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肅宗/三十五年/二月

正月 二月 三月

2月1日 编辑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兪命雄。左副承旨任舜元。右副承旨元聖兪。同副承旨李師尙。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增祿。事變假注書鄭雲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日有食之,食在地下。夜五更,有霧氣。

○宗簿提調臨陽君桓,主簿鄭翊周,《璿源錄》奉安後,入來。

○傳曰,鎭江、北一兩牧場,旣已革罷,而此時移牧,爲弊不些,似當待秋擧行,早許春耕事分付。

○院啓,以國忌,今日姑停。

○領議政崔錫鼎四度呈辭。入啓。傳曰,不允批答。

○左議政李頤命上疏。大槪,敢伸危迫之懇,兼陳惶懼之忱,乞蒙恩遞,仍治臣妄言之罪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三疏祈免,固已太過,而巽牘又至,益用愕然,無以爲諭。卿其毋執撝謙,安心視事,以副予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以上朝報

2月2日 编辑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李善溥呈辭受由。右承旨兪命雄。左副承旨任舜元。右副承旨元聖兪。同副承旨李師尙。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增祿。事變假注書鄭雲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月串僉使趙重廉,德浦僉使閔宣重,法聖僉使全百禧,仇寧萬戶李海成,鎭海縣監柳之禎,禮安縣監李涵,昆陽郡守韓廷弼,順天府使金萬胄,居昌縣監朴尙廉。

○領議政崔錫鼎不允批答,王若曰,昨傳予屢諭之旨,謂或改圖,今見卿四至之章,云胡不諒?毋用邁邁,玆復申申,惟卿篤誠,實予良弼,才具敏達,邦政賴以彌綸,學識淹該,士類有所矜式。呂大防之無黨,公心益見於調娛,姚元崇之救時,庶務罔滯於剖決,知卿忠勤之素著,故予倚毗之最隆,惟其十年秉勻,媢嫉者衆,未嘗終歲安位,跋疐相隨,何意復困於人言,仍致不安於朝著?若夫編摩本意,予已洞知,至於誣侮先賢,此豈近似?假托尊經而衛道,可見用意之至深,惟務洗瘢而索痕,必欲甘心者蓋久,開釋備至,謂將予志之克遵,遜讓彌勤,無乃卿辭之太過?豈所屑於宏量?愧未孚於淺誠。位著殆空,奚獨卿之不幸?去就至重,胡棄予之若遺?矧艱虞溢目之辰,非老成奉身之日,上天丁寧譴告,不啻式月斯生,下民辛苦怨咨,孰救連歲之饉?惟軍國機務之滯,將卿以摠裁,伊畿湖賙賑之方,亦須卿以共濟,政宜鞠躬而盡瘁,豈合袖手而傍觀?於戱,君臣貴相知心,不須多誥。進退胡可率意?勉思共貞,亟斷來章,用副至望。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世最製進

○左承旨李善溥,初度呈辭及注書魚有龜、江華府覲親呈辭,入啓。給由。

○右副承旨元聖兪上疏。大槪,臣於日昨,迫於嚴召,强疾趨詣,辭疏見却,不得不冒昧入肅,而顧臣宿病纏痼,喘息靡定,行步久廢,脚力萎薾,僵臥直廬,昏不省事,以此病狀,決不可仍蹲於出納之地。且有區區廉隅不敢自安者,玆敢疾聲哀籲,冀蒙矜察,亟賜鐫遞,以靖私義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憲府,觀察使薦,李大成、元聖兪、金致龍。節度使薦,權克升、李萬葉、河重圖。

○禮曹啓曰,永禧殿,三年一省拜事,曾已下敎矣。今年當次,酌獻禮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以今月念前,推擇,可也。又啓曰,命下矣。永禧殿酌獻禮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二月十九日爲吉云,以此日定行,何如?傳曰,允。又啓曰,今此永禧殿酌獻禮時,王世子,闕門外祗送祗迎之節,依例磨鍊,而隨駕一款,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爲磨鍊。

○工曹參判閔鎭遠上疏。大槪,臣於江都往審之命,終不敢奉承,迹涉違傲,罪合萬殞。且於頃日,承宣及儒臣之疏,俱有所不敢晏然者,玆敢露章首實,乞遞臣本兼諸任,仍治臣前後負犯,以肅朝綱,以謝物議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政院啓曰,正言趙錫命,除授本職,今至五朔,而尙未署經,事極未安。兩司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或呈告,將不得備員云,除在外未肅拜外,兩司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使之開坐擧行,何如?傳曰,允。又啓曰,近因大臣有故,莫重省鞫,開坐無期,事甚未安,而判義禁趙相愚,以病陳疏,久不行公,金吾輕囚,多有滯獄之弊,亦甚可慮。判義禁趙相愚,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判義禁趙相愚,犬司憲李廷謙,牌不進。

○司憲府啓曰,司諫院正言趙錫命,除拜已久,而尙未署經。凡臺諫署經,備三員爲之者,自是古例,而大司憲臣李廷謙牌不進,執義臣趙道彬在外,掌令臣尹會服制,掌令臣洪重周在外,只有持平臣李世德、金東弼。在前如此之時,亦有二員開坐,啓請署經之規,今亦依此例,開坐署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院啓,請還收沈埈、崔守慶復科之命。措辭見上臣等,以鄭八翼還囚更鞫事,累月爭執,而兪音尙閟,臣等竊不勝訝惑焉。前後忠牧之暴歿於官次者,非一非再,邑俗之悍惡,言之久矣。今此八翼毒害之狀,昭著於承款之招,蓋當初怨毒,專由於反庫一款,畢竟行兇,亦出於其奸,而月心則其間綢繆問答,經營謀害之狀,綻露無餘,論其罪狀,萬戮無惜,而因其變辭,獄事延拖,已不勝其駭惋,而未及究竟之前,徑先勘律,終止於知情不告。夫殺人者死,有國常典,在凡人尙然,況於毒殺官長乎?此而置之,則其流之弊,罔有紀極,其在嚴王法正獄體之道,不可傳之生議。請減死定配罪人鄭八翼,亟命還囚,一體鞫問,以正典刑,以快人心。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前啓卒判敦寧權是經繼後釐改事,該曹稟處間,姑停。

○京畿監司書目,通津呈,以韓城君李基夏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疏辭,歷省焉。

○判尹趙泰采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安心行公。

○文學洪好人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忠淸監司書目,懷德呈,以知敦寧宋奎濂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超資之命,意非偶然,卿其安心勿辭焉。

○京畿監司書目,衿川呈,以執義趙道彬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爲人君者,忠讜之言,固宜嘉納,而黨論,決不可優容。東京覆轍之說,予未知引喩之襯合也。至於沁都事,築與不築,利害較然,不待智者而可知,則爾疏所論,實多未曉,而侵斥亞銓、憲長,殆無餘地,此等層生之論,尤所不取也。爾其勿辭,上來察職。

○忠淸監司書目,尼山呈,以右議政尹拯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養德林泉,夙負重望,寡昧之尊信,士林之矜式,爲如何哉?今玆枚卜,亦云晩矣。論道經邦,微卿其誰?宜體至意,毋執撝謙,幡然造朝,用副朝野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以上朝報

○義禁府啓曰,近因大臣有故,莫重省鞫,開坐無期,事甚未安,而判義禁趙相愚,以病陳疏,久不行公,金吾輕囚,有多滯獄之弊。判義禁趙相愚,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以上《義禁府謄錄》

2月3日 编辑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李善溥呈辭受由。右承旨兪命雄。左副承旨任舜元。右副承旨元聖兪。同副承旨李師尙。注書魚有龜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兪命咸金始㷜。事變假注書鄭雲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巳時,日暈。

○下直,所江僉使崔鎭漢,珍島郡守李弘規,文山萬戶李後球。

○注書魚有龜,覲親事,江華府出去。

○左承旨李善溥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吏曹參判李墪上疏。大槪,臺疏極詆,駭機可怕,有不可一刻仍冒於銓地者,乞削臣本兼諸任,以謝臺議,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旣無角勝之失,又無倣倒之事,意外詆斥,何必爲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正言趙錫命啓曰,如臣庸陋,最居人下,通籍未幾,卽踐榮塗,涯分已溢,感愧交積。顧玆薇垣之命,又下於意慮之外,而拘於格例,不得控辭,虛帶職名,已閱五朔,徊徨悶蹙,罔知攸處矣。昨者,始乃出署,而才分之不稱,姑捨勿論,大司諫尹星駿,卽臣之妻同姓三寸也,旣有應避之嫌,則其在法例,不可一日冒居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物辭,退待物論。

○兵曹判書李寅燁上疏。大槪,臣釁累如山,尙靳譴罰,尋單請急,亦阻喉司,方切惶悶窘蹙之中,憲臣疏斥,又加一節,至以大關風習爲言,此實淸朝之至羞,薦紳之重僇,更何顔面,一日冒玷於周行乎?懇乞天地父母,曲垂矜諒,早許罷退,俾得畢命於松楸,不勝大幸事。入啓。

○大司憲李廷謙啓曰,臣病未供職,尋單縮伏,昨因臺官署經,召牌降臨,非不欲竭蹶趨承,而竊伏聞執義趙道彬縣道之疏,侵攻臣頗力,原疏未出之前,有不可徑先自列,廉隅所在,亦不敢晏然承命,踪地悶蹙,終至違牌,逋慢之誅,自知難逭。今始得見原本,則以臣疏中,論辨《類編》一款,大加詆斥,至謂之敢援前賢之纂輯,急於伸救,自不覺其言之無倫,終歸於侮賢之科,臣不勝駭惑之至。臣之疏意,非以《類編》一書,比擬於先賢之纂輯,大抵今世之人,見識不廣,聞人有著述,輒疑其崖異於前賢,不悅者,又從而訾毁,此臣之嘗所慨然者也。夫朱子之發揮經傳,昭如日星,後學之士,孰不尊信,而苟有一斑之見,亦不害於有所論述,此豈出於誣侮之意而然哉?雖以我朝先賢事言之,先正臣李彦迪,有改定《大學》,亦嘗刊行于世,而未聞以此爲求異之罪,其時士論之尊慕朱子,反不及於今日而然耶?今首相之所編摩者,非出自己之私見,實遵朱子之義例,參以先賢之緖論,則斥之以誣賢侮聖,係是萬萬情外,故臣之所論,只借前哲纂修之例,以明其不可罪而已,何嘗以全書,援而擬之耶?若使道彬,覷破《類編》中背經害義處,嚴辭辨斥,則臣當愧服之不暇,而旣曰《類編》全書,曾未得見,則其不爲參究一編義例之如何,掇拾觀命之餘論,臆度爲說,槪可知矣。今又就臣前疏,截斷文字,捃摭句語,直以誣賢無倫等說,乃反爲脅持之𣠽柄,誠可笑而不足怒也。夫藉重先賢之事,有何不可,而謂之無倫,辨明纂輯之意,不是異事,而謂之誣賢。噫,誣聖侮賢,何等題目,而觀命,旣以此加之於相臣,道彬,又以餘波,嘖及臣身,深文吹覓,無亦太甚乎?臣重爲世道慨然也,雖然,旣被僚席無限侵詆,不可一刻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領議政崔錫鼎上疏。大槪,臣於僚相之疏,憲臣之章,難安情勢,轉益層加,冒死申籲,乞蒙早賜斥黜,以重國體,以靖私義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日昨左揆第三疏,其所爲言,固多未解,欲其共濟,而望絶和靖,至於所引漢臣事,必未深思,而淺深之說,尤是意外矣,於卿有何不安之端乎?道彬疏語,不過掇拾觀命之論,欲爲敲撼之計,誠可異也。卿其體予至意,安心勿辭,卽起視事,毋孤如渴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答兵曹判書李寅燁疏曰,省疏具悉。論議層生,齮齕不已,此何爻象,予實慨然也。於卿少無所嫌,宜遵前旨,速出行公。

○禮曹啓辭,永禧殿酌獻禮時,王世子,闕門外祗送祗迎之節,依例磨鍊,而隨駕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爲隨駕。

○假注書李增祿出使,代金始㷜受點。

○注書魚有龜受由,代兪命咸受點。以上朝報

○政院啓曰,平安監司尹趾仁,道內年八十以上,歲饌題給狀啓中,二字點下。卽考該曹定式,則八十以上,例給五斗,而以四斗題給,有違恒式,監司尹趾仁,難免不察之失,推考。臣亦矇然捧入,致勤點下,不勝惶恐,敢啓。傳曰,允。以上《禮曹謄錄》

2月4日 编辑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兪命雄。左副承旨任舜元。右副承旨元聖兪。同副承旨李師尙。注書魚有龜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兪命咸金始㷜。事變假注書鄭雲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自辰時至未時,日暈。

○下直,礪山府使蔡成胤,忠淸兵虞候申鳴漢。

○院啓,請還收沈埈、崔守慶復科之命。措辭見上引嫌而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請正言趙錫命,遞差。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府啓,請還收殺妻與子罪人車莫男減死定配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崔元立減死定配之命。措辭見上引嫌而退,疏語藉重,意在明辨,情外深詆,於我何損?請大司憲李廷謙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晝講。入侍,同知事崔錫恒,特進官金重器,承旨任舜元,玉堂鄭栻、李世最,假注書金始㷜,兼春秋南世珍、申𫕵,武臣李泓。

○大司憲李廷謙,就職。

○禁府,洪德涵,金尙圭[金尙奎]拿囚。啓。

○工曹參議徐宗憲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領議政崔錫鼎,五度呈辭。入啓。傳曰,屢宣予勤懇之旨,而又見卿遜讓之章,自愧誠意之未孚,不知所以爲諭也。噫,卿每遭橫逆,跋疐數矣,良由黨伐日深之致,豈但卿之不幸而已哉?昨年益平之疏,已極危險,而不料臺閣之上,繼有此不美之習也。夫禮書編摩,何關論議,而用意構捏,敲撼乃已,寧不慨惋?噫,以卿才學,足爲救時之相,當此災異驚心,饑荒溢目之日,扶顚之責,微卿誰任?此予所以終始眷待,倚毗彌隆者也。卿若一向引入,必欲釋負,則正中其傾軋之計,豈不大有傷於事體耶?玆遣喉舌之臣,申誥心腹之辭,卿其亟斷來章,出而論政,弘濟時艱。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吏曹啓曰,承旨及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右承旨兪命雄書啓,臣敬奉聖旨,傳諭于領議政崔錫鼎,則以爲,臣情地,旣甚臲卼,疾患兼又添劇,連章請急,計未獲已,庶冀淵鑑曲照,亟賜開許,卽於千萬意外,近侍儼臨,傳宣別諭,十行恩綸,辭旨諄切,賤臣前後所遭之橫逆,旣勤辨斥,而隆褒異奬,又非愚分所敢當者,其所以慰安開示,靡有遺蘊,不知無狀如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也?震惶慙懼,交切于中,以首頓地,涕汗交迸,誠莫知措躬之所也。見今所被人言,異於前日鄕生之疏,言出臺閣,事關經傳,目之以侮賢,斥之以異言,以此情勢,夫豈有一分冒出之理?雖蒙聖眷之優異,末由趨造承命,臣罪萬死,當以文字,更暴難冒之情實,仰蘄天日之矜察云矣,敢啓。傳曰,知道。以上朝報

2月5日 编辑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兪命雄。左副承旨任舜元。右副承旨元聖兪。同副承旨李師尙。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兪命咸金始㷜。事變假注書鄭雲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丹陽郡守林世儉。

○判尹趙泰采,大司憲李廷謙,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政院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參判,俱以病不來,參議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趙相愚,參判李墪,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晝講。入侍,同知事崔錫恒,特進官尹就商,承旨李師尙,玉堂鄭栻、宋正明,假注書金始㷜,兼春秋南世珍、申𫕵,武臣李相頊。

○吏曹判書趙相愚,參判李墪牌不進。

○政院啓曰,吏曹判書趙相愚,參判李墪,牌招不進矣,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政事命下之後,不卽開政,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吏曹判書趙相愚,參判李墪,再招不進。

○政院啓曰,吏曹判書趙相愚,參判李墪,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齋戒後,爲之。

○傳曰,玉堂違牌坐罷人員,令該曹,別單書入。

○備忘記,今日晝講時,特進官尹就商,出入之際,全不趨蹌,殊極未安。從重推考。

○吏曹判書趙相愚上疏。大槪,病至難醫,自力無路,有召輒違,求死不得,玆將病重實狀,敢此哀籲。伏乞聖明,俯察危懇,亟許鐫免,俾令政坐,不至遷就,諸囚,不至積滯,公私不勝幸甚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勿固辭,安心調理,俟得少間,出而行公。

○領議政崔錫鼎上疏。大槪,昨伏承別諭,寵數優異,惶感之中,亦有一倍兢蹙者。顧臣難冒之端,非止一二,不得不更此申籲,伏乞亟許所辭,以卒生成之澤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昨於傳宣之批,罄悉至意,而巽辭彌堅,造朝愈邈,只增愧恧,無以爲鍮。卿其深念國事之岌嶪,勿復以情勢爲辭,速出視事,勉副予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傳bb曰b,前副應敎李正臣,副修撰洪禹瑞、李廷濟、丁道復,修撰黃啓河、李世瑾、李眞儉,竝敍用。

