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純祖/元年/正月

正月 二月

1月1日 编辑

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申獻朝坐直。右承旨崔獻重。左副承旨金近淳奉命進去。右副承旨嚴耆奉命進去。同副承旨林漢浩坐直。注書金啓溫奉命進去一員未差。假注書尹鼎烈金邁淳仕直。事變假注書閔德基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上詣孝元殿,親行正朝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憲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憲正朝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南公轍曰,戶禮換房。

○傳于金近淳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右副承旨馳詣永寧殿,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崔獻重曰,右承旨、同副承旨,分詣三角、木覓、漢江,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南公轍曰,歲首勸農綸音,令政院撰進。

○傳于林漢浩曰,故領議政李宗城妻貞敬夫人沈氏,故判書趙曮妻貞夫人洪氏家,衣資歲饌,優數輸送,令曹郞存問,領議政沈煥之,鶴林君焴,安春君烿,內外俱偕老,衣資食物,亦爲輸送,曹郞一體存問以來。

○傳于林漢浩曰,宋知敦寧家,歲饌食物,倍數加送,令地方官存問後,道伯狀問gg聞g事,下諭。

○注書金啓溫奉命進去,代以曺錫正爲假注書。

○假注書趙庭和奉命進去,代以金邁淳爲假注書。

○假注書曺錫正有頉,代以尹鼎烈爲假注書。

○傳于南公轍曰,夕上食當親行,該房知悉。

○大王大妃殿傳于申獻朝曰,國榮之罪惡何如,而爵職自如云,寧有如許之事乎?追奪之典,斯速施行。

○以兵曹參議金觀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漢浩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兵曹參議金觀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漢浩曰,只推。

○左副承旨金近淳書啓,臣承命馳詣宗廟,尊所奉審則無頉,祭物、祭井看審則精潔,祭器申飭洗滌,諸執事、進排官、佾舞工人摘奸,則皆無頉矣。臣則仍留享所,待將事後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嚴耆書啓,臣承命馳詣永寧殿,尊所奉審則無頉,祭物、祭井看審則精潔,祭器申飭洗滌,諸執事、進排官、佾舞工人摘奸,則皆無頉矣。臣則仍留享所,待將事後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公轍,以禮曹言啓曰,太廟歲首展謁,例於歲飜後卽爲取稟,而自上方在諒闇中,不爲取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公轍,以禮曹言啓曰,景慕宮展謁,每於孟春孟秋取稟事,曾有定式,而自上方在諒闇中,不爲取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公轍,以禮曹言啓曰,製述文臣年滿五十一歲人員,專經文臣年滿四十一歲人員,依前例減下後,別單書入,而御覽官案,亦爲改修正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公轍,以禮曹言啓曰,今年乃聖上卽位之元年,自祖宗朝,卽位元年,設科取士,寔是應行之彝典,而皆以增廣設行矣。依此擇日,行會中外,何如?傳曰,允。

○南公轍,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公轍,以成均館以行大司成意啓曰,每歲末圓點準點人別單書入事,曾已定式矣。依定式,當年條準圓點儒生,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漢浩,以兵曹言啓曰,每年正月初五日朝參,例於元朝取稟,而取考《謄錄》,則國恤三年內,朝參雖無停止之定式,亦無設行之前例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旣無設行之例則停止。

○林漢浩,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從事官四員內,尹命烈、尹光心、李德鉉、金履恭,俱爲差祭,今日省記,無以推移,依例以把摠代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禮曹啓目粘連,牒呈是白是亦,向前增廣諸科吉日時,依牒呈施行爲白乎矣,日字迫近,諸道良中撥馬知委,何如?判付啓,依允。進士鄕、漢城試初試二月二十日,生員鄕、漢城試初試同月二十二日,文武科鄕、漢城試初試三月十二日,雜科初試同月十五日,進士覆試同月二十七日,生員覆試同月二十九日,生、進放榜四月初九日卯時,文武科覆試同月十二日,文武科殿試同月二十一日,文武科放榜同月二十八日辰時,雜科覆試五月初二日,雜科放榜同月二十六日卯時。

○前持平李東萬疏曰,伏以仙寢永閟,歲色垂窮,伏惟我聖上終天之慕,拊時之慟,益復罔涯。嗚呼,今日殿下之所可闡明而使群下者,惟此義理而已,群下之所可對揚而事殿下者,亦此義理而已。猗我先大王臨御二十五年之苦心血誠,惟是闡明義理,扶植倫綱,終始秉執之確,撑亘宇宙,前後剖析之敎,炳朗日星。至於五月三十日,屢萬言筵敎,劈破頭䐉,洞析忠逆,必欲使環東土數千里之內,爲赤子而盡化龍蛇,率蒼生而得免禽獸,俾各自首而自明,咸與會極而歸極,則爲今日臣子者,固當革心改圖,率敎歸化之不暇,而閱了幾箇月日,終無一人陳暴,臣分之滅絶,已無可言,世道之憂歎,尤當如何?丕惟我慈聖殿下,以女堯神聖之德,贊周成初元之治,追先王之志事,軫世臣之全保,又於今月十八日,誕繼五晦之筵敎,益闡萬世之大義,逐段開釋,明示臣隣,又使頑者知懼,懦者知怯,各自首實,偕底大道,則猗歟,丁寧懇惻之敎,有足以感豚魚泣鬼神,而側聽屢日,凶頑自如,義理將至於晦塞,倫綱將至於盭絶。噫,今日朝廷,有臺閣乎否乎?幸賴慈旨誕頒,罪人斯得,幾晦之義理,將得以復明,幾墜之倫綱,將得以復振,神人之憤,庶可少洩,而第念凶魁之黨與不鋤,妖窟之陰謀復熾,則枝上生枝,種下生種,將不免滋蔓難圖之憂。思之及此,寧不凜然?噫,彼李羲甲,則本以凶逆之親屬,罔念先大王爲乃父生成之澤,據京潛圖,歷驟四道之雄藩,逐日綢繆,陰附一邊之凶徒。鄭尙愚則性本妖邪,濟以狼毒慫慂乃叔,粧出壬子夏之悖疏,謀害士流,甘作沈樂洙之血黨。金履度則釁累何如,而偏被拂拭之恩,不思報效之道,仇視淸議,甘心死黨,角勝之形跡畢露,背馳之情節莫掩。此非但通朝之所共知,抑亦爲擧世之所指目,則如此之輩,不可置之輦轂之下,宜置屛裔之典,以示不與同中國之義矣。臣官非執簡,跡嫌越俎,而愚忠所激,終難泯默,不避猥越,敢犯瀆擾,惟聖上恕其罪而垂察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下慈敎矣。

○辛酉正月初一日子時,上詣孝元殿。朔祭及正朝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申獻朝,右承旨崔獻重,左副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嚴耆,記事官金啓溫,假注書趙庭和,記事官李存秀、洪奭周,原任直提學徐鼎修、尹行恁、鄭大容,原任直閣金勉柱,以次侍立訖。時至,左通禮跪啓請行禮。上具衰服,出齋殿幄次,贊禮前導以行。上入孝元殿大門東夾門,由東階陞詣板位。贊禮跪啓請跪,俯伏哭。上跪俯伏哭,在位者皆俯伏哭。贊禮跪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訖。執禮曰,行奠弊禮。上詣尊所東向立。執尊者擧羃,獻朝酌鬱鬯,獻重以瓚受鬱鬯。上入詣靈座前,北向立。贊禮跪啓請跪。上跪,在位者皆跪。公轍奉香,耆奉爐跪進。贊禮啓請三上香。耆奠爐於案,獻重奉瓚跪進。贊禮啓請執瓚,灌地訖。獻朝受瓚,還置於尊所,獻重奉幣篚跪進。贊禮啓請執幣獻幣。上以幣授耆,尊gg奠g于靈座前。上出戶,降復位。執禮曰,行初獻禮。上詣尊所東向立,執樽者擧羃,獻朝酌醴齊,獻重以酌受酒。上入詣靈座前,北向立。贊禮啓請跪。上跪,在位者皆跪,獻重以爵跪進。贊禮跪啓請執爵獻爵。上以授獻朝,奠于靈座前。贊禮啓請俯伏興,少退跪。大祝李象謙,進靈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上出戶降復位,亞獻官領議政沈煥之,終獻官左議政李時秀,以次獻爵如儀訖,降復位。贊禮跪啓請俯伏哭。上跪俯伏哭,在位者皆俯伏哭。贊禮跪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訖。大祝納神主如儀,仍詣望燎位。大祝捧幣燎於坎。贊禮啓禮畢,仍前導以行。上還由東夾門以出,仍入齋殿幄次,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辛酉正月初一日申時,上詣孝元殿。夕上食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右承旨申獻朝,同副承旨林漢浩,假注書金邁淳,記注官金景煥,記事官李存秀,以次侍立訖。時至,左通禮跪啓請行禮。上具衰服,由齋殿,出殿門詣版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四拜興平身,仍詣神位前。左通禮啓三上香。公轍奉香,漢浩奉爐,三上香訖。左通禮啓請執盞獻盞。獻朝等執盞訖,上還復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上止哭。左通禮導上還齋殿,諸臣以次退出。

1月2日 编辑

行都承旨閔台爀未肅拜。行左承旨李翊模坐直。行右承旨申獻朝。左副承旨崔獻重。右副承旨嚴耆。同副承旨林漢浩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尹鼎烈金邁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箕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進御加味蔘橘飮,自明日停止事,榻前下敎。

○嚴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林漢浩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獻朝啓曰,同敦寧韓用鐸,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獻朝啓曰,三品官之無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飭敎,而敦寧都正高廷憲,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申獻朝啓曰,卽者檢閱洪奭周,謂有情勢,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林漢浩啓曰,卽者檢閱李存秀,謂有館規,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林漢浩啓曰,卽伏見全羅監司金達淳憲書祗受狀啓,則承旨名字,漏落不書,臣之曚然捧入,不勝惶悚。原狀啓還下送,使之改修正上送,而該道臣,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嚴耆啓曰,事變假注書閔德基,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閔德基改差,代以李箕淵爲事變假注書。

○林漢浩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今日內捧供事命下,而同義禁兪漢謨、尹長烈病不進,同義禁尹東晩差祭,只有判義禁李祖源一員,不得備員開坐云,同義禁兪漢謨、尹長烈,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林漢浩啓曰,同義禁兪漢謨、尹長烈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時囚今日內捧供事,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竝更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竝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過齋後卽爲開坐。時囚姑爲保放。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羲淳、徐瀅修爲同義禁。

○申獻朝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應資老人加資下批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申獻朝啓曰,明日社稷祈穀大祭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左副承旨金近淳,纔已頒資出去,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與都承旨許遞,今日政差出。

○大王大妃殿,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開寧縣監金在昌,畿邑勿拘,相換。

○吏曹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觀此江原監司李魯春狀啓,則以爲淮陽府使白師誾,旣已年滿七十,令該曹稟處亦爲白有臥乎良,守令之年滿七十者,在法當遞,改差,何如?判付啓,依允。

○有政。吏批,判書尹行恁進,參判曺允大病,參議未差,行右承旨申獻朝進。以閔台爀、李翊模爲承旨,朴宗輔爲工曹參議,李益運爲同春秋,徐邁修爲司宰提調,洪受浩爲兵曹正郞,鄭來重爲禁府都事,兪漢宰爲義盈主簿,李恪儒爲東部都事,李敬五爲淮陽府使,兼執義申絢單付上護軍,洪檍今加輔國,副護軍曺命業、白仁煥已上折衝,今加嘉善,綾州牧使梁周翊今加嘉善,行護軍金箕衡、安宗裕、李宗淵、金漢升、李慶麟、金應壽以上今加嘉義,副護軍韓宗萬、金夢柅、林元浩、申宅權、林芝秀、金聖彬、閔愿、吳廷佐以上今加嘉善加資事承傳,故儒生韓鍮贈執義,涅臂討逆,至死靡悔,亞憲贈職事承傳,開寧縣監金在昌,高陽郡守李晩祥相換。

○再政,以李寅采爲副校理,南公轍爲戶曹參判,知春秋李益運單付。

○兵批,判書李祖源進,參判金羲淳病,參議金觀柱病,參知朴吉源入直,同副承旨林漢浩進。以南有憲爲五衛將,李亨謙爲訓鍊判官,李基憲爲文兼,權一恒爲武兼,同知安斗弼、金萬昌、盧光益、鄭慶先、朴贊斌、金厚弼、李震起、朴時雨、金奉允、金萬貴、朴守官、崔世建、權龍伊、吉世雄、趙佑己、金斗三、吳希興、金德三、沈仁九、尹萬方、徐厚太、金萬世、朴貴永、李遇得、金振兌、趙昌世、申代平、尹命伊、金仁岳、金振泰、尹師瞻、李承彬、金斗輝、李俊興、李仁基、崔尙友、鄭始京、鄭馥齡、李相虎、黃道淸、朴德秀、金鼎九、張致敏、林萬伊、金斗日、咸點伊竝單付護軍,白師謹副司直,高宅謙、朴瑞源、姜文會、閔慶世、金孝秀竝單付。

○再政,以元永象爲宣傳官,護軍南公轍,副護軍金近淳竝單付。

○申獻朝啓曰,明日社稷祈穀大祭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行左承旨李翊模,所當請牌,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傳于李翊模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以檢閱洪奭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翊模曰,只推。

○以掌令李安默,持平趙恒存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漢浩曰,只推。

○執義韓興裕,持平李重蓮,獻納李東冕啓曰,臣等俱以庸陋謭劣之姿,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日前忝在館職,聯陳短箚,敢效沬飮之忱,粗伸闡明之義。噫,臣等所執者義理也,所言者懲討也。今番諸賊之出於疏啓者,此特枝葉,而根柢則固自在,所謂根柢,卽洪樂任是也。渠之處地何如,負犯何如,而尙今戴頭於覆載之間者,特蒙我先大王包荒之德,全保之恩也。苟有一分人心,則固當嚴畏蹙伏,自處之不暇,而乃反嘯聚徒黨,讎視國邊,譸張凶論,背馳義理,貫盈之罪,無非干犯某年,晝宵之經營,必欲疑亂典禮,不逞之徒,視以奇貨,冒利之輩,看作密逕,人心之詿誤,世道之陷溺,容有極哉?今若鋤草而不除其根,治腫而不去其核,則滋蔓之勢,漸至難圖,內潰之憂,終致難醫。相箚之封還,已不勝抑鬱,而慈敎之全恩,死不敢奉承,此臣等所以明目張膽,不欲與賊俱生者也。及承批旨,不惟不賜允兪,竝與原本而不下,此莫非臣等誠意淺薄,不能見孚於君父之致。臣等慙悚之極,無地自容,忽於除夕享班,伏奉見職除旨,不得不章皇出肅,而職名雖改,情勢則自如,因仍蹲冒,斷無是理,卽當引避,而適赴享役,今始來避,所失尤大,以何顔面,其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勸農綸音。王若曰,春者一歲之首也,王政於是乎始,而民事有不可緩矣。周官之布和,漢詔之施惠,蓋以是爲重。矧惟我先大王,每當三元之日,特降十行之綸,董飭我臣工,軫恤我黎庶,丁寧惻怛之聖意,宏覆廣被於環東土數千里,迄爲二十四年之春,而近年以來,尤勤聖念,誕告于都鄙之臣,博採于芻蕘之言。凡有緊要於農政者,使之無隱畢陳,至於堤堰之修築,農糧之助給,靡事不擧,罔細或遺。一雨一暘,常關聖慮,社壇祈穀,必親圭璧,齋居默禱,對越上帝,跬步造次,罔有少懈,此予小子所嘗承聆而仰覩者也。於焉之頃,已成邃古,以予沖幼之齡,新承艱大之業,歲籥倐改,盛德在木,惟今日踐位而行事,監先而遵憲者,顧不在是歟?蓋聞國以民爲本,民以食爲天,如欲保民而裕國,莫先於稼穡之知務矣。豳風之詩,備述稼穡之艱難,而要其義則不外乎一豫字,漬種豫而後,可期其堅好之實矣,庤鎛豫而後,可責其耘耔之勤矣。饁畝之具,築圃之節,莫不豫爲之備,而其所以董飭作興之者,則有司責耳。顧今靑陽載廻,農正告祥,東作之期不遠,駿發之功將始,及今以服田力穡之方,率誘我民庶,然後始可望其自天降康,貽我來牟,國而有高廩之休,民而有含哺之樂,同我太平。由今伊始,咨爾方伯居留之臣,州府郡縣之長,須體敷心之諭,克思字民之道,凡於勸農之際,悉心殫誠,或給種糧以助其不足,或修堤堰以備其不虞,不亟役以奪其時,不閉糴以妨其務,勤勤孜孜,勸之用休,一以對天時而視民利,毋替我如傷若保之意也。於戲,今日卽予踐阼之初元也。承流牧民之官,皆我先大王左右服事之臣也,緣畝食土之類,皆我先大王昕夕懷保之民也。聽我體先王誕敷之諭,則豈不有感於心乎?深惟祈天永命之本,亶係於發政而施仁,自今年獲我天佑,藉我民力,得致大有之慶,邦其永孚于休者,惟在大本之先務其可忽諸,故玆誕告,咸須知悉。行左承旨申獻朝製進。

○林漢浩啓曰,執義韓興裕,持平李重蓮,獻納李東冕,避嫌承批之後,不爲傳啓,直爲出去,事甚未安,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翊模,以吏批言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員,每於歲首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翊模,以吏曹言啓曰,東部都事徐有聲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當此換節,一倍添劇,時日之內,萬無起動之望,斯速入啓遞改云。其身病旣如是沈重,則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嚴耆,以備邊司言啓曰,因黃海道暗行御史閔命爀書啓,兵使安橚,水使李長喆罪狀,有自廟堂更爲稟處之命矣。卽見其書啓,則兵使安橚,以各倉捧糴,穀簿紊亂,色落太濫,怨聲載路爲辭,水使李長喆,以防船什物,抛置朽傷,松禁太疎,漸至童濯爲辭。身爲帥臣,矇不察飭之狀,誠極駭然,所當令該府拿問勘罪,而見今兩西,荐經支勑,迎送之弊,在所軫念。關西諸守令,旣因慈敎,竝從輕勘,則今於海西,不宜異同,竝姑從重推考,更觀來頭,復或如前因循,則隨所現,施以加倍之律,斷不可已。倉簿之紊亂者,戰器之朽鈍者,松政之疎闊者,竝爲惕念修擧,無抵重罪之意,爲先嚴飭,何如?傳曰,允。

○嚴耆,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朴履煥,慶熙宮衛將范慶文,俱以身病猝重,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輪番之任,不可待其差復,竝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嚴耆,以壯勇營言啓曰,戶曹辛酉一年所用,令壯勇營劃送事,命下矣。該曹用下之多寡,自本營有難預度,令度支參酌報來,次次所用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林漢浩,以義禁府言啓曰,前判書李在學,前參議沈象奎竄配事,承傳啓下矣。李在學,平安道嘉山郡竄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都事,押送配所。沈象奎,咸鏡道洪原縣竄配,而亦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林漢浩,以義禁府言啓曰,副護軍李羲甲,前承旨鄭尙愚、金履度竄配事,承傳啓下矣。李羲甲,慶尙道柒原縣,鄭尙愚,平安道郭山郡,金履度,全羅道靈巖郡竝竄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林漢浩,以義禁府言啓曰,政院啓辭批旨內,時囚姑爲保放事,命下矣。時囚罪人洪達三、李健秀等,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同敦寧韓用鐸疏曰,伏以履新元正,躬奠閟殿,撫時物之易嬗,增聖慕之罔極,區區下情,尤不任瞻天悲結之至。仍伏念臣向叨喉司,顚迷失職,自速大戾,竟逭重勘,銜恩媿罪,尙切恐懍,而翩然華誥,不日有隕。以臣爲同知敦寧府事者,雙擎感惶,宜卽趍肅,而第臣本無敦寧,法不當行公,召牌之下,承膺無路,玆敢不避煩猥,冒陳短章。伏乞聖明,亟命有司,照例遞改,以存公格,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1月3日 编辑

行都承旨閔台爀緣故。行左承旨李翊模奉命進去。行右承旨申獻朝坐直。左副承旨崔獻重牌不進。右副承旨嚴耆坐直。同副承旨林漢浩緣故出。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邁淳尹鼎烈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箕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獻朝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韓興裕,持平李重蓮、趙恒存呈辭,掌令洪光一在外,李安默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獻朝啓曰,左副承旨崔獻重,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翊模曰,禮房承旨馳詣社稷,奉審摘奸以來。

○以左副承旨崔獻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獻朝曰,只推。

○行左承旨李翊模書啓,臣承命馳詣社稷,壇上奉審則無頉,祭物、祭井看審則精潔,祭器申飭洗滌,諸執事、進排官、佾舞工人摘奸則皆無頉矣。臣則仍留享所,待將事後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獻朝,以禮曹言啓曰,昨年四月二十日諸承旨持公事入侍,大臣、備局堂上追後引見入侍時,禮曹判書李晩秀所啓,見今式年監試在前,臣曹將修入科擧事目矣。向日庭試,適當千一大慶,八方觀光,至於十萬其數,場屋紛沓,勢所使然,而或認以科規之稍解,則大非朝家之本意,日前弛張之敎,實仰聖念之及此,而從前科場之不嚴,卽有司之責,何可每每仰煩飭敎乎?監試照訖講,載在《大典》,此而能修明,則實爲嚴科場之要道,第因每式捧講之臨時設行,應講儒生,一齊坌集,悤急了當,全欠嚴明之意,年前以講期定,期定限事,收議大臣,未及停當矣。自今式,京外照訖講,皆令科前三四朔開講,而如是則儒生輩或有觀望遷延,開講初絶罕來赴,臨科後始爲齊到之慮。自開講至撤講,預爲定限,如有法典所許有實故不得卽趁者,依陳試例呈于照訖所,受公文追講,此外過限者,一切勿許。試官則不必以四館官員差出,以成均館久任郞廳三員及四學敎授,輪日分進于泮宮,隨到隨講,嚴其規而寬其限,俾無草率錯雜之弊。諸道則毋論文、蔭、武,令各邑守令捧該邑儒生之講修成冊,送于京試官處,願赴漢城試者,亦令該邑捧講,道臣收聚成冊,報于臣曹,自臣曹移送照訖所,詳細考準,始給帖文,而或有鄕儒之前已上來,難於往還者,呈于照訖所,許其赴講。入門時禁亂官考察帖文等事,各別申飭,而隨從寫手之冒持帖文者,如或現發,當初捧講之照訖試官及各該守令,從重論勘。諸道越講成冊收送時,落講儒生姓名,亦爲一體錄送,以爲憑考防奸之地。照訖捧講,自有法式,而前此試官,或帖出疑義於原章之外,或出題而試其製述,務欲尙嚴,反損試體,此後則只以能通音吐及原章文義者,爲越講之準的事,嚴飭試官。以臣所奏,出擧條知委中外,使應講儒生咸知惕勵,無或犯科,似合事宜,而開講、撤講期限,不可無一定之頒令。臣意則京中及近道,自閏四月初一日開講,至七月初十日撤講,遠道則閏四月初旬內開講,至七月初十日撤講,則似爲便好,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領議政李秉模曰,弛而不張,文武不爲,向讀弛必有張之敎,不勝欽誦。今此禮堂所奏,實爲對揚明命,修擧舊章之道,而捧講之定限,可防臨期雜遝之弊,臣無容他議矣。左議政沈煥之曰,申修講法,以嚴科規,實合時措之義。今此禮堂所陳監試照訖之式,損益舊章,節目詳備,以此諸條,頒令於京外,嚴飭遵行,似爲實效矣。右議政李時秀曰,嚴其規以杜亂雜之習,寬其限以除紛遝之弊,預頒京外,咸使惕勵,實合修明之道,臣亦無他議矣。上曰,第試之事,命下矣。今番增廣監試照訖講諸般法規,謹當依此擧行,而科前日字,旣不滿五十日,則開講、撤講之三四朔爲限,今無可論,京中則自今初六日爲始,成均館久任郞廳三員,四學敎授,分所設場於泮宮,逐日捧講,至二月十五日撤講,諸道則以關到日爲始捧講,隨其試所程道之遠近,量宜撤講之意,知委京外,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同敦寧韓用鐸上疏,則以爲臣本無敦寧,法不當行公,亟命有司,照例遞改亦爲白有臥乎所,旣無敦寧,則揆以公格,似當許遞是白乎矣,宰臣所帶遞仍當否,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1月4日 编辑

行都承旨閔台爀。行左承旨李翊模式暇。行右承旨申獻朝坐直。左副承旨崔獻重坐直。右副承旨嚴耆。同副承旨林漢浩牌不進。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邁淳尹鼎烈仕直。事變假注書姜應一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李秉模,行右承旨申獻朝啓曰,節屆春元,聖慕惟新,伏未番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嚴耆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韓興裕,掌令李安默,持平趙恒存牌不進,掌令洪光一在外,持平李重蓮陳疏入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獻朝啓曰,同副承旨林漢浩,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崔獻重啓曰,卽者修撰李敬參,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明日次對,退定於再明日。

○傳于崔獻重曰,下直守令留待。

○傳于崔獻重曰,下直守令入侍。

○備忘記,吉州牧使李晩遠,茂山府使尹孝儉,西北僉使李昌潤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部賜給。

○嚴耆啓曰,吉州牧使李晩遠,資是嘉善,而密符單子中,誤以通政書入,臣之矇然捧入,不勝惶悚,而原單子,改付標以入,而當該注書,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拿處。

○以李箕淵囚單子,傳于嚴耆曰,分揀放送。

○李箕淵拿處,代以姜應一爲事變假注書。

○嚴耆啓曰,奏御文字,何等審愼,而去十二月朔篆文科次榜目,有此誤書,臣之矇然捧入,不勝惶悚。原榜目,改付標以入,而當該注書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拿處。

○以金邁淳囚單子,傳于嚴耆曰,分揀放送。

○以鎭川縣監柳明觀拿處傳旨,傳于嚴耆曰,分揀。

○嚴耆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過齋後卽爲開坐事,命下矣。今已過齋,保放罪人李健秀,當爲還囚捧供,而判義禁李祖源,同義禁尹東晩,俱有身病,同義禁徐瀅修未肅拜,只有同義禁金羲淳一員,不得備員開坐云。判義禁李祖源,同義禁尹東晩、徐瀅修,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嚴耆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韓興裕,掌令李安默,持平趙恒存,獻納李東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耆曰,只推。

○申獻朝,以吏曹言啓曰,國榮追奪官爵,樂洙追削官爵事,命下矣。所授告身,竝依例收來燒火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獻朝,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張錫胤,副修撰李象謙、吳翰源,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校理金會淵、安廷善,副校理李寅采,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嚴耆,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局))別將梁埉,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嚴耆,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李健秀,還囚捧供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厚州前僉使李健秀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閫帥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珍島前監牧官黃井彦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正言嚴思彦啓曰,罪人克觀,以妖任之同氣,凶謀逆節,爛漫同參,嚴訊之下,抵賴不服,未克究覈,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輿情莫泄。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逆賊尙魯,卽是千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孥戮之典,旣施旋寢。噫,此賊之未伏王章,徑自殞斃,已極神人之憤矣。假使此賊頑然尙在,則千剮萬斫,不足以懲其罪,孥之戮之,在法當然。凡係祖宗朝金科玉條,猶或隨時變通,則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斷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應行之律,不得施於此賊,萬有一日後惡逆之如尙魯窮凶者,抵賴不服,頑忍徑斃,則孥戮之法,其將不施乎?罪在罔赦,事關後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噫,世道日下,人心漸溺,至於姜彝天輩出而亦一變怪也。姜彝天則本以妖邪之性,薄有啁啾之技,剽取稗官浮淫之辭,幻出市徒佻儇之態,招誘遠近而或以術藝相衒,糾結黨與而輒以標號相加,騙取貨物,旨意閃忽,假設荒怪之事,煽動妖誕之說,而敢於顯露之餘,反爲拔足之計,前後情狀,節節狡慝,而如金履白誕妄陰邪之類,又從以趨附使令之不暇,托爲師弟而傳播邪說,誘引徒黨而慫慂奸計,京鄕焉出沒而甘作倀鬼,晝宵焉綢繆而聽其指嗾,其他至妖至邪之情,殆有浮於彝天。至於金鑢,本以憸邪之徒,投入妖陰之藪,招呼容接,爛漫同歸,往復𧬈訾,視若同胞者渠,去來和應,互相連肚者渠,及夫發告之共議,益見情跡之莫掩,與彝天一而二二而一者也。惟我先朝,大明中天,物無遁形,而特推欲竝生之化,俾躋咸與新之域,乃有酌處之命,而第念渠輩,雖是幺麽白徒,而亦簪纓之裔也。其詖淫之所漸染,心術之所陷溺,始若誘人而餂貨,轉至捏妖而煽訛,一此不止,實有方來難言之慮,在聖人辟以止辟之政,決不可不嚴杜其漸,以示生道殺人之義,不由王府,徑付秋曹,揆以獄體,極涉疎虞,且未及窮覈,遽已發配,妖黨何以知畏,民志何以底定?請濟州牧定配罪人姜彝天,黑山島定配罪人金履白,慶源府定配罪人金鑢,亟令王府拿來,設鞫嚴問,快正典刑,其餘徒黨,亦令嚴鞫處斷,以折奸萌。德相、尙喆、國榮、九宗四賊,無非極逆大憝,罪關宗社,而臺閣傳啓,積有年所,王章未伸,輿憤愈切,何幸先大王嚴懲討明義理之聖念,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及頒下。此乃先朝旣成之命,未卒之志也。今當新化休明之日,不可使凶孽逆種,晷刻偃息於覆載之間。請亟下四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逆鏔罔赦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明斷,特施正法之典,擧國弸塞之冤憤,可以少洩,而今旣決案正法,則孥戮之法,便是應行之典。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逆醫命吉之未伏法徑斃,已是失刑,而諸子散配,乍有成命,旋卽還寢。逆吉之未施王章,尙切輿情之抑鬱,竝與其子屬而偃處城闉,殆若無故者然,此豈復君讎討國賊之義乎?請命吉諸子,依前下敎,施以散配之典。噫嘻,痛矣。今番嶺獄干犯諸賊,孰非可覈,而其中權龍度之招,以爲與時景酬酢,以醫官已被臺啓,蔡承旨弘遠亦爲上疏請鞫云,逆景抵金行久書,有曰邑中武弁之自京來者,言蔡弘遠陳疏請鞫醫官云。所謂武弁,卽張羽成也。羽成之招,雖爲發明,逆景之書,旣已綻露,賊招賊札,若是丁寧,則傳說於逆景明白無疑。且弘遠之疏,只是請鞫醫官,則逆醫之請討,乃是一國之公憤,弘遠之疏,必無掩諱不呈之理,而今此諸賊之傳說,莫不藉重於弘遠,則其間必有苗脈,渠輩亦必有聞處,則此事之究覈,只在於此二賊,明矣,不可以已結之案,置而不論。請放送罪人權龍度、張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噫嘻,痛矣。今番嶺賊之其所驅率,雖曰鋤耰棘矜之徒,而其中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三漢,俱以凶逆奴屬,被其誑誘,受其指使,脅驅村丁,自作前茅,半夜官門突入跳踉者,已極兇獰,而賊魁凶言,無難傳說於推覈之時,看作能事,節節頑惡,論其罪犯,決不可以島配遠竄而止。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快施典刑。噫嘻,痛矣。李漌之罪,可勝言哉?渠以蟣蝨之賤類,又爲梟獍之親屬,其所負犯,宜被大戮,而以天地好生之德,不加之誅,投之有北,保活性命,殆將三十年所,則固宜銜恩感德,罔有他意,而乘擧國哀遑之日,挾營門曲護之力,恣意跳出,直入京師,閱月留滯,略無顧忌者,其凶頑獰慝,已無餘地,而身拘王獄,私書公行,至發於該府之草記,而其綢繆指揮,必有其人。且書中所謂勿爲雜談云者,所謂雜談,雖未知何等說話,而恐其吐出丁寧申囑者,其間必有情節,不可加刑發配而止。請拘囚罪人李漌,嚴鞫得情,施以當律,私書往復之人,一一査出,施以刑配之典。今番處分之後,國是大定,凶徒逆黨,幾盡距脫,而章甫之中,亦有罪惡之最著者,卽金鍾健、李義容是已。金鍾健則以逆魯之親屬,敢生翻覆掉脫之計,盡賣逆家莊土,以累萬金財貨,締結匪類,潛通幽陰,經營排布,至陰且慘。《明義》一部,昭揭日星,而謂可以翻案,典禮大義,守如金石,而謂可以圖成,瞬目於隱暗之中,鼓舌於白無之地,漸染詿誤,不知爲幾人,而甚至於指嗾蒙無識之朴宗岳,慘劾仗義理之人而極矣。論其前後罪惡,則渠豈可暫容於天地之間乎?李義容則以樂任之姻屬,常懷怨國之心,晝宵揣摩,專事眩亂義理之計,出沒京鄕,潛煽矯誣聖躬之說,輦轂之下,畿、湖之間,使人心波盪,士趨岐貳,只知有賊邊而不知有國家者,莫非如義容輩所譸張者也,而隱然憑恃後日,藉賣當世,故如金憙者,倚若長城,看作奇貨。稠人廣坐,肆發無罪之說,相府薦剡,至登經明之稱,其綢繆密勿,將欲何爲。倘非先大王日月之明,覷破其奸竇,則世道之得有今日,亦未可信。言之及此,豈不凜然而寒心乎?如此宵小狡猾之類,決不可與之同中國。請金鍾鍵、李義容,竝施絶島定配之典。答曰,不允。末端五件事,亟停勿煩。金鍾鍵、李義容事,賓對,當詢大臣處之。

○大司諫李義鳳疏曰,伏以皇天不弔,我先大王奄棄臣民,仙寢永閟,歲籥已改,伏惟我聖上出天之孝,拊時之痛,益復罔涯。仍伏念臣自釋褐之後,偏蒙我先王不世之恩,出入講筵,積有年所,華誥頻降,擢置貳卿之崇班,珍劑屢頒,得保一縷之殘喘,恩重河海,報蔑絲毫,遽遭天崩之痛而未遂下從之願,鳥啄獸飮,忍遣時日,臣之冥頑,吁,亦甚矣。臣於此際,伏奉薇垣除旨,病且隣死,雖不省戶外事,而槪聞懲討之擧,實自隣、翼二賊而始矣。臺啓合發,而尙斳允兪之音,相箚體重,而至有封還之命,聲罪雖及於黨與,而顯戮未加於窩窟,以至國論岐裂,亂逆層生。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實由於義理堙晦之致,惟此義理,卽一部《明義錄》是也。惟我先大王,以天縱英睿之姿,體聖人精微之義,權衡之際,輕重得中,淵鑑之下,錙銖莫逃,闡明義理,昭如日月之懸,劈破奸萌,震如雷霆之威。臨御二十五年之間,一初淸明之治,久而益驗,一言一動,垂之爲百王之則,一政一令,發而爲萬物之睹,永有辭於天下後世,則夫孰敢滓穢於太淸,而惟彼一種不逞之徒,潛養禍胎,自干天誅,傳身護法,遂成逋逃之藪,深根固蒂,莫杜堅氷之漸,至於今番逆節之綻露而極矣。近者懲討之章,只論黨與而反捨窩窟,是本末倒置也。若就隣、翼之窩窟而言之,卽樂任是也。噫,彼樂任,以麟漢之親姪,爲相簡之死友,團聚而伺釁,醞釀而闖發,奸毒之計未行而狼怒之意益肆。千妖萬惡,已載於《明義》之筆,陰謀祕計,莫掩於翔雲之招,則尙今偃息於覆載之間,乃是失刑之大者,而渠敢出沒郊埛,嘯聚黨與,干犯大義,而反生翻覆之計,誑惑人心,誘以利害之說。蹤跡跪祕,脈絡貫通,如困獸之反噬,如惡草之復生,其流毒之害,將至於國不國而人不人。思之及此,寧不凜然?嗚呼,昨年五晦之筵敎,卽闡《明義》之筆法也,臘月十八之慈敎,卽明先王之遺意也。鈇銊之飾威,表裏乎《魯經》,魑魅之奸狀,昭森於夏鼎,於是乎我先王莫嚴莫重之義,至精至微之心法,眞可以建天地而不悖,質鬼神而無疑,則凡有血氣之倫,孰不奉讀而血涕,而其奈梟腸不悛,狼性愈肆。蟣蝨之輩,感其喣嚅之惠,蚍蜉之援,怯於威勢之驅,煽動訛言,力戰公議,將使半世衣冠,率入於夷狄之域,其爲世道之禍,誠非細故。惟彼有隣,本以釁累之蹤,濟以陰邪之性,甘付丙申之賊黨而倡出宗厦復出之說,醞成丙午之禍本而遙述國榮至凶之計,賣寵恃權,敢作自己之威福,黨同代gg伐g異,壞了淸朝之正議。奴顔婢膝之徒,頤指而氣使,綢繆焉相謀,爛漫焉相通,先朝筵敎之後,終無一毫革面之心。從古以小人之腹,換凶逆之腸者何限,而豈有如有隣之至奸絶悖者乎?履翼則異身同腸,包藏禍心,發言行事,專事戾氣,立幟逆邊,做出悖疏,始焉陰搆而潛伺,終乃狂叫而亂嚷,筵敎之下,猶不自首,靜攝之候,由此添劇。今日北面之臣,莫不欲血飮而手磔,則論其罪惡,萬戮猶輕,治逆之法,若不先治其窩窟,則種下生種,寔繁其徒,將至滋蔓難圖之境,恐無國是底定之期。慈旨雖以全恩爲敎,而大義所關,不可以恩而掩義。臣請臺章之允從,先自樂任始,有隣、履翼,亦不可竄配而止,亟允臺啓,以伸輿憤,其餘黨與之濡染者,亦加當施之律,俾知懲畏之方。猗歟,盛哉。先大王矯俗二字之訓,卽筵敎中第一義也。矯者,矯革而釐正也,俗者,世俗之詿誤也。其辭雖婉,而嚴於《陽秋》之筆,其旨雖微,而炳如昏衢之燭。大聖人辭敎渾厚之中,義理明正之辨,可以一變澆薄之世道,挽回雍熙之至治,斯豈非我聖上所當繼述而闡明之者乎?伏聞聖上,方講《中庸》。聖人之達孝,莫先於繼志述事,況我先大王未卒之志事,實是千古忠臣志士之所可掩泣者。今當殿下嗣服之初,惟先王之志事,善繼而善述,則太平之治,可以復覩於今日,盤泰之安,可以永奠於萬世,伏願殿下懋哉。延接文學之士,講論經史之書,召對法講,旣有應行之例,臣今於懲討之章,不必贅陳腐之談,而學有口耳之學,學有身心之學,實德實行,篤志力踐,方是實學,雖聖性得之,聖益聖焉。臣以垂死之喘,省覺若存若無,辭不達意,言不知裁,而亶出於老臣憂愛之忱,伏願殿下,勿以人廢言。臣之癃病凜綴,若不保朝夕之狀,未暇張皇,亦不敢煩瀆,而第一不可强之症,不能起動而行步也。此非但通朝之所共知也,卽先朝之所俯燭者,曩在先朝,除旨聯翩,而以臣感激之忱,戀結之私,每事違傲,而屢蒙體諒之恩矣。自承憑几之音,頑命雖不滅死,而病狀日漸添劇,枕席之不能起動,房闥之不能行步,邇來益甚,雖欲自强,其勢末由。今於聲討方張之日,未能卽地出肅,共隨諸僚之後,聯陳沬血之討,病裏惶霣,生不如死,此時耳目之任,實非若臣一籧篨所可縻。伏乞聖上,俯垂矜憐,亟許遞解,仍治臣逋慢之罪,公私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有慈殿處分矣。尾陳勉學,當留念,卿其勿辭行公。

○敦寧都正高廷憲疏曰,伏以雲鄕永閟,日月易邁,於焉之頃,歲色忽改。伏惟我殿下,新正增感,躬行閟殿之奠,聖孝罔極,愈切羹墻之慕,下情憂愛,不任摧咽之至。仍伏念臣以草野疎賤,偏被先大王恩私,再叨水部閑司,遽遭天崩之變,頑忍蹲冒,以至于今。忽伏奉聖旨,以臣爲敦寧府都正者,臣値此一初之政,獲承恩除,雙擎九頓,感惶無地,曷敢不竭蹶供職,而第臣本無敦寧,在法當遞,祗肅雖緣義分,仍冒有違格例,玆不避煩猥,敢陳短章。伏乞聖慈,俯賜鑑諒,亟命攸司,照例遞改,以存公格,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修撰李敬參疏曰,伏以臣卽接家信,則臣之偏母,素患關膈之症,挾食猝發,飮啖全却,達宵叫苦,見方危劇。臣自聞此報,心魂飛越,按住不得,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扄。伏乞聖慈,亟削臣職名,以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昭法紀,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持平李重蓮疏曰,伏以亂逆之生,何代無之,而豈有如今日諸賊之窮凶絶悖者哉?人之所以爲人,國之所以爲國,只一義理而己,所以撑柱乎宇宙,楨幹乎倫紀,不可一日無者此也。惟我先大王則有大焉,稟天縱之姿,懋日新之學,以千古不世出之聖,處千古未始有之地,所以講明乎義理之精,折衷乎義理之中,明嫌別微之意,每行於懲討之際,尊宗重統之義,益嚴於哀痛之中,所以辨幾微而植倫綱者,實是漢唐以後千古帝王之所未能見到而所未能行得者也。夫如是,故自在春宮,所以承事我寧考者以此,及至初元,所以敷告我臣庶者亦以此。御極二十五年之間,凡所以心得躬行於日用之常,默運顯示於政敎之大者,亦莫不一出於此。其所以精察而固守之者,眞所謂建天地而不悖,質鬼神而無疑,俟百世而不惑者也。夫以我先大王至光至明至精至大之義,行之以至誠至懇至惻至怛之意,秉之以金石之堅,示之以四時之信,垂之以日月之象,積之以歲年之久,非但在廷諸臣多年邇列之明聽公觀,灼知聖德之卓越,聖念之昭森而已。雖在絶域遐陬,窮巷匹庶,亦皆得以有耳皆聽,有膺皆服,譬如懸法象魏,愚智皆知,而奈彼一種不逞之徒,自知負犯之重,反生掉脫之計,創出不敢爲不敢言之說,必欲毁壞義理,遏絶淸議而後已。始則夤緣窺覘,轉至脅持矯誣,終至於肆發凶言,詛訾我聖德,構誣我聖躬。噫嘻,痛矣。此豈窮天地亘萬古凶肚逆腸之所嘗有者哉?嗚呼,我先王所執之確,所守之嚴,旣若是大中至正,金秤玉尺,加減不得,則爲先王臣子者,固當篤信聖訓,心悅誠服,而此輩則乃反陰懷凶圖,敢以典禮二字,萌於心而發諸口,百計譸張,一直疑亂,自處以復讎之義而反自附於干犯某年之逆,自托以尊本之禮而反自陷於貳本之罪。此無他,根柢窩窟,必有所抵死難捨者而然也。不然則義理何讎於渠而必欲毁劃,淸議何害於渠而必欲戕害耶?以我先大王之明,非不燭魑魅之奸狀,非不知鯨鯢之當戮,而天地之德,必先好生,示之以意,動之以色,先之以敎誨,繼之以威怒,凡所以推赤心而化龍蛇,靡不用極者,赤幾年所,而彼猶頑然不動,悍然不懼而後,不得不有五晦筵敎矣,繼而又不得不有公除前慈聖殿下筵敎矣,繼而又不得不有日前所下萬餘言慈敎矣。夫前後朝家之於渠輩,隱其死而欲其生,必欲使之自首自明,革面改心,化鬼爲人,則德至矣仁盡矣。雖使平日迷豚魚而頑木石者,惟宜感恩知懼,奔走喙息,圖所以自脫於三面之網,而猶且梟音不改,狼毒愈肆,故於是乎又不得不有近日處分矣。嗚呼,今日慈聖之心,卽當日先王之心也,故我慈聖之兩度筵敎,卽因五晦末命之餘意,而闡明乎本源,開示其生路,則畢竟處分,此豈聖人所可得已而不已者哉?誠以不如是,則莫嚴之義理,無以持守,將頹之倫綱,無以扶植,而世道之壞敗,人心之潰裂,無所底定,而我先王平日志事,將無以闡揚而發揮之也。噫,彼兩賊,亦我先王之臣,受先王拂拭生成之恩,吁,亦罔極,而顧乃負先王之恩造,背先王之義理,胡至此哉?履翼則本以陰鷙之性,包藏凶猾之心,平日所經營者,專在於背馳義理,顧戀凶逆。及至今夏指嗾履載,投進悖疏,以爲窺覬嘗試之計,及其情狀綻露,筵敎截嚴,則敢乘聖候沈篤之時,益肆頑狺悖慢之習,睯不知畏,竟不首實,以致淵衷煩惱,玉候添篤,似此凶逆,直欲手磔而口臠。有隣則宗厦復出之凶言,賀班不參之陰嗾,已是渠自來斷案,而孤負滌累之聖恩,徒包死黨之禍心,繼榮賊而竊朝權,背義理而附賊邊,射人於黑影密地,甘自爲逋逃藪窟,凡所以角勝君父,仇害忠良,無所不至。以此負犯,其可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乎?臣於日前,待罪玉署,以前席未畢之蘊,粗效沫血之忱,繼陳窮治窩窟之請,而及承批旨,兪音旣靳,原本未下。雖緣臣誠意淺薄,言未格天,而因此而巨魁假息,逆節未究,則輿情之憤鬱,當復如何?臣謂金甲島安置罪人履翼,慶興府遠竄罪人有隣,亟令王府,設鞫得情,明正典刑,斷不可已也。噫,金履載之當日悖疏,固知履翼輩之嗾成,而其所綢繆排布,閃忽醞釀者,必有主張指使,不至一履翼而止。此而不究,則渠輩之窮凶情節,無以盡覈。臣謂絶島安置罪人履載,亦令王府,及時設鞫,期於得情,快施當律焉。噫,打破窩窟之請,相臣言臣,苦口血爭,不一不再,而我慈聖殿下,含忍至今,至有日前全恩之敎。臣固知慈聖之心,卽以我先王之心爲心也。然彼輩之所毁壞者,獨非先王之義理也,所詆誣者,獨非先王之聖德乎。毁義理而誣聖德,卽我先王之所深惡而痛疾之者也,則今我慈聖,以先王之心,行先王之政,而獨於此,不思所以拔亂本而破逆窩,以成先王之志事也哉?惟其亂本之自在,故從來附麗,無所不至。雖以向來一二事言之,金憙之敢於稠座,盛稱巨魁之無罪,甘爲凶賊之護法,朴宗岳之初入揆地,首發悖論,立幟逆邊,世道之詿誤,誠極痛心。名以大官,則雖不敢請律,而公憤所激,決不可以身故而仍置,亦願亟賜處分,以靖人心焉。臣昨旣引避,臺端一步,便成自劃之地,而又自近日以來,臣之病父,重添寒感,食飮全廢,咳嗽轉劇,委頓床笫,氣息奄奄,連試藥餌,諸症無減。臣方左右扶將,情私罔措,實無暫時離捨之望,束帶供職,非所可論。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亟遞臣所叨之職,以便救護,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賓對,當詢大臣處之,爾其勿辭救護。

○辛酉正月初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下直守令同爲入侍時,都提調李秉模,行右承旨申獻朝,假注書金邁淳,記注官承膺祚,記事官李存秀,一提學李晩秀,左副承旨崔獻重,假注書尹鼎烈,吉州牧使李晩遠,安州牧使沈鏗,星州牧使李㝡源,肅川府使金珠淵,茂山府使尹孝儉,豐川府使元永麟,明川府使閔行源,長興府使南衡重,德源府使李秀林,雲山郡守趙鎭井,遂安郡守鄭㝡成,瑞山郡守曺喜有,文川郡守吳鵬南,載寧郡守宋益鼎,草溪郡守李景德,高原郡守李仁達,金川郡守趙用鎭,平壤庶尹金思羲,義城縣令閔致謙,江西縣令金基彦,文化縣令沈允之,玄風縣監李鼎秉,泗川縣監康聖翊,平康縣監林尙榮,永同縣監尹光時,堤川縣監洪載淵,山淸縣監金健柱,仁同縣監金魯岳,鎭川縣監柳明觀,丹城縣監孔允東,醫官柳光翼、金孝儉、李惟鑑、李敬培、朴春源、吳天根、朴烇、趙宗協,以次進伏訖。秉模曰,歲後日氣,連爲寒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寢睡、水剌之節,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大王大妃殿湯劑,自今日以材料封進矣。上曰,唯。秉模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臣向以慈殿承候事,仰達蒙允,而近聞童蒙敎官金魯忠,尙未承候云。宰臣幽枉,旣蒙先朝昭晢之恩,又於日前,至下致侑之命,則更無情勢之可言,而幺麽末蔭,安敢不顧事體之重,若是逡巡乎?所當重勘,而姑且安徐,各別嚴飭,使之卽爲承候。臣因此而有所仰達者,臣宿病轉痼,無望周旋於殿陛,而今日診筵,卽初元第一筵也。爲覲淸光,强策趨參,幾至顚仆,此後登筵之早晩,有未可期,可無一言而退乎?故宰臣金龜柱之事,卽忠逆之大關頭也。大抵壬辰以前之聲討某年干犯者,非無其人,而皆未免緦小功之察。至於圖改典禮,思撓國本之通天大罪,實自宰臣疏而始著,至今志士之激烈,皆此疏力也。又若左右聖母,奠安宗祏,扶護善類,爲國藩籬之功,自有國乘,焉可誣也?先朝伸枉之敎,復官之實,已陳於日前大臣所奏。故重臣金漢耆庚戌疏批,亦爲逐條昭晢,而未及布告於十行絲綸者,聖人微旨,正有待於今日,觀於韓鍮之贈官錄後,可以仰認聖意。以先王錙銖不差之權度,豈有輕重本末之倒置哉?抑臣有所大懼者,顧今不逞之徒,晝宵經營者,惟在於翻覆義理,顚倒邪正,章、蔡之誣及宣仁,難保其必無其慮。然則宰臣屈伸,爲善類進退之幾,善類進退,爲宗社安危之關。在聖朝訏謨遠猷,特施貤贈之典,快慰幾年抱鬱之幽冤,永示百代不刊之正論,世道幸甚,輿情幸甚,而他大臣今未登筵,俯詢於後日筵席而處之焉。上曰,依爲之。擧條未下秉模曰,臣以故宰臣貤贈事,有所仰達矣。戚里之賢者,旣請崇奬,則戚里之不肖者,又安可不論其罪乎?昔在權姦秉國之時,戚臣金峙默,受其風旨,語及不敢言之地,至今思之,寧不駭惋?在先朝則置之勿問,過加涵貸,而到今事體,尤爲嚴重,不可以其人之已故而置而不論。此亦俯詢諸大臣,議其合施之罪,以昭初元彰癉之政焉。上曰,依爲之。擧條未下上曰,大臣就座。秉模就座。上曰,守令以次奏職姓名及七事,而侍從則除七事,可也。晩遠奏職姓名訖。上命退,晩遠退伏。鏗奏職姓名訖。上命退,鏗退伏。㝡成奏職姓名訖。上命退,㝡成退伏。鎭井奏職姓名訖。上命退,鎭井退伏。喜有奏職姓名訖。上命退,喜有退伏。鵬南奏職姓名訖。上命退,鵬南退伏。鼎秉奏職姓名訖。上命退,鼎秉退伏。聖翊奏職姓名訖。上命退,聖翊退伏。珠淵奏職姓名訖。上命退,珠淵退伏。孝儉奏職姓名訖。上命退,孝儉退伏。永麟奏職姓名訖。上命退,永麟退伏。魯岳奏職姓名訖。上命退,魯岳退伏。獻重曰,仁同縣監金魯岳,奏對之際,誤達邑名,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健柱奏職姓名訖。上命退,健柱退伏。㝡源奏職姓名訖。上命退,㝡源退伏。衡重奏職姓名訖。上命退,衡重退伏。行源奏職姓名訖。上命退,行源退伏。秀林奏職姓名訖。上命退,秀林退伏。景德奏職姓名訖。上命退,景德退伏。仁達奏職姓名訖。上命退,仁達退伏。晩秀曰,俄者除七事之敎,只在於侍從,則他守令之不奏七事,徑先退伏,似緣承宣之未及照飭矣。用鎭奏職姓名及七事訖。上命退,用鎭退伏。思羲奏職姓名及七事訖。上命退,思羲退伏。益鼎奏職姓名及七事訖。上命退,益鼎退伏。致謙奏職姓名及七事訖。上命退,致謙退伏。允之奏職姓名及七事訖。上命退,允之退伏。基彦奏職姓名及七事訖。上命退,基彦退伏。光時奏職姓名及七事訖。上命退,光時退伏。載淵奏職姓名及七事訖。上命退,載淵退伏。尙榮奏職姓名及七事訖。上命退,尙榮退伏。允東奏職姓名及七事訖。上命退,允東退伏。獻重曰,丹城縣監孔允東,不奏姓名,先擧七事,不可無警,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明觀奏職姓名及七事訖。上命退,明觀退伏。獻重曰,鎭川縣監柳明觀,七事奏對之際,做錯非細,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守令五五入楹內,使聽宣諭,可也。獻重以次宣諭訖。上曰,日前亦有慈敎,須下去善爲也。秉模曰,七事未捧之守令,追後仰奏,似涉屑越。自喉院捧之,亦有已例,今亦依此爲之乎?上曰,依此爲之也。仍命諸守令先退。晩遠等退出。秉模曰,臣以承候登筵,而俄者問候後,醫官入診,不卽仰請,極爲惶悚,而今始陳達矣。上曰,置之。秉模曰,臣之病勢,實難晨夜供職,藥院之任,惟冀體諒之恩矣。上曰,調理行公,可也。秉模曰,酬接稍久,觸寒可悶,臣則先退乎?上曰,唯。秉模退出。獻朝曰,臣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伏見近日所下諺敎處分,義理歸正,忠逆始判,臣不勝欽仰攢頌,而第有本末輕重倒置之歎。枝葉則雖略加處分,而根窩則尙自如,刑政之苟簡,豈不有欠乎?苟論其禍本,則樂任是已。臣欲言之,而涕先零矣。先大王平日隱痛固何如,而又有此等叵測之徒,必欲毁劃所秉執至精至微之義理,密勿經營,重貽先大王至痛中至痛,苟究其罪惡,樂任誠萬剮猶輕。今殿下不欲置法之聖意,臣亦豈不仰揣,而第伏念慈宮盛德,亦必以樂任爲國家讎賊,雖斷之以國法,決知無愛惜之意。今若略治黨與,任渠偃處,則彼必曰,自先王朝,於我無奈何矣。其莫敢誰何之心,比前尤復一倍放恣矣。日後之慮,將不知至於何境,伏望快循大臣、三司之請焉。上曰,慈殿下敎,誠至當矣。獻朝曰,公議不可遏,今此討逆之論,卽共公之論也。此而遏之,則殆如障遏方生之水,其橫流汎濫,其勢必至,決非順其勢利導之意也。上曰,退出,可也。獻重曰,當此闡明義理繼述志事之辰,故學生韓鍮褒贈之典,故宰臣金龜柱致侑之擧,次第有命,臣實欽仰攢歎,而第彰善癉惡之政,不可一擧而一措。目今請討窩窟之論,皆以樂任爲言,(二行刀削))一味假貸,不賜處分,則亂本何以杜亂而世道何以底定乎?伏願亟從大臣三司之請焉。上曰,退出,可也。大王大妃殿進御加味蔘橘飮,依前方自今日五貼式製入。出榻敎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5日 编辑

