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純祖/十八年/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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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 编辑

都承旨宋知濂藥院進。左承旨韓義運。右承旨李勉求坐直。左副承旨李光文內閣進。右副承旨李止淵。同副承旨洪敬謨坐直。注書李寅泰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光載仕直。事變假注書全國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未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申時酉時,日食。

○李止淵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勉求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又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尹愭,掌令申綽在外,掌令李憲祚,持平林翰鎭未肅拜,持平趙永傑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有政。吏批,兼判書沈象圭進,參判洪羲臣病,參議朴宗琦病,左承旨韓義運進。啓曰,刑曹判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政府西壁,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翊會爲副修撰,李存秀爲刑曹判書,金周默爲兵曹佐郞,尹燨爲尙衣僉正,朴升鉉爲直講,崔秀俊、韓夢圭爲典籍,魏魯喆爲敦寧主簿。再政。以尹應大爲司書,李肇源爲右參贊,黃量源爲懿陵令,養賢主簿單崔秀俊,左參贊單李肇源,右參贊單趙德潤。

○兵批,行判書金履陽病,參判尹尙圭病,參議朴孝成病,參知趙經鎭入直進,同副承旨洪敬謨進。同知單金舜明,僉知單張東旭,大護軍鄭晩錫,副護軍金相宇,副司直洪大浩,以上竝單付。

○李勉求啓曰,因備邊司草記,刑曹判書待下批開坐事,允下矣。新除授判書李存秀,卽爲牌招,以爲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朴宗琦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止淵曰,只推。

○事變假注書全國憲書啓,臣於本月三十日申時量,敬奉聖敎,馳往詢問于東部蓮花坊壺洞契議政府右議政南公轍所住處,則以爲,仙寢不遠之地,無賴輩作黨成群,狼藉採銀,無論火巢內外,此是前古所未聞之變怪。驚心悚懷之外,人心之叵測,國綱之陵夷,誠不料至此之無餘地矣。諸罪人旣有移送秋曹之命,更爲嚴加究問,竝與圖形啓目相左之事,應問各人處,一一盤覈後,分其首從輕重,使之依律文定罪,而火巢內外採銀之律,雖不載於法文,似此所犯,當傍照廣準,別用加倍論,亦令掌法之臣,知悉擧行。在囚陵官等,王府自當從重勘律,而行首守僕及頭目守護軍,竝令該曹嚴刑定配,以爲懲後礪他之道,實合事宜。愚見如右,伏惟上裁云矣,敢啓。傳曰,知道。大臣之言甚當,依此擧行事,分付刑曹。

○李止淵,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求,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廣州留守鄭尙愚狀啓,則以爲,本城守堞軍官今春等都試,當爲設行,而當此窮春,許多武夫齎糧往來,爲弊不些,依已例待秋合設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都試合設,旣有已例,窮春往來,亦多爲弊,依狀請退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止淵,以吏曹言啓曰,奉常寺正朴齊一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當此換節之時,一倍添劇,時日之內,萬無起動供職之望云。身病旣如是沈篤,則有難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4月2日 编辑

都承旨宋知濂。左承旨韓義運。右承旨李勉求坐直。左副承旨李光文緣故出。右副承旨李止淵坐直。同副承旨洪敬謨。注書李寅泰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光載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全國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止淵啓曰,明日宗廟夏享大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求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高嶺僉使金宅基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備忘記,豐山萬戶李極齡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韓義運啓曰,藥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李止淵啓曰,卽者文學南履懋,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勉求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尹愭,掌令申綽在外,掌令李憲祚,持平趙永傑牌不進,林翰鎭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兪應煥,正言沈東潤,掌令李憲祚,持平趙永傑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勉求曰,只推。

○傳于李止淵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以慶尙監司金魯敬狀啓,薦新生竹笋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李止淵曰,勿待罪事,回諭。

○李止淵,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前御醫金景琳,旣已闋服,依例還屬本院,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金景琳。

○李止淵,以禮曹言啓曰,以開城留守趙鍾永狀啓,王之民上言中第四陵更加詳覈馳啓事,傳曰,石槨分明,則安知非陵,而亦不可以一片欄石,直斷爲陵。然疑信之間,合有處置之道,令該曹詢大臣草記。金聲斗段,許多可疑之外,雖曰古塚、夷人之墓,其罪已大,更爲嚴刑得情事,判下矣。發遣郞廳,問議于時原任大臣,則議政府右議政臣南公轍以爲,臣於向筵,以麗陵云云之地存疑以傳之意仰達,而如或更得眞蹟明驗,則膚淺之見,亦不欲自信而固守矣。卽見新留守看審後狀啓,則石槨之精緻,決非凡常之葬,柱礎石物之近在山側者,非無可疑云,而幽誌顯刻與明器之藏,旣未求得,則端的稱號,實難遽議。且欄干石一物之逢授者,又不得爲快柝之證,判付中石槨分明,則安知非陵,而亦不可以一片欄石,直斷爲陵之敎,至爲允當矣。大抵此事,不得十分爲王陵之眞蹟,則未可謂之王陵,不得十分爲私塚之明驗,則不當謂之私塚。雖使王陵邊較多,私塚邊較少,遽加尊奉,爲帝王之葬,則臣未知其爲當也。就第四陵然疑之地,略加修築,以傳其疑,卽臣前日所奏,今豈有他見乎?至於本洞局內,民人入葬之弊,禁火禁伐之申明科條,自有守臣在,蓋久遠則難信,故如是處置,竊意或合於愼重之道,而臣於疑禮,素無講究,惟在自上裁處之如何矣云。領中樞府事臣李時秀,行判中樞府事臣徐邁修,行判中樞府事臣韓用龜,行判中樞府事臣金思穆,奉朝賀臣李敬一,俱病未獻議云,行判中樞府事臣金載瓚未肅拜。大臣之議如此,上裁,何如?傳曰,依大臣議爲之。

○李勉求,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初二日立夏改火進上時,宗廟署、社稷署、永禧殿、永寧殿、景慕宮、毓祥宮、宣禧宮,依例改火,奎章閣、議政府、承政院、漢城府,一體頒火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去春等能麽兒考講時,訓鍊院僉正李光魯,都摠府都事金善一、金鎰,武臣兼宣傳官金履昇、李煥周、尹敬烈、李儒龍,部將沈正書、崔成範、崔弘德,軍器寺主簿張斗敬,二次不通,依定式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文學南履懋疏曰,伏以臣父,日前作省楸之行於廣州地矣,素患痰眩之症,猝然闖發於冒風勞頓之餘,神精昏瞀,若在煙霧,筋力委薾,難强時日,而鄕曲調治,無以適宜,問醫投劑,惟臣是俟,委伻踵至,促臣來視。臣適在持被之中,方寸煎灼,按抑不得,仰瀆崇嚴,極涉猥越,而情急往護,未暇替直,忙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遞臣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4月3日 编辑

都承旨宋知濂。左承旨韓義運坐直。右承旨李勉求。左副承旨李光文內閣直。右副承旨李止淵監祭進。同副承旨洪敬謨坐直。注書李寅泰一員未差。假注書金若水仕直尹正鎭未入來。事變假注書全國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止淵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勉求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尹愭,掌令申綽在外,掌令李憲祚未肅拜,持平趙永傑呈辭,持平林翰鎭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左參贊李肇源,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止淵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奉審摘奸以來。

○宋知濂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注書李寅泰病,代以金若水爲假注書。

○宋知濂啓曰,假注書李光載,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光載改差,代以尹正鎭爲假注書。

○李止淵,以侍講院言啓曰,明日賓客相見禮時,宮官當爲全數進參,而弼善朴台壽有實故,文學南履懋受由在外,無以備員,竝令政院稟旨變通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止淵啓曰,因侍講院草記,明日賓客相見禮時,宮官當爲全數進參,而弼善朴台壽有實故,文學南履懋在外,無以備員,竝令政院稟旨變通差出,待下批牌招進參事,允下矣。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春坊前望單子入之,弼善李羲準,文學金道喜落點。

○以慶尙監司金魯敬狀啓,安東府民家失火事,傳于韓義運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恤事,分付。

○李止淵,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日食已過,禮部回咨,依例撰出,正書安寶後,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使之入送鳳城將處,以爲轉致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勉求,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宗廟夏享大祭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從事官李翊會,時帶玉堂,職務相妨,屢度辭單,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公淸監司權常愼啓本內,前佐郞閔秉勳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閔秉勳,今方待命,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慶尙監司金魯敬狀啓,則以爲,昌原府使白泓鎭,與金海府使柳相弼,爲內外從間,而金海旣是兼營將,昌原爲營下邑,則法當相避,令該曹考例稟處亦爲白有臥乎所,該鎭屬邑守令、營將相避,載在法典,昌原府使白泓鎭,依法典改差,何如?判付啓,依允。

4月4日 编辑

都承旨宋知濂。左承旨韓義運坐直。右承旨李勉求。左副承旨李光文內閣直。右副承旨李止淵緣故出。同副承旨洪敬謨坐直。注書李寅泰一員未差。假注書金若水仕直朴永元未入來。事變假注書全國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李止淵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勉求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尹正鎭有頉,代以朴永元爲假注書。

○李勉求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尹愭,掌令申綽在外,掌令李憲祚,持平趙永傑牌不進,持平林翰鎭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兪應煥,正言沈東潤,掌令李憲祚,持平趙永傑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勉求曰,只推。

○李勉求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兵曹,以鄭學畊爲訓鍊都監中軍。

○洪敬謨,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趙琮鎭,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故唐恩僉尉洪益惇立後事,去壬申年,因特敎問于本第,則門長洪益烈,以益惇同姓十六寸弟大泳第二子秉錫呈單,故草記入啓定養矣。秉錫,性行乖戾,不受敎飭,終無承順,門長洪益友議于宗中後,卽爲罷養事呈單矣。行己悖惡,不合於奉祀者,因其本家之呼籲,啓稟罷養,前有已例,今亦依前例,洪秉錫,依願罷養,當初立後立案,爻周勿施,何如?傳曰,允。

○李勉求,以兵曹言啓曰,禁軍別將趙華錫,素患痰癖之症,猝然添劇,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矣。實病旣如此,則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以柳相亮爲禁軍別將。

○又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李復淵,兼司僕將尹載鍵,五衛將李行敎、卞永植、安栢,慶熙宮衛將朴英春、李虎得,俱以身病猝重,勢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把摠洪聖源,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扈衛廳大將意啓曰,別將李緯坤,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濬川司言啓曰,濬川自松杞橋,今日始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利原縣監王道常拿處事,傳旨,啓下矣。王道常,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漢城左尹南履翼疏曰,伏以臣三載居藩,績蔑報效,一方專城,榮極便養,而滿苽納節,依近爲幸,省楸蒙暇,展掃伸情,無往非恩,感頌交至,旬日往返,擬卽反面矣。素患右脅下痰核,忽地肆毒於楸舍撼頓之際,牽引刺疼,屈伸不得,擔舁寸進,還伏私次,而傅藥無靈,竟致膿潰,多試鍼灸,完合未易,衰氣難以抵敵,不免委頓於床席,坐臥須人,今已多日,目下情狀,實無時月內起動之望。見帶漢城府左尹,係是詞訟緊任,決不宜一日曠職,入肅後呈告丐遞,事例則然,而進身無路,惶悶之極,添一症端,玆不得不倩人搆草,仰首鳴籲。伏乞聖慈,俯垂諒察,軫賤疾之難强,念劇務之久曠,特許鐫遞臣職名,以幸公私,不勝千萬至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江華留守金相休疏曰,伏以臣父母墳山,在於水原,而家故貧匱,不能致力於松楸,墓貌荒涼,無異庶人墦壠,每一省展,恒切恫傷,幸蒙天恩,居留産石之鄕,粗具尺碣,將樹之墓隧,俾於他日,得免耕牧之患,而臣兄弟四人,仲叔兩兄,皆已淪沒,只有伯兄臣相儼與臣而已,而相儼則年今八十,癃癈難動,在子惟臣,獨可以往幹役事,而身縻官守,不敢擅離,玆將微懇,仰干仁覆之下。伏乞特賜臣旬日之暇,許往省壠,以伸雨露之感,仍完立石表阡之役,使樵豎牧童知其爲有子孫之墓,而免致白楊不老之歎,則顧奚但一時鄕里之榮而已?死生浹骨之恩,將永結於幽明矣。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4月5日 编辑

都承旨宋知濂。左承旨韓義運。右承旨李勉求坐直。左副承旨李光文內閣直。右副承旨李止淵坐直。同副承旨洪敬謨。注書李寅泰一員未差。假注書金若水朴永元仕直。事變假注書全國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李相璜,副提調宋知濂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王大妃殿、中宮殿、嘉順宮、世子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勉求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尹愭,掌令申綽在外,掌令李憲祚,持平趙永傑牌不進,持平林翰鎭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止淵啓曰,明日、再明日泰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求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李光文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宋知濂啓曰,兼吏曹判書沈象奎,參判洪羲臣,參議朴宗琦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更爲牌招,違牌勿爲呼望。

○傳于李止淵曰,今日閣圈爲之。

○李止淵,以奎章閣言啓曰,閣圈爲之事,命下矣。檢校提學金祖淳,檢校待敎朴宗薰、李龍秀,卽爲牌招,以爲會圈之地,何如?傳曰,允。

○直閣圈點四點,鄭基善、南周獻、金敬淵以上取三人。

○待敎圈點四點,徐憙淳、權敦仁、李嘉愚以上取三人。

○傳于李止淵曰,內閣提學前望入之。

○內閣提學前望單子入之,李晩秀、沈象奎落點。

○傳于李止淵曰,直提學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兼判書沈象奎進,參判洪羲臣進,參議朴宗琦進,都承旨宋知濂進。以柳訸爲副應敎,李晩秀爲左賓客,金履陽爲藝文提學,李沆爲奉常正,徐謙淳爲永陵令,朴春秀爲監察,李昌孝爲濬源殿令,李時秀爲瀋陽問安使,趙萬永爲書狀官,李儒秀爲昌原府使,學正單洪聖演,廣興主簿單尹致堯。

○再政,以朴宗薰、李龍秀爲直提學,鄭基善爲直閣,徐憙淳爲待敎,鄭基弘爲健元陵令,朴榮顯爲典籍,楚珏爲智陵直長,兼直閣單鄭基善,兼校書提調二單李晩秀、沈象奎,兼校書校理單鄭基善,兼校書正字單徐憙淳。

○兵批,行判書金履陽進,參判尹尙圭入直,參議朴孝成病,參知趙經鎭病,右承旨李勉求進。以鄭晩錫爲知事,李觀植爲宣傳官,金麟鍾爲兼司僕將,韓通裕、申虎文、李東鎭爲五衛將,兪碩柱爲忠翊將,高昌彬爲忠壯將,李元翊爲景福將,崔雲顯、李仁爀爲慶熙將,李亨權爲訓鍊副正,尹復誼爲翊衛,權思圭爲武兼,金榮秀爲全羅兵虞候,宋世國爲文殊別將,安智爕爲首陽別將,副護軍白泓鎭、朴元植,副司直朴台壽、南履懋,以上竝單付,於汀灘權管單文奎甸。

○再政,以朴敬鎭爲宣傳官。

○李止淵啓曰,藝文提學金履陽,旣在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趙琮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止淵曰,只推。

○李止淵,以奎章閣言啓曰,新除授提學李晩秀、沈象奎,直提學朴宗薰、李龍秀,直閣鄭基善,待敎徐憙淳,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趙琮鎭,旣有只推之命,與新除授副應敎柳訸,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趙琮鎭,副應敎柳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止淵曰,只推。

○李止淵,以奎章閣言啓曰,新除授直提學、直閣、待敎敎旨安寶次,濬哲之寶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前參奉李基陽所志,則以爲,族叔幼學尙實,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十二寸兄尙度第四子九喜,欲爲繼後,諸族相議完定,而尙度夫妻俱歿,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李基陽所訴旣如此,依定式,李尙度第四子九喜,立爲李尙實之後,何如?傳曰,允。

○李勉求,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哨官趙鎭厚,身爲領軍,將官軍物,不善典守,多致閪失,及其査推之際,事多顚錯,擧措駭妄,爲先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啓目粘連,因京畿監司洪遇爕啓本曹回啓內,李厚周之欲奪民田,稱以位田,奸狀綻露,考律嚴勘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判付內,依允。

○奎章閣提學沈象奎疏曰,伏以臣卽伏奉內閣提學前望特點,御牌旋下,恩命隆重,臣誠榮感。霣越于下,謹稽《閣志》,提學陞輔國,直提學陞正卿,依本朝兩館例,提學、直提學減下。臣於年前,現任提學,而陞秩輔國,輒依《閣志》,著令減下提學,今玆前望恩除,又與時適現任有異。現任尙不得仍帶,則況此復拜,尤不可越格叨冒,玆謹隨牌,來詣朝房,略具短章,仰瀆崇嚴。欲望聖慈,卽許遞解,以存舊格,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平安監司徐有聞疏曰,伏念臣最以無似,冒膺重寄,居然歲已周而且有月矣。臣不自揣量,思效涓埃,而性本庸愚,才又蔑裂,隨處迷方,觸事生疣,以一路之大,百務之繁,轉益澒洞,茫無涯畔,每一循省,惶汗浹背。矧玆關西,自經辛壬以來,便成敗局,非復舊日貌樣,百千瘡孔之大而耗國,小而病民,雖難一一毛擧,其中最可憂者,綱紀已墜而上下無維持之望,風俗益渝而民生滋放辟之心,月移歲變,浸浸然莫可收拾,至有寧邊倫常之變而極矣。今臣按部之內,何莫非承宣之地,而緣臣無狀,旣不能對揚德化,又不能仰贊刑敎,終不免爲辜負恩畀之歸,臣罪至此,益無所逃。及夫臺疏出而尤不得不瞿然自慙者,其所遣辭,雖不以道臣二字顯然指斥,爲道臣者,諉之以守令之事,而厭然自揜,殆若毫無所關,則天下寧有是也?蓋其本實,卽昨年十月事也。該倅之徑殺報營,大違法例,而臣於其時以爲,如此劇變,實是耳不忍聞,筆不忍泚者,血性所激,有不忍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且其顚狂之疾,無所止極,旣爲卽地撲殺,則凶身已斃,刑無所施,故臣於回題,果有未及商量之失,而又不卽論勘該倅,其失尤大矣。此實臣瞢然昧事,率爾做錯之致,滿心悚恧,無地自容,顧何敢淟涊蹲冒,不思所以自劃之義也耶?臣於治疏將上之際,有特遣按覈之命,固當縮伏屛息,恭俟譴何之不暇,而情有所難安,不敢泯黙度日,玆以冒昧首實。伏乞聖明,亟許汰免臣藩任,仍令攸司議臣當勘之律,以爲居官溺職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若然則卿亦有失矣,罷職。

○戊寅四月初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提調李相璜,副提調宋知濂,假注書金若水,記事官李嘉愚、權敦仁,左副承旨李光文,假注書朴永元,事變假注書全國憲,右議政南公轍,行兵曹判書金履陽,知訓鍊院事李得濟,刑曹判書李存秀,吏曹參判洪羲臣,行訓鍊院都正李溏,韓陵君李海愚,行護軍李龍秀,副校理李若愚,以次進伏,醫官吳千根、李漢臣、金殷祥,以次進伏楹外訖。公轍曰,好雨新霽,尙靳浹洽,日氣近甚不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公轍曰,寢睡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公轍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各殿宮氣候,皆一樣矣。仍命醫官入診。千根等以次診候訖,退伏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上曰,藥房先退,次對爲之。公轍曰,臣嘗欲一番警咳而未果矣。今番陵寢近處採銀之變,卽前所未有之事,此等變怪,豈復有之,而雖以禁養一事言之,木根在在不掩,甚至有童濯之處云,傳聞雖難盡信,而若然則其爲悚然,當復如何?昔在英廟朝,先朝或別遣近侍及別軍職宣傳官,竝與陵官入直勤慢,有不時摘奸之命。臣嘗仰聞仰覩,而其時果有警飭之實效矣。幅員廣大之處,小小久遠之頉,雖不可一一追究,自今爲始,自上若依兩聖朝已行之故事,各陵園墓時,遣摘奸之行,有無頉及勤慢,輪回看審以來,犯者一以法重勘,則來頭之惕念率職,必有其效,而此亦爲繼述之一事,故敢此仰達矣。公轍曰,卽見京畿監司洪遇爕狀啓,則以爲,驪州牧乙亥査逋時,流來逋穀六千三百八十石零,已於丙子,限七年排捧,而其外三千九百三十八石零,以有可徵之處,故置諸排捧之外。丙子新逋,又爲二千六百三石零,此乃甲戌停退當捧條之未捧,而亦是積逋中出來者也。右項新舊逋之拖至丁丑仍未捧,合爲七千三百三石零,而目下準捧,其勢末由,竝與丙子狀請排捧條未捧四千四百四十三石零,合一萬一千七百四十六石零,限五年除耗排捧。時牧使李在秀,査櫛流逋,雖未畢捧,合有參恕之道,乙亥牧使金愚淳,雖爲査逋,掩置之餘數尙多,丙子牧使呂秉植,舊逋之外,又有新逋之添數,其在糴法,難免其責,竝請令廟堂稟處矣。本邑逋穀,至於此多,前後守令,竝當論勘,而始逋旣以年久,不得溯考勘律,則仍逋或有可原。丙子欠逋,雖是舊還中未捧,無前荐歉之歲,不得盡爲收捧,實緣民邑事勢之不得不然。且此兩倅,一是喪前所犯,一則見任,邊門迎送爲弊,似此欠逋,從前亦有闊狹之例,竝以從重推考施行。至於逋穀,旣將已許而竝請者,則今不必靳持,依道啓限年排捧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公轍曰,近來民習獰悍,可驚可愕之端,不勝其多,而雖以閭巷間鬪鬨作挐者言之,毁破家舍,犯接婦女,此是前所未聞之悖習,傷風敗俗,孰甚於此?犯者略無顧忌,當者如逢亂離,此實聖世之一亂民。苟或過此,則白晝京城,剽掠劫奪之弊,將無所不有。朝家之前後禁飭,非不嚴矣,而終無實效者,蓋緣擬律每患輕歇,被配卽見宥釋,故以致睯不畏法,看作例事耳。謹稽律文,故燒房屋及掠奪劫姦者,首爲一律,從爲限己身島配。如欲別般設禁,而用加倍之法,則以右律準照用之,實合於刑期無刑之義。此爲目下懲豪猾保殘民之一道,依此著式,永久遵行之意,分付法司,亦令書揭坊曲,俾爲先申之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公轍曰,皇帝瀋陽謁陵之行,我國遣官接駕事,咨文纔已出來矣。取考前後《謄錄》,則使臣皆於四月初差出,令政院政官牌招開政,瀋陽問安使,使之擬入,何如?上曰,依此爲之。出擧條公轍曰,禁衛大將李海愚,爲營親山緬禮,畿內不遠之地,欲爲往還云,在前許其仍佩往來,多有已例,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公轍曰,《國朝寶鑑》、《列聖誌狀》中,抄出易知而可法者,以備東宮睿覽之意,臣嘗仰奏矣。今聞諸春坊會同抄出,而《寶鑑》、《誌狀》,春坊無之云,以內閣所在件,限畢役以爲借送考出之地,《日省錄》草中若有可考之事,往復持去之意,亦爲分付內閣及春坊。春坊中三人,臣與賓客,頃旣相議,俾主編輯之役,此後三人中,或有遞職之事,使之冠帶仕進於春坊,從速完書甚好,故玆敢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仍命大臣就座,諸宰奏事。履陽曰,褒奬忠節,自是朝家晠典,而事無異同處,不宜有異同。向來西變時,許沆、金大宅之奮不顧身,死於王事者,忠節俱合褒奬,故特加貤爵,收錄其子,朝家酬報,可謂至矣。第許沆之子楫,已越宣薦,而金大宅之子祉垕,未免向隅之歎,殊非一視之政。見今祉垕,職旣陞六,越薦雖難容議,陞六後宣薦施行,旣不無可據之例,且事係奬拔,亦不必拘於常格。金祉垕,特以宣薦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存秀曰,近來諸道收租漸縮,儲置米每以還米劃給,湖西則以常賑穀需用,今則常賑穀亦已告罄,實無需用之道。儲置旣不得以常賑穀劃給,則不可不以新結米劃給矣。若以新米劃給,則上納大縮,貢價無以支繼。儲置一款,及今變通,然後上納可無見縮之患。須有四萬石米,取耗四千石,然後可以爲一年之用,而湖西穀簿,極其零星,以本廳句管穀,無以盡充折半四萬之數。本廳句管壬戌穀折米二萬六千九百八十石,軍作補還等各穀折米二千四百二十七石,備局句管北穀折米一千一百十石,嶺南穀折米三百七十石,守禦廳句管穀折米五千八百二十三石,華城句管穀折米三千二百九十石,合四萬石,竝爲區劃,盡分取耗,用於儲置之需,而取耗若減此數,則無以爲一年之用。儲置需用,比之外方支放,尤爲緊重,不可闕乏者也。雖値歉歲,切勿擧論於停未捧中。營邑支放之穀,寧可停未捧,此穀則不可置之於停未捧中穀名,則以儲置移錄穀爲稱歲末磨勘于本廳用下之數,四等磨勘,而今年則以見存常賑穀,用於儲置放下。本廳壬戌穀及守禦廳華城穀,則係是取耗支放者也,不可不劃給其代矣。嶺南所在本廳句管某樣穀,準此數移劃,使之取耗需用似好。以此意議于大臣,則大臣之意,亦以爲然,故敢此仰達,依此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存秀曰,糶糴之半留半分,自是經法,而近來還穀停退與未捧居多,實捧磨勘之數,或未滿元穀之折半,甚者爲三分一四分一,又就其捧上磨勘之實數中爲半分,故經用之耗條大縮,漸漸犯用元穀,比之十餘年前穀簿都數,堇爲其半,幾何而不至於無穀乃已乎?半留者,所以備水旱也,而無穀則有何半分與否之擬議,又有何備水旱之可論也?臣意則本廳所管各穀元定盡分者外,以新舊還元數中折半分給,則取耗經用之際,元穀犯用之弊,可以少捄矣。以外面驟看,則就元數中折半分給,似若有斂散過多之弊,而停未捧,本非常有之事,以準捧之本數言之,此不過折半分給也,未可謂之有違糴法,亦未謂之分給過多。自今年分給,如是爲之之意,知委各道,而昨冬磨勘之實捧過半之邑,折半以外,自當爲留庫實捧,未滿折半之邑,則亦不可以未捧之數,歸之於分給之中矣。分給之數,雖未滿元數之折半,只以所捧者盡分似好,而事係糶法,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公轍曰,如此則留庫見縮,雖似可悶,而其實有不然者,元穀犯用之弊,亦可以少捄,依惠堂所奏施行,而磨勘之以未捧懸錄,此乃近年事也。糴法至重,雖遇歉荒,旣施停減之後,道臣、守令,豈敢以未捧二字,登聞朝廷乎?令惠堂申加嚴飭,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存秀曰,嶺南之梁山大同米,不爲上納,劃給射砲糧,而梁山,斗邑也。大同米無多,每以他邑新結儲置米,自本道監營推移劃給矣。本廳頒降時,此數亦入於新結儲置磨鍊中,故上納之數減縮,當此經費極艱之時,此亦合有變通之道。射砲糧之以還米劃給,少無不可,自明年射砲糧,則以本廳句管穀折米劃給,新結米中射砲糧,勿爲擧論,梁山大同,使之上納,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玉堂奏所懷,可也。若愚曰,無所懷可達者矣。光文曰,今日賓對,兩司行公諸臺,無一人進參者,事甚未安,竝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退。公轍等先退。光文曰,《政院日記》,每當曝曬之時,例爲經稟後擧行,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6日 编辑

都承旨宋知濂藥院進。左承旨韓義運坐直。右承旨李勉求。左副承旨李光文內閣直。右副承旨李止淵。同副承旨洪敬謨坐直。注書李寅泰一員未差。假注書金若水仕直朴永元。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勉求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尹愭,掌令申綽在外,掌令李憲祚,持平趙永傑傳旨未下,持平林翰鎭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李止淵啓曰,臣止淵,依定式進詣香室,奉審香祝樻、祝板、褓子,則精潔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求啓曰,事變假注書全國憲,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薦望,以李肇源爲平安監司。

○李止淵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平安監司下批政事,取稟。傳曰,政官待明朝,牌招開政。

○以掌令李憲祚,持平趙永傑,司諫兪應煥,正言沈東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勉求曰,只推。

○以江原監司曺鳳振狀啓,通川郡民家燒燼事,傳于韓義運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事,分付。

○李止淵,以奎章閣言啓曰,二提學沈象奎疏批已下,待明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勉求,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止淵,以奎章閣言啓曰,一提學李晩秀,疏批已下,待明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勉求,以刑曹言啓曰,因右議政南公轍獻議,明陵行首守僕、頭目守護軍,竝令該曹嚴刑定配事,命下矣。守僕金喆孫,守護軍金宗大,各嚴刑一次後,喆孫慶尙道金山郡,宗大全羅道萬頃縣,竝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奎章閣提學李晩秀疏曰,伏以臣千萬不自意,伏奉除旨,以臣爲奎章閣提學、世子左賓客。一日之中,恩點荐疊,如臣滓穢僇廢,不齒衣冠之列者,忽蒙恩私,復廁淸班於十年屛棄之餘,臣誠惝怳驚感,疑若夢寐,以首頓地,涕汗被面。顧臣自來情踪,鐵劃已定,惟以蟄伏田間,沒齒自靖,爲餘生息黥補劓之道。斷斷此心,天日可質,今若仰藉特達之寵命,擺棄咫尺之素守,揚揚然彯纓束帶,重入脩門,則是負臣心也,累聖簡也,貽辱於淸朝士大夫也。臣雖汚下,豈忍爲是哉?況秩是輔國,則不得兼提學之銜,邦典則然,內閣提學與兩館無異,載在《閣誌gg閣志g》。臣旣猥躋崇秩,則兼銜之自在當遞,不待臣言之畢。牙牌儼臨,祗承無路,冒犯違傲,彌增死罪,玆敢進詣闕外,略控短籲。伏乞聖明,俯垂照察,亟命刋改臣新授職名,重勘臣逋慢之罪,以肅法紀,以全微諒,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情勢又何提說乎?卿其勿辭行公。

4月7日 编辑

都承旨宋知濂。左承旨韓義運緣故出。右承旨李勉求。左副承旨李光文內閣直。右副承旨李止淵坐直。同副承旨洪敬謨坐直。注書李寅泰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永元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朴基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止淵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勉求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尹愭,掌令申綽在外,掌令李憲祚未肅拜,持平趙永傑呈辭,持平林翰鎭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李止淵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來待。

○李止淵啓曰,藥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洪敬謨曰,內閣提學上疏入之。

○傳于李止淵曰,未下直閫帥、守令,皆令明日辭朝。

○全國憲改差,代以朴基旭爲事變假注書。

○李勉求啓曰,假注書金若水,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禁衛大將李海愚,向因大臣請由,今日京畿仁川地下去矣。所佩命召仍佩往來事,旣有成命,而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御將兼察。

○又啓曰,禁衛大將,御將兼察事,命下矣。兼察禁衛大將李溏,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李止淵啓曰,兼吏曹判書沈象奎,參判洪羲臣,參議朴宗琦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又啓曰,兼吏曹判書沈象奎,參判洪羲臣,參議朴宗琦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終不承膺,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與判書、參判一體更爲牌招。

○有政。吏批,兼判書沈象奎進,參判洪羲臣牌不進,參議朴宗琦牌不進,右副承旨李止淵進。以李普天爲左參贊,洪錫謨爲監察,魏裕喆爲純陵奉事,李羲甲爲典醫提調,弘文正字單徐憙淳,兼掌令單趙萬永,平安監司單李肇源,左參贊趙德潤,右參贊李普天,以上竝單付。

○兵批,行判書金履陽病,參判尹尙圭病,參議朴孝成入直進,參知趙經鎭病,同副承旨洪敬謨進。同知單崔雲顯,僉知單韓通裕、李東鎭,副護軍李復淵,平安道節度使單李肇源,以上竝單付。

○李止淵,以奎章閣言啓曰,檢書官朴長馣、李熙耇、朴宗琰,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勇朴長馣、李熙耇、朴宗琰竝單付。

○李勉求,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佐郞金裕憲,身病猝重,屢度呈狀乞遞。宿衛重地,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濬川方始,擧行甚多,舟橋堂上有闕之代,行兵曹判書金履陽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禁衛營、御營廳言啓曰,卽聞三淸洞近處有虎跡云,故發遣將校摘奸,則果如所聞。城內虎患,極爲驚心,善放砲手各四十名,將校率領,竝力行獵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奎章閣提學李晩秀疏曰,伏以臣於昨者,冒違天牌,猥陳短籲,威罰之降,悚息以俟,聖批靳許,恩諭鄭重,感惶悶蹙,歷宵靡措。臣之情勢,如病者之言痛處,疾聲呼天,自不得不言,而前疏之嚴不敢畢說者,誠以必遞之義,不特情勢而已也。昔在庚子,大臣奏言,輔國不得兼提學,正卿不得兼直提學,閣與館宜無異同。先朝可之,遂爲定制,卽《閣志》所載也。其後提學、直提學之隔等陞秩者,援此例減下,非止一二,可按而知。夫班資之崇庳,官職之除遞,各有常格,上關治體,假使臣無可言之情勢,顧何敢冒沒蹲仍於先朝定制之外乎?牙牌事體,何等尊重,而緣臣匪分之職,虛辱嚴召,鎭日違傲,義分都虧,臣尤死罪,玆敢申控情實於黈纊之下。伏乞聖明,刋臣當遞之職,勘臣屢瀆之罪,俾法紀肅而私分安,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閣銜旣以格例屢辭,今姑許遞,而本職宜無可辭,卽爲行公。

4月8日 编辑

都承旨宋知濂。左承旨韓義運。右承旨朴宗琦坐直。左副承旨李光文。右副承旨李止淵。同副承旨洪敬謨坐直。注書李寅泰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永元李益文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基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宋知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朝講。

○李止淵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山林外,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韓義運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右承旨李勉求,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備忘記,全羅右水使白泳鎭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宋知濂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宋知濂曰,前提學李晩秀、沈象奎,竝檢校差下。

○以吏曹參議朴宗琦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分揀。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朴宗琦落點。

○金若水改差,代以李益文爲假注書。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大司諫李庚運,執義崔時淳,司諫趙民和,掌令鄭時善、林東鎭,獻納金蘭淳,持平韓啓玉、姜世鷹,正言許珩、李是遠落點。

○李止淵啓曰,新除授兩司諸臺,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司諫趙民和啓曰,臣於諫諍之任,豈有一分堪承之望,而亞諫特除,忽下於夢想之外,臣且惶且感,雖不得不冒沒出肅,而第臣於合啓中,有私義之不可聯參者。屢叨見職,輒蒙體諒之恩,今臣處義,與前無異,以此情踪,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獻納金蘭淳啓曰,臣於淸朝耳目,本不近似,而納言特旨,忽下於身在闕中之時,雖不得不章皇出肅,以伸叩謝之忱,而第臣於合啓中,有區區私義之不可聯參者。前後引避,輒蒙恩諒,今臣處義,宜無異同,以此情踪,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李止淵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崔時淳,掌令鄭時善、林東鎭,持平韓啓玉、姜世鷹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正言許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止淵曰,只推。

○朴宗琦,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趙琮鎭,副應敎柳訸,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兼文學金蘭淳,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李止淵啓曰,明日朝講,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宗琦,以奎章閣言啓曰,原任提學李晩秀、沈象奎,檢校差下事,命下矣。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直提學李龍秀,直閣鄭基善,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待敎徐憙淳,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成均館直講朴升鉉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挾感添劇,時日之內,萬無起動供職之望云。身病旣如是沈篤,則有難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朴宗琦,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長寧殿祭享貢人所訴,則本殿祭享所用裹隔紙,以草注紙進排矣,近來紙政極艱,進排之際,未免生梗,依他例變通云矣。謹稽臣曹《謄錄》,則英廟朝癸未年,因奉常寺都提調筵奏,廟社、殿宮所用裹隔紙,以楮注紙換作事,定式矣。永禧殿祭享時裹隔紙,旣以楮注紙換作,則長寧殿進排,恐不可異同,謹依癸未定式,以楮注紙進排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謄錄》,則瀋陽問安使時齎去禮物,自戶曹直爲磨鍊,別單啓下,而方物封裹及正草査對,一依節使例,於議政府爲之矣。今亦依前例擧行,而表筒諸具,急速措備事,一體知委,何如?傳曰,允。

○奎章閣提學沈象奎疏曰,伏以臣於日昨,以閣學恩命,越格難冒,敢煩短章,仰祈鑑許。及奉聖批,不準所辭,御牌嚴重,雖已隨詣閤門祗承,若其公格之當遞不可仍冒,固自確然。考之古事,蓋在設閣初四五年之間,拜提學者五六人,而以正一品兼者亦數人,及至庚子,相臣有言輔國不得兼兩館提學,館與閣不宜異同。其時以輔國兼提學者遂減下,仍著爲令,載之《閣志》,自是以後,帶提學而陞輔國,卽皆減下。臣於年前,亦曾如是減下,旣恒格也,則減下而復拜,又可論其可行哉?恩竝一日,簪履不遺於舊物,跡還十年,帷幄復望於西淸,在臣感幸,有倍前叨,而資塗濫亢,限踰宿趼,雖欲蹲居,不可得爾,復玆申瀆,冞增悚汗。伏乞聖明,特賜照察,卽許遞改,以從成式,以安賤私,臣不勝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宜無異同,亦爲許遞。

○平安監司李肇源疏曰,伏以臣於月前,適苦賤疾,猥控微懇,遄蒙體下之深仁,獲解本兵之重任,竊自幸優遊散地,安意調痾,不意賁然寵命,畀之西門鎖鑰之寄,臣誠驚惶踧踖,直欲循墻而不可得也。夫國有八藩,責任之重,地望之峻,關西爲之首。檁gg檀g、箕之遺化不沫,鑾蹕之聖蹟尙傳,財貨之峙積,表裏乎度支,關防之壯固,伯仲乎北路,冠蓋連年,呼吸直通燕、薊,舟車都會,形勝迨似杭、浙,朝家之倚若長城,有非諸道之比也。一自搶攘以來,州郡蕩殘,府庫空虛,閭里蕭條,田疇荒廢,糶糴不足救溝壑之急,軍伍無以充陰雨之備,學政弛而絃誦罕聞,邊防疎而弓馬都抛,關、河千里,如經滄桑。臣於赴燕之行,目見列邑乏供億之資,蔀屋多愁歎之聲,沿路如此,一道可推。此時此任,必也才可以綜理事務,識可以鍊達治體,威望可以彈壓大吏,誠信可以感孚小民,如宋之張詠者,然後庶可以治亂絲而整欹器矣。如臣者,鹵材蔑識,百不猶人,內外歷試,無一成績,年前南藩,兩載尸素,至今追惟,尤悔徒積。又況病餘神精,倍覺衰耗,雖家人細務,書牘應接,亦未免十顚九倒,今欲使承當於邊門之大藩,任承流宣化之責,擧蘇殘祛瘼之政,仰弛九重西顧之憂,則是無異强僬僥以千斤,而不大失西民之望者乎?臣聞量材授任,上之明也,揆分辭官,下之貞也。臣雖無似,受恩如天,圖報一念,寤寐如結,誠不忍緣臣不材,而上累聖明官人之政,下貽一路僨事之患,竟自歸於孤恩負國之人。斷斷此心,非出例讓,玆敢披瀝衷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鑑諒,特許鐫免,以爲公私之幸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欽哉。

