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純祖/十年/十一月

十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1月1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永錫藥院進。行右承旨申光軾監祭進。左副承旨趙鐘永。右副承旨申溆坐直。同副承旨洪羲俊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姜必魯李永祚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祖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光軾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洪羲俊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洪羲俊啓曰,行大司憲李勉膺在外,執義未差,掌令李泰淳、李泳夏呈辭,持平金圖遠、朴鳴和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申光軾曰,禮房承旨,馳詣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李永錫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以別兼春秋曺鳳振、申在植,檢閱金陽淳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光軾曰,只推。

○申光軾啓曰,翰圈爲之事,命下已至多日,尙未擧行,事甚未安。別兼春秋曺鳳振、申在植,檢閱金陽淳,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以爲會圈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別兼春秋曺鳳振、申在植,檢閱金陽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光軾曰,只推。

○申光軾啓曰,翰圈爲之事,命下已至多日,連違召命,不卽擧行,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別兼春秋曺鳳振、申在植,檢閱金陽淳,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以爲會圈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五衛將單李孟玄。

○禮曹,冬至朝賀時應行節目,參考前例,磨鍊擧行,何如?判付啓,權停爲良爲敎。

○申光軾,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溆,以忠勳府言啓曰,本府書寫忠義衛金應斗瓜滿,代嫡長忠義衛韓用大差下,依例以假郞廳稱號,何如?傳曰,允。

○洪羲俊,以右邊捕盜廳言啓曰,本廳從事官李周豐,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庚午十一月初一日辰時,上御涵仁亭。生進謝恩親受入侍時,行都承旨洪義浩,左副承旨趙鐘永,右副承旨申溆,同副承旨洪羲俊,假注書姜必魯、李永祚,記注官金初爕、洪宅柱,檢校直提學朴宗慶,直閣徐俊輔,待敎李光文以次進伏訖。上曰,後陪人皆令隨入,而承史閣臣中,如有應爲後陪人,亦爲下殿同參,可也。義浩、鐘永、溆、宗慶,皆以應爲後陪人,承命下去。上命生東進西,整齊行禮。贊儀唱四拜,生進及後陪人行四拜禮訖。義浩等還入進伏。上曰,生進各一人式進前奏姓名,可也。進士鄭基直,生員鄭旻載等,各分東北,一人式進前奏姓名,次次退去訖。上命書傳敎曰,新榜生員李孟玄,年踰八十云,五衛將口傳單付事,分付該曹。左承旨李永錫,藥房問安後,入來進伏。上曰,新榜中,更無老人乎?義浩曰,更無矣。上曰,今番生進,盡爲入來乎?義浩曰,生進中,未參者三人,而一人遭故,一人遭服制,一人出榜前先爲下鄕,未來云矣。宗慶曰,今朔爲始,當爲儲窠,而若出郡守以上窠,則京職中,可擬之人,每患苟艱,雖非啓請邑,限都政前,以限滿守令,勿拘純望,通瀜備擬,以爲次次遷轉之地,而雖値口傳政事之時,一體擧行,已成近例,今亦依此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史官先退。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永錫藥院進。行右承旨申光軾緣故出。左副承旨趙鐘永。右副承旨申溆坐直。同副承旨洪羲俊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姜必魯仕直李永祚。事變假注書李祖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洪羲俊啓曰,行大司憲李冕膺在外,執義未差,掌令李泰淳、李泳夏呈辭,持平金圖遠、朴鳴和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光軾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夕講。

○李永錫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申光軾啓曰,卽者禮曹郞廳來言,今此式年文科覆試講經試官,明日本曹堂上,當爲備員擬入,而判書未差,次堂例不得擧行云。禮曹判書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備員擧行之地,何如?傳曰,敍用仍任實職,牌招擧行。

○吏曹口傳政事,禮曹判書單朴宗來。

○以別兼春秋曺鳳振、申在植,檢閱金陽淳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光軾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別兼春秋曺鳳振、申在植,檢閱金陽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光軾曰,只推,飭敎已施,前翰林分揀敍用,前職牌招入直,翰圈置之。

○洪羲俊,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把摠柳聖台,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洪羲俊,以禁衛營言啓曰,集賢門入直御營廳軍,以本營京中哨官,今十一月初三日,依例替代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俊,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千摠趙命鎭,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禮曹判書朴宗來疏曰,伏以邦休荐臻,坤殿順娩,二七已過,玉候萬康,忭賀之忱,小大攸同。仍伏念臣之待罪春曹,月已屢矣,才疎而任重,年邁而識昏,隨處生疣,無往非罪,其所僨事,早晩無幸,果然至於今番,而臣之溺職之罪,益無所逃矣。噫,上天申警,聖心憂惕,中夜露坐,明敎誕宣,至有減膳之擧,凡此在廷,孰不感激顒祝,以圖一分對揚之誠?況在掌禮之地,尤宜詳審,而乃反昏不事事,自致僨誤,薄罷末勘,匪罪伊榮。臣方仰感俯怵,縮伏訟愆,不意仍職之命,繼有牌招之擧,在臣義分固當竭蹶趨膺,以伸叩謝,而新榮雖重,舊辜亦大,臣豈敢徒慕恩寵,自謂已經薄勘,而揚揚冒赴,自同無故者哉?左右思量,承膺無路,坐犯違傲,冒陳辭本。伏乞聖慈,俯垂諒察,特許鐫免,以安微分,仍治臣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庚午十一月初二日午時,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同知事鄭尙愚,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李肇源,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申溆,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趙民和,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洪儀泳,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李永祚,持《詩傳》第二卷,記注官金初爕,持《詩傳》第二卷,記注官洪宅柱,持《詩傳》第二卷,武臣行副護軍安從厚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仍命奏新受音。民和讀自孑孑干旄,止章六句。上曰,釋義以奏。民和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仍敎曰,文義陳之。民和曰,此章卽衛文求賢之事,而時人嘆美之意也。夫人材之用與不用,國家之治與不治係焉,故先儒以爲簡兮四章,衛所以敗,干旄三章,衛所以興。夫尊賢者,人君之先務也,以成湯之聖,而莘野鼎俎,三聘是勤,以文王之聖,而渭濱風雲,一車同歸,著于《易》而有戔帛之禮,咏于《雅》而有皎駒之什。蓋人君以渺然一身,臨乎億兆之上,勢不可獨運,則安得不旁求俊彦,與之共亮天工也哉?今以我朝言之,山林之在於庭列者,有二三人矣。殿下每以好爵縻之,恩禮敦諭,幾年于玆,而尙無實效者何也?大抵草野之賢,用其言試其材,然後庶可有獻替裨補之益,若徒事文具,全無聽用,則在下者,徒有不安之心,而在上者,亦無好賢之實矣。今日朝廷,不免有此弊,在野之士,安有聞風興起之道乎?《語》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環海東數千里地,不求則已,求之則豈無人乎?求之亦以誠,用之亦以誠,方可謂求賢之道,惟殿下體念焉。上曰,當留念矣。上曰,下番陳之。儀泳曰,衛之敗亂久矣,以前篇簡兮北門等章觀之,可見其賢人退處,國與之偕衰,而及乎文公之世,篤意更化,延訪賢者,至著於詩人咏嘆之際,則文公中興之業,安知不本於干旄一章乎?試以一章之旨觀之,初章曰,紕之四之,何以畀之。二章曰,組之五之,何以予之。三章曰,祝之六之,何以告之。自四至六,恩禮漸加,而曰畀曰告,其意愈輕,則其好賢之心,何如也?當時賢者,雖不可知,而上有好賢,賢者自至,則當日干旄之賢,安知非前日簡兮伶人北門大夫之流耶?此章之旨,不過求賢之事,則其言之用與不用,雖不可知,而蝃蝀相鼠之疾惡,旣如彼,則以其好賢之誠,必其言之能用,推可知也。其後春秋二百四十年之間,能保其國者,惟衛而已,則此可見好賢之效也。臣惶恐以爲,求賢之道,不過用其言而試其材。《書》曰,惟后非賢不乂。程子曰,天地不相遇,則萬物不生,君臣不相遇,則利澤不下,聖賢不相遇,則功業不成。夫衛者,衰亂之國,今日昇平之世,豈可以此比方,而其著於實效者,反不如衛,此無他,殿下不能行之之故也。臣每以漆室之憂,區區仰料者,不過三事,殿下以爲祖宗餘澤,邦內乂安,更無事於汲汲求賢歟?抑以爲世降俗渝,人材尠少,無有如衛之賢者歟?抑以爲將待學問漸進德業益就,然後方可擇賢歟?何伈伈泄泄,一無見效也?此臣所以抑鬱,而不能已也。試以作室喩之,衛則蓬蒿草屋,將至於廣廈千間,今則棟梁非不美矣,階陛非不堅矣,而積年荒廢,反不如蓬蒿草屋之爲愈也。如欲求賢而用之,則非但巖穴隱處之士而已,在廷臣僚,莫非喬木世臣,乃祖乃父,與同休戚。殿下若就其中而採擇之,則亦不無千慮一得之可以裨助於聖德也。臣之前後侍講,四十餘次,至於章疏筵奏之間,累次陳列,不過如此。殿下果能採擇輿情,簡拔賢良,則一事有一效,二事有二效矣,豈不美哉?以殿下之聰明睿智,何有於衛文之事,而猶患求賢之未至者,亦有由焉。蓋衛文,當衰亂之後,如飢者易爲食,殿下當昇平之世,如八珍不下箸。古語曰,談龍不如喫猪,此言誠然矣。且子夏曰,博學而篤志,切問而近思。夫近思之方,莫如求賢,用賢之道,莫如篤志。誠願殿下,反覆此章之旨,體而行之。千萬千萬。上曰,所陳甚好矣。上曰,同知事陳之。尙愚曰,衛大夫,乘車馬備旟旐以延賢者,卿大夫之好賢如此,則其君可知,儒臣所奏誠好矣。夫人之賢邪,難於辨別,而不肖者在位,則賢者在外。故人君彰善癉惡之政,不可不務也。奈何今日,涇、渭混淆,塵玉相雜,賢者雖或進用,而不能見實效,不肖者雖或退斥,而不能癉風聲,殿下臨御十載,在廷臣僚之賢愚材拙,想已瞭然於淵鑑之中,而辨別用捨之際,淑慝不著,勤慢互掩,若是而求賢,賢者必不來矣。惟殿下,以辨別淑慝之道,十分留念焉。上曰,所陳甚好矣。上曰,特進官陳之。肇源曰,上下番所奏甚好,別無更陳者矣。上曰,參贊官陳之。溆曰,臣亦無更陳者矣。上曰,當日詩人,無不知求賢,何以則今日朝廷,亦如是乎?民和曰,衛文,當一國僨敗之餘,有一心求賢之誠,其禮數之盛,雖以有周之盛時,亦不過此。衛文猶然,矧乎以殿下之聖,何患不能乎?此非高遠難行之事也,惟在體而行之之如何耳。儀泳曰,聖敎中,何以則如此之語,實臣民之福也。臣竊以爲格致之道,非他,見人之善,思與之齊,乃是轉入格致路頭也。試以何以則如此五字,反覆不忘,則許多事業,皆從此中出也。上曰,衛文何如人也?儀泳曰,衛文誠不易得之資,以前章塞淵二字觀之,可知其爲眞實人也。程子曰,詩人皆有學問,衛文雖無如切如磋之工,而已有瑟兮僴兮之質,若加以學問,則功業不止於是矣。且以《春秋》考之,吳季札,嘆衛之多君子,蓋文公,以塞淵之心治之,故其後賢才之輩出如是也。民和曰,衛文勤儉誠實人也,勤儉誠實四字,乃人君之美德也。上曰,此言何以畀之,何也?賢者眞無以答其禮意之勤乎?民和曰,何以畀之,乃傍觀嘆美之言,非謂賢者無可答之道也。上曰,大夫何以見賢?民和曰,爲國求賢,人臣之職也。上曰,是衛文使爲之乎?民和曰,無可考矣。上曰,紕組是大夫之儀乎?儀泳曰,旄是大夫之旗,故推此而知,夫旄者,都鄙大夫,所以居則勸農,行則樹旗者也。民和曰,大抵亂亡之餘,創見威儀之盛,故嘆美之也。上命掩卷。上曰,昨日翰圈,胡不爲之?溆曰,以僚議不合云矣。上曰,昨日啓辭何言也?溆曰,以僚議不合爲啓矣。上曰,別兼春秋中有相避而然耶?溆曰,別無相避矣。上曰,僚議不合之故,詳知以奏,爲先嚴加申飭,從速會圈,可也。上命史官就座。上曰,史官所遺紙片,收去可也。賤臣趨入袖出。上曰,奏姓名。賤臣奏姓名。上曰,年幾何?賤臣曰,十九矣。上命經筵先退,尙愚等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3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永錫坐直。行右承旨申光軾式暇。左副承旨趙鐘永受由在外。右副承旨申溆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永祚仕直金周默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李祖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夕講。

○中宮殿,解娩三七,大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內閣、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沈象奎,副提調李永錫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日屆三七,中宮殿氣候,一向康安,臣等益不勝歡欣慶抃之忱,敢來問安。答曰,知道。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元子宮。答曰,知悉。

○洪義浩啓曰,明日常參、經筵,敢稟。傳曰,只晝講。

○申溆啓曰,行大司憲李勉膺在外,執義未差,掌令李泰淳、李泳夏呈辭,持平金圖遠、朴鳴和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永錫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申溆曰,統制使留待。

○傳于申溆曰,統制使入侍。

○備忘記,統制使吳載光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洪義浩啓曰,假注書姜必魯,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姜必魯改差,代以金周默爲假注書。

○洪義浩,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庚午式年文科覆試講經試官,當爲磨鍊,而二品以上與堂上,無故可擬之人乏少,依近例以堂上官,通瀜擬入,何如?傳曰,允。

○申溆,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庚午式年武科覆試試官望,磨鍊以入,而當品中可擬之人乏少,曾經堂上兵使,竝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今此式年文武科覆試監試官望單子,當爲修正以入,而行大司憲李勉膺,司諫權晙在外,持平金圖遠、朴鳴和,正言李墷未署經,大司諫、執義、獻納、正言一員未差,無以備員受點,何以爲之?而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以爲備員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竝許遞。

○申溆,以兵曹言啓曰,忠翊衛將諸景彧,除授在外,過限未上來,依法典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朴宗慶進,參判李肇源牌不進,參議李羲甲進,行都承旨洪義浩進。以李直輔爲大司憲,朴宗正爲大司諫,尹久東爲執義,李東冕爲司諫,金載一、金益鉉爲持平,金學淳爲獻納,朴宗璜、柳鼎養爲正言,鄭元容爲校理,權晙爲副校理,李東煥爲修撰,鄭尙愚爲兵曹參判,朴宗來爲典醫提調,南鼎來爲刑曹正郞,李元八爲右通禮,李英玉爲工曹佐郞,金永年爲濟用判官,金炳翼爲章陵參奉,朴晩壽爲金城縣令。承文提調二十四單,曺允大、韓晩裕、金羲淳、趙得永、金啓洛、李冕膺、朴宗慶、閔耆顯、金在昌、鄭尙愚、李肇源、洪義浩、林漢浩、金銑、韓致應、洪奭周、宋祥濂、李文會、李存秀、趙萬元、柳相祚、李好敏、金魯敬、閔命赫。兼持平單金學淳、申在植。已上京試官減下。

○兵批,判書李勉兢進,參判鄭尙愚病,參議鄭景祚入直,參知鄭東榦受由在外,同副承旨洪羲俊進。以沈能建爲都摠管,金魯敬、兪漢謨爲副摠管,李榏爲羽林將,孫昌軫爲忠翊將,李馥秀、李實爲訓鍊主簿,金漢權爲龜山僉使,金鐘軾爲月串僉使,金士元爲金城別將,知事單玄義詢,僉知單南錫九,大護軍李冕膺,護軍閔命赫,副護軍尹益烈,副司直權晙、金𨩿、金圖遠、朴鳴和,副司果李墷、尹應大、姜浚欽、鄭元容竝單付,及第閔時榮今加折衝加資事,復啓判下。

○洪義浩啓曰,今此文科覆試一所試官金羲淳、朴崙壽,二所試官曺允大、韓晩裕、金履度、李肇源、李文會、李永老、尹鼎烈,參試官李惟命、鄭魯榮、林景鎭牌不進,尹久東在外,無以備員受點。金羲淳、曺允大疏批未下,朴崙壽、韓晩裕、金履度、李肇源、李文會竝更牌招,李永老、尹鼎烈、李惟命、鄭魯榮、林景鎭、尹久東,令該曹更爲擬入,何如?傳曰,允。

○申溆啓曰,今此武科覆試一所試官李文會、韓致應,二所試官宋祥濂牌不進,李庚運,參試官李魯集、韓翼鎭在外,無以備員受點。李文會、韓致應、宋祥濂竝更牌招,李庚運、李魯集、韓翼鎭,令該曹更爲擬入,何如?傳曰,允。

○申溆啓曰,今此文科覆試講經二所試官韓晩裕、金履度、李肇源、李文會再牌不進,趙尙鎭牌不進,無以備員受點。韓晩裕、金履度、李肇源、李文會,所當竝爲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而趙尙鎭更爲牌招,何如?傳曰,竝更爲擬入。

○以文一所試官金相休,二所試官李永老、尹鼎烈,參試官李惟命、林景鎭、鄭魯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溆曰,只推。

○傳于申溆曰,有國莫過於紀綱,則紀綱掃地,何足論哉?今日明經科文武試官,竝連事違召,雖未知何爲然也,而半夜酬應,尙未交睫,試官則偃然在家,有若自傲者然。然則因試故,終夜勞苦乎?禮使有不可暇論,先扶迫切之頹綱。今日文武科違召試官,竝削職,下義禁府推考,在院承旨中該房,施以罷職之典,姑先示寒心之意。

○申溆啓曰,今此文武科覆試監試官望單子,當爲修正以入,而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尹久東,持平金益鉉,司諫李東冕在外,大司諫朴宗正牌不進,正言朴宗璜未署經,掌令李泳夏家在城外,無以備員受點,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進去監試。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大司諫鄭觀綏,司諫呂東植,正言李基崇,執義李勉求,掌令洪命周,持平洪儀泳落點。

○傳于申溆曰,朴崙壽大司憲除授。

○以文一所試官望筒,傳于申溆曰,錦豐君朴崙壽敍用。

○申溆啓曰,新除授司諫呂東植,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

○申溆啓曰,臣與同副承旨洪羲俊伴直矣,纔已罷職出去,伴直無人。左副承旨趙鍾永受由在外,行右承旨申光軾式暇,行左承旨李永錫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洪義浩,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庚午式年文科覆試講經一所參試官望中,右通禮任㸁,纔已呈遞,而職名誤爲書入,臣等不勝惶恐。原單子中付標以入,而任㸁時無職名,卽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任㸁。

○洪義浩,以禮曹言啓曰,己酉二月,因備局節目,大小科陳試人,草記許赴事,定式矣。辛酉式年文科初試入格幼學柳玄文,甲子式年文科初試入格幼學李廷曄,乙丑年通讀入格幼學朴民翰、白時亨,丁卯式年文科初試入格幼學咸擧賢、孫宇亨、玄鎭商、李東兢、朴華鎭、徐璟淳、楊東源、申履祿、趙在恒、柳相錫、徐行直、洪圭桓、曺彦明,俱以應頉陳試,故取考各人等公文,則明白無疑,而遭艱及朞服未葬人,竝許陳試,法典所載,今此式年文科覆試講經,一竝許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式年文科覆試講經一所,設場於本曹矣。上直郞廳,依例朝房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永錫,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此通信使一行人員,參考前例及今番講定酌量省減別單書入,依此擧行之意,分付各該司及該道,何如?傳曰,允。

○李永錫,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慶尙監司金會淵災實分等狀啓,則金海等十六邑,置之尤甚,咸安等二十二邑,置之之次,靑松等三十三邑,置之稍實,仍以爲事目災二千五百結外,不足災一萬一千九百二十七結十負一束,特許加劃,後錄諸條,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其一,山倉軍餉,尤甚之次邑限折半,仍留平倉事也。其一,尤甚之次邑昨年停退穀,姑令仍停事也。其一,固城、高靈、安骨等邑鎭,限年分捧條,特令停捧事也。其一,聞慶還多,一邑痼弊,而其中小米,至爲一萬一千餘石,依壬戌已例,限三千石詳定作錢,移貿於穀少邑,而小米一石,作租二石事也。其一,推奴徵債,依前防塞,尤甚之次邑,限明秋勿定配所事也。本道穡事,分一半較看,則右道少遜於左道,擧全道摠論,則今年稍勝於昨年。而惟是自春徂秋,災無不有,近稔之邑,間多全失之面稍優之里,亦有偏甚之坪,而至於闔境純登處,則絶無而僅有,果所謂分等最難之歲矣。今此較短量長,分以第次者,必費裁量,各有攸當,依所請施行。至於災結,道臣所請,減昨年三分之二,而以辛酉摠爲例矣。昨年固無論,今年則農形旣勝於辛酉,災摠乃準於辛酉,終有過多之嘆,事目頒下外七千五百結,許劃山餉邑捧,果爲紓民之政。尤甚邑折半,之次邑三分一,使之仍留本邑,昨年停還,尤甚邑折半,之次邑三分一,許令仍停,固城、高靈、安骨等邑鎭,舊逋分年條,依他道已許之例,限明秋停捧,聞慶還穀中,小米偏多,果爲民弊,前亦有半萬包移貿之例,而今又本穀被災,準納切難,限三千石,依已例使之移貿他邑,推徵防塞,勿定配所,依狀請許施,何如?傳曰,允。

○李永錫,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全羅監司李相璜狀啓,則備陳各邑歉荒之狀,仍以爲,道內各樣災摠,合爲四萬三千八百四十三結七十三負五束,地部劃下三千結外,不足災四萬八百四十三結七十三負五束加劃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湖南民事,當論以變例矣。藉令今年,均占大有之歲,擧一路經怯之民,尙無以聊生,況今不免荐荒,而島沿幾邑,殆甚於昨年,一脈延活者,將見其無幸,朝家於此,寧失之大優,斷不可較多量少,以襲常年裁酌之例,而加以道臣之前後敷陳,亶出於實境實政,則曲加循從,乃所以委毗責成之意也。然而所請之數,亦不可無略加刪定者,元劃下三千結外,更以三萬二千結,特爲加劃,俾無南民白徵之弊,何如?傳曰,允。

○李永錫,以備邊司言啓曰,頃因湖南分等狀啓,新還尤甚邑尤甚面三分一,之次十三邑尤甚面里四分一停退,昨年停退停捧,尤邑邑gg尤甚邑g三分一,之次邑四分一仍停之意,覆啓行會矣。卽見全羅監司李相璜狀啓,則以爲,尤甚興陽等十二邑鎭,尤甚面里新還,折半停退,昨年停還,全數仍停,外此面里,毋論停捧停退,折半仍停,之次中長興等十三邑尤甚里面停還,依尤甚邑尤甚面里例,全數仍停,外此面里,三分一仍停,全州等十五邑,昨年停還三分一仍停,稍實中綾州等九邑,皆是昨年尤甚之次之邑,昨年停還四分一仍停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大抵還餉捧與停之際,必爲之一一分數,而道啓則每出於面前詳量,籌啓則未免於遠外懸度,故易歸於鑿枘難合,繩尺不同,而若論其切中民情,則道啓之詳,終有所勝矣。湖南悶急之狀,朝家非不洞悉,而至若道啓,則無異執藝之論,而比前啓尤爲該詳。尤甚邑鎭尤甚面里,當年還折半停退,昨年還全數仍停,外此面里停退停捧條,竝折半仍停,長興等十三邑尤甚面里,昨年停還四分三仍停,外此面里三分一仍停,全州等十五邑,昨年停還四分一仍停,綾州等九邑,昨年停還五分一仍停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永錫,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來春秋等都試,因政府及本曹有故,不得設行,今已過時矣。在前如此之時,有仍停都試,代行祿試射之禮,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永錫,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把摠李升權,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判尹曺允大疏曰,伏以天休滋至,坤殿順娩,三七已屆,諸節萬康,歡抃之忱,小大惟均。仍伏念臣見擬於東堂試望,天牌儼臨,在臣不俟駕之義,固當顚倒趨膺,而第臣阿睹所患,今至七年,病在膏肓,刀圭無力,風熱所肆,百症交作。近又連試鍼焫,了無動靜,外臉則浮腫常發,內睛則赤脈不去,晝而見睍,必致羞明,夜而對燭,莫能開睫,雖尋常文字,披覽無路,若迫於事會,借鏡强視,則不過數行,酸疼竝劇,滿眼絲瘼,黑白難辨,此實通朝之所共知者也。近於經筵之任,仰感典學之誠,力疾供職,一二登筵,而尋行數墨,已無其望,依俙模索,殆不成樣,備數應文,惶愧轉甚,行將尋單,乞蒙恩解,經席上暫時看閱,猶且不堪,矧此一任眼視多日考講之役乎?以言乎擧子,則厥數甚多,以言乎捧講,則眞諺遍閱。且今日晷苦短,夜漏正長,其所講誦,全在夜分,雖使卜晝,其勢末由,尙可以卜其宵而細審蠅頭之字乎?有國之莫重者科試也,主試之莫要者視官也。以若視官之疾,主若視事之重,則殆無異於責瞽以辨色,其爲僨誤,不待智者,可以知之。揆以事理,豈或成說?夷險燥濕,臣固不擇,筋力奔走,臣旣自矢,則何敢有一毫占便規避之意而然哉?蓋亦不得已也。若不早自仰暴,誤被恩點,而闔眼尸位,使試事狼狽,則是臣之罪,將無以自贖,百爾思量,萬萬惶隘。玆敢據實略控,仰首鳴號。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命拔去臣考官之望,仍治臣瀆擾之罪,以重試事,以安私分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試官付標。

○刑曹判書金羲淳疏曰,伏以臣,於式年文科覆試,名在考官之望,召牌乃降,王事所重,職分所在,奔走先後,不遑自恤,臣之志也。第臣有老母,病與年深,雖在少康之時,恒日委貼,起居寢啖,須人扶將。臣用是憂念,晨夕之間,未敢曠省踰時,卽此情理,知臣者蓋莫不諒之。月前南省之試,以有往役義重,私不敢輒言,而然於鎖院之間,無非戀慮之日,安聞莫通,寸腸如焦,退歸相對,餘悸在心。今此考講事,曠費日晷,又不啻曩試之比,如其謬膺是役,情當如何?臣固當隨牌詣闕,惟進退之俟命,而進而無言私之階,臣之狼狽悶隘,益無可言,輒犯違傲,冒控方寸。伏乞聖慈,俯諒至切之懇,許改考試之望,以安私心,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bb死b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試官付標。

○統制使吳載光敎書。王若曰,北塞分符,旣著當一面之譽,南服授鉞,庸畀統三道之權,允諧僉謀,匪惟余簡。眷彼南洋之巨鎭,實爲東方之重藩,鯨波接出日之鄕,最稱衝要之劇地,龜艦戒未雨之備,尙想忠武之英風。營務之整頓是期,所以前令尹久任,蠻俗之情僞莫測,非久通信使將行。惟近歲全失魚鹽,府庫之財需漸罄,自昨秋卒痒稼穡,軍民之生業益殘,痼瘼難矯於尾閭,阿誰鞭鞾之餽贈,戎備漸疎於蒐鍊,任他器械之杇傷。故玆任惟難其人,矧此時尤重是選?惟卿,簪紳名閥,韜靲夙譽,歷試於列閫諸州,赫赫多可記之蹟,周旋於衛府亞將,恂恂有長者之風,是誠制閫之良材,惟予嘉乃,欲試詰戎之重寄,捨卿其誰?玆授卿以統制使,卿其祇服寵章,克恢良籌,簡卒乘而修樓櫓,俾勉如馬使船之功,飭鎭堡而嚴關防,必有若虎在山之勢,其他撫禦措置之道,亦係弛張區畫之宜。於戲,前輩之茂績相傳,克追制敵之策,賢父之遺愛不泯,須思趾美之道,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洪命周製進。

○庚午十一月初三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夕講入侍時,同知事鄭尙愚,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趙弘鎭,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洪羲俊,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趙民和,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洪儀泳,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李永祚,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洪敬謨,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李紀淵,持《詩傳》第二卷,統制使吳載光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仍命奏新受音。民和讀自載馳載驅,止章八句。上曰,釋義以奏。民和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仍敎曰,文義陳之。民和曰,許大夫當本國淪喪之日,將欲兄弟相弔,以敍其情,而禮防有閒,終不得歸,此夫人守禮之道也。大抵治國之道,亦有防閒,防閒不嚴,國不爲國。夫紀綱也,科擧也,刑賞也,卽一國之大防也。以言乎紀綱,則上下等級,截然而有序,以言乎科擧,則朝家節目,纖悉而無餘,以言乎刑賞,則有功者勸,而有罪者懲,豈不大可重哉?奈何今日,風移俗偸,文恬武憘,衣服第宅,奢濫踰制,簿書期會,因循苟且,甚至於以賤凌貴,以下侮上者有之,則紀綱壞矣。我朝科規,有文武醫譯陰陽諸科,節次甚備,禁防綢密,而人心每急於進取,末俗漸就於奔競,則科法紊矣。內則銓衡或差,外則殿最不公,塵玉混淆,涇、渭莫辨,則刑賞乖矣。此其過何也?不過曰一私字病之也。及今聖明在上,睿智天縱,雖日御湯劑之時,猶且不輟經筵,講究古訓,則上件三者之次第修擧,實非難事,而全由於在廷臣僚,不能奉承之責也。夫人君一心,萬事之本,惟願殿下,特於本源上加工,雖在燕濩之中,必以帝堯之欽明,大禹之克勤爲法,申明紀綱,嚴制防閒,則誠國家之福也。上曰,下番陳之。儀泳曰,此詩卽許夫人思歸未歸,憂悶而作者,別無大端文義,而第以一章之旨,反覆觀之,其用意則丁寧懇惻,可比於獜趾諸什也,其文章則句語承續,雖後世作者,不可及也。夫私情必伸,人心所同,禮不歸唁,先王所制,則禮與情,眞所謂竝行而不悖者也。故此章之旨,情以禮裁,仁與義兼,初章曰,載馳載驅歸唁衛后,又曰,大夫跋涉我心則憂,此仁先而義次也。次章曰,旣不我嘉不能旋反,又曰,視爾不臧我心不閟,此義先而仁次也。三章曰,許人尤之衆穉且狂,此仁掩義也。末章曰,大夫君子無我有尤,此義掩仁也,一篇之意,大率如此。蓋仁者,天地之大經,人性之全體,然徒事於仁,而不以義裁之,則必有褊憂過重之弊矣。故朱子言仁之體段,以爲生字如自後推出,恕字如居前用事,仁則在其中。夫仁之體段,亦必以公字明字,參互裁制,然後事得其宜,公明者,卽義之道也。若公以爲體,明以爲用,則與天合德,無往不可,奚獨觀詩爲然哉?上番所奏之諸般弊瘼,不止一二,而若究其本,則都由於不公不明之致也。殿下明竝日月,公如天地,何難乎一新更化,而每此因循,臣僚抑鬱。誠願殿下以公明二字,體念於心焉。上曰,知事陳之。尙愚曰,此章別無敷衍之義,上番所奏仁義二字盡之矣,試以一義字言之。夫行而宜之之謂義,上好義則民莫敢不正矣。惟殿下念哉。上曰,特進官陳之。弘鎭曰,上下番盡奏,別無更陳者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羲俊曰,臣亦無可陳者矣。上曰,下章言我行其野芃芃其麥,夫人之歸,何必於麥秋之時也?儀泳曰,此不過覽時物之盛,而寓我心之懷,別無他義矣。民和曰,第三章言陟彼阿丘言采其蝱,夫蝱者,療鬱之草,故托以言志,則芃芃之麥,亦似非泛稱,而無可考證矣。上曰,許夫人歸唁之心,若是其切,其時之敗亂,何如而然耶?民和曰,此詩或以爲文公之時,或以爲戴公之時,雖不可明徵,而大抵其時,本國淪喪,將欲往弔,則人情不得不然矣。上曰,禮防雖甚嚴切,而本國將亡不得往見者,不亦太迫矣乎?民和曰,父母在則歸寧禮也,父母亡則不得歸寧,亦禮也,豈可以一時之私情,而亂先王已定之禮乎?上曰,旣不我嘉重言複言何也?民和曰,夫人非不知歸寧之不可,而特以私情之切迫,故嘆惜而重言之也。儀泳曰,此詩有二意,先言歸唁衛侯,次言控于大邦,不徒弔其亡,而將欲救其亂,則夫人之事,不亦偉乎?以此觀之,可知其爲非常人也。上命掩卷,仍命經筵先退。尙愚等退出。上曰,統制使進前奏姓名,可也。載光進前奏職姓名。上曰,下去着實爲之也。仍命退,載光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4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永錫坐直。行右承旨申光軾式暇。左副承旨趙鐘永受由。右副承旨申溆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永祚金周默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李永錫,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永錫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永錫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永錫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李勉求未肅拜,掌令李泰淳、洪命周,持平金載一、洪儀泳試所進去,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永錫啓曰,事變假注書李祖馨,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同經筵閔命爀,旣入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永錫啓曰,藥房都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吏曹,行大司憲單朴崙壽。

○洪義浩啓曰,行大司憲朴崙壽,前以文一所試官,下義禁府推考事,命下矣。依定式遞差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文科覆試監試官李勉求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義浩曰,只推。

○洪義浩啓曰,新除授執義李勉求,以前任安州牧使,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

○正言柳鼎養啓曰,臣言議風采,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薇垣新除,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繼以召牌儼臨,往役義重,瀆擾是懼,雖不得不章皇出肅,而第臣與大司諫臣鄭觀綏,有娚妹應避之嫌,揆以公格,在下當避,以此情踪,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李祖馨改差,代以具宜默爲事變假注書。

○傳于李永錫曰,當該中官,黃海道豐川府徒三年定配。

○洪義浩,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鄭元容,時在平安道永柔縣,副校理權晙,時在廣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李永錫,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朴基豐,以御營中軍軍兵等,中日習射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永錫,以義禁府言啓曰,文科覆試講經一所試官朴崙壽,二所試官朴尙鎭、韓晩裕、金履度、李肇源、李文會、趙弘鎭、韓致應、宋祥濂等推考事,傳旨啓下,而卿宰禁推,該府草記,待批下捧供,耆社人勿以輕罪繫囹圄事,載在《大典通編》矣。趙尙鎭係是耆社人,勿爲拿囚,留置待命所,待開坐捧供,朴崙壽、韓晩裕、金履度、李肇源、李文會、趙弘鎭、韓致應、宋祥濂等,俱是卿宰,敢啓。傳曰,知道。

○李永錫,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趙豐運手本,則時囚罪人韓晩裕,寒痰流注,脅肘之間,左右牽引,轉側須人,食飮全却,症形危劇云。罪人病勢危重,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韓晩裕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永錫,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而初試擧子,當付元額八十八人內,無緣不呈單十五人除,實數七十三人矣。先自天字,木箭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永錫,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應射擧子,自天字,至地字半字,當爲九十三人,而入門捧單,只爲七十九人,其中無緣不赴者,江原道七人,全羅道一人,平安道六人,合爲十四人,故只以元捧單,先自木箭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永錫,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木箭應射擧子六十人內,三矢入格三十四人,二矢入格十三人,一矢入格二人,而合爲四十九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永錫,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木箭應射擧子七十九人內,三矢入格三十八人,二矢入格十七人,一矢入格七人,合爲六十二人,未及試取六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戶曹判書沈象奎疏曰,伏以臣,方蒙點於東堂文科二所試官矣。今當湯劑日御之時,臣職忝嘗藥,而今將鎖院則緣臣而若不得備員,於監煎陪進之際,事體苟簡,不容如此,玆敢略控事狀,冒瀆崇嚴。伏乞亟遞臣所帶藥院提擧之任,俾全事體,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參。