行都承旨閔台爀。行左承旨李翊模。行右承旨申獻朝。左副承旨崔獻重坐直。右副承旨嚴耆坐直。同副承旨林漢浩傳旨未下。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邁淳尹鼎烈仕直。事變假注書姜應一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崔獻重,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嚴耆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受由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韓興裕,掌令李安默,持平趙恒存,獻納李東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耆曰,只推。

○嚴耆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韓興裕,掌令李安默,持乎趙恒存牌不進,掌令洪光一在外,持平李重蓮受由,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校理金會淵、安廷善,副校理李寅采,修撰張錫胤,副修撰李象謙、吳翰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翊模曰,只推。

○大王大妃殿,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孝元殿都薛里內官金相澤,莫重至嚴之地不敬之罪,萬萬無嚴,施以竄配之典。

○李翊模,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安廷善、金會淵,副校理李寅采,修撰張錫胤,副修撰吳翰源、李象謙,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嚴耆,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謝恩使一行赴燕時,所把驛馬二十八匹,依前例,忠淸道驛馬五匹,全羅道驛馬六匹,慶尙道驛馬十匹,今月二十九日,京中逢點,江原道驛馬四匹,咸鏡道驛馬三匹,自本道直爲起送,而趁來二月初六日,逢點於安州之意,各該道監司處行移,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敦寧府都正高廷憲上疏,則以爲臣本無敦寧,在法當遞,亟命攸司,照例遞改亦爲白有臥乎所,旣無敦寧,則揆以公格,不可仍置,改差,何如?判付啓,依允。

○禁府啓目粘連,向前李健秀亦,破荒設鎭,奠居流民,寔出於軫恤小氓之至仁盛德,則不思法意之嚴重,徒循民訴,至以行錢等語,混同書陳者,難逭不審之罪。今不可以囚供之不許行錢,有所容貸,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黃井彦亦,身爲掌牧之官,不善攻駒,産息數少,故失夥多,致有皮張之加報,則不可以囚供之些少自明,有所容貸,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正言嚴思彦啓曰,臣之言論風裁,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目下大論方張,懲討是急,冒沒出肅矣。只緣憲臺之不備,莫效窩窟之鋤討,以金鍾健、李義容事,草草論啓而未能詳愼,李義容之容字乃用字,而誤以容字書入。臺啓事體,何等重大,而有此人名之誤書,壞損臺體,無復餘地。以此情踪,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勿論。

1月6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鼎揆未肅拜。行左承旨李翊模坐直。行右承旨申獻朝。左副承旨崔獻重。右副承旨嚴耆坐直。同副承旨朴鍾淳未肅拜。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邁淳奉命進去尹鼎烈仕直。事變假注書姜應一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備忘記,彌串僉使金致祥,兎城僉使李亨元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嚴耆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李翊模啓曰,向因領府事李秉模擧條,文衡令政院過歲後,稟旨擧行事,啓下矣。文衡當爲差出,而未承會圈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會圈。

○李翊模啓曰,文衡會圈事,命下矣。時原任大臣、前大提學、政府西壁、六卿、判尹,卽爲牌招,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翊模啓曰,前大提學洪良浩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文衡會圈事命下之後,主薦之人,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翊模啓曰,前大提學洪良浩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文衡會圈事,命下之後,連事違召,不卽承膺,事體所在,誠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待明朝牌招。

○正宗大王影殿殿號華寧,敬依華成、華穆。

○李翊模,以賓廳言啓曰,臣等今方來會賓廳,先大王影殿殿號,議定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翊模啓曰,影殿殿號望,旣已啓下矣。招致禮曹郞廳,傳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判義禁朴準源單付。

○傳于李翊模曰,不爲仕進承旨許遞,今日政差出。

○傳于嚴耆曰,臺諫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

○李翊模,以吏曹言啓曰,宗親府典簿洪就榮,平市署令金基允,不可仍置,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翊模,以吏曹言啓曰,本曹正郞金驥燦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當此換節之時,一倍添劇,軍資監判官具悌元呈狀內,矣身素患眼病沈苦,毒感挾發,崇陵參奉朴晩壽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當寒添劇,時月之內,俱不得供職之望云。身病旣如是,則不可强令察任,竝改差,何如?傳曰,允。今日政差出。

○李翊模,以吏批言啓曰,領府事李秉模,以領經筵下批事,命下矣。領經筵事三員,時任大臣,俱已例兼,加設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申𣉮,忠翊衛將韓景禹,俱以身病,勢難供職,呈狀乞遞。輪直之任,不可待其差復,竝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尹行恁進,參判曺允大進,參議未差,行左承旨李翊模進。以李鼎揆、朴鍾淳爲承旨,李直輔爲大司憲,李殷模爲大司諫,柳畊爲執義,宋稚圭爲持平,金孝秀爲獻納,南公轍爲副提學,沈基泰爲同敦寧,申鳳朝爲敦寧都正,李垿爲兵曹正郞,權文度爲吏曹正郞,李奎新爲典簿,玄重祚爲奉常判官,成時柱爲軍資判官,李命暹爲平市令,黃基敬爲崇陵參奉,安廷善爲中學敎授,李寅采爲西學敎授,領經筵李秉模單付,司宰直長徐鐸修,靖陵直長李憲愚相換,行護軍徐有大今加正憲,年七十侍從臣父加資事承傳,學生沈楚賢今超通政,前正言沈鎜父加資事承傳,故參判金龜柱贈吏判贈職事承傳。

○兵批,行判書李祖源進,參判金羲淳入直,參議金觀柱病,參知朴吉源病,左副承旨崔獻重進,以徐英輔爲副摠管,邊鎬爲五衛將,南海源爲忠翊將,金宗爀爲慶熙將,田德顯爲楸坡萬戶,僉知南有憲單付,護軍閔台爀、韓用鐸,副護軍林漢浩、高廷憲。

○嚴耆啓曰,金虎門仍留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以義禁府言啓曰,孝元殿薛里內官金相澤,全羅道任實縣竄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副護軍金載翼疏曰,伏以玄宮永閟,眞遊寢邈,歲籥倐改,萬事已陳。伏惟我殿下,皇皇如求之孝思,撫時攀號,益復如新。惟是世室之褥禮載定,鴻功懿烈,永垂千億,庶可以少慰臣民於戲之思,臣於是益不勝悲幸之至。仍伏念臣釋褐通籍,獲事先大王,且將二十年矣。偏蒙剪拂之恩,濫厠華顯之列,曾不克自效寸能,仰答洪造,而惟將日長之願,獲遂岡祝之忱矣。忽然崩坼之變,天地茫茫,向來假銜邇列,昵陪殯殿,得以朝晡之哭,略伸哀冤之私,而日月不淹,廞衛載啓,哭辭江干,歸伏私次,廓然無憑依,忽忽無生意,如癡如狂,假息苟延,人理到此,不如死之久矣。區區犬馬之忱,惟以事我先朝者,追報殿下,自矢于心。目見凶賊鴟張,國勢綴旈,腔血如沸,按住不得,而特以身無執簡之責,言有越俎之嫌,荏苒時月,不敢唐突,終若諉之以出位,不效沬飮之義,是不但辜負國家,亦所以自欺臣心,玆敢齋沐具疏,仰干崇嚴。伏願聖明,恕其僭而財察焉。夫義理者,有國之公物,凶逆者,惟天之所殛。凡係義理分上,則天下之人,皆可同軌,苟屬凶逆關頭,則天下之人,皆可共誅。夫何近日,凶徒之背馳義理,譸張凶論,悍然自恣,恬不知變者,抑何腸肚?嗚呼,惟我先大王,二紀臨御,苦心秉執,可以貫金石而質鬼神者,卽至精至嚴之義理也。一自初元哀詔之下,擧國含生,孰不仰大聖人精義之光明正大,而惟彼一種不逞之類,鼓倡邪說,矯誣聖德,前後數十年間,俗習日渝,詿誤轉深。金履載之凶疏一出,而渠輩平日覬覦之習,手脚盡露,肝肺莫掩矣。迺以矯俗靖世之聖念,誕宣五月筵敎,昭揭大訓,咸牖一世者,炳烺若日星,森嚴若鈇鉞,庶幾使有罪者自首而革心,迷惑者自明而遷善,義理由此而益彰,民志自此而壹定。豈意憂世聖旨,遽成憑几之末命,人情哀遑,穹壤無極,而尙欲弁髦大義,傳襲舊套,則人心蔑矣,臣分絶矣。伏況慈聖殿下,屢發徽旨,嚴正懇惻,至於臘月十八日筵敎,指示生路之德之恩,於渠何如,而金履翼之以若干犯,終始抵賴,謂天可欺,謂世可誣,終自陷於大戮者,天彝之斁喪,人心之陷溺,胡至此極?噫,善除蓁棘者,必拔其根,欲探虎狼者,先擣其穴。今若不祛其窩窟,則是猶撲火而不徙其薪,防川而不塞其源,雖日誅凶逆輩千百人,安能致世道之永靖哉?噫嘻,痛矣。惟彼樂任,天生妖孽,賦性奸毒,讎視善類,角勝國是,名登鞫案而罔念屈法之聖恩,世濟凶論而益肆戕善之陰謀,千岐鑽刺,百計跳踉,而乃父之某年干犯,鐵案自在,則渠亦自知其莫可化身,乃以死中求生之計,藉賣典禮之說,翻覆義理,煽動訛言。內而脅持君父,外以妖惑群聽,出沒幽陰,布列徒黨,惟其背義樂禍之人,暗地綢繆,受其約束,柔軟趨利之徒,顧瞻他日,苟然和應。何幸大明中天,螮蝀莫售,則凶圖益急,嘯聚益繁,聲氣所及,匪類雲合,有若蛇蚓異質而糾結則均動,豺虎殊形而狠毒則同性,凡於誑惑一世之事,胡越齊聲,蔡濟恭卽其中一耳。濟恭,本以貪濁之鄙夫,濟以濫猾之麤習,平日脈絡,貫通逆窩,陰藉吹噓,兜攬文任,惟利所在,離合無常,終與之打成一片,表裏和應。濟恭則以樂任把作奇貨,樂任則以濟恭倚爲外援,關節暗通於樂任家客之聚會,每在於濟恭血黨之家,無事不議,無言不副,畢竟粧出壬子疏擧。上而恐動天聽,下而威脅一世,機關陰密,氣勢凌鑠。僥倖其不可成之事,以中樂任之欲。幸賴先大王日月之明,俯燭其情狀,開諭以秉執,極天義理,獲免墜地,而經營排布,愈益陰慝,徐有隣之疏,又從而出矣。前茅方銳,後殿愈緊,其跡雖似楚越,其心同一鬼蜮。渠以憂服之身,出位冒陳,暗售投合之計,同歸煽動之科,腸肚相連,心術可惡,風旨所及,和附益衆,有若見擯淸議,嫁禍士類之輩。或身居貳銓,而排却政格,收用疏任,或嗾出學疏,而驅勒半世,要報私讎。人心之狡悖,世道之淪溺,至此而極矣。凡此段落,護法相襲,均之爲義理之罪人,朝廷之巨慝。伏願聖明,廓揮乾斷,疏中所論諸凶之罪,亟允三司之請,俾洩輿憤,蔡濟恭亦爲嚴加處分,以靖世道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矣。

○辛酉正月初六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副承旨嚴耆,假注書尹鼎烈,事變假注書姜應一,記注官金景煥,記事官李存秀,領議政沈煥之,左議政李時秀,右議政徐龍輔,行兵曹判書李祖源,行上護軍金文淳,行刑曹判書趙尙鎭,水原府留守李晩秀,禮曹判書韓用龜,行大護軍徐邁修、趙鎭寬、李祖承,知訓鍊院事徐有大,戶曹判書李書九,吏曹判書尹行恁,刑曹參判申大顯,行護軍申大謙,同知中樞府事李漢豐,開城府留守金勉柱,戶曹參判南公轍,掌令李安默,副校理李基憲,以次進伏訖。煥之曰,歲後日氣,連爲寒冷,聖體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寢睡、水剌之節,若何?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閭閻間有寒感痰滯之輪症,玉體不瑕有損否?上曰,姑爲安過矣。仍命次對爲之。煥之曰,臣伏見領府事李秉模擧條批旨及臺臣疏啓批旨,有詢于大臣處之之命矣。臣與僚相,已有所商,敢此仰達矣。故宰臣金龜柱,向國丹忱,一疏討逆,實有衛宗社闡義理之功。逮夫乙未冬,當群凶沮戲代聽之際,密贊聖母,終成大策,在先朝亦嘗有褒尙之敎矣。日前賜祭,已示奬節勵世之方,仍施贈職之典,允協公論矣。上曰,左右相之意,何如?左議政李時秀曰,日前下詢時,未及詳奏矣。大抵干犯某年之逆,秉義致討,故宰臣金龜柱初樹立,而乙未群凶之謀危國本也。我慈聖殿下保佑聖躬,奠安宗社之盛德洪功,實啓我東方億萬年無疆之基。伊時金龜柱之至誠協贊,曾有承聆於先朝臨筵之聖敎。當此義理漸晦,人志靡定之時,不可不益明彰癉之政,以爲勸懲之道。領府事所請褒贈之典,實出爲世道深遠之慮,臣無容他議矣。右議政徐龍輔曰,故宰臣之扶護士類,嚴於懲討,已陳於前日歷詢之時。蓋其壬辰疏後,逆魁之所以爲逆,尤益彰著,而至若乙未冬,協贊大策,奠安宗社之功,卽是中外之所共知。當此義理漸晦之日,彰善卽所以癉惡,領府事所奏,深得救時之要,臣於此無容更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向日領府事登筵時,以金峙默事,有所陳達者。臣意與領府事所奏,別無異同,而峙默之頃年一疏,卽凶疏也。以渠地處,有此悖疏,公議至今拂鬱,王法尙此未伸。請依領府事所奏,施律,似好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先朝於此人事,洞燭無餘,予亦知其本末,而生前旣無論斥,則死後豈可追律乎?煥之曰,慈敎之下,豈敢更事煩達,而方今彰善癉惡之日,倘以此人地處之異於他人,獨有所恕,則人心易致詿誤,王綱亦云解紐,恐非闡明義理之意矣。時秀曰,此人罪犯,首相已爲陳達,而大抵頃年一疏,心跡莫掩,三尺之律,不可屈於此等罪犯矣。龍輔曰,跡是戚畹,而有此犯分之罪,終難容貸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其罪豈曰無之,而亦非關係於宗社之事,且王大妃殿,以是爲不安之端,卿等不必如是矣。煥之曰,慈敎如是懇惻,臣等不勝欽仰悚懍之至,而人言旣發之後,不可比之以尋常罪犯也。投入奸凶之藪,做出陰祕之疏,厥罪昭不可掩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予雖一婦人,粗知義理與法綱,有罪施法,當然底事。國有法,然後可以支撑,豈以此人地處之自別,有所屈法容貸乎?其時王大妃殿,適有患候,此人疏語,亦非無根之言,且與關係宗社,稍有間焉。萬有一得罪於宗社,則豈可以地處之自別,不施當施之律乎?煥之曰,慈敎之下,如是覼縷,極涉屑越,而王大妃殿至親,凋零無餘,亦豈無愛惜顧護之心乎?然而此人此疏,實是一國之所共憤,今玆下敎,有難奉承矣。時秀曰,首相所奏,誠然矣。今當定人志扶世道之日,若恕此等罪犯,則有乖癉惡之政矣。龍輔曰,事係王大妃殿,則卽王大妃殿罪人,何可不嚴正處分,以明是非而振國綱乎?大王大妃殿敎曰,本事則關於王大妃殿,而其人則王大妃殿尊屬也。以此罪施以追律,則王大妃殿之心,當如何?然而若是事關宗社之罪,則豈可饒貸乎?至於此事,則與罪關宗社有異,且其時王大妃殿,不無患候,其疏與指無謂有,稍有輕重。然而其人若尙在,則固當施法,而今則旣故矣,不施以追律,亦何不可乎?煥之曰,公議旣發,關係甚大,不可仍而置之。且雖下處分,非其子孫者,自當無礙,惟望亟降處分焉。上曰,他事稟奏,可也。煥之曰,臺啓所論金鍾健,則本以凶逆近屬,傾破家貲,交結逆家,以爲譸張翻覆之計,情狀叵測,傳說狼藉。李義用,則亦以逆家切姻,出沒京鄕,譸張誑惑,使人心訛誤,賊勢滋長,物情之駭惋,固已久矣。今者臺言,實出同憤之意,依臺啓施行,恐不可已矣。上曰,左右相之意,何如?時秀曰,兩人之爲世指目久矣。臺啓旣發,卽賜允從,宜矣。龍輔曰,臺啓實出共憤,俄於賓廳,與領左相相議如此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持平李重蓮疏中所論朴宗岳、金憙二人事,有當詢大臣處之之敎,朴宗岳則壬子一疏,可謂凶疏,雖非顯言典禮一事,而人心之誑惑,實由於此。臣之最所憤痛者,其疏中言某年事處,有曰自己卯以後尤加云者,豈有如此凶言乎?金憙則背馳義理,交結匪類,人言藉藉,宜施重律。顧其職則大官也,而今已身死,死後追削,卽生前一律也。我朝待大臣之道自別,臣等不敢遽然擬律,姑待公議處之,似好矣。時秀曰,兩人之罪,首相已詳奏矣。罪雖如是,而以其曾忝大官之故,不敢輕請,以追削之一律,待公議處分,甚好矣。龍輔曰,臣等俄與首相,已有所相議者矣。一則罪著於疏章,一則跡投於權奸,臺疏之發,可見公議,而追律之難以遽請,臣與兩大臣之意無異矣。上曰,然矣。何必出擧條乎?大王大妃殿下諺敎二度。耆讀奏曰,新年卽我主上御極之元年,春秋漸盛,輔導聖學,尤急於此時,繼先王之志業,增我宗社之福祿,全在於聖學之輔導,而其責在於大臣。一日萬機,君相交須,卽三代之美典,千古之盛事。況今日大臣,先朝之所期望,豈不自別乎?以師保之任,兼骨肉之義,自今日爲始,時原任大臣,逐日輪入禁中,同入於勸講入侍,一一與聞國事,康濟時艱。領府事以領經筵下批,同參經筵,山林宿德之士,出入經筵,然後薰陶德性,扶持世敎,今日急先務,無出於此矣。在外儒臣處,以此意,下諭,而予未亡人,爲國家必欲招致儒臣之意,措辭遣史官,傳諭,期於偕來。又讀奏曰,以其地處,晝夜保護,至誠導迪,卽是分內事。至於秉執之堅確,見識之明透,雖求之外廷,亦豈易哉?其在倚重之道,正合陞品,判義禁許遞,其代大護軍朴準源除授。煥之曰,臣伏聞諺敎下者,有儒賢上來,輔導聖學之命,億萬年無疆之休,自今伊始,臣等不勝欽,仰攢頌之至,而臣以無似,冒忝具瞻之位,雖逐日陪講,有何補益之資乎?又有朴準源陞資之命,此人之識見秉執旣如此,臣等所望,實不淺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地處則主上之外祖也,而秉執義理,如是堅確,誠有所期望矣。煥之曰,俄伏承慈敎,有時原任大臣輪回入侍講筵之命矣。故例則大臣只入侍於朝講,今則何以爲之乎?大王大妃殿敎曰,從便議定,修節目以入,可也。煥之曰,今當我聖上初元新正,臣等之所仰望,惟在於勉聖學一事,春晷漸舒,開講在邇,繼講冊子,令弘文館趁卽稟定,在外儒臣及經筵官諸人,積誠招徠,以爲出入前席,啓沃資益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顧今悠悠萬事,莫先於輔導聖學,必須親簡策之時多,躬簿書之時少,然後方可以專精於緝熙之工,而中外奏牘、啓牒等文書,浩穰堆積,日不暇給。其中多有因襲舊例,逐月登聞者,初非緊務而一事疊啓者。方當三晝晉接,寸陰是惜之時,不可無省略之方,令有司諸臣相議,錄出諸道文簿之可減可合者,經稟後知委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頃因咸鏡監司狀啓,大同不足之弊,更爲別般商度,從後登聞後稟處之意,覆奏行會矣。卽見該監司李秉鼎狀啓,則以爲營賑穀見今都數爲二十七萬餘石,而每年所用,不過七百餘石,年年加耗,反添還多之弊,故有所仰請者此也。營賑穀折米二萬石,自今年爲始,移作大同穀,勿爲作錢,只取其耗,依詳定例,添補於列邑用下,則在穀儲無少縮之患,於大同有救急之效,而矯捄之策,更無他道,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營賑大同穀之名色旣殊,苟非不得已處,則有難輕易換作,而今此北道,則營賑穀之每年添耗,漸增還多之弊,大同穀之換錄取耗,庶補公費之資,使之移作,彼此矯捄,不害爲通變之方,依狀請許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此全羅監司金達淳狀啓也。枚擧高敞縣監吳亨喆牒呈,以爲本縣量田,在於二去己亥,今已年久,經界紊錯,結役不均,一境民情,咸願改量,先從小邑而經紀,不害爲試可之道,高敞縣改量,趁令擧行,如有他邑鱗次請報處,一邊馳啓,一邊設行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諸道田政之紊,湖南爲最,改量之政,實是不可已之事,而事役旣巨,利害難審,先從小邑而試之,以觀來效,如有繼此他邑之請量者,詳察事勢,使之從便許施,亦足爲正經界之政,依所請許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市井,卽都下之民也。魚物廛、亂廛事,不可無一番區處之道矣。當初國朝設施列肆通衢,使民厚生,而今玆魚物廛,一自無亂廛之後,市民失業,各房堅鎻,凋殘莫甚,而國役則依舊爲之,市民輩日日呼訴,利害便否,下詢諸宰,使之商確仰奏,好矣。時秀曰,領相所奏,實出爲民之意,而本廛雖是主人,許其通共,已多年所,竇市之民,其數不啻倍多於本廛,今若禁其亂廛,則本廛之民,雖曰蒙惠,許多竇市之民,其將一時失業,有難輕議矣。龍輔曰,此事之爲弊,亦已久矣。若以渠輩紛紜呼訴之故,有所闊狹,則於本廛雖爲大惠,而亦不無反致搔gg騷g擾之慮矣。煥之曰,此非猝乍間可定,爛漫相議後,稟處,似好矣。上曰,依此爲之也。煥之曰,頃因水原府暗行御史申絢別單,肆覲坪以上至于鷺梁,輦路修治時,民畓犯入處折價以給便否,令道守臣狀聞後稟處之意,覆啓行會矣。卽見京畿監司徐鼎修狀啓,則枚擧果川縣監金鋼,始興縣令李潢牒呈,以爲犯田作路,事過還本民之應行計步給復,亦多掣礙,而旱田雖可依舊耕食,水田本是低陷,渟水處今若復墾,則所費功力,或過其本價,或爲其本價,故田主則願其還起,畓主則願其受價,而道路實有廣狹不齊之歎,掃雪亦無契軍堪當之勞,無論田畓,一竝出給,使之耕食爲宜云。廣州府留守金思穆狀啓,則枚擧本府判官金履裕牒呈,以爲治道時路上之補築堅厚,路下之掘垓深闊,而深闊者塡實,堅厚者剗削之際,功費不些,所入役糧,每過元土之價,而犯入田畓二十五負零,今若還墾,任其所爲,則土腴而力贍者還起,土薄而力綿者不墾,墾處路狹,不墾處路闊,參差不齊,有礙觀瞻,趁此給價,全其體勢,可謂公私兩便之道,竝請令廟堂稟處矣,御路廣狹,自有尺度,許多田畓之犯入者,不必以功力之稍費,竝作陳棄,畿伯所論,允合事宜。無論田畓,一竝出給,使之隨力耕墾,華城境內,亦爲依此施行事,一體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故領議政文敬公臣鄭澔,卽先正臣宋時烈高弟,而歷事三朝,英廟初元,起自謫中,首拜輔相,以辨聖誣明義理爲己任,國家倚以爲重,淸議賴以不泯矣。今其後承零替,嫡曾孫進煥,旣娶無子而夭,次曾孫前都正謙煥,以兄亡弟及之禮,權奉故相之祀矣。謙煥又無嫡子,方欲以郡守臣復煥之子在純,繼進煥之後,以奉其祀,而進煥夫妻俱沒,與受不得成券云。此大臣奉祀之孫,至今未定,誠爲悶憐,在朝家宜有軫念之道,故玆敢仰達,特命該曹,以在純繼進煥之後,俾奉故相之祀,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祖源曰,月前都政,邊將望,以李勉植、任聖皐擬入矣。聖皐旣以已經監察改差,則勉植亦是曾經監察之人,改差,何如?上曰,依爲之。卿則推考,可也。出擧條煥之曰,監察曾經之人,更擬於邊將,已違定式。訓鍊副正,乃是堂下淸選,而今都政新通之李得江,未協物情,姑爲勿施,兵曹判書李祖源,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晩秀曰,營建及修改時,自多擧行事,而親軍衛別將李健秀,以前任厚州僉使事,方在被拿中。在前如此之人,亦有事過後勘罪之例,而王府罪囚,臣不敢直請疏放,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諸大臣之意,何如?煥之曰,李健秀所坐,旣非深重,守臣所請如此,事過後拿處,似好矣。時秀曰,修改營建,俱係莫重,其所坐且非重罪,事過後拿勘,似無不可矣。龍輔曰,所坐旣非重罪,而目下所幹,俱有所重,待事過拿勘,恐無不可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晩秀曰,曾在先朝,以園所祭品,依豐德、齊、厚陵例設置,分奉常寺,自本府擧行事有下敎,亦自太常措辭草記,而未及承批旨矣。今則山陵影殿,皆奉於本府,一年內各祭享祭品,自京奉往,則潦暑氷程,多有欠敬難便之慮。謹遵先朝下敎,設分奉常寺於本府,園寢山陵影殿祭品,同爲進排,祭品式例、貢價分屬,往復該寺、該曹、該廳,成節目遵行,其在重享祀述遺志之道,可以一擧兩得,而事係祀典,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煥之曰,先朝旣有成命,依守臣所請施行,似好矣。時秀曰,先朝成命,雖未及頒下,當此時固宜遵而行之矣。龍輔曰,臣於年前,待罪太常提擧,以華城分奉常寺設置事,奉承下敎,往復于其時都提調論理草記,未及承批矣。今則旣奉山陵,又奉影殿,祭品馱數,比前不啻加倍,每當嚴冬氷沍之路,長夏潦雨之節,其所惶悶,無時少弛。依前草記,設置分貢,實合事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晩秀曰,影殿營建待春擧行事,昨年已有成命矣。今已歲翻,殿號先爲議定,殿基亦卽相擇,然後可以涓吉治材,趁期營建。分付該曹稟旨後,應參諸臣,進去相地,始役日字,亦爲擇入。殿宇事體莫重,設都監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自本府專管擧行,可也。出擧條煥之曰,影殿營建事,華城留守旣已稟定矣。相地及擇日,該曹自當考例草記,而殿號當先爲議定,應參諸臣,令政院牌招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晩秀曰,山陵有頉處,昨年大臣奉審後,以神門則先爲修改,階砌則待開春修改之意,已爲稟定矣。當初守陵官狀啓中,階砌有頉處外,亦多有動退,不可不改排者,解凍後始可詳知。此則有不敢續續登聞,依庚戌園寢修改時例,臨時從便擧行似好,而預爲擇吉,然後浮石等事,可以及期。此意分付禮曹,修改時,政府以下,進去監董,何如?上曰,此亦自本府擧行,可也。出擧條晩秀曰,山陵案山禿城山城下麓左右童濯處,不可不趁卽植木,而周圍浩大,只自本府擧行,實有事力不贍之慮。依園所大植木例,元定十邑合力播植,有不可已,而稍遠之邑,有名無實,徒貽民弊。附近四五邑中,從便來赴事,分付畿營,園軍陵軍,內營植木軍,亦爲依近例擧行之意,一體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行恁曰,臣待罪文任,有所仰達者。先朝二十五年,治成制定,巍乎煥乎,而就中嚴科場一事,卽其大者也。端士趨而杜倖門,拔人才而扶世敎,應擧之人,無敢借述,主試之官,無敢循私,鳶魚作成之化,有光簡策,顧今紹述修明之方,莫先於此。況大比當前,尤宜飭勵借述,循私之習,預爲嚴束,俾勿干犯,一或有犯,則廟堂、臺閣,隨聞執奏,施以科場用情之律,斷不饒貸。以此出擧條,知委京外,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行恁曰,本營所管海西鳳山郡所在屯倉營,建及水桶材木,不可不覓給。以該郡附近文城鎭所在材木,量其所入許給之意,分付該道監、兵使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敎曰,戶判進前。書九進伏。大王大妃殿敎曰,中批之非美事,予亦豈不知之乎?卿以中批爲餒,而有向日之疏乎?如此之時,恐或有人才之遺漏,故不得不有此擧矣。此後則切勿爲此等怪疏,須思圖報之道也。仍命就座。書九就座。大王大妃殿敎曰,歲前處分,爲宗國爲世道,有此萬不獲已之擧,而如欲罪其罪,奚止於斯乎?渠曹若革心革面,咸歸於導率之化,有一分之效,於公於私,可謂兩幸,而如依舊綢繆,則王府自有關和,豈可顧惜哉?宋之宣仁,與司馬光諸賢,君臣之間,交相勉勵者,不惟在於進君子退小人,革弊救民之方,亦未嘗不講明,而若就畢竟成就而論之,進賢退邪,分數較多,革弊救民,功效較少,且於保導哲宗之道,未免疎略,故終致小人之跳踉,以貽後世之譏議。以予否德,豈敢望宣仁?卿等之於司馬光,亦何可跂及,而其在監古之道,安可不惕然奮勵,一勉而一戒乎?且主上盛德明哲,出尋常萬萬,然豈或恃此而不思輔導之方乎?卿等着實勸學,一動一靜,各別盡心,可也。煥之曰,慈敎縷縷以勉聖學救民弊爲急先務,臣等聽之未半,不任欣抃攢頌,而如臣衰耗之質,又無智慮之可稱,司馬光事業功德,何敢擬議其萬一乎?尋常奔走之事,惟恐不及,至於開導聖學,矯革民弊,尤非如臣無似。所可自期者,和協朝著,贊揚王休,乃是太平之象,而臣等不能董率,以致近日之爻象,此莫非臣等之罪矣。時秀曰,臣等雖甚無狀,爲國之心,不下於古人,而學識蔑如,智思不逮,慈敎之下,不能對揚,不勝愧悚之忱矣。龍輔曰,古之伊尹,恥其君不及堯、舜,伊尹本非成湯世祿之臣,猶尙然矣。況今日臣等,皆以喬木世家,當如此之時,闡慈德尊聖學,若不及堯、舜,則羞恥之外,孤負亦多,而今番處分,磊落光明,追述先大王未卒之志,鬼蜮之徒,罔不破膽,世道賴以得安,人心可以底定。若有不逞之類,敢作螮蝀於今日朝廷,則謹當明目張膽,懲討之不暇,而才識淺短,恤民之聖意,不能對揚,不勝惶悚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在今日激濁揚淸之道,專恃於卿等,而救活民生,卽目下急務也。予以閨中一婦人,何以知某事之爲弊乎?須與諸宰中有識見者,除百事講究,逐條陳達,可也。煥之曰,慈敎如是諄諄,臣雖愚鹵,敢不思所以對揚萬一,而自來才識之短淺,加以年紀之衰老,隨事隨處,全無彌綸之效,莫非臣罪。今承慈敎,謹當殫竭勉勵,益加講究,而惟恐不能堪當矣。大王大妃殿敎曰,領府事今不登筵,以此下敎相通,以爲共濟之地也。時秀曰,臣伏承縷縷慈敎,爲民之盛德至意,誠不勝欽仰之至。惟我先大王,明見萬里,恩及禽獸,凡在牧民之任者,莫不畏罪奉法,兢兢致愼,二紀之間,治化普洽,民受惠鮮之澤,國享和泰之福。不幸禍變以後,八域含生,擧切如喪之慟,而我聖上繼述之孝,我慈聖字惠之德,懇懇勤勤,逈越尋常。前後絲綸之恤民軫弊,德意何如,而臣等不善對揚,尙無一事矯捄警勵之效。爲今日牧民之任者,亦安保其畏罪奉法,一如先王之時乎?萬一因無狀官吏之侮法厲民,使怨歸朝廷,則豈不萬萬痛心乎?出擧條申飭,未必爲惕勵之道,繼自今爲官吏而罪犯於貪汚與法綱者,一以律繩之,無論輕重,毋或饒貸,則庶爲懲畏之道,伏望深留聖意焉。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敎曰,先王愛民恤民之至仁盛德,曠越前古,而主上沖年,親灸未久,猶有所未盡仰覩者,繼述協贊之方,專恃卿等矣。煥之曰,伏承慈聖申申之下敎,感泣無地。臣等雖庸無識才不逮,誠敢不退而相勉,以圖一分補益之方乎?安默曰,噫,彼金履載之罪犯何如,關係何如,而前道臣申耆之揷入於稟秩,抑何意也?嗚呼,我大行大王處分履載之敎,炳如日星,嚴於霜雪,義理之痛辨,好惡之明示,雖婦孺愚迷,可以知感知悟,則今日廷臣,固當精白一心,忘私循公,殫誠衛國,共臻國家和平之福,而彼申耆之若是挾雜嘗試者,何其太無顧忌也?且凡稟秩,乃謂尋常罪謫之容有可放者,不敢擅便而稟之,則耆之肆然入於稟秩者,抑見其罪之容有可放之跡,而有此駭憤之擧耶?履載背馳於先朝導率之化,而大行大王,痛斥其嘗試,申耆跳踉於新化繼明之日,而慈聖殿下,明諭其無嚴,臣竊欽誦不已,而七月二十日慈聖殿下下敎中,挾雜嘗試之習,又當不知爲幾倍者,聖人先見,實仰出尋常萬萬矣。當此鋤治黨與之日,此等背公死黨之類,不可薄竄於近沿而止。請泰安郡投畀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定配之典。上曰,亟停勿煩。耆曰,臺啓之或文或語,參互奏達,自是格例,而掌令李安默,傳啓之際,一直以文仰奏,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安默曰,命吉諸子散配之處分,嚴正光明,神人之憤冤,庶可少洩,而散配分揀之命,遽下於未及發配之前,命吉旣已徑斃而未施孥戮之典,則其諸子散配,已失於從輕,而今則竝與從輕之典,而亦爲還寢,其可曰國有三尺乎?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上曰,亟停勿煩。安默曰,噫嘻,逆鏔窮凶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聖斷,明正典刑,庶可以少洩神人之憤,而結案正法之後,應行孥戮之典,尙今不施,擧國弸塞之冤憤,愈久愈深。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亟停勿煩。安默陳樂任新啓,纔發端,上曰,旣有慈殿下敎,此則不必發啓矣。安默繼奏,上命耆書入侍臺諫遞差傳敎。煥之曰,臺閣傳啓,事體不輕,今玆所陳,又是凶逆窩窟之懲討,擧國公共之大論,而纔發其端,有此遞差之命,實非所以待臺閣之道,豈不有累於我聖上初元之政乎?時秀曰,臺啓未畢,遽下遞差之命,言路自此杜塞,人情轉益拂鬱,臺臣處分,亟命還寢焉。龍輔曰,臺言可用則用之,不可用則不用而已,未及陳啓,乃有遞差之命,實是過中之擧。況今所陳,卽擧國之公議,豈可如是摧折乎?臣等不勝抑鬱矣。煥之曰,若如是,則雖有奸凶,懲討將無所施,不但有欠於待臺閣之道,竊恐義理由此而湮晦,人心由此而訛惑。所關誠非細故,亟恢轉圜之量,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卿等之言,誠然矣。臺諫遞差傳敎,置之。安默仍爲傳啓曰,噫嘻,痛矣。樂任之罪,可勝誅哉?渠以凶逆餘孽,性本妖慝,世濟凶論,罪惡貫盈,姓名屢出於鞫招,干犯難逭於鐵案,至今假息,是誰之賜,則罔念悛改之圖,徒懷怨懟之心。其家之自底凶逆,而敢肆讎視,渠身之久在廢棄,而必欲掉脫,偃處近郊,出沒城闉,譸張誑惑,無非矯誣聖躬之凶言,排布經營,都是變亂典禮之㦧計。締結匪類,聲勢相連,凡所以綢繆賊徒,戕害善類,背馳義理,壞亂世道之陰謀祕計,靡不用極,人心詿誤,擧世波盪,不知何樣變怪,伏於何地,起於何時。究厥所爲,此非但殿下之罪人,卽宗社之罪人,非但宗社之罪人,亦實爲慈宮之罪人也。當此一初淸明,定國是嚴處分之日,隣、翼等枝葉,略施投竄,而如此凶窩,依舊自在,大僚之劄,至於封還,三司之疏,未蒙頒布,王章尙屈,輿憤愈激。請樂任設鞫得情,快正典刑。上曰,旣有慈敎,勿煩。大王大妃殿敎曰,向日屢萬言諺敎,卽所以闡明先大王志事也。月前全恩之敎,亦所以仰體先大王聖心也。渠若頑不知悛,更事跳踉,則雖以先王曲保之心,王法至重,亦何可一向枉屈乎?今則姑置之,觀其動靜,可也。煥之曰,枝葉雖已略治,窩窟自在,則不知何時,有何等變怪矣。先王之時,渠輩雖不知感化,猶有畏憚之心,不能肆惡售奸,而顧今國勢綴旒,人心波盪之時,尤奚可容此凶魁於輦轂至近之地,使無識之類駸駸然入於其中乎?六月以後,曾未幾何,敢生如是跳踉之習,臣等之區區憂慮,實無所不到。伏願亟下兪音焉。時秀曰,今此臺啓,實擧國之同憤,因循荏苒,義理斁塞,禍機層生,若不及今懲治,則滋蔓之後,雖悔莫及,亟施允從焉。龍輔曰,縷縷下敎,至以先王之心爲心爲敎,臣等豈不思仰體,而第伏念,如此逆魁,置而勿問,則來頭之憂,不知至於何境。杜奸萌銷,禍本之道,臺啓不可不從矣。祖源曰,臣等伏聞臺啓更陳之敎,大聖人轉圜之量,實爲欽仰,而逆孽之尙容於覆載之間者,是豈所以述先志而闡義理之道哉?文淳曰,故宰臣金龜柱貤贈之典,今已施行,彰善之政旣擧,豈不思癉惡之方乎?今若不降兪音,則人心之波盪自如,世道之底定無期。若一日置之,則有一日之憂,一時置之,則有一時之憂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予於此時,當以先王之心爲心,不得不屈法全恩,而先朝之心,非欲用法于窩窟也。蓋欲咸與維新,收以納之于導率之彀矣。尙鎭曰,此而置之,則禍本無可除之日。伏願亟下允從之命焉。晩秀曰,此非但臣等登筵者之言也。輿儓下賤,皆以是爲憂慮。慈聖雖以全恩爲敎,而臣等萬無奉承之望矣。用龜曰,今若置而不問,則鋤治恐無其日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予知先王之心,比卿等尤親切,向日傳敎,蓋以先王之心爲心故也。先王以窩窟在彼之故,積費聖慮,忍之又忍,畢竟不得已而至有筵敎矣。用龜曰,我先王至誠苦心,木石豚魚,亦可感動,而渠乃頑然悍然,迷不知變,尤豈不可痛乎?鎭寬曰,筵敎以後,將有處分,而竟爲未卒之志,在今繼述之道,豈可不闡明乎?邁修曰,慈敎雖以姑置之,以觀動靜爲諭,而梟音之不悛,已非一日,更何可曲貸乎?書九曰,挽近三十年來,宗社之綴旒,人心之詿誤,由一樂任故耳。先王在宥之時,雖不快施刑章,而抑制有道,猶未敢盡逞凶圖。今則國勢之孤危,又非前日之比,不知有何樣禍心,做出何等凶謀。其在時措之義,尤不可不斷之以法矣。祖承曰,窩窟若不打破,則世道之憂,有不可勝言矣,亟降明命焉。行恁曰,履翼之窩主,果是誰也?因一履翼之故,聖候添劇,今日臣子之腐心痛骨者也。此時處分,有不容顧惜,惟願廓揮乾斷焉。有大、大顯、大謙、漢豐等齊聲仰奏曰,此眞所謂國人皆曰可殺者也。伏望及今鋤治焉。勉柱曰,此非但臣等之言,實擧國共公之論也。一向靳持,群情不勝抑鬱矣。公轍曰,今當追述先王志事,闡明先王義理之日,如許凶魁,豈不鋤治乎?大王大妃殿敎曰,先王在宥之時,非不洞知其罪犯,而以全恩之故,終始曲貸。卿等之齊聲請討,實出於伸公議重國法之意,而予之靳持,亦有以矣。今日已晩,酬接稍久,主上尙未進御水剌,卿等姑退,可也。安默曰,今日卽我聖上初元履宁之昌辰,歲首賓對之初筵也。凡今在廷之臣,孰不欲殫誠趨走,仰承初政訪落之盛意哉?況今懲討方張,根窩未破,則其在三司之列者,尤宜沐浴同憤,不容少緩,而賓對有命,兩司諸臣,無一人來會者,致令合辭未成,聲討不嚴,其在紀綱分義,誠極駭然。此而置之,則當此大論方張之日,顧瞻規避之習,將無所懲勵。請今日賓對不參諸臺,竝施譴削之典。上曰,依啓。安默曰,新除授掌令洪光一,時在忠淸道永同地,司諫院司諫李龜雲,時在慶尙道禮安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安默曰,正言嚴思彦,以臣之言論風裁,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目下大論方張,懲討是急,冒沒出肅矣。只緣憲臺之不備,莫效窩窟之鋤討,以金鍾健,李義容事,草草論啓,而未能詳愼,李義容之容字,乃用字而誤以容字書入。臺啓事體,何等重大,而有此人名之誤書,壞損臺體,無復餘地。以此情踪,顧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引嫌而退,誤書名字,不過做錯,豈可以此輕遞言官?請正言嚴思彦出仕。上曰,依啓。安默曰,臣姿性鹵莽,言議巽軟,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自來情勢,旣成鐵限,則臺職去就,初非可論。且況昨冬,猥叨見職,丐免之章,略論有隣之負犯矣。寂寥數言,未效一日之責,鬼豕凶詆,徒取反噬之辱,醜誣狼藉,汚衊無餘,此乃設臺閣四百年未有之變怪也。今其凶悖之說,雖不足槪論,而其爲壞蔑朝綱,貽羞臺省,實由於臣。且臣於今日初登筵席,臺體生疎,至被承宣請推之擧,以此以彼,何可一刻抗顔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耆曰,影殿殿號議定應參諸臣,令政院牌招事,命下矣。政府西壁館閣堂上,六曹參判以上,竝卽牌招,以爲會議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基憲曰,今年卽殿下御極之初元也,今日卽殿下初元之賓對也。臣猥叨論思之任,初登初元之筵,雖甚庸陋,敢效一得之見焉。《書》曰,罔不在厥初生,自貽哲命。今年今日,卽哲命之所由基,而億萬年無疆之休,其將自今伊始矣。然而自貽哲命之道,豈有他哉?先儒之言曰,欲法堯、舜,當法祖宗。伏惟我先大王所秉執之義理,卽我英廟之所傳授,而先大王受以不失,以遺我殿下者也。蓋其精一之心法,直接於堯、舜之統,而殿下今日之所當法者,亦豈外於是哉?於戲,先大王臨御二十四年,政令施措之間,何莫非此箇義理,而至若五月三十日筵敎,洞諭心腹,無復底蘊,遂成憑几之末命矣。惟我慈聖殿下,以先王之心爲心,惟我殿下,以慈聖之心爲心,歲前大處分,特下於義理將晦之際,於是乎朝著淸明,世道底定,乾斷廓揮乎雷霆,義理昭揭乎日星,彰善癉惡之政,次第可行,而先王未卒之志事,庶幾無一不擧矣。然而臣竊有區區過慮者,《詩》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夫人情每患於始勤終怠,而自古聖王賢辟,名臣哲輔,所以交相勉戒者,亦惟曰愼終如始而已。且按《易之恒卦》曰,天地之道,恒久而不已也。又曰,日月得天而能久照,四時變化而能久成,聖人久於其道而天下化成。嗚呼,今日之義理,卽先朝之義理,而建天地而不悖,曁日月而同光,與四時而齊信,卽此一久字,貫乎其間也。苟或今日如此,而明日如彼,一日不違,而一刻有間,今日進君子之言,而他日用小人之說,則是豈愈久無疆,乾健不息之道也哉?且伏念陰陽之迭爲消長,賢邪之互爲進退,其機甚微,只在一轉移之間耳。顧今群奸逬退,大義闡明,一初新化,四方拭目,而履霜堅氷之漸,羸豕躑躅之眹,又安知不伏在於隱微之中耶?五龍之夭矯,而不能當一陰之方長,十茅之斯拔,而不能敵一邪之闖進,則自古治日常少,亂日常多者,職此之由也。俄伏聞慈聖殿下下敎,有引宋宣仁任用司馬光故事,勉諭大臣,辭旨懇惻,臣不勝莊誦感激,而臣所謂區區過慮者,實亦正在於是也。粤昔宣仁之時,老相登庸,群賢繼進,國是大定,治敎休明,而伊後章、蔡之黨,乘間迭進,變亂義理,甚至於誣衊宣仁之聖德。此蓋由時君不體恒久之義,不能遵守義理,而畢竟爲小人輩壞了,可不愼歟?嗚呼,先大王所秉執之義理,卄餘年如一日者,卽此恒久之道,而殿下之所當率而不忘,守而勿失者,顧不在是歟?伏況殿下,嗣服之初,春秋未盛,萬機之繁,閱理未多,而惟此義理二字,蓋已浸灌於先王之訓,溫繹於慈聖之敎矣。此不待更有敷陳,而繼自今所當勉勉者,只在一久字而已。伏願殿下,恒留聖念,而仍以《易之恒卦》爲常目之資焉。上曰,當留意矣。出擧條基憲曰,俄者臺臣發啓之際,遽下遞差之命者,誠爲初元之過擧也。旋因大僚之陳說,卽蒙反汗之溫音,臣竊仰大聖人轉圜之量,如日斯更,甚盛德也。臣於是竊有所仰勉者,臺啓體重,雖或不槪於聖心,不宜過加誚責。況此擧國同聲之請,殿下豈可摧而折之,使不敢開口耶?此非但有違於聖朝待臺閣之意,誅亂討賊之義,將無以行於今日,而臺閣之臣,誰敢盡言而不諱乎?伏願殿下,繼自今隨事澄省,到底加勉,毋至更有過中之擧,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當留意矣。出擧條命書榻敎曰,在外學敎授許遞。又命書榻敎曰,政官牌招開政。耆曰,樂任事,實是擧國共公之論,而今日始出臺啓矣。傳啓之際,遽下遞差之敎,而旋因大僚之陳請,卽下反汗之命,轉圜之量,臣固欽仰,而第允兪之音,終始靳持,是豈群下所仰望者乎?一日不治,則有一日之憂,二日不治,則有二日之憂,伏願亟從臺啓,使國是一定,輿憤快洩焉。上曰,退去。耆曰,儒賢處,當下敦諭矣。經筵官處,亦一體敦諭,而自政院撰進乎?上曰,依此爲之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7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鼎揆未肅拜。行左承旨李翊模。行右承旨申獻朝。左副承旨崔獻重。右副承旨嚴耆坐直。同副承旨朴鍾淳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邁淳尹鼎烈仕直。事變假注書姜應一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嚴耆啓曰,御營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翊模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李翊模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爲之。

○李翊模啓曰,新除授行都承旨李鼎揆,時在慶尙道慶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高嶺僉使李周鳳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李翊模曰,下直守令留待。

○李翊模啓曰,前大提學洪良浩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以爲文衡會圈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翊模啓曰,前大提學洪良浩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文衡會圈事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翊模啓曰,前大提學洪良浩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文衡會圈事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誠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嚴耆啓曰,檢閱洪奭周,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正言嚴思彦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鍾淳曰,只推。

○李翊模,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修撰臣李象謙,以南學敎授,今日照訖講試取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以義禁府言啓曰,因華城留守李晩秀所啓,營建修改時,自多擧行之事,而親軍衛別將李健秀,以前任厚州僉使事,方在被拿中,事過後拿勘事,擧條啓下矣。時囚罪人李健秀,姑爲放送,待竣事拿勘之意,敢啓。傳曰,本事觀於供辭,別無可罪之端,分揀放送。

○執義柳畊啓曰,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之典。措辭見上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樂任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新除授行大司憲李直輔,時在京畿驪州地,持平宋稚圭時在忠淸道懷德地,司諫院大司諫李殷模,時在京畿驪州地,獻納金孝秀,時在忠淸道燕歧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亟停勿煩,下諭事,依啓。

○行判中樞府事洪良浩疏曰,伏以,光陰不居,歲籥倐改,喬山之草樹已宿,蓂階之日晷漸長,伏惟我殿下哀慕之情,與歲俱新,臣民之痛冤,尙復如何?伏況我慈聖殿下,追明先大王志事,誕發絲綸,光闡義理,國是大定,朝著淸明,世道之迷溺,庶幾丕變,邦運之回泰,自今伊始,臣不勝欽仰攢祝之至。仍伏念,臣以樗櫟之散材,猥玷文苑之重任,首尾八載,乍解旋授,可謂全gg專g且久矣。大小辭命,靡不與聞,吉凶代撰,擧皆委畀,年衰筆退,神昏氣澁,以至昨夏副急之文,醜拙畢露,瑕痕難掩,人言迭發,幾陷大何。伏蒙我聖上慈覆之澤,閔其老衰,洞加昭晢,終始容庇,不賜重譴,旋因祈免之章,特許廉隅之伸,天高海涵,隕結難酬,竊自謂從今以往,永謝朝籍,自作間漢,不意今者,乃以文衡會圈,召牌奄臨,至再至三,臣誠驚懍震越,罔知攸措。夫文衡之職,不比他官,一遭彈章,則不敢以原任自處者,故事班班,便同金石之典。向臣所遭,非比尋常規劾,至今追思,餘愕在中,其何敢冒沒彈冠,抗顔於圈點之席乎?臣之情勢,卽是通朝之所共諒,去就一節,初無可論,況臣素以癃病之身,當此隆沍之節,重添輪行毒感,飮啖全却,氣息綿綴,委頓床玆gg笫g,轉側須人,精神昏瞀,省覺迷塞,房闥之間,不能起動,束帶赴公,斷無其望,情窮勢急。玆敢疾聲呼籲於嚴廬之下,伏乞聖慈,俯諒情勢之決難冒進,賤疾之末由承當,亟先治臣違慢之罪,仍命都堂,博考故事,按例議薦,俾重任毋曠,私分獲全,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入來會圈。