○直提學李龍秀疏曰,伏以臣之叨冒華顯,亦可謂殆遍而太濫矣。器識才猷之若是其劣也,而奉末議於籌謨,學術文雅之如彼其蔑也,而處宿趼於經幄。四十無聞,頭臚已判,則歷數十許年來所藉手者,果何事以致此?卽不過徒承家蔭,大累則哲之明而止耳,臣每閒居撫念,尙不勝其兢惶。至于今日,新銜地望,尤有自別,寧或以旣編閣列,視若循階,恬然固有,無愧於心乎?噫,是閣也,本非如臣等輩之苟然充位者而設也。選法或失於混淆,則笙鏞黼黻,無所賁飾,而昭代之治忽有係,匪才因仍於僥倖,則晉接顧問,無所備儲,而名器之玷辱爲大,是何獨有關於我聖明綜實之政也哉?抑恐大有違於先大王權輿是閣之至意苦心。然則臣之旣往忝竊,固失之於前矣,政宜及今斥去,別揀翹英,庸新一代之耳目,俾重三淸之班聯。夫如是,則淆者淸僥者抑,失於前者庶幾得之於後,而乃者誤恩所及,反又升之,使淆者益淆,僥者益僥,又貽聽聞之駭笑,竟致官方之雜猥者,誠無說可據,無事可諉。雖以臣之無似,未敢爲一己私榮,沾沾自喜,而不得不爲朝廷惜其前後之俱失也。牙牌儼臨於圈坐之餘,事體嚴重,雖已章皇祗肅,而退伏私次,內外思量,萬萬無泯默承當之望,玆敢悉暴肝肺,仰控於天鑑孔昭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亟許臣鐫遞,以重淸選,以安賤分。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直閣鄭基善疏曰,伏以臣於本月初五日,伏奉敎旨,以臣爲奎章閣直閣兼校書館校理者,御牌光臨,循墻路阻,悸恐章皇,出而祗肅,退自恧蹙,歷數宿而怵焉若驚。顧臣卽謏劣一微品耳,材不堪百執事,學未專一部經,而策名僥濫,厚沐恩造,出入周旋,不離乎木天金華之列,居然三數年所,榮貫峻選,兜攬殆遍,實踰始望,恒懼匪分。矧此奎璧圖書之府,職親地邇,尤非臣夢寐攸期,日者恩命,何爲而及於臣也?於戲,我寧考觀文之化,設玆內閣,奉聖謨而掌縹帙,則有宋之龍圖、天章也,處近密而撰泥麻,則皇朝之謹身、文淵也。若其敦尙忠信,砥礪名行,以爲禮樂文物之本,而矜式乎淸朝士大夫,則其於世敎之升降,風俗之淳漓,實有對揚之責,故官不必備。其難其愼,前後居是任者,指不多摟,制置之審密,撛揀之淸切,自昔伊然。今殿下擧以畀之於藐然倥倥之一新進而不少留難,內省之慙赧,外至之嗤點,猶屬臣私憂,其爲累聖簡而瑕妙剡,豈細故也哉?噫,有是閣斯有是選,有是選斯可以量材副實,如玉尺金枰之絲銖停當,然後允合於聖朝器使之政,而乃欲以斗筲之資,俾煥乎笙鏞,觚墨之技,思贊於絺綉,則終必厚招夫軒鶴楦麟之譏而止耳。臣雖欲拚棄廉義,厭然媒進,而終未獲其自解之辭矣。若謂臣傍親宗黨,嘗居是職,承接步武,爲足以冒玷,則臣之文質望實,顧不能萬萬踗及於堂內前輩矣。若謂臣久處邇列,忝蹈經幄,節次踐歷,亦可以備擬,則官以選名,固不宜陸陸序進,如流品循格之爲。況臣菲才莽學,畢露於淵鑑之燭照,亦將奚所取而取臣於濟濟群彦之中哉?參倚揭厲,株守已決,玆不得不冒入文字,猥瀆崇嚴,言出悃愊,庶蒙諒察。伏乞聖明,亟命鐫遞臣新授閣職,以重公器,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其悉,爾其勿辭察職。

○奎章閣待敎徐憙淳疏曰,伏以臣於本月初五日,伏奉除旨,以臣爲奎章閣待敎者,臣於是驚惶懍悸,莫省所以自措也。夫是閣之設,卽我先大王御極之初,酌古參今,創爲一王之制,右文賁治之盛德大業也。其奉御眞而掌雲漢,有宋之龍圖、天章也,撰詞命而備顧問,皇明之華蓋、文淵也,聚群儒而校書籍,漢代之石渠、白虎也,貯英材而贊謨猷,唐室之集仙、文學也。其在我朝,常處深嚴,講論古今,集賢殿之制也,橫經文陛,啓沃論思,弘文館之規也,日講月試,作興人材,文衡月課之式也,敬錄聖語,撰修日曆,右史記注之體也,暇日選勝,泛舟觴詠,湖堂之故事也。乃若入則峨冠雕倚,左鍾右磬,出則上駟纓鞍,朱衣金牌,尤是公卿貴臣之所不能得者。夫以責任如彼其重,恩遇如彼其隆者,豈徒欲榮其身,美其觀而然哉?蓋將以黼黻皇猷,笙鏞治化,敷文敎於一代,垂令典於千禩,故前後膺是選者,率皆朝著之聞望,當世之才彦,曷嘗有如臣魯莽,苟然備數也哉?臣本顓蒙,幼而失學,長益荒嬉,尋常功令之文,尙莫猶人,贊煥文明之責,尤豈彷彿?況自館銜之兼管,職名之燀爀,觀瞻之照爛,又非人人之所可妄玷。除書一出,四方傳笑,臣身懍惕,固不須言,而其於累聖簡而辱名器,豈細故也哉?牙牌體重,雖不得不冒沒祗肅,而因仍蹲冒,實非義分,玆敢略控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遞臣所帶之職,以重名選,以安私心,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戊寅四月初八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洪義浩,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申在明,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李止淵,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尹命圭,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李翊會,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朴永元,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李嘉愚,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式臣行副護軍趙雲衢,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訖,命奏新受音。命圭讀,自毖彼泉水至《泉水四章》,仍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命陳文義。命圭曰,此詩四章,卽嫁女思歸寧之作,而懷土戀邦,人之常情,況以弱女之偏性,宜若徑情而直行。此則不然,托興於泉水之流淇,感吾人之不如,緬想其祖道之出涕,及姑姊而聊謀,左右思量,私情終不勝禮義,末乃以不瑕有害一句語,遂止其行,而只欲出遊而寫憂。爲此詩者,其眞賢婦人矣。蓋不瑕有害者,卽制情克己之要語。人之所不能無者情也,而作於其情,害於其事。如飮食男女之慾,宮室車馬之侈,以至宴安縱逸,般樂怠傲,皆是情字中流出之害,故必以在我之權衡,量度乎義理之公正,然後動作事爲,皆得其正,無循私放倒之慮。今此不瑕有害云者,卽是金秤上量度出來之語。雖以君德上言之,以禮制心,以義制事,慥慥焉務祛私情,克循天理,出一命令,而曰不瑕有害,則自無非禮之命令矣,發一事政,而曰不瑕有害,則亦無非義之事政矣。若不如是省察,而任情縱慾,則其爲害也,小而害事,大而害國,放僻奢侈,將至於傷財而病民矣。子曰,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一日克己而其效如此,則不能克己而其害當如何耶?伏願推類澄省,凡於政令施措之際,必念此四字,以懋克己之工焉。上曰,下番陳之。翊會曰,此詩雖出於婦人之口,而大故細膩,極多可觀。夫以善懷之女子,能抑思歸之至情,遲疑却顧,欲行不行,此可見去古未遠,先王之澤,猶有存者,雖婦孺,皆知禮防之不可踰。所謂娣姪姑姊,卽不過妾媵,知識之明,未必優於其國之小君,而諄諄諮諏曰不瑕有害,可見其虛己能受,不恥下問。諸姬之答,雖不槪見,而七八人之言,未必盡同,然而斷然止行,惟禮是遵,此與優遊不決,莫適所從者,又不可竝日語也。凡此數者,豈可以語出婦女而忽之哉?先儒以此詩謂發乎情止乎禮義,而《詩三百》槪多此意,不惟此詩,《關雎》亦然。夫情者,心之發也,禮義者,性之理也。理無大小精粗之別,作聖之工,亦不外於以禮義而制其情。凡於言動事爲之際,發於形氣之私者,長使聽命於天理之公,今日如此,明日如此,則將見存諸中而發於外者,渾然天理,而苟或反是,則作於心而害於事者,純是私意,此所謂人心惟危,道心惟微也。人心卽情也,道心卽禮義也。然非人心之外,別有所謂道心也。不過一心之所發,有公私之分也,治心之要,亦不過勿流於私而一出於公也。此詩所言,雖指一事,而若其發乎情,止乎禮義,則推而極之,無所不包。程子曰,讀書須切己。此等處,正好體貼上身,下切己之工,伏願留意焉。上曰,知事陳之。義浩曰,衛女思歸,情雖至切,而言之始終,一出於正。賢士且難,況婦女之偏性乎?苟非性情之正,止乎禮義,則易致任情違禮之失。且凡人之情,若出於循私害公之事,則猶恐人知,不欲詢謀,而今此與謀諸姬,問及姑姊者,可見其博訪無隱,宛然有《葛覃》詩言告師氏言告言歸底意,此等詩爲變風中最可觀之章也。若以此推類於學問上言之,則擇善固執,以至克己復禮之極工,亦不外此。又若以人主之政令注措言之,則凡有一言動一號令,必皆博詢廣謀,務歸至當,然後可以致唐、虞際都兪吁咈之好氣象。伏願每於此等處,反覆諷詠,以資體驗推究之實,是臣區區之望耳。上曰,特進官陳之。在明曰,上下番及知事已爲備陳,臣別無可贅之辭,而註說所謂發乎情止乎禮義者,深有意味,不可泛看。蓋情之所發,易於徑行,難於知止,雖凡人當着念於此,況帝王處崇高之位,少顧忌之處,政令施措之際,任情肆行則易,止乎禮義則難。上番之因此文義,仰勉克己之工,言甚切實,伏願十分留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止淵曰,上下番及知事、特進官,皆已敷奏,臣別無可陳之辭矣。上命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4月9日 编辑

都承旨宋知濂。左承旨韓義運坐直。右承旨朴宗琦。左副承旨李光文。右副承旨李止淵坐直。同副承旨洪敬謨式暇。注書李寅泰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益文仕直朴容壽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朴基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朝講。

○韓義運,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朴宗琦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韓義運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又啓曰,右參贊李普天,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宗琦啓曰,副摠管李文會旣入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假注書朴永元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朴永元改差,代以朴容壽爲假注書。

○李止淵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崔時淳,掌令鄭時善、林東鎭,持平韓啓玉、姜世鷹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趙民和,獻納金蘭淳遞差傳旨,傳于李止淵曰,前望單子入之。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司諫柳遠鳴落點。

○傳于李止淵曰,獻納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獻納前望單子入之,金周默添書落點。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金蘭淳。

○以應敎趙琮鎭,副應敎柳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琦曰,只推。

○朴宗琦,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趙琮鎭,副應敎柳訸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檢校提學李晩秀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兼檢書官柳本學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韓義運,以兵曹言啓曰,內禁衛將尹禹鉉身病猝重,勢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刑曹啓目,明陵火巢外採銀罪人等,因捕廳啓目判付內,移送秋曹,更爲究問事,啓下矣,無賴之輩,敢於莫重之地,恣意採銀,穿鑿石脈,是誠前所未有之變怪也。論其所犯,死有餘罪,此非一漢之主張指揮,各自貪利,迭相往採,別無隨從之可分是白乎矣,先得銀石,指示銀脈之朴才云,攜斧先,往犯鑿最頻之金光麗,採之鍊之,終始綢繆之曺碩仁,自辦推釘,家設鍊鑪之金魯元等四漢,諸罪人中尤爲凶悖是白遣,金成泰等七漢,當爲之次,李運範、李完喆段,無他情節,實合從輕勘處是白遣,李春燁,始尙同謀,先以歸家,分付該道道臣,嚴加勘罪。金順一段,身爲里任,目見其潛採,從以索賂,不卽往告,當與犯採諸漢,一體勘律。元命玉段,爲覈諸招之相左,雖施刑訊,守僕、守護軍等,旣施刑配,此漢不必又爲照律,李根培段,橫被援引,故卽爲放送爲白乎所,大抵犯採,藉曰火巢之外,火巢,卽禁養之界限也,至於山脈之禁護,一以禁標立石爲界限,故火巢外案禁標內偸葬者,減死定配,載在法律,而此外無他傍照之律文,採銀之斸傷地脈,比之偸葬之罪,尤有重焉兺除良,大臣獻議,火巢內外採銀之律,雖不在律文,似此所犯,傍照廣準,用加倍論,批旨內若曰,大臣之議甚當,依此擧行事,分付刑曹事,命下矣。偸葬之律,從重加倍,則係是一律,臣曹不敢擅便,下詢大臣處之,何如?判付啓。依允。

○刑曹啓目粘連,依判下問議于大臣,則右議政南公轍以爲,罪人今皆輸款,論其罪犯,俱繫罔赦,而今若傍照於禁標內偸葬之律,從重論則是一律也。一律至重,事當審愼,上項四漢,就右律加施,限死嚴刑後,別用遠惡絶島限己身減死定配之典,勿揀赦典,其餘諸罪人,令該曹竝從輕重勘處,恐合於法則嚴而刑則恤之義。愚見如此,伏惟上裁云矣,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啓,犯採諸漢事,極爲驚駭痛惡,而大臣之意,疑愼一律,亦有所据,依議施行爲良如敎。

○李止淵,以刑曹言啓曰,採銀罪人朴才云等議律事,因大臣獻議判付內,犯採諸漢事,極爲驚駭痛惡,而大臣之議疑愼一律,亦有所據,依議施行事判下矣。罪人朴才云、金光麗、金魯元、曺碩仁等,各嚴刑一次後,才云慶尙道巨濟府,光麗全羅道康津縣古今島,魯元薪智島,碩仁扶安縣蝟島,竝限己身減死定配,蔡弘敏、金漢五、金成泰、朴再秀、金魯綱、景光旻、文大仁、金順一,各決杖一百後,弘敏全羅道樂安郡,漢五谷城縣,成泰咸鏡道鍾城府,再秀平安道朔州府,魯綱甑山縣,光旻慶尙道長鬐縣,大仁昆陽郡,順一鎭海縣,竝流三千里定配所,卽爲押送,李運範、李完喆竝嚴杖放送,元命玉旣施一次之刑,一體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林昇運還囚照律,田德顯還囚議處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前佐郞閔秉勳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海南前縣監李朝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朴潤榮段,在官纔過二朔,抄丁査逋,非其所當,則其所發明,事或無怪,施以分揀之典,恐合事宜是白遣,鄭緯段,簽丁査逋之際,本郡民之投托牧場者與本牧民,有間,故往復營門,有所査定是如是白乎所,此雖與無端侵徵有異,該寺之前後關飭,不啻申嚴,則無難身犯,事極可駭是白遣,柳信儉段,赴任於旣抄丁之後,遞職於未捧疤之前,而在官旣是六朔,則其不能釐改,亦不可無責,竝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田德顯亦,校吏工商二事,雖不無囚供之自明,道啓論列,旣如是,不可無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鄭在絅、朴祈壽等亦,採銀之變,出於火巢外咫尺之地,而身爲陵官,先事而不能禁察,被捉而始乃覺悟,莫重之地,有此無前之事,萬萬悚懍。事體所在,難逭重勘,竝只以此照律,如何?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黃磵前縣監林昇運矣,本府議啓內,因其自明,至有請査,及其行査,一皆相反,道啓中,錢爲五百餘兩,米租爲八百餘石,官諉於吏,吏諉於官,論以事體,所損甚多,而文簿之不能別白,官物之自歸混用,法理至嚴,不可容貸。以此照律罪,以揚武原從功臣光弼孫,杖一百流三千里定配收續gg收贖g,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啓,奉敎依允爲旀,議減一等爲良如敎。

○奎章閣檢校提學李晩秀疏曰,伏以臣,昨奉聖批,旣蒙體諒之恩,又勤敦勉之旨,且感且惶,措躬無地,卽又伏聞有檢校差下之命,繼以牌召儼臨,特加拂拭,去益隆摯,瞻望雲天,方寸激越。臣之區區自靖之義,庶蒙日月之俯燭,而前後除旨,毋論緊漫實兼,一例逋慢者,誠不敢以滓穢之蹤,仰累四維之治敎也。檢校,雖與時任有異,隨時代匱,視務參班,與時任同,臣之不得冒進於時任者,非止格例而已,則今所自劃,亦豈有間於時任哉?玆敢更申短牘,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亟收檢校之銜,仍命重勘臣前後瀆撓之罪,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年久之事,何可如此自劃乎?極爲過矣,卿其勿辭行公。

○戊寅四月初九日卯時,上御熙政堂。朝講入侍時,領事南公轍持《詩傳》第二卷,同知事李龍秀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李文會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吳翰源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朴宗琦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朴齊聞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洪羲祖持《詩傳》第二卷,正言許珩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朴永元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李嘉愚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訖,命奏新受音,齊聞讀自出自北門,止北門三章章七句,仍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命陳文義,齊聞曰,此詩,衛之賢者不遇時而自歎之辭也,外而君臣無交孚之義,內而妻孥有徧讁之語,旣不得行其道,又使之貧窶勞苦,而猶能以命處義,不怨天不尤人,忠厚之意,見於辭旨。章內之意,如斯而已,而若推類觀之,則臣下事君之義,王事、政事,俱是職分之所當爲,而在君上用人之道,苟不能推心於明良相須忠信重祿之義,又或任用而無委毗之誠,則是無用人之實,而其國之治,安可望乎?故古人有言曰,得人者昌,又曰,思賢共國,國之先務,莫過於得人,得人之道,又在人君辨別忠邪能否,旣知其忠與能,則必用之,旣用則必信之,上而有任賢勿疑委任責成之美,下而有得君其專鞠躬盡瘁之效,然而國之不治者,未之有也。夫君不可以獨治,必資股肱協和財成輔相之道,而其國乃可維持,雖以衛靈公之無道,能用仲叔圉諸人,而見稱於夫子,亦能自保於列國之世,今以此詩觀之,非不以國事委畀,而旣無待賢之誠,又欠重祿之義,是所謂無用人之實,而其國不治者也。由此觀之,用人之於爲國,顧不重歟?伏願此等處,推類講究,俾於政令注措之間,有以見講學上實效焉。上曰,下番陳之。羲祖曰,此詩,卽衛之賢者所作,先儒曰,北門之忠臣,可以爲萬世臣子法,非但爲人臣之可法,在人君體群下之道,亦不可不知。其曰,王事適我,政事一埤益我,則可知其人之委任,而乃有終窶且貧,室人交謫之歎,衛君之不能忠信重祿以勸士,亦可推認,至若已焉哉,天實爲之,謂之何哉云者,乃是樂天知命,無所怨尤之意,人臣之守分安命,固可矣。若以君上之道,言之,則凡有艱虞,不宜一付之天,而無所猷爲也,上天至仁,災異饑饉所以告戒也,苟能恐懼修省,克享天心,則轉災爲祥之道,唯在於人主一心上。伏願此等處,反觀體驗焉。上曰,領事陳之。公轍曰,上下番皆以爲以王事適我政事一埤益我等句,觀之,可知此人之亦見委任云,此似委任而實非委任,蓋衛君昏暗,不能辨其賢而用之,察其政而任之,其所以用之任之,皆適然而然矣。且使之終窶且貧,室人謫摧而莫之恤焉,是可謂之委任乎?古之聖王,使臣以禮,一功必賞,一勞必酬,待下之道,靡所不用其極,下註所言鹿鳴、四牡、出車、杕杜之勞來,先王所以體群臣云者,政謂是也。今夫衛君之暗於用人,偏於任政,至於如此,聖人所以列此章於刪詩之際者,欲後世人主以此鑑戒也,此等處,常加留心,勿爲泛看,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同知事陳之。龍秀曰,以此章大旨,觀之,雖以爲不得其志,而其曰王事適我,又曰政事益我,則亦是任用之人矣。然而憂歎之辭,至歸之天實爲之,則可知其時君全不體下,情志相阻,而未見有鹿鳴、四牡之義也,采薇、出車,卽征戍之詩,而無怨苦鬱悒之意,此緣在上之人,盡體下之道,故在下之人,亦勞而忘勞,自有所感激,樂於趨事而然耳。大註之忠信重祿所以勸士云者,卽爲終窶且貧,莫知我艱等句發,而九經章所論忠信重祿,亦指大體與經法也,後世則祿不代耕,重祿之義,固當深察,然其所以興勸,奚但在爵祿而已哉?一人貧窶則思所以賑濟,一人勞苦則思所以奠安,亦人君察下之政。伏願聖明,於授官任人之際,曲察人情,以爲勸感之道焉。上曰,特進官陳之。文會曰,上下番及領事、同知事,皆已敷奏,臣無可陳之辭矣。翰源曰,臣亦無可陳之辭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宗琦曰,諸臣所奏皆好,臣則無可贅之辭矣。上命掩卷。龍秀曰,臣極知猥越,而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法筵事體至重,自上必發難文義,務歸融析,實爲講學體認之道,而至於朝講,領事登筵,臺臣參席,體例之重,尤有別焉,而敷陳纔畢,遽命掩卷,非但下情之抑鬱,實非設講之本意,今日則必發問文義,俾盡講確之方焉。臣等亦豈無一得之見乎?公轍曰,臣於向來,亦嘗仰奏,而今此朝講,法意甚重,而自上無一言發問,遽命掩卷,至於儒臣敷陳之際,亦無留念之批,如是則與初不開講等也,今日則雖擧一二端,必爲下問於上下番儒臣,俾盡啓沃之道,則筵退諸臣,亦豈不充然有喜乎?上又命掩卷。齊聞曰,法講體例自別,大臣方以發問爲請,而又命掩卷,此非爲難於一二端發問也,陳勉之言,初不體念而然矣,下情豈不抑鬱乎?今若特賜問難,反覆推究,則臣等亦當效備問之責矣。上命掩卷。公轍進前曰,雨澤終閟,旱風不調,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公轍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公轍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公轍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珩曰,合啓以憲臣不備姑停,只奏院啓矣。珩曰,罪人克觀,以妖任之同氣,凶謀逆節,爛熳同參,而嚴訊之下,抵賴不服,未克究覈,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輿憤莫泄。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不允。出擧條珩曰,逆賊尙魯,卽是千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孥戮之典,旣施旋寢。噫,此賊之未伏王章,徑自隕斃,已極神人之憤矣,假使此賊,頑然尙在,則千剮萬斫,不足以懲其罪,孥之戮之,在法當然。凡係祖宗朝金科玉條,猶或隨時變通,則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斷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應行之律,不得施於此賊,萬有一日後惡逆之,如尙魯窮凶者,抵賴不服,頑忍徑斃,則孥戮之法,其將不施乎?罪在罔赦,事關後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珩曰,德相、尙喆、九宗三賊,無非極逆大憝,罪關宗社,而臺閣傳啓,積有年所,王章未伸,輿憤愈切,何幸先大王嚴懲討明義理之聖念?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及頒下,此乃先朝旣成之命,未卒之志也,今當新化休明之日,不可使凶孽逆種,晷刻偃息於覆載之間。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上曰,不允。出擧條珩曰,逆鏔罔赦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明斷,特施正法之典,擧國弸塞之冤憤,可以少洩,而今旣決案正法,則孥戮之法,便是應行之典。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珩曰,噫嘻,痛矣,今番嶺賊之其所驅率,雖曰鋤耰棘矜之徒,而其中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三漢,俱以凶逆奴屬,被其誑誘,受其指使,脅驅村丁,自作前茅,半夜官門,突入跳踉者,已極凶獰,而賊魁凶言,無難傳說於推覈之時,看作能事,節節頑惡,論其罪犯,決不可以島配遠竄而止。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珩曰,梟示罪人性世,與劇逆載榮,一而二,二而一也。換着軍服,潛入禁庭,粧出纏帶,暗售網打,是何等排布設施,是何等凶謀祕計也?設鞫七朔,根因窩窟,終未究覈,只施梟示之律,輿情之憤惋,固無可言,而不可以已爲梟示,不施當施之律。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珩曰,噫嘻,譸張傾軋,非朝廷之美風,敎誘構陷,卽士夫之惡行也。向來梁珪之通文,假托於章甫之論,暗售其鬼蜮之習,有非鄕曲一悖儒所可自辦,而指揮慫慂之必有其人,婦孺之所共知也,及夫珪子訟冤之供辭一出,而主張之姓名,明有指的,綢繆之情狀,俱有證驗。如所謂譸張陰邪,作俑僞通者曰鄭觀綏、李功敏也,濟以奸細,袖傳暗投者曰洪遠謨也,愚昧墮術,誤身賣友者曰李敎源也,以文助惡,唯令撰寫者曰尹孝植、姜浚欽也,而其所經營者,專出於早除大臣,而所謂吾黨銓權,長久得志之計,寧邊新倅,艱辛爲之,而請仍可慮之說,互相告引,直吐明證者,又以敎源、遠謨、吳亨喆等,爲之左契。至於梁珪就囚之日,路中送人,威脅萬端,城外止宿,擧措密密,通文之註釋,爰辭之指敎,謂有眞贓,莫可掉脫。噫,世級之日降,人心之不淑,一至於此哉?如使其言之無爽,則陰邪不正之行,非但公議之不容,排布設施之計,實爲世道之深憂,今其可問諸人姓名端緖,俱載供辭之中,其在明是非嚴淑慝之道,不可置而不問。請秋曹囚供中鄭觀綏等諸人,拿致王府,嚴加盤覈,亟施當律。上曰,不允。出擧條珩曰,新除授行大司諫李庚運時在公淸道天安地,正言李是遠時在江華府,司憲府執義崔時淳時在全羅道和順地,掌令鄭時善時在慶尙道星州地,掌令林東鎭時在京畿富平地,持平韓啓玉時在咸鏡道咸興地,持平姜世鷹時在慶尙道尙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出擧條龍秀曰,新檢書官啓下之後,兼檢書官不但數多,且年老病多,無以堪當於檢書之役,兼檢書官朴宗山、元有鎭、李功懋竝姑減下,前檢書官柳本學差下,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4月10日 编辑

都承旨宋知濂。左承旨韓義運。右承旨朴宗琦坐直。左副承旨李光文式暇。右副承旨李止淵坐直。同副承旨洪敬謨。注書李寅泰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益文朴容壽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基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副提調宋知濂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嘉順宮、世子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宗琦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經筵。

○李止淵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崔時淳,掌令鄭時善、林東鎭,持平韓啓玉、姜世鷹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同副承旨洪敬謨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義運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處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藥房都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朴宗琦,以內醫院都提調意啓曰,提調李相璜今日問安,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宋知濂曰,召對爲之。

○傳于朴宗琦曰,檢校提學李晩秀,以前牌催促。

○朴宗琦啓曰,判敦寧李晩秀旣入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止淵啓曰,獻納金周默旣入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朴宗琦,以奎章閣言啓曰,直提學朴宗薰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趙琮鎭,副應敎柳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琦曰,只推。

○朴宗琦,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趙琮鎭,副應敎柳訸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洪敬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止淵曰,只推。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柳本學。

○李止淵啓曰,明日朝講,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宗琦,以禮曹言啓曰,郊壇四孟朔,遣禮郞看審有無頉草記事,曾有定式矣,發遣郞廳,南郊南壇,東郊先農壇、先蠶壇,南郊雩祀壇,北郊祈雨壇,東郊馬祖壇,南郊漢江壇、司寒壇,北郊厲壇次第看審,則先農壇、馬祖壇、漢江壇、司寒壇、厲壇壇上及四面紅箭門墻垣階砌,俱爲無頉,而南壇西邊紅箭門柱根塗灰剝落,先蠶壇西北邊紅箭門箭木各二箇折傷,四面紅箭門柱根,塗灰剝落,雩祀壇四面紅箭門柱根,塗灰剝落,祈雨壇北邊紅箭門顚仆,卽爲修改(修))事,分付該監,而此後看護等節,另加申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前議藥同參李元豐,前鍼醫李重恒,旣已闋服,依例還屬本院,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韓義運,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千摠李得秀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濬川司言啓曰,濬川之役,今方伊始,而連年閼塞之餘,工役極其浩大,元都廳一人,勢難獨任責成。前府使李乘運,前僉使尹之謙,別定監董官,使之眼同擧行,何如?傳曰,允。

○以全羅監司李魯益狀啓珍山郡守李亨會因微細事,先正祀孫,違法擅刑,官差搜索,亦及於先正之廟,擧措該妄,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傳于李止淵曰,令該曹口傳差出,催促下送。

○禁府照目粘連,珍島前前郡守鄭虎,前郡守柳信儉等矣,本府議啓內,鄭虎段,簽丁査逋之際,本郡民之投托牧場者,與本牧民,有間,故往復營門,有所査定是如是白乎所,此雖與無端侵徵有異,該寺之前後關飭,不啻申嚴,則無難身犯,事極可駭是白遣,柳信儉段,赴任於旣抄丁之後,遞職於未捧疤之前,而在官旣是六朔,則其不能釐改,亦不可無責。竝只以此照律罪,鄭虎段,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柳信儉段,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竝只私罪啓,奉敎依允爲旀,鄭虎段,功減一等,柳信儉段,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明陵別檢鄭在絅,參奉朴祈壽等矣,本府議啓內,採銀之變,出於火巢外咫尺之地,而身爲陵官,先事而不能禁察,被捉而始乃覺悟,莫重之地,有此無前之事,萬萬悚懍,事體所在,難免重勘。竝只以此照律罪,鄭在絅、朴祈壽等段,各杖八十收續gg收贖g,告身盡行追奪,徒二年定配,竝只私罪啓,奉敎依允爲旀,竝只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全州前營將田德顯矣,本府議啓內,校吏工商二事,雖不無囚供之自明,道啓論列,旣如是,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續gg收贖g,奪告身三等,私罪啓,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向前閔秉薰亦,啓下行査,至爲嚴重,而不待査官之決處,先有語言之侵偪,至於査官之引嫌,不當囚供,亦在道啓,無甚差爽,論以事體,不可無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照目粘連,向前李朝鉉亦,査括牧場閑丁,在於前官時,而其到任移文,該牧未見其報,更無手自捧疤之事是如爲白乎所,囚供之自明,雖如是,在官許多月,不能釐正其弊,難免其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奎章閣檢校提學李晩秀疏曰,伏以臣,五日之中,四違召牌,三控籲牘,甄錄之特恩,慰勉之隆旨,一未克對揚,而徒使國體屑越,臣分墜壞,撫躬自悼,生不如死,卽又伏奉聖批,辭旨益隆,諭以年久之事,申以過矣之敎,眷顧拂拭,逈出常格,手擎恩言,感淚盈襟,竊意簪履之收,雖出天地之至仁,抑臣溝瀆之諒,猶有日月之遺照,玆敢冒萬死,仰首鳴號焉。噫,從古朝臣之被論引義,亦復何恨,而遭罹之罔極,情蹤之危𡰈,未有如臣之甚者,年前臺疏中四字論列,卽人臣罔赦之斷案,雖蒙聖朝寬大,竟逭金木之典,而臣之心跡,尙在人鬼未分之間,臣旣身同黥劓,不可復息,事涉黯昧,無以自白,中心隱痛,如受鋒刃,跼高蹐厚,窮無所歸,蓋十年而如一日矣。顧臣至庸極陋,受恩兩朝,與天無極,而曾莫效絲毫涓塵之報,所叨竊者,只是華膴之官職,亢極之名位而已,猶且酣豢榮利,知進而不知退,古人所謂鍾鳴漏盡,夜行不休,臣之謂也。於是乎疾趨易躓,滿器必覆,畢竟冥升之災,忽陷此萬仞坑穽,山齋永夜,靜言追惟,臣實自取,於人乎,何尤?粵自漳濱賜環以後,區區自矢于心者,惟願屛跡於漁樵之社,畢命於松楸之鄕,一切榮觀,如避水火,要使臣之姓名,不復玷汚於淸朝簪笏之籍,庶可免再涉險塗,重蹈危機,屢煩聖主拯拔之恩也。況臣命中磨蝎,形如頭陀,情理窮苦,疾病侵尋,崦嵫餘景,遠不過五六箇寒暑,乃忍以白首垂死之蹤,徒藉寵眷之特殊,强諉歲月之稍久,忘廉冒恥,抗顔周行,甘自歸於四維之罪人,臣雖不足言,其於辱朝廷,何哉?鎭日違傲,雖出萬不獲,而牙牌體重,罪實難逭,情窮勢迫,鑽地不得,玆敢畢瀝肝膈之懇,仰塵崇嚴之聽,屢瀆之誅,有不敢辭。伏乞聖慈,曲垂照燭,將臣本兼之職,竝行鐫改,仍命選部,勿復檢擬,俾臣歌詠畎畝,以卒餘生,則造化終始之澤,臣不敢隕結以報。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被衊,其時予已洞燭昭晳,人皆知其言之誣,何爲到今彈也?卿若有罪,則朝家不罪而置之乎?卿之被誣,誰不知之,卿欲以終身自廢乎?牙牌體重,屢次違牌,極爲未安,如是之後,又若逡巡,豈義分乎?卿其卽爲承牌。

○奎章閣直提學朴宗薰疏曰,伏以臣,曾於內閣,猥玷參外之選,于今已多年所矣,閣制素重,原任攝職,不拘資階,檢校末班,尙有賤名,從諸閣臣後,恭修起居之禮,時參陪扈之列,在於臣身,縱極榮耀,律以官方,實係冗員。常竊以爲,聖朝擧綜核之政,本閣正因循之舊,則會當納此虛銜,還他本分,耿耿一念,亶在於斯,迺者伏奉除旨,以臣爲直提學,此誠夢想之所不到也。豈以宿趼舊綴,循格進步,自與新揀不同,而有此誤恩乎?此尤臣所以反省而增恧也。夫朝廷官人,明試居先,臣之於閣,周旋旣久,本末伎倆,悉入淵鑑,廈氈龍象,曷嘗有辨經之益乎,靑綾蓮蠟,曷嘗有徵書之效乎?若其參謨猷司,獻納掌詞,誥議制置,是皆古所謂學士之職,而一未能役焉,如臣眞是已試而蔑效者,顧宜斥黜,乃反陞進,夫何官人之政,歇後若是哉?況是閣也,上奉河洛圖書之符,下管典章文物之觀,對揚乎先大王精義,矜式乎士君子名檢,則官凡六員,均有是責,而苟究建官之微意,亦有經緯之可言。提學,以老成爲體,摠領大綱,直閣、待敎,以淸峻爲望,分管庶務,惟直學,職間崇庳,務兼鉅細,不離淸峻之望,而實具老成之體,宋太宗有言淸切貴重非他官比者,此之謂也。以故,遴揀特嚴,寧虛其次,前後與選,厥數甚尠,尙可以苟然授之乎不試而授,猶曰不可,況試之而無可者乎?牙牌體重,義難言私,旣因圈坐,身在淸禁,雖不得不奉華誥而肅恩命,退伏屢日,惶愧冞深,晏若固有,斷無是理,玆敢略控衷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賜諒察,特改臣內閣直提學之任,以重淸選,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戊寅四月初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李羲甲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尹尙圭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韓義運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朴齊聞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洪羲祖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李益文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李嘉愚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武臣行護軍李惟秀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訖,命奏新受音。齊聞讀自北風其涼,止北風三章,仍命解釋。齊聞解釋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命陳文義。齊聞曰,此詩,見國家危亂之幾,將欲避去之辭也,見危去國,是豈人之本情哉?然留而無救於亂,不如去而思全其身,風涼而至於喈,雪雱而至於霏,其氣像之愁慘漸深,以至赤狐黑烏之見,則兆已不可掩矣。初曰同行,則是念去之辭也,復曰同歸,則是有所適之處也,終曰同車,則是已駕之狀也,一節深一節,可見其不得已去之意也。若使時君,見此危幾敗兆,反懼自省,得與此等士共理政事,則災可弛也,國可安也,而未之能焉,豈不惜哉?大抵患難之際,人情急於自謀,未暇及他,而此人則能與同好之士,相去朋友之間,扶持之義,亦可尙矣,當日作詩者,風雪狐烏,以爲見幾之行,而後世看詩者,人之去留,知其國之治亂也。夫爲人君者,若能發政施仁,使賢者,皆欲立其朝,耕者,皆欲耕其野,行旅,皆欲出於塗,商賈,皆欲藏於市,則人皆有賓歸之思,而尙忍去之哉?由是觀之,國家治亂之幾,見於人心嚮背之間,而後世守成之君,不知此幾,狃安成習,謂其國已治而時已泰,忽於修省,怠於政事,使民心離而國勢危,然後悔之無及,可不歎哉?是故,古昔聖帝明王,莫不一念孜孜,懷保元元,雖以大禹盛德豐功,尙存朽索御馬之戒,漢高創業英主,亦有安不忘危之念。伏願此等處,深加體念,振淬奮發,勵精圖治,雖於燕閑幽獨之中,戒懼修省之方,一念對越之工,無少間斷焉。上曰,下番陳之。羲祖曰,此詩之旨,卽君子知幾之辭也,《近思錄》論出處義利篇,朱夫子引明夷初爻,《程傳》言事未顯而處甚艱,非見幾之明,不能也,如是,則世俗,孰不疑怪?然君子不以世俗之疑怪,遲疑其行也,政與此詩其虛其邪,旣亟只且,相發明,夫幾微也,審於未著,處於未顯,非聖人,不能也。大抵國家危亂之幾,在乎豐亨豫泰之時,故古昔聖帝明王,每有安不忘危之念,雖在堯、舜之時,大禹、皐陶陳戒之辭,亦不出一幾字。《書》曰,一日二日萬幾,又曰,惟幾惟康,豈以堯、舜之聖,未盡於審幾微之道也?若以今日國事,言之,則外若無事,而內實有所未盡者,生民可謂困悴矣,財用可謂匱竭矣,雨暘有不調之時,饑饉有荐臻之歲,臣竊以爲不可,但以幾微言也。若使處明夷之君子處之,則安得無遯世長往之意也?第審幾微之道,在於殿下一心上奮發之幾。伏願深留聖念於萬幾惟幾之訓,以爲轉危爲安之幾焉。上曰,知事陳之。羲甲曰,上番玉堂所奏文義,好矣,雖以註語言之,惠而好我,攜手同歸,不忘故舊之仁也,其虛其邪,旣亟只且,見幾而作之智也,旣仁且義,其人之賢,可知焉,有賢人而遺後其君,長往不返,而旣不得其職,故有此見幾作之擧,其時君上,若使如此之賢人,得居厥職,以展其才,則將與惠好者,攜手同進,茅茹彙征,而景星卿雲之詩,作矣,夫安有北風雨雪之歎哉?似此章句之間,亦以如何則致景星卿雲,如何則致北風雨雪,深加推繹之工,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特進官陳之。尙圭曰,章內文義,別無可陳者,而小註有曰,見幾而作,下番之以幾微陳文義者,可謂切緊矣,幾之一字,不但審之於去就,日用問學,莫先於審幾。是以,濂溪《通書》,以幾善惡,爲本,瓊山《衍義》,以審幾微,爲首,蓋幾微之辨,間不容髮,差之毫釐,謬以千里故也。凡人之不能審幾,其失猶止於一身一事,而爲人上者,苟於幾微之際,頃刻不審,則其流之弊,夫豈一身一事而止哉?此等處,雖註解之末,字句之間,莫非推類而用工處也,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玉堂先退,在院承旨持公事入侍。玉堂先退,賤臣承命而出,與都承旨宋知濂,右承旨朴宗琦,右副承旨李止淵,假注書朴容壽,偕入進伏。上曰,注書,誰也?知濂曰,朴容壽也。上曰,閣臣,何不隨入也?使之催促入來,可也。賤臣承命而出,與直閣鄭基善,偕入進伏。上曰,公事讀奏,可也。知濂、義運、止淵曰,臣則無公事矣。宗琦讀奏公淸監司啓本丹陽郡鄕校修理事。上曰,公事入之。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四月初十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檢校提學李晩秀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李止淵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朴齊聞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洪羲祖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朴容壽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李嘉愚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以次進伏訖。上曰,上番讀之。齊聞讀自日居月諸,出自東方,止日月四章。上曰,下番讀之。羲祖讀自終風且暴,止終風四章。命陳文義。齊聞曰,此卽,莊姜,不見答於莊公,自傷其恩愛之絶,而呼日月而訴之也。日月雖沒於西,必生於東,是有常所也,莊公狂蕩回惑,全無禮義,是無定志也,莊姜能以貞靜自守,不失古人之道,而莊公則旣無刑于之德,其國之治,何可得乎?大抵夫婦之際,以義而合,故恩愛易斷,君臣之間,亦猶是耳,此等事,古人之詩,亦多見焉,若上下之間,情志未達,恩義相阻,則臣下悶鬱之情,倘復如何?此等處,深加體念,頻賜引接,使一堂之上,酬答如響,情志交孚,是所區區之望也。上曰,下番陳之。羲祖曰,此詩,莊姜不見禮待於莊公而作也,本章文義則無可陳者,而其曰,終風霾曀,不日有曀,其陰其雷等句,雖是所譬於莊公爲人之暴慢無常,而蓋以天道氣候言之,則亦是乖和之氣也。若夫雨暘時若,風雷順序,則乃天之常道也,人君對天理物,政令事爲,一循常道,則自彊不息,卽天道也,上番以頻接臣隣、情志交孚之道,仰勉者甚好矣。今日則有晝講召對之命,明日又有三講之命,臣不勝欽仰,而伏願繼自今日,以爲常,以爲法天不息之工焉。上曰,閣臣陳之。晩秀曰,上下番玉堂已爲陳達,別無可陳之辭,而且臣以罪負之蹤,何敢偃然以文義陳達乎?上曰,參贊官陳之。止淵曰,臣則無更陳之辭矣。命掩卷。晩秀進前奏曰,臣之逖違軒陛,已爲九年矣。風日不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曰,臣雖萬萬惶悚,有所仰達者。顧臣釁累之蹤,罪負至重,而俄伏奉批旨曠絶隆摯,今又獲登筵席,承聆玉音,臣抱此恩言,雖卽地退塡溝壑,萬萬無餘憾矣。齊聞進前奏曰,卽伏見獻納前望,以金周默添書落點矣,臣於此,竊有所仰勉者。夫用人官人,國之大政也,今以未通之人,混被前望之除,是殿下初不留意省覽於三班考,諫臣姓名,臺職通擬,多有未俯燭者。苟其人之合用,則特授陞除,亦何所不可,萬幾之餘,官方履歷,細務末節,固難望其一一留神,而至若臺職,異於庶官,朝廷旣責之以耳目,則人主豈可不知其名姓乎?此無他,罕接臣隣,厭却酬應之故,命令之際,亦多率爾苟且之擧,侍從之列,亦有不識何狀之歎。周默固是當通之人,則今臣所奏,非敢曰貽累則哲,大損政體,蓋欲自今以往,頻接群僚,使上下之際,情志相通,酬酢如響,以至人器賢否,官方崇卑,畢燭於淵鑑之明,無有疎略之慮耳。俄者文義,亦以頻賜晉接,情志流通之意,仰達矣,登筵重臣,逖違之餘,今因特敎召對,而仍無一言酬酢,下情豈不抑鬱乎?且重臣旣參講席,以其情地之惶蹙,不敢仰奏文義,自上亦不俯詢,安有特召開講之本意乎?伏願自今頻下臣僚引接之命,亦於登對之時,備盡詢問焉。臣固知萬萬惶悚,而敢此仰達矣。命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4月11日 编辑