○庚午十一月初四日午時,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知事金羲淳,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閔耆顯,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申溆,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趙民和,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李東煥,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李永祚,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洪敬謨,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李紀淵,持《詩傳》第二卷,武臣行副護軍李周鳳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仍命奏新受音。民和讀自瞻彼淇澳,止章九句。上曰,釋義以奏。民和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仍敎曰,文義陳之。民和曰,此章卽學問自脩之要也。故曾子引此詩,而證《大學》止善之道,子貢誦此詩,而得聖門進學之妙,則此章之有關於聖學者大矣。武公以溫粹之資,加以勤篤之工,勉勉不已,終至成德。試以一章之次序觀之,初章曰,如切如磋,此工夫之漸就也。二章曰,充耳琇瑩,此威儀之外著也。末章曰,如金如錫,此德器之已成也。武公此詩,足爲後世之龜鑑。伏願殿下,一意勤學,終始不怠,敬義交持,知行相須,則自然和順積中,英華發外,何有於衛公之事乎?上曰,下番陳之。東煥曰,上番盡奏,別無更陳者矣。上曰,知事陳之。羲淳曰,此章之義,實爲《大學》之要領。夫《大學》之道,自格致誠正,以至於修齊治平,而其本則不過曰自脩而已,自脩身而成德,自成德而及民,終至於《中庸》位育之功,則此誠學問之次第也。上曰,特進官陳之。耆顯曰,玉堂所奏,敷陳無餘,而大抵此詩之旨,學而不怠,進而有序,帝王爲治之術,不出於此,惟殿下念哉。夫人雖有美質,不加之以學問,則兼與其本質而喪之,豈不大可戒哉?上曰,參贊官陳之。溆曰,臣無更陳者矣。上曰,武公年過耋耄,猶且箴警于國,其好學之誠可知也。武公不過戰國之一中主,而猶能如是,則後世人主之一味因循,終不悔過,以致千古之嘆惜者,何也?民和曰,武公九十作抑戒,在枕有瞽御之箴,在車有虎賁之規,出入動靜,無往非戒,日用語默,無事非敬,其好學之誠,與聖人無異,故其諡曰睿聖。苟有一毫間斷之意,烏能若是哉?孔子之不知老之將至,文王之純亦不已,皆此意也。殿下若以是爲法,思與之齊,則誠國家臣民之福也。上曰,琇瑩何物也?民和曰,充耳之飾,天子以玉,諸侯以石,此言琇瑩,蓋嘆其服飾之稱德也。上曰,竹之茂盛,何必曰簀也?羲淳曰,簀者如床棧之類,言竹之比密,如席之織也。上曰,猗字靑字簀字,變文而言何也?抑有次次層節歟?民和曰,猗者始生也,靑者茂盛也,簀者密比也。以此觀之,一節深於一節,學問之次第,亦如是矣。上曰,淇澳何地也?民和曰,淇者衛之水名,而澳者水之灣曲處也。上曰,竹之色,何必取於綠也?民和曰,竹有諸般色樣,有斑竹焉,有烏竹焉。然竹之茂盛,皆莫如綠也。羲淳曰,綠者方生之氣,亦竹之本色也。上曰,有匪之匪字,何義也?民和曰,匪字與斐字同,文章著見之謂也。蓋中有所蓄,自著於外,大堯有欽明文思之德,故曰煥乎其有文章,夫子有溫良恭儉之德,故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見,有匪之文,亦如是矣。上曰,切磋琢磨,何謂也?民和曰,切磋治骨角之事,琢磨治玉石之事,玉石骨角,比則人之質美也,切磋琢磨,比則人之進學也。上曰,瑟僴赫咺,何謂也?民和曰,瑟僴,嚴敬之存乎中者也,赫咺,威儀之著於外者也,此可見表裏之相孚也。上曰,初章言切磋琢磨,末章言金錫圭璧,金錫圭璧,愈於玉石骨角,故言有先後耶?民和曰,玉石,器之方鍊,圭璧,器之已成,上章言工夫,下章言功效也。上曰,寬綽之義可聞乎?民和曰,寬綽,宏裕開大之意也。然徒事於寬,或有流蕩之失,故又曰猗重較兮不爲虐兮,此可見動容周旋之莫不中禮也。上曰,重較何義也?東煥曰,較者,車軾之所憑以致敬者,有嚴敬之義,故引而喩之也。羲淳曰,重較之義,實無明證,或以爲車上之軾,或直以爲重厚之義,然此等文義,不必窮賾,只以大體觀之好矣。上曰,初章註曰,盛德至善民不能忘,此指衛公而言耶?朱子註曰,聖人旣先得之,聖人二字,固可輕許於武公乎?羲淳曰,武公之德雖盛,而固不可眞謂聖人,朱子之言,似泛稱矣。上曰,以武公之德,而猶且善爲謔兮,何也?民和曰,善爲謔兮,非眞有謔浪笑敖之事也,特以樂易而言之也。上曰,不虐於善謔之地,有如愼獨之工耶?耆顯曰,此與愼獨有異,然可忽而不忽,可知其無適而非禮也。上命掩卷,仍命經筵先退,羲淳等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5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永錫藥院進。行右承旨申光軾坐直。左副承旨趙鐘永受由。右副承旨申溆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永祚金周默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副提調李永錫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申光軾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申溆啓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令李泰淳、洪命周,持平金載一、洪儀泳試所進去,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永錫啓曰,藥房都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禁府照目,文科覆試講經一所試官朴崙壽、金相休、趙尙鎭、韓晩裕、金履度、李肇源、李文會、趙弘鎭、李永老、曺允遂、尹鼎烈,參試官李惟命、鄭魯榮、林景鎭,武科覆試一所試官李文會、韓致應,二所試官宋祥濂,參試官趙經鎭等矣傳旨內,有國莫過於紀綱,則紀綱掃地,何足論哉?今日明經科文武試官,竝連事違召,雖未知何爲然也,而半夜酬應,尙未交睫,試官偃然在家,有若自傲者然,然則因試故終夜勞苦乎?禮使有不可暇論,先扶迫切之頹綱,竝推考,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韓晩裕、趙尙鎭、金履度、李肇源、趙弘鎭、李文會、韓致應、金相休、李惟命等段,功議各減一等,朴崙壽、宋祥濂、曺允遂、尹鼎烈、李永老、林景鎭、趙經鎭等,各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啓目,假注書南秉寬矣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惶恐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時値停刑,有不可循例擧行,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中官許銀矣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惶恐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時値停刑,有不可循例擧行,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申溆,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韓晩裕,還囚捧供以入,而病勢與前無異云,仍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溆,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趙豐運手本,則時囚罪人南秉寬,素患風濕之症,闖發於屢日處冷之餘,手足不仁,時時刺痛,轉側須人,重添毒感,頑痰凝結,食飮全却,實有難保之慮云。罪人病勢如此,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南秉寬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溆,以義禁府言啓曰,中官池有長,黃海道豐川府徒三年定配事,承傳啓下矣。池有長黃海道豐川府徒三年定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溆,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而木箭,自地字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溆,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木箭應射擧子十四人內,三矢入格四人,一矢入格一人,昨日入格四十九人,合爲五十四人,而木箭今已畢試,鐵箭自天字,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溆,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木箭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溆,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木箭應射擧子六人內,三矢入格二人,二矢入格二人,一矢入格一人,合爲五人矣。木箭今已畢試,鐵箭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庚午十一月初五日午時,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知事曺允大,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金魯敬,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洪義浩,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趙民和,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李東煥,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金周默,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洪敬謨,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李紀淵,持《詩傳》第二卷,武臣行副護軍李檍以次進伏訖。上命大臣、備局堂上引見。賤臣承命出傳。右副承旨申溆,事變假注書李祖馨,左議政金載瓚,右議政金思穆,刑曹判書金羲淳,漢城左尹閔耆顯,行護軍李得濟、李光益追後進伏訖。上讀前受音一遍訖,命奏新受音。民和讀自考槃在澗,止章四句,釋義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命陳文義。民和曰,碩大之賢人,處於巖穴之間,獨善其身,不改其樂,傳所謂天子不得臣,諸侯不得友者,政謂此等賢人,而非比簡兮之碩人也。儻使衛公,孑旄以迎之,束帛以聘之,無賢者在野之嘆,而有君子在朝之美,則武公懿戒之工,進脩之德,不獨專美于前,而足以追配於後也。況當戰國之時,得一賢士,則可以有爲,而如彼考槃之賢人,胡爲而老於巖穴之下,而終未採用於當世也?此實千載之所歎惜,而足爲後王之監戒者也。伏願殿下,每於此等處留念焉。上曰,下番陳之。東煥曰,此時碩大之士,不得見用於莊公,故獨潔自修,少無戚戚之容,閒居無求,常有恢恢之地,徒蘊經濟之策,而無路可施矣。謾寓衡泌之間,而聊以自樂,則千載之下,爲莊公惜之者,豈獨作詩者之反復嗟嘆而已哉?《書》曰,野無遺賢,王褒頌曰,待賢弘功,爲人君者,果能卑辭厚幣,搜巖剔穴,以盡招徠延訪之誠,則巢許之流,不必果於忘世,而隨光之輩,豈眞長往而不返哉?今殿下務積誠意,旁招俊乂,則似此薖軸之賢士,安知不于于而來集,濟濟而布列乎?以殿下求賢如渴之誠,必有所感於斯詩者,故臣亦因此仰勉,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知事陳之。允大曰,考槃之碩人,隱居無求,從容自得,眞是可用之賢才也。爲時君者,寤寐求賢,積其誠意,好之如緇衣,留之如縶駒,則如此可用之才,庶無遯野之嘆,而第緣誠意之不足,未盡招徠之方,故離群索居,望望然惟恐入山之不深,高尙其志,囂囂然獨自遯世而無悶,豈眞無賢士而然哉?蔽一言曰誠意之未篤也。伏願殿下,無患賢士之難得,而益勉誠意之工焉。上曰,特進官陳之。魯敬曰,玉堂、經筵,旣有所陳,臣則別無可達之辭矣。第於獨寐永矢等語,玩味讀之,則平日所養之充,所守之正,槪可見矣,而專由於立志之堅固也。雖彼隱居求志,獨潔其身者,猶以立志爲重,堅定不移,況於人君乎?爲人君而立志不固,則天下更做甚事乎?且以近日事言之,紀綱之解弛也,科場之淆雜也,其他層生之百弊,莫可救藥者,莫非群下不善擧行之致,而殿下之立志,亦未能堅定故也。繼自今,必於此等切近處留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義浩曰,隱居之碩人,盤桓自得,若將終身,薖軸永矢,樂道不改,眞有眞實底學問,至於欲罷而不能,在賢士自修之道,猶尙如此,在人君進學之工,可不益勉哉?周王之日中不遑,漢帝之夜分乃寢,莫非勤學之至誠也。我殿下亦於講學之工,終始無間,純亦不已,追文王緝熙之德,樂此不疲,有光武勤孜之業,則庶事足以興起,百弊可以釐正矣。上曰,軸字何義也?民和曰,別無深義,而但盤桓自得之意也。上曰,此章卽詩人嘆美隱者之意也。今世必多巖穴之士,何以則招延在朝耶?民和曰,人才代不乏矣。隱淪韜晦,似若難致,而誠以求之,禮以聘之,則築巖之傅說,釣渭之呂尙,不獨出於殷周之世,而亦可致之於今日朝廷也。今殿下汲汲求賢,克盡誠禮,則此等巖穴之士,何患不招延在朝耶?東煥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務積誠意,遍諭八路,則巖谷之間,隱逸之士,孰不欲對揚恩命,感激興起乎?傅巖得弼,殷宗恭默之誠也,莘野獲輔,成湯三聘之誠也,苟無恭默三聘之誠,則伊、傅之賢才,似未免終老於巖野之下,而無由自致於當世也。今若一意求賢,與之圖理,每以振刷爲務,因循爲戒,則三代雍熙之治,可復見於今日,而百度之惟貞,百弊之克袪,不過一轉移間事也。允大曰,每當經筵開講之際,言固是矣,意甚善矣,而不得猝然行之,則上下酬酢,徒爲美談,而竟無實效,是豈設講之本意哉?玉堂俄有所奏,言甚好矣。求賢綸音,亟下於八道,使之各擧賢才,則道臣、守臣,孰不誠心對掦,而草野人才,可得布列於朝,此固今日之先務,而必有方來之實效矣。上命掩卷。上曰,大臣進前。載瓚進前曰,近日日氣頗暖,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載瓚曰,湯劑今已屢進矣,諸節益有差勝之效乎?上曰,如前矣。載瓚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載瓚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與前一樣矣。載瓚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載瓚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思穆曰,湯劑至今日進御,則爲二十九貼矣,率醫官更爲入診後,議定湯劑,以爲繼進之地,何如?上曰,姑待後日次爲之,可也。思穆曰,來日爲三十貼矣,及此時更爲入診,何如?上曰,何有於五六日之間乎?思穆曰,湯劑則連爲進御乎?上曰,連進,可也。思穆曰,近日寢睡,何如?上曰,差勝矣。思穆曰,水剌之節,何如?上曰,如前矣。思穆曰,近日滯候,何如?上曰,差勝矣。上曰,次對爲之。載瓚曰,卽見黃海兵使徐英輔報備局辭緣,則以爲,本營句管管餉穀,散置各邑,取耗支放,而初無不贍,故一千石移輔蒜山鎭餉矣。邇來本營捄弊,每以此穀,報司取用,間値停退未捧,連年犯本,原穀不足,爲八百石。至於蒜山之穀,逐年添耗,今爲三千三百六十餘石,蒜山鎭軍餉小米中一千石,特許還作管餉穀爲辭矣。本營管餉耗,乃是支放之需,而原穀近漸見縮,耗條尤無可論,目下經用,無以排比,當初移補於蒜山鎭,軍餉中小米一千石,許令還錄於管餉穀,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卽見統禦使柳相亮狀啓,則備陳本營凋殘穀簿耗縮之狀,仍以爲各項公下,皆責於軍需一庫,而歲入不足,停減頻仍,軍餉米四千石,今爲七十二石,常賑租四千石,今爲一千三百石。目今切悶者,大小戰兵船,新造改槊,明年多爲限滿,而所入物力,辦出無路,常賑租耗條二百六十石,各年停減之,代以本府所在他衙門會付還穀耗條中劃下,或京畿、湖西、海西某樣還穀中劃下,以爲每年添補之地。至於軍餉,尤不得不變通。京畿、海西沿海附近邑還米中,限二千石,特許移劃,作爲軍餉,亦以耗條,付之軍需庫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該營還穀之若是枵然,誠甚悶嘆,而以今沿邑穀摠,姑無以移付添餉。至於軍需庫經用,不可不先爲區劃,而但會付原穀,近甚不敷,亦難依請準施,姑以本府所在元還中,無論某衙門所管,以當年耗三百石,作租移付,以爲常賑耗給代之需,而亦無以從優許施,只以一年耗取用後,報于當該衙門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卽見公忠監司金蓍根狀啓,則以爲,敗船罪人等,自致敗地方,三年囚繫,十次刑訊後,移送原籍官,究覈情節,卽是定式。今年瑞山敗船罪人,至於四十三名之多,而該郡以尤甚災邑,許多罪囚之輸供,誠爲民邑難支之弊。瑞山在囚光陽等六邑敗船監色沙格等,雖未滿囚訊之限,依在前尤甚災邑還送之例,竝許移送於各其原籍官擧行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敗船沙格,雖未滿訊推之限,罪囚多滯,實爲災邑之弊,依已例,許令移送於原籍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各道舊還,例於秋成後分排收捧,而今年則兩湖、畿內,竝許其仍停矣。嶺南及江華,旣許昨年還分數仍停,則此時舊還之督捧,其勢誠難,竝與統營、松都舊還,依昨年例仍停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卽見咸鏡監司趙德潤報備局辭緣,則枚擧吉州牧使李勉植牒呈,以爲,本州元會各穀所存者,竝分留折米,僅爲三百七十石零,而今冬所下折米,恰過五百餘石,以時在之穀,不能當上下之數,且明年春夏等,亦無以需用,該州所在唐米九百石,田米一百石,移劃元會,其代高原別置田米二百石,端川別收唐米八百石,移錄還報爲辭矣。該邑穀簿,以見在之數,無以當應下之需,不可不移施取用,依所報許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日前諸翰林,以會圈時僚議不合,至於罷坐徑出,而屢召輒違,終不膺命,致有翰圈置之之命矣。無論翰圈館錄,若或諸議不合,則雖至陳疏罷坐,而如有飭敎,卽爲會坐,未嘗有視爲自劃,竟使圈事不成之例矣,今此因事故避,不念事面者,誠極未安。竝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信使今已差出,節目亦當次第啓下矣。今則與前稍異,一行治送之具,務從省約,而至於列邑供億之節,切勿豐大,一從簡當,然後可除災歲民邑之弊,凡干繁文冗費之貽害沿路者,竝令刪除。且每於萊府留住之時,出站輪供,最爲列邑難支之弊,自今各以容入乾價,十分裁定,移付主站官,以爲從便支待之地,則庶無一路騷繹主客俱弊之嘆,以此意,添入於定例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思穆曰,各道補賑人之最優者,以道內邊將差送事,已爲出擧條分付。此蓋出於奬勸來後,榮耀一路之意,而補賑四人中三人,俱除道內邊將,一人,以京畿月串僉使擬入,須非信朝令慰遠人之道。原望筒勿施,更以道內窠近僉使,口傳擬入,俾蒙一視之澤,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捕將來言,向來有罪人五六人,出付捕廳之事,而其時五人,移送秋曹,其中一人,以情節之難於究覈,尙在捕廳,而每於推訊之際,有頭面往來之事,竝爲移送於秋曹,以爲究竟之地,何如?上曰,自秋曹擧行,好矣。羲淳曰,以捕廳回啓觀之,則其本事別無究覈之端矣。載瓚曰,一罪人而已,且其獄事,別無可覈之事,令秋曹擧行,似好矣。思穆曰,此獄別無蔓延之端,而此事本末,今訓將詳知之矣。上曰,何事也?載瓚曰,宋國仁事也,而其時未卽究竟,次次滯囚,至今尙在捕廳,而今番幸行時,國仁之甥姪,擊錚呼冤,故捕將來見臣云云矣。上曰,刑判知而擧行,可也。義浩曰,武科一所,卽訓鍊院,而在於城內,今番武科覆試當試砲放,而昨冬增廣時,亦筵稟後試放云。今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依昨年例爲之。載瓚曰,臣聞法曹堂上之言,昨年則四七日後用刑云,而今番則三七已過,亦依昨年爲之乎?上曰,今則勿拘爲之,可也。上命經筵官先退,允大等退出。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6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永錫藥院進。行右承旨申光軾坐直。左副承旨趙鍾永受由在外。右副承旨申溆坐直。同副承旨洪羲俊。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永祚仕直金周默。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申光軾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申溆啓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令李泰淳、洪命周,持平金載一、洪儀泳試所進去,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溆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溆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永錫啓曰,藥房都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申光軾曰,贈領相內外墳山,澆奠床備給。

○具宜默在外,代以金載明爲事變假注書。

○有政。吏批,判書朴宗慶進,參判未差,參議李羲甲進,行右承旨申光軾進。以李好敏爲吏曹參判,李勉兢爲大司憲,金直淳爲執義,朴聲漢爲正言,金履喬爲副提學,朴宗琦、宋翼淵爲校理,柳台佐爲副校理,李彦淳爲修撰,韓耆裕、姜世綸爲副修撰,曺允大爲左參贊,李勉膺爲右參贊,金啓洛爲工曹判書,趙萬元爲工曹參判,尹序東爲右尹,吳載紹爲知經筵,李勉膺、洪奭周、李存秀爲同經筵,申光軾爲同義禁,李勉兢爲司饔提調,李存秀爲內贍提調,洪明浩爲繕工提調,洪義浩爲掌樂提調,李好敏爲觀象提調,朴宗來爲惠民提調,李國標爲吏曹佐郞,申顯祿爲刑曹佐郞,李泳夏爲宗簿正,金仁柱爲司䆃僉正,李文載爲漢城判官,朴鍾岳爲主簿,張之諭爲兼律學敎授,尹相重爲昌城府使,任百觀爲价川郡守,錦豐君單朴崙壽,行祭酒單李直輔。

○兵批,判書李勉兢試所進,參判鄭尙愚受由在外,參議鄭景祚入直進,參知鄭東榦病,右副承旨申溆進。僉知單李孟玄,副護軍朴宗正、閔時榮,副司直尹久東、李勉求、李東冕、朴周壽、金益鉉、鄭元容、權晙,副司果朴宗璜、柳鼎養、尹致後,竝單付。

○傳于申光軾曰,該房承旨分揀。

○傳于申光軾曰,補賑人金鍾軾,更以道內瓜近僉使,口傳擬入,令參議擧行。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鍾軾爲荏子島僉使。

○申光軾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兵曹判書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申溆,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鐵箭應射擧子五十五人內,三矢入格五十四人,二矢入格一人,合爲五十五人,而鐵箭今已畢試,片箭自天字,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溆,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片箭應射擧子五十五人內,邊一中入格六人,而片箭今已畢試,騎芻自天字,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溆,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騎芻應射擧子五十五人內,邊二中入格二人,一中入格九人,合爲十一人,而騎芻今已畢試,鳥銃自天字,仍爲試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溆,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鳥銃應放擧子三十一人內,貫一中邊一中入格一人,貫一中入格一人,邊一中入格十二人,昨日入格十人,合爲二十四人,而鳥銃今已畢試,講書仍爲捧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溆,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鳥銃應放擧子二十人內,貫一中邊一中入格四人,邊二中入格一人,邊一中入格五人,合爲十人,而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溆,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鳥銃自天字,仍爲試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溆,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鐵箭應射擧子六十七人內,三矢入格六十五人,一矢入格一人,合爲六十六人矣。鐵箭今已畢試,片箭仍爲試取,而元貫革外,加設二貫革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溆,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片箭應射擧子六十六人內,邊二中入格一人,貫一中入格一人,邊一中入格六人,合爲八人矣。片箭今已畢試,騎芻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溆,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騎芻應射擧子六十六人內,一中入格十人矣,騎芻今已畢試,鳥銃仍爲試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溆,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鳥銃應放擧子六十二人內,貫二中入格一人,貫一中邊一中入格二人,邊二中入格七人,貫一中入格五人,邊一中入格十五人,合爲三十人矣。鳥銃今已畢放,騎槍當爲試取,而無一人應試者,講書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溆,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鳥銃應放擧子六十六人內,貫一中入格一人,邊一中入格二人,合爲三人,未及試放六十二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溆,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鳥銃仍爲試放,而加設二貫革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京畿監司權常愼疏曰,伏以臣,於年分狀啓中,備陳農形災實,仰請數條蠲停,俱係民隱之切至,實非可已而不已,及奉回啓下者,瞠然失圖,誠莫知所以措處也。今若虞畏屑越,苟且牽架,使殿下之赤子,全活於昨年,而顚連於今日,則孤恩溺職,無所逃罪,玆敢畢陳前說,仰冀聖明之垂察焉。蓋年分俵災,民國大政,有過不及,公私俱病,故臣於是費心焦思,懼或失當,詳察於巡路,參互於邑報,屢回裁刪,錙銖較爭,知其爲十分稱停,然後乃敢投進,則前日仰請之四千七百八十結零,實非有毫分過濫矣。廟堂回啓有云,本道最多之災,莫過於壬子、甲寅,次之爲辛亥,而辛亥爲四千餘結,若以今年災,上比辛亥摠,則失之於過矣。元劃下四百結外,更以三千四百七十九結零加劃,與元劃合爲三千八百餘結,使之以此均俵,其所減刪,至於九百結之多,而此有不然者。假使今年歉形,差別於辛亥,辛亥則始雖旱潦之爲災,終獲晩稻之食實,未如今年沿邑之全不掛鎌,則執災之不甚夥然,自有其由,而況在庚戌大登之後,公私畜積,足以資給,民情之緩急,不可與今年較論,若以近年比摠,則癸亥失稔,不若今年而事目災一千一百八十結外,加劃爲四千七十結,災摠多寡,隨歲不同,臣何敢援以爲例,而若其大略則如是矣。顧今積儲蕩然,稅額耗縮,凡百經費之苟艱,非但掌國計者,焦慮罔措,如臣之猥膺藩寄,擧切憂嘆,則雖萬萬無似,何敢以一分過重之請,爲小民倖恩,而罔念乎國計耶?第伏念今年農形,摠一道言之,則差勝於昨年,而至若南陽、仁川等,四邑之慘歉全荒,比昨年更有甚焉。海溢江浸,風枯蟲損,每災不備,無穀不傷,往往有擧一坪全災處,雖在累豐之後,已有莫保之形,況纔經大賑,瘡痍甫起?民情之遑急,無異於窮春,而營邑之捄濟,有難於去年。蓋前年則稍裕之戶,猶有陳穀之蓋藏,貧殘之民,亦有粒粟之借丐,而朝家所以賑救之方,匪條不擧,還上焉停捧,身布焉停退,蠲減者蠲之,假貸者貸之,上下洞洞,惟災是恤,故一路生齒,幸免捐瘠,而今年則庫儲板蕩,甁罍俱罄,官乏奠濟之資,民懷渙散之心,比之猶人經大病,眞元已耗,若不存戒於小愈,或忽於餌補,則危形敗症,隨而發作,後雖有倉扁十輩,亦無及矣。爲今之計,惟當政務寬紓,勿撓勿迫,凡所便民,備盡其方,使此嗷嗷之類,感戴恩造,不至流散。至如驪州等二十三邑鎭,則多半是昨年災邑,今秋歉形,又與仁川等邑,不甚懸殊矣。之次之目,雖不得不强名區別,若其尤甚面里,則與尤甚邑之之次面里,毫無優劣。楊州等八邑,則其亦强名稍實,論以農形民情,無異於之次邑之之次面里。臣於停捧停退條之仰請仍停也,其所分定,極費裁度,之次之於尤甚,稍實之於之次,各有分槪,逐條秤停,務歸於至精至約,雖使準請,其於齊民之望,不能塞十分之一矣。今此回啓中一二減刪,豈無所量,而遠近民情,或有所未及照察者,見今冬候轉深,俵災捧糴,一時爲急,而邑宰則束手而停俵,窮民則聚首而呼冤,災糴俱妨,了當無期,於公於私,誠爲罔措矣。以殿下如傷之聖德,値去歲無前之災荒,帑捐數千,稅蠲萬結,活畿甸生靈於魚喁之中,而今若以歲入之不敷,未施終始之惠,則一簣九仞,可惜虧功。伏乞將臣此疏,出付有司,使之參互啓本,從長講確,臣所請事目災外四千三百七十九結八十七負七束,準數劃下,尤甚之次稍實邑停捧停退條之仍停者,竝準所請,則臣謹當一一均俵,略略蠲停,使此一方民庶,知朝家懷保之澤,出尋常萬萬事,咸囿聖化,安堵遂生,臣雖重被瀆擾之罪,亦無所恨矣。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如有採施者,從其所請施行。

○庚午十一月初六日午時,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知事金羲淳,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金在昌,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申光軾,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趙民和,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李東煥,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金周默,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洪敬謨,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李紀淵,持《詩傳》第二卷,武臣僉知中樞府事徐翼淳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命讀新受音。民和讀自碩人,止章七句,仍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命陳文義。民和曰,此詩,卽詩人美莊姜之事也。首章言姻族之貴,二章言容貌之美,三章言車馬服飾之盛,四章言士女威儀之備,別無文義之可陳,而惟其大夫夙退,無使君勞之語,可見其時人君,勤勵聽政,大夫奔走率職,每當視朝,不得早退。《玉藻》云,人君日出而視朝,又云群臣之朝,別色始入,君旣早朝而接待臣隣,臣不夙退而周旋公所,以至退適路寢而聽政也,視大夫之退,然後始就小寢釋服,咨訪焉一聽於大夫,裁決焉不專於一己,上下之情志交孚,朝夕之起居有時,于以節宣而保嗇,勞苦而勤孜。古語云,君子有四時,朝以聽政,晝以訪問,夕以修令,夜以安身,此義已詳言於《玉藻》一篇矣。大抵凡人,莫不憚勞而喜安,在人君則不然,四海之廣,兆民之衆,係在於一身,雖晷刻造次之間,有不可自暇而自逸,故勤之一字,實爲人主之盛節。夏禹之寸陰是競,而用能勤儉于家邦,成湯之昧爽丕顯,而厥惟懋昭其大德,以至文王之日中昃不遑暇食,莫非古聖王勤政之道也。雖以此詩觀之,當其新昏宴爾之初,猶有此語,則可見平日之勤於視事,久於聽政,君焉而不狃於宴安,臣焉而不懈於職事,深得乎《玉藻》之義。伏願於此等處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東煥曰,碩人四章,蓋詩人美莊姜之辭,以莊姜之賢,宜見親厚於莊公,而莊公不知其賢,不免昏惑於嬖妾,則詩人諷切之語,重見嗟嘆之旨,而成湯不邇色之義,自在於不言之中矣。夫子刪詩之日,特取此詩者,將以爲後世人君鑑戒之意也。至大夫夙退無使君勞云者,雖出於詩人歎美莊姜,欲其親密於宴爾之時,而莊公,若或因是而晏起視朝,狃於安逸,則亦非所以忠愛其君之義。伏願於此詩中諷刺處,深加留念焉。上曰,知事陳之。羲淳曰,此詩,卽美莊姜容貌威儀之盛,而美莊姜,所以刺莊公也。賢如莊姜,得以爲妻,而莊公不知其賢,此非莊公昏惑之甚乎?大抵人情天理之切近而易知者,莫如夫婦,而猶且不知,此專由於私慾之蔽其心也。夫男女居室,人之大倫,而有夫婦然後有父子,一爲私慾所蔽,則不得保其夫婦父子之親矣。故千古帝王,必也先治其心,以祛其蔽,修齊治平,罔非格致誠正中出來,而身而家而國而天下,何莫非一心字做去者乎?此心一有所蔽,則夫婦之間,尙不知其賢,縱有賢臣,何以知而用之?莊公之朝,亦必有幾箇賢臣,而觀於莊姜之不見容,可知其賢臣之不見知矣。詩人美莊姜之語,蓋有諷意存焉,後世人主,有足以鑑戒者矣。伏願於此等處體念,益勉省察之工,以爲治心之要焉。上曰,特進官陳之。在昌曰,此章別無文義,而上下番皆已陳之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光軾曰,別無文義之可陳,而上下番及經筵官,已悉陳之矣。上命掩卷。光軾曰,經筵、玉堂,多有呈告,在外之人亦有未差之代,當此逐日開講之時,極涉苟艱,故敢此仰達矣。上曰,經筵、玉堂有實故人,竝許遞,政官牌招開政。出擧條仍命經筵官以下先退。羲淳等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7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義浩禁府坐起進。行左承旨李永錫藥院進。行右承旨申光軾坐直。左副承旨趙鐘永受由。右副承旨申溆。同副承旨洪羲俊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永祚金周默仕直。事變假注書朴來謙未入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申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申光軾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申溆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申光軾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申溆啓曰,行大司憲李勉兢,掌令李泰淳、洪命周,持平金載一、洪儀泳試所進去,執義金直淳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溆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溆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同副承旨洪羲俊,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永錫啓曰,藥房都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洪義浩啓曰,臣義浩以同義禁,今日本府坐起,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朴宗慶受由,參判李好敏未肅拜,參議李羲甲進,行右承旨申光軾進。啓曰,判書朴宗慶受由在外,參判李好敏在外未肅拜,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曺允大爲兵曹判書,洪明浩爲判尹,閔耆顯爲禮曹參判,宋文晦爲戶曹佐郞,沈日魯爲中部令。吏批,再政。訓鍊都監提調單曺允大,禁衛營提調單曺允大,御營提調單曺允大。

○兵批,判書未差,參判鄭尙愚病,參議鄭景祚入直進,參知鄭東幹病,同副承旨洪羲俊進。啓曰,兵批無緊窠,吏批無送西之人,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俊啓曰,新除授兵曹判書曺允大,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洪羲俊啓曰,行兵曹判書曺允大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羲俊啓曰,行兵曹判書曺允大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事違召,不卽承膺,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洪羲俊啓曰,行兵曹判書曺允大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傳于洪羲俊曰,當該中官,令該府拿問處之。

○獻納金學淳啓曰,臣之言議風采,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薇垣除旨,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繼而召牌儼臨,往役義重,雖不得不章皇出肅,仍詣試所,而第臣於合啓中,區區私義,有不可冒參者。在前如臣情地者,擧皆隨卽引避,輒蒙體諒之恩,今臣處義,宜無異同。以此情踪,其何可一刻蹲仍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申光軾,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宋翼淵,副修撰韓耆裕,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宋翼淵,副修撰韓耆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光軾曰,只推。

○金載明有頉,代以姜基煥爲事變假注書。

○姜基煥有頉,代以朴來謙爲事變假注書。

○申光軾,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柳台佐,時在慶尙道安東地,修撰李彦淳,時在禮安地,副修撰姜世綸,時在尙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洪羲俊,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朴基豐,以御營中軍,軍兵等,中日習射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俊,以備邊司言啓曰,京畿監司權常愼上疏批旨內,疏辭,令廟堂如有採施者,從其所請施行事,命下矣。取見其疏本則備陳諸邑被災之民情,仍以爲本道災結元劃四百結外加劃,爲三千四百七十九結零,其所減削,至於九百結之多,束手停俵,誠爲罔措,準數劃下,尤甚、之次、稍實邑停捧、停退條之仍停者,竝準所請爲辭矣。道臣之請災請退,雖知其各悉民情,務從稱停,而災結則朝家許劃,不得不參以當年穡事,較之各年災摠,十分裁定,無過不及之嘆。故果以辛亥比摠,略加撙節,庶可爲不甚差爽,而今此疏陳,若是懇至,可見其必有所迫不獲已者。更以四百結許劃,至於停退,則南陽一邑,旣準所請,自仁川等三邑以下,各有分數之減。蓋本道元穀,幾盡入於賑資及停退,而餘者無多,明春分還,已憂其莫可塗抹,若或不幸有嗣歲之用,則決知其更無可措矣。然而只爲目下之難捧,一例準施,則來後之憂,不但如今日之民情而已。況前所從施者,未嘗不優乎?一依前回啓施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洪羲俊,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講書仍爲捧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俊,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應講擧子二十人內,入格十人,而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俊,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應講擧子二十五人內,入格十四人,昨日入格十人,合爲二十四人,講書畢試,騎槍當爲試取,而無一人應試矣。各技皆已畢試,今方計劃修正榜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俊,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講書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俊,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應講擧子四十八人內,入格八人,未及試講三十三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俊,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應講擧子三十三人內,入格十二人矣。各技皆已畢試,仍爲計劃修正榜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俊,以義禁府言啓曰,卽見備邊司甘結,則因毓祥宮次知中官手本、內需司粘目判付內,莫重局內,有此犯葬之擧,究厥所爲,極爲痛惡。未知何趙哥,而令該曹拿覈得情,不致報之守直官,亦令該府拿問,照律定配事,命下矣。當該不致報之守直官,卽令禮曹嚴査,指名現告後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俊,以義禁府言啓曰,昭寧園內案一里之地,有犯葬之擧,而不致報之當該守直官,自禮曹,以李魯進指名現告,今方待命,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別兼春秋曺鳳振、申在植,檢閱金陽淳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及時任史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竝只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庚午十一月初七日午時,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同知事李存秀,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李光益,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申溆,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趙民和,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李東煥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李永祚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洪敬謨,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李紀淵,持《詩傳》第二卷,武臣行副護軍李商采,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仍命奏新受音。民和讀自氓之蚩蚩,止章十句。上曰,釋義以奏。民和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仍敎曰,文義陳之。民和曰,此詩,卽淫婦見棄於其夫,悔恨而作者,章內文義,別無可陳,而第以其反是不思,亦已焉哉等語觀之,可見其悔過自責之意。夫悔出於羞惡,而羞惡之心,人皆有之,故雖褰裳淫亂之女,亦未嘗不知其非。大抵悔然後覺,覺然後改,此誠學問之要也。殷湯曰,改過不吝,孔子曰,過則勿憚改。賓筵作而衛侯之德器就,《秦誓》著而穆公之覇業成。蓋人非堯、舜,固不能每事盡善,若有過遄改,此聖益聖之道也。《易》曰,風雷益,君子以遷善改過,此卽君子不遠復之意也。今殿下聖智天縱,學問日就,政令推措之間,無一小過此,誠臣下之所欽仰也。然人孰無過,而改之爲貴?伏願隨事省察,無有後悔焉。上曰,下番陳之。東煥曰,朱子註曰,士君子立身一敗而萬事瓦裂者,何以異此?輔慶源曰,讀先生之語,令人惕然知戒,此數言者,皆可爲後世監戒之方也。大抵此詩,出於衛宣公之世,而其時禮義之風喪,淫亂之俗成,甚至於違理犯義,男女無別,惟此淫婦,雖有悔過之言,而終無改過之路。苟使宣公,善爲導率,丕變風俗,則必無如此之事,豈不大可戒哉?上曰,高聲陳之,可也。東煥曰,古史以國風之非正,不御於經筵矣。宋朝胡安國,以爲善惡皆我師,因以進講,此等文義,別無可觀,而其所監戒,亦不可忽。伏願殿下,懲此詩之失,而思所以導率之方,則百弊之釐革,特一轉移事也。上曰,知事陳之。存秀曰,此不過閭巷淫婦怨尤之辭,而朱子以士君子立身之方比之,至謂之立身一敗而萬事瓦裂。大抵一者,至微至細之事,萬者,至多至廣之稱,一事之敗,似不至於萬事之瓦裂,而幾微之際,若是其嚴。故《書》曰,不矜細行,終累大德,又曰,爲山九仞,功虧一簣,未嘗以微細而少忽焉。矧乎人君,處崇高之位,爲萬民之所瞻仰,苟有小過,人必知之,其爲戒愼,尤當百倍於在下之人矣。伏願殿下惕念焉。上曰,特進官陳之。光益曰,別無可陳者矣。上曰,參贊官陳之。溆曰,臣亦無所仰陳,而第區區愚見,竊有所稟。此章雖在於經中,而語多淫䙝,不宜法講,先儒亦以爲此等詩不必進講矣。存秀曰,鄭衛之詩,雖無足觀,而孔子刪詩之日,特以監戒之故,不爲刪去,豈可以淫風而不之講耶?民和曰,鶉之奔奔章註,范氏曰,近世有獻議,經筵不以國風進講者,殊失聖經之旨,此語可證矣。東煥曰,詩之善惡不同,而莫非所以敎人之道,則經筵刪去,非聖人存錄存之意也。存秀曰,參贊官所奏甚不然,推考,何如?上無發落。上曰,氓者何許人也?民和曰,此女以其見棄於其人,故毁而言之,曰氓曰子曰爾,莫非怨讟之辭也。存秀曰,註曰不知誰何女,亦不必知其姓名矣。上曰,此女何以爲人所棄也?民和曰,女子之行如是,安得不爲人所棄耶?方其爲氓婦也,不以禮媒,只以强暴之欲,故終爲所棄矣。上曰,氓何謂蚩蚩也?民和曰,蚩蚩,蠢愚無知之貌也。上曰,旣言蚩蚩,則何以知其淫行之可惡,而終棄其女也?民和曰,蚩蚩者,棄女怨望之辭也。上曰,抱布貿絲,何爲然耶?存秀曰,註釋無可考證,而特以文勢觀之,則蓋絲者女之事,若其氓貿絲於女而來也。上曰,復關何也?民和曰,室名邑名,皆不的指,只曰男子所居,則似不可臆說也。上曰,非我愆期子無良媒等語,有若非我有失,而怨之何耶?民和曰,此女雖有悔過之意,而亦安有反己自責之道乎?蓋以其初不知禮義,徒以淫昵,亦不可謂有良媒矣。上曰,淫婦亦知自悔,氓獨不覺,何也?民和bb曰b,此氓終棄淫婦,安知非自悔而然耶?上曰,老使我怨何謂也?民和曰,此女之自道也。以三年爲婦三年食貧之語觀之,可知其非老而棄之也。若久而棄之,則兄弟亦當憐悶,豈有咥笑之端乎?上曰,以其自悔也,故特曰,老使我怨乎?存秀曰,然矣。上曰,反是不思,何其悔恨之晩也?民和曰,方其朝朝晏晏之時,若知其見棄,則必改塗易轍,以贖其過,而旣不能早知如此,則無如之何矣,此痛悼之深也。上命掩卷,仍命經筵先退。存秀等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8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義浩禁府坐起進。行左承旨李永錫坐直。行右承旨申光軾禁府坐起進。左副承旨趙鐘永受由。右副承旨申溆。同副承旨洪羲俊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永祚金周默仕直。事變假注書朴來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申光軾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夕講。

○洪羲俊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試所進去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永錫啓曰,右副承旨申溆,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永錫啓曰,行兵曹判書曺允大四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違召命,終不承膺,揆以事體,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五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洪義浩啓曰,臣義浩,臣光軾以同義禁,今日本府坐起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永錫啓曰,藥房都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以右副承旨申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永錫曰,只推。

○李永錫啓曰,行兵曹判書曺允大,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李永錫啓曰,行兵曹判書曺允大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永錫啓曰,行兵曹判書曺允大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事違召,不卽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洪羲俊啓曰,行大司憲李勉兢,掌令洪命周,持平洪儀泳試所進去,執義金直淳在外,掌令李泰淳,持平金載一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掌令李泰淳,持平金載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羲俊曰,只推。

○正言李基崇啓曰,臣言議巽軟,年紀衰邁,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不意薇垣特除,忽下於試望承牌之際,繼而有武所監臺之命,往役義重,雖不得不章皇出肅,而第臣於本院,已經司諫,則今此新除,揆以臺體,自有陞降應避之例,今於試役已竣之後,仍因蹲冒,有違公格,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昨因夜深,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李永錫啓曰,行兵曹判書曺允大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違召命,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李永錫啓曰,行兵曹判書曺允大四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事違召,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五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待明朝更爲牌招。

○以咸鏡監司趙德潤狀啓,十一月令薦新生靑魚、生苽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李永錫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慶尙監司金會淵狀啓,開寧縣民家失火事,傳于洪羲俊曰,另加慰撫事,分付。

○以校理宋翼淵,副修撰韓耆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永錫曰,只推。

○李永錫,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宋翼淵,副修撰韓耆裕,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永錫,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朴基豐,以御營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永錫,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黃海監司洪羲臣,水使李宗爀狀啓,則以爲,康翎縣登山鎭長岱浦漂到大國人三十五名,以問情辭緣觀之,乃是大淸山東省登州府榮城縣之行商漂到者,而彼人船隻,旣已破碎,願由旱路,從願回送,已多其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漂人旣願從陸,而俱是外地之人,入送時不必別定咨官,令沿路譯學與差使員,次次替傳,領付灣府,以爲入送鳳城之地,所着衣袴等物,令該道造給,刷馬供饋等節,使各其道另爲申飭施行,彼人物件中可以運致者,許令運致,卜重難運者,折價以給,破碎船隻棄置什物,彼人所見處,竝爲燒火,咨文,令槐院撰出,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以爲順付於今番節使之行,何如?傳曰,允。

○禁府啓目,中官李昌城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長番內侍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昭寧園守奉官李魯進原情云云。觀其所供,枚報禮曹,而因該堂有故,不得入呈云爾,則雖與掩置不報,煞有間焉是白乎乃,旣有照律定配之命,待判下擧行,何如?判付啓,依允。

○行兵曹判書曺允大疏曰,伏以臣,蒲柳之姿,已至衰落,膏肓之疾,便成貞痼,雖於閑司漫任,黽勉隨行,而尋常尸居,生意都廢,只飾巾視蔭,朝夕待盡而已。此際中權新除,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臣聞命震悸,五內失守,實不知措躬之所矣。嗚呼,臣以地,則喬木之世臣也,以身,則先朝之舊物也。念乃祖之逸勤,追先帝之殊遇,卽臣今日之情,而事我殿下,又已十年于玆矣。顚沛之際,拔之坑坎,拂拭之至,置諸袵席,華貫膴仕,無不兜攬,居然之頃,已躋崇班,以臣愚鹵,冥升至此,是誰之賜也?恩山德海,欲報罔極,不顧夷險,罔念燥濕,鞠躬盡悴,死而後已者,亦臣之平日所自矢也。苟非至難冒至難强之事,則何敢出一毫辭避之計,仰孤我殿下天地覆燾之恩哉?蒼穹在上,庶幾鑑臨,而第臣於頃年,猥叨見職,觸處生疣,無往非罪,而竟因不干之微事,橫被相臣之論勘,其所聲罪,無復餘地,至以駭惋二字,一筆句斷,臣雖無似,亦一宰臣。設有眞箇罪過,尙不可以此等題目,容易加之,況本無是事乎?儻非我殿下日月之明,照燭本末,則必已薤粉,而更無今日矣。至今追惟,魂夢猶噩。若復抗顔於銓注睢盱之場,則是實沒廉無恥之人,而不可復齒於簪紳之列矣。以是之故,其後東銓之除拜也,屢違召命,三控衷懇,獲蒙體諒,特許恩解,雖其本事,不在於東銓,而以其同是銓衡,義在必辭,瀝血陳籲,東銓尙然,況此西銓乎?伏想,聖明亦必記有。臣不敢復事張皇,仰煩宸聰,而人臣去就,必審其義,明主禮使,不枉所守,以我殿下之至仁盛德,凡在幈幪之中者,無不曲遂其願,則恐不待臣言之畢,而必有所處矣。且臣於年來,疾病沈淹,神精銷鑠,阿睹所患,轉成痼廢,思慮所發,若無管攝,看書則字劃眩奪,臨事則前後茫昩,對人言語,誰某難辨,聞人名字,頃刻輒忘,以此樣子,其可以披覽政案,酬接靺韋乎?由前而不可冒沒,由後而無以强力,臣情到此,吁亦窮且慼矣。然而一身生死,猶屬臣私,四維壞損,有關朝廷。銓地一步,鐵限在前,天牌荐臨,進身無路,玆敢略控血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亟命鐫削臣職,仍治臣罪,以靖私義,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卽爲入來肅命。

○副摠管兪漢謨疏曰,伏以臣,孽由自作,罪在罔赦,恩荷曲貸,罰止薄勘,瞻望象魏,只切感悚,蟄伏田廬,自分屛棄。幸際天祐宗祊,聖子誕降,慶溢寰宇,霈澤旁流,旣蒙告身之還收,繼又有收敍之命,含垢之聖恩,雖極仰感,旣汚之賤蹤,無望復起,夏間諫長之特授,迺在夢想之外,旋蒙遞解,恩出格外,榮動鄕閭,今又承摠府除旨,聞命以來,惝怳感激,實不知措躬之所。臣本文質無當,才識都蔑,而旣荷英考眷庇之澤,猥廁經幄之列,又被先朝骨肉之恩,拂拭陶甄,一資一級,罔非特恩,出入內外,徒費廩祿,絲毫莫效,慙負無地,在臣仰報之道,惟有不憚衰朽,竭蹶供職而已。除命之下,何敢爲辭避之計,逖違之餘,尤豈無瞻覲之願,而第臣年前遭罹,匪比尋常。本事顚末,具悉於伊時爰辭與査啓,已經聖明之所俯燭,今不敢更事覶縷,重犯瀆擾,而自顧僇辱,已無餘地,滓累莫湔,悚恧徒切。今若以時日之久,拚棄廉隅,憑恃寵靈,視同平人,揚揚冒進,則臣之一身,雖不足自恤,而其如四維之壞虧,一世之嗤駭何哉?以此情踪,旣無以復入脩門,抗顔周行,而重以崦嵫已迫,疾病交劇,自力趨造,尤非可强。有臣如此,生不如死。宿衛之地,有不可緣臣瘝曠,玆敢略暴衷曲,冒瀆崇嚴。伏乞天地父母,俯垂鑑諒,亟遞臣所帶之職,仍命選部,勿復檢擧,俾得攢頌恩渥,畢命丘壑,以伸自靖之義,以卒生成之澤,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今十一月初八日午時,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知事金羲淳,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閔命爀,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洪羲俊,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趙民和,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李東煥,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金周默,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洪敬謨,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李紀淵,持《詩傳》第二卷,武臣行副護軍李甲會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一遍訖,命奏新受音。民和讀自籊籊,止章四句,釋義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命陳文義。民和曰,此章,卽衛女未得歸寧而作也。先儒曰,思歸寧,發於情也,未歸寧,止乎禮也,禮者天理之公也。雖以女子之偏性,私不掩公,終止於禮,似此女子,足爲千古之嘉尙者也。註疏云,此詩,女子不見答於其夫,欲歸其家之辭也,而少無怨恨慨嘆底意,辭旨婉順,情私懇到,雖在變風之時,足以列於正風之間矣。衛之風俗,雖甚淫亂,而人所固有之良心,可謂消滅他不得矣。苟能善爲導率,敎養有素,則淆漓之俗,可反於淳朴,而足以躋斯民於三代之域矣。故傳曰,文、武興,則民好善,幽、厲興,bb則b民好暴。又曰,堯、舜率天以暴,是豈天之所好,元有善惡仁暴之不同而然也哉?惟在上之人,敎導之如何耳。雖以衛詩中諸篇觀之,泉水、載馳等詩,婦人之抑其私情,以禮裁制者也,北門、北風等詩,賢者之不得見容,而見幾先作者也,如此之賢人,收拾而用之,如此之婦人,奬勸而褒之,則衛國之政,豈至於壞廢,而衛人之俗,豈至於淫亂耶?先儒曰,列國之詩,衛獨淫亂,以螮蝀、相鼠等篇觀之,則性情之正,禮防之嚴,猶有未泯者存焉。先儒以爲,此二章,作於文公時,蓋有所見得於此等處矣。文公衛之賢君也。時當衰微之餘,躬行勤儉之政,務材而訓農,敬敎而勸學,故其時民俗,尙有畏禮知恥之心矣。文公之後,更無賢君之繼作,國綱焉頹弛而不振,民俗焉流蕩而莫返,遂至於衰亡,此實千載之所慨惜而懲創者也。伏願於此等處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東煥曰,此章別無文義,衛女嫁於他邦,未得歸寧而作也。首章托之以遠莫致之,二章斷之以女子有行,三章之巧笑儺玉,末章之駕言出遊等語,一節深於一節矣。當此時,衛之政敎亂禮法壞,無一可觀,而此女猶能以禮防閑,制其私心,逈出於委靡淫哇之中,則先王之遺風餘烈,猶有存焉者故耳。在昔先王之御世治民也,道之以德,齊之以禮,遺澤之入人者深,故雖在淫亂之時,一脈未泯之端,往往有見於此等處,斯豈非明效大驗耶?是故管子曰,四維不張,國乃滅亡。禮曰,人有禮則安,無禮則危,禮之於國,顧不重歟?爲人君者,苟能立國以禮,導民以禮,則朝廷之上,上自宰執,下至庶官,而莫不敬以直內,義以方外,秩秩然各得其序矣。以至委巷匹庶,亦莫敢違越禮防,觀感興起,藹然有愛君親上之心,各得其和,粹然一出於性情之正矣。今殿下先務導率之方,積德累仁,浹人肌膚,則自朝廷而及閭巷,莫不嚮化,其應之捷,不啻如桴鼓影響,而實爲萬億年無疆之休矣。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知事陳之。羲淳曰,雖詩人之尋常言之者槪可見其出於性情之正也。衛國雖多淫亂之詩,其中有專出於淫風者,或有不專出於淫風者,以前篇氓章觀之,雖是淫奔之女所作,其人之性情,有不可掩者矣。大抵此時,衛無導率之敎,風俗之委靡,於是焉極矣。固有之良心,無由以發見,此無他。一則敎化之不明也,一則導迪之靡方也,不可專責於蚩蚩無知之民也。此豈非後世人君所當深戒者耶?伏願殿下,先務導率之化,使斯民有所觀感而興起焉。上曰,特進官陳之。命爀曰,上下番及經筵,已陳之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羲俊曰,玉堂及經筵,皆已陳之,此外別無可陳者矣。上命掩卷,仍命經筵以下先退。羲淳等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9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永錫緣故出。行右承旨申光軾坐直。左副承旨趙鐘永受由在外。右副承旨尹鼎烈未肅拜。同副承旨洪羲俊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永祚仕直金周默。事變假注書朴來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夕講。