○行兵曹判書李祖源疏曰,伏以,日月不居,歲籥倐改,仰惟嚴廬深墨之中,撫時攀慕,益復如新。仍念,臣猥以無似,復叨重任,聞見未周,瘡疣畢露,種種做錯,不一而足,乃於昨日賓對,以政注間誤擬事,竟被大僚論責,自顧慙悚,歷宵靡措。銓衡之任,責在程量,通擬之望,尤宜愼惜,於此而不叶物情,失職大矣。論其罪,豈可但以問備薄罰而自恕也哉?臣因此而竊有所區區仰暴者。數三年來,臣之衰狀,便成癃痼,而其中聾聵之症,幾至閉一官矣。居室而傍人語言,終不分明,登筵則上下酬酢,都是茫昧,聽不聞聲,惝怳昏瞀,便一偶人耳。實狀如此,投之漁樵之社,終其草木之年,乃分之宜。矧今我殿下,沖年嗣服,憂虞溢目,此時此任之擔着臣身,實是夢寐不到,一番出脚,畢竟僨誤,可立而俟。只緣歲色已窮,政日且近,未敢言病,冒沒承當,其窘迫蒼黃之狀,臣固自愧,人將謂何?大政纔過,便是瓜熟,三度加由之後,非不欲亟上乞免之章,獲蒙鞶禠之恩,而事故連仍,含意未遂,徊徨淟涊,亦旣有日矣。今始略構短籲,仰瀆崇聽,伏乞聖明,俯垂體諒,解臣本兵之任,以便公私,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校理金會淵疏曰,伏以,皇天降割,聖考禮陟,靈辰不淹,因封奄過,眞遊寢邈,歲律又改,聖慕皇皇,穹壤靡逮,而觀德不待於七世,掦徽誕敷于八方,先休克闡,聖孝增光,環海東血氣含生之倫,少慰於戲不忘之思,普深悲幸交切之忱。仍伏念,臣鈍劣疏愚,五十無聞,卽一聖世之窮生,猥蒙先大王拔之衆棄之中,垂以不世之渥,屢被殊奬於日次之券,旋荷特除於雷肆之職,有識之諭,不下之褒,實非臣夢寐之所敢到,銘肝鏤骨,榮感已極,不意微賤之迹。又忝冊慶之科,天語諄諄,恩綸煌煌,褒以得人,提及先故,因下說書之除音,感徹幽明,榮極瞻聆,天地生成,偏雨露於一物,爺孃顧復,得慈覆於孤生,永依日月之光,惟懷隕結之忱,隨處殫竭,圖酬洪恩之萬一,今焉萬事已矣。嗚呼慟矣,祗緣迷頑之性,莫遂下從之願,顧玆秉彝之根,徒切追報之忱,險夷燥濕,惟分是期,迺者玉署新除,忽下於千萬意慮之外,臣間差英陵享官,歸到城外,始聞恩命,驚惶悚恧,莫知攸措。噫,臣之出身屬耳,驟躐此遽,過福之災,理所必然,而此猶屬臣一身之私憂,至若經筵啓沃之任,其責顧何如也?敷演經旨,論說治道,上以裨益於睿學,下以陳勉於庶政,講討隻日之對,參贊萬幾之暇,有非夫夫所可濫廁。今臣少蔑程工,近益衰耗,文字句語,遺前失後,倉卒紬繹,如未始見,胸界茫然,無一點墨,鸚語猩言,學人未了,寸長尺短,莫逃淵鑑,飾辭例讓,臣實不敢,銅闈舊恩,縱感於收履,瀛館峻選,無望於彈冠,間因天牌屢降,章皇出肅,而仍因蹲據,實無其望。玆敢仰瀆宸嚴,伏乞亟賜鐫改,以幸公私,不勝大願。臣方辭巽之不暇,焉有謨猷之可贊,而第切獻芹之忱,仰冀擇蕘之盛焉。嗚呼,今日卽我殿下初元之日,周公所謂自貽哲命,朱子所云陛下盛時,是也。踐位行禮,緬惟列祖之丕績,端本出治,光繼寧考之盛德,其在于今,而臣竊惟念,目下先務,惟在乎保護聖躬。前後大小諸臣之章,亦已詳陳,而第念保護之方,非必崇高安佚之是務也,不獨節宣溫輭之是貴也。以言乎起居,則早晏勞逸之必適其宜,以言乎服膳,則冷暖飢飽之必適其宜。嚴廬饋奠之時,哀毁得其中,朝筵晉接之際,肅雍得其中,三晝講對,勤逸得其中,一朝刑賞,喜怒得其中,一動一靜,一號一令,無處而不適其宜,無時而不得其中,是奚但爲保護一事而已?直上達天德王道,無不在是矣。伏願殿下,深留意焉。嗚呼,我先大王,燭理明物,仁精義盡,秉執義理,金秤劃一,天地可建,百世不惑,以義則彤闈封章,質諸神明,以恩則閟宮灤寢,極其崇奉,情禮兩至,竝行不悖,至於凶孽之徒,干系某年,則天討肆行,殄滅無遺,奸憸之輩,窺覘他日,則王怒斯赫,逆折必嚴,所以臨御二十有五年之間,懲討屢行,而上自薦紳,下至韋布,孰不知斯義之是當,正論之可貴也哉?此政殿下今日繼志述事之第一義。伏惟聖學,已見性命之大原,遵先率行,無容臣隣之仰勉,而奈彼一種陰邪不正之類,必欲漫漶,而至於譸張浮言,惟事矯誣,而終焉背馳正論,蝱雷相豗,螳臂敢抗。噫嘻痛矣,孰非先大王好生樂育之所覆燾者,而乃敢於五晦大誥之後,尙爾裒如,無一自明而自首者,豈料世道之汚陷,人心之墊溺,至於此極也?肆惟我慈聖殿下,以女堯之聖,誕敷諺敎,昭布大義,闡先王之遺志,牖群蒙於迷塗,日月明懸,斧錢森列,而惟彼隣、翼輩,頑悍罔悛,恬不爲變,自干天誅,猶未之悔,斯固梟獍之性,本自難化而亦由蛇蚓之結,其來有素,隱忍默揣,暋不畏死。噫,此無它,卽其窩窟自在,根柢未除,故憑依爲命,嘗試堅耐,雖國是大定,凶魁斯得,黨與之誅,王章漸伸,而斬草留根,徒煩鋤治,其在終畝之道,宜絶滋蔓之本。噫,彼凶窩逆根,實是覆載之所難容,究厥負犯,則《明義》一書,已爲詳載,而先大王不忍遽誅,姑貸妖領,使渠苟有人心,則只當蹙伏鄕里,頌愆懷恩,而乃反暗地跳踉,密布線索,惟思角勝淸議,翻覆大論,俾至於驅半世而胥溺,遠識之深憂,厥惟久矣。何幸近日,正議益張,大僚聯籲,庶可以鋤除禍根,而不意封還之命,大違群情之所望,是何聖上之處分,有此過中之擧也?伏願殿下,廓揮乾斷,仰稟慈旨,俯從群請,使逆本永除,奸窟自破,以爲始初淸明之一助焉。噫,頃當癸甲之際,戚畹勢張,氣焰薰天,人莫敢誰何,一隊持淸議之人,莫不痛惋心絶,思欲一正其罪,幸有故臺臣朴致隆,憤不顧身,首發其惡,抗章聲討,辭氣甚嚴,而旋被竄逐,竟至餓死,士論嗟歎,迄今未已。日昨韓鍮之贈職,已蒙恩許,而顧此一介孤忠,尙闕表章之擧,臣謂宜亦施超贈之典,以勵風稜,以勸方來焉。噫,彼徐有防,賦性傾邪,行己奸回,附麗於榮逆擅弄之時,和應於浚賊誣眩之日,中間十數年來,晝宵計度,惟是背義理而營私利,平生伎倆,罔非植奸黨而戕善類,鼓簧邪說,疑亂一世,誣及聖躬,誑惑民志,所以䗖蝀於太陽,嚆矢於凶徒,莫非渠擢髮難數之罪。苟論辜犯,浮于有隣,試觀當日先王所以處之者,亦可仰大聖人權度之有在,而尙恨天討未加,鬼誅先及,爵秩自如,殆同無故,刑章之失,孰大於是?臣謂宜亟施追奪之典,斷不可已也,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當詢大臣處之,爾其勿辭察職。

1月8日 编辑

行都承旨南公轍未肅拜。左承旨崔獻重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沈奎魯未肅拜。右副承旨朴鍾淳坐直。同副承旨金觀柱未肅拜。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邁淳吳淵常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南翼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鍾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朴鍾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啓曰,合辭方張之時,諫院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鍾淳啓曰,同敦寧沈基泰,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全羅兵使曺命楫,寧城僉使李元熙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崔獻重啓曰,假注書尹鼎烈,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尹鼎烈改差,代以吳淵常爲假注書。

○姜應一奉命在外,代以李南翼爲事變假注書。

○傳于崔獻重曰,在外及懸病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南公轍、金觀柱、沈奎魯落點。

○崔獻重啓曰,前大提學洪良浩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文衡會圈之命,已至多日,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崔獻重啓曰,前大提學洪良浩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文衡會圈之命,已至多日,如是違牌,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崔獻重啓曰,前大提學洪良浩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文衡會圈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若此則會圈何時爲之乎?此意,言于大臣。

○朴鍾淳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無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黃井彦,當爲照律,而判義禁朴準源未肅拜,次堂例不得擧行云。判義禁,卽爲牌招,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鍾淳啓曰,壯勇大將朴準源,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上護軍朴準源。

○傳于崔獻重曰,政官待開門牌招開政。

○以正言嚴思彦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鍾淳曰,只推。

○諭儒臣宋煥箕,大王大妃殿若曰,前席懇惻之言,別諭申複之旨,已罄竭予至誠苦心,而只緣誠意之未孚,以致遐心之莫挽,中心愧恧,更欲無言。噫,予未亡人,有何一分世念?凡於事務營爲,夫豈欲着手開口,而第此保護我沖王,敎導我沖王,成就我沖王,使綴旒之國勢,轉危爲安,宗社有托,臣民有賴,則予亦不得辭其責,予之所以必欲致山林宿德之士,以爲輔導訓迪之至誠苦心,使後世讀今日之史者,想今日之事,則必將爲予而掩卷流涕,何況卿以先正之孫,受先王之托,而親承隔簾之音,親見滿紙之諭,而尙此聽我裒如,視我凂凂,若使先正當今日,則必不至如卿之爲爾,予亦豈無慨然于中也哉?況今春晷漸長,聖智日就,此時講筵,一時爲急,非無內閣之臣,瀛館之士,分番輪侍,啓沃資益。又使時原任大臣,更日勸講,而竊料經旨之深奧者,疑義之精微者,必於經學上,有世業有喫緊處,學得來始,可收事半功倍之效。當今之世,如欲求此,捨卿家其誰?此予所以終始惓惓不捨之意也。今則凝寒始解,氷程將開,老人筋力,亦可强作,惟望體予必欲致之至意,不日幡然,以副如渴之望焉。右副承旨嚴耆製進。

○諭儒臣李直輔,大王大妃殿若曰,向於別諭,罄予衷曲,而行塵已遠,遐心莫挽,中心如失,何日可忘?時當寒沍,更不敦迫,亦出於優禮之至意,而見今春晷漸舒,講筵將開,此豈卿一向固守東岡之時乎?矧惟今年,卽我沖王踐位之初元也。義理大明,君子彙征,天保定爾,綏我福祿,以基我太平萬歲,自今伊始,惟是睿智之開發,莫先於講學,講學之將就,必資於輔導。此時如渴之思,有倍於前,分日勸講,已有托於師保大臣,而薰陶德性,尤有望於山林宿儒。古人出處,雖曰難進而易退,試看今日如卿之與同休戚者,可以決然而長往乎,可以惠然而肯來乎?卿若念及於此,則不待予言之申複,而亦必有感悟於心者矣。其毋曰予之誠淺,而念先王恩遇之盛,體先王付托之重,幡然改圖,趁速登途,一以追先帝報陛下之義,訓迪我沖王,啓沃我沖王,毋負予未亡人必欲致之苦心至誠也。左副承旨崔獻重製進。

○諭經筵官宋稚圭,大王大妃殿若曰,予聞士之幼而學者,欲壯而行之也,獨善其身者,亦不忘兼濟天下也。予固未接爾面目,未聽爾謀猷,而尙此惓惓於絲綸之間,申申於招徠之禮者,誠以爾爲先正之孫,而夙抱經學,早闡華譽,足可以無忝乃祖,一心王室,成就沖王之德,資益沖王之學故也。幼學壯行,獨善兼濟,是乃祖事我三朝之夙志,則爾以乃祖之孫,聽予體先之諭,不思所以幡然改圖之義,則是豈特負予知也?非所以承爾家休烈也。顧今歲籥倐改,春暉漸舒,沖王好學之誠,蚤夜毋懈,迨此時若得山林講道之士,與之朝夕講劘,則終始典學之效,亶在今日,此予所以前旣縷縷,今又懇懇者也。爾須念乃祖之故事,無以外面飾讓,費作虛套,卽速上來,以副予如渴企佇之意也。同副承旨朴鍾淳製進。

○諭經筵官金日柱,大王大妃殿若曰,天道好還,國是一定,泉壤之幽冤畢伸,朝廷之義理大明,此豈予未亡人之所獨辦乎?寔賴祖宗之所默佑,先王之所敎詔也。爲今日臣子者,固當一心向上,竝力交須,以輔我沖王一初淸明之治,永基億萬年磐泰之業,而矧爾以所處而言之,則與同休戚生死向前之地也,以進退而言之,則出入雷肆,談經啓沃之人也。豈可以職名之稍異,凂凂然若相忘焉,尙不念幡然之道乎?況今春晷漸舒,講筵將開,聖學之輔導訓迪,一時爲急,此豈爾處邱園之時乎?官銜之表章,自是招徠之禮也。㫌招之逡巡,固知辭巽之義也,而以今日見之,官銜,外物也,辭巽,細節也,而出而膺命,輔導聖學,卽爲宗社爲世臣爲生民之一大關捩,則外物之小嫌,細節之微諒,顧何足較論於其間乎?且有萬萬不可忘者,先大王以輔導一事,特畀之筵敎,洋洋乎在耳矣。爾之尙此遲迴於江郊,亦可見未忍去之意,而苟或念及於此,則亦何必曠久遲迴,不思所以幡然改圖乎?予言至此,良覺掩抑,須體此必欲致之至意,卽速入來膺命。行右承旨申獻朝製進。

○崔獻重,以禮曹言啓曰,今正月初六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沈煥之所啓,故領議政文敬公臣鄭澔,卽先正臣宋時烈高弟,而歷事三朝,英廟初元,起自謫中,首拜輔相,以辨聖誣明義理爲己任,國家依以爲重,淸議賴以不泯矣。今其後承零替,嫡曾孫進煥,旣娶無子而夭,次曾孫前都正謙煥,以兄亡弟及之禮,權奉故相之祀矣。謙煥又無嫡子,方欲以郡守臣復煥之子在純,繼進煥之後,以奉其祀,而進煥夫妻俱沒,與受不得成券云。此大臣奉祀之孫,至今未定,誠爲悶憐,在朝家宜有軫念之道,故玆敢仰達。特命該曹,以在純繼進煥之後,俾奉故相之祀,何如?上曰依爲之事,批下矣。謹依批旨內辭意,立案成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獻重,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臣安廷善,以中學敎授,今日照訖講試取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獻重,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張錫胤,以繼講冊子,問議于領事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以刑曹言啓曰,因正言嚴思彦所啓,罪人金鍾健、李義用,竝絶島定配事,命下矣。金鍾健全羅道康津縣薪智島,李義用慶尙道巨濟府,竝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執義柳畊啓曰,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噫嘻,義理將晦,人心胥溺,識者之憂歎,厥惟久矣。猗歟,向來處分,炳若日星,嚴如鈇鉞,而尙有一二憸小之倖逭王章者,卽李冕膺、洪樂游,是也。冕膺,則自在韋布,主張異論,締結匪類,歧貳淸議,平生伎倆,都是背馳之心,暗地綢繆,無非戕害之謀。甚至於沈樂洙之銓郞通擬,亦皆助成,敢售網打一邊之計,而幸賴我先大王炳幾燭微之明,覷破其奸狀,逆折其駭機,而世道詿誤,俗習漸染,駸駸然入於難醫之域者,苟究厥由,實此人爲之首矣。樂游,則本以憸邪之類,密托幽陰之逕,爲一世指目,蓋有年矣,五月晦筵敎,明示忠逆之分,公除前慈敎,昭揭向背之路,則爲今日臣子者,敢不奉若金石,而渠獨何心,敢肆護黨之習,顯試角勝之計,三銓獨政之日,乃以逆孽洪緖榮,挺身首擬於寢郞之望,視若平常之人,少無留難底意,陰附凶逆,直擬政注,乃是,渠家傳之心法,而卽此一事,於渠斷案,前後臺論,公議可見。當此一初淸明,先治黨與之時,此等背義護逆之輩,決不可置之輦轂之下。請前參判李冕膺,前參議洪樂游,竝施屛裔之典。答曰,亟停勿煩。李冕膺事,當詢大臣處之,洪樂游事,以承傳擧行之事,不必論矣。

○禮曹,今辛酉年式年諸科吉日時,進士鄕漢城試初試八月二十日,生員鄕漢城試初試同月二十二日,文武科鄕漢城試初試九月初一日,雜科初試同月初三日,進士覆試同月十七日,生員覆試同月十九日,生進放榜同月二十六日卯時,文武講經及武科覆試十月初八日,文科會試講畢後間一日,文武科殿試同月二十一日,文武科放榜同月二十四日卯時,雜科覆試十一月初四日,雜科放榜同月十九日辰時。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敦寧都正申鳳朝上疏,則以爲,臣於敦寧,今已無矣。揆以法例,自在當遞,特命選部,照例遞改亦爲白有臥乎所,旣無敦寧,則揆以公格,不可仍置,改差,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觀此同知敦寧府事沈基泰上疏,則以爲,臣本無敦寧,自在當遞,乞命選部,照例鐫改亦爲白有臥乎所,旣無敦寧,則揆以公格,似當許遞是白乎矣,宰臣所帶遞仍當否,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義禁府照目,珍島前監牧官黃井彦矣本府議啓內,身爲掌牧之官,不善攻駒,産息數少,故失夥多,致有皮張之加報,則不可以囚供之些少自明,有所容貸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判義禁朴準源疏曰,伏以,臣支離殘喘,寄息禁廬,未遂褥蟻之忱,莫慰攀髥之慟,撫歲色之凌遽,念國步之艱危,中夜以興,恒焉不寐,于今月屢更矣。千萬不自意,慈敎誕宣,辭旨鄭重,褒之以秉執之堅,諭之以見識之明,仍有判金吾陞擢之命,臣雙擎九頓,驚遑悚戁,不知措躬之所也。秉執莫嚴於義理,而奉揚先王之明命,服膺慈聖之彝訓,則巖廊在焉,見識克透於經傳,而薰陶沖齡之德性,輔迪初元之治化,則經筵在焉。顧臣憃愚,不過老學究耳,戚聯王室,跡廁戎垣,遂失措大之本色,而惟望巖廊之協贊,經筵之啓沃,以基我萬億年閎休闓澤,而今玆寵諭,敻越常格,是豈臣所敢承當而冒受者哉?至如見帶峻秩,從蔭路而進者,非國舅元勳山林宿德,則無敢與焉。朝章國典,自來至重,有不可違越,而況當新服之初?凡於持循規度之際,宜存兢畏之戒,用副朝野之望,而以臣處地之稍異,有此非常之擧措,仰累姚姒之慈德,瞻聆所及,孰不憂歎?繁纓,小物也,聖人尙惜其名,郞官,庳列也,明主猶難其人。今也上卿崇班,何等隆爀,而苟充以千不近之賤品,書之簡策,垂之來後,後之視今,當復如何?過分之災,尙屬私憂,濫授之懼,亮非細節,心焉疚痛,聲不暇緩。玆敢瀝血號籲,仰瀆崇聽,伏乞聖慈,仰稟東朝,亟收新命,以重公器,以安微分,不勝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慈敎特授,卿何辭巽?卽爲行公。仍傳于崔獻重曰,此批答,金吾郞傳諭,仍卽牌招。

○同敦寧沈基泰疏曰,伏以,歲籥載新孝元殿春享奄過,仰惟聖慕皇皇如求益復靡洎,而薄海臣民,深增如新之慟。仍伏念,臣於日昨,伏奉敦府除旨,驚惶感激,罔知攸措。顧今新化淸明,聖母臨朝,凡百有位,莫不奔走率職,而如臣癃老之蹤,亦蒙甄錄之眷,豈不欲卽地趨造祗肅恩命,而第臣本無敦寧,公格自在當遞。玆敢短章陳籲,仰瀆崇嚴,乞令選部,照例鐫改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敦寧都正申鳳朝疏曰,伏以,臣不死至今,尙忍言我先大王奄棄臣庶,荏苒之間,珠邱永閟,歲籥倐改。嗚呼天乎,此何爲也?仰惟殿下哀慕之慟,殿宮悲疚之情,逢新念舊,益復罔極。仍伏念,今日大小臣工,夫孰無如喪靡逮之冤,而顧臣情私之崩迫,尤有倍焉者。泚筆欲言,淸淚先逬,臣本一箇倥侗蠢愚之物耳。五十無聞,百不猶人,而特被先大王知奬於十年廢蟄之餘,自釋褐至賜緋,抄啓之特授,程文之隆褒,何莫非不世之恩造,而至於錫類至恩,淪入骨髓,爲其便於病父相見,則筮仕之初,特命近移,爲其推於先祖餘慶,則登科之日,特侈侑祭,宣餐而使之裹封,爲其繄遺也,授符而畀之便近,爲其專養也。凡此恩渥,曠絶今古,有非如臣魯莽之所可得者,而立朝以來,旣無一半分報效,奄遭此窮天極地之痛,而又復頑忍苟存,未能爲褥蟻之先驅俯仰。呼號,此何人斯?心神之所震剝,年紀之所摧頹,志益衰而病益甚,杜門跧伏,無意於世久矣。乃者敦府除旨,遽及於臣身,追前日之殊恩,奉今辰之華誥,且感且悲,罙切兢惶。宜卽聞命竭蹶,以伸叩謝之忱,而第臣於敦寧,今已無矣。揆以法例,自在當遞,玆敢短章呼籲,仰瀆嚴廬。伏乞聖慈,俯垂諒察,特命選部,照例遞改,以存公格,以安私分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弘文館校理安廷善,修撰張錫胤等箚曰,伏以,臣等今日始就直,取見爛報,則初六日賓對,大僚以繼講冊子,令弘文館趁卽稟定事,出擧條矣。事關經筵,限不踰日,古規則然,而喉院初不知委於本館,以致收議大臣之拖至於今者,惟允之職,固如是乎?揆以事體,有不容仍置,臣等謂,當該承宣,施以罷職之典,以存舊規,斷不可已也。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事甚駭然,所請依施。

1月9日 编辑

行都承旨曺允大。左承旨崔獻重。右承旨嚴耆牌不進。左副承旨沈奎魯坐直。右副承旨朴鍾淳。同副承旨金觀柱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邁淳吳淵常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南翼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一分。

○自人定至夜三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朴鍾淳啓曰,合辭方張之時,諫院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崔獻重啓曰,同副承旨金觀柱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觀柱啓曰,大提學洪良浩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文衡會圈命下,已至多日,如是違牌,無意承膺,事體所在,極爲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觀柱啓曰,前大提學洪良浩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文衡會圈命下,已至多日,如是違牌,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待明朝牌招。

○沈奎魯啓曰,卽者校理安廷善,修撰張錫允,謂有情勢,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崔獻重曰,都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都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曺允大落點。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南公轍單付。

○有政。吏批,判書尹行恁進,參判、參議未差,行都承旨曺允大進,以申獻朝爲戶曹參判,曺允遂爲兵曹參議,趙得永爲刑曹參議,李鼎揆爲同敦寧,任希遠爲敦寧都正,李啓遠爲永禧殿令,鄭文綏爲西部令,徐澈修爲長興主簿,金晩淳爲茂朱府使,成均博士二單李以澹、文尙表,學正單趙碩章,學錄二單崔仁簡、李晳,贈吏判朴思錫gg朴師錫g贈左贊成例兼,贈吏參朴弼履贈吏判例兼,贈吏議朴泰遠贈吏參例兼,以上判義禁朴準源三代,以閔台爀爲吏曹參判,金近淳爲副提學。

○再政。以鄭來重爲工曹佐郞,南履正爲敦寧判官,尹守正爲掌樂主簿,兵曹參議單朴吉源,參知單曺允遂。

○三政。以鄭魯榮爲直講,南巖老爲禁府都事,金箕熙爲監察。

○兵批,判書李祖源,參判金羲淳病,參議朴吉源入直進,參知未差,右副承旨朴鍾淳進,同知單邊鎬,大護軍金應壽,護軍沈基泰、曺命業、白仁煥、韓宗萬、金夢柅、林元浩、申宅權、林芝秀、金聖彬、閔愿、吳廷佐,副護軍申鳳朝、沈楚賢,副司果朴宗羽,以上竝單付。

○傳于金觀柱曰,同副承旨入侍。

○以右承旨嚴耆罷職傳旨,傳于曺允大曰,分揀,牌招察任。

○以右承旨嚴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曺允大曰,只推。

○曺允大啓曰,右副承旨朴鍾淳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安廷善,修撰張錫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觀柱曰,只推。

○以正言嚴思彦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鍾淳曰,只推。

○執義柳畊啓曰,臣庸愚謭劣,百無肖似,淸朝耳目,自知不合,而適當義理大明,正論恢張之日,亞憲新除,遽下於此際,臣義重沐浴,章皇出肅,以洪樂游事,略有所論列矣。及承批旨,不惟不賜允兪,以承傳擧行之事,不必論矣,爲敎,臣滿心惶恧,靡所容措。噫,樂游附麗凶徒,背馳淸議之狀,臣不欲更爲索言,而雖以政注一事言之,以渠地處,固當大義滅親,以嚴隄防,宜倍他人,居銓行政,執藝以爭,多有其例,則亦宜效死覆難,成命之下,初無一言半辭之及此,乃反奉行之不暇,渠若有一分嚴畏公議之心,則焉敢如是而無難耶?今若以擧行承傳之事,作爲原恕之論,則旣明之義理,因此而復晦,已嚴之隄防,由是而將壞,寧不大可懼哉?臣之草草論斷,適足爲樂游自脫之階,將使負犯如許之類,益無所知畏,緣臣而臺閣之貽羞,無復餘地矣。昨値日暮,今始來避,所失尤大,以此情踪,其何可一刻蹲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沈奎魯啓曰,執義柳畊,避嫌承批之後,不爲傳啓,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金觀柱,以弘文館言啓曰,以繼講冊子問議事,臣張錫胤,就議于領事及領經筵處,則領議政沈煥之以爲,法講冊子,《中庸》畢講之後,以《書傳》繼講,似好,召對冊子,《小學》旣畢之後,以《綱目》繼進,似好矣云。左議政李時秀以爲,《中庸》畢講,則似當以《書傳》繼講矣云。右議政徐龍輔以爲,《中庸》畢講之後,次序當以《書傳》繼講矣云。領府事李秉模以爲,經筵之銜,病未肅命,繼講冊子,旣有諸大臣議,別無他見云矣。諸大臣之議如此,何以爲之?敢啓。傳曰,依大臣議施行。

○朴鍾淳,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政院啓辭,則前大提學洪良浩,文衡會圈命下之後,連事違召,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爲辭,而批旨內,若此則會圈何時爲之乎,此意言于大臣事,命下矣。文衡會圈有成命,今至三日,前大提學洪良浩,連事違召,尙不膺命,縱云有情勢,此與他官職行公有異,則何可一向違傲,不思古人不俟駕之義乎?揆以事體,誠極未安。前大提學洪良浩,從重推考,令政院,更爲牌招,嚴飭擧行,何如?傳曰,允。

○朴鍾淳,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黃井彦,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照律公事,判付內,功減一等事,命下矣。黃井彦功減一等,杖九十收贖,奪告身四等,而前因他罪,徒二年半,定配於黃海道遂安郡,前罪目,添書今番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還發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護軍徐瀅修疏曰,伏以,今年月正元日,卽我殿下受終文祖之日,而我先朝二十五年盛德至善之光,三古而冠百王者,亦於玆焉告終。凡我君臣上下,慨廓靡依之慟,安得不愀如復見,倍增孺慕,而我殿下親受燕翼之謨訓,丕承鴻大之曆服,志事之繼述,堂構之塗墍,蓋莫不肇端托始於此日,則此日者,我國家雖舊維新之一大機會也。嗚呼,可不勉哉?伏念,臣情病俱苦,蹤跡危臲,一切朝班,率皆逡巡,而特以受先朝恩與天無極,欲以再造之餘生,殫竭於往役奔奏之地矣。正朝寢享,見差獻官,櫛風衝寒,擔曳往來,今已數日,尙不免伏枕宛轉,從前處義,姑勿論已,目下症形,實無束帶出門之望,此際伏奉金吾除旨,繼而召牌儼臨。嗚呼,一初淸明之時,得備器使之末,此人心之大願,斯世之至榮,而臣獨多少罣礙,轉動不得,凡有恩命,荐犯瀆撓之罪,有臣如此,生不如死。至於日前豐寧君趙觀鎭之疏,誠一變怪。最初臣疏中自引之語,毫未嘗拶逼於彼,而無風起浪,極口俚辱,及臣再疏之出,亦不過就其疏之疑難,沒痕隨答,以破其惑,而嫌之當否,言之虛實,都置不問,忽然憑藉莫重,作爲把持驅陷之妙策。臣未知彼家事,何干於不敢提不忍言之義,而臣疏中何句何語,可歸之不念忌器乎?先朝甲寅綸音曰,至精至微之義,莫重莫嚴之事,互作渠曹挾雜之欛權,如許情態,人皆可見,而不如予心之苦痛之切。臣每讀至此,未始不聲先咽而淚先暗,觀鎭抑何心哉?雖急於禦人,敢以事在一年,而放恣假托,若是無難哉?且其疏曰,在廷之臣,毋敢語及此等事者,二十五年如一日,其下結之曰,數十年來,直斥家事者,曾不鳴辨,今始闖發,若謂一世之公議,不足畏忌者然。臣看來毛骨俱竦,心膽欲裂。噫嘻,此何言也?臣家自丙申以後,名位隆赫,猜疑叢集,大彈小駁,不啻屢矣,而事事件件,到底鳴辨,且未見以不敢提不忍言之說,直斥臣家者,則觀鎭所云云,卽指壬子凶疏而言也。彼敢以壬子凶疏,謂之公議耶?此爲公議,則壬子之筵敎,不須有無,甲寅之綸音,不必遵奉。今番慈敎之以壬子爲七轉,亦不當傳信耶?彼亦今日臣子,忍敢角勝慈旨,血戰國是,留作浚賊餘孽,翻覆之契券乃爾,此豈但臣一家之被誣?其有關於義理之漫漶,世道之憂虞,爲如何也,而緣臣之不忠不孝,致使公議二字,驟發於慈敎頒降之翌日,論臣辜負,萬戮猶輕。玆敢略綴短疏,泣陳於嚴廬之下,伏乞聖慈,俯賜矜察,遞臣新授之職,勘臣當被之律,俾臣得免於貽累家國之大罪,不勝血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右副承旨朴鍾淳疏曰,伏以,前右承旨臣嚴耆,昨因堂劄,有譴罷之命矣。臣以伊日伴直下位,悚惶之極,不敢獨自晏然,玆敢略陳其事實焉。蓋凡筵臣奏事,必待擧條啓下後頒布,自是院規。初六日賓對擧條,始爲啓下於初七日申後,故卽招館吏,不踰時而知委,其所圈標,明在帋尾,則不卽往告,罪在館吏,非喉院之所知也。今此堂劄,或未及詳知事實而然耶?然而彼旣以惟允之失職,論斥備至,則臣雖非該房,同是伴直,譴罰之下,義難獨逭。玆敢短章自列,徑出禁門,伏乞聖慈,亟命同勘,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旣無所失,則勿辭察職。

○辛酉正月初九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金觀柱,假注書金邁淳,記注官金景煥,記事官洪奭周,以次進伏訖。上謂觀柱曰,初見矣。又敎曰,在鄕幾年乎?觀柱對曰,近三十年矣。仍命書傳敎曰,藥房提調金祖淳,身病難强云,許遞。又命書行護軍徐瀅修疏批曰,云云。又命書傳敎曰,戶、禮換房。觀柱承書,讀奏訖。上曰,承旨年,幾何?觀柱對曰,犬馬之齒,今爲五十九矣。有頃,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10日 编辑

行都承旨曺允大。左承旨崔獻重。右承旨徐美修在外。左副承旨嚴耆坐直。右副承旨沈奎魯。同副承旨朴鍾淳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邁淳吳淵常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南翼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副提調金觀柱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鍾淳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洪光一,持平宋稚圭在外,執義柳畊,掌令李安默,持平李重蓮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沈奎魯啓曰,來十一日專經文臣殿講日次矣,敢稟。傳曰,武臣殿講日更稟。

○曺允大啓曰,右承旨嚴耆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朴鍾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沈奎魯啓曰,前大提學洪良浩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文衡會圈之命,已至多日,特敎申飭之下,如是違牌,不卽擧行,揆以事體,誠極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傳旨勿施,仍以前牌催促,違牌,勿爲呼望。

○曺允大,以吏曹言啓曰,司䆃寺主簿玄在明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當此寒節,一倍添劇,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供職之望,卽速入啓遞改云。身病旣如是,則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尹行恁進,參判閔台爀牌不進,參議未差,行都承旨曺允大進,以金觀柱、李書九爲同經筵,以韓用龜爲內醫提調,元在明爲司僕主簿,鄭東杓爲司䆃主簿。

○兵批,判書李祖源病,參判金羲淳病,參議朴吉源入直進,參知曺允遂未肅拜,同副承旨朴鍾淳進,同知單金夢柅,護軍單李翊模。

○傳于曺允大曰,同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徐美修落點。

○以修撰張錫胤、李敬參,副修撰李象謙、吳翰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奎魯曰,只推。

○以全羅右水使金爔狀啓,漂到異國船問情稽滯,惶恐待罪事,傳于朴鍾淳曰,勿待罪事,回諭。

○沈奎魯,以禮曹言啓曰,先大王尊爲世室,祗告太廟,頒敎八方,此實臣民莫大之慶。其在擧國同慶之義,設科取人,自是應行之事。今番慶科,以何科設行,而以何間擇日乎?敢稟。傳曰,以庭試爲之,日字,問于大臣推擇。

○沈奎魯,以禮曹言啓曰,以先大王尊爲世室後設科取稟草記,傳曰,以庭試爲之,日字,問于大臣推擇事,命下矣。謹依傳敎內辭意,問于諸大臣後,慶科庭試吉日,令日官池景泌推擇,則文武科初試來四月初八日,殿試同月二十四日,放榜同月二十九日辰時爲吉云。以此日時,知委京外,何如?傳曰,允。

○沈奎魯,以禮曹言啓曰,庭試吉日,纔已推擇入啓,而日字排比之際,與增廣吉日,不無相礙之端。增廣諸科中生進放榜,以四月初九日,文武科覆試,以同月十二日,原粘目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奎魯,以禮曹言啓曰,因水原留守李晩秀所奏,華寧殿營建基址,分付該曹稟旨後,應參諸臣,進去相地,始役日字,亦爲擇入事,允下矣。殿基相擇,事體莫重,政府及觀象監提調,臣曹堂郞,當爲進去,與本府留守,相擇議定後,開基吉日,卽爲推擇擧行,何如?傳曰,允。

○沈奎魯,以禮曹言啓曰,因水原留守李晩秀所奏,山陵丁字閣階砌有頉處,擇吉擧行事,允下矣。修改吉日時,卽令日官池景泌推擇,則來二月十九日卯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而先吉事由祭,同月二十五日望祭兼行,祝文中措辭添入,本府留守及守陵官與地方官眼同監董,而始役時,臣曹堂郞,亦爲進去看檢,何如?傳曰,允。

○沈奎魯,以弘文館言啓曰,召對繼講冊子,依大臣議施行事,命下矣。本館所在《綱目》,只是二件,有板本處,依例印來,而夜對冊子《國朝寶鑑》,則先大王朝召對時,有取用於內閣之例云。今亦依此取用,何如?傳曰,允。《綱目》,問于內閣取用。

○沈奎魯,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李敬參、張錫胤,副修撰吳翰源、李象謙,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沈奎魯,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安廷善,修撰張錫胤,旣有只推之命,與修撰李敬參,副修撰李象謙、吳翰源,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禁府啓目,安州前牧使金孝健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領中樞府事李秉模箚曰,伏以,臣向於診筵,猥陳疾病難强之狀,仰丐藥院體諒之恩,未蒙解免,許以調理,臣誠感激嚴畏,不敢煩縷,退而調治,冀或收其痊可之效,則擬趨起居之列,時參淸燕之侍,少效餘生瞻依之忱矣,奈此宿病,根委已痼,兼値換節,外氣闖乘,咫尺房闥之間,須人步履,而輒患顚跌,雖欲聽漏而起,習容而出,茫然若前生事,俯仰怵惕,寧不自憐。此際經筵兼帶之命,特出格例之外。伏讀慈敎,一字一涕,當此之時,承此之敎,不之感泣,則曾木石豚魚之不若也。臣雖蔑學,豈不願廁晝接之班,覩日就之工,傍聽群龍之大猷,獲自附於千一之盛哉?然官非其人,猶服之不衷,經筵之任,其責尤重,苟不稱任,不但自取其不衷之譏而已。其爲損聖學而累聖德,非細故也。在例兼,則己之所以處之也,人之所以視之也。循常習故,不甚爲異,而事在格例之外,而如臣者乃得以忝焉,則後之論今,當以爲如何也?雖然,慈聖之有是敎者,非以臣謂有學術可以稱任也。特以大官之在時原任者,其數絶少,故欲其輪日迭侍,望其有一分交須之益於涵養發舒之間耳。臣何敢猥引故事,張大爲辭,而只此實病,萬無時月內蠢動之望。今日日次問安,亦不得進參,其他去就,尙何可論?況今藥院之事,萬萬悚悶,昨日慈殿湯劑製入也,亦以代房承旨擧行,揆以國體,惶懍靡措。玆不得不候曉控籲,伏乞聖明,將臣藥院之任,經筵之銜,亟賜遞改,仍治臣闕禮瀆擾之罪,以警具僚,千萬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愼節奉慮萬萬,卿其勿辭,安心調理。仍傳于曺允大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判中樞洪良浩疏曰,伏以,臣罪違傲,日已五易,牌至十四矣。區區情病,已悉於前疏,而目今賤疾,重添輪症,顯疼如碎,精神慌惚,痰喘孔劇,有時昏窒,貼身床褥,飮啖須人,垂死殘喘,方有朝夕澌盡之慮,卽伏承賓筵下敎,乃有違牌勿呼望。今日內會圈之命,驚凜迫隘,罔知攸措。病情如右所陳,萬無蠢動之望,而且今目下私義,又有萬萬悚凜者,臣之從子樂游,以前任銓官事,臺啓峻發,擬以屛裔,猶父猶子之間,理同一體,闔門震剝,方俟威譴,獨何敢晏然冒進,重犯無忌憚之罪乎?以病以情,尤無趨承之勢,庚牌儼臨,半日相守,進詣朝房,亦無其望。玆敢擔曳出次,倩人措辭,疾聲哀籲於嚴廬之下,伏乞聖慈,哀臣濱危之喘,矜臣難强之情,收還召牌,亟下嚴譴,以正逋慢之罪,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爲所重有此會圈之命,而連日違召,此何道理?情病有不可顧,卽爲入來會圈。

○行刑曹判書趙尙鎭疏曰,伏以,眞遊寖邈,歲華又新,孝元殿春享奄過。伏惟聖慕罔極,撫時靡逮,何以堪居?臣不任區區憂慮之忱。仍伏念,臣直一天地間一窮人耳,早失怙恃,晩益孤獨,無所於歸,依仰而爲命者。惟我先大王覆幬臣全保臣,拂拭於衆棄之中,拔擢於崇顯之班,前後登筵,屢蒙匪分之寵諭,謬辱過情之殊奬。每自公退,杜門誦恩,竊自期長依日月之耿光,只有須臾毋死之願,自遭崩坼之變,生意都盡,世念自灰。嗚呼,人臣遭際,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先大王之於臣哉?天地於臣,父母於臣,有若赤子之飢飽寒煖,無一不關於聖念,今焉已矣。悠悠者天,此何人斯?臣亦年今已六十二歲矣,幾何不下從於先王,而一縷未泯之前?惟有殫竭心力,不擇夷險,庶幾不負追先以報之義,故前後除命,雖有情勢之難冒,未敢辭巽之爲計,靦然冒膺,恬若無恥,自顧慙悚,人謂斯何?乃者上价之命,又出人望之外,臣於此行,亦嘗一遭,其在往役奔奏之義,雖十往十返,豈敢言勞?第臣性本迂疏,識又昏昧,專對重任,實無負荷之望,而年前出壃,不自量度,惟命是仗,生死向前,畢竟觸事生疣,罪戾層積,雖荷庇覆之私,旋被甄敍之恩,至今追思,驚隕感祝,有淚如瀉,其何能復陷已試蔑效之地,殆若非此莫可者然哉?且臣之素抱貞疾,卽通朝之所共知也。癥癖盤結於脅下,痰飮痞塞於膈間,秋冬則溏泄,春夏則關格,如期迭劇。又況十餘年以來,鮮血吐咯,屢經危域,虛火漸熾,津液日渴,眞源虛脆,苦歇無常。凡此症形,必添於勞動驅馳之役,雖於城闉之內,郊甸之間,行役稍遠,將攝失宜,則諸般宿症,闖發危劇,多日調息,乃得回甦。況此域外萬里,衝冒跋涉,則中路顚仆,勢所必至,故曩者燕程,屢患此症,藥餌扶隨,備經艱苦,幸仗王靈,得以反面。況又邇來,賤齒有添,宿痼尤肆,今若不量筋力,徒畏嚴威,自阻於仁覆之天,不敢爲疾痛之呼,竟至委君命於草莽,則賤軀安危,顧不足恤,其奈辱國何哉?噫,臣之餘生報效,只在塵刹,惟宜赴蹈,有所不辭,何敢占便,而疾病之成痼,氣力之難强,實狀如右,庶幾日月之明,洞察而曲庇之矣。玆敢不避鈇越之誅,冒萬死疾聲呼籲於嚴廬之下,伏乞聖慈,特解臣使价之任,以卒生成之澤,仍治臣瀆擾之罪,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當下詢大臣處之。

○辛酉正月初十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藥房入診。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副提調金觀柱,右副承旨朴鍾淳,假注書金邁淳、吳淵常,事變假注書李南翼,記事官李存秀、洪奭周,領議政沈煥之,左議政李時秀,右議政徐龍輔,行上護軍金文淳,水原留守李晩秀,禮曹判書韓用龜,知訓鍊事徐有大,行大護軍李祖承,戶曹判書李書九,吏曹判書尹行恁,刑曹參判申大顯,行護軍申大謙,同知中樞府事李漢豐,校理金會淵,醫官李敬培、朴春源、李惟鑑、吳千根、朴烇、趙宗協,諸臣以次進伏訖。煥之曰,昨今日日氣陰寒,聖體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醫官待令,使之入診,何如?上曰,置之。觀柱曰,消毒保嬰丹,每年自內局製入,而稟旨擧行矣,今年則何以爲之乎?上曰,置之,可也。煥之曰,卽見咸鏡監司李秉鼎狀啓,則備陳前僉使李健秀循例行錢之罪狀,仍以爲,該鎭行錢與三、甲,一體論斷,以嚴邊禁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關北諸鎭不得用錢,朝家法意至嚴,李健秀罪狀,自該府已爲論勘矣。厚州行錢之謬規,亦依三、甲例,一體禁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陵所宣飯米,例以附近邑田稅劃給,而較正斗斛,嚴禁誅求之意,自該曹,頃已筵稟申飭矣。第聞,在前自京倉輸納時,捧上太濫,爲弊甚鉅,故各邑稅米,擧皆以此爲慮云。當此畿民勞弊之餘,決不可一毫貽害,分付該曹,定送倉官與守陵官,眼同捧上,如有濫雜之弊,則守陵官以下難免重勘之意,更爲出擧條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春晷漸舒,法講將開,經筵不可不備員,在外及未肅拜人,竝姑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在外及未肅拜知經筵、同經筵,許遞。出榻敎煥之曰,謝恩使行期已迫,各道求請,有難及時上來。兩西所分定,則去路收拾,京畿、湖西,程道稍近,使之本色輸送,其餘諸道求請,則依近例,自京廳以物種代錢,先爲出給,以爲措備行資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下諺敎曰,先王每謂,正學明則邪學自熄。今聞,邪學依舊,自京至于畿、湖,而日益熾盛云,此豈不凜然乎?人之爲人,以有人倫,國之爲國,以有敎化。今所謂邪學,無父無君,毁壞人倫,背反敎化,自歸於夷狄禽獸,彼蚩蚩之氓,漸染詿誤,若赤子之入井,此豈不惻然傷心處乎?監司、守令仔細曉諭,俾爲邪學者翻然改革,不爲邪學者惕然懲戒,無負我先王位育之豐功盛烈,而如是嚴禁之後,猶有不悛之類,當以逆律從事。各邑守令,各於其境內,修明五家統之法,其統內如有邪學之類,則統首告官懲治。然猶不悛,則國有法焉,劓殄滅之,俾無遺種。以此下敎,自廟堂申明知委於京外。鍾淳讀奏。大王大妃殿又下諺敎曰,目今貪風之盛,日加而月甚,雖有繡衣之廉探,朝廷之申禁,而無可制防之道。此蓋士大夫無廉恥之致,亦因法防之解弛,無所懲畏而然也。然則可救之策,專在於養廉恥嚴法防。養廉恥則士有所不爲,嚴法防則人有所畏戢。如是然後,貪風庶可以少懲,生民庶可以救急。然而養廉恥之道,固不可以時月責效,而至於法防一事,如巧作名色。科外斂民者,濫移公貨,取其餘利者,似此之類各立名目,犯贜之百金以上,隨其現發,或定配或禁錮,而必限己身,雖値赦典,俾勿擧論,永作不刊之文,無或撓奪,則法防旣峻,似不無顧畏之效。令廟堂講究爲弊之源,嚴立科條,啓稟裁定後,頒下八方,劃一遵守,俾有實效,可也。鍾淳讀奏訖。煥之曰,今承所下兩度諺敎,辭旨正大光明,闢異之意,懲貪之念,藹然於綸綍之間,臣不勝欽仰感歎之至。大抵邪學,近漸熾盛,非但愚賤爲之,士大夫之自謂讀書者,亦不無染汚之習云,此不可尋常處之,臣等敢不竭力禁斷,以爲對揚之道乎?如有頑悍不率敎之類,則斷當用以極律,然後庶可爲止熄之道矣。且以懲貪一事言之,近日法綱,漸不如前,墨守汚吏,不無放恣之弊,曷勝駭痛?此則朝廷之上,有廟堂焉,有臺閣焉,謹當隨聞提奏,繩以重律,以爲懲勵之道矣。煥之曰,同副承旨金觀柱,在英廟朝,已登玉署,今爲三十年矣。當時一疏討亂賊扶義理,與故宰臣眞爲伯仲之間,而況其文學器局,蔚爲士流之望,値此聖明一初之會,彰善癉惡之政,實合竝行矣。從二品陞擢,經筵見窠擬入之意,分付銓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向因臺啓,以李冕膺事,有下詢大臣處之之敎矣。此是共公之論,而有非一臺臣之私言也。然臣與冕膺爲親屬,而此與惡逆有間,則以臣而論勘此人,有傷淸朝敦厚之風。詢于他大臣處之,何如?上曰,左右相之意,何如?時秀曰,臺言卽共公之論也,然臣與李冕膺,有世所共知之嫌,不敢指一仰對矣。龍輔曰,領左相俱不得論勘,則以臣一人之見,有難獨自勘斷,而臺啓所論,卽共公之言也,臣豈有異見乎?煥之曰,謝恩正使趙尙鎭上疏批旨,有下詢大臣處之之命矣。重臣之纔經往役,素有實病,臣等亦豈不知,而顧今崇品中,只有數人曾經與實病,俱與此重臣無異,實無取捨之路,不得以許遞仰對矣。上曰,申飭會同,可也。出擧條上曰,前大提學連爲違牌,圈事尙爾遷就,何以則好耶?煥之曰,前文衡事,臣等亦以爲悶然矣。大抵圈事,雖有自廟堂會圈之一二已例,而此則非美規也。且況旣有前任,則但當申飭行公,期於完圈矣。上曰,申飭今日內會圈,可也。出擧條上曰,人日製係是初元之科,通方外,何如?煥之曰,嗣服後初次設行之科,通方外,允合事,宜矣。大王大妃殿敎曰,邪學之弊,俄已下敎,而何以則可以痛禁耶?煥之曰,在昔先大王盛德至仁,與天同大,渠輩猶不悛改,而先大王務從涵容,未嘗大施刑章者,必欲以德敎化之故也。今則有不可一味緩治,其中尤甚者,施以誅戮之典,然後庶有懲畏之道。今若以敎化爲主,則如彼頑悍之類,難以懲戢矣。時秀曰,臣於先朝待罪司寇也,適按邪學獄事,仰認人其人火其書,必欲使之向善歸化之聖意,而渠輩終始迷惑,不知悛改,故臣嘗痛惋矣。今則聞漸滋蔓,愚賤姑無論,士大夫平日號爲有識者,往往有漸染詿誤之弊云。若此不已,來頭實有膠固難化之慮。此後如有此輩入聞者,斷不饒貸,繩以重律,然後方可爲畏憚懲戢之道矣。龍輔曰,先大王每以邪學爲憂,而及論治之之方,必曰正學明則邪學自熄,大抵陰衰則陽盛,陽盛則陰衰,不易之理也。故內修正學,實爲外攘邪說之根本,然修攘之道,不可偏廢,化之而不率,則勢將加之以刑法矣。煥之曰,先朝有崔必恭者,以邪學之魁,自謂革心,故特差審藥,俾有恒産,以開自新之路矣。後必恭依舊不改,先大王猶不直加刑誅,終欲使之歸化。日前自秋曹招問,則渠乃一味頑悍,直以不改爲對云。如此之類,恐不可仍置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今則漸益熾盛,京城內亦多有之云。左右捕將處,各別申飭,若無寢息之效,則捕將重勘之意,分付,可也。煥之曰,承此下敎之前,聞自捕廳已爲詗察,而至於竄殛之典有非捕將擅斷者。臣等亦當自下嚴飭,期有實效矣。煥之曰,文衡會圈之命,已至五日,國體所在,誠爲寒心。今日內會圈,又煩特敎,前大提學洪良浩,各別嚴飭,更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華寧殿殿號旣議定,殿宇將營建矣。殿官亦不可不差出,而論以事體,則依長寧殿例,當置別檢、參奉,而仰體先朝省約之聖意,則以本府判官兼殿官,似好。係是創置之初,博詢處之,何如?上曰,左右相之意,何如?時秀曰,俄於閤外,臣等與銓堂及本府留守相議矣。華寧殿事體,則當依長寧殿例,而先朝聖意隨事從簡,今若別置殿官,恐非仰體之道。以本府留守兼提調,摠制兼衛將,判官兼殿令,單付政目,長樂衛將、部將中二員爲入直官,守僕、員役等,亦以本府吏隷兼差,則官無增置,事甚便好矣。龍輔曰,臣亦俄於賓廳,已爲與聞。左議政所奏,果爲便好矣。上曰,吏判亦陳所見,可也。行恁曰,臣於賓廳與本府留守有所相議矣。我先朝每事節約,不欲張大之盛意,政於似此儀文,可以仰體,留守,判官例兼單付,果無容更議矣。上曰,依左相所奏爲之,可也。出擧條文淳曰,勑行時遠接使禮單物種,例自度支別單啓下,令平安監營措備以待矣。近年以來,初無入給之事,雖未詳始自何勑,緣何不給,而旣不入給,則每煩稟啓,揆以事體,極涉屑越。此後如無別般事端,則無敢更爲啓下之意,分付該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書九曰,本曹今年所用,自壯勇營劃送事,旣有成命。此實出於軫念經費之聖意,自今朔當爲次次取用矣。其間節目,今方往復本營,消詳商確,而至於米條與錢木有異,本曹所管倉舍,本自不足,且儲留經歲,陳腐耗縮之患,不可不念。臣意,則先以本曹穀用下,而每朔修報本營,仍以其數,移錄於本曹,而除留於本處,逐年換舊,依前典守,本曹穀盡用之後,隨其不足之數,就此補用,則此與儲置本曹者無異,而似爲兩便之道,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書九曰,王大妃殿甲小次,依定式,以六分一磨鍊之意,頃有所仰稟矣。批旨內,依前以九分一上下可也事,命下矣。丙申受敎殿宮所用,各有定式,今若以九分一磨鍊,則事面掣礙,依定式,以六分一磨鍊,允合事宜,故更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行恁曰,我東之區別庶孽,世世枳塞,實是前古所未有之法,而先正臣文正公趙光祖、文成公李珥、文正公宋時烈,莫不以疏通爲急先務,列聖朝屢下嗟惜之敎,亦嘗稍開其仕進之路。至于英廟壬辰,特垂霈澤,文通兩司,武擬宣傳,先大王御極以後,慨俗習之膠固,惜人才之沈淪,乃於初元丁酉,酌爲節目,載之《通編》,以爲限品敍用之階,伊來數十年,特蒙陞擢者,比比有之,而《通編》,有才能卓異者,不拘此例之文,大聖人立賢無方之盛意,所在可以仰認矣。大抵其中雖有文學行誼之表出者,旣無展布之地,則不過略施於外邑而已。以是之故,一國許多庶類,初無樂生之心,擧有自暴之嘆,非天之降材爾殊也,所以養之者失其方也,此豈非上干天和之一端乎?臣於先朝燕閒之際,仰承悶嘆之音者,屢矣。今當一初之政,其在收人心奬人才之道,不可不追述英廟之敉典,對揚先朝之盛意,而事係更張,臣曹不敢擅便,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煥之曰,庶類之疏通調用,不但有先輩之所論列,聖朝屢勤提敎,至於先朝別成節目,德意甚盛,今當初元,固宜遵而行之矣。時秀曰,用人以地不以人,非古也。我國處庶類之法,終未免規模之太狹,先賢前輩之論,固多矣,而累百年尙門闕之風,蓋亦有以也。兩聖朝前後憫恤之敎,實出於無物不遂之至仁盛德,而先朝節目,酌古量今,纖悉備具,銓選之臣,奉以行之,自可無抱冤齎鬱之歎。至於材器超異,可合別歧甄拔者,節目中亦有勿拘常格之語。當此一初春元,收攬人才之日,銓堂所奏,儘爲得宜矣。龍輔曰,英廟下敎有曰,葵藿傾陽,不擇傍枝,人臣願忠,豈必正嫡?先朝又擧此敎,誕敷十行,仍令攸司之臣撰成節目,文蔭武甄敍,各有品階,俾爲疏通之道,甚盛事也。今亦依此施行,果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行恁曰,同副承旨金觀柱亞卿見窠陞擢事,因領相筵奏蒙允矣。今亞卿見窠,只有同經筵一窠,此是通淸之職,單堂例不得擧行,而大臣旣有所奏,則似無拘礙之端,以同經筵擬入,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政官牌招開政。出榻敎鍾淳曰,今日賓對,兩司行公諸臺,無一人進參,事甚未安,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1日 编辑

行都承旨曺允大。左承旨崔獻重。右承旨徐美修在外。左副承旨嚴耆坐直。右副承旨沈奎魯坐直。同副承旨朴鍾淳。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邁淳仕直吳淵常。事變假注書李南翼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鍾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朴鍾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奎魯啓曰,前大提學洪良浩,前後飭敎,何等截嚴,而謂有情病,無意膺命,莫重命牌,經宿於私次,事體道理,萬萬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朴鍾淳啓曰,同經筵李書九,旣入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沈奎魯啓曰,三品官之無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而兵曹參知曺允遂,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柳畊,掌令李安默,持平李重蓮,正言嚴思彦,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耆曰,只推。

○嚴耆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洪光一,持平宋稚圭在外,執義柳畊,掌令李安默,持平李重蓮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奎魯,以三公意啓曰,前大提學洪良浩再承疏批,屢煩飭敎,而留牌經宿,終不膺命,事體分義,萬萬未安,從重推考,更加嚴飭,卽速擧行,何如?傳曰,允。

○沈奎魯,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院吏文學官金照有頉,代幼學李亨模差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朴鍾淳,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十一日,武臣賓廳武經講書日次,而中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粘連向前金孝建亦觀其所供,雇馬庫虛留之充納捄瘼,旣因衆民之往訴營門受題到付而擧行是如爲白乎則,參以事勢,容或無怪是白乎乃,已經實職之人,差出鄕任,旋卽遞改,雖曰慰藉,擧措顚錯,不審之失,在所難免,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敦寧都正任希遠疏曰,伏以,天篤降割,聖考禮陟,臣民無祿,如不欲生,日月不淹,因山已過,莫攀之慟,含生惟均,眞遊日遠,歲律又改,聖慕益新,穹壤靡逮。仍念,臣伏奉聖旨,以臣爲敦寧府都正者,臣聞命驚惶,含恩畏義,宜卽竭蹶趨承,以伸叩謝之忱,而臣本無敦寧,在法當遞。玆敢據例陳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亟令選部照例遞改,以嚴官方,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1月12日 编辑

行都承旨曺允大。左承旨崔獻重。右承旨徐美修坐直。左副承旨嚴耆。右副承旨沈奎魯坐直。同副承旨朴鍾淳。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邁淳吳淵常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南翼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沈奎魯啓曰,臣奎魯,依定式,進詣香室,奉審香祝樻,祝板、袱子則精潔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崔獻重啓曰,右承旨徐美修自鄕上來云,而以前任江界府使,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卽爲牌招。

○沈奎魯啓曰,前大提學洪良浩,謂有情病,留牌經宿,已至屢日,連爲催促,無意承膺,事體道理,萬萬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再昨日,大臣謂以明日擧行,尙無皂白,國體曰有可乎?此啓辭,傳于大臣,使之知悉,更勿以會圈事煩稟,然則實錄廳何日開之?文衡雖老臣,不知盡分之義乎?