都承旨宋知濂。左承旨韓義運坐直。右承旨朴宗琦。左副承旨李光文式暇。右副承旨李止淵。同副承旨洪敬謨坐直。注書李寅泰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益文仕直朴容壽。事變假注書朴基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經筵。

○朴宗琦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止淵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崔時淳,掌令鄭時善、林東鎭,持平韓啓玉、姜世鷹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義運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李止淵啓曰,今日朝講,臺諫不備,時刻已過,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敬謨曰,召對爲之。

○以正言許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止淵曰,只推。

○以應敎趙琮鎭,副應敎柳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琦曰,只推。

○朴宗琦,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趙琮鎭,副應敎柳訸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敬謨曰,三日製明日爲之,弘文提學牌招。

○吏曹口傳政事,以兪殷柱爲珍山郡守。

○以公淸監司權常愼狀啓兵使申綋有誤着之事,略施警飭矣,巡到時,謂有身病,不爲迎命,體禮所在,不可不論其罪狀,令廟堂稟處事,傳于洪敬謨曰,罷黜,令該府拿處,其代口傳差出,催促下送。

○以趙雲衢爲公淸兵使。

○韓義運,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十一日武臣賓廳武經講書日次,而朝講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朝講旣停,仍爲之。

○李止淵,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鄭在絅、朴祈壽,杖八十收贖,告身盡行推奪gg追奪g,徒二年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竝只功減一等事,命下矣。鄭在絅、朴祈壽竝功減一等,各杖七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鄭在絅公淸道丹陽郡長林驛,朴祈壽黃磵縣新興驛,竝徒一年半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京畿監司洪遇燮啓本內,尙州牧使兪漢寔,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兪漢寔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監司李魯益狀啓內,珍山郡守李亨會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李亨會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禁府啓目粘連,前佐郞閔秉勳矣,本府議啓內,啓下行査,至爲嚴重,而不待査官之決處,先有語言之侵逼,至於査官之引嫌不當,囚供與道啓,無甚差爽,論以事體,不可無罪。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啓,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海南前縣監李朝鉉矣,本府議啓內,査括牧場閑丁,在於前官時,而及其到任,移文該牧,未見其報,更無手自捧疤之事是如爲白乎所,囚供之自明,雖如是,在官許多月,不能釐正其弊,難免其罪。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啓,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司諫柳遠鳴疏曰,伏以臣,資本庸愚,年又衰邁,言責重任,百不近似,有除輒違,積犯逋慢之罪,每自循省,益切惶恧之心,迺者薇垣特點,有隕自天,恩誥輝耀,蓽門動色,未知螻蟻賤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之世也?百拜九頓,感淚被面。嗚呼,臣之出入臺省,居然二十年,而上自時政得失,下至官師箴規,未嘗出一言論一事,仗馬之斥,臺烏之譏,臣固自知,人亦謂何?非但才識之空疎,實有自來之情勢,記簪之盛眷,雖極榮感,守株之迷執,無異前日,臺垣一步,鐵限萬重,彈冠冒進,有非可論。且伏念,臣之偏母,以九耋篤老之年,抱十年貞痼之疾,新經險釁,僅保縷命,而小失調養,輒致危篤矣,蛔積宿症,乘虛闖發,心腸刺痛而氣息喘喘,冷汗注下而神精奄奄,連試藥餌,難望責效,臣方左右扶將,勢難暫離,朝講將開,末由趨進,義分都虧,惶懍罔措,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亟遞臣所帶之職,俾便救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焉。臣於丐免之章,不宜贅他,而事係駭惋,略此附陳,惟聖明垂察焉。近來世道日下,綱紀解弛,苟欲陳瘼,殆難毛擧,而其中科擧之弊,貪饕之風,最爲驚愕。宜有痛革,前後公車,亦多言者,而尙未見矯救之效,尤何望懲創之擧乎?以一人而兼兩惡者,有之,卽洪遠謨,是也。遠謨之改名登第,何等變怪,此專出於科慾,而甘自歸於悖倫,聖度寬大,雖許復名,在渠道理,沒齒自靖,宜訟愆尤,不復躁競,而揚揚榮塗,放倒無忌,久任騎郞,偸弄軍木,三千餘金,盡歸私橐,無嚴不法,胡至此極?由前而得罪科場,由後而自犯貪汚,該曹之尙不摘發,實莫知其故也。渠以悖通事,名在臺啓,恭俟允兪,而公貨擅弄,有難仍置,詳査嚴覈,亟施當律焉。至如李敎源,言議荒誕,行己鄙悖,爲世指目,厥由久矣,而親喪渴葬,固得罪於名敎,在官饕虐,尙流毒於郡邑,厥罪難容,公論愈激,如此之人,不可置之於簪紳之列,施以屛裔之典,斷不可已也。噫嘻,西賊之變,尙何言哉?一路告警,衆心波盪,而列邑諸倅,效死捍賊,此固秉彝之同得,臣子之職分,而惟彼价川郡守任百觀,身佩兵符,逗遛營下,道臣促還,涕泣不去,畢竟罪至啓罷,可謂失之太寬。近日以來,有甚可酬之勞,北地雄府,若固有之,論以朝家賞罰,豈容若是逕庭乎?甲山府使任百觀爲先罷黜,仍施未盡勘之律,宜矣。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洪遠謨、李敎源事,已發臺啓,又何足言?軍木事,虛實間不可置之,令該曹査實以聞。任百觀事,年久已勘之事,何必追勘?不允。爾其勿辭救護。

○正言許珩疏曰,伏以臣,無用之一物耳,分甘樗散,杜門屛伏,孟浩不材,雖非明主之棄,蘇軾愛君,徒切玉樓之戀。然而群賢滿朝,治理方隆,如臣愚冗,不足有無於聖世,只合優遊化裏,歌詠昇平,不知老之將至,以畢餘生,今此薇垣新命,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闔門動色,閭里聳觀,收簪旣榮,彈冠亦喜,感激之極,涕泗交頤,直欲覲光而瞻天,何敢俟駕以終日。日昨朝講,昵侍前席,承聆玉音,講讀討論,古人所謂一見龍顔,萬死猶足,臣之謂也。第伏念,是職諫官也,諫官,可否人主,抗禮大臣,風裁百僚,辨淑慝析姦萌,使君德有匡,臣隣知戢,以正朝廷,以尊國勢者也,苟非風采足以動人主,言議足以壓一世,出入班行,肅然敬憚者,則不能堪焉。歷數今古,爲殿上虎者,幾人,不爲立仗馬者,亦幾人乎?臣湔劣庸魯,無學術材識之可言,加以疎逖之蹤,旣涉羇旅,科目發身,未免低賤,平日相知,亦未之奇,殿下安知臣之爲何狀人也?以若人器,出而言事,則殿下之不以爲不可,擧世之不爲瞠然,臣未敢知也。唐、虞三代之盛,尙有吁咈,況後世之君臣上下乎?職在言官,不可以含默,殿下有衮闕,臣不可不言,大臣失廟謨,臣不可不言,百官庶僚,有可以箴警,臣不可不言,言之而言可用,使殿下如湯不咈禹拜昌,則臣敢不言之,言之而言不可用,使殿下徒累則哲之明而已,則臣不如不言,一則諫官不合於臣,二則臣不敢自以爲諫官也。請亟遞臣職,以重公器焉。且以私情言之,臣母今年七十四矣,衰老偏甚,雖平日無病之時,飮啖,日不滿數合,長時褥席,氣息奄奄,近添毒感,一倍危劇,癥癖痰眩,雜症兼發,有時昏厥,若不保朝夕,人子煎迫之情,無以爲言,臣旣早孤,又鮮兄弟,藥餌扶護之節,非臣則無人。伏願聖慈,特垂孝理之恩,亟遞臣職,以安私情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求護。

○戊寅四月十一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右議政同爲入侍時,右議政南公轍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韓致應持《詩傳》第二卷,同知事朴宗薰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李止淵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朴齊聞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洪羲祖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朴容壽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李嘉愚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武臣宣傳官李一愚以次進伏。上開卷讀前受音訖,命奏新受音。齊聞讀自靜女其姝,止靜女三章。命釋義。齊聞釋義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命陳文義。齊聞曰,此乃淫奔期會之詩也。衛俗之淫,此章益著,而一說以爲,幽靜難誘之女,如此,則其他可知,蓋俗之美惡,專在於上之導率,上若有關雎之德,下必有江漢之化,雖以《衛風》言之,若使綠元gg綠衣g之詩,變而爲關睢之章,則靜女之篇,豈不成江漢之什乎?此外別無可陳之義,而大抵愛悅之私,莫過於男女慇懃之情,可見於此詩。是故,古人每以男女相好之情,比於明良共須之義,蓋上有誠心樂道之君,則下有彈冠振纓之士矣。雖以當今言之,懷道抱德之士,縱未易見,林下讀書之人,亦豈無之?但九重深邃,雖有其人,何由而達於聖聰?古人云,請自隗始,先自在廷諸臣,頻賜召接,情志相孚,材能盡效,然後旁求俊彦,側席如渴,則彼林下自好之士,豈無于于之望乎?伏願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羲祖曰,此詩別無章句文義之可陳者,而鄭、衛詩之多淫風,可見其國之政委靡不振也。大抵風俗之汚隆,係於國政之得失,《二南》詩之以關睢爲首者,蓋以文王敎化之自閨門及於遠也。以喬木詩觀之,則江漢出遊之女,方其出遊之時,無異於此詩俟城自牧之行,而及被文王之化,則貞靜自守,乃有不可求思之歎,聖人之化,入人之深,有如此矣。我朝治法,敦尙名敎,雖愚婦無知之類,尙知改適之爲恥,挽近以來,人心不古,閭里之間,奸騙成習,街路之上,夜行相踵,風俗壞敗,誠極寒心,此無他,掌風憲之臣,不能擧職也。先正臣文正公趙光祖之爲都憲也,都下之男女,異路,夫一憲臣之風憲,足以化民如此,則何況君上之敎化乎?然君上之化,必待得賢任職,得賢之道,惟在誠心求賢。孔子曰,未有好德如好色,子夏曰,賢賢易色,此詩,雖是淫詩,而若以字句間決摘看之,則其曰,愛而不見、洵美且異等語,足可見其情之出於衷曲,好德賢賢之心,如此其切,則在野之賢,必將于于而來矣。伏望深留聖念於求賢如渴之義,思致一世之髦駿,任以風憲之責,則移風易俗,卽亦轉移間事也。講學之道,每於本章文義之外,推類玩味,實爲講學之效矣,伏願留念焉。上曰,大臣陳之。公轍曰,臣俄承朝講之命,旣入闕中,故隨登筵席,而晝講則旣不以經筵入來,且此章文義,別無强覓仰陳者矣。上曰,同知事陳之。宗薰曰,此章別無文義之可以敷奏者,玉堂亦已陳之,上番以閒雅之女,仰奏,此是歐陽氏之說,而與集註本意,不同矣,蓋此淫奔之女,豈有閒雅之美乎?實則此人與之期會慕悅也,故見其姿媚之態,乃以爲閒雅,至以靜女稱之,人之好惡,本係於心,心有所偏倚,則好惡不得其正,是非或至相反,故《大學》云,之其所親愛而辟焉,之其所賤惡而辟焉,此可見矣。是故,凡事之是非,人之善惡,所以辨別之道,惟在吾心之先得公正之則而已,此所謂惟仁者,能愛人,能惡人也,如是推類以觀,亦足爲省察之要,此外別無可陳者矣。上曰,特進官陳之。憲琦曰,文義,上下番俱已仰陳,臣別無可陳者矣。上曰,參贊官陳之。止淵曰,臣亦別無可陳之辭矣。命掩卷。公轍進前奏曰,雨意惜乾,風日不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公轍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公轍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公轍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公轍曰,檢校提學李晩秀前遭人言之太不近理,人孰不知?向日聖批,昭晳備至,旣已承牌登筵,到今處義二字,豈合復提,而本職官銜,尙不出肅,揆以事體,誠萬萬未安。顧今悠悠萬事,莫先於成就睿學,此等老成之人,使之出入胄筵,專意輔導之任,則必有所裨益,令政院嚴飭行公,俾無敢更爲引義,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四月十一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夕講入侍時,同知事朴宗薰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李憲琦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宋知濂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李若愚持《詩傳》第二卷,檢詩官任存常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朴容壽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李嘉愚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以次進伏。上開卷讀前受音訖,命奏新受音。若愚讀自新臺有泚,止新臺三章。命釋義。若愚釋義以奏。上讀新受音訖,上曰,文義陳之。若愚曰,此章,淫詩之無足觀者,而章句文字間,別無可以敷衍仰奏者矣,蓋列國變風中,不無一二篇淫詩,而就中鄭、衛尤甚,《衛風》則譬之《鄭風》,殆有甚焉,言之亦汚口者也。大抵羞惡之心,人皆有之,故雖小人之爲不善,往往多祕其跡,懼爲人所指目,而今此衛公,築臺於河水之上,宣露於衆所共知之地,而無所羞惡,可謂善端杜塞,良心滅絶,不復有一端秉彝之天矣。言亦可醜,而夫子編詩而收,此亶出於懲惡之意也,然而臣妄意,竊附古人目不視惡色、耳不聽淫聲之義,不敢爲逐章逐句,屑屑仰奏矣。上曰,下番陳之。存常曰,此篇,變風中桑濮之音,而至於此詩,尤絶醜可惡之事,別無文義之可以敷陳者,而蓋周衰以後,詩敎寢邈,而世級日降,人理斁絶,至有衛宣公汚穢之行矣。西周盛時,漢廣之游女,亦被修齊之化,變其舊染之汚,詩敎之化民成俗,防範天下,於此可觀矣,世衰道微也,故衛公則壞禮義滅人倫,乃至此極,言之亦汚口矣。在昔宋朝,有獻議者,乞於經筵,不以變風淫詩,進講,楊時以爲,殊失聖經勸懲之義,臣竊以謂,楊時之言,深得觀詩之要矣。上曰,同知事陳之。宗薰曰,新臺、二子乘舟諸章,俱無文義之可以敷陳,誠如玉堂之言,亦不必字句間拈出强覓,夫子編詩之意,蓋寓懲創之義,但當如是看矣。上曰,特進官陳之。憲琦曰,上下番玉堂,俱已陳達,臣則無更陳之辭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知濂曰,臣亦別無可陳之辭矣。命掩卷。宗薰進前奏曰,檢書官四人,俱無實職,則一人不計仕付實職事,曾有受敎定式矣,見今時任檢書,俱無實職,依定式一人待窠付職之意,分付銓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四月十一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敬謨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李若愚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任存常持《詩傳》第二卷,待敎徐憙淳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李益文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李嘉愚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若愚讀自擊鼓其鏜,止雄雉四章。上曰,下番讀之。存常讀自匏有苦葉,止匏有苦葉四章。上曰,參贊官讀之。敬謨讀自習習谷風,止悲怨之情。上曰,閣臣讀之。憙淳讀自行道遲遲,止賦而比也。上曰,文義陳之。若愚曰,此章,卽衛之從軍者,勞苦愁怨而作也。衛之民人,非徒從軍勞怨而已,或有土功於國者,或有築城於漕者,民人之不得寧處者,有如是矣,此專由於衛君之役民不以其道也。古之先王爲國之道,使民必以時,又以佚道使民,則雖勞而不怨,文王之經始靈臺,而庶民子來,采薇、杖杜gg杕杜g之軍人從役在外,而亦無咨怨之意,此可見先王役民有道之義也。伏望於此,深留聖意焉。上曰,下番陳之。存常曰,此章刺淫亂之詩,以水之淺深,量以後可渡,比男女之際,亦當量度禮義而後,可行者也。蓋夫婦居室,人之大倫也,故《易》基乾坤,《詩》首關雎,《書》稱釐降,此可見先王治平之化,而本於修齊之極工矣,以此《詩》中,下二章觀之,雝雝鳴雁,旭日始朝,卽婚姻之禮,通媒妁而納聘弊者也,招招舟子,人涉卬否,卽婚姻之際,擇賢德而求配耦者也。周衰以後,先王之政敎不行,有此變風之淫詩,詩人之譏刺勸懲,如此,後世人辟,如欲化民成俗,一變至道,則其要惟在於修齊上推去。伏願此等處,益加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敬謨曰,上下番已陳之,臣則無可達之辭矣。上曰,閣臣陳之。憙淳曰,先王之出師也,或以蠻夷猾夏,或以隣國侵軼,不得已而用之,則民知親君事長之義,勇於敵愾,而先王猶且勞苦慰藉,道其離別之情,告以旋歸之期,若己推而納之於鋒鏑矢石之間,觀於采薇、六月之章,可知先王以人道使民之義也。今此擊鼓章,以註說觀之,則州吁負叛逆之名,出無名之師,以求得國,此左氏所謂治絲而棼之者也,欲士卒之無怨,其可得乎?大抵勞苦慰藉之言,出於上則知其爲治世,憂思愁歎之辭,作於下則知其爲亂世也,不但出師勞軍之如是,爲人上者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則是乃先王視民如傷之德也。伏願上聖,於此等處留念焉。上命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4月12日 编辑

都承旨宋知濂藥院進。左承旨尹命烈未肅拜。右承旨韓義運坐直。左副承旨任厚常未肅拜。右副承旨李止淵式暇。同副承旨洪敬謨坐直。注書李寅泰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益文朴容壽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基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自開東至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分。

○韓義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夕講。

○洪敬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雨勢如此,後日次爲之。

○洪敬謨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崔時淳,掌令鄭時善、林東鎭,持平韓啓玉、姜世鷹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雨勢如此,後日次爲之。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雨勢如此,後日次爲之。

○韓義運啓曰,右承旨朴宗琦,左副承旨李光文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又啓曰,臣義運,今日入直禁軍戎器點考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任厚常、申綋落點。

○韓義運啓曰,新除授承旨申綋,以前任公淸兵使,方在罷拿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尹命烈落點。

○韓義運啓曰,弘文提學洪奭周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三日製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弘文提學洪奭周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三日製命下之後,一向違召,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違牌,勿爲呼望。

○傳于韓義運曰,弘文提學疏批已下,卽爲牌招。

○韓義運啓曰,弘文提學洪奭周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三日製命下已久,陳疏承批之後,如是違召,無意變動,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宜欲一伸,許遞,藝文提學,待明朝牌招開場。

○又啓曰,臣依定式,進詣仁政殿月臺,入直禁軍戎器點考,則皆無頉,仍以傳敎內辭意勞問,則亦皆好在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李光文。

○洪敬謨,以兵曹言啓曰,今日午時量,有一放逸馬突入金虎門,未及進善門,雖卽牽出,事甚驚駭。臣之常時不能檢飭,誠不勝萬萬惶恐,而當該守門將邊擎仁,不可無懲,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韓義運啓曰,卽見兵曹草記,則有一放逸馬突入金虎門,未及進善門,雖卽牽出云,而闕門把守,何等嚴愼,有此疎虞,事甚駭然。不能bb無b檢飭之,入直堂上,從重推考,郞廳及守門將,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允,拿處。

○以右承旨任厚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敬謨曰,只推。

○以應敎趙琮鎭,副應敎柳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敬謨曰,只推。

○韓義運,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趙琮鎭,副應敎柳訸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掌藥院正趙萬永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挾感添劇,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供職之望云。身病旣如是沈篤,則有難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皇帝幸行瀋陽,遣官接駕事,盛京禮部咨文,又爲出來矣,以承領之意,撰出回咨,正書安寶後,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使之入送鳳城將,以爲轉致盛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敬謨,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趙岐以禁衛中軍、軍兵等中日試射放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公淸兵使申綋拿處事,傳旨啓下矣。申綋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都事,交龜後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又以訓鍊都監、禁衛營、御營廳言啓曰,三淸洞近處有虎跡,發遣砲手,合力行獵矣,今日七星菴近處,小豹虎一頭捉得,謹此封進,而更無虎跡,捉虎將卒,仍爲撤還,自各該營考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判書李存秀疏曰,伏以臣於日前,伏奉司寇除旨,蓋見任賓僚者,例不得與金吾、秋曹等職兼帶。臣方猥忝宮銜,固當卽爲控籲,仰冀體諒之恩,而適有採銀諸囚究覈之事,臣卽肅命赴坐,今則擧行已畢矣,敢陳短章,仰瀆崇嚴。乞賜鑑諒,遞臣秋曹之任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弘文提學洪奭周疏曰,伏以臣,辠戾至重,而誅罰不加,遭罹至憯,而恩造愈隆,獲全軀命,尙非始望,杜門偃息,於分已足,而周歲之間,屢蒙記錄,宿趼新銜,除旨相續。至於文苑淸峻之地,多士考試之任,尤萬萬非滓穢賤踪所當得者,而一日之間,召命三辱,庚牌所臨,荒江動色,爲人臣子,受恩如此,而乃敢冥然、頑然,不知蠢動,甘自陷於慢命之科,臣亦粗具彝性,亦何苦而爲是哉?顧臣之不可更玷於簪纓之列,不但臣自知之,通朝擧世,莫不共知,天鑑在上,亦必俯燭而無餘,臣不敢支蔓其辭,以犯屢瀆之罪,而抑臣有私心所自傷痛者。夫有孝悌之行者,人不間於其父母昆弟之言,有人於斯,其待我以橫逆,則必自反也,曰我必不忠,今臣之區區願忠,竊自謂不後於人,而無根之言,一朝加之以人臣不忍聞之目,此臣所以反躬慙憤,崩心刻骨,內自怨其行己之無素,而恨不能刳出腸肚,以示人者也。黥者不可以復息,劓者不可以復補,臣今大質已虧,固無以復廁平人,而誠能自今已往,鏟跡閉影,永矢自畫,沒身不涉於仕宦之塗,則平心善恕之人,尙或有諒其情而憐其志者,不然則人將爭指之曰,夫夫也蒙何等惡名,而恬不驚痛,顧反晏然若無故耶?無嚴沒恥之目,是豈臣百啄之所能解哉?且況忘分冒進,古有炯戒,忌盈禁盛,理在難逃,臣以無似,獲際幸會,門戶太隆,寵祿太侈,向來所遭,雖出於恒情圖慮之表,而若其早晩殃咎之來,則臣亦已自料,久矣。今若謂駴機不足畏,謂廉防不足顧,徒恃上天之鑑臨,復蹈前日之覆車,則目下去就之昌披,固無論已,群譏衆罵之所叢,神怒鬼責之所集,方來之禍,將必有大於今者,雖以我殿下天地父母之慈,亦安得每每而典保耶?臣雖不足言,亦嘗備數於卿月之班矣,亦已屢勤我殿下拂拭拯活之恩矣,撇棄四維,重貽朝廷之羞辱,臣不忍爲也。旣已拯活於前,任其顚沛於後,我殿下亦豈爲是哉?至於空疎鹵莽,不堪見職之狀,固非今日之所暇煩陳,而堂堂淸朝,才彦麻列,亦何取於蔑學負愆之一賤臣,而强使之包羞露醜,以累我昭代文明之治也?恩除亦旣有月,虛銜不宜久縻,而釁咎屛伏之蹤,不敢爲循例抗章之計,今始冒死,鳴呼,於嚴召之下。唯殿下察之憐之,先遞臣弘文館提學之任,仍治其違傲逋慢之罪,更勿縻臣以職名,俾得以優游畎畝,永避畏塗,則是誠臣闔門再造之會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昨年已爲昭晳之事,何必至今深引乎?試士事急,卿其勿辭,卽爲肅命。

○草莽臣宋穉圭疏曰,伏以臣之虛縻職名,今幾月矣。臣於客臘辭疏,纔得封發,而重添痰喘宿病,更兼風丹惡證,頹頓床席,殆沒省覺,而蘊結一念,唯在於遄蒙鐫遞之恩,得免負罪之鬼。及奉批旨,未承兪音,而辭意之鄭重勤摯,有非臣之所敢承當者,則是臣之前後陳乞,徒爲飾讓掠美而已,臣慙悚隕越之外,竊自悼微誠之不足以格天也。宜卽更瀝肝血,不避鈇鉞,而臣阽危屢朔,僅尋生路,精神消亡,抖擻不得,歲改春盡,一向泯默,跡涉慢蹇,罪當誅殛,臣跼高蹐厚,不敢以幸逭刑章,食息自寧也。噫,臣雖至頑,外具人形,內存秉彝,而亦嘗粗聞君臣之大義矣,苟有學識才能,可以備顧問而充任使,則幸際明時,厚叨隆恩,而自甘屛蟄,不思報效,豈常情之所宜然者哉?然則臣之不敢冒進,實以其自知之明,而深懼乎累聖簡而玷名器也,奈何日月之明,猶有遺照,視以自重,加之濫恩,而疾聲之號,不少槪聽,臣迫隘之極,不知所出?況臣所帶本兼諸職,無非緊任重務,是豈許久曠闕,以待賤臣者,而顧臣積病殘骸,蠢動無望,强策趨膺,勢又末由,則臣身之添罪,將不勝言,而亦豈不爲聖政之紕繆也耶?至若周卹之典,臣祇承德意,免於凍餒,而固知非分,厚招物議,臣旣自安於素餐,而又不戒於負乘,則全喪廉恥,無以抗顔於人,而重貽淸朝之羞矣,玆敢冒死哀籲,復瀆宸嚴。伏乞聖明,特垂鑑諒,亟賜罷斥,仍命有司,治臣逋慢之罪,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昨冬敦諭,罄予懇摯之意,側席之念,何日忘之,而巽章又至,遐心莫回,所愧誠淺,尤增悵失,見今高閣之晝漏稀報,邇英講席頻開,此時啓沃薰陶之責,捨卿伊誰?況又雷肆開筵,濟濟賓僚,非不備矣,而輔導成就,尤須林下老成之人,予之企佇而期望者,實倍于前,以卿宿德,豈可固守東岡,莫予肯顧乎?風憲之任,胡爲過辭?愼節自當勿藥,望須俟間登途,庸副予如渴之思。同副承旨洪敬謨製進。

○戊寅四月十二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同知事李龍秀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尹尙圭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韓義運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李若愚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任存常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朴容壽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李嘉愚持《詩傳》第二卷,武臣護軍李民秀以次進伏。上開卷讀前受音訖,命奏新受音。若愚讀自二子乘舟,止二子乘舟二章。命釋義。若愚釋義以奏。上讀新受音訖,命陳文義。若愚曰,此章,卽衛宣公人倫間傷恩,而國人哀之而作之者也。倫理斁滅,世道無復餘地,尙何可論哉?章句間,別無文義之可以敷衍仰陳者,而章下註,司馬遷稱二子之賢,朱子曰,二子所處之事,其情雖可取,於理爲未當,以其事親之道有所未盡也。然而此專出於兄弟之間,哀傷痛迫之至情,則豈是不賢而可能者乎?以此觀之,人生秉彝之本,不係於氣類,以宣公宣姜之子,而有如伋如壽之賢,從古如此者,甚多,盜跖之爲兄,而有柳下惠之爲弟,桓魋之爲兄,而有司馬牛之爲弟,是豈氣類所係,而泯其天賦之秉彝乎?《中庸》曰,天命之謂性,孟子,道性善,人性之得於天,而本善者,從可知也,此雖國人哀傷之辭,而其於凡人彝性之本善,可以推類,伏望深察焉。上曰,下番陳之。存常曰,此篇,皆是鄭、衛淫詩,至於此章,尤是絶醜之辭,別無可陳之文義,而蓋《衛風》諸作,綠衣則嫡妾之分,乖亂也,新臺則男女之倫,滅絶也,二子乘舟則父子之恩,廢棄也。春秋以來,詩敎不振,世級漸衰,如衛公汚穢之行,三綱斁絶,九法泯滅矣,今以國人所作之詩,觀之,則其詞意,忠厚哀傷,以若民俗之忠厚,衛公,若能導之以禮,則豈至於渡河野處乎?衛君則亂倫敗常,至於此極,宜乎不保其國矣。孔子編《詩》,載此淫詩於變風之首者,聖人刪述之旨,有可以觀者矣。上曰,同知事陳之。龍秀曰,大抵《邶風》,俱是變風,世級日降,倫理都喪,而國人之作詩也,不瑕二字,不爲指斥明言,設爲疑辭,哀痛惻怛之旨,溢於言外,同符於《春秋》微而婉之義,外此文義,別無可以敷衍仰陳者矣。上曰,特進(進))官陳之。尙圭曰,此章文義,則無可陳者,而今日畢講《邶風》矣,大凡講讀之法,不可究索於一章一句而止,必須通貫前後,涵泳終始,然後方有講讀之實效,程伯子之吟哦上下,使人自得,此所以善說詩也。無以當日當章之講,爲已竣畢一篇則溫繹一篇,畢一書則溫繹一書,周而復始,諷詠於淸燕之中,參論於筵席之間,務使全經之旨趣意味,融會於方寸之地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義運曰,上下番玉堂,俱已仰陳,臣則別無可陳之辭矣。上命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4月13日 编辑

都承旨宋知濂坐直。左承旨尹命烈。右承旨韓義運式暇。左副承旨任厚常緣故出。右副承旨李止淵。同副承旨洪敬謨坐直。注書李寅泰一員未差。假注書朴容壽仕直尹正鎭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朴基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夕講。

○開東,下霜。寅時卯時,有霧氣。

○洪敬謨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崔時淳,掌令鄭時善、林東鎭,持平韓啓玉、姜世鷹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明日、再明日順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右副承旨李止淵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宋知濂曰,大司憲疏批,令地方官傳諭。

○宋知濂啓曰,藝文提學金履陽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三日製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藝文提學金履陽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三日製命下,已至經宿,連事違召,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藝文提學金履陽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趙琮鎭,副應敎柳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宋知濂,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趙琮鎭,副應敎柳訸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假注書李益文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益文改差,代以尹正鎭爲假注書。

○傳于宋知濂曰,都承旨,持此御題,與藝文提學,偕往泮宮,試取以來。

○宋知濂,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永禧殿官員所報,則今此三日製試取時,兩官俱爲觀光云矣,依定式假官一員,令吏曹以成均館官員口傳啓下,以爲替直後赴試之地,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臣敬奉御題,與藝文提學金履陽,偕往泮宮,三日製儒生試取,則收券爲一百六十四張矣,捧入之意,敢啓。傳曰,入侍。

○傳于宋知濂曰,三日製賦居首三下生員李麟秀直赴會試,之次三下進士金昔淵給二分,之次三下進士吳應鎭給一分,之次次上進士金晉敎等三人,令該曹考例施賞。

○傳于宋知濂曰,入格儒生,明日待令。

○以右副承旨李止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洪敬謨,以戶曹言啓曰,禮曹草記,今此瀋陽問安使齎去禮物,自戶曹磨鍊,別單啓下事,入啓允下矣,禮物各種,依乙丑年例磨鍊,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慶熙宮差備內,椽木修改吉日,令日官金性錡推擇,則今四月十六日卯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時御所內各司雨漏修改吉日,令日官金性錡推擇,則今四月十六日卯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正郞李應奎身病猝重,屢度呈狀乞遞。宿衛重地,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奎章閣檢校提學李晩秀疏曰,伏以日月高臨,而容光不遺於覆盆,雨露普施,而溥澤若偏於枯荄,寸心知照,敵以下尙感,況臣之於君乎?臣以十載永棄之蹤,有萬殞難贖之案,心同傷弓之禽,身如觸藩之羝,泣血煩冤,籲天無階,乃蒙天地父母哀憐臣、照燭臣,誕降恩批八十有八言,其所昭晳而慰勉,諄複隆渥,嚴正痛切,十行辭旨,曠絶今古,被衊被誣之敎,臣不敢自言者。惟殿下明諭之,幾年未暴之心跡,今焉超墨池而登雪嶺,無狀賤臣,何以得此,百回擎讀,一字一涕?況又特侈宣室之召,猥參邇英之講,積違之餘,昵侍香案,仰覲天顔,恭聆玉音,龍光被體,怳若夢寐,古人之蓮燭夜對,不足比臣今日遭遇也,臣抱此恩言,承此異數,雖卽日退塡溝壑,萬萬無餘憾矣。伏聞日昨筵中,大臣以臣賓銜肅命事,請令促飭,聖旨允可,臣於是悸恐恧蹙,益不知措躬之地。惟我春宮邸下,寶齡已躋就傅,盛禮纔過齒學,溫文天成,緝熙日新,令聞洋溢,八方延頸,太平萬歲,其始自今,此時輔翼之責,專在左右賓僚,苟有螢爝之微照,可補光輪之餘輝,則豈不欲出入雷肆,瞻望离光,少伸區區願忠之誠哉?顧今一國臣民,祈祝我元良,惟願日接賢士大夫,諷講經典,薰陶德性,以成養正作聖之功,而臣之鹵材謏學,且置無論,滓穢如臣,釁負如臣者,苟然充伍於其間,則濟濟群彦,孰肯與臣竝武周旋,而豈不大有違於聖朝愼簡宮賓之意哉?此臣所以三叨是銜,一未敢承膺者也,四維之大防莫越,一世之公議可畏,銅龍在望,進身末由,自悼窮命,奚啻《周南》留滯之恨而已?夫人臣之辭受進退,各有精義,上關治敎,祇承御牌,冒膺閣銜,竊附叩謝之微忱也,旣入禁闥,未肅現職,或恐玷累於淸選也。論臣跡則雖似矛盾,究臣心則實有秤量,當世持淸議者,必有譏笑之四至,而斷斷衷赤,庶蒙天日之俯鑑,歷日縮伏,氷炭交中,猥陳感祝之悃,申暴披瀝之懇。伏乞聖明,察臣言之非出飾讓,念臣職之不宜虛授,亟命刊改,以重輔導,遂置臣於朝籍之外,俾得銜恩誦德,以圖殘年塵刹之報,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情勢云云,不當復言。卿卽予舊學也,又爲輔導元良,豈不貴乎?卿其勿辭,卽爲行公。