○晝講入侍時,同知事崔錫恒所啓,左參贊姜鋧,所被臺言,極其慘刻,累朔引入,終不行公,當此有冤必伸之日,崇班重臣,酷被萬萬情外之言,則一番伸白之擧,恐不容已。蓋姜鋧,立朝已久,致位崇顯,本末長短,亦必俯燭矣。小心謙約,過自謹愼,此擧世之所共知也。忠獄罪人鄭八翼酌處之請,若謂之所見差誤,擬律不襯則可也,而今乃密地圖生之語,闖入於鄭八翼還囚之啓,又以行賂圖生,恣意低昻等語,挿入於避嫌啓辭中,有若受賂故縱者然,審如是則此乃人臣之極罪,何不直論其罪,而隱然登於避辭哉?迹涉黯黮,語極陰慘,如許立論,果可以服人心乎?向因自鳴之疏,批旨優渥,夐出尋常,固知聖意照燭無餘,況八翼還囚之啓,盡改措語,今已允從,其自處之道,更無難安之端,而自朝家,若無開釋之擧,則雖屢煩召旨,不敢出而行公。承旨、玉堂,竝皆入侍,今若下詢,則公議所在,亦可知矣。參贊官李師尙曰,伏見姜鋧疏批,稱其廉白,自上已俯燭鋧之實狀,渠亦必感泣矣。姜鋧居官畏愼,律身淸約,此則見許於同朝,而猝然加之以暗昧之題目,臺言之白地粧撰,外間公議,皆知其萬萬無據矣。受賂之說,終無一分近似,而旣無朝家處分,則當之者,何可諉以身無所犯,而出而行公乎?卽今文衡,多有擧行之事,且當逐日開筵之時,經筵官,行公者絶少,今若自上,特示開釋之意,仍出擧行條,而牌招察任,似爲合宜矣。上曰,儒臣亦各陳達。侍讀官鄭栻曰,姜鋧之所遭,崔錫恒旣已備陳矣。小臣頃入筵席時,大臣以此事陳白,自上亦以爲鄭八翼則臺體爭執,宜矣。鋧則身爲刑官,若受賂於死囚,而陳達筵中,傅之生議,則此乃莫大之罪,奚但問備而止哉?臺啓初請推考,及至引避,乃以受賂緩獄爲言,臺諫之事,殊不美矣。臺言之轉激,聖上,亦已洞燭無餘矣,然臺避措語,旣非尋常,則當之者,安得晏然而已乎?聞姜鋧持身簡約,曾無貪汚之說,而猝然加之以黯黮之言,搢紳之間,無不稱冤矣。鄭八翼事,若謂所見誤入則可也,而受賂枉法,實不近似,今若開釋勉出,則似爲得宜矣。檢討官宋正明曰,臣在外幕,其時事實,未能詳知。蓋聞其時臺啓,有受賂枉法等語,而揆以人情事理,萬不近似。身爲卿宰,必無受賂死囚之理,況姜鋧之淸素簡約,卽同朝之所共知,則臺啓措語,誠出於萬萬情外。當之者,不能自安,事勢固然,而聖上旣已洞燭,則開釋勉出,誠合事宜矣。上曰,李允文之論劾姜鋧,措語極其非常,必是用意,故予甚非之。其後疏批,已爲開釋,向日筵中,亦有下敎矣。爲人臣子而,寧有受賂於死囚,以欺君父者乎?況鋧之任使已久,縱恣受賂之說,決知其萬不近似矣。再啓則以密地圖生,隱然挿入,避辭則以受賂緩獄爲言,豈非出於構捏之意耶?一向引入,殊涉太過,此意出於擧條,而牌招,可也。以上朝報

○賑恤廳啓曰,因司諫崔啓翁疏陳,備局覆啓內,三南賑資,捐出一年耗穀,而統營穀之散在者,除耗補賑一款,令該廳,講究善處事,命下矣。三南異於畿甸,本道所在穀物,足可推移,雖欲聚穀,亦不至甚難。昨年凶歉,且與大無之歲有間,耗穀劃給,雖在大無之歲,未嘗擧論,則不可以畿甸之劃給,援以爲例,混施難繼之政,今姑置之,何如?答曰,允。

○晝講入侍時,武臣李相頊所啓,臣極知猥越,而旣有所懷,惶恐敢達。臣待罪安岳郡時,目覩海西戰船,比諸三南,極爲疎虞,蓋本道無船材長養之處,故當其戰船改造之限,則收拾價錢於民結,買來於京江,此是商賈輩,買得三南退戰船,而年久使用者也。價錢則不下七八百兩,而船隻則盡爲杇傷,僅存形體,每値水操之時,則艱難修緝,僅僅往來,待變之具,若是虛疎,而其可望得力於他日耶?三南邑舊退船,例自惠廳發賣,而常定之價,不過三十疋木云。三南舊退船,則自惠廳,移給於海西改船當次之邑,而自其邑,備納三十匹價木,則惠廳發賣之價,其數自如,戰船堅緻之效,比前必勝,而民結收合之弊,亦可以少紓矣。下詢廟堂,稟處,何如?至於安岳郡,則泊置空船於無人之處而待變,軍糧軍器什物,散授於附近民家,蓋緣船滄不得其所,而無人守直故也。其爲疎闊,莫甚於此,故臣到任以後,深以爲慮,欲移船滄,親自看審,果得其可合處,論報兩營,而未及設置之際,適會拿遞矣。其後得聞尙未移設云,此是軍政不可已者,亦令廟堂,分付該道防禦使,斯速變通,似合事宜,故敢達。上曰,並令廟堂稟處。以上《備局謄錄》

2月6日 编辑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兪命雄。左副承旨任舜元。右副承旨元聖兪。同副承旨李師尙。注書魚有龜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兪命咸金始㷜。事變假注書鄭宇柱[鄭雲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府前啓,以社稷大祭齋戒,今日姑停。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領議政崔錫鼎,六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觀象監,自卯時至申時,日暈。啓。以上朝報

2月7日 编辑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兪命雄。左副承旨任舜元式暇。右副承旨元聖兪坐直。同副承旨李師尙坐直。注書魚有龜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兪命咸金始㷜仕直。事變假注書鄭雲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原州牧使李東馣,忠淸水使白時耉,長興府使李汝迪,安峽縣監鄭希先,柔院僉使鄭弼周,黔毛浦萬戶李再興,吾叉浦萬戶李廷賢,山羊會萬戶朴義健,玉江萬戶朴泰元。

○金演啓曰,今日爲政事,再昨命下,則郞廳,所當前期探問,趁早去來,而自本院,再三催促之後,假郞廳金胄,始乃來告,不無怠慢之習,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兪命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兪命雄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領議政崔錫鼎,七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執義趙道彬啓曰,臣以疲弱巽軟之性,本不喜乖激紛爭之習,況今疾病癃痼,常有日夕僵死之憂,殘骸餘喘,只以投閑養痾,自作活計,尙有何念更及世事,而職忝殿下之耳目,適當面前之是非,不敢一向噤默,略陳寥寂數語。及承聖批,示以厭聞之色,疑似層生之論,臣於是,已不勝愧恧,而大臣、重宰之疏,聲色不佳,亞銓、長僚之言,詬詆尤緊,臣實慨然也。夫所謂《類編》,旣不得見其全書,臣不欲參涉於其白黑之論,無所辨析於前疏,而若其憤激之說,固已狼藉,實非臣所創之言,則相臣疏中,主意可怕云者,誠是意外。李濟之從前僥冒,未叶物情,則所稱履歷,本非公議之所許,以槐院、籌司等極選,驟玷於人望之外,文學恬靜等奬詡,乃加於刺擧之後,臣疏所云,非出句斷之意,駭異之斥,臣所未曉也。重臣初疏,拖引論己者之父兄,旣以何其不認等語,顯加譏斥,而今反以譏斥者何說爲言,此果誠實耶?怒臣之一言警論,乃以從而代嗔等語,信口噴薄,又擧臣從叔臣姓名,隱然欲鉗制臣口,是豈淸朝之美習哉?至於亞銓疏語,不思反省,公肆憤詈,臣又駭然。新錄數臣,旣被臺疏之訾議,則徐待收殺,或擬或否,固未晩矣,今乃執偏私之見,操銓衡之柄,進退通塞,惟意所欲,徑先擧擬,略無顧忌,如許政體,前所未聞。且其廉隅一節,求說而不能自解,猶以冒沒行公,諉之於大政有期,欲望人之曲恕,其情,其亦窘蹙矣。初旣放倒其廉隅,今又縱恣其手段,末乃以銓法自許,臣竊哂之。其疏所謂主張時議,言無不售云者,造意至深,不但在於逞憾,至於爲其與此恚怒躍起等語,一倍謬悖,豈料宰輔之列,有如許口氣也?長僚所謂,《心經》、《大學衍義》、《聖學輯要》,皆可爲罪云者,極其無嚴,實有關於世道,則臣之疏斥,有何截斷捃摭之意,而今其避辭,乃曰,只明不可罪而已,元無援而擬之,其果成說乎?夫纂輯經傳,別成編秩者,苟非學問道德,而爲百代標準之大賢,則不敢任自作俑,雖以先正臣李彦迪,學識通博,其所著《補遺》,終未聞登徹於講筵,則以今日所刊冊子,比擬先賢著定之書,已云僭越,而竝與先賢,混圇說出,至謂皆可爲罪,其意雖在藉重,其言終歸無倫,一言辨論,在所不已,反以臆度詆臣,何其不自反甚也?噫,臣之苦心,亶在開言路扶國脈,而聖敎責之以敲撼,臣之所論,不過乎別白黑辨是非,而諸臣目之以掇拾,今日處言地者,不亦難乎?如臣無狀,曾不見信於君父,又不見憚於同朝,片言不槪聖心,衆辱隨集臣身,分義所在,不敢久淹,舁疾入城,祗謝恩命,而更何顔面,一刻蹲據於言地,以貽臺閣之羞哉?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任舜元啓曰,執義趙道彬,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金演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趙相愚陳疏,有調理之命,參判李墪病不來,參議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受由,已過二日,判書、參判,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演啓曰,吏曹判書趙相愚,參判李墪,牌招不進,推考傳旨捧入矣,開政命下之後,一向遷就,極涉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演啓曰,吏曹判書趙相愚,參判李墪,竝再招不進,推考傳旨捧入矣,開政命下之後,累日遷就,事甚未安,而一日三牌,亦傷事體,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開政。

○傳于元聖兪曰,忠淸水使及下直守令,留待。

○傳于元聖兪曰,今下弓矢,柔院僉使鄭弼周,山羊會萬戶朴義健,玉江萬戶朴泰元處,給送。

○元聖兪,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初六日,良人金辰植,武學金延贊等稱名人,自宣仁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柳振榮,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金演,以宗簿寺提調意啓曰,今此宗臣親臨殿講時,進參人員,例於本寺會講後,粗以上入格人,抄錄入啓,故臣等開坐本寺,依定式《庸》、《學》及《孟子》、《詩》、《書》三冊,《論語》二冊,從自願試講,入格四十員,年限內全秩,自願應講,一一倂當書入,而本學中一員,以《周易》二冊,懸錄應講,取考謄錄,則在前未有以《易經》二冊應講之員,而《易經》,與《詩》、《書》、《論》、《孟》有異,願以二冊入參殿講,縷縷稱冤,會講時,雖許應講,旣已入格,而《周易》二冊應講,曾無可據之例,自下不敢擅便進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一體應講,可也。

○以慶尙監司狀啓,善山等五邑居私奴海命等十二名燒死,善山九十六戶之延燒,極爲警慘事,傳于李師尙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而延燒人家,令該曹,考例顧恤。

○元聖兪,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初七日,朴召史稱名人,自通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弼齊,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初七日,軍官金仁建稱名人,自宣仁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曼,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熙政堂親臨諸宗殿講時,侍衛節目,方爲磨鍊,而取考謄錄,則在前宣政殿親臨時,則兵曹都摠府堂上、郞廳各一員及別雲劍以下入直軍兵,竝爲侍衛,熙政堂親臨時,則兵曹都摠府堂上、郞廳各一員,只爲侍衛,而曾於丙戌十月,宣政殿親臨文臣殿講時,侍衛節目,依例磨鍊,而伊日,出宮正時入啓之後,因日氣之猝寒,遽下熙政堂殿座之敎,仍用宣政殿侍衛之例。蓋由於事勢迫急,未及變通之致,此與熙政堂已行之例,有所不同,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熙政堂已行之例,磨鍊,可也。

○修撰宋正明上疏。大槪,冒陳私懇,乞得解職歸省,兼附北路民瘼,以備裁擇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條陳之事,令廟堂稟處,爾其勿辭,察職。

○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同知事崔錫恒,特進官閔鎭遠,參贊官兪命雄,侍讀官鄭栻,檢討官宋正明,假注書金始㷜,記注官南世珍,記事官申𫕵,武臣李升來,忠淸水使白時耉,原州牧使李東馣,長興府使李汝迪,安峽縣監鄭希先。上讀前受音,自五月公及諸候,至得《春秋》之法矣。鄭栻讀新受音,自五年春王正月辛亥,至九月大雩。上讀新受音一篇訖。栻曰,定公雖受國於季孫,而言其罪,則乃逐君之賊臣也。若使定公,不念立己之功,而先正逐君之罪,致辟意如,以明大義,則三綱可正,公室乃强,而乃反苟於利而忘其讎,終始全恩,使死牖下,是三綱滅矣,主勢奪矣,陪臣執命,何以制之?《春秋》之書意如卒者,以事之變,而所以深貶定公矣。上曰,然矣。正明曰,宋晉之相聘,同是好意,而因士鞅與簡子相惡,外以不見其君爲言,而執留異國行人,列卿之縱肆如此,則威福之柄移矣。分晉之禍,豈不由於此耶?亂臣賊子之非一朝一夕者,正謂此也。錫恒曰,缺八九字自古小人之欺君亂政者,必有藉此,而陰濟已私矣。上曰,所達然矣。正明曰,冬城中城,特爲書之者,亦有意焉。傳曰地利不如人和,蓋以人民爲本,地利爲末也。魯之築城,不在春夏,而在於冬月,則俟其農務之閑歇也。卽今,方有築城之議,陰雨之備,亦不可全廢,而凡事欲速則難成,姑待農隙,徐徐完築,則民力不傷,而事役易就矣。錫恒曰,講官誠甚得宜。築城,國之大役,欲速則民力必傷,築役亦不完固,而以時月爲期,徐待農歇爲宜矣。上曰,江都內城,不可不築,儒臣所達,大意亦好,當留意焉。講畢。兪命雄進曰,留待守令招入矣。上曰,注書出去招來,可也。留待諸臣,以次入侍。白時耉進曰,臣忠淸水使也。上曰,水使爲任甚重。近來海防疎虞,下去後盡心爲之。時耉曰,如臣無狀,受國重任,日夜惶恐。水營凡事,臣未及下見,不敢有所陳達,而下去後,如有變通事,則當狀聞廟堂,變通爲計矣。命雄,讀宣別諭,時耉退伏。李東馣進曰,臣原州牧使也。上曰,出入近密已久,可知朝家恤民之意矣。下去後,着實爲之,而且原州,量役纔畢,必須盡心奉行,可也。東馣曰,臣出入近班,今已多年,豈不知朝家恤民之意,而且親承聖敎,敢不盡心職事乎?至於量役,則監司、守令,奉行已畢,下去後,如有大段難便處,則當與道臣,相議變通矣。命雄,讀宣別諭。東馣對七事如例,仍退伏。李汝迪進曰,臣長興府使也。上曰,湖南被災處甚多,前頭救活之責,盡心奉行,可也。汝迪曰,小臣親承聖敎,敢不盡心乎?命雄,讀宣別諭。汝迪對七事如例,仍爲退伏。鄭希先進曰,臣安峽縣監也。上曰,爾之所莅之邑,與他有異。當此窮春,民必飢困,着意救活,可也。希先曰,小臣親承聖敎,當盡心奉行矣。命雄,讀宣別諭。希先對七事如例,仍爲退伏。命雄進曰,史局事體重大,而翰林洪啓迪坐罷,連以兼春秋入直,事甚未安,似當有變通之道矣。上曰,洪啓迪,敍用可也。以上燼餘

○晝講時,檢討官宋正明所啓,朝家之分設四學,意有所在,而每當課製之時,輒多冒赴之弊,近來場屋之紛鬧,職由於此。見今學官不齊,雖未得連次課試,而聞各學靑衿錄,今已修正云,此後則一從靑衿錄,許赴其學,而如有冒入被抄者,一切拔去之意,出於擧條,而使儒生,昭然知之,何如?上曰,依爲之。以上朝報又所啓,臣於待罪中學兼官,有所懷敢達。四學養士之具,專靠於奴婢貢木,而乙丙以後,逃故太半,收貢零星。以本學言之,一年應下之數,幾至六七同之多,而常患乏絶,不成模樣。自昨年三四月以來,不得逐朔計給,誠甚悶慮矣。禮曹,舊有館學日守價,而東南學,則中間已爲減除,成均館,則因大司成李濟所請,亦得蠲罷,而惟此中西兩學,獨不得減除,非但事甚不均,卽今中西學之蕩殘,有甚於太學及他學,不可不一體許減,以爲一分補用之地,故敢達。上曰,依爲之。以上《禮曹謄錄》

2月8日 编辑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兪命雄坐直。左副承旨任舜元坐直。右副承旨元聖兪。同副承旨李師尙。注書魚有龜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兪命咸金始㷜仕直。事變假注書鄭雲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日有兩珥。夜一更,月犯五車東南星。

○下直,新昌縣監趙世垕,咸昌縣監朴泰遠,漆谷府使金始慶,機張縣監崔斗三,旌善郡守金潚,雲山郡守朴泰徵。

○政院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趙相愚,參判李墪,俱以病不來,參議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趙相愚,參判李墪,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執義趙道彬,引避經宿,而大司憲李廷謙,呈辭受由,掌令尹會服制,洪重周在外,持平李世德、金東弼呈辭,未得處置。除在外呈辭受由外,竝卽牌招,使之處置,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崔錫鼎八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大司憲李廷謙,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參知趙泰老大興地加土呈辭,及文學洪好人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忠淸監司書目,牙山呈,以左尹任弘望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勿固辭,宜速上來察職。

○持平李世德上疏。大槪,虛帶職名,罪積癏曠之中,今因僚臺處置,召牌下降,嚴畏分義,不敢坐違,承牌來詣,而老母宿患,尙爾危苦,斷無離側供仕之望,乞蒙恩遞,俾尋救護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左參贊姜鋧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疏批,筵敎開釋已悉,而卿胡連章,不體予意乎?至於乞遞文任,尤涉太過,安心勿辭,速出行公。

○吏曹判書趙相愚,參判李墪,牌不進。

○政院啓曰,吏曹判書趙相愚,參判李墪,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判書趙相愚,雖有身病,調理旣久,參判李墪,縱遭臺斥,陳疏承批。政事命下,已至多日,一向違牌,殊涉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明日開政。