○申光軾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洪羲俊啓曰,行大司憲李勉兢,掌令洪命周,持平洪儀泳試所進去,執義金直淳在外,掌令李泰淳,持平金載一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光軾啓曰,右副承旨申溆,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羲俊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俊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永錫啓曰,藥房都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申光軾曰,溫繹間,經筵頉稟,權停。

○洪羲俊啓曰,行兵曹判書曺允大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事違召,已至多日,終不承膺,揆以事體,誠極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羲俊啓曰,行兵曹判書曺允大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事違召,已至多日,終不承膺,事體所在,極涉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洪羲俊啓曰,行兵曹判書曺允大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違召命,已至多日,終不承膺,揆以事體,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以右副承旨申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光軾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尹鼎烈落點。

○以承旨前望,傳于申光軾曰,尹鼎烈蕩滌敍用。

○申光軾,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宋翼淵,副修撰韓耆裕,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申光軾,以司饔院監膳提調意啓曰,漁夫契貢人等呼訴內,江水雖不合氷,冬節已深,魚族隱入,設網屢日,終未捉得,日下生鮮,將至闕供之境,限捉魚間,願以活鷄全數代封云。在前如此之時,例有代封之規,而莫重御供,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啓。傳曰,依例代封。

○庚午十一月初九日午時,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同知事李存秀,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金宗善,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洪羲俊,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趙民和,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李東煥,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金周默,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洪敬謨,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李紀淵,持《詩傳》第二卷,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一遍訖,命奏新受音。民和讀自芄蘭之支,止河廣二章章四句。上仍命盡奏下三章。民和讀自伯兮朅兮,止二百三句,竝釋義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命陳文義。民和曰,芄蘭章,朱子以爲不知所謂,不敢强解。今不必穿鑿傅會,强其不知,而第以容兮遂兮垂帶悸兮等語觀之,容遂卽舒緩放肆之貌也,舒緩則優游悠泛,必有不及事之弊,放肆則縱恣怠傲,必有欲敗度之嘆,故衣服之美,容飾之盛,徒好其外貌而已。內無自修之實行,則象服之美,不足以侈其身,而蜉羽之譏,良有以也。是故君子,必也齊明盛服,非禮勿動,折旋中矩,周旋中規,學問焉有純篤之工,威儀焉有敬愼之容,外內交修,知行竝著,然後英華自發於外矣。故曰抑抑威儀維德之隅,今此佩䩻之童子,徒美其在外之服飾,而不修其在內之實行,故詩人所以諷刺,而雖斷章取義,足爲鑑戒之資矣。且以近日事言之,閭巷之間,風俗漸渝,放肆無檢,奢汰無度,皁隷下賤,皆服僭分之制,富人墻屋,幾至被繡之境,文章混矣,名分紊矣。如欲矯革此弊,丕變此俗,則惟在上之人躬行節儉,克盡導率之方而已。伏願留念焉。上曰,下番陳之。東煥曰,芄蘭一章,不過諷刺之詩,別無文義之可陳。而就以容遂二字觀之,則徒尙外飾而不能內修,以至於舒緩放肆,全無檢束底意,上番所陳不稱其服之言,誠然矣,而大槪諷刺之意而已,別無文義矣。上曰,同知事陳之。存秀曰,芄蘭章本旨,雖未知所指,而上番斷章取義,以服飾不衷,敷衍仰奏者,甚好矣。外修服飾之美,內無自修之實者,猶爲詩人之見譏,況人君用捨之際,賢者不見用,不肖者在位,則其爲諷刺,不但衣服之不稱而已。此等處,實合反隅看,河廣章,卽宋桓夫人所作,而以襄公之所處言之,可謂不幸之甚矣。夫人猶能制其私情,不敢踰越,下註所謂先王之餘化,猶有可觀者,此之謂也。以禮自防,以義自制,非但處變之際然也,雖於處常之時,苟不以禮義自防,則其將放肆無憚,莫可裁制,下註所云止於禮義不敢過也者,觸處推類,可合體認,而止字過字,尤甚喫緊。伏願深加留念焉。伯兮章所云邦之桀,卽一邦之內才過人者也。簡兮之伶人,尙云賢者,不得其位,有不恭之意,今此桀兮之伯也,不免於執殳而征役,衛之用人,可謂失其宜矣。先王之時,亦非無征役之事,采薇、東山之役,逾年而反,或三年而至,民無怨懟之意者,蓋使民得其道故也。至於此時,王迹已熄,使之不以其道,民不能保其室家之樂,人情安得不怨咨乎?顧今國家,雖無兵革之事,而饑饉荐臻,賦役不均,撫字失宜,顚連相續,其爲愁嘆怨咨,實無異於兵革之苦矣。伏願殿下,深軫子惠之方,必以匹夫匹婦,各得其所爲心,觀於此等之詩,以爲觸類而監戒焉。民和曰,河廣章,同知事所陳,止於禮義等說,誠好矣。此章與泉水、竹竿諸篇,大旨略同,而大抵以防閑爲重,故跂予望,不崇朝之地,不得往來相見,則可驗禮防之嚴,有甚於私情之切矣。每事以禮防爲重,則四維張而百度貞,國可得以爲國矣。且以伯兮章言之,詩之言從役勞苦者,非止一二,而皆出於思念怨懟之意,如秦風女子之先誇車甲,後私情者,絶無而僅有,至於此章,則但道其私情而已。大抵兵者,不得已而用也。是故聖人用兵之際,每見其不得已之意,然後用之,故民雖勞苦而無怨言矣。後世則不然,王化未究於下,征戍不解於邊,兵出無名,少無不得已之意,如此而欲民之無怨得乎?伏願於此等處鑑戒焉。上曰,特進官陳之。宗善曰,經筵、玉堂之所陳,皆切實,別無可陳之文義。上曰,參贊官陳之。羲俊曰,經筵及玉堂,皆有所陳,臣則別無可陳者矣。上命掩卷,仍命經筵官先退。存秀等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庚午十一月初九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夕講入侍時,同知事李存秀,持《詩傳》第三卷,特進官金宗善,持《詩傳》第三卷,參贊官申光軾,持《詩傳》第三卷,侍讀官趙民和,持《詩傳》第三卷,檢討官李東煥,持《詩傳》第三卷,假注書金周默,持《詩傳》第三卷,記事官洪敬謨,持《詩傳》第三卷,記事官李紀淵,持《詩傳》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命奏新受音。民和讀自彼黍,止章十句,釋義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命陳文義。民和曰,周室之興也。公劉都邠,太王都岐,文王居豐,武王居鎬,皆都於西都,繼繼承承,重熙累洽,爲萬世不拔之基,爲其子孫者,當如孟子之言,世守也效死勿去,而平王一朝,棄而東,周室之微弱,自此始矣。先儒云,平王之東遷,如孱孫之鬻田宅,此善喩也。人家孱孫,雖値蕩敗之餘,惟當固守世業,保其田宅,以爲藉手之資,然後可以振起其門戶,而平王則不然,祖宗相傳之好基址,棄之若遺,卽安於東,此與鬻田宅而不能振起者,何以異乎?回瞻周道,鞠爲茂草,過故宮室,但見禾黍之離離,當時周之君臣,晏然自若,不知其悲,而獨一行役之大夫,憂嘆而衋傷而已,可勝嘆哉?王室雖云中微,普天率土,莫非王臣而王土,平王苟能一番振作,發號施令,無恬嬉玩愒之風,而有臥薪嘗膽之志,則王室復興,指日可待。而且其時諸侯,宗族也世臣也,晉鄭是依,魯衛是仗,則諸侯之兵甲,卽周之兵甲也,諸侯之人民,卽周之人民也。因此易然之勢,少有奮發底意,掃蕩戎狄,還于舊都,不過一擧手之間耳。平王何憚而不爲也?蔽一言曰王綱之不振也。大抵王綱振然後,民知先公後私之義,而勇於赴敵,敵王所愾矣。伏願於此等處,深省焉。上曰,下番陳之。東煥曰,此章,大抵行役大夫,過故都而傷痛感歎而作也。周之始興也,積德累仁,千有餘年,而太王創造之,文、武成就之,皆在於西都八百里之內,土地先王之土地,人民先王之人民也。其在後人之責,能繼先王之業,有如夏少康之一旅中興,內修外攘,任賢使能,則散閎顚呂之才,爲時出矣,方召申甫之賢,代不乏矣,何患乎犬戎之侵軼,而豈至於偸安忍恥,委靡不振之境耶?此不但其時群下,不能匡救之罪,平王之不足有爲,推可知也。此黍離之所以作,而亦可爲後世鑑戒之資矣。上曰,同知事陳之。存秀曰,離離之黍稷,自苗而穗,自穗而實,行役之大夫,見節物之三變,而傷歎慨感之意,愈久而愈深,雖於東遷之後,文、武、成、康之深仁厚澤,入人之深,此可見矣。平王之東遷,以其新經犬戎之亂,而苟能振勵王綱,奮發有爲,則可以還于舊都,克復前烈,不此之爲,擧八百里之地,一朝棄之不惜,俄者玉堂所奏,王綱不振之說,誠然矣。國之所以爲國,以其有紀綱也,非但經亂之餘,以振紀綱爲急先務也,雖在昇平無事之時,紀綱不立則法度解弛,法度解弛則生民受害。紀綱者,祖宗之所立也,法度者,祖宗之所制也,生民者,祖宗之所愛育者也。苟或紀綱不立,法度不修,以至於生民受害,則雖不失尺土一民,便是不能守先王之舊也。顧何異於平王棄文、武之舊都乎?伏願深加體念焉。上曰,特進官陳之。宗善曰,玉堂及經筵所陳,皆切實,別無可陳者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光軾曰,玉堂、經筵皆有所陳,小臣別無可陳之辭矣。上命掩卷,仍命經筵官以下先退。存秀等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10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義浩禁府坐起進。行左承旨李永錫藥院進。行右承旨申光軾緣故出。左副承旨趙鐘永受由。右副承旨尹鼎烈坐直。同副承旨洪羲俊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永祚金周默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副提調李永錫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羲俊,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尹鼎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夕講。

○洪羲俊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俊啓曰,行大司憲李勉兢,掌令洪命周,持平洪儀泳試所進去,執義金直淳在外,掌令李泰淳,持平金載一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俊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俊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俊啓曰,事變假注書朴來謙,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永錫啓曰,藥房都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洪羲俊啓曰,行兵曹判書曺允大四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違召命,已至多日,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五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洪羲俊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無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曺鳳振、申在植、金陽淳、李昌成、南秉寬議處,當爲擧行,而判義禁吳載紹試所進去,次堂例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判義禁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

○判義禁前望單子入之,韓晩裕落點。

○洪羲俊啓曰,新除授判義禁韓晩裕,方在削職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蕩滌敍用。

○洪羲俊啓曰,判義禁韓晩裕,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洪羲俊啓曰,同義禁閔耆顯,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上護軍單韓晩裕,護軍單閔耆顯。

○洪羲俊啓曰,判義禁韓晩裕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令次堂擧行。

○洪義浩啓曰,臣義浩以同義禁,今日本府坐起,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鼎烈曰,昭寧園局內欲爲犯葬人,方令拿覈,爲先發遣禮曹郞官,形止摘奸以來。

○洪羲俊啓曰,行兵曹判書曺允大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日違召,無意承膺,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羲俊啓曰,行兵曹判書曺允大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違召命,已至多日,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以校理宋翼淵,副修撰韓耆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鼎烈曰,只推。

○尹鼎烈,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宋翼淵,副修撰韓耆裕,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羲俊曰,兵判疏批已下,卽爲牌招。

○洪羲俊啓曰,行兵曹判書曺允大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違召命,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誠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羲俊啓曰,行兵曹判書曺允大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違召命,已至多日,無意承膺,揆以事體,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以校理宋翼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鼎烈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校理洪儀泳落點。

○洪羲俊,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庚午式年武科殿試時,本局軍兵及武藝廳中應試人應頉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俊,以禁衛營言啓曰,今此庚午式年武科殿試時,本營將校中直赴應試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俊,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庚午式年武科殿試時,本廳將校中直赴應試人,依定式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俊,以刑曹言啓曰,因內需司單子,昭寧園局內欲爲犯葬之趙哥,令該曹拿覈得情事,命下矣。趙哥令該邑跟探,捉上臣曹之意,發關畿營,卽接楊州牧使徐有望牒報,則坡州居武科出身趙圭錫,初欲營葬,還塞壙穴,直往坡州,故追捕捉上云矣。趙圭錫係是出身,令義禁府拿覈得情,何如?傳曰,允。

○洪羲俊,以義禁府言啓曰,刑曹啓辭內,趙圭錫係是出身,令義禁府拿覈得情事,允下矣。趙圭錫今方待命,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俊,以義禁府言啓曰,出身趙圭錫,自秋曹移送本府,拿覈得情事允下,故纔已拿囚矣。卽者圭錫之父部將,來待府外,以爲今此昭寧園火巢外占山,卽渠爲親山改葬之計,而園官禁斷,故卽爲停役。從他求山之際,因刑曹啓下,關自本州推捉,而渠則出他未還,其子圭錫在家自現,至於移本府就囚之境,故渠不勝驚惶震懍,馳到府門外自首云。當初占山之人,旣是趙,而日前園官之供,亦以趙爲言,則不宜以子替父。圭錫放送,其父趙拿囚,嚴覈得情,何如?傳曰,允。

○行兵曹判書曺允大疏曰,伏以臣之誤被恩除,日已四易,而坐辱天牌,又不知幾遭矣。宿衛重任,虛縻旣久,朝家事體,屑越莫甚,臣罪至此,合置何辟?嚴召之下,循墻無路,惶懍之極,鑽地不得,情窮勢蹙,寧欲溘然。臣於見職,其所冒死祈免,豈或可已而不已哉?義在必辭,情急仰暴,日前丐籲,未暇緩聲,略控血懇,仰瀆宸聽,竊庶幾聽卑之天,有願必從,而只緣誠意淺薄,言辭拙澁,情私未格,兪音終靳,臣於是益無所措其躬矣。臣雖愚迷,亦具彝性,不俟駕屨,旣奉聖訓,卽日登道,亦聞古語,豈不知竭蹶趨承之爲十分道理,而一味縮伏,末由蠢動,有若全昧義分者,是豈臣樂爲哉?蓋亦甚不得已者存焉耳。臣之情勢,曾已悉陳於年前辭疏,體諒之恩,似不在更事覶縷,故臣於日昨,只擧梗槪,未盡事實,雖以四聰之明,歲月稍久,安望其一一記有耶?請以決不容冒膺者,昧死而更陳之。大抵銓衡之任,卽是睢盱之場,則其磅礴而狼狽者,從古何限,而若其僇辱身名,貽羞朝廷,未有若臣之甚者。大政纔過,傍伺四起,或指無謂有,或洗瘢索痕,末以注文僉使事,爲抑勒之資,此卽臣之前日幕客,雖有勞勩之可言,謂之循私而檢擬,則容或無怪,而忽稱以罷狀之要路奪取者,是何說也?臺臣避嫌,旣服其爽實,問啓批旨,至敎以脫空,畿伯之疏,又爲明切,則捃摭之計,斯可已矣,而相臣繼而陳箚,其所臚列,無復餘地。臺疏則倡之於前,而直勘以竄配,相箚則和之於後,而至斥以駭惋,構捏成案,拳踢交加,傅會爲說,凌踏備至,奇怪遭罹,罔有紀極。名以銓部之長,勒把無形之事,單臺請其竄配,相臣目以駭惋者,睹聞所及,曾有是否?幸蒙日月之俯燭,獲廁簪履之舊班,而中夜思惟,無面可顯,雖挽東海之波,將無以湔其恥矣。臣自遭罹以後,凡係廟謨,一不與聞,乞解東銓,亦蒙恩許,籌司尙然,則銓職何論,東銓尙然,則西銓何論?今若憑恃寵靈,不顧覆轍,諉以日久,冒沒出膺,則人將唾罵,不肯與齒,臣雖無似,豈忍爲此,下而自陷於沒恥之科,上而仰累於淸明之朝哉?夫有國所重,莫若四維,古昔聖王之所以扶植不暇者,非爲其人而然。臣於東銓辭疏,伏承聖批,以西銓情勢,引於東銓,極爲不當爲敎,蓋西銓之當引,卽亦聖上之所俯諒。臣祇奉恩言,尙此莊誦,今臣所處,尤是當引之地,則以我殿下之明聖,豈或置臣於四維之外,而不思扶植之方乎?天地之仁,無物不遂,父母之愛,無處不周,殿下之於臣,天地也,父母也。其所矜憐而生成之者,顧何待臣言之更僕也?衷情惶隘,申控哀籲,而疾痛之呼,不敢更煩。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許鐫削臣所帶本兵之任,仍降威罰,以正慢命之罪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不必引義者,勿辭行公。

○庚午十一月初十日午時,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知事金羲淳,持《詩傳》第三卷,特進官尹序東,持《詩傳》第三卷,參贊官洪義浩,持《詩傳》第三卷,侍讀官趙民和,持《詩傳》第三卷,檢討官李東煥,持《詩傳》第三卷,假注書李永祚,持《詩傳》第三卷,記事官洪敬謨,持《詩傳》第三卷,記事官李紀淵,持《詩傳》第三卷,武臣行護軍安橚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一遍訖,仍命奏新受音。民和讀自君子于役,止章四句。上曰,釋義以奏。民和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仍敎曰,文義陳之。民和曰,此章與衛風伯兮之意,略同。蓋國之大夫,許身立朝,從事在外,公而忘私,國而忘家,此卽周家禮使之效也。大抵用兵,毒民之大者也。古語曰,孤人之子,寡人之妻,豈非大可愼重者哉?故聖人之興師動衆,必在於不得已之時,不得已之事,且其平日所以撫綏而字恤者,無所不至,他日用之,莫不有先公後私之心矣。今以此詩觀之,有曰不知其期不日不月,句語之間,只切思念之情,而不無怨咨之意,此無他,全由於在上者,不能禮使之致也。周室之不振,安知不由於此耶?我國,兵農爲一,疆域永靖,別無此等征戍之役,而卽今水旱相仍,飢饉荐臻,蔀屋有頷顑之憂,溝壑多顚連之患,不止於連歲從役之勞。然民猶樂生安堵,無或怨咨者,乃祖宗朝深仁厚澤入人深故也。伏願殿下,勿以黎民之浹洽,小有怠忽之心,一意勤篤,常若痼瘝之在身,則此正長治久安之術也。上曰,下番陳之。東煥曰,民情之勞苦,王室之委弱,可見於此等詩矣。試以先王之時論之,四牡一章,備述勞苦之情,東山三歲,亦無憂嘆之意,則其時仁愛之風,不言可掬,而及乎王室東遷,兵革不止,日夕塒括,鷄犬猶然,而嗟我征人,不知幾年而歸,反不若禽獸之爲愈,則至此而先王仁恕之政,已蕩殘而無餘矣。豈不大可監戒也哉?且以下章言之,其時君子,以有爲之才,當不遇之世,出則勤勞於遠役,居則潦倒於下位,其所施用不過爲貧求祿,全身遠害而已,則世道之嘆,曷有其已?卽今草野巖穴,亦或有經世可用之才,而未及施用,空老蓬蒿者,誠願殿下,如渴求賢,務積誠意,下詢八方,旁求俊彦,則時弊之矯革,古道之挽回,卽次第事也。此等二詩,雖似泛言,而章章句句,皆有意趣,不言之中,亦或有警發之益矣。上曰,知事陳之。羲淳曰,觀此二詩,可見周家治亂之機也。君子于役,自忘其勞,及其歸也,安於下位,此可見先王之遺澤也,大夫行役而不之勞,賢人在下而不見用,此可見王道之已替也。世道升降之會,不過如此,願於此等處惕念焉。上曰,特進官陳之。序東曰,知事上下番盡奏,別無更陳者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義浩曰,臣亦無可陳者矣。上曰,君子于役,何役也?與文王時,所謂父母孔邇之類同耶?民和曰,從役之事,雖與采薇、東山之什無異,而其所以使之,則自有別焉。先王以仁道使人,先揣其勞苦之情,而慰諭以送之,故人無怨尤之心,此則平時無仁厚之政,而徒以威力而使之,故室家之情,若是其怨也。羲淳曰,此不過思念之切,亦不可直謂之怨也。上命掩卷,仍命經筵先退。羲淳等退出。義浩進前曰,昨日昭寧園官捧供,有依允之批矣。觀其供辭,與初不枚報有異,故結辭中有措語矣。判堂出來後當照律,而定配則似涉過重,且其本事,今方有趙姓人拿覈之命,待査事出場後,一體照律,似好矣。上曰,啓目措辭,昨果見之,而事係重大,不可不嚴覈也。義浩曰,園官供辭中,旣云垓子外千步,而國典則垓子外三十步,有許葬之法,且多民塚之累累云,其在重事體之道,不可無本道,或禮曹摘奸形止之擧矣。上曰,然矣。先送禮郞,詳細摘奸,而傳敎書入,待還下擧行,園官照律,亦待本事決末,爲之,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11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永錫藥院進。行右承旨申光軾。左副承旨趙鐘永受由。右副承旨尹鼎烈坐直。同副承旨洪羲俊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永祚金周默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基承未入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尹鼎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夕講。

○洪羲俊啓曰,行大司憲李勉兢,掌令洪命周試所進去,執義金直淳在外,掌令李泰淳,持平金載一呈辭,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永錫啓曰,藥房都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洪羲俊啓曰,行兵曹判書曺允大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事違召,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朴來謙改差,代以鄭郁東爲事變假注書。

○鄭郁東在外,代以李基承爲事變假注書。

○洪羲俊啓曰,行兵曹判書曺允大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違召命,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羲俊啓曰,行兵曹判書曺允大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違召命,已至多日,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洪羲俊啓曰,行兵曹判書曺允大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事違召,無意承膺,揆以事體,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洪羲俊啓曰,行兵曹判書曺允大四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事違召,已至多日,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五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嚴飭牌招。

○洪羲俊啓曰,試官出榜後,詣闕復命例也,而文一所試官李勉兢,不爲入來,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掌令洪命周啓曰,臣言議風采,本不近似於淸朝耳目之任,而況又自來情勢,便成鐵限於臺端。儻或聖明之所俯燭,抑亦同朝之所共諒也,掌憲特點,忽下於試望承牌之時,監試有命,往役義重,雖不得不冒沒暫膺,而因仍蹲據,有愧廉防,且於合啓中區區私義,有不可隨衆聯參者矣。在前如臣情地者,以此陳懇,竝推敦倫之義,擧蒙體諒之恩,今臣處義,宜無異同。臣以情以義,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傳于洪羲俊曰,臺諫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持平宋翼淵落點。

○申溆,以禮曹言啓曰,卽見東萊府使尹魯東報備局文狀,則通信裁判差倭所呈講定節目一度上送矣。原節目謄書,別單以入,而依此磨鍊擧行事,分付各該司及該道,何如?傳曰,允。

○洪羲俊,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處漢,以摠戎中軍,本營別驍士都試監試事,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俊,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南秉寬,還囚議處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粘連,向前曺鳳振、申在植、金陽淳等亦,會圈成命之下,諉以館規,互相規避,竟致圈事之不成,揆以事體,誠極駭然。竝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向前南秉寬亦,身爲史官,以經筵座目外,混爲離座,揆以筵體,做錯非細。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李昌成亦,身爲中官,莫重公事,不善擧行,揆以事體,萬萬駭然。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禁府啓目,部將趙原情云云。謹以判付內辭意,發問目,反覆嚴覈,則雖以垓子外千餘步之說,欲爲自明之計是白乎乃,莫重局內,事體至嚴,則無論步數之遠近,身爲朝官,敢生圖占之意者,究厥所爲,萬萬痛駭,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都摠經歷,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該宮摘奸,明已報來,無異咫尺是去等,焉敢漫漶發明,自陷欺罔之科乎?嚴加盤覈,而若不直告,卿等先被誤問之典,以斯擧行爲良如敎。

○禁府啓目粘連,向前趙亦,謹以判付內辭意,反覆嚴問,到底窮覈是白乎,則以昨日納招之自陷漫漶,無辭自服是白乎乃,園所咫尺之地,肆然圖占之情節,終不一一直陳,究厥所爲,尤極痛駭。平問之下,難以取服,刑推得情,斷不可已,時値停刑,有不可循例仰請,上裁,何如?判付啓,莫重至近之處,肆然犯葬,固萬萬痛駭兺不喩,又是欺告,亦是死罪是白沙餘良,觀其故犯,尤爲死罪之死罪。罪人段,令次堂嚴刑更問,具格嚴囚,依律重勘爲良如敎。

○庚午十一月十一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夕講入侍時,同知事李存秀,持《詩傳》第三卷,特進官金銑,持《詩傳》第三卷,參贊官尹鼎烈,持《詩傳》第三卷,侍讀官趙民和,持《詩傳》第三卷,檢討官李東煥,持《詩傳》第三卷,假注書金周默,持《詩傳》第三卷,記事官洪敬謨,持《詩傳》第三卷,記事官李紀淵,持《詩傳》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一遍訖,命讀新受音。民和讀自揚之水,止章六句。上曰,釋義以奏。民和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命陳文義。民和曰,揚之水章,卽周室東遷後,初政事也。于時也,上而遠文、武、成、康之化,下而有戰國交爭之漸,消長升降交會之際也。且以平王東遷時言之,此實中國之大變,而臣子之大讐也。爲平王者,政宜臥薪嘗膽,奮發振作,銳意討復,不計其他,而乃於徙東之初,其所汲汲之政,惟發畿甸之民,往戍申侯之國而已,王綱之掃地,已無可言,而倫理之滅絶,可謂極矣。平王非無討復之心,第不能布德施惠,維持其民心,亦未能發號施令,節制其諸侯。先儒以爲平王柔懦不振,遂至於衰亡,可謂切中平王之病矣。大抵柔懦之弊,因循姑息,玩愒時日,末梢之委弱不振,推可知矣。每事如此,何望其有爲乎?弱者剛之反也。是故人君,必懋剛克之政,然後處置得宜,威令方行,庶政可以淬勵,四方有所懲畏,而平王則不然,柔弱太過,威猛不立,非道使民,民懷怨怒,此揚水之所以作也。以此觀之,周之亡,不在於赧王之世,而已在於平王之時矣。伏願於此等處,澄省而鑑戒焉。上曰,下番陳之。東煥曰,此章之言不流束薪,以比平王柔懦不振之義也。當此之時,苟能內修外攘,勵精圖理,每以奮發爲念,討復爲志,則亦足以有爲,而平王則不能振起,反以討復之師,爲諸侯戍守,民安得不怨乎?民者至愚而神也。是故先王之御民也,必以順民心爲主,近而不下,畏而敬之,故役民而民不怨,以此觀之,可畏者非民乎?且平王之朝,應有可用之賢臣,而經傳無出處,今無所考,而似必有之,而亦未能用也。其性也柔懦荏弱,而所爲者,無非逆理反常之事,則雖有賢者,亦必無可奈何。宣王之中興也,時則有若仲山甫、方叔、召虎等諸人出焉,內修而外攘,撥亂而反正,遂成重恢之大業。燕昭王不過小國之諸侯,猶能弔死問孤,厚幣招賢,故樂毅、劇辛之輩,皆自他邦而來,復燕之舊,報齊之讐。越王句踐,臥薪嘗膽,生聚敎訓,且用種蠡之才,以雪會稽之恥,此三君者,苟未能奮勵振發,任用賢才,則何以成匡恢興復之洪功盛烈也耶?大抵君上之道,一意振發,然後萬機無叢脞之歎,百度有修擧之效,可誅者誅之,可討者討之,而平王則反是,以堂堂天子之兵,往戍於諸侯之邦,此與下堂而見,何以異乎?千載之下,尙不勝其嘅咄,而重有感於斯詩者此也。伏願於此等文義,無或泛忽看過,而雖於燕閒之時,溫習之紬繹之,沈潛玩索,念念在玆,慕曾氏三省之工,追大禹惜寸之勤,終始典學,日月就將,則治國經邦之謨,已在於這裏矣。若於一番講討之後,束閣而掩置,則將不免書書我我之嘆,而烏在其講學之本意也哉?大凡觀詩之法,雖有善惡之不同,而服膺於斯,懲創於斯,則聖學自底於緝熙,而治法政謨,亦皆可以料理於此中矣。更伏願燕閒之暇,無或間斷,而益勉溫繹之工焉。上曰,所陳皆切實甚好,當留念矣。上曰,同知事陳之。存秀曰,此章以天子之兵,往戍於申侯之邦,王綱之掃地,已無可論。大抵王風十篇,以上國之詩,不入於《雅》、《頌》,入於變《風》,下同於列國者,蓋以東遷以後,王迹熄故也。首章黍離之詩,大夫見故都之鞠爲茂草,傷歎感慨,發而爲咏,其下諸篇,或言征役思念之情,或言饑饉流離之狀,皆是生民勞苦愁怨之辭也。王迹之熄,不當見於他處,而可驗於民情,民情之困苦,卽王迹之熄也。是故古昔聖王,必以得民心爲先。傳曰,保民而王,《詩》曰,庶民子來,《書》曰,民惟邦本,又曰,顧畏于民碞,此莫非愛民恤民之意,而祈天永命之道,必以諴小民爲本,民心不和,則王迹熄矣。伏願於此等處,惕然而深省焉。上曰,特進官陳之。銑曰,同知事及玉堂,皆有所陳,別無可陳者矣。上曰,參贊官陳之。鼎烈曰,上下番及經筵所奏,俱好,臣則別無可陳者矣。上命掩卷,仍命退。經筵以下皆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12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永錫藥院進。行右承旨申光軾差祭。左副承旨趙鐘永受由。右副承旨尹鼎烈坐直。同副承旨洪羲俊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周默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李基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夕講。

○洪羲俊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試所進去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鼎烈啓曰,明日,永陵忌辰祭齋戒,再明日,靖陵忌辰祭齋戒,十五日十六日,永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俊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俊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鼎烈曰,永陵受香承旨,仍爲奉審摘奸,局內諸陵,一體奉審。

○尹鼎烈啓曰,假注書李永祚,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洪羲俊啓曰,行兵曹判書曺允大,五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違召命,已至多日,飭敎之下,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六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嚴飭入來肅命。

○李永錫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洪羲俊啓曰,行兵曹判書曺允大,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違召命,已至多日,飭敎屢下,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羲俊啓曰,行兵曹判書曺允大,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洪羲俊啓曰,行兵曹判書曺允大,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飭敎之下,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誠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更爲嚴飭牌招。

○洪羲俊啓曰,行兵曹判書曺允大,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飭敎之下,連事違召,終不承膺,揆以事體,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李永祚改差,代以李永昆爲假注書。

○傳于洪羲俊曰,時囚罪人李昌成,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放送。

○洪羲俊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罪人趙、李魯進,照律事,命下矣。趙、李魯進、南秉寬、曺鳳振、申在植、金陽淳等,當爲照律,而判義禁韓晩裕未肅拜,次堂例不得擧行云。判義禁卽爲牌招,以爲開坐之地,何如?傳曰,令次堂擧行。

○洪羲俊啓曰,行大司憲李勉兢,掌令李泰淳,持平金載一,宋翼淵牌不進,執義金直淳在外,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俊,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李昌成,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放送事,命下矣。李昌成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俊,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趙,謹依判付,嚴刑捧供以入,而加刑罪人之移囚南間,自是格例,依例移囚南間,何如?傳曰,移囚南間置之。

○禁府啓目粘連,向前罪人趙亦,謹以判付內辭意,發爲問目,嚴刑盤覈是白乎則,當初故犯冒占之事,末後故犯欺罔之罪,箇箇自服,無辭遲晩,究厥情犯,益切痛惋,而到今旣無更覈之端,依判下照律重勘,何如?判付啓,莫重之地冒犯,極爲憤痛,況聞手奪園官呈曹之文,尤爲駭悖。雖以園官言之,雖致該曹堂上不備而然,焉敢不能驚惕,視若平常,諉之趙乎?由前而有溺職之失,由終而有漫漶之習,趙照律段,依允。園官段置,亦加重繩爲良如敎。禁府照目粘連,承政院假注書南秉寬矣本府議啓內,身爲史官,以經筵座目外,混爲離坐,揆以筵體,做錯非細,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別兼春秋曺鳳振,申在植,檢閱金陽淳等矣本府議啓內,會圈成命之下,諉以館規,互相規避,竟致圈事之不成,揆以事體,誠極駭然。竝只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申在植段,功議各減一等,曺鳳振,金陽淳等段,竝只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罪人趙更招公事判付內,莫重之地冒犯,極爲憤痛,況聞手奪園官呈曹之之,尤爲駭悖,雖以園官言之,雖致該曹堂上不備而然,焉敢不能驚惕,視若平常,諉之趙乎?由前而有溺職之失,由終而有漫漶之習,告身盡行追奪,減死定配,私罪奉敎依允。又照目,昭寧園守奉官李魯進矣罪人趙更招公事判付內,莫之重地冒犯,極爲憤痛,況聞手奪園官呈曹之文,尤爲駭悖,雖以園官言之,雖致該曹堂上不備而然,焉敢不能驚惕,視若平常,諉之趙乎?由前而有溺職之失,由終而有漫漶之習,園官段置,亦可重繩,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私罪奉敎依允。

○洪羲俊,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趙,告身盡行追奪,減死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啓下矣。趙本律,旣是減死定配,則配所當以遠惡地磨鍊,而西北邊邑,皆以尤甚,之次勿定配所事,道啓蒙允矣。如此罪犯至重之類,不當以此爲拘,告身盡行追奪,以咸鏡道之次邑穩城府定配所,以判付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洪羲俊,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李魯進,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啓下矣。李魯進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公忠道丹陽郡長林驛,徒三年定配,而以判付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司諫呂東植啓曰,罪人克觀,以妖任之同氣,凶謀逆節,爛漫同參,而嚴訊之下,抵賴不服,未克究覈,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輿憤莫泄。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逆賊尙魯,卽是千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孥戮之典,旣施旋寢,噫,此賊之未伏王章,徑自殞斃,已極神人之憤矣。假使此賊,頑然尙在,則千剮萬斫,不足以懲其罪,孥之戮之,在法當然。凡係祖宗朝金科玉條,猶或隨時變通,則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斷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應行之律,不得施於此賊,萬有一日後惡逆之如尙魯窮凶者,抵賴不服,頑忍徑斃,則孥戮之法,其將不施乎?罪在罔赦,事關後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德相、尙喆、九宗三賊,無非極逆大憝,罪關宗社,而臺閣傳啓,積有年所,王章未伸,輿憤愈切,何幸先大王嚴懲討明義理之聖念,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及頒下,此乃先朝旣成之命,未卒之志也。今當新化休明之日,不可使凶孽逆種,晷刻偃息於覆載之間,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逆鏔罔赦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明斷,特施正法之典,擧國弸塞之寃憤,可以少洩,而令旣決案正法,則孥戮之法,便是應行之典。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今番嶺賊之其所驅率,雖曰鋤耰棘矜之徒,而其中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三漢,俱以凶逆奴屬,被其誑誘,受其指使,脅驅村丁,自作前茅,半夜官門,突入跳踉者,已極凶獰,而賊魁凶言,無難傳說於推覈之時,看作能事,節節頑惡,論其罪犯,決不可島配遠竄而止。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噫,李東萬本以妖邪之物,兼以狡慝之性,出沒跳踉,蹤跡陰祕,奔走營逐,心術鄙悖,爲世唾罵,不齒儕類者,亦有年所,而今於悖疏悖通,其所爛漫排布,締結和應之狀,綻露無餘,則渠當卽地款服,自伏常憲,而始於事發之日,慌忙投疏,欲爲掩匿欺蔽之圖,終於訊推之際,反覆呑吐,敢生掉脫之計者,究厥心腸,尤極巧惡。是宜益加刑訊,到底盤鞫,而究覈未竟,遽置末勘。噫,今此酌處,雖出於好生之德意,其在誅亂去慝之道,決不可撓屈王章。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施典刑。梟示罪人性世,與劇逆載榮,一而二二而一也。換着軍服,潛入禁庭,粧出纏帶,暗售網打,是何等排布設施,是何等凶謀祕計也。設鞫七朔,根因窩窟,終未究覈,只施梟示之律,輿情之憤惋,固無可言,而不可以已爲梟示,不施常施之律。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答曰,不允。

○行兵曹判書曺允大疏曰,伏以臣,再控哀籲,卄違嚴召,藉曰情勢迫不獲已,而揆以義分,死有餘辜,嶺海鈇鉞,惟命是俟,而不自意聖度天大,誅罰不加,惶霣之餘,繼以感泣。然而天心未格,兪音尙閟,至以往事不必引義爲敎,天牌荐臨,促臣肅命。臣於是,衷情抑塞,神魂遁喪,益不省置身之所矣。夫中權,有國之重任也,庚牌,君命之所寓也。重任不可虛縻,君命不可虛辱,而臣之猥叨是任,已經六宿,召牌連降,不可但以日課言,臣情惶隘,求死不得,而國體屑越,尤當如何。苟使臣之情勢,猶或一半分可强,則疾病生死,斷置一邊,豈敢不趨膺明命,仰酬我殿下天地父母之恩哉?第念人臣所以藉手事君者,四維爲重,一於此放倒,則餘無足觀也。臣之頃年所遭人言,非比尋常官箴,名登臺章,至請竄配,相箚論斥,謂以駭惋者,自有銓家以來所未聞之事,而臣獨當之,此豈特臣身之汚衊。抑亦爲朝廷之羞恥,臣雖戀結明時,不忍便訣,閑司漫職,遲徊蹩躄,而撫念身名,此猶堪愧,況復投跡於僨誤之地,抗顔於僇辱之場,不復知世間羞恥之事,則淸朝四維,殆將緣臣而隳懷無餘矣。臣雖不惜,人謂斯何?歲月已久,顚沛如昨,沒齒之累,死固難忘。自有此事以來,凡於除拜,稍涉要津,一例祈免,上而蒙聖明之體諒,下而獲同朝之原恕,而今於見帶之任,猝當迫隘之會,進退維谷,罪負如山,此殆臣命卒之秋也,情窮勢極,辭竭意盡,而飭敎連下,情地罔措,玆敢披瀝肝血,冒死更陳。伏乞聖慈,俯垂鑑諒,念國體之不宜屑越,察臣情之決難冒沒,亟削臣本兵之職,仍治臣屢瀆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何必如是强引?卿其勿辭行公。

○公忠監司金蓍根疏曰,伏以坤殿順娩,三七已過,歡抃慶幸,中外惟均。伏念臣,猥以無似,濫叨藩寄,常懷憂懼,荏苒至此,而遽値昨年大無,幸賴我殿下一念宵旰,惠澤旁流,蠲恤之政,賑濟之方,無所不用其極。臣奉令承敎,殫竭誠慮,思所以對揚德意之萬一,而一路民生,擧皆保集,得免捐瘠,至于夏初,麥又向熟,莫不欣欣然蹈舞矣。不意方春之惜乾,乃有前夏之餘悸,二三月之雨澤,雖得一時之驟霔,半日之霏灑,犁鋤不均,高低未洽,故民情懲前而慮後,田功早趨而預備,耕播注種,隨力漸就,及夫方農之節,暵曝久愆,結實之時,風雨爲災,原野受損,沿峽不同,而峽農偏害於高燥,沿穀全棄於鹹鹵,至於海溢諸邑之頻年被災,最爲難支之類,尤有散四之慮。蓋今年穡事,若其有田土上農夫之築堰貯水,傍洑引流,早播先種,及時力作者,免旱耐風,能得食實,而其他編戶窮蔀之貰土代作,及沙石起墾,奉天待時之處,晩後移揷,倖望成熟者,或初不着根而旋至萎黃,或有胚胎而仍爲含縮,或發穗而未及入實,酷被風損,秋成之前,已判其全不掛鎌,而且於撤賑歸農之際,因之以癘疫,不得落種而未移者,在在相望,災傷之夥然,實由於此耳。況纔經大歉,民間之困悴,尤有甚於前歲,其勢必然。臣以農形災損,據實槪論於列邑分等及災摠加請之啓,而賑餘疲氓之安危存亡,實係於俵災一事。故日夕顒俟者,惟在於獲準所請矣。及伏見廟堂覆奏,則事目災一千五百結外,八千五百結之劃下,其在軫念湖民之地,恩非不渥也,德非不厚也。以此數較看民情,參量事勢,若有彌縫補苴之道,則臣何敢罔念國計,徒恤民隱,爲此已可而不已哉?臣於本道災摠,檢覈操束,旣無餘蘊,各邑槪狀,點退減削,亦云已甚,及其停當實數,冒昧登聞,實出於萬不獲已者也。苟或災不均俵,惠未下究,致使此時窮民,白地徵納,或至有流離顚連之患,則大有違於我聖朝悉心悉力拯活至今之本意也。臣的見民情事勢之如此切急,而徒懷嚴猥,不敢悉陳於黈纊之下,則是上負聖明委畀之眷,下失民生盻望之情,臣雖無狀,豈敢爲此?玆不得不略入文字,仰干崇嚴。伏乞聖明,俯賜諒察,本道未劃下災結八千九百八十四結九十四負二束,特許更爲準劃,使彼一路生靈,咸沐呴濡普濟之澤,臣雖萬被瀆擾之誅,實所甘心。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令廟堂卽爲稟處。