○藝文提學金履陽疏曰,伏以臣,年衰而任重,事煩而才拙,惟不克負荷,蚤夜以懼,不意今月初五日,伏奉藝文提學新除之命,一月未帀,寵爵相繼,人以爲榮,臣實甚畏。中權之任,戎機是握,文苑之職,儒事極致,雖古之文、武全才,亦或憚於一時竝據,以臣之庸衰一無當,豈宜左右兜攬,居之若素哉?溝澮之水,暴漲而旋竭,升勺之器,滿量則易覆,斯理不忒,炳若丹靑,冥昧罔覺,猶可謂也,知而妄蹈,終莫自逭,然是猶一身之計耳。若夫量能而授職,商材而序位,國之大柄也,苟或擧非其人,任失其當,則政日紊而事日非,雖在庶職,尙宜難愼。矧玆文任也者,內掌誥命,外典課試,王言以之輕重,文風以之隆衰,後之論世者,亦以之等焉。是以,從古以來,宅是任者,蓋莫不蘊抱隋和,宏放玉佩,蔚然有當世淵雲之望者,今雖世級寢降,大雅不作,而亦未聞有苟然充數,如臣之大無似者。臣本長菰蘆之鄕,梏於功令之習,至於華國需世之文,初未嘗涉其津筏,而及此枯落,愈益鹵莽,禿筆無鋒,荒碑沒字,尋常應副,尙苦鄙澁。況於黼黻皇猷,藻繪昇平,曾莫有彷彿者矣,今若饕榮盲進,取嗤八方,則臣何足言?朝廷之羞,大矣,臣爲是之懼,歷日徊徨,尋思所以自處之道,際伏承考試有命,召牌儼臨,怔惶悶瞀,益無所措,玆敢畢陳悃愊,仰瀆崇嚴。伏乞聖明,曲垂鑑諒,亟賜鐫改,以安微分,以重名器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左副承旨任厚常疏曰,伏以臣,見識孤陋,言議巽軟,不足有無於當世,而偏蒙我殿下拂拭之恩,前後疏歷,已踰涯分,居常所自期者,惟在於信心直前,絲毫之報,乃於昨年待罪諫職也。猥斥銓官之注擬,反被䵝昧之譏,妄論大臣之去就,自陷昧例之罪,人言蹲沓,至今訖訖,蹤跡轉益臲卼,面目無地可顯。是故,客冬再蒙銀臺之除旨,而輒復逡巡者,誠以廉隅爲重,不敢爲冒進計也,不意今者,恩除又降,天牌踵臨,臣是何人,偏被收簪之眷,乃至於此?感惶雖極,情勢自在,又犯違傲,誅罰是俟,聖度寬大,不加之罪,特命只推,臣誠含恩畏義,他不暇顧,黽勉出肅,粗伸叩謝之忱,而揆以廉防,實涉顚倒,因仍蹲冒,斷無是理。且臣年旣衰邁,病又侵尋,自昨冬以後,風痺之症,漸益沈痼,起居須人,床褥不離,近幸少差,而餘症尙多,脚部不仁,升降之際,易致顚仆之患,以情以病,寧有供職之望?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亟削臣職,以謝人言,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獻納金周默疏曰,伏以臣,姿本闒茸,識又鹵莽,無足比數於人,而通籍以後,隨分投閒,姓名罕及於政注,影響不出於戶庭,依舊是城南一措大耳,迺者千萬夢想之外,納言特除,忽下於待罪騎省之日,臣自聞命以來,惝怳悸怔,罔知攸措。夫臺閣,淸選也,獻納,陞品也,雖已經持正者,例不得遽然直擬,亦必須節次通望,蓋以階級之峻,與持正尤異故也。顧臣踐歷,卽不過纔叨郞署,未通臺望,則今玆格外恩點,奚爲而驟加於臣身也?昔宋慶歷初,歐陽脩輩三人,以御筆親除諫官,蔡襄以詩賀之,極其推重。蓋歐、余諸人,在朝廷宿儒也,在諫官舊趼也,而當時名士之如蔡襄者,猶以諫官之親除,若是其艶賀,則臣是何人,以郞潛冗散之賤,叨此曠絶之異數,而一蹴躐到於陞品之列,非但古所謂諫官親除之比而已,臣誠左右究思,莫省其何以得此於君父也。感激居先,叩謝是急,他不遑顧,隨牌一肅,雖緣於粗伸義分之忱,而民聽之駴惑,物議之沸騰,其當如何?臣若憑恃寵靈,揚揚彈束,恬若固有,則其於玷名器而辱聖簡,非細故也,玆敢不避猥越,冒入文字。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改臣新授職名,以重公格,以安私分焉。臣旣不敢以臺閣自居,則不宜贅及他說,而竊有區區愚見之因此仰勉者,敢此尾陳焉。夫人主之所惜者,名器也,朝廷之所重者,言責也,名器旣淆,則上以致繁纓之失,言責或輕,則下以招連車之譏,言責、名器之不可以苟授而冒膺者,如是。況中批特除,雖在微官末僚,猶是常格之外,在聖朝愛嚬、笑之義,固所難愼,至若臺閣之任,異於微末之官,則是豈可以越例濫升,壞官方而啓倖門也哉?伏願殿下,深留聖意,先自臣身,還收誤恩,俾爲惜名器而重言責之道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戊寅四月十三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洪義浩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徐鼎輔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洪敬謨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李若愚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任存常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朴容壽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李嘉愚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武臣兼內乘鄭來升,以次進伏。上開卷讀前受音訖,命奏新受音。若愚讀自汎彼栢舟,止栢舟二章。命釋義。若愚釋義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命陳文義。若愚曰,此章,指共姜守節義而作也。衛之淫風流行,而有此特立之節,前乎此而有靜女,新臺後乎此而有墻有茨,君子偕老,幾乎天理滅絶,人道壞亂,而夫子之編詩也。以此詩,置於其間,以示其天理人心之未嘗泯滅,而挽風俗之衰,扶綱常之重者也,於此,實可見聖人之深意也。且矢靡慝之慝字,從心從匿,卽慝邪之情,匿於心者也,事之顯著於外而不爲者,固已難矣,至於一念邪思之微,誓死亦不發於心,則其心之貞固,其節之不渝,尤可尙已,而一念邪思之不發,可以援喩於聖門心學工夫遏人慾、存天理之妙矣,凡此雖係於章外之旨,而亦可以推類處也。伏望深察焉。上曰,下番陳之。存常曰,此章,共姜守義,而父母欲奪志嫁之,故矢死而作者也,《衛風》諸詩中最是開眼處,而蓋婦人有三從之義,一與之醮,終身不改,卽禮節也。程子之言曰,孤孀改適,於理不合,言其失節事大,婦女節義之重,有如此矣,當鄭、衛之時,共姜之矢死守義,可以遏人慾之橫流,感發人之善心,足可爲天下後世之防範矣。以後世論之,陳孝婦之守義,曹令女之死節,亦與共姜矢死靡他之義,相符矣。我朝則尤重節義,忠節公吉再,秉節隱居,隣里有孤孀,或勸改適,孀婦曰,隣有吉再,不事二君,我亦不更二夫,節義之觀感砥礪,有如此矣,在朝家礪世磨鈍之政,崇奬節義之人,則可以爲樹風聲彰善癉惡之道。伏願此等處,益加體念焉。上曰,知事陳之。義浩曰,聖人之編詩也,必置此章於《邶風》之首,旣美其守義秉節,以示天理人心之未嘗泯滅者,上番玉堂,旣已仰陳,臣無容更事架疊,而大抵《衛風》三篇,淫佚之詩,居其太半。雖有淇澳章稱武公進德修業之事者,而方其淫風之大振,有此守義而靡他,則其勸懲之義,莫如此詩者矣。蓋三百篇之旨,在於感發善心,滌蕩邪氣,而大要不出於勸懲二字,古之聖君御世,賢人彙征,朝廷之上,激揚爲政,牧守之臣,精白對揚,則沛澤旁流,至治可做,而一或反是,則淸濁無辨,貪墨成風,切骨之害,偏及小民,怨咨之聲,出於蔀屋,故我朝政謨,於懲貪治贓之事,至爲嚴重,勸懲二字,伏望留念焉。上曰,特進官陳之。鼎輔曰,玉堂及知事所奏勸懲之義,甚爲切當矣。共姜,一女子也,而節義如是卓異,以女子之節義,觸類而推之,則朋友之信,君臣之義,亦猶是也,臣之忠君,卽是分內當然底事,而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亦係在上激勸之方,似此文義,伏望推類而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敬謨曰,上下番玉堂及知事所陳勸懲二字,伏望體念焉。臣則別無他文義之可以仰陳者矣。義浩曰,臣以講筵一事,區區愚衷,有所仰達者矣。大抵講讀之事,寔是聖學進修之工,而臣曾在先朝,猥登經席,伏覩講對召接之儀,上下酬酢之事矣。玉堂諸臣,每陳治道、君德等事,雖是不槪於聖心,必賜優容之色,以示翕受之意,如臣之不才蔑識,亦在陶甄之中,厚沐敎誘之化矣,近日經筵,雖曰頻開,章句文字之間,無發難討論之事,徒爲應文備數之歸。伏願以先朝時事,爲柯則之資,每於講對之筵,時賜詢問而討論焉。上命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四月十三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夕講入侍時,知事洪義浩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徐鼎輔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洪敬謨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李若愚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任存常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朴容壽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李嘉愚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以次進伏。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命奏新受音。若愚讀自墻有茨,不可掃也,止墻有茨三章。命釋義。若愚釋義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命陳文義。若愚曰,此章,卽衛人刺淫亂之詩,章句文字間,別無文義之可以敷衍仰奏者矣。朱夫子之言曰,看詩,只看他大義,如衛詩諸篇,淫詩雖多,其中亦多好詩,有說君德者,有說時事者,正合優游諷詠,沈潛玩繹,其外淫詩,苦苦搜求,有何意思,眞觀詩之要法也。今以衛詩觀之,君德如淇澳章,時事如定之方中章,賢者如考槃、干旄章,皆可以反復玩味,其何必細考於如此等詩也,如是也,故臣不敢傅會强覓,別求文義矣。上曰,下番陳之。存常曰,此章,至醜絶惡之辭,別無可陳之文義,而《毛箋》以爲,墻有茨三字,深有譏刺之意。大抵家室之制,有墻屛藩籬,然後可以立隄防而定限節,無踰越之患,毁劃之人,《論語》所云,肅敬之義,《禮經》所載,禮以防德,卽防禁之謂也,墻之爲隄防,可以推知。茨則蒺藜也,《詩經》多草木之名,而蒺藜則傷人害物之惡草也,詩人所云墻有茨,比惡行之人,毁壞大防,諷刺之義,至嚴且截,《詩》所云,言之醜、言之長、言之辱,其諷刺之義,有可以見者,觀詩之法,亦無異於作詩之義,今何必言之長而强覓敷陳也?上曰,知事陳之。義浩曰,此詩言之醜也,不敢傅會仰陳,而宣姜之失節,始有新臺,中有二子乘舟,終有墻有茨,其本,先自不正,故末後之毁劃放蕩,至於此極,此千古大奸巨慝之甘自暴棄,遺臭萬年者也,故君上御世之道,必先於嚴斥宵小,然後賢俊可以登庸矣。此等處,伏望推類而留念焉。上曰,特進官陳之。鼎輔曰,此章文義,別無可陳者矣。上曰,參贊官陳之。敬謨曰,兩玉堂及知事皆已仰奏,臣則無可陳之辭矣。命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四月十三日酉時,上御熙政堂。三日製科次入侍時,都承旨宋知濂,假注書朴容壽,記事官李嘉愚、權敦仁,藝文提學金履陽,對讀官待敎徐憙淳,校理李若愚,修撰任存常以次進伏訖。上曰,對讀官,以次進前讀奏也。履陽主筆考試。上曰,未及考者,爲幾軸乎?知濂曰,十一軸四張矣。上曰,注書,誰也?知濂曰,朴容壽也。上曰,在外廳注書,誰也?知濂曰,尹正鎭爲廳注書,姑未入來矣。履陽曰,科次,取幾張乎?上曰,取六張,可也。履陽曰,取六張則三張當書三下,三張當書次上乎?上可之。履陽更考訖。上命各書等。履陽取二地試券奏曰,此作最優,當以爲魁乎?上可之。履陽乃書三下一於其券。知濂曰,入格試券,當入之乎?上曰,此旣非賜第之科,則坼封入之,可也。知濂坼封讀奏封內訖。上曰,賞格傳旨,出去書入,可也。仍命曰,入格儒生明日待令,傳敎,亦爲出去書之也。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4月14日 编辑

都承旨宋知濂。左承旨尹命烈坐直。右承旨韓義運式暇。左副承旨李德鉉坐直。右副承旨李止淵。同副承旨洪敬謨。注書李寅泰一員未差。假注書朴容壽尹正鎭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基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午時,日暈。

○李止淵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崔時淳,掌令鄭時善、林東鎭,持平韓啓玉、姜世鷹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敬謨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左副承旨任厚常,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德鉉落點。

○宋知濂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又啓曰,卽者檢閱李嘉愚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以國忌齋戒,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敬謨曰,傳香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李止淵曰,入格儒生入侍。

○以應敎趙琮鎭,副應敎柳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敬謨曰,只推。

○宋知濂啓曰,事變假注書朴基旭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別兼春秋趙琮鎭、金道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敬謨曰,只推。

○以開城留守趙鐘永狀啓囚推罪人金聲斗嚴刑更招,石槨處成墳被莎事,傳于李止淵曰,改封處,無論樵牧犯葬,此後另飭禁斷,金聲斗段,王陵說旣發之後,猶敢冒葬,究厥心腸,極爲凶悖。更加嚴刑準三次後,絶島定配,勿揀赦典。

○以寧邊府按覈御史韓用儀狀啓綱常罪人石彦行兇情節按覈馳啓事,傳于李止淵曰,令廟堂卽爲稟處。

○洪敬謨,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書香閣夏孟朔大奉審日次,時原任閣臣,依節目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德鉉,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黃海監司徐能輔狀啓,則以爲,本道還穀,自來不敷,而昨年未免失稔,農糧今方匱乏,道內會付各穀留庫條中,限一萬三千四百八十石特許加分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窮春農糧,專藉官糶,若不得排巡,民無紓力之道,依狀請數爻,許令加分,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十七日三番內禁衛番次矣,該番將未差之代,依承傳口傳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柳民儉爲內禁將。

○戊寅四月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入格儒生入侍時,右副承旨李止淵,假注書尹正鎭,記事官李湜、權敦仁,以次進伏,入格儒生生員李麟秀,進士金昔淵、金晉敎、李廣愚、徐騏輔,以次列立庭下訖。止淵奏曰,入格人中,進士吳應鎬已還鄕,未及待令云矣。上命儒生等進前奏職姓名,麟秀等以次進前,各奏職姓名訖。上命頒賞,仍命曰,直赴給分人,先爲出送,可也。頒賞訖,命儒生退出。止淵奏曰,檢閱李嘉愚纔已徑出矣,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趙琮鎭、鄭基善、金道喜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承史就座。仍命退,以次退出。

4月15日 编辑

都承旨宋知濂藥院進。左承旨尹命烈。右承旨韓義運坐直。左副承旨李德鉉。右副承旨李止淵坐直。同副承旨洪敬謨。注書李寅泰一員未差。假注書朴容壽尹正鎭仕直。事變假注書趙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五更至十六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七分。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副提調宋知濂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王大妃殿、中宮殿、嘉順宮、世子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韓義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經筵。

○李止淵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崔時淳,掌令鄭時善,持平韓啓玉、姜世鷹在外,掌令林東鎭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德鉉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命烈啓曰,同副承旨洪敬謨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藥房都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韓義運,以奎章閣言啓曰,臣等進詣書香閣,御眞展奉,奉審無頉,而奉謨堂及閣內諸處,亦爲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內醫院都提調意啓曰,提調李相璜今日問安,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履喬爲內醫提調。

○以別兼春秋趙琮鎭、金道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義運曰,只推。

○韓義運啓曰,別兼春秋趙琮鎭、金道喜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止淵曰,召對爲之。

○朴基旭改差,代以趙渡爲事變假注書。

○傳于李止淵曰,未下直監司、閫帥、守令,皆令明日辭朝。

○李止淵啓曰,明日朝講,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洪敬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止淵曰,只推。

○李德鉉,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止淵,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寧邊府按覈御史韓用儀査啓,則枚擧各人等招辭以爲,綱常罪人,非成伯,乃是石彦,而石彦與其父尙五,往松山,有此亘萬古所無之極變,而該府使柳鼎養,不爲窮覈,卽地撲殺,壞損獄體,罔有餘地。且其家舍毁破,田土屬公,有非一守令所可擅行,前後擧措,節節駭妄。雖以道臣言之,該府使之蔑法徑殺,固當論啓請勘,而迄無登聞,有失按察之體,各供中林女證夫之跡,亦係非常,仍囚府獄爲辭,而判付內,令廟堂卽爲稟處事,命下矣。石彦之行兇情節,詞證分明,査按已具,此誠窮天地至凶極惡之綱常大變,口不可言,筆不忍泚者,而今得其詳,尤極憤惋。爲守宰者所當克遵常憲,到底窮覈,以待朝家之處置,而不此之爲,以其一時之憤,謂之晷刻難貸,而恣行徑殺之擧,金石之典,因此而不得夬施,神人之憤,因此而不得少洩,擧措不可但以駭妄論,而家舍毁破,田土屬公之,自邑擅行,又是法外。寧邊前府使柳鼎養亟令該府拿問後,施以當勘之律,道臣之不爲登聞,果失按察之體,而已施罷職之典,不必更論,罪人之妻子女爲奴,破家瀦澤,降其邑號,雖是應行之事,而此與結案後徑斃,有異,倫常之變,雖係極逆,而法意審愼,慮在後弊,此則令掌法之臣,詳考律文,更爲稟處。至於林女則御史旣已因囚,待新道伯下去,使之決處後狀聞,臺諫論事,雖許風聞,罪關綱常者之名字錯換,極涉不審。前持平趙永傑推考警責,臺臣疏中,尾附頃年西亂時事,而至謂以斬掠平民,屠戮數村,其所聲罪,極其狼藉。無論虛實,朝家旣聞之後,不可置而不問,此一款,該倅處,添問目嚴加盤覈,竝爲勘處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左邊捕盜大將李石求謂有難安之端,今夜發巡,故不擧行云,巡綽法意,何等嚴重,而乃有此無於前之擧者,誠萬萬無嚴。循例請罷,猶屬歇後,其罪狀,令該府拿問重勘,終夜闕巡,極爲悚悶,爲先令政院稟旨變通,以爲急速發巡,何如?傳曰,允。他邊大將兼察。

○又啓曰,卽見兵曹草記,則左邊捕盜大將李石求謂有難安之端,不爲發巡云,巡綽法意,何等嚴重,而有此闕巡之擧者,事未前有,萬萬驚駭。當該大將,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拿處。

○李止淵啓曰,左邊捕盜大將,以他邊大將兼察事,命下矣。右邊捕盜大將申鴻周,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戊寅四月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金思穆,副提調宋知濂,假注書朴容壽,記注官安亨鎭,記事官權敦仁,直閣鄭基善,以次進伏,醫官吳千根、李漢臣、李彦厚、李命運、金殷相、朴器成以次進伏楹外訖。思穆進前奏曰,近日日候,漸爲和暖,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思穆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思穆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殿、宮氣候,一樣矣。仍命醫官入診,千根、漢臣、彦厚、命運、殷相,以次診候訖,退伏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思穆曰,近日日刻漸長,每到辰時,則日已向晏,湯劑進御,或與水剌有相値之時,自今湯劑煎入,進定於卯正,何如?上可之。思穆曰,湯劑連日監煎,而提調戶曹判書李相璜,病情,聞甚難强,職務,亦多相妨,今姑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思穆曰,大臣出疆之行,例有御醫率去,以單子受點,而在前或有自本家指名以稟之事,今亦問于本家,指名入稟,何如?上可之。思穆曰,臣之父母墳山,距京不過二十里許,以由暇之難於仰請,久未往省,此後則雖非請由,以爲從便往來之地,何如?上可之。思穆曰,臣之以私故仰陳,極涉惶恐,而向蒙恩暇,臣之妻葬,移窆於龍仁地,其後以法典之外,未敢請由往見,此距臣之父母墳山,爲一息之地,此後先壟往省之時,雖或轉向,不使關由於營邑,以爲往見之地,何如?上可之。仍命退,醫官先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四月十五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止淵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尹命圭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李翊會持《詩傳》第二卷,直閣鄭基善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尹正鎭持《詩傳》第二卷,記注官安亨鎭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以次進伏訖。上曰,開卷讀之。命圭讀自涇以渭濁,止匍匐救之。上曰,下番讀之。翊會讀自不我能慉,止比予于毒,上曰,參贊官讀之。止淵讀自我有旨蓄,止谷風六章。上曰,閣臣讀之。基善讀自式微式微,止辱於此哉。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式微式微,止式微二章。上曰,上番讀之。亨鎭讀自旄丘之葛兮,止因託以起興。上曰,下番讀之。敦仁讀自何其處也,止必有以也。上曰,文義陳之。命圭曰,谷風一詩,卽婦人怨苦之作,而辭旨忠厚,其中涇濁渭淸一句語,此但取譬於新舊婚姻之間,而正好推類而看,爲人上者,用人之際,辨淑慝而察賢邪,則激揚得宜,而淸濁不雜矣。夫子有言,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瘦哉?觀人之法,無加於此,如或鑑別不明,則臧否於是倒置,而涇、渭於是混淆矣。伏願以此,體念於用舍之機焉。上曰,下番陳之。翊會曰,旨蓄御冬一句語,可見備豫之意,《豳風七月》詩,亦不出於一豫字,凡事豫備則無臨時窘急之患,若饑至而後求食,寒至而後索衣,則已無及矣,小民之衣食,尙且備豫,況於朝廷之蓄材乎?經濟謨猷之彦,文學政事之賢,各有攸用,而必求之有素,蓄之有餘,然後可無臨急之窘,而得有需用之效矣,伏願以是留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止淵曰,就其深矣一章,備見治家之勤勞,而治國之要,亦不外此,以言乎方舟游泳,則隨事難易,盡力經紀,而政無不擧矣。以言乎黽勉求之,則旁求俊彦,朝取暮拔,而野無遺賢矣,以言乎匍匐救之,則察民疾苦,如傷如保,而蔀屋之下,無一夫之不得所矣,伏願如是推類於出治之際焉。上曰,閣臣陳之。基善曰,儒臣及承旨,皆已仰陳,臣別無更陳之文義,而大凡講讀之法,雖尋常作者文,總觀全篇,然後可以領會旨趣,而況於經典之謹嚴乎?今日召對,始於谷風下半截,而止於旄丘上半截,法講自止,雖或截半,至於召對則異焉,旣始其章則畢之,爲好,如未可畢則置之,亦宜,而今番自止,皆居一章之半,非所以總觀領會之義也,今日則雖或偶然,此後則以是留念,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命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4月16日 编辑

都承旨宋知濂藥院進。左承旨尹命烈坐直。右承旨韓義運。左副承旨徐長輔坐直。右副承旨李德鉉。同副承旨李止淵。注書李寅泰一員未差。假注書朴容壽仕直尹正鎭。事變假注書趙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經筵。

○自開東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寸三分。

○自人定至十七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韓義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止淵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崔時淳,掌令鄭時善,持平韓啓玉、姜世鷹在外,掌令林東鎭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命烈啓曰,同副承旨洪敬謨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徐長輔落點。

○宋知濂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備忘記,平安監司李肇源,公淸兵使趙雲衢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李止淵啓曰,今日朝講,兩司當爲進參,而憲府則大司憲宋穉圭,執義崔時淳,掌令鄭時善,持平韓啓玉、姜世鷹在外,掌令林東鎭牌不進,諫院則大司諫李庚運,正言李是遠在外,司諫柳遠鳴,正言許珩牌不進,獻納金周默未署經,無進參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推,更爲牌招。

○李止淵啓曰,今日朝講,臺諫不備,時刻已過,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命烈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韓義運啓曰,別兼春秋趙琮鎭、金道喜,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別兼春秋趙琮鎭、金道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義運曰,只推。

○以司諫柳遠鳴,正言許珩,掌令林東鎭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韓義運,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趙琮鎭,副應敎柳訸,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醫院都提調意啓曰,本院提調,例不得兼帶金吾之任矣,提調金履喬所帶知義禁許遞,何如?傳曰,允。

○尹命烈,以戶曹言啓曰,時御所內各司雨漏處修改吉日,以四月十六日卯時,推擇啓下,而見今雨勢如此,瓦子多有霑濕,待快晴更爲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平安監司李肇源敎書。王若曰,眷玆箕封要衝之區,抑爲保障,稽古方伯連帥之職,曰惟監司。虞四岳簡在詢玆,材惟僉擧歷試,漢九卿出爲刺史,時或外重內輕。顧此地來旬來宣,予寡人其難其愼。惟卿,才具也文學政事,家聲則詩禮忠貞。珪組蟬聯,克肖賢父兄敎訓,風標鵠立,遂及佳子姪周旋。受寧考特達之知,瀛館銀臺之左右朝夕,曁初服逮事之日,樞密銓部之前後委毗。棠茇觀風,翼屛翰於湖臬,桑土豫雨,軫綢繆於漢城。一介休休有容,立朝而垂紳正笏,方寸綽綽餘裕,遇事而迎刃剖毫。蓋綜理無施不宜,伊眷遇益篤嘉乃。長冢宰屢行大政,無愧啓事之山公,大司馬總督中權,不讓緩帶之叔子。星軺拭玉,朝著推爲通才,文苑提衡,詞章特其餘事。管籌司之機務,多藉良謨,處冑筵之賓師,豈欲遠出?諒素心險夷不擇,念本道凋瘵孔艱。粤在壬申,蠢爾潢池之盜,皆吾赤子,逖矣西土之人。若治亂絲,誰有龔渤海買犢之績?起整欹器,正須張益州治蜀之規。四十州比江、浙之繁華,無復殷富氣像,三千里通燕、瀋之財賄,都是狙詐竇岐。獷愚之習難平,尙多矜嘉定之餘勩,鄕武之鬨轉激,終非奮要荒之良籌。瘡痍嗟汝未完,殆岌乎殘枰敗局,鎖鑰非此莫可,疇欽哉熟路輕車。惟公剡捨卿其誰?庶重寄得君以重,玆授卿以平安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都巡察使、管餉使、平壤府尹,祇服明命,克恢良猷。弛西顧之虞憂,往宣九重恩綍,屈上卿之班秩,去作一路福星。黜陟則激濁揚淸,貪墨必多去者,撫綏而蘇殘祛瘼,精白固所知之。將値冠蓋之載塗,可效陶士行勤勵,縱稱樓臺之擅勝,應戒潘孟陽遨遊。凡區畫宜肩乃心,若稟裁有掌故耳。於戲,卽此階前萬里,安我關西一方。露冕承宣,且聽來何暮之頌,搢笏端委,亦有行且召之期。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踏啓字。知製敎洪羲祖製進。

○京外儒生黃基洛,進士李羲書、李一容、金興根、金正喜、李寅在、洪疇,生員李㙽、李鼎完,幼學金一淳、李正夏、申錫憲、金錫淳、李羲晉、尹庠一、李槼、金在善、閔泰鏞、吳致翼、李絅愚、金用淳、洪鍾浩、金炳敎,生員李麟秀、洪鍾遠、徐鴻輔,進士金景善、金鼎均,幼學黃鍾憲、南敎重、金大均、金胤根、兪漢俊、閔致明、金鏜、閔致恒、黃鍾羽、李秉國,進士黃鍾林、沈敎鎭,幼學朴基五、李基冕、沈冑永、尹永鉉、尹承鉉、金興淵、金錀、李鶴在、沈義萬、姜疇永、李遇泌、李重徽、朴齊臣、朴齊民、吳致愚,進士申錫弼、閔翊顯,幼學閔師顯、金東獻、金東健、洪翼周、南駿冀、沈常鎭、金在晉,生員魚用恒、尹行慶、沈弘模、李紀城,幼學趙道淳、李光應、尹致濩、朴宗贊、吳致淳、安光吉,進士吳應鎬、禹程東、柳輨、朴光浩,幼學李垿,生員鄭敬時、田應周,幼學兪廣柱、尹埴、尹慶集、李時鉉,進士洪耆燮、趙學點、趙𤂿、金來淳、尹慶集、金鼎根、金祖根、李宅鉉,幼學金炳周、愼百順、南宮墩、黃永慶、趙湸、沈謙之、尹聞一、金樂善、沈鍊、辛沃、沈鋎、趙聖和、李璜、李海運、安橏、徐鈺、宋壽萬、李馨彬、趙衡植、姜材岳、金啓海、趙應植、安光錫、趙敏植、尹守一、李塘、李演象、申錫周、徐纘修、任愼烈、李演震、李益彬、黃馥、金龍勳、李宣尹、申簡、李保尹、趙百源、李義彬、李奎信、尹宅奎、黃壧、金釿、金鎭和、辛洙、白東英、辛師一、李景烈、韓若洪、白東羽、辛師曾、柳勉培,進士張志默、白東佑、李衡尹,幼學金源孝、李啓潢、魚在升、申在𢡁、卞星鎭、李言審、辛錫瑗、朴禎希、李管采、朴魯淵、朴秀斌、申泰膺,進士洪命錫、申錫璜,幼學申在恪、嚴喆鉉、嚴吉鉉,幼學辛宗顯、洪命浩、李萬馨、吳翰楨、李廷植、孫重潤、李廷龍,進士丁載健、安養曾,幼學李東龜、元弼老、韓鐸履、尹濟五、元履常、金尙淵、李鼎采、申在正、沈玉祖、金秉行、金鍾潤、金世熙、李鍾泰、朴能憲、李華淵、閔福潤、吳始泰、李端義、李翊文、李觀林、李豐休、朴慶晩、李翊台、朴麟德、李敏培、趙穆、朴相哲、尹鎭鼎、金華淵、金浩善、李翊夏、具悌行、安檍、尹東翼、白履坤、閔東善、柳鼎漢、李泰奎、權錫祚、姜命欽、權爀、嚴錫恒、沈希之、申魯永、徐友益、沈宜淳、李敬稷、權弘基、金思近、姜龍煥、金濟道、徐友文、姜岱重、李復仁、徐正輔、趙致淳、李明輔、姜晉圭、宋禹圭、孟徹淳、成在翼、兪漢鳳、金益模、成在禧、兪崙柱、金益粹、金河應、成炳烈、金載顯、崔浩性、金鍾儉、黃檢、張泰寅、李敬穆、徐震圭、辛應燾、金濟德、成在弘、宋英圭、鄭奎東、成師烈、李大奎、申穆增、金益耘、徐友尙、安宗成、金思杰、吳商弼、趙濟匡、郭弘績、金斗岳、鄭奎勳、李允臣、尹鴻儀、李興淑、鄭潞、趙學心、成致中、李應淵、具思謙、李元始、金弼柱、李在岳、宋欽堯、柳寬鎭、李源學、金履和、李陽來、金灝澤,進士李宗灝、宋一洪,幼學權、卞浩益、鄭在復、宋直圭、南衡來、宋欽文、金東根、閔希爀、姜雲會,幼學李東尹、趙世憲、金箕養、金慶善、洪纘猷、柳謙喆、李東獻、閔百奎、李象峻、李肇新、朴能華、閔百榮、柳鳳鳴、嚴翼鉉、李範恒、李魯敬、沈能哲、李在行、申用顯、成在忠等疏曰,伏以臣,等竊惟念,我列聖朝,任堯、舜君師之責,軫文、武作成之方,牖世之敎,導迪一代,崇儒之化,漸摩八域。是以,培植元氣,鍾毓群賢,或倡之於前,或繼之於後,接千聖之緖,贊一治之運,而文正公臣宋時烈,寔出乎斯時,默契考亭之心法,密贊孝廟之志事,秉春秋而紹大統,闡精一而詔後學,於是乎文純公臣權尙夏,親炙其敎,默識乎心,讀書而窮理,反躬而實踐,德崇業廣,義精仁熟,集群儒而成爲斯文之宗。其德性則剛健純粹,敦大嚴毅,其問學則深博微密,明透灑落,其氣像則淵停嶽峙,天開日朗,其文章則理順辭正,平易渾浩,蓋其函席之間,和琴之列,所嘗口授而心傳者,在於師門之淵源,世道之砥礪,故其曰,學問,當主朱夫子,事業,當主孝廟之所欲爲者,文正之平生苦心,而文純之作爲家計者也。是故,承衣鉢之托,而心照千載之秋月,明春秋之義,而氣振萬折之海波,楚山夜燭,以《石潭之記》,直字之訣,眷眷臨沒之際,執手告敎者,卽其師弟間單傳之密符也,尙夏之所以承受師道,擔奮世敎,有不敢辭焉者,在此。是以,莊陵復位之日,力排骫骳之論,君喪三年之制,昭闡禮經之旨,皇壇之祀,華陽之廟,藉手賢師之遺志,發揮聖君之大義,華人陳曾之執送也,竭論而沮之。此皆足以有辭天下,垂光百代,而至若溫宮幄對,以人主一心,爲萬事之本,以誠正二字,爲治心之要,繼之以孟夫子直養之訓,孔夫子尊攘之義者,蓋出於忠君愛國。憂時救世之意,惜乎遐遯黃臯,彌堅素履,屢屈弓旌之招,莫回林樊之志。蓄其德器,卒不施用,而乃與及門之徒,硏究經旨,探賾師訓,心性理氣之奧,人物聖凡之界,抽鍵啓鑰,疏源滌流,箚錄紫陽之編,考核兩程之書,獨任繼開之功,備盡嘉惠之術,斯誠世敎之幸,吾道之光也。若其嚴君子小人之別,明生三死一之義,定是非揭倫綱,距詖遁絶讒慝者,乙未辨師誣一疏,是已,方其躗言群起,火色交煽,不懾不疑,洞論極言,斥禍釁之有由,辨誣舌之無稽,卒以感激宸衷,廓揮乾斷,好惡旣明,淑慝自分,扶世道於將傾,翊世敎於幾晦者,其功不亦偉哉?恭惟我肅考側席之待,載車之禮,尙足以感泣千古,而粤我正考之致侑也,於文正則曰,執手傳鉢,一箇直字,於文純則曰,朱道授黃,孔學傳曾,其所曠感之懷,尤在於授受之間,而表章之義,吁亦盛矣。乃今世級日降,斯道寢微,人志波蕩,而靡所底定,俗趨澆漓,而無以激揚,政宜扶樹儒化以風礪之,崇報賢德以聳勸之,以爲今日急先之務也。竊伏見湖儒、嶺儒、海儒先後之疏,聖批若曰,先正之學問事功,實如儒疏,文廟從享之請,不必難愼,又若曰,從享,事體至重,從當商量下敎,則其所許允,將必有時也,待時之久,今旣十稔,籲天之屢,亦已三遭,則公議之積鬱,固無可言,而兪音之必下,可以仰揣矣。況伏念,追配聖廡,禮固至重,在列朝非不難愼於此,而苟有可配之賢,則不以禮之重而或靳也,故肅廟辛酉,配六賢,丁酉,配文元公臣金長生,英廟丙子,配文正公臣宋時烈、文正公臣宋浚吉,正廟丙辰,配文正公金麟厚。列朝所以有此擧者,爲世道而許之,爲斯文而許之,可以許則許,未嘗靳也,治敎由是而興,道學由是而明,朝野誦之,史牒記之,斯不亦重且大矣哉?今夫尙夏以宋文正之嫡傳,所講明者,群賢之學,所服習者,群賢之道,則陞配於群賢所已躋之廡,腏食於群賢所竝享之列,揆之禮義而允當,徵諸輿論而咸符,亦豈不有光於我殿下象賢之彝典,述先之盛德也哉?伏願殿下,俯察多士尊師之忱,快允文純從享之請,俾世敎有所激勵,儒風有所興勸,國家幸甚,斯文幸甚。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文廟從享重大,前批難愼之意也,爾等退修學業。

○戊寅四月十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待時,知事李羲甲,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申溆,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韓義運,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尹命圭,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李翊會,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尹正鎭,持《詩傳》第二卷,記注官李衡柱,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武臣行護軍李乘運,以次進伏。上開卷讀前受音訖,命奏新受音。命圭讀自君子偕老,止君子偕老三章,仍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訖,命陳文義。命圭曰,此章,亦譏刺宣姜之詩,宣姜之淫瀆,言之醜也,而以若醜行,恬不知羞,盛其服飾,露其容儀,使時人見而譏之,此必如南子招搖過市之狀而然矣。雖於桑濮淫哇之時,惡惡之彝性,亦有其人,自新臺以下五詩,疾之刺之,或諷言焉,或切言焉,而至於此篇,則其言也,遠而不迫,呂東萊所謂責之、問之、惜之,而辭益婉意益深者,深得此章之旨矣,此所云,象服,是彰德之衣,而不善之宣姜服之,則祗益彰惡矣。大凡惡人而美服,必有不稱之譏,如鄭子臧之鷸冠,曹大夫之赤芾,是也,故聖王之命有德也,愼厥在笥,章以五服,服是服者,無非忠亮淑愼之人,冠冕繡黻gg黼黻g,蔥珩蒼珮,端委於巖廊,而羽儀乎亨衢,儼然可畏而可像。然則章服者,所以表貴賤之物,而隆殺之等級甚截,賤者不可以濫服貴人之章,明矣,今也則不然,衣章淆雜,侈濫成習,市里吏胥之輩,皆被錦紬,牛馬走卒之類,皆着貂鼠,雜遝街路,貴賤莫辨,此專由於紀綱解弛,法令不嚴之致。伏願推類於象服二字之義,先懋節儉之德,益勵奮發之政,申飭所司,俾一世衣章,無濫雜之弊焉。上曰,下番陳之。翊會曰,上番所陳,已詳備矣。大抵國風之體,首章以下,變文協韻,辭意大同,此詩體段,雖稍異於變文之例,而其大義要旨,亦盡於首章矣,其所謂委委佗佗如山如河者,雖承副筓六珈之下,而非指宣姜而言也。蓋言婦人,淑德蘊於內,則威儀彪於外,而其雍容自得之貌,委委而佗佗,安重寬廣之像,如山而如河也,今此宣姜之不淑,翟衣瑱揥,服則盛矣,鬒髮淸揚,容則艶矣,而莫掩其行,彌彰其惡矣。此章與《衛風》碩人章參看,則體例殆相似,而善惡正相反,碩人之盛言服容,而莊姜之賢,彌彰,此章之盛言服容,而宣姜之惡,彌彰,詩人美刺之義,此可見矣。且古人言禍福之理,不曰禍惡,而必曰禍淫者,誠以衆惡之中,淫最爲大,一惡字不足以包過也,宣姜之後,衛幾顚覆,雖賴文公之賢,終成楚邱之業,而天理之不僭於禍福者,則章章可見,此章文義,當如是看出矣。上曰,知事陳之。羲甲曰,象服是宜之宜字,正好玩索,蓋服者,身之章也,有德則宜,無德則不宜,有曰彼其不稱,言其不宜於德也,有曰緇衣之宜,言其有德而宜也,有德無德而宜與不宜,判焉。然則宜字,非可泛看也,此等處,雖一言一字之旨,推類體念,其何以則宜,何以則不宜,深究明辨,則方有講學之實效矣。上曰,特進官陳之。溆曰,臣則別無可陳之文義,而此等淫詩,不在所刪者,如楊氏所云,聖人著之於經,使後世爲惡者,知無隱而不彰者,是也,此外則儒臣之敷演仰陳者,皆甚好矣。凡筵臣之敷演文義,以寓陳勉者,臣未敢知殿下以爲一時過去之例談,而不深留念耶?抑俯燭其隨事諷諭,知無不言之誠,而側聽於筵席之間,玩索於淸燕之中乎?若出於前所稱,則非臣等之所仰望,而必如後所稱者,然後當有開講之實效,區區憂愛之忱,不外於是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義運曰,上下番及知事、特進官皆有所陳,臣無容贅陳矣。羲甲曰,特進官所奏,果甚好矣。如臣等鹵莾,固不足仰裨顧問,而經筵法意,若只讀前後之受音,泛陳循例之文義而止,則殆近於文具,而烏在其開筵之義乎?必須有問處則下詢之,有疑處則俯質之,或發難之,或參論之,然後方有講讀之效,而伏覸於近日經筵,則燕閑之中,溫繹所講,尤未敢知也。伏願深留聖念於特進官之言焉。溆曰,講論燖繹,浹洽聖衷,則以至政令事爲,莫不有受用之效矣。上命掩卷訖。命圭進前曰,今日臣僚之凡有陳勉,莫不以頻御經筵,爲第一急務矣,今當法筵之日開,其在參講之列者,固當𨃃蹶之不暇,而日前三講命下之後,以臺諫之無人入參,有朝講頉稟之擧矣,今日朝講,又不免稟停,雖未知實故之如何,而揆以事體,萬萬未安。今日違牌臺諫,衆所共知,實故外,令政院捧現告,竝施譴罷之典,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四月十六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夕講入侍時,知事李羲甲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吳翰源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李德鉉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尹命圭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李翊會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朴容壽持《詩傳》第二卷,記注官李衡柱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以次進伏。上開卷讀前受音訖,命奏新受音。命圭讀自爰采唐矣,止桑中三章。命釋義。命圭釋義以奏。上讀新受音訖,命陳文義。命圭曰,此章,《衛風》中最淫詩,而所謂桑濮之音者也。孟姜、孟弋、孟庸三姓,以衛室之巨族,有此相竊而淫奔者,卽是人道之大變,在上而有宣姜之淫瀆,則無怪其世族之濡染而至於此極也。此政《樂記》所云,逆氣成象,而淫樂興焉,蓋此詩雖未聞靡靡之曲奏,而讀其句讀,自不覺趨數蕩佚,可知爲亂世之音,聲音之與政相通,類如是矣。是故,聖王治世之樂,其音嘽緩舒安,令人端冕而聽,肅雝且敬,邪僻之心,無從而生焉。雖以我朝言之,世宗朝雅樂大定,如定大業、保太平等樂章,用之宗廟,而節族和緩,有疏越壹唱之遺音,與民樂用之宴幸,而世傳廟幸時,自雲從街至光化門,前後部與民樂,纔奏數闋云,其度曲之拖長,可以想得矣。成廟朝以宗廟俗樂中,音調如《西京別曲》者,命改其樂譜,《西京別曲》,者男女相悅之詞也,夫男女之詞,卽鄭、衛之姦聲,故聖祖所以放而禁之者。近日以來,樂政日趣於哇誤,雅樂雖有舊章,而律均怗懘,巷曲多有新調,而哢響噍殺,極其哀怨而無和平之意,若使古之審樂者,聞之,臣未知其爲治世之音也。然今樂猶古樂,苟務作樂之原,克遵祖宗朝崇德之治,闡文之化,則雅樂自得其正,俾曲亦當善變,伏願審察於樂政而無忽焉。上曰,下番陳之。翊會曰,衛詩,國風中最淫,而此章,衛詩中最淫者也,《衛風》之淫,同於鄭聲,而孔子曰,放鄭聲,鄭聲旣放,則衛聲之放,亦可以推見矣。章句之間,雖以淫佚之見於辭者言之,期我、要我、俟我等語,其所期會而相悅也,俱是女先於男,故古稱淫瀆之音,必以桑濮爲首,而時政之放佚,民志之流蕩,亦可知已。簡兮章曰,云誰之思,西方美人,此章則云誰之思,美孟姜矣,思字雖是一般,而旨趣不啻相左,一念之差,而善惡之別,有如是矣。蓋衛國之俗,濡染於宣姜之惡,世族之家,至有相竊淫奔之事,其於《漢書》所云,女子貞善不淫之義,豈非逕庭之甚者乎?故世道之治忽,民俗之善否,專係在上導率之如何,伏願以此而省察焉。上曰,知事陳之。羲甲曰,上下番旣已備陳,臣無容贅說,而此詩,卽所謂桑濮之音也。時政之散亂,國俗之澆漓,無復餘地,在上之人,苟有導率之政,防之於未然之前,則時政國俗,胡至此極?《二南》之江、沱、汝、漢,服於文王之化,至於遊女而不可求思,此無他,仁聞善敎,有所以丕變之也。此詩則噍殺之節,洼淫之聲,可知其爲亂世靡靡之音也,故風俗之善否,係於時政之治忽,此時衛國之政如何,而乃有此詩之作也,伏願留念而省察焉。上曰,特進官陳之。翰源曰,《二南》江、漢之女,廉潔自守,此詩則世族之家,相竊淫奔,風俗之善惡,若是其相反者,專由於爲人上之導率如何,伏願燕閒之暇,留神推繹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德鉉曰,上下番玉堂及知事、特進官皆已敷奏,臣則無可陳之辭矣。上曰,在院承旨持公事入侍事,注書出傳也。賤臣承命出傳,左承旨尹命烈,右承旨韓義運,左副承旨徐長輔,同副承旨李止淵,假注書尹正鎭,直閣鄭基善,以次進伏訖。上命掩卷,仍命經筵諸臣先退。羲甲、翰源、命圭、翊會,以次退出。上曰,承旨讀奏公事也。命烈、義運、長輔、德鉉,皆以無公事仰奏,止淵讀奏公淸監司啓本二張。上命入之,使夾侍踏啓字以下,仍命曰,判付出去書之。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17日 编辑

