德隣處分,雖出先朝曠蕩之典,而若其詬衊英祖聖德之悖疏,實爲麟、亮之飛檄,則濟恭之欲售傳法之憯計,力主扶護,厥罪自在,萬軾罪惡,專是壞亂典禮之圖,而若其交通逆宦,陰逕之凶計,實爲師、翰之前茅,則濟恭不有鞫案之昭載,敢肆護黨,其跡難掩,嘯聚無賴之凶徒,再作叩閽之擧,不有亂逆之矢言,復上干紀之章,卽此數事,已爲渠罔赦之斷案,況當失勢屛蟄之日,占居逆任隣近之地,日夜綢繆,腸肚連結,所謀議者變換義理,戕害善類也,半行刀割粧出宗纘之疏,手脚旣露,顯護驥顯之凶,心跡自著,於是乎四字凶悖之說,敢登於章奏,心腸一串於厚謙,三字誣逼之言,肆發於筵席,罪案百倍於嗣基,前後數十年之間,與逆任打成一片,表裏和應,機關陰慘,排布祕密,爲計日急,百變層生,若非鬼誅之先加,則宗國之禍,當至何境,至今追思,心骨俱顫,今當國是大定之日,如此凶逆巨魁,不可以已斃牖下,有所寬貸,請故領府事蔡濟恭,施以追奪官爵之典。答曰,不允。第五件事,當詢大臣處之,末端事,多有涉禁之語,當詢大臣矣。

○大司諫吳鼎源,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持平李毅采,獻納安廷善,正言柳烇啓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夬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措辭見上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荐棘罪人時偉設鞫得情,夬正王法,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夬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金甲島安置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邦刑。措辭見上請慶興府遠竄罪人有隣,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安置罪人金履載,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措辭見上請樂任,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故參判金峙默,亟施追削之典。措辭見上請穩城府遠竄罪人在學,前僉知遠培,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故判書頤之,故牧使在文,爲先竝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末端事已處分矣,勿煩,加律之請,追奪之重於追削,在何法文?爾等竝罷職。

○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持平李毅采啓曰,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參判李冕膺,前參議洪樂游,竝施屛裔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參奉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措辭見上噫嘻痛矣。李家煥、李承薰、丁若鏞之罪,可勝誅哉?所謂邪學之爲害,非但斁倫敗常之極,必至於凶國禍家而後已,貨色以誑誘,嘯聚其徒黨,犯刑憲如飮食,視刀鋸爲樂地,爲群不逞,逋逃之藪,先朝法禁,非不至嚴,而少不止熄,急如熾火,彌滿京鄕,黃巾、綠林之憂,迫在呼吸,此專由於此輩爲之窩窟也。家煥則以凶醜餘孽,包藏禍心,引誘群憾,自作敎主,臺閣聲討,至請極律,而悍然不動,終不悛改,承薰則傳其父所購之妖書,甘心護法,作爲家計,日與家煥,聚首密室,非但綢繆於妖術,其所經營者何事,至於若鏞,則本與兩醜,腸肚相連,打成一片,及其蹤跡旣露,則陳疏首實,極口矢言之後,暗地逞妖,反甚於前,欺罔天聽,冥頑無畏,至於今番法府之所捉,渠之兄弟叔姪,往復書札,狼藉現發,其妖凶情節,萬目難掩,蓋此三凶,俱爲邪學之根柢,暗地之醞釀已久,目下之憂虞甚急,此輩若不亟加窮覈,明正厥罪,雖日誅百人,終無可禁之道,而實不知何樣變怪,起於何時矣。請前判書李家煥,前縣監李承薰,前承旨丁若鏞,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邦刑,目今邪學之禁,何等至嚴,而伏況我慈聖殿下,飭敎諄複嚴重之後,其所奉行,尤當自別,而自京兆捉得罪人,移送捕廳,則所謂推覈,專事玩愒,譏捕一任其慢忽,操縱專在於下屬,事未前有,誠極駭痛,請罪人移送後緩治之前後當該捕將,捧現告,竝施譴削之典。答曰,亟停勿煩,第五件事,旣有詢大臣處之之命,勿煩,李家煥等事,慈敎已處分矣,捕將事,依啓。

○大司諫吳鼎源,獻納安廷善,正言柳烇啓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濟州牧定配罪人姜彜天,黑山島定配罪人金履白,慶源府定配罪人金鑢,亟令王府拿來,設鞫嚴問,夬正典刑,其餘徒黨,亦令嚴鞫處斷,以折奸萌。措辭見上請亟下四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命吉諸子,依前下敎,施以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放送罪人權龍度、張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措辭見上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措辭見上請拘囚罪人李漌,嚴鞫得情,施以當律。私書往復之人,一一査出,施以刑配之典。措辭見上請前承旨洪大協,亟施屛裔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參判沈基泰,疏頭朴夏源,亟施島配之典。前判書李祖源,進士洪志燮,亟施竄配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第五六七八九件事,亟停勿煩,末端五件事,旣有詢大臣處之之命,勿煩。

○行上護軍金載瓚疏曰,伏以,日月莫淹,歲籌旣更,先大王在宥之年,無處復逢,而春序向殷,物華漸敷,俯仰靡洎,哀隕彌切,伏惟孝思逢新,皇皇如求之痛,益復罔極,如臣癃病之蹤,生不如死,旬朔奠享之班,時節起居之列,亦不能自力隨參,情禮俱缺,義分都虧,窮命攸使,殆天所廢,每於神識少惺之時,輒不覺拊躬傷痛,有隕無從。仍伏念,臣之七朔沈痼之疾,卽所謂風祟,而風是百病之長,源委旣在於膏肓,兆症先發於肢體,氣血久涸,形質已變,醫藥之功,殆無所措,故衰年之得此疾而復起爲完者,蓋未見十之一二矣。臣自昨秋以來,種種諸症,俱係危劇,而最是左體不收,卽目下切痼之症,手脚不屬於自己,起居專須於他人,宛轉床笫,便作籧篨,而又自冬末,益覺添劇,若使此症未祛,則無以爲人,病裡苦心,必欲療治,藥餌苦口而不辭其苦,鍼焫痛骨而亦忘其痛,百般雜治,或冀少效,而今則病漸就痼,醫亦技窮,自分爲癃廢之物,而猶有一方之欲試而未試者,醫云似此形證,若服江心水,則間多收功,蓋以久於幽鬱,水土勝諸藥石,而江水長流,尤有功於疏滌開理之方故耳,臣之先山,去京二十里之近,而地是濱江,春流始泮,臣若得三數朔恩暇,往依楸下,試服江水,幸而有勿藥之效,復得爲平人,從今至死之年,皆聖上賜也,縱或無效,亦無所餘憾耳,此所以不嫌煩猥,敢陳必呼之情者也。噫,見今凶穢逬斥,幽冤畢伸,有宋元祐之盛,更覩今日,凡在朝在野之臣,罔不願彈冠彙征,而伏況,春煦漸永,法講日開,臣則躬叨勸講之任,病淹窮廬,跡阻文陛,區區戀軒之忱,耿然如結,日甚一日,苟使臣獲蒙恩由,醫得貞疾,復隨諸大夫後,出入周行,瞻覲耿光,則實是臣至榮至願,而竊有望於慈覆之下者也。伏乞聖明,俯垂矜察,特許微懇,俾得以盡意調治,以延殘喘,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慈殿已下敎矣。

○平安監司金勉柱疏曰,伏以臣,待罪畿臬,纔五六日耳,揣分量才,實無堪任之望,一疏控籲,未蒙遞改之恩,冒沒出膺,方切惶恧之忱矣,不料浿臬移除之命,又下於此際,臣誠惝怳悸恐,五內失守,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噫,臣本至愚極陋,百無一取,論其流品,不足比數恒人,而偏被先朝拂拭之鴻私,出入邇列數十餘年,猥廁貳卿之峻秩,旋叨居留之重任,揆臣涯分,踰濫甚矣,僥冒極矣,每切負乘之懼,又畏不衷之災,居常兢惕,若無所屆,間者,畿藩濫竽,亦豈一分稱似?而惟其所部之扡,密近京輦,德敎之所先被,雨露之所偏霑,尙庶幾憑藉王靈,布宣聖化,周旋城闕,少慰瞻依,而迺於席未暇㬉,堗未及黔之日,忽然侈之以廟堂之剡,委之以鎖鑰之重,自居留而畿輔,自畿輔而西藩,有若保釐旬宣之任,非臣莫可者然,有識之竊議,物情之駭惑,已非細故,而況其地方之大職務之繁,其視畿輔,不啻數倍,民俗之偸薄,素稱尙利而昧義,使勅之絡續,每患繹騷而難支,府庫之財貨,盡歸尾閭,州郡之弊瘼,殆同蝟毛,雖使望實素著,爲朝野所服者當之,猶憂棘棘難治,如臣之迂疎蹇劣,最居人下者,豈或彷彿於是任也哉?瞿塘之楫必敗,羊腸之轅易摧,理勢之所固然,則臣身狼狽,猶屬私分,而其於玷聖簡而僨國事,何哉?且臣稟質虛脆,素抱貞疾,雖在少壯之時,筋力奔走,尙患難强,矧今犬馬之齒,已踰六旬,神精之銷落無餘,癃病之侵尋日甚,臣雖欲拚廉冒膺,萬無自力之勢,左右思量,趨承無路,玆敢略暴危悃,仰瀆宸嚴。伏乞聖慈,俯垂鑑諒,特許鐫改臣新除藩任,回授可堪之人,以便公私,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欽哉。

○行副護軍李普天疏曰,伏以,皇天不弔,至哀遽纏於遺弓,歲籥又改,普慟益切於環海,仰惟我聖上皇皇靡逮之痛,曷有其極?如臣者,偏蒙先大王生死肉骨之恩,雖切犬馬之忱,莫效螻蟻之報,俯仰穹壤,此何人斯?仍伏念,人之陷於千仞之坑塹,而無攀援之路者,自知其必死,而猶復仰天呼號,或冀其垂憐於冥漠之中,恒人之情,蓋莫不然,今臣所陷,不啻千仞之坑塹,則亦安得不呼號,以自阻於仁天之下乎?臣本百無一能,而倖竊科第,濫廁從班,凡於交遊之際,不期澹而自澹,蓋其庸愚蔑劣,無一可取於人故耳。臣於乙未冬,以子息成婚事請由,而下往丹陽地,未及回還之前,伏奉憲臺除旨,繼又聞朝參有命,而期已迫矣,罔夜馳進,直到闕下,仍呈肅單,則其日卽陳賀日也,喉院以廳坐之已罷,方禮之方張,不捧肅單,再三往復,竟不得參班,混入於十一臺不參之中,此箇實狀,非但通朝之所共知也,先大王日月之明,無微不燭,壬寅疏決之敎,若曰此人之不參陳賀,實緣政院之不捧肅單而然,予已知之,業欲處分而未果,仍爲特放,惟其照燭昭晣之典,雖使臣自明,何以加此?闔門感泣,至今莊誦,恩山德海,未足喩其萬一,而今於已勘卄載之後,忽又見拔於銀臺之望,銓罰一加,擧世指疑,噫嘻,人臣負此罪名,其將戴天而立地乎?以臣至愚之賤,猥玷惟允之職,自顧人器,實爲不稱,今若以此勘罰,則臣固不辭,而至於受嗾之目,則竊有徹天極枉者,臣於有隣,果有世分與連姻之誼,而以言議之不合,趨向之有異,受其崎屹,厥有久矣,方其兜攬朝權之時,初無一資半級之藉其力者,及其庚戌,因驥顯事,有隣之黨,欲陷故相臣尹蓍東罔測之科,而臣於其時,適忝臺職,心竊不韙,意竟歧貳,至被三司停望之擧,其平日之不能相得,推此可知,夫其言議之間,尙此不欲承望,則何況人鬼之關,謂被其指嗾者,其果近似乎?有隣之指嗾不參者,未知何人,而臣之不參實因,事會之巧違,欲參而不得參,則受嗾與否,可謂毛將焉傅,天地神明,質之在上,焉敢誣也?如有受其指嗾,則當日之忙呈肅單,亦何意乎?其不受嗾,明若觀火,而特以不參十一臺之中,無故生存者,只有臣一人,故銓曹未詳其顚末而然耶?欲參而不得參,不欲參而不參者,跡雖同而心則不同矣,顧臣心跡之無他,不待自暴,而已荷先大王至慈至仁,終始罔極之恩,昭晣無餘,而今又入於凶魁指嗾之疑案,此臣所以腐心痛骨,直欲籲天,而卽地滅死者,不但爲區區私冤而已,臣情到此,良亦慽矣,玆不得不疾聲仰呼於嚴廬恭默之下,臣罪至此,尤合萬戮矣。嗚呼,四十年來,淸議見廢,凶論肆行,人心之陷溺,國勢之危綴,愈往愈甚,遂使先大王至精至微,建質不悖之大義理,必欲湮晦而後已,窩窟未破,凶徒寔繁,擧一世之半,而甘作怪鬼之論,昨夏先王之洞諭,丁寧懇惻,前臘慈聖之諺敎,反復嚴明,不翅若慈母之牖迷子,而未見龍蛇之化,漸成堅氷之至,四百年宗社,將無稅駕之地矣,彰善癉惡之擧,寧容少緩,而善類欲扶而未扶,亂本宜拔而未拔,雨露之澤,反過霜雪之威,鳳凰之音,難革梟獍之腸,一二臣褒贈之典,未足酬以死報國之忠,若干人竄配之命,無以懲循私死黨之罪,三司之啓,迄未蒙允,如是而善類可扶,亂本可拔乎?噫,彼樂任之千罪萬惡,擢髮難赦,而諸臣之沫血請討,亶出於忠憤所激,則殿下非不知公議之莫遏,巨慝之可誅,而上下相持,遷延時月,神人之憤,終無可洩之日耶?兩觀之誅,不施於此賊,則其可曰國有法乎?贈判書臣金龜柱之壬辰一疏,敢言於人不敢言之時,其孤忠大節,炳如日星,欲折奸萌,反觸凶鋒,竟罹憯毒之禍,此莫非任賊之所指使,而至今思之,令人膽掉,孟子曰,國人皆曰可殺,然後殺之者,正謂此賊,而尙此假息,臣誠莫曉其所以也,忠如故宰臣,而瘐死南荒,逆如樂任,而不施邦刑,古今天下,寧有是理。伏願殿下,追先王秉執之明,體慈聖闡揚之德,可勸者勸之,而惟曰義理而已,可懲者懲之,而亦惟曰義理而已,惟殿下懋哉懋哉,臣方遭罹罔測,鳴暴之不暇,豈敢出位妄論?而臣雖至愚,亦忝世臣之後,目見凶賊斯得,國勢方棘,區區沫飮之忱,按住不得,竊附古人獄中上書之義,略效《春秋》人得以討之之誠,更願殿下,勿以人廢言,察其情而恕其愚焉,臣無任云云。bb答曰b省疏具悉。在先朝旣蒙特放之典,則今無可論矣。

○副摠管吳載紹疏曰,伏以,居諸不淹,歲籥倐改,嚴廬之旬朔屢易,珠邱之草樹已宿,伏惟聖慕無窮,撫時益新,區區下情,不任哀霣抑塞之至,臣於日前,猥蒙寵擢,繼又伏奉摠府除旨,臣聞命震悸,罔知所以措躬也。噫,臣庸陋疎闇,一無用之賤品耳,徒藉先蔭,濫竊科第,偏荷兩朝之殊遇,歷踐淸顯,而不才蔑學,到底辜負,通籍三十一年之間,無一善狀,徒積罪戾,我先大王,涵容之庇覆之,獲免大何,保有今日,仁至深也,恩至渥也,臣感激銘鏤,依日月之容光,頌天地之大德,進而隨分奔走,退而杜門跧伏,惟願世世生生,隕結爲報,逮遭天崩之慟,理宜先驅螻蟻,而頑不滅死,苟延視息,實無一毫進取之念,則今玆誤恩,何爲遽及於臣身哉?夫朝廷命官,孰非不重,而至於貳卿之秩,古所稱命德之器,最宜難愼,而矧今聖人御宇,太母垂簾,繼述志事,闡揮義理,初元之治化淸明,王國之俊乂彙征,此時名器,尤不可以苟然濫屑也明矣,臣若憑恃寵靈,揚揚冒進,不思所以自處之義,則過福之災,負乘之懼,猶屬己事,固不足恤,其於累聖上則哲之明,乖淸朝官人之方,何哉?冒昧一肅,雖出叩謝,因仍蹲據,斷無其理,玆敢略具短章,仰瀆崇聽。伏乞聖慈,諒臣至懇,亟命收還臣新授爵秩,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副摠管朴長卨疏曰,伏以,皇天降割,我先大王,奄棄臣民,歲色載新,聲光寢邈,伏想我殿下,撫時靡逮之慟,益復廓然,臣不勝悲號抑塞之至,仍伏念,臣卽一倥侗無用之物耳,晩暮一第,濫通朝籍,于今殆三十年,前後踐歷,已踰涯分,而未嘗出一讜言獻一嘉謨,進不得爲君子,退不得爲小人,居常愧懼,若隕淵谷,況自乙卯以後,蟄伏窮廬,念絶當世,不意亞卿寵擢之命,遽下此際,繼以有摠府除旨,臣手擎華誥,口頌天恩,子母聚首,北望攢祝曰,此我先王攸賜也,不然,庸碌無似之賤,何以得此於一初淸明之時也?臣於此,哽咽摧隕,益激追先報今之衷也。噫,臣之向年一疏,何足道哉?只出杞人之過憂,不顧越爼之細嫌,略論有防附麗,妖賊家煥倡主邪術之罪,自蹈駭機,幾作薤粉,倘非先大王天地日月之明,俯燭情實,曲加庇覆,則臣安得保有今日也?至今追惟,臆先塞而腸隨斷,欲報之德,昊天罔極,今於歲月嬗變滄桑已杳之後,臣何敢追提經年之夢,噓起已冷之灰,復與人相尋於戈㦸之場,而其時權奸,黨與布列,勢燄熾盛,臣以孤畸之蹤,囁嚅畏怯,不能洞劈源頭,至使奸徒,跳踉猖獗,無復餘地,世道人心,不知落下幾層,若於伊時,早能明目張膽,聲罪致討,俾之脫距而禠魄,則俗習之弊,豈至如今日,而亦豈有渠兄之一倍躑躅,終始不悛也哉?至若李鎭宅之啓語,尤不滿一哂,凌藉臣搆誣臣,猶屬一己之私,不足多辨,而乃以背公營私,病國誤俗之奸,推詡以爲國誠忠,謂臣以擠陷忠臣,論臣以誣人當律,噫,國家之治亂,世道之汚隆,專係於忠奸之辨與不辨,則從古以來,指忠爲奸,以奸爲忠,而其時國事,果何如也?大抵異類交締,互相黨援,雖是此輩伎倆,而渠何敢變幻黑白,若是無嚴,肆然奏達於天聽之下哉?然其意不獨爲權奸地也,陰護邪魁,讎視正論,內懷爲楚之計,外作報竇之說,外官差送,殆若償功者然,此又何故?噫,臣之所論邪魁家煥者,豈有私好惡而然哉?目見正道寢微,異說橫流,人類化而爲禽獸,冠裳轉而爲夷狄,臣不勝區區憂慮之忱,以其耳目之最彰著者,衆口之最喧騰者,草草論列,期有絲毫之益矣,今於六七年間,詖術愈攻而愈行,邦禁愈禁而愈熾,種下生種,一向滋蔓,不知又生出幾箇家煥,則此專由於邪魁之尙爾偃息,便如米賊之說鬼,彌勒之當世,必欲至於禍人家國而後已,向來司直之論,至請懸首藁街之律,則亦可見公議之不泯矣。乃今法司之推治至嚴,大道有捉得書簏者,閭巷多捕致班名者,而側聽屢日,尙無一人之摘發窩窟,嚴加鋤治,如此而其將撲滅而禁之乎?臣之向前苦心竭論,不過爲空言而已,則末流之弊,不知至於何境矣,方今聖明新服,克紹先大王未卒之志事,仰體慈聖殿下至正之明敎,以衛正道植義理,爲一世之標準,而獨奈何彼輩之不率敎不遵令,甘作背馳於大聖人大中至正之化?臣不勝傷痛憤惋之至,臣抱玆耿耿,一暴無路,今於新除之下,回念往事,一爲防煥輩反詈之醜辱,再爲李鎭宅躗說之汚蠛,撫念身名,顚沛至此,而況又卿班陞擢,尤非微分之所敢安,臣何敢揚揚冒據,若固有之哉?在臣分義,固當聞命卽趨,以伸叩謝之忱,而虛縻多日,尙此濡滯,臣罪於此,尤合萬誅。伏乞聖明,亟命收還,以嚴官方,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辛酉二月初九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行右承旨韓用鐸,假注書李允謙,記注官金景煥,記事官洪奭周,領議政沈煥之,一提學李晩秀,以次進伏訖。煥之曰,朝氣乍寒,聖體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亦一樣矣。煥之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問候訖。上開卷,讀《書傳第一卷舜典》前受音,自第十章象以典刑,止第十九章惟明克允一遍訖,又讀新受音,自第二十章帝曰疇若予工,止末章陟方乃死,讀一遍訖。煥之敷陳文義,至朱虎、熊羆。上曰,舜之命官之時,一人相讓一人,而至於朱虎、熊羆,竝擧之者何也?晩秀曰,此與讓于殳、斨、伯與同,稷、契、皐陶等官,則其所掌之職,非可人人爲之,至若殳、斨、伯與、朱虎、熊羆,則但於工匠之技,虞衡之職,可堪其任,而無他句管者,故竝擧之矣,至堲讒說。晩秀曰,最可畏者讒說也。舜之世,豈有讒說?而但禮樂刑政旣備之後,尙慮夫讒說之殄行,乃有命龍之言,聖人深遠之慮,蓋如此矣,大體小人之讒說,極爲奸巧,投間抵隙,待君上之言語動靜,而乘機潛售,故其言易入,欲辨君子小人,則可見於諫諍逢迎之間矣。煥之曰,所謂所言逆于予志求諸道,所言遜于予志求諸非道者,是堲讒說也,至三考黜陟幽明。晩秀曰,聖人用人之道,雖明知其不賢,試可之前,不以一時之過誤,斷然黜去,故如鯀之方命者,決知其不能治水,而只從合議,第試之,及其九載,績庸不成,然從用法,三考黜陟,亦此意也。敷陳訖。晩秀曰,舜之命官,至宅百揆典三禮,只咨四岳,此亦重其事之意也。煥之曰,先朝二十四年,政令施措,皆以堯、舜之道行之,至於祀典,益盡誠敬,有可以感動臣隣者,卽列聖朝所無之盛德矣。上讀十遍訖,更覽集註諺解。上曰,作納言,殆同中書門下官耶?晩秀曰,我國則中書府卽大臣衙門,而中書府亦有舍人所矣,此納言,似是周之內史,漢之尙書也,故今政院揭楣,稱以尙書省矣。上掩卷。晩秀曰,內營左司鄕軍四哨合操,以今月十九日定行事,別單判下矣,十九日,卽健陵丁字閣階砌修改吉日,臣當進詣監董,而合操事體,與司鍊自別,無摠制代行之例,以二十五日退行,似合便宜,而春則二月十九日,秋則九月十九日,乃是元定日子,有不敢擅便進退,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0日 编辑

行都承旨南公轍內閣直。行左承旨李基讓牌不進。行右承旨尹光普推鞫進。左副承旨金近淳緣故出。右副承旨徐美修坐直。同副承旨崔光泰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李允謙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推進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李祖承,副提調南公轍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崔光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一員未差,持平柳遠鳴牌招啓辭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光泰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方物封裹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崔光泰啓曰,臣光泰,今日方物封裹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普啓曰,臣光普,今日推鞫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南公轍曰,勸講入侍。

○大王大妃殿,傳于南公轍曰,推鞫其間已爲擧行乎?鞫案催促入之,而各別窮覈,尋其端緖,快爲掃蕩,俾無漏網之弊,新除授禁府堂上牌招,卽爲參坐。

○以右副承旨曺錫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公轍曰,聞有實病,許遞。

○南公轍啓曰,行左承旨尹光普推鞫進去,右承旨崔獻重,左副承旨金近淳須資出去,同副承旨崔光泰方物封裹進去,右副承旨未差,坐直無人,右承旨崔獻重,左副承旨金近淳,同副承旨崔光泰,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公轍曰,右承旨許遞,與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基讓、徐美修落點。

○以左副承旨金近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公轍曰,只推。

○以行刑曹判書金載瓚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南公轍曰,更爲牌招。

○以行刑曹判書金載瓚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南公轍曰,慈敎何等嚴截,而如是違牌,竊爲重臣非之,更爲牌招,違牌,勿捧傳旨。

○傳于南公轍曰,行護軍洪義榮,享官差下。

○崔光泰啓曰,御營大將申大顯,以兼帶左邊捕盜大將譴削事,命下矣。御營廳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捕將則在前如此之時,有他邊大將兼察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御將以摠使兼察,捕將以他邊大將兼察。

○崔光泰啓曰,御營大將以摠使,兼察捕將,以他邊大將兼察事,命下矣。兼察御營大將申大謙,兼察左邊捕盜大將李得濟,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南公轍啓曰,今日推鞫爲之事,命下矣。兩司當爲進參,而持平柳遠鳴,卽爲牌招,諫院除在外外,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公轍曰,捕將兼帶金吾之任,許遞,今日政差出。

○以慶尙監司金履永狀啓,義興縣監李鼎烈,因至微事,發言暴慢,不辭而出,事極悖妄,不得已罷黜事。傳于南公轍曰,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尹行恁進,參判未差,參議趙得永進,右副承旨徐美修進。以金觀柱爲吏曹參判,申鳳朝爲大司諫,柳畊爲執義,李敬參、李寅采爲掌令,李敬裕爲持平,嚴思彦爲獻納,申光軾爲正言,金近淳爲副提學,李東萬爲副校理,李龜雲爲修撰,吳載紹爲刑曹參判,許栮爲禮曹佐郞,韓始裕爲兵曹正郞,金羲淳爲同義禁,鄭文綏爲義興縣監,兼副提學金近淳單付。

○兵批,判書徐鼎修病,參判金羲淳入直進,參議朴吉源,參知曺允遂病,同副承旨崔光泰進,大護軍李義弼,護軍姜彜正,副護軍徐有鍊竝單付。

○以禁府都囚徒。傳于徐美修曰,李文喆、崔朝岳、承膺祚、金喆修,分揀放送,金光德保放。

○兵曹,以任嵂爲左邊捕盜大將。

○崔光泰啓曰,新除授左邊捕盜大將任嵂,卽爲牌招,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傳授,何如?傳曰,允。

○傳于崔光泰曰,推鞫姑罷,待明朝開坐。

○徐美修,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李龜雲,時在慶尙道禮安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南公轍,以吏曹言啓曰,刑曹正郞丁載運呈狀內,矣身素有奇疾,積年沈痼,今又挾感,時月之內,萬無供職之望云,身病旣如是沈重,則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徐美修,以宗簿寺提調意啓曰,《國朝御牒八高祖圖》,璿源譜略王妃世譜中草,今已修正,御覽還下後,《譜略》及《八高祖圖》,當爲付板入刊,《國朝御牒》,《八高祖圖》,《王妃世譜》,亦當正書矣,御覽日子,令日官全啓煥推擇,則今月十一日午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本寺堂上、郞廳、校正官,具儀仗陪進仁政殿,與承旨請承傳色奉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光泰,以兵曹言啓曰,因刑曹草記,今番照訖講時,代講罪人肅川幼學金采一,借講罪人平壤幼學盧樸,依律文,竝令兵曹,水軍充定事,啓下矣。代講罪人金采一,忠淸道保寧縣,水軍充定,借講罪人盧樸,全羅道咸平縣,水軍充定,竝定驛子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光泰,以扈衛廳大將意啓曰,別將洪致範,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崔光泰,以義禁府言啓曰,統制使李仁秀狀啓內,薪知島萬戶黃道亨,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黃道亨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處。

○崔光泰,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假都事十員,令該曹依例差出,何如?傳曰,允。

○副提學金觀柱疏曰,伏以臣,猥以無似,間蒙特擢之除,恩出望外,事越例表,德意之厚,與天無極,臣誠感隕,不知死所,然揆分量已,踰濫甚矣,僥冒極矣。竊伏惟念,當此大慽之日,聖上新服厥命,發號施令,措諸事爲者,無非所以繼先志而述先事,嚴彰癉而明義理,顧臣衰朽,幸得須臾,躬覩盛際,以臣感祝之忱,不得不竭蹶趨膺,冒沒隨逐,然每自循省,竊不勝惶隕恧蹙之至,日昨籌堂新命,又下於前席登對之際,臣誠惝怳驚懼,靡所容措,噫,臣之庸愚鈍劣,百無一取,臣固自知甚明,雖係尋常冗閑之職,尙難堪承,況此見叨,是何等職任也,苟非才識謨猷,足以沈機而綜物,周事而通物者,莫或居之,如臣之蹇滯迂拙,屛蟄田畝,殆三十年,顧何以諳世事而譚時務,唐突於群彦之末,參涉乎訏謨之地乎?不但在臣微分萬萬無當,抑恐大有傷於則哲之明,而厚招公議之嗤點也,況臣年來,蒲質先衰,痼疾長嬰,神精筋力,日就銷落,雖欲嚴畏義分,强策疲駑,實無一分自力之勢矣,臣何敢不自揆度,冒昧承膺,仰累難愼之聖德,俯取必至之僨誤也哉?玆不獲已猥陳衷情,冀蒙鑑諒矣,適値齋辰,未及登徹,方切悚恧之忱,不意玉署除旨,此際繼降,是何誤恩之便繁,至此極也?臣於是,轉益惶惑,誠莫曉其所以然也,是必臣賦命素畸,半生餘孽,猶未盡輸,故驟躐冥升,日加月增,負乘之災,行且及矣,集木之危,人亦憂之,此殆臣命卒之秋也,念之及此,寧不自悼?嗚呼,臣以稚鹵鈍根之姿,隨事觸境,固無比數於人,至於文學一事,尤所蔑裂,不但金銀豕亥之陋而已,此非臣一毫餙辭,凡朝紳間稍有聲氣於臣者,皆所稔知,則臣未知銓家之通擬何意,聖上之授點何謂,事之謬刺,莫甚於此,誠不可久聞於中外也,況輔導聖學,啓沃聖心,卽今日第一急務,時値初元,法筵將開,則政宜簡選博學多聞之士,布置左右,更日進講,以求備顧問資緝熙之實效,而乃以此無文蔑識之人,苟充於瀛館長官之任,是豈朝家務實之政,其有損於事體,顧當如何哉?百爾思量,冒膺無路,不避逋慢之誅,敢陳自暴之章。伏乞聖慈,俯垂諒察,特許竝收成命,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副校理李基憲,修撰張錫胤聯名箚曰,伏以臣等,俱以庸陋,忝叨論思之任,目見凶魁之尙逭當律,猥隨諸臺之後,粗效明張之義,及承批旨,以當詢大臣爲敎,臣等方顒俟允兪之音,而至於涉禁二字之敎,臣等不勝相顧愕貽gg眙g,繼之以抑鬱之至,噫嘻,顧今自在之窩窟,一任偃息,已發之枝葉,未盡勘處,國勢之岌嶪,世道之扤捏,已無可言,而至若蔡濟恭之自來負犯,尤是元惡大憝之亟宜聲討者也,迺者合辭,略已臚列,今無用架疊,而若其五字刀割潛附賊戚,讎視大義,眞贓畢露,肆發凶言,斷案已成,其心則路人之所共知,其罪則覆載之所不容也,雖以目下邪學言之,指授徒黨,萃成淵藪,駸駸泯泯,驅一邊入於無父無君之域者,孰主張是,到今家煥、薰、鏞輩,勢成滋蔓,憂迫呼吸,則如渠凶窩,尤不容一刻緩討也,三司齊聲之請,未及鬼誅之先者,亦云太晩矣,方張之公議,不可得以沮抑,當行之國法,不可得以撓屈,是尙可以設禁令而鉗衆口乎?大抵禁令云者,本非爲言者而設也,當此新服淸明,嘉言罔伏之辰,豈宜有此非常之擧,駭瞻聆而損國體乎?此路一開,後弊難言,伏願亟收批旨中涉禁二字,以光轉環之盛德焉。且伏念,詣臺兩司罷職之命,竊以爲萬萬過中也,夫追削追奪輕重可據之文,臺臣雖未能仰對,其在沫飮之義,寧激弗渝,豈宜輒加摧折,至有譴罰之太遽耶?臣等於合啓承批之際,目覩其蒼黃逬出,氣象沮索,義不容泯默,玆敢不避煩瀆之嫌,竊效匡救之忱。伏乞還寢成命,以振臺風,以嚴懲討,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箚具悉。禁令何可還收乎?追削與追奪之輕重,律文不在焉,議律不審,尙有罪,況無於律之事,執法之地,無難言之,此何事也?