○庚午十一月十二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夕講入侍時,知事金羲淳,持《詩傳》第三卷,特進官閔命爀,持《詩傳》第三卷,參贊官洪羲俊,持《詩傳》第三卷,侍讀官趙民和,持《詩傳》第三卷,檢討官韓耆裕,持《詩傳》第三卷,假注書金周默,持《詩傳》第三卷,記事官洪敬謨,持《詩傳》第三卷,記事官李紀淵,持《詩傳》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一遍訖,命讀新受音。民和讀自中谷,止六句。上命釋義以奏。民和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命陳文義。民和曰,此章卽凶年饑饉室家相棄之辭也。夫婦人之大倫也。雖有一時流行之天災,豈至於夫婦相棄之境,而此時周室衰微,王澤不得下究,民生日益困悴,故雖以夫婦之親,不得相保,以至於流離之境也。《書》曰,民非后罔事,后非民罔使,《史記》曰,民依於國,國依於民,君民相與之義,顧不重歟?大抵民心無常,惟德是親,觀民心之苦樂,則其國之治忽,可知矣。是故發政施仁,先斯四窮,文王之所以興也,哿矣富人,哀此惸獨,幽王之所以亡也。由此觀之,有國之治亂興亡,都係於斯民休戚之如何耳。且以宣王時言之,當饑饉亂離之餘,百姓流散,而宣王,能勞來安定還集之,故詩人作鴻雁章以美之。宣王所以如此者,以其能繼文、武之道,而惠澤有及於民者也。平王所以如此者,以其不能繼文、武之道,而惠澤不及於民者也。此章與鴻雁章,參互觀之,可見如是而治,如是而亂。伏願於此等處留念焉。上曰,下番陳之。耆裕曰,此章別無文義,而大抵詩之十五國風,有正風焉。有變風焉,以此觀之,其國之治亂,其政之得失,其道之汚隆,其民之休戚,皆在於這裏矣。且以周召二南言之。文王之化,自近而遠,身修而家齊,家齊而國治,敎化大行,風俗丕變,雖閭巷婦女,所作之詩,皆出於性情之正,哀而不至於傷,樂而不至於淫,此是正風而爲三百篇之首也。其後周室寢微,王化不行,風俗歌謠之間,全無可觀,故王風之所以爲變風,而置之諸國之列矣。且以黍離揚水等諸篇觀之,則君綱頹而風俗日渝於委靡,王澤竭而民生擧至於離散,風之正變,治亂判焉。聖人刪詩之意,實爲後世之鑑戒,觀正風而感發其善心,觀變風而懲創其逸志,詩敎之於治法,若是其大矣。今當講筵日開之時,方以國風爲講,伏願殿下,追文王緝熙之工,想二南風敎之美,鼓舞振作,有風尙草偃之化,發政施仁,有子惠困窮之政,則二南之感化,可復見於今日,而風俗可以丕變,民生可以安樂矣。講詩之餘,深加體念焉。上曰,知事陳之。羲淳曰,此章言凶年饑饉室家相棄之事也。凶年饑饉,卽是流行之天災,而不可免之事也。今以一時流行之災,至於室家不相保之境,則可見其政之亂,其民之困,而不專由於一時之天災也。大抵國之紀綱立,君之治政得,則自無天災之告警,而雖有一時適然之災,亦不至於流離散亡之境矣。以今中谷有蓷章觀之,周之政事,可謂亂矣,紀綱亦已頹矣,民生安得不凋瘵而離散乎?此實後王之所鑑戒處也。雖以我國言之,自前非無饑歲之荐臻,而近以昨年事觀之,則兩湖之間,饑饉偏酷,甁罌俱罄,餓殍載路,宛轉呼號之狀,如在目擊,爲民父母,所可哀痛而惻怛處也。天災之流行,不過氣數之適然,非連年恒有之事也。苟能國有餘財,民有餘粟,預爲桑土之備,則雖十年告歉,豈至於昨年之光景乎?必也人君之政令各得其當,規模元有一定,然後民心自安,而惠澤可以及於民也?如欲惠澤之及民,亦莫先於擇人,內而公卿大夫,外而方伯守令,入則告猷,出則宣化,一心對揚,各盡其職,則天譴足以上答,惠澤可以下究,此果擇人而後然乎,不擇人而後然乎?爲今之方伯守令者,其中非無一人,而莫不因循苟且,專以挨過爲主,致使君上獨勞於上,惠澤不究於下,此豈非大可寒心者乎?臣常以爲,治國之道,專在於紀綱,而紀綱之不嚴,亦由於賞罰之不公。夫賞罰者,人主之大柄也。有功必賞,有罪必罰,進賢而退邪,褒善而懲惡,一出於大公至正之道,而了無一毫私意於其間,則足以淬礪一世之風,維持百姓之心。如此則縱有一時流行之災,必不至於饑饉流離之境矣。伏願殿下,嚴紀綱而信賞罰,明庶官之黜陟,察吾民之休戚,益加勉勉之工,以副區區之望焉。上曰,特進官陳之。命爀曰,上下番及經筵,已悉陳,別無可奏者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羲俊曰,經筵及玉堂所奏俱好,臣則別無可陳者矣。上曰,此章專言凶年饑饉之事,而所奏甚好,別無拈出之文義矣。上命掩卷,仍命經筵官先退。羲淳等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13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永錫藥院進。行右承旨申光軾差祭。左副承旨趙鍾永受由。右副承旨尹鼎烈坐直。同副承旨洪羲俊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周默仕直金遇順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李基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羲俊啓曰,行大司憲李勉兢未肅拜,執義金直淳在外,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永錫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洪羲俊啓曰,行兵曹判書曺允大牌不進進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飭敎之下,連日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更爲嚴飭牌招。

○洪羲俊啓曰,行兵曹判書曺允大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飭敎屢下,連違召命,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嚴飭牌招。

○申光軾,以禮曹言啓曰,今十一月十六日綏吉園忌辰祭享時,昭寧園守奉官,當爲備員將事,而守奉官一員,有闕未差矣,未差之代,卽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備員將事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正紳爲昭寧園守奉官。

○洪羲俊啓曰,行兵曹判書曺允大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飭敎之下,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尹鼎烈啓曰,卽者,禮曹郞廳來言,今此式年文科會試試官,今日本曹堂上,當爲備員擬入,而行判書朴宗來呈辭,參判未差,只有參議宋冕載,無以擧行云。判書卽爲牌招,參判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判書許遞,待下批一體牌招。

○尹鼎烈啓曰,今日政新除授禮曹判書、參判,竝待下批牌招,以爲試官擬入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鼎烈曰,見窠皆令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朴宗慶受由,參判李好敏未肅拜,參議李羲甲進,右副承旨尹鼎烈進。啓曰,判書朴宗慶受由在外,參判李好敏在外未肅拜,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李貞運爲大司諫,韓耆裕、李永純爲掌令,朴升鉉、朴長輿爲持平,李運恒爲獻納,李魯集爲正言,李勉兢爲禮曹判書,趙萬元爲禮曹參判,金宗善爲左尹,閔致載爲兵曹參知,韓用鏶爲禁府都事,故僉知申晛贈戶參例兼,同義禁申光軾考。再政。以朴崙壽爲左參贊,曺允大爲軍器提調,洪命周爲掌樂正,李基崇爲司成,鄭履健爲英陵令,李重鉉爲恭陵令,成海默爲司饔主簿。

○兵批,行判書曺允大未肅拜,參判鄭尙愚受由,參議鄭景祚入直進,參知未差,同副承旨洪羲俊進,上護軍朴宗來,副護軍申溆、鄭東幹、洪景運,副司直金學淳、洪命周,副司果李基崇,竝單付。

○尹鼎烈啓曰,禮曹判書李勉兢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俸入,而文科會試試官,當爲擬入,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判趙萬元在外,只有參議宋冕載一人,不得擧行,判書更爲牌招,以爲備員擬入之地,何如?傳曰,判書、參判竝許遞,政官牌招開政。

○洪羲俊啓曰,行兵曹判書曺允大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飭敎屢下,連違召命,無意承膺,揆以事體,誠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宜欲一伸,許遞,今日政差出。

○尹鼎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李東煥,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李東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鼎烈曰,許遞,今日政遞出。

○尹鼎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朴宗慶受由,參判李好敏未肅拜,參議李羲甲進,右副承旨尹鼎烈進。啓曰,判書朴宗慶受由在外,參判李好敏在外未肅拜,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傳于尹鼎烈曰,見窠皆令差出。

○以李直輔爲大司憲,鄭元容爲副修撰,金羲淳爲禮曹判書,尹序東爲禮曹參判,李勉兢爲知敦寧,吳泰賢爲工曹參判,李柱溟爲弘陵令,趙元溥爲引儀,李基完爲東部令,尹致赫爲漢城主簿,徐長輔爲修撰,李晩秀爲兵曹判書。

○兵批,判書未差,參判鄭尙愚受由,參議鄭景祚入直進,參知閔致載未肅拜,同副承旨洪羲俊進,大護軍李勉兢,護軍趙萬元,竝單付。

○尹鼎烈啓曰,新除授兼兵曹判書李晩秀,時在平安監營任所,命召傳授,一時爲急,交龜後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上護軍單曺允大,知事單李晩秀。

○尹鼎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庚午式年文科會試試官,當爲磨鍊,而二品以上與堂下,可擬之人乏少,依近例,以堂上官,通融擬入,何如?傳曰,允。

○尹鼎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庚午式年文科會試試官,磨鍊以入,而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尹鼎烈啓曰,文科會試參試官朴宗正、申溆在外,無以備員受點,令該曹更爲擬入,何如?傳曰,允。

○李永昆有頉,代以趙秀仁爲假注書。

○趙秀仁在外,代以金遇順爲假注書。

○以咸鏡監司趙德潤狀啓,十一月令朔膳中生靑魚、生苽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尹鼎烈曰,勿待罪事,回諭。

○洪義俊,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鼎烈,以備邊司言啓曰,公忠監司金蓍根上疏批旨內,所請令廟堂卽爲稟處事,命下矣。取見其疏本,則以爲,事目災一千五百結外,八千五百結之劃下,較看民情,參量事勢,實無彌縫補苴之道,未劃下八千九百八十四結九十四負二束,特許更爲準劃爲辭矣。道臣之當初所請,非謂或忽於裁酌,而蓋以穡事之所就,較之災政之所俵,更加參考於各年比摠,則近二萬結請劃,果慮或涉過多,略有所刪減,今此疏陳,若是縷縷,可見民情之切悶,許以三千結加劃,何如?傳曰,允。

○曰洪羲俊,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別牙兵金快孫、洪昌海等,峨嵯山近處,中豹虎一頭,私獵捉納,故謹此封進,而砲手等,依例木布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1月14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永錫藥院進。行右承旨申光軾差祭。左副承旨趙鍾永受由在外。右副承旨尹鼎烈坐直。同副承旨洪羲俊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周默金遇順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基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羲俊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直淳,掌令李永純在外,韓耆裕試所進去,持平朴升鉉呈辭,朴長輿未肅拜,肅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鼎烈曰,傳香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李永錫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洪羲俊曰,兵判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

○有政。吏批,判書朴宗慶受由在外,參判李好敏在外未肅拜,參議李羲甲進,右副承旨尹鼎烈進。啓曰,判書朴宗慶受由在外,參判李好敏在外未肅拜,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韓晩裕爲兵曹判書,曺允大爲刑曹判書,李存秀爲左尹,平安監司單,李晩秀仍任事承傳。再政。訓鍊都監提調韓晩裕,禁衛營提調韓晩裕,御營提調韓晩裕,竝單付。

○兵批,行判書韓晩裕未肅拜,參判鄭尙愚受由在外,參議鄭景祚入直進,參知閔致載未肅拜,同副承旨洪羲俊進,副司果單李東煥。

○洪羲俊啓曰,新除授行兵曹判書韓晩裕,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洪羲俊啓曰,行兵曹判書韓晩裕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羲俊啓曰,行兵曹判書韓晩裕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違召命,事體所在,誠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傳于洪羲俊曰,留院上疏入之。

○獻納李運恒啓曰,臣庸愚謭劣,淸朝耳目,本不近似,而年前忝叨掌憲也,適値審賊事出之時,原疏屢日未頒,旨意未及聞知,而臣之所患癖積之症,觸寒添劇,不省四到之際,賓對有命,蠢動無路,未能隨參,及其疏本頒下之後,忙構短章,以伸沫飮之忱矣。諫臺之疏,以臣賓對之不參,詆斥深峻,遣辭危怖,至以堂堂大論却立低徊脫有緩急將何所恃等說,凌踏抑勒,罔有紀極。噫,審賊一疏,旣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大變怪,則凡在橫目之列者,孰不欲手磔口臠,而況此職忝言地者,固當明張致討,惟恐或後,卽是人情之常也,而諫臺之斥之以却立,專不近理,責之以緩急,尤不襯似,誠不滿一哂,更何必呶呶較挈於年久之後,而在臣私義,臺端一步,永作鐵限,杜門縮伏,矢心自靖而已,迺者,納言除旨,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試期此迫,天牌儼臨,雖不得不感恩怵分,章皇出肅,而顧臣情地,如右所陳,則豈可諉之於時移事往,而厭然自居哉?昨因夜深,今始來避,揆以廉防,所失尤大,以此情踪,豈可一刻蹲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洪義俊啓曰,臺諫避嫌後,若承勿辭之批,則更請退待物論例也,而獻納李運恒,旣承勿辭之批,不請退待物論,直爲出去,有損臺體,推考,何如?傳曰,允。

○尹鼎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鄭元容,時在平安道永柔縣,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答曰,依啓。

○洪羲俊,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水原留守金履翼狀啓,則以爲,本府水下十二面,昨秋大無,又此告歉,至於舊還之收捧,尤是括毛於龜,仍停三年之未捧,俾爲一時之紓力,來頭賙賑,屢査抄口,則戶爲九百零,口爲一千九百餘,米當入一千零石矣。畿邑所在大米五百石,正租一千石,準數許劃,空名帖七十張,亦爲頒下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本府海堧諸面,偏被災損,連歲告歉,到今民情,固當別加賙救,而守臣之抄口量穀,實是急先之務,但無論公賑與私賑,當自歲後設施,且所請穀物,旣是移粟之擧,則尤甚他邑,姑未議賑,穀摠數爻,今無以先事排定,更待各邑形止,從徐議定,恐爲得宜,至於舊還全停之請,雖爲目前紓民之政,而本府穀簿,本自極艱,已自一年設賑,不免東西移貸,而今又以屢年宿糴,一齊全退,則嗣歲不虞之用,更靠於何穀乎?前此回啓之分數許停,實有所深量,使之依前關施行,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金載瓚箚曰,伏以夜伏見政望下者,平安司監李晩秀,移拜兵曹判書矣。論以外內輕重,中權重於藩任,若其休戚於民命,捍衛於王室,則藩任反復重焉,除非大煞不容已之事,其不可容易遞易也審矣。此道臣莅任纔半歲,政未及就緖,事未及會心,而見今年穀告歉,憂虞溢目,至於江邊列郡,無異於昨年兩湖,而灣民之急,邱壑在卽,歲前之拯救,春後之賙貸,勢無以少或後時,朝家雖未得及今措劃,道臣必有所先事經紀,設使滿瓜將還,固當加仍責成,則豈可使無端徑遞於憂未艾事未集之時乎?且況信行已定,信蔘未具,課期政迫,催督方殷,西民嗷嗷,尤急於荒年圖生,此時彌綸,專委道臣,而忽地交替,百務渙散,則民國事不啻狼狽而已。今於一道臣去就,所關極大,臣謂新除兵曹判書,仍任前職,恐不可已也。仍伏念無論內官外職,必令久於其任,然後方可以盡職奏功,苟或數遷輕改,人無固志,則非治安之長策,盛世之美規也。聖明於此,益加留神,實臣區區之望也。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新除兵判,以重臣久在藩任,實非禮使之道,故除拜此任矣。卿言到此,極甚好矣。仍任。仍傳于尹鼎烈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左議政。

○殷栗縣監南達孫疏曰,伏以臣,性旣昏愚,才又鹵莽,雖欲隨事而殫誠,敢云當官而盡職,久處郞署,奔走蔑效,暫叨臺閣,裨補莫稱,乃者縣宰除旨,忽降自天,臣辭朝赴任,將母就養,情私激感,瞻天祝聖,思有以對揚如傷之仁,遵奉分憂之意,以爲一分報答之道,而奈自丁巳年水災以後,邑弊成痼,民生失業,百室之洞,或餘八九戶,十家之村,或餘一二戶,田野荒廢而有空徵之稅,丁壯減縮而見疊侵之役,患糶糴而矯捄末由,督逋負而指徵無處,三政俱紊,七事幾廢,而以至餘戶殘氓,群言聚議,嗷嗷若失所之徒,箇箇亦之他之計,苟不及今通變,使各奠接,則一區殷城,其將空虛廢棄而後已。臣雖蔑識,語旣發端,敢不爲殿下畢陳之乎?以言乎空徵之稅,則本邑昔爲三千七百戶,而今至一千七百戶,由來耕墾者,漸次陳廢,而係是量後陳,不入於地部頉案,年分俵災,病於博施,以時起樣督稅,如此之類,一坪之內爲幾結,一里之內爲幾十結,一邑四坊之間,優爲二百結,而其中尤甚處,設有耕二日者,應三日耕之稅,二十負者,納三十負之稅,其民不能支堪,散而之四,則竝與其所墾幾日耕幾負處而更爲陳棄,於是乎白徵者,不得不歲增其數矣。本縣前縣監臣李泳夏,以此意陳疏,至蒙廟堂稟處,抄出其最久之陳,未知田主之誰某,而只是坊里之替當者,五十九結零,名以轉負,限十年自本道給災事,有成置節目,方以依施,而外此陳田,尙過一百四十結,雖値本道災結多劃之時,小邑偏俵,實所難行,玆不過數十餘結加許,則百餘結虛負,區處無路,年年空徵,而十年後,則其轉負五十九結零,不將還侵矣。民安得安堵,而邑安得成樣乎?該曹元帳,事體嚴重,固不敢以懸陳減摠,率爾仰請,而至如本道之內,彼此邑間,陳起相代,無所不可,山郡火田,或有剩結,人稠地廣,或多加起。伏望聖慈,特垂鑑諒,分付本道道臣,俾爲廣採列邑,得彼補此,民知有耕而有稅,無耕而無稅,則庶見居民不散,流民還集,皆得涵泳於聖澤之中矣。以言乎疊侵之役,則本邑時存戶數,果不過一千七百,而案付軍丁,多至於近四千名,參鄕投校,殆過千數,而見疤應簽,未滿千戶,縱使戶不下三男子,未足以備充其數,況寡獨多類,疲癃孑居,合數戶得一丁者,間間有之,以之而或一室七八役,或一身兩三役,至夫納布之時,逃亡相續而隣族厄焉,督責自急而閭里擾焉,戎政之疎虞姑捨,和氣之感傷當念。伏望聖慈,特垂鑑諒,分付本道帥臣,將本邑各樣軍籍,量宜減數,以某軍幾人某保幾名,移送於物衆地大之邑,則在朝家,不害爲均視之政,而在本邑,可以免偏苦之弊矣。糶糴之患,何處不然,惟本邑爲尤甚。穀乃一萬八千石,而人則一千七百戶也。較戶量穀,本不相當,厭受拒納,誠爲巨瘼,第常數旣定,猝減固難,欲爲移轉近邑,則可以輸穀,而本邑民少糴多,雖逢豐年,難以盡精實品,而欠精實品,則該邑不肯受去,欲爲移轉遠邑,則當以作錢,而本邑錢貴穀賤,雖遭凶歲,無以準詳定例,而非詳定例,則該邑亦不肯受去。以此之故,本邑坐受其弊,莫可釐革。若使中其穀品之精麤,適其價錢之多寡,以近以遠,年輸歲送,無至他邑偏少本邑偏多之弊,則其在均平之政,實是的確之論。然自邑而不可擅斷,報營而亦難權處。伏望殿下,分付本道道臣,使之便宜施行,如右所陳,則本邑還弊,庶可爲一分矯捄之道矣。逋負之徵,何者可緩,惟勅錢爲最重。本邑勅庫錢,四千八百五十兩零內,二千一百五十兩零,爲留庫條,二千七百兩零,爲放債條,而放債條,則每年例就民間田結,春散秋斂,而什二生息,以利邊五百四十兩,輸納本道監營,以爲支勅之資,本錢二千七百兩零,還爲其本錢,不知創自何年,而旣成不易之典,則民殘戶缺,元錢雖有未捧之數,營關邑飭,利邊曾無減輸之規,設令一年未捧,本錢爲一百兩,則其年竝利一百二十兩,見縮於元數,翌年加利一百四十四兩,見縮於元數,而見縮之數,則各其未捧人名下載錄,徵出無路,而簿書相傳而已,弊局民散,日以益甚,絶戶錢逋,歲以漸多,其來十數年,逮夫臣到官之時,所謂放債條二千七百兩,無一懸錄於恒産饒居者,執簿逐名,則太半是逃戶,其餘爲人傭賃無依鰥寡者,或負近百緍,或負半百緍,此輩死則死耳,錢安從生,秋無所斂,春無可散,春無所散,秋無可斂,放債自不得不停止,而輸利之節,就元簿中吏奴之或有欠逋者及民戶之猶可拮据者,隨錄隨徵,以備其間兩年各五百四十之數,而今已括盡,更無着手,本利合三千二百四十兩,都歸烏有矣。例輸於營者,何可廢也?橫徵於民而豈其可乎?爲今之計,莫若先燒虛簿,洞諭脫債,更給本錢,永圖收息,使民心賴安而勅需罔缺焉。伏望殿下,分付本道道臣,許以營庫勅錢三千兩,貸下本邑,限十五年,年年還收二百兩,以準其數,則公家無所虧欠,殷民得以支存,臣謹當以其錢二千七百兩,爲放債本錢,與民更始,以爲遠圖,餘三百兩,則更加措辦,以充今年利條五百四十兩之數,至夫歲輸二百,以貸其報之道,就臣朔廩,適宜裁減,以爲營邑往復,成節目行永久之計,此則臣有揣量者矣。此數件事,或近陳腐,乃一邑民莫甚疾苦,倘蒙許施,俾得懷保,豈不美哉,豈不幸哉?軍政糴政,雖曰通患,本邑以民則至少,以穀則甚多,爲弊非比尋常,稅有虛負,錢爲空簿,卽他邑所無之事也。次骨之冤,如渴之悶,莫此爲甚,而其患也其冤也,捄之難矣。不可以時月爲期,至於其悶也者,目下緊急,不但如上三條之云瘼而已,而其捄策則易於反掌。何其然也?營庫勅錢,乃各邑歲納者也?厥數夥然,見儲鉅萬,雖値屢度勅行,尙多衍餘之資,萬無疎虞之慮,則其中三千兩請貸,恐非不可行之事也。且朔俸方將權減,後弊亦宜預念,而朔俸非止常祿,則斟酌亦云多術,後弊惟在始謀,則商度粗有愚見,捄策之易,此之謂也。臣待罪邑宰,冒瀆宸嚴,極知悚惶,方自跼蹐,只以仁覆之天,無物不遂,字恤之地,有懷無隱,忘其狂僭,敢此煩徹。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令廟堂稟處,卽爲許施,俾有實效。

11月15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永錫坐直。行右承旨申光軾差祭。左副承旨趙鍾永受由在外。右副承旨尹鼎烈緣故出。同副承旨洪羲俊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遇順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李基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月暈。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沈象奎,副提調李永錫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進御加味大調中湯,自今日五帖式,日次製入事,榻前下敎。

○洪羲俊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直淳,掌令李永純在外,韓耆裕試所進去,持平朴升鉉呈辭,朴長輿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永錫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左參贊朴崙壽,知敦寧李勉兢,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竝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羲俊曰,永陵受香承旨,仍爲奉審摘奸,仍詣綏吉園,奉審摘奸,昭寧園一體奉審以來。

○李永錫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洪義浩啓曰,假注書金周默,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洪羲俊啓曰,卽者,獻納李運恒,以昨日不請退待而被推事,入來避嫌矣。昨日啓辭,卽承勿辭之批,則便是退待物論之臺諫也。旣不以臺諫自處,則今又詣臺,有若無故行公者然,揆以臺體,極爲顚錯,避嫌原啓,雖已退却,而當該臺諫,不可無警,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永錫啓曰,行兵曹判書韓晩裕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違召命,終不承膺,揆以事體,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李永錫啓曰,行兵曹判書韓晩裕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日違召,事甚未安。陳疏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纔已退却矣。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原疏捧入。

○李永錫啓曰,行兵曹判書韓晩裕,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洪羲俊啓曰,行兵曹判書韓晩裕,旣入闕中,兼帶判義禁,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金周默改差,代以徐永輔爲假注書。

○洪義浩,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兵曹判書韓晩裕疏曰,伏以臣於病伏昏涔之中,昨伏承本兵除命,屢犯違傲,實非得已,終宵悚蹙,更添一病。蓋臣於近日,頑痰當寒增劇,橫亘於胸膈,有妨呼吸,流注於脚部,實囏行步。日前捲草之役,僅得成樣,不惟衆目之所駭瞻,抑亦聖鑑之所俯燭矣。今於除旨之下,雖欲冒沒廉防,叩謝恩命,以若神識,以若行步,趨詣於禁闥之中,周旋於殿陛之下,其勢末由,蠢動不得。玆於召命之下,不得不疾聲仰籲。伏乞聖慈,亟賜俯諒,軫重任之不容暫曠,察微懇之非出外飭,特許鐫削臣職名,以幸公私,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入來,肅命後調理行公。

11月16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義浩式暇。行左承旨李永錫。行右承旨申光軾。左副承旨趙鍾永。右副承旨尹鼎烈坐直。同副承旨洪羲俊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遇順洪羲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基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五更,月暈。

○申光軾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洪羲俊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直淳,掌令李永純在外,韓耆裕試所進去,持平朴升鉉呈辭,朴長輿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永錫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徐永輔在外,代以洪羲祖爲假注書。

○以式年武科殿試時元榜人規矩單子,傳于李永錫曰,依前式爲之。

○以式年武科直赴殿試人規矩單子,傳于李永錫曰,依前式例爲之。

○李永錫,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光軾,以禮曹言啓曰,今十一月二十日式年文科殿試節目,當爲磨鍊,而凡於殿試,親臨與命官,前期稟旨後擧行,曾有定式矣。今番則何以爲之,而處所,以何處擧行乎?敢稟。傳曰,仁政殿親臨磨鍊。

○李永錫,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一月二十日庚午式年武科殿試節目,當爲磨鍊,而凡於殿試,親臨與命官,前期稟旨後磨鍊事,曾有定式矣。今番則何以爲之,而處所則以何處擧行乎?敢稟。傳曰,依前式年例磨鍊。

○前式年武科殿試時,元榜人及直赴殿試規矩,鐵箭三矢八十步一矢,貫革五矢,一百三十步一巡一中,柳葉箭五矢,一百二十步一巡一中,鳥銃三柄一巡一中,鞭芻一次二中,講書粗以上,取一技。

11月17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永錫。行右承旨申光軾。左副承旨趙鍾永坐直。右副承旨尹鼎烈坐直。同副承旨洪羲俊緣故出。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遇順洪羲祖仕直。事變假注書崔大寔未入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洪羲俊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陳疏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洪義浩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李永錫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洪義浩啓曰,行右承旨申光軾,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昌城府使尹相重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李永錫啓曰,事變假注書李基承,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基承改差,代以崔大寔爲事變假注書。

○大司諫李貞運啓曰,臣於言責重任,本不近似,而且自來情勢,卽自有臺閣以來,所未有之遭罹也。非但臣之自劃已久,卽通朝之所共知,亦已聖明之所俯燭者矣。前後除命,不敢爲出膺之計,而至於春間,見叨是職,以此事實,冒陳避辭,卽蒙體諒之恩,則到今處義,宜無異同。今於新除之下,召牌儼臨,義分是懼,雖不得不黽勉祗肅,而情踪之危蹙,與前無異,其何可一刻晏然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李永錫啓曰,持平朴升鉉,獻納李運恒疏批已下,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永錫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直淳,掌令李永純在外,韓耆裕,持平朴升鉉牌不進,朴長輿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掌令韓耆裕,持平朴升鉉,獻納李運恒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永錫曰,只推。

○尹鼎烈啓曰,司諫呂東植,以其親病,投章徑歸,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下鄕有異,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尹鼎烈啓曰,黃海水營別武士等都試試取,兵曹回啓中,騎芻沒技一人見漏,而至於啓下已久,今始付標以入,事甚未安,其時當該堂上,不可無警,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義浩曰,專經文臣殿講,明日爲之,處所以涵仁亭爲之。

○洪義浩啓曰,明日殿座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永錫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李永錫,以都摠府言啓曰,今十一月十八日,親臨專經文臣殿講時,侍衛、寶劍,當爲備員,而都摠管沈能建受由,副摠管兪漢謨、吳泰賢、金魯敬在外,二員未差,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竝許遞。

○洪義浩,以奎章閣言啓曰,待敎李光文,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以奎章閣言啓曰,待敎李光文,牌招察任事,允下矣。謂有情地之切迫,奉牌朝房,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重勘,而本閣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嚴飭入來。

○洪義浩,以奎章閣言啓曰,待敎李光文,嚴飭入來事,命下,而飭敎之下,謂以情地之切迫,一向奉牌,終不入來,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所當重勘,而本閣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飭敎之下,終不變動,一向奉牌,萬萬駭然,令該府拿問嚴勘。

○洪義浩,以禮曹言啓曰,各陵園墓所,植木播橡,今已畢役,株數斗數,區別報來,故依定式,別單書入,而順康園局內,樹木茂密,別無加植處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永錫,以兵曹言啓曰,曹司五衛將李濟萬,五衛將姜仁得,慶熙宮衛將李守鼎、文喜孫,文臣兼宣傳官金𨩿,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左參贊朴崙壽疏曰,伏以視事往役也,牌召君命也。凡在簪紳之列,孰昧駕屨之義,而向以東堂試望事,竟夕達宵,上煩酬應,庚牌相續,丙枕靡安,義分之虧壞,事面之屑越,論以法紀,合置何辟,臣雖至愚,區區所自勉,惟在於殫竭筋力,不計燥濕,而只緣情病之私,自陷慢傲之誅,及伏承伊夜傳敎下者,惶汗震悸,直欲鑽地而不可得,置對薄勘,匪罪伊恩,且況中批都憲,而敍命特降於同罪之中,寵除西壁,而華誥又及於數諐之際,殆若有別般參恕者然,非但臣心之轉益悚恧,在聖朝綜絯之政,豈容若是?罰不可以獨逭,恩不可以屢徼,除命已宿,冒膺無路,間値齋日,未敢呼籲,玆始短章自訟,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削臣職,使朝綱肅而私分安,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知敦寧李勉兢疏曰,伏以臣於日前,除拜知敦寧府事矣。固當竭蹶趨進,以伸叩謝之忱,而臣素無敦寧,揆以法例,在所當遞,玆敢陳疏仰暴。伏乞聖上,特命鐫改臣職名,以存公格,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慶尙監司金會淵疏曰,伏以臣,材識鹵下,暗於世務,踐歷淺尠,疎於事爲,藩宣重寄,初豈有毫分可堪之望,而辭不獲命,黽勉承膺,則惟期殫竭對揚,庶效塵刹之報,而又於陛辭之日,咫尺前席,天語諄諄,以往卽釐弊爲敎。臣於是載惶載感,妄不自揆,竊以爲,凡屬爲民之瘼者,隨事整釐,庶無負我(我))聖上簡畀之提命之隆恩盛意,玆不敢夙宵食息,或自忽焉。第伏念嶠南一路,幅員旣廣,沿峽殊宜,雖在豐稔之歲,猶有未均之患,若値災傷之年,實多懸殊之歎。今年嶺農,始以旱損,晩竟澇祲,中又再經獰風,半道以下沿海諸邑,受傷最酷,擧一道而論之,固有勝於昨年,而集諸災而觀之,實無異於前秋。就中金海一邑,災爲一千五百二十七結零,慶州一邑,災爲一千二百九十結零,固城一邑,災七百七十結零,祇此三邑之災,已過三千五百八十八結零,而其外諸邑之災,動爲三數百結者,殆數十處,若其被災之邑,民情遑急,倍爲甚焉。臣於到營之後,連接邑宰之酬酢,備閱民狀之號訴,誠不忍其纔經大賑,旋遭荐歉,澤鴻轍鮒,嗷嗷蹙蹙,竊以爲目下切急之瘼,無過於是,尙慮列邑之報,容有未詳,或點退槪狀,使之改修,或分遣褊裨,驗其實然,兼又考閱春夏以來雨澤農形之報,以爲從實修啓之地,或有見漏之歎,實無濫及之慮,故遂於事目頒下之外,加請災摠,爲一萬一千九百二十七結十負一束,庶期劃得此數,不至(至))於白徵之歸矣。廟堂回啓減削之數,乃爲四千四百二十七結零,臣於是,自訟不敏,尙誰咎哉。臣之待罪本任,爲日不多,耳目未及周遍,思慮未及詳悉,言無足以見孚,事無可以取信,乃於國計,若始罔念,其所仰請之不得準許,理勢之所不免,而委實事情,却甚未然,若但以尙、善、義、安等稍稔諸處,律之於尤甚之次分等之邑,則明有所不爾者,接壤隣坪,固有食實之歡,而我稼之卒痒,獨罹此憂,愁苦怨咨,靡所控訴,細民無知,惟思比方,前歲擧望,更邀蠲惠,若使緣臣不職,俾彼無告之類,未蒙一視之澤,則哀此下民,亦復何辜?臣雖欲策駑鈍,自任以旬宣之責,實無其望,此臣所以不得請則不敢止,寧犯猥越之誅,而未忍含默而已。誠若徒懷嚴畏,不敢更一陳聞,仰請處分,則其如負聖簡而瘝厥職,何哉?玆敢冒入文字,仰暴實狀。伏望特令廟堂,就今番所減四千四百二十七結零,還爲劃給,則竝前事目條二千五百結,加請得條七千五百結,合一萬四千四百二十七結十負一束,臣謹當均排列邑,約綽分俵,庶幾惠澤下究,而災民有奠保之望,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令廟堂卽爲稟處,俾有實效。

○待敎李光文疏曰,伏以臣之不合是職,自知甚明,冒昧趨承,斷無是理,而誠以牙牌體重,不敢不進也,講筵時屆,不可屢違也。遂至怵迫義分,包羞膺命,不免爲左右兜攬,恬然自居之歸,而若復夤緣盤據,放倒廉隅,則實非私義之所敢出者。臣於其時,略陳不稱之實,必辭之義,竊冀仰格聖衷獲微諒,而旣不能得,則臣又妄自度于心曰,賤臣之至庸極陋,千萬不堪,以我殿下月日之明,宜無所遺照,而特以除命屬耳,聊且縻爾也。久則自可有體諒之日,不敢復爲拙訥之辭,重犯瀆擾之罪,而從他笑罵,迄此淟涊者,蓋有所待也。今月已易而又一望矣,天意愈邈,而顧臣之職名自如也。臣之進退,固不足恤,殿下亦豈忍策駑服而强僬負,徒使狼狽失守,玷辱公器也哉?且臣有區區切至之情,不敢終於嚴畏,以自阻於仁覆之天,惟聖慈,少垂憐察焉。臣於前疏中,以遠貽老父之憂,竊爲懼之,今臣老父之書,果至矣。千里專使,累牘盈紙,不暇百口之寒暄,而惓惓乎去就之事,仍言一門之單寒,切切乎滿盈之戒,至曰自聞此報,寢啖不甘。噫,仕宦榮親,人子之至願也,而臣則反使七耋老父,隱憂其心,若疾在躬,臣雖不肖,到此地頭,其何忍一日安於華要之班乎?夫父母之於子,其愛之也篤,故其憂之也周。始生也,適其飽煖而鞠育之,旣長也,敎以義方而成就之,其一動靜一語默之間,聞一善言則喜不自勝,見一小過則憂形於色。至於立朝處官,期望尤大,責勵愈切,欲使其辭受出處,動合於道理,毋壞身命,毋忝祖先,未嘗頃刻而忘于懷。父母之於子,若是其至矣,而其子不體至慈之心,而反貽可憂之事,則其可曰爲人子乎哉?孔子曰,父母惟其疾之憂,朱子釋之曰,父母之愛子,無所不至,苟有甚於疾者,則其憂可知。今臣之所叨,可謂竗簡峻望,人所艷美,而獨臣父之所以憂之者,誠以負乘則招寇,力弱則輸載,其理之所必至也。然則其可憂也,豈可但以疾病比也。臣於是,竊自傷薄材謏學,旣無以仰塞恩私,而適足以貽憂老父,公私俱病,進退無補。噫,人臣立身事君,竭心奉職,夷驗燥濕,在所不辭,而苟其親心之有不可違拂,則公義私情,亦或有時而相奪矣。爲臣之計,唯有早解職名,少息榮耀,以紓履盈之憂而已,臣之去就決矣。言不暇長,而伏惟我殿下,實亦父母於臣,臣敢不以見愛於老父者,仰望於殿下,而殿下亦未可以如保赤子者,曲施於賤臣乎?伏乞聖明,俯察臣之情懇,將臣所帶館閣之任,亟行鐫免,俾父心少紓,名選無汚,則公私之幸也。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言固好矣。自古未有如爾情勢而不爲行公者,爾其勿辭察職。

○獻納李運恒疏曰,伏以臣,未諳臺體,觸處生疣,今已畢露無餘矣。避嫌而承勿辭之批,則例請退待,而矇不覺察,徑先退出,請推而著溺職之失,則但當退伏,而妄自詣臺,輕呈避啓,前後喉院之論責,固所甘心,而揆以臺閣之體例,合被重辟,以此情踪,何敢抗顔冒居於臺次乎?伏乞聖慈,亟許鐫削,仍降郵罰,以存臺體,以嚴公格,千萬幸甚。臣方乞免,不宜贅他,而事在目下,不容泯默,惟聖明垂察焉。今年災荒,視昨年稍勝,而大抵失稔,八道同然,其爲民憂之遑急,反有甚於昨年。請以鄕里之所傳聞者,略陳之,昨年災荒,則惟三南爲甚,西北稍勝,屢豐之餘,猶有可賑之穀,交濟之策,猶有可移之粟,朝家之診恤至矣,廟堂之措處熟矣,方伯守宰之殫心竭誠,亦已盡矣,還上之停退,身布之蠲減,賴以爲全保之方矣。今年則始若登熟,終至歉荒,其實則與昨年無異也。瘡痍未蘇,侵督轉甚,前秋之停退者,依例責納,昔日之蠲減者,如前收捧,以若民勢,責若公役,則其勢必轉連而流離矣。豈不大可憂悶者耶?伏願殿下,亟令廟堂,量宜措劃,可以停退者,或分數停退,或折半代捧,可以蠲減者,或分數蠲減,或待年追捧,以爲紓民力濟民困之政焉。噫,近日紀綱之頹隳,已不可言,而雖以目下一二事言之,試望纔出,違牌居多,每煩責敎,至於重勘之境,享帖一頒,呈病相踵,輒許付標,或有賢勞之歎,此亦怠慢懈弛之一端。伏願殿下,申明先朝之飭令,以樹今日之隳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令廟堂申飭,末端事,令政院申飭,爾其勿辭察職。

○持平朴升鉉疏曰,伏以臣,姿旣庸愚,識又空疎,本不足備數於淸朝言責之任,而偏沐洪造,屢玷臺端,半歲之間,三入柏府,撫躬愧悚,若不自容。第於日前諫臺引避之辭,臣情尤益難安,其不可一日蹲冒於見職也決矣。臣於年前一疏,慨規避之痼習,效官師之相箴,就事論勘,得蒙允兪,而今見臺諫之辭,盛氣叫嚷,滿紙張皇,全沒自反之意,殆若反詈者然,其所粧撰分疏,灼如泥中之見跡,多見其可哀不足怒也。蓋其爲說,專在於素患癖積,而乃曰明張致討,猶恐或後云,苟使彼果能月張膽之義,亦豈無輿疾之擧乎?其他胡亂窘遁之說,誠不欲呶呶多辨,而臣雖疲劣,官以諫爲名,則言不見重,致此詆侮,隳損臺風,殆無餘地,其何可揚揚仍冒於言事之列乎?玆敢短章,仰籲崇嚴。伏乞聖慈,俯垂諒察,特命鐫改臣職,以重臺體,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焉。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事在目下,竊有淺見,敢此附陳焉。我朝右文之治,逈出千古,作成之方,培養之法,可以比隆三代,而陞庠考藝,迺多士課試之初程也。凡所以興起振勵之道,亶在於是,而陞試之十二課抄,四學之四時分等,可以見列聖朝造士之徽規矣。近歲以來,歲律遒暮,始爲課士,饕風虐雪,衝寒呵凍,致令衿紳,多有因此成疾之人,實乖聖朝化育之至意。臣謂另飭泮庠之臣,一遵舊制,排月課士,俾無過限之弊宜矣。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令成均館申飭,爾其勿辭察職。

○司諫呂東植疏曰,伏以臣,卽接家信,則臣之老父,素患痰嗽之症,當寒益添,知臣方帶臺銜,雖不得促令歸護,而其思戀之深,企望之切,則較常時尤倍矣。臣自聞此報,情理益急,按住不得,召牌之下,萬無承膺之勢,玆敢忙陳短章,徑向鄕廬。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亟遞臣所帶之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護。