都承旨宋知濂。左承旨尹命烈。右承旨朴周壽。左副承旨韓義運坐直。右副承旨徐長輔。同副承旨李德鉉坐直。注書李寅泰一員未差。假注書朴容壽尹正鎭仕直。事變假注書趙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李德鉉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尹命烈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崔時淳,掌令鄭時善,持平韓啓玉、姜世鷹在外,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李德鉉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來待。

○宋知濂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尹命烈啓曰,同副承旨李止淵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朴周壽落點。

○尹命烈啓曰,新除授右承旨朴周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命烈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李德鉉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司諫任百禧,掌令鄭祖榮,正言黃儆彦落點。

○李德鉉啓曰,別兼春秋趙琮鎭、金道喜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檢閱李嘉愚日前以親病,陳疏徑出,原疏雖已退却,日字則由限已過,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趙琮鎭,副應敎柳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德鉉曰,只推。

○李德鉉,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趙琮鎭,副應敎柳訸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周壽啓曰,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無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朴廷儉、邊擎仁、李石求、柳鼎養當爲捧供,而判義禁金義淳有身病,同義禁朴宗正呈辭受由,一員未差,只有同義禁朴蓍壽一員,不得擧行云。判義禁金羲淳卽爲牌招,以爲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禁金羲淳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禁金羲淳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連事違召,不卽承膺,事體所在,誠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又啓曰,判義禁金羲淳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誠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尹命烈,以兵曹言啓曰,因司諫柳遠鳴上疏,洪遠謨久任騎郞,偸弄軍木三千餘金,盡歸私橐,詳査嚴覈事批旨內,軍木事,虛實間不可置之,令該曹査察以聞事,命下矣,洪遠謨之爲軍色郞廳,在於丙子閏六月,翌年二月遞職。其間八朔之內,錢、木布捧入用下之載在文簿者,逐一考閱,所掌吏隷輩,詳加覈問,通同錢、木,參互憑準,則原數別無虧欠,而近來綿農,連年失稔,曹納價布,錢多木少,惟錢與木,利害相倍。至於上下之際闊狹,隨時簿錄之間,名實或舛,木出錢入,勢不免於招謗,瓜田李下,戒自忽於遠嫌。若論以不守經法,則鄙瑣之目,固所難明,直歸之偸犯乾沒,則公貨之摠,實無相左,臺閣風聞,無怪如彼,而臣曹目見,不過如此之意,敢啓。傳曰,令該府拿問勘處,可也。

○戊寅四月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同知事朴宗薰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洪羲臣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尹命烈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尹命圭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李翊會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朴容壽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李湜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武臣行副護軍李升權以次進伏。上開卷讀前受音訖,命奏新受音。命圭讀自鶉之奔奔,止鶉之奔奔二章。命釋義。命圭釋義以奏。上讀新受音訖,命陳文義。命圭曰,此章本義,彝倫滅絶,言之極醜者,詩人之托物起興,必隨其人而爲言,故今以禽鳥中至微至賤之鶉、鵲,爲興,蓋此男女之無良,比之鶉、鵲之常匹,尙有愧焉,宜其切言痛刺之如此矣,孔子之編詩也,不刪此詩者,垂戒於後世,欲其覩於此而懲創其惡志。是故,乞於經筵,不以國風進講者,朱子非之,大抵經傳中變怪、災眚等語,皆可爲人君警惕修省之實,而其功不下於嘉言良謨之感發善心。是以,孔子《春秋》之筆,森於鈇鉞,列國之惡,直書不諱,朱子之纂《綱目唐高宗記》也,大書立太宗才人武氏爲皇后,此與《衛風》中存此詩爲戒者,同一意義。伏願此等處,必究其聖賢書法之謹嚴而無忽焉。上曰,下番陳之。翊會曰,此章別無文義之可以敷衍,而上番已悉陳之矣,禽、犢之中,如鴡鳩之摰而有別,尙矣無論,至於鶉、鵲至微之物,而皆有常侶,不亂其類,而今此宣姜之惡,見於《衛風》中諸詩者,醜穢淫瀆,至於此極,聖人之刪述也,置諸編輯之列者,夫豈無微意之寓於其間也哉?譬如本草諸藥,草木禽獸,無一不記,鴆鳥、毒蛇、天烏、附子之屬,性味種流,詳載備錄,使後世之人,昭然知某物之有某毒,避而遠之,今者聖經賢傳嘉言善謨之間,錯置淫䙝之辭,鄙俚之語,使人知所懲創而監戒之者,亦猶是矣,故先儒有言,淫風,只好四五遍覽,過而不足爲講究之文云矣。上曰,同知事陳之。宗薰曰,《衛風》多淫詩,而至於鶉奔,醜穢之狀,尤無餘地。先儒編之於定之方中章之上者,寔出於物極必反,亂極思治之義,而聖人之編詩也,此詩之淫而不置刪削之科者,反復乎理亂消長之機,參錯乎善惡彰癉之際,欲使後世之人,炳然爲監戒之資,藹然有懲創之意焉。所以刪《詩》、《書》定禮、樂,立一王之制,闡萬世之敎者也,故《春秋》作而亂臣賊子,懼焉,聖人之意,雖不得已而用刑,慶賞刑威,不可以偏廢也,於是乎褒善貶惡,微婉之旨,嚴於鈇鉞,今此《毛詩》之載淫風,亦猶是矣。伏願審察於刑賞導齊之意,勵世磨鈍之具,以爲監戒焉。字句間,則別無可觀之義矣。上曰,特進官陳之。羲臣曰,玉堂諸臣,旣已敷奏,臣則無可陳之辭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命烈曰,臣亦無文義之可陳者矣。上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事,注書出傳也。賤臣承命出傳,都承旨宋知濂,左副承旨韓義運,右副承旨徐長輔,同副承旨李德鉉,假注書尹正鎭,直閣鄭基善以次進伏訖。上命掩卷,仍命奏公事。知濂、命烈、義運、長輔皆以無公事,仰奏,德鉉讀奏平安監司徐有聞啓本一張。上命入之,使夾侍踏啓字下,仍命曰,判付出去書之。上曰,承旨一人,何不同入乎?知濂曰,今日新除授承旨,姑未入來矣。知濂仍爲進前奏曰,今日經筵,臣雖不以參贊官入來,而區區遇愛gg憂愛g之忱,有所仰達者矣。君德成就,在於經筵,而頻御經筵,卽人君出治之本也,文義之發難,經旨之玩究,不徒在於當講之一章一句而已,錯出於聖經賢傳前言往行,旁及於時政得失,民生疾苦,而竊伏覸近日經筵,則上下番玉堂及知事、特進官備例進講,卽時掩卷,毗輔君德,成就睿學,無一事言及,則豈不徒歸於文具之末乎?古人有言曰,群下進言於君前,天威咫尺,雖開懷下詢,猶不得盡其辭云,而況今俯問絶罕,淵默太過,以群下嚴畏之心,何敢畢其所欲言之說乎?昔在英廟朝開講之筵,上下之間,酬酢爛熳,時政之闕遺,經史之旨意,旁引曲證,無不備盡,情志流通,藹然有交孚之美,今日殿下,日開講筵,臣固欽仰攢忭之不暇,而三講召對,豈徒在於句讀文義之間哉?其於身心工夫,亦多裨益。伏願自今於講對之筵,精微之旨,深奧之義,時賜發難而詢問焉。臣之屢煩仰達,極涉惶恐,而雖以今日事言之,久旱之餘,甘雨洽注,而臣等適此持公事入侍,雨澤民事,宜有所下詢,而登筵諸臣,有懷未陳,下情不勝抑鬱矣。昨日箕伯下直時,無入侍之敎,西門鎖鑰,比於他藩尤重,此重臣之倚任,亦何如,而不賜引接,重臣之私心悵缺,姑舍無論,關西兵燹之後,一路凋瘵,召接責勵,以爲西民拯濟之策,實爲允當。英廟朝時,守令、邊將辭朝者,亦皆引見詢瘼,勅勵敎戒,伏願以祖宗爲法,此等處,亦爲留念。藩閫則異於守令,今後藩閫臣辭朝時,每賜召接,千萬伏望。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4月18日 编辑

都承旨宋知濂。左承旨尹命烈。右承旨朴周壽坐直。左副承旨韓義運。右副承旨徐長輔緣故出。同副承旨李德鉉坐直。注書李寅泰一員未差。假注書朴容壽尹正鎭仕直。事變假注書趙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李德鉉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朴周壽,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崔時淳,掌令鄭祖榮、鄭時善,持平韓啓玉、姜世鷹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首。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德鉉啓曰,藥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朴周壽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以應敎趙琮鎭,副應敎柳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德鉉曰,只推。

○以別兼春秋趙琮鎭、金道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德鉉曰,只推。

○以檢閱李嘉愚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德鉉曰,只推。

○李德鉉啓曰,別兼春秋趙琮鎭、金道喜,檢閱李嘉愚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朴周壽,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馨秀以摠戎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鄭文綏手本,則時囚罪人李石求,寒痰挾食,身熱頭疼,氣息喘促,症形不輕云。罪人病勢如此,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李石求,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言啓曰,保放罪人李石求還囚捧供以入,而病勢一向未差,仍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左邊捕盜大將李石求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閫帥,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觀此供辭,御將擧措,雖甚駭然,莫重發巡,因此不爲,亦極未安,罷職放送。至於御將,身爲將臣,旣不能禁制其壻之行惡,又爲發怒於捉去之捕校,作此駭擧,萬萬非矣,亦爲罷職爲良如敎。

○朴周壽啓曰,御營大將李溏罷職事,命下矣,將兵之任,不可一刻暫曠,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訓將兼察。

○又啓曰,御營大將,訓將兼察事,命下矣,兼察御營大將李得濟,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言啓曰,因寧邊按覈御史韓用儀査啓,備邊司回啓內,罪人石彦妻子女爲奴,破家瀦澤,降邑號,雖是應行之事,此與結案後徑斃,有異,倫常之變,雖係極逆,法宜審愼,慮在後弊,令掌法之臣,詳考律文,更爲稟處事,允下矣。謹稽《大典通編原典》有曰,綱常罪人,結案正法後,妻子女爲奴,破家瀦澤,降邑號罷守令,結案後,徑斃者一體論,《續典》有曰,罪人身已死,而追施逆律者,禁除,罪人所犯綱常之極罪,實是天地之大變,輿情所同,莫不心掉,厥罪不能自諱,諸招又皆有據,則雖曰未及結案,與結案無異。斷以極律,少無不可,而今此擬律,在於徑斃以後,則《原典》所載,固爲至嚴,而《續典》所編,實合參論,法意甚重,不敢妄議,上裁,何如?傳曰,用《原典》則用《原典》,用《續典》則用《續典》,參互則參互奏讞,卽廷尉當也。若不陳意見,只請上裁,朝家安用百官之職?此草記還給,使之指一草記,此後雖請上裁,不陳意見者,政院勿爲捧納,可也。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兵曹前正郞洪遠謨令該府拿問勘處事,傳旨啓下矣,洪遠謨,下去京畿交河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禁府啓目,兵曹佐郞朴廷儉,守門將邊擎仁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竝只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竝只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禁府啓目,前寧邊府使柳鼎養原情云云。傳旨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臺疏則如彼,囚供又如此,不可置之䵝䵢之科,問于大臣勘處爲良如敎。

○戊寅四月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金履喬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金基厚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韓義運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朴齊聞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任存常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尹正鎭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李湜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武臣僉知中樞府事李恒權以次進伏。上開卷讀前受音訖,命奏新受音。齊聞讀自定之方中,止定之方中三章章七句,仍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訖,命陳文義。齊聞曰,此章之內,治國之道,備矣。定中揆日,占天時也,升虛降觀,相土宜也,見星命駕,盡人力也,先宮室而次城邑,措劃之方,得矣,榛栗而供籩豆,椅桐而伐琴瑟,禮樂兆矣。至於器用飾而龜筮從,終以農桑,爲養民之本,戎馬,爲富强之資,勤勞不遑,蕃育有方,其規模之宏遠,經營之綜備,治國之道,無過是矣。詩人又推其本自秉心塞淵中來,尤可見人主之一心,爲萬事之根,蓋不誠無物,誠者,眞實無妄之謂也,人而無誠,則不可以立其身,物而無誠,則不可以施其用,臣而無誠,則不可以善其職,君而無誠,則不可以治其國,一誠字而其用甚大,知之易而行之難,惟果而確則無難矣。雖以此詩言之,制度措置、政令設施之方,可謂詳且密矣,然苟使文公,初無塞淵之工,則事豈可成而國何能復乎?文公則遭時板蕩,躬行勤儉,實心行政,恢復舊業,固是中興賢主,而若使懿公,廢軒鶴無用之務,留心於治政,則初豈有是患?大抵人情,臨亂圖治,易居安思危難。是故,雖以成周之世,猶有《無逸》之戒,逸者,惰也,而惰生於不誠,誠之之道無他,在於見理明而信道篤,信篤則行之必果,守之必確,而其要惟在於問學工夫,見今法筵雖頻,而未聞上下之論難,至於群僚晉接,亦無酬酢而退,旣無誠心於講學上,則何望實效於政令間乎?此等處,伏願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存常曰,衛文承蕩覆之餘,闢草萊立宮室,而先之以察星緯者,使民以時也,繼之以務種植者,經遠之圖也,終至於農桑之勸而馬畜之蕃,此專由於立心深遠,敬天勤民而然也。此章與《禮記季春之令》,參看,則其言昏中七星者,卽此章察星緯之義也,其言毋伐桑柘者,卽此章務種植之義也,其言具曲植而游騰馬者,亦此章勸農桑、蕃馬畜之義也。先王制治之盛,亦不過如此,而究其本,則惟在於立心之深遠矣,故此詩卒章,以秉心塞淵四箇字,爲斷,而文公之政修事擧,卒致革車之業,騋牝之富者,皆本於其中矣。然則美魯僖之業者,言其駉而牡者,十六種,而思無邪三字,卽其本也,美衛文之業者,言其騋而牝者,三千,而秉心塞淵四字,卽其本也。此等文義,伏願玩索於淸燕之中,而討論於廈氈之上焉。上曰,知事陳之。履喬曰,此章,卽衛文興衰撥亂,而時人誦美之作,作此詩者,亦可謂君子也。衛以商紂舊都,習俗雖靡亂,而其中多君子,如干旄、淇奧等詩,可見矣。大抵此詩驟看之,似不過營立宮室之事,而卒章所言,秉心塞淵四字,提出綱領,塞者,朴實之謂也,淵者,寬深之謂也。惟其朴實也,故發爲勤勵之業,而揆景辨方,至於夙駕而往說也,惟其寬深也,故發爲長遠之圖,而種植備豫,至於牝馬之富庶也,若委靡而淺近,則何以振中微之緖乎?且秉心塞淵之云,其讚美之辭,無以復加,而詩人之必言非直者,抑有深意焉,只此四字,則有體而無用,惟其推是心而措諸政令,驗之事爲,故政修事擧,致此三千之騋牝也。孟子所謂今有仁心仁聞,而民不被其澤者無他,不行仁政故也者,其旨正相類,此等文義,合是體念處,而至於靈雨命駕,卽先王先之、勞之之意,其勤民之誠,藹然可見矣。見今甘霈旣降,而農作方興,桑田零雨之喜,此其時也,講讀之際,推類而及於此,則亦可以有得於目下民政之實矣。上曰,特進官陳之。基厚曰,臣則別無可陳之文義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義運曰,上下番及知事所陳,皆好,臣亦無他更陳之辭矣。上曰,注書出去,在院承旨,使之持公事入侍也。仍下詢曰,今日注書直次,爲誰乎?賤臣對曰,小臣矣。仍出傳命,右承旨朴周壽,同副承旨李德鉉,假注書朴容壽,待敎徐憙淳以次進伏。上命掩卷訖。齊聞曰,《禮記》今方印出,而鑄字所鋪鐵圍里,太不足,芸館所在五座,曾已混入於鑄字,所且活字,亦甚不足,鑄字所所在鐵圍里,限十座推用,活字亦爲量宜出用,待印役畢後,還入,何如?上曰,擧條乎?齊聞曰,當屬筵說矣。上曰,依此爲之。仍命經筵諸臣先退,履喬等以次退出。上曰,都承旨,何不入來乎?周壽對曰,今日則不爲仕進矣。上曰,湯劑則提調監煎乎?周壽對曰,然矣。上曰,提調,是金履喬乎?周壽對曰,然矣。上命各房奏公事。周壽曰,臣則推考房,而本房無公事,代房軍士房,有公事一張矣。上命直爲入之。義運曰,臣則工房,而本房無公事,代房戶房,有公事一張矣。仍讀奏咸鏡監司狀啓,上命入之。德鉉曰,臣則禮房,而有公事一張,代房吏房則無公事矣。仍讀奏廣州留守狀啓,上亦命入之。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4月19日 编辑

都承旨宋知濂。左承旨尹命烈式暇。右承旨朴周壽緣故出。左副承旨韓義運坐直。右副承旨徐長輔式暇。同副承旨李德鉉坐直。注書李寅泰一員未差。假注書朴容壽仕直尹正鎭。事變假注書趙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李德鉉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朴周壽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崔時淳,掌令鄭時善、鄭祖榮,持平韓啓玉、姜世鷹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宋知濂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于李德鉉曰,明日輪對官待令。

○以別兼春秋趙琮鎭、金道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德鉉曰,只推。

○以檢閱李嘉愚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德鉉曰,只推。

○李德鉉啓曰,別兼春秋趙琮鎭、金道喜,檢閱李嘉愚旣有只推之命,與別兼春秋鄭基善,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德鉉,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趙琮鎭,副應敎柳訸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趙琮鎭,副應敎柳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德鉉曰,只推。

○以別兼春秋趙琮鎭、金道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德鉉曰,只推。

○李德鉉,以禮曹言啓曰,因京畿監司春奉審執頉,明陵仁元王后陵上曲墻內面地臺石乍爲動退處,端午節享,兼告事由,同月初六日卯時,令本陵官員,兼監役修改事,前已啓下矣,卽接本陵官所報,則地臺石修改時,不可不撤毁曲墻,而地臺石二層,廣各四間,曲墻撤毁,廣亦三間半,工役旣如是浩大,則有非陵官從便修改云矣。陵上曲墻改築時,本曹堂上、郞廳,進去監董,自是定式,臣曹堂上、郞廳趁吉日時進去董役,而役軍及機械、雜物,令京畿監營,量宜待令事,竝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僉知中樞府事李義路、許昌老病在鄕,上來無期,五衛將金時弼、南弼壽,翊衛司衛率南正和除授在外,過限未上來,忠翊衛將兪碩柱,慶熙宮衛將崔雲顯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翊衛司翊贊金芝淳,除授過限未肅拜,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千摠李井會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全羅監司李魯益狀啓,長水縣民家失火事,傳于李德鉉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事,分付。

○檢閱李嘉愚疏曰,伏以臣於日前,猥陳請急之章,而時値齋日,未徹黈纊之聽,忙出禁扃,歸護母病,子職雖幸少伸,臣分益懼自壞。臣母數日以來,重添泄痢之症,寢啖俱廢,氣息凜綴,此際臣兄痰血之疾,十分危惡,臣母涔淹之中,大加憂慮,病勢一倍添劇。臣方左右扶將,晝宵焦迫,實無一時離捨之望,而由限已過,召牌儼臨,鎭日違傲,惶隕冞增,欲進則私情實難按住,欲不進則義分不敢踰越,臣之今日情地,其亦危且慼矣,玆敢略暴衷懇,仰首鳴號,逋慢之誅,實無所逃。伏乞天地父母,亟遞臣職,俾便救護,重勘臣罪,以礪朝綱,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戊寅四月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特進官金羲淳持《詩傳》第二卷,知事李羲甲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李德鉉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朴齊聞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任存常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尹正鎭持《詩傳》第二卷,記注官安亨鎭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武臣行副護軍李宗祥以次進伏。上開卷讀前受音訖,命奏新受音。齊聞讀自蝃蝀在東,止蝃蝀三章章四句,仍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訖,命陳文義。齊聞曰,此章,卽刺淫之詩,別無深意之可言者,而蓋陽倡陰和,男行女隨,卽理之正也,今此蝃蝀之爲氣,陰來交陽,人所惡見者,所以比淫奔之人,醜不忍道也,衛俗淫靡,禮義蕩然,至於桑中之詩,而無恥甚矣。文公治國,以禮躬率,俗隨而變,知此行之可恥,刺斥而不與齒,以此觀之,下之趨向,專係在上者導率之如何耳,夫男女,人之大欲,婚姻,人之重事也。是故,先王,制嫁娶之禮,以謹其始,別夫婦之倫,以致其敬,上行下效,風俗甚美,降及後世,禮樂盡壞,人不知恥,甚至上下相瀆,蔑倫敗常,不復知有先王之制,此豈非當日東周君臣之責耶?孔子曰,能以禮讓,爲國乎,何有?苟欲治其國,則捨是禮而何以哉?大抵作此詩者,非止論事常言,抑亦達理知命者歟?蓋命者,理之謂也,信者,守此者也,凡言信者,命在其中矣。女子之信,在於守貞,男子之信,在於相敬,推此而父子以慈孝爲信,兄弟以友恭爲信,以言乎君臣,則上推誠以待下,下盡忠以事上,亦是信也。至於讀書而講論義理,處事而皆得其當,信無所而不在,大凡講學之益,先看本章之旨而無疑,然後又抽其要領,必體驗身心,施之事爲之上,而不專在於訓詁遍數之間,此等處,益加留念焉。上曰,下番陳之。存常曰,上番已悉陳,臣無容贅陳,而《衛風》諸詩中,遠父母兄弟一句,凡三見焉,泉水、竹竿及此章,是已。泉水之作脂車秣馬,攬故國之風土,而終慮其害義而不敢歸,竹竿之作珮玉籊竿,感舊日之遊戲,而亦歎其路遠而莫之致,雖以歸寧之願,不踰閨閫之限,而至於此詩,則犯禮冒行,無復人道之常,故詩人以遠父母兄弟一句,深譏而嚴斥之,三詩所言,同一句語,而邪正之分,可謂判然矣。小序有曰文公能以道化民,淫奔之恥,國人不齒,君上導率之效,此可見矣,自此以下,干旄、淇奧等詩,治聲多而亂聲少,殆所謂曲終而奏雅者也。至於卒章信字之義,上番之敷演仰奏者,尤好,非但女子之行,以信爲本,人而無信,萬事不立,凡士君子之飭躬礪行,皆本於一信字,故處則見孚於州里,出則藉手於朝廷,而爲人上者,又能篤信而任用之,則百工卿雲之謠,多士鳳凰之詠,於是蔚興矣。伏願推類此等處,益勉作成之化,而深軫招徠之政焉。上曰,知事陳之。羲甲曰,上下番皆以卒章信命之義仰陳者,果切實矣,《集傳》釋命字曰,正理,其所以不知正理者,無他焉,情欲蔽之也,今此理欲之云,固專爲刺淫、發,而凡事之違正理者,莫不由於一欲字,論學問之道,則必以遏人欲、存天理爲要者,此也。雖以歷代帝王言之,漢武帝卽位之初,正官名興禮樂,改正朔易服色,留心於三代之化,而自元光以後五十年之間,外則窮兵黷武,禪山巡海,內則土木之役,聲色之娛,紛然而興,末年輪臺之詔,僅得桑楡之收,而元氣已牿,終未復文、景之業,故汲黯之言曰,內多欲而外施仁義,多欲云者,一念之欲,而發用處,多也。大抵日用動靜,雖未接一物之時,纔涉一毫私欲,則天理已不存矣,理欲之相爲盛衰,如陰陽消長之機,此盛則彼衰,彼盛則此衰,苟非精一克復之君子,則制欲存理,其亦難矣。此等文義,伏願體貼身心,其何以則欲害理,何以則理制欲者,明辨而深察焉。上曰,特進官陳之。羲淳曰,臣於比年內,始登經席,仰瞻臨講之盛儀,久停之餘,有此勤御,勸忭之忱,實不自勝。夫經筵,所以成就君德,而成就之實,非在於他,治亂得失之機,賢邪用舍之際,斯可驗矣,此等變風,淫聲繁而治音罕,似無足觀,而其所以俱收竝錄,不爲刪去者,此正治亂用舍之往驗也。亂未嘗不可治,而惟其不求治,故亂日常多,世未嘗無賢,而惟其不見用,故賢者常晦,雖以三衛之時,如簡兮、北風之作,或有抱才而沈淪者,或有見幾而攜歸者,往往多賢人君子,苟使時君擧而用之,則何憂乎危亂,而不此之爲,以致政散而民誣,爲其時君子者,顧安得不長歎而永噫?於是乎譏諷之作,悶惜之語,竝見迭興。以此觀之,世未嘗無賢者,可以推矣,至于文公,承已顚之緖,處至艱之會,革車騋牝,終成殷富之業,以此觀之,亂未嘗不可治者,亦可推矣。每於講讀諷詠之際,究其治亂用舍之源,則聖學可以日躋,而治化可以風動,伏願留神省察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德鉉曰,玉堂諸臣皆已仰陳,臣別無更陳之辭矣。上曰,注書出去,在院承旨,使之持公事入侍也。仍下詢曰,今日注書直次,誰也?賤臣對曰,朴容壽矣。仍承命出傳,都承旨宋知濂,右承旨朴周壽,左副承旨韓義運,假注書朴容壽,檢校直閣鄭元容以次進伏。上曰,承旨二員,何不入來也?知濂對曰,左承旨尹命烈,右副承旨徐長輔,竝式暇矣。上命掩卷,仍命各房奏公事。知濂以無公事,仰奏,周壽、義運、德鉉讀奏公事。上命入之,仍命經筵諸臣先退,羲淳等退出。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4月20日 编辑

都承旨宋知濂。左承旨尹命烈式暇。右承旨朴周壽。左副承旨韓義運坐直。右副承旨徐長輔坐直。同副承旨李德鉉緣故出。注書李寅泰一員未差。假注書朴容壽尹正鎭仕直。事變假注書趙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五更,月暈。

○藥房提調金履喬,副提調宋知濂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王大妃殿、中宮殿、嘉順宮、世子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夕講。

○韓義運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崔時淳,掌令鄭時善、鄭祖榮,持平韓啓玉、姜世鷹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右承旨朴周壽,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韓義運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韓義運啓曰,今二月十一日日次輪對官司圃署別提許炫,養賢庫兼直長金聖默,典牲署直長金基拓,二十一日日次輪對官中樞府都事徐有近,敦寧參奉李鼎臣,司䆃寺奉事南棅正,義禁府都事鄭東時,四月十一日日次輪對官司僕寺正李東永,內資寺直長柳弘根,禮賓寺直長李時翼,濟用監判官徐珌修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韓義運曰,召對爲之。

○徐長輔,以侍講院言啓曰,王世子進講《通鑑》第二卷,今已畢講矣,第三卷繼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趙琮鎭,副應敎柳訸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徐長輔啓曰,別兼春秋趙琮鎭、金道喜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朴周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長輔曰,只推。

○以別兼春秋趙琮鎭、金道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長輔曰,只推。

○宋知濂,以吏批言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每於歲首,抄啓加資,而新有應推恩人,雖非歲首,亦爲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義運,以兵批言啓曰,陞資拜營將者,瓜滿前以不職遞罷,則勿計朔數多少,還收資級,載在法典矣,前全州營將田德顯,準瓜前雖爲內遷,以不職入於道啓,勘以奪告身,所授加資,依法典還收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兼判書沈象奎進,參判洪羲臣進,參議未差,都承旨宋知濂進。啓曰,判尹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政府西壁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趙貞喆爲吏曹參議,鄭晩錫爲刑曹判書,趙德潤爲判尹,韓致應爲知經筵,權丕應爲知義禁,申在明爲同經筵,南履翼爲同義禁,李海淸爲兵曹正郞,權偌、金持泰爲佐郞,洪羲瑾爲掌樂正,金裕憲爲直講,李衡在爲掌樂主簿,李維城爲和陵參奉,鄭宜淳爲律學敎授,朴命壁爲引儀。故通德趙敬鎭贈戶參例兼,故學生趙昌遇贈左承旨,故學生趙命奎贈僕正,已上公淸兵使趙雲衢三代。同義禁單權丕應。

○兵批,行判書金履陽進,參判尹尙圭病,參議朴孝成病,參知趙經鎭入直,左副承旨韓義運進。以金相儼、具鎭行爲僉知,金相宇、朴宗根爲五衛將,金㷜爲忠翊將,鄭惟憲爲慶熙將,李宗馨爲訓鍊僉正,李羲玄爲司禦,安喆重爲翊贊,洪羲敬爲衛率,李聖再爲阿耳僉使。前營將田德顯今降禦侮降資事,承傳。同知單李仁赫,僉知單柳民儉。大護軍李好敏、李存秀、趙弘鎭,護軍權丕應,副護軍李勉求、朴宗琦、任存常、洪敬謨、李止淵、李龜雲、李羲洛、許昌、卞浩德,副司直尹耆、兪應煥、趙民和、金蘭淳、李魯秉、申綽、李憲祚、林翰鎭、趙永傑,副司果沈東憲、朴晦壽、趙萬永竝單付。

○韓義運,以兵曹言啓曰,考見諸道今春官鎭門聚點狀啓,則黃海兵使徐有鳳狀啓中,道內團束軍兵聚點時,長連等三邑鎭,戰馬瘦駑,服色麤劣,軍器什物,不無執頉云,全羅兵使柳和源狀啓中,道內束伍軍兵聚點時,益山等二邑,器誡gg器械g或有破傷,服色間多渝弊,坐作之節,未免生疎云矣。官鎭門聚點,旣係詰戎之政,軍器什物,乃是陰雨之備,則常時不能檢飭,亦不修改,致有此執頉之擧,其在戎政,誠甚疎忽。各該道執頉當該邑鎭守令、邊將,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鄭文在手本,則時囚罪人柳鼎養屢日處冷之餘,素患泄病,轉成白痢,腹部浮硬,症形不輕云。罪人病勢如此,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柳鼎養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四學儒生幼學申在敬、朴齊淵、徐麟輔、朴羲壽、李集重、安弘壽、李源益、鄭基憲、黃俊欽、徐經輔、李坤載、金炳斗、兪景柱、吳致大、鄭喜愚、金益鍾、朴渼源、柳孝根、南孝重、金胤根、尹致重、朴義壽、申奭朝、黃鍾均、安圭默、金彝鍾、許箕老、徐璜輔、朴宗久、黃基鎬、徐東輔、鄭履錫、李培秀、徐逈輔、李發源、李濟魯、洪秉珪、高鎭泰、姜復欽、鄭淳榮、權趾仁、洪用燮、尹鈺、許根、兪彝煥、金𨭬、趙琦淳、任泰會、徐夔輔、李檠、李涑、尹昌烈、鄭喜聞、金萬均、李用淵、金命周、任憲白、金相求、黃仁憲、鄭淳永、尹致朝、宋運載、韓公普、金豐進、李漢宗、韓喆人、尹顯周、李益彬、沈應之、呂東寅、閔致明、朴龍九、李源天、曺應振、朴斗淳、金弘淳、柳榮三、申光烈、金述淵、朴崗壽、沈宜永、李文愚、朴宗直、徐瓊輔、李能淵、尹奎烈、成崑柱等疏曰,伏以臣等,竊伏稽正宗朝御製平陰侯有若陞配聖殿之敎,若曰文廟者,禮義之所從出,而祀典之所由楷範也,臨以夫子,第以儒先,象德報功之在玆,高山景行之在玆,正學術明道法之亦在玆,平陰侯有子之獨遺於五賢之偏擧者,其爲祀典之欠缺,士林之歎惜,噫。有子之於我朝也,地之相去也,不知其幾千里也,世之相後也,不知其幾千百年也。且其公議之曾所不及也,前代之曾所未遑者,而惟我先大王,以崇儒重道之聖德,猶以是爲千載之缺典,而至有自上發議,降此陞配之敎,則道學之無愧於有子,事功之不讓於有子,而反不與於聖廡陞配之禮者,尤豈非祀典之欠缺,而士林之歎惜也哉?前朝祭酒文僖公臣禹倬,繼孔、孟、程、朱之學,開東方群賢之統,而地同一國,旣異有子之如彼其遠也,世在前朝,亦異有子之如彼其久也,則道學也,事功也,旣不可以爲不及乎有子,而其在象德報功之意,惡可以異代之久遠,不使之陞配於聖廡乎?此所以先大王,特以禹倬之不與於從祀,至有嗟惜之聖敎,而八道儒生幼學臣宋煥普等,四學儒生幼學臣朴基鎬、兪國煥等,連籲於庚、辛、壬三歲之間,特荷聖批,辭旨溫醇,而其在再疏之批,有曰予非曰先正之學,不合於文廟從享。噫,禹倬之於從享,不合則已,旣曰合矣,則象德報功,不可以已也。且其批旨之末,有曰姑待後日公議,噫,再疏之後,更奏三疏,三疏之後,今又申籲,則後日之公議已盡,而不必更待于後也。且其三疏之批,有曰問于大臣處之,噫,下批於壬申十一月初四日,越明年癸酉二月二十日,發遣郞廳,問議于大臣,而左議政臣韓用龜,特以一世公議之久而不可泯者,仰請上裁,而領議政臣金載瓚以爲文廟追享,乃是有國莫大之殊典,非一二廟堂之臣所敢容議云,雖出鄭重之意,而至於公議,未免抑鬱之歎也。臣等退修鉛槧,以待判下之聖敎,而荏苒時月,七年于玆,臣等之不卽申請者,豈非臣等不敏之罪乎?禹倬之事蹟,旣悉於前日三籲之疏,則今不必疊架煩瀆,而其在告君之體,有不敢不逐次詳陳,故敢撮其實蹟之大略,申告于紸纊之下。伏願聖明,更加垂察焉。考《麗史本傳》及《東國通鑑》,備載其事蹟,而赫赫然照人耳目,歷千載如一日,則不待臣等之一二譚也。謹按列聖朝下敎,則太祖朝受敎,有曰禹倬道學精明爲東方理學之祖。太宗朝傳敎,有曰《易傳》斯文之祖宗,而斯人講解易傳,理學始倡,館學儒道之最先,而斯人議立館學,道德始明,不可無功蔭。明宗朝下敎,有曰麗朝之末,專尙佛法,人倫紊亂,紀綱解弛,禹倬特立乎其中,斥去佛敎,扶興正學,一洗三韓之舊染,道學不亡,專賴於此人,不可不崇奬其善。肅廟朝以易東二字,扁額禹倬之書院,而其致祭文,若曰丹山鍾秀,挺出眞儒,左袒斯文,開發群蒙,功懋業廣,百世不朽,又於賜祭丹巖書院文,若曰一部《羲經》,用力尤勤,妙契前賢,功啓衆昏,白衣叫閽,近臣股栗,孤忠峻節,百代可師。正宗朝甲寅春筵席下敎,若曰禹倬之道學,東方不易多得,而何不與從祀之列也?此其聖敎之大略也。又按諸先輩正論,則皇明詔使魏時亮、歐希稷等來,問孔、孟心學及東方程、朱,而文純公臣李滉與柳希春、奇大升諸賢,竝議玉堂,特以禹倬首擧以對,次及鄭夢周等諸賢。且李滉創建易東書院,記曰,先生之忠義大節,動天地撼山岳,而經學之明,進退之正,爲後學師範,廟食百世。又曰,吾鄕先正,如禹祭酒風節,東方古今,豈可多得?又曰,尊祀程、朱,配以禹祭酒,固是盛事。又曰,以今人欲祀四賢之論,推之,禹先生從祀,不必在四賢之後。文忠公臣權近以爲,禹先生通經史,尤深於《易》,敎授不倦,理學始行,文簡公臣金宗直以爲,高麗涵儲五百年之運,而生此賢人,文憲公臣奇大升,以爲,高麗學,只主詞華,至禹祭酒,始倡性理之學,文成公臣李珥以爲,禹先生,持斧抗疏,直斥其君之失德,閉門究《易》,倡明斯文之理學,文正公臣宋時烈以爲,禹先生,講解《易》學,敎授生徒,且以《小學》、《家禮》,訓誨民間,文烈公臣趙憲以爲,四書《五經》始至,而禹先生因俗解講明,肇我國之文明,文貞公臣申欽以爲,東方名賢,禹先生最傑然者也,啓蒙士理學之道,爲之倡首,實有優於鄭夢周,文純公臣權尙夏請額易東書院疏以爲,禹倬,一代名儒,百世師範,至今聞其風者,莫不膝屈心醉,有高山景行之思,文元公臣宋明欽以爲,我朝道學之淵源,有自李滉之所以崇報禹倬者,如彼其至矣,此其諸先正公議之大略也。至於近年,則有若文敬公臣黃景源,序敦奬錄曰,潛心性命之理,傳文、武、周、孔絶學於千載之下者,文僖公一人而已,領議政臣金載瓚回啓八道疏略曰,道學則首倡絶學,而有用夏變夷之功,節義則身蹈禍機,而有面折廷諍之風,允爲吾東命世之賢,左議政臣韓用龜回啓四學疏以爲,禹倬之忠節道學,卽東方命世之賢,列聖朝崇奬之敎,炳若日星,諸先輩推重之言,蔚如山斗,躋配聖廟之論,久爲一世之公議而不可泯者,伏惟上裁云。是豈非前後不易之堂堂正論者乎?請以其顚末而申籲之,言其理學,則《易》是理學之頭腦,而禹倬明燭涉獵,遍誦於一宵之內,閉門參證,昭析gg昭晳g於一月之餘,考諸注釋,若合符節,則太宗朝傳敎中所云,道學不亡,專賴此人者,是也。言其事業,則立館學設鄕校,興禮樂定喪制,革其夷俗,一遵華規,使我偏方,咸囿於休明之域,則亦我肅廟朝賜祭文所云,孤忠峻節,百代可師者,是也。噫,上焉而列聖朝崇奬之敎,如此其隆洽,下焉而諸先輩推重之語,如此其盛摰,近焉而儒林廊廟之公議,又如出一口,訖無異辭,則以禹倬道德之卓越,事業之宏博,忠節之巍確,而獨未參文廟躋配之列者,實爲我國家明時之一大欠典,而先大王所以嗟惜其從祀之不與者也。今我殿下,仰體傳授之心法,克遵繼述之家業,斷自震衷,遹追先志,行先王未及行之事,擧先王未及擧之禮,以實議處施行之敎,而特下陞配表奬之命,則扶植儒道,而彰百代相傳之學者,於是乎係焉,培養元氣,而奠億年無彊之休者,于是乎基矣。況此館學,卽禹倬創建之所,則凡我章甫之遊息乎館學者,尤有所自別於他,而其可不屢陳衷悃,思所以崇報之道乎?臣等玆敢不揆僭越,更以前後公議,申請於三籲之後,庶幾有補於尙賢德、贊聖化之萬一。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等,不見日前儒疏批旨乎?此事至爲重難矣,爾等,退修學業。