○執義柳畊,掌令李敬參,持平李敬裕啓曰,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參判李冕膺,前參議洪樂游,竝施屛裔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參奉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措辭見上新除授掌令李寅采,時在忠淸道保寧地,司諫院獻納嚴思彦,時在京畿楊根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亟停勿煩,末端事,旣有詢大臣處之之命,勿煩,下諭事,依啓。

○辛酉二月初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公轍,假注書李泳夏,記注官金景煥,記事官洪奭周,一提學李晩秀,一直提學尹行恁,以次進伏訖。晩秀曰,昨今日氣峭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晩秀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讀《書傳舜典》前受音,自疇若予工,止篇終一遍訖,讀《大禹謨》新受音,自曰若稽古大禹,止四夷來王,竝讀篇題。晩秀解奏文義。行恁曰,禹曰克艱厥后,而帝曰嘉言罔攸伏,野無遺賢,然則人主之所當勉者,顧不在於聽言用人乎?又曰,舍己從人,己私也,人公也,以堯之聖,豈有己之可舍,而猶曰從人,其餘禹、益陳戒之辭,皆憂愛懇惻,雖於漢唐中主之時,亦無過此,此可見堯、舜君臣之際矣。晩秀曰,罔違道以干百姓之譽者,是切至之言也,君之於民,若有甚麽求譽之心,則雖有善政利澤之及,而非實惠也,乃違道也?且此章之第一義,在任賢勿貳,去邪勿疑也,蓋知其賢也,則專任而不可參用小人,知其邪也,決去而不少留難,然後君子進而小人退,此舜之所以命九官罪四凶,而天下治也。公轍曰,賢邪之分,知之爲難,故曰知人則哲,君子小人之進退,亶係於人主之知人乎?上復讀十遍。晩秀曰,昨日五邑植木,以內下錢雇軍取用之命,實是曠絶之澤,而播植纔始,實數姑難料量,先以本府某樣錢,推移給價,畢役後,以實入數爻,條列狀聞,以待處分,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晩秀曰,臣因殿宇營建事,有可仰達者矣,惟我先大王,菲衣卑宮,昭儉之德,卓越百王,二十餘年之間,一未嘗有土木興作之功,間或有禁中修葺之事,制作則務從樸素,屛去華靡,丹艧則不過二土,卽臣等之所欽頌者,蓋至敬無文,淸廟茅屋,大路越席,此也,華寧殿乃是衣冠像生之地,凡係棟楹陛戺之制,一以堅固模實爲主,施彩亦用三土或五土,以體昔日之德,留後人之觀,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晩秀曰,華寧殿殿內排設,當依永禧殿、長寧殿例,參互擧行,而南殿則不設唐家,只設簾帳,長寧殿則不設唐家,而前設閤子,宙合樓,亦如長寧殿例,華寧殿奉安處,依長寧殿、宙合樓例,設分閤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晩秀曰,顯隆園春秋道臣奉審,以本府守臣擧行,乃是先朝定式,寔出於軫民弊之聖意,陵所旣奉於局內,春秋奉審,亦依園所例,守臣擧行,道臣奉審之行則置之,似合便宜,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行恁曰,副提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竝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1日 编辑

行都承旨南公轍內閣直。行左承旨李基讓。行右承旨尹光普推鞫進。左副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徐美修坐直。同副承旨崔光泰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李允謙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推鞫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崔光泰啓曰,行左承旨李基讓,左副承旨金近淳,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崔光泰啓曰,卽伏見全羅右水使金燨漂人問情狀啓,則紙樣以啓本疊摺,大違格例,原狀啓係是邊情,雖不得不捧入,而該帥臣不察之失,不可無警,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美修曰,禮房承旨馳詣受香所,奉審摘奸以來。

○徐美修啓曰,正月十一日輪對官廣興倉令成肯柱,司䆃寺僉正鄭存玉,二十一日輪對官社稷署令李龍柱,瓦署別提朴萬興,掌苑署別提金應彪,平市署主簿李燨,吏曹佐郞尹在陽,今十一日輪對官宗廟署令洪履黿,中樞府經歷柳漢源,養賢庫兼奉事文尙中,承文院校檢金亨麟,尙衣院僉正金順行來待矣。傳曰,入時。

○傳于南公轍曰,勸講入侍。

○南公轍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右議政徐龍輔以爲,伏承批旨,萬萬震懍,入侍有命,趨承無路,走伏金吾門外,恭俟鈇鉞之誅云,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又何若是?過矣過矣,今已夜矣,卿須卽爲還第,待朝登筵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南公轍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右議政徐龍輔,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崔光泰,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堂上當爲備員,未肅拜同義禁金羲淳,令政院稟旨牌招,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傳于崔光泰曰,未肅拜同義禁許遞,其代李書九除授,同參推鞫。

○崔光泰啓曰,新除授知義禁李書九,同參推鞫事,命下矣。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崔光泰,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都事當爲備員,出使都事韓樂裕、李漢德,令該曹口傳相換,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韓樂裕,漢城主簿李興運相換,禁府都事李漢德,司饔奉事李希延相換,知義禁單李書九。

○以左副承旨金近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崔光泰曰,只推。

○南公轍,以吏曹言啓曰,今二月十五日行永寧殿告由祭大祝,前郡守權晙,塡差以入,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崔光泰,以鞫廳大臣意啓曰,今此推鞫時,文書浩繁,書役苟簡,副校理李基憲,副司果任厚常,問事郞廳加差下,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美修,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李基憲,以推鞫問事郞廳,今日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光泰,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吳載紹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出去,而逐日赴坐,煩稟未安,入番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來四月初八日,先大王尊爲世室,慶科庭試武科初試時規矩,鐵箭三矢百二十步,柳葉箭五矢百二十步,一巡三分,講書粗以上,取二技。

○右議政徐龍輔箚曰,伏以,辭單封還,其例絶罕,一猶異數,況可再乎?顧臣一疾,去鬼未遠,未效涓埃之報,徒辱寵眷之隆,罪上添罪,求死不得,夫人臣事君,各有所長,太上德望,其次才猷,又其下者筋力勤勞,亦或爲一道,處廟堂之上,精誠格于人主,信義著于一世,不惠而民懷之,不威而民畏之,不言而民信之,百僚視爲準則,八方倚作山斗,國以永賴,此之謂德望,人之有技,若已有之,人之彦聖,其心好之,集衆善而爲善,採衆美而爲美,椳闑扂楔,用各有當,經綸規畫,施必得宜,國有事,楨幹足以當隅,國無事,擧措足以服人,此之謂才猷,周旋於晨夕之際,恪勤於期會之間,以趨走爲恭,以殫竭爲禮,苟希目前之牽補,此之謂筋力勤勞,若臣愚陋,其於上所稱德望才猷,尙矣無論,區區志願,惟在不計夷險,生死向前,以自附於筋力勤勞之科,而獨奈眇福招災,蒲質先衰,浹望溏泄之餘,眩霿闖作,少有思慮,輒致暈倒,才欲動作,若將昏絶,形症之危惡,根委之深痼,決非久於陽界之象,則竝與筋力自效之計,勢亦末如,上孤隆恩,下負宿願,私心忉怛,已無可言,國之置相,豈欲徒縻虛銜,徒紆恩禮,遂使中書一區,長作養病之坊,而不念重務之癏曠,國體之虧損乎?情窮勢隘,轉動無路,則以箚以單,惟日瀆擾,此尤臣萬死有餘之罪也,况今慈敎誕宣,推鞫方始,妖窩有打破之望,世道有底定之期,大小臣民,方且拭目翹首,以俟天討之大行,而名忝大官,不得隨參於讞議之列,國綱臣分,於斯壞盡,有臣如此,合置何辟?玆敢申控短箚,仰請鈇鉞之典。伏乞亟降威罰,以爲人臣不忠者之戒焉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辭箚辭單,困於酬應,爲卿慨然,鞫事方張,豈卿在第之時?卽爲簉朝入侍。仍傳于南公轍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持平李敬裕啓曰,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參判李冕膺,前參議洪樂游,竝施屛裔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參奉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措辭見上答曰,亟停勿煩,末端事,旣有詢大臣處之之命,勿煩。

○辛酉二月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公轍,假注書李泳夏,記注官金景煥,記事官洪奭周,一提學李晩秀,一直提學尹行恁,以次進伏訖。晩秀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晩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讀《書傳大禹謨》前受音,自曰若稽古大禹,止四夷來王一遍訖,讀新受音,自禹曰於帝念哉,止惟乃之休一遍。晩秀解奏文義。行恁曰,罰不及嗣者,罪止其身,而不及於子孫之謂也,舜之殛鯀擧禹,此其一事,古聖王用賢之道如是矣,厚之至也。上讀十遍訖。行恁曰,讀書之法,不必求多於行數,只思所以簡便之方,使吾之心力,不至太拘束於程限,譬如肉雖多,不使勝食氣可也,蓋人之常情,雖於一日之內,出入無常,若其厭倦之時,雖多讀,無益矣,況帝王之學,異於韋布,正宜優游涵泳,以順性情之正,則學不期進而自進矣。晩秀曰,學不在於多讀,在於講究理會,況今春困漸生,在聖體節宣之方,不必以課讀之程限爲拘矣。晩秀曰,健陵丁字閣頉處,頃日大臣禮堂相殿基之行,已奉審,則不必再往,今日臣當下去,卽爲奉審而修改,何如?上曰,再明日獻官受香之行,同爲下去,可也。晩秀曰,陵上曲墻覆瓦,亦有未盡美處,今番修改時,從便改之,似好矣。上曰,依。公轍曰,輪對受點人,皆已待令云矣。晩秀曰,輪對卽詢咨之盛擧也,先朝每於此,未嘗不勤勤矣。行恁曰,朝氣尙寒,而誠正閣甚疎冷,臨此殿召見,恐好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辛酉二月十一日午時,上御熙政堂。輪對官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公轍,假注書李允謙,記注官金景煥,記事官洪奭周,輪對官廣興令成肯柱,司䆃僉正鄭存玉,社稷令李龍柱,瓦署別提朴萬興,平市主簿李燨,吏曹佐郞尹在陽,宗廟令洪履黿,中樞經歷柳漢源,養賢奉事文尙中,承文校檢金亨麟,尙衣僉正金順行,掌苑別提金應彪,以次進伏訖。上曰,次次進前。肯柱進奏職姓名及遺在米五千八百十九石七斗,無所懷。存玉進奏職姓名,無職掌無所懷。龍柱進奏職姓名,職掌五日奉審,逐日修掃,無所懷。萬興進奏職姓名,職掌瓦甎,無所懷。燨進奏職姓名,職掌句檢市廛,平斗斛丈尺,低昂物貨等事,無所懷。在陽進奏職姓名,無所懷。履黿進奏職姓名,職掌,五日奉審,逐日修掃,無所懷。漢源進奏職姓名,無職掌無所懷。上曰,履歷奏之,漢源曰,初仕宣傳官武兼,降定訓鍊主簿,出六歷備邊郞訓鍊判官,都摠都事,落仕,武兼復職,今方待罪本職矣。尙中進奏職姓名,職掌月終朔下次知,而此則本庫主簿所管矣。遺在養士米四百五十九石五斗三升,無所懷。亨麟進奏職姓名,職掌本朝箋文,事大交隣文書,無所懷。順行進奏職姓名,職掌,織組色,無所懷。應彪進奏職姓名,職掌生果色,無所懷。命輪對官以次先退。公轍曰,社稷署令李龍柱,養賢庫奉事文尙中,奏對之際,做錯非細,不可無警,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公轍曰,今番照訖講,鄕外儒生願赴漢城試者,自該道修成冊報來後,當自試所出給帖文,而撤講之期,在於今十五日,期日甚迫,限內齊到,有未可知,學敎授及本館久任郞廳,限科前使之仍留試所,照訖帖文,隨卽分給,俾無遠方儒士見漏向隅之歎,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12日 编辑

行都承旨南公轍內閣直。行左承旨尹光普。行右承旨徐瀅修坐直。左副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徐美修推鞫進。同副承旨崔光泰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李允謙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推鞫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崔光泰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啓曰,吏曹參判金觀柱,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徐美修啓曰,臣美修以刑房承旨,推鞫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崔光泰曰,三使臣留待。

○南公轍啓曰,今日拜表時,諫院雖無進參之員,依例行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南公轍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南公轍曰,左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徐瀅修落點。

○傳于南公轍曰,禮刑換房。

○崔光泰,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都事,當爲備員,出使都事兪孟煥、朴肇源,竝令該曹口傳相換,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兪孟煥,掌樂主簿尹守正相換,禁府都事朴肇源,監察洪晩榮相換。

○尹光普啓曰,時原任大臣、金吾堂上,持罪人草供,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

○尹光普啓曰,三司諸臣有稟達事,來詣閤外請對矣。傳曰,入侍。

○尹光普啓曰,諸承旨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

○徐瀅修啓曰,卽者,奉常寺官員來言,弘陵忌辰祭祭物,今日當爲監封,而都提調徐龍輔有身病,提調李書九推鞫進,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提調,令該曹口傳相換。

○吏曹口傳政事,奉常提調李書九,司譯提調李祖承相換。

○以黃海監司鄭日煥狀啓,二月朔生靑魚進上,節序差早,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徐瀅修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平安道假都事金晦彬狀啓,平壤府民家失火事。傳于尹光普曰,別加顧恤之方,廟堂知悉,分付。

○傳于崔光泰曰,推鞫姑罷,明日爲之。

○崔光泰,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拜表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李基憲,以推鞫問事郞廳,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公轍,以吏曹言啓曰,尙衣院主簿金魯忠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當此換節,一倍添劇,時月之內,萬無供職之望云,身病旣如是,則有難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特除之下,焉敢言病,草記勿施,使之入直後,政院入稟。

○崔光泰,以兵曹言啓曰,先大王尊爲世,室慶科庭試,武科殿試,進定於四月初八日,初試日子,更爲推擇事,命下矣。令日官池景泌推擇,則來三月二十七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徐瀅修,以奉常寺都提調、提調意啓曰,祭享所用春等中脯三百三十八貼八條,今二月十二日畢造,而所入牛隻,爲三十四首矣,進上看品中脯二貼,依定式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光泰,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咸鏡監司李秉鼎狀啓,則以爲,今春三甲左右營及厚州軍兵習操,依朝令擧行,而第厚州,卽烏合之卒,其數不過二哨,爲此二哨之操鍊,以兵使許多騎率,多日往來,則三水至殘之局,其將弊弊無餘,兵使正操,則只行於三甲左右營,厚州則使該僉使,鎭門聚點,另加鍊習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新設之鎭,軍制草剏,而帥臣往來之際,殘邑貽弊,亦所當念,道啓陳請,允合便宜,依此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崔光泰,以義禁府言啓曰,咸興前判官金基豊,今已拿來,所當拿囚,而病勢危重,氣息奄奄,姑爲保放,待差病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諫吳鼎源,執義柳畊,掌令李敬參,副修撰李象謙啓曰,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夬正典刑。措辭見上一行刀割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故領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伊時首犯之相臣,亟命査出,夬施當律。措辭見上請故領府事蔡濟恭,施以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第五件事,當詢大臣處之,末端事,多有涉禁之語,當詢大臣矣。

○大司諫吳鼎源,執義柳畊,掌令李敬參,持平柳遠鳴啓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夬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措辭見上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荐棘罪人時偉,設鞫得情,夬正王法,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夬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金甲島安置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邦刑。措辭見上請慶興府遠竄罪人有隣,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安置罪人金履載,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措辭見上請樂任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故參判金峙默,亟施追削之典。措辭見上請穩城府遠竄罪人在學,前僉知遠培,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故判書頤之,故牧使在文,爲先竝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末端事,已處分矣,勿煩。

○執義柳畊啓曰,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參判李冕膺,前參議洪樂游,竝施屛裔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參奉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措辭見上答曰,亟停勿煩。末端事,旣有詢大臣處之之命,勿煩。

○大司諫吳鼎源啓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濟州牧定配罪人姜彜天,黑山島定配罪人金履白,慶源府定配罪人金鑢,亟令王府拿來,設鞫嚴問,快正典刑,其餘徒黨,亦令嚴鞫處斷,以折奸萌。措辭見上請亟下回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命吉諸子,依前下敎,施以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放送罪人權龍度、張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措辭見上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拘囚罪人李漌,嚴鞫得情,施以當律,私書往復之人,一一査出,施以刑配之典。措辭見上請前承旨洪大協,亟施屛裔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參判沈基泰,疏頭朴夏源,亟施島配之典,前判書李祖源,進士洪志燮,亟施竄配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第五六七八九件事,亟停勿煩,末端五件事,旣有詢大臣處之之命,勿煩。

○兼副提學金近淳疏曰,伏以臣,頃叨見職,再控辭章,畢暴不稱之實,斷無可進之望,而秪緣閣直之無以推移,牌召之又出特命,遂未免拚棄廉防,冒沒暫肅,心焉愧恧,歷日靡安,幸荷天鑑之曲念,旋被銀臺之移除,竊念惟允之職,在微才顧亦何堪?而得卸難冒之銜,於私分深切自幸,忽於日前筵中,大僚建白,謂臣以文識博雅,可堪於經筵輔導,仍請以臣爲弘文館兼副提學,乃蒙依允之批,至有單啓之擧,噫,無實之名,不虞之譽,古亦有之,而豈有如臣今日之所蒙乎?臣驚恐戰悸,四體投地,直欲高翔遠走,而不可得也,事急不容,徐步心痛,未暇緩聲,區區情實之萬不近似,姑且置之,請以官方之虧壞,大有關於國體朝儀者略陳之。竊伏惟念,祖宗朝設官分職,班聯有序,實兼有式,實職者其責也專,兼職者其責也輕,閒司漫務,多歸之兼,劇地重任,迺謂之實,於其中有例兼焉,有特兼焉,條貫極詳,典格至嚴,蓋不可以或之紊也。今夫經幄之責,其責之專且重,顧何如也,經經緯史,陳說道義,上裨緝熙之學於晉晝之法筵,其責也造言退牘,補拾闕遺,下殫啓沃之忱於問夜之琅函,其責也以至使吾君爲堯、舜之君,使斯民爲堯、舜之民,使今世爲堯、舜之世,皆其責之所當爲也。是故置官之數,甲於諸司,自東壁應敎以下,至博士正字等官,優優乎其備矣,至若摠一館之事,爲諸僚之首,地益峻而選益重,卽副學是已,是尙可以他職而兼之者乎?專其任也,尙懼其不能稱塞,況使之志分能索,而望其能盡其職也乎?臣恐聖朝名器,緣臣而輕且褻也。夫名器不重,則士無以勸,士無以勸,則朝廷法紀,不能以維持之矣,玆豈非大可憂而深致愼者乎?臣未諳典故,雖未能歷擧而備陳,蓋嘗有以正卿而兼是職者矣。宣廟朝故贊成臣柳希春,以博洽宿儒,善於講讀,宣廟重之,令久於其職,尋惜其老,命以正卿兼之,仁廟朝,文莊公臣鄭經世,文忠公臣張維,以一時重望,屢經本職,旣遞旋授,俾久其任,又或以藝文提學兼帶,遂於正卿後,以特旨仍兼如故,伊後名碩,亦有一二已例,而要皆年德俱邵,位望俱隆,爲朝著之矜式,爲士林之瞻望,至今誦其人不已者,而是特以正卿兼之,未聞以三品下大夫,而許作兼窠,如今日之爲也。臣是何人,敢當斯典,今臣學未通方,才不適用,加之以年紀淺少,地望素輕,不足備數於百執事之末,而突然爲前輩鴻儒所未嘗爲之職,左帶出納之緊務,右綰論思之重任,揚揚然若固有之,雖三尺童子,決知其無有是理,臣亦粗具廉恥,縱欲貪戀,獨不畏淸議之唾鄙,國人之指點乎?罪犯違傲,懼在瀆撓,而事出常格,言非餙讓。伏乞聖明,亟命還收臣兼副提學之職,俾公器重而私分安焉,臣無任云云。bb答曰b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禁府,推鞫時罪人丁若鍾,原情後刑問一次,訊杖第十三度停刑,同日罪人丁若鍾,更招原情,罪人任大仁原情,罪人趙東暹原情,罪人洪樂敏原情。

○辛酉二月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都承旨與稟事閣臣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公轍,假注書李允謙,記注官金景煥,記事官洪奭周,一提學李晩秀,一直提學尹行恁,以次進伏訖。晩秀等曰,今日日氣晴暄,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晩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行恁曰,臣等於閤外,聞鞫廳罪人若鍾文書中,有向先朝天地間所不容窮凶絶悖之語,此則萬古天下所無之逆變也,聞來不覺骨顫膽掉,直欲手磔口臠,大臣諸堂,今將請對云,如此覆載難容之極逆,當用不待時之律矣。晩秀曰,此賊之凶言逆節,天下之大變也,臣民之所必誅,聞不覺心骨俱驚,如此凶逆,不可一刻容貸矣。行恁曰,如此事關先朝之凶逆,固宜齋居,快施處分,此時書出勸講入侍,事近雍容矣。上曰,然矣。晩秀等一齊起伏曰,臣等以先朝近臣,朝夕香案,承聆玉音,每以明正學,爲斥邪術之本,萬機之暇,課讀《五經》,頒五倫之書,行鄕飮之禮,表章朱夫子書,雅誦百選,廣布京外學宮,又將裒輯大一統文字,用述漳洲故事,使一世之人,非洙、泗、洛、閩之書,則毋或寓目而留心,此莫非崇奬吾道,扶植世敎,俾無陷於匪彜不軌之科,與魯聖《春秋》內修外攘之義,其揆一也,獨奈一種梟獍之徒,苖頑不格,自干天誅,忍於仙馭賓天之後,妖憯之說,肆行無忌,王府按鞫,情節畢露,此實天地之大變,臣子之同讎,國有常法,妖腰亂領,自當次第伏誅,而此類之尙梗王化,卽正學不明之故也,欲明正學,莫先於招延山林,以爲風動觀感之地,雖以我朝故事言之,中、宣、孝、肅之際,群賢輩出,經術大明,當時未聞有異端邪說之若是猖獗也,此實聖祖聲明之化,而諸先正之功,亦不可誣也。在外儒臣,前已屢勤敦召,而益加緇衣之誠,勉回東岡之志,此外經明行修之士,廣加蒐訪,布列朝著,使庠塾縫掖之士,家朱、程而戶《墳典》,五品修而三綱揭,則彼夷狄禽獸之一法,特見晛之雪耳,且國朝用人,專尙科目,爲士子者,所講所習,只一功令各體,今欲使操觚負笈者,猝棄素業,則有非時月間可期,依英廟朝己卯定式,監試《小學》講,大科一經講,自明年復舊設行,專尙經義,毋循句讀,係是目下要道,我先朝亦嘗屢詢於筵席,未及行焉者也,臣等以承聆於先朝者,仰誦於今日,而事係科制變通,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行恁曰,褒忠奬節,昭代之令典,而故兵曹佐郞李士珪,當崇禎丙子之難,與掌令鄭百亨,同死於江都,忠節凜然,無愧於南樓諸臣,而其時無人白其事者,至今湮沒,不能焯見於世,往在先朝庚戌三月皇壇望拜時,有搜訪士珪子孫之命,而子孫零替,不得自達於縣官,人皆惜之,適因言端,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辛酉二月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三使臣入侍時,同副承旨崔光泰,假注書李允謙,記注官金景煥,記事官洪奭周,謝恩正使趙尙鎭,副使申獻朝,書狀官申絢,以次進伏訖。上曰,使臣進前。尙鎭等進前。上曰,上使所患,今已快可否。尙鎭曰,賤疾近幸少差矣。上曰,日氣異於冬候,作行似不至甚難矣,回還當在何間。尙鎭曰,五月晦間或六月旬前,當復命矣。上曰,好爲還來也。尙鎭曰,今將辭陛,臣等耿結之忱,不可勝達矣。命下尙鎭等臘藥各種所封。尙鎭等跪受訖。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辛酉二月十二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大王大妃殿垂簾,時原任大臣、閣臣、承旨、三司、金吾堂上請對入侍時,行右承旨尹光普,右副承旨徐美修,同副承旨崔光泰,假注書李允謙,記注官金景煥,記事官洪奭周,領府事李秉模,領議政沈煥之,左議政李時秀,右議政徐龍輔,一提學李晩秀,一直提學尹行恁,二直提學南公轍,判義禁徐鼎修,知義禁李書九,同義禁尹東晩、韓用鐸,大司諫申鳳朝,執義柳畊,掌令李敬參,持平李敬裕、柳遠鳴,修撰張錫胤,副修撰李象謙、吳翰源,以次進伏訖。秉模等曰,近日日氣不調,聖體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亦一樣矣。秉模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一齊起伏曰,臣等連參鞫坐矣,罪人若鍾文書中,有窮凶絶悖之說,乃敢筆之於書,覆載之間,斷不容晷刻置之者,臣等見之未半,不覺驚心痛骨,今當仲春之月,雖非刑殺之時,而渠旣輸款,則當用不待時之律,以結案正法之意,有所稟決者,玆敢相率求對矣。煥之曰,從古亂逆何限,而豈有如此賊之滅倫敗常者乎?其無將不道之心,於渠斷案,豈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乎?臣等骨顫膽掉,下得一刻按住,敢此求對,伏願亟施不待時之律,以洩神人之憤焉。時秀曰,當初治獄之時,不過痛嫉邪黨之滋惑汚染,期於窮覈掃蕩,而及見若鍾文書中凶言,情節盡露,古今天下,寧有如此至凶絶悖者乎?臣等不勝憤惋,來詣求對,此則當用不待時之律,亟降明命焉。龍輔曰,臣於病伏之中,聞此(至))凶至憯絶悖之說,他不暇顧,猥隨諸大臣之後矣。大抵邪黨,雖曰滅倫敗常,以其人其人之義,厚蒙先朝好生之德,其所設禁,亦出於淑人心之聖意,妖黨固當感服至化,革舊圖新,而乃以至凶至悖之說,筆之於書,此則古今天下所無之凶逆也。臣等心驚膽掉,直欲手磔而不可得也,諸大臣旣已仰達,伏願亟降處分焉。大王大妃殿敎曰,聞來骨顫膽掉,無以爲言矣,渠之情節,旣已綻露,則不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而但今番治獄,未免疎虞,發捕而有姑未就捕者,旣捕而亦有未覈得者,其在打破窩窟之道,不宜徑先用法,姑觀他罪人納供正法,似未晩矣。秉模曰,治獄事體,專在於打破窩窟,慈敎誠至當矣,然至於此凶,則自以爲殺人,不如渠之自死,雖施刑嚴訊,一不納招,噤口結舌,頑如木石,與崔必恭一而二者也,旣聞窮凶絶悖之言,不容一刻按住,故至於求對,而其凶言則不可仰達於聰聽,蓋其文書中以爲,渠父禁渠邪學,故至云仇視其下,卽向先朝不道之說矣,從古亂逆何限,而寧有如許天地間不可一刻生置者乎?大王大妃殿敎曰,先朝必欲鎭安,而邪黨少不悛改,當此之時,漸至熾盛,不得不爲世道痛禁,至有鞫問之擧矣,獄體不當徑先用法,盡見諸罪人納招,然後當處分,卿等斯速出去,諸罪人處,更爲取招以聞可也,以若鍾草供言之,初則不知昌賢云,而晩始自服,以此觀之,次第窮覈,則自可得其窩窟矣。煥之曰,渠輩之標號隱語,多般妖凶之事,不可殫言,而及其推問也,皆曰不知,此時設鞫,卽爲打破掃蕩,俾無一世汚染之弊,而盤問屢日,一直抵賴,其窩主則終不指告,寧不痛惋乎?大王大妃殿敎曰,此輩皆是自先朝云云者,而盤問屢日,姑無新出之人,可怪。煥之曰,罪人言內,渠輩於丙午年間,未免沈溺,自辛亥以後,不爲之云,忍賴不服,一向含口,而若鍾則渠之所學,至死靡變云矣,然則存昌,必恭,一竝正法,以警群聽,若鍾則斷不可晷刻容貸,而不但用妖言惑衆之律,到今情節盡露之後,當用大辟,不容少緩矣。時秀曰,臣於辛亥年間,以刑官治獄,其時則渠輩自以爲不爲詐言,故其邪學之爲不爲間,只信其言之無他,仰體欲竝生之聖意,依朝命盡放之,如必恭者,至差審藥矣,今則雖眞箇窩主,皆曰不爲,皆曰不知云,如是而端緖無可得之道,寧不痛惋乎?此漢則斷當用不待時之律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不得敎主窩窟,而徑先用法於此漢,則他漢之爲敎主窩窟者,必推諉於此漢,然則其在獄體,但當嚴覈,得其窩窟,然後正法可也。李存昌亦爲發捕鞫問,則必有可知者矣。龍輔曰,以獄體言之,更爲盤覈後正法,誠至當之敎,而亂臣賊子,何代無之?未有如此賊之至凶絶悖,不施大辟而若徑斃,則王章無以得伸,輿憤無以得洩,國體寧容如是乎?鼎修曰,今伏承慈敎,此實出於窮覈掃蕩之聖意,而此賊則斷不可一刻容置,爲先正法後更加盤覈,則其他窩窟,自可得之,若不卽施大辟,而姑且遲待,則不無徑斃之慮,伏願亟降處分焉。書九曰,人類變爲夷狄,冠裳變爲禽獸矣,古今天下,寧有如此至凶至憯之賊乎?見其所記,實不勝驚惋憤痛,心骨俱顫,雖一時,不可置而遲待,今若未施邦刑,而中間致斃,則非但獄體之未免疎虞,神人之憤,無以少洩,伏願亟允群請焉。用鐸曰,逆鍾窮凶情節,大臣諸臣已仰達矣。今若不施大辟而姑置,則其所盤覈之道,惟在加刑取招,而若其木石之頑,終不直吐,一日二日,但加刑訊,必致徑斃,如是而不得正法,則大乖邦憲,伏願更加三思焉。大王大妃殿敎曰,某條俾不至於徑斃,更加窮覈,然後可絶後弊,若徑施邦刑,而或有邪黨推諉之端,則此時設鞫之義安在。秉模曰,大抵親鞫時,人多生出,而推鞫時,一入無生出者,蓋推鞫法意,議啓後一竝請刑,其翌日又請加刑,而及承判下,但蒙依啓,故無論罪之輕重,一直施刑,無一生出者,先朝以欽恤之盛德,深軫此弊,敎曰,問其情犯,如有可究之端,則不必準次,雖施刑一介,斷之以一次可也爲敎,今亦體先朝聖意,依此爲之乎?大王大妃殿敎曰,先朝亦必深思,此則卿等商量爲之,可也。煥之曰,臣等伏見判下者,欽仰聖意之所在矣,罪人請刑後施刑,而如有參量者,則雖未準次,當以一次磨鍊矣。大王大妃殿敎曰,罪人黃哥,何至今未捕也?秉模曰,自秋曹發捕時,已爲逃躱,而本府發捕,今至多日,姑未捉得,禁府法意,都事一出府門,不捕則不入來,然而不久當必就捕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嶺南張哥之至今未捕,極爲駭然,而今番黃漢,發捕屢日,亦未捉得,此亦國綱所關,人將謂何?黃哥數日內若不捕捉,則金吾堂上,左右捕將,當各別論罪,以此申飭,此時設鞫,萬不得已也,期於掃蕩,更無邪學二字之入聞者,然後不負卿等之責,各別嚴覈,而旣始之事,豈可玩愒乎?但有未就捕者,勢將遲待,年老大臣之連日赴坐可悶,夜則休憩,期於窮覈善爲之,李存昌,一體捉來鞫問,可也。仍命大臣、金吾堂上先退。秉模、煥之、時秀、鼎修等先退。美修曰,臣以邪學事,曾已筵奏,而今番逆鍾之凶言逆節,亘萬古所無之亂臣賊子,此而晷刻容貸,則其可曰快正邦刑乎?最其痛惡者,噤口結舌,頑如木石,雖屢次嚴刑,終不直招,此乃妖黨抵死傳襲之法,今若不卽正法而徑斃,則神人之憤,安所洩乎?大臣諸堂,雖已承命退出,而憤惋之衷,按住不得,玆敢仰達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以獄體言之,爲其到底嚴覈也,非用法之靳許也。龍輔曰,臣之死罪,至今未蒙勘處之典,席藁私次,惶懍靡措,聖恩去益隆摯,賤疾去益添劇,一番箚上,便要一番恩命,且以臣之故,其間屢下過中之敎,而臣未得承命,逋慢之罪,無所容誅,如是而未蒙勘處,則其可曰國有法乎?伏乞亟下嶺海斧鉞之典,以爲爲人臣逋傲者之戒焉。上曰,過矣,卿亦同參推鞫,可也。大王大妃殿敎曰,其間欲一番傳諭而未果矣,卿事豈不過乎?予旣有所下敎,則昭晣盡矣,有何可引之端乎?更勿難安,可也。龍輔曰,臣特蒙慈聖殿下天地罔極之恩,臣父未暴之志事,慈敎盡暴之,臣誠伏地感泣,旣已入來之後,何敢言情勢二字乎?外與他大臣言之矣,臣豈一毫欺瞞?見今實病,果以眩暈之症,間多昏窒之時,故屢次下敎之下,一未承命,今適登筵,只達臣之病狀矣。大王大妃殿敎曰,症候雖可悶,而卿之年紀不甚衰頹,豈至難强?數日調攝後,同參鞫坐,與諸大臣相議爲之,可也。龍輔曰,下敎若是勤摯,臣之顚仆未敢恤,況鞫獄,國之大事,又豈敢言病乎?數日醫治,姑觀病勢,當依下敎進參矣。仍先退。鳳朝等曰,臣等於目下時急事,有難一刻暫緩者,玆敢齊聲仰奏矣。罪人若鍾蔑倫敗常之罪,惑世誣民之凶,姑難毛擧,而若其窮凶絶悖不道之言,現發於所捉文書中,臣等骨顫膽掉,誠不欲晷刻共戴也,揆以益加盤覈實爲嚴愼之道,而如此至凶極悖之賊,不施不待時之律,而鬼誅若或先加,則國法之未伸,輿憤之未洩,當如何哉?臣等謂亟從大臣該堂之請,夬正邦刑宜矣。上曰,慈殿已下敎矣。出擧條鳳朝等又將傳啓。光普曰,日已晩矣,殿座移時,臺諫傳啓,則使之退出臺廳,爲之似好矣。上曰,依此爲之。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3日 编辑

行都承旨南公轍內閣直。行左承旨尹光普坐直。行右承旨徐瀅修坐直。左副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徐美修推鞫進去。同副承旨未差。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仕直李允謙。事變假注書鄭祖榮推鞫進去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南公轍啓曰,左副承旨金近淳,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光普啓曰,卽者,成均館官員來言,一二所照訖講,限再明日當爲捧講,而試官中學敎授張錫胤,南學敎授李象謙,差祭,西學敎授李敬參,時帶臺職,東學敎授李基憲,司成柳河源,推鞫進,直講未差,只有典籍金孝秀一人,明日捧講,無以備員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時帶臺職及鞫坐進去學敎授,竝改差,令該曹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閔師宣爲東學敎授,李垿爲西學敎授。

○徐瀅修,以禮曹言啓曰,卽接英陵參奉所報,則今二月十七日行本陵忌辰祭享,香祝官員一員,前期三日,當爲祗受陪進,而參奉今方入直,令有闕未差,受香無人云,莫重受香,不可遲緩,令未差之代,卽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任希復爲英陵令。

○崔光泰啓曰,臺啓傳批,事體至重,而今日臺啓傳批之際,誤爲頒布,至於臺臣聽批出去之境,臣之矇然不察,惶恐待罪,而詣臺兩司諸臺,竝卽牌招,更爲承批之地,何如?傳曰,允。爾則罷職。