○沈奎魯啓曰,卽者宗廟署官員來言,望廟樓後面柏木一株,爲風所折,提調一員,例當奉審,而都提調李秉模,提調金載瓚,俱有身病,不得奉審云。提調金載瓚,卽爲牌招擧行之地,何如?傳曰,提調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卽爲進去。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文淳爲宗廟提調。

○沈奎魯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守令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耆東爲金堤郡守,徐應輔爲廣州判官,權翊爲求禮縣監。

○吏曹口傳政事,以徐有升爲景慕宮令。

○以執義柳畊,掌令李安默,持平李重蓮,正言嚴恩彦,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耆曰,只推。

○嚴耆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洪光一,持平宋稚圭在外,執義柳畊,掌令李安默,持平李重蓮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全羅右水使金燨狀啓蝟島、荏子島漂到人問情一款,未免遲滯,惶恐待罪事,傳于朴鍾淳曰,勿待罪事,回諭。

○兼春秋金珍恪狀啓,臣於本月初八日午時量,敬奉大王大妃殿敦諭,馳往驪州州內面上洞里,初九日酉時量,傳諭于前大司憲李直輔所住處,則以爲,伏以,慈聖殿下,玆當王春之回,特軫經筵之開,如臣無似,亦加收召,遠遣邇列,誕宣兩次別諭,勤勤懇懇,盈溢累幅,旣諭之以先朝曠世之殊渥,俾盡報答之方,復申之以聖上御極之初元,使效祈祝之誠,托以輔翼之重任,而侈其進身之路,勉以誦說之至榮,而示其敷心之敎,有非賤臣所敢承當,震恐隕越,靡所容措之餘,伏地感惶,不知所達。噫,臣以千糜萬粉之宿願,有不命猶承之苦忱,而況今義理益明,懲討方行,正宜忠志之士,彈冠而起,竭誠盡智,仰贊新化之時也。顧以臣之欺誣重戾,不敢自齒於平人,且以犬馬賤疾,輾轉沈篤,頻數昏窒,奄奄垂盡,卽其情病,無路奔趨,回顧素志,拊躬自悼。今又祗奉慈敎,實是千古創聞之盛擧,而至誠苦心,愈往彌篤,可以感動木石。若臣蹤跡,冥頑特甚不忠無狀,莫大於此,論其負犯,萬殞猶輕。然臣於前冬入對之際,聾聵昏謬,神識迷罔,明命之下,全未能祗承,而奏對錯亂,擧止顚倒,大失朝儀,情實畢露之狀,是乃慈天之所下臨而洞燭者也。臣何敢更事覼縷,以犯瀆撓哉?至於偕來之命,曠日相守,尤增悚蹙,倘蒙矜諒之鴻恩,則幸卽收還成命,不勝顒望之至云矣是白乎等以,臣則旣伏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緣由,竝以馳啓云云。

○儒臣李直輔偕來史官金珍恪狀啓批答,頃日十行慈敎,諄複懇切,意謂卿不俟終日,幡然登程,以副此仄席虛佇之望矣。卽見史官附奏之語,始也愕然而失圖,終焉瞿然而愧恧,此固予小子待賢禮士之至誠苦心,不能見孚之致,而卿亦豈忍邁邁然若是乎?於戲,卿試思之,是誠何等時也?閔予小子,遭此降割,遇物之誨,無處可承,身敎之方,已矣莫逮,迷塗冥擿,倀倀踽踽,所以倚賴而期望者,惟在於山林宿德之士,羽翼乎朝廷,朝夕乎經筵,于以詔牖我蒙愚,啓發我心志,薰陶我德性,以敉我先王艱大之業。此慈聖所以務積誠禮,罄竭衷曲,必欲致卿之意也。予小子招徠之誠,雖有所未盡,而獨不念慈聖勤摯之諭乎,亦不念先王付托之重乎?興言及此,良覺於悒,卿若念至於此,則亦必惕然而感于中,飜然而決于心。卿須勿復辭巽,卽速登途,庸副如渴之望事,爾其更爲傳諭,期於偕來。

○沈奎魯,以吏曹言啓曰,東部都事李恪儒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當寒添劇,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供職之望,卽速入啓遞改云。身病旣如是,則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沈奎魯,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臣安廷善,以中學敎授,今日成均館照訖講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摠戎使申大謙,水原留守李晩秀,江華留守黃昇源,開城留守金勉柱,廣州留守金思穆,統禦使柳文植,永宗防禦使金守基,江原監司李魯春,統制使李仁秀,慶尙左兵使李喆運,右兵使閔光昇,全羅前兵使沈鑏,忠淸兵使金益彬,平安兵使尹得逵,黃海兵使安橚,南兵使李栢然,北兵使朴基豐春操取稟狀啓,則以爲,今春水陸操合操巡操城操面操,長樂衛合操及巡歷巡點,未行操處,官鎭門聚點,何以爲之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勸別武都試,依例設行爲辭矣。戎政拋置,莫近日若,雖有些少爲弊之端,其在克詰之方,不可久曠,依例設行事,分付諸道,京畿、兩西,則纔經大役,宜有闊狹,與四都摠廳,喬桐、永宗諸操及巡歷巡點,竝爲停止,行操處巡點,不必疊行,置之,勸別武都試及未行操處官鎭門聚點,使之擧行事,一體分付,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敦寧府都正任希遠上疏,則以爲,臣本無敦寧,在法當遞,亟令選部,照例遞改亦爲白有臥乎所,旣無敦寧,則揆以公格,不可仍置,改差,何如?判付啓,依允。

○禁府啓目,平壤前庶尹洪樂正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汎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平壤前庶尹趙厚鎭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汎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照目,安州前牧使金孝建矣本府議啓內,觀其所供,雇馬庫虛留之充納捄瘼,旣因衆民之往訴營門,受題到付,而擧行是如爲白乎則,參以事勢,容或無怪是白乎乃,已經實職之人,差出鄕任,旋卽遞改,雖曰慰藉,擧措顚錯,不審之失,在所難免,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

○副提學金近淳疏曰,伏以,三陽載屆,萬品咸新,乾坤著發育之化,草木被昭蘇之澤,凡天下有生之倫,莫不欣欣向榮於坱圠無垠之中。是所謂春之爲德,而今年之春,與昨年之春,無以異也,獨惟我先大王金玉之相雲日之光,不可復覩於今年之春。嗚呼,曷其堪忍?以賤臣叨侍近密之蹤,尙不禁撫膺長慟,號天而不知止。伏惟此時殿下之心,當復如何?慈殿、慈宮之心,亦復如何?仍竊伏念,人有恒言,輒曰君臣猶父子也,蓋父子主恩,君臣主義,義之所寓,恩亦隨之,猶之云者,甚言恩義之無間,而君父之一體也。若我先大王之於臣,不特曰猶之而已,以君而兼父,以父而又兼師矣。父母之心,有子皆愛,而慈覆之念,偏切於弱息,師敎之方,因材以篤,而牖導之工,尤費於鈍根。凡所以疪護之陶鑄之之恩之德,與天罔極,則歷數廷紳,如臣者,蓋無多焉。臣本蒙而厭學,長而失學,又重以僥倖科名,乃在弱冠後三歲,則本旣未學,雖欲學,亦何暇之有?惟我先王,㦖念臣愛惜臣,思有以施多術之敎,知爲學之方,謂功名鮮不奪志,謂家聲不可忝先,於是江湖島雁,置之散列,雨露霜雪,紆以殊眷,自非文淵講製之事,卽是芸香編校之榮,聯武群英,與聞於盱衡月朝之地,挾經三晝,酬酢乎天人性命之原,袞褒踰分,朽質生輝。臣於登瀛之初,猥陳請暇之章,而特荷優批,伊後凡有除拜,未嘗終十日淹,而輙蒙恩解,至若內閣之特除,非以其能文學而優寵之,如漢臣所謂稽古之力也。竊仰聖意,蓋將使直院多暇,官守無妨,因得以繙閱祕府之瓌富,咀嚼文苑之英華,爲將來之需用也。臣竊自幸生際風雲之會,長依日月之光,入承筵誨,瞻席間之函丈,退處華省,尋塵編之墜緖,賴天之靈,蘄以免夫面墻之歸矣。自夫禍變以來,倀倀靡依,忽忽忘生,未遂褥蟻之忱,莫慰攀髯之慟,而遭逢我殿下追先王之志業,履一初之淸明,謂臣以胄筵舊僚,首擢臣以緋玉之品,仍畀臣以夙夜之任,臣悲惶感激,不敢言私,登文陛而怳如夢寐,奉恩言而但有涕淚,遂乃五朔銀臺,昵陪講席,眷遇榮寵,同列罕比,居常兢懼,若臨淵谷。千萬不自意,新元除旨,有煌自天,以臣爲弘文館副提學,臣雙擎隕越,五內震駴,誠莫知誤恩之所以加也。夫人幼而學之,壯而欲行之,苟使臣誠有幼學之實,可爲壯行之資,則躬逢盛世,展布素蘊,上裨緝熙之聖學,下殫啓沃之微誠,豈不誠至榮大幸,而其奈臣之實狀,無可行之學,無可展之蘊,何哉?子使漆彫開仕,對曰,吾斯之未能信,子悅夫以漆彫開之已見大意,其於爲仕也,何有?且夫子使之仕也,則開之可仕可知,而然猶不敢自信,則夫子又悅之,夫子之悅之,豈不以仕固可也,而不敢仕,尤其可嘉者耶?昔人有諸己而猶不敢仕,今臣何能爲役於昔人,而若使强顔以爲可仕,仕於不敢仕之仕,則豈不爲彫開之罪人耶?且以國家官人之政論之,必量其才能,審其望實,然後用適其器,無曠厥職矣。顧今朝著之上,老成先進可合是任者,豈無其人,而必使眇少如臣,愚騃如臣,濫竽竊吹,强所不能,此豈可耶?況今春煦漸舒,法講將開,慈旨誕宣,儒賢特召,淸燕萬幾之暇,日致力於危微精一之工,輔導之責,專在經幄,而一館之長,其責尤重,不知臣將何學術,將何地望,可以副聖眷而答公議乎?抑又伏念,臣釋褐登朝,甫踰七年,而踐華揚顯,月遷歲超,至于今日,冥升極矣。循涯撫躬,寢驚夢惕,盈滿招損,古人所誡,早發先萎,物理之常,微臣過福之災,雖不足恤,而其在天地遂物之仁,豈不思所以終始生成之也?且臣頃在院中,重觸風寒,扶曳歸家,昏仆不省,藥餌調治,堇得少甦,而元氣薾然,衆證交攻,沈綿床席,蠢動無路,情勢病勢,俱極憫迫。玆不得不疾聲號籲,伏乞聖慈,曲加矜察,將臣新授職名,亟命遞改,公私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兵曹參知曹允遂疏曰,伏以,流光迅駛,歲律倐改,瞻望雲鄕,眞遊寢邈,哀廓罔極,薄海同情,而伏惟聖慕如新,靡所逮及。仍伏念,仙寢象設,卽我先大王終事之地,今日臣子所得以自盡者,惟敦匠與執役耳。事無巨細,固宜必誠必愼,以仰體聖上之孝思,俯效褥蟻之微忱,而珠邱之因封未幾,丁閣之罅欠甚多,嗚呼,此曷故焉?臣忝居都廳之任,苟能隨事殫竭,毋或有一毫未盡,則豈有是哉?臣自承此報,驚懍慙悚,縮伏私次,惟嚴譴是俟,及夫處分之下,諸堂該郞,俱蒙拿削之典,而臣獨倖逭,在臣分義,非惟惶愧,朝家刑政,恐失綜核,臣雖無狀,寧忍爲是也?譴罰不加,官職反侈,臣情到此,益切踧踖,玆敢冒陳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爲不能審愼於終事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副修撰李象謙疏曰,伏以,於休今日,我殿下肇萬年之卽祚元年也。穹壤慟慕撫歲籥而愈新,艱大遺基,措磐泰而永鞏,大小臣民,於戲不忘,繼以攢祝。仍念,臣偏蒙先朝罔極之恩,遽抱崩天罔極之慟,涓埃之報,此生已矣,聲淚之竭,爲命頑矣。撫念疇昔,晝宵冤號,而最是年前知遇之感四字之諭,銘之在肺,音猶在耳。噫,凡人敵己以下,尙爲知己者死,況臣是何人,荷此殊知,只有爲先王效死之願而已,更何有一分榮途之念,而不料向來薇垣除命,旋降陞六之餘,而又復今者,侈臣以玉署之銜,臣聞命驚惶,益不知措躬之所也。顧臣地寒人微,學蔑才疏,望斷淸顯,自知已明,是何萬萬不虞之恩,謬及於萬萬無似之臣也?臣聞窮經讀書之士,任論思啓沃之責,則旣非其人,而苟充其位,臣雖蔑識,竊嘗恥之。昔朱夫子辭待制狀曰,經幄之任,仰關帝學,必得醇儒,感格君心。夫宋之待制,卽我朝之館職也。其地分之淸切,職務之緊重,審如是也。故粤自世宗朝集賢殿設置,難愼其人,掄選自別,除非文章博洽之士,道學宏邃之人,則莫之與焉。矧今新化之初,仰裨聖學,開發道心,亶係顧問之得其人,則副此責任之重,雖古之學士,猶且難之,如臣空疏,尤豈擬議哉?借使臣不能量己之力,妄生冒進之計,則世人之嗤點,姑不足恤,而朱門之定訓,得不自愧,黽勉蹔出,雖緣義分之是懼,因仍盤礡,決非私心之所安。玆敢悉暴衷懇,仰瀆嚴廬之下,伏望聖慈,特諒臣非出飭讓,鐫改臣所帶之任,回授經術之士,以幸公私焉。臣於丐免之章,不宜贅陳,而耿耿愚忠,積蘊于中,敢此附陳。伏願殿下垂察焉。嗚呼,古人有言曰,文王我師也,惟我先大王,亦我東方萬世之師也。霈乎時雨之澤普洽,奄見泰山之高云頹,江漢秋陽,繄道體之莫尙,虛雲祥日,嗟光華之永閟,時則國勢危於綴旒,隱憂若無津涯,何幸天佑宗祊,女堯之盛德誕臨,元祐之至治復挽,垂簾之初,化理淸明,念生民之疾苦,則德音申勤,慨朝象之泮渙,則辭敎磊落,使宏規遠謨,一遵我先大王政令敎化之則,而所秉執卽先大王之義理,所闡明亦先大王之志事也,則先大王師敎之化,煥然復明於今日矣,豈不誠盛矣也哉?試以今番處分事言之,布先王之末命,以雪輿憤之久鬱,戒小人之勿用,以破群凶之情節,惻怛之仁,竝行於誅討,精微之義,剖析於忠逆,自此國是定而民志壹,使一初淸明之化,永有垂於萬億無疆之休矣。然而根柢未鋤,窩窟不破,餘泒種落,尙有滋蔓之慮,履霜堅氷,實多將來之憂,豈可以黨與之略施懲討,少弛虞憂之心哉?嗚呼,奉先王之遺音,遵先王之遺志,欲明此先王之大義理,則但當辨別忠與逆而已。蓋干犯某年之義理者,旣覆載所不容之劇逆,則其所攻斥干犯者之人,非忠而何?孟子曰,能言距楊、墨者,聖人之徒也。惟彼干犯者之作孽,其將斁人倫而禍家國,害有甚於洪水猛獸,則可知明張致討者之功,不下於距詖息邪矣。於是乎是非忠逆,判若較然,而夫何一種顧瞻之徒,又倡竝斥之論,於彼於此,混是非而沒黑白,其心所在,尤可痛矣。故臣則以爲,先從其源頭忠逆之分,而亟示彰癉之典,其所干犯者則誅殛之,其所攻斥者則褒奬之,使䗖蝀陰翳之輩,斂其包藏之跡,貫日危忠之節,伸其不暝之恨,則庶幾今之國邊之人,知所以勸,賊邊之人,知所以畏,又所謂左右看而中立者,亦將知懼而歸正矣。嗚呼,刑政平然後勸懲行,當討而不討,當嚴而不嚴,均之爲失平。今之流竄之典,雖及於目前之顯著,而當施之律,獨逭於已往之罪魁,則其患終歸於姑息,而無以永毖於來後矣。如故相朴宗岳之窮凶罪犯,其將置之勿論哉?噫嘻,其情狀之陰祕,行己之鄙悖,固不足汚臣筆舌,而至於壬子一疏,實爲千古之斷案也。嗚呼,當日之事,至今骨驚,左則逆戚之醞釀,右則權凶之和應,奮臂張膽,踊躍後先,滿紙凶言,閃忽隱映,外假討魯、禧之說,而陰慘語脈,直逼不敢言之地,其所凶險設施之意,將以掩翳我精微之大義,甘歸於師、翰之後殿,幸賴我先大王之明聖,宗國不至於覆亡矣。此猶不足,其禍心毒手,又及於衛國純忠之。故奉朝賀金鍾秀誣衊構捏,無所不至,此其計以爲,陸贄不死,則延齡之奸究莫售,胡銓不除,則秦檜之和議難容故耳。往古來今,背馳君父,戕害忠賢,莫此甚於朴宗岳者,則豈以其身之已故,尙可持難於合施之律耶?臣竊伏聞,向日賓對,已有所詢問于此者,而尙無發落,輿憤因此而益鬱,公議由此而莫伸。今當闡義理討亂賊之時,此而寬貸,則王章之屈,豈細故也哉?伏願聖上,淵然深思,亟賜處分焉。嗚呼,某年以來,忠逆之分,蓋自戚里而始,戚里之忠者,不可不奬,戚里之逆者,又不可不討,則如金峙默之至凶情節,豈獨晏然無故也哉?噫嘻,國榮之千罪萬惡,彰著於庚子之疏,無地罔涯等凶說,直是斷案,而噫,彼峙默,承望榮賊,闖呈凶疏,語逼不敢之地,則其爲凶悖,與榮賊二而一也。臣伏聞,向日診筵,大僚有所請討,此非大僚之言也,卽國人之論也,殿下何所顧惜,而尙勒兪音耶?今以戚里之故,旣啓無窮之害,則其在監前毖後之道,尤當致嚴於逆戚,而殿下反以戚里之私,曲加容貸之恩,臣竊恐後之視今者,必以爲殿下三尺之章,抑有高低於其間也,是豈細憂也哉?臣謂故參判金峙默亟施追削之律,以正王法,以光聖德焉。嗚呼,癉惡之政,旣不可不行,則彰善之擧,亦不可少緩矣。向因大僚之健白,快伸積年之幽鬱,而體先王褒尙之敎,先擧致侑之典,循一國共公之論,繼降貤贈之命,自此有可以樹風聲而扶名敎矣。臣於此,又有區區之見。故學生沈儀之,與贈執義韓鍮,同功一體之人也。昔在庚寅,厥惟泹臂之疏,有此同心之契,身委海島,義炳殉國,顧其烈烈危忠,死猶不死,則其所成就,卽與韓鍮一也。今玆褒贈,加於彼而闕於此者,實爲聖朝之欠典,豈無志士之缺歎乎?伏願聖上,特移已贈之例,俾蒙一視之恩,則其爲勸善奬忠,亦豈少補也哉?嗚呼,孔子作《春秋》,以繼一治之運,蓋袞鉞懲褒之權,有足以懼亂賊,而亂不復作,大聖人憂患後世之義,有如是矣。昔粤我英宗大王,作《闡義昭鑑》,亦粤我先大王,作《明義錄》,前聖後聖,其揆同也,而其慮世長治之意,亦作《春秋》之餘法也。顧今聖明光御,慈殿臨朝,發揮先王之盛德,闡明先王之義理,行天討於有罪,扶倫綱於幾墜,使環東數千里之疆,永爲乾淨之地,可有辭於天下後世矣。然而陰陽有消長之機,賢邪有進退之時,則今於義理大明之日,孰敢有復襲舊染之慮,而若夫時移事往之後,安知無世道變改,義理復晦之憂哉?臣愚竊以爲,自先朝乙卯以後,事關義理之絲綸與丙辰冬成鄭處分之事及昨年五月三十日六月十二日、十六日筵敎曁與宰臣闡明之疏,逮我慈聖殿下前後所下傳敎與筵話,合爲一統文字,緝成冊子,以附於《續明義錄》之後,永作金石不刊之案,昭揭百代龜鑑之法,則庶使愚夫愚婦,咸有以知此箇義理,攧撲不破,而世道有寧靖之喜,人心無撓攘之憂,擧皆同歸我大中至正之域矣。夫如是則《春秋》之一治,將以期於萬世矣。豈不休哉,豈不盛哉?伏願殿下,裁察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兩件事,大臣已有所奏,不必更煩,附陳弛贈事,緝成冊子事,問議大臣處之。爾其勿辭察職。

1月13日 编辑

行都承旨閔台爀。左承旨崔獻重。右承旨徐美修坐直。左副承旨嚴耆。右副承旨沈奎魯。同副承旨朴鍾淳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邁淳吳淵常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南翼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沈奎魯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稚圭在外,執義一員,掌令二員,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聽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啓曰,來十八日專經武臣殿講日次矣,敢稟。傳曰,爲之。

○徐美修啓曰,專經文臣殿講,武臣殿講日,更稟事,命下矣,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同爲之。

○朴鍾淳啓曰,同經筵金觀柱未付軍職,而以兼銜之呈辭疏,有違格例,臣之矇然捧入,不勝惶悚,原疏還給,而違例之失,不可無警,推考,何如?傳曰,允。

○朴鍾淳啓曰,明日望祭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矣。右承旨徐美修,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沈奎魯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山林外,在外及未署經,呈告人竝許遞,政官牌招開政。

○沈奎魯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兩司諸臺,竝待下批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尹行恁進,參判、參議未差,行都承旨閔台爀進,以尹光普爲大司諫,閔命爀爲執義,朴瑞源爲司諫,尹行直、趙台榮爲掌令,金日柱爲持平,李東萬爲獻納,姜彙鈺、蔡趾永爲正言,崔光泰爲敦寧都正,沈繼之爲戶曹佐郞,徐靖輔爲東部都事,李明翼爲振威縣令,華寧殿提調單李晩秀,華寧殿令單林秉遠,以尹光普爲吏曹參判。

○兵批,判書李祖源病,參判金羲淳入直進,參議朴吉源病,參知曺允遂未肅拜,左副承旨嚴耆進,以劉爲禿城山城別將,華寧殿衛將單李健秀,護軍金現柱,副護軍李殷模、任希遠,副司直柳畊、李龜雲、李安默、洪光一、金孝秀、李重蓮,副司果嚴思彦、任厚常,副司勇李亨模以上竝單付。

○朴鍾淳啓曰,奏御文字,何等審愼,而今日兵批望筒,有此誤書,至有還下改修以入之擧,臣之曚然捧入,不勝惶悚,而當該堂上,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于崔獻重曰,都承旨不爲仕進,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都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閔台爀落點。

○傳于徐美修曰,爲所重,有此會圈之命,而重臣病勢,時月內難以行公,則會圈不可遲待,領左相之意旣如此,卽爲疏薦,明日內會圈事,分付。

○徐美修,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修撰臣李象謙,以南學敎授,今日照訖講試取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製述官徐孺修病頉代,吏文學官李泳,移差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嚴耆,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哨官鄭復齡,受由下鄕,過限不來,事關紀律,依例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執義閔命爀,司諫朴瑞源,掌令尹行直、趙台榮,獻納李東萬,校理安廷善,正言蔡趾永、姜彙鈺,副修撰李象謙啓曰,鄭致達妻之凶逆,前後聲討,已盡其千妖萬惡之罪,凡在血氣之倫,莫不切齒痛心。噫,當先朝在儲之日,危逼聖躬,沮遏大策,厚、麟之凶謀,而窩窟則此賊也,推戴逆禶,謀危宗社,範、能之逆節,而根柢則此賊也,此豈容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哉?當初先大王之不忍置法,姑從次律者,只在於恐傷英考之德也。英考之於渠,止慈至愛之德,如傷若保之恩,是固大聖人人倫之至耳,渠若有一半分人心,則惟當持身謹畏,仰答聖意,而獨奈狼性難馴虺毒潛肆,締結凶醜,圖危國本,究厥罪惡,萬戮猶輕,而初則黜置近島,轉而至於移之近畿,入置京第,末乃有罪名命釋之擧,此雖出於先大王好生之德意,而今當我殿下嗣服之初,刑政施措,政屬維新之會,豈可使逆如此賊,凶如此賊者,任便居住,尙保腰領乎?在先朝則事關聖躬,雖或曲施寬假,而在今日則其在必報之義,尤不容一刻暫緩於三尺之律,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十行刀削))噫嘻痛矣。朴宗岳之罪,可勝誅哉?其亦凶且慘矣,性本痴蠢,濟以凶譎,憑藉薰灼之勢,早竊華顯之職,粤在乙丙之間,旣多染汚之跡,積年見枳,不容淸議,久矣。幸蒙先大王特施曠蕩,偏加拂拭之恩,纔起廢蟄,擢置三事之列,隕結之圖,宜倍他人,而翺翔廊廟,無一報效,不悛舊習,回戀宿處,與樂任輩失志怨國之徒,暗通聲氣,日夜綢繆,至于壬子夏一疏,而包藏之腸肚,彰露而不可掩矣,其全篇意脈,外藉闡揚德美之辭,內售壞亂義理之計,至於己卯以來以下數轉句語,遣辭陰慘,用意叵測,章、蔡之矯詆宣仁,弘、瞻之誣逼聖母,蔑以加此,其語犯不道,昭不可掩,至若戕害仗義理之善類爲彼報仇,猶屬薄物細故,天討未伸,鬼誅先加,輿情憤惋,久而益激,當此明大義嚴懲討之日,不可以職是大官,已爲身故,有所容貸,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職之典。答曰,不允。

○執義閔命爀,司諫朴瑞源,掌令尹行直、趙台榮獻納李東萬,正言蔡趾永、姜彙鈺啓曰,噫嘻痛矣,以能賊萬古所無之逆魁,不卽正刑,徑先致斃,輿情莫不痛惋,此豈可以尋常物故,置而不論哉?論其平日罪犯,則陰樹逆種,密倡凶論,慫慂恒管,爲渠羽翼,糾結厚、麟,自作窩主,待國洞執命之日,擬占台府當李潭秉銓之時,把弄朝權,且以醴酒之說,大北之論,肆然脅持,百計嘗試,倡爲追崇之說,恐動儕流,沮遏代聽之逆,皆其部曲,則亂本凶圖,甚於耉、輝、師、興,究其情節,已是萬戮猶輕,而及夫賊吉之招出後,凶言逆情,尤益綻露無餘矣。噫,癸亥反正之說,太甲桐宮之言,推戴逆禶之謀,某也爲大將,某也爲吏判,某也爲閫帥等說,爛熳於前後諸賊之招,而妖任埋凶之計,究其本則能賊也,逆範懷刃之凶,究其本則能賊也。特以凶頑之故,忍杖徑斃,王章未伸,擧國同憤,試以渠之招辭觀之,雖優爲謀逆,以不少之人,何可遽然承服?又以爲,如欲殺之,則速出斬之等語,肆然發惡,而且太甲桐宮之說,果與諸賊,一席酬酢於展開《書傳》,講其文義云者,與相吉、澤遂之招,若合符契卽此一節,乃渠之結案,旣已遲晩後物故,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趾賊一門之窮凶極惡,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者,而限以國法,猶貸其凶種之稚少者,梟種稍長,安知不更肆獍腸,如範、吉等所爲者耶?澤遂,爛熳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而只誅其身,王章已失,輿憤未雪其陰凶情節,其弟萬無不知之理,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藉,趾賊等凶種夬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噫嘻痛矣,從古亂逆何限,而豈有如夏賊之窮凶極惡者哉?語其凶言,則雲、海之所不道,論其逆節,則逆鏡之所不爲,見者骨寒,聞者膽掉,實是窮天地亘古今所未聞所未有者也。此豈渠一人之所作爲,一時之所做出?和同之類,必有其人,黨與之計,不容少忽,而旣搜之文書,竝皆付丙,未露之端緖,全不究覈,獄體疎虞,寧不凜然,到今追究之道,惟在於親屬奴傔之及時訊鞫,而章疏之請,尙未蒙允,此雖出於先大王包涵寬假之至仁盛德,而至於夏賊子女囚禁待年之命,臣等尙今抑鬱,寧欲溘然,夫逆種之待年殄滅,乃指尋常治逆之律文也。今此夏賊,卽是開闢以來所無之逆,其於麟、亮之稱兵,鏡、虎之凶言,不啻百倍,則古今天下,安有以此賊子女,而有待年與否之可論哉?及至今日,年限已過,則尤不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矣。夏賊之外,豈復有夏賊,而乃者逆恭又出,則今日群下之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之心,尤有倍於夏賊初出之時矣。噫,彼恭賊,敢於鞫庭,提誦夏賊之凶書,乃以相議,勸成納招,又發夏賊所不道之凶言,則梟獍種子,腸肚相連,亦一夏賊,而特其逆節之發露,差有先後耳。千剮萬斫,未足以洩輿憤,收孥瀦澤,不可謂當其律,夏賊之變,已用适、雲之例,則今於此賊,決不可異同也,明矣。噫,其一家之內,生出二夏賊,則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其凶言逆謀,傳襲有素,平日爛熳酬酢,一室之尋常倡和,推此可知,恭賊正刑之後,一二同情之類,旣無究問之道,而英材、斗恒,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則夏、恭兩賊之黨與同情,萬無不知之理,目今究覈之道,惟在於此,而雖以向來連伊事言之,渠以賊傔之妻,敢生凶濫之心,至有擊錚之擧,此亦古今所無之變怪,而渠不過幺麽一賤女,則決非渠所可獨辦者也。是必其夫暗地指使,爲此嘗試之計,據此一事,劇逆親屬之從中跳踉,復事綢繆之狀昭不可掩此,而若不窮覈嚴斷,則未知何樣禍機,伏在何地。今於事端旣露之後,尤不容暫緩盤覈,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明謙之凶謀逆節,實是亘萬古所無之賊也,身爲閫帥,(五字刀削))已是劇逆之斷案,而乙巳春諸賊指日擧兵之時,自擬內應大將,至於書給四柱,先占身數,其爲計至凶極獰,而況渠(五字刀削))逆復之愛姪也,一門之內,日夜綢繆,兩賊之間,出沒紹介,危機急變,迫在呼吸,何幸賊謀自綻,天討夬行,而誅殛之典,止及其身,收孥之律,尙未擧行,揆以獄體,不免疎虞。以謙,以逆復之子,傳襲其父之凶圖,(七字刀削))鉤覈之路,惟在此賊之盤問,而不加究覈,不捧結案,遽爾用刑,只施應坐,而籍産之典,雖已擧行,收孥之律,在所不已,逆復之變,振萬古所無,殄滅無遺育者,政爲此賊準備語,則其在鋤逆種杜後患之道,殄之滅之,不容少忽,而好石之以年未滿循例爲奴者,揆以邦刑,萬萬乖當。夫待年用法,乃是尋常治逆之律,而至於此賊,實無異於古之适、雲,今之趾、夏,則其凶種逆孽之待年與否,更無可論。時偉,性本陰譎,行又凶悖,賊翰之餘論,無不主張,賣權兜攬,惟意所欲,樂禍忌忮,爲世側目,厥惟久矣。暗結妖宇之父子,昏夜綢繆,情迹陰祕,隱然自比於戚聯之人,至欲擬擧於握兵之任,長惡助勢,便一窩主,及夫賊宇之輸款,而渠之眞臟,畢露無餘,推此一款,卽是斷案,而尤有國人之至今所腐心痛骨者,壬寅秋邦慶,實是八域臣民歡忭蹈舞之辰,而噫,彼時偉,抑獨何心,顯示不悅之意,章奏之上,力遏邦慶二字,酬酢之間,牢諱慶忭等語,公坐稠廣,攘臂咆喝,有耳皆聞,無人不道,及至定號之日,肆發凶言於衆人之中曰,今此定號,何如是太早?究厥心腸,已萬萬極凶絶悖,而甚至於五月喪變之後,以平日不平之心,益肆陰凶之計,暗囑其兄,沮戲葬地,國言喧藉,情節莫掩,揆以邦憲,在所必鞫,而島蕀之典,雖出於先大王好生之德,王章未施,輿憤益激,逆宇以凶喆之子,藉其氣勢,罔念喣濡之恩,益肆跳踉,擬帥市恩之謀,旣極陰祕,荷杖偸鈴之態,不忍正視,其所負犯,不一而足,而乃於不敢言之地,敢懷不敢萌之心,潛構啓草,欲售欺天之計,此已窮凶絶悖,而於渠猶屬薄物細故,潛藉逆復之姻婭,(七字刀削))與同死生之說,旣已遲晩,顧瞻他日之計,明白納招,甚至於干涉善復,自知當死之供,吐實於平問之下,其窮凶情節,更無可言,有賊如此,不施邦刑,則天綱絶矣,王法壞矣。宇鎭之於善、謙兩賊,一而二,二而一也。兩賊伏法之後,獨使已結案之凶逆,得保首領,偃處近島,古今天下,寧有是哉?義理自此晦塞,亂賊無所懲畏?思之及此,寧不大可憂而大可懼哉?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荐蕀罪人時偉設鞫得情,夬正王法,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快正王法。噫噫痛矣,亂逆之變,從古何限,而豈有若今番嶺啓中諸賊之窮凶極惡者哉?嗚呼,今日此何時也?皇天降割,臣民無祿,奄遭此天崩地坼之痛,大小中外,惟有血泣攀號,直欲無生而已。噫,彼逆魁時景等兄弟,渠亦今日臣民耳,抑何凶肚,包藏禍心,闖此擧國哀遑之時,敢生嘯聚不軌之謀,假托占夢,誑惑人心,妄附星緯,煽動妖言,駈脅蚩蠢之村氓,乘夜直犯於官府,肆發縛官上京,擧兵除惡等語,究其逆節,實有浮於麟、亮,而鯨鯢之戮未加,魑魅之形先滅,雖未及如法結案,而此等凶逆,當施孥戮之典。時夏、時鼎、時楫等,雖已酌處,旣是凶逆之同堂,而暫挽非力遏之志,不告有觀望之迹,嚴訊窮詰,不容少緩。金樂敎,則以玄慶之妻娚,參聞醫官可疑之說,而不卽直招,及與時皥面質之後,始乃吐實,究厥情節,萬萬狡慝。玄慶,則以逆景之子,初旣同惡,末又逃躱,尙今未捉,實有難言之深憂。凡此諸賊,雖或有首從之別,而其在誅亂根重獄體之道,不可自外勘斷而止。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噫嘻痛矣,金履翼通天之罪,可勝誅哉?惟我先大王所秉執之大義理,昭如日星,嚴於鈇鉞,使愚夫愚婦,咸有以知入於此爲忠,出於此爲逆,則雖頑如木石迷如豚魚者,庶可以同歸導率之化,而尙有一種不逞之徒,顯售角勝之計,甘心背馳之歸,乃有不率敎之金履載者出,闖呈一疏,計在嘗試,使莫重莫嚴之義理,敢欲漫漶之毁劃之,則其所設施排布,孰主張是,密勿慫慂,綢繆指嗾,一則履翼,二則履翼。噫,彼履翼,本以陰譎之性,常懷不滿之心,必欲歧貳淸議,戕害善類而後已,其潛滋暗長之計,粧出履載之疏,而昏夜往復之眞贜,自有所綻露者,則肝肺已入於淵鑑,魑魅莫逃於禹鼎,乃有五月三十日萬餘言筵敎,拈出矯俗二字,又許自明,而自首俾同歸於大中至正之域,則在渠輩,實是化鬼爲人之機,而渠乃迷不知變,延拖時日,及至六月十六日以後上下群情焦遑罔措之時,渠敢懷不忍不敢之心,少無嚴畏之意,竟不首實,以致淵衷之煩惱,漸至玉候之沈篤,興言及此,不覺腐心而痛骨。臣等誓不與此賊俱生,而今我慈聖殿下,闡明先王之義理,追念先王之志,事誕降明旨,使之自首,則渠當直吐情實,來伏斧鉞,而其奈梟性不悛,狼心無懼,洞諭多日,依舊頑忍,其無君死黨之心,昭不可掩,極惡大憝,從古何限,而豈有如此賊之至頑絶悖者乎?其窮凶情節,不可不究覈。請金甲島安置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邦刑。噫,從古權奸之壞亂世道,禍人家國者何限,而豈有如徐有隣之至妖極凶者哉?惟彼凶徒之干犯於某年大義理者,一轉再轉,至于六七轉,脈絡貫通,腸肚結連,而噫,彼有隣,乃於乙未冬,故相臣徐命善陳疏之時,以宗厦復出之說,與象厚爛熳酬酢,頤指徒黨,俾不參於聽政陳賀,則其於代聽,莫大之慶,顯有不滿之意,昭不可掩,而以我先大王聖德大度,包荒拂拭,節次推遷,視同無故,則生死肉骨之恩,於渠何如,而乃敢反懷疑懼,潛售掉脫之計,晝宵揣摩,無所不至,而及夫庚子以後,操國權柄,惟意所欲,爲賊淵藪,寔繁其徒,義理則期於背馳,善類則期於構陷,其所設心用意,專出於營護干犯某年以來源頭凶逆,閃弄手勢,挺身報讎之計也。人心由此而陷溺,國勢職此而凜綴,駸駸入於人不人國不國之域,而滔滔末流,愈往愈甚,逮夫壬子之間,交結異類,面諛背毁,無所不極,至以莫嚴典禮間事,作爲欛柄,或倡說而煽動之,或誘衆而威脅之,矯誣之說,肆行其間,苟究其由,非渠而誰?惟我先大王日月之明,洞燭其奸狀,深惡其情態,六七年來,屛置於外,俾悔其罪,則固當革心改面之不暇,而依舊跳踉,無少懲畏。今幸慈殿處分,乃在神人積憤之餘,而惟此遠竄之命,於渠薄勘,以若窮凶之所犯,只施遠竄之薄勘,則刑政之失,猶屬細故,其盤據之窩窟,何以打破,其締結之徒黨,何以鋤治乎?請慶興府遠竄罪人有隣,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彼金履載,卽一至奸至妖之物也。潛受履翼之指嗾,外托官師之相規,闖呈一疏,指意閃忽,其所綢繆排布,必欲血戰義理,甘心於背馳,讎視士類,角勝於淸議,與乙丙以來群不逞之徒,一串貫來之心腸,昭昭莫掩。惟我先大王炳幾之明,燭其奸狀,而大聖人憂世慮患之念,丁寧致意於矯俗之敎,遂致聖候之添重,便作憑几之末命,思之及此,寧不崩心而痛骨乎?特以自首者之未顯,姑置投畀之寬典,今於履翼指嗾情節綻露之後,履載亦不可置而勿問。請古今島安置罪人金履載,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噫嘻痛矣,樂任之罪,可勝誅哉?渠以凶逆餘孽,性本妖慝,世濟凶論,罪惡貫盈,姓名屢出於鞫招,干犯難逭於鐵案,至今假息,是誰之賜,則罔念悛改之圖,徒懷怨懟之心,其家之自底凶逆,而敢肆讎視,渠身之久在廢棄而必欲掉脫,偃處近郊,出沒城闉,譸張誑惑,無非矯誣聖躬之凶言,排布經營,都是變亂典禮之㦧計,締結匪類,聲勢相連,凡所綢繆賊徒,戕害善類,背馳義理,壞亂世道之陰謀祕計,靡不用極,人心詿誤,擧世波盪,不知何樣變怪,伏於何處,起於何時,究厥所爲,非但殿下之罪人,卽宗社之罪人,非但宗社之罪人,亦實爲慈宮之罪人也。當此一初淸明,定國是嚴處分之日,隣、翼等枝葉,略施投竄,而如此凶窩,依舊自在,大僚之箚,至於封還,三司之疏,未蒙頒布,王章尙屈,輿情愈激。請樂任設鞫得情,夬正典刑。答曰,不允。

○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啓曰,噫,彼金履載之罪犯何如,關係何如,而前道臣申耆之揷入於稟秩,抑何意也?嗚呼,我大行大王處分履載之敎,炳如日星,嚴於霜雪,義理之痛辨,好惡之明示,雖婦孺愚迷,可以知感知悟,則今日廷臣,固當精白一心,忘私循公,殫誠衛國,共臻國家和平之福,而彼申耆之若是挾雜嘗試者,何其太無顧忌也?且凡稟秩,乃謂尋常罪謫之容有可放者,不敢擅便而稟之,則耆之肆然入於稟秩者,抑見其罪之容有可放之跡,而有此駭憤之擧耶?履載背馳於先朝導率之化,而大行大王,痛斥其嘗試,申耆跳踉於新化繼明之日,而慈聖殿下,明諭其無嚴,臣竊欽誦不已,而七月二十日慈聖殿下下敎中,狹雜嘗試之習,又當不知爲幾倍者,聖人先見,實仰出尋常萬萬矣。噫,贈執義韓鍮涅臂討賊之精忠孤節,可質神明,猗我先大王日月之明,特垂照燭,至下伸理之敎,則凡有秉彝之性者,孰不欲對揚,而渠獨何心,身在惟允,肆然掩置,至使洗草之命,閼而不行,其心所在,吁亦痛矣。此等背公死黨悖義害正之類,不可竄配而止。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命吉諸子散配之處分,嚴正光明,神人之冤憤,庶可少洩,而散配分揀之命,遽下於未及發配之前,命吉旣已徑斃,而未施孥戮之典,則其諸子散配,已失於從輕,而今則竝與從輕之典,而亦爲還寢,其可曰國有三尺乎?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噫嘻,逆鏔窮凶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聖斷,明正典刑,庶可以少洩神人之憤,而結案正法之後,應行孥戮之典,尙今不施,擧國弸塞之冤憤,愈久愈深。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義理將晦,人心胥溺,識者之憂歎,厥惟久矣。猗歟向來處分,炳若日星,嚴如鈇鉞,而尙有一二憸小之倖逭王章者,卽李冕膺、洪樂游是也。冕膺,則自在韋布,主張異論,締結匪類,歧貳淸議,平生伎倆,都是背馳之心,暗地綢繆,無非戕害之謀,甚至於沈樂洙之銓郞通擬,亦皆助成,敢售網打一邊之計,而幸賴我先大王炳幾燭微之明,覷破其奸狀,逆折其駭機,而世道詿誤,俗習漸染,駸駸然入於難醫之域者,苟求厥由,實此人爲之首矣。樂游,則本以憸邪之類,密托幽陰之逕,爲一世指目,蓋有年矣。五月晦筵敎,明示忠逆之分,公除前慈敎,昭揭向背之路,則爲今日臣子者,敢不奉若金石,而渠獨何心,敢肆護黨之習,顯試角勝之計,三銓獨政之日,乃以逆孽洪緖榮,挺身首擬於寢郞之望,視若平常之人,少無留難底意,陰附凶逆,直擬政注,乃是渠家傳之心法,而卽此一事,於渠斷案,前後臺論公議可見,當此一初淸明,先治黨與之時,此等背義護逆之輩,決不可置之輦轂之下。請前參判李冕膺,前參議洪樂游,竝施屛裔之典。答曰,亟停勿煩。

○司諫朴瑞源,獻納李東萬,正言蔡趾永、姜彙鈺啓曰,罪人克觀,以妖任之同氣,凶謀逆節,爛熳同參,而嚴訊之下,抵賴不服,未克究覈,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輿憤莫泄。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王法。逆賊尙魯,卽是千萬古所未有之極賊,而孥戮之典,旣施旋寢。噫,此賊之未伏王章,徑自殞斃,已極神人之憤矣。假使此賊頑然尙在,則千剮萬斫,不足以懲其罪,孥之戮之,在法當然。凡係祖宗朝金科玉條,猶或隨時變通,則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斷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應行之律,不得施於此賊,萬有一日後,惡逆之如尙魯窮凶者,抵賴不服,頑忍徑斃,則孥戮之法,其將不施乎?罪在罔赦,事關後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德相、尙喆、國榮、九宗四賊,無非極逆大懟,罪關宗社,而臺閣傳啓,積有年所,王章未伸,輿憤愈切,何幸先大王嚴懲討明義理之聖念,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及頒下,此乃先朝旣成之命,未卒之志也。今當新化休明之日,不可使凶孽逆種,晷刻偃息於覆載之間,請亟下回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逆鏔罔赦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明斷,特施正法之典,擧國弸塞之冤憤,可以少洩,而今旣決案正法,則孥戮之法,便是應行之典。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逆醫命吉之未伏法徑斃,已是失刑,而諸子散配,乍有成命,旋卽還寢,逆吉之未施王章,尙切輿情之抑鬱,竝與其子屬而偃處城闉,殆若無故者然,此豈復君讎討國賊之義乎?請命吉諸子依前下敎,施以散配之典。噫嘻痛矣,今番嶺獄干犯諸賊,孰非可覈,而其中權龍度之招以爲,與時景酬酢,以醫官已被臺啓,蔡承旨弘遠,亦爲上疏請鞫云,逆景抵金行久書,有曰,邑中武弁之自京來者,言蔡弘遠陳疏請鞫醫官云,所謂武弁,卽張羽成也。羽成之招,雖爲發明,逆景之書,旣已綻露,賊招賊札,若是丁寧,則傳說於逆景,明白無疑。且弘遠之疏,只是請鞫醫官,則逆醫之請討,乃是一國之公憤,弘遠之疏,必無掩諱不呈之理,而今此諸賊之傳說,莫不藉重於弘遠,則其間必有苗脈,渠輩亦必有聞處,則此事之究覈,只在於此二賊,明矣,不可以已決之案,置而不論。請放送罪人權龍度、張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噫嘻痛矣,今番嶺賊之其所駈率,雖曰鋤耰棘矜之徒,而其中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三漢,俱以凶逆奴屬,被其誑誘,受其指使,脅駈村丁,自作前茅,半夜官門,突入跳踉者,已極胸獰,而賊魁凶言,無難傳說於推覈之時,看作能事,節節頑惡,論其罪犯,決不可以島配遠竄而止。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噫嘻痛矣,李漌之罪,可勝言哉?渠以蟣蝨之賤類,又爲梟獍之親屬,其所負犯,宜被大戮,而以天地好生之德,不加之誅,投之有北,保活性命,殆將三十年所,則固宜銜恩感德,罔有他意,而乘擧國哀遑之日,挾營門曲護之力,恣意跳出直入京師,閱月留滯,略無顧忌者,其凶頑獰慝,已無餘地,而身拘王獄,私書公行,至發於該府之草記,而綢繆指揮,必有其人,且書中所謂勿爲雜談云者,所謂雜談,雖未知何等說話,而恐其吐出,丁寧申囑者,其間必有情節,不可加刑發配而止。請拘囚罪人李漌,嚴鞫得情,施以當律,私書往復之人,一一査出,施以刑配之典。答曰,不允。末端五件事,亟停勿煩。

○禁府啓目粘連,向前洪樂正亦,井田旣有經界,別立標石,則民雖不敢犯耕,溝洫之間,皮麻、烟草之種,不能一切禁斷,不飭之責,不可以隨現懲治,有所寬恕,以此照律,何如?判府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趙厚鎭亦,觀其所供,鄕軍接濟米之以錢代捧,旣自營門,因民訴許施,而其來已久,便成邑例,捧上不是異事是白乎乃,井田溝洫之間,皮麻、南草之種,雖與標內犯耕有異,不飭之失,在所難免,今不可以隨現拔去,懲治種者,有所容貸,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1月14日 编辑

行都承旨閔台爀。左承旨崔獻重。右承旨徐美修。左副承旨嚴耆坐直。右副承旨沈奎魯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邁淳吳淵常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南翼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嚴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嚴耆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徐美修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沈奎魯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傳旨未下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金日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奎魯曰,只推。

○沈奎魯啓曰,持平金日柱,旣有只推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美修啓曰,文衡今方會圈,政官牌招開政,大提學下批,何如?傳曰,允。

○閔台爀啓曰,吏曹判書尹行恁再牌不進,參判尹光普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承膺,事甚未安,參判更卽牌招,判書則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閔台爀,以賓廳言啓曰,臣等,以大提學會圈事,承命來會賓廳,而應參諸人中兵曹判書李祖源,刑曹判書趙尙鎭,右參贊權裕,漢城府判尹李集斗,吏曹判書尹行恁,俱爲懸病不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嚴耆,以賓廳言啓曰,謹依前大提學洪良浩上疏批旨,以疏中所薦人圈點,而前大提學洪良浩,亦依例添書,圈點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提學圈點,八點尹行恁落點,七點李晩秀、金祖淳,六點金載瓚,二點洪良浩、徐鼎修。