○戊寅四月二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提調金履喬,副提調宋知濂,假注書朴容壽,記事官李湜,記事官權敦仁,待敎徐憙淳,醫官吳千根、李漢臣、李彦厚、金殷相、朴器成,左副承旨韓義運,假注書尹正鎭,事變假注書趙渡,左議政南公轍,行兵曹判書金履陽,行大護軍李羲甲,知訓鍊李得濟,行護軍朴宗薰,韓陵君李海愚,行護軍金履載,副校理朴齊聞以次進伏訖。公轍等曰,朝氣則冷,而日候連和,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公轍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公轍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公轍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仍命曰,今日則醫官診候,置之,可也,醫官等退出。上又命藥房先退,履喬、知濂、容壽、憙淳退出。公轍曰,惜乾之餘,日前雨澤,不啻沃渴,遠近幾皆浹洽云,民事誠萬幸矣。上曰,次對爲之。公轍曰,卽見全羅監司李魯益狀啓,則枚擧加里浦僉使崔禹鉉牒呈,以爲,莞島,非但封山爲重,亦是關防要害,而今若分屬三邑,又管兵、水兩營,則五處誅求,民必流散,豈可以海南進上蔈古之有弊,遽廢重地,而況進上磨鍊,自有元價,則貿取進排,實無間於分屬與否,莞島,一依甲子定式,還爲專屬康津,仍作履歷擇差事,請令廟堂稟處矣。彈丸小島,責應誅求,如此之多,地卑人微者之不能彈壓,勢所必至,本鎭之專屬康津一款,依狀辭施行。至於海南貢納之物種,貿取或量減,間令道臣,從便釐革,名雖陞作履歷之窠,若以殘武冷弁差送,則此與久勤,奚異?舊制兵批,每都政新資窠,以邊將通融,擧論矣,有地處惜前程之武弁,必有存心修擧之人。自今加里浦僉使,作爲新資窠,與中軍、營將、虞候復舊通擬,已經守令者,用營將履歷,未經守令者,用中軍履歷,而江界之上土,亦以邊上重地,久不擇人之弊,比莞島無甚異同,此亦一體施行,爲好,故俄於閤外,與兵判相議,兵判之意亦然,以此出擧條,使之永爲遵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曰,取考承文院《前後謄錄》,則因大臣筵奏,瀋陽使行時,皇太后、皇后前禮單,皆爲預備齎去,多有入用之時,今番接駕之行,皇后之同來與否,雖未可知,而旣有各年已例,則皇后前所進禮單,不可不一體齎去,分付該曹,使之照例磨鍊,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曰,今年燕价行,將絡續,邊門交易,自有其時,則逐門通貨,以致雜亂,誠甚可悶。使行盤纏之自京磨鍊,亦無其路,今番問安使行中往來所需,依壬申奉請使例,就曆節行包蔘中,除出分排,蔘稅收捧間,使惠廳姑先貸下後,待收捧卽爲還報,則此與京盤纏,有異,而在本廳,別無所失,在邊禁,亦爲申嚴之一端,以此意分付該廳、該院,而奏請自有所重,問安之行,又是不恒有之事,此外則毋得援以爲例之意,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曰,問安使入去時,方物、魚果等屬,若經潦炎,易致腐傷,故甲戌、戊戌、乙丑年,亦皆筵稟行會於箕營、灣府,使之措備,以爲臨時換色之地矣,今番亦依此例,預爲備待之意,知委,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曰,每於問安使行,自備局分付灣尹,探問鳳城,得來路程記矣,今番亦依此知委,俾令詳細探來,陸續馳報,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曰,將任罷職,元無奪符之例,而今番御將罷職之時,誤以奪符擧行云,昧例做錯,大矣,伊時在院承旨,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曰,詞訟劇務,委屬可悶,刑曹判書、漢城判尹未差之代,令政院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曰,向來事,不過一時規警,而飭又施矣,前吏曹判書李好敏,前吏曹參議權丕應敍用,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下詢賤臣曰,今日注書直次,誰也?賤臣對曰,小臣矣。上曰,諸宰以次奏事,可也。履陽等以無奏事,仰對,齊聞進前曰,近日講筵,不爲不頻,而名實不孚,殆同文具,草草文義,徒歸陳勉之例談,諄諄天語,未聞諮訪之俯及,問難前席,討論奧旨,已非可論,而乍登旋退,晷刻未移,尙何望君臣之間,情志交孚,講學之餘,周及時務乎?臣以無似,濫廁邇列,出入筵席,今爲十年之久,而未嘗見殿下憂勤詢蕘於民國之事矣。夫治莫盛於唐、虞,宜此時之無事可諮,而猶有都兪吁咈之盛,元首股肱之美,則豈非後世君臣上下所可法者哉?宋臣范祖禹告其君曰,陛下欲法堯、舜,當法祖宗,臣則以爲,殿下欲法祖宗,當法先大王,猗我先大王,以天縱之大聖,猶資學問之極工,日昃不遑,念念孜孜,無日不引接,無事不摠攬,以成二十五年大猷之治。此不但廷臣之所逮事而仰望於今日者,殿下亦嘗親承而仰覩,其詳具載於《喉司日記燕涓》之中,常常披覽,發政施令之際,一以遵蹈模範,爲心,繼自今赫然奮勵,雖賓對講席之間,諸臣所奏,到底詢諮,反復問難,天顔溫粹,酬酢如響,則《大易》泰通之義,《書經》熙哉之績,不外是矣。法祖宗而做唐、虞,亦豈有他哉?區區憂愛之忱,素積于中,不避支蔓,敢此仰達。伏願殿下,俯賜留念焉。上曰,所陳切實,當留念矣。出擧條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四月二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同知事朴宗薰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申光軾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宋知濂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朴齊聞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任存常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尹正鎭持《詩傳》第二卷,記注官李衡柱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武臣行副護軍尹致章以次進伏。上開卷讀前受音訖,命奏新受音。齊聞讀自相鼠有皮,止相鼠三章章四句,仍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訖,命陳文義。齊聞曰,此章之義,亦與上章相似,惡其無禮,而以蟲之可惡者,比之也。夫死者,人之所惡,而必以遄死斥之者,誠以人而無禮,則雖具形體,便無人道,故疾之甚而斥之嚴也,先儒有言,疾惡不深,則遷善不力,惟其知之也,深,故是以行之也,果矣。蓋禮者,人所固有也,上承天而下治人,失則死而得則生,此章,固指一人一事而言,而治國之道,亦捨是禮而奚以哉?本之身心,達之刑政,而有曰,使臣以禮,則交孚之道,惟在於禮矣,有曰,導之以禮,則治民之道,亦惟在於禮也,此章別無深意,而禮字之旨,當如是推看矣。上曰,下番陳之。存常曰,此章惡人之無禮,斥之以鼠蟲之不如,而以無儀、無止、無禮,重複而極言之,詩人之辭氣,可謂嚴厲矣,蓋曰儀,曰止,曰禮,分言則有三,而合而言之則,一禮字爲其本也。蓋禮者,天理之節文,人事之儀則,而推其用,則至於三千三百之多,萬事萬物,無往而非禮,以言乎人倫,則君臣父子之道,卽此禮也,以言乎身心,則視聽言動之要,亦此禮也。然則禮是做人這樣子,而何可斯須忽哉?衛文承傾覆之餘,治道丕變,故淫惡之行,國人不齒,而相鼠之詠,正如鶉奔之刺,小註所謂疾惡不深則遷善不力者,可以觀矣,遷善者,克復之謂也。朱夫子有言,克復如孤軍遇强敵而生死向前,若是乎善之不可不力也,苟能猛着脚跟,念念做去,今日如此,明日如此,則事事物物,動中禮法矣。宋臣范質之詩曰,相鼠與茅鴟,宜鑑詩人刺,古人看詩之意,亦如此矣。上曰,所陳已畢乎?存常對曰,然矣。上曰,同知事陳之。宗薰曰,此章,別無文義,其可觀者,卽曰儀,曰止,曰禮,而上下番已敷陳矣,先儒有言,文公以道化民,淫奔之恥,國人不齒。夫所以知其恥而疾之深斥之嚴者,以其有本然之心,而善惡分明,此所謂文公之化也,文公以前,鶴軒之擧,鶉奔之惡,其無禮無恥,爲甚,而民俗以之頹靡,至于文公,敬敎勸學,一新其政,而俗習丕變,則先儒之言,有辨於此矣。然斯民則前後一民也,惟其政治之得失,而民俗之汚隆,係焉,故曰,二帝、三王,不易民而治,做堯、舜之治,則其民也,卽堯、舜之民也,做三代之治,則其民也,亦三代之民也,爲人君者,可以鑑矣。此等處,未可究索於字句而止,其得失汚隆之機,推類體認,則自當有裨益之實矣。上曰,特進官陳之。光軾曰,玉堂諸臣已悉仰陳,臣則無可陳之辭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知濂曰,同知事所陳化民之義,甚好矣,小註亦曰,文公之化行,而人心反正,夫以衛俗之惡,文公新造未久,而人心之丕變,如此,儘乎導率之方,專在於君上,而風草之偃,桴響之捷,未足以喩之矣。此等處,伏願留念體驗焉。又曰,臣於日前,筵席亦仰奏,而連日講筵,只循例文義,而更無上下之發難,古人所謂審問明辨者,恐不如是,而何望有講讀之效乎?如此等篇章,章小句短,必須旁推遠溯,然後方有可觀之文義,而今乃當日當章之外,無所演繹,殊非講論之活法,而諸臣之章內强覓,反歸於常談陳語,殿下之勤御經筵,豈亶爲是哉?區區愚忱,又此冒陳,伏願察納焉。宗薰曰,參贊官之縷縷仰勉者,果切實矣,臣等亦以此意,前後屢陳,而講讀之際,必有論難問辨,然後方有意味,非但講筵爲然。凡於召接,必須諮訪延攬,然後情志可以相孚,政令可以無閼,草草講讀,只有講讀之名,而泛泛召接,安在召接之實乎?願賜察納於臣等之言焉。知濂曰,自上有發問,則筵臣自當知無不言,而上下風雅,出入《詩》、《書》,以至歷代治亂,而旁引曲證,如是之際,開發觀感之益,夫豈小哉?若循常備例,今日如此,明日如此,則終無資益之日矣。雖以登筵諸臣言之,或有學敏而言訥者,或有資鈍而辭達者,亦須扣問質難,然後能否互見,而得失相參,講筵之必貴問難,非但一事一處矣。上曰,掩卷也。仍命經筵諸臣先退,宗薰等退出。知濂曰,輪對官依下敎待令矣。上曰,使之入侍也。賤臣承命出傳,與輪對官司圃署別提許炫,養賢庫兼直長金聖默,典牲署直長金基拓,中樞府都事徐有近,敦寧府參奉李鼎臣,司䆃寺奉事南棅正,義禁府都事鄭東時,司僕寺正李東永,內資寺直長柳弘根,禮賓寺直長李時翼,濟用監判官徐珌修,偕入進伏。上命進前奏職姓名。炫等以次進前,各奏職姓名訖。上命退出,仍下詢曰,輪對官合爲幾人乎?知濂對曰,十一人矣。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戊寅四月二十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韓義運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李若愚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李翊會持《詩傳》第二卷,待敎徐憙淳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尹正鎭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李湜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以次進伏。上曰,開卷讀之。若愚讀自狐裘蒙戎,止旄丘四章章四句。上曰,下番讀之。翊會自簡兮簡兮,止簡兮四章三章章四句一章六句。上曰,參贊官讀之。義運讀自毖彼泉水,止泉水四章章六句,上曰,承旨,是明經科乎?義運對曰,然矣。上曰,閣臣讀之。憙淳讀自出自北門,止北門三章章七句,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北風其涼,止北風三章章六句,上曰,明日注書直次,誰也?賤臣對曰,小臣矣。上曰,上番讀之。湜讀自靜女其姝,止靜女三章章四句。上曰,下番讀之。敦仁讀自新臺有泚,止新臺三章章四句。上曰,文義陳之。若愚曰,旄丘之作,卽黎之君臣,失國寓衛,感時物之嬗變,而歎衛國之不救者也。黎國不見於《春秋》,似是《春秋》以前小國,其得失固不足言,而委靡不振,無自强之策,則其失國流離,亦可謂自取矣。雖以衛之君臣言之,以輔車之勢,有連帥之責,而漠然不相恤,宜其後之不振也,然而黎之臣子,作詩以責,雖於患難之中,辭不迫切,其忠厚之意,亦可見矣。旄丘一章之內,而黎、衛之失,詩人之賢,其意俱備,夫子之編《詩》,存此,欲後人之參互看出也,此章文義,當如是勘破矣。上曰,下番陳之。翊會曰,小臣讀奏簡兮章矣,此詩,卽衛之賢者不得志,而輕世肆志之作也。雖無逐句可言之義,而可見當時用舍之跡矣,衛有如此賢才,而不能拔置顯位,俾展所蘊,乃反沈淪下僚,終於自晦,衛之爲治,亦可見矣。蓋國家之治不治,專係於賢才之用不用,而且以上章觀之,黎侯流離,衛又不能救矣,外不能恤隣,內不能任賢,則不敗何待?故宣、懿以降,衛遂寢微,此等處,用舍治亂之機,實爲人辟監戒之大端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義運曰,小臣讀奏泉水章矣,此章,婦人思歸寧而不得,故作此詩,蓋婦女之情,切於思歸,而能知防閑之節,禮以自守,婉而不迫,不敢有一毫違越之意者,如葛覃章所云,言告師氏,言告言歸之義,雖欲歸寧父母,不敢自專,必令師氏告之者,出於婦道之正矣。《二南》之化,猶有存者,故衛女深得其意,出於性情,而詩亦如此,夫聖人之道,自修身齊家,以至治國平天下,則《二南》之化,蓋自修身而爲始,必於此等處,深留聖意焉。上曰,閣臣陳之。憙淳曰,下番以簡兮章,推演仰陳者,好矣,此章曰,云誰之思,西方美人,蓋有道之世,則天下之人,皆悅,而願出於其國,天下之仕者,皆悅,而願立於其朝,以至於親賢樂利,沒世不忘,而否則賢者不得志,而玩世不恭,有如是矣。人心向背之機,自古如此,帝舜之世,天下之士,多就之,文王之三分天下有其二,商民之保抱攜持,徂厥亡出執,是其驗也,必於此等處,深繹玩味,是臣區區之望也。上命掩卷訖。憙淳進前曰,日前玉堂,以今番《禮記》印役時,外閣活字不足,鑄所所在衛夫人字,筵稟請用矣,鑄所所在,乃丁酉字,係是內府所藏,故非特敎印役,則毋得自下請用,而在前多少印役時,每以外閣所在衛夫人字,入用矣,玉堂雖已筵稟,內府所藏,事體自別,在本閣擧行,則不敢遽然出給,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待下敎爲之。下詢承旨曰,今日伴直,誰也?義運對曰,右副承旨徐長輔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4月21日 编辑

都承旨宋知濂。左承旨尹命烈坐直。右承旨朴周壽。左副承旨韓義運坐直。右副承旨徐長輔緣故出。同副承旨李德鉉。注書李寅泰一員未差。假注書朴容壽尹正鎭仕直。事變假注書趙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夕講。

○午時,日暈。

○韓義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尹命烈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崔時淳,掌令鄭時善、鄭祖榮,持平韓啓玉、姜世鷹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又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命烈啓曰,右承旨朴周壽,同副承旨李德鉉,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義運啓曰,藥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尹命烈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以應敎趙琮鎭,副應敎柳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義運曰,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應敎洪大浩,副應敎李泰淳落點。

○傳于尹命烈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以右承旨朴周壽,同副承旨李德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義運曰,只推。

○韓義運啓曰,別兼春秋趙琮鎭、金道喜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別兼春秋趙琮鎭、金道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義運曰,只推。

○傳于韓義運曰,明日輪對官待令。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趙琮鎭。

○以慶尙監司金魯敬狀啓,尙州牧使兪漢寔,緣坐安置罪人豐謙,不善檢束,任其逃躱,歸死於親屬之家,至登他道啓聞,事未前有,萬萬駭然。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傳于韓義運曰,令該曹口傳差出,催促下送。

○吏曹口傳政事,以沈能述爲尙州牧使。

○禁府啓目,兵曹前正郞洪遠謨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朴廷檢段,門禁事體,至爲嚴重,而不能察飭,至有逸馬之闖入,事極驚駭。邊擎仁段,職守在於門閽,而逸馬之入,不勤防禦,難免其罪,竝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柳鼎養原情公事判付內,臺疏則如彼,囚供又如此,不可置之䵝䵢之科,問于大臣勘處爲良如敎敎是乎等以,謹依判付。問于大臣,則領府事李時秀病未獻議,判府事徐龍輔、徐邁修在外,判府事金載瓚未肅拜,判府事韓用龜、金思穆病未獻議,右議政南公轍以爲,當初臺疏中,以柳鼎養前任泰川時斬掠屠戮之事,聲罪狼藉,此是無辜之民,恣行濫殺,以爲己功之謂也。言出臺閣,上聞朝廷,則不可置而不論,故臣果有添問目盤覈之請矣,及見其供辭,則謂以此非平民,乃其時迎賊之輩,而以其情跡之最難赦者,報營得題而用法云,臺言囚供,若是相左,置人䵝䵢,殊非刑政之綜核,到今此事之究竟,惟在一番之行査,待新道臣赴任,應問各人,卽令捉致營門,別定剛明査官,親執盤問,本事虛實,指一狀聞後,苟無是事則幸甚。如其不然,游辭漫漶,本罪之外,又當添一,亦令法府,知悉此意,待査啓議律,恐合事宜云矣。大臣之議如此,新道臣赴任後,卽令親執詳査狀聞後,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韓義運,以戶曹言啓曰,時御所內各司雨漏修改吉日,令日官崔福基,更爲推擇,則今四月二十二日卯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何如?傳曰,允。

○尹命烈,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中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雖中日,勿拘爲之。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時,部將金珍,《通鑑》第一卷不通,依定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哨官李慶鼎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戊寅四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金履喬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朴宗正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韓義運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李若愚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李翊會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尹正鎭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李湜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武臣行副護軍李謙會,以次進伏。上開卷讀前受音訖,命奏新受音。若愚讀自孑孑干旄,止干旄三章章六句,仍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訖,命陳文義。若愚曰,此章,卽衛之大夫,乘此車馬,建此旌旄,往見賢者,詩人美之而作者也,威儀之盛,禮貌之隆,旣如此,則其心誠好之申勤懇摰之意,斯可見矣。大抵好賢,固人君之美事,而人臣之能好善,尤爲可美,鄭武公之仕於周,而有緇衣之好賢,詩人美之,《秦誓》曰,若有一介臣,斷斷猗gg兮g,無他技,其心,休休焉,其如有容,人之有技,若己有之,人之彦聖,其心好之,皆稱人臣之好賢者也。若不能如此,則其何以汲引薦進,使在野疎逖之賢才,顯揚於朝著也哉?然則人君,雖有好賢之心,而亦無以導達明揚,得賢才而共理國家也,若是乎人臣好賢之有關於國家治忽也。試以此章論之,衛文公,當衰亂之餘,興撥反之功,敬敎勸學,授方任能,寤寐側席,渴於求賢,故上行下效,觀感而興起,大夫、諸臣無不好賢,而至有詩人詠歎之辭,推此而可知,人臣之好賢,實爲國家之美事,而其本則亶在於人君之好賢。伏願於此等處,深留聖意焉。上曰,下番陳之。翊會曰,此《詩》每章,言旌旄車馬,而自四而五,自五而六,極其盛而言之,與卷阿詩所云,君子之車,旣庶且多,君子之馬,旣閑且馳者,殆相似將言迎賢之行,而必稱車馬之盛者,以見尊貴如此而下士如彼也。且彼姝之云,卽靜女其姝之姝字,姝者,美女之稱,而指其所見之賢,必以彼姝稱之者,亦以見賢賢易色之意也。蓋賢者,國家之命脈,登庸於朝,則鳳曆賴之靈長,沈淪於野,則鴻運以之衰替,古之大臣,以人事君者,正以此也。今此衛大夫之屈己迎賢,恰有周公謙謙下白屋之意,文公興撥之業,未必不基於此,而文公亦能擧斯人於卿大夫之列,故承上率下,得遂其好賢之志,以此推之,文公之好賢,亦可知矣。夫如是則上有好賢之治,然後下有好賢之美,而好之之實,惟在於旁求,朱夫子有言,雖天下至易得之物,未有不求而自至者,賢者之出處,況非至易之事乎?至於求之之道,則又不外於一誠字,苟不以誠,則雖有蒲輪束帛之盛,亦歸於浮文而止耳,必須致誠盡禮,然後四方風動,多士景從,大而六德六行之士,小而一藝一能之人,彙進於朝矣,庶績安得不熙,而國家夫豈有不治者哉?故孟子之言曰,好善優於天下,賢人之於國家,其關係如此,此箇義理,實是在上者警省處矣。上曰,知事陳之。履喬曰,儒臣所陳,已悉矣,蓋此章之旨,詠其見賢之行,而必曰五馬、六馬者,以見其尊貴而屈於賢也,指其迎賢之處,而有曰浚郊、浚都者,亦見其旁求而至于遠也。所迎之人,固是賢者,而命駕而躬迎者,非賢則斯不能也,作詩而讚美者,非賢則亦不能也,其時衛俗之多賢,此可見矣。夫好賢之爲美,人孰不知?雖好之而不能用之,則徒有好之之名,而殊無好之之實矣,此詩每章之末,必曰畀之、予之,以至於告之者,正爲此也。然用之之道,亦不在於尊其位重其祿而已,必須朝夕左右,扣其蘊而罄其能,日月獻替,繹其言而納其忠,然後方盡其用之之道,而先從在朝者爲始,用之盡其道,則在野之賢,亦將聞風而于于矣。每於此等詩講讀之際,深究其非爲觀美,而務求實效之本旨焉。上曰,特進官陳之。宗正曰,臣則別無可陳之文義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義運曰,臣亦無他可陳之文義矣。上曰,明日注書直次,爲誰也?賤臣對曰,小臣矣。上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事,出傳也。賤臣承命出傳,左承旨尹命烈,假注書朴容壽,直閣鄭基善以次進伏。上命掩卷,仍命經筵諸臣先退,履喬等退出。上命各房奏公事。命烈、義運以各房無公事,仰對。上曰,今日閣臣直次,誰也?基善曰,小臣今朝替入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四月二十一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夕講入侍時,知事金履喬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朴宗正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尹命烈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李若愚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李翊會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朴容壽持《詩傳》第二卷,記注官安亨鎭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以次進伏。上讀前受音訖,命奏新受音。若愚讀自載馳載驅,止載馳四章。命釋義,若愚釋義以奏。上讀新受音訖,命陳文義。若愚曰,此章,卽許穆夫人憫衛國之顚覆,歸唁不得而作者也,其不越禮踰節,終不果歸者,可謂賢夫人也。是蓋當衛之渡河野處,宗社傾覆,民邑蕩殘,以夫人戀本國之至情,將欲歸唁,而大夫尤之,終不果行,觀乎我思不遠。無我有尤等句,蓋知其哀痛惻怛之不能自已,而終不徑情直行者,可見其發乎情、止乎禮義,而得其性情之正也。大抵人於情之所發,不能以禮裁之,則凡係事爲之間,難得十分至當底道理,試以聖門心學工夫論之,性固善矣,而情不無出入是非,周濂溪曰,幾善惡,此之謂也。《中庸》曰,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喜怒之發云者,發乎情之謂也,中節云者,止乎禮義之謂也,遏慾存理、克己復禮之工,亦不外於此矣。今此許穆夫人,至情所在,按住不得,欲爲歸唁之行,其情未必非矣,於理猶未當焉,止而不行者,庶幾乎發而中節者也,此雖女子之事,而亦可見先王之遺澤,尙有存者,人生秉彝之本性,固不泯也。伏望於此,深察章外之旨焉。上曰,下番陳之。翊會曰,此詩比諸泉水、竹竿,雍容整暇之意,有所不及,職由於情私之急切,而其曰驅馬悠悠,則亦未嘗倉皇忙遽,蓋許穆夫人,賢夫人也,平日之一言一行,必以禮義,此行雖出於萬不獲已,而其心則固已趑趄,故瞥見大夫之跋涉,不待其言之聽,而已知來告之意,是豈不知禮制,徑情直行者哉?其所謂控于大邦者,此亦不過設辭也,婦人事無專遂,不出閨門,則請援强隣,男子之事也。秦穆夫人登臺履薪,在其國則可矣,在他國則不可,申包胥之庭哭七日,在男子則可矣,在婦人則不可,故控于大邦之下,直接以誰因誰極者,亦明知其不可也。《集註》曰,宣姜之女爲許穆公夫人,人之賢不肖,不係氣類,若能全其天賦,强於爲善,雖長於淫慝之邦,而無損於貞順之德。凡物極則反,人性本善,宣姜之惡,可謂極矣,而其子女之賢,乃如此,此朱子所以大書特書,以示天理之未嘗泯而秉彝之未嘗墜也,故聖王所以御世而出治者,專係於敎牖訓迪之方,因其固有之性而利導之,則民日遷善,而不自知治化之日躋矣。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知事陳之。履喬曰,載馳四章之義,其詳見於《春秋傳》,而於此可見周室之政日衰矣。凡有列國之傾覆者,存亡繼絶,救災恤患,方伯連帥之責也,而王綱頹墮,世道陵夷,諸侯無修職之擧,小國罹蕩殘之患,甚至於婦人之控于大邦,有若以私情愬告者然。摠而言之,則專由於周政之失也,而此詩之作,亦可見許穆夫人之發乎情而止乎禮者也。憂思鬱結,辭旨委曲,始則傷宗國之覆滅,乃有載馳之行者,自不覺其發於情也,終焉見大夫之跋涉,未遂歸寧之志者,亦其所以止於禮也。其行則雖尼,其思則不已者,卽其常情,而朱子所謂人情大可見者也,故人情爲聖王之田,林林蔥蔥之物,其生之初,無不有情慾焉,而亦係於聖王導率之政,徒順其情,而不爲防範,則情雖出於善,而易至流蕩之地,此許穆夫人所以止於防範,不爲踰越者也。蓋情猶水也,禮猶防也,聖人以道而防民之失者,猶以隄防而遏水之流也,此等處,伏望推繹審察,以爲化成風俗之道焉。上曰,特進官陳之。宗正曰,上下番玉堂及知事,俱已敷奏,臣則別無可陳之辭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命烈曰,臣亦無文義之可陳者矣。上曰,注書出去,在院承旨,使之持公事入侍也。賤臣承命出傳,左副承旨韓義運,假注書尹正鎭,直閣鄭基善以次進伏訖。上命掩卷,仍命經筵諸臣先退,履喬等退出。上命奏公事,義運以無公事,仰對,命烈讀奏兵曹啓目粘連開城府左右列軍官都試回啓公事,上命入之。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22日 编辑

都承旨宋知濂藥院進。左承旨尹命烈坐直。右承旨韓義運坐直。左副承旨金學淳。右副承旨徐長輔式暇。同副承旨申在植式暇。注書李寅泰一員未差。假注書尹正鎭仕直徐英淳未入來。事變假注書趙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自申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五分。自人定至二十三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四分。

○韓義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韓義運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崔時淳,掌令鄭時善、鄭祖榮,持平韓啓玉、姜世鷹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命烈啓曰,右承旨朴周壽,同副承旨李德鉉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韓義運啓曰,判尹趙德潤,同義禁南履翼、權丕應,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三品官之無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矣,吏曹參議趙貞喆,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宋知濂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韓義運啓曰,今四月二十一日日次輪對官,忠勳府都事李豐奎,議政府司錄宋應龍,儀賓府都事宋欽大,吏曹正郞蔡弘韻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韓義運曰,召對爲之。

○傳于尹命烈曰,在院承旨入侍。

○韓義運啓曰,假注書朴容壽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尹久東、申在植落點。

○以右副承旨尹久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義運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學淳落點。

○朴容壽改差,代以徐英淳爲假注書。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朴周壽。

○韓義運,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應敎洪大浩時在江原道原州地,副應敎李泰淳時在慶尙道禮安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以全羅監司李魯益狀啓,泰仁縣民家失火事,傳于尹命烈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事,分付。

○尹命烈,以戶曹言啓曰,今此瀋陽使行時,皇后前所進禮單,一體齎去事,自廟堂筵稟蒙允矣,禮單各種,依前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義運,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扶餘幼學兪彦鋈所志,則以爲,族兄彦擘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十寸兄彦羲第二子漢永,欲爲繼後,兩家相議完定,而未及禮斜之前,彦羲夫妻俱歿,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門長兪彦鋈所訴,旣如此,依定式兪彦羲第二子漢永,立爲兪彦擘之後,何如?傳曰,允。

○尹命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德厚手本,則時囚罪人洪遠謨素患痰癖之症,屢日處濕之餘,暴泄交下,登溷頻數,食飮全却,轉側須人,症形不輕云。罪人病勢如此,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洪遠謨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寅四月二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洪義浩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金履載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韓義運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李若愚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李翊會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尹正鎭持《詩傳》第二卷,記注官安亨鎭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武臣行副護軍李尙謙以次進伏訖。上曰,諸承旨持公事,與輪對官詣閤,待講筵畢後入侍事,注書出傳也。賤臣承命出傳。上開卷讀前受音訖,命奏新受音。若愚讀自瞻彼淇澳,止淇澳三章章九句,仍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訖,命陳文義。若愚曰,此詩,卽變風中最正音也,武公之學,進修之不已,至於成就,而詩人以竹爲興,亦自柔而盛,自盛而密,雖是興體,亦兼比義矣。武公以九十倦勤之年,勉勉孜孜,其悔過之作,有若賓筵詩,自警之篇,有若抑戒章,而又復箴儆於國,以求交戒,蓋其學已盛,而猶若不足,德已至而常如不及,故懋學修德之誠,老而彌勤,如此,從古聖賢新又新而聖益聖之功,卽此一勤字,爲之本也。程夫子以敬之一字,爲徹上徹下之工,而勤字亦然,《中庸》爲學之序,有曰問辨思行,而篤行,爲其綱領,則篤者,誠之推也,《曾傳》爲學之序,有曰誠正修齊,而誠意,爲其樞紐,則誠者,勤之蘊也。朱夫子亦言學問,非可一蹴便到,必銖積寸累,銖寸之累積非勤,則亦不能矣,今者晝漏高閣,親士夫而講聖經,勤勉之德,竝美於此詩,新又新而聖益聖之基,亶在於是矣。第臣愚過計,猶有區區憂愛者存。臣以無似,濫叨法筵之列,亦已屢矣,只陳備例之文義,而未承發難之聖敎,臣未敢知燕涓蠖濩之中,所以體認默究者,何如,而雖有體認之工,苟無問難之實,則其所以體認者,亦或不免於疎漏固滯,而問學之道,終無以周備矣。體認屬行邊,問難屬知邊,未有不本於知而能行者,則二者之不可偏廢,豈不較然乎?伏願以此加勉,俾有終始典學之效焉。上曰,下番陳之。翊會曰,此詩最好玩味,三章之內,次第條理,極其密察矣。若其大旨要義,則《大學》已援釋之,先儒亦備言之,今無容贅說,而卒章善戲謔兮一句,合是活看處,此指成德以後地位而言,若學者之初,遽企於此,則易於踰節而失檢矣。蓋莊與寬,不可偏廢,如車輪、鳥翼之相須,而聖人亦未嘗無戲,待人接物之際,樂易不拘者,卽所謂戲,而雍容整暇,適可而止,則亦所謂善戲也。原壤,夷俟,而夫子以杖叩脛,聞武城絃歌,而以爲焉用牛刀,則夫子亦有時乎爲戲,而此皆從心所欲,不踰矩,然後可以如此,至於學者之事,則當法橫渠之《東銘》矣。且集傳引《禮記》之言曰,張而不弛,文、武不能,弛而不張,文、武不爲也,不弛而必曰不能,不張而必曰不爲者,下語之間,其意可見矣。蓋不弛之失,如弦急則絶,不張之弊,如水流益下,臣未敢知近日政敎之張弛何居,而張而不弛,文、武亦不能,則後文、武者,固所不能也。至於弛而不張,文、武之所不屑爲,而竊恐今日朝廷,殆近於此,上下恬嬉,大小委靡,浸浸然莫可收拾,而一張之道,幾不可復見,漆室之憂,夫豈淺淺哉?譬如天地之候,春夏之發育,秋冬之嚴肅,相爲終始,若無嚴肅之氣,則不能成發育之功,此所以元則必貞,貞則復元也,《虞書》曰,有能奮庸熙帝之載,奮者,振起之謂也。夫以唐、虞盛際,何憂乎委靡不振,而帝舜之勅勵,猶如此,況於後世之爲治乎?伏願殿下,以衛詩切磋之工,加勉聖德,以虞廷奮庸之責,董勅臣工,則百官有司,孰敢不奔走率職,對揚洪休哉?區區愚悃,敢此敷陳矣。上曰,知事陳之。義浩曰,此章,言進修次第,極有條理,卽變風中第一篇章也。衛武進修之工,亶由於誠勤,此詩之作,所以美此,而以此推之,《大學》之明新止善,固不外於此矣,《中庸》之知行達德,亦不外於此矣。每於此等詩講讀之際,反復諷詠,玩繹而體認,則自有喫緊問學之驗矣,上下番亦以知行之義,仰陳,而旣知之矣,必行之然後,方有知之之效,今我殿下,春秋鼎盛,問學淵深,知之者未嘗不足,而竊恐所以行之者,猶有所未至也。伏願留念於衛武之誠勤,以爲行之之實焉。上曰,特進官陳之。履載曰,此章,旣言自修,必以不可諼,結之者,其意可見,若止於自修而已,則夫豈有不可諼之實哉?惟其本諸進修之工,而施於事爲之間,故爲斯民者,皆被親賢樂利之澤,而方有沒世不忘之歎矣。武公事爲之實,有若抑戒詩所云,脩車馬戒弓矢者,則其自修之效,至於邦內之皆修者,斯可知矣,見今廈氈頻御,簪紳胥欣,而若備例講學而止,則不足裨益於政敎矣。伏願體念於不可諼之義,以爲發政施敎之實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義運曰,臣則無可陳之文義矣。上曰,上番出去,諸承旨及輪對官,使之入侍也。亨鎭承命出傳。都承旨宋知濂,左承旨尹命烈,假注書朴容壽,輪對官忠勳府都事李豐奎,議政府司錄宋應龍,儀賓府都事宋欽大,吏曹正郞蔡弘韻以次進伏。上曰,閣臣,何不入來也?知濂對曰,以兼司書,入書筵云矣。上曰,閣臣,是鄭基善乎?知濂對曰,然矣。上曰,輪對官中一人,何不入來也?知濂對曰,典簿洪就榮,以拘忌,未得入來云矣。上曰,明日注書直次,誰也?賤臣對曰,上假注書朴容壽,俄入改差啓辭矣,其代若無故卽仕,則明日直次,卽新除注書矣。上命掩卷訖,仍命經筵諸臣先退,義浩等退出。上命輪對官等奏職姓名,豐奎等,以次進前,各奏職姓名訖。命退出。上曰,各房奏公事也。知濂、義運,皆以無公事,仰對,命烈讀奏全羅監司狀啓一張訖,傳夾侍以上。上曰,今日坐直承旨,誰也?知濂對曰,俄者新除兩承旨承牌入來,則當坐直矣。上曰,兩承旨,是初除乎?知濂對曰,然矣。上曰,注書望筒,已入之乎?敦仁對曰,改差啓辭姑未下,故望筒未及排出矣。上曰,今日則廳注書,仍直乎?賤臣對曰,然矣。知濂進前曰,檢閱李嘉愚救護之限,已過,當爲請牌,而聞其親病,一向彌留,在前如此之時,亦有經稟後,待少間不爲出牌之例,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知濂曰,以書院躋配及請額事,方有伏閤儒疏二張,而曾有經稟後退却之受敎,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唯。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四月二十二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尹命烈,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李若愚,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李翊會,持《詩傳》第二卷,直閣鄭基善,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尹正鎭,持《詩傳》第二卷,記注官李衡柱,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以次進伏訖。上曰,開卷讀之。若愚讀自二子乘舟,止柏舟二章章七句。上曰,下番讀之。翊會讀自牆有茨,止牆有茨三章章六句。上曰,承旨讀之。命烈讀自君子偕老,止言不稱也。上曰,閣臣讀之。基善讀自玼兮玼兮,止君子偕老三章一章七句、一章九句、一章八句。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爰采唐矣,止桑中三章章七句。上曰,上番讀之。衡柱讀自鶉之奔奔,止鶉之奔奔二章章四句。上曰,下番讀之。敦仁讀自定之方中,止定之方中三章章七句。上曰,文義陳之。若愚曰,二子乘舟以上爲《邶風》,而卽十三國變風之始也,變風固罕好詩,而《鄘》、《衛》之定之方中、干旄、淇澳、考槃等章,俱有可觀,正好玩繹,而至於《邶風》,無一好詩,安城劉氏之言曰,自柏舟以下凡十九篇,絶無可取之詩,所以居變風之首,蓋深得夫子編詩之意也。今此柏舟以下爲鄘風,而共姜當衰亂之世,守禮義之正,特立之節,卓越古今,直可謂遏人慾之橫流者矣。夫子以此置《鄘風》之首,亦以見其天理之終不泯也,《邶》之首於變風,柏舟之首於《鄘風》,俱可以見聖人刪述之微意矣。上曰,下番陳之。翊會曰,《鄒經》引陽虎之言曰,爲富不仁,爲仁不富,夫以陽虎之惡,而孟子截取其言於爲仁之義,則今此墻有茨之詩,醜固不堪道,而中冓二字,亦可以推看於愼獨之義矣。蓋幽獨隱微之中,爲善者不求人知,而千里之外應之,爲惡者惟恐人知,而十手之指嚴焉,故《中庸》曰莫見莫顯,《大雅》曰不愧屋漏,雖此等不正之詩,推類而看,則亦或有正理之可認處矣。上曰,承旨陳之。命烈曰,君子偕老一章,盛言服飾之美,以譏宣姜之惡,而諷刺之語,婉而且切,嗟惜之意,隱而自著,風人作詩之旨,蓋如此矣。上曰,閣臣陳之。基善曰,承宣以君子偕老章服飾之義仰奏矣,此章中象服是宜一句,正好推看,有是位則有是服,有是服則有是德,然後可謂象服是宜,而宣姜,有是位有是服,而無德以稱之,故詩人所以正言而反譏也,服飾之於人,卽外儀也末節也,而小則係人之賢否,大則關國之治亂,如《鄭風》緇衣之詩,《曹風》赤芾之詠,其賢否之辨,可以見矣,而至若治亂之辨,又在於奢儉之分,故未有節儉而不興者,未有奢靡而不衰者,自《周南》葛覃以後,歷漢唐晉隋之世,班班可考矣。近俗好靡,以奢相尙,雖不能措的某事,以證今日之弊,而殆或近於賈誼所謂倡優下賤,得爲后服,富人墻屋,被之文繡者矣。夫俗尙之回淳,民風之反本,惟在君上一轉移間事耳,此等處,益加推類而省察,常務敦朴之示先焉。上曰,注書出去,在院承旨,使之持公事入侍也。賤臣承命出傳,右承旨韓義運,假注書朴容壽,以次進伏。上曰,同副承旨何不同入也?義運對曰,式暇矣。上曰,肅拜後出去乎?義運對曰,然矣。上命掩卷訖,仍命玉堂先退,若愚等退出。上曰,各房奏公事。命烈、義運,以各房無公事仰奏。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4月23日 编辑

都承旨宋知濂。左承旨尹命烈。右承旨韓義運。左副承旨金學淳坐直。右副承旨徐長輔坐直。同副承旨申在植式暇。注書李寅泰一員未差。假注書尹正鎭仕直金樂壽未入來。事變假注書趙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自開東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六分。自人定至二十四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二分。

○韓義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金學淳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崔時淳,掌令鄭時善、鄭祖榮,持平韓啓玉、姜世鷹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命烈啓曰,藥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尹命烈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于金學淳曰,召對爲之。