○大王大妃殿,傳于尹光普bb曰b,推鞫方張之時,捕廳坐起,關係何如?而左右捕將不爲合坐云,寧有如許事體,左右捕將,爲先從重推考,使之卽爲合坐。

○傳于尹光普曰,推鞫姑罷,明日爲之。

○以左副承旨金近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公轍曰,只推。

○持平柳遠鳴啓曰,臣言議風裁,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持蒙先朝曠絶之恩,猥叨臺職中批之命,惟以竭蹶之義,粗伸叨謝之忱,其後賓對之日,未卽登筵,罪實自作,固知難逭,而匪怒之敎,止命中批之勿施,至今銘鏤,冞切感泣,不意分揀之恩命,逈出尋常,繼以栢府之新除,復叨宿趼,臣感激恩造,未敢爲逡巡之計,且參鞫有命,天牌儼臨,臣他不暇顧,章皇出肅,而第於三司新啓末端,以故領府事蔡濟恭事,公議峻發,懲討方急,臣固當同聲仰請,無容他議,而未詳其一二事實,不得遽然隨參矣,退而詳聞,始知負犯之如彼,昨日處義,未免徑庭,此莫非臣儱侗昏劣,全不覺悟之致也,滿心慙恧,無地自容,以此情踪,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徐瀅修,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李基憲,以推鞫問事郞廳,今日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普,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全羅監司金達淳狀啓,則以爲,漂人發送前,地方官之留住看檢,自是格例,扶安、羅州、康津等三邑守宰,以其漂船之未發,尙在島中,而候風發船,遲速莫知,公務曠闕,時日可悶,依丁巳年例,各該地方官,竝令還官,待發船馳往檢察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當此農作軍點之時,三邑守宰之曠務等待,誠爲可悶,看護等節,自有差員,地方官則姑令還官,擧行邑務,待發船檢察,甚爲便好,道臣旣擧已例爲言,依狀請施行,何如?傳曰,允。

○尹光普,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本廳兼從事官李宜秀,受由下鄕,身病猝重,不得上來,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掌令李寅采啓曰,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參判李冕膺,前參議洪樂游,竝施屛裔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參奉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措辭見上持平柳遠鳴,以言議風裁,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特蒙先朝曠絶之恩,猥叨臺職中批之命,惟以竭蹶之義,粗伸叩謝之忱,其後賓對之日,未卽登筵,罪實自作,固知難逭,而匪怒之敎,止命中批之勿施,至今銘鏤,冞切感泣,不意分揀之恩命,逈出尋常,繼以栢府之新除,復叨宿趼,臣感激恩造,未敢爲逡巡之計,且參鞫有命,天牌儼臨,臣他不暇顧,章皇出肅,而第於三司新啓末端,以故領府事蔡濟恭事,公議峻發,懲討方急,臣固當同聲仰請,無容他議,而未詳其一二事實,不得遽然隨參矣,退而詳聞,始知負犯之如彼,昨日處義,未免徑庭,此莫非臣儱侗昏劣,全不覺悟之致也,滿心慙恧,無地自容,以此情踪,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引嫌而退,初旣立異,跡甚放肆,晩始自訟,語又糢糊,揆以臺體,勢難仍置,請持平柳遠鳴遞差。答曰,亟停勿煩,末端事,旣有詢大臣處之之命,勿煩,處置事,依啓。

○吏曹參判金觀柱疏曰,伏以臣,自蒙陞擢之恩,每自揣分,憂懼冞深,殆至明發而不寐矣,況邇來數旬之間,除旨聯翩,華銜顯秩,周歷殆遍,古所謂朝除暮陞,猶不若是之頻屑,而自喩於物,則正如蝜蝂之蟲,已載不起,而愈取物以自益,其不摧仆而糜殘也幾希矣,臣誠寢驚夢愕,靡所容措,而亦不自知將何止泊,而冥升如此也,臣於籌堂瀛銜之除,怵焉增傷,餘悸未定,而天官佐貳之命,又降於此際,尤不勝驚惶震剝,殆若喪心人之癡狂也。噫,爵人於朝,與衆共之,此古今之通誼,明哲之所愼也,夫旣曰與衆共之,則豈有不計公議之未允,績庸之罔著,而徒務驟畀華腆,以榮其身而已乎?顧臣本末伎倆,不獨臣前後疏章,畢露無餘,在朝群僚,亦多稔知,則曰有何望實可堪陞擢,亦有何才學可以歷試乎?雖猿狙之冠冕,鼯鼠之羈馽,未足以喩其不相稱也,況此天官貳銜,其事體職任,又何如也?苟非鑑識足以別流品,風裁足以任激揚,而又有秉公不撓之操,任怨不奪之志者,莫宜居之,顧臣蠢劣,其於鑑識風裁,初不近似,況臣數十年屛廢田廬,所諳者不過農夫耕耨之事耳,至於當世人物之品彙,官方規格之得失,皆所昧昧,有如墻壁聾瞽,則臣雖欲貪冒榮寵,出而膺命,奈無以依樣畫葫,何哉?且念臣,賦性樸愚,平生痼病,最不能俯仰物態周旋人情,意之所出,每患驀直自遂,動招詆謗,況秉銓黜陟,例稱睢盱之場,而如臣愚迷,猥當此任,則其朝彈冠而暮顚沛,勢所必至矣。臣於此,自知甚明,故今此銓衡一步,區區迷執,不啻鐵限,則尤何敢冒昧承當,自取滄浪之覆敗乎?天牌之下,趨膺無路,玆敢披瀝危悃,荐瀆宸嚴。伏乞聖上,特賜鑑諒,將臣前後誤恩,一竝鐫改,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戶曹參判申獻朝疏曰,伏以臣,一辭天陛,行將萬里,出國門而戀結益深,望喬山而瞻慕倍切,身去心留,千緖紆軫,念時事之艱虞,憫國勢之岌嶪,每懷靡及,却顧長慮,不但爲使事之重大,家國之遠離而已也。仍伏念,臣之所帶地部佐貳之任,亦有異於閑司漫職,誠不可以一日虛縻,今當出疆之日,合蒙禠鞶之典,玆敢援例陳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慈,特許鐫免,俾得以便意往還,是臣區區之望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副應敎申絢疏曰,伏以臣,祗辭天陛,行將出疆,回瞻嚴廬,怵惕遲徊,倍切微忱之耿結。仍伏念,臣所帶館職,爲任不輕,銜命之臣,不宜虛縻,不但已例則然,況當春煦漸長,法筵將開,此時此任,尤不可一日暫曠,玆因縣道,略陳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亟命遞改,以存公格,以安微分焉,臣無任云云。bb答曰b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大司諫申鳳朝疏曰,伏以臣,卽伏見持平柳遠鳴避嫌,則以三司合啓末端不參事,略有所自列,而不過以負犯二字,草草說去,强爲塞責,臣於此,竊不勝駭惋之至。噫,蔡濟恭事,公議峻發,國人共誅,苟有一分向國之心者,孰敢有異議於其間,而日前初發啓也。遠鳴旣詣朝房,顯示角勝之意,敢爲違傲之擧,及夫昨日傳啓時,一味狠然,終不隨參,其眼無朝廷,甘心死黨之習,昭然莫掩,而忽於今日,欲售反覆之計,爲此窘遁之辭,設如渠言,合辭之發,已至多日,則昨日以前,未詳事實者,一夜之間,何從而聞知耶?由前則專出於營護,由後則反拙於掉脫,手脚荒亂,情態閃忽,當此國是大定之日,如此背公護黨之類,決不可有所容貸,臣謂前持平柳遠鳴,亟施竄配之典,宜矣,臣無任云云。bb答曰b省疏具悉。柳遠鳴事,當下詢大臣處之矣。

○禁府罪人丁若鏞更招,罪人崔昌顯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第二度停刑,罪人李承薰更招後,與崔昌顯面質,罪人任大仁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第十九度停刑,與罪人丁若鍾面質,罪人丁若鍾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第四度停刑,罪人趙東暹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第十一度停刑,罪人洪樂敏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第十度停刑,罪人金伯淳原情。

2月14日 编辑

行都承旨南公轍內閣直。行左承旨李翊模齋宿。行右承旨徐瀅修齋直。左副承旨金近淳齋直。右副承旨徐美修推鞫進。同副承旨嚴耆齋宿。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齋宿李允謙齋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推鞫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瀅修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公轍啓曰,左副承旨金近淳,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何爲如是屢違乎?卽爲牌招。

○傳于南公轍曰,明日望祭當親行,該房知悉。

○傳于徐瀅修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永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徐瀅修曰,左承旨,馳詣弘陵,奉審摘奸,局內諸陵,一體奉審以來。

○傳于金近淳曰,勸講入侍。

○南公轍啓曰,明日望祭親行時,承旨當爲備員齋宿,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牌招,何如?傳曰,在外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翊模、嚴耆落點。

○南公轍啓曰,新除授承旨嚴耆方在罷散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金近淳啓曰,明日望祭親行時,別侍衛當爲備員,而行兵曹判書徐鼎修推鞫進去,不得備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次堂爲之。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尹光普。

○金近淳啓曰,卽伏見京畿監司李益運狀啓,所論獄情,至凶至憯,見之未半,不覺驚心痛骨,此等啓聞,固當嚴祕,而不以密啓封進,循例登聞,其所擧行,萬萬疎忽,原狀啓自本院封入,而該道臣不可無警,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翊模,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都事當爲備員,出使都事尹之謙,令該曹口傳相換,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尹之謙,都摠經歷林亨馥相換。

○大王大妃殿,傳于嚴耆曰,見玉堂上疏京兆堂上事,豈不駭憤乎?邪學文書見捉,則請對請鞫可也,不然則見大臣,當各別嚴祕,講論處置之道,而不此之爲,經先移送捕廳,其時捕將之玩愒,予至今寒心,大抵京兆與捕廳,不爲審愼祕密,致有罪人逃躱之弊,安有如許紀綱?其時京兆堂上及捕將,捧現告一竝竄配。

○傳于嚴耆曰,推鞫姑罷,明日爲之。

○行都承旨臣南公轍,行左承旨臣李翊模,行右承旨臣徐瀅修,左副承旨臣金近淳,同副承旨臣嚴耆等啓曰,明日孝元殿望祭,有親行之命,而近來日候,連爲不調,峭寒無異冬節,更鼓已闌,風勢猶緊,此時侵夜勞動,下情誠不勝焦迫之至,顧今悠悠萬事,莫如保嗇聖躬,而聖人之孝,當以仰體平日爲先,至於儀文間事,猶屬疎節,倘殿下念及於此,則必不待臣等之請,而亟寢成命矣,玆敢不避煩猥,相率仰籲。伏願特下攝儀之命,上寬殿宮惟憂之念,下副臣等顒望之忱焉,惶恐敢啓。答曰,時刻已屆,方坐齋殿,勿煩。

○徐瀅修,以禮曹言啓曰,先大王尊爲世室,慶科庭試文武科吉日,以四月旬後更爲擇入事,命下矣。令日官池景泌推擇,則來四月十六日爲吉云,以此日設行,何如?傳曰,允。

○徐瀅修,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李基憲,以推鞫問事郞廳,今日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兵曹言啓曰,明日望祭親行時,侍衛禁軍等別將,當爲率領,而別將任嵂,左邊捕盜大將合坐進去矣,一番內禁衛將李邦城,使之兼別將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哨官郭道行、白得采,受由過限,依例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諫申鳳朝疏曰,伏以,從古異端之害,豈有如今邪學之甚者乎?其所爲術,滅天紀而賊人倫,將至於擧一世盡入於夷狄禽獸之歸矣,何幸天怒赫然,奮發乾斷,特允有司之請,設嚴鞫而訊巨魁,此正捄焚拯溺,拔本塞源之一大機會也。然而臣於參鞫之坐,見家煥、若鏞、承薰輩,俱是厲氣所鍾,濟以魔祟成習,視桁楊如草芥,就刑戮如樂地,其端緖之已露者,忍杖而不服,私札之現捉者,抵死而不吐,古今天下,寧有如許至凶絶悖之類乎?初不設鞫則已,旣設鞫而若不窮治,則非徒無以懲其習而折其奸,抑恐有以增其氣而益其亂,將來之憂,容有旣哉?臣聞渠徒黨中最著者,卽吳錫忠、兪理煥、李學奎gg李學逵g、洪獻榮是已,凡此諸賊,俱爲三凶之傳法護神,表裏和應,腸肚相連,締結凶孽,聲勢相倚,爲世指目,厥攸久矣。顧今三凶,恃頑不服,端緖根脈,實無時日可覈之路,則其徒黨之最著者,不可不一番究問,得其情節,臣謂吳錫忠、兪理煥、李學奎、洪獻榮等,亟令王府,拿鞫嚴訊,以爲究覈根因,蕩掃窩窟宜矣,臣無任云云。bb答曰b省疏具悉。疏辭,下鞫廳處之。

○副校理李基憲疏曰,伏以,春序已半,孝元殿享事隔宵,伏惟我殿下孝思,撫時愈新。仍伏念,臣以推鞫問郞,連日赴座,目見邪黨之至凶絶悖,一直抵賴,奸如蛇虺,頑如木石,爲日已多,究竟無期,臣不勝憤惋憂歎,寢食靡甘,況於日昨請對時,伏奉慈聖殿下下敎,必欲拔本塞源之意,縷縷於簾帷之下,臣誠感激欽誦,而其奈凶窩之隱伏者,尙未斯得,邪魁之現露者,亦失就捕,非但獄體之疎虞,可見國綱之解弛,寧不凜然而寒心乎?嗚呼,人之爲人,國之爲國,實係於今番盤覈之嚴與不嚴耳,此而或忽,則中國變爲夷狄,人類化爲禽獸,是豈但尋常逆獄之比也哉?臣於此,竊有萬萬駭憤者,大抵此獄之端緖,專係文書之現捉,則其在嚴祕之道,固宜十分致愼,而向來京兆之捉得邪書也,諸堂徑先輪示諸郞,而不爲關由廟堂,擅自越送捕廳,捕廳亦不嚴治,以致獄情先洩,逃躱相續,至今窮覈之曠久,職此之由也,此不嚴懲,其可曰國有法乎?臣謂其時京兆諸堂,竝施竄配,當該捕將,施以遠竄之典,斷不可已也,臣無任云云。bb答曰b省疏具悉。慈殿有處分矣。

○罪人李承薰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第十度停刑,罪人金伯淳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第二十四度停刑,罪人李家煥更招,罪人洪敎萬原情,罪人丁若銓原情,罪人吳錫忠原情,罪人洪獻榮原情。

○罪人崔昌顯原情,罪人崔必恭原情,罪人權哲身原情,罪人李家煥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十三度停刑,罪人李承薰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三十度,罪人丁若鏞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三十度,罪人崔昌顯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三十度,罪人權哲身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五度停刑。

○辛酉二月十四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左副承旨金近淳,假注書李允謙,記注官金景煥,記事官洪奭周,一直提學尹行恁,二直提學南公轍,以次進伏訖。行恁等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行恁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行恁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行恁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行恁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行恁等問候訖。上開卷,讀《書傳第二卷大禹謨》前受音,自第六章禹曰於帝念哉,止第十二章惟乃之休一遍訖,又讀新受音,自第十三章帝曰來禹洚水儆予,止第十八章若帝之初。行恁敷陳文義訖。行恁曰,人君之所當體念者,卽敬天畏民四字,人君處崇高之位,無若顧畏於民,而后非民則罔與守邦,若民心日離,誰與爲邦,天心眷佑,可見於民,有云天視自我民視,天聰明自我民聰明者此也,以是堯、舜之世,其對越上帝,勤恤小民,靡不用極,而至於漢唐以來,時君不知畏民之義,只行困民之政,擾民之事,衆心日離,患難相繼,可不監哉?上曰,然矣。仍讀十遍,又更覽集註諺解訖。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5日 编辑

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李翊模坐直。行右承旨徐瀅修。左副承旨金近淳內閣直。右副承旨徐美修推鞫進。同副承旨嚴耆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李允謙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推鞫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孝元殿望祭親行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提調李祖承,副提調南公轍啓曰,親行望奠,聖慕益新,侵曉還內,勞動旣多,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近淳曰,勸講入侍。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戶曹參判申獻朝上疏,則以爲,臣之所帶地部佐貳之任,今當出壃之日,合蒙禠鞶之典,特許鐫免亦爲白臥乎所,地部佐貳之任,在前出壃之臣,元無仍帶往來之例,似當許遞是白乎矣,宰臣所帶遞仍當否,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又啓目粘連,觀此副應敎申絢上疏,則以爲,臣所帶館職,爲任不輕,銜命之臣,不宜虛縻,亟命遞改亦爲白臥乎所,玉署重任,在前出壃之臣,元無仍帶往來之例,似當許遞是白乎矣,經幄之臣所帶遞仍當否,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傳于南公轍曰,政官牌招開政。

○南公轍,以吏批言啓曰,新除授掌樂正崔時淳,除拜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尹行恁進,參判金觀柱牌不進,參議趙得永進,行都承旨南公轍進。以權行彦爲持平,李敬一爲工曹判書,金啓洛爲左尹,朴長卨爲右尹,尹光普爲戶曹參判,權裕爲司譯提調,姜浚欽爲吏曹佐郞,朴宗珩爲刑曹正郞,金圭夏爲掌樂正,尹寅基爲直講,李義和爲西部令,故佐郞李士珪贈吏議贈職事承傳。

○兵批,判書徐鼎修以判義禁推鞫進,參判金羲淳病,參議朴吉源入直進,參知曺允遂病,同副承旨嚴耆進。護軍李基讓、申獻朝,副護軍崔獻重,曺錫中、李文喆,副司直申絢竝單付。

○金近淳,以備邊司言啓曰,關西一路,使星絡繹,又當春務方殷之時,前道臣李泰永,曠廢其職已久,新除道臣金勉柱,辭疏承批之後,不卽拜命,尙稽赴任之期,論以民事,極爲可悶,揆諸國體,亦甚未安,平安監司金勉柱,從重推考,仍爲嚴飭,不多日內使之辭朝,何如?傳曰,允。

○南公轍啓曰,因備邊司草記,平安監司金勉柱嚴飭辭朝事,允下矣。平安監司金勉柱,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平安道假都事金晦彬狀啓平壤府民家失火事。傳于李翊模曰,見此狀本,不覺慘然,西民困於使星,而又此失火,至於六百十戶,當春失所,萬萬憫惻,身役及所受新舊還,一竝蕩減,自營邑別加顧助,期於不日奠接,而狀gg壯g營句管穀中小米二千石,特爲劃給,以爲造家之地,宣傳官星火下往慰諭,仍見始作家役後上來,此時道伯不爲下去,豈成說乎?闕門留門平安監司,卽刻辭朝,待城門開下送。

○以平安道假都事金晦彬狀啓昌城府民家失火事。傳于李翊模曰,才見平壤民戶失火之啓,繼又有此啓,極爲矜惻,別加顧助之方,廟堂卽爲措劃行會。

○備忘記,平安監司金勉柱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金近淳,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堂上,當爲備員,而同義禁尹東晩,以京兆堂上,入於現告中,令政院稟旨變通,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啓曰,因義禁草記,今此推鞫時,本府堂上,當爲備員,而同義禁尹東晩,以京兆堂上,入於現告中,令政院稟旨變通,以爲備員之地事,允下矣。同義禁有闕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參坐。

○同義禁前望單子入之,金觀柱落點。

○金近淳啓曰,同義禁金觀柱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推鞫方張之時,如是違牌,不卽承膺,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此時豈可違牌,禁堂亦可不備乎?申飭參坐。

○金近淳啓曰,同義禁金觀柱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推鞫方張之時,如是違牌,不卽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旣無情勢,如是屢違,極爲未安,此傳旨勿施,以前牌催促,違牌,勿捧傳旨。

○嚴耆啓曰,同義禁金觀柱,特敎申飭之下,來詣闕外,謂有身病,屢度催促,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萬萬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傳曰,旣到闕外,則足可强病入來,使之卽速肅命,夜已深矣,酬應之難,何不念之?此意,令宰臣知悉。

○金近淳,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都事,當爲備員,出使都事李審度,令該曹口傳相換,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李審度,濟用奉事趙國仁相換。

○大王大妃殿,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見京兆堂上捕將現告,前御將申大顯,亦入其中,前御將申大顯,除拜未久,何以混捧現告乎?申大顯,拔之。

○傳于嚴耆曰,騎馬二匹立之,史官一員待命。

○傳于嚴耆曰,以推案觀之,臺疏之初不詳審可知,雖許風聞,此則不可無警,大司諫申鳳朝罷職。

○傳于嚴耆曰,推鞫姑罷,明日爲之。

○南公轍,以吏批言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以上人,每於歲首,抄啓加資,而新有應推恩人,雖非歲首,亦爲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以上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李基憲,以推鞫問事郞廳,今日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江原監司李魯春狀啓,則以爲,道內還穀,數本不敷,以其當分之數,實無分排之勢,商量裁減,不可不加分者,猶爲三萬五千石,依此數準許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本道昨年年事,雖幸免歉,穀簿本自不敷,濱海被災,較他最甚,今此所請,道臣必有酌量分排而然,依狀請施行,待其畢分,更以實數使之登聞,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習射,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義禁府言啓曰,前判尹李集斗,漢城府左尹尹東晩,右尹尹長烈,前捕將李儒敬一竝竄配事,承傳啓下矣。李集斗全羅道泰仁縣,尹東晩平安道江東縣,尹長烈順安縣,李儒敬咸鏡道高原郡竝竄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都事書吏,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洪獻榮、兪理煥、李學逵等,謹依判付,以斥邪歸正之意,各捧侤音後竝放送,罪人吳錫忠,解枷杻,府內保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孝元殿望祭親行敎是時,亞獻官西春君爗,終獻官判敦寧朴準源,贊禮禮曹判書韓用龜,典祀官奉常正李東埴,執禮應敎金銑,執尊副司果金孝眞,大祝副修撰李象謙,祝史副司果李渭達,齋郞軍資正金啓濂,盥洗位禮曹佐郞尹亨烈,盥洗位兵曹佐郞李在璣,爵洗位禮曹佐郞金魯範,爵洗位典籍金秉淵,亞終獻盥洗位典籍權倚,贊者引儀許㬘、黃稔,謁者引儀李英孝,謁者兼引儀林貞鎭,贊引假引儀高景漢,贊引假引儀崔行鎭,祭監監察尹衡鎭、權熀。

○禁府推鞫時,罪人兪理煥原情,李學逵原情,李家煥更招,李承薰更招,丁若鏞更招,李儁臣原情,罪人金伯淳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第四度停刑,罪人洪敎萬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第二十度停刑,罪人洪獻榮、兪理煥、李學逵,仍判付放送,罪人吳錫忠,因判付府內保授。

○辛酉二月十五日丑時,上御孝元殿。親行望祭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李翊模,行右承旨徐瀅修,左副承旨金近淳,同副承旨嚴耆,假注書李泳夏、李允謙,記事官李存秀、洪奭周,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行禮。上具衰服,出齋殿門,入孝元殿外中東門。近侍隨入,詣版位西向立。贊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哀痛。諸執事皆俯伏哭,左右皆俯伏。少頃,贊禮跪啓請止哭,上止哭。仍行四拜禮訖,贊禮前導詣尊所,仍詣香案前。贊禮啓請跪,上跪。公轍奉香盒,耆奉爐以進。贊禮跪啓請三上香,上三上香。公轍等還奉爐盒,奠于案。贊禮跪啓請行初獻禮,瀅修奉盞以進於香案之右。上執盞獻盞,仍授近淳,奠于神位前。大祝跪讀祝文訖,贊禮跪啓請俯伏興平身,上俯伏興平身,仍降復位。亞獻官西春君爗,終獻官行上護軍朴準源,以次行亞終獻禮如儀訖,以次降復位。贊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哀痛,諸執事皆俯伏哭,左右皆俯伏。少頃,贊禮跪啓請止哭,上止哭,諸執事皆止哭。上仍行四拜禮訖,贊禮前導仍詣望燎位,贊禮曰,可燎。燎訖,引儀唱禮畢,贊禮前導。上出孝元殿外中東門,還入齋殿。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辛酉二月十五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左副承旨金近淳,假注書李允謙,記注官金景煥,記事官洪奭周,原任提學金載瓚,二直提學南公轍,以次進伏訖。載瓚等曰,望祭親行,勞動且多,聖體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載瓚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載瓚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載瓚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載瓚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載瓚等問候訖。上曰,卿之所患,近則加減,何如?載瓚曰,賤疾姑未差得,而講筵屢日不參,非但下情之耿結,分義惶悚,故今玆進詣矣。公轍曰,俄見其行步,則牽强不能作行矣。上曰,自明日勿爲入來,在第調理,可也。仍開卷,讀前受音,自《書傳》第二卷《大禹謨》第十三章帝曰來禹洚水儆予,止第十八章若帝之初一遍訖,又讀新受音,自第十九章帝曰咨禹惟時有苗,止末章有苗格。載瓚敷陳文義訖。上讀十遍,更覽集註諺解訖。命載瓚等先退。近淳曰,聞嶺儒以疏事,伏閤屢日云,見其疏槪,則疏辭必有涉禁之語,且値齋日,故未得捧入矣。仍奏曰,言路設禁,本非治朝之美事,我先大王,或於不得已處,有一二行之者,此乃久道化成,義精仁熟,聖人之權度也,而亦嘗下敎曰,此非後世所可監法者,臣至今莊誦,欽仰讚歎,況今一初之政,正宜洞開言路,恢張聖聰,從容於繩墨之中,務合乎經常之道,豈可遽議於權之一字乎?臣近見院壁有書揭之禁令,竊不勝區區憂愛之忱,以今委靡之俗,雖懸賞而求之,猶懼夫言者之不至,其可設禁而使之不言乎?臣職忝經幄,適因言端,敢此仰達,伏願更加三思,特收禁令,以光來諫之聖德焉。上曰,所陳好矣,當體念。命書榻敎曰,大王大妃殿進御加味蔘橘飮,依前方,自今日五貼式製入,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16日 编辑

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李翊模。行右承旨徐瀅修。左副承旨金近淳坐直。右副承旨徐美修推鞫進去。同副承旨嚴耆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仕直呂東植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鄭祖榮推鞫進去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翊模啓曰,行右承旨徐瀅修,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近淳曰,勸講入侍。

○金近淳啓曰,去夜奉命史官內摘奸時,奉常寺入直擧案,則直長李周奭,而原省記則參奉趙亨基,亨基之旣入省記,不爲入直之狀,萬萬駭然,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汰去。

○金近淳啓曰,去夜奉命史官內摘奸時,禁衛營騎士將李敬進,把摠李光逵,無端闕直,此已萬萬寒心,且營門開閉,有關紀律,守直重地,尤宜審愼,而摘奸之來到訓局禁營,初不問信物之有無,深夜開門,無難許入,其平日之不能檢飭團束,於此可知,當駭gg該g將臣,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訓將越俸,禁將削職。

○金近淳啓曰,禁衛大將李得濟削職事,命下矣。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都提調摠察,從事官發牌聽傳敎。

○金近淳啓曰,右邊捕盜大將李得濟,以禁衛大將削職矣,在前如此之時,有他邊大將兼察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他邊大將兼察,牌招聽傳敎。

○兵曹,以李漢豊爲右邊捕盜大將。

○大王大妃殿,傳于金近淳曰,昨日大臣以睦萬中發捕爲請,而旣是斥邪學之人,則不可與諸囚一例發捕,且有益於根因究覈,則豈循常例?大司諫除授,牌招參鞫。

○吏曹口傳政事,行大司諫睦萬中除授事承傳。

○金近淳啓曰,行大司諫睦萬中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參鞫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慈敎特除之下,何敢違召?卽以前牌催促,使之卽爲肅命參坐。

○傳于金近淳曰,當該注書拿處。

○李允謙拿處,代以呂東植爲假注書。

○大王大妃殿,傳于金近淳曰,元惡之取招屢日,猶未就服,諸囚平問之下,無怪其抵賴,而不爲請刑,只曰別無可問之端,如此而何以究覈根因乎?竊爲諸大臣慨然,右相則調理已爲多日,尙不出而參鞫,此何道理?此意竝令諸大臣知悉,金吾諸堂,亦不無玩愒之罪,一竝從重推考。

○傳于嚴耆曰,推鞫姑罷,明日爲之。

○以李允謙囚單子判付內,附過放送爲良如敎。

○嚴耆,以孝元殿享官意啓曰,凡科場時殿參奉忠義,例有赴擧之規,今此監試時,忠義李敬脩、朴宗恕、鄭膺祚,當爲赴擧云,忠義一員代,假官令忠勳府依例差出,以爲致齋入番察任,何如?傳曰,允。

○嚴耆,以禮曹言啓曰,今番照訖講時,京儒之未及應講者,鄕儒之來受帖文者,首尾相續,其數甚多,而一邊捧講,一邊給帖,紛拏忒甚,了當無路,目今科日迫急,不可無變通之道,捧講則以四學敎授、成均館久任郞廳,仍前擧行,給帖則使成均館官員及四學訓導,全數分坐於通廣處,從便分掌,隨到隨給,以爲斯速撤講之地,何如?傳曰,允。

○嚴耆,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李基憲,以推鞫問事郞廳,今日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試射日次,而以國忌正日,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御營廳言啓曰,謹依下敎,臣大謙來詣朝房,禁衛營騎士將李敬進,把摠李光逵竝拿入,闕直委折,嚴棍査問,則以爲,矣身等身爲將官,豈敢無端闕直乎?去夜史官,來到本營,入直將卒摘奸時,矣身等一體待令,而怱擾中擧案落漏,此莫非矣身等未能審愼周旋之罪,惶恐遲晩云矣,渠等雖不擅離直所,領軍入直,事體何等謹嚴,而莫重摘奸,致有此擧案之落漏,揆以格例,萬萬駭然,爲先捧供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前洗馬金日柱疏曰,伏以臣,頃叨憲職,數旬之間,逐日坐違召命,逋慢之罪,不但草野而倨侮而已,昔程子將赴召,告其君曰,食土之毛而爲王民,召而不至,邦有常刑,況臣敢十餘召而不至,則論以邦刑,罪當如何?臣方席藁蹙伏,祗俟嚴誅之加矣,乃蒙聖慈,曲賜寬貸,不惟不加之罪,旣先許遞臺銜,俾安微分,十行溫諭,復降於蓬萆之中,開諭諄切,誨責勤懇,不翅如慈父之詔迷子,是何賤臣之負犯愈重,而聖眷之彌隆如此也,臣十回擎讀,不覺感淚之被面也,伏況待爾開筵之敎,尤非無狀賤臣所敢承聞者,臣於是,惶隕震迫,益不知所以自措也。噫,臣於頃疏,不勝犬馬愛主之心,敢以法筵之未開,略效憂慨之忱,情固可諒,而犯義侵分,冒越甚矣,乃殿下不以爲忤,而將有采施之意,此古昔帝王擇蕘虛受之盛心也,臣於史策上見之,不圖今日,乃於身親覩也,臣誠攢手祈祝,榮感無涯,然其以待爾爲敎,則惜乎聖上所以待之者,匪其人也。顧臣蔑劣之實,衰病之狀,露章披瀝,不止一再,則庶幾聖明俯賜鑑燭,而旣未蒙鑑燭,諭旨促召,愈往愈迫,臣於此,只恨誠悃膚淺,辭語拙訥,不能仰格聽卑之天也,竊自悼焉,尙誰咎哉?今臣更欲披露危悃,則從前章籲,辭已竭矣,意已罄矣,理窮勢劇,莫知所以自處者,只是前後違慢之罪,論以刑章,揆諸義分,決不可因仍倖逭明矣,極欲呈身於司法之地,請被嚴勘,然後乃得自安愚分,而顧臣宿疾,挾感闖肆,委身床笫,不省四到,已浹旬餘矣,欲起還仆,無望自力,只擬容俟病間,匍匐祗赴於仗衛之外,以聽朝家勘斷而已。伏乞聖上,特垂矜察,亟先許解所叨之官,仍命有司,速勘臣難貰之重罪,以肅法紀,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bb答曰b省疏具悉。日前敦諭,悉敷予意,望爾幡然,心焉如渴,卽見爾章,愼節可念,然旣以容俟病間,匍匐祗赴爲言,今則爾之簉朝,可不日而俟矣,胄筵未盡之蘊,予將虛襟而款聽,予心慰幸,曷有其極?春寒尙峭,更望益加調將,賁然來思,以副予日夕凝竚之想。左副承旨金近淳製進。

○副修撰李象謙疏曰,伏以,臣於日前,猥隨三司之列,獲登請對之筵,仰聆我慈聖殿下嚴正惻怛之敎,不勝欽歎,有以知闢廓之聖意也。噫,邪學日熾則彜倫日晦,彜倫日晦則國勢日危,將以駸駸入於洪水猛獸之域矣,肆惟慈聖殿下,爲此之懼,廓揮乾斷,特命鞫訊,期於掃蕩,庶幾凶窩自破,奸情畢露,而奈此邪性獰悍,抵賴益甚,一日二日,究竟尙遲,不惟眞贓之隱匿,未見根因之覈得,思之及此,寧不駭憤,如李基讓黨邪窮凶之罪,其可倖逭,置之不論哉?基讓本以家煥、哲身之切姻,自稱邪學敎主之悖號,陰邪之跡,凶譎之情,已著前日,居在畿邑,蓄日身於渠家,及爲湖縣,訪存昌於獄門,此已萬萬極凶,而尙以梟獍之性,益無忌畏之心,潛蓄凶徒,自作逋藪,年來驪、利間邪學之熾盛,妖言之煽動,莫非此人之所作俑也,雖以今番獄事觀之,渠子寵億,旣見捉於捕廳,端緖綻露,則渠當縮伏求死之不暇,而乃敢售掉脫之計,將爲聯疏之擧,其爲情節,尤極凶獰,如此邪學巨魁,決不可置而勿問,臣謂前承旨李基讓,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宜矣。噫,年前金鑢等事,尙忍言哉?俱以蟣蝨,締結邪學之徒,分居京鄕,做出無根之謊說,和應內外,潛售譸張之奸謀,此實邪學之一種也,怨國之說,狼藉於夜會之時,妖讖之言,至發於潛通之書,則是豈如渠輩所可獨爲者哉?必有凶窩謀主,設施排布,欲逞其疑亂眩惑之計也,及其情跡纔露,根柢將覈,而其時秋曹,草草了當,致失窮覈,故人心至今疑惑,憂虞實有難言,當此鋤治邪黨之時,此不可不嚴覈,臣謂金鑢、姜彜天、金履白等,亟允臺啓,其時同惡現發之金鑢、姜信等,竝拿鞫嚴訊,期於得情,使邪說熄而人心定焉,臣職忝論思,目見獄情之遷就,按住不得,敢陳憂憤之微悃,伏願聖明裁察焉,臣無任云云。bb答曰b省疏具悉。疏辭當詢大臣處之。