○庚午十一月十七日午時,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同知事李存秀,持《詩傳》第三卷,特進官李溏,持《詩傳》第三卷,參贊官李永錫,持《詩傳》第三卷,侍讀官朴宗琦,持《詩傳》第三卷,檢討官徐長輔,持《詩傳》第三卷,假注書洪羲祖,持《詩傳》第三卷,記事官洪敬謨,持《詩傳》第三卷,記事官李紀淵,持《詩傳》第三卷,武臣行副護軍白泳鎭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仍命新受音讀奏。宗琦讀自有兎爰爰,止兎爰三章章七句。上曰,釋音奏之。宗琦解釋章句以奏。上曰,文義陳之。宗琦曰,此章則別無文義之可以敷衍仰陳者,而大抵《王風》一篇,自黍離君子于役以下,無非周室衰微,征役煩數,憂愁怨恨之辭,一節深於一節,至若中谷有蓷,則室家相棄,及夫此章,則非但室家相棄而已。君子一己不樂其生,衰亂之象,可謂極矣。苟求其致亂之本,莫不由於時王之遠君子而近小人也。幽、厲之昏,固不足道,而以平王中主之姿,尙不能辨別賢邪。蓋君子之事君也,以正直爲道,苟利於國,則忘身而盡忠,小人之事君也,以巧計爲術,苟利於身,則忘國而逞欲,殆若陰陽黑白之的然易分,而然惟時君世主,終不能辨,漢唐以下願治之君,率多以小人知爲君子,以君子知爲小人,亂亡之轍,相繼而踵,此皆由於不能深知其正直巧佞之分故也。此章或曰興體,而《集註》,以兎爰比小人,雉離比君子者,朱夫子所以深知詩人取比之意也。伏願於此等處留念焉。上曰,下番陳之。長輔曰,上番以辨別君子小人爲說者,甚好矣。蓋君子小人之勢不相容,如薰蕕氷炭,小人以巧計倖免,君子以正直受禍,人君能明辨淑慝,進君子有第茹之吉,斥小人存霜氷之戒,則譬如陽內陰外,萬品咸遂,而當周之衰,用捨反是,以至巧計倖逭,忠直橫罹之境,則此專由於時君之不能明辨故也。《書》曰,知人則哲,又曰能哲而惠,何憂乎驩兜,何遷乎有苗,何畏乎巧言令色孔壬,爲人君者,有此則哲之明,則小人不得逞其巧計,君子不期親而自顯,堯、舜則哲之明,實是萬世不易之正理也。臣竊伏見向來故事批答,若曰,人君好學,亦係君子小人黜陟進退,臣等百回莊誦,至今欽仰,殿下旣知之矣。《書》曰,非知之艱,行之猶艱,其所以行之之道,專係於益勉緝熙之學,先自朝廷縉紳之間,以至宮妾近習之輩,一切以正直進陟之,邪佞退黜之,以做一時丕變之化,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同知事陳之。存秀曰,上下番之以辨別君子小人,敷衍爲說者,誠好矣。自古人君,誰不欲辨別取捨,而三代之後,一切罕見,蓋時君世主,輒以小人爲君子,以君子爲小人,小人則內雖巧計而外或似忠,脅肩諂笑,陰造逢迎,故得其歡心,懷祿保位者,指不勝僂,君子則正直爲道,明白爲心,逆耳批鱗,進不知止,故忤其威旨,遭斥罹禍者,在在皆然。夫以歷代往轍,泛論公評,則君子之行,微而益著,小人之惡,隱亦難揜,而若以同時竝生,混進相退,則甲曰君子,乙稱小人,我以中直,彼用邪佞,此實爲至難辨之端也。伏願於進退黜陟之際,極加省察焉。上曰,特進官陳之。溏曰,臣無可陳之辭矣。上曰,參贊官陳之。永錫曰,上下番及同知事,已陳之,臣亦無可達者矣。上曰,此章則只可想像其憂愁不樂之境,別無文義可以敷衍者矣。宗琦曰,然矣。上命掩卷。永錫進前曰,今二十日,式年文科殿試,則以仁政殿命下,武科則前式年,例於春塘臺試取矣。伊日擧行先後儀註節目,何以爲之乎?上曰,當先行文科殿試,以此擧行,可也。仍命經筵諸臣先退。存秀等退出。上曰,進御加減太和湯,自今日停止。出榻敎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18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永錫緣故出。行右承旨申光軾坐直。左副承旨趙鍾永。右副承旨尹鼎烈。同副承旨洪羲俊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過順洪羲祖仕直。事變假注書崔大寔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專經文臣殿講罷,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申光軾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洪羲俊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直淳,掌令李永純在外,韓耆裕,持平朴升鉉呈辭,朴長輿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俊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俊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俊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今日殿座時,別侍衛不可不備,本曹判書韓晩裕,有身病,不得進參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令次堂擧行。

○兵曹口傳政事,以朴宗來爲都摠管,以朴崙壽、兪漢謨、吳泰賢、尹序東、鄭學畊爲副摠管。

○洪義浩,以吏曹言啓曰,卽接通禮院牒報,則以爲,今日親臨專經文臣殿講敎是時,左右通禮,不可不備員,而右通禮李元八,身病猝重,不得擧行,卽速變通云。右通禮李元八,今姑改差,其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久東爲右通禮。

○傳于洪義浩曰,侍衛軍兵毛具。

○傳于申光軾曰,專經文臣殿講居首人施賞,依例捧傳旨。

○洪義浩啓曰,假注書金遇順,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洪羲俊啓曰,奎章閣待敎李光文,拿問嚴勘事,命下矣。依例遞差,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俊,以義禁府言啓曰,前奎章閣待敎李光文,拿問嚴勘事,傳旨啓下矣。李光文今方待命,卽當拿囚,而時任閣臣,勿爲拿囚,待開坐捧供,載在《大典通編》。李光文姑爲留置,待命所,待開坐捧供之意,敢啓。傳曰,父訓雖重,君命亦尤重,自前行公此任者,豈不及於此閣臣懼盈之義而承膺哉?揆以事體,先觀國綱,仍任前職,牌招察任,若復違召,是慢君命也。以此竝爲知悉。

○吏曹口傳政事,奎章閣待敎單,李光文仍任事承傳。

○洪羲俊,以備邊司言啓曰,慶尙監司金會淵上疏批旨內所陳,令廟堂卽爲稟處,俾有實效事,命下矣。取見其疏本,則以爲,今年嶺農,集諸災而觀之,實無異於前秋,事目頒下外加請災摠,爲一萬一千九百二十七結十負一束,而廟堂回啓減削之數,爲四千四百二十七結零,特令廟堂所減四千四百二十七結零,還爲劃給,則竝事目條二千五百結,加請得條七千五百結,合一萬四千四百二十七結十負一束,約綽分俵爲辭矣。諸道請災,則從邑報而分定多寡,朝家劃災,則執年摠而更加增刪,未嘗有隨所請輒準之時,而但此萬四千災結,以其地則嶺南之大也,以其摠則辛酉之例也。數旣無濫,請非過實,而當初略減,雖存重災政之義,今又疏陳,可見恤民情之意,所請四千四百二十七結零,特爲許施,何如?傳曰,允。

○洪羲俊,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全羅監司李相璜狀啓,則以爲,事目災三千結外,廟堂之稟請加劃,爲三萬二千結,今年災頉,非比尋常,今若以加請之未準,將此分數,俵彼災摠,則其勢惟有白徵於饑氓,加劃外不足八千八百四十三結七十三負五束,更令廟堂,稟覆劃下爲辭矣。凡係湖南民事,固當惟懼不及,經費有未能恤也,歲摠亦不暇考也。有請輒施,無事不準,而第今年災結之恰過四萬,恐或稍涉於較他偏優,果有所略加刪勘矣。今見道啓之又申前請,極其勤懇,而條列各災名色,細陳列邑事情,其所爲言,一出於爲民渴慮之實心實政,朝家於此,藉使有寧失之歎,而更何可一例靳持乎?特以五千結加劃,以示恤隱之曠典,何如?傳曰,允。

○洪羲俊,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一月二十日,庚午式年武科殿試時,直赴殿試人應試應頉區別,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俊,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具信喜、李命權呈狀內,今十一月十五日內試射時,俱蒙直赴殿試之恩典,所帶職,依例入啓遞改云矣。具信喜、李命權所帶之職,係是南行窠,不可仍帶,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洪羲俊,以摠戎廳言啓曰,今此庚午式年武科殿試時,本廳屬南陽長湍別驍士直赴應試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俊,以義禁府言啓曰,咸鏡監司趙德潤啓本內,丹陽郡守金在明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金在明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申光軾,以成均館行大司成意啓曰,本館入直久任郞廳外,凡郞無敢入直,若有代員替直之事,則依下都監郞官例,草記代直事,曾已定式矣。司成李基崇在外未肅拜,直講尹錫永,典籍李久源,俱以身病呈旬,時無入直之員,以他郞官姑爲代直,何如?傳曰,允。

○庚午十一月十八日辰時,上詣涵仁亭。專經文臣殿講入侍時,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永錫,行右承旨申光軾,左副承旨趙鍾永,右副承旨尹鼎烈,同副承旨洪羲俊,假注書金遇順、洪羲祖,記事官洪敬謨、李紀淵,檢校直提學朴宗慶,直提學李存秀,直閣徐俊輔以次侍立。時至,左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沈象奎,副提調李永錫進駕前曰,趁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由協陽門,出建陽門。永錫曰,兵曹次堂,未及入來,別侍衛,姑令侍衛,騎堂擧行,何如?上可之。仍由銅龍門、明政門,入賓陽門,詣涵仁亭陞座。諸臣以次進伏訖。上曰,試官未入來者,誰也?義浩曰,曺允大、尹孝寬姑未入來矣。上曰,連爲催促,而先以已入來者,行禮,可也。考官,行戶曹判書沈象奎,禮曹判書金羲淳,參考官,行副護軍元在明,行副護軍尹命烈,行副護軍任厚常,行四拜禮訖。象奎、宗慶、存秀、俊輔等曰,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象奎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象奎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象奎等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象奎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象奎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宗慶曰,今日殿座,東西唱不備,參下中不時替行,全不成樣,新除引儀趙元溥在外云,今姑改差,司饔主簿成海默仍任,使之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考官曺允大代,檢校直提學朴宗慶差下。出榻敎,宗慶追行四拜禮就座。上曰,參考官尹孝寬,待入來,使之追後行禮,命官竝出二栍,可也。仍命開講。上曰,一員應講後,呼禮畢,可也。一員講訖。通禮跪啓請乘輿。上乘輿出賓陽門,由明政門、銅龍門、建陽門、協陽門,入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9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永錫受由在外。行右承旨申光軾。左副承旨趙鍾永坐直。右副承旨尹鼎烈坐直。同副承旨洪羲俊緣故出。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羲祖仕直任存常未入來。事變假注書崔大寔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尹鼎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申光軾啓曰,明日殿座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鼎烈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鼎烈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鼎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遇順改差,代以朴來謙爲假注書。

○洪義浩,以吏曹言啓曰,卽接通禮院牒報,則以爲,明日親臨殿試時,左右通禮,不可不備員,而右通禮尹久東,身病猝重,不得擧行云。通禮院右通禮尹久東改差,其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東冕爲右通禮。

○吏曹口傳政事,引儀成海默仍任事承傳。

○尹鼎烈啓曰,今此式年文科殿試試官望中,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口曹傳政事,副護軍單李貞運。

○尹鼎烈,以備邊司言啓曰,冬至在近,各陵寢祭官,當爲差遣,而侍從罷散者甚多,難以分排云。在前如此之時,亦有請敍之例矣。侍從堂上堂下違牌坐罷人員,竝爲敍用,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義浩曰,卿宰侍從罷削人,竝蕩滌敍用。

○尹貞烈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直淳,掌令李永純在外,韓耆裕,持平朴升鉉牌不進,朴長輿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掌令韓耆裕,持平朴升鉉,獻納李運恒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鼎烈曰,只推。

○傳于洪義浩曰,兵曹判書有闕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待下批牌招,傳授命召。

○有政。吏批,判書朴宗慶進,參判李好敏未肅拜,參議李羲甲在外,左副承旨趙鍾永進。以李勉兢爲兵曹判書,以任厚常爲大司諫,以李舒爲慶基殿令,以成進默爲翼陵令,兼祭酒李直輔,兼校書正字李光文,訓鍊都監提調李勉兢,禁衛營提調李勉兢,御營廳提調李勉兢,竝單付。

○兵批,判書未差,參判鄭尙愚入直進,參議鄭景祚病,參知閔致載病,右副承旨尹鼎烈進。上護軍韓晩裕,護軍金在昌,副司果吳在鎭,竝單付。

○尹鼎烈啓曰,新除授兵曹判書李勉兢,時在京畿廣州地,命召傳授,一時爲急,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朴來謙有頉,代以任存常爲假注書。

○傳于尹鼎烈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以對讀官李貞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光軾曰,只推。

○以參考官韓興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鼎烈曰,只推。

○申光軾,以奎章閣言啓曰,原任提學徐榮輔母喪,依定式遣檢書官,傳給內賜賻物,仍爲致弔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鼎烈,以兵曹言啓曰,直赴殿試奉承傳選武軍官鄭國臣等二百九人,隨其錄名,許赴於明日殿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鼎烈,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一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殿座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金載瓚箚曰,伏以明日殿試,臣猥入文武所試望,召牌儼臨,豈敢不承命趨詣?祗俟恩點,粗伸𨃃蹶之義,而第臣於入冬以後,宿病如期復添,室家之內,雖或强作起居,心腹之間,每自不堪痛苦,而又自數日,重患輪行寒感,咳咯夜未成眠,寒熱症若老痁,食飮全阻,肢體俱痛,裏表交攻,氣息難支。以此形症,實無以自力簉公,竟不免坐違召命,病裏惶隕,罪無所逃,玆敢短箚自列。伏乞亟降嚴譴,使朝綱肅微分安,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其安心調理。仍傳于洪義浩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左議政。

○兵曹判書韓晩裕疏曰,伏以臣所叨重任,以情以病,豈有一分冒膺之望,而日前怵畏義分,趨承恩命,病狀之難强,擧止之可駭,不惟衆目之所駭瞻,抑亦聖鑑之所俯燭矣。以若神識之昏眩,脚步之蹣跚,出入於禁扃深嚴之中,周旋於侍衛咫尺之地,萬無其望,區區之向來情勢,有不暇言者。伏乞聖慈,特加俯諒,亟命鐫削臣職名,以重國體,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之病勢如是,所請依施。

○庚午十一月十九日午時,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知事曺允大,持《詩傳》第三卷,特進官朴崙壽,持《詩傳》第三卷,參贊官趙鍾永,持《詩傳》第三卷,侍讀官洪儀泳,持《詩傳》第三卷,檢討官徐長輔,持《詩傳》第三卷,假注書洪羲祖,持《詩傳》第三卷,記事官洪敬謨,持《詩傳》第三卷,記事官李紀淵,持《詩傳》第三卷,武臣行副護軍申大坤,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仍命奏新受音。儀泳讀自綿綿葛藟,止葛藟三章章六句。上曰,釋音奏之。儀泳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命陳文義。儀泳曰,此章別無文義之可以仰陳者。蓋世亂年荒,流離顚連者,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章之事乎?父母兄弟,天倫之至重至切者,雖以至愚之賤,有不可向人錯呼之稱也,而噫,彼顚連無告之民,忍能爲他人,曰父曰母曰昆,至再至三,望其顧存。夫以成周八百年文、武、成、康流來作成中民,一轉之間,遽至斯境,吁亦窮且戚矣。宋臣張載西銘曰,鰥寡孤獨困窮之人,皆吾兄弟之顚連而無告者也。又曰,于時保之子之翼也。當時周王,苟有一分懷保之道,豈有至此之理,而彼以父母之親,而尙忍向人稱之,則脫有緩急之時,安知無向人稱君之心乎?《書》曰,用顧畏于民碞,國之所以維持者民也,民之所以事上者心也。失其本心,無所不爲,則豈不大可畏哉?今殿下愛民之心,卓越百王,臣固不敢仰勉,而恒軫畏民碞之念,克推保赤子之心,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下番陳之。長輔曰,上番已陳之,而周衰政亂,民生流離者,作此詩,而見其謂他人父,謂他人母,謂他人昆此三句,則可想其悲楚悽涼語言胡亂之狀矣。使其民至於此境者,莫非人君之責也。先王盛時,則使民以時,視民如傷,薄賦斂蠲征役,克盡懷保之責,故當時人民,安堵樂生,庶幾無一夫不獲之歎矣。今也則見其民之離親去鄕,流亡顚連,而爲其君者,立視而不知救,則國安得爲國,民將爲誰民乎?上番以如保赤子之責,俄已仰陳,其言誠好矣。《孟子》如保赤子註,赤子不言,而赤子之所欲,惟慈母獨知之。人君實有爲民父母之責矣。今殿下,凡係爲民之事,靡不用極,水旱饑饉,議賑而軫恤之,深仁厚澤,洋溢八路,而夫何近年連歉,畿、湖、關、嶺,餓莩相望,宛轉溝壑,所聞驚心,仁政惠澤,抑或有未究於下而然耶?以殿下至仁之德,萬一如臨此狀,則必將玉食靡甘,丙枕靡安,方丈之饌,投箸而不能御也。伏願益勉如保之責,克推旁流之澤,俾有階前萬里之效焉。上曰,知事陳之。允大曰,儒臣所陳懷保小民之策,甚好矣。臣則無可陳之辭,而孔子曰,去兵去食,不可以去信,信亦不可以去,豈忍一日而忘其親哉?今見此章終遠兄弟謂他人父之句,則是喪其本性者之言也。失其本性,則道心全亡,而人心之所使也。道心者,天理之公也,人心者,人欲之私也。惟微惟危,毫釐易差,故精一執中之訓,堯、舜、禹所以相傳之心法也。三代已遠,人皆以爲高遠難行,而此非別般事也。惟上智,因其道心之發而遂明之,雖初學,明其階分而後,可以成矣。苟欲明其階分而成其學,卽前人之述備矣。夫子則罕言性與命,孟子則道性善,言必稱堯、舜,蓋其所處之世,不同故也。以至有宋程、朱之學,專以性命理氣,私淑問難,微辭蘊旨,無不分析,以爲千萬載吾道之大關鍵。先正臣李滉,卽我東之儒宗,嘗著四端七情理氣辨,振發精微,靡蘊不擧。奇大升亦作此辨,而造詣則雖不及李滉,然其見理明透,發言如破竹。先臣正李珥,嘗與成渾,有理氣往復,議論精微,領會分明。若覽此等文字,則非但人道心階分之分明,下學上達之工,亦由此而進。伏願殿下,每於淸燕之暇,以《退溪》、《栗谷》兩集,以備睿覽之資,則《大學》之明德新民止善,《中庸》之中和位育,盡在於是,而是爲學問之大頭䐉也。上曰,特進官陳之。崙壽曰,上下番及知事,已陳之,臣亦別無可達之辭,而以三章之皆以終遠兄弟爲言者觀之,則固知無怙恃之可托者。況當歲饑民貧,流離顚連,親戚墳墓,離棄已久,祈望於人,語不擇發,則所以謂父謂母,無所不至,而終不免莫顧莫有之歎。其愁冤無告之狀,卽是流民圖一本耳。目今兩南饑荒,關西水災,連年告歉,餓莩流丐,負戴相望,安知無若此之境乎?孟子曰,爲民父母,如之何其使斯民飢而死也。伏願殿下,每以此等文字,益加矜念,使流民一圖,如在眼前,則必有實惠之下究矣。上曰,參贊官陳之。鍾永曰,上下番及知事、特進官,已陳之,則別無可達之辭矣。上曰,此章則只是周衰歲饑民生愁苦之事,而別無文義之可以發問者矣。仍命掩卷。允大曰,《退溪》、《栗谷》兩集,曾或已經乙覽乎?上曰,果未詳閱,而卿之所奏甚好,從當詳覽矣。允大曰,臣粗陳蕘說,至承詳覽之敎,不勝萬幸矣。儀泳曰,知事所奏天理人欲四端七情理氣辨之階分,兩先正集之仰請睿覽,其言甚好矣。《近思錄》,卽是朱夫子與呂祖謙所輯成者,首揭《太極圖說》,果是義理大源頭,學者最要領也,而兩先正集,自其中出來,下學上達之工,先從兩集而始,文章近古,見得頗易,知事之言誠好矣。栗谷亦嘗著《聖學輯要》,此尤緊切於君上之學。年前臣待罪是職,屢以此書進講矣。猥陳陳腐之說,庶或聖聰之記有,而先正之經術道學,盡載此書,更伏望深究服膺焉。允大曰,《退溪集》中有《聖學十圖》,嘗進於宣廟朝,而其疏曰,臣之報國,只在於是。蓋《十圖》之作,先正之平生自用,而人君致治之道,無不備焉。栗谷亦進《聖學輯要》,而其疏語,亦如《退溪》之言。《十圖》與《輯要》,實是吾東萬世之寶鑑也。《退溪》四端七情理氣辨曰,四端理發而氣隨之,七情氣發而理乘之。蓋因朱夫子四端理七情氣之說,而臣之謏學淺見,豈敢妄論於理氣之間,而栗谷與牛溪往復書,有是非之言。此亦一經睿覽,則可無疑晦。奇大升之辨,明切通透,故《退溪》嘗薦奇大升於栗谷,栗谷嘗以學荒氣麤斥之矣。及見理氣辨而大詡之,可見兩先正之公心也。儀泳曰,凡爲學之道,欲以一經傳窮格以至,則其功倍,而若以古人問難往復之書,參以己見,質其疑難,則其功過半。伏願以兩先正四端七情理氣辨,《十圖》、《聖學輯要》,留心玩賾,恒如兩先正在傍問難,隨處講劘,則必有緝熙之工矣,漸見將就之效矣。上命經筵諸臣先退。允大等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20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錫永受由在外。行右承旨申光軾。左副承旨趙鍾永坐直。右副承旨尹鼎烈。同副承旨洪羲俊牌不進。注書二未員差。假注書洪羲祖任存常仕直。事變假注書崔大寔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上詣仁政殿。式年文科殿試試取。仍詣春塘臺,武科殿試試取。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沈象奎,左副承旨趙鍾永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申光軾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尹鼎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殿座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今日殿座,承旨當爲備員,而行左承旨李永錫受由在外,何以爲之?而同副承旨洪羲俊,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鼎烈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今日殿座時,別侍衛不可不備,本曹判書李勉兢在外,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次堂擧行。

○傳于尹鼎烈曰,侍衛軍兵毛具。

○洪義浩,以吏曹言啓曰,卽接通禮院牒報,則以爲,明日親臨殿試時,左右通禮,不可不備員,而新除授右通禮李東冕,身病猝重,不得進參,卽速變通差出,以爲備員擧行之地云。通禮院右通禮李東冕改差,其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泳夏爲右通禮。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鄭觀綏,副司果李泰淳、金載一、宋翼淵、權烒、韓兢履、尹尙圭、任天常,以上竝單付。

○洪義浩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新恩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洪義浩,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庚午式年文科甲科第二人三人,當付七品職,而時無見窠,生進直長中仕日最多二人,依例六品遷轉後,推移付職,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朴宗慶進,參判李好敏在外未肅拜,參議李羲甲受由在外,左副承旨趙鍾永進。以金履度爲知敦寧,任㸁爲宗簿正,李鼎圭爲永禧殿令,徐英修爲永陵令,李勉兢爲軍器提調,判敦令李彦植敍用事承傳,中官金永昌今加嘉善加資事承傳。以金履祜爲司僕主簿,尹匡烈爲司饔主簿,司宰主簿朴宗山,造紙別提高景漢相換,兼檢書官單柳本藝,典籍單南潞,文科甲科第一人,典設別提單申㫻,武科甲科第一人,獻陵直長單金樂周,文科甲科第二人,順陵直長單李錫周文科甲科第三人。

○兵批,判書李勉兢在外未肅拜,參判鄭尙愚入直進,參議鄭景祚病,參知閔致載病,右副承旨尹鼎烈進,訓鍊主簿張洛賢,上護軍趙尙鎭,大護軍金履度,護軍李肇源、趙弘鎭、鄭晩錫、李文會、韓致應、宋祥濂,副護軍柳畊、曺允遂、金相休、李永老、朴瑞源,副司果具信喜、李命權,副司正尹洽、金景浩,以上竝單付。

○以同副承旨洪羲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義浩曰,只推。

○洪義浩,以吏曹言啓曰,成均館直講尹錫永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當此換節之時,一倍添劇,萬無供職之望云。成均館典籍李久源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挾感添劇,萬無供職之望云。身病俱如是沈篤,則有難强令察任,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申光軾,以禮曹言啓曰,今十一月二十四日,式年文武科放榜時,親臨與權停例,何以爲之,而處所以何處擧行乎?敢稟。傳曰,以仁政殿親臨磨鍊。

○尹鼎烈,以賑恤廳言啓曰,東部蓮池洞任掌崔順昌,今月十九日,本洞路傍,得一歲遺棄男兒,同里居良女全召史,欲爲收養,昌善坊契任掌金五卜,今月十九日,本洞路傍,得一歲遺棄男兒,同里居良女朴召史,欲爲收養,貧不自食,皆願受料,告于本部,自該部同日牒呈,故依節目,竝爲給料,使之乳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照目,兵曹佐郞柳春東,副司果尹致謙,典籍李遠翊等,當爲專經文臣殿講時居不,竝依定式推考,笞四十收贖,付過還職,私罪奉敎依允爲旀,竝只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全羅監司李相璜疏曰,伏以臣,以極陋劣之姿,發無章次之言,擺脫科程,干冒威尊,其情雖出於爲民,其跡實涉於越分,反躬泥首,譴罰是俟,及伏奉批旨下者,十行春溫,眷眷元元,以廈氈之邃,臨蔀蓽之遠,南民之扶擕環聽者,已不勝其感激忘死,而繼又恩綸渙宣,愈往愈摯,至誠所發,丁寧惻怛,鬼神可泣,木石可感,僉謀之不暇詢,而旣有命之於前者矣。覆議之所見抑,而又有許之於後者矣。亶以我殿下,一念南民,昕夕憧憧,造次於是,跬步於是,常存若恫己之思,欲施如保子之政,而臣疏適在此時,遂逌然於聖衷,怛然於民事,其人與言之如何,且不暇顧計,遽紆不虞之褒,斷行非常之典耳。豈臣淺誠拙辭,能有所仰格而然哉?臣所陳請,凡爲六條,而其二事則已蒙殿下之所兪可。人臣進言於上五六事,而能得二三事施行者,終古果有幾人?臣今得之於殿下矣。外此四事,則雖因廟議守經,不能準臣所請,而亦或有擧其槪而示之。意者,南民之受賜於聖明者,旣如是其曠絶,見念於廟堂者,又不至於狼狽,則宜其無復餘憾,各安攸居,而旣又反顧其如焚如溺,疾聲呼救者,尙未已也。豈民情如小兒望哺,愈哺愈望,不自知足而然乎?臣則曰不然。今此廟覆數事,施之於尋常災歲,則豈不誠旣優旣渥,大有俾gg裨g民,而如欲望之於今日沿民,實未見有恃以爲命者,一車薪之方燃,非杯水可救,萬斛陂之方潰,非簣土可塞,朝家欲等棄湖以南幾萬民命則已,今若爲收拾懷保之方,則少寬牽制之限,另示變通之宜,然後爲南民者,始可以措其乎足,而保其性命矣。臣疏陳請中還錢之準施,結米之量減,已蒙特典,無容煩複,外此還政海稅,則雖未知來後竝督之事情如何,旣已寬退於目下,一事强聒,義所不敢。然至於故伍廢田,則南民切骨之苦在是,南民撫心之冤在是。如此則少支,如彼則不保之肯綮關棙,實在於是。臣雖深矉絫欷,急欲拯濟,而力有所限,無可展施,則顧安得不仰首籲天,少救此一方民命哉。昔在先朝乙卯,臣適補永春,永民之蕩析流離,猶今日沿民,臣遂冒陳諸事,仰請矯救,而虛額之移送,陳田之減頉,還穀之蠲蕩,逐條皆準,無願不遂,雖如站船之事關漕轉,不可闊狹者,亦許展期寬斂,始得以慰安撫接,而永春竟成完縣矣。一僻縣之有無盛衰,疑若無甚關係,而曠異之渥,至於如此,若以一路之重,較視於一縣,其相懸者,已不啻十百,而況湖南一路之爲國家所恃賴者,又不可比擬於他路乎?乞就臣疏請兩條,更令覆處,而假使右頃兩條,得準所請,只不過救急於目前而己。嗣後奠安之方,尙須更爲講究,民勢之汲汲遑遑,不能朝暮,其實有如此者,民有渰燒,朝家所以愍念優恤者,靡所不至,而還布蠲蕩,始亦豈常典所載哉?誠以水火,非常有之災,災非常有,則不可只以常有之事應之故然耳。今以南民之所遭値,聽之而心酸,見之而目慘者,謂有間於水火,而不得沾尋常渰燒之所蒙被,則果如何耶?聖王之於民,殺一不辜而得天下,不爲也。今夫天下之大,一不辜之小,其不相侔,顧何如也,而猶且云然,況今日國計之擬議蠲損於湖南者,不幾何而止,民命之所視而爲死活,則蓋將千萬而過之矣。以此易彼,豈王政之所忍爲乎?方臣熏沐治疏,耿耿明發時,國計民生之往來於臣心上者,不知爲幾遭矣。財用詘則國固無以爲國,國而無民,則又將誰與爲國?卽此而輕重可知。雖單就國計上言之,今若少失於目下桑楡之收,有民則猶有其術,必欲取準於今年,則將見民與財俱失,而久猶不可復已。然則利害又可知。臣雖不肖,豈敢以見擔民事之故,或忽於國計一邊,爲强辯立見之計而爲此言哉?且伏念今日南民,卽我列聖朝四百年休養生息,以遺我殿下者,而我殿下昨年所以宵旰愍勞,辛勤拯活者,顧何如也?中外大小,昨年所以奉承德意,濡手足焦毛髮,奔走左右者,又何如也?南民之得有今日,孰非朝廷之賜,而朝廷之寬憂於南顧者,抑以爲旣蘇旣完,更無餘憂之可言耶?其實則大病新起,生意不敷,凜乎其未離於危域也。今年之施於民者,雖未能如昨年之全,若得四五或二三焉,則庶幾有支持存接之理,而乃不能然,加之以竝督之政,責之以替當之役,困撓其肢體,浚剝其膏血,常年之不可擔任,而騈湊於災年,死者之無所指徵,而移侵於生者,一事二事,冤苦百端,而猶且望之以惟我是恃,毋汝胥動,則天下顧安有是理耶?旣已活之於前,不能奠之於後,衽席之無望,而溝壑之在卽,是不幾於爲惠不卒,竝棄前功乎?入秋以來,沿民之保抱流轉,已爲十之一二,若其束裝荷擔,緩急之視而去就之謀者,十五而且過之矣。失今不圖,則來後收拾之難,非但有倍於今日而已。雖更用昨年之全力,決知其無可及已。臣旣明知事情之如此,而徒懷嚴畏,不更登徹,則是下以辜承流之責,上以失對揚之義也。且採訪民隱,卽使者之職也。隱猶疾也,而實亦寓潛之義焉。疾苦之在於民者,雖幽潛未顯,而亦必咨諏趁察,以聞於上,況明著如是,而民命近止,又不止於疾苦而已乎?伏乞聖慈,更加詢訪,特賜處分,使環湖幾十萬坐靈,得以回咷爲笑,轉危而安,則民事幸甚,國事幸甚。仍令攸司,勘臣屢瀆之罪,以勵臣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事勢旣如此,不可一樣靳之。令廟堂卽爲稟處,俾有實效。

○庚午十一月二十日辰時,上詣仁政殿。式年文科殿試試取入侍時,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右承旨申光軾,左副承旨趙鍾永,右副承旨尹鼎烈,假注書洪羲祖、任存常,記事官洪敬謨、李紀淵,二提學沈象奎,直閣徐俊輔以次詣閤。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宣化門。象奎進輿前奏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由協陽門、肅章門,入仁政門。至仁政殿月臺,降輿陞座。象奎等曰,日氣甚寒,早朝臨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象奎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象奎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如前樣矣。象奎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象奎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入門爲幾人乎?義浩曰,三十九人,而二人姑未入來矣。義浩曰,擧子入門遲滯,當該成均館官員,不可無警,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乎?上曰,今番則置之也。贊儀唱試官以下行四拜禮。讀券官行刑曹判書曺允大,禮曹判書金羲淳,漢城左尹李存秀,對讀官行副護軍金履載、朴宗正,副司果李東煥,掌樂正洪命周以次陞殿就座訖。上曰,懸題紙持入,可也。東煥、命周奉懸題紙進前。上命允大、羲淳,寫題銘,仁政門,限午正。允大、羲淳,承書讀奏訖。東煥、命周,奉出懸揭。通禮跪啓禮畢。上下榻乘輿,出仁政門,由肅章門、建陽門、銅龍門、景化門、集禮門、靑陽門。諸臣以次陪從。

○庚午十一月二十日辰時,上詣春塘臺。式年武科殿試試取入侍時,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右承旨申光軾,右副承旨尹鼎烈,假注書洪羲祖、任存常,記事官洪敬謨、李紀淵,二提學沈象奎,直閣徐俊輔以次侍立。上降輿陞座。贊儀唱試官以下四拜。考官行刑曹判書曺允大,知訓鍊李得濟,行護軍李光益,參考官行副護軍朴宗正、李謙會、趙雲衢,副司果申在植,以次行禮就座訖。鼎烈進前奏曰,先以柳葉箭試取,次以鐵箭試取,次以講書試取矣。上可之。仍命開講。宣惠堂上朴宗慶曰,卽伏見全羅監司李相璜報本廳辭緣,則各邑大同米之未收者,今旣畢捧,而當此風高,駕海運船,其勢末由,待明春裝發,固非營邑守土者之所敢請,而督令裝載,致有意外之患,則亦非審愼之道云矣。大同,卽惟正之供,事體何如,法意何如,而徒事愆期,拖到深冬,乃以待春裝發爲請者,誠極寒心。爲有司者,斷當依事目論勘,而本道方値荐歉,朝家隨事軫慮,不可無闊狹之道。該道臣,姑先從重推考,各該邑守令,竝拿問處之。大同之經年上納,大違法典,今若膠守事目,不思通變,而强令船運,則非但風高涉險之爲慮,中路氷塞,其勢必至,待開春,卽爲裝發上送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方當催科之時,拿處可悶,待來春裝發時,勤慢更爲論罪稟處,可也。出擧條宗慶曰,嶺南所在漕留錢,出於稅大同,以爲漕船改造修補之需,而亦惟正之供也。時在有裕之時,則用於經用,自前伊然,法意至嚴且重,外此則無敢犯用,昨年大歉之餘,本道稅納大縮,且儲置所用,丙寅別置穀停捧夥多,儲置之數,無以充補,故漕留錢中,當取用,行會本道,而見其所報,則所在三萬五千餘兩中,許貸者爲二萬餘兩,此與他公貨,事體有異。道臣之不報京廳,私自許貸者,揆以法意,萬萬駭然,懲後之道,不可置而勿論。當該道臣,捧現告從重推考,斯速懲捧,俾無虛留之弊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象奎曰,本閣檢書官朴宗山,方帶司宰主簿,而時任檢書之於實職,例爲除本仕矣。逐日供上衙門,事多相妨,閑司相換之意,分付該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象奎曰,本閣兼檢書官李旭秀,身病猝重,難以强令察任,今姑減下,其代以前檢書官柳本藝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戶曹判書沈象奎曰,田稅所重,尤異於大同,而湖南稅米,至于今尙有未畢納者,事未前有,誠極寒心。所當依事目請勘,而惠堂纔已論奏蒙允,不必再勘,未納稅米,當此風高氷塞之節,實難强令載運,待開春,與大同一體上納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試券如已捧之,命試官持來,可也。賤臣承命出傳。上又命試券持來。義浩曰,易書之際,似遲滯矣。上曰,試券則捧來於武所開講處,還內後科次入之,可也。命入外辦。通禮跪啓禮畢。上曰,嘉順宮進服加味六君子湯,自今日五貼式,日次製入。出榻敎上下榻乘輿,由靑陽門、協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1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永錫受由在外。行右承旨申光軾。左副承旨趙鍾永坐直。右副承旨尹鼎烈坐直。同副承旨洪羲俊牌不進。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羲祖任存常仕直。事變假注書崔大寔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尹鼎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尹鼎烈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尹鼎烈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鼎烈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鼎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鍾永啓曰,同副承旨洪羲俊,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鼎烈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直淳,掌令李永純在外,韓耆裕,持平朴升鉉牌不進,朴長輿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任厚常,掌令韓耆裕,持平朴升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鼎烈曰,只推。

○以同副承旨洪羲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鍾永曰,只推。

○尹鼎烈啓曰,明日冬至望闕禮習儀,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鼎烈,以奎章閣言啓曰,兼檢書官柳本藝,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柳本藝單付。

○尹鼎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全羅監司李相璜狀啓,則以爲,靈光荏子島二黑巖前洋漂到異國人二十九名,考其票文,見其問情,則乃是大淸福建省泉州府同安縣商船之漂到者,而彼人船隻,旣已破碎,願從旱路還歸,所持物貨,腐傷者外,亦願換賣云矣。今此漂人船隻,旣已破碎,依其願旱路還歸,而所着衣袴,自該水營,已爲造給,今無可論,朝夕供饋,沿路刷馬,各別申飭擧行,以示朝家優恤之意,定差員次次交替,上送于京城,自京城轉送灣府,以爲入送北京之地,所經各邑,禁雜人等節,一體叧飭擧行,彼人物件中可以運致者,亦以刷馬替送,卜重難運者及物貨之願賣者,從優折價以給,破碎般隻,棄置什物,彼人所見處,竝爲燒火,漢學譯官一人,令該院擇定,給馬下送,更爲問情後,與差員眼同領來,咨文,亦令槐院預爲撰出,以領來譯官,仍差咨官入送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兵曹判書李勉兢疏曰,伏以臣,偏荷恩造,獲解中權之寄,僬僥釋千斤之負,駑駘卸一輿之載,歸伏弊廬,還守本分,敍說終始之恩渥,以詑鄕隣之父老,曾未幾何,舊銜重除,馹召遠下於江外,臣手奉諭旨,驚惶震懍,若無所措。夫本兵重任,初非如臣鹵下,所可堪承,況臣年來情勢,尤無以周旋班行,而始叨天官,怵畏嚴命,冒沒出肅,及移西銓,夤緣事會,又未免黽勉行公,至今追想,愧汗沾背,豈意已試蔑效之蹤,復叨於旬日之後哉?方今群彦濟濟,不患無人,殿下奚取於如臣至庸陋有疵纇者,而誤恩如是重複,有若非此莫可也耶?中間兜攬於榮利睢盱之場,而蒙聖上庇覆之慈,賴同朝含恕之誼,數月盤礴,獲免罪戾,特倖焉耳。若又懷恩恃寵,旣進復進,揚揚若固有,則廉防之掃地,姑無論,必將觸事生疣,畢竟狼狽而後已。且臣於月前,落傷痰結,胸脅牽引,行步蹣跚,而累日試役,挾感添劇,呼吸不便,飮啖太減,顧今政月迫近,事務繁重,以此病狀,實難强力,命召傳授,事係時急,寒殿侍衛,苟且替行,義當駕屨不俟,聞命卽行,而情病如右,末由蠢動,悚蹙之極,如添一病。玆敢冒陳短章,畢暴衷懇。伏乞聖上,天地父母,俯垂矜察,亟命鐫改臣職名,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上來肅命。

○副提學金履喬疏曰,伏以無似賤臣,遭遇明時,寸能未效於裨益,大德徒勤於拯拂,外而方面之寄,內而師儒之任,前後歷敭,罔非踰溢,今此玉署之長,尤豈臣夢寐之所到哉?聞命惝怳,誠莫知何以致此。經筵之官,國家極選,長官之職,尤所難愼,上以輔養君德,下以維持公論,苟非經術識量之大過人者,莫宜居之,豈可以庸陋如臣,苟然備數,不恤名器之虛玷也?臣雖愚昧,自量甚熟,決知其萬萬匪據,恩牌之下,無以承膺。玆敢冒陳衷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賜鑑燭,亟遞臣職,回授可堪之人,私分幸甚,國體幸甚。今於見職,蘄允之不暇,豈敢以論思自居,而第臣托契於殿下銅龍之初,侍講日久矣。其於聖學之進就,區區祈望之誠,有倍他人,猥附問難之義,少效忠愛之忱,惟聖明垂察焉。往在庚申,臣於胄筵,進講《孟子》,至咸丘蒙章,殿下坫出志意二字,下詢於臣,臣仰對以志意之訓誥,而殿下遽曰,志與意皆心之所爲,吾心正則萬事自正矣。臣等齊聲贊歎,動色相賀以爲,吾東方太平萬世,庶幾執契以俟。天下萬事之本於一心,殿下固已卓見於講學之初矣。夫講學,將以出治也,而伊來十數年間,殿下之治功,漠然未效,以至今日,百度弛廢,國事寒心,駸駸有莫可收拾之憂者,其故何哉?豈非殿下一心之上,誠所有未至而然歟?臣竊覸我殿下求治之志,未嘗不藹然於絲綸之間事爲之上,則不惟臣等之感歎於殿下之誠意也。雖殿下反之于心,亦未始不以誠自視,然臣區區過慮,猶謂之誠之有未至者,竊有說焉。傳曰,誠於中者形於外,又曰,如好好色如惡惡臭,眞知好惡之實而能好惡之,由乎中而著於外者,乃所謂誠也。今試以一二事言之,群下之進言也,殿下虛懷開納,未嘗或拂,大舜之捨己從人,無以過之,然未嘗有一言之質難紬繹。究其歸趣,則採納之實,臣未敢知也。至若用人之際,亦不過循資隨格,節次推排,未嘗有一人之詢事考言,察見賢否,簡在上心,則孟子所謂王無親臣,不幸近之,而任用之實,臣未敢知也。不愆不忘,率由舊章,固是守成之大經,而雖使時有異宜,法有生弊,亦未嘗有一事之參酌古今,變而通之,泛泛焉惟例之是務,則修明之實,臣未敢知也。凡此三者,乃是出治之大方,而殿下於此,皆未有眞知實踐心得躬行之效,故好惡之誠於中者,無所著見於外,而惟以彌縫挨過,不見闕失,爲目前之幸,下之應上,捷於影響,亦莫不以應文塞責,爲苟免罪過之計,上下之間,情實不孚,而文具徒滋,大小大事,都循虛套,人無善惡之辦,朝無彰癉之政,因之以官邪興而紀綱一頹,民志渝而風俗大壞,殆乎無弊不生,無變不有,正如人之疾病,眞元一虛,衆邪闖乘,莫可救藥者也。嗚呼,國事至此,寧不欲痛哭而流涕乎?由今之規,不變古之道,臣恐與治安日相反,而終不知所稅駕矣。然其轉移之機,不在乎他。朱子曰,天下事,須是人主曉得通透了,自要做方得,如一事八分,是人主要做,只有一二分,是宰相要做,亦做不得,此言何謂也?謂事事十分皆須人主做也。夫宰相之所以事君,非不國耳公耳,而股肱之喜,亦待元首之起也。臣願殿下,勿謂群下之裁稟,足了一代之事,一日萬幾,皆察實理之所在,求之於道而稽之於象,取之於人而裁之於心,使夫好惡之誠,油然而外著,則其所著者,必有得失當否之可以議者,於是乎殿下之所行,一皆合乎天理之正,則臣等固當將順對揚之不暇,其或有萬一之闕遺,則匡救協贊之責,亦惟臣等在焉。如是然後,君臣上下之交須,皆爲實心實事,而精神氣脈,有流動貫通之妙,鼓舞一世,陶鎔萬品,何憂乎恬嬉之不振,弛廢之不擧哉?臣以平日期望殿下之心,値殿下有爲之日,慨治功之猶邈,祈聖學之益勉,敢爲此操本窮源之論,言雖狂妄,情實憂愛,若蒙採納之實,臣實與榮。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切實,爾其勿辭察職。