○徐英淳有頉,代以金樂壽爲假注書。

○徐長輔,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全羅監司李魯益狀啓以爲,來六月七月兩朔上番禁衛軍兵,使當爲點送,而災邑廚傳,爲弊不些,依近例以都會所附近營將代行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農節廚傳,邑弊宜念,營將替行,已多近例,依狀請施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哨官李濟遠,身爲入直將官,全不謹愼,事多乖戾,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大司諫李庚運疏曰,伏以臣有狗馬病力,淹滯鄕山,逖違京輦,已多年所,一縷雖存,萬念都盡,斷斷忠赤,惟在於玉樓之戀,漆室之憂而已。忽於千萬夢想之外,諫長新除,特下於前望之中,繼而有馹召之命,臣於是,始焉惝惶感激,終而戰慄悶隘,不知所以自措。噫,古人之言曰,諫官雖卑,與宰相等,上以繩愆紏謬,下以激濁揚淸,其責不輕而重,已非人人之所敢承當者,而況臣,以其年則桑楡之不可收也,以其質則樗櫟之無所用也。且臣於見職,自來情勢,亦有所不敢出者,前後垂二十年,一不得抗顔而承命,則聖上亦已體諒之矣。重以逋播在外,死亡無日,而今此繆恩,忽至於此,未知如臣癃癈者,何以得此於君父也,伏地惶隕,不覺涕泗之被面,旣有自劃之勢,又是當遞之職,而至於坐違召命,有所不敢,實欲曳疾入城,陳疏伸懇,而目下賤疾,又復越劇,房闥之際,動作亦難,道路之間,顚仆必至,玆不得不力疾治疏,縣道陳聞。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亟遞臣所帶之職,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外,竊有所私願之萬萬至切者,敢此附陳焉。臣聞君臣主於義,父子主於恩,君臣父子之間,雖有恩與義之分,言其實,恩義亦一而已,君臣猶父子也,君之視臣,如父視子,故雖以在下者之側微,而有所願,則必哀憐而曲遂其志,臣之事君,如子事父,故雖以在上者之嚴畏,而有所懷,則必控訴而悉暴其情,相須之理,交孚之象,有如此者,此實彝倫之所具,而其義無所逃於天地之間者也。臣雖無似,卽一聖世化育中物耳,區區情實,有可以陳乞者,何敢自阻於仁覆之下,而泯默不言乎?苟使臣,徒自蓄積于中,終不號籲於上,則是殿下視臣如子,而臣不以事父之道,事殿下也。然猥屑是懼,徊徨者久之,今始被gg披g瀝方寸之血,干冒咫尺之天,惟聖明,垂憐焉,臣之出身立朝,今已三十有七年,而犬馬之齒,亦且七十有四矣。幼失父兄之敎,長乏師友之資,質本闒茸,業且荒嬉,實無寸長尺能之可以有補於民國者,而過蒙兩朝恩遇,歷職三司,致位亞卿,每自循省,感與懼竝,未嘗不汗淚俱下,惟以有職名,則進而叩謝恩命,處散秩,則退而歌詠聖澤,以此爲不報之報矣。顧今衰耄益甚,膂力旣愆,眼翳而無所辨,耳瑩而無所聞,頭眩脚歪,坐臥旣不寧,行步亦不調,殘骸危喘,無病不有,通計一年,不離床褥,雖欲隨行逐隊,陳力就列,以年以病,其勢末由,臣情到此,寧不自悲?年至則休,禮經所在,宦成則止,昔人攸行,今臣齡過七耋,則其年不可謂不至矣,秩視二品,則其官不可謂不成矣。顧以無所用之散材,兼有不可强之癃疾,尙安有當世餘戀,而冒進不已,不思所以自處也哉?臣之有無,無異夭翹之於廈屋,臣之去留,殆若鳬雁之於江湖,不退亦退,臣非不知,而第玆身係朝籍,名在仕版,必待鍾鳴漏盡,死而後已,則其將爲戀祿之一鄙夫耳。古之人如歐陽脩之告老,錢若水之乞身,非臣至庸極陋者所敢與比,而雖以我朝故事言之,粤在英廟盛際,有若奉朝賀臣朴弼琦,官不過前任兵曹參知,而特以年滿七十,陳章乞骸,其時聖敎若曰,下大夫致仕,予於朴弼琦見之,爲之加賜一階,渙降踰衮之褒,夬施宣麻之恩,又若臣李燮元,以年老宰臣,屛處郊樊,其退與不退,無所關於朝廷,而亦以國典所在,竝許其請,一世榮之,至今傳之爲美談,顧臣以年則已不下於燮元,以秩則尙有過於弼琦,其癃殘昏翳,不堪驅策之狀,比諸此兩臣,又有甚焉,抱玆耿耿,若不一陳於吾君之前,則尙誰告哉?苟非然者,臣亦炳然衷赤,其在追前報今之義,豈無少須之願,安有便訣之忱,而必欲自屛而後已。古有獻身於君者,而臣則乃敢乞身於君,揆以常情,事若相反,而釋褐之日,旣獻其身,懸車之年,又乞其身,古例亦然,且臣之賤息,方在法從,事我殿下,卽臣之貳身也,此可以少慰耿結之私心,而世祿不絶,又足以致養暮境,則臣之進退,莫非君恩,此生此世,何以報答?衷情所迫,不避僭妄之誅,敢此冒陳。伏願聖明,仰體英考昔年之美事,俯察賤臣今日之至懇,特許休致之願,使之優游餘生,則臣謹當退伏田野,感恩戀德,以頌祝太平萬世,而生死期於隕結而已,臣之此疏,積有月日,而旣無職名,則唐突言私,亦有所不敢,泯然鄕廬,徒自怵惕,今則癃病之外,所患風痰暈眩之症,日甚一日,有時昏窒,不成四倒,復起爲人,已無其望,抱此平生至願,仍不得一番陳聞,而遽至溘然,則是臣將死之目,必不瞑於九地之下矣。職名旣在,今復不言,是臣負臣心也,情事悲切,懇乞至此,惟願聖明,竝加矜憐而垂察焉,則雖死之日,猶生之年,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戊寅四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李羲甲,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李文會,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尹命烈,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李若愚,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李翊會,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尹正鎭,持《詩傳》第二卷,記注官李衡柱,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武臣行副護軍趙台錫,以次進伏。上曰,武臣誰也?命烈對曰,趙台錫矣。上開卷讀前受音訖,命奏新受音。若愚讀自考槃在澗,止考槃三章章四句,仍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訖,命陳文義。若愚曰,此詩美賢者隱居之作也。夫以碩人之賢,未得登庸於朝著,有此棲遲於澗谷,其國之爲政,斯可推矣。蓋爲隱淪者,非無得君行道之志,而惟其不遇於世,故自甘遯處之樂如此,古之君子出疆必載質,夫子亦言學優而仕,則君子之於仕宦,固未嘗不屑也,爲人上者,苟能側席如渴,拔茅以彙,則巖穴之士,皆于于而來,願立於其朝矣,若朝無旁求之治,則野有遺逸之民,而於是乎不事王侯,高尙其志,縕袍之華,飮水之甘,不羡佩玉而列鼎矣。如段干木、泄柳之踰垣閉門,雖是獨行一節之士,其志操風節,有足以警世者,而至於此詩所詠之人,盤桓自得,寤言自守,恰有天子不得友而諸侯不得臣底意,其高風卓節,尤豈可勝言哉?大抵衛國多賢者,簡兮之賢,鞱晦於伶官,北門之賢,沈淪於下僚,其賢而不遇之倫,變風中最多見於衛詩焉,衛治之不振,卽此而章章可見矣,成周之世,觀風於太師之陳詩者,亦此意也。賢人之出處,有關於治道之汚隆,如右所陳,伏願留念於用舍之際焉。上曰,下番陳之。翊會曰,上番所陳已詳備,而卒章所謂永矢不告者,卽其隱居自樂之心,誓不以告人之謂也。朱夫子招隱操有曰,此間此樂與誰同者,可見與人同樂之意,而此詩所云,殆近於伯夷之隘矣,隱淪者必果於忘世,而果忘者,皆獨善其身故也。蓋潔身亂倫,鳥獸同群,固聖人之所不取,則其與濟世救民之苦心血誠,判爲二道,而比諸滔滔榮利,知進而不知退者,則其超然之節,有可尙矣,故朱子以爲,荷蓧晨門之流,高於子産、平仲,而光武之於嚴光、周黨,不奪其志,亦以此也。然則隱者之在野,似若無關於世道,而其遺風餘韻,有足以廉頑立懦,則未嘗不爲世道之一助,而東漢名節,蓋亦有本於此矣。且以目今言之,考槃之碩人,亦安知其必無也?夫式年道薦,所以搜羅草野,而近年來,循常襲例,漸歸文具,徒以地閥之高下,色目之多寡,較量於其間,天之生材也,豈分於地閥色目乎?如此則雖有薦士之名,而終無薦士之效矣,繼自今伏願申飭方伯、居留之臣,常所禮遇儒賢之外,雖田野之中、巖穴之間,廣加採訪,如有守志不仕者,長吏亦時存問,道臣省部之路,特爲訪問,村巷傳呼,行路艶歎,則當此名敎掃地之日,自有鼓動興起之效矣。上曰,知事陳之。羲甲曰,上下番所陳俱好矣。夫子有曰,君臣之義,如之何其廢也。爲賢者者,夫豈有果於忘世,長往不返之意,而惟其不遇於時,故自甘於隱淪之樂,而無意乎仕宦之途矣。蓋出處之際,禮義至嚴,苟以禮義,則千駟萬鍾,不以爲泰,非其禮義,則雖一介之微,在所不受,而終老於衡泌之下矣。然則藏修林壑,棲遲草野者,若出而爲用,則皆可以羽儀亨衢,端委巖廊,得行其兼善之道,而其出爲時用,亶係於人君之招延,招延之方,又在於誠意,好之之實,如緇衣之詠,留之之勤,如白駒之作,旁求而躬迎,又如干旄之詩,則雖長往果忘之士,莫不願立於其朝矣,今此考槃之賢,至有永矢之心,則其國之治忽,居然可見也。方今聖明在上,賢才輩出,旌招禮遇之外,林下讀書之士,豈無其人哉?伏願推類於此等詩,廣加詢訪,深軫招徠,以爲野無遺賢之地焉。上曰,特進官陳之。文會曰,今此考槃之碩人,不遇於世,而自甘退藏,無戚戚之意,而有油油之樂,殆孟子所謂遺佚而不怨,阨窮而不悶者也。使斯人而出爲時用,處之輔相,則可以經濟民物,而其自得之樂,當不改於前矣,責之論思,則可以啓沃朝夕,而其自得之樂,亦不改於前矣,樂之一字,非但澗谷之自樂,素貴素賤,無往而非此樂也,況人君處崇高之位,而有南面之樂,苟能留心幾務典學,終始樂此而不疲,則庶績於是咸熙,而四方於是風動矣,樂字之義,上下皆然,伏願玩繹澄省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命烈曰,諸臣所陳皆好,臣無容更陳矣。上曰,注書出去,使諸承旨持公事入侍也。仍下詢曰,今日注書直次誰也?賤臣對曰,廳注有闕代,若於申前,未及新除,則賤臣當仍直矣。仍承命出傳,右承旨韓義運,左副承旨金學淳,右副承旨徐長輔,假注書朴容壽,以次進伏。上曰,閣臣何不入來也?義運曰,以兼司書入書筵云矣。上命掩卷,仍命知事以下先退,羲甲等退出,上命各房奏公事,命烈、長輔,以無公事仰對。義運曰,臣則吏房代房,而代房無公事,本房有公事一張矣,仍讀奏黃海監司啓本訖,傳夾侍以上。學淳曰,臣則推考房,而有公事一張矣。仍讀奏平安監司啓本訖,傳夾侍以上,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戊寅四月二十三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學淳,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尹命圭,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任存常,持《詩傳》第二卷,直閣鄭基善,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尹正鎭,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李湜,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以次進伏。上曰,開卷讀之。命圭讀自蝃蝀在東,止相鼠三章章四句。上曰,下番讀之。存常讀自孑孑干旄,止干旄三章章六句。上曰,承旨讀之。學淳讀自載馳載驅,止載馳四章二章章六句、二章章八句。上曰,閣臣讀之。基善讀自衛一之五,止氓六章章十句。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籊籊竹竿,止竹竿四章章四句。上曰,上番讀之。湜讀自芄蘭之支,止芄蘭二章章六句。上曰,下番讀之。敦仁讀自誰謂河廣,止河廣二章章四句。上曰,文義陳之。命圭曰,蝃蝀卽刺奔之作也,觀於遠父母兄弟一句,其有愧於泉水之女甚矣,而任情冒行,殆若魯文姜之事矣。蓋蝃蝀以氣成質,故《山海經》,以爲有形之類,而其爲字,皆從蟲字,則卽是不祥之物,感陰氣而成者,以比淫奔之惡,可謂襯着,而至於末章信命之云,則辭嚴義正,其凜然不可犯之意,有足可見矣,亦以見文公更化之後,俗習反正,前日淫奔之恥,國人不齒也,君上導率之效,是不過一轉移間事耳。且以相鼠章言之,胡不遄死等語,殆若疾之已甚,而不如是,則無以自拔於頹俗之中,呂東萊所云,疾惡不深,則遷善不力者此也。蓋人之生也直,禮者所以爲直也,故無禮則不直,不直則不得生,《春秋》論人,觀於執玉受脤之失禮,而知其不能終,則其理較然矣,然則此詩所云,非但出於一時譏斥之言,亦言理之所必至也,兩章文義,當如是看得矣。上曰,下番陳之。存常曰,干旄一章,衛大夫乘此車馬,建此旌旄,以迎賢者之詩也,數馬而至於六之,則禮儀極其盛,而誠意之篤,蔚然可見矣,禮賢之道,惟在於誠心好之,若權輿之不承,亶由於不能誠好,而必如此章之屈己勤訪,然後始可謂誠好也。蓋文公,興撥反之業,拊敬勸之治,故俗習丕燮,有此好賢之風,亦可見上行下效之驗矣。伏願推此詩義,益勉招旌之禮,恒懋側席之念,以爲導率之本焉。上曰,承旨陳之。學淳曰,干旄之詩,係於蝃蝀相鼠之下者,其意可見,蓋文公,承顚覆之餘,授賢任能,興衰撥亂,有以變其蝃蝀相鼠之風,而好賢之俗,於是蔚興,此干旄所以與二詩,相爲終始也。夫治道之汚隆,專係於得賢,而得賢之道,又必於平常無事時,求之有素,然後方有需用之實效矣,誠以導率之柄,固在於君上,而夾贊之功,必資於賢輔故也。伏願以此體念,每於出治之際,先務得人之政焉。上曰,閣臣陳之。基善曰,小臣所讀諸章中,淇澳章,尤合玩味,蓋此一章,文辭甚好,旨意更好,與《大學》一書,相爲表裏,《大學》之序,自格致誠正,至修齊治平,而此章亦始言自修,次言威儀,終言成德,以至於民不能忘,此曾子所以援用於《大學》傳也。蓋治平之極工,亶由於學問自修,今我殿下之講筵召對,卽所以爲學問,而每於學問之際,益軫遠大之業,則古聖王治平之道,不外是矣。上曰,今日注書之直誰也?賤臣對曰,廳注望筒,姑未點下,賤臣當仍直矣。上曰,廳注三望爲誰乎?賤臣對曰,金樂壽、鄭德和、金大坤矣。上命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4月24日 编辑

都承旨宋知濂藥院進。左承旨尹命烈。右承旨韓義運坐直。左副承旨金學淳。右副承旨徐長輔。同副承旨申在植坐直。注書李寅泰一員未差。假注書尹正鎭金樂壽仕直。事變假注書趙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韓義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徐長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雨勢如此,後日次爲之。

○金學淳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崔時淳,掌令鄭時善、鄭祖榮,持平韓啓玉、姜世鷹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長輔啓曰,禁衛營將官來日gg言g,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雨勢如此,後日次爲之。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雨勢如此,後日次爲之。

○宋知濂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韓義運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于申在植曰,召對爲之。

○傳于申在植曰,在院承旨入侍。

○韓義運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敢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大司諫柳烇落點。

○傳于徐長輔曰,處事雖皆不免率遽,飭亦已施,御營大將李溏,捕盜大將李石求,竝仍任前職。

○徐長輔啓曰,御營大將李溏,仍任前職事,命下矣。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邊捕盜大將李石求,仍任前職事,命下矣。卽爲牌招,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傳授,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御營大將李溏仍任前職事,命下矣。所帶訓鍊都正,令該曹,口傳下批,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邊捕盜大將李石求,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訓鍊都正單李溏,護軍單李石求。

○以公淸監司權常愼狀啓,稷山縣監李羲先身死事,傳于韓義運曰,令該曹,口傳差出,催促下送。

○韓義運,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院寫子官前銜洪鍾運、尹弘赫、劉運五、高景煜、金仁逑、李八元、林行麟、韓弘基、李相誼陞實代,肄習彭繼曾、高景煜、李漢泰、趙鎭龜、李一燁、金成喆、全孝百、白聞榮、全孝一,依例陞補付軍職,冠帶常仕,童蒙趙成烈、全孝三,筆才頻有成就之望,屬于本院,使之鍊業,何如?傳曰,允。

○金學淳,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洪遠謨,還囚議處以入,而病勢一向未差,仍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尙州牧使兪漢寔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海南前縣監張守初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洪遠謨亦,庫儲之數爻無欠,誠有査供之相符,而簿錄之名實互換,未免典守之不嚴,法意所重,不可無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照目粘連,兵曹佐郞朴廷儉,守門將邊擎仁等矣本府議啓內,朴廷儉段,門禁事體,至爲嚴重,而不能察飭,至有逸馬之闖入,事極驚駭,邊擎仁段,職守在於門閽,而逸馬之不勤防禦,難免其罪,竝只以此照律罪,朴廷儉段,笞四十收贖,附過還職,邊擎仁段,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竝只以私罪啓,奉敎依允爲旀,竝只以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戊寅四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韓致應,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吳翰源,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韓義運,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尹命圭,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任存常,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尹正鎭,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李湜,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武臣行副護軍申純,以次進伏。上開卷讀前受音訖,命奏新受音。命圭讀自碩人其頎,止碩人四章章七句,仍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訖,命陳文義。命圭曰,此詩爲莊姜而作,而詩人閔惜之意,尤切於綠衣、終風等詩,一章二章,言其姻族之貴而容貌之美,三章四章,言其車馬之盛而士女之佼,其意以爲,上下求之,何所歉而不見答,左右視之,何所失而不爲禮也?嗟嘆之旨,溢於辭表,諷刺之意,見於言外,而全篇文體,亦燦然成章矣。《邶》、《鄘》、《衛》三風中,美莊姜之詩凡五篇,刺宣姜之詩亦五篇,其對擧互見者,亦可見編詩之筆法,而此章與君子偕老章,文似同而義絶異,君子偕老,顯有冶容之態,而此章則可見其天然自得之意矣。雖然以小君至尊之地,有巧笑美目之稱者,辭氣之間,未免屑慢之嫌,而其視諸關雎窈窕之詠,可謂不侔矣,宜其在於變風之列也,本章之旨,大抵如此,而衣錦褧衣一句,可以推看於子思日章之訓,巧倩美盼一款,可以推看於子夏禮後之說,日章之意,達之於愼獨,而卽所謂不愧屋漏也,禮後之意,本之於忠信,而卽所謂先立根基也,如是推看,亦可以有得於章外之義矣。上曰,下番陳之。存常曰,上番所陳俱好矣,蓋此詩四章,雖皆賦體,而亦兼比義,一二章所言,族類也容貌也,三四章所言,車馬也人物也,其於不見答之事,無一言及之者,恰有先言他物,以引所詠之意,此所以賦中兼興,而辭旨之微婉,文章之煥爛,皆可見矣。首章云云,與何彼穠矣所云,平王之孫,齊侯之子,韓奕所云,汾王之甥,蹶父之子者,同一體段,而其所以先提而詳言之者,以見莊姜之如是敵己,而深歎莊公之不能相敬也,全章之旨,蓋本於此矣。至於衣錦日章之義,上番亦已敷陳,而其所以衣錦而必尙絅者,惡其文之著也。子思子取證於君子小人之分,而君子惟其爲己也,故不求人知,而其中之所蘊者,自然發見矣,小人惟其爲人也,故惟恐不知,而其外之的然者,暫時消滅矣,爲己爲人之辨,而君子小人之分係焉,此等文義,莫非警省開發處矣。上曰,知事陳之。致應曰,此章卽爲夫人而作者,別無可以敷陳於君德上,而衣錦褧衣一句,卽開卷第一義,上下番亦以此仰陳矣。蓋錦褧之義,推本於愼獨,而愼獨之功,至於篤恭而天下平,則其功甚大矣,幽獨隱微之際,外人之所不知,而存中發外,自然彰著,此《中庸》所以致戒於莫見莫顯也,爲人上者,九重深邃,動靜云爲,尤非外人之所能窺測,而政令施措之間,自有符驗之著矣,是豈可不戒哉?伏願於愼獨二字上,加意存省焉。上曰,特進官陳之。翰源曰,臣則無他可陳之文義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義運曰,儒臣及知事所陳俱好,臣亦無更陳之文義矣。上曰,注書出去,使諸承旨持公事入侍也。仍下詢曰,今日注書之直誰也?賤臣對曰,金樂壽矣。仍承命出傳,左承旨尹命烈,左副承旨金學淳,右副承旨徐長輔,同副承旨申在植,假注書金樂壽,以次進伏。上曰,閣臣何不入來乎?命烈對曰,入書筵云矣。上曰,鄭基善乎?命烈曰,然矣。上命掩卷,仍命各房奏公事,長輔、在植,以無公事仰對。義運曰,臣則吏房代房,而代房無公事,本房禮房,有公事一張矣,仍讀奏平安監司狀啓訖,傳夾侍以上。命烈曰,臣則戶房,而有公事一張矣。仍讀奏平安監司啓本訖,傳夾侍以上。學淳曰,臣則推考房,而有公事一張矣。仍讀奏黃海監司啓本訖,傳夾侍以上。上命經筵諸臣先退,致應等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戊寅四月二十四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申在植,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尹命圭,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任存常,持《詩傳》第二卷,待敎徐憙淳,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金樂壽,持《詩傳》第二卷,記注官安亨鎭,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以次進伏訖。上曰,開卷讀之。命圭讀自伯兮朅兮,止伯兮四章章四句。上曰,下番讀之。存常讀自有狐綏綏,止之子無裳。上曰,參贊官讀之。在植讀自比也,止有狐三章章四句。上曰,閣臣讀之。憙淳讀自投我以木瓜,止衛國十篇三十四章二百三句。上曰,文義陳之。命圭曰,此章別無本旨敷陳之義,而第二章豈無膏沐,誰適爲容者,集傳所云女爲悅己者容,果得之矣。夫臣之於君,亦類夫婦之義,如或不遇於時,則志氣不舒,儀容自惰,故屈原遭其放斥,行吟澤畔,形容憔悴者,殆類於此章首如飛篷之意,此等推類之義,亦可爲鑑省處矣。上曰,下番陳之。存常曰,此章,衛國草創於傾頹之餘,民生之流離者,猶未安集,故鰥寡之離散者,有此作之,蓋王政之所務,必先乎四窮,則周恤鰥寡,不可緩也,是以先王,修齊以治天下也,內無怨女,外無曠夫,治化日隆矣,推類以觀,則今日治民之道,莫急乎恤窮,政令施爲之間,必軫察民瘼,方伯、守宰之引見也,諄諄然飭諭,則民生自底奠安矣,此等處,益加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在植曰,儒臣已有所陳,臣則別無可陳之文義矣。上曰,閣臣陳之。憙淳曰,臣亦無可陳之文義矣。上曰,在院承旨,持公事入侍事,注書出傳也。賤臣承命出傳,左承旨尹命烈,右承旨韓義運,左副承旨金學淳,右副承旨徐長輔,假注書尹正鎭,以次進伏訖。上命掩卷,仍命玉堂先退,命圭等退出。上曰,各房奏公事。義運曰,臣則吏房代房,而代房無公事,本房禮房,有公事一張矣。仍讀奏公淸監司狀啓雨澤農形事。命烈曰,臣則戶房,而無公事矣。長輔曰,臣則兵房,而無公事矣。學淳曰,臣則推考房,而有公事一張矣。仍讀奏公淸監司狀啓罪人到配事。在植曰,臣則工房,而無公事矣。上命入之,令夾侍,踏啓字以下,仍命判付訖,命諸臣退去,以次退出。

4月25日 编辑

都承旨宋知濂緣故出。左承旨尹命烈。右承旨韓義運。左副承旨金學淳。右副承旨徐長輔坐直。同副承旨申在植坐直。注書李寅泰一員未差。假注書尹正鎭金樂壽仕直。事變假注書趙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藥房提調金履喬,副提調宋知濂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嘉順宮、世子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韓義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金學淳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崔時淳,掌令鄭時善、鄭祖榮,持平韓啓玉、姜世鷹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長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義運啓曰,訓鍊都正李溏,旣入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申在植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于金學淳曰,召對爲之。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光承爲稷山縣監。

○韓義運,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院內醫鄭楠秀有頉代,前正崔漢植還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來五月初八日嘉順宮誕辰陳賀,國忌相値,依定式當爲退行,而初九日初十日十一日,連値齋日,以十二日擧行,磨鍊節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禮曹,來五月初八日綏嬪邸下誕辰陳賀,以十二日退行時,應行節目,參考前例磨鍊,依此擧行,何如?判付啓,旣承慈敎,權停爲良如敎。

○徐長輔,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平安監司徐有聞狀啓,則以爲,道內還摠,到底枵然,無以排比於應加分之數,城餉留庫中折米二千五百九十石,特許加分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本道穀摠,自來不敷,每年加分之請,便成已例,數亦不至過多,依狀請許令加分,何如?傳曰,允。

○金學淳,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洪遠謨,還囚照律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照目粘連,兵曹前正郞洪遠謨矣本府議啓內,庫儲之數爻無欠,誠有査供之相符,而簿錄之名實互換,未免典守之不嚴,法意所重,不可無罪,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流三千里定配,以喪前所犯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啓,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向前兪漢寔亦,緣坐罪人之潛自逃躱,死於他道,不勤防守之罪,在所難免,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張守初亦,邑民之投入牧場者,査發定役,雖有往復於巡營,旣在該寺關飭之後,則其所身犯,無容自明,不可以身錢情債之未及收捧,有所參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珍山郡守李亨會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戊寅四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洪羲浩,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徐鼎輔,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申在植,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尹命圭,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任存常,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金樂壽,持《詩傳》第二卷,記注官安亨鎭,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武臣行副護軍李觀植,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訖,上命上番讀之。命圭讀自氓之蚩蚩,止不可說也,仍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訖,命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事,注書出傳也。賤臣承命出傳,都承旨宋知濂,左承旨尹命烈,右承旨韓義運,左副承旨金學淳,右副承旨徐長輔,待敎徐憙淳,假注書尹正鎭,以次進伏訖。上曰,文義陳之。命圭曰,此章雖敍其見棄之意,而每章皆有悔恨之辭,如送子涉淇,以望復關等語,無非女之耽兮之意,則其云不可說者,卽是深悔之言也。其中第一章集傳訓戒,大是後人警惕處,士君子立身行己,豈一婦人比哉?出處須要光明正大,若曲逕而干進,媚己而要君,則雖緣一時之眩惑,以博數年之寵祿,爲人主者,豈有終不悟之理哉?鄙其立脚之不正,一朝放斥,則萬事遂瓦裂矣,雖悔之恨之,亦復何及?此柳宗元所以自歎之言,而朱夫子引用之,其戒深矣。至於以御蚩蚩之氓,宜其有餘之訓,亦可以推看於君上之御民,惟彼蠢蠢之群黎,若謂蚩蚩而無知,撫摩字恤,不以實心,而違道干譽,施其偏霸之術,假仁行詐,售其掊克之政,則至愚之氓,其知如神,民碞險於太行,而易致於僨轍之歎,民水危於灔澦,而必有覆舟之患,豈不大可懼哉?伏願以立身一敗之語,臨群僚而察其出處之正否,以以御蚩氓之語,御兆民而審其至愚而且神,則則哲之明,懍乎之戒,庶可竝得於此章言外之義矣。上曰,下番陳之。存常曰,此章別無文義之敷衍處,而以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觀之,則非謂女則不可耽而士則可耽也,觀於一猶字,則悔歎之際,辭氣抑揚,勉戒之間,旨義反復,特以重於女而輕於男而言者也。女子貞信爲節,而失其正,餘無足觀者,若士君子之立身一敗,萬事瓦裂者矣。此詩蓋淫婦之詩,而《鄭》、《衛》之詩,多言士與女之辭,溱洧之女曰觀乎,士曰旣且,相謔之辭,鷄鳴之女曰鷄鳴,士曰昧朝,儆戒之辭矣。凡配偶之際,夫唱婦隨,終始如一,乃是當然底道,而鷄鳴章則有發感處,溱洧章則有懲創處,亦可見善惡之分,《衛風》三十九篇,淫詩四之一,而多男悅女之辭,鄭風二十一篇,淫詩七之五,而多女惑男之辭,衛人則猶有感發者,鄭人則不知羞愧,雖是皆淫詩,而有猶可說者,有不可說者,正如第三章所謂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者,有輕重優劣之分矣。孔子曰,放鄭聲遠佞人,觀詩之際,推驗善惡辨別之道,聽君子之言,則如聽關雎正始之音,聽小人之言,則如聽鄭衛桑濮之音,善惡可別,伏願此等處,益勉體念焉。上曰,知事陳之。羲浩曰,此詩之意雖淫,文辭之工極好矣,猶不及於谷風之自敍,則可見其不知恥之意,而至於人君之取鑑,則不可玩求於此等詩意也,伏願取其謹厚敦朴之詩,常目於淸燕從容之時,恒懋於導率民俗之工,益加體念焉。上命特進官陳之。鼎輔曰,臣無他可陳之義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在植曰,臣則他無可陳之義矣。命圭曰,自上讀前受音新受音時,有一二字音之錯誤處,夫一字之錯音,固無大損於講讀之實,而淸燕之中,若留聖念於溫習之工,則如誦己言,自無如此之理,繼自今雖於講筵旣罷之後,常目於所御之冊,俾無臨筵未熟之歎爲好,故敢此警欬矣。上命掩卷,仍命經筵、玉堂先退,羲浩、命圭等退出。上曰,各房奏公事。知濂曰,臣則吏房,而無公事矣。命烈曰,臣則戶房,而無公事矣。義運曰,臣則禮房,而有公事一張矣,仍讀奏公淸監司狀啓一胎三男事,學淳曰,臣則刑房,而無公事矣。長輔曰,臣則兵房,而無公事矣。在植曰,臣則工房,而有公事一張矣,仍讀奏黃海監司狀啓墨進上事,上命入之。上曰,今日仕直,注書誰也?正鎭對曰,金樂壽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四月二十五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學淳,持《詩傳》第三卷,侍讀官尹命圭,持《詩傳》第三卷,檢討官任存常,持《詩傳》第三卷,待敎徐憙淳,持《詩傳》第三卷,假注書尹正鎭,持《詩傳》第三卷,記注官李衡柱,持《詩傳》第三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三卷,以次進伏。上曰,開卷讀之。命圭讀自《詩傳》大全卷之四,止賦其所見。上曰,下番讀之。存常讀自彼黍離離彼稷之穗,止此何人哉。上曰,參贊官讀之。學淳讀自彼黍離離彼稷之實,止黍離三章章十句。上曰,閣臣讀之。憙淳讀自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止思而賦之。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止君子于役二章章八句。上曰,上番讀之。衡柱讀自君子陽陽左執簧,止前篇婦人所作。上曰,下番讀之。敦仁讀自君子陶陶左執翿,止君子陽陽二章章四句。上曰,文義陳之。命圭曰,所讀章內,則別無可陳之文義,而夫子編詩,揭之以王風者,其意可見,自平王東遷之後,政敎弛而壤地褊,殆無別於諸侯之列,而若以國風之例,名其風曰周風,則殊非大一統之義矣,然則其所以不曰周而曰王者,與《麟經》之春王正月,同一筆法,而群陰剝陽之中,存得一線陽脈矣。然而文、武風化之詩,編爲《二南》,首諸國風,周公雅樂之什,編爲《周頌》,首諸《魯商》,而此篇則名之曰風,係之列國之間者,又所以貶之也,王風二字之內,衮鉞褒貶之義,兩存而互見焉,此等處,可見聖人刪述之筆法矣。上曰,下番陳之。存常曰,黍離一章,可見先王詩敎之盛,足以感發人性者矣,此詩之憂傷感慨,蓋出於性情之正也。凡常人之情,每於憂樂之事,有感於初遇之時,而及其再遇三遇,則漸異於初至,如君子忠厚之情,終始如一,故詩人見稷苗、猥穗、稷實,而感傷之辭,一節深於一節,不少異焉,詩敎之感人,所由來者遠矣,周轍一東,王業不振,而觀於大夫之行役,忠厚之風,猶有存者,平王若能嘗膽奮發,自任以光復舊物,則周室何難再昌乎,此外則別無可陳之文義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學淳曰,儒臣已有所陳,臣則別無可陳之文義矣。上曰,閣臣陳之。憙淳曰,臣亦無可陳之文義矣。上命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4月26日 编辑

都承旨宋知濂藥院進。左承旨尹命烈坐直。右承旨韓義運式暇。左副承旨金學淳坐直。右副承旨徐長輔。同副承旨申在植。注書李寅泰一員未差。假注書尹正鎭金樂壽仕直。事變假注書趙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申在植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金學淳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崔時淳,掌令鄭時善、鄭祖榮,持平韓啓玉、姜世鷹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長輔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徐長輔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申在植,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醫官吳千根之子,內醫待窠差下事,命下矣。內醫吳俊瑞有頉代,前惠民署主簿吳景煥,依下敎差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長輔,以兵曹言啓曰,內禁衛將李義權,慶熙宮衛將李仁爀,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文臣兼宣傳官李禮延,除授在外,過限未上來,新除授阿耳僉使李基鼎,與平安兵虞候具命益,有外四寸兄弟應避之嫌,法不當赴任,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粘連,向前李亨會亦,推捉班戶,雖出於營關之擧行,擅行刑杖,終未免法例之有違,且官差之惹鬧搜索,道啓所論,若是明的,不可以囚供之分疏,有所參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照目粘連,海南前縣監張守初矣本府議啓內,邑民之投入牧場者,査發完役,雖有往復於巡營,旣在該寺關飭之後,則其所身犯,無容自明,不可以身錢情債之未及收捧,有所參恕,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尙州牧使兪漢寔矣本府議啓內,緣坐罪人之潛自逃躱,死於他道,不勤防守之罪,在所難免,以此照律罪,杖六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一年定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

○戊寅四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同知事申在明,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尹尙圭,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徐長輔,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尹命圭,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任存常,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金樂壽,持《詩傳》第二卷,記注官李衡柱,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武臣行副護軍吳致壽,左承旨尹命烈,左副承旨金學淳,同副承旨申在植,待敎徐憙淳,假注書尹正鎭,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訖,命奏新受音。命圭讀自桑之落矣,止氓六章章十句,上讀新受音訖,命解釋章句。命圭解釋章句以奏。上命陳文義。命圭曰,此下三章,亦多自悔之語,而女也不爽,士也罔極等語,若歸咎於其夫之貮其行,二三其德者,不過責其背始約之言而已,比之女也之失德,不是大過,而悔恨之情,亦在言外矣。蓋二三其德一句,斷章取義,則最是體念處,德貴克一,一者純一不雜之謂也,以聖德言之,則無所間斷,緝熙敬止者也,以政事言之,則一日萬機,自强不息者也,一德之義甚大矣,若或二或三,則學問政事,皆失畫一之程矣,是以《書》曰,德惟一動罔不吉,德二三動罔不凶,二三者,卽或彼或此,而反復無常之謂也,曰二曰三,數若不多,而二三不已,則德是得於心者,將至千億其心矣。且況人主一心,萬化之源,一心之德,苟未能純粹如一,則雖日三法筵,博通經傳,徒歸應文,而學問無一貫之益矣,苟未能剛健協一,則雖躬攬庶務,不遺巨細,只是按例,而政事無一正之效矣,故南塘陳氏之箴曰,靜存動察,勿貮勿參,卽此意也。伏願推類於二三其德之意,留心於《虞典》之精一,《商書》之咸一,俾群下皆仰王心之一哉焉。上曰,下番陳之。存常曰,此篇皆是鄭衛桑濮之詩也,近日講筵諸臣,已多所陳,別無文義之可以敷衍者,而第五章夙興夜寐一句,儘合於省察之要矣,此章則發於悔恨之言,其勤勞之事者,而大凡治家之道,晨興盥櫛,灑掃堂宇,整頓事務,童幼僕妾,各執其職,則事功畢擧,若或懶惰委靡,廢却茶飯之事,卽一荒頓破屋子矣,推類觀之,則夙興夜寐,爲學問上要切喫契gg緊g工夫,見於陳栢之箴可知矣,收斂身心之方,應接事物之要,徹上徹下,不越乎鷄鳴而起,澹而整之,養以夜氣,貞則復元這兩間矣,日用常行之道,瞭然爲一部要訣,蓋平朝之氣,中夜之氣,淸明澹靜,實爲收放心之道,而況帝王家學問,尤重化源上涵養,朝乾夕惕,終始典念,發諸政令施措,爲萬事根本,是以古之聖王,莫不兢兢業業,成湯之昧爽丕顯,坐而待朝,文王之日中昃不遑暇食,皆夙夜警惕之意,爲人上而一念勤政,則下暨百僚執事之列,皆奔走率職,必仰體宵衣旰食之念,夙夜匪懈,以事一人,上行下效,捷於桴鼓矣。猗我孝廟朝,奮發大業,富有日新之工,發於治謨,常命玉堂諸臣,寫進夙興夜寐箴,書揭殿壁門闥,常目在之,以寓杖几暬御之箴,今殿下如欲平治一國,遠法湯文,近法祖宗,以爲柯鑑之道焉。上曰,同知事陳之。在明曰,此下三章,卽與上三章同意,而以靡室勞矣靡有朝矣觀之,則可見勤勞之甚,而終爲見棄也,然不悔其初之失不正之羞,而歸咎於其夫,怨尤如此,末乃以已焉哉結之,此等詩義,不足推類於他處矣。大凡民風之貞信,亶係人君之導率,故文王之化,可見於《周南》,召伯之宣,足驗於《召南》,而於漢廣、行露等篇,班班可考矣,以此推觀,則後世人君取則之道,無過於此,一日萬機之暇,每以導率民俗爲先務,則聖德日新,治化日隆矣,伏願省察焉。上曰,特進官陳之。尙圭曰,本章文義,儒臣皆已敷奏,而有曰三歲食貧,有曰靡室勞矣,備言往日室家之勞者,卽糟糠之妻不下堂之意也,容色光麗,如桑未落之時,則有士之耽兮,容色凋謝,則如桑落矣之時,則謂士貮其行者,莫非怨尤之意,而旣是自取,則何可怨人也哉?此等詩義,固不足援諭於他事,而大抵冷暖之際,人情可見,朋友之交,君臣之間,無往而不然,古人有言曰,貴賤見交情,又曰板蕩識誠臣者此也,以此推之,躁進者若盡瘁於所事,而或利祿不常,則渝親上之心,恬退者若無意於當世,而或國家有事,則盡在下之忠矣,此等推類之義,亦可爲人辟用人之鑑矣。上曰,參贊官陳之。長輔曰,儒臣敷奏已詳備,臣則他無可陳之義矣。上曰,掩卷。仍命經筵玉堂先退。在明、命圭等退出。上曰,明日注書直次誰也?正鎭對曰,小臣也。上曰,各房奏公事,命烈曰,臣則戶房,而有公事一張矣,仍讀奏廣州留守狀啓楊根郡大同米無弊護送事。長輔曰,臣則兵房,而無公事矣。學淳曰,臣則推考房,而有公事一張矣,仍讀奏江原監司啓本罪人到配事。在植曰,臣則工房,無公事,吏禮代房,而亦無公事矣。上命竝入之。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4月27日 编辑

都承旨宋知濂。左承旨尹命烈坐直。右承旨韓義運式暇。左副承旨金學淳。右副承旨徐長輔。同副承旨申在植坐直。注書李寅泰一員未差。假注書尹正鎭仕直金羽根。事變假注書趙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卯時,日有右珥。午時,日暈。夜自一更至二十八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申在植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金學淳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崔時淳,掌令鄭時善、鄭祖榮,持平韓啓玉、姜世鷹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長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申在植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來待。

○徐長輔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私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命烈啓曰,藥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尹命烈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于金學淳曰,召對爲之。