○禁府罪人丁若鍾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第十六度停刑,罪人崔昌顯更招,罪人李儁臣更招,罪人李存昌原情。

○辛酉二月十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左副承旨金近淳,假注書李泳夏,記事官金珍恪、李存秀,一直提學尹行恁,以次進伏訖。上讀《書傳大禹謨》前受音一遍訖,讀《皐陶謨》新受音,自曰若稽古皐陶,止彰厥有常吉哉。行恁解陳文義。仍奏曰,愼厥身修,乃一遍之宗旨,學問之工無他,四書三經所載之訓,皆以修身爲本矣,知人安民,乃帝王之盛節,九官十二牧之各當其任,此堯、舜則哲之明,而安民在於是矣,後世人主所當體念者也。上讀十遍訖。行恁曰,承旨以副學登筵,亦令敷陳文義,實合於講體,且此承旨,自在先朝,詡其能明於經義。上曰,承旨亦陳文義,可也。近淳曰,聖經賢傳,孰非學問之事,而《尙書》一部,尤切於帝王之學,今讀二典三謨,不可徒事講讀而已,至其嘉言嘉謨處,反覆體念,若與伯禹、皐陶面對而曰都曰兪,則大有補於修治之功矣,至若此篇之禹曰吁如何,《堯典》之予聞如何,乃旣知而復問其詳之辭,可見聖人好問之德,而三代以後,不聞此言,惟漢高帝爲之奈何一言,亦近於是矣。行恁曰,副學所奏之言,誠好矣,昔我英宗大王,克恢聽言之量,伊時䑓臣鄭述祚,有一言之可摡,上卽下床而聽納之,我先大王,每於臺諫之疏,未嘗不優批而寵嘉之,此皆大聖人拜昌言之盛節也,欲法堯、舜,當法祖宗,伏願勉之哉?上命近淳書文元公李彦迪政府十條bb中b第一條。上曰,予欲以此揭壁而省覽焉。行恁曰,殿下之言及此,大哉聖人好問之德也,臣於此,欽仰感歎矣。行恁曰,景慕宮南麓補土及北池石築,曾有成命矣,見今土脈融解,政合肇役,分付三營,使之擇日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行恁曰,平壤府民戶失火,有壯營句管穀中小米二千石劃給之命矣,就本營丁未請得小米,稱此數取用後狀聞事,分付箕營,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行恁曰,今筵進講之餘,特命副學,書先正李彦迪政府書啓十條中第一條,付之殿壁,甚盛擧也,其時則聖祖繼序之初也,其言則經筵啓沃之責也,我聖上曠感於斯,俾作燕閑常目之資,臣不勝欽仰贊頌之至,向來元輔,以皓首丹心,當公除之日,與同德相臣,聯陳一箚,其目亦至十條,而首尾數千言,無非格言正論,可以爲柯範者,更令副學,鈔寫一通,仍卽獻御,則其有補於一初淸明之化,亮非細幸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7日 编辑

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李翊模。行右承旨徐瀅修。左副承旨金近淳坐直。右副承旨徐美修推鞫進去。同副承旨嚴耆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呂東植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推鞫進去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近淳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嚴耆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爲之。

○金近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啓曰,工曹判書李敬一,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近淳曰,勸講入侍。

○大王大妃殿傳曰,此時兩營將臣,難以遞易,御營大將申大顯,禁衛大將李得濟仍任。

○金近淳啓曰,御營大將申大顯,禁衛大將李得濟仍任事,命下矣。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啓曰,御營大將申大顯,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申大顯。

○傳于嚴耆曰,不關於邪學之事,輕率報營者,萬萬駭然,楊根郡守兪漢紀,爲先罷黜,其代令該曹,勿拘常格,口傳各別擇差,使之當日下送。

○吏曹曰傳政事,以鄭周誠爲楊根郡守。

○傳于嚴耆曰,度支劇務,委屬可慮,戶曹判書李書九兼帶金吾之任,許遞,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朴長卨爲知義禁。

○嚴耆啓曰,今日推鞫時,金吾堂上,當爲備員,新除授同義禁朴長卨,卽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卽伏見傳敎,戶曹判書李書九兼帶金吾之任,有許遞之命矣,此時此任,決難付之生疎之人,該曹如有緊急擧行之事,則自可往來照檢,少無相妨之端,金吾之任,今姑仍任,仍卽牌招參坐,何如?傳曰,允。推鞫姑罷,明日爲之。

○吏曹口傳政事,知義禁李書九。

○嚴耆,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李基憲,以推鞫問事郞廳,今日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全羅右水使金燨狀啓,則以爲,蝟島、黔毛浦、古群山等所居軍民,以漁農相値,曾有春操設行時勿參事目,而今春水操擧行一款,待回下擧行爲辭矣,三處舟師之勿參春操,旣有事目,則外此數三處之獨爲行操,未成一營之制,事面反涉苟且,本道山北六處今春水操,竝爲停操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備邊司言啓曰,靈光在遠島漂漢人,不日當上來矣,入接于弘濟院後,更爲問情,所着衣袴,分付各該司,依例題給,令領來譯官,仍爲領往北京,而定差員,次次領送事,分付各該道臣,亦令義州府,預先馳通于鳳城將處,以爲渡江後護送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分授內山社稷後麓,仁旺山北岳下麓,洗心臺諸處及外山鞍峴東邊諸處,今二月十八日爲始,植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內南山蠶頭下第一麓及外南山負峴、鷹峰諸麓,今二月十八月爲始,補植松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義禁府言啓曰,府內保授罪人吳錫忠,着枷杻足鎖,還囚南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禁府推鞫時罪人李家煥更招,罪人李儁臣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第二十五度,停刑,罪人李存昌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三十度,罪人崔昌顯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第六度停刑,罪人丁若鏞更招bb後b府內保放,罪人吳錫忠還囚,罪人李家煥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第十二度停刑,罪人吳錫忠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三十度。

○辛酉二月十七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勸請入侍時,左副承旨金近淳,假注書李泳夏,記事官李存秀、洪奭周,一直提學尹行恁,以次進伏。上讀《書傳皐陶謨》前受音訖,讀新受音自日宣三德,止篇終一遍訖。行恁解陳文義。仍奏曰,萬幾之幾字,不可泛忽看,幾者,人心方萌之始,而善惡之所由分也,能謹乎此,則可以爲善,一有不察乎此,則必至於惡,故曰,一念之善,景星卿雲,一念之惡,烈風雷雨,其幾之可畏如此矣,天聰明一節,所以存戒之辭,人主一心,爲萬化之本,而上與天通,一念之善惡,已爲上天之鑒臨,非可以高高蒼蒼而有所忽也,故繼之曰敬哉有土,其旨深切矣。盖《二典三謨》,無非至言格論,而若其明天人一理之源,指知人安民之方,未有若此篇之尤切且盡者也,直須字字辨柝,句句理會,無爲口耳之學,則以殿下聰明睿智之資,日就月將,其進豈可量乎?伏願以舜何人予何人爲志,而常加警省焉。上讀十遍。行恁曰,李文元政府書啓中,有講筵伴讀之言,自今行之恐好矣。上伴讀一遍。近淳曰,照訖講所,每日史官一人進去,而至於赴京試鄕儒之給照訖帖,非講所史官一人之所可兼行者,自今日兼春秋一員進去,以爲給帖之地,何如?上曰,依此爲之,可也。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8日 编辑

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李光益推鞫進去。行右承旨徐瀅修坐直。左副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徐美修。同副承旨嚴耆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呂東植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推鞫進去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公轍啓曰,行左承旨李翊模,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傳于金近淳曰,勸講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光益落點。

○南公轍啓曰,新除授行左承旨李光益,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光益啓曰,臣光益以刑房承旨,雅鞫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合辭方張之時,諫院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行大司諫睦萬中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京畿監司李益運狀啓,楊州牧使金燨漂到人支供凡節,初不待令,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傳于嚴耆曰,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兪岳柱爲楊州牧使。

○傳于嚴耆曰,推鞫姑罷,明日爲之。

○南公轍,以吏曹言啓曰,兼通禮院引儀金愿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一倍添劇,時月之內,萬無供職之望云,其身病旣如是,則有難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徐瀅修,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慶尙監司金履永移文,則今番增廣監試時,善山等十二邑儒生之願赴漢城試者,照訖越講,成冊上送云,而其中善山、咸昌兩邑,則只有居不成冊,初無越講成冊,誠萬萬怪訝,目今科日迫頭,實無往復改修正之路,兩邑儒生之願赴者,雖或上來,將不免坐停之歎,該道伯矇不覺察,換送成冊之失,不可無警,從重推考,兩邑儒生之上來者,分付四館所,許令自京捧講,以爲赴擧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瀅修,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李基憲,以推鞫問事郞廳,今日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備邊司言啓曰,靈光在遠島漂漢人,入接弘濟院後,使本司郞廳及譯官問情,則與領來譯官卞復圭問情時問答,別無異同,故正書入啓,而今此漂人,皆願速歸云,卽爲發送,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監試初試時,一二所禁亂都事,當爲定送,而推鞫相値,無以推移,假都事二員,令該曹口傳各別擇差,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丁若鏞,姑解枷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李儁臣,出付畿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李寅采啓曰,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參判李冕膺,前參議洪樂游,竝施屛裔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參奉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措辭見上噫嘻痛矣。李基讓之罪,可勝誅哉?罔念先朝拂拭之恩,甘作邪類逋萃之藪,家畜日身,自居敎主之號,獄訪存昌,恣爲餽贈之擧,衆口喧傳,萬目難掩,固已萬萬凶悖,節節陰慝,而結姻家、哲,三凶氣合,煽妖驪、利,群邪影從,年來邪學之日熾,莫非此賊之所作俑也,又況渠子寵億,前出於日身之獄招,今捉於捕廳之譏捕,則以心以跡,焉敢倖逭,而敢爲聯疏之計,欲售掉脫之習者,尤爲無忌憚而極獰頑矣,如此邪魁凶窩,一世之所共指,而至今漏網,久稽逮訊,顧今鞫事之遷就,根窟之未破,未必不由於此也,日前堂疏,雖伏承當詢大臣處之之敎,而眞贓旣已狼藉,究覈不容少緩,請前承旨李基讓,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新除授持平權行彦,時在忠淸道海美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亟停勿煩,第五件事,旣有詢大臣處之之命,勿煩,李基讓事,詢于大臣處之,下諭事,依啓。

○慶尙道儒生幼學姜樂、成儒烈、姜𬅑、安養直、成丙烈、李憲裕、金喆鍵、金濟道、金益、成在集、徐寬修、金邦赫、姜櫟、洪居正、安寀、任泰源、安明澤、李商雨、羅相文、朴誠中、孫以復、安明卨、李孚天、任性源、權時範、羅相素、朴致中、姜業、安寏、李孚豹、權駿範、任𫒳、安寗、孫以升、李說、任鎔、成在中、金喆俊、姜齊煥、安養正、金濟大、成文柱、權鳳球、姜以煥、成曾烈、金孝達、安養性、洪居敬、成在洛、金濟仁、姜𭩴、安養德、朴有中、成載烈、申紹章、禹德中、尹命基、成學烈、金喆、姜承煥、姜泰重、孫以復、沈能泰、朴天翼、金錫麟、朴春魯、李福峻、金智和、金照千、李景默、李克材、申鏞、姜宅祚、申義烈、李晸、田百圭、李聖觀、鄭崙、金行一、崔必休、朴重億、金聖魯、申福然、李遂泳、鄭昌坤、朴守良、愼必謙、李紀漢、成復夏、全世復、禹徵洛、宋益鎭、曺成燦、愼性穆、姜㙉、吳克烈、趙玹、朴啓玉、權思敏、李漢文、吳載坤、朴龍九、李鍾烈、宋有澤、柳弘曄、鄭履采、文錫光、宋錫馨、權尙鎭、曺文範、趙挺鎭、文再起、李童奎、蔡信轍、柳龍澤、裴思晉、河達棹、韓相東、全世源、朴東培、徐命郁、姜弼榮、李克成、金允鍵、鄭大采、李碩重、姜錫範、金一鍵、朴尙一、河漢晶、許嶔、金圭泰、鄭德海、姜周老、鄭鎭鼎、鄭光國、李緯鎭、羅相暉、李禧鎭、李光廷、許稷、鄭胄臣、韓有誠、崔承澤、李瀅、河錫圭、張應百、權景祖、洪秉淵、許瀁、柳之泳、鄭晉毅、朴擎雲、鄭國濟、曺秀龍、宋景玉、姜弼文、張九憲、李宜祥、朴夏基、許𢢜、崔玕、成致復、南斗元、姜錫老、許栽、李益明、南必昌、權思岳、金昌鍊、權思贊、姜遇赫、田尙馝、權、柳得培、李大奎、趙孝承、李如玉、南胤漢、蔡文轍、申德增、李齊鳳、尹慶大、姜宗渭、鄭必宗、金彦寶、李東明、安昌祚、沈龍翊、安升遠、沈能煥、權錫祜、趙鎭昇、權綢、趙天逵、金履一、崔山益、曺義明、李承老、曺善明、鄭𥞳、曺國明、鄭馥、許宅俊、安應範、李國泰、權重儼、姜淑、金益鍊、曺光臣、鄭學周、河必明、安範魯、李興祚、趙元普、張燦、權進百、南必岳、洪聖亮、李希蕣、申萬增、趙浵、鄭履九、金泰筠、申致然、金載顯、孟鎭泰、金宅俊、黃世龍、兪漢龜、申永訥、金益榦、金濟凝、李基豐、崔再亨、金載權、安慶宅、李秀白、姜在善、姜在明、兪文柱、蔡彦重、趙時瓚、金敦、朴胤實、李宗檜、閔百坤、姜文喜、辛百調、朴師亨、羅履洙、柳正煥、李宗權、朴箕衡、尹椽、成彦杞、洪應榮、林景馥、蔡光澤、金禮喆、河聖運、柳南龍、李思馥、姜八揚、鄭宗桓、徐惟行、李仁德、郭泰弼、蔡晉休、李東榦、禹命裕、徐文玉、具樟、具明漢、全弼邦、禹命國、徐謙修、尹綏東、劉瑞龍、權得灝、李秉彜、閔宜洙、權玹、鄭忠述、曺允光、閔知洙、裴允華、朴孝貞、崔擎廈、閔鎭慶、文禹海、宋成浩、鄭萊仁、朴敏喆、李義松、金坤、李宗煥、朴弼筠、金衡億、文夢樞、鄭乃淵、宋心啓、鄭宜忠、吳道淑、安東俊、柳宇馥、崔瑑、曺彩成、閔徵魯、孫應邦、黃仁悌、沈性濟、金夾權、閔赫魯、成世烈、權楅、許瑢、朴基壽、李檍、河必龍、趙以振、柳陽新、黃潤河、金翊行、曺應龜、李泰維、洪秉默、洪宇默、洪述孝、洪宗默、曺潤中、孫基敬、閔孝大、崔潤奎、朴光純、朴思純、李衡燮、金、朴光宗、楊慶直、成鳳樂、金麗澤、權達宗、丁慶運、趙潤福、李稷普、琴學連、張學能、金德鼎、張八籌、朴希元、張景洛、李濡普、申宅觀、張景淵、張國籌、南有漢、吳觀國、朴忠漢、申光澈、李光迪、金聖規、李𡎋、申光範、孔載鐸、柳在沃、崔友俊、安如松、張昌奎、金東燮、李復中、全光宅、朴始慶、朱益濂、鄭麟祥、吳瀅、李載春、權吉彦、尹玉成、洪述範、洪述聖、朴宗極、朴宗權、權聖述、吳光翊、孫世、洪致錫、李顔學、崔光近、崔光宅、朴章源、朴有源、朴泰義、成彦周、崔秀杰、洪一大、權命有、金璟、柳秀垕、全道盛、崔鶴表、曺澤九、鄭栢、李元龍、成瑞龍、趙如愚、徐命禹、全宇興、孫邦杰、金道文、李東雨、徐榏、全載祿、李萬榮、徐麟復、李全孝、柳祥杓、李春玉、金益楨、成在億、金濟禧、成在善、安景祖、姜弼榮、趙重恒、李運奎、金濟翼、徐七復、朴文源、崔潤鶴、李碩祿、具櫟、徐進復、金顯謨、金魯憲、成在衍、金濟敬、金思近、成在豊、申紹曾、金益蕃、趙暹逵、權緝、成在基、曺德明、金魯述、成在晉、金魯瑑、金濟穆、李光曄、李挺甲、鄭德洙、成晦烈、安濟、權益模、洪述濂、呂善韺、李載亨、朴宗述、李希禹、金思鎔、趙俊民、金履近、金履遠、許薰,進士徐檍、成允烈、沈能憲、朴大浩、金㙌、金世柱、李克祿、申紹陽、鄭馣、金思鉉、柳光培、吳宗吉、李元燮,生員安明述、姜遂煥、洪居聖、姜守睦、李宅彬、金益顯、閔祖榮、裴經國、芮在文,進士沈能泰、郭守健等疏曰,伏以,昊天不弔,先大王奄棄臣民,因山已過,龍馭莫攀,八域含生,擧切如喪之慟,殿下沖年嗣服,勉摠萬幾,聖母垂簾,新化拭目,臣等竊自幸重華協帝之晠,女中堯、舜之化,於吾身親見之,而何意兇種逆子,狺然旁伺,乘時闖發,先王之仙寢未冷,殿下之寶座方新,而嘯聚愚頑之氓,跳踉嶺嶠之外,將以戕害我守臣,竊弄我兵器,凶謀逆節,有不可忍言,臣等與賊同道,智無先見,遂使幺麽,致煩顧憂,臣等之罪,萬死猶輕,何幸天討肆行,妖腰亂領,次第伏辜,聖旨旋降,舊染汚俗,咸與維新,恩威竝行,物色輝暎,臣等激昂奮勵,拱北瞻望而已。第伏念,去草而不去其根,芽孽之滋蔓者,必至難圖,治水而不治其源,末流之彌廣者,將至滔天,臣等不暇遠引古史,而英廟朝戊申乙亥之已事,今可見也。夫戊申之逆,其排布規畫,俱有次第,而今日之逆,卽其餘孽之傳鉢護法者也,觀於戊申之勘亂錄,今日之賊情,可以鉤得矣,觀於乙亥之闡義昭鑑,今日之誅討,不可以不嚴也,戊申之賊起也,先之以萬人疏,以團束其部伍,次之以騷屑兇疏,以誑惑乎愚氓,而繼之以麟、亮之稱兵,麟、亮雖誅,而根本未拔,則於是而有庚戌之凶圖,孝、詹雖死,而窩窟未破,則於是而有乙亥之誅討焉,雖以英考不殺之武,宗社無疆之福,以次殲滅,旣危復安,而此輩凶種,種下生種,如狼子之常懷野心,鉤吻必致其毒,每當國家有事之日,輒售羸豕蹢躅之孚,或自稱其秉執,而實以濟其陰邪之謀,或自許以憂愛,而潛以售其誑惑之計,畢竟歸宿,稱亂也犯順也,彼時景輩之乍起旋滅,不血兵刃,則殿下何以知其根本之深固,窩窟之潛藏,而醞釀積漸,非一朝一夕之故也,臣請泝其本而言之,戊申之逆魁,非麟佐、希亮也,乃維賢也,今日之逆魁,非時景、時皞也,乃弘遠也,向非維賢之凶言,則麟、亮何名而稱兵也?使無弘遠之誑惑,景、皞何執而稱亂也?然弘遠者,特一相門之駿子耳,其氣勢之所湊合,威勢之所潛驅者,厥有自焉,蓋其父濟恭,本以奰忒之性,暗受妖任之嗾,脈絡貫通,聲氣相連,凡其賊任之作用指揮,無不奔走承望,而十年秉軸,惟事植黨,收納嶺外凶醜之徒,作爲窩主,向於懲討之際,顯有嘗試之計,而賴先王聖明,其計不售,則主張邪學,鼓唱凶論,半國趨如歸市,全嶺盡入萃藪,在京而爲之爪牙者,洪時溥、崔獻重等也,在鄕而如奴使喚者,金翰東、成彦檝等也,而賊景一家,卽其卵育之物也,禁中酬酢,無難傳播,鄕曲微細,皆稱陳奏,或僞作筵敎,脅人以惡逆,或詐稱建白,樹恩於廢族,甚至於走千里之馬,而折簡於翰東,散千金之貨,而資疏於李㙖,曾未旬日,驅聚萬人,張皇震耀脅bb迫b威逼,而至以十萬精兵之說,肆發筵席,已是一言當誅者,而及其天鑑孔昭,嚴敎荐下,至有疏儒歸後予心少紓之敎,則始復投進一箚,以爲漫漶之計,及至癸丑,復玷揆地,則又敢闖呈凶疏,至發四字凶言,益肆威脅之圖,伊後數件誣聖之說,做出傳播於兩湖之間,究厥心腸,不啻百倍於戊申之逆也,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夫義理一直物也,忠逆兩樣心也。濟恭旣唱起萬餘之疏儒,而又自進防遏之聯箚,翰東旣以名在疏錄自首,而又以曉諭疏儒,終不捲歸等語,肆然奏達,以後視前,忠乎逆乎,猶復指揮麤悍之徒黨,假借莫嚴之義理,一紙朝馳,千百暮聚,勢成威立,莫敢誰何,則於是乎權思浩以王侯無種,吾亦從此逝矣等題,私試數千多士,金光濟以白虹貫紫輪,此時宜騷屑之詩,顯出一道道會,而搢紳如李龜雲等,身參會席,目見凶詩,視若尋常,恬不爲怪,奮筆陳疏,所請罪者,重刊《勘亂錄》之地主,討凶詩之章甫,則不待景賊之稱亂,而已凜然而寒心矣,及至大行賓天,謂機可乘,則弘遠血疏之說,流傳於大嶺之外,而景賊之計始決,翰東尋鄕之行,忙發於因山之前,而景賊之變方起,其腸肚之相連,情節之關通,不待兩面之相質,可見十手之莫掩矣。景、昱徑斃,玄慶漏網,端緖莫尋,獄情未究,而賊景記夢之語,卽濟恭當日之譸張,而逆皞天文之記,卽光濟白虹之語脈也,況弘遠血疏之說,又緊出於諸賊之招乎?噫,奸民之嘯聚山澤,赤子之盜弄潢池,何代無之,而鎭安之可也,解散之可也,今也則不然,變出於衣冠之族,勢連於肘腋之間,自謂有秉執,而聽之者易訛,自謂有憑恃,而從之者日衆,安之而愈張其氣,散之而益固其心,苟不打破窩窟,悉拔根株,則竊恐內蝕之憂,有不可勝言也。嗚呼,自古凶逆,其始也必自稱其有秉執,而其終則至於稱亂犯順,而其名則淸君側之惡也。鏡、夢、耉、輝之徒,豈不曰有秉執,而中焉有維賢之凶言,而結之以麟、亮、濟恭、翰東之徒,豈不曰有秉執,而中焉有弘遠之誑惑,而繼之以景、昱,夫一心不可兩用,忠則始終俱忠,逆則首尾皆逆,忠於景廟,則當思盡忠於景廟之親弟,而稱兵於英廟之晠際,忠於先王,則當勉圖報於先王之聖嗣,而搆亂於殿下之初服者何也?蓋其所謂義理者,乃假托也,非眞箇義理也,其所謂秉執者,乃凶計也,非眞箇秉軓也,其所謂忠者,乃背馳義理,釀成凶逆之張本也。嗚呼,有國之不可一日無者,義理也,不可毫釐差者,義理也,故宋臣程夫子之言曰,雖公天下之義理,苟以私心爲之則邪,此言一箇義理,而毫釐之有差,則忠逆之判,邪正之分,將至千里之謬矣,夫宋室南渡之初,復雪之論,豈不誠大義理?而其後仛胄假之,而貽病國之害,我朝丙子之後,尊攘之謨,豈不誠大義理?而其後䥴、堅假之,而弄體府之兵,雖以今日撑宙亘宇之義理言之,向來一隊士流之明目張膽,出告入語,一以誅討乙丙之凶逆,一以對揚聖考之精微者,忠也正也,如師、翰道應之假托莫嚴之義理,脅持至尊之君父,必欲㭬害宗國,斁敗彜倫者,逆也邪也,使濟恭、翰東,果與向來士類同乎,則何不聚會精神,爛漫同歸,而萬人疏後,至使李憲愚、李鎭東,飛書列邑,肆然請討者,卽故相臣文忠公金鍾秀也,其文曰,一種凶逆之魁,僭自跋尾於筵本之後,脅持君父,力抗公議,其包藏陰慝,實魯禧凶肚中種下種子云云。噫,故相臣之跋尾條辨,亶出於明義理杜後弊之斷斷血忱,而乃敢指忠爲逆,必欲戕害而後已者,抑獨何心,若夫弘遠血疏之有無,非臣等遐遠之人所可質言,而旣出於逆招,又發於臺章,且其首疏而聲討者,卽其父之血黨,則夫豈一毫涉於疑似,而忍發於十分愛惜之地哉?此無論其疏之有無,其平日誑惑之習,爲凶徒取信之地者,灼然可見,昭不可掩矣,殿下一不究問,遽使停論,臣等竊恐凶逆之徒,掩口竊笑於殿下刑政之不章也,不特此也,今日治逆之法,何如是戲劇而不誠也?雖以逆任之事言之,端緖已露,罪惡昭著,相箚臺啓,臚列無餘,則固不可一日容貸於覆載之間,而天網太恢,王章不到,使此元惡大憝,假息而戴頭,輿情之抑鬱,國人之憤惋,容有極哉?至若時皞雖誅,而肆發凶言之允赫,尙逭當律,委訪綢繆之樂敎,書辭往復之行久,密傳朝報之用度,猶有可問之地,況凶詩之光濟,旣已納供於筵臣,而末勘於流放,則此亦情節之已露者也。玄慶旣不升天而入地,則夫以堂堂千乘之國,不能捕一玄慶哉?臣等固未知淵藪掩藏逋盜,而李敬儒以允宗之妻姪,詆斥疏事,而顯有護逆之跡,柳範休以時皞之瑣埡,庇護逆孥,而已得遲晩之情,夫大義滅親,則父可以絶子,夫可以移妻,而其所以肆然扶護,無所顧忌者,實由於根窩之不破,義理之不明也。伏乞殿下,廓揮乾斷,亟命王府,拿鞫諸賊之從輕者,嚴飭捕廳,跟捉逆孽之在逃者,明白究覈,破其窩窟,致嚴乎差毫謬千之義理,昭揭乎刑一懼萬之典章,使亂本斯拔,國勢永鞏,千萬幸甚,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等退修學業,使嶺俗於變時雍。

○知中樞府事權𫀤,同知中樞府事李邦榮,護軍尹弼秉、李儒慶,副護軍李祉永、柳雲羽、李瑞朝、姜忱、成鼎鎭、韓德厚、申史澳、崔獻重、韓鼎運,前承旨沈奎魯,前都正李光德,前校理李之聃、李錫夏,前正言沈達漢、李儒修、洪時溥、金商雨、金秀臣、尹持訥,前掌令鄭澣、兪漢人、趙章漢,前持平尹行喆、洪時濟,成均館司成柳河源,典籍李覲吾、權倚,兵曹正郞尹孝寬,前佐郞李重采、權𪜴,兵曹佐郞李在璣、尹東壽,禮曹正郞許栮,副正字李游夏、李泳夏、許珩、李南翼,前郡守睦祖永、權偗,前府使李廷書,前郡守沈逵,前縣監禹聖謨、洪旭浩、韓百源,繕工監監役李之受,健元陵令李柱溟,光陵令李是釬,敬陵令丁藎祖,永陵令李永運,弘陵令崔熽,社稷令李重溫,掌樂主簿兪孟煥,義禁府都事洪晩榮、權伋、趙國仁,司宰直長李憲愚,司饔直長蔡一揆,禮賓直長金珩吉,司䆃奉事金宗壽,濟用副奉事趙觀基等疏曰,伏以,今之所謂西洋之學,此果何許邪妖鬼魔之術,而斁滅天彜,陷溺人類,潛伏城闉,其惑如蠱,遠及畿、湖,其熾如火,將使吾東禮義之邦,駸駸然擧入於禽獸夷狄之域,父母而不祭不主者,是果覆載之可容者乎?邦禁而愈頑愈肆者,此豈敎化之可及者乎?蚩蚩愚氓,猶可諉之於堂獄之禍福,名曰讀書之士,而稍以才藝名者,種種狐媚,一入其中,溺而不返,是誠何故也?一言而蔽之曰,此而不剿滅劓殄,俾無遺種,則畢竟綠林之禍,黃巾之憂,非過語也,伏惟我先大王,至仁如天,不忍誅戮,必欲人其人,而咸囿於笙鏞黼黻之化,此何等聖德至恩,而猶復悍然角立,自謂死而無畏,一年二年,炎炎滔滔,已亟於莫可防遏之境,臣等死罪,竊以謂,朝廷之上,嚴斥非不至矣,隱憂非不深矣京外執法之臣,未能對揚休命,掃蕩窩窟,故其流之弊,至此之極也。噫,崇習此術,爲世所指者,不幸多出於臣等知舊之間,如目下罪囚中李家煥、李承薰、丁若鏞兄弟輩是已,此臣等所以絶惡至憤,尤欲手忍gg刃g者也,以此絶惡至憤之心,縱不得逆折奸萌,亦豈不欲執其眞贓?告于有司,一以效斷腕之義,一以盡塞源之方,而第其爲術,如鬼如蜮,飮食與人同,衣服與人同,傳法設敎,必在暮夜,聽言觀貌,無可把捉,而白晝稠坐,厭然自掩,乃曰吾無是事云爾,則對面九疑,摘發無階,旣不得摘發,而遽加排擯,則反以言者謂出禍心,看作血讎,前後臣等,亦多有憤然陳疏,嚴辭痛闢,終不得指斥姓名,曰誰曰某者,非敢營護,有不獲已也,一則臣等之罪也,二則臣等之恥也,何幸我慈聖殿下,以日月之明,燭鬼魅之情,十行綸綍,藹如陽春,嚴於霜雪,申之以五統,頒之于八方,此正昭洗宇宙,滌蕩窩窟之一大機會也,凡在臣庶,孰不欽仰?於是乎妖陰情跡,便作白日之魍魎,無所逃於天網之中矣,端緖已露於法府,聲討益嚴於臺閣,處分赫然,事下王府,醜類兇徒,次第就捕,嗚呼,今日之擧,亦云晩矣,臣等之所竊幸者,惟在於妖腰亂領,次第殲盡,庶幾廓淸醜窟,以昭新化而已,亦不料其至妖至憯,滅倫敗常之外,又有窮凶極惡,絶悖不道之言,至發於逆鍾之文書也,臣等纔見朝紙所出,不覺骨顫而膽掉,直欲手磔口臠,而不可得也。噫,彼逆鍾,乃是天地間一妖精邪怪也,絶其天屬,匿影別處,背陽明之界,入幽陰之窟,其貌則至妖至惡,處身則非人非鬼,蓋其自來,初不識世間有君臣父子之倫,其所設心,奉邪學甚於父母,守邪學作爲苦節,惟其行跡陰祕,厭與人接,故人不知其暗地作法,是何樣物事,而畢竟狼性難化,梟音益肆,乃至有今番前古所無之變怪,此不但沴氣之所鍾而已,妖學陷人之害,此尤可見矣。噫,以若鍾爲弟爲兄,則若銓、若鏞,其敢曰不知,而亦敢曰吾則不爲乎?況若鏞,浸淫妖說,幾失良性之語,渠旣自服,則其所爛漫,無容更議,而矢辭君父之前,而墨痕未渝,又有此等變怪,出於同氣,則其不忘宿處,依舊沈溺,兄以詔弟,弟以從兄,明若觀火,此尤渠斷案也,至若家煥則偏蒙不世之恩,位至上大夫,其所圖報,其所處身,尤宜自別於人,而貪淫邪書,轉轉沈痼,看書之說,渠亦首實,則其不能割斷,粘溺其中,昭不可掩,爲家煥者,誠能嚴辦痛斥於始看妖書之初,絶而遠之,如惡惡臭,則流毒之害,豈若是滋蔓乎?痛絶無其跡,而前後薰染之輩,又是渠親密連結之間,則窩窟之目,渠安得免乎,況承薰,身自入燕,購得夷鬼之邪書,歸而寶藏,不啻拱璧,此非耽嗜而何,亦非崇信而何?以至於閭巷之間,傳習滋繁,濡染益甚,前後誑惑,凡幾人哉?以書之故,自陷而陷人,若論今日之亂本,一則承薰,二則承薰,首惡之律,渠安敢辭乎?噫,此輩之至今得保首領,莫非聖世好生之恩,則渠輩之疏啓而自首,文字而自明者,其所質言,可欺以其方,故臣等亦認以爲出於眞情,而或庶幾其自新矣,到今見之,心骨凜然,始則欺天,終又不率,乃有情節之綻露,文跡之現捉,十目所視,狼藉難掩者,此其罪合置何辟?雖萬戮,不足以當其罪,而洩臣等共公之憤也。權哲身,卽邪賊日身之兄也,渠若有一分彜性,日身斃後,所當痛泣刻責,一變舊染,先自渠身,宜思革心,而乃復頑不知改,睯不畏法,敎授其子,鼓簧邪說,前旣現捉於捕廳,後復滯囚於郡獄,其凶獰怙終,亦可謂人類耶?如洪敎萬者,本以哲身之至親,兼爲若鍾之親査,師事哲身,護法若鍾,性旣怪僻,跡又陰祕,終自現露於鋤治之日,其與二賊,一串貫來者也。洪樂敏,被人指點,亦惟久矣,向來自明云者,不過數行文字,草草塞責,而春雉之鳴,欲巧反拙,情跡畢露,此已可惡,而觀於今番之被逮,可見其魑魅之形,莫逃於禹鼎之懸矣。嗚呼,天下之惡,莫大於不忠不孝,而今此邪學,未知這裏有何樣妖術,陷人彜性若是乎?旣曰不父不母不君不臣,則粗具省覺者之所不爲,而今乃無貴賤無婦孺,靡然胥溺,乃至於此,此非常理之所可測度,畢竟根於邪祟,入于惡逆,目今大臣三司之言,卽國人所同聲,秉彛之所同然,而臣等之驚痛憤惋,尤不欲共戴一天,與之俱生者也,此豈可晷刻容貸?而側聽多日,王章尙稽。伏乞亟降明命,不道罪人若鍾,施以大逆之律,其餘諸凶,快正邦刑,以洩輿憤,其中情節之尤甚者,亦用加倍之律,又其已就捕未就捕之徒黨,一一窮覈,永絶根核,俾民彜明而天討行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等聯陳討邪之義,尙云晩矣,益加明目,可也。