○持平金東弼啓曰,請還收殺妻與子罪人車莫男減死定配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崔元立減死定配之命。措辭見上請備局當該堂上推考,該吏令攸司,從重科罪。引嫌而退。避辭見上疏避張皇,語多乖激,見非公議,勢難仍在,請執義趙道彬遞差。答曰,不允。第三件事及處置事,依啓。以上朝報

○司僕寺啓曰,咸興都連浦牧場復設事,上年旣已稟定,待其城子修築後,發遣郞廳,看審以來之意,竝爲陳達矣。本道文狀內,城子修築,甚有弊端,勢難趁卽擧行云,近日又爲狀聞,陳其復設之不便。頃日點馬官書啓,亦以此爲言,城子雖未修築,不可不發送郞廳,使之仔細看審,以定其復設當否,依前定奪,本寺僉正,從速給馬發送,何如?傳曰,允。以上《司僕寺謄錄》

2月9日 编辑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任舜元。左副承旨李震壽未肅拜。右副承旨元聖兪坐直。同副承旨李師尙坐直。注書魚有龜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兪命咸金始㷜仕直。事變假注書鄭雲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安城郡守韓宗老,彦陽縣監宋光林,金海府使李漢珪,文城僉使兪珉。

○元聖兪啓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令尹會服制,洪重周在外,持平李世德,陳疏受由,金東弼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演啓曰,吏曹判書趙相愚,參判李墪,牌不進,推考傳旨捧入矣。判書,身病尙苦,參判,情勢難安,今又違牌,參議未差,明日宗臣親臨殿講時,承旨不可不備員入侍,而開政無期,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未差之代,問于大臣差出。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參議未差之代,依傳敎問于大臣,則領議政崔錫鼎,以爲方在呈告乞免中,左議政李頤命,以爲方在呈告未肅拜中,不得擬望云矣。敢啓。傳曰,更問于大臣,差出。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參議未差之代,更問于大臣差出之意,依聖敎,更爲往問于大臣,則領議政崔錫鼎,以爲情勢難安,方在尋單屛伏,雖承更問之命,不敢擬望云,左議政李頤命,以爲惶恐縮伏,方在請告控免之中,不敢承命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吏曹參議前望單子還入,趙泰老落點以下。

○李師尙啓曰,新除授吏曹參議趙泰老,方在兵曹直所,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崔錫鼎九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左議政李頤命初度呈辭。傳曰,不允批答。

○有政。吏批,判書趙相愚病,參判李墪病,參議趙泰老進,同副承旨李師尙進。兵批,判書李寅燁病,參判洪璛病,參議李壄進,參知未差,同副承旨李師尙進。

○元聖兪,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尹就商,捕盜廳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師尙,以全羅監司以興陽居幼學丁煌等五名燒死事狀啓,傳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元聖兪啓曰,明日宗臣親臨殿講時,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師尙,以吏批言啓曰,判書趙相愚,參判李墪,俱以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以吏批言啓曰,兩司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李震壽爲承旨,李晩堅爲執義,林象德爲正言,趙泰億爲副應敎,兪得一爲判尹,李宜顯爲參知,趙泰耉爲右尹,李正臣爲司諫。檢閱單洪啓迪,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任舜元,左副承旨李震壽。

○兵批,護軍李廷謙、尹憲柱、趙道彬、崔昌大,司直趙泰采、李善溥,司果趙錫命、黃啓河、李重蕃、李震成。

○李師尙,以吏批言啓曰,承文院正字李濟,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罷職,何如?傳曰,允。

○元聖兪啓曰,新除授承旨李震壽,檢閱洪啓迪,牌招事命下,而家在城外,今已夜深,明日待開門,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舜元啓曰,訓鍊大將李基夏,行副護軍趙泰耉,有今日入侍之命,故方爲來待矣。傳曰,引見。

○刑曹判書崔錫恒疏曰,伏以司寇之職,寔掌刑獄,經筵之任,專管侍講,朝家分職,各自不同者,不可兼察也,審矣。矧今春煦漸長,講筵頻開,而同任諸臣,適皆引入,不得不强其魯莽,連次入侍,及至罷對還歸之後,日已晩矣。秋曹事務,本來繁劇,簿牒堆案,呼訴滿庭,雖趁早赴衙,每患不足,向夕開坐,何以盡決諸務乎?臣非敢有一毫憚勞之意,只爲入而登淸燕之法筵,出而按煩亂之刑書,其在公朝事體,未免苟簡,參以本曹事勢,又如是妨礙,敢此呼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慈,俯賜矜諒,亟遞臣兼帶經筵之任,以便公私,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全羅監司朴弼明疏曰,伏以臣,猥以庸陋,謬膺重寄,百事憒憒,無所稱塞,居常愧懼,若隕淵谷,迺者伏聞以上番禁衛軍之不能及期,至有本道兵使拿問之命,臣於此,誠不勝驚駭震慄之至。禁營關文之自臣營,卽爲傳送委折,旣已備陳於日前狀聞中,捉致該邑下吏,査得中間浮沈之狀,又此馳啓,伏惟聖鑑,有以俯燭,不敢更煩架疊,而念臣忝在藩維,一道凡事,毋論巨細,皆所管轄。至於番軍徵發,凡係國之重事,而關文失傳,上番違期,此雖該邑下吏慢忽之致,其不能隨事檢束之責,臣實難逭,豈可歸罪於帥臣,而獨爲晏然於職次乎?自有此事,日夕惶懍,席藁俟罪,冒死自列,伏乞聖明,亟賜罷免臣職,仍命有司,勘正臣罪,以嚴國法,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左議政李頤命身病初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鼎席新備,方倚卿而責成,巽牘繼陳,胡棄予而引疾?不在多誥,尙或深思。顧今日此何等時,念國事可謂太息,災沴輒見於比歲,海渴山童,戈戟日尋於同朝,門分戶裂,中外之儲蓄俱竭,莫捄湖、嶺之疲氓,南北之壃場多虞,誰決陰雨之長算?卽由寡昧之凉德,所冀忠亮之弼予。惟卿喬木世家,公輔宿望,擅美價於藝圃,詞華足以煥猷,別利器於盤根,才具足以需世,旣內外之歷試,望實俱隆,雖風波之累經,忠勤冞著。遂親擢於卿列,俄進陟於台司,日者樞府之久閑,思想幾切,逮玆金甌之再卜,期望愈深。若涉水而無津涯,庸責弘濟之效,如同舟而遇風浪,庶勉共貞之圖,不料注意之辰,遽有丐閑之請,瀝三疏而控免,是何情志之未孚,引諸臣而讓能,固知謙挹之太過,雖一時批諭之際,或失優容,顧平日眷待之隆,寧替終始?予固非出於深意,卿其因此而固辭,時勢多艱,豈大臣奉身之日,筋力方健,非古人乞骸之年。首相尋單,廊廟之機務多滯,右揆在野,弓旌之禮招徒煩,亟回袖手之心,勉盡推車之義。於戱,春和之賑貸方急,宜思拯溺而捄焚,宵旰之憂勤政深,可緩鞠躬而盡瘁。無執撝謙之意,庸副虛佇之誠,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宋正明製進

○午時,上御熙政堂。引見入侍時,訓鍊大將李基夏,行副護軍趙泰耉左副承旨任舜元,假注書金始㷜,記注官南世珍,記事官申𫕵。基夏進曰,臣等奉承上命,遍看江都形勢,昨以府城形便,備陳於復命書啓,而一島大勢圖形,則曾已睿覽云,故今則只將內城基址形勢,圖出以進矣。上曰,書啓則已見,而形便各陳之。基夏,手指圖紙曰,此則府城也,此則南山也,此則府城西邊高麗、穴窟兩峯也。兩峯俱在城西,壓臨城中,兩峯流水,合穿城中,此乃守城所忌,而且於築城之時,不包南山,則不成城子模樣,包以築之,則周回甚闊,從某至某三處,且有民塚纍纍,此亦甚可矜愍矣。趙泰耉曰,內城形便,昨於書啓,略爲陳達,而今以圖形,復此指陳焉。因手指山名所書處曰,此是松岳,此是南山,此是高麗,此是穴窟,此是舊鄕校基,此是亭子山,其間以朱彩,周以畵之者,乃朴權上來時,所議定城基也。周回甚爲闊大,諸議皆以稍損而狹小之爲宜云,而臣到其地,目見形便,缺七字不容不竝包南山。乙丑年議築內城時,所定城基,亦以南山爲限,而其時禁衛營,占建於南山下端之內,以此見之,則其時城基,亦以南山爲限者,蓋可想矣。今只以城體利病言之,則山勢不高,且有壓臨之兩大峯外,水穿過城內,俱非細疵,城基之不便,不一而足。然而若以江都,爲早晩必歸之所,而必欲築內城,則城基之定,似不外是,若捨南山,而沿川邊橫築前面,則其橫築之處,步數殆至千餘步,地勢亦且卑濕,功役甚難。若以橫築之力計之,則殆至南山半腰,且若置數三墩於南山,則計其功費,幾何添補,而竝築南山乎?事形雖如此,城基則可謂不好,亦非據險之地也。且卽今方當春耕之時,處處耕播,而城基近處田畓,則姑待朝令,不敢糞田,不但此也,浮石之所,定於八處,運石之際,傷害田畓,其數有不可勝記。不奪農時,乃王者之所先,春秋城廊,亦在冬月,古人之重民時,亦可以見矣。近因廟堂有故,築城形址,久未往審,決定等待之際,農節已迫,卽今則雖欲築城,勢有所不可及者,此是國家莫重莫大之事,亦豈可以臣等二人之言,率爾決定哉?設或築城,姑爲待秋,其前更令大臣重宰,詳細往審而定之,事乃完備。南山下端及舊鄕校靑龍外,墓塚纍纍,臣默數其數,過百之後,則不能詳計。築城之際,自不得不傷夷破壞,此亦甚愍惻矣。大抵論之,城役之難易,春夏冬節各異,築城之具,浮石運石之功,乃過其半,而春夏雨水,道路泥瀜之時,則運石之難,倍甚於凍節,不但有傷農之患而已也。石旣運入,凡具畢備之後,則築役,不過時月間事耳。目今雖不無可虞之端,事變之來,遲速難定,根本之先撓,實爲可慮,故臣之前日疏陳之意,蓋出於此也。唯當不弛一念,懋盡自强之策,而亦不可汲汲營築,非時擧役,以騷擾民心也。今若姑爲退定於秋後,則其前多數浮石,待秋收地凍之後,給募軍之役,運入石子,則不必多聚僧軍,不必募他處之民,江都之民,男丁九千云,給價而使民,則民自不怨,農時依前作農,及冬無事之時,力役而受價,則亦似無敗業之患,只勞其筋骨而已。如此,則雖令本府擔當,足可爲之。第本府無物力,使三軍門,優助其物力則好矣,不必使三軍門,竝力營築矣。若使三軍門竝力,則勢當與本府分受,各築一面,客軍客將,多數下去,貽弊於島民,亦且不些矣。基夏曰,缺七八字江海環島,兼通漕運,天塹要害,無出於此,故今爲萬全之計者是也,而第以臣賤見,似非萬全之地,有可慮者三焉,脫有緩急,倉卒之際,非但兩江渡涉之未易,若値嚴冬,則甲串以下,氷澌阻塞,船路不通,無歲不然,而至於前冬,則不能相通,幾至六十餘日,此可慮者一也。一島周回二百七十餘里之內,險固之處無多,而其餘無非船泊之所,蓋以曾前海泥沮洳之地,今盡堅實故也。且各墩相距,多不下一千三四百步之遠,賊由兩墩之間,則左右矢石,不能相及,其備禦之道,豈不虛疎哉?若於各墩間,要害數十處增置,數十防守之兵,與列墩把卒,互爲椅角之勢,則庶可備禦,而島中男丁老少,不過九千餘名,其中團束者,僅至六千餘名,以此分守五十墩,則餘者無幾,而隨駕各營之兵,當爲萬名,此僅可把守內城而已,數十要害處分屯之軍,何能猝然辦得乎?事出倉卒,外援未集,而賊若乘虛迭侵,則以各墩零星之兵,決不可首尾相制,此可慮者二也。島中外勢,旣難專恃,欲築內城之議,似不可已,而若失天塹,賊或登陸圍住,則摩尼山木,非我所有,越海樵船,亦無可通,城中雖有積粟如山,何以炊㸑乎?此可慮者三也。臣識見固陋,猥忝將任,頃於詢問之下,略陳臆說,而今承上命,遍覽一島,則耳聞目覩,不無參差,敢此仰陳愚淺之見,而城池大計,所關至重,伏望廣詢廟堂,爛熳商確,而且令大臣重臣,詳細看審,使國家陰雨之策,得其萬全。設欲斷定築之,而凡係役事,一人獨當,則力專費小,若令留守,擔當爲之,則似可省費專功,而但石子旣未先伐,春耕今已迫頭,卽今,則朝家雖欲始役,其勢似難矣。泰耉曰,訓將,以江都幅員闊大,卽今浦口多泊船之處,便是四面受敵之地,設爲三難以陳達,所論皆是,而臣之所見,亦有差殊者,書啓中,旣以各陳之意仰達,故敢達矣。江都一島,幅員甚大,東西四十里,南北六十里,以孤軍分守之難,誠如其言,不但基夏之言如此,臣祖父忠靖公臣啓遠,曾於己丑,爲江都留守,因朝家詢問形便,歷論形勢,詳細指陳而曰,幅員闊大,山端浦口,難於樹柵,地勢下濕,設欲築城,其勢亦難。北自鐵串至燕尾亭,東自燕尾至德浦,水不甚廣,無非易爲渡涉之地,必須緣陸,倍加防備,缺七八字其所設難,亦如今日訓將之言,而且曰,江海之險,有不可恃以爲固,今去亂初不遠,江都創殘未復。視卽今尤有所疎虞者,而其後置列墩,又築沿江土城。上曰,辛未築土城矣。泰耉曰,臣於今行,自草芝鎭,至甲串,巡審其土城,雖不高厚,亦足以藏身而防禦,卽今制置之形,似勝於其時,而闊大難守,則古今無異,雖如此,以我國關防論之,亦無異於江都者,四面環海,眞是天設之險,人謀若臧,則賊豈有飛渡之理?浦澨之沮洳淤泥,雖不若昔時之全好,視平陸則險絶懸殊,且有環島之列墩,又有三面之土城,我旣藏身,多發銃丸,則賊船似難容易泊岸。且大駕,若或駐蹕,則諸道勤王之兵,亦當次第入守,摠戎一軍,則旣無信地,臨急之時,亦當隨到行在所,摠戎三營之軍,亦不下萬餘名,以此亦可以分屯要害,以防不虞樵採之難。以卽今所見言之,誠如基夏之所陳,而船路旣通,亦可運柴於諸島長養之處,江都一島,亦爲別樣申飭,山腰以上,另加禁養,則豈有採樵難繼之患也?只是津路險惡,船隻亦無元定整待之數,倉卒之際,固有病涉之慮,而若有事變,則預先入保,如高麗之爲,則亦豈有蒼黃窘迫之事也?上曰,高麗高宗時,有入保之事矣。泰耉曰,高麗入處江都四十餘年矣。其時契丹,充斥列邑,而猶不得攻陷,只自外威喝而伏之矣。大抵論之,保障之地,糧餉爲大,諸處山城,皆有運道不便之形,國家入保之後,百官軍民,皆仰賴於宿儲,宿儲旣盡,則繼餫無路,雖以丙子事言之,下城之前,餘糧僅支一二日云。近來亦有北漢、洪福之議,而山城無論彼此,繼糧之難,率皆如此,自前國家,以江都爲臨亂必歸之所,蓋以此,而丙子之入保南漢,出於迫不得已也。我國保障之處,莫過於江都,然若値海寇,則西南諸道,障蔽單弱,亦難保其萬全,而至於避陸寇,則實無踰於江都,然人謀不臧,天塹若失,則海島孤絶,倉卒移蹕之難,反不如平陸之地,易以轉徙避兵者,思之至此,實爲悶塞矣。上曰,我國之恃以爲保障者,江都、南漢,而南漢孤絶,終不如江都之天塹,故辛未年間,周築土城者,蓋欲多掛火砲,以禦賊兵也。脫有緩急,江都當爲依歸之所,而但恃天塹之險,內無捍蔽之道,缺七字乃國事判斷之日,若築內城,則旣有防守備禦缺六字外援隨至,則賊兵,亦何能相持久留乎?向日趙道彬疏批中,利害不待智者而知之云者,蓋以此也。城基,則前日議定時及今日兩臣所見,皆以竝包南山爲言,似當以此爲定,而近因廟堂有故,不卽往審決定,以致農節已迫,城基近處田畓,姑先許其春耕,城役,則以冬春退定,而更令大臣重臣,往審便否,商確以定,三軍門,助其物力,而令本府擔當設築事,亦當從便確議矣。浮石事,則分付江都,不輟其役,連續伐取,以爲趁冬運入,開春築城之地,爲可矣。出擧條泰耉曰,今臣上來之路,通津民人,處處屯聚,請得京倉或江都米,以救顚壑,其色甚急。蓋聞本邑還穀甚少,而飢民甚多,正月以後,累巡分給,麥前繼賑,其勢誠難云。通津乃尤甚之邑,江都接界,與遠近移轉有異,且有文殊山城,朝家所當優恤其民,江都移轉,量宜許給。且昨年大同米二百石,以色麤退來,還給民間矣,到今新舊大同,一時督捧,民無備納之勢,殆將流散云,誠甚矜惻矣。戊子條退來米二百石,其數不多,若令該廳,待秋退捧,則亦可爲一時紓急之道矣。旣有沿路所聞,敢此仰達。上曰,竝令廟堂稟處。出擧條泰耉曰,文殊乃江都之咽喉,而爲其前蔽,以江都爲必歸之所,則此城當固守而不可棄也。我國之事,例多有始無終,築城之後,又無着實制置之事,卽今作一空城,疎虞甚矣。聞通津府使閔純之言,三軍門保人及元戶之在本邑者,將至三千餘名之多,今若以此,別爲作隊,以充守堞之卒,而元戶則以隣邑保人,相換以給,則軍門無所失,而城堞分把之道,庶可着實。曾以此論報廟堂,而未有處分云,又聞判府事李濡之言,欲以此稟白施行,而未果云,令廟堂,更爲商確變通,似爲得宜矣。上曰,令廟堂稟處。出擧條諸臣仍爲退出。以上燼餘