○傳于申在植曰,別講爲之。

○申在植啓曰,吏曹郞廳來言,稷山縣監李光承,兩司當爲署經,而憲府則大司憲宋穉圭,執義崔時淳,掌令鄭時善、鄭祖榮,持平韓啓玉、姜世鷹在外,何以爲之,而諫院則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山林外,在外臺諫竝許遞,待明朝,政官牌招開政。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景慕宮朔祭大祝,前正郞李應奎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李應奎。

○申在植,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徽陵官員所報,則本陵香火廳齋室公廨諸處,幾盡頹圮,今方改建,而係是從便修改,則募軍以本陵軍使用,已例卽然,而本陵陵卒,數旣不多,役處浩大,以此如干軍卒,使役無路,而見今端午節享迫近,香祝奉安之所,祭物熟設之廳,萬分時急,修改時役軍,卽速變通云矣,如干軍卒,旣無以了當大役,雖是從便之役,不可只令本陵軍責立,令本道,量宜區劃雇軍使用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徐長輔,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謹依統長金道亮手本判付,武藝別監任宗奎,毆打本局軍梁萬柱、徐鎭行、鄭仁範等三名,各嚴棍二十五度後,嚴繩次移送秋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學淳,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德厚手本,則時囚罪人李亨會,大腫出於臂上,肆毒牽引,轉側須人,症形不輕云,罪人病勢如此,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李亨會,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兪漢寔,杖六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一年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功議各減一等事,啓下矣。兪漢寔,功議各減一等,減徒加杖,杖九十收贖,奪告身四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廣州留守鄭尙愚疏曰,伏以臣之父母墳山,在於京畿楊州地,而久曠省掃,已切霜露之感,卽聞今番雨後,莎草蹲縮,塋域頹圮,及今修築,然後可免後時之患,臣若不躬審董役,則無以集事,且語其程塗,距臣營接壤,而不過數舍,瞻望松楸,按住不得,守臣之請暇省墓,亦多已例,玆敢不避猥越,仰瀆崇嚴。伏乞天地父母,俯垂鑑諒,特許臣一旬之暇,俾遂私願,千萬顒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往省焉。

○同義禁權丕應疏曰,伏以無狀賤臣,猥被拂拭之化,立朝十數年,濫躋次月之班,恩山德海,與天無極,而顧臣愚駑,豈有一毫近似者?只以懦劣憃弱,昧於自量,每承誤恩,不能力辭,恬於匪據,動取僨敗,至於向來三銓時事而極矣,臣竊伏思惟,人之處世行己,本根田地,惟誠信而已,臣誠未能見孚於僚寀,信不足取重於同朝,罰止譴罷,尙云薄勘,始也本事之實陳,旣致葛藤,終焉廟堂之論奏,尤增汗騂,朝廷以忠厚爲風,則藥石之言,固所知感,匹夫以微諒爲直,則淄澠之別,寧願其無,自悼本質之已虧,只分明時之永棄,千萬不自意,恩敍遽降,繼以有金吾除命,召牌儼臨,如臣無似,何以得此於聖明之世也?臣於是,驚惶感激,如出夢寐,在臣分義,固宜竭蹶趨謝之不暇,而第念臣,諐尤無以補劓,誠信無所藉手,尙今追惟,有顔難擧,且臣宿抱貞疾,更肆於中春換節之時,屢經危域,幾殊僅甦,而大病餘祟,三朔彌留,積敗殘喘,一縷凜綴,目下危惡之症,雖非情勢之難安,實無束帶趨走之望,不得不冒犯違傲,敢控微懇。伏乞天地父母,俯賜矜諒,亟遞臣所帶職名,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戊寅四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韓致應,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朴宗京,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尹命烈,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朴齊聞,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韓用錡,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金樂壽,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李湜,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武臣行副護軍尹敏東,以次進伏訖。上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賤臣承命出傳,左副承旨金學淳,右副承旨徐長輔,同副承旨申在植,直提學朴宗薰,假注書尹正鎭,追入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訖,命奏新受音。齊聞讀自籊籊行gg竹g竿,止竹竿四章章四句,仍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訖,命陳文義。齊聞曰,此詩與泉水章,同一旨義,別無可陳者,而豈不爾思,遠莫致之,切于思也,女子有行,遠父母兄弟,知其義也,巧笑之𤧳,珮玉之儺,容止有度也,駕言出遊,以寫我憂,聊以慰懷也,旣不可行,亦不可忘,情盡辭婉,非背本忘舊,徑情遂私者之比,禮與情俱得其正,此可見衛女性行之美,先王制禮之義矣。夫女子出嫁之後,不敢自有其身,卽義之常也,以臣事君之道亦然,旣許身事君,則公耳忘私,國耳忘家,至於見危致命,臨亂殉節,是固義耳,然而後世,罕有其人者,蓋在上者,未能盡其感應之道故也,感應之方無他,卽在於上下之間,情志流通,任使之際,賢否各當而已,程子曰誦《詩》、《書》考古今,察物情揆人事,反復硏究而思索之,求止於至善,不但在於一端而已,政如此等處,本義外反復推類,思所以風美俗厚,使閭巷匹庶之愚,亦能以禮義自守,如此詩之美,又欲盡群下公耳之責,則自上必先孚格之道,然後庶幾於程子之言,而可見講筵之上實效矣,伏願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用錡曰,女子有行,遠父母兄弟,蓋克乎安之之辭也。雖是一婦人,而能知其禮義之不可違越,而少無怨恨之辭,可謂賢婦,此莫非成周先王化薰陶涵泳,入人者深,至於數百年之後,遺風餘俗,猶有不泯焉者,其於此等處,亦足以興感詠歎,玩味留念者也。況今講筵日開,聖德將就,另加省察之工,法先王導率之化,軫盛世風動之治,至於閭巷庶民,咸知以禮自防,以義自靖,則可見八域均陶育之恩,一世頌丕變之休,豈不美且盛哉?伏願深留聖念焉。上曰,知事陳之。致應曰,此詩別無可陳之義,而與載馳章同義也,第一章有曰豈不爾思,遠莫致之,可見其禮不敢違,義不可行,而託以遠而莫致之意也,此雖女子之常事,而以禮自處,以義自正者,實由於先王制禮之義矣,以此推類,則何往而不然也?人君御世之道,導俗之敎亦然,齊之以禮,則化行俗美,薰陶之治,浹洽耳目,而貞靖之敎,感應性情,有自靖之賢,而無忘禮之習矣,至於此等詩義,深究玩味,則庶有得於章外之旨矣,伏願體念焉。上曰,特進官陳之。宗京曰,儒臣已詳細陳奏,臣無他義矣,至於第二章有曰,女子有行,遠父母兄弟,可見安之之辭也,守禮則正,守義則安,此固女子之常行,而自防自靖,不敢違越者,亦可見民俗之正,而猶有先王之制禮也,民俗之正無他,在於人君之導率,而導率之敎,在於人君之正心也,是故漢儒曰,正心以正朝廷,以此推類,則發政施敎,化行俗美,皆由正字之義,伏願此等處旨義,反復深究,則庶乎得其章外之言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命烈曰,諸臣所陳皆好,臣則他無可陳之義矣。上曰,明日注書之直誰也?正鎭曰,金樂壽矣。上曰,明日晝講,何注書入侍也?正鎭曰,小臣矣。上命掩卷,仍命經筵、玉堂先退。致應、齊聞等退出。上曰,各房奏公事。命烈曰,臣則戶房,而有公事一張矣。仍讀奏平安監司啓本祥原縣反庫事,長輔、學淳,皆以無公事仰對。在植曰,臣則工房,吏禮代房矣,而代房本房,竝無公事矣。上曰,戶房公事入之。令夾侍踏啓字以下,命書判付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四月二十七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直提學朴宗薰,持《詩傳》第三卷,參贊官金學淳,持《詩傳》第三卷,侍讀官朴齊聞,持《詩傳》第三卷,檢討官韓用錡,持《詩傳》第三卷,假注書尹正鎭,持《詩傳》第三卷,記注官安亨鎭,持《詩傳》第三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三卷,以次進伏。上曰,開卷讀之。齊聞讀自揚之水,止揚之水三章章六句。上曰,下番讀之。用錡讀自中谷有蓷,止中谷有蓷三章章六句。上曰,閣臣讀之。宗薰讀自有兎爰爰,止兎爰三章章六句。上曰,參贊官讀之。學淳讀自綿綿葛藟,止葛藟三章章六句,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彼采葛兮,止采葛三章章三句。上曰,上番讀之。亨鎭讀自大車檻檻,止大車三章章四句。上曰,下番讀之。敦仁讀自丘中有麻,止丘中有麻三章章四句。上曰,文義陳之。齊聞曰,揚之水一詩,卽戍者怨思之作也,諸侯有故,則方伯連帥,以諸侯之師討之,卽先王之制也,夫治國之道,惟在於安民,禦寇之方,不在於兵戍,若使平王,發政施仁,以復成、康之業,則豈有荊蠻猾夏,畿民勞戍之擧乎?今乃不能行其令於天下,使天子之民,反役於諸侯之國,時事可知,而民怨宜矣,是故不但申國之終不能救全,後亦有楚子問鼎之擧,可勝歎哉?此章彼其之子,或云指諸侯之師,或云捨其當往而遣其不當往者,皆不如《集傳》之爲得也,以下句曷月旋歸之語看之,則指其室家者,襯合於本旨故也,室家蓋指父母兄弟妻子而言也,戍民思家之情,如是其切,則其父母倚閭之望,可以推知矣。夫王者民之父母也,爲其父母,則懷保慈愛之方,當靡不用極,張橫渠與范巽之書曰,君相以父母天下爲王道,所謂父母之心,非徒見於言,必須視四海之民,如己之子,設使四海之民,皆爲己之子,則講治之術,必不爲秦漢之少恩,五伯之假名,人不足與適,政不足與間,能使吾君,愛天下之人如赤子,則治德必日新,而學與政,不殊心而得矣,此言甚好,雖於此章之本旨,別無可證,而推類反究,則豈不裨益於治道乎?伏願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用錡曰,中谷有蓷,卽饑饉相棄之作也。孔子《繫易》曰,夫婦之道,不可以不久也,故受之以恒,恒者久也,則常而久者,乃夫婦之道也,凶年饑饉,爲夫婦者,固當同難同患,相恤相守,至死不離者,正是人情之常,而今乃遽然相棄,不保其生死,豈非人倫之變乎?可見平王德政衰薄,不能厚其風俗也,然而處人倫之變,而無一怨夫之辭,惟以遇人之艱難何嗟及矣等語,宛轉說去,亦可見忠厚之風,此則先王遺澤,猶有不泯者而然也,本章文義,槪不過如此矣。上曰,閣臣陳之。宗薰曰,平王之世,周轍旣東,而王澤泯雅聲寢,其詩下編於國風,而王者之詩亡,詩亡而《春秋》作矣,自夫黍離以下,如葛藟、采葛等篇,皆是流離愁怨之作,淫奔靡蕩之詩,無一可玩處,而惟大車章所云畏子不敢者,可見一段知恥之心矣,大夫所治,卽其食邑之內,則政令之所被,固未嘗遠也,且其政令,亦不過刑法之末,而以若放辟之俗習,有此畏威而不敢,雖未及於有恥且格,由此而達之,亦庶幾乎民免而無恥矣,天生斯民,其本然之心,未嘗不善,故風敎俗尙,亶在於在上者導率之如何,導之以刑政,則免而無恥矣,導之以德禮,則有恥且格矣,觀於大夫之小治,而可推王者之實政也,今日所講自止中,此一句語,最是可究處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學淳曰,玉堂諸臣,已有所陳,臣別無可陳之文義矣。上曰,注書出去,使在院承旨持公事入侍也,賤臣承命出傳,左承旨尹命烈,右副承旨徐長輔,同副承旨申在植,假注書金樂壽,以次進伏,上命掩卷。齊聞曰,經筵文義,擧皆陳談,不足有槪於聖聰,且一章之內,諸臣各奏所見,近於强覓穿鑿,而若召對,則入侍諸臣,旣讀各章,豈無可陳之義乎?卽今筵席甚從容,上下有酬酢,而參贊官,以玉堂已陳,別無可陳之義仰奏,言甚率爾,而自上亦不俯詢,旣讀各章,則自多可陳之義,使登筵諸臣,各陳所見,自上亦爲發問好矣。上命玉堂先退,齊聞、用錡退出。上命各房奏公事,長輔、在植,以無公事仰對。命烈曰,臣則戶房,而有公事一張矣,仍讀奏月致單子。學淳曰,臣則推考房,而有公事一張矣。仍讀奏公淸監司啓本罪人到配事,上竝命入之,令夾侍踏啓字以下。上曰,都承旨、右承旨,何不入來乎?命烈對曰,都承旨不爲仕進,右承旨式暇矣。仍奏曰,在院承旨入侍,當以榻敎書出乎?上曰,唯。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四月二十七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別講入侍時,參贊官申在植,侍讀官朴齊聞,持《孟子》第四卷,檢討官韓用錡,持《孟子》第四卷,待敎徐憙淳,假注書尹正鎭,記事官李湜,記事官權敦仁,以次進伏,上曰,開卷讀之。齊聞讀自孟子曰存乎人者,止笑貌爲哉。上曰,下番讀之。用錡讀自淳于髠曰,止子欲手援天下乎?上曰,文義陳之。齊聞曰,此章論觀人之法,簡易而精切矣,眸子神明之所發見也,胸中指心而言也,心之所之,必見於眸子,其心正則瞻視無回,其心不正,則瞻視無定,故四勿以視爲先,蓋接人而先看者,必在於瞻視也,且言者心之聲也,存諸中者,必形于外,旣觀其所視,又聽其所言,人之善惡無所逃,而觀人之法,無過是矣。然孟子此言,猶爲常人觀人之方而言也,若聖人取人之道,則不但在於視言,必極其心之根本,是以孔子曰,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此於觀人之道,至矣盡矣。夫治國之道,莫先於用人,伏願留神於聽言觀眸,以極其至,則凡於群下奏對酬酢,周旋容止之際,其是非賢否,不難辨矣,下章之旨,卽言其恭儉之實也。蓋當時國君,雖有恭儉之名,而無故伐人之國,奪人之地,是本無其實也,聲音者僞爲恭儉之言也,笑貌者僞爲恭儉之態也,旣無其實,徒取其名,雖欲欺人,人誰信哉?大抵《孟子》一部,卽遏人慾擴天理之實也,此等處益加體念,期有實德實效之地焉。上曰,下番陳之。用錡曰,男女不親授受,遠別之常禮,而嫂溺而援者,亦不可已之權也。淳于髠夫豈不知,而有此質問者,將言援天下之溺,而故爲設難也。孟子若得位行道,則其所以援溺者,蓋將捄斯民於溝壑之中,措一世於磐泰之上,而今乃環轍而不見用,則其直己守道,亦夫子時中之義,而淳于髠,乃以援溺之說,欲爲嘗試之計,多見其不知量也,此等處,深究其經權之宜,而推及於擧賢之治焉。上命掩卷訖,下詢曰,所講冊子,何無諺釋之懸書也?齊聞曰,非法講冊子,則例不書諺釋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4月28日 编辑

都承旨宋知濂。左承旨尹命烈。右承旨韓義運。左副承旨金學淳。右副承旨徐長輔坐直。同副承旨申在植坐直。注書李寅泰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樂壽仕直鄭煥義未入來。事變假注書趙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韓義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金學淳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又啓曰,假注書尹正鎭,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宋知濂曰,上京守令,催促當日下送。

○傳于申在植曰,藥房入侍。

○藥房口傳啓曰,卽因待令醫官所傳,伏聞嘉順宮氣候,以微滯之漸,略有寒熱之候,臣等來詣本院,方擬仰請承候之際,卽有入侍之命,親承下敎,有症候與昨一樣之敎,臣等伏不勝萬萬憂慮之至,此時醫官入診,湯劑議定,不容少緩,臣等亦不敢偃然退處。伏乞亟下本院直宿之命,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湯劑議定以入,直宿待下敎爲之。

○尹正鎭改差,代以鄭煥義爲假注書。

○以司諫任百禧,正言李是遠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宋知濂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司諫任百禧,正言李是遠,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平安監司李肇源狀啓,鐵山縣監具載龍不呈公狀,有關體統,不得已罷黜事,傳于宋知濂曰,今日政差出,催促下送。

○以平安兵使元永冑狀啓,麟山僉使石弼柱遭父喪事,傳于徐長輔曰,今日政差出,催促下送。

○以司諫任百禧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宋知濂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今日政新除授臺諫,竝待下批,牌招,司諫任百禧,旣有只推之命,一體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兼吏曹判書沈象奎,參判洪羲臣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議趙貞喆在外,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兼判書沈象奎進,參判洪羲臣進,參議趙貞喆受由在外,同副承旨申在植進。啓曰,臺諫多窠,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大司成及禮曹參議,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尹尙圭爲大司諫,金用默爲執義,尹景鎭、弼聖賚爲掌令,孫錫祉、權偌爲持平,鄭藎爲正言,金在元爲兼司書,尹正鎭爲說書,李好敏爲左參贊,李在秀爲禮曹參議,朴綺壽爲大司成,金𨩿爲工曹參議,權丕應爲同經筵,閔致成爲繕工副正,金重根爲敦寧判官,尹奎白、鄭錫瑜爲典籍,徐有殷爲瓦署別提,洪鍾遠爲童蒙敎官,李憲祚爲開城經歷,李明植爲鐵山縣監,韓用龜爲瀋陽使,前大司諫李庚運致仕事承傳,承文博士單李時獻,幼學辛致輔今加通政,侍從臣前正言辛碩林父加資事承傳。再政。以申在明爲兵曹參判,徐洛淳爲佐郞,南正和爲司饔僉正,尹復誼爲禁府都事,趙經鎭爲驪州牧使,金文澤爲黃海都事。

○兵批,行判書金履陽進,參判未差,參議朴孝成入直,參知未差,右副承旨徐長輔進。以閔命爀爲知事,宋冕載爲都摠管,鄭景祚爲副摠管,金相宇爲內禁將,任泰淳爲中樞都事,徐翯淳爲訓鍊主簿,洪益聞爲文兼,柳可源爲阿耳僉使,池達漢爲麟山僉使,尹弼漢爲水口萬戶,金儞根爲羅州監牧官,李載暹爲訓鍊主簿,同知單朴宗根,僉知單金相宇,副護軍柳烇、李德鉉、尹久東,副司直崔時淳、柳𣲲gg柳訸g、鄭時善、鄭祖榮、韓啓玉、姜世鷹,副司果黃儆彦竝單付。

○再政,以李宜植爲宣傳官,李煥奎、李德升爲武兼,同知單鄭惟憲,副護軍單李基鼎。

○禮曹,來五月十五日中宮殿誕日陳貿時應行節目,參考前例磨鍊,依此擧行,何如?判付啓,權停爲良如敎。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鄭元容。

○宋知濂,以吏曹言啓曰,上京守令催促,當日下送事,命下矣。自臣曹催促,則定原縣監金啓河,原州判官尹致爀,俱爲下去,遂安郡守金鐮,靈巖郡守任聖臯,俱以親病猝重,萬無離捨之望云,晉州牧使鄭東晩,梁山郡守金益鉉,俱以爲身病沈重,不得下去云,雖未知其親病身病之如何,而特敎催促之下,不卽下去者,揆以事體,誠甚未安。遂安郡守金鐮,靈巖郡守任聖臯竝改差,晉州牧使鄭東晩,梁山郡守金益鉉竝罷黜,洪陽縣監趙台榮,時在京畿驪州地,忠原縣監鄭冕綏,永柔縣令鄭時綏,時在京畿楊州地云,以卽速還官之意,關飭京畿道臣處,何如?傳曰,允。令該曹,口傳差出,催促下送。

○徐長輔,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馨秀,以摠戎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四月十一日,七星菴近處,小豹虎一頭捉得後無虎跡,故仍爲撤獵矣,卽聞仁旺山近處,又有虎患,故發遣將校,詳細摘奸,則果有虎跡,城內虎患,極爲驚心。善放砲手四十名,爲先定送行獵,而亦令禁衛營、御營廳,多發砲手,竝力擧行,何如?傳曰,允。

○金學淳,以刑曹言啓曰,訓鍊都監啓辭內,謹依統長金道亮手本判付,武藝別監任宗奎,毆打本局軍梁萬柱、徐鎭行、鄭仁範等三名,各嚴棍二十五度後,嚴繩次移送秋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事,命下矣。謹按律文,則《大明律鬪毆條》有曰,毆制使者,杖一百徒三年,梁萬柱、徐鎭行、鄭仁範等,依此律各決杖一百後,萬柱公淸道舒川郡,鎭行黃海道谷山府,仁範江原道淮陽府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李享會gg李亨會g,還囚照律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公淸兵使申綋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閫帥,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照目粘連,珍山前郡守李亨會矣本府議啓內,推捉班戶,雖出於營關之擧行,擅用刑杖,終未免法例之有違,且官差之橫鬧搜索,道啓所論,若是明的,不可以囚供之分疏,有所參恕,以此照律罪從重論,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啓,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

○領府事李時秀箚曰,伏以臣,年衰病痼,杜門涔淹,原濕gg隰g驅馳,自知非其任,亦非其時,而向伏奉瀋陽問安使之命,事符先蹟,義重往役,不敢辭巽,行將强赴,事不從心,病忽有添,旬日之間,失血數升,秪殘衰氣,抵當不得,晴晝多臥,長夜少眠,房闥階庭,運動亦難,況今纔經服慼,悲疚熏心,病思隕穫,轉益昏綴,以此心神氣力,將何以冒大熱出邊塞,自致於千里之遠乎?決知其路中顚仆,臣不足恤,其於委命草莽何哉?拜表之期,只隔兩月,及今變通,然後代臣承命者,可以趁期治任,庶無窘束狼狽之患,玆敢略具實狀,仰瀆崇聽。伏乞聖明,亟許遞改臣專對之任,仍命卽速差代,以重使事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請依施。仍傳于韓義運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領府事。

○戊寅四月二十八日巳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特進官李存秀,持《詩傳》第二卷,同知事申在明,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申在植,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朴齊聞,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韓用錡,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尹正鎭,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李湜,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武臣行副護軍李允德,以次進伏。上開卷讀前受音訖,命奏新受音。齊聞讀自芄蘭之支,止河廣二章章四句,仍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訖,命陳文義,齊聞曰,此詩古註謂惠公,幼年卽位,驕而無禮,大夫刺之。朱子以爲,不知所謂,不敢强解,未詳所從,而觀其詩義,蓋刺譏不衷之作也,首二句則童子而用成人之禮也,次二句則自謂才能而無其實也,末二句則惟務外飾而惰其儀也。凡非其人而冒據,發露於威儀動作之間者,自不可掩,蓋才不稱職,德不勝位,則其不爲鵜梁之譏,負乘之憂者幾希矣,推類而觀,則國家官人之方,可取以爲戒也,河廣之詩,其念子也旣切,而其守義也亦嚴,情理兩得其正,可謂賢夫人矣。載馳詩曰,大夫跋涉,我心則憂,竹竿詩曰,豈不爾思,遠莫致之,皆言其遠也,而至於此詩,則專言其甚近,蓋遠行之難,其勢然矣,而今此甚近而不得往者,非有所憚,義不可越也。大抵人之行事合於義,則雖千里之遠,在所當往也,不合於義,則雖咫尺之地,不可妄動也,以至語默動靜之間,無往而不然,不可以忽於近而妄作,遺其義而取苟也,伏願此等處,益加留念焉。上曰,下番陳之。用錡曰,此章有曰童子佩觽,夫童子者,幼少之稱,而若才能不足以長人,則年雖老大,亦可謂之童子,故殷紂無君人之德,則箕子謂之彼狡童兮,徐厲失爲將之法,則漢文謂之棘門兒戲耳,此等處可以見矣。若夫幼少之童,亦須蒙養之功,文王篇有曰小子有造,爲人上者,苟能作成人材,譽髦斯士,則雖於幼穉之年,已有老成之行,而有若孔門將命之童子,曾門執燭之童子矣,必無容兮遂兮之態,而安有佩觽佩韘之譏乎?至於河廣之詩,果是禮防之作也,漢之游女,以禮自守,則江、漢之廣,不可方思,鄭之子産,以禮自固,則晉楚之暴,不敢加兵,苟不以禮,則三苗、洞庭之險,亦可以一葦杭之,楚國方城之遠,亦可以跂予望之。大抵爲國之要,不出於一禮字,伏願深究體念焉。上曰,特進官陳之。存秀曰,范氏論河廣之義曰,知禮而畏義,禮義二字,正好玩味。蓋曰禮曰義,非別件物事,凡事物當然之則卽禮也,裁度而合於禮者卽義也,故程子曰,在物爲禮,處物爲義,夫如是則事事物物,無往而非禮義之所寓也。惟其蔽於私,故於是乎違於禮,惟其違於禮,故於是乎悖於義矣,然衆人之情,猶或有形格勢禁,不敢直遂者,而至於人君,九重深邃,易忽愼獨之戒,天位至尊,易於任情而行,不待大防之踰越,而纔涉一毫己私,便是不知禮不畏義也,可不念哉?伏願推類於范氏所言四字之義,常加省察焉。上曰,同知事陳之。在明曰,芄蘭一章,朱夫子旣以不敢强解,爲存疑之辭,則後生末學,設有臆見,不敢妄陳,而河廣章文義,則特進官所奏禮義二字誠好矣。衛之政敎淫僻,風俗傷敗,而婦人之詩,能不失性情之正者,自共姜以下,蓋有六人焉,此大序所謂止乎禮義,先王之澤者也。時距二南之世,六七百年,而先王風澤,猶有不泯者,況當先王盛世,其敎化之入人感人,尤當如何哉?故《易》觀之九五曰,觀我生君子無咎,《程傳》曰,九五,居人君之位,時之治亂,俗之美惡,係乎己而已,觀己之生,若天下之俗,皆君子矣,則是己之所爲政化善也,乃無咎矣。《象》曰,觀我生,觀民也,《程傳》曰,我生出於己者,人君欲觀己之施爲善否,當觀於民,民俗善則政化善也,聖賢之言,切要如此矣。臣竊伏覩我殿下,臨御垂二十年,天質純粹,淸修寡欲,實無失德疵政之顯然可指,則宜乎一國之俗,皆已君子,而殿下常試觀民,不啻相反,世道人心,無一可恃,殿下亦當於淸燕之中,深有治不徯志之歎矣。此固臣等無狀,不能對揚之致,而殿下,亦必有所以致此之由。伏願猛加省察,痛除病根,使我一國之俗日遷善,不知咸造君子之域,則豈不盛哉?必於此章文義禮義二字中,十分體念,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參贊官陳之。在植曰,芄蘭章,以朱子之學,猶以爲不敢强解,則玉堂雖以《注疏》及《集傳》,竝擧爲說,而注疏之傅會,不可取據,至於河廣章文義,則特進官及同知事所陳俱好,臣無容更陳矣。上曰,今日注書之直,誰也?賤臣對曰,金樂壽矣。上曰,明日則誰直也?賤臣對曰,金樂壽仍直矣。上曰,明日晝講,則何注書當入參也?賤臣對曰,今日仕直之金樂壽,亦當入參矣。上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事出傳也。賤臣承命出傳,都承旨宋知濂,左承旨尹命烈,右承旨韓義運,左副承旨金學淳,右副承旨徐長輔,假注書金樂壽,待敎徐憙淳,以次進伏。上命掩卷,仍命各房奏公事,知濂、命烈、義運、在植,以無公事仰對。長輔曰,臣則軍士房,而有公事一張矣。仍讀奏慶尙右兵使啓本軍器修補事。學淳曰,臣則推考房,而有公事一張矣。仍讀奏慶尙監司啓本罪人到配事,上竝命入之。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四月二十八日酉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侍時,都提調金思穆,提調金履喬,同副承旨申在植,假注書金樂壽,記注官安亨鎭,記事官權敦仁,直閣鄭基善,以次進伏,副提調宋知濂,追後進伏訖。思穆等曰,雨後日氣稍涼,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思穆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思穆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與昨一樣矣。思穆曰,嘉順宮氣候,以微滯之氣欠和云,不勝憂慮之至,令醫官入診,何如?上曰,待下敎爲之。思穆曰,湯劑爲急,令醫官入診,何如?上曰,待下敎爲之。思穆曰,自本院直宿,何如?上曰,卿等退去,當口傳下敎矣。思穆曰,臣等退去待下敎,議定湯劑,何如?上曰,可也。仍下詢曰,藥房入侍時,假注書隨入,曾有例乎?在植對曰,注書未進,則假注書隨入卽例也。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4月29日 编辑

都承旨宋知濂。左承旨尹命烈。右承旨韓義運坐直。左副承旨金學淳坐直。右副承旨徐長輔。同副承旨申在植。注書李寅泰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樂壽仕直。事變假注書趙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韓義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學淳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傳旨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長輔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藥房口傳啓曰,昨夜伏聞嘉順宮入診醫官所傳之言,則寒熱之餘,脈候未能詳察,且未審經宿諸節,趁早更爲入診後,可以議定湯劑云。伏乞亟命臣等,率醫官入侍,詳承夜來症候,仍許診察,議定湯劑,而昨日批旨,雖伏承直宿待下敎之命,其在以時診察,以尊事體之道,不可暫緩,亦許臣等直宿之請,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直宿待下敎。

○以執義金用默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宋知濂啓曰,執義金用默,旣有只推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學淳啓曰,大司憲宋穉圭,掌令尹景鎭、弼聖賚,持平孫錫祉在外,執義金用默,持平權偌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任百禧,執義金用默,持平權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學淳曰,只推。

○宋知濂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執義金用默,旣有只推之命,與行大司諫尹尙圭,一體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閔致成爲晉州牧使,金裕憲爲梁山郡守,李亨權爲靈巖郡守,李商駿爲遂安郡守。

○徐長輔,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政,東萊府使移拜大司成矣,邊門重地,方責成效,而莅任未久,遽爾遞易,泮長雖曰內重,邑事之可悶,不但爲迎送之弊而已,東萊前府使朴綺壽,今姑仍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僕寺一二提調意啓曰,兼內乘任泰淳,昨日政,移拜中樞府都事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圭德爲內乘。

○又以禁衛營、御營廳言啓曰,仁旺山近處有虎跡,令禁衛營、御營廳,竝力行獵事,自訓鍊都監草記允下矣,善放砲手各四十名,將校率頌,合力行獵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近來無論班族常賤,悍悖無賴,締結徒黨,挾持劍椎,閭里行惡,無所不至,劫騙婦女,掠奪財貨,至或毁破人家,打碎神主,此其行惡中尤甚者也。餘他借持勿禁帖,夜行如晝,屠房酒肆,威脅劫勒,特其薄物細故,自臣廳詗捉尤甚者四漢平問,而所犯罪狀,直陳無諱,其中柳元翼、姜漢永,卽班族而爲其魁者,此等至憯絶悖之漢,不可尋常處之,自臣廳有難如法究竟,罪人柳元翼、姜漢永兩漢,爲先移送刑曹,各別嚴繩,何如?傳曰,允。

○金學淳,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安廷麟手本,則時囚罪人申紘,猝得毒感,身熱頭疼,又添泄痢,度數頻數,目下症形,實爲不輕云,罪人病勢如此,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申紘,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寅四月二十九日卯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侍時,都提調金思穆,提調金履喬,副提調宋知濂,記事官李寅泰,記注官安亨鎭,記事官權敦仁,直閣鄭基善,以次進伏,醫官吳千根、金殷相,進伏楹外訖。思穆曰,朝氣稍涼,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思穆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思穆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思穆曰,嘉順宮調攝中氣候,何如?上曰,與昨一樣,卿等退去,待診候醫官出去,議定湯劑也。思穆曰,如是縷縷陳達,極涉惶悚,而以事體言之,不可無直宿之擧,非但事體之然,臣等區區之忱,亦不敢退去,亟許直宿之請焉。上曰,從當下敎矣。嘉順宮進御柴胡養胃湯一貼煎入事。出榻敎嘉順宮進服柴胡養胃湯一貼,更爲煎入事。出榻敎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四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金履喬,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李龍秀,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徐長輔,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朴齊聞,持《詩傳》第二卷,檢計官韓用錡,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金樂壽,持《詩傳》第二卷,記注官安亨鎭,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武臣宣傳官沈鍾奎,以次進伏訖。上命書榻敎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賤臣承命出傳,都承旨宋知濂,左承旨尹命烈,右承旨韓義運,左副承旨金學淳,同副承旨申在植,直閣鄭基善,記事官李寅泰,以次進伏,上開卷讀前受音訖,命奏新受音,齊聞讀自伯兮朅兮,止伯兮四章章四句,仍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訖,命文義陳之。齊聞曰,此詩錄其室家思怨之辭也,先言其夫之才美,而惜其用之不得其所,次言己志,以俟其夫,終言其思念之情,首如飛蓬,則髮之亂矣,而未至於病也,甘心首疾,則頭已病矣,而心則無恙也,至於使我心痗,則心又病矣,其怨苦之狀,可謂甚矣。汝墳之詩,思其歸而勉之以正,殷靁之詩,閔其勞而勸之以義,夫以婦人而念其君子,情之常也,能勉之以正,勸之以義者,亦可見用得其當,人無怨懟之意也。伯兮之詩,思怨則極,而無勸勉之語,列國之風,固不足以比二南之化,而久時不返,亦非王者使民之道也,篇終范氏所論治亂之奏人情所在者,深得其人錄詩之意,而亦可爲後世人君愛民之方矣,此說甚好,此等處,勿爲泛過,益加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用錡曰,此章征婦之詞,其夫從役在外,逾時不返,望之久而思之深,至於首疾心痗,蓋怨苦之甚,而感傷和氣處也。夫聖王用兵之道,以采薇、出車文義,推以觀之,則出於萬不獲已者,故其遣之也,敍其室家之情,男女之思,憫恤其勞,告其歸期,以慰其望,不使其愁怨之氣,感傷天地之和,而天理人情,竝行不悖,則此乃盛世之詩也,至於此詩,其雨其雨,杲杲出日,首如飛蓬,焉得諼草,只錄其室家怨苦之切至,而無一言半辭及於爲公怨尤之義,此則世降俗末,亂世之詩也,推此文義,以究其由,則體下民勞之情,不及於人心之向背,亦可知也。伏願聖明,視民如傷,曲察人情,使愚夫愚婦,各得其所,則民樂其生,莫不歸化,伏願體念焉。上曰,知事陳之。履喬曰,此章之義,征夫征戍之苦,婦人思念之詩也,別無文義之可陳,而大抵三百篇中,此等詩甚多,如汝墳、殷靁之章,思其歸而無怨懟之意,憫其勞而有勸勉之意,可見其時王政之所以憫恤之恩,曲恕之情,感於人而化於俗也,其後漢唐以來,邊戍益加,逾時不返,征夫懷歸之心,閨人思夫之情,無歲無之,亦可見其時正政所以不知憫勞之恩,而徒興困民之力也,是以民情之苦,最是征役,而爲王者,用之不以其道,則民散國敗,不待終日矣,以此推觀,則治亂之所以分別,民情之所以向背,亦可鑑於此等詩矣,伏願益加體念焉。上曰,特進官陳之。龍秀曰,此章征夫久戍不還,故婦人思念之詩也。古昔聖王,重其民力,哀其遠征,其歸也不逾時,采薇、東山等章,可見至化之所及矣。孟子所云三政之中,用其一而民有殍,聖人之憂民如此,且兵者死地也,而驅此無辜之民,入於陷穽之中,使夫婦相離,則安得無怨上之心乎,若在上者,曲察人情,不啻在己,則民雖勞而有忘死之悅,夫婦離而無怨懟之心矣,以此推觀,則詩人製述之際,各分善惡,遂使後人,欲懲其轍,垂戒取則之意,亦可見矣,非徒此詩之意,及於百家諸子,無往而不然矣,伏願究其深義焉。上曰,參贊官陳之。長輔曰,玉堂、經筵及特進官已陳奏,臣則別無可陳之義矣。上命掩卷,仍命經筵、玉堂先退。履喬、齊聞等退出。上曰,守令口傳政望入來乎?在植曰,未及入來矣。基善曰,今因守令口傳望筒下詢之敎,有所仰達者矣,成命在於昨夜,而因院隷之中間遲滯,該曹始聞於今朝云,政院擧行,誠爲未安,不飭之當該承旨,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各房奏公事。知濂曰,臣則吏房,而有公事二張矣。仍讀奏廣州留守狀啓疏批有旨祗受事,又讀奏江原監司狀啓疏批傳諭有旨祗受事。命烈曰,臣則戶房,而有公事一張矣。仍讀奏江華留守狀啓咸平等邑稅大同無弊護送事。義運曰,臣則禮房,而有公事一張矣,仍讀全羅監司狀啓肇慶廟竹笋薦新進上事。學淳曰,臣則刑房,而無公事矣。在植曰,臣則工房,而無公事矣。長輔曰,臣則兵房,而有公事一張矣。仍讀奏咸鏡監司狀啓給馬有旨祗受事。上曰,竝入之。仍敎曰,兵曹參知爲驪州牧使矣,誰爲代直乎?長輔曰,參議朴孝成代直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4月30日 编辑

都承旨宋知濂。左承旨尹命烈。右承旨韓義運坐直。左副承旨金學淳。右副承旨徐長輔。同副承旨申在植坐直。注書李寅泰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羽根仕直。事變假注書趙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嘉順宮患候輪直,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嘉順宮、世子宮,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嘉順宮,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金履喬,副提調宋知濂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中宮殿、嘉順宮、世子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韓義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徐長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學淳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傳旨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左參贊李好敏,兵曹參判申在明,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竝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韓義運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宋知濂啓曰,假注書金樂壽,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樂壽改差,代以金羽根爲假注書。

○徐長輔啓曰,假注書金羽根,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任,何如?傳曰,允。

○藥房口傳啓曰,卽因待令醫官所傳,伏聞嘉順宮寒熱之候,與再昨一樣,伏不勝焦慮之至,此時臣等之率醫官直宿,隨時診察,對症議藥,不容少緩,雖伏承前席下敎,下情萬萬憂遑,玆敢相率仰籲。伏乞亟許直宿之請,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本院輪直。

○傳于韓義運曰,水原判官朴宗喜,副護軍朴周壽別入直。

○以執義金用默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學淳曰,只推。

○宋知濂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執義金用默,旣有只推之命,與行大司諫尹尙圭,一體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學淳啓曰,大司憲宋穉圭,掌令尹景鎭、弼聖賚,持平孫錫祉在外,執義金用默,持平權偌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金用默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宋知濂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執義金用默,旣有只推之命,與大司諫尹尙圭,一體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司諫任百禧,持平權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韓義運啓曰,今此端午帖製述人中,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端午帖製述人,旣已抄啓矣,藝文提學金履陽,待明朝牌招,以爲出韻科次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金敬淵、趙雲從、朴升鉉。

○韓義運,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本院輪直事,命下矣。臣等自今日輪直本院,而醫官吳千根、李漢臣、安昌禧、李命運、金殷相竝爲直宿,醫女亦爲待令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各廳堂上武臣朔試射,臣曹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啓目粘連,歙谷縣徒一年定配罪人金云孫,丁丑四月,以凌辱士夫罪定配,限滿的實,依法典放送,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杆城郡徒一年定配罪人金雲碩,丁丑四月,以凌辱士夫罪定配,限滿的實,依法典放送,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長連縣徒一年定配罪人申得伊,丁丑四月,以凌辱士夫罪定配,限滿的實,依法典放送何如?啓,依允。

○戊寅四月三十日卯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金思穆,提調金履喬,副提調宋知濂,記事官李寅泰,記注官李衡柱,記事官權敦仁,直閣鄭基善,以次進伏,醫官吳千根、李漢臣、崔遂燁、李彦厚、李命運、金殷相,進伏楹外訖。思穆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思穆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思穆曰,嘉順宮調攝中氣候,何如?上曰,與昨一樣矣。思穆請診候,上可之,醫官吳千根、李漢臣、崔遂燁、李彦厚、李命運、金殷相診候訖,以次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思穆曰,嘉順宮湯劑,俄已入之,診候則當觀晩後諸節,更爲仰請矣。上曰,唯。思穆曰,瀋陽使領府事,今已遞改,隨行御醫,又當換送,望單子從當更入矣。上曰,依此爲之,王大妃殿進御香砂君子湯,自今日五貼式,日次製入事。出榻敎嘉順宮進服柴胡養胃湯,依前方一貼煎入事。出榻敎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