○徐美修,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院吏文學官李泳移差代,幼學沈鋁差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執義閔命爀,司諫朴瑞源,掌令尹行直、趙台榮,獻納李東萬,正言蔡趾永、姜彙鈺,副修撰李象謙啓曰,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措辭見上二十四字刀削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職之典。措辭見上噫嘻痛矣,金憙之罪,可勝誅哉?性本陰譎,跡又閃忽,罔念先大王拂拭之恩,惟事大義理背馳之計,必欲甘心於善類,顯作賊邊之血黨,凶逆巨魁,秉彝同憤,而肆發凶言,謂之無罪,其心所在,路人所知。且李義用之爲樂任切姻,則把作奇貨市恩之資,惟恐不及,而剡章皆出於其言,李㙖之爲凶窩徒黨,則引爲私援,愛護之心,不能按住,而初仕卽差於伊時,噫,義用之於樂任,締結綢繆,爛熳和應之情節,已悉於臺啓,今不必架疊,而至於李㙖,則假托闡揚,暗售翻覆義理之計,乃以萬餘名疏錄,鋪張凶勢,脅持君父,其所設心,呼亦凶且慘矣。揆以輿情,孰不駭憤,而忽於此際,肆然擬望,殆若酬報者然,此已萬萬巧惡,而及其計未售志未成,則退處湖鄕,怨懟之形迹畢露,矯誣聖德,煽動之情狀莫掩,此不可以職是大官,身亦已故,置而不論,請故領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

○執義閔命爀,司諫朴瑞源,掌令尹行直、趙台榮,獻納李東萬,正言蔡趾永、姜彙鈺啓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夬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措辭見上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荐棘罪人時偉設鞫得情,快正王法,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典,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金甲島安置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邦刑。措辭見上請慶興府遠竄罪人有隣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安置罪人金履載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措辭見上請樂任設鞫得情,快正典刑。

○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啓曰,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參判李冕膺、前參議洪樂游竝施屛裔之典。措辭見上

○司諫朴瑞源,獻納李東萬,正言蔡趾永、姜彙鈺啓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濟州牧定配罪人姜彝天,黑山島定配罪人金履白,慶源府定配罪人金鑢,竝令王府拿來,設鞫嚴問,夬正典刑,其餘徒黨,亦令嚴鞫處斷,以折奸萌。措辭見上請亟下四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命吉諸子,依前下敎,施以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放送罪人權龍度、張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措辭見上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措辭見上請拘囚罪人李漌嚴鞫得情,施以當律,私書往復之人,一一査出,施以刑配之典。措辭見上答三司曰,不允。答兩司曰,不允。答府曰,亟停勿煩。答院曰,不允。末端五件事,亟停勿煩。

○傳于沈奎魯曰,臺啓事體,關係何如,而添入句語,不爲付籤以入,當該承旨罷職。

○禁府啓目,平壤前庶尹洪樂正矣本府議啓內,井田旣有經界,別立標石,則民雖不敢犯耕,溝洫之間,皮麻、烟草之種,不能一切禁斷不飭之責,不可以隨現懲治,有所寬恕,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平壤前庶尹趙厚鎭矣本府議啓內,觀其所供,鄕軍接濟米之以錢代捧,旣自營門,因民訴許施,而其來已久,便成邑例,則循例捧上,不是異事是白乎乃,井田溝洫之間,皮麻、南草之種,雖與標內犯耕有異,不飭之失,在所難免,今不可以隨現拔去,懲治種者,有所容貸,以此照律,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判中樞府事洪良浩疏曰,伏以文衡會圈,成命已久,而賤臣情病俱苦,不敢冒進矣。追伏承下政院之敎,乃以實錄所重,飭敎申嚴,臣於是,惶隕震越,他不暇顧,卽欲𨃃蹶趨承,而賤病重得毒感,又添於近日風寒,症形危惡,末由蠢動,離次席藁,天牌久淹,分義都虧,慢命之罪,伏地而俟。幸因廟堂始以國體請譴,特蒙寬貸之恩,旋稟文苑故事,乃降疏薦之命,聖念曲摯,一至於此,瞻天稽首,有淚如瀉,而第以犬馬之疾,仰煩崇高之聽,有此罕有之殊典,輾轉床席,跼蹐靡容,謹依前人故事,以疏替身,而顧今詞垣儲望,濟濟林立,不宜只擧舊薦,故謹以尹行恁、李晩秀、金祖淳、金載瓚、徐鼎修五人應薦以進。伏乞下臣此疏於都堂,使之具格圈點,以備聖裁,仍治臣違慢之罪,以嚴國體,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當日會圈。

○護軍金觀柱疏曰,伏以臣於近日,伏覩我慈聖殿下誕敷屢千言徽敎,克闡大行大王志事,竄黜群邪,朝著肅淸,我殿下又適追列聖繼述之孝,首命有司致誄於臣再從兄臣龜柱,愍其幽枉,又命頒下故儒生臣韓鍮褒贈之典,庸遵先王成命,猶以爲未慊也。又命褒贈臣兄臣龜柱,表厥孤忠,義理從此大明矣,國是從此快定矣。如臣衰朽,雖退塡邱壑,亦可謂與有榮焉。不自意騎省喉院除旨,聯翩又降於此際,則以臣感祝之情,不敢不𨃃蹶趨膺,以伸叩謝之忱矣。顧臣旣膺恩命,則一登前席,仰瞻深墨之容,實臣至願也。情有所難抑,故又不得不黽勉禁直,遂參問候之班,微誠粗伸,私義粗安,臣雖卽日滅死,更無餘憾矣。玆者亞卿陞擢之命,又下於千萬夢想之外,經筵恩誥,次第誕宣。臣於是惶駭震剝,措躬無所,逬出禁扄,歸伏私次,尙不覺餘悸虩虩,歷日而靡定也。噫,臣以朝夕虀粉之身,荷先王再造之恩,不但縷命之至今全保,甄敍之旨,陞秩之命,前後便蕃,曲費造化,不圖涓埃未報,而弓劍莫攀,則臣之至恨深痛,於是益切,只自擬從今已往,屛迹朝端,沒齒田間,以效於戲不忘之思而已,豈有一毫餘念,復爲出入榮塗之計乎?玆我殿下深軫先朝簪履之舊,復加拂拭,恩命荐降,臣誠愴惶感泣,不知死所,然揆臣今日情踪,則宿趼猶難冒踐,況此貳卿之寵秩,經幄之華銜,是何等名器,何等淸望,而乃敢掦揚出膺,視若固有,不思所以丐免也哉?噫,追先帝報陛下,臣亦聞古人之義矣。臣雖頑迷,寧或全昧此義,而不獨區區微諒,如右所陳,臣本賦質虛脆,犬馬之齒,亦已衰遲矣。雖欲致效於筋力奔走,誠無一分自力之望矣。至若人器之不稱,嚬笑之失當,亦未暇仰陳,臣情到此,不亦慽乎?玆敢略陳危悃,仰瀆宸嚴,伏乞聖上,俯垂鑑諒,亟許還收恩命,以安微分,仍令選部永勿檢擬,俾臣得以歸身田廬,歌詠聖澤,以畢餘生,不勝幸甚。臣於治疏登徹之際,情急陳暴,專昧格例,未付軍職之前,只以新帶兼銜,書呈奏牘,事體何等謹嚴,而不能審愼,致勤問備之命,一字錯誤,古人猶稱死罪,況臣之所犯,尤當如何哉?惶隕恧蹙,唯鈇鉞是俟而已。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1月15日 编辑

行都承旨閔台爀。左承旨崔獻重坐直。右承旨徐美修。左副承旨曺錫中未肅拜。右副承旨嚴耆。同副承旨沈奎魯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邁淳仕直吳淵常。事變假注書李南翼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未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五分。

○夜五更,月暈。

○藥房提調韓用龜,副提調閔台爀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沈奎魯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傳旨未下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嚴耆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啓曰,兵曹郞廳,訓鍊都監、禁衛營、御營廳從事官,摠戎廳把摠來言,御覽會計案修正次,請出矣,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啓曰,同義禁徐瀅修,旣入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閔台爀啓曰,吏曹參判尹光普疏批已下,卽爲牌招開政,以爲大提學下批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尹行恁牌不進,參判尹光普進,參議未差,行都承旨閔台爀進啓曰,判書尹行恁牌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曺錫中爲承旨,兪岳柱爲大司諫,曺允大爲禮曹參判,趙榮慶爲刑曹佐郞,宋持敬爲掌樂主簿,崔弘淵爲禮賓主簿,弘文館大提學尹行恁,藝文館大提學尹行恁,知成均尹行恁,知經筵尹行恁,知實錄尹行恁竝單付,贈吏議尹宗柱,贈吏參例兼吏曹判書尹行恁祖。

○兵批,判書李祖源病,參判金羲淳病,參議朴吉源入直進,參知曺允遂病,右副承旨嚴耆進,副司勇李泳、沈鋁單付。

○以持平金日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奎魯曰,只推。

○沈奎魯啓曰,持平金日柱,旣有只推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刑曹坐不坐單子,傳于沈奎魯曰,政院,何不察飭?捧納承旨推考。

○以漢城府坐不坐單子,傳于沈奎魯曰,政院,何不察飭?捧納承旨推考。

○徐美修,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修撰臣李象謙,以南學敎授,今日照訖講試取時,晝仕出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此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台爀,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院吏文學官李亨模改差代,進士李運英差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執義閔命爀,司諫朴瑞源,掌令尹行直、趙台榮,獻納李東萬,副校理李基憲,正言蔡趾永、姜彙鈺,副修撰李象謙啓曰,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二十二字刀削))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職之典,請故領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執義閔命爀,司諫朴瑞源,掌令尹行直、趙台榮,獻納李東萬,正言蔡趾永、姜彙鈺啓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快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快正典刑。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荐棘罪人時偉設鞫得情,快正王法,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快正王法。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請金甲島安置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正邦刑。請慶興府遠竄罪人有隣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請古今島安置罪人金履載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請樂任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噫嘻痛矣,金峙默之窮凶一疏,至今思之,令人髮䜿。噫,國榮庚子之疏,究其心則劇逆也,論其跡則絶悖也,凡有秉彝之性者,孰不扼腕共憤,而惟彼峙默,身在戚畹,諂附榮賊,投呈凶疏,肆發悖說,至於誣逼不敢言之地,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當日峙默,忍爲此疏乎?論其罪惡,浮於榮賊,大僚之筵奏,儒臣之疏論,俱是擧國之同憤,則此不可以戚畹之私,有所容貸也,明矣。請故參判金峙默亟施追削之典。答曰,不允。

○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啓曰,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請前參判李冕膺,前參議洪樂游竝施屛裔之典。措辭見上噫,樂洙窮凶絶悖之罪惡,覆載難容,而王章未施,鬼誅先及,輿情之憤惋,久而益切,幸於近日義理大明,天討克行,追削之律,今已快施,公憤少洩,民志底定矣。諸子散配,係是應行之典,而其子魯崇,性本凶譎,世濟其惡,行己閃忽,東西跳踉,乃以持衰之身,出沒權奸之門,晝宵綢繆,罔非戕害善類,背馳義理之計也,國言之喧藉,厥惟久矣。如此不逞之徒,不可循例緣坐而止。請前參奉沈魯崇施以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答曰,亟停勿煩。沈魯崇等事,當詢大臣處之。

○司諫朴瑞源,獻納李東萬,正言蔡趾永、姜彙鈺啓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請濟州牧定配罪人姜彝天,黑山島定配罪人金履白,慶源府定配罪人金鑢,亟令王府拿來,設鞫嚴問,快正典刑,其餘徒黨,亦令嚴鞫處斷,以折奸萌。請亟下四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請命吉諸子依前下敎,施以散配之典。請放送罪人權龍度、張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快施典刑。請拘囚罪人李漌嚴鞫得情,施以當律,私書往復之人,一一査出,施以刑配之典。措辭見上噫嘻痛矣,頑醜妖凶之徒,從古何限,而豈有如洪大協者乎?本以浚賊之卵育,倖占科第,濫據淸要,奴顏婢膝,莫嫌從他之笑罵,通財納賂,惟恐不及於承奉,東閃西忽,爲匪類之耳目,雄唱雌和,爲賊邊之爪牙,則浚賊旣敗之後,渠雖蟣蝨之類,宜有同被之罪,而其奈俊賊之餘黨,蛇盤蚓結,聲氣相求,而朝爲有隣之幕賓,暮爲履翼之血黨,其所伎倆,背馳義理也,其所經營,謀害士流也。人不與齒而志氣益肆,世皆側目而官職愈顯,此專由於胸徒之勢力相護也。今當闡義理明世敎之日,如此至頑醜極妖兇之徒,不可一刻置之於輦轂之下。請前承旨洪大協亟施屛裔之典。壬子南學之疏,吁亦凶且慘矣。締結翰逆之餘黨,傳襲師賊之凶論,乃於李㙖之假托闡揚,暗售凶計之時,以爲此機可乘,至有不逞之徒朴夏源者,投呈凶疏,敢肆脅持君父之計,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噫,沈基泰之所爲,極甚凶獰,東西閃忽,圖得疏頭者,基泰也,日夜出沒,要構艸本者,基泰也。合勢共謀於胸窩,連腸接肚於怪類,而洪志燮之假哭疏廳,果何凶心,李祖源之譸張怪論,亦何陰謀?此莫非平生伎倆,必欲壞亂我義理也,晝宵經營,必欲謀害我善類也。幸賴先大王義理之剖析,明於日月,秉執之規模,確如山岳,逆折奸萌,明示好惡,使其凶圖祕計,卒莫得售,而至今思之,令人膽掉,國言喧藉,輿情憤鬱,而至於基泰,則舊惡不悛,凶腸難化,憧憧往來,汲汲謀計,必欲背馳義理,甘心士流,其所用意,尤極憤惋。請前參判沈基泰,疏頭朴夏源施以島配之典,兵曹判書李祖源,進士洪志燮施以竄配之典。答曰,不允。末端五件事,亟停勿煩。洪大協事,沈基泰事,朴夏源事,李祖源事,洪志燮事,當詢大臣處之。

○吏曹參判尹光普疏曰,伏以喬山之劍舃永閟,雲鄕之光華寖邈,日月如流,歲籥旣更。伏惟我殿下,達孝天至,孺慕冞極,皇皇靡逮之痛,益復如新,伏況慈聖殿下,追明先王之志事,闡揚精微之義理十行綸音,播告而牖迷,五晦末命,條釋而發揮,國是大定,朝著淸肅,世道之詿誤,庶幾丕變,邦運之回泰,自今益昌,臣不勝欽仰贊誦之至。仍伏念,臣本疎懶,觸事聾聵,立朝二十年,無一善狀,而偏蒙我先大王奬拔之殊渥,不以臣庸陋,而歷試淸顯,稱之以古家本色,詡之以不染時套,寵以緋玉,俾參銓席,擢以貂金,得躋亞卿,仰念洪造,糜粉難酬,豈意老而不死,遽遭此崩折罔極之痛乎?生死肉骨之恩,無地可答,追先報今之願,徒切餘生,攀號穹壤,淚盡而血,冥頑苟存,忍送歲月,迺者忽伏奉除旨,以臣爲吏曹參判者,臣聞命驚惶,莫知措躬之所也。無似賤品,未足有無於朝端,而不料誤恩,乃復至此,以言乎人器,則千不當萬不近也,以言乎才諝,則車可載斗可量也。不識,我殿下,何所欲而有此過中之恩也,夫亞銓之任,不輕而重參佐鑑衡,與聞黜陟,激揚淸濁甄別流品,雖有長堂之主管,而叨參末議,則亦其職也,何可以如臣儱侗承乏苟充乎?且臣齒髮衰耗,精神昏瞀,年前銓佐,已試蔑效,雖幸免大戾,而尙多尸素之譏,則今何敢更進一步重添僨誤之罪乎?苟使臣貪榮懷祿,恬然爲冒出之計,早晩顚沛,理所必至,臣身狼狽,猶不足恤,其爲累聖上一初淸明之治者,誠非細故,召牌屢降,承膺無路。玆不得不略入文字,瀝血呼籲於嚴廬之下,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遞臣新除之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重公器,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1月16日 编辑

行都承旨閔台爀。左承旨崔獻重。右承旨徐美修。左副承旨曺錫中坐直。右副承旨嚴耆緣故出。同副承旨沈奎魯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邁淳吳淵常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嚴耆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沈奎魯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美修啓曰,專經文武臣殿講,十八日爲之事,命下矣。處所,以何處爲之乎?敢稟。傳曰,以命官爲之。

○徐美修啓曰,專經文臣殿講,以命官爲之事,命下矣。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左相進去。

○嚴耆啓曰,專經武臣殿講,以命官爲之事,命下矣。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右相進去。

○徐美修啓曰,實錄廳會同,已有成命矣。新除授大提學尹行恁,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司諫朴瑞源,獻納李東萬,正言蔡趾永、姜彙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奎魯曰,只推。

○沈奎魯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稚圭在外,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牌不進,持平金日柱疏批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奎魯啓曰,奉命事體,何等審愼,則事變假注書李南翼,以前掌令李安默疏本問于大臣事,奉命進去,而徑先還入,萬萬可駭,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汰去。

○以全羅右水使金燨狀啓,漂到彼人問情遲滯,惶恐待罪事,傳于嚴耆曰,勿待罪事,回諭。

○嚴耆,以備邊司言啓曰,前兵使曺學臣卒逝,今方歸葬於慶尙道永川本鄕,而曾經閫帥,依法典,返柩時擔軍題給之意,分付所經各道,何如?傳曰,允。

○徐美修,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東耤親耕田所種九穀,先農祭後,卽爲起墾付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獻重,以漢城府言啓曰,孝烈表著之每年歲首抄啓者,丁巳二月初十日,因大臣吏、禮曹堂上陳達,每式年歲首,復舊例抄啓事,定式矣。孝烈表著之自各部報來者,合爲十八人,故呈單,則移送禮曹,各人姓名居住,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敦寧府都正崔光泰疏曰,伏以歲籥載更,仙馭愈邈,仰惟嚴廬哀慕,益復如新。仍念,臣晩始釋褐,偏蒙先大王殊知,濫廁抄啓之榮選,兼侈制誥之淸銜,雕篆蔑取華袞屢加,三年之間,驟躋緋玉之列,而又以臣親老家貧,再授郡符,俾遂專城之願,前後恩造,孰與臣比?第緣臣獲罪神天,爲養未卒,而聖眷之哀臣而憐臣者,愈益勤摯,筵臣時傳記念之恩言,閣隷或致存恤之賜物,殆若仁天之覆我,化雨之沐我,而不自覺其身之爲孤露也。自昨年奉諱以來,倐已經冬涉春,廞衛旣掇弓劍莫逮,而臣不能下從蓐蟻,靦然苟活,私喪亦甫闋矣,茫茫穹壤,痛冤曷極?不意,敦府除旨,遽下於聖明嗣服之初,纔叨新榮,彌切舊哀,而追先之報,若將有階,移孝之忱,不容自抑,遂乃惝怳感激,祗肅寵命,而臣於見職,旣無敦寧,則尙此虛縻,實深兢惶,玆敢不避猥越,援例陳懇。伏乞聖慈,俯垂諒察,卽令選部,亟賜遞改,以重公格,以安私分。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前翊衛司洗馬金日柱疏曰,伏以居諸駛邁,歲籥已更,伏惟我殿下履玆初元,號慕益新,皇皇瞿瞿,靡所逮及。仍念,臣以千不似之身,獲叨萬不近之職,于今六箇月矣。日夕惶悸,若隕淵谷,頃陳一疏,猥暴情實,冀蒙聖上俯賜鑑諒,亟許遞免矣。及承批旨,兪音終靳,反促其卽起膺命,出入經席,臣於是,瞿然如失,震越靡措,而區區微諒,無路更暴,只得危蹙跧伏,恭竢嚴誅之加矣。玆者夢寐之外,我慈聖殿下,又降十行溫諭,辭旨優隆,逈出尋常,臣雙擎跪讀,至於若曰,先大王,以輔導一事,特畀之筵敎,洋洋乎在耳。臣讀未終行,不覺愴惶,繼之以聲淚俱發也。噫,臣雖無似,少從父師之間,粗聞君臣之義矣。聖人論事君之道曰,勿欺也而犯之,夫人臣事君,其道亦多端,然聖人必以勿欺二守,首揭而爲訓者,豈不以此二字,乃其最緊關最切要?實爲臣子事君之大閑,而苟或踰越乎此,則其餘不足觀也耶?今臣蔑學謏識,不但魚魯豕亥之鹵莽而已,則其於經術之稱,初不近似,而猥得虛名,實如前疏所陳矣,非敢爲一毫飭讓之辭也。然則臣於向來,冒應桂坊之除,出入胄筵,已不勝踰濫之懼,況此經筵輔導之職,其事體何如,責任何如,而乃敢冒沒承當,若固有之,則不亦無忌憚之甚,而爲侮聖言欺君上之歸乎?噫,自爲身圖,孤負遺意,雖在於敵以下,猶爲不仁不義之大者,況臣子之於君父乎?臣雖蠢迷亦一彝性中物,則此箇道理,豈或全昧,而非有甚不得已者,決不敢爲逡巡之計也。嗚呼,喬山之劍舃永閟,黼座之宁扆維新,顧臣以昔日离筵昵侍之蹤,思欲一登前席仰瞻深墨之容,實是微誠所不可遏者,然揆分度義,進身無路,瞻望魏闕,徒有感涕之被面,臣情到此,亦可謂戚矣。玆不得不披瀝危悃,更瀆宸嚴,伏乞殿下,念前聖服民之訓,寬虞人不至之誅,特垂矜諒,許解所叨,仍命選部,永勿撿擬,俾臣得以安意邱壑,以畢餘生,不勝幸甚。臣於日昨治疏將上之際,又伏奉栢府除命,召牌儼臨,臣益增惶悸,措躬無地,直欲循墻而不可得也。噫,臣之至庸極陋,百無一取之實,前已悉暴,今不必更事煩瀆,而竊伏念,從前蔭途而居是職者,是何等人地,何等望實也?苟非言議風裁,足以振肅法綱,彈攝位著者,莫或居之,顧臣不過癃衰之一冗蔭耳,乃以苟充於風憲之任者,其駭惑聽聞,貽辱朝廷,爲如何哉?是不可一日使聞於中外也。伏願亟命有司,俾速遞改,以重名器,以尊朝體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以桂坊爲經筵官,予將開經筵,以爾地處,何可不來乎?體予望望之心,卽來登筵。

○館學儒生進士金履祜,生員洪樂膺,進士閔致昇,生員徐有鎭,進士金學淳,生員李韶九,進士任履周,生員李尙愚,生員李大在,進士徐有望,生員金炳翼,進士柳諫,生員沈能岳,進士朴綺壽,生員金箕懋,進士尹鍾烈,生員李永晉,進士韓喆裕,生員趙毅淳,進士洪益聞,生員宋翼淵,進士韓用紀,生員金祖淵,進士兪台柱,生員李道在,進士徐稷修,生員李朝鉉,進士尹景儀,生員金愚淳,進士趙宅謙,生員李敎明,進士宋文晦,生員沈鍈,進士魚用恒,生員鄭國輝,進士李寅默,生員李儒冕,進士李義實,生員李海慶,進士安光集,生員李世述,進士李載寬,生員高克明,進士韓錫朝,生員趙漢逵,進士柳煥謙,生員任尙泰,進士洪聖肇,生員崔準東,進士林昌鎭,生員鄭錫猷,進士金冕鎭,生員韓弘德,進士柳溵,生員李日憲,進士任壽益,生員朴璨玟,進士姜守睦,生員李鎭𪝦,進士崔楨勳,生員韓廷維,進士韓重謩,生員李述明,進士朴履默,生員吳彦載,進士沈鍒,生員李禮曾,進士鄭載遠,生員趙匡鼎,進士南翼中,生員李漢崇,進士李熙緝,生員宋暹,進士沈性浩,生員金達聲,進士林稷臣,生員朴思淳,進士南泰德,生員李如愚,進士尹潢、申在陽,生員安棨,進士金厚淵,生員宋道鼎,進士李鎭華,生員安尙默,進士李源成,生員許明,進士趙相羽,生員安在默,進士沈常鎭,生員李顯周,進士尹鍾大,生員李漢明,進士丁好三,生員尹行慶,進士尹礪相,生員李鋐,進士洪秉鉉,生員金致均,進士趙鎭翼,生員睦祖訥,進士鄭文容,生員李德彬,進士李經九,生員朴宗薰,進士金鎭,生員沈魯成,進士鄭漢容,生員安榮,進士鄭履容,生員許澮,進士李儒綱,生員金煥奎,進士尹深,生員朴寅源,進士柳之翊,生員朴惺,進士權中倫,生員趙道宇、曺錫倫,進士鄭世祐,生員鄭夏容,進士朴周源,生員李壽淵,進士南鼎寬,生員趙萬大,進士金國鉉,生員鄭東勉,進士柳石鳴,生員柳諶,進士南秉寬,生員安光宇,進士李興慶,生員朴道敏,進士柳之和,生員洪仁榮,進士李在誠,生員柳玉鳴,進士李潮,生員韓錫敏,進士李浤,幼學李惇中、徐有檠、崔承憲、尹心鉉、鄭喜聞、尹世泰、徐永輔、魚在寬、徐璟輔、李孝明、徐京輔、尹健喆、鄭俊榮、尹秉喆、李東心、金夔鍾、洪秉秀、韓致健、金基協、李觀鎬、趙基豐、徐有英、趙鎭永、兪漢俊、鄭淳泓、朴師溫、李應謙、金鎭岳、金重秀、朴齊民、朴家源、趙學元、閔洪圭、柳恒麟、姜元會、李箕五、朴宗勉、金炳源、魚在修、李時淵、柳師錫、金啓聞、兪楝柱、兪羽柱、金永淳、尹義烈、朴東奎、洪樂秀、沈尙祖、李義緝、徐命斗、洪久榮、朴宗瑜、成宗柱、兪應柱、洪樂行、朴宗璜、朴朝源、朴氣浩、朴履浩、兪載煥、柳訸、沈能澤、沈宜觀、朴應鉉、尹義烈、李圭信、尹赫烈、尹致敎、洪起燮、徐相祿、李正豐、沈宜振、李正紳、趙益源、黃鐸、李一容、李魯俊、李樂淵、李文在、申夔朝、魚在祺、兪羲柱、魚命夔、兪茂煥、金志泰、朴來鼎、金吉遠、李光蓍、朴宗祐、李彦九、康麟祥、許、孫錫祚、韓思儉、孔漢鼎、李榶、魚在瓚、李瑞、李度天、李汲、李在文、李黃載、任鑰、沈能稷、金定根、趙瀷、沈能秀、金元禧、李寧載、黃銓、金羲淵、李遇泌、柳煥昇、李源昌、洪俊榮、沈能種、李紀城、兪鼎煥、兪南柱、沈度鎭、李文城、李鎭城、徐有洵、尹希泰、鄭世喬、張錫憲、鄭喜愚、尹秉喆、金履平、沈宜孫、沈宜晉、李元永、金鎭岳、朴昌浩、朴光浩、金履秀、崔應憲、金鍾愼、兪秉柱、崔泓健、鄭遇榮、吳鼎默、尹行定、南持順、宋耔玉、徐祥輔、沈退之、徐弘右、宋持行、李命裕、鄭煥龍、李相延、吳致範、任百完、徐有增、李魯榮、李允明、沈啓寅、金晩喜、沈應喆、徐獻輔、趙鎭行、柳甲麟、趙鎭俊、李得魯、柳廷麟、李得勉、黃仁泰、洪喆煥、徐有錫、李祖植、李如淵、吳俊常、李秉淵、李遠翊、李或淵、金宗述、林以存、鄭光勳、李意秀、金文玉、車珍衡、李啓薰、金致益、趙文鈺、任弘植、洪在儒、李憲祖、尹致行、安弼良、朴齊翼、朴圭壽、李源達、沈采鎭、曺聲振、金魯曾、沈圭鎭、金思玄、權思穆、金思皓、申綖、金思黃、兪鼎煥、趙在普、李學培、李龐億、韓兢履、李鎭城、權趾衡、尹致熙、權趾中、尹致用、金陽復、柳季麟、南太淳、洪仁燮、朴鎭澤、權佫、沈宜壽、徐廷輔、李濟夏、金秀容、李箕一、朴濟翼、李暕、朴正壽、徐有敦、崔弘運、朴應鉉、金樂命、朴象九、黃䆃、洪義燮、魚用信、趙炳喆、姜必信、金敬淵、李羲準、徐沃修、朴濟衡、魚翼漢、李儒英、鄭遂興、李學緖、嚴思熙、南廷墅、任景常、柳一泰、吳泰膺、權五應、沈能愚、李圭錫、李鼎受、洪勝圭、金永受、洪集圭、金思靑、李晦淵、李止淵、李義悅、趙文逵、李東協、徐選輔、李東賢、洪學淵、朴宗有、洪默淵、洪薳、成退默、洪純浩、成近默、洪稚圭、李季秀、成進默、呂龜永、李敬履、權晩、朴永源、李永淳、林膺喆、李遠規、黃基養、韓養鼎、元在亨、韓容鼎、徐遠輔、韓匡鼎、林翰鎭、朴宗履、白奎鎭、李厚典、李周鼎、李容愚、禹門河、趙應鉉、徐有素、鄭履周、張濂、金益耟、金啓淵、申澓、林弼鎭、王太、鄭東煥、白時均、柳五麟、尹承鉉、黃在中、趙奎煥、許琨、李景熙、趙在星、李綰、尹養烈、李奎會、趙學永、吳鼎爕、朴宗普、金相黃、金錫喜、趙秉圭、趙鎭魯、柳道遠、奇述元、吳翼能、李羲昇、魚翼淵、尹行德、魚在澤、柳𧩵、洪大爲、鄭時發、崔宗遠、閔致遠、韓泰登、張鉉正、閔致厚、崔坤重、閔致殷、具行遠、閔致大、金成鎭、趙鎭亨、李雲培、趙顯觀、金晉宇、洪始榮、朴來泰、李允敬、李文容、金元會、洪東弼、金速、李儒敬、任基祥、趙在奎、李儒望、閔致中、安光潤、洪秉觀、鄭寬綏、金勉喆、柳榮五、鄭世喬、崔基厚、任𤐰、李睷、李寅斗、申億、金得淵、李有秀、金濟遠、申旭彬、金魯秉、李度人、安權、吳宗岳、權弘翊、宋持恭、姜惺、兪擎柱、宋爚、權命奎、睦安中、安廷煥、金永源、沈衡泰、李是鎰、李肇新、洪百亨、沈鈺、趙在昉、李相琮、趙在曙、李審榘、趙在朝、徐弘有、沈鐻、邊重裕、南道孫、金商敎、趙台銓、李東九、李箕五、沈魯一、安光永、金載福、兪羽柱、宋文馨、李熽、朴文浩、尹行俊、李曇鎭、李龍秀、李鳳秀、沈命永、申錫輔等疏曰,伏以臣等卽我先大王化育中物,每讀先大王代理後一疏,御極初綸音,未嘗不三復流涕,而有以知先大王所秉執者,莫嚴莫重,至精至微之義也。及讀五月三十日筵敎,而矯俗牖迷之苦心,好生惡殺之德意,威之如霜雪,仁之如雨露,苟非一種梟獍之腸,則雖平日染汚之徒,謂可以革心換面,咸囿於建中歸極之化矣。不意弓劍旣遺,衣冠永閟,八域臣民,於戲不忘之日,乃有此陰邪不逞之輩,蛇盤蚪結,一如前日之爲,而又有我慈聖殿下諺敎下者,其所以開示義理之源頭,劈破凶逆之蹊逕者,直與五晦末命,相表裏而互發明矣。嗚呼,我先大王二紀間盛德大業,史不勝書,而至若秉執之義理,乃天之經地之緯民之彝物之則,而質前聖而無疑,俟百世而不惑者也。夫以先大王終身之慕,凡於宮園崇奉之節,情文兩至,靡不用極,而獨於不貳本三字,執此之堅,堅如金石,秉此之嚴,嚴於鈇鉞,若於此箇義理,或有一毫歧貳之論,則輒以不道之律加之,嗣服之初,所以處師、翰輩者此也。噫,彼樂任之家,始以干犯某年之逆,自知得罪於先王,故乃敢以如是,如是之說,脅持我先王,又知其計之不啻,則麟漢之凶圖益急,而締連逆能之陰謀,嗾出妖雲之凶疏者,皆樂任爲之謀主,觀於《明義》一部,樂任不刊之逆案,已如泥中之闘獸矣。渠當含恩畏義,縮首屛息,以竢朝廷之處分,而其奈狼性不悛,梟音莫變,乃敢偃處郊坰,出沒城闉,盤結邪奰之類,而爲之爪牙,誑惑愚迷之輩,而張其聲勢,壬子凶逆之章疏迭出,乙卯憸小之情狀畢露,背馳我先王義理,矯誣我先王聖德,以爲煽動人心,戕害士類之計,而以至于昨年五月,敢售嘗試之擧,莫掩指嗾之跡而極矣。三十日末命誕頒以後,苗頑不格,狼毒愈熾,則彼輩之心,隱然有所恃者,卽一樂任而已。近日朝廷之上,略行黨與之治,而窩窟依舊自在,根柢依舊未拔,是豈非聖朝失刑之大者乎?《春秋》之法,亂臣賊子,先治其黨與,夫所謂先治黨與者,乃所以剗除枝葉,使亂賊孤立而後,從以誅之也。其曰先治云爾,則蓋亦有先後之序,而非謂旣治黨與之後,便卽沁沁泄泄,以是爲究竟勘斷也。今使樂任,假息於覆載之間,則雖曰行誅討之典,而世道無寧靜之時,日下惻怛之敎,而凶徒無懲畏之心矣。惟我先大王,德如天地,明如日月,而此輩之凶肚逆腸,愈肆梗化之習,矧今國勢孤危之日,安知無異樣禍機,潛滋暗煽於冥冥之中,終底於莫可收拾之境耶?此臣等所以瞻望喬山,不覺涕泗之滂沱也。殿下若以爲,樂任置辟,恐傷慈宮之心,則是蓋有不然者,以我慈宮明睿之德,審度乎公私之間,裁酌乎恩義之際,必不待諸臣之仰請,而有所告諭於聖明者矣。殿下若以爲,樂任旣蒙先朝全保之恩,不忍於今日加辟,則此亦有不然者,四凶者,堯之所用,而舜之所罪者也。後世不以堯爲失刑,不以舜爲小恩,於斯二者,臣等有以仰復於殿下矣。伏願殿下,穆然遠覽,淵然深思,廓揮乾斷,亟允臺請,以杜亂萌,以折禍本焉。臣等因此而竊有所悲憤抑鬱者,昔當樂任家擅弄威福之時,滿庭臣僚,未敢出一口氣,而故儒生,沈儀之以世祿之裔,抱宗社之憂,秉士論而討亂賊,蓋其平生氣槪也。遂與贈執義臣韓鍮,慷慨相許,視死如歸,其危忠卓節,足以聳動當時,而至今凜凜然尙有生氣,後之秉史筆者,當與韓鍮同傳,然而褒贈之典,獨及於鍮,而不及於儀之,臣等竊爲朝廷惜之也。夫褒忠奬節,不但爲昭代之令章,抑亦振士風於百世,誅奸凶於旣骨,此陳歐諸賢所以建祠於太學傍者也。更願聖明,留神澄省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諭矣。沈儀之事,當問于大臣處之。爾等退修學業。

○前掌令李安默疏曰,伏以臣於向日賓筵,擬伸沐浴之義,粗發懲討之啓,而忱誠淺薄,未蒙兪音,竟不得討國賊而破根窩,又不能碎首力爭,伈伈而退,有臣如此,生不如死。嗚呼,孟子曰,國人皆曰可殺,然後殺之。伊日登筵諸臣,無不欲手磔口臠,食肉寢皮,齊聲一辭,迭進致討,則此是擧國共公之論也,豈其罪有不至於可殺,而若是靳持耶?慈聖殿下全恩之敎,固仰追繼先朝之事,而春秋有國讎未報,不書葬之義。臣於伊日筵中,伏承慈殿下敎,掩抑若曰,先王以此數十年用心,每致聖候之煩惱,諸臣承聆此敎者,孰不血淚被面,益激悲憤之衷也?若是者,今日臣民必報之讎,莫此賊若耳,全恩二字,在先朝容或可矣,而在今日則無或有違於《春秋》之義耶?漢文中主也。薄昭微眚也,猶未敢屈法伸恩,則何況群下之以堯、舜望於殿下者,豈止於漢文,而樂任之逆節,又不可以薄昭言哉?噫嘻痛矣,此賊之罪,擢髮罄竹,有難盡贖而盡記,臣請歷擧而略陳之。蓋自乃父,其所負犯,固不可勝誅,而若其顓擅威福,割國殖己,猶屬細故,粤我英宗大王,恩造於渠,倚仗於渠,其果何如,而全無報效之圖,反生自全之計,當某年罔極之變,渠在大臣之位,兼爲肺腑之親,旣不能委曲周旋,善處其始,則惟當泥首自引,以竢邦憲,而曾不出此,乃敢以涕泣從之等說,肆然投箚,隱然歸之於不敢言之地,而自爲掉脫之計,此一款,已是劇逆之斷案,何忍泚筆而索言乎?於是暗圖倖逭之謀,敢懷不利之心,當丙戌上候沈篤之日,湯劑之貢蔘進御,旣極凶慘,而又發喜怒無節,群下不保之說,至有松茶防塞之擧,此豈臣子之所可忍乎?不但此也,又以日後自保之意,敢欲除去淸恩國舅,而至使在簡,游說,肆發凶言,已是人臣干倫之罪,若夫典禮一事,卽終始凶國禍家之論,而渠旣不忠於某年,不忠於英廟,則有何毫分血誠,而爲此尊奉之說哉?特出於狹雜之私,敢懷脅持之計也。惟我先大王,義理素定,秉執甚嚴,有難以邪議搖奪,則始爲動搖國本之計,締結逆謙,內托奧援,外聚凶黨,表裏和應,譸張無根之蜚語,訾誣睿德,疑亂中外,至于乙未冬麟賊沮遏大策之擧,而渠之手脚盡露矣。至于丁酉秋,能賊擬帥樂任之招,而渠之眞贜無餘矣。先大王以渠地處之故,雖用八議之法,曲加容貸,而悉燭其情節,使不得干預,則始又招諉國榮,百計逞凶,暗試手勢,此筵敎中所以及於丙丁者也。不幸王章未伸,鬼誅先加,則爲其子者,惟當訟罪含恩,縮伏竢命,而不饜之心,有浮於乃父,無君之習,專襲於麟賊,謂天日可障蔽,謂朝紳可籠罩,百道求進,萬端眩幻,藉賣城社之勢,嚇喝幽陰之中,跳踉自恣,不知爲幾年所矣。先大王不忍加誅,猶復涵容,則渠乃少不忌憚,謂無誰何,顯售陰圖,廣聚徒黨,如賊復、有隣、有防、鄭民始、金憙之輩,各率部曲,互相糾結,鴟張形勢,以鼓唱凶論,而又復交引匪類,相與和附,以邪學而誘之,以凶論而應之如蔡濟恭、李家煥輩,內結心腹之托,外作聲援之勢,又皆以類從之寔繁其徒,如有一二士類,拚死斥之,以明大義,則群起攻之,必欲虀粉,氣焰頭勢,吁亦怕矣。果至甲辰之間,夏賊之凶書,樂洙之悖疏,相繼闖發,而所謂李命植搢紳疏出,有隣、申耆之輩,或主張之,或潤飾之,極巧極密,羅織貝錦,若故相臣金鍾秀,故重臣宋載經,屢阽坑塹,幾死僅生,而如尹得孚之忠讜,李魯春之自好者,終未免新州白簡之斥,向非先大王全保之至仁,則善類其不爲魚乎?此筵敎中所以及於甲辰者也。至于丙午,則又狃於甲辰,前套益無所懼,手漸猾而意愈健,夏秋變怪,此殆萬古所未有之慘禍,而此賊輩忍爲之,當時事尙忍言哉?至今追思,不覺氣短,幸賴乾道孔昭,天鑑悉燭,鬼魅情狀,莫逃其罪,賊復卽某年凶孽之餘徒,支屬竝戮,宇、偉,以逆宗密附之謀主,典刑略施,若論其醞釀之所自,則任賊爲之本矣。自是厥後,凶圖輒露,爲計益窮,則又復反本於自來家計,及乎壬子典禮之論復作,而其所排布之部伍,如赴期會,通三色而竝應,擧一世而群起,上自公卿,下至韋布,內而館學,外而嶺嶠,打成一團,牢不可破,或言復讎尊本,或言聖意所在,始也誑惑人心,中焉矯誣聖德,末乃脅持恐動。濟恭,則頤指其徒,嗾上萬人疏,伊後以華留,復入中書,則以爲,時不可失,投呈凶疏,辭意絶悖,實是人臣不敢道不忍聞之言耳。然而先大王,爲念鎭安還給,而卽使焚滅,則伊時左相,詰問一提學,始得其疏中凶言,而抗章請討,館學章甫,亦爲齊聲請誅,雖未登徹,罪案則已昭著無餘。民始,則鼓發其黨,粧出南學疏,以爲綱打之計,而其所聚首爛熳者,卽是李祖源、具庠之輩,爲之合勢共謀,致煩嚴敎,未知記注果詳此事,而乃是國人之所共知,焉可誣也?有隣,則與其妖弟及金憙、鄭民始輩,主張凶論,而血脈則又與濟恭貫通,擧世波動,士林氣喪,倫綱之不墮于地,僅一髮耳。夫以我先大王聖學之高明精微,丕承我英廟精一傳授之法,其於至嚴至正至微至妙之際,錙銖之無遺,差繆之克審,經權得中,建質有辭,惟彼群不逞,肆凶之習,亂倫之說,顧莫逃於淵鑑之下,則何惜乎懲討之典,而猗歟含垢藏藪之聖度,必欲豚魚而感,龍蛇而化,替斧鉞以絲綸,變霜雪爲雨露,則此又筵敎中所以休養生息者,而慈聖下敎,六七轉而爲丙午、壬子者也。蓋其作用負犯之如彼凶慝,而喣濡含忍之若是寬大,則渠雖木石之頑,梟獍之惡,庶其有好音之懷我,而狼性難化,虺毒愈肆,又敢做出諸般誣聖之凶言,暗相傳付於異趣,同聲之地,轉相喧播於畿甸、湖海之間,以爲煽訛惑衆之計,渠輩自以爲,其計極密,人莫測其端倪,而當時先大王,已爲送人於故相馳告之路,取納其封書,仍又下敎,使不得更發其端,其事遂已,先朝則以事關聖躬,雖或置而不論,在今日則豈容一例含忍,不思所以辨聖誣之道哉?今其書想必留在內藏,一經睿覽,可悉端緖,且近臣中亦必有知之者,若使廷臣廣詢詳覈,則根因自露矣,此又非此賊罔赦之極案乎?至於金履載之粧出,又何等機關也,指揮慫慂者,雖是履翼,而窩主則任賊是已,出沒窺覘者,雖是徐有聞,而渠帥則任賊是已,此則五晦筵敎中陰腫汩於幽陰之敎,固已洞燭無餘,而擧世之所曉然者也。然而爲鬼爲蜮之謀,如彼狡譎,而覈正無人,自首自明之敎,不啻諄複,而丕變無期,甚至觸惱淵衷,轉成膈火,然則六月禍變,雖緣臣民之無祿,而伊究厥由,患候之自初至終,莫非此賊輩梗頑不率之罪爲之祟耳。噫嘻慟矣,先大王歷變履險之駭機危境,凡幾遭矣。自某年以來,含哀忍恤,至痛在心出天之誠,終身之慕,根於衷情,銘心纏慟,如魯、禧輩交煽之凶,尙且追施極律,則況於主張凶謀之臣魁大慝,其所讎疾憤痛,當復如何,而惟其所處之地旣如彼,故忍所難忍,藏怒含痛,而聖候之根祗在是矣。於是乎添發於典禮之凶論,而威脅焉激惱,訾誣焉煩損。乙丙以後六七轉,每一凶賊之售計,輒致膈候之添激,此不待慈敎而始信其然,先朝前後絲綸間膈氣之敎,非止一再,而到今追思,臆先塞而眦欲裂,恨不得手提數寸刃,直剚此賊,上慰先大王陟降之靈也。嗚呼冤矣,嗚呼慟矣。此賊之負犯如此,罪惡如此,而畢竟得逭王章,則古今天下,寧有是哉?以如許之賊,有如許之罪,而顧今北面於先朝者,尙無一人沬血飮泣,拚死致討,使覆載間一日難容之賊,得全其首領,此何故也?直以此賊之父子勢焰,積累屢十年,其所卵育而染汚者,無非世族巨室,而不知有國家,只知有此賊,或甘心死黨,左護右遮,或變其標榜,稱以中立,顧戀於宿處臭味,怵畏於他日禍福寧歸護逆之科,不欲爲國而死,悍然不動,坐視危亡,雖至五晦大訓,丁寧懇惻,六月筵敎,申明嚴截,又惟我慈聖前後累千百言敷示之敎,仰體先朝志事,剖析筵本指歸,不啻如慈母之詔迷子,殆無異於耳提面命,而未聞有一介忠志之士,敵愾奮義,以效執殳前驅之誠,今日在廷之臣,皆是先大王之罪人也,可勝痛哉?在今道理,惟將相率齊聲,庭籲閽叫,務積誠意,期回天聽,使幾墜之人彝可扶,將頹之王綱可伸,而尙且泄泄而沓沓,臣於承弼之地,竊爲之慨然也。所謂臺啓,僅發一司而側聽多日,亦無合辭之論,殿下朝廷,雖謂之無耳目,可也,豈非大可寒心者耶?間或有一二章疏,而所論者不過枝葉末流,無甚輕重於懲討,徒致損傷於體面,韓弘之輿疾討賊,承宗之斂手削地,只爲朝廷處置之得宜,豈如是之云乎?只惟此賊一祛,則禍本永除,國勢復奠,此賊不誅,則亂萌未折,駭機可畏,且況此賊,機變素多,勢力甚鉅,列置外援者,不知有何樣禍機,布在近習者,不知做何等醞釀,或手握重兵,或家積巨貲,典憲未施之前,無非憂虞之日,初若掩置則已,旣發其端,而若又容貸,則困獸之慮,有甚於前。伏願惟懷永圖,廓揮乾斷,亟允樂任請鞫之啓,明正典刑,仍將逆案源委,臚列榜示,咸造廷臣,大誥中外,使小大臣民,洞然知君讎國賊之不得不誅,以申明大義,則國家幸甚,世道幸甚。臣又竊有平日憤惋之忱,不勝其腐心痛骨者,夫君臣之分,有秉彝者,不敢不自盡其道,是乃天經地義之不可踰越者也,然則於母事慈聖之地,或有一毫不盡分者,尙可曰有臣節乎?向年故宰臣金龜柱之枉被島謫也,伊時按藩與知州者,密受凶逆之指敎,其所操切迫束,姑勿論,至於慈殿內下封書,慘被逼辱,或拘囚奉命之人,竝與莫重封書,而同入犴狴,或托以檢驗,索納封書而不從,則奪其封函,至於搥破而拆見封內,或遣其房妓之稍解眞諺者,使之拆看,有若詗飭者然,噫嘻,天下寧有是耶?其所侮逼國母之習,直與戊午凶徒,同一心腸,此其罪豈不上通于天乎?曾聞故判書臣金漢耆,常以此事,憤惋結轖,臨死之日,至構遺疏,使家人追後進呈,而有所還下者,今若取覽其疏本,則亦可以俯燭矣。伏望亟命進覽,特加嚴處,以爲扶倫綱尊事體之地焉。至若凶徒中最所稔惡而犯分者,朴宗岳又其一也。性本蚩蠢,行又凶譎,粤自乙丙之初,染汚旣多,見枳淸議,而特緣時移事往,濫被先大王拂拭之恩,纔起廢蟄,擢置三事,則隕結之圖,宜倍他人,而不悛舊習,無一報效,承望任賊,慫慂鍾健,以典禮必成之說,矯誣聖旨,誑惑人心,鍾健之累萬金財産,乾沒於其手者,傳說狼藉,指目喧騰,物議之駭憤,久矣。至於壬子一疏,則閃忽隱暎,肝肺莫掩,而外藉闡揚德美之辭,內售壞亂義理之計,己卯以來以下數句語,遣辭陰慘,用意叵測,雖章、蔡之矯詆宣仁,弘、瞻之誣逼聖母,蔑以加此,其語犯不道之罪,萬戮難贖,若其戕害仗義理之善類,爲彼報仇,猶屬餘事,輿情憤惋,久而益激,當此明大義嚴懲討之日,不可以職忝大官已爲身故,有所容貸,臣謂,故判府事朴宗岳特施追奪之典,斷不可已也。臣治疏將上之際,伏承遞改之命,而事係懲討,不敢以已遞而中寢,玆敢冒昧登徹,出位之嫌,實所兢惶,伏望勿以人廢言,亟賜採納,以伸輿憤,仍治臣越職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語多某年不忍提不敢道,爾不見先朝綸音乎?故重臣金漢耆上疏,問于本家,政院書入原本,遣史官,問于大臣以奏。

1月17日 编辑

行都承旨閔台爀。左承旨崔獻重。右承旨徐美修坐直。左副承旨曺錫中。右副承旨嚴耆坐直。同副承旨沈奎魯。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邁淳吳淵常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秀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五更,月暈。

○嚴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嚴耆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徐美修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爲之。

○嚴耆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沈奎魯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嚴耆啓曰,明日專經武臣殿講,命官右議政徐龍輔病不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領相進去。

○嚴耆啓曰,兵曹郞廳來言,明日專經武臣殿講時,應講武臣書啓,今當修正以入,而判書李祖源,方在臺啓中,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次堂修入。

○嚴耆啓曰,兵曹郞廳來言,明日武臣堂上朔試射時,試官望當爲擬入,而判書李祖源,方在臺啓中,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次堂擧行。

○李南翼汰去代,以金秀鍾爲事變假注書。

○傳于沈奎魯曰,啓辭掩置之當該司鑰,令攸司科治。

○以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持平金日柱,司諫朴瑞源,獻納李東萬,正言蔡趾永、姜彙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奎魯曰,只推。

○沈奎魯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稚圭在外,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持平金日柱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咸鏡監司李秉鼎狀啓,安邊府使柳範休,逆魁時昱之女定配本邑,而到配之初,自外保授,場市之日,定隷守街,事未前聞,節節顚錯,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傳于閔台爀曰,令該曹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命烈爲安邊府使。

○徐美修,以禮曹言啓曰,鷹師封進孝元殿別薦新鵪鶉,乃是十二月令,而貢人輩今始封進,薦進單子,雖已循例書入,而莫重薦獻物種之踰月封進,事未前有,萬萬痛駭,貢人爲先移法司從重科治,而臣曹亦有不能檢察之罪,不勝惶恐之意,敢啓。傳曰,知道。貢人勿治,可也。

○徐美修,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李寅采,以西學敎授,今日照訖講試取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以兵曹言啓曰,專經武臣講官加抄啓人員及減下人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全羅監司金達淳扶安地方蝟島漂到異國人問情狀啓,則以爲,今此漂人十四名,果是大國船人之行商漂到者,而船體無一破傷,且願從水路還歸,待朝家知委擧行爲辭矣。漂人船隻,旣已俱完,又願從水路還歸,則依其願待順風發送,而所着衣袴,自該營旣云造給,越海柴糧,亦爲逐名優助,以示朝家優恤之意,留住間看護供饋禁雜人愼火等節,各別惕念擧行事,竝爲申飭於該道道臣,待其還送形止登聞,令槐院撰出咨文,別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致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嚴耆,以一所巡廳言啓曰,去夜四更三點量,犯夜人幼學洪鑌執捉,依例移送秋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奎魯,以刑曹言啓曰,因一所巡廳啓辭,去夜四更三點量,犯夜人幼學洪鑌,移送秋曹事,命下矣。洪鑌,依更數,決笞五十度,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奎魯,以義禁府言啓曰,咸鏡監司李秉鼎狀啓內,安邊府使柳範休罪狀,令攸司稟處,罪人南順,邊邑移配,恐似便當,竝令義禁府稟處事,啓下矣。柳範休,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南順旣非本府所管罪人,移配一款,令刑曹稟處,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敦寧府都正崔光泰上疏,則以爲,臣於見職,旣無敦寧,亟賜遞改,以重公格亦爲白有臥乎所,旣無敦寧,則揆以公格,不可仍置,改差,何如?判府啓,依允。