2月10日 编辑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任舜元。左副承旨李震壽坐直。右副承旨元聖兪。同副承旨李師尙坐直。注書魚有龜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兪命咸金始㷜仕直。事變假注書鄭雲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二更,月暈。

○李師尙啓曰,大司憲權尙夏,執義李晩堅,掌令洪重周在外,掌令尹會服制,持平李世德,陳疏受由,金東弼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崔錫鼎十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兪命雄啓曰,新除授藝文館檢閱洪啓迪,時在京畿楊州,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李震壽,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四月當全羅道軍兵,當爲連續上番,而係是農月,故依事目,九番右部左司五哨,則四月一朔立番,中司五哨,則五月一朔立番,而當其番次,每於前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十番十一番海西別驍衛,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兩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李震壽,以義禁府言啓曰,刑曹啓目內,宣川府使安績,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安績,時在任所,依例交代後,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辰時,上御熙政堂,宗臣親臨殿講。入侍,行都承旨金演,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任舜元,左副承旨李震壽,右副承旨元聖兪,同副承旨李師尙,假注書兪命咸、金始㷜,記注官南世珍,記事官申𫕵。試官,判府事徐宗泰,左參贊姜鋧,戶曹判書金宇杭,行司果兪命弘,判決事任胤元,校理鄭栻,輔德李頤晩。承旨、吏官,先爲入侍。試官、宗臣肅拜後,試官趨入殿上,宗臣列伏庭下。開講後,海城君檍進,講《書》禹貢六府孔修章訖。徐宗泰問曰,六府何謂也?對曰,水火金木土穀也。收栍六通一略。驪興君垓進,講《書》用命賞于祖章讀註訖。垓曰,新經重病,不能畢講。收栍二略五粗。密豐都正坦進,講《書》咨十有二州章訖。收栍六略一通。益寧都正梯進,講《易》自不。驪陵副正圻進,講《書益稷》訖。徐宗泰曰,四隣何謂也?對曰,左右輔弼也。收栍純通。月城副守𦐄進,講《詩傳》。上曰,別無文義之可問處矣。收栍純通。密陽正梡進,講《書大禹謨》。上問危微兩字之義,所對未瑩,上曰,不分明矣。收栍五略二粗。夏坪正樴進,講《大學》。收栍六通一略。密南正堪進,講《大學》。姜鋧曰,此大文,不言曾子曰者,何義耶?堪曰,此非曾子門人之所述,而直曾子之言,故如是矣。收栍四略三通。昌恩副正權進,講《大學》,而誤讀章下註一字。收栍六略一通。夏陵守樀進,講《孟子》,而誤讀章頭大文。收栍五粗二略。靑陽守溶進,講《書舜典》,而落讀篇題中三字,大文中二字。金宇杭曰,落讀處多矣。上曰,講聲頗爲慣習矣。收栍四略三通。西城守焯進,講《書》自不。平原守標進,講《論語》訖。上問瓦樽抔飮之義,標曰,有聾病不聽矣。上命注書傳言。標曰,古者鑿地而飮矣。收栍三通三略一粗。西平守橈進,講《論語》訖。伏曰,此是單章,請連上接下。上曰,依爲之。仍收栍純通。原平守爕進,講《大學》,而誤讀講章。收栍純不。原興守堂進,講《大學》。姜鋧曰,卽近道之近字,何謂也?對曰,知所先,則道自近矣。收栍五通二略。洛昌守樘進,講《書胤征》。收栍純通。星昌守濡進,講《大學》,而至註讀。收栍四通三略。洛山守㯳進,講《大學》。收栍五通二略。上曰,諸臣暫皆退出。少頃更爲入侍。益陽守檀進,講《書大禹謨》,仍收栍四略三通。綾城守橚進,講《大學》訖。金宇杭曰,止于丘隅之止字,何意耶?對曰,鳥於岑鬱處止之,人之止善者,亦如此矣。仍收栍純通。原豐守熙進,講《大學》訖。徐宗泰曰,人何以莫知其子之惡耶?對曰,溺愛故不知其惡矣。收栍純通。熙出去時,不爲曲拜,金演,請推考。上曰,常時不慣出入之致,不必推考矣。洛昌守培進,講《大學》。收栍五略一通一粗。達城守掆進,講《孟子》,而誤讀章下註。收栍五不二粗。琅平副守煇進,講《書益稷》落一字讀。收栍五略二通。坡平副守彬進,講《大學》,而篇題落二字。收栍六略一粗。原陽副守炅進,講《大學》。收栍純通。南原副守𪳣進,講《論語》。姜鋧曰,初大文曰,一以貫之,次大文曰,忠恕者,何謂也?對曰,告諸人各異故也。收栍四通二略。鶴城副守楦進,講《大學》。收栍二略一粗。夏原令杞進,講《書五子之歌》。金宇杭問曰,關石何謂也?對曰,關,通也,石,斛也。上曰,文義誤陳之矣。收栍五略一通一粗。齊平令㰒進,講《大學》。鄭栻曰,心誠求之,雖不中,不遠者何謂也?對曰,識其端,推廣之義也。收栍四略三通。遂城令權進,講《書堯典》。收栍四略三通。夏溪令椐進,講《孟子》至章下註,落一字。收栍六粗一略。原城令棱進,講《論語》,而誤讀章下註。收栍四略三粗。原昌令櫓進,講《大學》。姜鋧曰,十手何謂也?對曰,十者,衆多之謂也。收栍六通一略。夏豐令梴進,講《大學》。姜鋧曰,富潤屋德潤身者,何義耶?久伏不能對。收栍六略一通。原城令桅進,講《大學》。收栍六通一略。韓陽令楹進,講《大學》。收栍四通三略。密山副令㯓進,講《大學》。收栍六通一略。完昌監柲進,講《大學》。收栍六略一粗。李震壽進曰,日已昏黑,諸臣出去時,勢將留門,闕門姑令下鑰之意,敢啓。上曰,姑爲觀勢分付。高陵副守湒進,講《書說命》啓乃心之吐,誤讀不改。收栍純不。李震壽,又啓請闕門下鑰之意。上曰,承旨出去分付。任舜元進曰,殿講儀註單子中,有錯誤處,當該堂郞,推考,何如?上曰,允。金演進曰,試官,先爲出去之意,敢啓。上曰,知道。試官退出後,承旨書呈講單子。承旨史官,以次退出。以上燼餘

2月11日 编辑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任舜元。左副承旨李震壽。右副承旨元聖兪坐直。同副承旨李師尙坐直。注書魚有龜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兪命咸。金始㷜仕直。事變假注書鄭雲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流星出軫星下,入巽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三四尺,色赤,光照地。

○下直,郭山郡守張相漢。

○李師尙啓曰,來十五日,儒生殿講日次,取稟。傳曰,親臨爲之。

○李震壽啓曰,大司憲權尙夏,執義李晩堅,掌令洪重周在外,掌令尹會服制,持平李世德陳疏受由,持平金東弼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領議政崔錫鼎十一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兪命雄啓曰,右承旨任舜元,右副承旨元聖兪,今日不爲仕進,出納之際,事甚苟簡,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震壽,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十一日,幼學權相耋私奴終男等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禹輔,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親臨宗室殿講時,行驪陵副正圻、洛昌守樘、行月善副守𦐄、西平守橈、綾昌守橚、原豐守熙、原陽副守炅,竝加資。海城君檍、南原副守𪳣、夏坪正樴、原昌守煦、星昌守濡、洛山守㯳、原陽令桅、密山副令㯓、原昌令櫓、韓陽令楹,各熟馬一匹面給。密豐都正坦、密陽正梡、密南正堪,各熟馬一匹賜給。靑陽守溶、益陽守檀、琅坪副守煇、夏原令杞、蓮城令權、昌恩副正權、洛春守培、坡平副守彬、鶴城副守楦、齊平令㰒、原城令棱、夏豐令梴、完昌監柲、平原守標,各陞一級。驪興君垓、夏陵守樀、夏溪令椐,各兒馬一匹賜給。

○備忘記,洛昌守樘、西平守橈、綾昌守橚、原平守熙、原陽副守炅,竝都正除授。

○左議政李頤命再度呈辭。傳曰,不允批答。

○假注書李增祿書啓,臣承命馳往于忠淸道尼山酉峯村議政府右議政尹拯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本末天鑑所燭,冒死仰籲,冀蒙矜許,而聖批又降,訓辭隆重,無非微臣之萬不敢當者,惶悸震悼,罔知所措。臣之蒙此新命,已踰二旬,寢驚夢愕,蘄死不得,近侍之臨,天威咫尺,螻蟻微衷,更當竭籲,而力疾承批,若將殞絶,神惛氣乏,末由自盡。勢不得不稍俟少間,更以文字仰暴,猥越紛紜,尤增死罪,無任伏地戰慄之至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元聖兪,以禁衛營言啓曰,昨日訓鍊院,點閱全羅道上番軍兵,則礪山居中哨軍趙五龍闕點,故推問於旗隊長,則五龍,礪山逢點之後,無端不來云。五龍則罔夜上送之意,分付於本道,而上番軍上來之際,虞候,點送兵營,軍官及色吏領來者,自是事目,而軍官色吏,竝先入來,使軍兵落後,不能一齊來到,已極可駭,而五龍之無端不來,終至闕點,曾所未有之事,尤極驚駭。軍官色吏等,不能領率之罪,不可不重究,以懲日後,令攸司,依法科罪,何如?傳曰,依啓。五龍之無端不來,極爲驚駭,不可不別樣處置,査覈稟處。

○又以兵曹言啓曰,弘化門入直官金𥴪,自去夜猝然得病,達夜苦痛,不能起動云。莫重闕門,不可以病重之人,仍爲守直,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判尹兪得一疏曰,伏以臣之情勢病狀,竝有萬分難强者,違命廢仕槪久矣。聖旨屢勤,而臣罪益重,天地至寬,而措身無所,敢以閑樞散秩,竊祿養痾爲請,實出於窘悶之極,眞切之言,而容光未照於覆盆,嚴敎又發於前席,臣於此惶恐欲死,不得不趨班登筵,少伸義分,而區區微諒,終有所不可已者,退而更將一疏,極竭以聞。竊謂淵鑑俯燭,卽賜矜允,迺反有還給之命,臣於伏地候命之餘,隕心失圖,旣不敢安於寢食,亦不敢復有陳請,杜門深伏,撫躬訟恨。意外京尹新除,忽降此際,臣於是職屢拜,而輒煩控辭,今又踪跡如前,無計冒出,上念朝家政理之乖誤,下憂臣身進退之窮隘,尤不知所以仰喩也。噫,如臣無似,受恩如天,塵露涓涔,雖不能裨益山海,隨分盡職,隨事盡心,是臣素所自勉,而身名僇辱,志氣衰塌,以情則有難進之勢,以病則無陳力之望,其不可虛帶緊任,以益罪戾也,決矣。且臣方忝宗簿提擧,璿牒藏山之行,只隔二日,此則驅馳道塗,義不敢辭也。如不得速解本職,則事多罣礙,伏願聖明,諒臣苦心至懇,將臣京兆及籌司兩任,亟先鐫遞,使臣得以軍銜,安意往來,幸而賤疾,不至增加,德恩所霑,頂踵仍全,則皆聖上賜也。臣無任懇迫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以上燼餘

2月12日 编辑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兪命雄坐直。右承旨任舜元式暇。左副承旨李震壽坐直。右副承旨元聖兪。同副承旨李師尙。注書魚有龜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兪命咸金始㷜仕直。事變假注書鄭雲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二更至四更,月暈。

○李震壽啓曰,大司憲權尙夏,執義李晩堅,掌令洪重周在外,掌令尹會服制,持平李世德呈辭,持平金東弼呈辭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崔錫鼎,十二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李師尙,以禮曹言啓曰,今二月十五日,親臨儒生殿講時節目,當爲磨鍊,而處所,以何殿磨鍊乎?敢稟。傳曰,以宣政殿,磨鍊,可也。

○李震壽,以親臨殿講儒生到記單子,傳曰,今此儒生親臨殿講時,生進及寄齋儒生,視前略小之中,生進尤爲略小,若依前日親臨殿講時落點數落點,則所餘儒生,只是三人,殊無多數書入落點之意,該房承旨之不察,誠爲未安矣。此單子還出給,加數書入之意,分付。

○又以禮曹言啓曰,永禧殿酌獻禮時,行禮吉時及齋戒等事,曾因本曹啓稟,不爲擧行矣,今亦依前例,不爲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寧陵兩陵上,莎草枯損處修補事,大臣以下,當爲進去,而領議政崔錫鼎,方在呈告中,左議政李頤命,時未肅拜,右議政尹拯在鄕,無進參之員。曾前如此之時,原任代行,已有前例,該曹不敢擅便,令政院稟處,何如?傳曰,原任大臣,代行,可也。

○又以成均館言啓曰,今十五日親臨殿講時,生進及寄齋儒生,加數書入事,命下矣。自前例以命下日,朝食堂到記儒生,擧案書啓,而適有疏擧,儒生之在泮者無多,或有被罰出去者,伊日食堂入參者,只是十八人,而其中不習明經,自願不入者,至於七人,寄齋儒生,則元數二十人,而前日因備局回啓,有十人減額之令,故其中四人,則有闕勿補,方外儒生之加數書入,曾無前例,自本館,有難變通,敢稟。傳曰,然則寄齋儒生,不必加數書入,而生進,則依承旨疏批,擧行,可也。

○傳于李震壽曰,今初十日,親臨殿講時,儀註中倒着處,臨時改付標以入,當該承旨,仍卽請推該曹堂郞,而今過二日,推考傳旨,尙不捧入何也,問啓事,命下矣。伊日當該承旨,請推禮曹堂郞後,因殿講之侵夜乃罷,未及捧傳旨,矇不覺察,已過兩日,致勤聖敎,傳旨則今始捧入,而不勝惶恐之至,敢啓。傳曰,知道。

○李震壽,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啓辭內,昨日訓鍊院,點閱全羅道上番軍兵,則礪山居中哨軍趙五龍闕點,故推問於旗隊長,則五龍,礪山逢點之後,無端不來云。五龍,則罔夜上送之意,今方分付於本道,而上番軍上來之際,虞候,點送,軍官及色吏領來者,自是事目,而軍官、色吏,竝先入來,使軍兵落後,不能一齊來到,已極可駭,而至於五龍之無端不來,終至闕點,曾所未有之事,尤極驚駭。軍官、色吏等,不能領率之罪,不可不重究,以懲日後,令攸司,依法科罪何如啓,五龍之無端不來,極爲驚駭,不可不別樣處置,査覈稟處事,命下矣。闕點軍趙五龍,昨日初昏來現,査問其未及期限之由,則初三日礪山府逢點之後,以路糧措備事,還往其家,初四日發程到公州地,渡涉大川之際,誤溺水深處,堇以得生,仍爲發病,今始入來云。故卽使入直千摠,看審其病勢輕重,則以爲,元無苦劇之症,而面部及腹部,顯有浮氣,兩脚亦爲浮漲云,其所供辭,似非飾詐,而軍兵闕到,自有其律,令攸司,依法科罪,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李師尙疏曰,伏以臣於退出之後,伏聞自上還給成均館單子,有當該承旨不察之敎,臣於是不勝惶悚之至。蓋泮儒到記之數,極其零星,較諸謄錄,未滿三分之一,臣心甚怪駭,招問該吏,則答以儒生輩,以《禮記類編》事,將欲陳疏,則立異不參者,至於三十餘人,而一竝施罰,以參疏儒生若干人,擧案以來云云。今此親臨殿講,何等盛擧,而應講生進,如是尠少,揆以事體,誠甚未安,而徑先陳稟,亦有所不敢,未免循例捧入矣,致勤嚴敎,至有單子還給之命,臣之矇然之失,於是益著,何敢以一時代察,而有所倖逭乎?伏乞聖慈,亟賜鐫罷,以爲人臣不職者之戒,千萬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日者觀命,假托尊經衛道,唱之於前,意在敲撼,而諸臣和之於後,益惹不靖,賢關士習,固已不美,而立異者,一倂施罰,至於三十餘人之多,尤可駭然,使之卽解儒罰,一體書啓爲宜也。爾其勿辭,察職。

○吏曹參議趙泰老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議政李頤命身病再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丕責重畀,可想倚毗之隆深,遐心莫回,自愧誠意之淺薄,玆復申誥,冀或深思。言念今日之艱虞,不堪中夜之憂歎,賙賑之策方急,而公私之蓄積俱空,責礪之敎屢勤,而朝著之潰裂益甚。至於紀綱之頹,法令之壞,罔非衰亂之象,危亡之徵,雖君臣協心而圖治,猶懼不濟,若宰輔接迹而求退,疇克胥匡?惟卿以喬木世臣,爲柱石良弼,淸操雅量,足以表率群僚,敏識英猷,足以綜理庶務,比在樞府,幾惜國老之久閑,再入台垣,益見輿情之允洽。不意釋負之請,乃在宣麻之初,批諭或失於優容,非有深意,眷待不替於終始,貴相知心,何其固辭於此時,殊非所期於平日,義重休戚,豈宜袖手而傍觀?運致艱屯,惟當鞠躬而盡瘁。辛甘調劑之責,微卿其誰?陰陽燮理之功,寔予所望,安危所係甚重,去就難容自輕。於戱,精力尙强,詎無展布之願,期待方切,益勉弘濟之謨,亟斷來章,庸副至懇。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敏英製進以上燼餘

2月13日 编辑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任舜元式暇。左副承旨李震壽坐直。右副承旨元聖兪坐直。同副承旨李師尙。注書魚有龜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兪命咸金始㷜仕直。事變假注書鄭雲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白翎僉使沈欞。