○工曹判書李敬一疏曰,伏以,歲籥倏改,春序過半,伏惟我聖上,皇皇孝思,撫時攀號,哀慕罔極。伏念臣,猥以鹵姿,向叨風憲之長,自顧譾劣,萬不近似,況有自來情勢,臺端一步,便成鐵限,實無蹲冒之勢,而適値因山在卽,義重陪從,拚棄廉隅,冒沒出肅,粗效執紼之誠,少伸攀髯之慟,自是以來,連事違逋,罪戾山積,未蒙勘處,頃當義理大明之日,懲討是急,竭蹶詣臺,聯陳沫飮之義,粗伸沐浴之忱,而伊後歲首賓對,賤疾適苦,蠢動無路,不得入參,伏枕惶霣,如負大何,迺者臺評峻發,遣辭深重,至謂此而置之,則顧瞻規避之習,將無所懲勵,雖其下語,不獨箚着於臣身,而若謂此習,縱臣而無以懲勵,則論厥辜犯,合置何辟?譴削薄勘,非罪而恩,至今惶恧,無地自容,方此杜門訟愆之中,恩敍有命,籌司摠府,除旨聯翩,而情踪危蹙,莫敢進身,陪祭侍衛,亦未得冒膺,伏地俟勘,若隕淵谷,水部除命,又下於此際,臣誠驚惶感激,莫省攸措。噫,臣本才識空疎,重以年紀衰頹,無足裨補於一初淸明之治,但以筋力奔走,爲一半分報效之道,豈敢不有除輒膺,有召輒赴?而所被臺言,實無抗顔供職之路,玆敢仰首嗚號於恭默之中。伏乞亟命鐫遞臣本兼諸任,以存廉防,以安私分,仍治臣瀆撓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大願,bb臣b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持平李敬裕疏曰,伏以臣,寒微疎逖,庸愚譾劣,而徼倖科第,濫叨朝籍,三載郞署,一麾湖邑,何莫非我大行大王海渥山恩也?涓埃蔑效,涯分已足,退伏隴畝,絶望榮途者,亦有年所矣,不意記存之聖念,特加甄復之殊渥,再拂泥塗,重廁班行,驚惶感激,莫知攸致,區區微悃,惟以奔走效力於百執事之末,庶或爲報答萬一之道,故家有八耋老父,而離違情私,有不暇顧焉。嗚呼,臣民無祿,鼎湖之龍馭遽催,光陰不留,珠阜之玉牒永閟,環東土八域含生之類,莫不哀遑孺慕,愈久愈深,而顧臣寸丹尤結,圖報無地,瞻望雲鄕,日夕沾襟而已,萬事已矣,歲籥又新,顧念家鄕,則臣父本以貞疾之人,又在癃老之年,夐逖嶺路,曠絶歡養,已三歲矣,方欲呈訴歸覲,計日俶裝,而栢府新命,忽下於千萬夢寐之外,召牌儼臨於旅舍湫隘之地,臣惝怳震悚,靡所容措,夫淸朝風憲之任,是何等職責,而顧臣卑微庸愚,萬不近似,煞是歇後語也,一身之謬榮,雖云已極,而萬口之公議,將謂斯何?撫躬思商,自知亦明,實無暫時冒膺之勢,而適當合辭方張之時,又有妖邪肆行,至煩王府鞫覈之擧,廉隅雖重,分義莫嚴,不得已冒沒承牌,章皇出肅,謄傳故紙,隨衆登筵,略伸懲討之義而已,未嘗出一言論一事,則名器之玷汚,已無可言,而烏鳥私情,挑動方寸,歸息旅次,則夢寐作噩矣,昨者鄕信,乃是津送急脚,臣父宿病,經冬彌留之際,又添輪行毒感,食飮全廢,刀圭無效,氣息奄奄,轉側須人,親年八耊,三載離側,心神飛越,按住不得,有不暇時刻遲留者,玆敢忙陳短章,徑尋鄕路。伏乞天地父母,特推孝理之政,亟命鐫改臣職,以便歸護,仍治臣擅行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bb答曰b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護。

○行大司諫睦萬中疏曰,伏以,先大王仙馭上賓,歲籥已改,攀號靡逮,穹壤茫茫,伏惟我大王大妃殿下止慈之情,主上殿下追慕之孝,撫時益切,與天無極。伏念,臣犬馬之齒,踰七望八,癃癈之疾,經年歷時,日夕床笫,奄奄待盡,雖閒局散秩,實無出而供職之望,不意諫長新命,出自特恩,已又奉讀慈敎下者,天地生物之仁,藹然於五十字之間,臣於是,知臣名出凶賊之口,至有大僚發捕之請,臣始焉骨驚肉顫,肝膽欲隕,繼而恩隆渥厚,感淚成血,若非我二聖照魅之鏡高懸,則臣身之爲窮獸所攫,猰狗所噬,特是頃刻事耳,天牌之下,徒恃寵靈,偃然出肅,實非義分之所敢,故自犯違傲,惟俟鈇鉞之誅矣,不唯不加罪戾,聖敎至嚴且正,諭之以慈敎特除,責之以何敢違召,卽使前牌催促,肅命參坐,臣他不暇顧,章皇出肅,及赴金吾鞫坐,始得略聞梗槪,噫,彼凶逆之徒,無父無君,慢天誣聖,曾禽獸之不若,何可責之以人類,而渠雖急於汚衊臣殄滅臣,何其言之極凶且憯也。李學逵者,卽臣里中兒耳,臣雖駑劣無狀,豈至與渠相較,而渠若不絶臣,則臣豈忍絶之乎?渠所謂見忤於臣者,果是何事,不幾近於春雉自鳴乎?聖人之所哀矜,朱子之所痛傷,正爲此輩也,至若吳錫忠之於家煥,爲密友爲狎客,半世敦不知之,視臣爲仇讎,往來不相通,已十有餘年矣。錫忠締結凶孽之情跡,豈有朝夕相從,連腸結肚之家煥不知,而許多年相絶者知之乎?此輩欲以斥邪爲臣罪則計不成,附邪聲臣罪則人不信,故欲以陰祕凶譎不可把捉之事,誣衊臣乃已耳,其爲計亦甚巧而反疎矣,此正中國人所謂西洋人似黠而實駿者耳,蓋臣之苦心斥邪,積有年矣,聞其爲術,至凶而至悖,至譎而至祕,雖其父子兄弟,不入於其敎,則便成仇讎,東西南北之人,一入其敎,則視爲骨肉,局外之人,無以捉得眞贓,臣嘗語人曰,彼仇視斥邪之人者,卽其徒也,豈意二十年血誠辨斥,實無一半分有益於世道,竟歸陷臣之科也。臣方所遭孔阨,急於自明,雖於群凶懲討之事,不敢浼及,前諫臣所謂無以懲其習而折其奸,有以增其氣而益其亂者,未必非先事之慮也,臣之獲全性命於辛亥、壬子之間者,莫非先大王罔極之恩,闔門攢祝,不知死所矣,今日火色,甚於往年,縱荷仁天生成之澤,幸免卽地薤粉之禍,而若使以罪爲榮,恬不知懼,則臺閣之辱也,淸朝士大夫之羞也,以此情踪,萬無抗顔參鞫之勢,冒暴危懇,仰瀆崇聽。伏乞聖明,禠臣職名,下臣司敗,與之對質,以爲妄不自揆,輕犯凶鋒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禁府,推鞫時,罪人李儁臣出付畿營,罪人李家煥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三十度,罪人吳錫忠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第二十度停刑,罪人李承薰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第十五度停刑,罪人權哲身更招。

○辛酉二月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左副承旨金近淳,假注書呂東植,記事官李存秀、洪奭周,原任直提學尹行恁,二直提學南公轍,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一遍訖,仍讀新受音《益稷篇》,自帝曰來禹汝亦昌言,止臣哉隣哉禹拜曰兪。行恁解釋文義以奏。上讀十遍訖。行恁曰,寒食享官及監試試官,排擬句簡,卿宰侍從罷散人敍用之意,書出文蹟,似好矣。上曰,依此爲之也。近淳承命書榻敎曰,卿宰侍從堂上堂下罷散人竝敍用。行恁曰,試望甚爲乏人,閣臣及時任承旨,吏曹堂上,亦爲同擬,似好矣。上曰,依所奏爲之也。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9日 编辑

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李光益推鞫進。行右承旨徐瀅修。左副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徐美修坐直。同副承旨嚴耆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呂東植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推進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近淳啓曰,合辭方張之時,諫院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推鞫進去外,呈告人員,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啓曰,新除授右邊捕盜大將李漢豊,卽爲牌招,傳授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近淳曰,勸講入侍。

○以監試初試一所試官李寅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瀅修曰,只推。

○傳于嚴耆曰,推鞫姑罷,明日爲之。

○金近淳,以義禁府言啓曰,京畿監司李益運狀啓內,楊州牧使金爔,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金爔今方待命,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金爔囚單子判付內,保放爲良如敎。

○南公轍,以吏曹言啓曰,今此聖上卽位增廣別試監試初試試官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尹益烈,副司果朴宗京、柳烇、金秀臣、尹涵。

○南公轍,以吏曹言啓曰,司僕寺主簿元在明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當此換節之時,又添毒感,時日之內,供職無路,其身病旣如是,則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徐瀅修,以禮曹言啓曰,己酉二月,因備局節目,毋論大小科,陳試許赴人,具由草記事,定式矣,咸興幼學李昌柱,去甲寅八月七夕製,入格給二分,屬之監試事,命下,而以應頉陳試,未及較藝矣,取考陳試文跡,則明白無疑,遭艱朞服未葬人,許令陳試,法典所在,甲寅年七夕製入格給分幼學李昌柱,許赴於今番增廣監試初試較藝等第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徐瀅修,以禮曹言啓曰,今番增廣監試時,鄕儒之願赴漢城試者,自各其道,修送照訖成冊于臣曹,以爲給帖之地者,自是新定節目,而咸鏡、黃海兩道,則科日已迫,尙不修報,儒生則雖因下敎,以該邑帖文,許令入場,而兩道道臣擧行之疎忽,不可無警,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徐瀅修,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增廣監試初試一所,設場於本曹矣,上直郞廳,依例朝房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李基憲,以推鞫問事郞廳,今日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吳載紹,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出去,而逐日赴坐,煩稟未安,入番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備邊司言啓曰,弘濟院留接靈光郡在遠島漂漢人接濟等節摘奸次,定送本司郞廳矣,見其手本,則漂人到館之時,館中初無一箇待令之吏隷,至於備郞之取市飯而饋之,例贈物種,亦於晩後備給云,朝家之接對遠人,申飭何如,而其所擧行,若是稽忽,不可無警勵之典,該邑守令,已因道啓勘罷矣,當該道臣及該署提調,竝從重推考,以此意嚴飭於兩西道臣,凡諸等節,前期探問,各別整待,俾無後時之弊事,別爲關飭,何如?傳曰,允。不可推考而止,越俸,星火關飭沿路道臣。

○金近淳,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鷹峰西邊諸麓及肅靖門下麓未盡植松處,待其當節,更加種植事,昨春草記,蒙允矣。今二月二十日爲始,補植松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宮墻巡邏牌將李鍾泰進告內,去夜四更量,幼學黄履貞犯夜,被捉於宣仁門近處,當此夜禁至嚴之時,肆然犯夜於莫重宮墻下者,極爲駭痛,移送秋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刑曹言啓曰,因御營廳啓辭,去夜四更量,犯夜幼學黃履貞,移送秋曹事,命下矣。黃履貞,依更數,決笞五十度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道假都事金晦彬狀啓內,犯越罪人李顯宅,罪固罔赦,而薙髮變服,尤極驚駭,各別嚴囚,以待朝家處分,而犯越罪人,旣已現捉,則該地方官,所當覈實請勘,事係他道,不得擧行,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取見義州府尹金箕象問情謄報,則李顯宅,庚申閏四月,自咸鏡道穩城地,迤入茂山府,止接於蔡瑞麟家,與瑞麟出往江邊,忽生採蔘之計,潛越深入,薙髮變服云,邊門防守,何等至嚴,而奸民犯越,慢不覺察,揆以法綱,萬萬驚駭,當該地方官茂山府使,捧現告拿問重勘,何如?傳曰,允。

○執義柳畊啓曰,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參判李冕膺,前參議洪樂游,亟施屛裔之典。措辭見上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措辭見上請前承旨李基讓,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答曰,亟停勿煩,第五件事,旣有詢大臣處之之命,勿煩,李基讓事,詢于大臣處之。

○禁府推鞫時,罪人權哲身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三十度,罪人吳錫忠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三十度,罪人李家煥更招後,與罪人吳錫忠面質。

○辛酉二月十九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左副承旨金近淳,假注書呂東植,記事官李存秀、洪奭周,原任提學金載瓚,二直提學南公轍,以次進伏訖。載瓚等曰,日候不適,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載瓚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載瓚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載瓚等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載瓚等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載瓚等曰,嘉順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讀前受音一遍訖,仍讀新受音《益稷篇》,自帝曰臣作朕股肱耳目,止日奏罔功。載瓚解釋文義以奏。仍奏曰,舜之爲君也,豈有傲若丹朱之理,禹之爲臣也,亦豈有退有後言之理乎?聖不自聖,所以爲大聖也。公轍曰,自古人臣,諫者少而諛者多,面從者必退有後言,此非獨爲人臣之戒,爲人君者,亦宜以是取人矣,後言亦有許多般,旣已强爲面從之後,口雖不言,而心與言違,則便是後言,若是公議所在,則亦不可謂之後言矣。載瓚曰,君上所厭聞之言,頻頻告戒者,禹之所以事君,而亦是舜之樂聞,所以致之耳。上讀十遍訖。載瓚曰,臣之病狀,近漸癃痼,而頃伏承慈敎下者,分義所在,不敢偃便,講筵則雖可間間進參,而如次對等朝會,實無强力之路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0日 编辑

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徐瑩修坐直。右承旨金近淳牌不進。左副承旨徐美修坐直。右副承旨曺錫中牌不進。同副承旨嚴耆推鞫進去。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呂東植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推鞫進去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午時至申時,日暈。

○藥房提調臣李祖承,副提調臣南公轍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徐美修啓曰,合辭方張之時,諫院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推鞫進去外,呈告人員,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美修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推鞫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公轍啓曰,左副承旨金近淳,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金近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公轍曰,只推。

○傳于徐瀅修曰,勸講入侍。

○大王大妃殿傳曰,鞫事將近一望,收殺無期,而篤老之領相,調病之領府事,逐日赴坐,想多損節,不勝奉慮萬萬,令藥院問起居,仍齎傳蔘劑,可也。

○嚴耆啓曰,卽見黃海監司鄭日煥錄啓啓本,則供招枚擧之際,被打人名字,誤以犯人名字換書,獄案事體,何等至重,而如是不審,不可無警,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美修曰,推案何等審愼,而日子誤爲書入,當該問郞,事過後拿處,捧納承旨遞差,其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入之,曺錫中落點。

○傳于徐美修曰,推鞫姑罷,明日爲之。

○南公轍,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各陵殿宮園墓寒食祭獻官執事中,時無(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南公轍,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寒食祭祭官,當爲磨鍊,而除老病公頉,實無推移排比之路,依近例,刑官及司饔院官員年六十以上人員,通融塡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以禮曹言啓曰,直接江原監司李魯春移文,則道內各邑中願赴漢城試儒生捧講成冊,前已上送,而春川等六邑願赴成冊,今纔報來,故修送云矣,今番照訖捧講之規,歲初行會,使之先期修報,則今此六邑成冊,修送設場之後者,其在重試體之道,有不可置而勿論,當該道臣,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嚴耆,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義州府尹金箕象狀啓則以爲,大國人持盛京禮部咨文一度,領率我國人李東柱爲名人來到,故仍卽推問則以爲,渠以慶尙道南海居民李顯宅,癸丑年,渠父昌烈,使渠推五兩錢於南原,而許久留連之際,錢兩盡爲消瀜,無面歸家,仍爲乞食於道路,轉入咸鏡道茂山府,止接於蔡瑞麟家,上年閏四月初四日,與瑞麟釣魚次,出往江邊,渠則忽生採蔘之計,從淺灘潛越,行過百餘里,逢着採蔘彼人十二名,而彼人欲與作伴採蔘,故渠請薙髮,則肯從而剃之,且給彼服而着之,同與採蔘,至五朔之後,彼人一齋下山,渠亦隨往,到船厰邊門,彼人則散歸其鄕,渠則無所依料,到處乞食,行至威遠堡,逢着甲軍,不慣漢語,所答未詳,捉去本堡,自本堡押送瀋陽,而問情時,渠出圖生之計,以漂海樣納招,則製給襦衣出送,而當初逢着彼人時,改名東柱,故衙門問情時,亦以東柱納供,而緣於採蔘越去的實,漂海之說,果是假托云,李顯宅之棄家變名,犯越深入,薙髮異服,屢朔留連之狀,必有別般情節,故屢度盤問,終始粧撰,不以實告者,萬萬巧惡,具枷嚴囚,以待處分爲辭矣。犯越禁條,何等至嚴,而今此李顯宅之托以採蔘,轉入彼界,至於薙髮變服,俱係一律,李顯宅爲先令本道定將吏,具格押來于秋曹,以爲嚴覈得情後,依律處斷之地,卽此一事,近日邊禁之蕩然,可以推知,其時道臣及地方官待罪人,究覈後捧現告勘處,沿邊防守,邊門往來之節,無或如前疎虞,更加嚴飭之意,卽爲分付於西北道帥臣處,何如?傳曰,允。

○徐瀅修,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李基憲,以推鞫問事郞廳,今日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以成均館知館事意啓曰,本館入直久任郞官外,凡郞無敢入直,若有代員替直之事,則依下都監郞官例,草記代直事,曾有定式矣。司成柳河源鞫坐進去,直講尹寅基在外未肅拜,典籍金孝秀監試初試縫彌官進去,時無入直之員,以他郞官姑爲代直,何如?傳曰,允。

○掌令李寅采啓曰,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請前參判李冕膺,前參議洪樂游,竝施屛裔之典。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請前承旨李基讓,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竝見上答曰,亟停勿煩,第五件事,旣有詢大臣處之之命,勿煩,李基讓事,詢于大臣處之。

○掌令李寅采,獻納嚴思彦,副校理李基憲,修撰張錫胤啓曰,讀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請捧入未徹之臺啓,亟賜處分,俾王章伸焉。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職之典。請故領府事金憙,施以追奪官爵之典。請伊時首犯之相臣,亟命査出,快施當律。請故領府事蔡濟恭,施以追奪官爵之典。措辭竝見上答曰,不允。第五件事,當詢大臣處之,末端事,多有涉禁之語,當詢大臣矣。

○掌令李寅采,獻納嚴思彦啓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藉,趾賊等凶種,快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快正典刑。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荐棘罪人時偉,設鞫得情,快正王法,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快正王法。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請金甲島安置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正邦刑。請慶源府遠竄罪人有隣,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請古今島安置罪人金履載,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請樂任,設鞫得情,快正典刑。請故參判金峙默,亟施追削之典。請穩城府遠竄罪人在學,絶島定配罪人遠培,設鞫得情,快正典刑,追削罪人頤之、在文,爲先竝施追奪官爵之典。請故判書除有坊gg徐有防g,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竝見上答曰,不允。末端事,已處分矣,勿煩。

○獻納嚴思彦啓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請濟州牧定配罪人姜彜天,黑山島定罪罪人金履白,慶源府定配罪人金鑢,亟令王府拿來,嚴鞫得情,此四字改措語快正典刑,其餘徒黨,亦令一一嚴鞫,竝施當律。此八字改措語○措辭竝見上,底定下,日前堂疏之發,雖有詢大臣處之之命,而當此邪黨窮覈之日,此等妖邪之類,不可晷刻容貸,改措語請亟下四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請命吉諸子,依前下敎,施以散配之典。請放送罪人柳龍度、張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快正典刑。請拘囚罪人李謹,嚴鞫得情,施以當律,私書往復之人,一一査出,施以刑配之典。措辭竝見上答曰,不允。姜彜天等事,已允於鞫廳議啓,第五六七八九件事,亟停勿煩,末端五件事,旣有詢大臣處之之命,勿煩。

○禁府推鞫時,罪人趙東暹更招,罪人任大仁更招,罪人洪敎萬更招,罪人丁若銓更招,罪人洪樂敏更招,罪人吳錫忠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第二度,罪人金伯淳更招,罪人李基讓原情。

○辛酉二月二十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行右承旨徐瀅修,假注書李泳夏,記事官李存秀、洪奭周,二直提學南公轍,以次進伏訖。上讀《益稷》前受音一遍,讀新受音,自無若丹朱傲,止篇末,公轍解陳文義。仍奏曰,聖如大舜,豈復有加勉之事?而禹以無若丹朱傲戒之,舜乃嘉納之,臣而切憂愛之誠,君而有翕受之量,此舜、禹所以爲舜、禹,而熙隆之治,卓冠百王,後世則不然,諛媚成風,忠讜之言罕聞,比其君於堯、舜者多矣,若其以無若丹朱傲爲戒者,禹一人後未之有也,此足觀後人之不及古也。伏願於此等處,潛心講究焉。上讀十遍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1日 编辑

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徐瀅修坐直。右承旨金近淳牌不進。左副承旨徐美修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嚴耆推鞫進去。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呂東植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推鞫進去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徐美修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徐美修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公轍啓曰,右承旨金近淳,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美修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除在外、未署經、推鞫進去外,呈告人員,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嚴耆啓曰,臣耆以刑房承旨,推鞫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啓曰,輪對官東氷庫別提鄭珪,議政府司錄李㬖,中學訓導朴在寅,造紙別提金弘澤,內贍主簿裴泰度來待矣。傳曰,後日次來待。

○傳于南公轍曰,守令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永老爲海州判官。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李翊模,副護軍崔光泰、沈奎魯、吳鼎源以上竝單付。

○徐美修,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都事當爲備員,出使都事林亨馥、洪晩榮、尹守正,竝令該曹口傳相換,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林亨馥,典設別提柳光濂相換,禁府都事洪晩榮,內資主簿梁喆鎭相換,禁府都事尹守正,漢城主簿尹象基相換。

○南公轍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以右承旨金近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美修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曺錫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美修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趙鎭宣囚單子,判付內保放爲良如敎。

○以全羅監司金達淳狀啓,綾州牧民家失火,恤典題給事,傳于徐瀅修曰,別加顧恤之方,廟堂知悉,措辭卽爲行會。

○徐瀅修,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李基憲,以推鞫問事郞廳,今日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徐美修曰,親享隔日,推鞫姑罷,待下敎擧行,諸大臣還第調攝,不爲陪祭事,遣史官傳諭。

○徐瀅修,以承文院都提bb調b意啓曰,南海漂民出送事,盛京禮部咨文出來矣。以前頭節使奉表稱謝之意,撰出回咨,正書安寶後,正gg定g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入送鳳城,轉致盛京,何如?傳曰,允。

○徐美修,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中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忠淸監司尹光顔狀啓,則以爲,道內各邑牟還最少處,只以應分之數,無路排比,每當春耕之時,輒還乏種,各衙門留庫麰中,限三千石加分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本道麰還,數旣不敷,春耕種子之艱乏,不可不念,今此所請,必有酌量而然,依狀請許施,以爲及時分給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美修,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江華留守黃昇源狀啓,則以爲,本府兵庫,財力罄竭,將士支放,旣至停撤,而本府軍餉每年分還,爲一萬二千四百石,或當農務方劇,排巡不足之時,則別請加分,亦多已例,限三千石加分,仍爲恒式,以其耗條三百石,年年劃付於兵庫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支放之苟艱,雖曰可悶,近年以來,本府軍餉,轉益枵然,三千石之又許加分,永作恒式,非所可論,而捄弊之道,莫善於量入爲出,無論某庫,溯考其入不當出之由,不緊名色,科外需用之挽近創出者,從長釐正,無敢以支放不足之說,更煩登聞之意,嚴飭分付,何如?傳曰,允。

○徐美修,以義禁府言啓曰,黃海監司鄭日煥狀啓內,海州判官趙鎭宣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趙鎭宣今方待命,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以工曹言啓曰,今此春奉審時,宗廟瓦㽅執頉三十坐,永寧殿瓦㽅執頉二十坐,合五十坐,自臣曹各別精造,與本署提調臣趙鎭寬,戶曹參判臣尹光普,廟司令臣洪履黿眼同奉安于祭器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京畿監司李益運疏曰,伏以臣,才疎識蔑,本不足比數於百執事之末,而畿輔新命,忽下於夢寐之外,臣量己揣分,固知萬萬不稱,而以平日奔走竭蹶之忱,含恩畏義,不敢力辭,非曰能之,意切圖報,而一旬之頃,醜拙畢露,尋常擧行,連承問備,惶隕恧蹙,罔知攸措。伏念所謂邪學,卽夷狄之妖法也。史牒之所無,佛、老之下乘,而其流毒生靈,滅絶彜倫,天下萬國之所未有也。有若一種沴氣,隨風而至,一觸於人,便成膏盲,其勢必將禍人家國而後已,臣於此,每嘗隱憂而深憂,以劓殄滅之,俾無易種之意,入而敷奏於筵席,出而告戒於親戚,亦於年前,奉使嶠南也。貽書於前持平鄭宗魯,以先事之意,使之嚴闢預防,而因嶺臺之言,已入於先朝之所俯燭,故染邪之類,嫉臣如私讎,每以爲盡殺吾輩者,必此人也。揚言顯絶,必欲甘心,而且聞設鞫之初,家傭血黨之漏網者,謂臣挑出渠輩之事,至欲誣引臣家,以快渠輩之心云云,而臣雖不武,豈或挫動於渠輩之凶言,不思所以一番洞辨之乎?臣之適叨藩任,按治邪類,渠輩之言,幸而有中。大抵此輩,燕越同聲,千里一心,愛護其類,浮於骨肉,飾詐祕諱,隱如鬼蜮,刑訊之下,咋舌不吐,百人雷同,如響如影,以若凶邪之徒,糾結嘯聚,則國家之虞憂,奚止於白蓮、黃巾之比也耶?思之及此,不覺凜然而寒心,雖以目下楊、驪諸囚見之,同儻之互相指告者,不過已現發之數十人而已,邪書之出處,同惡之誰某,一直牢諱,抵死不言,以此推之,被鞫諸賊之抵賴情節,可以知之,直欲手磔口臠,而不可得也。蓋邪學源委,自京而畿,甚至鋤耰棘矜,下賤女流,莫不浸染,而究其窩主,則權日身是已日身罪斃之後,渠之囚黨,尙不知畏,依舊爛漫,往來不絶,則權哲身之全家稔惡,不待輸款而皎然矣。李承薰則千金購書,廣布京外,隻字片言,其本則承薰,以渠之一番燕行,詿誤許多蒼生,炎炎涓涓,將至於燎原而滔天,此其罪雖千剮萬斫,將何以贖之耶?況不道之若鍾兄弟,結爲娚妹,情同天屬,則若鍾之邪書,亦安知不由於承薰乎?李家煥則渠之左右前後,無非邪類,渠以文學名於世,其甥之買書以來也。若能視若烏喙,避若汚染,眞箇闢駁,則渠之切姻切戚,豈或蠱惑薰染之若是耶?其不自割斷,同流合汙,昭然難掩,況渠厚被先朝再造之恩,濫躋卿班,則宜其持身有方,洗滌心腸,以報陶鑄之至仁盛德,而到今見之,自欺之不足,甚至於欺人欺君,渠雖百喙,敎主之目,非渠而誰,如渠凶魁,當用加倍之律,至於丁若鏞,則非但以賊鍾爲兄,持忠焚主,專由於渠輩之敎誘,而卽渠之內從,而持忠伏法之後,渠輩之得保首領,亦云倖矣。洪樂敏,自在湖西,親熟存昌之說,傳播遠邇,則儻與之誅,烏得免乎?吳錫忠則日身之切姻,而日身子姪之出沒輦轂者,受而舍之,眞所謂逋逃藪也。洪敎萬則酷信邪術,與若鍾輩綢繆締結,爲世指目,渠之同堂,至欲殺之,萬口喧傳,有耳皆聞,此等凶邪之類,斷當竝施一律,此輩俱是世祿之裔,陰邪情節之窮凶極惡,猶尙如此,則楊、驪諸囚之滅倫悖紀,亦不足責,然而拔本塞源,王政之先務,則被鞫諸凶及捉囚臣營者,一竝置辟,然後澆俗可以徵矣,妖法可以掃矣。臣謂右項鞫囚八人,臣所按治中已結案者,李中培、兪汗淑、任喜永三囚外,尤無良者,元景道、鄭宗浩、崔昌周、李運亨、尹有五、張志義六人,竝施劇律,斷不可已也。臣目見凶醜寔繁,天討尙稽,繞壁彷徨,憂憤弸中,玆因目下畿獄,痛陳永拔根窩,廊淸中外之道,伏願聖明,快揮乾斷,亟降明命,俾妖腰亂領,咸服邦刑,則俗習可以正,彜倫可以明矣。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好矣,大臣稟處。

○右副承旨曺錫中疏曰,伏以,節物屢更,春序轉深,伏惟我聖上,撫時號慕,益復皇皇。伏念臣,猥以努劣之姿,偏蒙曠絶之恩,粵自嗣服之初,出入邇列,凡幾遭矣。以臣無似,何可擬議於夙夜出納之任,而每奉除命,不敢逡巡者,蓋以竭蹶奔走,爲一半分報效之道故也。向於病伏之中,獲蒙恩除,自犯違傲,惟譴何是俟,幸荷曲諒之念,得被鞶遞之恩,臣至今惶隕感淚被面,不意昨者,恩除復降,如使賤疾少可以自力,則其敢不聞命卽趨,以伸叩謝之忱,而顧臣所患毒腫,浹朔成膿,房闥之內,轉動不得,天牌之下,又犯違傲,達夜惶凛,靡所容措,乃者嚴誅不加,召牌再臨,而以此病情,萬無蠢動之望,玆敢略陳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明,特命鐫削臣職名,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許遞。

○禁府推鞫時,罪人權哲身更招,罪人李存昌更招,罪人李基讓更招,罪人崔昌顯更招。

2月22日 编辑

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徐瀅修坐直。右承旨金近淳。左副承旨徐美修。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嚴耆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仕直呂東植。事變假注書鄭祖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嚴耆啓曰,合辭方張之時,諫院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疏批未下外,呈告人員,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啓曰,御營大將申大顯,以長陵寒食祭獻官,今方受香出去矣,所佩命召,來請還納,何以爲之,而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都提調摠察,從事官發牌聽傳敎,命召則仍佩往來。

○嚴耆啓曰,罪人配案,事當審愼,而今此昌城府放送罪人松得,誤以昌原知委,以致該道臣論啓之擧,當初發關之金吾堂上,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徐瀅修,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修撰吳翰源,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吳翰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瀅修曰,只推。

○徐瀅修,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修撰吳翰源,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徐瀅修,以禮曹言啓曰,今番增廣監試時,慶尙道內慶州等十三邑願赴漢城試儒生捧講成冊,今始來到矣。照訖講新定節目,何等申嚴,而科日已過之後,始報成冊者,揆以試體,萬萬稽緩。當該道臣,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朴長卨,以漢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哨官沈學祖,以其親病,受由下鄕,還現無期,改差,何如?傳曰,允。

○執義柳畊,獻納嚴思彦,副校理李基憲,修撰張錫胤啓曰,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措辭見上一行刀割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職之典。措辭見上請故領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伊時首犯之相臣,亟命査出,夬施當律。措辭見上請故領府事蔡濟恭,施以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第五件事,當詢大臣處之,末端事,多有涉禁之語,當詢大臣矣。

○執義柳畊,獻納嚴思彦啓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夬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措辭見上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荐棘罪人時偉設鞫得情,快正王法,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金甲島安置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邦刑。措辭見上請慶興府遠竄罪人有隣,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安置罪人金履載,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措辭見上請樂任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故參判金峙默亟施追削之典。措辭見上請穩城府遠竄罪人在學,絶島定配罪人遠培設鞫得情,夬正典刑,追削罪人頤之、在文,爲先竝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末端事,已處分矣,勿煩。

○執義柳畊啓曰,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參判李冕膺,前參議洪樂游,亟施屛裔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參奉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亟停勿煩,第五件事,旣有詢大臣處之之命,勿煩。

○獻納嚴思彦啓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亟下四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命吉諸子依前下敎,施以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放送罪人權龍度、張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措辭見上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措辭見上請拘囚罪人李漌嚴鞫得情,施以當律,私書往復之人,一一査出,施以刑配之典。措辭見上請前承旨洪大協亟施屛裔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參判沈基泰,疏頭朴夏源亟施島配之典,前判書李祖源,進士洪志燮亟施竄配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第四五六七八件事,亟停勿煩,末端五件事,旣有詢大臣處之之命,勿煩。

○安春君烿疏曰,伏以臣,曾以祭官,病未能進,再疏乞遞,惟譴何是俟,我殿下以庇覆之德,不加之罪,特降恩命,臣以無似,何以得此於聖朝?臣誠惶感萬萬,不知置身之所矣。不意今者孝元殿寒食祭享獻官之任,又及於微臣,在臣至慟與義分,固當竭蹶趨承之不暇,而第伏念,臣之宿病諸症,姑舍是,最是難强者,風痰遍身,左脚不仁,凡於起動行步,必也須人,自不覺叫苦呻痛,況於莫重受香之時,層階升降,無由自力,實有顚仆失措之慮,臣以朝暮之年,尙此苟存,俯仰穹壤,此何人斯?臣於先朝,受恩罔極,圖報無階,只自哀號慟隕而已,又此猥蒙殿下之盛渥,廩食依舊,闔門賴活,惟是一半分自效之道,寔在於職分隨行,而乃以賤疾之難醫,自歸辜負之科,臣分及人理,乖損無餘,臣罪至此,萬殞猶輕,臣雖無狀,豈不知瀆擾之所大懼,而出於萬不獲已,玆敢泣籲於崇嚴之下。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遞臣享官之任,以重祀典,嚴勘臣猥越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許令該曹付標。

2月23日 编辑

行都承旨南公轍齋宿。行左承旨徐瀅修齋宿。行右承旨申大謙齋宿。左副承旨金近淳齋直。右副承旨徐美修齋宿。同副承旨嚴耆齋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齋宿呂東植齋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近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徐瀅修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永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受香諸處,一體奉番摘奸以來。