○禁府啓目,雲山前郡守洪龍健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都摠經歷,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府啓,依允。又啓目,前南虞候柳鎭燁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副修撰吳翰源疏曰,伏以日月不留,歲律載新,我聖上終天之慕,撫時之痛,益復罔極矣。仍伏念,臣膠固湔淴之一賤儒耳,姿本庸愚,材又朽鈍,少而失學,年且遲暮,實不堪於淸朝百執事之末,而猥蒙先大王天地再造之恩,曲費造化,偏加拂拭,雨露之所霑,花生枯木,煦濡之所至,泉發廢井,拔諸溝壑之中,置之臺閣之上,涯分已過,志願亦足,恩天德海,雖百身而莫報,華貫淸銜,絶一念於進取者,今將十年于玆矣。矧玆經幄論思之列,其職則啓沃聖心,其責則裨補君德,苟非經術文學聞於一世者,其不可澆濫而輕授也。自古則然,況今聖上新服之初,啓沃成就之責,專在於經筵講討之職,而乃以蔑學寡識,如臣無似者,猥叨是選,使之出入導迪,則其與責視於瞽,望步於躄者,相去幾希矣。苟不然者,隻日橫經,固臣子之至願,分番持被,亦盛際之殊榮,臣若有萬分一堪承之望,則其何敢虛辭飾讓,以備故事而已哉?一時暫膺,雖出叩謝,仍因冒據,實乖微諒。玆敢披瀝衷懇,仰塵崇聽,伏乞聖慈,俯賜鑑諒,將臣所授職名,亟許鐫免,以重公器,以安私分焉。臣於祈免之章,不宜更陳他說,而區區憂愛之悃,有不能泯默者,略效愚見,伏乞聖明,試垂察焉。臣伏惟,今日卽我殿下踐位行禮之初元也,無疆之休恤,實惟伊始,可不念哉?目今春日載陽,法筵將開,緝熙之學,亶基乎萬億之洪業,則光明之治,實係於一念之匪懈,而保嗇節宣之方,尤不容少緩者也。第伏念,聖孝出天,孺慕彌篤,凡於朔望節享,必皆親祼而虔將,萬幾庶務,亦或徹漏而酬應,臣固欽仰讚歎,而惟是三更不寐,血不歸心,醫家之所戒,今我殿下,沖年御極,血氣未旺,過加勤勵,至於侵宵,則不知不覺之中,必有勞悴受損之節,其可不惕然戒懼也哉?況又近者風雪作寒,日候乖度,政宜益加調護,保養沖和之時也。向日賓筵,慈聖殿下,旣以每朔躬行爲憂,大臣亦以此時保護仰奏,而殿下任其無涯之慕,不少勉抑,臣隣之憂歎,亦已久矣。伏乞聖明,順變而頤嗇,隨時而命攝,至若機務施措,亦皆裁省,作爲程衡,不至夜分乃罷,然後仰可以紓殿宮之憂,俯可以答臣民之望,而庶幾我先大王陟降之靈,亦必悅豫於於昭之天矣。臣竊又伏見,近日慈聖殿下曁我殿下,辭敎政令之間,闡明我先大王之義理,追述我先大王之志事,奸徒大慝,略施竄逐,凶窩巨魁,迭出疏啓,庶幾人心底定,朝象同協,而其奈濡染旣久,薰習亦痼,邪根謬種,蚓結蛇盤,見迷先入,病難後瘳,依舊一團,維新無期。臣於此,尤有所痛歎者,一種憸巧嗜利之輩,欲遵正論則臭味本殊,欲依俗套則標榜難避,執首鼠之兩端,思狡兎之三窟,於是乎聲勢相連於窩窟,論議別立其門戶,乃以無義戰之說,要爲混是非之計,擧足左右,觀勢俯仰,潛懷龍斷之術,暗伺刺虎之便,占得便宜,看作妙法,自謂吾亦知義理,而其實則反害義理也,鬼魅之形,莫逃白日,幽陰之態,難欺上天,此乃慈聖殿下所以誕宣筵敎,深惡痛絶之者,而若其世道之憂,則以臣區區之憂,終有所不能自已者也。伏乞聖明,深惟先王未卒之事,仰體慈聖洞諭之旨,亟允三司之論啓,俾伸一世之公議,仍以益勉激掦之政,明示好惡之嚴,使覬覦之徒,莫敢萌亂而售奸,以至國是定而民志壹焉。至若金峙默事,向日大臣診筵之奏,寔出於扶植倫綱,誅討亂逆之義,而日前兩司之啓,可見沫飮之公憤,則臣何容更贅?第念,忠逆之界,固當截嚴,彰癉之政,尤宜竝行,若故儒臣朴在源之當年一疏,爲聖母斷斷忠赤,撑宇宙而貫日星,可使忠臣志士,飮泣於千載之下矣。肆我先大王,深嘉貞藎之節,特行貤贈之恩,臣隣欽仰,亦有年所,今當聖上新服厥命之日,群翳屛息,大義昭揭,其於扶人紀樹風聲之道,尤不可少忽,臣謂贈副提學朴在源,施以加贈之典,一以闡先朝之盛德,一以光一初之新化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留意。朴在源加贈事,大臣覆奏,爾其勿辭察職。

1月18日 编辑

行都承旨閔台爀。左承旨崔獻重奉命出去。右承旨徐美修。左副承旨曺錫中坐直。右副承旨嚴耆。同副承旨沈奎魯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邁淳仕直吳淵常。事變假注書金秀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沈奎魯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曺錫中啓曰,今日專經武臣殿講,命官領議政沈煥之病不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左相兼進。

○傳于閔台爀曰,專經文武臣殿講居首人,竝依例捧傳旨。

○沈奎魯啓曰,前掌令李安默上疏及故重臣金漢耆疏本,遣史官問于大臣以奏事,命下矣。依下敎,遣史官問于諸大臣,則領府事臣李秉模,領議政臣沈煥之,左議政臣李時秀等以爲,前掌令李安默疏中所論,闢破凶逆源頭,以及於極賊大憝之前後情節,脈絡相關,罪犯昭著樂任之斷以大義,亟允臺請,卽擧國同情之憤,臣等無容更議,至於慈殿封書事一款,見之未半,不勝震懍,身爲臣子,有此大不敬於母事之地,明覈嚴處,亦不容少緩,以此疏中辭意,卽爲分付道臣,使之嚴加覈實,當該道臣邑宰,指名馳啓,以爲明正其罪之地。朴宗岳事,罪犯與所請律名,亦俱在三司之啓,惟竢一兪之音云,領議政沈煥之,左議政李時秀以爲,臣等卽見故判書金漢耆疏本,痛聖誣之莫辨,憤賊勢之漸熾,首尾萬餘言,悉暴凶逆之源委,其中論夏賊事,有曰,不但不能討,至有以不可謂誣,不必攻討之說,肆然鼓唱云云。覽之至此,不覺心膽顫掉。嗚呼,夏賊之變,卽有天地生民以來一大凶變,而臣等無狀,不能劈破窩窟,勦絶種類,乃使此等凶言,肆行於覆載之間,念之心腐,言之骨驚,至於謀危宗社之鄭妻,偃處城闉,(十字刀削))宇賊之妖慝,斷案已久,時偉之凶譎,眞贜畢露,而王章未施,輿憤久鬱,況自禍變以後,國勢岌嶪,人心波盪,虞憂之形,比之前日,不啻百倍矣。大抵我先朝之受誣,始自干犯某年之逆,廚院公座,與秋堂酬酢之說,而種下生種,至於年前五條凶言,一串貫來,臣等每念及此,心肝俱裂,恨未能北首爭死。又況樂任之包凶藏禍,乘時跳踉,其端已發,危機轉急,鄭妻(三字刀削))斷以大義,亟從三司之請,宇、偉、樂任,一依臺啓,設鞫得情,則凶言根脈,自當露出,聖誣可以快雪矣,國勢可以永奠矣。惟我慈聖殿下,保佑聖躬,奠安宗社之功之德,卓越千古,而庚寅、乙未之間,凶徒之百計譸張,誣衊聖德,罔有紀極,今當闡先王之志事,明先王之秉執,徽音誕宣,陰功普洽之日,鄭妻(二字刀削))、宇、偉、樂任等諸凶,昭其罪犯,正其典刑,然後慈聖之誣,亦可以快辨矣。至於內下封書一事,苟有一分秉彝之天,尙何敢如是無嚴於北面母事之地乎?究厥情狀,萬萬憤痛,李在學則嚴鞫得情,明正其罪,吳在文、沈頤之、李遠培等,雖已身故,竝亦追正其罪,斷不可已矣。臣煥之,與沈頤之,爲同堂之親,其罪犯至重,而臣冒居首席,乃敢論斷,尤不勝震懍恧蹙之至云矣,敢啓。傳曰,李在學,則異於邑倅,何必設鞫,只加律名,邑倅三人,則合施何律,問於大臣,而卽爲指一以奏,其外洪樂任以下,俱載臺啓,不必更爲擬律矣。令廟堂知悉,自今義理快定,凶誣亦辨,痛心之餘,爲世道萬幸,名入臺啓者,不爲疏斥,明有朝禁,無或更聒,自犯三尺事嚴飭,事關某年事,孰敢更言?國有典刑,當用逆律矣。

○行都承旨閔台爀,右承旨徐美修,左副承旨曺錫中,右副承旨嚴耆,同副承旨沈奎魯啓曰,伏以臣等朝見大臣附奏之本,則亂逆之源委,凶徒之悖說,有所論列,而其爲窮凶絶悖,不覺心膽戰掉,至於內下封書一事,爲今日北面者,苟有一分彝性,則何敢於母事之地,敢肆無嚴不敬之習,若是其無忌憚乎?大僚旣請嚴鞫,臣等顒俟兪音,今伏見批旨下者,以李在學之異於邑倅,只命加律,臣等相顧愕貽gg愕眙g,痛惋益切,渠之罪犯,旣係深重,大僚請勘,事體不輕,則其何靳許之若是乎?臣等憂慨之極,不暇長語忙急聯籲。伏乞亟從大臣之請焉。惶恐敢啓。答曰,已諭矣,勿煩。

○閔台爀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右議政徐龍輔以爲,私心萬萬崩迫,不敢偃處城闉,屛退鄕外,恭俟重誅云。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卿何出城,此時倚卿何如,而卿何棄我若此,卿不入來,則予亦不欲見諸臣,卿須卽爲入城。仍傳曰,承旨傳諭,期於偕來,仍卽登筵事,一體傳諭。

○大王大妃殿傳曰,今聞右相有尋鄕之擧云,此何事也?此時之倚毗右相,果何如也?其進退有關國家安危,則一朝遜荒,此何事也?先卿向來之事,其時廷臣,孰不如是爲言?今乃追理往事,如是深引,此豈所望於卿者?卿若不入來,共濟時艱,亦豈予當初特爲擢用之意哉?卽爲入城,仍卽登筵,聽予面諭事,承旨傳諭,期於偕入。

○閔台爀啓曰,右議政徐龍輔所住處,遣承旨偕來事,命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以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持平金日柱,司諫朴瑞源,獻納李東萬,正言蔡趾永、姜彙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奎魯曰,只推。

○沈奎魯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稚圭在外,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持平金日柱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台爀啓曰,大提學尹行恁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奎魯,以刑曹言啓曰,義禁府啓辭內,因咸鏡監司李秉鼎狀啓,安邊府定配罪人南順,邊邑移配,恐似便當,令義禁府稟處事,啓下矣。南順,旣非本府所管罪人,移配一款,令刑曹稟處,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罪人南順,更定配所於咸鏡道穩城府,依前罪目,卽爲移配事,分付該道道臣,何如?傳曰,允。

○光恩副尉金箕性疏曰,伏以光陰迅駛,靑陽載回,喬山之草樹已宿,雲鄕之眞遊漸遠。伏惟聖孝篤至,哀慕罔極,瞻望雲天,有淚如瀉,仍伏念,臣以至愚極陋之姿,荷天地生成之恩,未効涓埃之報,徒抱褥蟻之願,只恨食息之苟延,更無斯世之餘念,逮我聖朝,恩造冞隆,生死肉骨,不足以喩其德意,燃寒華枯,不足以方其榮耀,幽明無憾,瞻聆咸聳。嗚呼,報德之念,蛇雀猶存,戀主之誠,犬馬亦具,臣雖無似,彝性不泯,非比木石之冥迷,則隕結圖報之願,當復如何?闔門攢祝,不知死所。噫,臣之一分自効之道,惟在於筋力奔走而已。臣何敢於此焉言私,至如享官之任,卽臣自効之地,出入禁直,粗伸朝晡之哀,登降殿陛,如承天日之表,苟可以驅策,則固臣之大願也,至榮也,何敢爲缷免之計,而顧臣癖積之症,便作數十年貞疾,幸賴藥餌之調護,得免癃廢之歸,而尙保殘喘,實非始望之所及也。近因氣敗,忽又添劇,數月以來,幾死者數,方其脹滿衝亘也,有若結刃於胸膈之間,坐臥俱妨,呼吸皆牽,須人轉側,寢食俱廢,奄奄有不保頃刻之慮,自經今番輪行感冒之後,發作無時,生意殆盡,雖欲忍死作氣,其勢末由,若於出入周旋,陞降拜跪之際,未免有衝亘顚仆之歎,則莫重祭享,恐無臨急變通之道,臣雖萬被鈇鉞之誅,何救於已僨誤之後乎?其在重其事之意,不敢不仰首呼籲,以冀體諒之恩,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伏乞聖慈,特加垂憐,亟遞臣享官之任,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愼節奉慮,安心調理。仍傳于閔台爀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大提學尹行恁疏曰,伏以臣猥膺天官,歲且更矣,唉衷情之靡訴,慨日月之莫淹,對人而汗顔,燕居則涕頤,如窮無歸,自顧排憐,千萬不自意,三館新命,儼臨此際,五內失守,震惕罔措,實不知身帖地上也。古人所戒,莫嚴於取舍之分,苟有名也,兼金之重,孟子不以爲非,苟無實焉。五兩之微,楊雄尙以爲泰,以臣而叨是任,天下可笑事,莫有甚焉,其名其實,尙何較論?見今聖人御宇,太母垂簾,義問宣昭,憲度鴻朗,斯誠長德閎儒,展采錯事之會也。肅肅參謀之地,穆穆勸講之綴,高文邃學,正論姱節,茅茹彙征,磊落相望,則宜聖簡不患無其人耳。且稽殷、周之盛,登崇華髮之良,圖任必用舊人,御事必藉耆壽,蓋爲儲峙材俊,徐收而用之焉。今臣以其器則易滿,以其年則强仕,而一朝晏然判銓衡而主文柄,揚揚冒玷,若固有之,則不徒羞當世之士林,後之視今者,謂今時何如也?顧臣賦性冷泊,寄迹京華,咫尺榮塗,耳目所接,而乃其志每在豐林邃巷,茅茨依樾,尊俎靜嘉,鷗鷺修潔,未始不引領遐翹,謝簪紱而從之也。時則主恩未答,母病彌重,遲徊盤礡,滾度光陰,及至欒冠之血淚未乾,玉几之末音遽承,則惟日夕號呼?如不欲生,視聽雺雺,形殼厪存,一切世念,水流而雲散,特一土苴人已矣。豈意華膴忽侈枯淡裝和鑾於下澤,傅丹鉛於窳埴,駭四方之聞,而累一初之政,乃至斯而極哉?天之命我,萬善俱全,一有虧闕,是曠天職,朝廷命官,亦猶是也。雖庶僚庳列,官不擇人,則謂之曠焉,況文苑重任,大關世道,而僥濫有如此者,於古亦有是否,臣未暇爲身憂,而爲國家惜之也。跧伏歷日,略收神精,敢控短章,冒瀆崇聽,義在必辭,言匪敢飾,欲望聖慈亟賜鞶遞,以幸公私,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爲是職,卽公議。卿其勿辭行公。

○校理金會淵,修撰張錫胤等箚曰,伏以臣等卽伏見大臣附奏之本,讀之未半,不覺毛骨俱竦,心膽傡墜也。噫嘻痛矣,賊臣逆子,何代無之,而其窮凶絶悖,豈有如李在學等諸賊者哉?內下封書,卽我國母之手札,則爲今日臣子者,苟有一分彝性,乃於莫敬莫嚴之地,有此至凶至慝之擧哉?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卽此一節,眞贜畢露,斷案已成,則其綢繆之跡,悖辭之說,吁亦痛矣。章、蔡之詬辱宣仁,弘、瞻之誣衊聖母,自來凶逆之伎倆,而豈料身爲方伯守令者,眼無慈殿,自干邦刑,若是之甚也?大僚嚴鞫之請,出於同憤之義,而不賜允兪之批旨,秪命本律之加等,臣等相顧愕貽gg愕眙g,不勝抑鬱痛泣之至,逆孽所犯,旣係倫綱,大臣請鞫,亦關事體,其在懲討之義,有不可一刻靳持,臣等憂憤之極,忙陳聯劄。伏乞聖明,亟令王府拿致在學,嚴鞫得情,快正典刑,伊時邑倅等,一體施以當律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已諭矣。

1月19日 编辑

行都承旨閔台爀。左承旨崔獻重奉命在外。右承旨徐美修。左副承旨曺錫中坐直。右副承旨金宗善未肅拜。同副承旨沈奎魯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邁淳仕直吳淵常。事變假注書金秀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月暈。

○大王大妃殿進御加味蔘橘飮,自今日停止事,榻前下敎。

○王大妃殿進御加減香蘇散,自今日一貼式,限二貼煎入事,榻前下敎。

○沈奎魯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沈奎魯啓曰,兵曹郞廳來言,明日文臣朔試射時,試官望,今當擬入,而判書李祖源,方在臺啓中,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次堂擧行。

○沈奎魯啓曰,大臣附奏批旨,有李在學加律及沈頤之、吳在文、李遠培合施何律,問于大臣以奏之命矣。依下敎,遣史官,問於諸大臣,則領議政沈煥之以爲,李在學,旣不嚴鞫,直爲勘律,則宜施極邊遠竄之典,邑倅三人中李遠培,昨以身故,誤爲回奏矣,今聞生存云,不審之失。臣不勝惶悚,而遠培,則合施絶島定配之典,沈頤之、吳在文,則謹稽國典,已故之人,追削追奪之外,更無他律,而死後之削奪,卽是生前之一律。臣與頤之,親是同堂,則今於追勘其罪之際,直擬律名,仰答聖問,非但私義之恧蹙,抑恐有傷於昭代敦倫之化,於其親者,旣不得勘律,則獨爲晏然,請勘於在文,亦有所不敢,聖敎之下,不能指一以奏,益增震悚之至。左議政李時秀以爲,李在學、李遠培,則旣有首相所奏,臣無容他議。沈頤之、吳在文,則追削之外,更無可施之律,而首相引嫌,臣不敢冒昧論斷。領府事李秉模以爲,李在學之極邊遠竄,沈頤之、吳在文之追削,李遠培之絶島定配,臣亦無容他議云矣。答曰,依議施行。

○大王大妃殿傳于閔台爀曰,主上因臺疏所陳,命入故重臣金漢耆遺疏,頒示大臣,大臣覆奏請討疏中諸人云。諸人凶悖之疏,誠有明證之事實,而至於徐有寧事,但以己亥一疏而已。予曾詳見其上疏措語,則其於故宰臣金龜柱,眞可謂攻之無餘地,然而此則數十年來人人所不免,何獨深責於此人,若謂設心造意,實有侵逼於予躬者,則予則以爲,必無是理,平平論之,則此不過遣辭之際,辭不達意,以致人之疑怪,遺疏所陳,無或見得較重而然歟?旣曰辭不達意,而謂非有設心造意,則何必以此,歸之罔測之科乎?諸大臣,須體此意,仰達于主上,勿爲擧論,可也。臺閣聞此下敎,猶起鬧端,此乃浮薄喜事之類,予當有嚴處之道,又聞,其餘諸人,亦皆身故,又何必到今追論乎?更加酌量爲當,卿等竝須知悉。

○傳于沈奎魯曰,命召事體何如,而不爲微稟,無端留置院中,始於提問之後,敢以謬例入稟者,萬萬駭然,該房承旨罷職。昨日敦諭中,仍傳命召四字,添書命召,則令史官,齎傳偕來承旨處。

○沈奎魯啓曰,臣與右副承旨嚴耆伴直矣,纔已罷職出去,伴直無人,左副承旨曺錫中,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傳于曺錫中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宗善落點。

○金秀鍾奉命在外代,以柳𱸙爲事變假注書。

○閔台爀,以吏曹言啓曰,齊陵參奉洪㙉呈狀內,矣身近以風痰之症,委頓牀席,萬無供職之望云。身病旣如是,則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洪樂膺爲齊陵參奉。

○閔台爀,以吏曹言啓曰,內贍寺奉事吳慶仁,不可仍置,改差,何如?傳曰,允。

○徐美修,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鍼醫玄箕瑞有頉代,醫人張思健差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勇張思健單付。

○徐美修,以禮曹言啓曰,卽接英陵令所報,則近來虎患特甚,白晝橫行於紅箭門近處,陵官奉審,守僕上直等節,不得任意爲之云。陵寢至近之地,虎患若是狼藉,極爲驚心,卽令該軍門,發遣校卒,期於捕捉,何如?傳曰,允。

○沈奎魯,以御營廳言啓曰,因禮曹草記,英陵近處,虎患特甚,白晝橫行,令該軍門,發送校卒,期於捕捉事,允下矣。山行軍五十名,定將校率領,今二十日爲始,出送行獵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奎魯啓曰,獻納李東萬,詣臺傳啓之後,晩始入來,揆以臺體,誠極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獻納李東萬啓曰,臣猥以無似,濫叨見職,淸朝言責,自知不稱,而義重沐浴,章皇出肅,迺於昨夜,得接鄕信,則臣之老父,身在客地,病情危惡,食飮全却,將護無人。臣聞此報,情私悶迫,忙陳短章,纔出城外,忽見小報,則凶賊斯得,懲討方張。噫,在學、頤之、在文、遠培等窮天極地之惡,卽從古亂逆之所未有者,腸肚則暗結於凶窩,氣勢則讎視於君母,拘囚奉命之人,而梟性自露,槌破封書之函,而獍肚莫掩,凡具秉彝之天者,孰不欲沬血飮泣,食肉寢皮哉?大僚,喉院,堂劄,臺啓,次第迭發齊聲致討,則臣雖疲劣,職是臺官,以私則焦煎忙迫,實有所按住不得,而以公則骨顫膽掉,腔血如沸,勢不可一刻緩討,故旋卽馳還,直詣臺廳,猥隨諸臺之後,欲効同憤之忱,而該房承宣,責臣晩詣,至於請推之境,旣去旋還,雖出忠憤之所激,進退顚倒,實多臺端之貽羞。臣滿心慙恧,無地自容,以此情踪,何可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執義閔命爀,司諫朴瑞源,掌令尹行直、趙台榮,副校理金會淵,正言蔡趾永、姜彙鈺,副修撰張錫胤啓曰,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一行刀削))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職之典,請故領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執義閔命爀,司諫朴瑞源,掌令尹行直、趙台榮,正言蔡趾永、姜彙鈺啓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快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快正典刑。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荐棘罪人時偉設鞫得情,快正王法,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快正王法。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請金甲島安置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正邦刑。請慶興府遠竄罪人有隣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請古今島安置罪人金履載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請樂任設鞫得情,快正典刑。請故參判金峙默亟施追削之典。措辭見上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如李在學、沈頤之、吳在文、李遠培之窮凶絶悖者乎?內下封書,卽我聖母之手札,則章、蔡之凶肚,何敢槌函,雖弘、瞻之逆腸,何敢拆封,而承望窩窟之指使,套襲梟獍之手勢,敢於至尊至敬母事之地,有此無嚴無忌凶賊之變,古今天下,寧有是乎?大僚嚴鞫之請,實是擧國共公之憤,而迺者批旨之下,以李在學異於邑倅,只命加律,臣等相顧驚愕,益切抑鬱,邑倅聽令於道伯,道伯締結於凶窩,眼無君母,敢售㦧計,脈絡交通,腸肚相連,道伯邑倅,二而一也。如此千古所無犯分蔑紀之類,其何可分別於道伯,邑倅之間,而不許大臣執法之請乎?請竄配罪人在學,前僉知遠培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故判書頤之,故牧使在文,爲先施以追奪官爵之典。答曰,不允。末瑞事,已處分矣,勿煩。

○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啓曰,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請前參議李冕膺,前參議洪樂游竝施屛裔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亟停勿煩。末端事,旣有詢大臣處之之命,勿煩。

○司諫朴瑞源,正言蔡趾永、姜彙鈺啓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玉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請濟州牧定配罪人姜彝天,黑山島定配罪人金履白,慶源府定配罪人金鑢,亟令王府拿來,設鞫嚴問,快正典刑,其餘徒黨,亦令嚴鞫處斷,以折奸萌。請亟下四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請命吉諸子依前下敎,施以散配之典。請放送罪人權龍度、張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快施典刑。請拘囚罪人李漌嚴鞫得情,施以當律,私書往復之人,一一査出,施以刑配之典。請前承旨洪大協亟施屛裔之典。請前參判沈基泰,疏頭朴夏源亟施島配之典,兵曹判書李祖源,進士洪志燮亟施竄配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第五六七八九件事,亟停勿煩,末端五件事,旣有詢大臣處之之命,勿煩。

○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啓曰,臣等俱以無似,言議風采,初何嘗髣髴於淸朝耳目之責,且自來情勢,臺端一步,便成鐵限,而目見凶孽層出,沐浴義重,他不暇顧,冒沒出肅,粗効聲討之忱,而誠意淺薄,兪音尙邈,此尤臣等之罪也。又於日前申耆事,改措語句節,當以伸理下語,而誤以馳贈爲言,事實稍異,遣辭差爽,決不可厭然自揜,玆敢據實釐改,而臺閣論啓,何等謹嚴,則雖隻字半句,有此差誤,其爲做錯之失,於是益著,以此以彼,顧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大司諫兪岳柱疏曰,伏以日月如流,歲籥載新,嚴廬之旬朔屢改,世室之盛禮已定,仰惟我殿下追慕之誠,我殿宮止慈之慟,撫時皇皇,益復罔涯,區區下情,實不勝哀隕憂慮之至。嗚呼,天崩以後,國勢孤弱,殿下御成王之衣,聖母垂宣仁之簾,先王末命之義理,闡而明之,先王未卒之志事,追而揚之,克享乎天心,允愜乎人情,斯亦大有爲之會也。初政新化,拭目可睹,然而最是窩窟未破,餘憂尙在,凶徒傍伺,民志波蕩,甚非所以拔本塞源之道也。大臣之請,三司之啓,寔出於公議,則此乃國家之大計,而不可拘私者也。伏願特許允兪,昭示王章,以爲宗社億萬年無疆之基焉。臣於鄕廬病伏之中得聞,去臈月二十七日,以臣爲司諫院大司諫者,而旋卽恩遞云。臣且惶且感,歷日靡措,今於旬日之餘,又有此命,臣誠莫曉其所以,只增惶汗之沾背也。噫,方當一初淸明之政,濟濟群彦,立立朝端,而乃以如臣衰敗無似之人,濫廁言責之列,人望之不稱,姑置勿論,名器之屑越,豈細故也哉?往在甲辰之冬,沈樂洙黨與,布列朝廷,將有網打士流之禍,故臣不自量力,一疏叫天,先攻樂洙,於是乎群鋒競起,衆弩齊發,加臣以不韙之目,驅臣於罔測之科,六年窮島,形影相弔,儻非先大王至仁至明之德,則臣何以復見天日,而得至于今也?往事追提,淸血先零,自玆以來,臺端一步,便成鐵限,今日忍揚揚冒出,自歸於棄情勢忘廉恥之科哉?除旨之下,承膺無路。伏乞亟命鐫削臣職名,以重官方,以安私分焉。臣旣乞免,不宜贅他,而所以區區不能已者,粗有秉彛之天,願貢憂愛之忱。嗚呼,目今悠悠萬事,無過於保護聖躬,勉進聖學二事而已,保護之方,不在乎他,體殿宮惟憂之念,而抑情節哀,愼起居動作之節,而涵養珍嗇,上以慰陟降之靈,下以副億兆之望,是乃保養之第一義也。勉學之道,又莫如監先王之成憲也。讀書講學,以致其知,正心誠意,以立其本,服膺於明倫敬身之訓,體驗於克己存養之方,見正事聞正言,而先定其基址,距詖行斥邪說,而勿爲其浸漬,工夫漸臻於高明,事業有光於繼述,則此又勉學之第一義也。惟殿下懋哉懋哉。嗚呼,士林,國家之元氣也,國之有士流,猶人之有血脈,人無血脈,則不可以爲人,國無士流,則不可以爲國。是以古昔聖王,莫不以崇儒重道,爲化成天下之本,士流之關係國家者,有如是矣。金正默,本以先正臣宋時烈之嫡傳,志守堅固,學問明達,仗《春秋》尊君之義理,憂宵小病國之機謀,德行夙著於士林,聲氣不通於權奸,故竟有金憙嗾出成種仁之疏,至於削逸之擧,識者之憂歎,厥惟久矣。設爲夏賊之至親,行誼旣如彼卓卓,則容有可恕之端,況以七寸之間,居在數百里之外,自來臭味,初不相近者乎?遭罹匪常,冤枉莫甚,非但公議之久愈拂鬱,大有損於朝家培養作成之方,臣謂,金正默復逸之典,不可少緩也。前參奉金載翼,甘受凶逆之指嗾,乘婦人轎往來於兩湖之間,做出無根凶言,以爲煽動眩惑,網打國邊之計,究厥心腸,奚特如金鍾健、李義用輩而止哉?臣家在湖西,夙聞此言,久矣。今當義理闡揚之日,此等凶悖之類,決不可置而不論,臣謂,金載翼施以遠竄之典,斷不可已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金正默復逸事,金載翼竄配事,問于大臣處之。爾其勿辭察職。

○副提學金近淳疏曰,伏以臣猥控至懇,冀蒙矜諒,及承批旨,不賜開許,臣誠惶隕,措躬無所,歷日虛縻,冞增懍蹙。噫,經筵啓沃,何等重任,而猝然加之於如臣未離童習之人,而曰爾朝夕納誨,以輔導君德云爾,是何異於責蚊負山,强僬僥以千匀之重也?決知其不堪矣?而猶且束縛之馳驟之,則將成何許樣子也?臣身之狼狽顚軟,固無論,其爲國體之苟簡,官方之僥濫,大有累於一初淸明之政,當如何哉?臣於病伏惶悶之中,念先朝不世之恩,痛世道難平之由,不覺中夜以起,繞壁不寐。嗚呼,臣之得有今日,我先王賜之也,臣本騃魯,涉世昧方,而惟先王牖導之。臣本昏愚,見理未明,而惟先王敎詔之,以至至精至微,大根本大源頭,至正至當,撑天地亘宇宙,質鬼神而無疑,俟百世而不惑者,靡不申申誘誨於從容燕間之際,前後廷紳之入於此而爲忠爲賢,出於此而爲逆爲邪,亦莫不叩其兩端,洞然燭照而龜計,蓋不待五晦筵敎而承聆屢矣。每登宮筵,筵燭爲跋,臣退輒書紳,持以藉手,信如四時,守若拱璧,今則啓迪之筵誨,不可以復承,而世道人心之憂,將有不可勝言者,臣撫膺潛惟,血涕無從,惟是奉若聖訓,不敢失墜,爲一分追先報今之道。今我慈聖殿下,闡明先王之志事,發輝先王之義理,丁寧懇惻,嚴正磊落,朝著爲之肅淸,國是由而大定。凡我忠志之士,蓋莫不引領彈冠,思裨淸化之萬一,臣於此時,得備器使之末,苟使官不踰分,職可殫誠,則臣當𨃃蹶之不暇,臣何苦而一辭再辭,旣積違慢之辜,重犯瀆擾之誅乎?誠以陳力就列,不能者止,量才揣分,自知者明,臣嘗見先正臣文成公李珥辭館職疏曰,士之事君,非爲利祿,欲推其所得,施之於邦國而已,君之用士,非爲恩倖也,欲資其所有,達之於政治而已,旨哉言乎?臣於是莊誦服膺,益信事君之道,不宜無所學而苟進,必也學有所得,可推可資,然後上無謬擧之歎,下無冒進之羞也。今臣才駑而學蒙,年少而望輕,直一倥倥侗侗底物,本旣未學,焉有所得?得無可推,焉有所資?他官尙然,況經幄乎?庶僚猶然,況長官乎?藉使臣貪榮戀寵,偃然承當,眞所謂不識人間有羞恥事,其身之不自恤,況能以其身而事殿下乎?參倚前衡,冒膺無路,玆不得不申暴情實。古人曰,知臣莫如君。伏望殿下,俯察愚臣非應文之讓,特命鐫改,擇授可堪之人,以重公器,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勿辭察職。

○校理安廷善,副校理李基憲、李寅采,修撰李敬參,副修撰吳翰源、李象謙等疏曰,伏以世道之所以維持者,義理而已,人紀之所以扶植者,倫綱而已。倫綱不明,則義理日晦,而世道壞、人紀墜,可不懼哉?臣等卽伏見昨日大臣附奏之本,則在學等諸賊窮凶絶悖之負犯,實是罪關倫綱之極惡大憝,千古以來,爲人臣子所未聞、所未見之變怪也。慈殿內下封書,何等至重至嚴之事,則身爲道臣守令,雖急於爲賊邊立幟之計,苟有一分秉彝者,焉敢爲此大不敬大不道之擧乎?惟其平日,腸肚締連於凶窩,聲氣綢繆於幽陰,只知有逆魁,不知有君上,故乃於母事之地,有此絶㦧至慝之罪犯,究厥情狀,眞贜畢露,斷案旣成,爲今日北面之列者,孰不髮豎而膽掉,爭欲手磔而口臠哉?大僚嚴鞫之請,實出於不共戴之義,而未蒙兪音,只命加律,臣等相顧愕眙,不勝抑塞憤鬱之至,此若容貸,不正典刑,則倫綱將斁,不但義理之晦而已,人紀將墜,不但世道之壞而已,臣等職忝論思,痛惋之極,聯陳短章。伏乞聖明,亟命王府,拿致在學、遠培兩賊,嚴鞫得情,快正邦刑。頤之、在文兩賊,亦爲追施當律,以洩輿憤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處分矣。

○獻納李東萬疏曰,伏以臣之老父爲省先壠,日前下往南陽地矣,猝地添病,寒熱交作,症情危劇,食飮全廢,客地委頓,急報來到。臣聞此驚惶,按住不得,玆敢忙陳懇迫之私,徑尋病父之所。伏乞聖上,俯垂諒察,亟遞臣見帶之職,俾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1月20日 编辑

行都承旨閔台爀。左承旨崔獻重奉命在外。右承旨徐美修坐直。左副承旨曺錫中。右副承旨金宗善牌不進。同副承旨沈奎魯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吳淵常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韓用龜,右承旨徐美修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軫gg診g,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如何?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沈奎魯,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沈奎魯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沈奎魯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啓曰,右副承旨金宗善,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奎魯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引避退待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𱸙在外代,以李集運爲事變假注書。

○李集運有頉代,以李晳爲事變假注書。

○沈奎魯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無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柳鎭燁、洪龍健當爲議處,而判義禁朴準源身病猝重,同義禁徐瀅修未肅拜,金羲淳差祭,只有尹東晩一員,未得備員開坐云。判義禁朴準源,同義禁徐瀅修,竝卽牌招,何如?傳曰,未肅拜及差祭同義禁竝許遞,令該曹口傳差代,待下批牌招開坐。

○吏曹口傳政事,以韓用鐸、金觀柱爲同義禁。

○傳于沈奎魯曰,判義禁有實病,許副。

○沈奎魯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罪人柳鎭燁、洪龍健等,當爲議處,而判義禁未差,次堂例不得擧行云。判義禁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先開坐後謝恩。

○判義禁前望單子入之,趙尙鎭落點。

○沈奎魯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罪人柳鎭燁、洪龍健,當爲議處,而判義禁趙尙鎭有情勢,不爲開坐,次堂例不得擧行云。判義禁卽爲牌招開坐,何如?傳曰,允。

○沈奎魯啓曰,判義禁趙尙鎭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承膺,事體所在,誠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美修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以尹亨烈、文尙中、李南圭、權熀、李箕淵、吳洪錫、李南翼、李履熙、李宜秀、韓根馨、李彬、李亨謙、金魯甲、李時晦、李齊年、權聖祜、張鉉擧、具命德、柳厚源、沈能壽、金樂豐都囚徒,傳于沈奎魯曰,放。

○以大司諫兪岳柱,司諫朴瑞源,正言蔡趾永、姜彙鈺,持平金日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奎魯曰,只推。

○沈奎魯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稚圭在外,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引避退待,持平金日柱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承旨崔獻重狀啓,臣於本月十八日,祗承聖敎,同月十九日申時量,馳到京畿砥平縣上西面長生洞,傳諭于議政府右議政徐龍輔所住處是白遣,同日酉時量,繼伏承同副承旨沈奎魯成貼有旨內辭意,敬奉大王大妃殿所下傳敎,更爲傳諭是白乎,則以爲,臣不忠不孝,至冥至頑,不能卽地刳腹,以暴先志於慈覆之下,五情震蕩,求死不得,倉黃屛退,以爲沒身先楸之計,不自意承宣之臣,遠辱窮山,十行恩綸,敻越尋常,諭之以卿何棄我,申之以仍卽登筵,已非如臣滓穢所敢承當,而至若下款辭敎,尤非臣子之所敢聞者,臣方伏地戰慄,若無所容,繼又伏奉大王大妃殿敦諭下者,首尾百有餘言,字字懇惻,節節鄭重,不啻若慈父之於弱子,而至於先臣向來疏事,昭晢備至,至以如是深引,此豈所望爲敎。臣奉讀以來,怳若枯骸之再肉,陰谷之逢春,從古人臣之得此於君父者,果幾人哉?臣誠轉哀以爲榮,因感而增惕,去就之顚倒,卽屬細故,恩命之叩謝,不容蹔緩,而第惟朝廷之上,四維爲重,事君之禮,愛親爲本,欲進則大防難越,欲不進則義分是懼,臣於是,氷炭交中,左右顧而莫知所措,與其逋慢而徒歸邀恩,無寧積誠而祈遂微諒,今方他不暇顧,冒沒進身于近城之地,謹當略入文字,悉暴衷情,以俟處分云矣。大臣明將復路,臣亦隨後上去計料爲白乎旀,緣由馳啓云云。

○徐美修,以吏曹言啓曰,接慰官具得魯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又添毒感,時月內萬無起動之望云。身病旣如是,則不可强令下送,罷職,其代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接慰官單金熙采。

○徐美修,以吏曹言啓曰,司饔院僉正吳在斗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挾感添劇,萬無供仕之望云。司饔院奉事崔文顯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又添毒感,萬無起動之望云。其身病俱如是,則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徐美修,以禮曹言啓曰,來二月二十四日行寧陵忌辰祭享,適與寒食節享相値矣。謹依禮典所載,只行忌辰祭,祝文中措辭添入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徐美修,以內醫院提調意啓曰,副提調閔台爀謂有身病,今日問安,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美修,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安廷善,以中學敎授,今日照訖講試取時,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此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以宗簿寺提調意啓曰,《璿源譜略》修正,待明春擧行事,命下矣。令日官推擇,則今正月二十二日辰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奎魯,以備邊司言啓曰,三南水陸春操竝爲設行事,纔已草記蒙允矣。第念多年停操之餘,水陸操之一時竝行,軍民貽弊,不可不顧。陸操則竝與巡歷巡點,姑爲停止,以官鎭門聚點代行事,分付,水操則時値風和,有難全闕,使各該營,各其前洋,依秋操例設行,統營合操,停止,以兼管右水營水操擧行事,一體分付,何如?傳曰,允。

○沈奎魯,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道嘉山郡竄配罪人李在學極邊遠竄事,承傳啓下矣。李在學,咸鏡道穩城府極邊遠竄,而前罪目,添書今番罪目,依例發遣府都事,自嘉山郡執促,仍令押送于新定配所,何如?傳曰,允。

○沈奎魯,以義禁府言啓曰,前牧使李遠培絶島定配事,承傳啓下矣。李遠培,全羅道興陽縣呂島鎭,絶島定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領中樞府事李秉模箚曰,伏以,今日卽藥院日次起居也。伏況王大妃殿湯劑,當爲議定煎入,則身帶保護之任,偃處闕禮,是豈義分之所敢出乎?臣之狗馬賤疾,決難强作之狀,筵籲箚控,非止一再,而尙未蒙解免之恩,又未伏逋慢之誅,惶懍悚蹙,日深一日,至於今日之闕禮,而罪尤難逭矣。徒知瀆擾之爲懼,而不思所以仰請威罰,則將何以尊國體而勵臣分乎?玆敢疾聲更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明,亟賜重勘,以幸公私,千萬至祝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安心調理。仍傳于徐美修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都承旨閔台爀疏曰,伏以,卽伏見傳敎下者,以右議政命召傳授之不卽微稟,而敢於提敎之後,以謬例入稟事,有該房承旨罷職之命。臣於是,有不勝萬萬惶懍而瞿然者,昨日司謁,傳此下敎於臣,故臣無心於房任之各有所掌,果以命召尙留院中,而例不得郊外傳授之意,替達矣。及伏承今下責敎,始知罪著昧例,而不覺惶汗之沾背也。夫大臣命召之傳授,事體不輕而重,則臣以一院之長,固當規飭該房,趁卽仰稟,而不但未能於此,乃反以無例,煩稟於提敎之下者,實是臣昏謬不職之罪,而該房旣以是罪罷,則臣豈敢諉罪於同僚,而自同無辜,不思所以自請之道乎?玆敢據實仰籲,冀被同罪。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賜處分,以安微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罪在該房,卿其勿辭行公。

1月21日 编辑

行都承旨閔台爀。行左承旨吳泰賢未肅拜。右承旨崔獻重奉命在外。左副承旨徐美修。右副承旨曺錫中坐直。同副承旨沈奎魯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吳淵常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月暈。

○王大妃殿進御加減香蘇散,依前方一貼煎入事,榻前下敎。

○沈奎魯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沈奎魯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美修啓曰,先農祭時,獻官三人中,一人詣太常奉位版,一人受香進去,而互相進去,其規不一,故昨年二月,因承旨擧條,初獻官以下諸執事,受香祝齊進太常,陪奉位版事定式,而今日先農祭傳香時,初獻官徑詣太常,莫重傳香,時刻漸晩,雖不得已傳香於亞獻官,而一番定式之後,如是做錯,事極未安,當該初獻官,推考,何如?傳曰,允。

○沈奎魯啓曰,摠戎使申大謙,右邊捕盜大將李得濟,以東南關王廟獻官,今方受香出去矣。申大謙所佩密符,李得濟所佩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來請還納,何以爲之,而摠戎使則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兼察之人,捕將則在前如此之時,有他邊大將兼察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摠戎使,御將兼察,捕將,他邊大將兼察,竝牌招聽傳敎。

○傳于徐美修曰,禮房承旨馳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徐美修曰,旣承疏批,且聞閣直無人云,副提學金近淳,卽爲牌招。

○沈奎魯啓曰,判義禁趙尙鎭,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上護軍單趙尙鎭。

○沈奎魯啓曰,判義禁趙尙鎭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奎魯啓曰,判義禁趙尙鎭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連事違召,不卽擧行,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何爲無端連違乎?多日滯囚可悶,更爲牌招,今日內開坐,無敢更違事,嚴飭。

○以右副承旨金宗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美修曰,許遞。

○徐美修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吳泰賢落點。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金宗善。

○以大司諫兪岳柱,司諫朴瑞源,正言蔡趾永、姜彙鈺,持平金日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奎魯曰,只推。

○沈奎魯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稚圭在外,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引避退待,持平金日柱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啓曰,大提學尹行恁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奎魯啓曰,金虎門開門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奎魯啓曰,興仁之門開門次,標信及符驗,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承旨崔獻重狀啓,臣於本月二十日酉時量,到楊根郡,伏奉事變假注書金秀鍾齎來命召,卽爲傳授于議政府右議政徐龍輔處是白乎,則以爲,臣於日昨,伏奉聖諭,曁我慈聖殿下恩敎,辭旨鄭重,俱非如臣賤累所堪承當,感激惶懍,不暇他顧,拚棄大防,冒沒登程。纔到楊根地,而連日行役之餘,忽添輪行之感,頭疼身熱,一時交作,萬無作氣前進之勢,不得已留住旅店,以爲調治之計,此殆天之所廢,竝與近城鳴謝之初心,亦不得遂,伏地戰恐,只有霣泣而已。承宣之一向相守,不徒私心之萬萬悚惕,民邑受弊,誠非細故,倘蒙收還之恩,則實爲公私之幸矣。至於命召之遠降,尤係異恩,而以臣情地,冒沒領受,非所可論,謹又封納自來滓累之外,又添方命之罪,震剝悚縮,益無所容云,而命召則使錄事齎奉上送是如爲白遣,大臣病勢猝劇,不得前進是白乎等,以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緣由,竝以馳啓云云。傳曰,待卿上來之際,見卿附奏,中路病勢猝劇,不得上來云,奉慮奉慮,卿之情勢,則慈敎已盡昭晢,今無可引。且旅舍難以善攝,如可强,卽爲登程還第,安心穩攝,竢間簉朝,命召還納,過矣過矣。待卿入城,更當齎傳,卿其知悉,無負予至意事,回諭。偕來承旨,使之傳諭。

○徐美修,以禮曹言啓曰,皇壇壇上及祭器等物,每年孟春,戶禮曹堂上奉審事,定式矣。今正月二十四日,臣曹與戶曹堂上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徐美修,以成均館行大司成意啓曰,文廟守僕,依宗社守僕例,試才啓下事,曾有定式矣。守僕鄭學洙汰去代,李膺祜瓜朔代,以事知及生徒守僕,試才抄擇,備三望受點次,別單書入,而守僕元窠中一窠久任事,亦有年前,啓下定式矣。時任守僕金慶徹,以事知守僕,旣有久勤,且嫺儀節,依定式,以金慶徹單望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奎魯,以備邊司言啓曰,會寧開市,旣已完畢,令槐院撰出咨文,別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致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曺錫中,以賑恤廳言啓曰,西部社稷洞契任掌金壽明,今月二十一日本洞路傍,得一歲遺棄男兒,同里居良女劉召史,欲爲收養,貧不自食,願爲受料,告于本部,自該部同日牒呈。故依節目給料,使之乳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粘連,向前柳鎭燁,亦船隻之漂流,始旣稽報海尺之渰沒,亦未採探,只憑其妻孥之來訴,至以七十舟破碎,半千名渰死,輕先報營,以致前後事實之相左者,節節妄錯,極爲駭然,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洪龍健亦支勅時,魚果雉鷄之物,貿用給價,自是邑例,物雖瑣少,旣登繡啓,則不飭之失,在所難免,不可以價本之準給,有所容貸,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大提學尹行恁疏曰,伏以,臣鹿鹿一書生耳,驟承寵旨,危厲熏心,披陳衷赤,仰蘄照諒,及奉聖批,不惟不賜準許,詡之以公議,諭之以勿辭,臣誠戃怳錯愕,竄身無地,直欲循墻而走耳。顧臣鉛槧拙業,有媿蟲篆之末技,科甲倖占,祗爲烏哺之至情,緋玉尙屬分外,軒冕不到夢中,夙願也如此,自期也如此。先朝聖鑑,亦旣俯燭,而遽値罔極之際,洊叨罔極之恩,聞命卽趨,靦焉時日,區區情私,尙云罔極,詎有餘念,更及他事?事到終處,固所盡分,分如可盡,何苦辭爲?第伏念,我先朝盛德大業,史不勝書,函陰陽而無迹,綋宇宙而有餘,五行調三光章,萬民穰穰,九歌庸作。自堯、舜以來,未有盛於先朝,而實錄撰次之役,將不日開局矣。天秩天敍之所寓,精義竗用之所載,朝章國憲之所記,州箴野乘之所蒐,宜藉碩士鴻筆,辨而不華,贍而不劌,編之簡策,藏之名山,與赤刀大訓同其傳也。今臣少孤失學,弱冠從仕,儤直中祕,不耐毷氉,虛拋冊府之丹鉛,坐失鑾坡之年華,邇來喪慽薦迍,神情瞇𥉉,雖尋常竿牘之微,搦管撏撦,不成體裁,以若𧪈陋,猥膺重大,木天淸嚴之地,抽金匱之儲,而摹日月之容,求之事理,蹖䙝甚矣,揆之綱紀,虧缺大矣。夫左《史記》言,右《史記》動,動爲《春秋》,言爲《尙書》,《尙書》以一人而書一王之事,事在玄遠,蓋不得以詳焉,《春秋》有見有聞,見而書之者爲六十一年。臣之事我先朝,始於光御之六載,肅穆朝覲之時,從容燕閒之暇,祭祀讌饗,游幸賓旅,禮樂兵農,儀物聲名之間,臣雖左右周旋,而聞而不及見者,亦四三年爾。若取臣經歷踐閱之稍久,而不問人器之如何,特畀東觀之編摩,則是掌故之吏,亦可爲太史氏也,天下寧有是耶?況臣冥升徑躐之懼,踰福致災之憂,日夕煎,殆發心恙,廩廩春氷,不但爲鵜梁之興刺,臣情到此,吁亦慽矣。竊想我殿下,念史職之莫嚴,亮國體之不輕,不待臣言之畢,而有所區處也審矣。申乞聖慈,卽行鐫免,峻選蘭臺之宿望,以幸公私,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文學,先朝所許,此時此任,非卿而誰?卿何過辭?實錄將開局,卽爲行公。

○四學儒生幼學李惇中、徐有檠、尹心鉉、李憲琦、沈能澤、鄭喜聞、金羲淵、尹可烈、李躍沼、沈鈺、朴永哲、李元弼、崔承憲、徐鍾淳、李集壽、李箕五、趙元植、李在文、趙台銓、邊重裕、洪龍弼、鄭俊榮、徐令輔、沈能秀、沈能種、金定根、李文載、金守根、尹秉喆、尹世泰、宋一修、洪世榮、鄭世禎、金鎭岳、韓元履、韓成履、韓兢履、金運淳、權思穆、沈能問、金汶玉、任弘迪、朴宗祐、金致益、鄭光勳、李榶、韓思億、金仁文、康麟相、趙文珏、孔漢鼎、李意秀、許鏞、李𪰈、李彦九、林以得、李光蓍、金啓淵、趙奎煥、張濂、李景喜、申澓、許琨、鄭履周、黃在中、金益耟、丁若鑑、趙章煥、柳五麟、李嗣永、白時均、徐有素、鄭東煥、金陽復、王太、柳季麟、林弼鎭、申百顯、金協淳、安榏、吳宗常、申在綏、李志誠、洪宗燮、成時績、閔致五、李憲曾、李敎憲、尹致喜、李俊在、金瑞柱、韓用儀、金鎔、洪在民、金鏗、李廷秀、洪耆燮、張錫憲、金始淳、朴宗敏、吳致常、金履秀、吳徹常、金鍾序、尹致迪、李南九、徐倫輔、兪碩柱、兪仁柱、張錫豐、閔致膺、洪昌燮、申在脩、權魯仁、沈遠之、朴宗亮、具周錫、尹致五、李義淳、李義濬、金鉉、宋仲濂、尹行綏、李寧載、趙瀷、魚在瓚、任爚、宋一濂、金魯玉、李在憲、任誨常、李源昌、魚用臨、金東碩、李執、金東直、李觀九、李廷寬、洪時燮、朴圭壽、閔致常、兪承煥、閔致殷、具彝錫、金章淳、金載昌、黃基宇、李憲承、尹奭鉉、李秉祜、李衡在、朴春命、洪秉鼎、任復周、吳時常、尹致堯、黃仁沼、朴齊斗、金履球、洪秉恒、宋中圭、權中敾、兪晦柱、李致謙、李養謙、金起淳、趙、李重模、李魯成、洪起燮、閔猷爀、朴宗周、李魯進、兪漢芝、宋伯圭、李直在、趙學濂、李英秀、鄭喜愚、李圭信、李憲祖、李憲永、沈度鎭、徐鳳輔、金鳳淳、李憲來、李英廷、柳訸、趙益源、徐有實、姜仁始、李在秀、洪秉文、元有永、李在述、張錫老、尹載喆、崔弘永、李致憲、愼德五、申夔朝、李敎信、黃基玉、李羲玄、鄭錫龜、鄭錫疇、沈象之、鄭喜元、李度明、閔致章、鄭履輝、李度天、洪勝圭、金鍾南、李度坤、鄭山輝、兪峽、尹致憲、金履初、金履實、尹經烈、鄭載均、洪俊榮、黃基南、金炳文、金炳常、鄭載坤、南駿聲、黃基憲、兪鉉琦、黃基善、閔文顯、尹赫烈、尹義烈、沈璜鎭、金復淵、沈源祖、金有本、尹健喆、金魯信、任中白、洪益倫、李魯俊、柳鼎養、黃時鍾、李憲中、洪益儉、洪秉健、申在洙、權𡨶、金可淳、金勉淳、兪漢光、金銹、李穗、任𤋟、申在魯、李度寅、李𰊬、權秀仁、洪執圭、朴思壽、尹希泰、鄭光普、宋文秀、閔致舜、李鍾九、朴山壽、兪鳳柱、尹景斗、尹永鉉、尹致亮、李株、金魯敏、金道喜、李光輔、洪陽燮、金鑄、李羲臣、沈能稷、金恕、尹致嵩、朴光浩、申在翼、金象懋、李埥、安光永、李淵九、金秀容、金孝選、趙濟仁、李心鎬、鄭文晉、尹元鎭、金載龜、沈能學、沈能基等疏曰,伏以臣等,薰陶乎我先大王作成之化,涵泳乎我先大王樂育之敎者,于今二十有五年矣。苟可以尊先王之德,明先王之志,則雖以身殉之,亦且不辭。近日凶徒之所醞釀者,卽變亂我先王義理也,誣衊我先王聖德也。臣等誓不與此賊共戴一天,故猥隨太學之後,略陳聲討之義矣,及承批旨,只以已諭矣三字爲究竟之義。臣等相顧愕貽gg眙g曰,若是而止,則亂逆無可誅之日,世道無可靖之時矣。豈可顧瀆擾之小嫌,不復陳沐浴之大義也哉?玆敢相率,更籲於九閽之外。伏願殿下,試垂察焉。噫,彼樂任之千罪萬惡,不但臣等之歷擧於前,相箚臺啓,俱已痛陳其情狀,劈破其源頭,臣等不必更爲煩屑,而今當我殿下嗣服初元之日,君臣上下,所當講明者,不外乎義理二字而已。苟欲討亂賊而嚴隄防,則必當先誅此干犯義理之逆豎,以勵夫見識不明,爲彼輩誑惑之流耳。殿下誅一樂任,則宗國轉危而爲安,人類背陰而向陽,先王之義理大闡,慈聖之深憂永釋,吾東方萬世靈長之基,亦將自今伊始,其公私恩義之際,不待兩言而決矣。殿下之所不忍加誅者,臣愚死罪,有不敢仰揣,而抑由於慰安我慈宮之心也。雖然帝王之孝,與匹庶有異。夫承顔順志,以悅親心者,其孝小,明義討賊,以奠宗社者,其孝大。自古聖王,多有行之者,武王之達孝,周公之能子是已。今此逆任,一日處城闉,則有一日之憂,二日留城闉,則有二日之害,宗社之凜綴,迫在呼吸,不知何樣禍機,伏在何處,則以殿下繼述之聖孝,明辨之淵衷,豈不惕然兢懼,穆然深思,而一日二日,終靳允兪,使任賊尙此假息於覆載之間乎?四十七字刀削深念宗國之憂,克軫神人之憤,豈或以全保之私恩,而掩共公之大義哉?伏願殿下,亟賜兪音,夬正典刑,以伸公議,以安宗社焉。且夫樂任之爲亂逆根柢,擧國之人,孰不知之,而枝葉之中,有巨奸大慝之如隣、翼輩,雖幸魑魅莫逃,情跡畢露,而薄施竄罰,尙逭常刑者,已切憤惋。至於朴宗岳之窮凶絶悖之罪,可勝誅哉?闖呈一疏,外託闡揚徽美之言,而內售變亂義理之心,卽此一事,已可以逆律斷之。臣等試就宗岳原疏中語脈,歸趣而觀之,則己卯以下數轉句語,隱然有指斥於不敢言之地,比之於章、蔡之上誣宣仁,不啻百倍。此固樂任家護法傳神,而樂任之所不敢說道者,渠敢大膽,說出自任爲樂任之爪牙,而甘歸於國家之亂逆,使宗岳死於牖下,未伏常典者,是可曰國有法乎?今當義理大明,誅討克擧,而若又竝與追施之當律而闕焉,則將不免三綱淪而九法斁矣。此等凶逆,豈可以樂任之枝葉,一例視之,而不思所以誅討之典也哉?亦願殿下留神澄省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太學疏批,爾等退修學業。