○元聖兪啓曰,左議政李頤命三度呈辭不允批答,命下之後,卽爲分排于知製敎,兵曹參議李宜顯,則稱以病重,終不製進,累次往復之際,以致日暮,事甚未安。李宜顯推考,以判決事任胤元,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震壽啓曰,大司憲權尙夏,執義李晩堅,掌令洪重周在外,掌令尹會,持平李世德呈辭,持平金東弼呈辭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師尙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李震壽,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尹就商,捕盜廳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演啓曰,右副承旨元聖兪,同副承旨李師尙,今日病不仕進,事多苟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崔錫鼎十三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左議政李頤命三度呈辭。傳曰,不允批答。

○金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無故行公之員甚少,新除授副修撰李宜晩,自鄕纔已上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演,以副修撰李宜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演,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李宜晩,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元聖兪,以副修撰李宜晩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曰,禁推傳旨捧入。

○元聖兪啓曰,卽者同副承旨李師尙,因成均館草記中,儒生侵斥,卽爲出去,將爲陳疏,臣聖兪,獨在院中,無他伴直之員。左副承旨李震壽,卽當牌招入直,而拘於廳規,不得直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元聖兪,以刑曹言啓曰,頃因前判官韓世箕等陳疏批答內,有宗燁等罪狀絶痛,宜令攸司,依法科罪,刻期掘移之敎,卽當擧行,而旋因韓宗燁擊錚原情,有議處之敎,自本曹,以令漢城府,兩隻一處詳細摘奸後,稟處之意,覆啓蒙允。韓宗燁科罪一款,姑待結末後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元聖兪,以成均館同知事意啓曰,本館草記之批,有依承旨疏批擧行可也之敎,臣等以被罰儒生,依聖敎解罰事,送言于齋中諸生矣,卽聞諸生,因承宣疏批,不敢自安,今朝食堂,至於捲撤云,聞來極爲驚愕。臣泰采,進來泮中,招見諸生,以莫重聖廟空堂,事體至爲未安,斯速入堂,仍卽解罰之意,多般開諭,則諸生等以爲,臣等治疏將上之際,伏聞下承宣之批,辭旨極嚴,臣等聚首奉讀,不勝惶悚隕越之至。臣等此疏,實是士林共公之論,非有一毫干涉於時議,而惟其本書,出於巨室,故不計義理,巧事規避者,亦或有之,公議旣發之後,則崖異之徒,竝皆施罰,自是三百年館學通規,此外亦有不言疏議之是非,而大祭纔罷,旋卽徑出者甚多,或有同參發論,而計較利害,無故逃去者,士論共激,不得不差等示警,亦所以尊事體而正士習也。雖然,立異被罰者,不過五人,其餘則不以立異施罰,而且在於殿講擧案之後,不參疏儒生之入於擧案者,至於四人,則擧案多少,元不係於施罰與否,亦可知矣。師尙,寧不知此,而乃以多人被罰,一竝歸之於立異之徒,而擧案儒生,則皆歸之參疏之類,欲以恐動天聽,沮敗士論,用意之陰譎,何至於此?且師尙,以此爲該吏所告,臣等不勝驚怪。悉招該吏之往返於政院者問之,則以爲渠等,於昨日午後,進往政院,則同副承旨已出去,初不在坐,而諸承旨,亦無以疏事被罰爲問者,疏事之由於某書,被罰之其數幾何,何以知之,而有所告達乎?其言不啻縷縷,皆有明的可證,然則師尙之疏,得於外間衝動說,而非泮吏所告可知也。其必欲先事告訐,欺瞞天聰之狀,有不忍正視也。至於聖批之下,亦不能無慨然者,聖人之心,鑑空衡平,物來順應,是者還他是,非者還他非,然後處置得宜,人心可服,而今聖上,未覽元疏,先下嚴敎,聖上之意,縱在於慰藉大臣,獨不念國家元氣之摧折斲喪,不可復振乎?解罰命下之後,宜卽奉行,而臣則方將待罪之不暇,有不敢論人罪罰之解否,聖批旣非尋常,君命亦未卽奉行,廉義所在,不敢冒入食堂,縮伏齋舍,惶悶罔措。師敎雖勤,終不敢晏然復入,徊徨窘蹙,不知所達云,而終無還入之意,今方更加開陳,而解罰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何以爲之?當此齋儒捲堂之時,主管堂上,不可不入泮勸諭,大司成李晩成,令政院,稟旨牌招,何如?傳曰,依啓。使之卽爲解罰,可也。

○元聖兪啓曰,因成均館草記,大司成李晩成,令政院,稟旨牌招事,命下矣,李晩成,家在城外,今又夜深,明日,待開門牌招,仍詣泮宮,勸諭諸生,何如?傳曰,允。

○右承旨任舜元疏曰,伏聞昨夕下本院傳敎,以禮曹堂郞推考傳旨,過兩日不爲捧入事,至有問啓之命,臣不勝悚慄之至。日昨殿講入侍時,臣以該房,請推禮曹堂郞,而殿講旣罷,留門標信,仍卽啓下,臣於倉卒膠擾之中,未及捧傳旨矣。翌日賤疾適苦,不得仕進,及其承牌詣院也,事在經宿,全然忘却,終至於數日稽滯,致勤聖敎,臣之不職之失著矣。臣以式暇在家,嚴敎之下,未卽自列,臣罪尤大,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賜鐫罷臣職,仍治臣矇不覺察之罪,千萬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慶尙道幼學金塘等疏曰,伏以扶植風敎,國之當務,而表奬莫先於忠節,砥礪名行,士所自勉,而作成惟在於激勸,然時君世主,鮮有能留意於此事者,惟我殿下,卽祚以來,凡所以顯忠奬節,振起頹俗者,靡有欠闕,此實度越百王之盛德。臣等跧伏嶺外,跡阻輦不,其於朝家處分,雖未有熟聞詳知,而略得於道路相傳之說,則向年閱武江上之時,特命致祭於成三問等六臣之墓,且賜扁額於魯湖書院,且甲戌更始之初,遂贈吳斗寅、朴泰輔、李世華三臣爵諡,仍命有司,綽楔門閭,至戊寅冬,克擧累朝未遑之闕典,爰訖端廟躋附之大禮,而奬礪之敎,遍及於當日立殣之人。臣等於是乎,聞風而起,聚首相語曰,六臣之事,已經二百餘年,英風烈氣,凜乎如昨,忠臣義士,憐之至今,而褒崇之典,始見於聖世,三臣之節,實是古今所罕,抗操不撓而死無悔,婦孺輿儓,矢口咸誦,而褒嘉之典,聳動聽聞,則八方人士,孰不激昻而思奮乎?噫,箕敎東宣,人文始顯,列聖牖化,天敍大闡,則搢紳章甫之捨生殉節,播芬遺芳者,其儷益夥,若其扶植倫常,撑柱宇宙,而卓卓寡儔,則前有此六臣,後有此三臣,所遭之時雖異,所樹之節略同,此固輿論之攸共,而殿下,亦嘗鑑別而旌異之矣。臣等,不必復贅寂寥腐語,以誦其節義之萬一,而第臣等,竊有所區區興感,而欲徹於黈纊之下者。臣等所居道內義城金鶴山下,有成三問舊寓之墟,故老傳說,指點咨嗟,高山偃蹇,流水澄澈,烈烈遺風,怳然可挹。且吳斗寅,曾爲本道佐幕之任,朴泰輔,嘗作繡衣廉問之行,李世華,亦嘗觀風一路,治敎未衰,道內人士之行過是處者,覩其地而興想,攀遺躅而起感,彷徨道路,常有景仰之慕矣。臣等,玆敢協心同規,謀諸邑宰,告諸鄕中,創建祠宇於成三問之故墟,旣又以爲英爽未泯,如水在地,廟以聚神,於禮亦宜。不設此祠則已,旣設祠,而同時竝殉之賢,前後一揆之人,倘闕合祠,則非所以致崇奉之意,乃竝享成三問、朴彭年、河緯地、柳誠源、李塏、兪應孚六臣,而以吳斗寅、李世華、朴泰輔三臣,傍建別廟而同祀,工役已完,享禮斯擧,蓋所以仰體聖朝表奬之意,少伸多士崇報之誠也。噫,成仁取義,孔、孟昭訓,而俗降風渝,貞士鮮作,以礪操爲偏行,保身爲全德,較利害計得失,謾不知節義之爲何事,至於嶺南一路,古所稱鄒、魯之鄕也。厥初民風,非不淳美,而仁賢之化已遠,偸薄之習漸痼,紊紊棼棼,日趨於莫可振作之地,培養扶植之道,亶在於崇奬節義,厚樹風聲,則今玆諸賢俎豆之擧,未必不爲移風易俗之一助也。然而廟宇雖建,扁額未揭,不但有歉於多士崇奉之意,其在朝家奬褒之方,方涉欠缺。臣等玆敢裹足千里,瀝血封章,伏願聖明,亟命該曹,特頒恩扁,以賁觀瞻,使一方人士,激頑奮懦,以囿聖化,千萬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

○平安監司尹趾仁疏曰,伏以臣,不自揣量,冒當藩寄,或冀殫竭心力,報效萬一,而當其初到,汨於賑事,旋巡邊封,奄過冬半,及夫還營,勞攘成疾,若欲勉强莅務,則左遺右失,莫尋頭緖,苟欲自便調治,則文簿委積,怠棄有罪,尙何與論於承宣綱紀之責哉?臣於此狼狽惶懼,始覺當初拜命之爲大妄,宜早陳暴,以圖免歸,而徒竊金緋,以榮一身,旋避煩務,孤負寵眷,非但分義之所不敢出,反揆宿心,實多違戾,以是爲懼,又未免徊徨淹滯,疏將封而趦趄,身自撫而嗟悼者,蓋已久矣。不幸比日以來,素患風痺之症,漸至沈篤,頭目昏眩,如醉如睡,臂脚疼痛,不便運用,最是濕痰滯膈,晝夜咳喘,欲下而不能,欲吐而輒窒,神精全失,知覺都亡,凜凜然死生之憂,不遠而近,今則雖欲强莅職事,有不可得,至於圖報恩寵,更無其路,此臣所以中夜撫膺,措躬無地者也。況沿海各邑,賑政方始,巡檢之責,在所不已,北使有聲,要不在遠,接應之事,宜有奔騖,而顧此病狀,萬無起身趨事之望,臣之僨敗,固不足恤,而其於妨公務而廢國事何哉?且伏見大臣疏本,實有萬萬惶蹙,不敢一日冒居於官次者,臣於頃年,被構於人,上章訟冤,悉暴情實,或意疑之者有以自破,謗之者亦應少止,而尙不能見釋於大臣,排軋二字,罪名至重,臣誠惶悼,不知所出。此莫非臣平日言行,不能有孚於同朝之致,自靖之外,何敢更煩辭說,而其不宜因仍蹲冒之狀,伏想聖明,亦有以下燭矣。以病以情,俱極切急,玆敢不避煩猥,披瀝肝血,封章呼籲,伏乞聖明,特錄哀鳴,曲加憐愍,亟命遞改臣藩維之任,俾得歸伏田野,隨分待盡,以卒天地生成之澤,不勝千萬大幸。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意外追提,在我何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修撰李明浚疏曰,伏以臣,爲人庸陋,無所短長,幸蒙天恩,濫竊科第,前後歷職,涯分已踰,洪私曲加,畀以湖邑,涵泳聖澤,調息殘骸,盡心芻牧之責,庶效涓埃之報,而遽招過福之災,重嬰難醫之疾,五朔沈綿,與死爲隣矣。不意此際,薇垣寵除,旣下於先,玉署新命,復續於後,旬日之間,恩召荐疊,臣是何人,得蒙異數,至於此極?驚惶感激,不覺涕淚之交橫也。夫詞垣之職,地分淸切,責任甚重,苟非文詞優餘,學術稍明者,莫宜居之,臣夙遭險釁,零丁孤苦,所業全抛,未加時習之功,才識且鈍,不知魚魯之辨,尋常文字,尙患短澁,經傳奧旨,尤所昧昧,以此譾劣之才,其何以任論思,而備顧問哉?且伏聞前承旨李觀命疏論新錄,大加詆斥云,臣之魯莽,最居諸臣之下,則何敢以不指臣名爲幸,而有所自恕乎?此臣難冒之端,又添一倍也。臣旣蒙召命之後,不敢偃伏遐外,不顧生死,力疾登程,行纔一日,重觸風寒,症情越添,十分危篤。寒熱交戰,頭疼如擘,冷痰塡胸,飮啖全廢,氣息奄奄,欲起還仆,以此病狀,旬月之間,萬無動作前進之望,玆敢縣道封章,疾聲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亟許遞免,以嚴官方,以尋生路,臣不勝瞻天望雲,涕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左參贊姜鋧疏曰,伏以臣,情地窮蹙,病勢危劇,尋單乞遞,誠不獲已,而前後恩批,逈出尋常,一向撕捱,亦所不敢,隨牌暫出,少伸區區分義,而日昨以殿講試官,入侍罷出之後,脫衣觸冷,添得寒感,委席廢食,人鬼未分,卽今病狀,決無起動供職之望。且臣於兼帶文任,實無因仍蹲據之意,而臣之危苦之情,臲卼之狀,聖明猶有所未盡下燭者,臣何敢以煩猥爲嫌,而終不悉暴,自阻於君父之前乎?三館之職,實掌文柄,爲任甚重,曾未有魯莽如臣,衰病如臣,踪跡之孤危如臣,而忝居冒當,肆然行公者。聖上雖加之以隆眷,畀以文垣久虛之選,而其於物情之未叶何哉?當初擧論於薦望者,非以臣爲允合是任,不過以臣久叨提學之故,難於取捨,提論薦末,而至於圈點時准點,曾是意慮之外,若其萬不近似之狀,臣亦自知,而似聞薦望大臣,以末薦准點,有所云云,搢紳之間,流傳已久,而臣病伏深巷,罕與人接,晩始得聞,臣於是尤不勝慙赧悚惕之至。臣於受任之初,連章累牘,苦口力辭,至四至五,而批旨愈隆,逃遁無所,迫於嚴命,黽勉强出者,此固臣之罪也。顧臣情勢,決難一日虛帶,以辱名器,崩迫之懇,亶出肝膈,非如例辭飾讓之比,在聖上體下之道,亦不宜强其必不堪之任,終陷罪戾而後已。伏乞聖慈,特垂矜察,將臣所帶文任,爲先鐫改,以安微分,公私萬幸。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大臣所云,必無他意,卿其勿辭,安心行公。以上燼餘

2月14日 编辑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任舜元式暇。左副承旨李震壽坐直。右副承旨元聖兪坐直。同副承旨李師尙。注書魚有龜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兪命咸金始㷜仕直。事變假注書鄭雲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昧爽,有霧氣。自辰時至申時,日暈。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相愚牌不進,參判李墪牌不進,參議趙泰老進,都承旨金演進。兵批,行判書李寅燁病,參判洪璛呈辭受由,參議李壄進,參知李宜顯未肅拜,左副承旨李震壽進。

○李震壽啓曰,大司憲權尙夏,執義李晩堅,掌令洪重周在外,掌令尹會,持平李世德呈辭,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演啓曰,明日親臨儒生殿講,十六日國忌齋戒,十七日正日,此三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吏批啓曰,判書趙相愚,參判李墪,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及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

○李震壽,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應敎臣趙泰億,以禁衛營郞廳,今日坐起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演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趙相愚,參判李墪,參議趙泰老,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成李晩成牌不進,推考傳旨捧入矣。當此齋儒捲堂之時,主管堂上不可不入泮勸諭,李晩成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崔錫鼎,十四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元聖兪啓曰,省鞫停止,今已月餘,實前古所未有之事,而此則由於大臣之不得行公,事無奈何,而本府輕囚之不得原情勘罪者甚多,諸堂上引入已久,開坐無期,事極未安。判義禁趙相愚,同義禁李墪,纔以政官牌招矣,同義禁李健命,亦爲牌招,使之趁速開坐,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震壽曰,兵判前後疏批,已盡開釋,而一向引入,殊涉太過,卽爲牌招察任。

○金演啓曰,親臨殿講,只隔一日,而儒生加數書入事,命下之後,因泮儒捲堂,儒生書啓單子,尙未書入,事體極爲未安,而無他變通之道,前單子還入乎?明日殿講,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前單子還入,已極苟且。因黨論之轉激,親臨殿講,旣命旋停,亦無是理。依前下敎,作速書入事,分付,可也。

○吏批啓曰,行驪陵副正圻、行月善副守𦐄,今陞明義,而未經都正,不得封君之意,敢啓。傳曰,封君,可也。

○以韓配周爲持平,李熊徵爲文學,姜鋧爲禮曹判書,李世最爲副校理,李溶爲宣川府使,權聖大爲庇仁縣監。行驪陵副正圻、行月善副守𦐄,今加明義,洛昌守樘、西平守橈、綾昌守橚、原豐守熙、原陽副守炅,已上今加明善,親臨殿講時入格,加資事承傳。昌恩正權、淸陽正溶、益陽正檀、洛陽正培、平原正標、琅坪副守煇、坡平副正彬、鶴城副正楦、夏平守杞、蓮城守權、齊平守㰒、原城守棱、夏豐守梴、完昌守柲,已上親臨殿講時入格,各陞一級事承傳。洛昌都正樘、西平都正橈、綾昌都正橚、原豐都正熙、原陽都正炅,已上都正除授事承傳。兵批,副司直洪受瀗、洪好人、金東弼,黑山島別將金鼎三。