○獻納李運恒疏曰,伏以臣,日前避辭,不過自暴情實,初非有意對詈,而今此朴升鉉之疏,又何爲而出也。遣辭尤無倫脊,用意轉益危怖,乃曰全沒自反,又曰可哀不可怒,至以泥中見跡,其所凌踏,無復餘地。噫,臺閣之相規,不害爲淸朝美事,而一或出於情外,則當之者,不得不鳴暴,聽之者,亦受以任之而己。今其疏語,誠是意外,若以堂堂大論却立低徊等語,驅臣於不言之科,則彼臺憲,卽其時臺諫也。凡係大懲討,不敢諉以未署,挺身隨參,近例然也,而何獨多日含默,恬若不知,循例一疏,反在諸僚之後,不爲却立者,固如是乎,何不自反,而責人之至此耶?誠莫曉其故也。此莫非臣骫骳謭劣,百無肖似,不能見重於同臺之致,自來情勢之外,添一鐵限,以此情踪,何敢抗顔冒據於臺次乎?伏乞聖慈,亟許鐫削,以謝人言。臣旣不以臺閣自處,則不宜贅他,而竊有所平日憂慨者,敢此附陳,惟聖明垂察焉。臣旣以規避低徊,被人詆斥,則何敢開喙論及也哉?大抵臺閣之不尊,專由於如臣庸愚者之苟然濫叨,而規避一事,誠今日痼弊也。臣竊嘗聞,先朝辛亥年間,以臺閣規避事,飭敎荐下,至令喉院,不煩請牌,使之依例詣臺,待漏勤仕,有若郞署之卯酉,逐日督課,殆近書生之工程,于其時也,蔚有言論之可觀,皆稱臺風之復振矣。夫何近年以來,紀綱解弛,媕婀成習,臺閣閱月長鎖,召牌鎭日輒違,或有一二詣臺者,而强引敦倫之義,仍作巧避之資,不誠甚矣,屑越極矣。臺體之苟艱,已不可言,而言路之閉塞,誠非細慮,已往雖不可追咎,後弊有不可不念。伏願繼自今,嚴飭銓曹,另擇言論風裁之可合臺選者,使之久其任而責其效,如無情病之通朝所共知者,則不敢違牌,依例詣臺,以存古規,族非袒免而苟且引避者,嚴飭喉院,使不得襲謬引嫌,以重臺規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當留意,爾其勿辭察職。

○庚午十一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同知事李存秀,持《詩傳》第三卷,特進官鄭尙愚,持《詩傳》三第卷,參贊官尹鼎烈,持《詩傳》三第卷,侍讀官趙民和,持《詩傳》第三卷,檢討官徐長輔,持《詩傳》第三卷,假注書任存常,持《詩傳》第三卷,記事官洪敬謨,持《詩傳》第三卷,記事官李紀淵,持《詩傳》第三卷,武臣行副護軍柳命源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仍命奏新受音。民和讀自彼采葛兮,止章三句。上命釋義以奏。民和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仍命陳文義。民和曰,此章,淫奔者有思而作也。蓋人之思慮,有情義慇懃也,故有惓惓之言矣。是以至云如三月兮如三秋兮如三歲兮。由此觀之,雖以學問言之,如得法家拂士,有切嗟琢磨之益,則一日不見果如三秋矣。爲治之道,亦輔弼相須,左右厥辟,罔敢或懈於朝夕矣。《書》云,一日二日萬幾,堯、舜之時,皐、夔、稷、契,亦日贊思襄,盤銘云,日日新,成湯之德,亦加勉於無時豫怠。蓋人君處崇高之位,不接臣隣,莫聞民間之疾苦,則豈可獨運於上乎?至若此章,雖淫奔之詩,斷章取義,則一日二日,頻接臣隣,咨訪庶政,則亦當有補於治道矣。上曰,下番陳之。長輔曰,此章別無文義之可言。蓋思念之情,不久而如久,至如三月三秋三歲矣。淫奔者雖不足言,推移觀之,則臣隣召接之道,思之如渴,何異於此?故曰賢賢易色。好賢如好色,蓋人君,側席求賢,上下交孚,林下之士,自當于于然羽儀王朝矣。上曰,同知事陳之。存秀曰,姬周東遷之後,王迹旣熄,淫奔者之思念切至,不知其羞恥,直爲詠歌,筆之於書,載之風雅矣。蓋人之不識羞恥,非此淫奔一事而已。居官奉公,虐民肥己之類,亦知其羞恥,則治道可底於三古矣。玉堂上下番所奏,引比於思賢,誠好矣,《大學》云,綿蠻黃鳥,止于丘隅,取知止之義也。人之至善之道,亦知止之之義,則儘好矣。上曰,特進官陳之。尙愚曰,上下番及同知事,已陳之,臣則無可陳者矣。上曰,參贊官陳之。鼎烈曰,上下番及同知事,皆己陳之,臣則無可陳者矣。上曰,羞惡之心,人皆有之,故或有厭然掩之者,而淫奔者之恬不知愧,至發於歌詠,何也?風俗淫靡,習尙漸染而然歟?民和曰,風俗染汚,故喪其良心,駸駸然入於其中。蓋人君漸磨爲治,則民日遷善,不自知其丕變矣。存秀曰,《書》云,彰善癉惡,殊厥井疆。蓋欲大變風俗,故至有井疆殊別之典矣。民和曰,詩人欲使懲鑑,故載此詩,思變其習俗也。上命掩卷。仍命經筵官先退。存秀進伏曰,副提學金履喬,除拜已久,尙未肅謝。當此連日開講之時,玉署長官,尤宜進參,未肅拜副提學,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存秀等退出。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22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義浩望闕禮習儀進。行左承旨李永錫受由在外。行右承旨申光軾坐直。左副承旨趙鍾永緣故出。右副承旨尹鼎烈坐直。同副承旨洪羲俊牌不進。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羲祖望闕禮習儀進任存常仕直。事變假注書崔大寔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申光軾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尹鼎烈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鼎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同副承旨洪羲俊,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知敦寧金履度,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任厚常,獻納李運恒,掌令韓耆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鼎烈曰,只推。

○尹鼎烈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直淳,掌令李永純在外,韓耆裕牌不進,持平朴升鉉陳疏,朴長輿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光軾啓曰,今日冬至望闕禮習儀,憲府則監察代行矣。雖無諫院,依例行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臣義浩,以冬至望闕禮習儀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光軾,以吏批言啓曰,玉堂東壁,今當差出,而前望中在京無故之人,只有二人,以二望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朴宗慶進,參判李好敏在外未肅拜,參議李羲甲受由在外,行右承旨申光軾進,以李惟命爲應敎,姜浚欽爲副校理,金啓溫爲修撰,李周命爲副修撰,尹尙圭爲副修撰,沈文永爲社稷令,李沆爲直講,朴鳴和爲典籍,金正中爲崇靈殿參奉,武烈祠參奉單李宅謙。

○兵批,判書李勉兢在外未肅拜,參判鄭尙愚病,參議鄭景祚入直進,參知閔致載病,右副承旨尹鼎烈進,副司直柳台佐,副司果李彦淳、鄭元容、姜世綸,已上竝單付。

○尹鼎烈啓曰,兵曹判書李勉兢,自鄕來上,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尹鼎烈啓曰,兵曹判書李勉兢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咸鏡監司趙德潤狀啓,十一月令薦新及朔膳進上物種中生苽魚,不得一時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申光軾曰,勿待罪事,回諭。

○尹鼎烈啓曰,兵曹判書李勉兢,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弘陵令李柱溟,工曹佐郞李英玉相換。

○以同副承旨洪羲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光軾曰,只推。

○以副提學金履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光軾曰,只推,更爲牌招。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京畿監司權常愼狀啓,則以爲,南陽一府,屢歲失稔之餘,至於昨今兩年,而酷被歉荒,民情遑汲,殆無餘地,措處之方,無有大於守宰之得人是白如乎,昨年因廟堂筵稟,凡於部內守令中,隨邑務之閒劇,量人器之當否,勿計資級,勿拘格例,可換則狀聞相換,可罷則具由論啓之意,有所行會是白乎所,南陽府使李尙烈,志雖切於愛民,病或妨於處劇是白遣,安山郡段,數面災傷,雖曰可悶,自是小邑,從以事簡,官無切急之弊,民有安堵之望,而該郡守韓樂裕,剸理之才,素著聲績,通練之手,可期蘇瘼,兩邑守令,特令相換,則處閑剸劇,俱得其宜,令該曹稟處亦爲白有臥乎所,今此道臣所請,出於彼優此劣,而欲爲蘇弊是白乎乃,南陽係是堂上窠,雖有年前勿計資級勿拘格例之廟堂筵奏,此不過自京差送,而非謂道內相換之事,況此以堂下,換差堂上窠,或有破格差擬之時,亦無可據之例,兩邑守令相煥一款,置之,南陽府使李尙烈,以病妨處劇爲辭,則雖換小邑,可知其難强,今姑改差,何如?判付啓,依允。傳于申光軾曰,南陽府使,口傳各別擇差,明日下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處漢爲南陽府使。

○申光軾,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冬至祭各陵殿宮園廟獻官執事,當爲磨鍊,而除老病公頉,實無推移排比之路,依例刑官司饔院官員及年六十以上人員,通融塡差以入,而其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尹鼎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冬至望闕禮習儀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判書李勉兢疏曰,伏以臣,冒進一疏,仰冀鐫免,及伏承批旨,未蒙允兪。臣於是,驚惶失圖,冞增踧踖。顧今除命,已至多日,一向右外,義所不敢,扶舁病驅,歸伏私次,而所叨之職,前旣冒沒行公,則到今才具之不稱,情勢之難强,雖未敢更事煩瀆,最是病狀,如昨所陳。玆又悉暴情實,仰首鳴號焉。臣少失將攝,齒又向衰,耳眼昏眩,精神迷錯,夜來所爲之事,不記顚末,日前相接之人,忽忘姓名,觀乎都試回啓,漏落付標,其昏不事事之狀,他可推知,何以責兵戎之管轄,可以副靺韋之期望也哉?且況積氣當寒益肆,痰咳遇夜輒劇,種種醜惡之形,非但止於落傷挾感之症而已。以此病情,實無以陳力就列,與其强所難强,以致公私狼狽之患,無寧辭所必辭,仰祈終始生成之澤,牌召之下,荐犯違傲,短章自列,更瀆崇聽。伏乞聖上,俯垂諒察,亟許遞改,回授可堪之人,以重名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卽爲入來肅命。

○知敦寧金履度疏曰,伏以臣,庸陋之姿,蔑短長之效,常所區區自勉,惟在於殫竭魯鈍,奔走筋力而已,則向日試牌之違,豈臣本情之所敢出哉?賤疾適會,旣無蠢動之望,情勢難强,若昧駕屨之義,屢犯違慢之誅,自速嚴截之敎,義分蔑虧,國體損傷,論其負犯,金木猶輕,暫繫旋釋,曾無幾何,恩敍繼降,敦府除命,又在蟄伏訟愆之中,螻蟻賤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以首頓地,不覺淸淚之被面也。縱荷慈覆天大,蒙騃妄作,謂不足深誅,顧臣恧蹙之心,至今追思,惶汗浹背,不知措躬之所。若又憑恃寵靈,重犯唐突,則罪上添罪,益無所自贖。召牌之下,趨承無路,冒陳短章,披瀝肝膈。伏乞聖明,亟命鐫削臣職秩,仍治臣前後違逋之罪,以爲人臣慢命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持平朴升鉉疏曰,伏以臣,陳懇引義,猥蒙恩批,且惶且感,歷日冞深。卽伏見獻納李運恒疏本,則胡叫亂嚷,全沒倫脊,誠不滿一哂。噫,彼不自反,而反責人之不自反者,一至此乎?臺閣署經,體例絶嚴,未署之前,不敢以官職自居,卽亘古之例也。臣拘於臺體,跡阻賓筵,一疏叫閽,竊自附於人得討之義,而非敢以未署之蹤,以臺閣自處焉。此固事理之所必至,同朝之所共知,則彼欲把持臣以此者,眞所謂洗㿀吹毛,其亦窘遁之甚矣。且以頃年事言之,彼果不爲含默,而懲討之疏,獨先於諸僚之前耶?彼以鎭日行公之人,纔參淸廟駿奔之列,間一日而忽於賓對,懸病不參,規避之目,烏可得免?臣本巽軟,不欲索言,只以譴罷論勘,則於渠幸矣。今於歲月稍久之後,費辭分疏,有若白地被誣者然,何其無忌憚之甚乎?臣官以諫名,言則官箴,而見輕旣多,受侮不少,更何可抗顔追逐於言議之地乎?且臣母,素患癥癖之症,近因調護之失宜,一倍越添,神識凜綴,眩瞀隨發,咳咯轉劇,飮啖全却,起居須人,臣左右扶將,方寸焦熬,召牌之下,末由承膺,廉防之難胃旣如彼,情勢之切至又如此,玆敢不避猥越,披瀝呼籲。伏乞聖慈,俯垂體諒,亟命鐫改臣職,俾便救護,以靖私義,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庚午十一月二十二日辰時,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特進官朴宗來,持《詩傳》第三卷,知事金羲淳,持《詩傳》第三卷,參贊官申光軾持《詩傳》第三卷,侍讀官趙民和,持《詩傳》第三卷,檢討官徐長輔,持《詩傳》三第卷,假注書任存常,持《詩傳》第三卷,記事官洪敬謨,持《詩傳》第三卷,記事官李紀淵,持《詩傳》第三卷,武臣行副護軍李運春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仍命奏新受音。民和讀自大車檻檻,止章四句。上命奏釋義。民和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仍命陳文義。民和曰,此章,淫奔者,畏其大夫之刑政而作也。雖於王綱頹墮,風俗衰弛之時,猶有畏其大夫之刑政者,然其化民成俗之方,德敎爲先,刑政爲次,故曰導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導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由此觀之,徒尙刑政,民雖畏憚,亦異誠心悅服矣。蓋鼓舞振作之方,惟在於德敎,若以德敎行化,沛然溢于四海,則豈非風導之方乎?故《大學》之言治平,必以先正其心爲言,此不過化源上推去矣。人主一身,深居九重,敎化之速如置郵,都在於躬率風導之方,伏願益勉聖念焉。上曰,下番陳之。長輔曰,周室衰徵之時,淫奔者,猶憚大夫之刑政矣。一大夫之治其邑,猶尙如此,況在君師之位,敷行敎化,則民俗善變。蓋導德齊禮,導政齊刑,不可偏廢,故朱子曰,刑政爲治之具,德敎輔治之本。人君化民之道,以此體認,則民日遷善,可挽三代之化矣,伏願深留聖念焉。上曰,知事陳之。羲淳曰,周衰,大夫猶能以刑政治邑,民亦畏之。由此觀之,民之畏憚也,觀感也,無古今之異矣。雖以今時言之,大夫中有可以治民者,民必畏憚其法令,而朝廷之上,群彦布列,大臣也,卿宰也,方伯也,守令也,皆有使民觀感之道,則民必遷善而從化。臣等雖有愧於這箇人,而如有擧世慕效而觀感者,治道安得不挽回三代乎?若其導俗之道,則惟在於君師之導率。伏願此等處,益勉聖念焉。上曰,特進官陳之。宗來曰,此章,民見其大夫之車服,詠歌觀感,望而畏之之意也。車服則猶是外面,而若有可畏可則之德,則民必觀感矣。掌一邑者猶然,況聖王敷行治道,躬率吾民,則民必從化,至於國治而天下平,三古之化,可以復行,伏願益加聖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光軾曰,上下番及知事、特進官所奏切實,臣無可陳者矣。上曰,此章,別無文義之可以發問處矣。仍命經筵官先退。光軾曰,副提學金履喬,疏批已下,卽爲牌招,申飭行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光軾曰,當此逐日開講之時,玉堂上下番苟艱,且有在外玉堂,使之申飭上來,何如?仍命書榻敎曰,在外玉堂許遞,政官牌招開政,待下批牌招察任。光軾曰,直赴武士之未及赴殿試而作故者,有錄名榜末,成給紅牌之例矣。平安監營別武士高星齊,咸鏡監營親騎衛鄭達浩、梁春、姜明喆作故,當付之榜末,成給紅牌,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羲淳曰,弘陵令李柱溟,以前任慶基殿令,受香下去矣。今當本陵節享,勢難上來趁參,今姑改差,何如?上曰,相換,可也。宗來等退出。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23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永錫受由在外。行右承旨申光軾坐直。左副承旨趙鍾永。右副承旨尹鼎烈緣故出。同副承旨洪羲俊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羲祖任存常仕直。事變假注書崔大寔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申光軾啓曰,明日,文武科親臨放榜,再明日,毓祥宮冬享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鼎烈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受由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同副承旨洪羲俊,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兵曹,以申大偀爲摠戎中軍。

○申光軾,以弘文館言啓曰,今日政新除授修撰金啓溫,時在京畿漣川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以副校理姜浚欽,副修撰洪命周、尹尙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光軾曰,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副校理李泳夏,副修撰李泰淳、金學淳落點。

○申光軾,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李泰淳,時在慶尙道禮安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副修撰韓兢履落點。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沈厚鎭、尹久東、姜浚欽、洪命周、林景鎭、尹尙烈、李久源、趙經鎭、南吉寬、金用默、李允謙,以上竝單付。

○吏曹口傳政事,以鄭魯榮爲右通禮,尹久東爲掌樂正。

○洪羲俊,以都摠府言啓曰,今十一月二十四日,仁政殿親臨式年文武科放榜時,侍衛當爲備員,而副摠管金處漢,移拜南陽府使,鄭學畊差祭,尹序東,與副摠管吳泰賢,外四寸相避,兪漢謨、吳泰賢在外,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許遞。

○兵曹,以吳載熙、閔命爀、趙萬元、金銑、鄭晩錫爲副摠管。

○傳于洪羲俊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洪羲俊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直淳,掌令李永純在外,韓耆裕牌不進,持平朴升鉉受由,朴長輿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任厚常,獻納李運恒,掌令韓耆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羲俊曰,只推。

○洪羲俊,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鄭學畊,以訓鍊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北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護軍金在昌疏曰,伏以臣,卽伏見吏曹名帖,以臣塡差永陵冬至祭獻官,固當竭蹶趨走之不暇,而忽自數日以來,頑痰成塊,流注於腰腿之間,浮高牽引,疼痛如刺,委頓床席,轉側須人,裝束蠢動,非所可論。臣於前後享役,一未嘗言病者,竊有區區所戒者存,而目下症形,萬無自力之望,疾痛之呼,諒非獲已。玆將短章,仰塵於紸纊之下。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命該曹,及時付標,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許令該曹付標。

○庚午十一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知事曺允大,持《詩傳》第三卷,特進官李堯憲,持《詩傳》第三卷,參贊官趙鍾永,持《詩傳》第三卷,侍讀官趙民和,持《詩傳》第三卷,檢討官徐長輔,持《詩傳》第三卷,假注書任存常,持《詩傳》第三卷,記事官洪敬謨,持《詩傳》第三卷,記事官李紀淵,持《詩傳》第三卷,武臣行副護軍趙雲衢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仍命奏新受音。民和讀自丘中有麻,止百六十二句。上命奏釋義。民和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仍命陳文義。民和曰,王風十篇,末以采葛大車丘中有麻爲終,而其中丘中有麻,尤是淫奔之詩也。東遷以後,王綱頹墮,風敎掃地,故多有淫奔之詩矣。孔子刪詩,而必也著之于經,蓋人倫,造端乎夫婦,然後可正家道,故《易》以乾坤卦弁卷,《書》以釐降二女爲首,《詩》以關雎爲先,皆可以觀齊家治國之道矣。漢廣章註云,見文王之化,必於漢廣,蓋正己而後,天下可正矣。至若此章,與漢廣之詩,參互以觀,則可以知聖人筆削之意,王化盛衰之機矣。挽回先王之德敎,則風化自底於治平。伏願益勉聖念焉。上命下番陳之。長輔曰,此章內,則別無文義,而蓋淫奔之詩,必著于經者,欲使懲創而感發也。東遷之後,風俗汚下,甚至有丘中有麻之詩,此蓋其時人君,不能振綱之致也。明臣宋濂云,葛覃之治化,變爲采葛,卷耳之懷人,變爲丘中有麻。由此觀之,風俗之汚隆,專係於人主之政敎,深留聖念,懋盡治平之道焉。上曰,知事陳之。允大曰,本章,別無文義,而以上章觀之,周衰,猶有畏其大夫之刑政者,而此章,又不及於大車之詩矣。二南盛時,漢廣之游女,非復昔日之可求,則可見文王化,而文王之化,非但漢廣而已。觀於豈弟君子何不作人等語,多士亦被其化。蓋文王之敷化,非難行底事也。爲君盡君道,而不過勉勉不已矣。今殿下,亦於昧爽丕顯,臨殿開講,在下者,亦洞洞屬屬,奔走不暇,如是爲治,則豈難效法於文王乎?草野之士,幼學壯行,蓋欲以需時,而何幸天降睿智,作之君師,如得陶鑄作成,人被其化,則殿下亦文王,而至於治平之域,可以爲堯爲舜。伏願以實心行實政,至於化俗焉。上曰,特進官陳之。堯憲曰,臣則無可陳者矣。上曰,參贊官陳之。鍾永曰,玉堂上下番及知事,皆已陳之,臣則別無可陳者矣。上曰,此章,別無文義之可以發問處矣。仍命掩卷。命經筵官先退。允大等退出。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24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永錫受由在外。行右承旨申光軾坐直。左副承旨趙鍾永。右副承旨尹鼎烈坐直。同副承旨洪羲俊。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羲祖任存常仕直。事變假注書崔大寔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夕講。

○上詣仁政殿。式年文武科放榜,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羲俊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直淳,掌令李永純在外,韓耆裕呈辭,持平朴升鉉差祭,朴長輿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俊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俊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羲俊曰,侍衛軍兵毛具。

○吏曹口傳政事,獻陵直長金樂周,司饔直長鄭胄煥相換,順陵直長李錫周,禮賓直長李鍾稷相換。

○傳于洪義浩曰,夕講依例爲之。

○傳于申光軾曰,今見逝單,心用痛惜,慈殿懿親,在於此人,而況奉祀孫之重,何如乎?其子待年長,初付擬望,而別賻,已令自內擧行,原致賻外,令戶曹,別給米參拾石,錢伍拾貫,承候無人,進士金宅善付軍職,使之冠帶,入參承候之列。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勇金宅善單付。

○以副修撰韓兢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光軾曰,只推。

○申光軾,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韓兢履,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韓兢履單付。

○傳于申光軾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洪羲俊,以兵曹言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李漢弼,五衛將李有亨、權爔、朴煥東、錢道碩,俱以除授在外,過限未上來,竝依法典改差,何如?傳曰,允。

○洪羲俊,以兵曹言啓曰,北所入直五衛將朴與曾,謂有身病,敢於侍衛之列,投牌於南所入直五衛將安大進處,而不待交替,任自徑出,莫重宿衛之地,有此駭悖之擧者,萬萬驚駭,其罪狀,令該府拿問嚴勘,何如?傳曰,允。