1月22日 编辑

行都承旨閔台爀。行左承旨吳泰賢。右承旨崔獻重奉命在外。左副承旨徐美修坐直。右副承旨曺錫中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吳淵常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王大妃殿進御加減香蘇散停止,杏吉茶自今日一貼式煎入事,榻前下敎。

○曺錫中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曺錫中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兪岳柱,司諫朴瑞源,正言蔡趾永、姜彙鈺,持平金日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曺錫中曰,只推。

○曺錫中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稚圭在外,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引避退待,持平金日柱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徐美修曰,正書朝報莫重處,多有誤書,不審大矣,當該承旨,下義禁府推考。

○曺錫中啓曰,同副承旨沈奎魯禁推事,命下矣。依定式,遞差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水原留守李晩秀狀啓禿城山城別將劉瓊赴任事,傳于曺錫中曰,旣非辭朝之職,則曰以辭朝,何也?到任狀啓,尤爲不當,此狀啓還下送。

○曺錫中,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諸將官射會時,把摠呂文永無分,依節目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李基憲,以東學敎授,今日照訖講試取時,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此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照目,雲山前郡守洪龍健矣本府議啓內,支勅時魚果雉鷄之物,貿用給價,自是邑例,物雖鎖少,旣登繡啓,則不飭之失,在所難免,不可以價本之準給,有所容貸。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無可罪之端,分揀放送爲良如敎。又照目,前南虞候柳鎭燁矣本府議啓內,舡隻之漂流,始旣稽報,海尺之渰沒,亦未採探,只憑其妻孥之來訴,至以七十舟破碎,米千名渰死,輕先報營,以致前後事實之相左者,節節妄錯,極爲駭然,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1月23日 编辑

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徐瀅修。右承旨崔獻重奉命在外。左副承旨徐美修坐直。右副承旨吳鼎源坐直。同副承旨朴鍾淳。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吳淵常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美修,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徐美修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兪岳柱,司諫朴瑞源,正言蔡趾永、姜彙鈺,持平金日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美修曰,只推。

○徐美修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稚圭在外,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引避退待,持平金日柱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啓曰,都承旨閔台爀,左承旨吳泰賢不爲仕進,右承旨崔獻重奉命在外,右副承旨曺錫中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同副承旨未差,伴直無人,左承旨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懸病承旨及受由承旨許遞,與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南公轍、徐瀅修、吳鼎源、朴鍾淳落點。

○徐美修啓曰,新除授承旨朴鍾淳,方在罷散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左承旨崔獻重狀啓,本月二十一日承政院同副承旨沈奎魯成貼有旨內,爾以右議政徐龍輔到楊根地,病勢猝劇,不得前進事馳啓矣,待卿上來之際,見卿附奏,中路病勢猝劇,不得上來云。奉慮奉慮,卿之情勢,則慈敎已盡昭晢,今無可引。且旅舍難以善攝,如可强,卽爲登程還第,安心穩攝,俟間簉朝,命召還納,過矣過矣。待卿入城,更當齎傳,卿其知悉,無負予至意事,回諭。偕來承旨使之傳諭事,有旨。臣於本月二十二日酉時量,在楊根郡祗受,卽爲傳諭于議政府右議政徐龍輔處是乎,則以爲,臣之情地,豈有抗顏進身之勢,而聖諭敦勉,旣甚懇惻,慈敎開釋,又極隆摯。臣於是,仰戴洪造,俯怵義分,區區一己之私,有不暇顧,冒沒登程,而不幸中路淹病,進不得叩謝城闉,退不得歸死先楸,命之窮矣,謂之何哉?一疏哀鳴之計,亦緣病昏,尙今稽遲,惶縮之極,如添一病,卽又恩綸誕宣,溫諄繾綣,軫念憫恤之盛意,溢於辭表,臣奉讀未半,益不覺感涕之自零。苟使臣情有所可抑,病不至難强,則何敢一向退縮,甘自歸於辜恩負德之科,而目下情病,無望蠢動,徒辱寵命,重犯逋慢,伏地兢惶,不知所措。謹當收拾病思,略具文字,仰暴衷懇云矣是白乎等,以緣由馳啓云云。傳曰,觀此附奏,卿以情病,無意上來,慈敎昭晢之後,豈可一向若是?以卿地處,此時捨予而去,是人情乎?因卿不還,大臣以下不得召接,置國事於何地,予將往迎乎?病患必非難來之症,卽爲上來之意,更爲傳諭事,星火回諭于偕來承旨處。

○南公轍,以吏曹言啓曰,接慰官金熙采呈狀內,矣身風痺宿症,越添毒感,委頓床席,以此病狀,實無行役之勢云。其身病旣如是,則不可强令下送,罷職,其代更爲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接慰官單任厚常。

○徐美修,以禮曹言啓曰,郊壇四孟朔,遣禮郞看審有無頉,自該曹草記事,定式矣。發遣郞廳,南郊南壇、東郊先農壇、先蠶壇,南郊雩祀壇,北郊祈雨壇,東郊馬祖壇,南郊漢江壇、司寒壇,北郊厲壇,次第看審,則南壇、先農壇、先蠶壇、雩祀壇、祈雨壇、馬祖壇、厲壇壇上及四面紅箭門墻垣堦砌俱爲無頉,而漢江壇前面堦石塗灰剝落,司寒壇西邊紅箭門南柱柱根塗灰剝落,卽爲修改,司寒壇西邊紅箭門南柱柱根塗灰剝落,卽爲修改事,分付該監,此後看護等節着實擧行事,各別申飭之意,敢啓。傳曰,允。

○朴鍾淳,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全羅監司金達淳狀啓,則以爲,靈光在遠島漂到異國人六名考其票文,見其問情,則俱是江南省蘇州府南通州商船之漂流者,而船隻破碎,願從旱路還歸云矣。今此漂人船隻,旣已破碎,依其願從旱路還歸,而所着衣袴,自該水營已爲造給,今無可論,朝夕供饋,沿路刷馬,各別申飭擧行,以示朝家優恤之意。定差員次次交差,上送于京城,自京城轉送灣府,以爲入送北京之地,所經各邑禁雜人等節,一體另飭擧行。彼人物件中可以運致者,亦以刷馬替送,卜重難運者,從優折價以給,破碎船隻,棄置什物,彼人所見處,竝爲燒火。漢學譯官一人,令該院擇定,給馬下送,更爲問情後,與差員眼同領來,咨文亦令槐院預爲撰出,以領來譯官,仍差咨官入送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朴鍾淳,以備邊司言啓曰,昨年因薺浦萬戶任希學所奏,薺浦等五鎭還弊軍弊矯革之方,論理報來之意,行會該道道帥臣處矣。卽見慶尙監司金履永所報,以爲,年久流逋,有難一時竝督,薺浦、安骨、新門等三鎭反作各穀六千五百六十餘石,竝依高靈例,限年分捧,而每戶排定四五石,則不出四五年,似可沒奉,量此酌定後,竝以代錢除耗許捧,而各鎭還摠之過濫,實爲生弊之根委,當捧中各限五百石,本色捧入,以爲半分半留,無加無減之規,餘逋之代錢收捧者,次次移貿於穀少邑,薺浦昨年代捧錢中一百八十餘兩,作穀次已爲分給,而餘錢七百五十兩卽爲移送他邑,從便貿穀,軍弊釐正事,薺浦、天城、晴川、安骨、新門等五鎭疊役軍五百二十名內,防軍一百七十七名,寺奴四名,仍置各該鎭,各色軍六十八名,移定該邑,陸民餘軍二百七十一名,通瀜分排於道內諸邑,則庶期蘇弊云。統制使李仁秀所報,則還穀事一如道臣報辭,而軍弊事,五鎭疊役軍,皆是熊川軍保,減於該鎭,添於本邑,係是行不得之政,良丁之冒入校院生元額外遊散之類,査櫛列邑,以此五百二十名疊役軍,量宜移送,則此爲一分矯捄之策爲辭,而三鎭反逋之各年,邊將指名報來矣。官穀虛留之弊,幾乎無處不然,而今此薺浦等三鎭各穀六千五百餘石之未捧,尤極驚駭。所當趁今督捧,而殘鎭民力,實難一時竝徵於多年積逋,旣有高靈之已例,姑爲限年分捧,較量穀物之多寡,酌定年數之遠近,不害爲紓民力充公穀之道,而夷考弊源,都生於民少而穀多。若於每鎭,各置本色五百石,其餘代錢,除耗移貿於穀少邑,則較戶量穀,亦爲得宜,依所請許施。至於軍弊,則五鎭疊役,若是夥多,不可不及今釐改,而統帥則乃欲査櫛列邑,校院生閑遊之類而移充之,道臣則就元數內,如防軍之自納自代者,比仿加德之例而仍置之,如各色軍之屬於本邑者,移送本邑,其餘則分排於列邑爲當云。道帥臣所論,大體相似,無甚參差,然而査櫛閑遊,自是常事,初非新語,本邑各色軍之還定陸民,事理似然,而前春加德蘇瘼時,先朝聖念,深軫海陸民弊之無間,三百餘名軍額,特命減除,此實出於曠絶之惠澤。雖不敢容易議到,而今此還定軍額中如藥保軍六十名,乃是良役實摠所無之名色,年前因此等名色之登聞,伊時飭敎,至爲嚴截,該邑事情,雖未知何如,而旣聞之後,決難仍置,爲先嚴飭道臣,卽爲革罷。雖有些少掣礙之端,營邑商議,使之從他矯捄,旣除此數,則可以還定者,其額無多,與各鎭防軍仍置事,竝依道臣所報施行,餘軍二百七十餘名之分排他邑,雖不無移疾之慮,而蕞爾之縣,官多民少,百弊蝟興,故昔日德意,蓋將先從此邑,而亟講蘇捄之政,在今仰體之道,不可因循任他。且閑丁之苟艱,雖曰通患,物衆地大之處,推移變通,比之該邑,則綽有餘裕。亦令道臣親執均排,俾該邑快蒙實惠,他邑不至忝苦。各鎭前後邊將之不能典守者,旣已指名報來,竝令該府拿問勘處,何如?傳曰,允。

○上護軍金文淳疏曰,伏以三陽泰來,萬品咸蘇,日月如駛,雨露將濡,仰惟我殿下終天之慕,撫時之痛,益復罔極。仍伏念,臣年迫桑楡,鬚髮滄浪,居然是三朝舊物耳。誤恩異渥蒙被偏隆,峻秩華貫,兜攬殆遍,而姿本庸愚,識且昏短,無一事之入贊聖治,無一言之出補世敎,居恒愧懼,若隕淵谷,而最其不學無識四字,卽臣平生醫不得之膏肓也。自在先朝,已蒙聖鑑之俯燭,故猥備任使之末,不爲不多,而一未嘗責臣以經術文學之事,此則通朝之所共知也。顧臣見帶經筵之任,數載虛縻,固已惶恧,而今當我殿下沖年嗣服之初,悠悠萬事,恐無大於輔導聖躬,成就聖學,以基我太平萬歲,而其所輔導之方,成就之功,專係是職之得人,則責任之重,爲如何哉?固當招延鴻碩之儒,左右正直之士,以贊終始典學之念,以資朝夕沃心之工,而如臣自來蔑蔑者,苟然充數於其間,則雖矇瞍之五色,僬僥之千匀,猶不可以喩此也。古人所謂臣何足恤,有辱朝廷者,不幸近之矣。久欲陳懇,仰丐恩遞,而哀遑之餘,神精遁喪,嚴廬之下,瀆撓是懼,徊徨悶蹙,式至于今,而春晷漸舒,法筵將開,臣若一向泯默,不思自處之道,則是臣以不敢事我先王者,事殿下也。臣雖不佞,豈忍爲此?玆敢披瀝肺肝,仰干崇嚴。伏乞天地父母,俯察衷懇之匪出飾辭,亟許鐫改臣經筵兼銜,回授宿德重望之士,俾名器無玷,賤分獲安,不勝大願。臣雖乞免,顧其職則經筵也,若其事關於闡明義理,辨別忠逆者則丹悃倍激,按住不得,不顧越俎犯分之嫌,略貢前席未畢之懷,惟聖明試垂察焉。夫義理者,天下之所同得,而惟聖人盡精微之蘊,忠逆者,人心之所共知,而婦孺皆得以言之矣。臣請先陳對揚發揮之論,仰贊繼述之聖志,而次及於彰善癉惡之義可乎?嗚呼,惟我先大王,二紀光御,萬理畢照,盛德大業,史不勝書,而至若典禮上大秉執,尤是千古帝王心學之宗也。洞見大道之原,深惟宗統之重,眷眷乎別嫌明微之際,瞿瞿乎差毫謬千之分,雖以出天之孝,終身之慕,事事自盡於宮園崇奉之節,而獨於不貳本之義,堅持確守,如金如石,觀於代理後疏本,御極初綸音,有足以建天地質鬼神,俟百世而不惑也。是故一或有干犯此箇義理者,則斷不饒貸,師、翰是已。環東土數千里,血氣含生之倫,孰敢有異議於其間,而惟彼賊任,千妖萬慝,世濟其惡,自知渠家之負犯,渠身之凶逆,覆載難容,神人共憤,則敢懷翻覆之計,欲售疑亂之習,偃處郊坰,出沒城闉,邪黨之盤結,旣同於蚯蚓,匪類之聲氣,至及於風馬。乙卯春憸小之迹,的有所自,丙辰冬嘗試之擧,隱若有恃,專以矯誣聖德,戕害善類,作爲家計,雄唱雌和,譸張煽動。於是乎陰奰之徒,愚暗之類,轉輾詿誤,相率而入其迷莊,求岸不得,則以我先大王矯俗牖迷之聖念,乃有五晦之洞諭,扶植倫綱之旨,嚴於鈇鉞,全保世臣之意,藹若陽春,蓋欲孚豚魚而感木石,咸囿乎會極歸極之化,曾未幾何。仙馭遐陟,如綸之王言,便成憑几之末命,萬事靡逮,千古茫然,每一念至,淚枯腸摧,而肆惟我慈聖殿下,痛志事之未卒,慨義理之將晦,爰降臘月十八日諺敎,其所以發明遺旨,表裏大經者,嚴正磊落,丁寧惻怛,指示生路,不啻若三令五申,則苟有一分人心,寧不惕然感懼,而歷日踰時,無人首實,致煩初頭之大處分。噫,昧心於於昭在天之皇靈,角勝於赫然臨下之聖母,卽此一事,已是斷案,而苟求其本,則皆賊任爲之禍首也。蓋此賊旣誅,則熒惑典禮之論,無從而生矣,此論旣熄,則陷溺人心之患,無由而作矣。惟我先大王撑天亘宙之大義理,無出於典禮二字,則熒惑於此,陷溺於此者,非但先朝之罪人,卽是英廟之亂臣,由此言之,則彼賊任,安得晷刻戴頭於天壤之間乎哉?臣則曰,賊任一日不死,國家有一日之憂,二日不死,國家有二日之憂矣。思之及此,直欲無生。第念討亂鋤逆,固是當今之大論,而顯忠遂良,亦係初政之急務。在昔孔夫子,假二百四十年之權於一部《春秋》,而惓惓於袞褒名節,不遺童子之汪錡,誠以忠者見予而後,逆者知懼故也。噫,方當賊任家陰謀禍心,圖移國本之時,滿廷臣僚,無一敢言,而獨贈判書臣金龜柱,奮不顧身,尺疏論列,覷破其凶肚,逆折其奸萌,而及至乙未之冬,賊徒鴟張,王室綴旒,則佑我聖母,密贊大策,措國勢於盤泰之安,其孤忠偉勳,無媿古人,而中遘㦧螫,瘐死南荒,且其所遭於群不逞者,至今追思,令人氣塞,是皆賊家之所頤指,而志士之所眥裂也。幸賴我先大王日月之明,照燭幽冤,筵席恩褒,大僚頻承,粉面榮題,擧世咸知,則近日侑酹之寵,貤贈之典,非特聖世之優渥,廟堂之公議,而實惟我先大王有以啓之也。忠魂有知,固將列侍雲鄕,感泣泉臺,而臣於此,別有所悲咜忼慨,不能自抑者焉。嗚呼,義理無古今之殊,則干犯於乙丙義理者,卽干犯典禮之逆也,干犯典禮者,卽亦干犯辛壬之逆也。是故先王於《明義錄》,首揭辛壬之義理,劈破其源頭者,蓋以此也。辛壬之時,則有若臣祖忠獻公臣昌集曁二三大臣,奉身殉國,爲世道光,而臣以臣祖之孫,不肖無狀,旣不能效死於乙丙以來六七轉之間,獨使故宰臣若兩介草野之士,隻手障瀾,興受其敗,淸議鬱而未章,輿憤久而愈激,而臣又不能碎首天陛,片言伸救,及至今日,義理大明,忠逆永判之後,始敢抗顔而開口,自顧慙痛,無地容措,而又若因此,而終不一言,則是負先王也,忘臣祖也。誠願殿下,克體先王之義理,羹墻于是,茶飯于是,無一念之間斷,無一事之或忽,不愆不忘,益思闡揚之道,惟精惟一,恒軫允執之方,則其於繼述先王之志事,可謂盡善矣,而惟此一理旣明於方寸,澄然澹然,則亂賊之決當誅討者,忠賢之必合奬詡者,自可如燭照龜鑑,必不待臣言之畢,而知所勸懲矣。惟殿下懋哉懋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右副承旨曺錫中疏曰,伏以臣之老父,素患風眩之疾,近兼輪行之症,委頓床席,亦已有日,卽接家信,則夜來將攝,適又失宜,諸証添劇,昏窒不省,多般醫治,尙無顯減。臣纔聞此報,心神飛越,歸護之情,按住不得,而在院僚員,只有一人,緣急暫出,不敢如例,玆不得不忙陳短章,徑出禁扄。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許遞改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瀆撓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1月24日 编辑

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徐瀅修。右承旨崔獻重奉命在外。左副承旨徐美修緣故出。右副承旨吳鼎源坐直。同副承旨朴鍾淳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吳淵常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午時,日暈。

○王大妃殿進御杏吉茶,自明日停止事,榻前下敎。

○朴鍾淳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南公轍啓曰,臣以掌樂院提調,皇壇樂器看審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南公轍曰,晝茶禮當親行,該房知悉。

○傳于南公轍曰,大提學批下牌招。

○南公轍啓曰,大提學尹行恁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實錄會同甚急,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南公轍啓曰,大提學尹行恁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實錄會同甚急,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三疏之後,又何連違乎?卽爲入來,肅命。

○傳于南公轍曰,政官牌招開政。

○南公轍,以吏批言啓曰,掌試時各道都事,例以侍從差出矣。忠淸道都事柳鎭澤,慶尙道都事禹錫龜,全羅道都事李昇羽,黃海道都事洪夏正,江原道都事鄭履運,平安道都事柳沁煥,俱未經侍從,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南公轍,以宗簿寺提調意啓曰,《璿源譜略》修正事,命下矣。本寺郞廳三員,別工作監役官,逐日仕進,纂修監董,依例差祭安徐,凡公會勿參,使之專意速完之地,出草校讎編次之際,本寺忠義衛一人,勢難獨當,依例加出忠義衛一人,付軍職冠帶常仕,與本寺忠義衛,同爲擧行,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尹行恁進,參判尹光普進,參議未差,右副承旨吳鼎源進。啓曰,禮曹參議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金祖淳爲刑曹判書,金觀柱爲工曹參判,趙得永爲禮曹參議,朴長卨爲敦寧都正,金履九爲司饔僉正,尹可基爲司饔主簿,安廷善爲忠淸左道京試官,金會淵爲慶尙左道京試官,李重蓮爲全羅左道京試官,張錫胤爲平安南道京試官,閔致載爲忠淸都事,南涑爲慶尙都事,李安默爲全羅都事,金秀臣爲黃海都事,趙秀民爲江原都事,姜浚欽爲咸鏡都事,宋文述爲平安都事,李鼎鎰奉常副奉事單付。

○再政,尹爔爲內贍奉事,李希延爲司饔奉事,張至冕爲刑曹參議,閔慶世爲司僕正,曺錫倫爲禧陵參奉,李鋐爲恭陵參奉。

○兵批,判書李祖源病,參判金羲淳入直進,參議朴吉源病,參知曺允遂病,同副承旨朴鍾淳進。護軍閔台爀、吳泰賢,副護軍崔光泰、曺錫中,副司勇李運英、韓鍰,以上竝單付。

○以大司諫兪岳柱,司諫朴瑞源,正言蔡趾永、姜彙鈺,持平金日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鍾淳曰,只推。

○朴鍾淳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稚圭在外,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引避退待,持平金日柱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承政院注書金啓溫上疏,則以爲,臣與行左承旨臣徐瀅修,有姨兄弟應避之嫌,亟命按例遞改亦爲白有臥乎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依例改差,何如?判付啓依允。

○注書金啓溫改差,代以李泳夏爲假注書。

○左承旨崔獻重狀啓,本月二十三日,承政院左副承旨徐美修成貼有旨內,爾以右議政徐龍輔附奏,馳啓矣。觀此附奏,卿以情病,無意上來,慈敎昭晰之後,豈可一向如是?以卿地處,此時捨予而去,是人情乎?因卿不還,大臣以下不得召接,置國事於何地,予將往迎乎?病患必非難來之証,卽爲上來之意,卽爲傳諭事,有旨。本月二十四日辰時量,臣在楊根郡祗受,卽爲傳諭于議政府右議政徐龍輔處是白乎,則以爲,臣纔陳瀝血之懇,冀蒙照燭之恩,不意渙諭際降,辭旨截嚴,責之以是人情乎,勉之以卽爲上來,臣非木石,奉此恩敎,安得不五情飛越,繼之以失聲長呼也?至若四字下敎,尤非臣子所敢一刻承聞者,緣臣之不忠不孝,辜恩慢命,致此辭敎之過中,臣之罪固已萬死有餘,而王言一播,四方傳聞,誠非細故,亟許收還此不敢聞之敎,不勝幸甚。臣之情病之實,已暴於疏中,庶幾天地日月,俯垂鑑諒,伏地隕越,惟鈇鉞是俟云矣是白乎等,以緣由馳啓云云。傳曰,予有往迎之敎,而卿不入來,則國體果何如也?昭晰已盡,更何有固執之端乎?予雖沖年,卿知予不足爲而然乎?予乃躬駕而後始來乎?此意令偕來承旨,星火傳諭于右相,去就令畿營撥馬知入。

○徐瀅修,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二月朔頒祿次,倉官進去于右議政徐龍輔家,請受祿牌,則以大臣方在楊根地,祿牌不爲出給云。議政在鄕外,則令地方官月廩輸送,載在《大典通編》,依此擧行之意,分付該道,何如?傳曰,待入城輸送。

○南公轍,以禮曹言啓曰,臣與戶曹判書臣李書九,進詣皇壇奉審,則奉室樑上塗灰一處剝落,北邊簷端二處滲漏,敬奉閣內仰土間間剝落,饌卓床巾三件,座面紙一張,籩十五箇,籩羃五箇,鼎羃二箇,從享位單席一張,褥一件,大扄玉莫只二箇,小扄玉莫只二箇,雉尾箒二柄,壇上方甎五立,東北邊紅箭門橫木各一箇,奉室風遮草芚二浮,御齋室風遮草芚二浮,香大廳十五張付地衣一浮,典祀廳二十張付地衣一浮,紅紬衣十件,皁紬衣十件,白紬中單十件,白紬裙八件,白紬帶十件,价幘冠七部,進賢冠五部,皮弁冠六部,金銅革帶四件,白布襪五件,烏皮履十件,鍾磬結紅索一巨里,鍾流蘇二層干二箇,舞翟四箇,角槌一柄,照燭纓子一,麾一,坐琴絃一,晉鼓機索一,冠服風物所盛柳笥二部,壇上白布遮日一浮五十幅內四幅,黃帳一浮三十三幅內三幅,內簷黃帳一浮十一幅內五幅,油遮日四十張付一浮,白木揮帳一浮十四幅內二幅,黃綿絲中束乼二艮衣,小束乼二艮衣,三甲所三艮衣,廣別大束乼一艮衣,中束乼二艮衣,小束乼二艮衣,三甲所二艮衣,典祀廳白布揮帳一浮十幅,小束乼一艮衣,排設竹五箇,從享位油遮日一浮二十帳付,竝破傷渝色,典祀廳雨漏,樂工廳椽木二箇腐傷,趁卽改備修補之意,分付各該司,而奉室樑上塗灰剝落及北簷雨漏處,敬奉閣仰土剝落處,擇日修改,何如?傳曰,允。

○南公轍,以禮曹言啓曰,大報壇祭享,每年三月上旬內,擇日擧行事,定式矣。吉日令日官崔景烈推擇,則來三月初三日爲吉云,而自上方在諒闇中,依例遣大臣攝行,何如?傳曰,允。

○朴鍾淳,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洪達三査啓啓下,還囚後稟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粘連,時囚罪人洪達三所供,與繡啓相左委折,詳査狀聞之意,行會本道爲白有如乎,今以道査,參互囚供,吏鄕之倉穀幻弄,鄕任之捧賂差出,勅監之富民勒定,觀於各人之招,雖無自犯之跡,至於防結錢之不卽釐革,循襲謬例,固已可駭兺不喩,勅需錢之不能典守,一任該監之私相出債,大違法意,節節痛駭,照律勘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照目,前承旨沈奎魯矣傳旨內,正書《朝報》莫重處,多有誤書,不審大矣。推考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罷職放送爲良如敎。

○禁府啓目,肅川府使任長源原情云云。問目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大提學尹行恁疏曰,伏以臣再上辭本,披露衷情,竊冀聽卑之天,曲遂微諒,聖旨誕降,寵踰華袞,至謂臣文學爲先朝所許,字字恩諭,敻越常例,聞者尙亦感涕,況臣當作何抱?仍伏念,臣蚤玷邇列,朝夕我先朝眷臣家世之忠貞,憐臣學識之荒繆,啓心性之關鍵,拈《詩》、《書》之榘彠,手授口宣,談笑舂容,以牖以迪,維日不足,有如七八歲童子,日受業於先生長者之門,千古人臣,未有如臣之榮者,臣不能仰體德意,陸陸度日,至于今濩落無所成,而金華講劘之樂,遂不可以復得矣。中夜屢興,默數愆尤,慙負今古,血淚傾河,豈意昔日誘掖奬飾之訓,更獲承聆於雲鄕浩渺?萬事都休之後也,臨紙哽塞,不知所達。臣嘗奉敎於先朝,汝維近臣,裒然爲堂上人,仕宦外物爾,於汝何有?玉音宣朗,尙在臣耳,不幸時遘巨創,資用非次,鼫厲鴻漸,跡與心睽,哀余之生,頫昻靡因。今又白馬翰如,有進而無退,銜橜之虞,朝暮且至,此臣難冒者一也。顧史役至重至愼,鋪張稀曠之閎休,詔示悠久之聽聞,名世鉅匠,如曾鞏、洪邁者,領事旣專,歷年旣多,尙不克成篇,士至今惜之。以臣謏寡,據玆匪據,雖期仰成於總裁,自知無補於承佐,則頭白汗靑,勢固然耳,此臣之難冒者二也。兼管槐院文書,有異南北之交聘,而在臣私義,不可以與聞矣。引嫌遠避,縱有文苑之故事,淸朝憲章,不容苟簡迺爾,此臣難冒者三也。昔我宣廟朝文忠公朴淳拜文衡時,則先正李滉爲提學,淳以後進讓於滉,命議大臣換其職,後世傳以爲美談。文翼公李德馨之被薦也,故相金貴榮不圈曰,稍俟其年高德熟耳。此可見祖宗盛際,士大夫迴翔館閣,以文章翰墨相上下,而雍容養育,優遊不迫之風,非薄俗所可及也。臣嘗喜淳、德馨之爲人,有執鞭欣慕之想,而淳之推與於先正,德馨之見遇於故相者,臣獨不得爲焉,則寧不疚於心而媿於色乎?此臣難冒者四也。有一於斯,尙可以仰首號呼,以祈命於憫覆之下,矧玆控免之端,難以數計,而嚴畏不敢煩縷,只擧其大者猶如此。惟殿下天地父母,惻然垂照,俾臣得以全保餘生,則從今至死之年,皆殿下賜也。三籲非出於循舊,一念祗急於求解,更望聖慈,亟令改差,以重公器,仍降威罰,以昭法紀,不勝懇禱。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何如是過辭?實錄會同甚急,卽爲肅命。

○護軍李基讓疏曰,伏以日月流邁,居然之頃,歲序已新,節氣屢改,伏惟我聖上撫時慟慕,愈益罔涯。仍伏念,臣素抱奇疾,其証之最重者,爲虛勞及消渴,每一發作,輒犯危惡。近自七八日前,宿祟大添,奄奄落席之中,伏見吏曹成貼,以臣爲社稷大祭終獻官預差,臣雖欲强疾駿奔,而氣息喘急,肢體萎憊,萬無堪承之望。或又云旣有實差,則預差無所用,然預差所以備實差之有故也,如或臨時狼狽,將不免公私窘急,故玆敢冒浼煩陳,仰瀆崇聽。伏乞聖慈,俯垂諒察,特令該曹亟賜變通,以重享禮,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許,令該曹付標。

○注書金啓溫疏曰,伏以,臣與行左承旨臣徐瀅修,有姨兄弟應避之嫌,法典所在,在下當遞。伏乞聖明,亟命按例遞改,以存公格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辛酉正月二十四日午時,上詣孝元殿。親行晝茶禮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徐瀅修,右副承旨吳鼎源,同副承旨朴鍾淳,假注書吳淵常,記事官李存秀、洪奭周,檢校直閣金近淳,以次侍立訖。左通禮跪啓請行禮。上具衰服,出齋殿,由孝元殿東夾門,入詣版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上止哭。引儀唱興四拜興平身,上行四拜禮,仍詣神位前。左通禮啓三上香。公轍奉香,鍾淳奉爐。三上香訖。左通禮啓執盞獻盞。瀅修執盞,鼎源獻盞。三獻訖,上還復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訖。引儀唱左通禮導殿下還齋殿。上還出孝元殿東夾門,入齋殿。諸臣以次退出。

1月25日 编辑

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徐瀅修。右承旨崔獻重奉命在外。左副承旨徐美修坐直。右副承旨吳鼎源。同副承旨朴鍾淳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吳淵常李泳夏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韓用龜,副提調南公轍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公轍啓曰,行左承旨徐瀅修,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鍾淳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久未爲之,食後來會。

○朴鍾淳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陳疏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朴鍾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以大司諫兪岳柱,正言蔡趾永、姜彙鈺,持平金日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鍾淳曰,只推。

○朴鍾淳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稚圭在外,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引避退待,持平金日柱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啓曰,卽者檢閱李存秀,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晳奉命在外代,以鄭祖榮爲事變假注書。

○南公轍,以吏曹言啓曰,孝元殿參奉朴齊一呈狀內,矣身忽得寒感,症勢不輕,時日內萬無供職之望云。其身病旣如是,則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沈能秀爲孝元殿參奉,李書九、尹光普爲觀象監提調。

○南公轍,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敦寧府參奉金箕敍,除拜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尹行恁,參判尹光普進。參議未差,左副承旨徐美修進。以朴準源爲判敦寧,李翊模爲同敦寧,金翰東爲敦寧都正,李祖承爲內醫提調,李元模爲敦寧參奉,兼掌令單張錫胤,兼持平單安廷善、金會淵、李重蓮,工曹參議單李澤徵,正言單李有白,以上復官爵事,承傳。

○再政。以徐鼎修爲兵曹判書。

○三政。以金勉柱爲京畿監司。

○兵批,無政事。

○朴鍾淳,以義禁府言啓曰,薺浦萬戶任希學,前萬戶金光德、安處謙、魚春淵,安骨萬戶朴昌源,前萬户李雲漢、李爀、金仁國、尹佐殷、金壽玉、金重鼎,新門別將金光一,前別將金寶聲、金挺夏、吉喜春、李永植、金愼謙等拿問勘處事,傳旨啓下矣。安處謙、魚春淵、李雲漢、李爀、尹佐殷、金壽玉、金重鼎、吉喜春、李永植、金愼謙等,今方待命,竝拿囚,任希學、朴昌源、金光一,俱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竝拿來,金光德下去黃海道新溪地,金仁國下去京畿始興地,金寶聲下去京畿楊州地云,亦爲發遣府羅將竝拿來,金挺夏,已爲身故,勿論,何如?傳曰,竝待待命拿囚。

○負罪臣徐龍輔疏曰,伏以,嗚呼,此豈未死孤臣一日遠離殿下之時哉?未論官之尊卑,任之輕重,又未論才器之堪不堪,鞠躬盡瘁,顚沛以之,卽臣斷斷血忱,而事乃大謬,跡難偃處,蒼黃逬出,歸依松楸,自分邱壑之永棄,無望天日之復覩,千萬不自意,行止猥徹於九重,恩諭誕宣於絶峽,辭旨非常,萬萬非滓穢之臣所敢承聞者。繼又慈聖殿下,渙發十行,開釋九原,恩禮之鄭重,德意之浩蕩,山高海闊,春噓露滋,枯荄頃刻回陽,朽骨造次生肌,雙擎九頓,淸血被面,若夢非眞,誠不料臣家之獲有今日也。至若諭大臣之慈敎,平說本情,更無底蘊,眷眷恩言,有踰顧復,從此臣父之目,可瞑於地下,臣父之志,可暴於來後,雖生生世世,子子孫孫,糜身粉骨,隕首結草,顧何以圖報萬一也哉?噫,故宰臣之平生本末,惟我先大王日月之明,終無遺照,首尾二十有餘年之間,昭晢備至,臣久忝近密,獲聞終始之事,向日前席,猥隨諸大臣之後,謹以近年以來,丁寧承聆於先朝者,擧實仰奏,宰臣衛國之忠,旣無損於十年抱鬱之餘,先朝容光之明,益有著於晩年愍枉之音。嗚呼,使臣父在者,其所以幸賢戚之昭雪,欣國是之大定者,爲當如何,而臣之向筵之奏,卽以臣父之心爲心也。今臣父墓木已拱,不得與覩於義理大伸之日,乃有罔極之言,至及於旣骨之後,臣獨冥然頑然,忍聞此不忍聞之言,穹壤茫茫,此何人斯?臣聞有父子而後,有君臣。故曰,移孝爲忠,又曰,求忠臣,必於孝子之門,又曰,立身揚名,以顯父母,孝之終也,立身揚名云者,非致身靑雲,馳名朱笏之謂也,必居家而篤行,立朝而盡節,蔚有可傳之名於後世而後,爲能顯其父母也。臣乃行己無素,冥升無漸,徒使不孝之罪,上通於天,安有可移之忠,可以報效於當世也哉?拊膺扣心,涕淚爲日,萬無抗顔立於天下之望,是豈臣敢欲一日遠離於殿下而然哉?臣之進向近城之地,非爲進身之計也,奉殿下出常之恩諭,荷慈聖罔極之德音,偃處鄕廬,循例封章,實是義分之所不敢出。故冒昧登程,顚倒前進,纔到一舍,緣病淹留,以致上煩宸念,荐辱恩綸,辜恩慢命,尤合萬殞,震剝崩隕之中,神精都喪,咫尺之牘,亦無以收召構綴,歷日經時,始敢控籲,而氣短言澁,不知所裁。伏願聖明,哀其情而悲其跡,亟收偕來之命,仍治臣不忠不孝之罪,明詔具僚,則臣謹當與百口之累,攢祝聖上曲遂之恩,慈聖肉骨之澤,沒齒松楸之下,少贖不孝之罪,是不但爲賤臣餘生之幸,豈不有助於聖朝風化哉?終南入望,文陛路阻,如窮無歸,只自哽咽。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先卿其時上疏,予今考見於日記中,只論故宰臣而已,此則慈敎已洞諭,今無可引。況卿向日筵奏,卽是先卿之心爲心,暴白尤無餘憾。卿其體予至意,卽日登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檢閱李存秀疏曰,伏以臣連接家信,則臣母病勢,近益添劇,蛔積上升於胸膈之間,牽亘叫痛,殆不能貼席,小進粥飮,則輒相攻激,一倍作苦。以是之故,至於食飮之全廢,首尾屢朔,身形換脫,眞元下陷,病勢隨而益肆。此是積年之貞疾,而曾前發作之時,則元氣尙可以支保。故猶能獲效於藥餌,不至屢朔之彌苦,而今則氣度澌頓,症勢隨劇,一番闖發,不能鎭而安之。方其苦劇之時,多至晷刻罔措,其間所經,屢至危篤,而或聞於旣過之後,或聞其方劇之報,而請急纔還,不敢屢瀆,煎灼焦遑,憂悶度日。近日以來,有加無減,爲日旣久,而症形凡百,至於沈重之境矣。臣於是,雖欲按住而不可得,玆敢冒犯瀆撓。伏乞聖明,亟遞臣所帶之職,仍治臣擅行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護。

○辛酉正月二十五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同副承旨朴鍾淳,假注書李泳夏,事變假注書李晳,記事官李存秀、洪奭周,領議政沈煥之,左議政李時秀,禮曹判書韓用龜,行大護軍李祖承,戶曹判書李書九,行大護軍李益運,吏曹判書尹行恁,行護軍申大謙,行都承旨南公轍,校理金會淵,以次進伏訖。煥之等曰,近日解凍,陰晴不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此時聖體節宣之方,尤當着念,是臣等區區之祈祝矣。上曰,予以往迎爲敎,而右相無意入城,其在紀綱,豈成說乎?領左相筵退後,卽爲作書於右相,使之入來,可也。煥之曰,右相事,在其私情,豈不震懍,而慈敎之開釋旣勤,前後聖敎,又不翅懇惻,則右相亦必感激惶蹙,而第其情勢自別,必有一番節拍,然後可以去就矣。上曰,俄者疏批,已盡言之,卿果見之乎?煥之曰,臣等果見之矣。往迎之敎,實涉過中,在右相已極惶悚,而臣等亦不勝悶迫,此後辭敎之間,伏願十分審量焉。時秀曰,臣旣承下敎,當卽委書於右相矣。大王大妃殿下諺敎,鍾淳讀奏曰,右相之先重臣上疏,只攻斥故宰臣而已,則其時誰不如是之下敎,昭晢極盡,在右相,有何更爲處義之端乎?至今不來,在臣分國體,何如?況見主上親往迎之之敎,亦無變動,豈不尤爲慨然乎?此意更令偕來承宣傳諭。大王大妃殿敎曰,主上至有躬往迎之敎,而終不入城者,實有關於國體矣。故重臣事,其時孰不如是乎?予今昭晢已盡,則在右相道理,宜念國事之爲重。況當此罔極之時,昭晢之後,又不入來,豈不過矣乎?煥之曰,臣見初次慈敎,誠不勝感激矣。大抵攻斥故宰臣之事,固非善爲,而此由於其時俗套之如此矣。今此昭晢之敎,右相豈不感泣,而其在淸朝禮防,有不敢遽然入來者,豈其不念國事而然哉?今承不敢聞之聖敎,而慈敎之丁寧又如此,右相亦當竭蹶入來矣。時秀曰,命召事體至重,大官雖於出壃之際,猶許仍佩往來,今番右相所納命召,尙未傳授,恐涉如何矣。上曰,當更遣史官傳授矣。命書榻敎曰,右議政命召,使傳諭史官往傳。煥之曰,頃以關東習操,依例設行之意,草記行會矣。卽見江原監司李魯春狀啓,則以爲,江陵府所管平海、蔚珍兩邑,偏被水災,築堰墾沙之役,方張於耕播之前,姑令勿赴合操,使該邑守令聚會官門,各行操習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兩邑事勢,誠如道臣所論,依此許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敦寧府所藏譜牒,每於式年春初,啓稟修整,自是法例,而見今該府堂上,無行公之人,此月將晦,不得擧行云。在外判敦寧尹師國,同敦寧李鼎揆,未肅拜都正朴長卨竝許遞,其代令該曹卽爲差出,加設都正,減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承文參下官,登科滿十年者,每於歲首,考其榜目,仰稟陞六,自是法典,而今年準限者,察訪韓永建,別檢李運恒,副正字金直,權知副正字姜學濬、朴榮東、丁載默、崔心健,察訪韓耆裕矣竝依例陞六事,分付該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近日疏啓所論,有下詢大臣處之之敎矣。今日則僚相未入來,當俟後日領府、右相之登筵,與之同奏,而各道狀啓之可以稟處者,亦當以草記稟處矣。上曰,兵判情勢,合有一伸,故欲爲許遞,於卿意,何如?煥之曰,其罪犯之緊歇,當從後論奏,而今聞本曹事,多有積滯,不可不念,聖敎誠然矣。命書傳敎曰,情勢宜一伸,兵曹判書李祖源許遞。大王大妃殿下諺敎,鍾淳讀奏曰,予之今番擧措,乃爲先王闡明秉執之義理,以究竟未卒之志事也。初則不得已嚴處巨魁,其後入於疏啓中諸人,亦皆罪狀彰著,爲擧世所指目者,則公議有不可遏。故主上詢問諸大臣,亦皆酌量處分,其懲一勵百之道,不得不如是。然若一向蔓延,則不知止泊,故向下諺敎,敷告予意矣。其後疏啓,又有所論,雖曰罪狀難掩,若此不已,則日事騷擾,妥帖無期,此豈予全保鎭安之本意也?臺閣雖是言責之地,在上者所敎,苟當理則亦當奉承對揚可也。豈可不顧事體道理,惟以摶擊起閙爲快乎?如是則此非爲國之誠,乃浮躁喜事之習,豈不可駭乎?用更敷心腹之諭。如是而猶不聽信,則是不有予言,寧有如許分義?其令臺閣知悉。煥之曰,治逆有本末,國法有先後,今番臺閣所論,或不無輕重先後之未稱停處,而皆出於公憤。大抵窩窟尙在,故亂本未拔,樂任之罪,若不處分,則世道人心,無以底定。伏願亟賜處分焉。時秀曰,處分之嚴於霜雪,德義之溫如雨露,臣固欽仰,而俄者領相所奏窩窟若不破,則雖欲鎭物情,不可得矣。上曰,近因金峙默事考之,畿伯之其時上疏,與朴在源疏辭一般矣。煥之曰,然矣。上曰,其所樹立,宜有示意之擧,今此兵判望中,以此人擬入,可也。煥之曰,其時上疏,畿伯實先爲之矣。頃日兵判望,欲爲擬入而未果矣,今承下敎,當擬入矣。時秀曰,臣以殿基相地事,與禮堂雲觀提調,再明日當同爲進去,而禮曹判書韓用龜,方帶保護之任,亞堂不可替進。禮曹判書韓用龜兼帶藥院之任,今姑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時秀曰,觀象監提調金文淳有實病,提調尹行恁本兼諸任,俱係緊重,難以進去,竝姑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時秀曰,臣於今番之行,山陵奉審,亦爲之乎?上曰,奉審,可也。書九曰,關西遼軍木二百同,依備局區劃上送之意,發關該道矣。卽接回移,則每年所捧,不過二十同,而積置屢年,腐傷甚多,餘者亦皆升麤尺短,不合經用云。事勢如此,則以本道所在別餉木擇置者,依此數換用,恐合便宜,而係是備局句管,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煥之曰,遼軍木旣不合用,則以別置木換用,恐爲無妨矣。時秀曰,以腐傷之遼軍木,換用新備之別置木,在度支經用,誠爲有益,而從此遼軍木,便歸無用之物,言端旣發於筵席,不可置之。此後更以遼軍木腐傷無用之說,及聞於朝廷,則道臣難免不謹典守之罪,以此嚴飭,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書九曰,北關及江界別貿差倭單蔘二十四斤,間已次第來納,而江界未收,爲四斤十三兩零矣。取考單蔘文簿,則昨年遺在,近日措備,合爲九十二斤七兩零,除却今年應用,尙餘三十斤,雖有漂差等不時需用,庶無窘乏之患,而江民之困於蔘弊,自在先朝每垂矜憫,昨秋十六斤之別貿,雖緣事勢之不得已,而江民之勞弊,不言可想。單蔘旣有餘裕,則未納之四斤十三兩零,不必一味督納,竝爲還寢,己未條例貿體蔘未收,又爲三斤三兩零,此亦以別貿蔘已上來者,移施捧上,而別貿元價,則以該邑所在信蔘錢劃給,向來廟堂劃給之添價小米二千石,如已作錢出給,分數還徵,添付於信蔘錢,則在江民,實爲一分息肩之道。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煥之曰,單蔘足可繼用,則依戶判所奏,或爲還寢,或爲移施,誠甚得宜。添價錢旣給民間,則分數還徵之際,亦恐生弊,一體嚴飭,俾有實效,似好矣。時秀曰,倭差酬接,旣無不足,而在江民則便是八斤蔘之公得,戶判所奏,誠好矣。上曰,依爲之。各別申飭,使之無弊,可也。出擧條行恁曰,日前東部都事望筒,徐鼎輔名字,誤以靖字書入蒙點矣。臣之不察之失,不勝惶恐,而原望筒改付標,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行恁曰,兼引儀李儀逵向來賞典,卽相當職調用,而參外官無他移遷之路,六品階陞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行恁曰,司果柳遠鳴,特蒙先朝盛恩,中批爲臺諫,而旋因赴公之差晩,有勿施之命矣。此是一時匪怒之敎,而向來兵判,以武臣中似此罪名者,筵奏蕩滌,此亦合有分揀之道,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行恁曰,臣每欲一番陳達,而事係忠逆關頭,嚴畏囁嚅,至今未敢發矣。大抵彰善癉惡,不可偏廢,而故儒臣朴在源,旣有褒贈之擧,重臣徐鼎修庚子一疏,又承詡可之敎,臣不勝欽仰贊歎之至。如故參議李澤徵,故正言李有白壬寅獄事,人皆至今冤之。澤徵、有白其時上疏,爲坤聖竭忠進言,又斥內閣諸臣,不能淬礪,仰副簡畀之罪矣。臣於昨年春,伏奉先朝下敎。若曰,澤徵、有白之冤,予所洞悉,欲於今番慶禮,伸雪而未果,爾於後日提醒爲可。臣感激莊誦,擬待登筵建白矣,今焉已矣,心胸塡咽,不知所云。臣若不言,則先朝遺志,將無以見於後世,此兩臣復官當否,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煥之曰,李澤徵、李有白鞫案,出於臣鄕居之時,兩人疏中所言,雖未詳知,竊聽當時公議,多稱其冤,而今又聞重臣所奏,自先朝有後日伸雪之敎云,以我先大王聖明,豈不洞察其情實,而爲此敎耶?今當聖上一初淸明之會,仰遵先朝遺意,允爲繼述之盛事矣。時秀曰,李澤徵、李有白獄事,臣於其時,以承旨參見,槪因供招之際,語涉胡亂,遂至極律,而原其疏辭,則無關於逆節,至今人多冤之。今者重臣,以先朝遺意,有此前席建白,方當彰癉竝行之日,許其伸雪,仰遵先志,實爲盛德事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行恁曰,卽見本曹謄錄,則卿宰侍從身死後,宜有致賻,而未及施行者,有追後爲之之例矣。故判書金漢耆,故知事金漢老之致賻,亦依此例施行,恐好矣。上曰,依此爲之,可也。命書榻敎曰,政官牌招開政。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6日 编辑

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徐瀅修。右承旨崔獻重奉命在外。左副承旨徐美修。右副承旨吳鼎源坐直。同副承旨朴鍾淳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吳淵常李泳夏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鍾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朴鍾淳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美修啓曰,刑曹判書金祖淳,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聞其病勢,尙未差云,許遞。

○朴鍾淳啓曰,臣鍾淳入直禁軍戎器點考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啓曰,臣依定式,進詣仁政殿月臺,入直禁軍戎器點考則皆無頉,仍以傳敎內辭意勞問,則皆好在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兪岳柱,正言蔡趾永、姜彙鈺,持平金日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鍾淳曰,只推。

○朴鍾淳啓曰,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稚圭在外,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引避退待,持平金日柱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全羅右水使金爔狀啓羅州牧其佐島漂到異國船問情前徑先下陸,揆以邊情,誠萬萬驚駭。木浦萬戶林震澤罪狀,令攸司稟處,臣亦難免不飭之失,惶恐待罪事,傳于朴鍾淳曰,勿待罪事,回諭。

○朴鍾淳啓曰,卽伏見全羅右兵使金爔狀啓,則木浦萬戶林震澤,漂人問情時,不能嚴飭該領將之罪,請令攸司,稟處矣。凡論罪狀啓,爲先罷黜,自是格例,而不爲罷黜,直請令攸司,稟處,有違格例。原狀啓係是邊情,雖不得不捧入,而該帥臣不可無警,推考,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大護軍金祖淳,副司正金啓溫。

○備邊司薦望,以權裕爲開城留守。

○傳于徐美修曰,政官待開門牌招開政。

○偕來承旨崔獻重狀啓,本月二十四日,同副承旨朴鍾淳成貼有旨內,爾以右議政徐龍輔附奏,馳啓矣。予有往迎之敎,而卿不入來,則國體,果何如也?昭晢已盡,更何有固執之端乎?予雖沖年,卿知予不足爲而然乎?予乃躬駕而後始來乎?此意令偕來承旨,星火傳諭于右相,去就令畿營撥馬知入事,有旨。本月二十五日巳時量,臣在楊根郡祗受,卽爲傳諭于議政府右議政徐龍輔處是白乎,則以爲,臣昨旣冒死陳懇,席藁旅次,惟俟鈇鉞之遄加,又伏奉別諭下者,辭旨轉益震懍,奉讀未半,四體投地,五情失守,直欲卽地溘然而不可得也。爲人臣子,承此下敎,何敢晷刻晏然乎?區區情地,有不暇顧。今方扶舁病軀,寸寸前進,以俟嚴誅云矣。大臣今方離發,臣亦隨後上去緣由,竝以馳啓云云。

○偕來承旨崔獻重狀啓,本月二十五日,承政院同副承旨朴鍾淳成貼有旨內,大王大妃殿傳曰,右相之先重臣上疏,只攻斥故宰臣而已,則其時誰不如是之下敎,昭晢極盡,在右相,有何更爲處義之端乎?至今不來,在臣分國體,何如?況見主上親往迎之之敎,亦無變動,豈不尤爲慨然乎?此意更令偕來承宣傳諭事,有旨。本月二十六日辰時量,臣在廣州草阜面奉安驛祗受,卽爲傳諭于議政府右議政徐龍輔處是白乎,則以爲,臣之冥頑,亦已甚矣。日昨疏籲,尤豈滓累如臣所敢唐突,而欲進則大防在前,欲退則辭敎截嚴,去就兩隘,惶蹙轉甚,冒萬死干瀆嚴威,情至悲矣,罪至大矣。竦息荒村,惟鈇鉞是俟,昨日所奉傳敎,尤非臣子所敢承聞,他不暇顧,蒼黃登途,以爲就死郊坰之計,纔到半程,史官遠臨,傳宣聖批,辭旨懇惻,所以昭晢之慰勉之者,無遺餘蘊,雖使臣自爲之鳴,何以加此?繼而我慈聖殿下特下別諭,十行恩言,反複gg復g開釋,洞察先臣斷無他之心,諭之以昭晢極盡,申之以何更處義,諄諄德音,不啻若陽春布澤,萬品昭蘇,墨池轉爲雪嶺,枯荄忽焉生花。臣雖卽日溘然,抱此恩敎,歸見先臣,足以有辭於天下後世,臣於此,更何餘憾?以臣今日感結之忱,豈不欲顚倒趨造,以頌此恩山德海之至渥,隆私於孔邇之下,而若其私心之隱痛,身名之穢累,雖以聖心之憫念,慈恩之隆重,亦不得以洗滌,則尙何顔面,自齒於生人之倫,冒沒於周行之間乎?唯有力疾擔舁,寸寸前進,泥首近城之地,以伸鳴謝之忱,以俟威罰之降而已。命召傳授有命,而祗承無路,玆又還納。臣罪至此,尤合萬殞云矣是白乎等,以緣由馳啓云云。傳曰,見卿登程之報,心中爲幸,今見附奏,此何事耶?旣盡昭晢,則更有何事自引?雖卿先卿在今時,必不謂卿捨我而去。況先朝眷遇,何如?陟降孔邇,卿何忍捨我於此時耶?往迎之外,無他道矣。初一日親祭時獻官,以卿爲之矣,卿何可不來乎?更傳命召卽爲入來事,遣史官,傳諭。

○徐美修,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文宣王釋奠祭亞獻官,以大司成當爲塡差,而從二品大司成則草記塡入事,曾有定式矣。時任大司成鄭大容,資級乃是嘉義,依定式塡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鼎源,以戶曹言啓曰,卽接禮曹移文,則故判書金漢耆,故知事金漢老致賻,依法例擧行事,啓下矣。故判書金漢耆致賻,木綿七疋,白紙十卷,六油芚一番,油紙五張,棺一部,價木綿十五疋,槨一部,價木綿十五疋,空石八十葉,依前例磨鍊題給,而故知事金漢老致賻,則己未二月,因傳敎已爲依例題給,故今不更爲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臣金會淵,以實錄廳郞廳,今日會同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實錄纂修時應行事目,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以內醫院都提調意啓曰,鍼醫白應世有頉代,醫人朴致秀差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朴鍾淳,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成均館所報,則以爲,本館財力,本甚不敷,每當增廣慶科及謁聖盛擧,則自朝家區劃物力,多有已例,今此增廣慶科時,特以優例區劃,以爲無弊需用爲辭矣。增廣設科之時,本館之請得財力,便是前例。兵曹錢二百兩,布三同,惠廳米五十石,劃給,何如?傳曰,允。

○朴鍾淳,以備邊司言啓曰,弔慰陳賀兩差倭所贈單蔘八斤,分定於北關,而價本則依癸卯年例,以本道稅小米,使之會減矣。卽見咸鏡監司李秉鼎狀啓,則以爲,目今蔘價騰踊,比舊殆甚,從前添價,已例班班。若以元會減四十二兩,如例責捧,則民情難堪,勢所必至。依己亥、癸卯年例,單蔘每一兩,各添二十兩,合錢二千五百六十兩,以南差需庫炭草錢餘條,磨鍊劃給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旣有癸卯已例,江界別貿,旣給添價,則不可獨靳於北關,依此數劃給,俾除民邑加斂之弊,何如?傳曰,允。

○朴鍾淳,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二月三月兩朔應立中部右司屬忠淸右道五哨軍兵五百十七名,今已逢點整齊矣。二月初一日,與中司軍兵替代立番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四月五月兩朔應立中部後司屬忠淸右道五哨軍兵,三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四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而依定奪每哨以一百名磨鍊後,其餘一百三十五名,竝資保收布上送事,本道監兵使處,措辭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右水使金爔狀啓內,木浦鎭萬戶林震澤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林震澤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朴鍾淳,以義禁府言啓曰,故參議李澤徵復官爵事,擧條啓下矣。其子慶尙道昌原府爲奴罪人松得,孫昆陽郡爲奴罪人初孫,昆陽郡爲奴罪人時孫,昆陽郡爲奴罪人七孫,孫女昆陽郡爲婢罪人順希,昆陽郡爲婢罪人不希,平安道雲山郡爲婢罪人可希,妾昌城府爲婢罪人德只,子婦雲山郡爲婢罪人民惠,姪咸鏡道吉州牧安置罪人心奭等,卽爲放送事,分付各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月27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觀柱未肅拜。左承旨崔獻重。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柳相祚在外。右副承旨朴崙壽坐直。同副承旨朴鍾淳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崙壽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社稷大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山林外竝許遞,今日政差出,待下批牌招處置。

○朴鍾淳啓曰,注書未差之代,被薦人薦狀公事,依例成送吏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鍾淳曰,懸病承旨許遞,今日政差出。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南公轍。

○朴鍾淳啓曰,卽伏見南兵使李栢然去秋冬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傳于朴鍾淳曰,宋知敦寧復拜贊成。

○左承旨崔獻重書啓,右議政徐龍輔,今方來到城外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以吏曹言啓曰,忠淸左道京試官安廷善呈狀內,矣身老母素有喘嗽之症,近添毒感,萬無離捨之望云。其親病旣如是沈篤,則有難强令下送,改差,何如?傳曰,允。今日政差出。

○朴鍾淳,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咸鏡道都事姜浚欽,時在忠淸道懷德地,而試期不遠,不可等待其上來,改差,今日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尹行恁進,參判尹光普進,參議未差,左副承旨徐美修進。啓曰,大司諫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及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金觀柱、柳相祚、朴崙壽爲承旨,吳鼎源爲大司諫,高宅謙爲司諫,安廷善爲獻納,柳烇、宋應圭爲正言,徐邁修爲左參贊,李義弼爲刑曹判書,徐鼎修爲司圃提調,徐鼎修爲軍器提調,金孝秀爲典籍,李致祜爲穆陵別檢,李命翼爲兼引儀,沈英錫爲栗峯察訪,鄭取善爲麒麟察訪,開城留守單權裕,李基慶爲咸鏡都事,李東萬爲忠淸道京試官,右贊成單宋煥箕復拜事傳敎,金啓溫爲注書。

○再政。以趙得永爲吏曹參議,鄭魯榮爲校理,趙鎭寬爲知敦寧,李集斗爲工曹判書,閔台爀爲工曹參判,徐鼎修爲知經筵,金麟瑞爲禮曹佐郞,尹東壽爲兵曹佐郞,兼持平單李東萬,兼養賢主簿單金孝秀。

○徐美修,以吏批言啓曰,禮曹參議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及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三政。以李益運爲判尹,林漢浩爲禮曹參議,李柱溟爲健元陵令,柳櫰爲典籍。

○兵批,判書徐鼎修未肅拜,參判金羲淳病,參議朴吉源病,參知曺允遂入直進,同副承旨朴鍾淳進上,護軍尹師國,護軍李鼎揆,副護軍朴長卨、權聖應,副司果姜學濬、崔心健、朴榮東、金直、丁載默、李儀逵、韓永建、韓耆裕,以上竝單付。

○朴鍾淳啓曰,新除授注書金啓溫,卽爲牌招察任,何如?