○李震壽,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十四日,幼學張翰海稱名人,自宣仁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東樑[李東梁],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十九日,永禧殿酌獻禮擧動時,各樣差備軍六百七十七名內,衛軍三百六十名計除,其餘不足三百十七名,他無推移之路,依前例給價次,坊民調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演,以成均館同知館事意啓曰,使之卽爲解罰可也事,命下矣。臣敬奉聖敎,招集儒生,反覆開諭,則儒生等以爲,臣等猝承嚴敎,情地危蹙,久稽成命,罪戾增積,泥首縮伏,誅譴是俟。不意聖度天大,不遽斥絶,諭以卽爲解罰,臣等惶隕感激,以首頓地,固當奉承聖敎,不暇他顧,而第念臣等雖極無似,迹忝賢關,目見毁經之擧,不勝駭歎之忱,欲陳一疏,痛辨其說,而元疏未上,駭機遽發,致令聖心激惱,反下士習不美之敎,衷情未白,狼狽已極,其何可冒入食堂,以失自處之道乎?至於解罰一款,館學施罰,一循士林之公議,實非朝家干涉之事,從前督令解罰,已不免爲過擧,而其或有徒畏嚴命,强屈公議者,則終必傳笑學宮。臣等今若徒知奉命之爲恭,乍罰旋解於數日之內,則將何以辭百世之譏議乎?雖然,聖上旣以殿講擧案之數,不欲令加數書入,有此下敎,苟令臣等聞命解罰,少有補於擧案之數,則猶可以黽勉奉承,而論以泮規,參以事理,大有不然者,豈聖上或未俯察於此耶?十五日殿講擧案,必取十一日朝食堂到記書進者,自是由來古規,今此十一日在泮之人,其數無多,而或以病故,不入食堂,或入食堂,而以不習明經,從自願不書擧案,生進數少,其勢然也。立異儒生之罰,雖在於初九日,而只是五人,其後儒生之罰,則初非立異之故,且在十一日書送擧案之後,則擧案之數少,非由於儒罰,灼然可知。擧案與儒罰,前後之明白如此,而不參儒生,入於擧案者,又至於四人,則李師尙所謂儒生將欲陳疏立異者,三十餘人,一竝施罰,只以參疏若干人,擧案而來云者,豈非欺罔之甚乎?若使諸人,旣入朝食堂,應參擧案,而遽至被罰,則特令解罰,猶或可也。此則不然,雖解其罰,猶是十一日朝食堂不參之人也,何必創出無前之規,以貽日後之弊乎?聖明苟欲其擧案之多,特創新規,則他餘生進,不爲不多,今此諸人,則初六日參祭後,更不入泮,亦非居泮被罰者比,何必拈出此被罰之人,强令解罰乎?迷滯之見,終不可回。又不克奉承明命,違慢之罪,實無所逃,惶悚震慄,罔知置身之所云,而寥無還入之意,夕食堂又不得設行,事體極爲未安。至於解罰事,齋任以被罰儒生,乃是十一日朝食堂不參之人,雖至解罰,便與方外無異,猶守己見,終不回聽。臣取考初七日以後食堂到記,則儒生等名字,果無載錄之處,其所爲言,雖不無所執,而無論規例之如何,成命之下,尙不擧行,此無非臣不善勸諭之致,益切惶恐之意,敢啓。傳曰,朝論岐異,黨伐日深,假借禮書,恣意吹覓,必欲驅大臣於毁經侮賢之科,固已不韙,而成命之下,不卽解罰,敢以只是五人等語,肆然欺罔,事之駭惋,孰有大於此者乎?不參儒生,招入,可也。

○元聖兪,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大司成意啓曰,不參疏儒生招入事,命下矣。生進寄齋,纔承嚴敎,盡數拜辭神門而退出,他儒生未入之前,便是空館。臣等率諸館官,同守聖廟,而殿講隔宵,事勢急迫,前單子書入之儒生,亦皆出齋,被罰儒生,解罰無期,反覆思惟,實無變通之道,臣等惶恐俟罪之至。本館堂上,不可不齊會相議,而知館事臣姜鋧,本職未肅拜,同知館事臣趙泰耉,以式暇不爲來進,竝令政院牌招,何如?傳曰,允。

○元聖兪啓曰,親臨殿講,只隔一宵,而泮儒捲堂之後,擧案終不來呈,發牌本館官員,累度催促矣。卽者本館草記來呈,觀其措語,則終至空館退去,而不參疏儒生,雖有招入之命,勢難登時聚會,儒生書啓,終無趁卽捧入之路。殿講之旣命旋停,實是前所未有之事,事體極爲未安,而日已昏暮,事勢迫急,決無趁明早講試之望,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停。

○同副承旨李師尙疏曰,伏以臣,伏見泮宮草記,則儒生輩發怒於臣疏,初以恐動天聽,沮敗士論爲言,後以先事告訐,欺瞞天聰爲言,直驅人於罔測之科,而至於用意陰譎,不忍正視等語,凌藉甚矣,醜辱極矣,臣於此不勝驚惑駭惋之至。再昨到記單子之來呈也,臣適當代房,已知儒生之尠少,職由施罰之猥多,人或勸臣直爲陳稟,而臣意則以爲,當此論議岐貳之日,徑先上達,不無沮戱疏事之嫌,姑且循例捧入,恭竣處分,而嚴敎遽下,責以不察,惶隕之極,罔知所處。畢竟不敢不以所已聞者,仰達於宸聽者,亶出於事君無隱之義,則恐動欺瞞等語,寧有一分之近似者乎?若如渠輩之言,則凡於告君之際,專務周遮囫圇爲說,惟恐實狀之或露,然後方可免於此等題目耶?其所謂被罰者,不過五人,擧案多少,不係施罰等說,回互隱伏,情態破綻,日月之明,自可覷破,臣不必費辭覼縷,而第臣不但詰問於泮吏,備知其狀。又送人謄取其被罰儒生姓名而來,則疏事發論時,立異儒生南鶴增、南克寬兩人罰名,則曰故戱大論,情跡苟且,柳潛、李萬序、安相台、李喜春等四人,則曰怵畏勢道,崖異公議,金坽、金胄萬二人,則怵畏巧避,情迹絶痛,吳緯周則崖異公議,見非士論,朴璉、朴㻐、朴璲、朴宗儒、李重觀、李光著、許是、宋明斗、柳綎、李景運、吳瑞輝、洪偍、鄭運興、權浻、南世綱、李弼基、徐宗賢、尹師敎、閔溵、申泰登、吳旭、柳敏廷等二十二人,則曰旣參大祭,避疏徑出,崔敏恕、李文祥、崔益壽等三人,則曰謀避疏事,情甚苟且,合以計云三十四人也。所謂不以立異被罰者,豈非欺罔之甚乎?使此三十四人,無故自在,則應講儒生,不患尠少,然則擧案多少,不係施罰云者,卽何異於指白爲黑,指東爲西耶?至於學儒被罰之類,其數亦夥,而全沒其實狀,欺天罔人,寧有過於此者乎?伊日擧案中十一人,聖明想必記有之矣,其不參疏儒生之入於擧案者,至於四人之說,尤涉詐諼,全不白直,何者?鄭楗則方任蔭仕,李鳳陽史庫參奉,嚴漢徵香室忠義,此皆前銜,而無參疏之規,洪啓漢與疏頭,有應避之嫌,固無與於疏事,而今儒生輩,强援四人,以爲不參疏事,而亦入於擧案之證驗,則其巧飾辭說,一意欺蔽之狀,亦可謂無嚴矣。夫吏胥之言,固不足憑信,而儒生輩,不顧事理之如何,惟忿前事之直告,笞擊無算,使反前說,便欲執爲𣠽柄,仍作憑藉脅持之資,臣竊慨然也。噫,諸生之所處者何地,所學者何事?國家之元氣係於玆,士林之公議由於玆,而不幸近年以來,世道日益汚下,士習日漸偸薄,朝紳之間,少失和協,則群起而和應,使不靖之端,上及於朝著,有識之士,仰屋而竊歎者久矣。今者儒生輩,又復假借戴經,作爲奇貨,少不快意,輒復移鋒,臣旣爲賢關憂之,又爲儒生惜之,如臣濫蒙湔拂,忝居喉舌,擬於出納之際,庶盡唯允之責,而瘡疣易生,怨謗隨至,至於今日所遭,尤是萬萬意慮之外,身名僇辱,更無餘地,其何敢抗顔包羞,出入於近密之地乎?伏乞聖慈,察臣難冒之勢,亟命鐫遞臣職名,以謝人言,以安愚分,不勝萬幸。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旣給單子,責以不察,則以所已聞者陳達,不得不已,意外侵詆,何必深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掌令洪重周疏曰,伏以臣,情甚臲卼,分甘沈散,向蒙拂拭之殊私,遽叨春坊之華選,滓穢之蹤,不敢冒進,罪大違慢,罰止例罷,含恩省尤,冞切兢惶。爲見病母,來伏鄕廬,不意迺者,敍命纔下,除書又降,畀以掌憲之任,榮以乘馹之召,寵旨遐宣,窮村聳觀,自惟不肖微臣,何獲此於聖明之下哉?在臣分義,固當卽日登途,趨謝恩命之不暇,而顧臣向來所遭,不比尋常,雖不敢追提於年久之後,而至今思之,餘悸在心,枳塞踰紀,公議可見,揆以廉義,理難冒沒,其不可晏然承當,復玷淸路也決矣。且臣老母,今年六十八矣,自經毁慽,恒抱疾疢,最是胸腹之痛,久爲根蔕之病,作歇無常,虛敗特甚。又因昨冬之酷寒,以致前症之頻發,近日氣息,一倍澌綴,臣之卽今情理,實無遠離供仕之望,玆不得不悉暴微悃,縣道陳懇。伏乞聖明,察臣踪地之危蹙,憐臣私情之悶迫,亟許鐫遞臣職名,以便公私,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檢閱洪啓迪疏曰,伏以臣於頃日,露章徑出,違牌坐罷,是雖出於館規之不可廢,情勢之有難安,而若論其冒禁慢命之罪,則雖萬被誅戮,有不可贖,幸荷聖度天大,鈇鉞不加,臣誠感惶,靡所容措。唯是不爲匪據之職所縻,揆以私義,稍用自靖,退伏田廬,庶幾得以謝榮途,而安賤分矣。不意遞罷未久,收敍遽加,乃於本月十一日,伏奉有旨,復臣舊銜,催臣上來,馹召臨門,光生荒巷,臣於是始焉感泣,繼以震惕,不知所以爲進退也。臣以年少新進,出入榮次,叨冒已極,涯分將溢,而曾未幾何,反事逋慢,偃蹇私次,優閒時月,於私計雖便,在分義都缺,則今於恩旨之下,豈容徊徨不卽趲程,重速辜恩慢命之罪,而第臣情跡,終有所不敢冒出者。前承旨李觀命陳疏之後,雖無繼起之論,其在存館規,重史薦之道,似不可以一番坐罷,謂足以塞責而,徑進於職次也。況於日昨,工曹參判閔鎭遠之疏薦中,不安之端,又加一層,則顧何敢不以爲嫌,遽爾承命,大爲公議之所非乎?區區私義,實所難强,玆從縣道,冒萬死略暴危悃,冀聖明之垂察焉。史局新選,輪示于曾經之際,薦中一人,如有異議,則雖其所指斥之言,本不混及於一薦,所是非之事,無所軋逼於他人,而擧一薦同歸於敗薦,自是本館之規例。今鎭遠以曾經之人,居可否之地,始雖無未愜之言,而末乃引不察之嫌,則特其爲言,適不早發耳。如使其初,或有所雌黃,則今玆新薦,獨不爲敗薦之歸乎?今乃諉之以事,出於完薦之後,而獨爲冒進,實非臣廉義之所敢出也,臣之一身,雖不足恤,其於薦事之不可苟完何哉?且臣蔑學蒙識,百不猶人,決一科第,已極忝竊。況玆載筆之任,尤何足以堪承?加以受氣虛薄,稟質羸脆,一夜失睡,精爽若浮,少許勞動,渾身澌薾,當風則頭顫而目眩,觸冷則痰塞而食滯,平居調養,尙有凜凜朝暮之慮,顧安能叨此重地,獲無顚躓之患乎?臣官微分賤,縷縷煩陳,其於分義,實深惶猥,律以邦憲,合被重僇,而第其情病,實有如右所陳者,仰恃仁愛之天,冒暴悶蹙之悃。伏乞聖明,俯諒臣情勢病勢,俱不可承當之狀,亟賜鐫削,仍治臣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副司直趙泰采疏曰,伏以臣,猥忝館任,徒竊華銜,不能奉職,致有捲堂之擧,臣誠惶懼,死罪死罪。來守已過一晝夜,而多方面諭,終不回聽,反覆思惟,實無善處之道,只合引罪祈免而已。不意不參疏儒生招入之命,遽下於此際,臣尤愕貽,莫知攸爲也。聖敎之下,固宜奉承,而第臣於玆事,有不敢擧行之嫌,不得不悉暴,以俟處分焉。曾在癸未年間,因儒生空館,亦有他儒勸入之敎,臣適差泮任,承命擧行矣。其後物議以不請敦勉爲非,侵斥之言,迭發於章疏筵奏,自上亦以其時處分,失當之意開諭,使之還入出齋之儒,則臣之輕遽僨誤之失,實所難免,追思至今,慙悔莫及。今此諸生之不奉成命,不入食堂,誠爲過激之歸,而原其本心,祗出於惶蹙不安而已,則在朝家,惟當善爲勸諭,使之還入解罰,而彼儒生輩,亦豈終始違拒,不爲奉行乎?前後聖敎,極爲嚴截,臣亦不善開諭,終至於此境,而今若招入他儒,一如昔年之爲,則非斥之來,理所必至,將何顔面,復居導率之任乎?伏乞聖明,亟命遞臣兼帶同知館事之任,以便公私,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大司成李晩成疏曰,伏以臣病狀情勢,實無供職之望,尋單未徹,方切惶悶。纔於再牌之下,不敢坐違,扶舁來詣泮中矣。卽伏見本館草記批答,則聖敎極其嚴截,至於不參疏儒生招入之命,臣驚顧愕眙,不意聖明之世,乃有此過擧也。夫士論之於國家,猶人之有元氣,元氣盡則人死,士論亡則國亡。況太學賢士所關,我朝三百年加意培養,設令士子輩有一時過激之擧,未嘗輕加摧折者,蓋所以重士氣也。今《禮記類編》之書,變亂經傳,其所以背馳於朱子之說者,不可殫擧,而況且刊布中外,至欲參講於法筵,則其爲害,實非篋笥私藏之比,此誠斯文之變,世道之憂。自此書之出,士林齊憤,公議轉激,而直以氣勢所壓,人莫敢指斥,特諫臣先發其端耳。但其疏語,不能條分縷析,以彰其僣妄之罪,而嚴峻之批遽下,營護之說雜進,以至於聖經寢晦,異言喧豗,則彼平日誦法朱子之徒,陳章辯論,乃其職耳。近來章甫之干涉朝論者,其習不佳,臣亦病之,而至於此論,則出於尊經衛道之意,實是士論之不可已者。況以一國之首相,席殿下之恩寵,黨比漸盛,聲勢熏赫,而儒生輩不顧觸犯,乃欲抗論,今日士氣,雖視古漸下,亦可見祖宗培養之澤,猶至今不泯。譬如嚴冬積雪之中,陽氣綿綿僅存,殿下縱不能扶植而培護之,亦豈忍摧剝而斲喪之乎?且人君聽言之道,惟當視其言之是非而進退之。今諸生之疏,未及上矣,殿下何以知措語設辭之如何,而先入訐告之言,徑加摧折之敎,使士林公議,鬱而不伸,此豈特訑訑顔色,拒人於千里之外哉?且居齋儒生,或怵勢避事,或旣參旋出,則疏廳施罰,勢所固然,解與不解,自當付之士林,不可以人主之威,有所强迫,則勒令解罰,尤非國體之所宜。臣固知聖意蓋以殿講時,擧案之埋沒爲慮,而殿下旣不留意於培養士氣,徒區區於科擧勸課之末節,今之待士,亦云賤矣。噫,道莫高於聖賢,書莫尊於經傳,而敢以一人粗淺之見,擅毁先儒已成之書,割裂章句,汨亂辭旨,其書俱在,可以按覆,而自辨之辭猶敢曰,非有一字移動,鑿經之罪,欲掩彌彰,試以《庸》、《學》與所謂《類編》者,細加參檢,則其僣汰之狀,一見決矣,而今乃不問是非,不論枉直,惟以慰安大臣爲事,諫官有言,則曰此假托也,此敲撼也,嚴辭而峻斥之。士論將發,則曰此黨伐也,此吹覓也,先事而嚴斥之,惟恐讜直之言,或進於前。噫,臺閣國家之耳目,而殿下自塞其聰明,士論國家之命脈,而殿下自戕其元氣,其爲大臣地則至矣,臣未知國事,將稅駕於何地耶。臣忝居師儒之任,目見聖上無前之過擧,不勝憂慨之忱,敢進區區之見。伏乞聖明,平心恕察,特賜優容,亟寢他儒生勸入之命,敦勉旣出之齋儒,毋使事體顚倒,士氣摧折,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日本館草記之批,不啻嚴截,而費辭張皇,極意奬詡,固已無嚴矣。況疏中構捏領相,罔有紀極,至以席殿下之恩寵,黨比漸盛,聲勢熏赫等語,直驅之於罔測之地,是誠何心?予實痛惋也。如使今日國體尊嚴,專事黨論,安敢乃爾?尤極縱恣也。本職兼帶,爲先許遞焉。

○左議政李頤命身病三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溫批再宣,謂卿意之或改,巽牘三至,胡予心之不諒,抑未深思?玆復申諭。試觀今日,此何等時?天災時變之沓臻,實無消弭之策。民憂國計之孔棘,若爲賙濟之方,爻象不佳,黨議之橫析轉甚,責諭雖至,朝著之寅協無期。雖在草野之微,猶思圖濟,矧居鼎軸之重,豈容處休?惟卿喬木世臣,台輔宿望,詞華贍敏,夙擅煥猷之才,器局沈凝,綽有容物之度,惟其決疑而達變,鑑無不周。至於理劇而剸煩,刃有餘地,金甌旣卜,寔出眷意之冞深,玉鉉重升,益見輿情之允洽,夫何釋負之請,乃在仰成之辰?雖一時批諭之辭,或失優容底意,念平日相須之義,豈替眷遇之衷,謂誠意之有未盡,則亦旣敷心,謂時勢之猶可救,則庶或措手,倚畀甚重,宜念弘濟之方,休戚與同。合勉盡瘁之責,辛甘調劑,方藉卿之公忠,區劃猷爲,佇待卿之諳練,予所望卿者切,卿豈捨予如遺?所以諄諄,毋庸邁邁。於戱,涉大水而無畔,憂懼方深,念巨厦之將傾,匡扶是賴,毋執撝謙之意,勉副虛佇之誠,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任胤元製進以上燼餘