○洪羲俊,以兵曹言啓曰,考見諸道今秋官鎭門聚點狀啓,則黃海兵使徐英輔狀啓中,道內團束軍兵聚點時,載寧等六邑鎭,戰馬瘦駑,服色麤劣,軍器什物,亦不無執頉云。全羅兵使徐春輔狀啓中,道內束伍軍兵聚點時,龍潭一邑,軍兵隊伍,間多老弱,器械服色,亦有渝弊,鍊習之節,不無生疎云。慶尙左兵使趙岐狀啓中,道內束伍軍兵聚點時,禮安、奉化兩邑,陣不成樣,裝服渝弊云矣。官鎭門聚點,旣係詰戎之政,軍器什物,乃是陰雨之備,則常時不能檢飭,亦不修改,致有此執頉之擧,其在戎政,誠甚疎忽,各該道執頉當該邑鎭守令邊將,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八道儒生,公忠道幼學宋煥普,生員柳元文,幼學李錫仁,生員南漢模,幼學朴宗潤,幼學文思煥,幼學朴熙,幼學趙宗植,幼學朴鏛,幼學金復元,幼學李汝迪,幼學金樂祖,幼學鄭思孟,幼學鄭之弼,幼學朴康源,幼學吳學祚,幼學李勉一,幼學李洛亨,幼學李溥淵,幼學吳應顯,幼學林命溥,幼學盧咸德,幼學李銓,幼學金球,幼學李源亨,幼學李憲亨,幼學林健儒,幼學吳應善,幼學盧光殷,幼學宋光啓,幼學宋光勳,幼學朴新運,幼學宋賢琢,幼學宋賢璞,幼學宋光澤,幼學宋賢亮,幼學宋智修,幼學宋喆修,幼學孫斗天,幼學李輝善,幼學李顯泰,幼學韓宗喆,幼學林益相,幼學成錫龍,幼學黃斗壽,幼學林元相,幼學林東相,幼學申在恒,幼學李東勳,幼學閔致五,幼學孫斗杓,幼學兪學柱,幼學金相元,幼學李熙國,幼學林鐺,幼學宋昌垕,幼學崔宗城,幼學崔德毅,幼學李鍒,幼學宋致休,幼學南星煥,幼學黃基五,幼學南圭復,幼學南柱八,幼學南鼎元,幼學尹元基,幼學韓宅東,幼學南慶煥,幼學成義夏,幼學成義行,幼學成學仁,幼學李忠善,幼學金元暹,幼學李顯翊,幼學朴煥直,幼學李楨坤,幼學閔爾爀,幼學文思燦,幼學朴鉉,幼學南日煥,幼學李在天,幼學權徹,幼學朴煥猷,幼學李秀春,幼學梁弼九,幼學姜德老,幼學李楨昊,幼學徐厚仁,幼學康達天,幼學愼命悅,幼學韓宅根,幼學崔命烈,幼學尹永國,幼學朴煥迪,幼學閔長爀,幼學吳達運,幼學崔宅柱,幼學尹吉鎭,幼學朴相億,幼學李煥文,幼學成錫龍,幼學閔百豐,幼學李應白,幼學李顯世,幼學李忠燮,幼學任持常,幼學李能燮,幼學洪正瑞,幼學洪履瑞,幼學朴熙,幼學李在箕,幼學朴美,幼學兪應煥,幼學兪箕柱,幼學兪章煥,幼學崔章烈,幼學崔昌慶,幼學徐厚仁,幼學閔會洙,幼學成沃,幼學宋煥益,幼學宋煥謙,幼學文埰,幼學宋泰東,幼學文珏,幼學宋思殷,幼學宋賢贊,幼學文喆,幼學宋煥稷,幼學李彙燮,幼學李益輝,幼學愼致萬,幼學愼致榮,幼學辛邦協,幼學愼聖齊,幼學朴昌河,幼學姜弘老,幼學李度七,幼學李度情,幼學朴相贊,幼學李裁永,幼學成墅,幼學成義集,幼學朴潤大,幼學金鍾文,幼學申翕,幼學蘇洙善,幼學朴鏛,幼學朴鍾,幼學李顯仁,幼學朴煥柱,幼學朴誠默,幼學朴相國,幼學金魯聲,幼學李顯豐,幼學李彦實,幼學趙相義,幼學金相協,幼學朴致默,幼學趙得和,幼學李東範,幼學韓命鼎,幼學李彦覺、金鼎恒,幼學金萬哲,幼學曺允章,幼學吳景豐,幼學吳學祚,幼學金東賢,幼學尹始應,幼學趙漸逵,幼學李必炯,幼學金相一,幼學柳淳茂,幼學吳宗元,幼學尹一奎,幼學柳煥悅,幼學柳煥瑞,幼學吳煥台,幼學黃仁宅,幼學柳在洙,幼學柳煥道,幼學吳亨秀,幼學吳弘運,幼學鄭在賢,幼學吳亨昌,幼學鄭煥猷,幼學李顯秀,幼學李宗源,幼學河馹瑞,幼學吳宗一,幼學吳宗岳,幼學尹履輔,幼學吳廣運,幼學姜時彪,幼學尹滋謙,幼學韓弼禹,幼學河梲,幼學吳欽曾,幼學吳煥奎,幼學鄭尙煥,幼學吳亨澤,幼學李潤德,幼學李尙英,幼學李道敏,幼學金直敎,幼學朴顯元,幼學李東默,幼學金義鎭,幼學李樹德,幼學鄭載熀,幼學具綸,幼學金在欽,幼學李起祐,幼學柳鼎鎭,幼學朴鍾淳,幼學李源浩,幼學鄭東翰,幼學林養圭,幼學鄭尙煥,幼學金緯漢,幼學崔在溟,幼學吳喆常,幼學愼處敬,幼學金熽,幼學李東新,幼學金魯喆,幼學朴現源,幼學李明載,幼學柳寬鎭,幼學金圭錫,幼學鄭益敬,幼學韓命新,幼學李益相,幼學柳鳳鳴,幼學李昌祿,幼學李命洙,幼學金復,幼學孫景綏,幼學成載健,幼學成道鎭,幼學柳枝發,幼學李之馨,幼學李之棠,幼學尹致復,幼學申在謙,幼學金時鍊,幼學申在敬,幼學金樂春,幼學趙重鼎,幼學尹鎰烈,幼學韓浚一,幼學朴受益,幼學柳淨,幼學梁思俊,幼學李敬德,幼學高達臣,幼學黃道一,幼學宋鼎鎭,幼學盧仁極,幼學鄭宗直,幼學姜詩煥,幼學李甯愚,幼學趙重烈,幼學吳彦復,幼學朴性渾,幼學鄭顯祚,幼學朴大新,幼學李相元,幼學趙錫圭,幼學李東植,幼學金載鉉,幼學洪致靖,幼學李興淵,幼學李寅秀,幼學宋尙圭,幼學金箕準,幼學金邦翰,幼學金在益,幼學宋文載,幼學呂觀永,幼學張景栻,幼學金基永,幼學張浣,幼學鄭斗漢,幼學朴元垕,幼學鄭宗海,幼學金珩,幼學朴思錫,幼學金柱臣,幼學鄭彦佑,幼學張東郁,幼學金柱宇,幼學閔命一,幼學朴重煥,幼學金廈柱,幼學金柱國,幼學鄭峻,幼學張日旭,幼學崔斗應,幼學崔台應,幼學李永智,幼學李在觀,幼學李在鼎,幼學李觀鎭,幼學鄭國鉉,幼學朴和榮,幼學李復峻,幼學李星鎭,幼學金相文,幼學金百源,幼學鄭一泓,幼學李奎復,幼學李敬秀,幼學尹克烈,幼學李景源,幼學洪大直,幼學宋命圭,進士李宗瑞,生員朴煥斗,進士尹景鉉,生員吳景錫,幼學尹景厚,幼學盧性德,幼學李陽淵,幼學吳守益,幼學林在洛,幼學吳瑾,幼學李善載,幼學李震英,幼學黃錫明,幼學林東權,幼學韓章哲,幼學金載彦,幼學金載達,幼學鄭秀衡,幼學金五大,幼學任胄常,幼學趙長祿,幼學趙鎭永,幼學韓克新,幼學朴鎭壽,幼學洪時楫,幼學盧炳南,幼學安景範,幼學吳相祚,幼學金願忠,幼學李百源,幼學朴基采,幼學閔致亨,生員南致泰,幼學宋文桂,幼學李熙天,幼學金錫文,幼學李審謹,幼學李東燁,幼學閔致遠,幼學李衡東,幼學安宅仁,幼學李祚遠,幼學朴光晉,幼學吳義一,幼學李亨榦,幼學朴在學,幼學盧光啓,幼學李鳳顯,幼學沈大鎭,幼學李處中,幼學申光九,幼學許榦,幼學李慶燁,幼學安炳周,幼學李雨白,幼學李基德,幼學朴宜榮,幼學宋相權,幼學朴在文,進士南錫愚,幼學南益韶,幼學朴重櫶,幼學南致恒,幼學朴重箕,幼學南德文,幼學安慶徹,幼學朴思任,幼學吳錫權,幼學宋德全,幼學梁致楨,幼學韓浚衡,幼學金相履,幼學金相頤,幼學柳洽,幼學金麒澤,幼學金安澤,幼學柳慶贊,幼學尹最圭,幼學楊慶濟,幼學金榮遠,幼學朴璲,幼學金達勳,幼學朴瑗,幼學朴亮采,幼學鄭斗輝,幼學鄭文輝,幼學愼鎰,幼學金時欽,幼學金時順,幼學朴彦慶,幼學洪顯遠,幼學朴鎭悅,幼學洪鎭祐,幼學鄭震輝,幼學南建杓,幼學李錫望,幼學朴基守,幼學成道仁,幼學金相寬,幼學都重煥,幼學都昌煥,幼學閔尙默,幼學李在玉,幼學李海觀,幼學金相國,幼學李碩謩,幼學柳鎭九,幼學金光濂,幼學李碩趾,幼學柳載穆,幼學都啓文,幼學李榮植,幼學金久澤,幼學金有澤,幼學金輔澤,幼學金復元,幼學金相宇,幼學趙宗陽,幼學金鼎振,幼學金策鎭,幼學李燁,幼學鄭致猷,幼學尹璞,幼學崔應爀,幼學趙學心,幼學吳應源,幼學吳相福,幼學吳應泰,幼學尹景天,幼學吳逸臣,幼學鄭在元,幼學吳在權,幼學尹景欽,幼學李錫鼎,幼學申俊,幼學金鳳采,幼學安和,幼學李成圭,幼學任喜常,幼學任致常,幼學任喆常,幼學權思鐸,幼學李禹圭,幼學李學愚,幼學李命鼎,幼學李希曾,幼學李希顔,幼學柳鎭裕,幼學柳煥宇,幼學柳煥憲,幼學金天根,幼學金成濬,幼學兪復柱,幼學兪極柱,幼學李淵煥,幼學李基天,幼學金昇運,幼學李克福,幼學金東老,幼學金東範,幼學金錫八,幼學安槼,幼學李斗漢,幼學崔光周,幼學崔德鎭,幼學崔琠,幼學崔奎福,幼學金仁濬,幼學李得坤,幼學閔光裕,幼學具思德,幼學李克敬,幼學安稷,幼學柳以載,幼學李集錫,幼學南悅老,幼學成錫箕,幼學趙雲縉,幼學李好仁,幼學趙燻,幼學李春躋,幼學趙知和,幼學成錫武,幼學李春昇,幼學宋尙濂,幼學成鎭九,幼學任俊夏,幼學郭泰俊,幼學朴師復,幼學邊致星,幼學盧宗爀,幼學宋元達,幼學宋泰宗,幼學宋洙永,幼學金在誠,幼學宋欽正,幼學宋大奎,幼學姜文煥,幼學金時遠,幼學朴尙球,幼學許簿,幼學辛錫範,幼學梁尙洛,幼學金時漸,幼學李壽聃,幼學金光源,幼學李廷柱,幼學慶再燦,幼學辛錫河,幼學金忠錫,幼學梁德膺,幼學尹命東,幼學金光濟,幼學梁天欽,幼學金尙衡,進士尹會東,幼學朴尙瑀,幼學尹昌學,幼學金相赫,幼學崔若欽,幼學趙鎭博,幼學金光運,幼學朴英錫,幼學裵鎭學,幼學鄭震漢,幼學金景澤,幼學鄭有文,幼學張以絃,幼學金行大,幼學李奎運,幼學柳煥章,幼學兪弼柱,幼學李受采,幼學鄭澤元,幼學李馥煥,幼學吳達儀,幼學申達祿,幼學李思正,幼學鄭漢豐,幼學鄭惟觀,幼學安致烈,幼學琴舜孝,幼學金相泰,幼學金孝曾,幼學鄭晢志,幼學蔡錫永,幼學丁義集,幼學李永烈,幼學洪大圭,幼學李永元,幼學沈麟之,幼學李泰命,幼學成種一,幼學韓繼商,幼學李永,幼學李東燁,幼學蔡弘鼎,幼學尹商肅,幼學南有喆,幼學徐有亨,幼學趙彬,幼學閔種玉,幼學金鉦,幼學朴承胤,幼學任一常,幼學林蓍和,幼學李時在,幼學李廷訥,幼學李東老,幼學朴棟臣,幼學成維鎭,幼學李永耆,幼學金河一,幼學李相鼎,幼學安廷赫,幼學成瑢,幼學金恒敍,幼學金觀敍,進士李興淑,幼學李在淵,幼學沈江祖,幼學趙斗漢,幼學沈㯳,幼學尹鼎厚,幼學安翼文,幼學金浩,幼學李明學,幼學吳泰祿,幼學尹鍾明,幼學朴一陽,幼學李建運,幼學尹永義,幼學徐宅祿,幼學柳景發,幼學尹載莘,幼學徐鎭五,幼學申師權,幼學兪暹煥,幼學沈浹,幼學尹升烈,幼學洪在德,幼學兪彦明,幼學金昌烈,幼學全以道,幼學洪相九,幼學林慶善,幼學朴栽根,幼學鄭弘範,幼學韓慶大,幼學成百秋,幼學趙發,幼學趙時和,幼學趙遠和,幼學南履恒,幼學尹周相,幼學成致遠,幼學柳矼,慶尙道幼學權圭度,幼學權進度,幼學權用中,幼學權範中,幼學權師寬,幼學權師實,幼學河錫九,幼學金箕運,幼學裵顯極,幼學金璟燦,幼學金琮燦,幼學李麟周,幼學李聃周,幼學安景德,幼學安鼎德,幼學李若哲,幼學金星說,幼學李若雨,幼學權應斗,幼學權應中,幼學李錫周,幼學李顯東,幼學李若龍,幼學河錫中,幼學金鎭圭,幼學金宗浚,幼學金宗兌,幼學權天健,幼學權尙喆,幼學金弘奎,幼學李寅天,幼學琴祖悅,幼學權載弘,幼學趙貞復,幼學金珪燦,幼學金東臣,幼學李汝述,幼學李相夏,幼學權昉度,幼學洪大根,幼學李漢臣,幼學權緯度,幼學李漢楫,幼學權熙度,幼學權覺度,生員金東式,幼學權稱度,幼學李龜三,幼學李龜洙,幼學李晩聲,幼學李晩受,幼學李彙鼎,幼學李彙延,幼學李恒淳,幼學崔世龍,幼學孫鍾護,幼學柳相翼,幼學李鼎三,幼學李在泰,幼學李一祥,幼學任甲祿,幼學李日淳,幼學李程淳,幼學李龜鼎,幼學金甲鍊,幼學李龜煥,幼學李時敏,幼學金星鍊,幼學李彙崗,幼學李時範,幼學李彙魯,幼學李時靖,幼學南復陽,幼學李永鉉,幼學李永聞,幼學李永夏,幼學李永遠,幼學李永進,幼學李道綱,幼學李人綱,幼學權範海,幼學金經燦,幼學柳鶴祚,幼學李宗璉,幼學柳長祚,幼學金弼冕,幼學柳暹祚,幼學李楨裕,幼學李汝龜,幼學鄭惠相,幼學金宗漢,幼學李楨漢,生員金宗奎,幼學李楨道,幼學李楨輔,幼學南漢佐,幼學趙雲五,幼學趙命圭,幼學成道烈,幼學成肅烈,幼學成三烈,幼學金魯曾,幼學盧尙敬,幼學呂思汲,幼學李坤五,幼學成在春,幼學鄭圭容,幼學鄭晢五,幼學金百礪,幼學盧喜文,幼學趙轍然,幼學趙軾然,幼學趙忭然,幼學洪學南,幼學盧光瑞,幼學洪學謨,幼學洪學範,幼學金宗浩,幼學金聲振,幼學黃俊熙,幼學金相郁,幼學朴馨根,進士趙鼎和,幼學趙雲岳,幼學趙宅樑,幼學朴震煥,幼學朴奎煥,幼學成丙烈,幼學趙英璧,幼學金商礪,幼學成恪烈,幼學金濟仁,幼學金魯敬,幼學金錫彩,幼學申濯陽,幼學李學宗,幼學成在忠,幼學成豹烈,幼學黃世龍,幼學鄭履九,幼學成楚烈,幼學金濟能,幼學金燮,幼學崔浚,幼學呂宅烈,幼學金瑛,幼學李東幹,幼學李文煥,幼學都冕圭,幼學徐彦浩,幼學蔡元洛,幼學孫雄振,幼學楊秀昌,幼學趙錫麟,幼學李亨燮,幼學蔡必勳,幼學具楨,幼學徐樸,幼學崔興發,幼學郭柱陽,幼學蔡廷秀,幼學金必寬,幼學徐麟復,幼學全邦顯,幼學徐寬復,幼學楊龜壽,幼學孫禹錫,幼學柳養禧,幼學朴思近,幼學都必中,幼學朴光正,幼學具啓漢,幼學全必邦,幼學蔡師澤,幼學徐有敏,幼學全邦彦,幼學黃禮熙,幼學黃磻老,幼學黃岩老,幼學黃莘老,幼學柳升春,幼學鄭象升,幼學鄭象鉉,幼學盧穆文,幼學趙雲策,幼學金魯得,幼學趙桂樑,幼學趙海樑,幼學趙雲九,生員南漢輔,幼學趙宗植,幼學權補天,幼學金澐漢,幼學金養元,幼學金養鼎,幼學琴思烈,幼學琴泰烈,幼學金秉儒,幼學金致敎,幼學李鎭極,幼學金倫敎,幼學金進儒,幼學金行敎,幼學金詠儒,幼學金星儒,幼學李祚永,幼學李學修,幼學李汝文,幼學李謙淳,幼學李漢燮,幼學李一默,幼學李宗膺,幼學李宗翰,幼學李正夏,幼學李師延,幼學李龜恒,幼學李能淳,幼學李鉉玉,幼學李宗泰,幼學金永翼,幼學李仁淳,幼學李鼎淳,幼學李師侗,幼學金永暹,幼學李晉淳,幼學金是瓘,幼學李運淳,幼學金是珍,幼學李彙正,幼學金是璧,幼學李好淳,幼學任希浩,幼學李行淳,幼學吳載厚,幼學李保淳,幼學金是珩,幼學李邦熻,幼學金是頊,幼學李時學,幼學金龜燮,幼學尹,幼學李老淳,幼學權宗寅,幼學尹遇莘,幼學尹䄡,幼學尹起莘,幼學柳𬇠,幼學柳淳,幼學金箕範,幼學李彙遠,幼學金性圭,幼學李學俊,幼學李學愚,幼學李學成,幼學朴致楨,幼學朴致默,幼學朴泰秀,幼學南基重,幼學南基洛,幼學南日觀,幼學南日淳,幼學琴詩述,幼學李漢成,幼學李彙鳳,幼學李延淳,幼學李龜獻,幼學李龜蓍,幼學琴汝模,幼學申祜成,幼學李龜泳,幼學申宅成,幼學琴汝根,幼學申濬成,幼學金繼儒,幼學李宗榦,幼學李宗錫,幼學李昌駿,幼學李鴻俊,幼學金渭玉,幼學沈能福,幼學金玄玉,幼學金朝玉,幼學沈國樑,幼學權時潤,幼學李德淳,幼學李晦保,幼學權時福,幼學申致赫,幼學權文柱,幼學金復行,幼學申德成,幼學朴麟壽,幼學琴養蒙,幼學金行逑,幼學申尙經,幼學朴重德,幼學李啓煥,幼學金聖一,幼學李亨元,幼學趙相運,幼學趙基修,幼學閔致博,幼學鄭受天,幼學李章垕,幼學李春學,幼學李永苾,幼學朴相彬,幼學洪俊宅,幼學洪榮宅,幼學朴寅彬,幼學柳洛新,幼學朴正彬,幼學朴慶垕,幼學朴東彬,幼學朴必垕,幼學崔仁巘,幼學李魯賢,幼學朴來源,幼學朴相,幼學崔光達,幼學朴章源,幼學李永發,幼學朴夏源,幼學崔光極,幼學朴慶輔,幼學崔國興,幼學朴宗源,幼學李爾沆,幼學朴裕源,幼學朴孝源,幼學鄭昌煥,幼學鄭棨,幼學權正栢,幼學金相洛,幼學金相稷,幼學鄭錫範,幼學張之煥,幼學呂齊吉,幼學蔡師朱,幼學孫尙謙,幼學金宇現,幼學金宇弼,幼學鄭有和,幼學徐光涑,幼學徐光天,幼學鄭烈,幼學柳秀,幼學申庚煥,幼學申寅煥,幼學金龜鍊,幼學金禹範,幼學申一煥,幼學權得中,進士李家發,幼學南泰毅,幼學金周進,幼學趙居洛,幼學趙日復,幼學朴時亨,幼學吳章漢,幼學南泰晉,幼學南泰益,幼學金宗九,幼學朴春壽,幼學趙天復,幼學趙彦晦,幼學趙綏復,幼學鄭象疇,幼學鄭象樞,幼學鄭象龜,幼學李文海,幼學趙時協,幼學趙星復,幼學趙圭復,幼學趙彦邦,幼學趙彦忠,幼學權恒度,幼學安行正,幼學鄭天熙,幼學申致坤,幼學李鉉泰,幼學金載鳴,幼學權時度,幼學金廷喆,幼學金鎭福,幼學金龍允,幼學金始昊,幼學金趾運,幼學金禎運,幼學金肇運,幼學金晉壽,幼學金翼運,幼學金始榦,幼學金始陽,幼學金坤壽,幼學金象坤,幼學金斗運,幼學金正運,幼學金在善,幼學金在貞,幼學權岩度,幼學權秉度,幼學李秀英,幼學李宗發,幼學李延祚,幼學李玄祚,幼學權之度,幼學權思凝,幼學權叔度,幼學權思極,幼學洪履原,幼學洪𫮊,幼學柳養晦,幼學琴永烈,幼學柳養正,幼學柳養洙,幼學柳養九,幼學鄭象琦,幼學鄭仁煥,幼學裵顯復,幼學裵相忠,幼學具有經,幼學具有綱,幼學具命稷,幼學權擴仁,幼學權運,幼學權煃,幼學邊宅中,幼學邊以升,幼學邊以復,幼學李周聞,幼學李周麟,幼學李周虎,幼學權沃,幼學李五秀,幼學李柟秀,幼學李兄秀,幼學李定秀,幼學李梓秀,幼學李學秀,幼學朴宗漢,幼學朴宗綱,幼學朴宗藎,幼學朴宗維,幼學李秉秀,幼學李庭植,幼學李庭芝,幼學李庭詩,幼學權時度,幼學權時杓,幼學孫時煥,幼學孫時郁,幼學孫時範,幼學朴楨鎬,幼學朴楨廈,幼學李周鳴,幼學李周翰,幼學李周祜,幼學李周憲,幼學李楨周,幼學權思泂,幼學權時中,幼學權漢章,幼學權象範,幼學李周愚,幼學李周誠,幼學李周齡,幼學李之慶,幼學李宗休,幼學李宗周,幼學李宗儒,幼學李宅慶,幼學李周陽,幼學李彙慶,幼學李宗侃,幼學李宗稷,幼學李晩慶,幼學李植慶,幼學朴宗喆,幼學朴宗郁,幼學朴宗淵,幼學朴宗建,幼學朴宗學,幼學朴周元,幼學朴魯元,幼學朴之翰,幼學朴之英,幼學朴之文,幼學朴之謙,幼學朴之益,幼學朴之榦,幼學朴之虎,幼學朴晃中,幼學朴在中,幼學朴範中,幼學朴敏中,幼學朴根中,幼學朴標中,幼學朴性中,幼學朴耆壽,幼學李尙玭,幼學李尙珞,幼學李尙璣,幼學金百趾,幼學李顯度,幼學李顯猷,幼學李顯允,幼學李顯秀,幼學李顯德,幼學李顯宜,幼學李顯發,幼學權鳳陽,幼學權𨩱,幼學權鐸,幼學權鍮,幼學權鋋,幼學鄭觀熙,幼學鄭仁本,幼學琴學泰,幼學金始祿,幼學琴五運,幼學金若運,幼學金卓運,幼學南龜燦,幼學南麟,幼學李緜慶,幼學金養潤,幼學金南潤,幼學金洛潤,幼學金東潤,幼學金宅潤,幼學金百謙,幼學李周德,幼學裵翼周,幼學裵翰周,幼學裵顯斗,幼學裵顯溥,幼學柳致直,幼學柳致奎,幼學柳致晦,幼學柳致翊,幼學柳致默,幼學柳器文,幼學柳徽文,幼學柳述文,幼學柳憲休,幼學柳憲文,幼學柳炳文,幼學柳範文,幼學柳世文,幼學柳台休,幼學裵鳳周,幼學裵贊周,幼學裵憲周,幼學裵世周,幼學柳同休,幼學柳挺休,幼學柳儀休,幼學柳進文,幼學柳友文,幼學柳再文,幼學柳浩休,幼學柳昶休,幼學柳國休,幼學柳宗洽,幼學洪宗澤,幼學鄭鳴東,幼學鄭之恒,幼學鄭之愼,幼學權始興,幼學安養國,幼學安寶,幼學金鍾運,幼學權漢宗,幼學權漢朝,幼學李正鎭,幼學李光益,幼學李華世,幼學李箕煥,幼學尹景大,幼學朴鎭恒,幼學申相鎬,幼學金儒寶,幼學李海應,幼學朴尙默,幼學南有爲,幼學權龍奭,幼學白兌天,幼學南景泰,幼學南處陽,幼學朴弘運,幼學朴尙德,幼學權焌,幼學白兌說,幼學南相運,幼學李時沃,幼學李義浹,幼學朴鎭國,幼學權勳,幼學李海文,幼學白鯉玉,幼學南道陽,幼學朴鎭圭,幼學朴光夏,幼學李永,幼學金邦燮,幼學徐養浩,幼學金必興,幼學都必揆,幼學蔡元益,幼學徐㯳,幼學楊㴾,幼學徐郁,幼學李英燮,幼學裵瑨,幼學具㮋,幼學徐鎭玉,幼學鄭惟完,幼學任鎭玉,幼學徐必浩,幼學都命圭,幼學金五善,幼學徐有興,幼學朴慶家,幼學朴慶河,幼學朴成榦,幼學朴成萬,幼學朴時普,幼學朴時淳,幼學朴用中,幼學朴有中,幼學朴致中,幼學李東顯,幼學李東煒,幼學閔相龍,幼學閔鳳來,幼學朴宗喬,幼學朴宗瓚,幼學朴時薰,幼學朴時懋,幼學朴時愚,幼學朴師立,幼學盧周學,幼學河溶,幼學盧挺奎,幼學盧尙奎,幼學成大璡,幼學金致坤,幼學金大坤,生員成東學,生員成孝兢,進士成孝天,幼學尹貞大,幼學鄭師魯,幼學李岡壽,幼學鄭修浩,幼學李顯得,幼學李公培,幼學呂善行,幼學權鼎美,幼學李璞,幼學李師元,幼學都宇德,幼學都宇權,幼學李龜壽,幼學李鍵壽,幼學李光璧,幼學羅德燦,幼學李厚鎭,幼學李羽漢,幼學鄭來萬,幼學柳玄文,幼學鄭來虎,幼學柳致養,幼學金星紀,幼學柳鼎文,幼學金星豹,幼學柳宅文,幼學金星龜,幼學柳程休,幼學柳奎休,幼學金用九,幼學金星奎,幼學柳經文,幼學柳覺文,幼學柳近文,幼學金成九,幼學柳魯文,幼學柳韶文,幼學柳約文,幼學柳起文,幼學柳錫文,幼學柳晦文,幼學柳基源,幼學柳大源,幼學柳養一,幼學金民壽,幼學金可運,幼學金麟運,幼學金邦運,幼學金老壽,幼學金兌運,幼學金宅壽,幼學金永運,幼學金利運,幼學金象運,幼學金始奎,幼學金晉壽,幼學金台壽,幼學權積仁,幼學權炫,幼學權就仁,幼學金始敎,幼學金錫運,幼學金始鍊,幼學金邦喆,幼學金浩運,幼學金民喆,幼學金道直,幼學鄭重翊,幼學李漢章,幼學金道常,幼學李甲春,幼學鄭重鼎,幼學李錫胤,幼學鄭重和,幼學李道裕,幼學鄭重裕,幼學李重胤,幼學鄭來養,幼學李裕垂,幼學鄭來鼎,幼學李孟胤,幼學鄭來春,幼學安行敬,幼學申龍應,幼學柳養祚,幼學權曄,幼學安復垕,幼學權進國,幼學申以楫,幼學權進鐸,幼學申以璞,幼學權虎仁,幼學柳海祚,幼學權度仁,幼學金道成,幼學權溥仁,幼學權海光,幼學金星弼,幼學權道光,幼學金星緯,幼學權時發,幼學金星衮,幼學權時佑,幼學柳絅文,幼學具光紹,幼學具光纘,幼學權時敏,幼學柳鍾文,幼學鄭來震,幼學柳緯文,幼學金道孫,幼學柳致長,幼學金星恒,幼學柳致溫,江原道幼學鄭錫晉,幼學權哲敎,幼學金休,進士金學彬,幼學曺錫憲,進士曺允榮,進士權弼敎,幼學趙萬城,幼學李元植,幼學權燧,幼學權櫶,幼學洪世遇,幼學李周星,幼學沈膺祉,幼學沈膺運,幼學權湋,幼學權焴,幼學尹明伊,幼學尹明亮,幼學洪達浩,幼學洪至浩,幼學洪盛浩,幼學韓沃,幼學韓燁,幼學朴熀,幼學朴廷臣,幼學朴東楫,幼學崔楫,幼學鄭鴻淳,幼學鄭鴻信,幼學李得善,全羅道幼學宋文星,幼學宋賢周,幼學宋致萬,幼學李東燁,進士盧希遠,幼學崔夢良,幼學鄭履赫,幼學金載良,幼學朴惠源,幼學李雨燮,幼學李煥周,幼學李相根,幼學姜世忠,幼學李東述,幼學姜在輔,幼學李顯默,幼學尹誠殷,咸鏡道幼學辛達元,幼學金履玉,幼學鄭履淳,幼學張大一,幼學南道遠,幼學吳漢輔,幼學金文遇,幼學李宗輔,幼學李容復,幼學李學會,幼學朱謙浩,幼學朴宗植,幼學韓百祥,幼學韓光暹,幼學李人圭,幼學李瓛洙,幼學文之顯,幼學韓永祺,幼學韓珏,幼學朴昌祿,幼學李行孝,幼學韓樂洙,進士沈啓祿,進士李吉運,進士李克恒,進士李秉倫,幼學姜麟祥,進士申大榮,進士李元日,平安道幼學金宗述,幼學徐志學,幼學朴慶輔,幼學朴榮瑞,幼學金鎭珏,幼學李枝榮,幼學白以煥,幼學金義鎭,幼學李致秀,幼學康就傳,幼學鄭簶,幼學金百顯,幼學姜國悌,幼學金鼎,幼學張錫祜,幼學崔性稷,幼學鄭大猷,幼學朴孝根,幼學金必振,幼學李郁延,黃海道幼學劉震泰,幼學兪鶴館,幼學黃鶴明,幼學白東哲,幼學元大得,幼學蔡鳳揆,幼學朴一源,幼學宋哲修,幼學南禧,幼學李興裕,幼學任東璧,幼學金興圭,幼學愼有瑞,幼學白東維,幼學曺學修,幼學李會得,幼學趙大會,幼學申有年,幼學趙得修,幼學安宗郁,幼學閔學彬,幼學趙哲圭,幼學許佲,幼學安明,幼學崔大爲,幼學林有期,幼學趙錫坤,幼學朴載哲,幼學南宮倬,幼學趙英,幼學任漢彬,幼學申大有,幼學李在希,幼學金都瑞,幼學朴宗復,幼學申載坤,幼學金應一,幼學柳夏鳴,幼學尹克配,幼學兪應天,幼學申尙一,幼學趙應奎,幼學李奎成,幼學崔郁南,幼學金東鳴,幼學吳泰尙,幼學李義老,京畿道幼學趙衍一,幼學柳學均,幼學柳天均,幼學申光恂,幼學申光悅,幼學申喆,幼學柳億,幼學李光褧,幼學柳亨喆,幼學曺錫休,進士安柱完,幼學柳義喆,幼學曺錫周,幼學趙豐永,幼學李榮五,幼學李榮一,幼學鄭寅周,幼學柳容,幼學李恒年,幼學李升協,幼學李在夏,幼學盧守逸,幼學金允光,幼學李晶夏,幼學盧命喆,幼學黃仁耇,幼學李義永,幼學申顯祿,幼學崔鎭國,進士李宲,幼學朴廷玉,幼學閔師裕,幼學尹師厚,幼學姜必壽,進士姜世望,進士李亨謙,幼學李益傳,幼學尹義厚,幼學朴宗迪,幼學洪集,幼學金行純,幼學洪宗圭,幼學申大河,幼學崔迪興,幼學南橚,幼學金基萬,幼學李東翊,幼學楊元基,幼學朴東明,幼學朴麟秀,幼學權儀,幼學柳崇源,幼學權仁,幼學安止廉,幼學崔相九,幼學安宅廉,幼學崔相五,幼學金發硎,幼學尹學培,幼學金履行,幼學尹燉,幼學金復行,幼學尹𤋖,幼學李禔,幼學沈祺,幼學李祿,幼學沈禔,幼學李廷彬,幼學沈裕,幼學閔種恒,幼學閔種愨,幼學閔種性,幼學金奇遇,幼學河漣,幼學朴仁煒,幼學朴仁爀,幼學朴建,幼學河淸,幼學柳蒠,幼學趙相龜,幼學柳蕃,幼學韓義謙,幼學韓德謙,幼學申緯,幼學申泳,幼學邊大年,幼學具龜年,幼學金洛瑞,幼學柳斗均,幼學柳台曾,幼學許恂,幼學金洵,進士李洽,幼學宋鎭宅,幼學辛命濟,幼學韓錫翃,幼學金彦道,幼學李宜默,幼學金以珩,幼學金宗禮,幼學許穩,幼學金翼運,幼學洪泰復,幼學許欽,幼學金弘謨,幼學李澈源,幼學金鉐,幼學朴悌元,幼學朴孝憲,幼學金勉基,幼學李日恒,幼學李持謙,幼學張樑臣,幼學金璡,幼學朴文赫,幼學林時炯,幼學李言玉,幼學金履喆,幼學張玄徽,幼學李禹錫,幼學李用謙,幼學李行孝,幼學梁景河,幼學朴顯壽,幼學金德輅,幼學全最成,幼學金永洪,幼學李守均,幼學朴仁潤,幼學林慶勳,幼學金漸,幼學韓敬文,幼學金錫天,進士具弘有,幼學文塾,幼學楊大進,幼學朴培,幼學朴宗榮,幼學閔致默,幼學安鼎運,幼學朴龜秀,幼學文思燁,幼學楊大年等疏曰,伏以臣等謹按,皇明儒臣劉定之從祀議曰,左邱明以下經師二十二人,當世降道微之時,守其遺經,傳相付授,講說註釋,以俟後之學者,則其爲功,殆如文、武、成、康之子孫,雖衰替無所振作,尙能保守宗祧,閱歷春秋,不亡而幸存者也。仲尼則素王也。七十子比則助其創業者也。經師比則助其垂統者也。外此而於經敎無所表章,於儒術未有發明,雖以諸葛武候之才,論者推爲伊、呂之亞,猶不得進而班焉。蓋觀乎此而文廟祭祀之義,有足以想像,而歷代蘊德翼經之諸先儒,苟有以彰聖道而聞聖言者,無不與於從侑之典者,皆以德與功也。夫以漢晉間一經之師,規規於訓誥文義之間,而未聞有存養踐履之實者,尙爲其解經之功,天下萬世,同祀而無異議,況乎《四書五經》,參究講解,倡斯文於偏邦,牖群蒙於百世之德之功,卓然爲吾東理學之宗師,有如高麗祭酒文僖公禹倬者,至今未遑於文廟躋享之禮,豈非昭代之闕典,公議之齎鬱者乎,臣等請擧其繼往開來之功,純學卓識之實而歷陳之,我東之有禹倬,如中國之有程、朱,而檀、箕以來數千百年,始出之醇儒也。此非臣等之私言,考諸《麗史本傳》、《東國通鑑》有云,禹倬,通經史尤邃於《易》學,而《程傳》初來東方,無能知者,倬閉門月餘,參究乃解,敎授生徒,義理之學始行。又云,倬解易之後,考於朱子註釋,則若合符節,而只漏應萬事者四字。又云,中原學士,與倬論《易》,大驚曰,吾易東矣。以此時人號曰易東先生。又云,登科初,調寧海郡,有妖神祠名八鈴,民惑靈怪,奉祀甚瀆,倬至卽碎而沈于海,淫祀遂絶。又云忠宣王,嘗有內失,倬持斧束藁,上書敢諫,近臣展疏不敢讀,倬厲聲曰,卿爲近臣,未能格非耶?左右震懾,王優容改行,一國善之,其發諸事業,則遺史曰,禁族昏、興禮樂、正冠服、節喪紀、設四學、立鄕校事,屢懇于王,請於中國,使儀文一歸粹明之域,而時値胡元,雖未遂志,至其從孫玄寶,與鄭夢周,議請皇明而施行之,後學之始牖門路,東人之永革俗習,實賴禹倬發軔之功也。先正文純公臣李滉以爲,禹倬之忠義大節,旣足以動天地撼山岳,而經學之明,進退之正,爲後學師範,可以廟食百世。又於先正臣金宏弼等四賢之從祀議請時曰,禹倬從祀,不必在四賢之後。及至易東書院設享時,亦曰,程、朱兩先生,皆大有功於易學者,尊祀程、朱,配以禹倬,固是盛事。又題詩曰,初來易道乾坤闢,漸賁文猷日月懸。又曰,主敬龍門千聖法,明倫鹿洞一原功。皇明隆慶丁卯,詔使許國等,來問東方有能知孔、孟心學箕子疇數者,李滉錄示高麗禹倬爲首,而次及鄭夢周,本朝金宏弼諸賢。且書以答之曰,吾東自箕子,來封九疇,設敎八條爲治,而三國干戈,文籍散逸,高麗五百年,文明漸開,而終在言語文章之間,逮夫麗末,禹倬、鄭夢周等,得以參究性理之說,文簡公臣金宗直以爲,高麗涵儲五百年之運,而生此賢人。文敬公臣奇大升以爲,高麗學問,只主詞華,至禹倬而始倡性理之學。文烈公臣趙憲上疏略曰,徂玆東土,賴而知君臣父子之道者,《四書》、《五經》之始至,而禹倬因俗解講明,肇我國之文明。文貞公臣申欽,著《勝國遺史》曰,東方名賢,禹倬最傑然者也。直諫昏君,退老于鄕,閉門讀《易》,啓蒙士理學之途,而爲之倡首,其端確精專,實有優於圃隱,圃隱卽鄭夢周號也。先正文純公臣權尙夏疏略曰,禹倬百世師,至今聞其風者,雖在千里之外,莫不膝屈心醉,有高山景行之思。肆惟我太祖大王下敎若曰,文僖公禹倬,道學精明。肅宗大王賜祭易東書院文若曰,四海左袵,六合霧塞,鄒魯荊榛,矧伊遐僻,丹山鍾秀,挺出眞儒,左袒斯文,隻手以扶,閉門探賾,理與心融,妙啓關鍵,開發群蒙。列聖朝崇奬經學之意,有如是矣。夫《易》者,庖犧劃卦,文王演之。周公、孔子贊之,而漢唐諸儒,猶若說夢,逮夫《程朱傳註》而後,天地陰陽之數,人物性理之源,始得彰明於世,實爲斯文之祖宗,而《易傳》初來,禹倬獨自究解於《朱註》未見之前,沕合如契,則亦東方之朱子也。況其心學疇數,得諸方策之間,而自造精微之域,前乎禹倬而邦無道學之敎,後乎禹倬而士有傳道之統,微斯人,周、孔、程、朱之學,賴誰而得傳於東方,微斯人,麗季本朝之群賢,從何而得聞其聖道乎?是故,論學則有孔、孟傳心之對,立祠則有程、朱竝享之議,此其所以繼前聖而牖後學者也。自鄭夢周,以至本朝諸賢之得其遺緖者,皆在從祀之列,而倬則以倡學之宗師,獨未有陞配之擧者,已是斯文之大欠典,而伏況我先大王朝甲寅春,命搜訪前賢古蹟,進于筵席,禹倬之登第紅牌,竝徹御覽時,以倬之道學,尙未從祀,至有嗟惜之聖敎,而臣等嚴畏趑趄,未卽籲請,竟違聖朝尙賢崇道之盛意,此固臣等之罪也。方當聖明繼照,新化日暢,孜孜乎崇儒右文之家法,而我先朝高明博厚之業,開物成務之功,是究是儀,善繼善述,將以顯承乎堂構之丕責,而永鞏我億萬年無疆之洪基,臣等不於此時,相率一籲,則此又臣等之罪也。然則臣等今玆之請,固有所受,而非敢以無稽之言,猥瀆於崇嚴之聽也。臣等非不知異代曠典,極爲難愼,而傳曰,天道久而必復,義理遠而益明,嗚呼,倡正學而邦稱禮義,啓蒙士而世躋文明,式至今慨然而激感,則卽此成德,卽此實蹟,參之以後賢頌慕,質之以諸家尊信,倬之腏食文廟,豈可以異代曠典,其難其愼,而臣等之八路同聲,千里裹足,實是好懿之良心,夫豈出於從俗慕而可已而不已哉?伏乞聖明,尙吾道倡始之學,念人文肇闡之功,亟降高麗祭酒禹倬從祀文廟之命,仰體列聖朝未遑之盛典,俯循諸先正已定之公議,以光聖德,以幸斯文,臣等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論啓,爾等退修學業。

○楊州儒生幼學鄭山輝,幼學沈一永,幼學權藎翊,幼學尹濟純,幼學尹守伯,幼學鄭一輝,幼學權養性,幼學南允謙,幼學韓慶洪,幼學李祐謙,幼學李東㬘,生員李正懋,幼學朴師賢,幼學尹錫厚,幼學徐有祿,幼學黃象源,進士李元韶,幼學金載遠,幼學閔永禎,幼學李東五,幼學朴河源,幼學李東遇,生員李亨謙,幼學金啓潢,幼學柳煥甲,幼學宋文鐸,幼學李顯國,幼學任元白,幼學安大壽,進士崔日昌,幼學安光學,幼學申泰權,幼學崔壽恒,幼學李光輪,幼學申思孟,幼學黃駿源,幼學徐東善,幼學白東赫,幼學黃仁默,幼學李永承,幼學韓性裕,幼學邊光述,幼學李益祐,幼學柳光得,幼學申橚,幼學李檝,幼學李海錫,幼學李心健,幼學李廷植,幼學李宗榦,幼學李行健,幼學李行進,幼學李頲,幼學李頌,幼學蔡弘燁,幼學柳善培,幼學李養存,幼學韓常鎭,幼學趙鎭圭,幼學鄭汶,幼學李相禹,幼學李鳳鉉,幼學李栻,幼學李相重,幼學鄭謙輝,幼學鄭國霖,幼學崔冕錫,幼學李元白,幼學崔仁浩,幼學李守祿,幼學趙龜三,幼學李樸,幼學趙錫胤,幼學金樂鎔,幼學韓基洪,幼學南性源,幼學崔粹心,幼學金濟華,幼學洪世鐫,幼學任泰亨,幼學崔遇濱,幼學朴大煥,幼學李光軾,幼學崔日殷,幼學朴宗爀,幼學權奐,幼學朴東奎,幼學權相翊,幼學宋文鉉,幼學朴觀三,幼學李永圭,幼學權鳳翊,幼學洪樂,幼學李後述,幼學李東延,幼學盧啓聖,幼學尹洸,幼學申馥,幼學盧海星,幼學愼百順,幼學尹晩植,幼學尹光恒,幼學任愼烈,幼學黃世鎭,幼學尹宅莘,幼學黃壧,幼學沈台賢,幼學黃瑬,幼學具修欽,幼學朴顯圭,幼學金鎭豐,幼學李鎭重,幼學具仁喆,幼學朴裕身,幼學金夏彬,幼學趙浹,幼學辛師魯,幼學李景烈,幼學趙恒植,幼學辛師一,幼學沈淑,幼學閔百榮,幼學白東佐,幼學辛洙,幼學尹義升,幼學韓若洪,幼學李柱廈,幼學李復元,幼學兪程煥,幼學吳敬默,幼學李完容,幼學閔檍,幼學崔思謹,幼學崔永東,幼學李執雄,幼學李夏榮,幼學朴長祚,幼學洪時赫,幼學朴殷榮,幼學柳承裕,幼學辛泳,幼學沈鎰,幼學朴昌圭,幼學崔日輔,幼學宋文洙,幼學姜必煥,幼學朴聖休,幼學金龜喜,幼學洪樂燮,幼學韓益鉉,幼學南允成,幼學崔永膺,幼學徐在祿,幼學金宅柱,幼學崔炳遠,幼學趙命龍,幼學宋尙淳,幼學尹濟烈,進士盧駿星,幼學宋哲中,幼學崔思訥,幼學柳大裕,幼學閔永祥,幼學洪秉義,幼學吳泰觀,幼學兪鉉九,幼學李得洙,幼學李義彬,幼學閔錫胤,幼學兪行源,幼學李得榮,幼學李益周,幼學宋錞,幼學李東昇,幼學金述曾,幼學黃坤,幼學李在謙,幼學黃稪,幼學金宗勳,幼學李㵸,幼學金樂瀗,幼學鄭鎭岳,幼學崔思諄,幼學任後白,幼學南宮燮,幼學兪鉉瓚,幼學李東弼,幼學尹始集,幼學李衡尹,幼學申識,幼學申師寧,幼學南宮塾,幼學李永洙,幼學鄭翊東,幼學姜文煥,幼學李正儒,幼學趙淳,幼學曺允喆,幼學朴義漢,幼學尹始杰,幼學洪秉正,幼學尹赫東,幼學李敬熙,幼學李宅浩,幼學金鎭,幼學沈斗榮,生員申光河,幼學李普馨,幼學李宗緖,幼學金悅柱,幼學姜玉成,幼學安應耆,幼學李東萬,幼學金禹欽,幼學朴寅源,幼學兪援柱,幼學權永稷,幼學洪致敬,幼學崔景浩,幼學金鉀,幼學蔡東一,幼學李仁儉,幼學朴長炯,幼學李忠仁,幼學李元坤,幼學崔秀岳,幼學安宗文,幼學李英欽,幼學金道恒,幼學李遠聲,幼學姜正會,幼學兪漢明,幼學具章勳,幼學李肇遠,幼學權頤翊,幼學崔宗鉉,幼學李亨玉,幼學韓翊鎭,幼學洪敎燮,生員尹義植,進士洪寅泳等疏曰,伏以自古忠臣烈士,確然秉大義,卓然立大節,樹倫常於萬古者,亶出於秉彝之性,而爲其所當爲,各盡其己分而已。初未嘗有意於徼惠時君,表名來後,而聖帝哲辟,每於前代革命之際,凡有潔身罔僕之士,則勿論時世之遠近,所處之同異,必加褒揚,惟恐其湮沒者,豈不以風勵世敎,使天下後世,知所激勸而興起者耶?恭惟我列聖朝盛德徽規,尤以是爲重,腏享之擧,節惠之章,磊落相望,輝映前牒,逮至我肅考,遠而建夷齊之廟,立四賢之祠,近而鄭夢周之配崇義殿,吉再之祀金鰲山,徐甄、元天錫之皆有尸祝,一循百世之公議,盡擧列朝之闕典,亦粵我先大王,克懋繼述之道,深軫培植之術,陶鑄一世,而昭揭綱常之嚴,曠感前哲,而亟擧闡揚之美,大而配享文廟,小而俎豆鄕塾,事雖久遠,殆無遺憾。至以臣等所居之鄕言之,高麗忠臣南乙珍,趙狷之祠,特賜旌節之額,繼有致祭之命,一方民士,式至今鼓舞激仰,怳然知君臣之爲大,忠義之可尊,則大聖人擧措,有關風敎者,乃如是矣。猗歟盛哉,第伏念同德之士,均被褒奬,而時或有未遑焉。一視之天,靡有遺照,而幽或有未闡焉,卽高麗政堂文學文靖公成汝完是已。臣等俱以淺知蒙學,生長草野,不足備數縫掖,而惟其好賢樂善之心,根於天性,玆敢以聞於鄕塾父兄之言,見於前輩文字之間者,一陳紸纊之前,惟聖明少垂察焉。臣等謹按汝完,生丁麗季,與鄭夢周、李穡,實爲道義之交,早見麗運之將訖,明知天命之有歸,而惟以自靖之義,矢在心中,夢周深知汝完之有素定,欲以相告成仁之意,將過汝完之門,未及至而畢命於善竹橋,汝完聞之,傷慟不已。及我太祖大王御極也,以耆老宿德,屢降召旨,終不膺命,乃以龍潛舊契,設宴于慶會樓而召之。汝完始與李穡等,白衣入參,卽世所謂慶會樓布衣宴是已。宴罷,汝完獻其三子文景公臣石璘、文肅公臣石瑢、靖平公臣石珚,而力請歸鄕,以保全節。太祖義而禮遣之。遂歸楊州之境王方山,等竗德庵以居曰,吾之必以此山爲歸者,識吾不忘王氏地方之義,自稱王方居士,常服居士服,閉門不出,庵前有小巖,與松嶽相對,每於朔望,登巖西望,痛哭再拜,戒其子曰,吾死必葬於此。後人名其山曰,杜門峰,過此者,無不咨嗟感歎。凡此事實,的然有據,千載之下,尙令人聞風而起焉。蓋惟王方之號,卽與南乙珍之沙川,趙狷之松山,同一取義,而所値之時也同,守死不貳也同,惠好之歸,又在一境,則牲酒之薦,允合於竝享一院,而汝完之至于今,獨漏躋侑之典者,職由乎章甫之未克闡發,有司之未克提稟,而其爲士林之齎恨,聖朝之欠典,當如何哉?於戲,我東方世臣名閥,最稱昌寧之成,名臣賢輔,殆乎無世無之,以道德遺逸,則文貞公臣守琛,贈直提學臣守琮,贈承旨臣運,縣監臣悌元,縣監臣允諧,先正臣渾,贈吏判臣文濬,以節義文章,則都摠制臣勝,校理臣熺,忠文公臣三問,靖肅公臣聃壽,皆祖汝完,而世濟其美,擧有祀院之享,竝在侑食之列,則推本遡源,尤合有崇報之典矣。伏況汝完從姪思齊,亦以前朝直提學,當我朝受命之時,入於萬壽山,晦跡終身,乃於我殿下臨御之後,特因道臣啓達,卽許追配於松京表節祠。臣等於此,尤有所歡欣祈祝而不能自已者。今此汝完之潔身炳義,至死靡悔,實與思齊,竝美爭光於同堂之內,眞可謂是叔是姪,其姪之配侑於表節,殿下旣已允許於前,則其叔之躋享於旌節,特一次第事耳。向所謂士林之齎恨,聖朝之欠典,似若有待於今日,而節義之彌彰,表章之無憾,庶幾於吾身親見矣。玆不避僭猥之誅,裹足衝寒,齊籲於天日之下。伏願殿下,俯察成汝完貞忠大節,與乙珍、狷,少無差殊之實,特命追享旌節祠,俾同時同德之賢,共享永世芬苾,以光聖德,以幸世敎焉,臣等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論理稟處,爾等退修學業。

○慶午十一月二十四日辰時,上詣仁政殿。式年文武科放榜入侍時,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右承旨申光軾,左副承旨趙鍾永,右副承旨尹鼎烈,同副承旨洪羲俊,假注書洪羲祖、任存常,記事官洪敬謨、李紀淵,直提學李存秀,待敎李光文以次詣閤。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遠遊冠、絳紗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都提調金思穆進輿前奏曰,日氣陰寒,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由協陽門、肅章門,入仁政門,至仁政殿月臺,上降輿。義浩跪進圭。上執圭陞座。贊儀唱文武百官入就位行四拜禮。文武百官就位行禮訖。文武新恩,分東西庭,行四拜禮訖。仍行文武新恩放榜。放榜官唱文武擧人入就位,行四拜禮訖。上曰,賜牌催促擧行,可也。仍各賜紅牌,次賜花及蓋訖,宣醞,行四拜禮退出。致詞官致詞,文武百官行禮訖。義浩曰,今番文科新榜探花郞二人,皆是陵直長,順陵則今日受香,獻陵則明日受香,而肅謝前,無以陪香下去,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他司口傳相換,可也。出擧條仍命入外辦。通禮跪啓禮畢。上降座乘輿,出仁政門,駐輿。上曰,文科及第金逌根賜樂。仍敎曰,文科中有名家子孫,知名以入。義浩曰,先正臣金宏弼後孫致坤,有之矣。上命賜樂。敎曰,一以軒架樂賜給。一以前部鼓吹賜給,又敎曰,武科中誰爲將臣子孫乎?義浩曰,忠武公李舜臣後孫時權,有之矣。上命賜內吹。由肅章門、協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庚午十一月二十四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夕講入侍時,同知事李存秀,持《詩傳》第三卷,特進官金銑,持《詩傳》第三卷,參贊官洪義浩,持《詩傳》第三卷,侍讀官李泳夏,持《詩傳》第三卷,檢討官金學淳,持《詩傳》第三卷,假注書任存常,持《詩傳》第三卷,記事官洪敬謨,持《詩傳》第三卷,記事官李紀淵,持《詩傳》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仍命奏新受音。泳夏讀自緇衣之宜兮,止將仲子章八句。上命奏釋義。泳夏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仍命陳文義。泳夏曰,鄭風,太半淫奔之詩,而緇衣詩,則好賢之誠,溢於詞表矣。自古待賢,多言衣服飮食,至云惟衣裳在笥,亦云每食四簋,皆不如緇衣之愛賢也。蓋好賢之誠,或不得終始如一,故賢者望望然去,至云醴酒不設,王之意怠,待賢之道,若不間斷終始,則可以得賢共理,此等處,伏願益加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學淳曰,緇衣三章之內,章首皆言緇衣,至有改作之語,此可見好賢之誠,終始無間也。鄭武公父子才德兼全,不失其職,故周人贊美如此。蓋擇賢任職,能治其事,專係於好賢,而好賢之誠,終始不怠,則可以有擇賢之實。伏願益加聖念焉。上曰,同知事陳之。存秀曰,衣服外飾也。孰不有章身之依,而其時賢大夫,衣此緇衣,故詩人贊美賢者之衣是服也。衣雖外飾,以表有德,《書》云,五服五章哉,人苟不賢,至有三百赤芾之譏。以此觀之,賢者而後,可表其貴,而人皆觀美矣。至若賢者之作成,亦非難行底事,惟在君師之陶鑄矣。人君若能作育而化成,則在朝在野之人,必有濟濟之美矣。至如將仲子章,別無文義,而以畏字觀之,蓋有體念處。夫人君處崇高之位,若無可畏者,而所畏者天也。故《書》云,克勤gg謹g天戒,亦云顧畏民嵒。上畏于天,下畏于民,則治道可底於三古。若或不然,天有警災,民有怨咨。伏願此等處,深留聖念焉。上曰,特進官陳之。銑曰,臣則無可陳者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義浩曰,臣則無他可陳者矣。上曰,此章,別無文義之可以發問處矣。命掩卷。上曰,王大妃殿進御人蔘二錢重粟米飮,一貼式自今日煎入。出榻敎命經筵官先退。存秀等(等))退出。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25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永錫受由在外。行右承旨申光軾。左副承旨趙鍾永坐直。右副承旨尹鼎烈坐直。同副承旨洪羲俊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羲祖仕直任存常。事變假注書崔大寔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沈象奎,左副承旨趙鍾永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進御加味大調中湯,自今日停止事,榻前下敎。

○申光軾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尹鼎烈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直淳,掌令李永純在外,韓耆裕呈辭,持平朴升鉉差祭,朴長輿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鼎烈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鼎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鼎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毓祥宮冬享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申光軾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永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受香諸處,一體奉審摘奸以來。

○申光軾啓曰,明日冬至望闕禮,依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光軾啓曰,卽者,司譯院官員來言,雜科覆試開場,在於今月二十七日,譯科試官提調二員,明日當爲受點進去,而提調李勉兢,以兵曹判書,禁軍祿試射進,無以備員,受點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履度爲司譯提調。

○尹鼎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冬至前一日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光軾,以禮曹言啓曰,奉朝賀李敬一,昨日遭親喪云。自前大臣遭艱時,遣承旨致弔,優致貤賻,葬時命沿路護喪,本道給役夫矣。今亦依此例擧行乎?敢稟。傳曰,依此爲之。

11月26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永錫受由在外。行右承旨申光軾緣故出。左副承旨趙鍾永。右副承旨尹鼎烈坐直。同副承旨洪羲俊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二員未差。任存常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冬至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申光軾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洪義浩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直淳,掌令李永純在外,韓耆裕呈辭,持平朴升鉉差祭,朴長輿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假注書洪羲祖、任存常,事變假注書崔大寔,身病猝重,勢難察任,竝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洪羲祖改差,代以高時臣爲假注書,任存常改差,代以趙璟鎭爲假注書,崔大寔改差,代以朴龍祐爲事變假注書。

○奉朝賀李敬一家,明日成服,遣承旨致弔事,禮曹草記,允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進去。

○洪羲俊啓曰,禁軍別將白師誾,以禁軍祿取才事,明日慕華館出去矣。兼帶右邊捕盜大將,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洪義浩啓曰,卽者,觀象監官員來言,明日雜科覆試,提調李好敏,當爲進參,而本職未肅拜,不得進參云。吏曹參判李好敏,卽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吏曹參判李好敏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雜科覆試,以觀象監提調,當爲進參,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義浩曰,吏曹參判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

○尹鼎烈,以禮曹言啓曰,今十一月二十六日冬至朝賀,諸道所封箋文中京畿水使柳相亮,以應封官,兼別軍職,故各爲封箋,伊川府使白東遠,雖未應封官,以別軍職封箋矣。一體看審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參判李好敏疏曰,伏以臣,獲蒙恩暇,往省楸原,粗伸霜露之私感,罔非天地之曲遂,不敢遲留,行將反面,千萬不自意,伏奉本月初六日所下敎旨,以臣爲嘉善大夫吏曹參判者,除書遠降,鄕里增耀,臣誠惝怳感激,莫知所以措躬也。噫,六官之列,孰非淸華,而至於銓部佐貳,卽周官少宰之職耳。選擧激揚之無不參聞,政注排擬之有時代斲,其爲任不輕而重,固非人人之所可循資例授者。況如臣之謭劣無能,莫逃於淵鑑衡尺之下,而通籍十年,偏被陶甄,從前歷敭,皆屬踰濫,亦嘗叨三銓之末議,無一裨補,有百瘡疣,至今追思,惶恧交中,不但以已試蔑效言也。滾到命德之班,旣多僥冒之爲懼,進據匪分之銜,尤豈夢想之攸期?臣之區區所自矢者,惟在於筋力奔走,優游閑散,以圖涓埃不報之報而已。今若躡要顯之貫,處睢盱之場,視若倘來,恬若固有,則臣身之放倒不自量,猶屬一己之私憂,而其爲仰累於則哲官人之政,非細故也。來伏私次,轉益兢蹙,今以雲觀試事,召牌儼降,義係往役,非所逡巡,而自顧見職,無望冒膺,坐犯違傲,冞增悚惶,苟非然者,以臣夷險向前之微悃,何忍效飾辭例讓者爲乎?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俯察由中之懇,亟垂體下之恩,鐫削臣新授職名,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勝千萬至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11月27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在昌坐直。左承旨李勉昇在外。右承旨徐鼎輔牌不進。左副承旨李錫夏在外。右副承旨閔致載未肅拜。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二員未差。趙璟鎭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鼎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尹鼎烈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來待。

○尹鼎烈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雜科進去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鼎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鼎烈啓曰,左副承旨趙鍾永,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羲俊啓曰,臣以奉朝賀李敬一家致弔事,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鼎烈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罪人許銀,有捧供後三十日議處之命矣。日限已滿,當爲議處,而判義禁韓晩裕未肅拜,次堂例不得擧行云。判義禁卽爲牌招,何如?傳曰,令次堂擧行。

○申光軾啓曰,臣光軾以同義禁,今日本府坐起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鼎烈啓曰,行都承旨洪義浩,不爲仕進,行左承旨李永錫,受由在外,行右承旨申光軾,義禁府坐起進去,左副承旨趙鍾永牌不進罷職傳旨捧入,同副承旨洪羲俊,致弔進去,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同副承旨洪羲俊,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鼎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庚午式年雜科覆試,今日當爲開場,而參議宋冕載受由在外,無以備員擧行,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許遞。