○朴鍾淳啓曰,新除授兵曹判書徐鼎修,所當牌招,傳授命召,而以前任京畿監司,尙未交龜,開城留守權裕,卽爲牌招,以爲次次交龜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鍾淳啓曰,開城留守權裕,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兵曹判書命召傳授,一時爲急,如是違牌,不卽交龜,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鍾淳啓曰,新除授左副承旨柳相祚時在慶尙道安東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朴鍾淳啓曰,未肅拜持平金日柱,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吳鼎源,獻納安廷善,正言宋應圭、柳烇,持平金日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鍾淳曰,只推。

○朴鍾淳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稚圭在外,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引避退待,持平金日柱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啓曰,左承旨崔獻重奉命在外,右承旨徐美修陳疏徑出,伴直無人,新除授左副承旨柳相祚,右副承旨朴崙壽,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左承旨崔獻重書啓,右議政徐龍輔,今方簉朝,臣則先爲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鍾淳曰,右議政入侍。

○朴鍾淳啓曰,開城留守權裕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兵曹判書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事違召,不卽交龜,誠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待明朝牌招。

○假注書鄭祖榮狀啓,臣本月二十六日,敬奉聖敎,二十七日卯時量,馳到楊州金村面平邱店,傳諭于議政府右議政徐龍輔處是白遣,仍傳命召是白乎,則以爲,臣荷慈聖罔極之恩,奉聖上懇惻之諭,感泣銘鏤,叨謝是急,他不暇顧,顚倒前進,而震剝之餘,心魂未定,悲遑之極,疾病遽侵,寸寸作行,方擬今日,進伏城外,以請慢命之罪,不意史官載辱,渙諭聯翩,至以先朝之眷遇先臣之心事,誨諭諄諄。臣於是,撫古感今,不覺聲淚之俱發。噫,身陷大僇,蒙被再造者,前後何限,而皆不過事屬自己而已。若臣所處,至情崩迫,而旣難形言而仰暴,闔門坑坎,而惟有逬退而自靖,乃蒙我天地父母曠絶之恩,諄複之敎,照燭疇昔之事,開釋九原之心,賤臣之所不能道而聖上道之,先臣之所未及暴,而慈聖暴之,此千古人臣所未得於君父者,而臣獨得之。古人所云,欲報之德,昊天罔極,正謂臣今日情事也。又況敦迫之敎,若是懇摯,而親祭時享官尤是臣殫竭自效之地,到此地頭,顧何敢以私義二字,更瀆於宸嚴之下乎?今方力疾擔舁,一直前進,而惟是前後聖諭中不敢承聞之敎,非但私心之萬萬震惕,大聖人辭令,尤不宜若是過中。此敎未還收之前,無非臣席藁俟勘之日,命召屢降,無路祗承,惶隕戰恐,不知所達云矣是白乎等,以緣由馳啓事云云。傳曰,卿旣進詣城外,以往迎二字爲引,急於召接,往迎二字還收,卿須卽爲入來事,吏曹參判卽爲傳諭。予方整衣而坐矣,命召亦令遣史官傳授。

○朴鍾淳,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東萊府使韓致應狀啓,則以爲,本府民人十七名,或以漁採,或以貿柴次,乘船出海,遭風漂到於對馬島,而一名則渰死洋中,不得拯出,只十六名,差倭領來,故詳細問情,則別無故漂之跡,而乾隆己未約條以後,我國人漂入馬島,只破船則順付出送,有渰死則差倭領來,而去乙未,蔚山漂民中一名渰死,屍身雖未拯得,領來差倭,依例許接矣。無屍之差倭,旣有許接之例,則彼人之以此援例,雖爲執言之端,此旣罕有之事,不可看作常例,每每遵用,接待當否,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己未約條中渰死人拯得與否,旣不明白剖析,且有乙未許接之例,則已出來之差倭,有難牢拒。今番則姑令許接。大抵漂民,不幸渰殁於彼地,而拯得出送,則差倭領付,容有可據,而今也不然,勿論拯得與否,强援謬例,輒送專价,殊甚無義。其在重邊情慮後弊之道,不可一任其如此,嚴飭任譯,以此後若無渰死人拯得之事,而出送差倭,則決不許接之意,更擧約條,申明曉諭事,一體分付,何如?傳曰,允。

○禁府照目,肅川前府使任長源矣本府議啓內,觀其所供首鄕之倉逋徵民,工監之納賂差出,雖爲自明是白乎乃,支勅時朝家申飭,何等截嚴,而魚淸蜜之屬,出給本價,使市人貿納,謂以邑例,不卽革罷,因循行之,以致下屬之從中點退,恣行誅求,自招怨謗,至登繡啓,則襲謬之罪,不飭之責,在所難逭,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奉敎,依允。

○吏曹啓曰gg啓目g粘連啓下是白有亦,觀此同知敦寧府事李翊模上疏,則以爲,本無敦寧,揆以法例,不當冒據,亟命該曹照例遞差亦爲白有臥乎所,旣無敦寧,則公格所在,似當許遞是白乎矣。宰臣所帶遞仍當否,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府gg判付g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觀此承政院右承旨徐美修上疏,則以爲,臣與新除授都承旨金觀柱,有內外從應避之嫌,揆以法例,在下當遞,亟命遞改臣職名亦爲白有臥乎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改差,何如?判付啓。依允。

○草莽臣宋煥箕疏曰,伏以歲籥倐改,仰惟聖孝純篤,哀慕如新,臣床玆gg笫g奄奄之中,忽被敦府新命,未及陳章丐免,卽又夢寐之外,史官遠臨,傳宣慈聖敦諭,十行辭旨,懇惻隆摯,臣雖在昏塞之中,自不覺涕淚交頤而心悸魂𢥠,危喘益促,此殆臣命卒之秋也。嗚呼,臣之受恩先朝,罔有涯極,而終蔑涓埃之報,及遭崩天之痛,亦未遂褥蟻之誠,則雖以庸陋無似,豈不思所以盡瘁追報,而顧今一縷僅存,萬無自力之望。向日不能遵承我慈殿隔簾之音,滿幅之諭者,實以此耳,其何敢自犯於違慢之誅也?噫,慈聖之惓惓於輔導聖學者,果當如何,而乃以多少重大之責,期勉於如臣癃醜者,誠不敢知也。況臣凜綴垂盡之狀,視前倍劇,雖欲承膺,而亦何可得乎?臣惝怳慙悚,益無所容措也。伏乞聖慈,特垂矜諒,亟收召命,俾得安意就盡焉。臣虛帶職名,固極難安,而況於見職,本無敦寧,援例宜遞,竝賜指揮,幸甚。臣雖以病蟄之身,不得趨詣講筵之下,而瞻望興嘆,孤衷耿耿,自不能已,猥有所陳瀆。竊惟我殿下沖年御極,惸然在疚,其所以膺艱大之業,而盡繼述之道者,實在於懋聖學修聖德,今日群臣之所顒祝者,孰先於此哉?伊尹之告太甲曰,今嗣王新服厥命,終始厥德,召公之戒成王曰,若生子罔不在厥初生,自貽哲命,此實朱子所謂謹初始而重自新者也。今聖上之當初元新正,所謹始而自新者,豈不是懋學修德乎?程子當元祐初,上疏言曰,今日至大至急,爲宗社生靈長久之計,惟是輔養上德,而輔養之道,非徒涉書史覽古今而已,要使跬步不離正人,乃可以涵養薰陶,成就聖德。請自今講於延和殿,則後楹垂簾,而太皇太后時一臨之,不惟省察主上進業,且使講官欲有所言,易以上達,所繫尤大。噫,程子以宋之大賢,其所致誠於輔沖辟者,亦不出於講筵一事,誠以帝王之學,宜謹於新服之初也。今我大王大妃殿所以亹亹致念於經筵之講者,逈出尋常,前後敎意,默契於程子之說,猗歟盛矣。是豈非我聖上所可仰承而自勉者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待卿之來,不啻如渴,巽牘又至,遐心莫回,愕然悵失,無以爲喩。見今春晷漸長,法筵將開,如卿之山林宿德,甘盤舊僚,政是朝夕左右薰陶啓沃之時也。況先朝之眷注,於卿何如也?在卿追報之誠,宜思竭蹶之義,而一向邁邁,無意幡然,是豈卿思先以勗之道哉?卿須亟回初志,卽爲登途,用副予側席企佇之意。同副承旨朴鍾淳製進。

○大司憲李直輔疏曰,伏以孝元殿虞卒奄畢,王春載回,光華寢遠,品物咸新,臣民哀慕,此時益切。伏惟孝思罔極,何以堪抑?玆當御極之初元,方仰景祿之川至,義理大明,百度皆貞,太平萬歲,自今伊始,實是宗社生靈無彊gg疆g之休也。臣猥荷聖慈,特加眷顧,憲職旣除,馹召旋降,又以慈聖殿下深念經筵之重,乃於大僚儒臣,託以輔導之責,如臣無似,混被收錄,前後慈訓,可以感動神祗。纔上附奏,誕宣敦諭,禮際之隆異,辭敎之勤摯,萬萬非螻蟻賤臣所敢承當,惶隕戰慄,靡所容措,而及其追提先朝恩渥之敎,伏地呑聲,不知所達。竊以逋慢重戾,恭俟鈇鉞之際,豈宜冒昧煩瀆,而然其烈文之思,華封之祝,微衷惓惓,不能自已。惟我先大王,聰明睿智之資,上繼前聖,仁孝誠敬之德,卓冠百王,道接乎孔、朱之正脈,治法乎唐、虞之神化,而朝乾夕惕,不遑暇豫,緝熙之工,無一時之或斷,憂恤之念,無一物之或遺,日月高懸,通於天道之玄遠,雲漢昭回,本於人文之化成,秉禮懿範,允爲千秋憲章,明義嚴訓,永樹萬世綱常,膺君師之任,兼敎育之恩,以明天理正人心爲繼往開來之法,而陶鑄作成之道,委曲懇切,靡不用極,如上穹之覆燾萬物,出於至誠無息,盛德大業,嵬嵬蕩蕩爲帝王之表準矣。誠宜闡揚徽烈,加隆廟儀,以奉百世不祧之宗,而近已祗告宗廟,預定大禮,惟此太室觀德之制,少慰沒世不忘之懷。臣濫叨優假,敬奉謨訓,屢次絲綸之間,若曰,予所願者學朱子也,顧予至誠苦心,對越方寸之中,誦習其書,若親警咳。又曰,天下無不可知之理,無不可能之事,予讀聖人之書,慕聖人之心,慨然鴻厖,庶幾遇之。又曰,明義云云,非予所敢私與,國中小大臣工,守之若球璧,傳之若經史。夫以至明至健自强不息,由紫陽而溯及乎精一之傳,以圖挽回三代之治,聖志赫然,可驗於此,而至於承《春秋》之筆削,啓一治之昌運,亦所以爲貽燕之謨也。此皆殿下之所嘗祗承於身敎之方,遇物之誨,而頃侍胄筵,竊仰聖質天成,睿學夙就矣。方臨艱大之基,宜軫兢懼之心,而臣以全蔑知識,不敢妄陳芻蕘,乃莊誦先王之盛美,仰贊堂構之洪業。《詩》云儀式刑文王之典,日靖四方。伏願殿下,深留聖意焉。去年五晦筵敎,伊時以特旨,宣示賤臣,益有以仰見大聖人秉執之義,炳如日星,而及遭天崩之慟,每一捧讀,不禁淸血之沾灑也。自昨秋以後,縷縷慈敎,嚴正惻怛,其發揮名義,扶植世敎,又可以輝映竹帛,昭垂無窮矣。顧今亂賊之窩窟尙在,懲討之論列方張,正宜沫血飮泣,齊聲號籲,而臣名係風憲,跡蟄隴畝,不得隨諸臣後,粗伸沐浴之義,其何敢一日虛帶,重添瘝曠之辜哉?況臣情病,實非蔓飾?苟或有一分可强之勢,而不欲竭蹶奔趨殫誠圖報,則是乃忘先王之至澤也,背聖上之殊遇也,違東朝之隆旨也。人臣有此負犯,豈可容於覆載之間乎?犬馬賤畜也,尙知養育之恩,以臣之蒙被寵章,若無追先帝報陛下之志,則亦豈不有愧於犬馬乎?只緣欺誣之愆,國人共知,風眩之症,神識全迷,抗顔趨召,已矣莫遂,其將生爲不忠之臣,而死爲不瞑之魂也。伏願聖學日進,聖德日新,嚴恭寅畏,昭事上帝,英賢協贊,治化隆盛,則臣歸拜聖考而有辭也。伏乞聖明,曲垂矜察,許解職名,仰稟慈殿,收還偕來使臣,得以安意待盡則實天地父母始終生成之恩也。邇來溫綸之降,以儒臣儒賢之稱,施之於千萬不肖之賤身,國體私義,俱有所損,震恐之極,駭汗浹背。倘蒙體下之道,遄賜反汗之命,不勝幸甚。一縷奄奄,不能治疏,久致泯默,尤增悚蹙。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纔宣十行之慈敎,日企惠然之好音,辭章又到,巽讓如前,虛佇之餘,不覺愕然失圖。見今春暉漸舒,講筵將開,此時輔導之任,捨卿山林宿德之士,而將誰望哉?況卿以奕世喬木之家,膺先朝㫌招之命?顧今日追先以報之道,亶在於啓沃予沖人,裨補予沖人,而今乃固守東岡之陂,不體心腹之諭,是豈予所望於卿者哉?予言不再,卿須勉回初心,卽起幡然,用副予如渴之想。同副承旨朴鍾淳製進。

○草莽臣宋穉圭疏曰,伏以臣於前冬,祗承聖諭,微分悚蹙,宜陳危懇,而瀆擾是懼,泯默以度,不意玆者,嚴譴不加,恩命忽降,以臣爲司憲府持平,使之斯速上來,臣聞命震駭,若隕淵谷。又伏奉慈殿敦諭,辭旨懇惻,有出尋常,臣心惶惑,益不知措躬之所也。臣以至庸極陋之資,早孤失敎,長益蔑識,欲做擧業,而亦不能就,雖嘗從師,而實無所得,自甘屛蟄窮巷,永爲聖世棄物,寧有一藝小善,可以入於盛朝遴簡之列也?噫,臣虛名誤徹,自在先朝,已叨匪分之職,而今又猥被臺憲新擢,是何等華銜,而遽及於賤陋之身?雖狙猿之冠冕,未足喩其不稱也。至於經筵出入,雖有慈敎之隆摯,而尤豈愚分所敢承當者哉?今我聖上,新服厥命,其所以克念典學,旁招俊乂者,宜致審愼,顧奚取於如臣駑劣,以累始初之政乎?竊恐明時擧措,不當若是其紕繆也。臣若不自揣分,而遽欲膺命,則其忘廉沒恥,貽笑招譏,豈惟爲一己之狼狽哉?抑又念,臣從遊於坐累人金正默之門,則自處之義,有不敢比於恒人,而不宜爲朝著間所擸掇,顧何可抗顔冒進,滓穢淸朝乎?未及自臚於先朝,重誤寵命於今日,臣之罪戾,於此尤大。區區慙怵,不徒以涯分之踰濫也,敢冒萬死哀籲宸嚴。伏乞聖明,俯燭臣無似之實,難强之跡,特賜指揮,亟收召命,仍爲刊名朝籍,俾得安意溝壑,千萬大願。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予之冊儲之初,我先王特簡爾,畀以胄筵之任,此慈殿所以爰垂十行之諭,必欲致爾于三晝晉接之筵者也。爾其體予虛佇之意,卽起登途,出入講席,以輔予不逮。同副承旨朴鍾淳製進。

○同敦寧李翊模疏曰,伏以歲籥倐改,雲鄕逾邈,伏惟聖孝無窮,撫時哀慕,益復如新,如臣無似,偏被先朝拂拭之恩,而徒抱攀髯之慟,莫遂褥蟻之誠,視息至今,頑如木石,茫茫穹壤,此何人斯?迺者伏奉敦府除旨,恩命之下,不敢不一伸叨謝之忱,而第臣本無敦寧,揆以法例,不當冒據,玆敢略控短章,仰瀆宸嚴。伏乞亟命該曹,照例遞改,以存公格,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右承旨徐美修疏曰,伏以,臣與新除授都承旨臣金觀柱,有內外從應避之嫌,揆以法例,在下當遞,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扄。伏乞聖慈,亟命遞改臣職名,俾存公格,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辛酉正月二十七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右議政入侍時,同副承旨朴鍾淳,假注書李泳夏,記注官金景煥,記事官洪奭周,右議政徐龍輔,以次進伏。龍輔曰,近日日候不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卿之愼節,聞不勝奉慮,今則何如耶?龍輔曰,臣罪負山積,不敢以生人自處,區區賤疾,至煩下問,益不勝惶感矣。上曰,卿家事,慈敎已盡昭晢,而卿疏猶一向引嫌,故予甚憫然。今旣簉朝,於予心爲幸。龍輔曰,慈殿昭晢之敎,誠感激罔極,而前後聖敎,又鄭重懇惻,臣於是,惶隕踧踖,罔知所措,今始冒沒入來。當此之時,臣豈敢爲暫違天陛之計,而第臣情私之痛迫,有異於自己所遭,按住不得,荐犯違傲之罪,旣蒙昭晢之敎,復登筵席,承此溫音,臣雖卽日退塡丘壑,亦且萬萬無恨矣。上曰,卿旣簉朝,此後勿復引嫌,如前視事,可也。龍輔曰,臣之情勢,姑無論,緣臣無狀,屢煩酬應,至有人臣不敢聞之敎,莫非臣之罪也。此而鈇鉞之誅不加,則其可曰朝廷有法乎?惟願速被方命之罪焉。上曰,卿勿如是,須退出休息,可也。龍輔曰,昨蒙聖敎,以臣爲孝元殿朔祭獻官矣。臣雖無狀,豈敢憚勞於享役,而第臣有不潔之病,頻數登溷,故勢不敢入參。伏願卽令變通焉。上曰,然則當依施矣。命書榻敎曰,右議政獻官之任,令該曹改付標。龍輔先退。鍾淳曰,照訖講試官,以四學敎授輪回捧講,而今聞學敎授中,或在外或時帶臺職,捧講之際,事甚苟艱云矣。命書榻敎曰,四學敎授中受由在外及時帶臺職人,許遞。鍾淳曰,照訖講,每史官一人進去,而只以上下注書輪回進去,則事或有掣礙。此後則上下番翰林及事變注書,亦令通同進去,恐好矣。上曰,依此爲之,可也。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28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觀柱。行左承旨李儒敬坐直。右承旨崔獻重。左副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朴崙壽。同副承旨朴鍾淳坐直。注書金啓溫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事變假注書鄭祖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鍾淳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稚圭在外,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引避退待。持平金日柱陳疏,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啓曰,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諫院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朴鍾淳曰,同副承旨入侍。

○以大司諫吳鼎源,獻納安廷善,正言柳烇、宋應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鍾淳曰,只推。

○朴鍾淳啓曰,開城留守權裕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兵曹判書命召傳授,一時爲急,而連違召命,不卽交龜,極爲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聞政院所奏,重臣有實病,許遞。

○傳于朴崙壽曰,在外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朴崙壽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儒敬、金近淳落點。

○傳于朴崙壽曰,藥房別卜定有匣生鰒、半乾全鰒、生孰鰒、白細蝦醢、甘冬醢、蝦卵、皮狄栗、沙果、柚子、樽杮、倭柑子,自今永勿卜定事,分付,卽爲行會於各該道。

○金觀柱啓曰,新除授行左承旨李儒敬,左副承旨金近淳,卽爲牌招,右承旨崔獻重,疏批已下,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鍾淳啓曰,左邊捕盜大將李儒敬,移拜承旨矣。捕將重任,不可一刻暫曠,在前如此之時,有他邊大將兼察之例矣。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他邊大將兼察。

○朴鍾淳啓曰,左邊捕盜大將,他邊大將兼察事,命下矣。兼察左邊捕盜大將李得濟,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崔獻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崙壽曰,只推。

○傳于朴崙壽曰,都承旨兼帶金吾之任,許遞。

○備邊司薦望,以金文淳爲開城留守。

○李儒敬啓曰,卽者檢閱洪奭周,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儒敬曰,大提學待明朝牌招,人日製通方外事,分付。

○以寶劍望筒,傳于朴鍾淳曰,在外及懸頉摠管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摠管前望單子入之,都摠管趙鎭寬、李義弼、安昌君燝,副摠管徐瀅修落點。

○以慶尙監司金履永狀啓,蔚山府民家失火事,傳于朴崙壽曰,嚴飭地方官,斯速結構,俾卽奠接事,回諭。

○李儒敬,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健陵朔祭獻官前同敦寧李翊模,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李翊模單付。

○以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鍾淳曰,只推。

○李儒敬,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鄭魯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鄭魯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儒敬曰,只推。

○李儒敬,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敦寧府參奉李元模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挾感添劇,萬無供仕之望云。其身病旣如是,則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趙得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儒敬曰,只推。

○有政。吏批,判書尹行恁,參判尹光普進,參議趙得永牌不進,行左承旨李儒敬進。以趙觀鎭爲同敦寧,李得濟爲同義禁,趙鎭寬爲宗廟提調,金觀柱爲瓦署提調,嚴思彦爲直講,魚在瓚爲敦寧參奉,張錫胤爲中學敎授,李敬參爲西學敎授,開城留守單金文淳,承文著作單李周奭,故洗馬金漢祿贈吏參例兼,前工曹參判金觀柱考。

○兵批,判書徐鼎修未肅拜,參判金羲淳,參議朴吉源病,參知曺允遂入直進,同副承旨朴鍾淳進。大護軍權裕,護軍徐瀅修,副護軍徐美修、柳相祚、兪岳柱,副司直朴瑞源、李東萬,以上竝單付,兼管理使單金文淳。

○朴鍾淳啓曰,下番翰林洪奭周陳疏徑出,兼春秋當爲替直,而預備兼春秋承膺祚、金喆修,申前已爲出去,仍不入來,以至上番史官闕直之境,事未前有,萬萬駭然。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拿處。

○朴鍾淳啓曰,兵曹判書徐鼎修,命召傳授,一時爲急,而以前任京畿監司,尙未交龜,新除授開城留守金文淳,姑未下批,政官牌招開政,待下批卽爲牌招,以爲次次交龜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儒敬,以議政府三公意啓曰,本府每於歲首,例爲觀察使、節度使薦,而臣等俱有故,限內不得議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儒敬,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童蒙敎官金魯忠呈狀內,矣身素患風痺之症,當寒添劇,時月之內,萬無供職之望云。其身病旣如是,則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爲承候除職,則無端呈遞,豈道理乎?此草記還給。

○李儒敬,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先大王尊爲世室慶科庭試初試額數,當爲稟定,而取考謄錄,則列聖朝定世室慶科,皆以合慶,設行增廣,而肅宗大王世室,定於英宗朝己酉,其翌年庚戌,始以庭試,除初試設行。外此慶科庭試,則初試額數,其例不一,或取三百人,或取五百人,或取六百人,或取一千人矣。今番庭試初試,取幾人乎?敢稟。傳曰,依英宗朝庚戌年例爲之。

○朴鍾淳,以兵曹言啓曰,先大王尊爲世室慶科庭試文武科初試,以來四月初八日設行事,自禮曹推擇啓下矣。取考謄錄,則列聖朝定世室慶科,皆以合慶,設行增廣,而肅宗大王世室庭試武科初試,取五百人。今番庭試武科初試,則取幾人乎?敢稟。傳曰,依英宗朝庚戌年例爲之。

○朴鍾淳,以壯勇營言啓曰,外營遙領部將中額外壯勇衛兼帶窠爲二窠,而當初節目時,以參上參下各一窠定式矣。見今參上乏人,差出之時,排擬無路,如此之時,以參上參下通瀜差出,則似無排望苟艱之弊,依此施行,恐合事宜。且以額外壯勇衛,兼差外營部將者,勿爲計朔,京職初仕備擬事,曾有先朝受敎,而近來銓曹,初不收用,至有積滯之歎,殊非定式法意。申飭銓曹,一依受敎收用,俾有遷轉之實效,何如?傳曰,允。

○朴崙壽,以漢城府言啓曰,過期未婚之類,分付各部,搜訪報來,故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以義禁府言啓曰,明日人日製時,本府都事皆爲赴擧,而本府入直都事,當直入直都事,公事回公都事,無以推移。出使都事金相順、南巖老,令該曹口傳相換,假都事一員,亦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南巖老,監察韓樂裕相換,禁府都事金相順,訓鍊主簿尹之謙相換。

○禁府照目粘連,薺浦前萬戶安處謙、魚春淵,安骨前萬戶李雲漢、李爀、金仁國、尹佐殷、金壽玉、金重鼎,新門前別將金寶聲、吉喜春、李永植、金愼謙等矣本府議處內,安處謙、魚春淵、李爀、金仁國、金壽玉、金重鼎、金寶聲、吉喜春、李永植等段,糶糴法意,何等嚴重,而三鎭還逋,互相掩覆,逐年反作之數,至於六千餘石之多者,俱極痛駭。李雲漢、尹佐殷等段,流來未捧,從實報營,且因徑遞,初不勘簿云,則雖難直歸之於掩置虛錄之科,不能準捧之罪,在所難逭。金愼謙段,積逋之不卽摘發,亦極可駭,竝只以此照律罪。安處謙、魚春淵、李爀、金仁國、金壽玉、金重鼎、金寶聲、吉喜春、李永植等段,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錮。而李爀父夏晉,金仁國祖命性,揚武原從功臣云。以功臣子與孫,徒三年定配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又五年禁錮。魚春淵、李永植、金寶聲等,以喪前所犯,徒三年定配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又五年禁錮。金重鼎,以其父年七十八,無兄弟獨身,徒三年定配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又五年禁錮。李雲漢、尹佐殷、金愼謙等,各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奉敎,竝只依允爲旀。安處謙、魚春淵、金仁國、李爀、金重鼎等段,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朴鍾淳,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安處謙、金壽玉、吉喜春等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錮,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安處謙功減一等事,命下矣。安處謙,功減一等,告身盡行追奪,黃海道豐川府安山驛,徒二年半定配,又五年禁錮。金壽玉,告身盡行追奪,江原道平海郡新立驛,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錮。吉喜春,告身盡行追奪,江原道通川郡朝珍驛,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錮,而竝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京畿監司金勉柱疏曰,伏以皇天不弔我邦家,大行大王,奄棄臣民,倐焉之頃,因封已過,眞遊愈邈,歲聿又改,益無逮及。仰惟聖慕皇皇,久而冞新,更將何辭以仰譬也?觀德不待於七世,揚徽誕敷於八方,堯勳克闡,舜孝增光,冤號罔極之餘,少慰於戲之思,環東土血氣含生之倫,普深悲喜之忱。仍伏念,臣之通籍,殆近三十年于玆矣,姿本愚魯,曾乏絲毫之裨補,行又冥埴,徒取身名之僇辱,孤負初心,居常惶恧,杜蟄訟愆,自甘廢棄,幸蒙先大王再造之恩,特收簪履,猥荷拂拭,復玷近密之班,擢置貳卿之列,每登前席,誨諭諄諄,不啻若慈父之詔迷子。恩山德海,天高地厚,雨露之所濡,日月之所照,萬品群生,孰不霑生成之澤,而偏蒙恩渥,復豈有如臣者哉?間叨居留之任,黽勉冒膺,居然歲周,而獲免僨誤之罪,亦莫非庇覆之德也。瓜期不遠,將擬乞免,歸依咫尺之耿光,以畢桑楡之餘景矣。奄遭窮天之慟,未效褥蟻之誠,尙此頑忍,苟延殘喘,穹壤茫茫,此何人斯?報答無階,萬念都灰,如窮無歸,惟願速化而已。迺者畿臬移除之命,忽降於夢想之外,臣誠倘怳震越,莫知所以自措也。噫,方岳重寄,何莫非難愼,而畿輔之責,尤重於諸路,則今此特畀,何爲而及於臣身也?抑以臣之才能,謂足以一分堪承,而乃有此誤恩耶?實莫曉其所以也。臣之庸騃蠢劣,無一寸長,非特聖考之所俯燭,實是同朝之所共知也。不待臣自暴,而庶蒙淵鑑之洞察矣。況且本營,以甸服重地,勅行纔經,列邑之凋弊多端,年事屢歉,民生之困瘁益甚,矯革無術,救濟沒策者乎?苟非通鍊事務,材識兼備者,則莫宜居之,然則是任也是責也,何嘗彷彿於千不似萬不近之賤臣也哉?一身之狼狽,固不足恤,而貽累於淸朝綜核之政,亦非細故也。左右思量,承膺無路,敢陳肝膈之懇,仰瀆崇嚴之聽。伏乞聖慈,諒臣言之非出飾讓,察臣情之實由悶隘,亟命有司,鐫改臣新授職名,以幸公事,以安微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欽哉。

○左承旨崔獻重疏曰,伏以,臣向伏見傳敎下者,以大臣命召之不卽微稟,至有該房承宣譴罷之命,臣於是,竊不勝瞿然慙悚之至。命召傳授,事體不輕,而宜稟不稟,致煩提敎,臣雖非該房,奉命傳諭者臣也,論其昏謬,厥罪惟均。今雖時日已久,臣何敢獨自晏然而已乎?玆於復命之後,始敢露章自列。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賜同罰,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非該房,勿辭察職。

○校理金會淵,修撰李敬參等箚曰,伏以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等,以臣等俱以無似,言議風采,初何嘗髣髴於淸朝耳目之責?且自來情勢,臺端一步,便成鐵限,而目見凶孽層出,沐浴義重,他不暇顧,冒沒出肅,粗效聲討之忱,而誠意淺薄,兪音尙邈,此尤臣等之罪也。又於日前申耆事,改措語句節,當以伸理下語,而誤以貤贈爲言,事實稍異,遣辭差爽,決不可厭然自掩,玆敢據實釐改,而臺閣論啓,何等謹嚴,則雖隻字半句,有此差誤,其爲做錯之失,於是益著。以此以彼,顧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竝引嫌而退。啓語差爽,祗緣生疎,一時做錯,何可過引?請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竝出仕。取進止。答曰,省劄具悉。處置事,依啓。

○檢閱洪奭周疏曰,伏以臣母素患寒感之症,今已閱歲而跨朔矣。首尾三十餘日之間,乍劇乍歇,一直彌留,終未夬獲減勢,在臣情私,實難離捨,而請由未久,瀆擾是懼,抑情供職,不敢更爲言私之計矣。卽又接家信,則因其調將之失宜,重以積氣之闖作,胸膈之牽亘,肢節之刺疼,比前俱一倍作苦,寢啖幾於全廢,元氣益以澌綴。臣於是,方寸煎灼,神爽飛越,半日繞壁,終不能按抑,玆又不得不冒犯擅離,而此時屢瀆之罪,尤無所逃。伏乞聖明,亟命鐫遞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持平金日柱疏曰,伏以臣卑微則螻蟻也,去就則鳧雁也。以螻蟻之卑微,積違命召罪也,以鳧雁之去就,屢瀆天聽亦罪也。臣雖頑迷,亦異於木石之全無知覺,況畏威而遠罪,實恒物之大情,則顧臣何心,一味違傲,一味煩瀆,甘自陷於不測之誅哉?噫,自臣見叨是職以來,勸臣出膺者,皆曰向來桂坊之除,實先朝之所簡拔,而亦旣膺命,出入胄筵矣。今乃逡巡於經筵之職,抑何義也?此非知臣之本分者也。臣之本分,卽一草莽賤品,而庸陋之實,衰病之狀,亦世所共知,則無論職事緊漫,豈有從仕之望,而先朝過聽,屢煩飭勉之敎,不翅鄭重。且其所叨,不過春邸侍衛之職,則伊時黽勉暫膺,可幸無罪矣。今此經筵之銜,其事體職任之重且大,何如也?顧可比方於桂坊之除,而冒沒承當乎?況伏念,先朝之於賤臣過聽而簡拔,無他也,蓋亦意其有些少狷介之可取耳。若使臣猥自托於先朝遺意,而不揆愚分,遽膺是任,則是乃貪榮冒恩無忌憚之甚者,而實所以孤負簡拔之遺意也。臣雖無恥,惡敢然乎哉?此臣所以寧犯逋慢之誅,而不敢爲冒進之計也。且有一說焉。臣之蔑學,其於輔導之任,全不近似,然以臣少耽章句之業,而粗習音讀,則人或責之曰,以爾所存,縱難望自效於輔導,只以章句之末,往備顧問之列,是亦追先帝報陛下之分義也。是則猶有一分可諉之說矣。至於臣所帶憲職,尤是格外之格外,是將何說而爲諉乎?以爲有言議風稜也,則臣是癃衰疲軟之一冗蔭也,其於此何所彷彿乎?以爲有才猷器識也,則臣是椎鹵迂疎之一庸品也。其於此有何疑似乎?百爾忖度,無一自諉,而突然與臺府俊彦,比肩接武,有若倘來,則豈不爲明時之笑囮,淸朝之羞辱哉?臣於憲職,一步難動,尤不翅鐵限,則去就一節,初非可論,而咫尺江郊,天牌屢降,以臣微分,不得不冒罪拚死,日事違恩,長時迫蹙,如羝觸藩,罪積逋命,自陷重誅,臣之命途,其亦窮矣。玆敢仰首鳴號,更暴危悃。伏願殿下,特垂矜諒,許解見叨之銜,仍治臣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抑臣區區憂愛之忱,有不容自已者,玆敢附陳焉。臣聞先儒有言曰,子能以父母之心爲心,則可謂孝矣。嗚呼,先王之投遺於殿下,殿下之承受於先王,其艱大何如也?眞所謂無疆惟恤也。上而四百年宗社,下而百萬億蒼生,其安其危,其存其亡,都擔在殿下一身,則我先王於昭在天之靈,所以眷係憂念於殿下者,又當何如也?一言之善,則其必欣欣慰悅於冥漠之中矣,一事之未善,則亦必戚戚憂惱於陟降之際矣。先王之心如此,則以殿下孺慕之至孝,安得不以是心爲心哉?然殿下誠以是心爲心,則此不可徒然而爲也,必須早寤晨興,愛惜寸陰,惟日孜孜於學問之工,不敢以方在沖齡,一毫有自恕之心,然後乃或庶幾於萬一矣。眞能如此,則不但上慰陟降之靈,四方懷道抱德之士,亦且于于洋洋,願立於朝,思見殿下德學之日成矣。況如臣者,何足道哉?不然而悠悠泛泛,似做不做,日之所事,不過繙閱若干書冊,修飭若干事爲,而曰吾學庶乎,則豈所以進聖德於日新,而仰體先朝無涯之期望乎?試以講筵一事言之。惟我列聖朝勤學之誠,邁越前古,每於大喪成服之後,卽開法筵,未或停廢,況在因山旣畢之後乎?臣念前冬以來,時候殊乖,以聖上玉體之嫰弱,調護之節,固當十分謹密,而若夫細氊溫室,召接儒臣,依例設行講筵,宜無大段牽礙之端。竊聞秋冬以來,法筵幾乎長撤,今已歲換而月又盡矣。是豈所以孜孜惜陰,體先朝之心之意哉?臣每一仰念,不勝犬馬愛主之誠,自不覺感涕漣如,憂心切切也。伏願殿下,繼自今益加提撕警惕之功,非有萬分拘牽之故,則日必設講,毋或停廢,以遵列聖成憲,以副先朝眷係之念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自予冊儲之初,畀爾胄筵之任,旣所存之夙知,何巽讓之至斯?見今春晷舒長,講筵將開,林下宿德之士,次第敦勉,而此時望爾之來,又不啻如渴,際見爾疏,嘉爾勉勉之語,欽爾款款之誠,正宜出入左右,薰陶啓沃之時也。爾其亟回巽志,卽起簉朝,無負予虛佇之望。至於風憲之職,自來朝望所歸,須勿固辭。右副承旨朴崙壽製進。

○敎開城留守金文淳書。王若曰,雄都須保釐之才,必待公朝之薦,明廷揀通敏之手,爰撤卿月之班,如欲與我而共理之,方今捨卿而其誰也?惟卿,慈諒天賦,忠藎家傳,通才達識之夙彰,有鳳毛於喬木,華貫榮塗之歷颺,展驥足於長楸。管三廳之簿,秉二銓之衡,驗利器於盤錯,分水城之符,按湖藩之節,著舊績於旬宣。眷彼勝國虎踞之基,卽我聖祖龍興之地,箕壤海甸之拱帶,形勝則秦百二鶉墟,靑石碧瀾之週遭,險阨則蜀三千鳥道。輦金駄帛,地是大都會之繁華,仗鉞建牙,職兼上將軍之節制,苟非當世練達之器,曷膺是方居留之任?玆授卿以開城府留守兼管理使,卿其祗服寵章,毋替隆寄。民風稔駔儈之習,變移宜先,使星多驛騷之憂,寬紓是務。六旬遲暮之境,姑暫許於養閑,二字剛廉之符,顧何有於爲政?自餘裁稟,厥有典常。於戲,輿頌佇聞於留司,毋孤來暮之詠,廟謨時登於文陛,庶慰去朝之心,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敬參製進。

○辛酉正月二十八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朴鍾淳,記事官金啓溫,記注官金景煥,記事官洪奭周,以次進伏訖。上曰,承旨書之。鍾淳承書傳敎曰,先朝以內奴婢寺奴婢嘗欲革罷,予當繼述,自今一竝革罷,其給代,令壯營擧行,仍令文任,代撰綸音曉諭。上又命書傳敎曰,內司各宮房各司奴婢案,令政院卽刻收聚。承旨往敦化門外,燒火後以奏。上曰,承旨卽爲出去,斯速擧行也。鍾淳將退。上曰,都承旨牌招察任。出榻敎命退,承史退出。

1月29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觀柱齋宿。行左承旨李儒敬齋直。右承旨崔獻重齋宿。左副承旨金近淳齋宿。右副承旨朴崙壽齋宿。同副承旨朴鍾淳齋直。注書金啓溫齋宿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泳夏齋直。事變假注書鄭祖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李秉模,提調李祖承,副提調金觀柱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崔獻重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稺圭在外,執義閔命爀,掌令尹行直、趙台榮呈辭,持平金日柱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儒敬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受香處,一體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李儒敬曰,孝元殿朔祭,當親行,該房知悉。

○備忘記,京畿監司金勉柱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賜給。

○備忘記。開城留守金文淳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賜給。

○傳于金近淳曰,左副承旨入侍。

○李儒敬啓曰,大提學尹行恁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人日製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儒敬啓曰,大提學尹行恁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人日製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承膺,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李儒敬啓曰,大提學尹行恁,旣已承牌,藝文提學金祖淳牌招,以爲同參考試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啓曰,臣與大提學偕往泮宮,人日製儒生試取,則收券爲八百五十張,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科次入侍。

○朴鍾淳啓曰,密符親納,例也,而前京畿監司徐鼎修,使其褊裨替納,依定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朴鍾淳啓曰,新除授兵曹判書徐鼎修,以前任京畿監司,旣已交龜,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朴鍾淳啓曰,兵曹判書徐鼎修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鍾淳啓曰,兵曹判書徐鼎修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如是違牌,不卽承膺,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朴鍾淳啓曰,兵曹判書徐鼎修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事違召,不卽承膺,事體所在,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前牌催促,違牌,勿爲呼望。

○朴鍾淳啓曰,兵曹判書徐鼎修陳疏到院,原疏以齋日不得捧入,而命召傳授,不容暫緩,《侍衛節目》磨鍊,尤係時急,特敎申飭之下,終不承膺,揆以事體,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原疏捧入。

○傳于朴鍾淳曰,兵判事,萬萬駭然。時刻已屆,以節目之尙不修入,不得出宮,豈有如許國體臣分乎?兵曹判書徐鼎修,爲先罷職。

○傳于李儒敬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朴鍾淳啓曰,孝元殿朔祭親行時,入直禁軍、挾輦軍、槍劍軍,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鍾淳曰,侍衛軍兵毛具。

○金觀柱,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黃海都事金秀臣呈狀內,矣身老母,年過七耋,筋力自來凜綴,外感添加,萬無離捨之路云。其親病旣如是,則不可强令下送,改差,何如?傳曰,允。

○朴鍾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臣曹連因有故,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千摠李運昌,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判書徐鼎修疏曰,伏以荏苒之頃,歲籥又改,陵草已宿,雲幈愈邈,俯仰穹壤,萬事靡逮。伏惟我殿下,撫時感新,號慕益切,玉候諸節,必多瑕損,區區犬馬之忱,不任憂慮之至。仍念臣至今不死,視息猶存,頑甚木石,此何人斯?千萬不自意,夏官特除,忽下於畿臬待罪之中,且伏聞筵敎鄭重,逈出尋常,不啻若枯楊生華,死灰回煖,臣祗奉恩言,惝怳抑塞,不覺聲淚俱發。惟我大行大王,不知臣不肖無狀,悶覆顧育,天地罔極。今臣一息未泯之前,結嗇方寸者,惟是追昔日之知遇,欲報之於殿下而已。曠絶之寵諭,非常之恩除,又下於此際,臣雖冥頑,豈不仰感洪造,俯激微衷,拚冒𨃃蹶,少效叩謝之忱,而顧乃徊徨彳亍,終不能轉得一步者,誠以本質已虧,不可復完,大防在前,不可遽壞,而滿身垢汙,非三熏九沐所可得以洗滌故也。臣旣以此矢心自劃,粤在先朝,亦嘗屢控於哀鳴之章矣。雖閑漫他職,尙不敢復廁,況此新叨之職,尤隔千重鐵限者?顧今一初初政,卽我聖上基命造哲之會也?闡先王秉執之義理,述先王未卒之志事,仰承慈敎,明示彰癉。於是乎伏莽之陰邪屛黜,覆盆之幽枉快伸,凶窩自此而可破,民志自此而可壹,淸明之治,和平之福,亦自此而伊始,此誠千載一遇之時也。在昔元祐之世,君子道長,小人道消,而朝多濟濟之美,士有時哉之頌,至今稱爲有宋盛際,今日亦元祐也。化理休明,朝著肅淸,在朝在野之臣,孰不欲淬勵濯磨,進而備器使之列,如元祐士之爲乎?臣獨如絆如縶,蠢動不得,恩造如天,而自效無階,觚稜入望,而寸誠莫遂,泯然冥然,甘自棄於聖明之世,撫身傷悼,生不如死,屢違嚴命,罪積逋慢,伏地戰恐,惟鈇鉞是俟。伏乞天地父母,哀臣憐臣,將臣新授本兼諸任,竝行遞改,治臣瀆擾之罪,以昭法紀,仍許臣歸養老父,退塡邱壑,俾遂微諒,千萬涕泣血祝之至。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卽先朝近密之臣,卿之昔日眷遇,予豈不知?今卿此時此任,卽追先報今之地也。勿辭,卽爲入來肅命。

○敎京畿監司金勉柱書。王若曰,留司殫保釐之勞,克著已試之績,甸服托屛翰之重,庸侈申命之恩,捨卿其誰?惟民所止。眷彼諸路二千石,最玆畿甸卅七州,壁壘近接城闉,任諸陵供護之職,㫌節坐鎭山海,兼三道保障之銜。朝廷命令之所由先,陜東西之風化,舟車轉輸之所湊會,晉表裏之形便。惟是近者供億寔繁,民庶多瘵,喬山之草樹甫宿,縱軫經費之省煩,馹路之冠蓋相望,尙多征役之靡節,顧今予新服厥命,問誰是永肩乃心。春郊之品物維新,方欲與之休養生息,夏甸之耕耘伊始,宜務所以懷保勞來,漢刺史其惟循良,虞方岳所貴難愼。惟卿,蜚英早歲,受知先朝,家傳忠貞,勵國耳公耳之志,人稱器量,有寬兮綽兮之風,寒素謹拙之自持,立朝不隨俗,夷險燥濕之一致,知臣莫如君,方當詢謀之允諧,矧今倚毗之尤別,玆授卿以京畿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水原府留守、開城府留守、江華府留守、廣州府留守、巡察使,松營移節,棠陰下車,卿其毋負簡心之恩,克體方面之托,絲麻粟米之任貢,予所念者撫摩,簿書期會之非能,卿宜勉於振刷,黜陟則以無憚大吏爲務,法令則以不煩小民爲心,自餘稟裁,厥有典憲。於戲,亦旣熟手,益宜殫心,誠勤本自有餘,顧無待於申諭,威惠政須兼濟,佇騰譽於承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金近淳製進。

○辛酉正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金近淳,假注書李泳夏,記注官金景煥、承膺祚,以次進伏訖。上命書人日製賦題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限申時。命書傳敎曰,左副承旨持此御題,與文衡偕往泮宮,試取以來。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辛酉正月二十九日酉時,上御熙政堂。人日製科次入侍時,左副承旨金近淳,假注書李泳夏,記注官金景煥、承膺祚,大提學尹行恁,對讀官金會淵、張錫胤,以次進bb伏b訖。近淳曰,臣之入來時,未捧之限後試券,令大司成捧置矣。何以爲之乎?上曰,亦爲捧來,可也。賤臣承命出傳。命行恁考券。會淵、錫胤輪回讀試券。命書兵曹判書徐鼎修疏批。仍命書傳敎曰,兵判批下,申飭入來,受符節目,斯速修入。行恁曰,追捧試券,皆是限後,此則勿考,何如?上曰,爲幾張?近淳曰,一百三十八張矣。上曰,勿考,可也。行恁曰,入格中十列試券之文爲最佳,以此定居首,何如?上曰,依考訖取八人。近淳坼封,讀奏入格人姓名。命書傳敎曰,人日製三下居首幼學金鍾顯直赴會試,之次三下幼學朴宗崙、李魯俊,進士元在明各給一分,次上幼學崔九錫,進士李鎭華,幼學朴宗琦、金秀容各紙一卷賜給。行恁曰,大老祠,卽我先朝所命建,而揭先正宋時烈遺像之地也。貞珉旣奉宸章,祠屋又近仙寢,體貌自別,瞻聆咸聳,而基址不過數畝,尙未免稅賜額,院宇例有賜復之規,因循多年,不得擧行,實爲昭代之欠典。以此分付該曹該道,俾卽措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行恁曰,故監役曺允遇,以承傳出六,未及付職而身故矣。似此之人,例以六品階贈職,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內寺奴婢案燒火之綸音□□行會耶?行恁曰,昨今連因公務之擾劇,未及爲之矣。命書榻敎曰,吏判兼帶有司之任,姑爲減下。命書傳敎曰,入格儒生明日待令。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