2月15日 编辑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兪命雄坐直。右承旨任舜元式暇。左副承旨李震壽。右副承旨元聖兪坐直。同副承旨李師尙。注書魚有龜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兪命咸金始㷜仕直。事變假注書鄭雲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旌義縣監鄭東里。

○李震壽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演啓曰,同副承旨李師尙,昨已陳疏承批,今日不爲仕進,出納之際,事多苟簡。李師尙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震壽啓曰,大司憲權尙夏,執義李晩堅,掌令洪重周,持平韓配周在外,掌令尹會,持平李世德呈辭。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人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演,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不參疏儒生招入事命下,而方外儒生,時未入來。今日焚香執事,他無變通之道,不得已依前例,以本館郞廳,分差執事行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崔錫鼎,十五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金演,以同副承旨李師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兪命雄啓曰,同副承旨李師尙,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演,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李宜晩,旣已帶職蒙宥,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元聖兪,以李宜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李宜晩旣有只推之命,待明朝,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昨日同知事臣李健命,承牌出仕後,向晩開坐,諸囚取供之際,日勢已暮,未免悤急。醫官鄭斗俊,年過七十,原情公事結辭,當以依律文據衆證,定罪書入,而臣等未及覺察,循例請刑,不勝惶恐。原公事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昨日臣等率館官,直宿之意,草記陳達矣。今日朝前,不參疏儒生李秉鼎,其餘諸生三人,來守齋舍,而食堂引嫌不入,故今方反覆開諭,期於勸入矣。旣已入齋之後,則與空館有異,臣等則仍留勸諭,而諸館官則依例退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在前空館之時,館官例爲盡數直宿,而昨日臣等以率諸館官守直之意,草記陳達,而除公故應頉外,稱病不進者,至於五員之多。雖未知其病勢之如何,而揆以事體,實甚未安。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都承旨金演啓曰,臣承命馳往于議政府領議政崔錫鼎處,敦諭聖旨,則以爲,臣情病危痼,日尋長單,泯伏私次,第切悶蹙。又於近日,泮儒書啓及宰臣疏章,其所爲言,實多駭怕,方切集木之衷,不知所以爲計矣。玆於意外,特遣銀臺之長,敦諭聖旨,眷遇之隆,旣越常例,而凡所以辨斥人言,慰勉賤臣者,無復遺蘊,臣莊誦再三,以首頓地,兢惶罔措,不覺感涕之交逬也。噫,無狀如臣,致位至此,殊恩異數,與天無極,旣無以稱報其萬一,又不能孚感於同朝,從前構罪,每出常情之外,今可以遺經編輯,被詆於意象之所未到,繼起層生之論,日以益新,古所云恩所偏加,謗亦偏集,理固然矣。臣方斂迹屛退,以俟公議之勘處,雖蒙聖上勤摰之寵諭,決無冒昧趨承之勢,聖眷愈渥,臣罪愈深。謹當俟得神氣少定,呈進文字,以暴區區之愚款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尹會啓曰,頃日三覆時,殺妻與子罪人車莫男,特下減死之命,臣竊駭惑焉。殺人者死,三尺至嚴,今此莫男,殺妻與子,人理滅絶,關係倫紀,尤極驚惋,聖心雖出於好生之德,至以其非有故殺之意,的然可知爲敎,此則誠有所不然者。律文中誤殺戱殺,俱在償命之科,則論其情法,斷無容貸之理,請還收殺妻與子罪人車莫男減死定配之命。頃於三覆時,殺人罪人崔元立,特下減死定配之命,臣竊以爲不可也。殺人者死,古今常憲,藉令元立,初無疾怨之端,醉中拔劒之際,所謂贊堅爲刃所殞,而法文中戱殺誤殺,俱爲償命,則三尺至嚴,終無可生之道。請還收殺人罪人崔元立減死定配之命。國家不幸,朝論橫潰,一室之內,戈戟相尋,識者之憂歎,固已久矣。前後勅厲之敎,不翅勤懇,凡爲我殿下臣子者,所當仰體聖意,不敢復蹈前習,而日者前承旨李觀命,張皇一疏,詆斥滿朝,其所爲言,罔非黨伐,吹毛洗瘢,無所不至,必欲空朝廷而後已,其用意之不美,遣辭之駭悖,莫此爲甚。至於昨日,前大司成李晩成疏,則庇護欺罔之儒生,極口奬詡,掇拾李觀命之餘論,恣意構捏,外托尊經之名,內售傾軋之計,不顧嫌礙,語多危險,不料宰樞之列,乃有如此風習也。公議齊憤,不可仍置,請前承旨李觀命,前大司成李晩成,竝命削奪官爵。新除授大司憲權尙夏,時在忠淸道淸風地,執義李晩堅,時在京畿高陽地,持平韓配周,時在慶尙道大丘判官任所,司諫院正言林象德,時在全羅道務安地,請並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第三件事及下諭事,依啓。

○同副承旨李師尙疏曰,伏以臣於昨日,伏承聖批,開釋備至,至以意外侵詆,何必深嫌爲敎,臣於此惶感交並,不知所以自處也。出納之地,不可暫曠,承批之後,卽宜仕進,而顧臣所遭於儒生者,實非等閑侵詆之比,公肆醜辱,全無顧藉,廉隅所在,實有所不可冒進者,召牌臨門,坐速違慢,席藁私次,恭竢誅譴,只推之命,出於格外,繼有牌召之擧,臣一倍震惶,靡所容措。每違嚴命,跡涉偃蹇,不得不趨詣闕外,而臣又伏見李晩成疏本,有先入訐告等語,臣竊駭惋也。伊日聖上旣下未安之敎,又爲還給單子,則該房不察之罪,無以自解,而儒生尠少之由,理當直對,揆以義分,參以事理,寧有捨此而他求者耶?今者晩成乃反藉此爲言,以殿下爲主先入之言,而以臣爲告訐者然,人言之危險,乃至於是耶?夫所謂告訐云者,抉摘幽昧,發揚細微之謂,眞小人之事,則其訐告者,爲何如臣,而聽納者,爲何如主耶?如使臣職在喉舌,而敢爲此態,則以殿下之明聖,當卽加罪斥,夫豈有容受之理,而今之言者,急於構臣,乃敢以先入之說,加之於不敢加之地,誠可謂無嚴矣。諸生之聚會泮宮,倡爲疏論,初非隱微之擧,斥罰異己,題目猥多,致有黌舍空虛之事,傳說狼藉,遠近皆聞,而獨不欲使聖明知之,若使其事是其言正,則何必一意周遮,惟恐上徹於宸聽,至此之甚耶?臣竊怪之。念臣前後所被人言,罔非構捏,而惟其造意危怕,遣辭絶悖,有非士夫之所忍聞者,則決不容一日冒居於近密之地,以重其罪戾。伏乞聖慈,亟命鐫遞臣職名,使私分粗安,職事無曠,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疏所陳,元非訐告,構捏之言,何足爲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禮曹判書姜鋧疏曰,伏以臣疾痛之號,屢瀆宸嚴,其情雖慽,其罪難逭,鈇鉞之誅,固所甘心,而仁覆之天,曲加寬貸,不賜譴罷,荐降溫批,臣誠惶隕悶塞,狼狽轉甚,而春曹新命,又及此際,臣聞命以還,益增惶感愧恧,不知置身之所也。儀曹首席,地望自別,固非如臣庸陋衰朽者,所敢塵忝,決不容承乏苟冒,以玷名器。況臣情地,萬分臲卼,未遞文任之前,則無非危蹙之日,雖閑官散職,物情未允,則尙難晏然?矧玆提衡,何等詞垣極選,而恬然代斲,冒沒行公,以招人嗤點乎?主薦大臣,又引古事爲言,而至以不爲廷論所信,爲不安之端,則臣之不安,尤萬萬矣,斷不可抗顔强出,忘廉替當,此臣所以不避撕捱,苦口力辭,惟以必遞爲期者也。且臣所患喉腫,挾感添重,痰火迭升,吐瀉兼發,委席奄奄,勺飮全廢,以病以情,起動無路。昨日嚴召之下,竟未祗赴,罪合萬殞,冞切震惕。伏念永禧殿擧動,只隔數日,親祭祭文及贊禮等任,俱係緊急,必須及今變通,然後可無臨時窘迫之患。伏乞聖明,察臣情勢之崩迫,諒臣病狀之危篤,將臣新授本職及兼帶文任,亟賜鐫遞,且治臣前後瀆擾之罪,以安微分,以肅朝綱,公私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大臣之言,非以卿爲不合文任,則連章祈免,無已太過?卿其安心勿辭,速出行公。

○判中樞府事徐宗泰箚曰,伏以臣昨伏見大提學姜鋧疏本,殊不勝瞿然訝歎焉。日者臣於文衡薦望也,一啓再箚而陳情,迫於嚴命,終不免冒沒廉義而承當。藝文提學崔錫恒,弘文提學姜鋧,爲新薦望,而錫恒爲首薦,及至圈點,姜鋧以準點爲首擬而受點。臣嘗觀故事,文衡圈點,首薦例爲優點,蓋圈點之擧,雖是廷推之意,而旣委之於主薦人,則視其意之所在故也。先輩望重,人所信服,其事自然如此,臣則旣非應薦之人,冒恥當之,又不爲廷論所信,於是益有不安於心。對人語次,偶及之日,新大提學以其文望踐歷,久處次補之地,豈有所不可?第首薦次點,有乖主薦人之意,此緣薦望人之無文人輕,萬萬不及前輩而然也。臣之語主意,專在於自己不安而已,薦望人中除拜,特是先後事耳,臣豈有他意於其間,而不料斯語,過傳違實,至爲其引嫌之端也。近見姜鋧過自斂讓,而又引臣爲言,且有難於取捨之語,臣誠悚愧之至。臣有悶切情懇,敢復陳暴,臣之衰病之狀,近來尤無餘地,四肢痿廢,精神昏迷,日用人事,顚錯過半,無復生人模樣,而忝帶御營都提調,今已四年矣。雖云常時無所管攝,而軍門體貌,有異他司。無論職務緊漫,以臣癃病昏瞀,豈有摠察酬應之望?前秋再籲,未蒙賜遞,而臣不敢一日而自安,冒死仰瀆,實出肝膈。伏乞聖明,俯察臣聵眊,不堪察事之實,將臣所帶提擧之任,亟賜遞改,不勝萬幸。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引古事爲言,非有他意,首薦次點,亦豈不爲廷論所信而然也?至於提擧,再諭予意,於卿俱無不安之端,須勿固讓,安心行公。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兵曹判書李寅燁疏曰,伏以臣人非旣極,委責亦重,浹旬淹病,生意都盡,尋單見阻,惶懍靡容。不料今者,以特敎天牌下臨,揆以義分,不暇他計,只合竭蹶趨承,而顧臣病狀,旣甚危苦,蹤地亦且臲卼,難進二字,參前倚衡,終未免坐犯違慢之科,萬死之外,夫復何喩?念臣不肖,重之以愚妄,自取顚躓,僇辱備至,無補於國事,貽羞於薦紳,此臣罪也,此臣罪也。噫,國家不幸,朝論岐貳,風波每起於平地,而鋒鏑先集於孱軀,此殆臣名位太濫,樹立無素,而遲回占恡,當退不退之過矣。前後聖批,委曲開釋者,實非螻蟻賤品之所敢承當,而惟其名義易喪,釁戾已積,雖欲抆拭湔祓,以圖補報,適足以自虧廉愧,增人笑罵,反顧初心,旣悲且慙,此臣之所以寧被重誅,而決不敢冒出者也。今計唯有削籍朝端,屛息丘園,以自靖乎私義,庶幾免夫人道之禍矣。臣於近日章牘之間,儘有可言,而逐一爭論,有若健訟之爲非,惟煩瀆是懼,臣亦自覺支離,初不登時疏辨,而今旣尋章,不得不略陳焉。前執義趙道彬避辭,則復提臣疏語,至詆之以非誠實,臣實訝之也。道彬前疏,謂臣譏斥言者之父兄,故臣伸暴其不然,則今其避辭,反引臣初疏中,其言不認一句,據爲譏斥之證,此則乃責備言者之意,有何干涉於其父兄乎?工曹參判閔鎭遠疏本,則謂臣稍變前見,以謝衆議,臣亦不勝瞿然也。夫前席建議之後,城基闊狹,多有甲乙之論,臣亦不能洞觀其利病,只待往審後稟裁矣。今於未審之前,姑無定見之可論,而乃以私相酬酢之語,遽登章奏,已是意料之外,而至謂之以謝衆議,玆事可否,尙何摧謝之有哉?臣之不可仍冒之端,不一而足,一日帶職,如坐針氈,露章瀆請,亶出血忱。伏乞天地父母,俯諒至懇,亟命削臣職秩,許臣斂退,俾臣得以涵泳聖澤,以沒餘齒,萬萬幸甚。臣於乞退之章,不暇贅及他說,而事關兵務,且係緊急,敢此附陳焉。諸道兵水使水陸操,稟啓啓下廟堂者非一,而關北、嶺南統營兵水使、營將、虞候等巡點,竝請停止,統營忠淸、江都則軍務不宜抛棄,請令水使,習操於各其前洋,營將簡騶,巡點各邑,全羅兵使,則亦令營將,依前秋例,巡點之意馳報矣。卽今廊廟一空,覆奏無期,春序漸闌,東作方殷,行不行間,不可不作速分付,可無企待之弊。且平安監司尹趾仁,以軍制變通事馳啓,春所設施,頗似得宜,而若過春耕,則巡點之計,又將差遲,誠可惜也。儻或許施,今春亦可就緖,伏願速降指揮,俾無軍機蹉失之弊焉。臣無任兢惶,戰灼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前後疏批,業已開釋,則一向控免,實涉太過。兩臣疏避,不必深嫌,須速行公,毋曠重務。諸道今春水陸操,一倂停止,而戎政亦難全廢,只令營將巡點,似乎得宜。關西軍制變通事,其所論列,頗爲詳盡,依狀啓施行焉。以上燼餘郞廳金弘澤書。郞廳洪啓沃校。

2月16日 编辑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兪命雄坐直。右承旨任舜元坐直。左副承旨李震壽。右副承旨元聖兪。同副承旨李師尙。注書魚有龜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兪命咸金始㷜仕直。事變假注書鄭雲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申時,日暈。自夜一更至三更,月暈。