○尹鼎烈啓曰,因禮曹草記,今此庚午式年雜科覆試,今日當爲開場,而參議宋冕載受由在外,無以備員擧行,令政院稟旨變通事,允許遞事,命下矣。禮曹參議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尹鼎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庚午式年雜科覆試,今日當爲開場,而諫院無進參之員云。令政院稟旨,牌招擧行,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任厚常,獻納李運恒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鼎烈曰,只推。

○尹鼎烈啓曰,今日雜科覆試,諫院無進參之員,事甚未安,大司諫任厚常,獻納李運恒,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鼎烈啓曰,吏曹判書朴宗慶,參判李好敏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議李羲甲受由在外,判書、參判,更爲牌招,何如?傳曰,禮曹參議未差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牌招察任。

○自都承旨至同副承旨,竝許遞。承旨未差之代,政官更爲牌招開政。

○吏曹口傳政事,以徐有聞爲禮曹參議。

○傳于尹鼎烈曰,漢城判尹許遞,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朴宗慶進,參判李好敏進,參議李羲甲受由在外,右副承旨尹鼎烈進。以金在昌、閔致載、徐鼎輔、李錫夏、李勉昇爲承旨,金履度爲漢城判尹,李鼎秉爲副修撰,韓致應爲右尹,金啓洛爲知經筵,吳載紹爲掌苑提調,元在明爲大司成,金逌根爲典籍,朴惟儉爲引儀,李厚典爲抱川縣監,東學訓導單朴榮顯。

○兵批,判書李勉兢祿試射進,參判鄭尙愚病,參議鄭景祚入直進,參知未差,右副承旨尹鼎烈進。上護軍洪明浩,護軍洪義浩、李永錫、申光軾,副護軍尹鼎烈、趙鍾永、洪羲俊、宋冕載,副司直姜俊欽gg姜浚欽g、洪命周、尹尙圭、李泰淳,以上竝單付。

○尹鼎烈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璟鎭有頉,代以金喆遠爲假注書。

○高時臣有頉,代以韓鍾運爲假注書。

○朴龍祐有頉,代以朴民翰爲事變假注書。

○金在昌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直淳在外,掌令李永純,持平朴升鉉牌不進,掌令韓耆裕雜科進去,持平朴長輿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任厚常,獻納李運恒,掌令李永純,持平朴升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在昌曰,只推。

○金在昌,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庚午式年武科殿試時,直赴殿試人選武軍官鄭國臣等二百九人內一百八十九人應試參榜所授帖文,收聚爻周,近仗軍士朴萬根,別武士金仁伯、趙仁權、宋宗乙、金麟徵、姜文哲、崔尙麟,親騎衛文忠益、金處鎔、申道謙,別隊馬兵咸榮室、李寬培,別付料軍官李模遠,未付料軍官尹弼漢,兼司僕洪志純,選武軍官金聲律等十六人,遭故不赴,依法典陳試,別武士崔慶鎭,親騎衛高天崇、朴達元、申應賢等四人,該道狀聞中,以其身病不赴云。係是三式年之內,亦爲依定式陳試,何如?傳曰,允。

○金在昌,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銑,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出去,而逐日赴坐,煩稟未安,入番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北所入直五衛將朴與曾原情云云。傳內旨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觀此所供,若如渠言,非但罪在於朴與曾,安大進亦難免妄率之科,令兵判,嚴棍五度放送,而安大進段置,令兵判,各別棍治十度爲良如敎。又啓目帖連,向前許銀亦,莫重公事,不善擧行,論其罪狀,萬萬該然gg駭然g,前伏承議處後三十日照律之命,待日限,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11月28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在昌。左承旨金相休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徐鼎輔未肅拜。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閔致載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二員未差。金樂周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閔致載,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閔致載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夕講。

○閔致載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閔致載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閔致載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直淳在外,掌令韓耆裕雜科進,李永純未肅拜,持平朴升鉉呈辭,朴長輿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致載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閔致載啓曰,新除授左副承旨李錫夏,時在京畿果川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閔致載啓曰,左承旨李勉昇,時在公忠道忠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熙周、洪羲俊、金相休落點。

○閔致載啓曰,新除授右承旨金熙周,時在安州牧任所,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韓鍾運有頉,代以黃基文爲假注書。

○金喆遠有頉,代以金樂周爲假注書。

○朴民翰有頉,代以李時獻爲事變假注書。

○黃基文有頉,代以金致坤爲假注書。

○金樂周有頉,代以權偌爲假注書。

○李時獻有頉,代以李旭馨爲事變假注書。

○以掌令李永純,持平朴升鉉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閔致載曰,與已行公未行公,竝許遞,政官牌招開政。因此思之,館錄久未爲之,今日使之爲之,諸玉堂,竝牌招擧行。

○閔致載,以禮曹言啓曰,雜科覆試,已爲設場,而掌令韓耆裕遞職,憲府他無進參之員,今日政新除授憲府諸臺,待下批,令政院旨稟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在外掌令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使之先進參後謝恩。

○掌令前望單子入之,韓耆裕落點。

○有政。吏批,判書朴宗慶進,參判李好敏雜科進,參議李羲甲受由在外,同副承旨閔致載進。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朴崙壽爲大司憲,曺鳳振爲執義,安光宇、李東煥爲掌令,鄭文始、李儒象爲持平,呂東植爲副應敎,韓晩裕爲知敦寧,金魯應爲兵曹參知,尹匡烈爲禁府都事,金箕曾爲健元陵參奉,趙鍾永爲安州牧使,祭酒單李直輔。

○兵批,判書李勉兢祿試射進,參判鄭尙愚病,參議鄭景祚入直進,參知未差,左承旨金相休進,副護軍李勉昇、李錫夏,副司直金直淳、李永純、韓耆裕、朴升鉉、朴長輿,竝單付。

○以副提學金履喬,應敎李惟命,校理朴宗琦、洪儀泳,副校理趙民和,正字李光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閔致載曰,竝推考。館錄命下之後,如是違召,萬萬未安,竝各別申飭牌招。

○以右承旨徐鼎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鼎輔曰,只推。

○以掌令李東煥,獻納李運恒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休曰,只推。

○以獻納李運恒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休曰,只推。

○閔致載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未署經雜科進去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禮曹,來十二月十三日,王大妃殿誕日陳賀時,應行節目,參考前例磨鍊爲白去乎,依此擧行,何如?啓,旣承慈敎,權停爲良如敎。

○閔致載,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李鼎秉,時在慶尙道慶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金相休,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朴與曾原情公事判付內,觀此所供,若如渠言,罪非但在於朴與曾,安大進亦難免妄率之科,令兵判,嚴棍五度放送,而安大進段置,令兵判,各別棍治十度事,命下矣。朴與曾出付兵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休,以兵曹言啓曰,謹依義禁府啓目,朴與曾原情判付,五衛將朴與曾,嚴棍五度後放送,安大進,各別棍治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休,以兵曹言啓曰,禁軍祿試射,未及畢試,日勢已暮,明日更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休,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別牙兵洪昌海、張興哲等,狗蹲峰近處,中豹虎一頭,私獵捉納,故謹此封進,而砲手等,依例木布施賞之意,敢啓。傳曰,豹虎卿其領受。

○修撰徐長輔疏曰,伏以館錄有命,召牌繼至,其在竭蹶之義,固當趨承之不暇,第伏念臣之當初被選,只是堂錄,而考之近例,亦有如臣者,擧皆陳章丐免,則臣何敢晏然隨參於館錄之座乎?且臣之老父,素患癖積之症,近因日寒之猝緊,一倍添劇,委頓床笫,毒感闖肆於外,冷痰衝亘於內,咳喘甚促,氣息凜綴。臣方左右扶將,勢難須臾暫離,揆諸格例,參以情私,萬無承膺之望,玆不得不冒昧陳籲。伏乞聖慈,亟遞臣職,俾便救護,仍治臣瀆撓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庚午十一月二十八日午時,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同知事李存秀,持《詩傳》第三卷,特進官林漢浩,持《詩傳》第三卷,參贊官金在昌,持《詩傳》第三卷,侍讀官李泳夏,持《詩傳》第三卷,檢討官金學淳,持《詩傳》第三卷,假注書趙璟鎭,持《詩傳》第三卷,記事官洪敬謨,持《詩傳》第三卷,記事官李紀淵,持《詩傳》第三卷,武臣行副護軍徐有建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命奏新受音。泳夏讀自叔于田,止章五句,釋義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命陳文義。泳夏曰,此章,盛稱共叔段之賢,而考諸左史,跡其本末,則叔段,卽多行不義,凶悖無道之人也。夫不義無道,而鄭人之稱譽如此,觀於服馬飮酒之句,其所譽之者,不過是技藝之末。且先儒,以此章爲譏刺鄭莊公云,則言外之旨,不無推究處。然而一篇中美且仁美且武等句語,無非稱美之辭。由此觀之,書豈可盡信哉?蓋三代以還,人心不古,眞是非公好惡,蓋鮮矣。非但是非好惡,人之臧否善惡,亦難辨別,君子指小人爲小人,則小人指君子亦爲小人,韜晦退藏而不知其爲君子,矯飾掩護而大奸似忠。宋之王安石,小人也,而當時知之者,程叔子,呂獻可數人而已。雖以司馬公之賢,亦不能先見焉。漢之公孫弘,小人也,而被薦於郡國賢良,知其曲學阿世者,不過轅固一言而已。觀於古史,若是者何限,而毁譽臧否,將何以取信乎?雖以我國言之,開國四百年以來,人物臧否高下,言論是非毁譽,不一其事,而考之野史家傳,蓋數百年以前,則其所論辨,率多公好惡公是非,而數百年以後,漸不如古矣。然而是非臧否,不可無有一定之論,況在君師之位,尤不可不辨別淑慝也。雖然,辨別之道,非有他也,不過一公字而已。公之爲言,蕩蕩平平,無偏係之私也。公聽而竝觀,平心而舒氣,則曰是曰非,瞭然於心目,如鑑空而姸媸莫逃,衡平而錙銖不欺也。非但前言往行,凡於用捨進退之際,言議可否之間,一皆以廓然大公四箇字應之,則此爲格致之工夫,亦大有益於治道也。伏願於此等處,推類反觀焉。上曰,下番陳之。學淳曰,觀於此章大旨,則段不義而得衆,國人愛之云者,誠不無可疑者。夫不義者,衆人之所棄也。安有不義而得衆之理,亦安有不義而國人愛之者乎?然而自古以來,小人之爲惡者,必先以小惠,要譽欺世,往往有惑衆爲亂之弊。今此大叔之得衆云者,此不過挾其才而矜其勇,以一時小惠,交結里巷間浮薄之輩,以爲目前要譽之資,而特以其時一種愚俗,受欺見信,認以爲眞箇善人,極口稱美,至以洵美且仁等語,形於歌詩。其所云仁且武者,豈可擬議於叔段之爲人者哉?此專由於鄭之政敎不明,國俗傷敗。凡於人之善惡臧否,初無公眼目公是非之致也。大抵爲人上者,苟能於平日,率天下以義,使一世曉然知義方之所在,則設有不義之人,將見其不能見容於衆,況乎以叔段之不義者,而夫豈有悅而服從之人乎?此無他,莊公平日,不能明義而正衆,馴致俗習之如此,莊公於此,恐不得辭其責,而且莊公,豈不知段之不義,將爲他日之禍階,而不能先事而制之,終至於難圖之境。其在禦下之道,尤爲大失着,可勝歎哉?竊念聖人刪詩之日,以此等詩,載之風雅者,將欲使後世人主,凡於用人馭下之際,必於此存戒,勿使不義之徒,得行其志,謹於其始,毋至有滋蔓難圖,如叔段之爲也,雖於此等章,深加翫繹,則不爲無益於監戒之一助矣。伏願留念焉。上曰,同知事陳之。存秀曰,《春秋傳》曰,段多行不義。蓋大旨所云,國人愛之作此詩,此非謂擧國人之所愛也,以其私黨言也。洵美且仁者,亦其私愛者之言,而飮酒服馬等句,雖以章下註言之,輕獧浮揚之意可見,而以其薄有才勇,故能得其私黨,又爲其所愛也。《書》之秦誓曰,番番良士,膂力旣愆,我尙有之,仡仡勇夫,射御不違,我尙不欲。推此觀之,不可以著外之才,取人也明矣。上曰,特進官陳之。漢浩曰,玉堂、同知事旣陳之,而以此章觀之,雖有譽,非眞譽也。至於仁武二字,卽聖人之極工,故孟子曰,太公仁人也,不可失也。武王一怒而安天下之民。夫旣仁且武,則天下歸化,如叔段者,不過時人之私愛而譽之也。第伏念人君處君師之位,政令施措之間,必從仁武上推去,則其效固不大歟?上曰,參贊官陳之。在昌曰,上下番及同知事、特進官,旣陳之,別無可達矣。上曰,段不義而得衆,國人愛之者,何也?泳夏曰,修飾邊幅,僞道干譽,其所云得衆者,非必心悅誠服也。且段之徒黨私愛之語也,非國人皆賢之也。上曰,必以巷無飮酒爲言者,何也?泳夏曰,段之馳騁弋獵,似或以酒徒相與宴飮,而仍與于狩,則此所謂巷無居人也,此亦時人之私愛而然也。上曰,段非賢人,而何如是譽之也?泳夏曰,段是凶悖之人,而徒黨之私譽如是矣。上曰,仁者愛人,似此處亦可謂仁者愛人歟?存秀曰,徒黨之私愛而已。固不可擬議於仁者愛人矣。泳夏曰,仁者愛人,固不當如是矣。漢浩曰,段之得衆,卽不過私好之徒也。豈可擬議於仁者愛人乎?上命掩卷。仍命退。諸臣同知事以下承史以次退出。

11月29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在昌。左承旨金相休。右承旨徐鼎輔坐直。左副承旨閔致載。右副承旨申絅坐直。同副承旨愼宜學。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二員未差趙璟鎭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夕講。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副提調金在昌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閔致載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徐鼎輔啓曰,行大司憲朴崙壽,掌令李東煥牌不進,執義曺鳳振,持平鄭文始在外,掌令韓耆裕呈辭,持平李儒象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在昌啓曰,判尹金履度,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在昌啓曰,三品官之無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矣。大司成元在明,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閔致載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徐鼎輔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申絅、愼宜學落點。

○金致坤有頉,代以金逸淵爲假注書。

○權偌有頉,代以黃燾爲假注書。

○李旭馨有頉,代以禹錫簡爲事變假注書。

○徐鼎輔啓曰,館錄爲之事,命下矣。副提學金履喬,應敎李惟命,校理朴宗琦、洪儀泳,副校理趙民和,正字李光文,旣有只推之命,與新除授副應敎呂東植,竝卽牌招,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李惟命,副應敎呂東植,副校理趙民和,正字李光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鼎輔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應敎李惟命,副應敎呂東植,副校理趙民和,正字李光文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鼎輔曰,只推。

○以大司成元在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在昌曰,只推。

○掌令李東煥啓曰,臣言議巽軟,淸朝耳目之任,萬不近似,而掌憲除旨,忽下於夢想之外,召牌儼臨,怵畏義分,雖不得不冒沒出肅,而第臣於府啓中,有區區私義之不可冒參者。在前如臣情地者,隨皆引避,輒蒙體諒之恩,今臣處義,宜無異同,以此情蹤,其何敢一刻蹲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徐鼎輔,以內醫院都提調意啓曰,提調沈象奎,今日問安,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鼎輔,以禮曹言啓曰,雜科覆試,已爲設場,而憲府無進參之員,令政院卽速稟旨,牌招擧行,何如?傳曰,允。

○徐鼎輔,以禮曹言啓曰,藏氷加差主梗官,以司宰監主簿朴宗山,已爲啓下,而今十一月二十日政,與造紙署別提高景漢,相換移職矣。更以本監直長金照,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致載以兵曹言啓曰,羽林衛將崔命健,身病猝重,勢難拱職,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閔致載,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來春夏等祿試射時,別試鐵箭三矢俱越一百五十步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致載,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一月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臣曹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致載,以御營廳言啓曰,集賢門入直禁衛營軍,以本廳京中哨軍,來十二月初一日,依例替代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鼎輔啓曰,副提學金覆喬,疏批已下,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副提學金履喬,應敎李惟命,校理朴宗琦、洪儀泳,副校理趙民和,正字李光文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鼎輔曰,只推。

○傳于徐鼎輔曰,館錄成命,幾爲數日,而杳無擧行之事,極爲該然,副提學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卽爲會圈。

○副提學前望單子入之,李存秀落點。

○副提學金履喬疏曰,伏以臣以匪才,猥膺通信正使之任,自知器量幹識,不及前人萬萬,其於專對之責,豈有一分堪承之望?然念風濤涉遠,人情之所共憚,而夷險向前,臣分之所當爲,是以聞命卽日,料理行事,如赴樂地,而滿心怵惕,惟辱命是懼。夫倭人之情,黠詐狡狼,異於諸夏,我之所以待之,惟不失誠信,不違條式,可免生事。取考前後信行之事例,有所謂公禮單子,有所謂使臣及首譯私禮單子,有所謂卜定盤纏者。今行則公私禮單,已就彼講定,其卜定以下,自籌司釐定,而近見其所釐定者,則大要以裁減爲務。如使行卜定人蔘二十斤,別盤纏人蔘十五斤,皆舊有而今無,軍官及譯員盤纏,目見其太半不足,而不爲之區劃,以今所措備者,方之舊例,太不近似。夫以使言,則在路而有列邑之廚傳,留館而有彼國之日供,舊例之酌定,若是優厚者,豈爲使臣私也?一行下屬之行需闕乏,不可不贍,則於是焉資之,水路船卒之風波效力,不可不賞,則於是焉犒之,護行群倭之隨站帖賜,不可違式也,馬島差倭之日候盤果,不可廢例也。以至島酋之有問輒答,奉行以下之因事酬贈,皆不可已者,至於軍官譯員之盤纏,比之燕行,亦宜加優者,亦非爲渠地也。從前服飾,務從華侈,專爲彼人之觀瞻,便成已例,不宜頓改,而數百從人,往返水陸,經涉寒暑,裘褐之資,藥餌之需,不可不預備故也。此所以前後使行十數輩,皆按舊例,莫之或減也。今行止於馬島,程塗雖近,留連日字,遲速難期,費用多少,不可輕定,而全闕其需,欲使依樣,則殆同無麪之不托矣。倭俗儇巧,馬蠻尤甚,小利必貪,小忿必爭,輕生喜事,變故百端,禮單之減定,雖爲國計之幸,請之自我,未必其願,則今於使行入島之後,已屬講定者,雖不敢開口,其外前後使行之尋常酬接,其例亦夥。以彼未饜之心,必皆按例而來索,索而不得,猝然忿恨,理所必至,一行資裝,到底窘乏,則下輩之無知,違禁而求假,爭詰之端,又由此作矣。乾糇失德,旣非柔遠之謨,漚麻啓釁,宜存防微之戒,藉幸無事,以堂堂千乘之國,壃域如舊,貢賦無闕,而乃示艱難窘迫之狀於一小島夷,甚非事宜。臣以此意,屢有往復,請就卜定及盤纏蔘條全減之中,量減從事一行所需,而存其餘數,軍官譯員之盤纏,亦稍加劃,而議未歸一,相持已久。乃於日昨籌司之會議也,臣爭之不已,猶復靳持,色辭之間,或欠相敬,殆若認臣以强作無前之例,幹當私事者然,此誠臣意慮之所不到也。噫,度支,主國家貨幣之柄,兼使事釐正之任,而情志未孚,議論沮格,唯諾相關之地,齟齬如此,則臣之奉使在外,終致僨敗,勢所不免。此專由於臣之無似,不能見重於同朝之致,夫同朝而且不能見重,則仗君命而使於四方,又何可論哉?玆不得不冒死陳暴,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亟降威罰,先治臣不勝任之罪,以臣奉使之任,回受可堪之人,以存國綱,以便國事,千萬幸甚。臣治此疏,昨日到院,而以館錄有命,召牌連下,自政院退却矣。疏旣未徹,有難進身,復犯違傲,益增惶隕。臣無任云云。任省疏具悉。所陳事,若有廟堂之籌議,僉曰不可,則當從僉議,然爾亦必有可據之例,故言之者亦屢矣。予亦猶不詳細於何以則好於彼此,更令廟議歸一亦爾之責也。因一事陳疏乞遞,殆欠事體,何不知其怒於彼而言歸不誠乎?且館錄成命,何如而至今不會,以此事踰歲不行乎?甚過矣,嚴飭入來,卽爲擧行。仍傳于徐鼎輔曰,此批答頒下之後,更令弘文館,嚴飭使之入參之地。

○校理洪儀泳疏曰,伏以瀛錄有命,群彦將進,臣以無似,叨居見職,得忝圈點之列,亦可謂與有榮矣。又況天牌屢臨,催臣入參,𨃃蹶承膺,在分固然,而曩者臣之得入於此選也,蓋於本館之錄,未能與焉,漏於館錄者,未能會參於此圈,自成已例,則臣何敢冒昧同參於今日之圈座乎?請命遞斥臣見職,以重會圈之體焉。臣於乞免之章,固不敢贅及他語,而在今悠悠萬事,顧不在於聖學之緝熙乎?緝熙之工,又在於無時間斷,無時不光明,古人之以爲學,比諸上灘之舟,不進則必退,此實善譬語矣。緝熙之所著見,在於經筵疏數之間,而邇來筵席,停撤居多,已未能大副群下顒若之望,而況又小寒後頉稟,將且不遠矣。如是則其於繼續光明之方,安知無寒曝之慮乎?學問之道,何時可間,而三餘之工,尤爲緊重者,蓋以其時則安靜,其晷則長漸,明窓細氈,志慮專一,故或曰古人已用三冬足,又曰不以風雪廢談經者,皆謂此也。臣於日前進講之時,時値日氣寒凓,寒殿臨御之際,群情惶悚,文義答難,亦未敢敷衍其說,草草徑罷者,勢固然矣。臣愚區區,小寒頉稟,旣是定規,則三朝法講,固不可違例設行,而召對夜講,本是簡禮,數接臣隣,上下麗澤之穩,又非法講之可比。便殿寢室,扄戶垂帷,招進館閣之臣,接以家人之禮,或講其經旨,或詢以治體,則其在毗輔緝熙之工,當如何哉?伏願聖明之垂察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召夜對繼進事,爾誠可嘉,叧加斯意,當留念,爾則特爲許遞。

○校理朴宗琦疏曰,伏以館錄成命,已至經宿,飭敎截嚴,召牌荐降,在臣分義,固當𨃃蹶之不暇,而第臣竊有區區難冒之義。臣於所叨之職,見錄都堂,而未參館選,則今於會圈之坐,備數於僚席之末,雖無輕重,與聞於遴簡之際,有關廉防。前後如臣情地者,擧皆逡巡,輒蒙體諒,顧臣自處,亦豈異同也哉?館規卽然,艮限在前,其不可獨自毁劃,而晏然冒膺也決矣。且之臣老母,素患痰嗽之症,當寒添劇,達宵咳咯,跬步離捨,斷無其望,以情以踪,末由趨承,玆敢不避猥越,冒死陳籲。伏乞聖明,俯諒臣情勢之如右,亟垂鞶褫之恩,以安私分,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庚午十一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同知事李存秀,持《詩傳》第三卷,特進官李溏,持《詩傳》第三卷,參贊官金相休,持《詩傳》第三卷,侍讀官李泳夏,持《詩傳》第三卷,檢討官金學淳,持《詩傳》第三卷,假注書趙璟鎭,持《詩傳》第三卷,記事官洪敬謨,持《詩傳》第三卷,記事官李紀淵,持《詩傳》第三卷,武臣宣傳官金益彬以次進伏訖。上命大臣、備局堂上引見,賤臣承命出傳。左副承旨徐鼎輔,事變假注書李旭馨,左議政金載瓚,右議政金思穆,兵曹判書李勉兢,行護軍李得濟、李堯憲、李溏追後進伏訖。上讀前受音一遍訖,命奏新受音。泳夏讀自叔于田,止章十句,釋義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命陳文義。泳夏曰,此章乃鄭人稱譽共叔段,而盛言其弓馬之才也。蓋射御,是六藝中二者,聖人敎人,亦未嘗闕焉,故孔門三千弟子,身通六藝者七十二人,則射御之藝,其可易言哉?然而才藝之於人,必有德者兼之,可也。如或德不足而才有餘,則其弊也不可勝言,故曰德勝才者興,才勝德者亡。《周禮》以鄕三物敎人,一曰六德,二曰六行,三曰六藝,此先德行而後六藝也。傳曰,行有餘力則以學文,雖學文之才,亦未嘗不先言德行也,況於弓馬之才乎?又況共叔段之爲人乎?多行不義,恃才衒能,終至於凶國禍家,則德之一字,非所擬議,而才勝之害,一至此乎?故觀人有術,必觀其才德之何者爲勝,而國家用人之道,尤不可不先德而後才也。寇準宋之賢相也,而其大拜也,張詠歎蒼生無福者,以其少年多才,猶未成宿德君子也。賈誼漢之名儒也,而年才二十餘,超遷至太中大夫,則漢文之不能老其才而用之,宜乎後世之歎惜。今有二人於此,一乃才勝之人,一乃德勝之人,而德勝之人,質直拙訥,沖澹無味,才勝之人,辨給便捷,媚悅順旨,則其能合於人意者,才勝人也。然而明主取人之道,於其便捷之中,知其有病痛,於其拙訥之中,知其有實德,舍彼取此,是乃知人之明也。夫朝家用人,苟得其才德兼全則幸矣,如其未也,無寧從事乎考德,而以才爲末,則庶事安康,無聰明喜事之弊矣。然而愛惜人才,人之常情,古語曰,才不借於異代,夫豈有棄才之明主乎?《書》曰,官不及私暱,惟其能,爵罔及惡德,惟其賢,此言大官則及賢,而小官則及能也,伏願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學淳曰,此章與昨日所進講叔于田章,同一旨義,則別無文義之可以更陳者,而就其首章中,將叔無狃戒其傷女一句而觀之,則其時國人,似若有愛惜叔段之意,而細究其旨,則深憂遠慮,實寓於其間。蓋叔段,恃其勇弓馬之勇,惟以馳騁田獵爲事者,將爲國家他日階禍之本,不待智者而明若觀火,則其時有識之人,亦豈無憂慮而私相竊歎者乎?宋臣司馬光之言曰,君子挾其才以爲善,小人挾其才以爲惡,若夫叔段之材勇,卽所謂小人之挾其才而爲惡者,固不足以材勇論也。而蓋材勇二字,未嘗不好,人不可以無材無勇,雖以國家用人之道言之,亦必須材勇而仗用之。大而言之,則有柱石棟樑之材,干城屛翰之材,小而言之,則有文章一代之才,州縣百里之材,以至於一藝一能,莫非才也。勇亦有勇於爲善之用,勇於敢諫之勇,勇於謀事之勇,勇於公戰之勇,在上者若能培養成就,各適其用,則緩急安危,無不仗用,材勇二者之有關於國家,其不輕而重也,有如是矣。然而若但以多才而好勇,見稱於當世者,則此不過挾其斗筲之才,恃其血氣之勇,而專事衒能,欺世進取者也。末流之弊,將必至於禍人家國而後已,此可見才與勇之名則一也,而材與勇之實,則有善惡邪正之千里不同者。凡爲人主者,於此等處,明辨而洞察之,然後善惡邪正,庶可無眞僞混雜之歎矣,伏願於此,推類常加留念焉。上曰,同知事陳之。存秀曰,叔于田二詩,大旨則同矣。段旣不義則人情固當深惡,而前後二詩皆譽之,以其袒裼暴虎,至于戒其傷女之語,此固段之徒黨,私愛而然也。段雖不義,而有才有勇,寔繁其徒,其徒之私愛者,贊美而不足,以之恐或有傷是非之不公,毁譽之難信,有如此矣。蓋君子則譽君子之黨,小人則譽小人之徒,自古然矣,而若其眞是眞非之取捨好惡,惟在在上者,明理而已。在上之人明於理,則在下者之毁譽,亦不敢顚倒是非,變亂姸媸矣,此等處,亦合推類而觀矣。上曰,特進官陳之。溏曰,小臣別無可達之辭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相休曰,臣亦無可達之辭矣。上曰,此章言叔于田乘乘馬,段雖有才勇,而先言乘乘馬,又言戒其傷女者,其果眞愛而然歟?泳夏曰,射獵之際,美其才用,而惟其私愛也,故恐其傷女也,語脈似然矣。存秀曰,惟其有騎射之才,故當其襢裼之際,恐或有傷,此亦私愛之語也。上曰,俄者所奏俱好,而此章別無更問之文義矣。仍命掩卷,又命經筵官先退,存秀等退出。上曰,大臣進前。載瓚進前曰,數日極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載瓚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載瓚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載瓚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載瓚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思穆曰,湯劑未進,已有日矣,近日滯候,何如?寢睡之節,旣有差勝之敎,而水剌之節,比前益勝乎?今日日次,醫官已待令矣,入侍診察似好矣。上曰,比前差勝,診察則置之,可也。上曰,次對爲之。載瓚曰,全羅監司李相璜上疏批旨內,事勢旣如此,不可一向靳持,令廟堂卽爲稟處,俾有實效事,命下矣。取見其疏本,則以爲,前疏陳請中,還錢之準施,結米之量減,已蒙特典,無容煩複,外此還政,海稅則旣已寬退於目下,至於故伍廢田,卽南民切骨之苦,撫心之冤,右項兩條,得準所請爲辭矣。道臣之兩條所請,一則京案付故伍六千二百名之生前已停之布,竝査蕩,其代限二年分半簽定也,一則沿邑廢田四千結之減稅也。道臣非昧程式之重,而有此連請者,惟民事是急也,廟堂非忽民事之急,而自初防啓者,以程式爲重也。今於再疏陳懇,益見事勢之轉到窮急,而遄降批旨,至以不可一向靳之爲敎,此乃言下卽允之聖意,而特以重事面之義,更令稟處,臣等於是,豈可徒守常規,不思所以對揚哉?所謂故伍,卽身故而已成虛伍者也。身旣不在,布於何徵,而六千名塡代,責之於當年之內,勒令捧布,刻期準納,則勢必至於徵族徵隣,隣族莫保,將見其布未捧而民先散矣。此豈仁政之所可爲哉?藉使竝許蠲減,都不滿萬幾千內外,而各衙門所失,各不過爲千數千之間,以此所失,較彼所得,則大小輕重,果將何如也?況燒渰之民,亦令蕩布,身故無徵,彼此何異,而此則以數小故許減,彼則以數多故靳施,大非一視之政,而且今饑癘之餘,沿戶殆空,以此六千之代,一時竝簽,實是行不得者也。道臣疏請,不但爲目下事勢而已,果有深長慮存焉,而聖批開納,竊不勝欽歎,但成命姑未下耳。今不敢指一仰請,而此等處,若出自上裁,則事面尤爲鄭重,漢文之數行春詔,能令山東父老,扶杖往聽,王言之感人心如此也。至於廢田査減云者,道臣雖不敢顯言直請,而卽是農旣見廢,田亦請災之意也。然邦制有定,田政至嚴,雖値大無之年,本無田災之法,把束之徵,加減不得,乃是金石不易之典,而道臣之亦有是請者,蓋湖沿之民,若經兵火,人亡村空,有田不耕,一望膏膄,便成蘼蕪,而今若以有土之稅,勒徵於不毛之地,則道臣所謂民與穀俱失者,實非過語也。變年之當用變例,雖是仁民之本,而第可畏者公法,莫嚴者王稅也,若非自上別下處分,則不敢以無例之例,遽爾陳請,置之,何如?上曰,雖無前例,民情不可不顧,兩條所請,拔例許施,可也。出擧條載瓚曰,今伏承湖沿田災四千結特許之命,爲湖民誠萬幸,旣是無前之變年,故有此曠古之特恩,而寔出於萬萬不得已者也。後若視此爲例,無論某道某邑,一或有田災二字之上煩朝廷,則該道臣直施以制書有違之律,竝以此行會諸道,以示先甲之意,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殷栗縣監南達孫上疏,有令廟堂稟處卽爲許施之命矣。取見其疏本,則一則陳田白徵之稅,移俵山郡也,二則軍伍疊侵之役,分定他邑也,三則本邑還穀,均排於穀少之處也,四則勅債虛畓之更給本錢也。近日田軍糴三弊,何邑不然,而本縣尤有甚焉,至有該倅疏陳,然而田政至嚴,公稅有定,非如公貨公穀之隨時去來者,疏中所請,有不可輕議也。軍伍之軍多民少,疊定疊徵,實爲小民莫保之弊,而旣無自本邑釐弊之道,則裒益均排,乃是不可已者。令道臣,詳察列邑軍民之摠,從長排比,俾無殷民偏苦之患,還穀之各從邑勢,減此增彼,卽道臣之責,而近年他道,已多有例,亦令按簿考籍,近則轉移,遠則移貿,以爲均齊散俵之地,至於勅錢通變之方,當與道臣,往復議處者,未必推上朝廷,此亦分付道臣,從便釐救,俾有成效,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卽見咸鏡監司趙德潤狀啓,則以爲,慶源地漂到大國人,旣已登聞之後,不待朝家處分,徑先發送,其所擧行,未免疎忽,不可置而不問,北兵使李身敬罪狀,請令廟堂稟處矣。漂人去來,必爲關由於朝廷,法意不輕,已有成例,而今此不待處分,徑先發還,事極疎忽,萬萬寒心,但地旣絶遠,一有馳聞,動費時月,而漂人之許久留滯,亦屬可悶。且北關,近無是例,無怪其昧例徑行,然而重事面之道,不可無警,北兵使李身敬,姑先緘辭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八道儒生宋煥普等上疏,有令廟堂論稟之命矣。取見其疏本,則請以高麗祭酒文僖公禹倬,從祀文廟矣。禹倬之道學節義,旣載勝國史乘,且多先輩定論,而列聖朝褒詡之敎,極其鄭重,蓋其道學則首倡絶學,而有用華變夷之功,節義則身蹈禍機,而有面折廷爭之風。允爲吾東命世之賢,而至於文廟躋享,其禮至重,其事絶罕,有非一二廟堂之臣,所可容易議到者,此等處益致難愼,實爲尊事面重士論之義,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所奏甚好,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京畿儒生鄭山輝等上疏,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取見其疏本,則請以高麗文學成汝完,追配旌節祠矣。成汝完罔僕不貳之節,卽是杜門洞諸賢之一,而實無愧於南、趙兩人,獨未蒙褒揚之擧。如成思齊之以同堂之親,有同德之美,而彼有腏食之所,此無妥靈之地者,誠爲昭代之闕典,宜有多士之聯章,第祀典至重,有難輕議,今姑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近來各衙門古規,無不蕩然,而以日前政院事見之,尤爲萬萬寒心,先朝受敎,凡朝臣,若同罪而一宥一否,則政院隨卽入稟之意,書付院壁,使之惕勤奉行,如或未及提奏,則輒有責敎,臣亦以承旨,屢爲承聆矣。向來試牌不進諸臣,竝施削職之典,而其後未幾,或特敍或除職,又或有仍在罪籍者,此是同罪而一宥一否者也。政院初不能遵守古式,隨時稟啓,以致罪罰各異,刑政不均,烏在其惟允之義哉?伊時諸承旨,竝從重推考,該房承旨罷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前備堂趙尙鎭、韓晩裕、朴宗來、朴崙壽、金履度、李肇源、趙弘鎭俱已敍用,竝還差。右參贊李冕膺,亦爲還差,使之察任,金履度北關句管,金羲淳關東句管,朴宗慶關西句管仍察貢市,李冕膺湖南句管,閔耆顯湖西句管堂上,竝差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全羅左水虞候鄭宅升,以嶺南穀領運差員勞道臣狀聞,而該曹以陞敍論賞,又於該水營城堞軍器修補時,宅升多有別備,帥臣請賞而自該曹,又以陞敍啓下矣。領運與別備,俱有加資之例,而此則以一人而兼兩勞,只蒙陞敍之典者,有非奬勸之意,鄭宅升特令加資,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武臣邊地履歷,以三十朔定限矣。近以十五朔更爲定限,蓋三十朔則太遠,積滯爲弊,十五朔則太近,數遞可悶,臣意則不必定以朔數,此後則以三考相準限,若經三考居下外,竝用履歷,仍爲一定之制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外方徵債防塞時,京司一體擧行,而年分四啓後,自本司知委事,曾有《受敎》定式矣。今年外方徵債,旣已限明秋防塞,京司徵債,亦爲一體防塞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卽見慶尙左兵使趙岐辭狀,則其本生兄趙,方在罪謫,不敢晏然在職,呈狀乞遞,情勢旣如此,則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勉兢曰,每都政新資五窠,例爲差出,而未準二十朔之營將中軍,啓稟後始爲內遷,曾有定式,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勉兢曰,前雲山郡守柳聖台,在任時,以軍器新備修補,有陞敍承傳,宣傳官尹敏東,本廳冬等射會試講時,以講陳粗,特蒙陞敍之命矣。聖台、敏東,曾經三品職,已爲資窮,今無可陞之品,而在前如此之人,筵稟後皆蒙加資之典,故敢此仰達矣。上曰,竝加資,可也。出擧條勉兢曰,今五月以軍器副正陞資,軍器正區處事,有諸臣筵奏,批旨內更爲,爛議以啓事,命下矣。軍器正復設之初,若値訓鍊正未經守令兵虞候之時,則代以器正陞資矣。年前更爲定式,必也已經守令、虞候,然後始擬訓正,故軍器正則永絶陞資之路,亦無移職之處。名以準職擇差,而畢竟無故作散,反不如軍器副正之陞資,都經訓僉之遷轉,不但有抑鬱之嘆,甚非設置之本意。臣意則依文臣宗簿正三十朔加資之例,器正滿三十朔後,政望懸註加資,則旣異訓正之每都政陞資,亦無無故作散之弊,區處之道,似無過此。至於軍器副正,亦依前判書南公轍所奏,已經守令兵虞候而時帶副正者,已經副正而時任守令兵虞候者,通融收用於都政五窠陞資之外,以爲疏鬱之道似好,而事係官方,下詢大臣將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載瓚曰,俄聞兵判言,臣亦以爲如是區處則似好云矣。思穆曰,如是定式,庶爲疏滯之道矣。得濟曰,區處之道,儘爲便當,恐無容更議矣。堯憲曰,軍器正無故作散,誠甚可悶,今聞兵判所奏,其所區處之方,無出此外,臣亦無他見矣。溏曰,軍器正區處之道,此甚便好,臣亦別無他見矣。上曰,依所奏爲之,可也。出擧條溏曰,本廳餉米留庫中八千石,姑先取用,給價貿充事,月前賓對,前戶曹判書,陳達蒙允矣。八千石貿米,其數不少,本廳又有年例貿米千餘石,則當年充上,其勢末由,今若以其價錢,分俵於明春,移轉各邑,則在還民,可除轉輸之弊,在餉穀,亦無虛留之歎,而餉穀體重,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載瓚曰,以權宜之道,從事勢依此區處,未爲不可矣。思穆曰,當年之內,盡數充上之道,無過於此事,甚便當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玉堂無可奏之事乎?泳夏曰,無可達之事矣。鼎輔曰,今日賓對,兩司諸臺,無一人進參,事甚未安,違牌臺諫,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次對諸臣先退。載瓚等以次先退。上仍命夕講爲之,賤臣承命出傳,又命上番出去催促,敬謨承命出傳。同知事李存秀,持《詩傳》第三卷,特進官李溏,持《詩傳》第三卷,參贊官閔致載持《詩傳》第三卷,侍讀官李泳夏,持《詩傳》第三卷,檢討官金學淳,持《詩傳》第三卷,假注書趙璟鎭,持《詩傳》第三卷,記事官洪敬謨,持《詩傳》第三卷,記事官李紀淵,持《詩傳》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一遍訖,命奏新受音。存秀讀自淸人在彭,止章四句,釋義以奏訖。上命又奏一章,泳夏讀自羔裘如濡,止章四句,釋義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命陳文義。泳夏曰,此章,言鄭文公馭下之失其道,而先儒胡氏,已論之矣。使高克,有難貰之罪,則誅之,可也,罪不重而才可惜,則用之,可也,而不此之爲,心惡高克,而爲斥遠之計,託以禦狄,而起無名之師,一出而久不召,終至於師散而潰,命將出師,豈有如此之名不正者乎?《春秋》曰,晉殺里克,里克乃晉之亂臣,其罪當誅也。《春秋》書以殺者,爲晉候之不以其罪誅之,而因他故殺之也,事雖不同,其名不正則一也。蓋馭下之道,誠信爲貴,高克握重兵而勢有可畏,則亦豈無善處之道乎?昔宋太祖,慮藩鎭之太重,則召石守信等,盃酒宴好,談笑而釋兵權,使不失其歡心。漢光武,平銅馬賊,左右諸將,疑新附之反側,則按轡行營,釋其疑阻,諸降者皆曰,蕭王推赤心置人腹中。鄭公之於高克,用此之二君道,豈有棄其師之譏乎?由此觀之,君之於臣,非但禮使器使而已,莫如誠信之交孚,誠信云者,卽情志流通,表裏如一之謂也。苟能誠信,則發號施令之間,心悅而誠服,謀國任事之際,陳力而就列,如是而賢才不興,其國不治者,未之有也。伏願於此等處,深存鑑戒,而用人之際,以誠信爲主焉。上曰,下番陳之。學淳曰,此章文義,胡氏所論甚有理《春秋》書曰鄭棄其師,其意深切矣。夫師出於民,民者國之依也,未有棄其民而其國不危者也。且命將於朝,國之重任也,不可以不選出師於境,國之大事也,不可以無律,故兵法亦曰,將帥不選,則以其國與敵也,師徒無律,則以其將與敵也。今文公,徒以惡高克之故,而使之禦狄,則將帥之不選可知矣,淸人之在河上,凡三遷其地,散而自歸,則師徒之無律可知矣。若一朝猝然遇强敵,則一高克,雖不足惜,而其於鄭國何哉?夫兵不可以爲戲,戲則亂,亂則潰,其勢必至矣。故古語曰,天下雖安,忘戰則危,其國雖大,玩兵則弊,此人主之所當監戒,而其任人使民之道,尤當致意。勿以好惡而任人,則人皆盡職,必以仁義而使民,則民皆用命,有如手足之捍頭目,子弟之衛父兄矣,伏願於此留念焉。上曰,同知事陳之。存秀曰,鄭文公之惡高克也,使之將兵居外,而久而不召,終至於師散而歸,蓋兵者凶器,聖人不得已用之,而惡一高克,起無名之師,已非愼用兵之道也。旣已出師,則師律必貴嚴正,而不待召而自散而歸,鄭國之紀綱,可知矣。二矛重英,翺翔逍遙,言其軍中之無事遊戲,而非但諸軍之遊戲也。文公惡一高克,假兵權而出境上,是文公以兵事爲遊戲耳,如是而國之紀綱,安得不壞乎?非特兵革之事也,雖平常無事之時,作一無益之事,增一不急之費,便是遊戲之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