○傳于徐瀅修曰,孝元殿寒食祭,當親行,該房知悉。

○傳于金近淳曰,次對久未爲之,二十五日次對,進定於今日。

○傳于金近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南公轍啓曰,今日齋宿,承旨當爲備員,而新除授右承旨兪漢寧差祭,無以備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

○南公轍啓曰,明日親祭時,承旨當爲備員齋宿,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尹行恁進,參判金觀柱牌不進,參議趙得永試官進,行都承旨南公轍進。以趙鎭寬爲刑曹判書,鄭存玉爲掌樂僉正,韓耆裕爲典籍,崔心健爲典籍,崔行鎭爲兼引儀,徐秉疇爲律學敎授,奉常參奉單李顯相,兼養賢庫直長單文尙表,學生李漢弼今加通政,持平李敬裕父,以申大謙爲承旨,金祖淳爲知敦寧,趙厚鎭爲可䆃僉正,洪履簡爲工曹佐郞。

○兵批,判書徐鼎修進,參判金羲淳病,參議朴吉源病,參知曺允遂入直,左副承旨金近淳進。以沈楚賢爲五衛將,趙雲韶爲五衛將,朴麟瑞爲慶熙將,李時晦爲都摠都事,李儒常爲外營部將,蔡顯五爲大邱營將,柳煥寅爲慶尙兵虞候,具弘漸爲礪峴僉知,中嶺別將單全光春,上護軍金載瓚,護軍李光益,副護軍曺錫中、兪漢寧,以沈弘祖爲訓鍊僉正,李濟遠、許𣷣爲訓鍊主簿,朴潢爲武兼,李喜述爲部將。

○大王大妃殿,傳于金近淳曰,朝家之倚仗自別,而講學之不參已久,予甚悶之,聞其病勢差勝云,摠戎使申大謙許遞,前判書金祖淳除授。

○金近淳啓曰,新除授摠戎使金祖淳,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二月二十四日孝元殿寒食祭親行時,侍衛寶劍,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鶴林君焴在外,金祖淳未肅拜,李敬一、副摠管吳載紹差祭,李儒慶有身病,都摠管一員未差,將不得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啓曰,因都摠府草記,孝元殿寒食祭親行時,侍衛寶劍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鶴林君焴在外,金祖淳未肅拜,李敬一、副摠管吳載紹差祭,李儒慶有身病,都摠管一員未差,將不得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許遞,與未差之代,口傳差出。

○兵曹口傳政事,以安春君烿、趙鎭寬、李義弼、吳載熙爲都摠管,韓用鐸、趙德潤爲副摠管。

○金近淳啓曰,禁衛營騎士將李敬進,日前以闕直事罷職傳旨,依例捧入,啓下兵曹矣。今日省記,該營入直,以已罷職之李敬進書入,該曹擧行,大是不察,兵曹入直堂上,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京畿監司李益運啓本,內侍邊安世與具命喜山訟査實馳啓事,判付內,貴主緬禮自別,特爲許葬,而他人墳塚與家舍,切勿侵毁事,嚴飭本家爲良如敎。

○南公轍,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海州判官李永老呈狀內,矣身於海州,有不可冒赴之情理,春務方殷,癏曠可悶,卽速入啓遞改云。念其情理,旣難强赴,改差,何如?傳曰,相換。

○吏曹口傳政事,海州判官李永老,公州判官李萬源相換。

○以副修撰吳翰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瀅修曰,只推。

○徐瀅修,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修撰吳翰源,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吳翰源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瀅修曰,只推。

○徐瀅修,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修撰吳翰源,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瀅修,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弔慰差倭所獻前卓一脚,燭臺一箇,蠟燭二百挺,朱漆圓盆五十枚,華甁一箇,香爐一箇,沈香三斤等物,譯官玄時輔領來,依例看品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兵曹言啓曰,明日寒食祭親行時,侍衛禁軍等,別將當爲率領,而別將任嵂以左邊捕盜大將,合坐進去矣。二番內禁衛將李光進,使之兼別將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從事官四員內,李基憲以本職,弘文館入直,尹光心戶曹入直,李德鉉、金履恭俱爲差祭,今日省記,無以推移,依例以把摠代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諫睦萬中疏曰,伏以臣,癃老危蹙之情,略暴前疏,而三四日間,罪積逋慢,若不知聖渥之如天,臣分之掃地者,縱荷聖度包容,憐其衰疾,不卽譴罰加身,而臣心怵惕,常若淵谷之當前,若能顚倒扶曳,有一分可强之勢,則豈敢昧不俟駕之義,而甘自犯於斧鉞之誅也哉?仍伏念,從古人臣,受言責之任,而展報效之道者,以其當事而有通曉之智,臨機而有英銳之氣也。如臣者,出身四十餘年,未嘗一日仕於臺閣,今已七十五歲,以老智慮銷耗,志氣摧頹,豈堪冠笏袖簡,隨班抗議,不念老馬爲駒之譏哉?此則自量已熟,自劃已定,而獨於邪獄鋤治之方,商度於晝宵之際,呻囈於夢寐之間,實有一段苦心,消磨不得者,敢此沫血更陳。臣竊謂,掃除邪學,若在範禹按治之初,則拔根祛本,不足費一毫之力,而旣失之於乙巳矣,更於忠然伏法之日,則庶幾無再熾之憂,而又失之於辛亥矣。拖至今日,雖恨現發之差晩,正所謂速發禍少遲發禍大,而亦豈坐視其滋蔓,而莫之圖也?顧今渠魁就擒,窩窟盡露,不患究覈之無其路,而只恐按治之再蹈乙辛舊失也。人謂邪學之興,由於承薰之購來邪書,而家煥之受人指點,已在其前,則特因承薰之入燕,益購其所未見之書也。其根柢窩主,捨家煥而誰也?承薰之傳受邪學,蓋自其舅,則家煥之所師襲,必有其人,而此唯家煥自知,非他人所能知也。前此世之博識者,或知西洋之書,而不聞其有他邪術,臣未知妖術醜法之行,則果自承薰購書之後耶?是未可得而詳也。若鏞兄弟,早登科第,榮途素定,藉其地閥,何官不做,而何苦陷溺邪術,迷而不返耶?論其沈惑,不知誰先誰後,而若鍾之不事擧業,專意行術,萬惡俱備,千妖畢萃,楊根之人,莫不忿疾而傳播,若鏞之入而矢言告君,出而追隨舊黨,少無脫身之念,惟以遮眼爲事,士師怙終之律,正合施於此輩也。內浦一帶之日益熾蔓或一邑而無里不學,或一里而無人不習,蚩蠢常漢,尤有甚焉者,以樂敏爲之敎主也。樂敏之爲此術,以其結姻李基讓也,而其妖邪之性,狠毒之氣,有浮於家煥、基讓,故其爲禍益烈,其所訊治之嚴,不宜在兩賊之下也。基讓以其名祖之裔,儕友素多愛惜,而性本陰譎,善於掩護,然觀其必爲結姻於哲身、樂敏、家煥三賊,則其心所在,路人可知,況於堂疏府啓之後,心術情節,昭著無餘,其所懲治之典,又當自別於騃蠢無識之類也。哲身,少負向學之名,頗有敏洽之稱,而一自其弟日身出入邪黨之後,一意唱和,全家蠱惑,此其意將欲何爲?錫忠,不思國恩,而妄詑自己能事,目不識丁,而輒以通文脅人,卽此事足以亡其身,況其締姻好於哲身、潤夏,乃在十手所指之後,則渠雖欲發明,得乎?至若韓在濂者,卽一松都賤人也。以其習於邪術,富於財貨之故,陞庠發解,士流所榮,取之無難,若探囊中物,臣偶見其科作,字句之怪澁,體格之乖異,實非我東文字,而盛世之所宜有也。臣未知吹噓者何事,而一人如此,百人可知,臣則謂在濂雖是幺麽之物,不可置之不問也。其煽動浮言,誑誘蚩俗,必欲交結多門,廣聚徒黨者,抑何凶計?實非料量所及也。臣之所大畏者,輦轂之下,閭巷無不習學,畿湖之間,農商亦多染汚也。我國義理素明,名分至嚴,雖有一二不逞之徒,潛懷異圖,而讀書士夫,決難誑惑,獷猂,潑漢,猝難嘯聚,是以自古及今,土賊絶稀,而此輩則不識名義之爲何物,徒以牛羊之力自恃,而信其所謂邪魁者,遠過於聖人,尊其所謂敎主者,不啻若君父,一朝死中求生,意有所出,則一號令而勝兵如雲,誰能遏其勢,而掃其氛也?固知社稷之福,斷無是慮,而亦不可不爲萬一之慮也。家煥等群凶之外,復有金鑢、姜彜天、金履白等諸罪人,觀其罪名之登於章疏者,則明是邪學種類也。世間之有此家煥等群凶,已是時運之時gg所g關,變怪之大者,而家煥之外,旣已別生鑢與彜天輩矣。鑢、彝天之外,不知有幾箇凶醜,藏於何處,何等禍變,起於何地,每一思之,心膽俱驚,亟宜搜其伏莽之戎,破其逋逃之藪,俾使邪黨無所容隱,斷不可少緩也。成周,盛世也,姬公,聖人也,尙以鄕八刑,齊其不率,有一於此,隨加刑僇,況此凶徒所習者,邪術黨聚也,所能者,躗言惑衆也?造言之刑,異學之禍,是八條而犯其二也,渠雖獰頑狡慝,全事抵賴,懸鏡以照之,峻杖以訊之,則亦何患其不吐直情也?古人云獄老生奸,今玆鞫獄,已踰時日矣。惟宜及時嚴詰,使其情節遄露,不容遷延持久也,醜類寔繁,固難盡殲,而以天地生育之恩,亦何忍盡滅無遺乎?巨魁旣殲,則小醜自然慴服,徐當較量其負犯輕重,可以竄殛者竄殛之,可以鎭安者鎭安之,威之以刑罰,化之以德敎,則舊汚之咸新,不過轉移間事耳。言官例許風聞論事,而至於逆獄,則尤宜明張,向來諸囚則遽爲放釋,諫臣則重被譴罰,臣實未知其故,而又況其中一囚,端緖幾露乎?臣竊爲聖朝惜此擧也。今之斥邪術討凶賊者,聒聒論源頭之是非紛紛,故已露之情跡,是誠何關於突直燃火之後乎?臣不欲重汚筆舌也。其他許多奸細之類,他人何能盡知?唯有嚴詰諸賊,則將自其口中吐出矣。賊之爲賊,必其同爲賊者方知之,若能明知其根因,審識其贓私,則必是當初賊邊人也,合被漢家見知之律也。世道雖曰汚下,豈有是哉?凡今嚴辨邪學,痛斥邪術者,豈少其人,而凶徒之獨於臣身,偏加怨詛者,豈其有他哉?臣之所聞,卽世人之所共聞也,臣之所知,卽世人之所共知也,而世人則不欲見忤,工於避身,而臣則至愚至騃,不知駭機之可怕,洞辨衆人韜舌之時,峻斥於衆人避影之際,虎口蠆尾,臣實首觸,二十年持此道,不知變通,故被他逞憾,比人尤毒,雖賴聖鑑孔昭,仁恩普洽,得至今日,而此獄之究竟無期,世道之變怪疊出,此所以喘喘危懼,如坐針氈,不知其死所也。臣雖老劣,尙能冒犯於鋒刃方銛之日,今反退縮於湯火假息乎?抑臣聞聖人之用人也,其所能任者任之,其所不能强者不强也。顧今究覈之道,有委官而總之,有諸禁堂以佐之。唯此一介癃老疎賤之臣,何能有無於其間哉?臣愚死罪,固知日前有益之敎,出於策勵駑鈍,强隨諸臣之後,或有絲毫之裨,而決非臣所能承當也。設使此賊,猝然有不虞之變,責臣以赴死戎行,則不難以羸骸瘦骨,橫屍陣前,雖如鼂錯之以一死謝七國,亦所不憚,而至於有益究覈,則是何以責視於瞽,責聽於聾也?神精昏瞀,言辭㹥妄。伏乞聖明,察其誠而諒其愚,憫其老而遞其職,俾得歌頌聖德,優游餘年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勿辭。

○敎摠戎使金祖淳書,王若曰,戎垣之任,所以掌軍旅之事,備捍衛之嚴也。必以韜靲之略,靺韋之士畀之,苟或有肘腋之地,心膂之托,則亦以是畀焉。蓋所以眷注也隆,委任也深故也。惟卿以世篤忠貞之家,有乃心王室之誠,荷先王委畀之寵,多年近密,契遇密勿,予之所知也。況當今日,予不於先王所依仗gg倚仗g之臣,依仗gg倚仗g之?卿不以所受於先王之恩,追報於予乎?況卿文學政事,固是餘事,才器之偉,地望之隆,曾於內營之重,本兵之任,恢恢有餘地,況此一營之專制乎?況是任於卿,爲輕車之宿路。玆承東朝之命,授卿以摠戎使,卿其克恢嘉猷,祗服申命,勉之以保障之責,蔚然爲干城之重。古人有言曰,安注意相,危注意將,將與相一也,而今當予沖人,叨承丕基,新服厥命之初,國勢未可謂盤泰之安也。其所注意之重,尤不在於將歟?卿其勉乎哉?於戲,長金閨之華班,入則盡啓沃之責,膺玉帳之重寄,出而思管轄之方。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待敎李存秀製進。

○辛酉二月二十三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副承旨金近淳,假注書呂東植,事變假注書鄭祖榮,記事官李存秀、洪奭周,領中樞府事李秉模,領議政沈煥之,左議政李時秀,右議政徐龍輔,行兵曹判書徐鼎修,禮曹判書韓用龜,知敦寧府事趙鎭寬,右參贊徐邁修,漢城判尹李祖承,戶曹判書李書九,吏曹判書尹行恁,行護軍李得濟、申大顯,同知中樞府事李漢豊,行都承旨南公轍,執義柳畊,副校理李基憲,以次進伏訖。秉模等曰,近日日候雖和暢,而風氣猶未調順,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而舌端有如粟之症,若俗所謂舌針者,飮食不便,言語亦有防礙矣。秉模曰,此似由於春候稍㬉故然矣,以童便等藥物,爲漱齒之方,似好矣。上曰,亦不大段矣。秉模曰,未至多日乎?上曰,今纔數日矣。秉模曰,漱齒方,令醫官議定,好矣。上曰,不必如是矣。秉模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自上雖以不大段爲敎,而若致勞動,必有所妨,今日親享有命,下情誠用悶慮矣。上曰,旣不大段,有何所妨乎?煥之曰,近日朔望,連爲親行,今此症候,雖不大段,許令攝行,恐爲好矣,而漱齒方,問于醫官,以爲議定之地,似好矣。上曰,如龍石散者乎?龍輔曰,閭巷間,亦多用此藥矣。秉模曰,此藥似好,退與醫官相議入之乎?上曰,向來亦入之,而今亦依此爲之也。秉模曰,臣等之承命推鞫,已至多日,尙末收殺,臣等擧行遷延,下情誠惶恐矣。上曰,卿等逐日赴坐之餘,筋力果何如?秉模曰,臣等姑無疾病,而何足致煩下念乎?上曰,次對爲之。煥之曰,頃因傳敎,內寺奴婢一竝革罷,各邑所在奴婢案,收取燒火之意,行會諸道及四都矣。卽見江華留守黃昇源狀啓則以爲,本府別庫樓上庫,有《內需司各宮房奴婢推刷案》一百五冊,事當一體燒火,而係是帑庫所藏,非本府所可擅便,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京外所在奴婢案,旣皆燒火,則帑庫所藏,亦當一體燒火,以此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刑曹所管京外議啓文案,積滯可悶。行判書金載瓚有實病,姑難貴以劇任,調病間許遞,其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仍令政院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就座。秉模等就座。用龜曰,《璿源譜略》草本,纔已修正進獻,而謹稽《國朝寶鑑》,參以《譜略》原編,則義例與年條,多有訛誤處,而俱係莫重,不可不一番稟旨後釐改矣。顯德王后、章順王后、端懿王后,追冊王后之前,皆有賜諡,而初不載錄,且《顯德王后譜牒》中,初字下一句,當刪而不刪,端宗大王在位三年,而以二年書之,在上王位二年,而以三年書之,世祖大王在位十三年,而以十四年書之,貞熹王后加上尊號,在於庚寅,而以辛卯書之,睿宗大王入學,在於丁丑,而以丙戌書之,章順王后追尊王后,在於成宗三年壬辰,而壬辰二字,闕而不錄,安順王后上尊號,在於成宗元年庚寅,而以二年辛卯書之,加上尊號,在於燕山丁巳,而丁巳二字,亦不載錄,仁祖大王卽阼之日,實錄則乃是癸亥三月十三日癸卯,而誌狀則以十二日癸卯載錄,徵信文字,莫如實錄,且十三日詣西宮,卽位於西別堂,屢見於野史,則十三日卽位恐無疑,而《譜牒》依誌狀,以十二日載錄。《元宗大王譜牒》,以追上尊號爲王載錄,而與德宗大王、眞宗大王兩朝《譜牒》所錄之例不同,仁獻王后徽號,乃是祔廟時上號,則大註中載錄,有違他例,眞宗大王諡號中孝章二字,孝純王后徽號中孝純二字,皆是疊錄,而賜號承統之下,世子嬪三字,亦不載錄矣。今當《譜略》修改之時,若不釐正,則聖代文獻,恐無以傳信於後,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用龜曰,章敬王后徽號宣昭懿淑四字,明是祔廟時所上號,而《譜牒》大註,又以淑愼明惠四字載錄,小註曰,淑字疊出,故不載御牒云。上號之時,一字疊出,宜無是理,此則考出實錄,及今釐正,恐不可已,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用龜曰,仁順王后誕降於嘉靖壬辰,而《譜牒》中月日,則初不載錄矣。臣於近日,得見故副提學柳順善手錄兩帖子,蓋錄至先世生年忌日及國忌誕辰者也。一帖則明廟朝所錄,而仁順王后臨御中壼,故以中宮殿誕日五月二十五日書之,一帖則宣廟朝所錄,故以王大妃殿誕日五月二十五日書之,順善歷事兩朝,位在顯列,則兩帖所錄,雖非刊行文字,足爲徵信之古蹟,不入兵燹,至今流傳,誠不偶然,而關係莫重,《譜牒》大註中,恐難遽然入錄,措辭載錄於壬辰下小註,以備一說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用龜曰,《璿系子孫錄》中,或有職銜名字之可以釐正者,而有難一一經稟,此則從便擧行似好,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用龜曰,《譜略》中草更爲修正後,進獻之節,又如例擧行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用龜曰,增廣文武科覆試,以四月十二日,庭試文武科,以同月十六日,已爲推擇啓下,而增廣覆試終場,旣在十四日,庭試前出榜,極涉窘束云。當初擇吉之時,臣之矇未審察,不勝惶悚,而事勢旣如此,則不可不變通矣。庭試則進定於十二日,增廣覆試則退行於十六日。增廣覆試,旣已退行,則二十一日殿試,又不無掣礙之端,以二十四日退行,庭試旣已進定,則放榜亦當進定於增廣放榜之前,以二十八日爲之,增廣放榜,則以二十九日爲之,恐爲便當。故議于大臣,則大臣之意亦以爲然,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鎭寬曰,觀此忠淸監司尹光顔啓本則以爲,全羅道海南縣己未條宣惠廳納大同米三百五十四石零,珍島郡己未條大同米九十二石零,雜費四十一石,合四百八十七石零,竝載一船,九月二十七日,到平薪鎭後頓浦致敗,而所拯米八石零,分給於該鎭民人等處,未拯米原數內,除船糧條六石,則實未拯米爲四百七十四石零矣。人命渰沒,至於八名之多,則難歸於用意故敗之科,而船敗旣是潮退之地,則鉤拯多日,僅得如干石者,萬萬駭惑。沙格等仍囚於平薪獄,護送地方官論罪及監色輩懲治事,敗船在於護送撤罷之後,故不爲擧論,稅穀水沈,在於夏初,而改色上納,拖至風高以致敗沒者,誠極駭然。海南、珍島兩邑守令罪狀,令攸司稟處云矣。今以沙格等招觀之,則海南、珍島兩邑大同米船,去閏四月到高陽地水沈,故自高陽及海南、珍島三邑,分當改色云。凡稅船之沈掛嶼草者,從便改色,亦多已例,則當初三邑之分排改色,雖出於準納公穀之計,而今此改色裝載者,又於中路臭載,所拯零星,雖若可疑,但其人物渰死,多至八名,則亦與故敗有間,在囚各人等,以不善制船之罪,刑推放送後,未拯穀物,自原籍官,依例分徵海南、珍島兩邑,守令之稱以自備,未卽裝載,拖至風高,竟致敗沒者,不可無罪,竝自本道指名現告,拿問定罪,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書九曰,俄者宗簿提調韓用龜,以《璿源譜略》中疎謬處修正之意,陳達蒙允矣。此書卽臣先祖朗原君臣偘所撰進者也。列朝事實記載,雖有同異,而博採公私文字,考定懸註,俱有所據,恐不可以錯出於他書者,間或相左率易釐改,更加博考,務從審愼,允爲合宜,而事體至重,下詢大臣處之,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秉模曰,凡係宗廟之禮,《璿譜》之事,設有闕文,其所釐正,事體至重,戶曹判書李書九所奏,誠是,更加詳考,恐不可已矣。煥之曰,《璿譜》所載,縱有闕文錯字,其所釐正,實合愼重,博考公私書籍,就其異同,更加商確,毋或偏主一說,以存尊嚴之體,似好矣。時秀曰,《璿譜》事體至重至敬,雖有錯字闕文之當釐正處,更爲博考廣詢,實合審愼之道矣。龍輔曰,事係莫重,務從審愼之論,誠爲得宜,而至於公私文獻之明有可據,而與《譜略》所錄差殊之處,姑爲兩存其說,以俟博古之士,恐無所不可矣。上曰,爛漫詳考後更奏,可也。用龜曰,《國朝寶鑑》,乃是考據實錄而撰次者,則其所徵信,無過於此,故臣謹就《譜略》,參互考證,義例之不同者,年條之相左處,略有所拈出,此非臣之妄以己意,率爾仰達者,而戶判及大臣之言,旣出於愼重之意,且伏承詳考更奏之聖敎,如有文獻之別有可據者,謹當博考以奏矣。上曰,戶判亦同爲詳考以奏,可也。出擧條大王大妃殿下敎曰,次對久未爲之,有此進定,而今日是齋日,鞫獄事,不得稟處,當待後筵更奏,而近日疏啓中,當詢大臣之事,皆爲稟處,可也。秉模等更爲進前。煥之曰,疏啓所論條件甚多,而諸大臣今皆登筵,當爲稟處矣。三司合啓中金憙事,向筵所奏之辭,以爲此事罪犯雖重,亦不可以一二人私見,遽然論斷,當待三司之公議而處之云云矣。今則臺啓果發,別無更達之事矣。仍奏曰,以校理金會淵疏,故執義朴致隆加贈,故判書徐有防追奪事,有當詢大臣處之之敎矣。朴致隆當年一疏首討亂賊之犯分干犯者,辭氣激烈,義理森嚴,奚但聳四方之觀聽,實爲樹百世之風聲,昔在先朝,褒其忠節,贈以諫長,錄用其孫,今大丘判官朴壽亨是已。堂疏旣請加贈,如又陞一秩,則都憲或竝銓,爲其當贈之官也,宜令該曹,卽爲擧行。其論徐有防以爲,附麗於榮賊擅弄之時,和應於浚賊誣眩之日,晝宵計度,背義理而營私,平生伎倆,植奸黨而戕善,鼓簧邪說,誑惑民志,凡所以螮蝀太陽,嚆矢凶徒,莫非渠擢髮難數之罪云。仍請施以追奪之典,此蓋出於公議之所激憤也。然而國典所用,古今不同,死者追奪,無極律次律之分等,若論其有防之罪,則不可與極賊當施之律,一例勘斷,下詢諸大臣,以爲處分之地,何如?上曰,諸大臣之意,何如?秉模曰,故執義朴致隆贈都憲或亞銓之請,領議政所奏,實叶公議,依此施行,恐爲合宜,徐有防事,臣亦無容他議矣。時秀曰,朴致隆加贈事,實爲褒忠之政,依領相所奏施行,允爲合宜,徐有防事,臣亦與兩大臣所見,無異矣。龍輔曰,故執義朴致隆之特命褒贈,已在先朝初元,今當彰癉之日,加贈一階,實合樹風之道,而至於徐有防,與臣爲同姓九寸之親,揆以聖朝敦風之政,有不敢參論可否矣。上曰,依爲之。煥之曰,以副修撰李象謙及館學儒生金履祜等疏沈儀之褒贈事,有問于大臣處之之敎矣。象謙疏以爲,學生沈儀之,與贈執義韓鍮,同功一體之人也。昔在庚寅,厥惟涅臂之疏,有此同心之契,身委海島,義炳殉國,顧其烈烈危忠,死猶不死云云。履祜等疏以爲,昔當樂任家擅弄威福之時,滿庭臣僚,未敢出一口氣,而故儒生沈儀之,以世祿之裔,抱宗社之憂,秉士論而討亂賊,蓋其平生氣槪也。遂與贈執義臣韓鍮,慷慨相許,視死如歸,其危忠卓節,足以聳動當世,而至今凜凜然尙有生氣,後之秉史筆者,當與韓鍮同傳,然而褒贈之典,獨及於鍮,不及於儀之云云矣。韓鍮、沈儀之,以草野一韋布,抗疏討賊,爲國效死,搢紳章甫,悲其志而尙其節。于今三十餘年,公議不衰,觀此兩疏,伊時兩人所樹立,可以爲辭於永世矣。在我先朝,恩贈已施於韓鍮,而沈儀之與臣爲有服之親矣,嫌不敢獻議于此,下詢諸大臣處之,何如?上曰,諸大臣之意,何如?秉模曰,韓鍮涅臂之忠,已蒙先大王褒贈之恩,而沈儀之以同心許死之人,雖無持斧伏闕之事,未蒙一體之崇奬,卽其時未遑之典也。特允儒疏之請,實有光於聖德矣。時秀曰,韓鍮旣蒙先朝特贈之恩,則沈儀之之一體褒贈,允合公議矣。龍輔曰,韓鍮、沈儀之爲國家辦一死之危忠卓節,至于今凜凜在人耳目,而尙論之士,未嘗以兩人之樹立,有所差殊看,則貤贈之典,只及於鍮,而不及於儀之,其爲闕典,誠如諸大臣所奏矣。上曰,依爲之。煥之曰,以府啓沈魯崇絶島定配,及院啓洪大協屛裔,沈基泰、朴夏源島配,李祖源、洪志燮竄配事,有當詢大臣處之之敎矣。府啓以爲,沈魯崇以持衰之身,出沒權奸之門,晝宵綢繆,罔非戕害善類,背馳義理之計,國言喧藉,厥惟久矣云云,請施絶島定配之典矣。魯崇之匿跡權門,潛售奸圖,爲當世之所指目,有不可掩者矣。以聖人不與同中國之義,合施屛裔之典。院啓所論洪大協,以浚賊之卵育,倖占科第,濫叨淸顯,奴顔婢膝,通財納賂,爲匪類之耳目,爲賊邊之爪牙,浚賊旣敗之後,宜抵同被之罪,而浚賊餘黨,聲氣相連,勢力相護,人不與齒,而技癢則背馳義理,世皆側目,而經營則謀害士類也。今當闡義理明世敎之日,不可一刻置之輦轂之下云云。大協之挾財發身,側媚權奸,爲千人所指者亦久矣,宜允臺啓,施以屛裔之典。其論朴夏源、洪志燮,或自求爲疏頭,或假哭於庠會,其所爲計,必欲飜亂義理,戕害搢紳云云。蓋夏源、志燮之傳襲凶論,闖乘駭機,敢生凶國禍家之計者,吁亦憯矣。朴夏源之島配,洪志燮之竄配,臺啓所請,亦爲一世之公論,宜降允從之命。李祖源、沈基泰參論疏事,指揮少輩,非無傳說之喧騰,而若其主張倡起者,自有其人云爾,則祖源、基泰,容有自辨之說,而祖源在先朝一經勘配,基泰年將八十,合有參量之道矣,竝合施以削去仕版,放歸田里之典矣。以副修撰吳翰源疏故儒臣朴在源加贈事,有大臣覆奏之入命矣。朴在源當年一疏,爲聖母斷斷危忠,可以扶人紀於淸朝,樹風聲於後世,堂疏所請,允叶公論,特許加贈一階,俾得彰善於癉惡之際,以正世敎之意,分付該曹爲好矣。以大司諫兪岳柱疏所論前參奉金載翼竄配事,有問于大臣處之之命矣。金載翼以逆家之血黨,鼓倡凶論,背馳義理,乘婦人轎,往來兩湖之間,煽播妖言,眩惑群聽,自在年前,已爲擧世之所喧傳,則非但一諫臣之言也。如許不逞之徒,不可以其官微而不論,前參奉金載翼,施以遠配之典,恐無他議矣。秉模曰,沈魯崇、洪大協,朴夏源、洪志燮,沈基泰事,領議政所奏,皆出公論,臣無容異議。李祖源事,臣於伊時,聞有眞箇主張者,而李祖源之指揮與否,未詳裏面,不敢臆對。故儒臣朴在源加贈事,其在彰善之政,誠非小補。金載翼事,公議所在,有不可遏,亟允臺疏,恐宜矣。時秀曰,故儒臣朴在源加贈事,實合樹風之道,無容他議。沈魯崇、洪大協、朴夏源、洪志燮、金載翼事,兩大臣旣有所奏,臣亦無所見。李祖源卽臣再從叔,沈基泰亦是近戚,揆以私義,不敢與論,不勝惶恐矣。龍輔曰,故儒臣朴在源加贈事,實有光於聖朝樹風之政,無容施議。其餘諸條,臺閣疏啓,旣已峻發,首相所奏,皆出公議,臣於此,亦無異見矣。上曰,依爲之。煥之曰,以三司合啓,請故領府事蔡濟恭追奪事,批旨,有末端事多有涉禁之語,當詢大臣之敎矣。夫三司之論蔡濟恭者,有其罪則論其罪而已,若因有禁條,而不敢論其罪,則是上壅宸聰,下廢公論也,將焉用彼三司哉?惟我先大王,洞察萬理之原,灼見萬事之幾,經權錯行於玉衡金錘之間,事到不得已處,縱有一時之禁令。亦嘗敎曰,此非貽燕垂裕之大經丕謨也,稍待治規成世道定,而將盡除此權宜之政,卿等勿慮也。玉音猶在耳,臣焉敢誣乎?今當我殿下一初繼述之辰,豈可以禁之一字,設於言路,自閉九旒之聰明,而莫通四方之情志哉?且伏念,群下之不敢輕論某年干犯之罪者,蓋爲我先大王不忍聞,而臣等不忍言也。然而義理則昭揭於日星,萬目皆得以仰瞻,無一毫隱微而不章也。況今降在殿下之庭,而以不忍聞於先大王者,不敢言於殿下,則臣竊恐義理漸湮晦,亂賊無所畏憚也,是豈不大關於宗社之安危乎?伏願殿下,惟問蔡濟恭之罪當論與否,勿復以禁條爲敎,仍允三司之啓,以循公議,以定民志,千萬伏祝。秉模曰,臣亦無異見,而惟問罪之當論與否,勿復以禁條爲敎,有以見僚相斷斷憂愛之沈矣。時秀曰,首相所奏,寔出於憂愛之誠,深遠之慮,臣豈有他見也?龍輔曰,諸大臣皆陳達,臣亦別無他見,而至於禁令一事,臣常有所耿耿者,故今因言端,敢此仰達矣。國之治亂,專係於言路之開閉,自古及今,言路不開,而其國能治者,臣未之聞也。夫以我先大王好察之德,翕受之量,豈有設禁言路之理?惟其事或關於不敢提,言或涉於不忍聞,則以聖人處變之權,有一時便宜之擧,而每於叨侍淸燕之際,伏承聖敎,則若曰,言路設禁,雖出不得已之擧,而終非聖人經法,容俟治成制定之日,明諭于言責喉舌之地,俾後世不得援而爲例,臣入而承聽,退而莊誦,有以仰大聖人慮遠守經之盛德至意也。今殿下誕承先王之丕基,所以闡先王之志,述先王之事,正在於此等處,從今以往,更勿以禁令二字爲敎,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卿等言,好矣。煥之曰,以大司諫申鳳朝疏請柳遠鳴竄配事,有當詢大臣處之之敎矣。遠鳴,身居臺閣,當三司發啓之際,初則露其立異之跡,終欲掩其死黨之情,營護與掉脫之間,論其本心,寧可矜何足深責乎?姑從輕勘,施以削職之典,似好矣。上曰,依爲之。竝出擧條煥之曰,此外亦多有當詢大臣之事,當更加商量,後筵仰奏,而三司合啓中撤候相臣,亦以依律處斷爲辭,而臣所見伊時文蹟,則藥院問候,連爲依例擧行,至於節獻常供,亦不擧行云,而此亦無明證之可據,暑節醍醐湯,則自丙申不爲依例進獻,而年來亦爲復舊進獻矣。臣意則日次問安,旣已依例爲之,則似無可罪之端,下詢諸大臣處之焉。上曰,諸大臣所見,何如?秉模曰,臣亦取考《藥院日記》,則初無撤候之事矣。時秀曰,若果不爲撤候,則別無可言之事矣。龍輔曰,若不撤候,則似無可論矣。上曰,然則筵退後書入擧條也。大王大妃殿下敎曰,徐命善未嘗爲撤候之擧,則臺言誠過矣。煥之曰,私家文蹟,或有之云,而未得詳知,且其時相臣,亦未的知其爲誰,臺啓中亦不指的姓名矣。大王大妃殿下敎曰,然則臺言所論,非的指徐命善而言耶?煥之曰,然矣。大王大妃殿下敎曰,鞫獄事,今筵旣不得稟處,筵退後須以極律及次律,分等議定,以爲後筵來奏之地也。上曰,如已盡達,就座也。秉模等就座。畊曰,三司合啓,兩司合啓,諫䑓不入,故不得以所懷仰奏,而府前啓,亦以齋日,不仰奏矣。仍奏曰,嗚呼,數十年來,奸凶之徒,把弄權柄,跳踉義理,將至湮晦,國勢幾乎岌嶪,而噫,彼徐有防,本以憸邪之性,濟之傾巧之行,戕善敗類,莫逃宵小之目,背公營私,無非兜攬之計。當浚賊氣焰薰灼之時,專事附麗,惟言是從,及夫逆節彰露之後,語頗模糊,亦不嚴斥,爲世所棄,厥惟久矣。向者儒臣之疏請追削也,與浚賊一而二,二而一云者,臚列備至,可見公議之峻發,而今此大僚稟處之論,反涉惟輕,臣謂徐有防亟施追削之典,宜矣。上曰,已有大臣所奏矣。出擧條畊曰,臣於月前待罪是職也,以李冕膺事,有所論啓,而伏承當詢大臣處之之批矣。俄者大僚以前後疏啓中諸賊,次第稟處,而至於冕膺事,不爲擧論,今若置而不論,則便歸紙上之空言,臣謂更詢大臣處之,宜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秉模曰,臺論旣出公議,臣豈有異議乎?煥之曰,臺啓體重,苟非公議,何敢輕發?至於李冕膺,臣有戚誼相近,而事異懲討,不得勘斷以奏,或傷聖朝敦厚之風故耳。時秀曰,臺言出於公議,而臣有世所共知之嫌,不敢與議,前已如是仰奏矣。龍輔曰,領左相雖以戚嫌及世嫌,不得勘斷以奏,而臺言則出於公議,故臣於向筵,已以公議所在,無容更贅爲達,今亦無別見矣。上曰,依大臣所奏施行,可也。出擧條近淳曰,今日卽齋日也。臺啓當以所懷奏達,而竝與所懷,而不爲仰奏,事涉昧例,執義柳畊,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畊曰,臣庸愚謭劣,淸朝耳目之任,初不近似,而方當鞫獄之時,復叨亞憲之職,庚牌儼臨,章皇出肅,不敢以情勢爲引,只傳故紙,愧懼交切,今日賓對有命,冒沒登筵矣。適値齋日,諫僚不備,故啓體莫重,不得以所懷陳達,措辭而退,乃有承宣請推之擧,臣之所遵守者卽故規,而反爲承宣之壞了,以此情踪,其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退待物論。基憲曰,臺臣之不爲所懷,本非損體,而承宣未諳臺體,誤有請推之擧,當該承旨,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行恁曰,臣方帶經筵,玆以仰奏矣,副校理李基憲,請承旨金近淳問備,而承旨時兼副提學,則以下僚請推長官,有違格例,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竝出擧條大王大妃殿下敎曰,今日適値齋日,鞫獄事不得稟處,而推鞫旣有待下敎擧行之敎,筵退後詳細議定,數日間更須登筵稟定,以爲待下敎擧行之地也。秉模曰,數日間更當登筳仰稟,以爲擧行之地矣。行恁曰,刑曹判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政府、西壁,竝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云云。擧條未下仍命次對退出。承傳色,以大王大妃殿諺書傳敎,跪傳于承旨,承旨讀奏曰,朝家之倚仗自別,而講學之不參已久,予甚悶之。聞其病勢差勝云,摠戎使申大謙許遞,前判書金祖淳除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24日 编辑

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徐瑩修。行右承旨申大謙坐直。左副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徐美修。同副承旨嚴耆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呂東植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上詣孝元殿,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親行寒食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嚴耆,以義禁府言啓曰,前參判李冕膺施以屛裔之典事,承傳啓下矣。李冕膺平安道昌城府屛裔,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內南山蠶頭下第一麓及外南山負峴、鷹峰諸麓,補植松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中軍李潤謙,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而國忌正日,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慶尙監司金履永狀啓高靈縣民家失火事,傳于徐美修曰,各別顧助之意,廟堂知悉分付。

○傳于申大謙曰,留院上疏,入之。

○以執義柳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耆曰,只推。

○掌令李寅采啓曰,執義柳畊,以庸愚譾劣,淸朝耳目之任,初不近似,而方當鞫獄之時,復叨亞憲之職,庚牌儼臨,章皇出肅,不敢以情勢爲引,只傳故紙,愧懼交切,今日賓對有命,冒沒登筵矣。適値齋日,諫僚不備,故啓體莫重,不得以所懷陳達,措辭而退,乃有承宣請推之擧,臣之所遵守者,卽故規,而反爲承宣之壞了,以此情踪,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引嫌而退。旣遵故例,無損臺體,請執義柳畊出仕。答曰,依啓。

○嚴耆啓曰,執義柳畊引避退待,除在外、試所進去外,呈告人員,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嚴耆啓曰,工曹判書李敬一,旣入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李敬裕、權行彦在外,執義柳畊引避退待,掌令李敬參試所進去,李寅采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孝元殿寒食祭親行敎是時,亞獻官西春爗,預差終獻官判敦寧朴準源,預差兵曹判書徐鼎修,贊禮禮曹判書韓用龜,預差禮曹參判曺允大,典祀官奉常判官玄重祚,執禮應敎金銑,執尊執義柳畊,大祝檢閱李存秀,祝史檢閱洪奭周,齋郞吏曹正郞鄭時善,盥先位禮曹佐郞金麟瑞,宗簿主簿鄭日泰,爵洗位直講金致礪,司藝金瀍,亞終獻盥洗位直講金必宣,䝺者引儀許㬘,贊者引儀黃稔,謁者引儀李永孝,謁者兼引儀李命翼,贊引假引儀高擎漢、韓光徽,祭監李南圭、尹衡鎭。

○辛酉二月二十四日子時,上詣孝元殿。寒食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徐瀅修,行右承旨申大謙,左副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徐美修,同副承旨嚴耆,假注書李泳夏、呂東植,記注官金喆修、金景煥,以次侍立訖。時至,通禮跪啓外辦,上具布裹翼善冠、布團領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乘輿出宣化門,承史侍衛以次陪從。乘輿出協陽門,由延英門,至宣政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由東夾門以入,仍入齋殿,諸臣問安訖,侍立于幄次外。少頃,行禮時至,通禮跪啓請行禮。上改具衰服,由齋殿出幄次,贊禮前導以行。上由孝元殿東夾門以入,由東階陞,贊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少頃,贊禮跪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行四拜禮訖。執禮曰,行初獻禮。上詣尊所,東向立,瀅修酌酒,大謙以盞受酒。上仍詣靈座前,北向立,贊禮跪啓請跪。上跪,在位者皆跪。公轍奉香,耆奉爐跪進,贊禮啓請三上香。上三上香。公轍及耆,以爐盒奉奠于案,瀅修以盞跪進,贊禮跪請執盞獻盞。上受盞,以授近淳。近淳奉奠于靈座前,贊禮啓請俯伏興少退跪。上俯伏興少退跪。大祝李存秀進靈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上出戶降復位。亞獻官西春君爗,終獻官判敦寧朴準源,以次獻盞如儀訖,俱降復位。贊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在位者皆俯伏哭。少頃,贊禮跪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訖。大祝納虞主如儀訖。上詣望燎位,北向立。執禮曰,可燎。大祝奉祝版燎如儀訖。贊禮啓禮畢。執禮曰,贊禮導殿下還齋殿。上由東夾門以出,還入幄次,諸臣問安訖。少頃,上改具布裹翼善冠,布團領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出幄次,由宣政門東夾門以出,通禮跪啓乘輿。上乘輿,出延英門,入協陽門、宣化門還內。承史以次退出。

2月25日 编辑

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徐瑩修。行右承旨申大謙坐直。左副承旨金近淳內閣直。右副承旨徐美修坐直。同副承旨嚴耆推鞫進去。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呂東植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推鞫進去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李秉模、提調李祖承,行右承旨申大謙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嚴耆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試所進去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時原任大臣、禁府堂上,食後來待。

○嚴耆啓曰,領府事李秉模,領議政沈煥之,左議政李時秀,右議政徐龍輔,判義禁徐鼎修,知義禁李書九,同義禁韓用鐸、金觀柱,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嚴耆曰,推鞫,今日爲之。

○嚴耆啓曰,臣耆以刑房承旨,推鞫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啓曰,臣與同副承旨嚴耆伴直矣,以刑房承旨,推鞫進去,伴直無人,行右承旨申大謙,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吳翰源單付。

○吏曹口傳政事,以宋啓榦爲宗廟副奉事。

○兵曺,以李章漢爲禁衛中軍。

○以執義柳畊,掌令李寅采,獻納嚴思彦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美修曰,只推。

○徐美修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李敬裕、權行彦在外,執義柳畊,掌令李寅采牌不進,掌令李敬參試所進去,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京畿監司李益運啓本罪人李儁臣屍身互相推諉,檢驗踰時,鐵原府使宋益休,永平縣令李永夏竝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傳于南公轍曰,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白東運爲鐵原府使,洪履黿爲永平縣令。

○徐美修,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李基憲,以推鞫問事郞廳,今日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大謙,以戶曹言啓曰,各道年終錢穀御覽會計,每於翌年二月二十五日,啓請受出,修正入啓,而各道會案,若於限前,不得磨勘上送,則一邊狀聞,一邊謄移事,曾有筵稟定式矣。今年他道會案,皆已來到,而《開城府會案》,限內不爲上來,又無狀聞謄移之事,當該留守推考,御覽會計,待其會案來到,修正以入,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朴長卨,以漢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晝仕出去,而逐日赴坐,煩稟未安,入番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壯勇營言啓曰,本營上番水原鄕武士下番試射放時鳥銃優等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二月二十六日大報壇祭誓戒時,因兵曹節目,北營標下軍三十名,餉色軍二十名,北營入直千摠李明奎率領,拱北門外排立作門,雜人馬一切嚴禁,事畢後還入直所,而竝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副摠管趙德潤疏曰,伏以先大王禮陟配天,奄已經年,喬山之劍舄永閟,薰殿之光華寢邈,臣民痛隕,去益罔極。伏惟我殿下,以周成之年,丕績基緖,慈聖殿下,以女堯之德,光垂簾帷,追昭志事,渙發絲綸,處分嚴正,義理大定,誠不勝欽仰攢祝之至。仍伏念,臣僇人也,自分畢命於邱壑,不復有望於當世,迺蒙我先大王湔拂之洪私,鬼而復人,骨而再肉,名編華貫身廁周行,恩言輒及於先故,除書每出於特旨,前後所被,逈出常格,雖天地之大,河海之廣,未足以喩其萬一。肝䐉之塗,頂踵之磨,亦未足以報其萬一,臣於是,感激隕越,身不自有,有除輒膺,視若倘來,每一循省,惶汗浹背,至若淸朝言議,尤非如臣愚陋所敢容喙,而頃在戊午秋,忝在言地,洪守榮致賻之命,適下其時。噫,渠家之負犯果何如,釁孽亦何如,而存恤之典,遽及於如渠逆孽,有若無故戚畹之家。故臣不勝憂慨,乃以草草數語,粗效隄防之義,恩批旣靳,筵敎荐降,惶凜震越,罔知攸措,退伏田野,杜門俟罪,豈意匪怒之敎?曾未逾時,罔極之恩,去益隆摰,垂念於先朝之法從,援例於國乘之故事,緋玉特陞銅墨旋畀,繼因董役之微勞,遽紆罔功之濫賞,卽其守土之銜,侈以橫金之秩,兩資之陞,以月計之,僅爲七耳。惟此驟躐,非但通朝之所無,求之於古,亦罕其倫,臣是何人,叨此異數。嗚呼,恩深而不知攸謝,感極而無以爲心,則惟以天保九如,江漢萬年,頌祝歌詠,庶幾爲沒身塵露之酬矣。孰謂無狀賤臣,支離不死,忍遭此天崩地坼之變也?嗚呼,雲鄕寥廓,萬事都休,攀疇昔而靡逮,撫餘生而增痛,俯仰穹壤,惟有血淚之被面而已,豈有一分餘念,更及於榮進之塗哉?乃者郡紱纔解,爲日未久,而摠府新除,自天有隕,手奉華誥,榮感交中。噫,臣從前所叨,無往非濫,而自處異於平人,叩謝重於廉防,凡有除旨,一未敢爲備例辭巽之擧,則今於恩除之下,固當竭蹶趨承,駕屨之不俟,而第伏念,亞卿之秩,不比庶僚,官至於此,號爲宰列,卽淸朝命德之器,而非人人之所可濫授也,決矣。況以如臣滓穢,而滾到此地,萬萬非夢想之所及者乎?於此而若復恬然冒進不以爲愧,則臣雖欲自諉於叩謝,其於物論之嗤鄙,朝廷之羞辱,何哉?臣於新資之初,宜卽呼籲,以冀鞶禠,而跡在外官,義分是懼,泯默至今,恒切惶蹙,今何敢以時日之稍久,晏然若固有之,不思所以仰首祈懇之道乎?伏況我殿下,一初淸明,百度維新,擧措得宜,四方拭目,名器之愼惜,比他時尤別,雖遺簪弊履,聖王之所不棄,而一頻一笑,明主之所當愛,則誤恩之收,宜不待臣言之畢矣。且臣於見職僚員,有衆所共知當避之嫌,以公以私,冒膺無路,玆敢略搆文字,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遞臣職名,仍命選部,將臣不稱之資級,竝行鐫改,俾公器重而私分安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修撰張錫胤疏曰,伏以光陰易邁,春序又半,堯鄕之眞遊寢邈,殷闇之痛冞切,當一初踐位之日,値三陽開泰之會,此實繼志述事,端本正始之機也。猗我慈聖殿下,勤勞王家,輔導聖躬,奠國勢於盤石,廓威斷於鈇鉞,元惡大憝,纔已黜伏,凶孽餘黨,次第逬斥,世道朝象,庶幾有夬夬之漸,而窩窟尙今自在,枝葉未盡勘處,則臣愚賤見,猶患懲討之未得其方,玆於拔本塞源之道,竊有一言可復者,惟聖明裁處焉。噫嘻,痛矣。妖如逆任,而尙逭當律者,以跡聯戚畹故也。五行刀割況其惡逆腔子,自有家庭之傳襲,窮凶情節,昭布《明義》之一部,危逼聖躬,潛圖典禮,是何等凶逆,而甚至於最初之干犯,丙子之慘毒,千罪萬惡,竝萃一身,祕跡出沒於城闉,病根着在於戚畹,因是而每惱我先王之心,重慽我慈宮之懷,而方當痛治邪學之日,鞫招緊出,眞贓莫掩,尤不可晷刻容貸也,決矣。此非獨殿下之罪人,乃先王之罪人,非獨先王之罪人,卽慈宮之罪人也。惟慈宮以先王之心爲心,以宗社之憂爲憂,則大義所在,豈可以一凶賊之跡聯戚畹,有所顧藉也哉?罪關宗社而用法者,非殿下之所得私也,乃國人之所共誅也。臣之所長痛而深憂者,山藪太恢,龍蛇莫馴,雨露含濡,蔓草滋長,以至於觀望中立之輩,尙有所恃,復悔向化之心,則豈細故也哉?伏願俯循輿情,亟允臺請,俾公法伸而亂本拔焉。臣竊覸隣、翼兩賊處分之後,章奏之所論,臺啓之所發,前後凡數十餘枝葉,而當此依違含默之世,乃能自附公議,隨聞陳達,亶出於同仇共憤之誠,所謂能言拒楊、墨者,孔子之徒也。然而就其中,亦不無先後輕重之一二參差者,蓋事有先後,罪有輕重,先後失序,則無以平其刑而壹民志,輕重失實,則無以正其罪而服人心,夫以一身而罪兼數條者,或遺大而擧小,以同黨而惡貫一串者,或舍彼而論此,則雖日論百枝葉,恐無補於懲前毖後之道,而被罪者亦無以自服其罪,此不可不明覈條列,隨等勘律,使負犯之至重者,無至混入於輕典,罪惡之尤著者,無至同歸於薄勘,以一定不易之規,有悠久堅持之效,豈非今日急先務乎?昔唐臣裵度,以韓弘輿疾討賊,承宗歛手削地,爲處置得宜之致,臣亦以爲,目下鋤治亂賊,鎭服人心之道,惟在朝廷處置之得其宜而已矣。顧今疏啓所發者,伏聞昨日賓對,申降稟處之敎,此正嚴懲討恢公議之一大機會也。臣願竝與前此已勘之未盡得當者,更令大臣及攸司之臣,齊會論稟,或加或仍,各定厥罪,以誅以竄,皆當其律,以盡鋤治之道,無致倖漏之患,俾中外臣庶,咸知朝廷擧措,一出於闡大義明彜典之盛德至意,不勝區區之望也。噫,自載籍以來,以術爲名者,豈有如西洋學之至凶絶悖者哉?雖彼楊、墨之爲我兼愛,究其本則學仁義而差者也,而今所謂邪學,仇視君父,則夷狄之所不忍也,樂赴刀鋸,則禽犢之所不若也。其爲害不啻洪水猛獸,而黃巾、白蓮之憂,勢所必至,思之及此,不覺凜然而心寒,肆我慈聖殿下,爲是之懼,爰命設鞫,將以打破巢穴,掃蕩邪穢,闢異惇俗之盛意,臣固欽歎,而側聽多日,迄無止泊,若鍾、敎萬之徒,明有敎主,而一味牢拒,家煥、承薰之輩,自是邪魁,而專事游辭,雖以黃嗣永事言之,臣於向筵,承聆慈敎,極其嚴截而幺麽凶孽,尙逭天誅,身爲捕盜之任者,苟能誠心奉行,竭心譏詗,則豈至如是乎?嶺賊玄慶之至今失捕,已極變怪,而何物嗣永,又復逃逸,輿情之憤菀,姑無論,國綱之解紐,當如何哉?大抵,邪之爲術,一溺不返,刑訊之下,以限死抵賴,爲一副法文,漫漶納供,只指已故之誰某,呑吐忍杖,不告現在之徒黨,互爲掩諱,則無異骨肉之不相爲證,工於掉脫,則殆類傀儡之迭換其面,致使時日遷就,究竟無期,此而或忽於嚴懲痛治,則無以勦絶亂徒,闢之廓如也。臣於前大司諫申鳳朝疏事,有不得不據實仰告者,雖以伊時風聞之爽實,至有譴罷之命,而其疏所論四人中,吳錫忠則締結凶孽,眞贓畢露,李學逵則以諫長睦萬中疏語觀之,決非徑先宥釋者,則其餘兩人,亦可推而知也。以此言之,申鳳朝處分,豈非失之太遽耶?臣謂倖逭之李學逵、洪獻榮、兪理煥,更卽發捕,期於得情,凡鞫案中諸凶,益加窮覈,竝施藁街之律,快眎創懲之曲,一擧殄滅,俾無後患,宜矣。臣於昨秋待罪星州時,適見時景之變,出於隣境,槪得其詳矣。夫猝乍之頃,嘯聚蚩蠢之氓,人持一杖,夜叩官門,將至於稱兵踰嶺者,其計固已痛惡,其心尤極凶獰。噫,彼時景等諸賊,本以梟獍之性,素蓄不軌之圖,必欲一番陸梁而後已,方當擧國哀遑之日,敢爲此凶擧者,無他,其意蓋謂戊申凶徒之緩於擧事,乃欲忙忙急急,以成麟、亮之所未及成故也。事在半夜,而醞釀則蓋非一朝,謀及百人,而排布則幾乎全嶺幸賴國家洪福,不待血刃,自起自滅,而首倡之元惡,徑被鬼誅,盤覈無路,逆家之賊子,復漏天網,端緖未竟,此非細憂也。大抵,嶺俗之訛誤久矣,一轉而爲戊申之逆,再轉而爲乙亥之逆,至于今番時景之猖獗,而逆變愈出愈奇,此皆由於先入爲主,弊習已痼,仁弘、玄逸之類,尙傳別號,而至若蔡濟恭父子,則莫不推之爲領袖,信之如蓍龜打成一套,不可救藥,忠逆之分,義理之界,了乎其茫昧,故終身迷惑,乘機竊發,可痛而亦可悲也。迺者嶺儒姜樂者,痛劈源委,裹足叫閽,有曰,觀於戊申之《勘亂錄》,今日之賊情,可以鉤得矣。觀於乙亥之《闡義昭鑑》,今日之誅討,不可以不嚴也。又曰,戊申賊魁,非麟佐、希亮也,乃逆賢也,今日逆魁,非時景、時皞也,乃弘遠也云者,節節可據,蓋其血疏之說,旣出於賊招,同聲之討,又發於臺章,其綢繆之跡,固已綻露無餘。向臣在外雖未知乍發旋停之由,而今則濟恭之罪犯,同時俱發,同惡之邪黨,略就鉏治,而許多章甫公共之論,又發於此際,則如此凶賊,不可置而不論,臣謂蔡弘遠,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斷不可已也。顧今靜鎭頑俗,悅服遐陬之道,莫如嚴忠逆明義理,以牖其迷。伏乞聖明,迨此一治之初,誕敷十行之誥,仍以姜樂之疏,俾卽行關本道,布告列邑,竝與仁同査案,印刊頒下,依《勘亂錄》、《闡義昭鑑》例,以爲永久遵守地,使全嶺之外,人人明目,家家張膽,瞭然知彼逆之惡如此,此賊之罪如彼,各自痛恨於鄒、魯之鄕,有此隴西之恥,謹飭之家,生此豺狼之種,同仇共憤,斷腕若浼,恰然有時雍日新之效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

○辛酉二月二十五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大王大妃殿垂簾,時原任大臣、禁府堂上入侍時,同副承旨嚴耆,假注書呂東植,記事官李存秀、洪奭周,領中樞府事李秉模,領議政沈煥之,左議政李時秀,右議政徐龍輔,判義禁徐鼎修,知義禁李書九,同義禁韓用鐸、金觀柱,以次進伏訖。秉模等曰,親行享事,勞動旣多,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口中熱候,今有差勝之效乎?上曰,口熱則稍勝,而鬢邊有腫類之微細者,不能如意着網巾矣。秉模曰,俄於藥院問候批旨,雖承不必入侍之敎,而旣有欠安之候,令醫官入診,好矣。上曰,不必如是矣。秉模曰,口中熱候,則以龍石散及童便等藥物,進用爲好,而薄荷、生地黃等藥,亦爲進用,好矣。上曰,口中則稍勝矣。秉模曰,鬢邊証候,亦當從速差復,而許令診察,好矣。上曰,不必診察矣。秉模曰,水剌之節,想有所妨矣。上曰,不至如是矣。秉模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嘉順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日前賓對,以後筵稟處爲敎矣。今筵當爲稟處,而鞫事之遷延,已至多日,如權哲身、李家煥輩,連致徑斃,獄事有失刑之慮,誠爲悶然矣。秉模曰,獄事過爲遷延,專由於臣等擧行之不逮,不勝惶悚矣。大抵,今番事,徒黨寔繁,京外所在,以萬千計,且以鞫廳及捕廳所聞見之,則當捕者甚爲夥然,不可只以入於鞫廳者,爲掃蕩邪黨之道,而第念,當初推鞫之聖意,蓋出於治其太甚者,風聲所曁,懲一以勵百,故臣等謹體德意,只以在囚者,分輕重酌處爲計,而玆以仰奏矣。李家煥則自中素有文名,而當初邪學冊子出來之時,渠若視之如鴆毒,避之若蛇蝎,則後生年少輩,必無漸染訛汚之理,而由渠首唱,其言漸熾,京外靡然從之,故滔天燎原之禍,其本則都歸於渠,渠亦以邪魁之名,亦所自取爲辭,而未及用法,鬼誅先加,當以遲晩後物故,頒諸朝紙。李承薰則當初購來邪書,傳布一世,人心之陷溺,世道之訛誤,究其本則莫非渠所作用,渠雖以今旣歸正發明,而以現捉於文書者言之,假稱神父等說,昭不可掩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其所假稱者云何?秉模曰,渠輩所做作名號中,有神父代父云者,渠輩仰之如神明,故謂之神父,以其可代神父,故謂之代父,承薰之眞贓,畢露於此,而甚至與洋人爛熳往復,究厥情跡,至凶至憯,此則宜用一律。丁若鍾則不但爲邪術之魁,鞫庭嚴問之下,一味頑悍之死,靡悔妖憯獰慝,振古所無,而於渠猶屬餘事,以渠梟心獍腸,至向君親,肆發凶言,臣等憤惋之忱,已悉於日前請對,而此賊不可但用妖言惑衆之律,當以犯上不道,結案正法。洪敎萬則譸張妖說,訛誤人心之狀,固已畢露無餘,而及到鞫庭,不但無悔悟之心,乃反指斥太淸,誇張厥學,至謂不可以邪字加之,屢次嚴訊,終始頑拒,如此凶悖之類,亦不可不用一律。崔昌顯則雖是卑微之類,獰猂莫甚,若鍾之傳襲邪學也。綢繆往來者渠也,前後贊助者渠也,至於粧飾繪像,無不自渠主張,而當初捕廳之捉囚也,欲爲求生之計,詐發悔悟之說,及夫訊鞫,眞贓畢露,則又反飜覆前招,至願爲邪蘇一死,此亦不可不用一律。崔必恭則究厥前後罪惡,萬萬憤痛,先朝於渠,必欲人其人之德意,與天同大,何等曠絶,而不但曲貸其首領,至於差遣審藥,俾得恒産,無妻而有妻,無家而有家,雖豚魚木石之頑,宜知感化,而渠乃冥然悍然,反以當初悔悟之言爲悔云。如許凶頑悖逆之類,不可一日置之於覆載之間,此則宜卽刻用法。李存昌則渠雖自謂歸正,而染汚邪學,積有年所,實爲湖西一道之巨魁,屢入犴狴,變詐無常,中外遠近,無不知存昌之爲邪學之魁,此而若生出獄門,不但有損於八方聽聞,世之爲邪黨者,必將曰存昌且生,更無可懼云。此亦不可不用一律,以爲驚動一世之道。權哲身則情節之凶慝,別無異同,而旣已物故,今無可論。丁若銓、若鏞則當初之染汚迷溺,胥陷於夷狄禽獸之域,渠亦自服,論以罪犯,亦無所惜,而中間之棄邪歸正云者,不但自渠口發明而已。若鍾之現捉文書中邪黨書札,有勿令汝弟知之之語,若鍾所自書文蹟中,又謂不能與兄弟同學,莫非己罪云。又有若銓、若鏞挽止若鍾之文跡,其悔悟之跡,似無可疑。此則與右項諸囚,略有區別,施以次律,不害爲寬大之典。洪樂敏則自在湖中,訛誤人心,邪學之名,厥惟久矣。睦萬中、李益運等疏,皆爲明證,第其招供,終始發明,自以爲歸正已久云。革心則雖未可知,而亦有革面之意,若鍾文書中所稱姜巨能巴者,卽班孽女人,而深於厥學,究訊若鍾,終不直陳,而問於樂敏,卽爲指名,乃是洪文甲爲名漢之母也云。渠旣指黨納招,則亦可謂革面,而揆以鞫廳體段,不可不施以次律。趙東暹亦楊根人也,楊、驪之間,漸染尤甚,而東暹則名出鞫招,非止一再,此則當加嚴刑,出付秋曹,屢試刑訊,處以次律。金伯淳則渠家之人,宜無陷溺此學之理,一直迷惑,終不知變,渠有老母云。故以不念其母爲問,則渠以溫嶠絶裾事爲引,而旣有大父母在,則豈可以父母之貽憂爲念乎云云。其迷溺不返如是,而屢次究訊,多般曉諭,則末乃稍有悔悟之意,當初深染,死固無惜,而畢竟供招,謂以悔悟,則一律容有可議,此則當更加刑訊。吳錫忠則渠雖終始發明,漸染之跡,狼藉難掩邪學種落,分明無疑,而又有與凶逆相通之跡,此則不可徑先酌處,當更加嚴刑,以爲究訊之地。任大仁則若鍾之使喚傭賃之類,亦嘗爲此學,而特不過無知愚夫,當付捕廳,絶島爲奴。李基讓則渠家先祖,有大勳勞於國家,於渠豈忍以刑杖加之,而堂疏所論,渠雖發明,第以睦萬中疏及方外物論觀之,自前指目,皆歸於渠,故議啓又以加刑爲請,而姑未判下,當待判下擧行矣。大抵,此學之流入中國,蓋自萬曆年間,而傳聞安南國則大加掃蕩,至於萬餘人之多云,今番獄事,豈可只以在囚者掃蕩,得盡乎?向來慈敎中五家統,卽不可廻避之法也。臣意則限以十年,如治賊治逆之律,其中化外之民,斷然用法,而當施次律者,定配處所,甚爲難處,無論某處,此輩所到之地,必致漸染,若以絶島一處爲定,而現捉之時,每送此島,亦似便好,而聚在全島,搆成一黨,則將不知做出何許變怪,此事甚爲難處矣。樂敏所稱巨能巴,卽洋國尊稱之號,而慕其名稱,以此爲號者也。其諺書往復中言及若鍾者,至奸至妖,姓名亦不可曉解,此雖婦女,不可仍置矣。婦女之勿令逮捕,卽我英廟朝受敎,而我東方社稷永賴之至仁大德也,臣等豈敢一毫違越,而今番事專出於爲萬民除害之擧,婦女之暗地迷惑,外人皆所不知,如水漸漬,其害尤甚。故臣等計不獲已,已以發捕之意,分付捕廳矣。大王大妃殿下敎曰,英廟朝受敎,雖不可違越,而此事實是無於前之變怪,其所覈治,初無可援之例,非可以有違定式,有所拘礙者矣。卿等事果爲善處,諸議皆無異同耶?煥之曰,臣等亦同爲詳議矣。大抵此事,今番若不得掃蕩,則設鞫之擧,有難番番爲之,今番則庶得其本,而王獄酌處之外,刑曹捕廳及外邑楊、驪、錦營之間,多有逮囚者,不可不窮治,以爲拔本塞源,警動衆聽之道矣。時秀曰,此事自前豈不深慮,而今番則尤萬萬慘毒,此獄收殺之後,必將更現,雖難這這設鞫,必也一一嚴斷,或以正法,或以島配,須以不息之工,念念勿釋,然後斯民方可爲人,朝家於此,不可不各別留心矣。龍輔曰,委官所奏,卽臣等自外相議之言也。嚴於治邪,蓋出於爲平民除害之意,此乃生道殺人之政也。此獄收殺之後,不可以已治放心,臣等自外如是爲言矣。時秀曰,姜哥婦女之至妖至奸,已無可論,而非獨此也。無論士族與閭巷,凡有婦女之爲此者,必多眞贓文書,不可不蕩盡無餘,然後可無漸染滋蔓之憂,不然,將不知至於何境矣。秉模曰,前大司諫申鳳朝,才被譴罷之典矣。蓋其疏所論中三囚,卽蒙特放之恩,其在鞫體,所當防啓,而急於德義之對揚,雖爲擧行,在前諫長別無所失,且其一囚,明有端緖,情跡已露,則言者之被勘,適足以長邪黨之氣,諫長旣已出代,雖不敢仰請仍任,特命收敍,似爲合宜,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下敎曰,諸囚酌處事,卿等所奏,必有商量,依此擧行,可也。秉模曰,其中用律者,今日當爲擧行,而今日雖未及爲之,當次次觀勢擧行矣。大王大妃殿下敎曰,玉堂旣陳疏,故許令發捕,而旣無眞贓之見捉,則李基讓,特爲白放,好矣。秉模曰,此家之人,事當自別,而其連姻親知,皆是邪魁,有難遽然白放矣。煥之曰,李基讓卽故相李德馨之後,故相之於國家,有大勳勞,臣等豈不欲曲加容貸,而第其結姻,皆是邪魁,亦嘗家畜存昌,敎之文筆。且前與昌顯親熟云,雖無現捉之論,遽然白放,恐未知如何,而若爲加刑,則取服之前事當連刑,自下不可中止矣。前諫長疏,雖以爽實譴罷,而其中吳錫忠染邪之疏,旣已狼藉,且有往來逆家之論,此則不可以失實論。洪哥則以年淺之人,業於科工,且其家閥甚好,故宰臣洪景輔,樹立卓絶,卽其曾祖,渠之祖洪名漢,官至正卿,渠父洪樂貞,亦爲玉堂,家數如是著顯,而旣無眞贓之現捉,故特爲白放,而兪哥,未有眞贓,亦無可疑,如此之人,放之亦好,而至於李學逵,則家煥之甥姪,非特前諫長疏爲然,亦入於今諫長疏,曾亦被捉於刑曹捕廳云,此則非可白放者也。大王大妃殿下敎曰,卿等所奏旣如是,李基讓則更爲施威嚴問,以爲議啓之地也。煥之曰,再昨賓對,以臺言所論,分等仰奏,而臣昏耗鈍滯,擧條草本,昨夜始爲成送於政院,未知果已入啓與否,而玉堂李象謙疏中,以前後闡明義理之文字,刊行冊字云云,而伊時顚錯落漏,未及仰奏,當以擧條從此書入,科第事,未及搆思,撤候相臣事,各司文蹟,未及盡取考見,備局及禮曹所在文蹟,皆爲取考,而惟司饔院供上文獻,未及取見,當於詳考後書入擧條矣。大王大妃殿下敎曰,此外則別無以擧條書入者乎?煥之曰,此外亦多有之矣。大王大妃殿下敎曰,稟處條件中,亦有大臣論勘之事矣。煥之曰,果有之矣。大官體重,不可以一二人所見,遽然論斷,而必待三司公議,故向筵以此仰奏矣。其後朴宗岳、金熹事,果出於三司之啓,金峙默事,亦出於兩司,而至於徐有防事,章疏旣異於啓辭。且其追奪,似或過當,在昔則追奪之外,又有加等之律,故追奪爲次律矣。近來則只有追奪之法,此卽英廟朝受敎也。故極律不過追奪,此事似當有發啓之人,而臣以爲,不必施以極律矣。金峙默事,關係甚重,罪犯尤大,啓發之日,輿情洽然。蔡濟恭則癸丑一疏,已是不敢言之事,且況壬子疏,凶悖之跡,今旣現發,則渠豈可獨逭罪罰乎?如此等事,不可以一人之私見論定,故必待三司之議,雖於旣入之後,若有可脫之事端,則亦當次次收殺,或至停啓,而至於朴宗岳事,不可不允從矣。臺啓中蔡濟恭事,批旨有涉禁之敎,臺閣若設禁令,則言路豈有可開之時乎?伏惟我先大王,金科玉衡,權經得中,雖有禁令之設,而亦嘗敎臣等,若曰今姑不得已爲此,而稍待治成制定,世道底定,當次第還收矣爲敎。以此推之,先大王聖意所存,亦可以仰認矣,伏望卽爲還收焉。秉模曰,今番諸囚,皆是妖言惑衆,而若鍾則又有犯上不道之罪,論其所犯,萬戮猶輕,而妖言正法,例爲待時,且本府事例,惟親鞫然後爲不待時,而此獄則雖是推鞫,本出於斥邪爲民之擧,則竝當不待時擧行矣。年前尹持忠、權尙然輩,以焚主廢發,皆用不待時之律,至於此獄,尤無可論矣。大王大妃殿下敎曰,所奏必有商量,依此爲之,其中李存昌,下送本道,聚會民人後正法,以爲警懼一道之地也。秉模曰,慈敎誠至當矣。李基讓則當施威嚴問,吳錫忠則有物故之慮,姑勿加刑,亦當施威嚴問矣。煥之曰,吳錫忠則姑爲停刑,稍待獄事究竟,更加刑訊,恐好矣。大王大妃殿下敎曰,治獄之急速,爲防失刑而緩圖,亦爲窮覈根本之道矣。秉模曰,然矣。大王大妃殿下敎曰,黃嗣永尙未捉得,豈不駭然之甚乎?寧有如許國綱,各別嚴飭,以爲從速捉納之地,又若遲滯,則當嚴處,以此另飭也。秉模曰,非但捕將事之爲駭然,臣等亦甚惶悚,當更爲嚴飭矣。秉模曰,問事郞廳吳翰源,以玉堂違牌,坐罷矣。問郞苟簡,特爲敍用,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以爲擧行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三司合啓中朴宗岳追奪事。擧條未下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6日 编辑

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徐瑩修坐直。行右承旨申大謙坐直。左副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嚴耆推鞫進去。同副承旨未差。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仕直呂東植。事變假注書鄭祖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近淳啓曰,合辭方張之時,諫院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推鞫進去外,呈告人員,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楊州牧使兪岳柱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南公轍曰,不爲仕進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申鳳朝落點。

○兵曹,以徐英輔爲摠戎中軍。

○金近淳,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都事當爲備員,出使都事柳光濂,令該曹口傳相換,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柳光濂,引儀李緯坤相換。

○申大謙,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李基憲,以推鞫問事郞廳,今日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申大謙曰,推鞫姑罷。

○金近淳,以義禁府言啓曰,京畿監司李益運啓本內,鐵原府使宋益休,永平縣令李永夏竝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宋益休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李永夏亦在任所云,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申大謙,以義禁府言啓曰,前判書李祖源,前參判沈基泰,竝施削去仕版,放歸田里事,承傳啓下矣。李祖源、沈基泰等,放歸田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大謙,以義禁府言啓曰,前承旨洪大協施以屛裔之典事,承傳啓下矣。洪大協全羅道海南縣屛裔,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申大謙,以義禁府言啓曰,前參奉金載翼施以遠配之典事,承傳啓下矣。金載翼咸鏡道甲山府遠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申大謙,以義禁府言啓曰,前參奉沈魯崇施以屛裔之典事,承傳啓下矣。沈魯崇慶尙道機張縣屛裔,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申大謙,以義禁府言啓曰,犯上不道罪人若鍾,旣已承服,正刑籍沒家産事,令各該司,奉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申大謙,以刑曹言啓曰,因臺啓,領議政沈煥之所奏內,朴夏源島配,洪志燮竄配事,允下矣。朴夏源慶尙道巨濟府,洪志燮全羅道興陽縣,竝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李寅采啓曰,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參議洪樂游亟施屛裔之典。措辭見上,尙有下一二字抹去,卽字下李冕膺三字抹去,是已下一百十七字抹去,本以下憸字,以傾字改措語,此等二字抹去,以如此改措語,輩字抹去,類字改措語,請字下,六字抹去,洪樂游下竝字抹去,亟字改措語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措辭見上,久矣下十四字抹去,日前下十一字抹去,大僚稟處雖已允下改措語,之類下七字抹去,不可薄施屛裔而止改措語,請字下前泰奉三字抹去,屛裔罪人改措語嗚呼,數十年來,奸凶之徒,把弄權柄,惟意跳踉,義理將至湮晦,國勢幾乎岌嶪,而噫,彼徐有防,本以憸邪之性,濟之傾巧之行,戕善敗類,莫逃宵小之目,背公營私,無非兜攬之計,當榮賊擅弄之時,專事附麗,及浚賊誣眩之日,同聲和應,凡所以簧鼓邪說,螮蝀太陽者,無不爲之嚆矢,而浚賊逆節彰露之後,語頗糢糊,亦不嚴斥,一世之所共憤,厥惟久矣。向者儒臣之疏請追奪也,與浚賊一而二,二而一云者,臚列備至,可見公議之峻發,而今此大僚稟處之論,反涉惟輕,請故判書徐有防亟施追奪官爵之典。答曰,亟停勿煩。洪樂游事,旣是承傳擧行,則以此聲討,在渠豈不冤乎?沈魯崇等事,徐有防事,旣有大臣筵奏,竝不允。

○護軍申大顯疏曰,伏以歲籥遽新,雨露旣濡,雲鄕之弓劍莫攀,仙寢之草樹已宿,聲光寢邈,冤號莫洎,伏惟我大王大妃殿下止慈之情,主上殿下追慕之慟,撫時愈新,與天無極,區區下情,不勝憂慮之至。仍竊伏念,臣卽倥倥然一靺韋賤夫耳,賦性庸愚,知識鹵莽,重以滓穢之蹤,卄載屛蟄,自分爲聖世之棄物矣。猥蒙先大王曠絶之恩,日月以照燭之,天地以庇覆之,拔坑坎而置衽席,外閫京營,歷敭殆遍,乃以最下之品,授之師中之任,是豈臣夢寐所自期者耶?才乏襪線,報蔑涓埃,惟以殫竭駑鈍,生死向前,以圖萬一之酬矣,豈意今日,遽抱罔極之慟?至冤莫籲,至哀莫伸,鍼虎之殉,未效於餘生蓐蟻之願,長結於沒世,俯仰穹壤,此何人斯?嗚呼,臣旣不能溘然卽滅,則追先報今,芹曝是獻,卽臣區區願忠之義也。今於目下事,竊有愚見,不避猥越,敢此瀆擾於嚴廬之下,惟聖明垂察焉。講詰戎兵,有國大政,居安思危,古人至戒,而十數年來,或因疾癘,或因飢饉,抛置旣久,將官莫辨旗幟之方色,軍兵不知進退之號令,雖然國家昇平日久,狃於安泰,人不知兵,其勢固然,而停操之年,必令聚點官門,略倣操鍊之例,卽節目間事也。朝家之申飭,不啻嚴明,而請道營邑,視同例飭,或行或否,循例轉報,莫重定式,自歸文具,念周王張皇之訓,溯羲易苞桑之戒,寧不懍然而寒心哉?今年三南春操,只行水操,而陸操巡點,則旣已權停,無容更議,至於營將之巡點於管下邑,亦係應行之古法也。農節尙且未及,爲弊不至甚大,比諸兵使之巡操,差有間焉。今春營將巡點,則許令行之,每當停操之歲,輒皆依此擧行,則其在詰戎之政,可免全抛,而器械軍籍,亦當次第修擧,其有補於惕號待暴之方,猶賢乎已矣。請令廟堂稟旨行會,恐合事宜。且臣待罪慶尙右兵使時,適値飢癘之荐仍,連年停操,故以邑鎭之官門聚點,則不過點其闕額而已,自今以後,無論行操與否,各邑鎭自九月至翌年二月,逐朔聚點於官門,以倣操鍊之儀,一如西北之制,仍爲定式施行事,有所登聞矣。其時故相臣金致仁覆啓以爲,近來停操已久,詰戎可悶,師臣論列,蓋見於此,而第念雖無奪時遠赴之事,逐月聚點,民弊則多,倘於停操之年官門聚點之時,略倣操鍊之儀,俾知進退之法,則於兵於民,庶爲兩得,以此定式,諸道一體分付事,定奪蒙允矣。此事便成金石之典,而到今有其名而無其實,豈不慨然之甚乎?夫九月而至二月,旣非農節,無甚民弊,何可以兵民之小勞,遽廢有國之大政乎?此後則亦依臣昔年狀請之意,勿論停操與否,每年冬春六朔,聚點於各邑鎭官門,以重詰戎之義,仍令諸路,定式施行,則國家之幸也。伏乞聖明,勿以人微而廢其言。噫嘻,邪學之遍滿京外,誑惑人心,此何等變怪,臣雖至愚,亦知其蔑倫亂常,必爲早晩禍根,故尋常憂憤,竊欲窮査根因,打破窩窟,乃者忝叨於刑參、捕將之任,凶黨就捕,移囚本廳,臣旣擔當按査,則豈容一刻稽忽,而奸凶情節,脈絡不明,妖譎書札,考閱浩繁,晝夜窮査,拖至四日之久,然後始爲移送秋曹,稽滯之罪,臣固自知,臺論峻發,斥之以緩治,臣實受而爲罪,恧蹙訟愆,恭俟斧鉞之誅矣。千萬不自意,乃蒙我慈聖殿下曲賜昭晣,以除拜未久,特命分揀於現告之中,仍命復授前任,官秩如舊,此豈負罪賤臣所敢承當者耶?闔門感祝,有隕如瀉,含恩畏義,身不自有,雖不得不黽勉受符,而柱後之彈,尙切悸懍,倖逭之嫌,尤用慙悚,臣若徒恃寵靈,自同無罪,揚揚冒據於戎壇,則不但淸朝四維,緣臣壞了,亦以何顔,對官校而馭軍卒乎?噫,微諒莫遂,本情未暴,自歸於緩治之科者,一則臣罪,二則臣罪,左右揣量,情地危蹙,至於營門應行之事,亦不當唐突擧行,臣罪至此,尤合萬殞,玆不得不疾聲哀籲。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亟命鐫削臣所帶職名,以謝人言,因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稟處,前任復授,慈敎體諒,卿其勿辭行公。

○禁府,罪人李家煥,以自中有文名者,當其甥侄李承薰購來邪書也。首先眈看,以致連姻戚黨之靡然從之,擧世之以邪鬼指目,無以發明,遲晩後物故。罪人權哲身,以日身之兄,自來沈溺於邪學,及夫日身罪斃之後,迷不知變,致使楊根一境,愚惑訛誤,邪魁指目,無以自免,遲晩後物故。

○禁府,罪人崔必恭結案正法。罪人李承薰結案正法。罪人丁若鍾結案正法。罪人崔昌顯結案正法。罪人洪敎萬結案正法。罪人李存昌正法次,押送于忠淸道公州牧。罪人趙東暹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三十度。罪人洪樂敏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三十度。罪人金伯淳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三十度。罪人丁若銓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三十度。罪人李基讓施威更招。罪人洪樂敏結案正法。罪人吳錫忠更招。

2月27日 编辑

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徐瀅修坐直。行右承旨申大謙。左副承旨金近淳坐直。右副承旨嚴耆推鞫進。同副承旨未差。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呂東植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推鞫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午時,日暈。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禧陵忌辰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合辭方張之時,諫院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南公轍啓曰,推鞫有姑罷之命,右副承旨嚴耆,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啓曰,掌令李敬參,旣已詣臺,謂有情勢,不爲傳啓,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徐瀅修啓曰,檢閱洪奭周,因正言申光軾上疏,謂有情勢,直爲出去,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睦萬中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金近淳曰,罷職傳旨捧入。

○以獻納嚴思彦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近淳曰,只推。

○以忠淸監司尹光顔狀啓,文義縣令尹致猷謂有私義,廢却公務,不得已罷黜事,傳于南公轍曰,令該曹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兪漢寔爲文義縣令。

○徐瀅修,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修撰臣李象謙,以御營廳從事官,今日本營朔下上下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洪理燮,身病猝重,時月之內,供職無路,呈狀乞遞,實病如此,則侍衛之任,不可待其差復,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新門別將趙益溥素患痰癖之症,屢朔沈篤,日漸添劇,神昏脚枯,運動須人,萬無赴任之望,呈狀乞遞,實病旣如此,則勢難强令赴任,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分授內山社稷後麓,仁旺山北岳下麓,洗心臺諸處及外山鞍峴東邊諸處,今已植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別將鄭學畊,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壯抄左部左司把摠李石求,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申大謙,以賑恤廳言啓曰,西部桃楮洞契任掌河景柱,今月二十七日本洞路傍,得一歲遺棄男兒,同里居良女李召史,欲爲收養,貧不自食,願爲受料,告于本部,自該府同日牒呈,故依節目給料,使之乳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義禁府言啓曰,鞫廳議啓內,罪人丁若銓減死絶島定配,丁若鏞減死定配事,判付內依啓矣。丁若銓全羅道康津縣薪智島減死絶島定配,丁若鏞慶尙道長鬐縣減死定配,而竝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刑曹言啓曰,因義禁府啓辭,犯上不道罪人若鍾籍沒家産事,命下矣。罪人若鍾奴婢等,令京兆考出帳籍,亦爲知委於五部及各該道,使之一一査出,修成冊報來後,依例花名,永屬公賤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申光軾疏曰,伏以居諸駟邁,孝元殿節享已過,伏惟我慈聖殿下止慈之情,主上殿下撫時之慟,去益罔極。仍伏念,臣自韋布,出入泮試,濫蒙先大王山海之渥,闔門感泣,恒願隕結,晩忝倖第,庶期圖酬,而未效涓埃之報,遽遭崩坼之變,無祿賤臣,呼蒼茫茫,寧欲無訛,而頑如木石,誠蔑螻蟻忍過時月,則區區寸忱,惟在追先報今,但念臣知識淺短,學文空疎,尋常奔走之職,惟恐不克負荷,不意薇垣新命,忽下此際,淸朝耳目,何等重任,而遽及於無似耶?庚牌儼臨,分義是懼,冒沒廉防,章皇出肅,而當此大論方張之時,未及經署,歷日虛縻,尤是臣萬萬惶悶者。伏乞亟賜鞶禠,以幸公私,千萬大願,臣雖不敢以臺閣自居,其於事關虞憂之轉深,刑政之甚乖者,則不容泯默,猥此敷陳,惟聖明試垂察焉。《書》曰,天討有罪,五刑五用哉。《孟子》曰,國人皆曰可殺,然後察之。噫,彼樂任,罪通于天,惡積如山,其爲謀逆之窩窟,禍國之根柢,雖竈婢耘夫,無不知之,則奉天行討,宜莫急於此賊,而王章久屈,公議莫伸,相箚未免於封還,臺啓只謄於故紙,遂令窮天地亘萬古劇逆大憝,偃息於郊畿不遠之地,無所懲畏,益肆狠毒,謂人無奈渠何?噫嘻,古今天下,寧有是耶?近日疏啓之迭發,略行黨與之先治,而凶逆之腹心爪牙,尙爾漏網,或潛伏於輦轂之下,或顯處於禁城之外,動靜呼吸,直通於彼,譸張煽動,必由於此,則斯豈非虞憂之轉深者乎?其所謂腹心爪牙,卽前獻納宋文輅,儒生兪杞柱是已,文輅則以瑩中之猶子,乙丙之餘孽,罔念蓋愆自新之道,反與樂任結爲親査,甘作以類之相從,則其心所在,不言可知,一世之指目,固已久矣,而以其事屬年久,身處鄕曲之故,無人摘發,至今倖逭矣。忽於昨年大喪之後,汲汲營第,盡室上洛,坦然奠居于南門咫尺之地,有若此時可乘者然,究厥心腸,誠非恒情之所可測,而無朝無夕,出入城闉,爛報疏章之屬,百計求見,相人談命之類,到處尋訪,蹤跡詭祕,傳說喧藉,則渠亦殊不自安,數日之間,移住江墅,情狀之倏忽,手脚之慌亂,大爲識者之所虞憂矣。杞柱則本以陰譎鄙賤之品,不顧身命,貧利財産,求爲樂任之贅婿,鮮衣肥乘,揚揚自得,人皆唾罵,視同大豕,渠若有一分恥惡之心,則固當歛跡遐陬,苟圖生活,而不此之爲,顧反偃處京雒,廣開門戶,凡係樂任子侄親屬之出沒聚會者,連軫接駟於其家,隱然爲賊窩之逋藪,而且其傳襲於樂任者,專是鼓倡謊說,藉賣平人之習也。故素昧平生之搢紳大夫,或者號於稠廣之中,佯作相親之樣,要爲合汚之計,聽聞所及,莫不危憤,而渠乃憑恃賊勢,晏然自行,日與文輅輩綢繆來往,傳遞信息,國言如沸,有口皆傳,較諸金鍾健、李義用,殆有甚焉,則近年以來,矯誣聖德之凶言,戕害善類之陰謀,安知不出於此輩之助成,而矧今國勢臲卼,邪學熾盛,浹旬訊鞫,掃蕩無期,寔繁之徒,布滿中外,妖穢之贓,狼藉法曹,白蓮、黃巾之憂,凜凜乎如在目下矣。當此時也,萬一如兪、宋之徒,自知情窮勢極,無所不爲,招聚失志之凶黨,投合惑衆之非類異氣同心,若胡越之共舟,陽排陰贊,俾龍蛇而添翼則滔天之勢,噬人之毒,誰復止遏禁制,而設有智者,誠不知爲國家謀也。言念及此,令人不寒而栗,然則惟彼兪、宋,雖若蟣蝨賤流,而其有關於安危之機者,明矣。臣謂宋文輅、兪杞柱,爲先施以絶島定配之典,以爲折奸萌塞禍源之地,斷不可已也,抑臣又有所煩冤憂憤不能自已者焉。嗚呼,臣之事君,如子之事父,孝子純臣之喪其君親也,無論於人於物,苟或有一事半事之爲遺恨處,則其必刻骨鏤肺,至死不忘者,卽天理民彜之自然而然也。夫昨夏金箕殷之事,驟看外面,則似不過新進酸妄之擧,而以我先大王日月之明,深燭其趨附不正之跡,憸巧可惡之態,故及至六月靜攝之中,致激淵衷之煩惱,申降筵敎之截嚴,而曾未幾何,仙馭上賓,如昨之玉音,便成終天之至痛,事事冤酷,節節傷感,則箕殷亦足爲千古之遺恨矣。凡今在廷之臣,孰無比肩之恥,而竊念,當日承聆聖敎,記載筵本者,恐莫詳於翰注諸臣,則其所仇疾於箕殷者,宜若百倍他人,而數朔之後,遽擬於堂后假官之望,臣一見驚惑,再見悲慨,深欲世道人心之至此極也。噫嘻,顧戀宿處,愛護私黨,忍忘先大王炳烺之遺音,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伊來臺閣之上,淸議峻發,而獨此一事,久而無聞,臣尤不勝痛恨之至矣。歲前憲臣之疏,始擧箕殷之事,則可謂差强人意,而惜乎其只論差祭之銓堂,不及擬望之實官,而竝與箕殷,而亦無勘律之請,何也?其亦失其本末輕重之倫者矣。噫,彼銓堂之妄塡享官,罪固難貰,而是必觀於堂后之無難檢擬,故恣意行之,如有所恃而然也。由此言之,則實官之罪,有浮於銓堂,而銓堂則已被竄謫,實官則自在榮途,而箕殷則一遭人言之後,便同勘斷,不復提起,斯豈非刑政之甚乖者乎?藉令實官,未承伊日之嚴敎,亶出無心之做錯,銓堂事發之後,胡不擧實自劾,恭俟處分,而晏然自揜,處若尋常,是可曰有一分嚴畏之心乎?臣謂金箕殷與當該擬望之實官,竝施屛裔之典,以爲振法綱平物情之地,斷不可已矣。第念,臣所論列,固出於輿憤之久激,公論之莫遏,而苟溯其本領,則是皆樂任之支葉雛鼠也。若使樂任,終得戴頭於履載之間,雖日竄此輩千百,恐無補於制治補邦之大關捩矣。更乞殿下,深體天討用刑之義,庸副國人皆殺之願,亟允臺啓,明正典刑,則國家幸甚,世道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竝下詢大臣處之,爾其勿辭察職。

○副校理李基憲疏曰,伏以難矯者科弊也,易狃者人情也。以易狃之人情,視難矯之科弊,請之末如之何,而一任其解弛,則禮圍不足設也,禁條亦可廢也,幾何而不至於蕩然無餘乎?竊伏念,先大王御極之初,首以嚴科場正士習,講究其方,堅持不撓,行之數十餘年,漸致於變之效,爲士子者,頗能奮發淬勵,在家而有勤業之風,入場而少紛挐之弊,至若申明照訖講一款,雖是節目間事,而其助於嚴科場,亦豈少也哉?今我殿下,當初元試士之日,所講者先朝之舊章也,所法者先王之苦心也。有司之臣,固當遵守成憲仰承聖旨,申嚴場屋之規,俾八方觀國之士,拭目新化,咸知今日之科條,壹是先朝之遺制也。迺者今番科場入門時,亂雜無前,蹂躪相望,名曰設圍,而全無防限,謂之禁亂,而不憑講帖,甚至酒賈掉臂,皂隷混跡,禁令中隨從寫手,尙何論哉?夫所謂科場云者,不過如是止,則禁亂之所,何異虛位也?照訖之講,便是無用也。況玆元年初科,遠近咸造,有駭瞻聆,諒非細故,此不可置而不論,臣謂一二所不能檢飭之當該試官,一倂施以譴罷之典,䑓監及禁亂官亦爲拿問嚴勘,斷不可已也。臣於日前賓對,竊聞大臣、諸臣,以科弊矯救之策,有所仰奏於詢問之下,臣退宿禁直,愚衷耿耿,玆因目下事,略有陳達,而若其大段矯弊之方,亟命依大僚所奏,商確歸一,以盡作成之道,是臣區區之望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云云。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禁府,推鞫時罪人趙東暹出付畿營。罪人任大仁、金伯淳出付秋曹。罪人丁若銓減死絶島定配。罪人丁若鏞減死定配。

2月28日 编辑

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徐瀅修坐直。行右承旨申大謙坐直。左副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嚴耆。同副承旨未差。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呂東植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進御加味六君子湯一貼煎入事,下敎。

○嚴耆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啓曰,密符親納,例也,而前平安監司李泰永,使其褊裨替納,依定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魯在爲景慕宮令。

○傳于徐瀅修曰,今番邪獄,關係甚大,明正其罪,誅討大行,此是繼述先大王淑人紀明正學之遺意也。玆承慈敎,將以祗告孝元殿,而告廟當否,亦承詢大臣之敎,遣史官,問于時原任大臣書入。

○傳于徐瀅修曰,明日孝元殿晝茶禮,當行告由,該房知悉。

○徐瀅修曰,明日孝元殿告由祭祭文,當爲製進,大提學尹行恁,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柳畊,掌令李寅采,獻納嚴思彦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耆曰,只推。

○嚴耆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李敬裕,權行彦在外,執義柳畊,掌令李寅采牌不進,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李永夏囚單子,傳于嚴耆曰,時囚竝保放。

○徐瀅修,以禮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九日孝元殿晝茶禮親行告由時,殿下散齋,勢未及如禮磨鍊,致齋一日於正殿,諸享官及近侍之官應從升者,陪祭百官諸衛之屬,守衛殿門者,各於本司,淸齋一宿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全羅監司金達淳狀啓,則以爲,濟州牧漂到異國船六隻,考其票文,見其問情,則乃是江南省蘇州府所屬地方商船之鱗次漂疏者,渠輩皆願從水路還歸,而依願發送後狀聞,且有年前特敎,故漂船四隻,則捧手標後先爲發送,二隻則今方候風云矣。四隻標船,旣先發送,令槐院撰出咨文,別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致北京之地,未發送二隻,待其發送狀聞之來,亦令槐院,一體撰送咨文,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二月二十九日大報壇祭肄儀時,因兵曹節目,北營標下軍三十名,軍餉色軍二十名,北營入直別將金㷞率領,拱北門外排立作門,雜人馬一切嚴禁,事畢後還入直所,而竝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禁衛營言啓曰,依定式,臣得濟進詣南壇,奉審摘奸,則壇上與階砌紅箭門內外,俱爲無頉,松木則無論新舊植,竝就蒼欝,而禁櫵守護等節,另加申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今年新植,果無不如古之慮乎?畢植後當摘奸,各別惕念,他營將臣處,一體知悉。

2月29日 编辑

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徐瀅修坐直。行右承旨申大謙。左副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嚴耆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仕直呂東植。事變假注書鄭祖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上詣孝元殿,晝茶禮兼行告由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進御加味六君子湯,依前方一貼煎入事,下敎。

○金近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大謙啓曰,宗廟副奉事宋啓榦,在外未及上來,而今日拜辭,肅拜單子,誤爲來呈,事甚駭然。當該通禮院官員,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拿處。

○南公轍啓曰,今日親祭時,承旨當爲備員,同副承旨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高廷憲落點。

○南公轍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高廷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南公轍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高廷憲,時在全羅道光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傳于金近淳曰,侍衛軍兵雨具。

○金近淳,以兵曹言啓曰,今日親行告由祭時,侍衛禁軍等,別將當爲率領,而別將任嵂,以捕盜大將,合坐進去矣。二番羽林衛將尹相重,使之兼別將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戶曹參議洪樂恒疏曰,伏以臣,家以儒素立門,忠孝相傳,於今五百餘年矣。數世以來,派分族繁,凶逆之不幸近出者,非止一再,私心憤痛,百倍他人,而至若樂任之罪惡貫盈,尙逭一律者,臣之一門諸族,尤所以腐心痛骨,不欲與之聯行,以效古人別族之義,而但以未伏法前,遽請改名,有所不敢,尙今低回矣。不意目下,又有樂敏者出,以至妖至邪之術,作無父無君之類,斁滅人紀,自干天誅,其爲闔門之恥,亦當如何哉?由彼由此,名行不可不改,相議于諸族,樂字行以茂字改之,故臣名改以茂應,而名係朝藉,不得擅便,玆敢不避猥越,仰瀆嚴廬。伏乞聖慈,俯賜諒察,特許所請,俾伸公憤私義,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大王大妃殿,傳于嚴耆曰,設鞫已至一月,亡命罪人尙未捕得,端緖已露之窩主,蹤跡莫尋,此卽自有鞫獄以來所未有之事,國綱如此,寧欲無言,國家之設置捕廳,將焉用哉?姑從寬典,定給十日之期限,公廨外皆許盡意搜尋,如此而限內若未捕捉,則首校當用軍律,捕將限己身充軍,委官以此意嚴飭。

○孝元殿晝茶禮兼行告由祭親行敎是時,亞獻官領議政沈煥之,終獻官左議政李時秀,贊禮禮曹判書韓用龜,典祀官奉常寺正李東埴,執禮應敎金銑,執尊修撰張錫胤,大祝檢閱李存秀,祝史副司果尹行直,齋郞獻納嚴思彦,盥洗位兵曹佐郞尹東壽,禮曹佐郞尹亨烈,爵洗位兵曹佐郞尹孝寬,典籍金秉淵,亞終獻盥洗位典籍韓耆裕,贊者引儀黃稔,兼引儀趙明興,謁者兼引儀崔行鎭、李明翼,贊引假引儀趙元溥、鄭在愼,祭監監察辛景愈、尹衡鎭。

○辛酉二月二十九日午時,上詣孝元殿。親行晝茶禮兼行告由祭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徐瀅修,行右承旨申大謙,左副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嚴耆,假注書李泳夏、呂東植,記注官金喆修、金景煥,以次侍立訖。時至,通禮跪啓請行禮。上具衰服,由齋殿出幄次,贊禮前導以行。上由孝元殿大門東夾門以入,由東階陞,贊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在位者皆俯伏哭。少頃,贊禮跪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訖。執禮曰,行初獻禮。上詣尊所,東向立。瀅修酌酒,大謙以盞受酒。上仍詣靈座前,北向跪gg立g。贊禮啓請跪。上跪,在位者皆跪。公轍奉香,耆奉爐跪進。贊禮啓請三上香。上三上香。公轍及耆以爐盒奉奠于案上,瀅修以盞跪進。贊禮啓請執盞獻盞。上受盞以授近淳,近淳奉奠于靈座前。贊禮啓請俯伏興少退跪。上俯伏興少退跪。大祝李存秀進靈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上出戶降復位。亞獻官領議政沈煥之,終獻官左議政李時秀,以次獻盞如儀訖,俱降復位。贊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在位者皆俯伏哭。少頃,贊禮跪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訖。大祝納虞主如儀訖。上詣望燎位,北向立。執禮曰,可燎。大祝奉祝版,燎如儀訖。贊禮啓禮畢。執禮曰,贊禮導殿下還齋殿。上還由東夾門以出,入幄次還內。承史以次退出。

2月30日 编辑

行都承旨南公轍齋宿。行左承旨徐瑩修齋直。行右承旨申大謙齋宿。左副承旨金近淳齋宿。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趙得永齋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齋宿呂東植齋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李秉模,提調李祖承,副提調南公轍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進御加味參橘飮,自今日停止事,下敎。

○大王大妃殿進御加味六君子湯,依前方一貼煎入事,下敎。

○傳于徐瀅修曰,明日朔祭,當親行,該房知悉。

○金近淳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孝元殿朔祭親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徐瀅修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徐瀅修啓曰,卽見平安南道京試官鄭魯榮監試初試入格人開錄啓本,則年月下當書單銜,而誤以長銜書之,有違格例,榜目中林之大父職,以折衝將軍副司勇書之,亦涉不察,原啓本係是科榜,雖不得不捧入,而當該試官,推考,何如?傳曰,允。

○南公轍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政官牌招開政。

○有政。吏批,判書尹行恁進,參判金觀柱牌不進,參議未差,行都承旨南公轍進。以徐美修爲吏曹參議,李相璜爲大司諫,洪彦燮爲掌令,尹寅基爲副修撰,金觀柱爲同經筵,朴正圭爲司僕主簿,李啓元、安聖謩爲假引儀,承文副正字單鄭淳民,贈大諫朴致隆贈大憲例兼,贈副學朴在源贈吏參例兼,故儒生沈儀之贈執義,以上褒贈事,承傳。

○兵批,行判書徐鼎修病,參判金羲淳病,參議朴吉源病,參知曺允遂入直進,左副承旨金近淳進。同知單趙雲韶,僉知單沈楚賢,副護軍徐美修、高廷憲、李澄萬、李漢弼竝單付。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趙得永落點。

○南公轍啓曰,新除授承旨趙得永,方在罷散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南公轍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趙得永,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趙得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公轍曰,只推,更爲牌招。

○傳于南公轍曰,當該承旨,爲先罷職。

○趙得永啓曰,今日禧陵忌辰祭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行左承旨徐瀅修,纔已陳疏徑出,件直無人,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趙元溥囚單子判付內,分揀放送爲良如敎。

○申大謙,以戶曹言啓曰,各道年終錢穀御覽會計,待《開城府會案》上來,修正以入事,前已啓下矣。該府會案,今始來到,御覽會計,受出修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備邊司言啓曰,臣等伏承本司郞廳口傳下敎,以正言申光軾上疏,有下詢大臣處之之敎矣。臣等取見原疏以爲,樂任爲謀逆之窩窟,禍國之根柢,天討莫急於此賊,而王章久屈,公議莫伸云矣。夫樂任通天之罪,悉陳於前後筵奏及臺啓,在今宗社之安危,義理之明晦,亶係此賊之討與不討,則宜亟允臺請矣。其疏又以爲,樂任之心腹爪牙,卽宋文輅、兪杞柱是已,文輅以瑩中之姪,與樂任結爲親査,其心所在,一世之所共知者久矣。昨年六月之後,汲汲營第,奠居于南門咫尺之地,無朝無夕,出入城闉,爛報疏章之屬,百計求見,相人談命之類,到處尋訪,旋又移住江墅,情跡詭祕,傳說喧藉。杞柱則本以陰譎鄙賤,貪利財産,求爲樂任之贅婿,鮮衣肥乘,揚揚自得,人皆嗤罵,視同犬豕,渠反偃處京洛,廣開門戶,凡係樂任子姪親屬之出沒聚會者,連軫接駟於其家,隱然爲賊窩之逋藪,而鼓唱謊說,藉賣平人,素昧平生之搢紳大夫,或字呼於稠廣之中,聽聞所及,莫不危憤,矧今邪學熾盛,掃蕩無期寔繁之徒散布,而妖穢之贓狼藉矣,萬一此輩異氣同心,若胡越之共舟,則滔天之勢,誰復禁止,爲先施以絶島定配之典云矣。文輅以滓穢之蹤,結姻凶逆之家,死生甘與同歸,城闉江墅,蹤跡之詭祕,居住之倏忽,此爲渠從逆之斷案。杞柱則貪財圖利,求爲逆家之婿,締結異類,鋪張賊勢,窺覘邪逕,煽揚訛言,爲世指目,昭不可掩,竝依臺疏所請,實叶公議矣。其疏又以爲,昨夏金箕殷事,驟看外面,似不過新進酸妄之擧,而以我先大王日月之明,深燭其趨附不正之跡,憸巧可惡之態,致激淵衷之煩惱,申降筵敎之截嚴,當日承聆聖敎,記載筵本者,莫詳於翰注諸臣,而數朔之後,遽擬堂后假官之望,顧戀宿處,愛護私黨,忍忘先大王炳烺之遺旨,臣謂金箕殷與當該擬望之實官,竝施屛裔之典云矣。箕殷以先正之裔,甘聽匪類之所誘,乃藉辛壬之義理,欲掩乙丙之亂賊,是不識天下義理之古今一貫也。年少不學,全昧昔訓,惟信俗論,以致得罪於聖明之世,原其情則猶可矜也。當該實官,早被聖恩,由講擢第,秉筆登筵,固有文藝之贍雅,終未讀書致精,見處昭明,或似隔膜於義理源頭,或欠斬釘於陰陽界分,若以名論風節,未足爲士夫標準者然,蓋其病根在此,以致傳聞之過情也。雖然年長而識進,學勤而理明,則是足爲昭代需用之臣也,何可以一疵,棄其金材乎?此兩人,如稚陽之可養,如佳木之方長,霜雪以剝之,斧斤以傷之,恐非聖人生成萬物之義也。金箕殷及當該實官洪奭周,姑先削其職,仍令閉門讀書,潛心求理,待其覺非自新,而若箕殷者,終不慙痛遷善,以承先大王天地竝育之餘化,則施以加倍之律,何如?傳曰,允。上款事,勿論,當該承旨,罷職分揀。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孝元殿朔祭親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兵曹言啓曰,明日朔祭親行時,侍衛軍兵等,別將當爲率領,而別將任嵂,以左邊捕盜大將,合坐進去矣。一番兼司僕將韓命祺,使之兼別將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朔各廳堂下武臣試射,臣曹連有故,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壯勇營言啓曰,本營左司屬前哨軍兵等,今已準二朔立番,來三月初一日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狀勇營言啓曰,拜峰鎭別將李晳,身病沈重,久廢鎭務,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千摠趙華錫,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