○任舜元啓曰,監兵使遞來時,密符親納,例也,而前黃海兵使閔涵,稱以病重,使其軍官替納,事體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議政五度呈辭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永禧殿酌獻禮,期日已迫。親祭祭文製進事及贊禮之任,俱係緊急,而禮曹判書姜鋧,再疏承批之後,本職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李頤命五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兪命雄啓曰,同副承旨李師尙,前後疏批,開釋備至,而今日亦不仕進,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同副承旨李師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任舜元啓曰,禮曹判書姜鋧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永禧殿酌獻禮時祭文,不可不趁明日製進,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卽者副修撰宋正明,以泮宮草記中,儒生侵斥大臣,不允批答,代撰之人,情勢難安,陳疏徑出,下番無他替直之員,將不免闕直。校理鄭栻,副校理李世最,副修撰宋正明,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弘文館副修撰宋正明,因成均館草記儒生等侵斥之語,陳疏徑出,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禮曹判書姜鋧再招不進,所當更爲請牌,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明日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校理鄭栻,副校理李世最,副修撰宋正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以成均館同知館事意啓曰,昨者本館草記之批,有不參疏儒生招入之敎,而同知館事趙泰采,引前事引嫌陳疏,大司成李晩成,旣已遞職,臣泰耉,承牌來詣泮中,不參疏齋任,爲先入齋之意分付,而抄出新舊榜在京儒生,令各其主人,催督入來,則齋任李秉鼎,其餘諸生數人,今朝始爲來入,故以傳敎辭意開諭,則卽爲入齋,而謂有難安之端,不入食堂。掌議李秉鼎,書呈所懷以爲,今此疏擧,實是士林公共之論,多士齊聲封章將上之際,不幸有誣訐之疏,乘機先入,致勤未安之批,遽有捲堂之擧,而天心激惱,辭旨極嚴,繼下他儒生招入之命,近百章甫,蒼黃逬出,聽聞驚懼,景像愁慘。聖廟空虛,遂至經夜,臣不敢退在,來到泮宮,而伏見前後批旨,則聖上所以致疑於諸生者,俱是萬萬情外。至以黨論轉激,假借吹覓爲敎,臣等奉讀以還,不能無憾於大哉之言也。近來朝紳章奏,設有忠言讜論,聖上之不察是非,先以黨伐疑之,已非平心接下之道,況可加之於毫無干涉於朝論之儒生乎?仰惟殿下,特未見其疏,故有此敎耳。苟殿下一覽其疏,則必知其無所與於今日黨論,而士林公議之終不可但已者也。臣請先取其疏語之梗槪,一一陳白,而後以明臣之不敢冒入之由焉。其疏曰,自我朱夫子,纘千載之墜緖,集群賢之大成,闡發道奧,定著集註章句,以垂萬世之敎,此正天地之常經,古今之通誼也,而不幸曩時,賊鑴者,以邪妄之性,挾文墨之才,輕視先賢,擅改《中庸》章句,肆然立幟於朱子之說,遂爲先正之所斥絶,而鑴之末終猖獗,實基於此,後之人宜可以鑑矣,而朴世堂思辨之錄,又從而起,幸賴我主上殿下,辭而闢之,使其說不敢肆行於世,殿下衛道之功,可謂嚴矣,而然於處分之際,尙有所未盡者,故今領議政臣崔錫鼎,又以其所謂《禮記類編》者,干冒宸嚴,而本書之擅自紛更,姑不足言,其《中庸》、《大學》之矯異於朱子章句者,不一而足,是何此等異言,數起於聖明之世也?臣伏見殿下答諫臣及大臣疏批,然後始知殿下所以致此之故也。目今世衰道微,俗尙日偸,隆師敬長之風衰,簡賢侮聖之習滋。於斯時也,殿下雖主張斯道,一意尊崇,凡有背異於朱子者,不問名位之大小,處勢之疏近,輒皆嚴辭而峻斥之,尙患其不能正。況今扶植而庇護之,不示其好惡之正,則將何忌憚,而有所懲勵乎?又其疏曰,殿下若以爲背異朱子,亦無所害云爾,則是殿下已深中其毒矣,雖有臣等百輩,固難以口舌爭也。今則不然,乃以其言,謂悉遵朱子義例,是殿下未嘗細考其書,而徒信其自解之言也。臣請力言其背異處,以備殿下之裁察焉。謹按朱子《庸》、《學》篇題,語約意盡,一句一字,不可加減,而今乃於《大學》,則初頭添入十一字,末端則去學者必由是以下,而代以己說焉,於《中庸》,則初頭十六字及恐其久而差也六字,竝皆刪去,至於放之則彌六合,卷之則退藏於密以下四十一字,尤是喫緊,爲人不可無者,而今乃一筆抹去,代以他說。《大學》音註,大,舊音,泰,今讀如字八字,及《庸》、《學》篇題所引子程子之上子字,乃尊師先師之稱,而亦竝刪去,隨意增削,無少疑難,尊信朱子,悉遵義例者,固如是乎?《大學》雖曰三綱八條,而三綱八條,亦自有本末,學者必知其本末之先後,然後乃可爲進修次第,故朱子章句,另出釋本末,一傳於三綱之下,八條之上,別立名目,各占地分,與三綱八條,竝列爲九傳者,其意夫豈偶然,而今乃直爲刪去,合於上章,統之曰右釋止於至善,尊信朱子,悉遵義例者,固如是乎?至引先正臣文成公李珥之言,以證其說,則是誣朱子之不足,而竝與李珥而誣之也。蓋珥,嘗論先正臣文元公李彦迪《大學補要[大學補遺]》,而曰聽訟一節,別爲釋本末傳,尋常未知其穩當,置之經文之末,恐爲得宜云者,乃所以頗解《補要[補遺]》之意,而其下卽著但字,反覆設疑,以明其不必然,其書俱存,可覆驗也。何嘗曰當改,何嘗曰當合於止至善章乎?今乃截去下文單行一句,援其所不敢援,欲爲藉口護過之計,吁亦痛矣。且《大學傳》,每一章釋一事,今旣刪去釋本末章,而合之於至止善章,則當合三四兩章曰,右傳之三章,而今乃刪去本末之釋,而尙存三章四章之目,故三章之下,獨不言釋其義,且章句則每章必曰,右傳之幾章釋其義,而今乃以右傳之幾章,右釋某義,分作兩行,欲以掩其三四章合釋一義之迹,尊信朱子,悉遵義例者,固如是乎?其聽訟一節章句以爲,觀於此言,可以知本末之先後云者,以其爲釋本末傳,故歸重本末,而其言如此,今旣改作釋止善章,而又不敢不存其本註,故使此段章句,無所歸宿,首尾衡決,其用意之屈曲,何至於此?《大學傳》之五章,此謂知本一句,今乃移置於經一章之末,而附註其下曰衍文,則不知依古經,還存于此,其意若曰,彼此俱無所屬,毋寧姑依古經,置之于此云,而至其所自爲或問則曰,經一章之末,若無此一句,則本亂末治,爲未了語,而欠關鎖矣。然則此句之在經一章,乃大有力而不可闕者也。何其與附註之說,自相矛盾耶?此不過附註則欲掩其立異之迹,而或問則自矜其獨得之見也。且朱子置之於五章,而斷之以衍文者,豈不見古經而然哉?今乃以朱子之所定,謂之語未了而欠關鎖,其不滿之意,亦難掩矣。《大學傳》之十章,孟獻子一段,此謂以下章句,以爲釋獻子之言,而今其或問,以此謂二字,歸之衍文,而直曰,長國家以下,方釋獻子之言也,偃然立異,全無嚴畏退遜之意,尊信朱子,而悉遵義例者,固如是乎?《中庸》費隱章附註,尤極謬戾,朱子釋經之例,先儒之說,彼此俱通,則兩存其說者,固有之矣,而此則不然,朱子旣爲定著,潔精明白,昭如日星,難容更著他意於其間。夫程子之說,與朱子不同者亦多,雖朱子之說,或有先後之別,或有錄記之異,後學之所當尊信者,惟在於手自定著之章句,而今乃不信章句,無端復取程子之言,《語類》之說,以附其後,以亂其義,又曰,似與章句所解者有異,顯示其軒輕之意,尊信朱子,而悉遵義例者,固如是乎?《中庸》二十章,則自子曰,以至章末,皆孔子之言,而中間又有子曰二字,此其爲衍文,明矣。至於二十八章,則其始也,引孔子之言以起之,其下有子思之言,其末也又引孔子之言以結之,則其有兩子曰者,所以分孔子,子思之言也。稍解文理之人,亦可以知之,而今乃以爲,朱子分章,一章內無兩子曰,而遂以二十章證之曰,此段當爲下章之首,或章首一段,當入於前章之末,是何錫鼎,自稱於經書,積久探索,而尙不能通此明白易曉之文理耶?抑亦不信朱子,而以非天子不議禮以下,爲非子思之言耶?二十八章之首,一段附註,割爲二段,分屬兩處曰,王天下有三重焉,此一句當在非天子不議禮之上,其寡過矣乎,此一句當吾從周,言從時王而寡過也。嗚呼,此非釽裂而何,其不下恐字似字等語,而直曰,某句當在某上,某句當承某下,全無謙謹之意,亦可謂縱肆之甚矣。若以其不曾易置正文,而自謂之未嘗移動,則又有可辨,《論語》正文中,如與其潔也一段,句字錯換,而朱子亦未嘗移動,而只註其下,《書洛誥》之首段,誤入於康誥之首,而蔡氏,亦不曾移動,而只註其下,凡曰,某當在某者,正欲令學者,依此而讀之也。今乃以初無移動,自解其可成說乎?且章句則以爲,國不異政,家無殊俗,而人得寡過,今此附註則以爲,從時王而寡過,語意淺深,逈然不同,尊信朱子,而悉遵義例者,固如是乎?且此端之兩截分屬,乃《思辨錄》之說也。《思辨錄》,旣經朝家辨破,而今乃肆然尊襲,少無忌憚,欲以復眩天聽,豈非世道之憂乎?《孝經》一書,朱子雖嘗有禮、《書》言孝處可附之言,此乃欲以禮、《書》,附於《孝經》,以備參看之意,何嘗欲以《孝經》編於《禮記》耶?《儀禮經傳學禮》中,如弟子職等篇,亦皆編入,而未嘗以《孝經》,竝載其中,則朱子之所不爲,區區俗士,豈敢擅自編入乎?雖然,猶以爲依倣朱子之論,至其刊誤之一切掃去,亦遵朱子之論乎?今其或問,以不用朱子所定,傲然自許,而攻斥之言,無所顧藉,乃曰,不可以經傳分析,又曰,不可强而分之,又曰,竊恐大全所載攷異,似出於一時編次,而非定本也。又曰,句語贅剩,承接鉏鋙,至其所自稱道,則乃曰,該擧極論,無復餘蘊,尊信朱子,悉遵義例者,固如是乎?至於《中庸》分節,聖賢之言,如化工之賦物,本非有意於安排布置也。章句四節,至矣盡矣,饒氏之增爲六部,已涉駢枝,而今乃增爲九節,自謂與《大學》,俾令作對,夫經書之體,豈如科場偶儷之文,而必求作對歟?良可哂也。若夫《禮記》之書,或有句句割移者,或有直補正文者,穿鑿附會,殆失本面,分條附註,率不用《儀禮通解》,殿下若取《儀禮》與《類編》,試加乙覽,則其序文所謂一遵《通解》者,可知其虛無,而此則尙與《庸》、《學》章句有間,臣不暇逐條縷陳焉。噫,經書之體,至嚴且重,故朱子於經書,雖有訛謬之明白者,亦必兢兢致謹,不敢輒改,則後學之尊敬章句,與朱子之於經書何異?況此《庸》、《學》二書,朱子之一生用力,尤有別焉。易簀前三日,至改誠意之註,則豈有一毫餘憾,尙可容後人之議哉?錫鼎苟欲還編於《禮記》,則一依朱子章句,編入可也,果有膚淺之見,則私自箚錄,別爲文字,亦可也。今乃直就成書,信手增削,有若先生長者,點竄小兒之文,若是而欲免於侮聖鑿經之罪,烏可得乎?向來思辨之錄,雖公肆詆毁於朱子,而猶是篋笥中私書,不成次第,不及刊傳,而今此《類編》,則儼作一經官印,睿覽事體已重,雖一字一句,有違於章句,則其爲後弊,將倍蓰於《思辨錄》矣,可不懼哉?設令錫鼎實用《朱子義例》,徒用其義例,不得其權度,則去就從違之間,毫釐之差,便成千里之謬,王安石之《新經》,亦自以爲深得先聖之旨,而其害至於流毒天下,程敏政《心經》附註中,朱子之言,未嘗翻動一字,然以誤分其初晩之別,而旨意向背,判若天壤,立言之易差,有如此者。況錫鼎視安石、敏政,有萬萬不可比擬,而合下設心造意,專出於求新立異,矜耀己見之私,則卽此一心,已不可與論於朱子之學,其書之背異於朱子說者,亦何足怪也?且其疏中,盛稱積功硏覈之狀,固難免汰哉之譏,而至其或問所謂求之文字,而章句順比,攷之於義理,而節文要適,不合古聖賢本旨者幾希,儘有自信,必然俟百世不惑等說,其凌駕前賢,妄自尊大之意,溢於言表,臣竊恐此習日滋,寢以成俗,則末流之害,將不知所屆矣。又其疏曰,噫,背異朱子,若是其狼藉,而恣意營救之言,前後迭出,詞臣代撰之文,悖謬無嚴,而至於李廷謙之疏而極矣。《心經》、《大學衍義》、《聖學輯要》,曷嘗有一毫變改於朱子之訓,而乃敢强引爲說,比而同之,至以皆可爲罪爲言,無乃廷謙,曾不識此等書耶?抑徒急於阿附大臣,而自不覺其慢侮先賢之歸耶?如許無倫之言,殿下亦且奬詡而不之斥,殿下之意,縱在於慰藉大臣,獨不念尊賢之意,從此而不嚴乎?臣又有所慨然者,得見四書朱子同異條辨,卽中土人李沛霖所著,而成於今乙酉年間者也。其於諸儒同異之論,逐條辨析,必以章句爲宗主,其論《大學》本末章曰,此章人多以釋綱領,條目之中,不當釋本末爲疑,只看經文,說三綱領後,便說物有本未,說八條目後,便說皆以修身爲本,本亂末治者否矣,諄諄提掇,本末又何疑焉?此其明本末章之不可無者,最爲痛快,而有禮部尙書李振裕者,爲之序曰,聖天子右文稽古,一以子朱子爲宗,嘉與四海之士,臻於一軌。噫,以陸沈之鄕,而尙知尊朱子而信章句,夷虜之臣,而尙知以宗朱子,褒揚其君,況以堂堂我朝,而敢進背異朱子之說,參講於法筵,使我聖明尊經之意,䵝昩而不章,此不可使聞於隣國也。孝宗大王時,有以論學冊子投進者,孝廟授先正臣宋時烈曰,此說得無悖於朱子乎?時烈曰,朱子之後,義理大明,後此而有著述,皆剩語也。又或違於朱子則乃異說也。孝廟深善其言。今日臣等之疏,實倣時烈之言,而殿下之所當祖述者,亦豈不在於孝廟乎?又其疏曰,又按其編末附錄中,有講確參證編校等目,殆近三十人,而以兒子家姪、門生之稱,已極猥瑣,或有生未曾經,而書以臺職者,或有誤書鄕貫者二人,此皆素所從遊,熟於耳目,而猶疏謬如此,則況於經書之深奧,章句之精微乎?然則其所爲附註之妄悖粗淺,從可知矣,而欲以此,求多於前人,急知於後世,豈不傎哉?況先正臣朴世采,亦置諸講確之列,將以起後世惑,則臣等亦可無一言乎?先儒臣朴知誡,嘗有言曰,生於朱子之後,而求異於朱子之言者,聖門之反卒,而化外之民也。世采每擧此言,以警學者,而初學之士,或有起疑於朱子之說者,則未嘗與之酬酢,直以不信其已信其師之義,嚴加訓切,夫以世采之一生篤信朱子,豈肯印可於背馳之論哉?錫鼎於章句諸說,擅行變易,而猶且自謂一遵朱子,則況以先正之無所講確,而强謂之講確者,亦何足怪哉?此不過畏公議之嚴,而爲藉重之計,誠可駭也。且其疏所謂刊行十年,衆目皆覩云者,尤未滿一笑。前印之本,非但傳布不廣,古經古書,尙患不能盡看,則錫鼎妄自抄輯之書,孰肯着眼乎?玆用相率呼籲於宸嚴之下,伏願聖明,俯諒多士斥異之忱,更察錫鼎鑿經之狀,嚴加譴斥,亟毁其板,使一世咸仰我殿下尊賢衛道之意,出尋常萬萬云云。凡此所論,苟或一毫近似於架虛鑿空,粧撰爲說者,則雖謂之黨論,可也,雖謂之吹覓,可也,而今其所論,逐節辨破,明白說去,使毁經手段,難掩本色,則此實尊朱子也,衛斯道也,斥異說也,而今聖上未覽元疏,遽然以黨論吹覓等目,勒驅之於罔惻之科,不意聖明之世,有如許擧措也。苟如聖敎,則事雖係於斯文大事,而有可以辨暴者,如或語犯大臣,則不計曲直是非,惟泯泯退遜,箝口縮手,徒取食泮宮而後,方可免爲黨論吹覓之歸,而允合於士子道理耶。苟如是,三百年賢關養士之意,果安在哉,而國家元氣,從此斲喪無餘矣,此豈但流涕歎息而止哉?至於肆然欺罔之敎,尤是人臣之極罪,臣聞來錯愕,入泮之後,取考日錄及到記,詳驗其實狀,則疏論之發,在於初五日夕食堂,而食堂入參中,柳潛、南鶴增、李嘉春、李萬序、安相台等五人,果以立異被罰,南克寬以臨祭徑出,擧措顚倒,被罰蓋其祖與父,俱入於所謂《禮記類編》講確參說之中,則其不敢參涉疏論,人情之必然,初無立異與否之可論,其不以此被罰可知。至若吳緯周,拘於連姻之誼,不肯參論,金坽,旣參發論,托故中變,金胄萬,以參疏入泮,旋卽出避,故亦皆被罰,而若其崔敏恕等二十五人,或同參發論,徑自下鄕,或㤼於先聲,前期出齋,或無所可否,罷祭卽出,故一倂被罰,此則在於十一日擧案書送之後,蓋或本在方外,或出泮已久,不入於十一日朝食堂,故不得入於擧案,此等曲折,昭載於日錄及到記,焉可誣也?彼師尙,老於館學,則豈不知此,而今乃以無故自在,則應講儒生,不患尠小等語,沒其實狀,囫圇爲說,有若崔敏恕等二十五人,竝與立異儒生五人,而一時施罰於擧案者然,欲爲熒惑天聽,脅持儒生之計,其用意奰慝,胡至於此?至於笞擊該吏,使反其說云者,該吏所對及吏僕輩傳說,皆以爲,伊日捲堂後,該吏以四堂上不卽請坐,受罰而已,元不以往來政院之事被罪,且本無詣政院,對承宣之問云,則師尙所謂招問該吏者,旣是誣罔,而笞擊無算云者,專是白地粧撰。今殿下實爲師尙之所欺蔽,而乃反謂諸生以欺罔者,豈或日月之明,亦不免於偏聽生奸而然耶?顧此捲堂之擧,與空館有異,在前空館時,他諸生招入之命,亦是過中之擧,而況今斥黜在齋儒生,招入方外他儒,實是前所未有之事。臣雖緣病故,未及同參於疏末,而若其尊經衛道之誠,實與逬出諸生,初無異同,則目見聖上之如許過擧,諸生之所遭非常,不能爲之一言,明其心事,而惟以承命爲恭,逬出儒生未勸入之前,晏然替入,豈有是理哉?惶恐俟罪之外,不知所達云。臣以君命不可久稽,聖廟不可久曠,今此所懷,便一疏章,以所懷附陳,有乖常例,旣已入齋之後,則食堂不可不卽爲設行,而累度往復,反覆開諭,而終不回聽,儒生旣不可威脅而强迫,實不知所以善處之道,此無非臣不善開諭,以致累日空堂,不勝惶恐。敢啓。傳曰,稱以所懷,有同疏章,前所未有之事。儒生何敢如是縱恣乎?還出給。以上燼餘

2月17日 编辑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任舜元坐直。左副承旨李震壽坐直。右副承旨元聖兪。同副承旨未差。注書魚有龜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兪命咸金始㷜仕直。事變假注書鄭雲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舜元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金演啓曰,左議政六度呈辭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李震壽,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永禧殿酌獻禮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姜鋧,副摠管李晩成,瓜滿未出代,李溶,頃日政,移拜外職,柳星樞,以御營中軍進去,閔鎭遠,以寧陵改莎草事出去,無故者只是五員,寶劒四員,守宮一員,大殿侍衛及王世子陪衛,實無推移之道,不可不及時變通。瓜滿外任之代,令該曹斯速口傳差出,以爲侍衛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任舜元,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鄭栻,副校理李世最,副修撰宋正明,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李頤命六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金演啓曰,同副承旨李師尙,昨日又有只推之命,今日不爲仕進,出納之際,事多苟簡,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震壽啓曰,行兵曹判書李寅燁,前後疏批,備盡開釋,日昨牌召,又出特敎,而終不承命。且今酌獻禮擧動,只隔一日,而一向引入,無意行公,揆以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任舜元啓曰,永禧殿酌獻禮時,祭文不可不製進,而大提學姜鋧,今又違召,所當更請牌招,而聞其情勢難安,病狀且重,決難承命云。大提學有故,則提學製進,已有前例,弘文提學李寅燁,藝文提學崔錫恒,竝卽牌招,以爲推移製進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震壽啓曰,兵曹磨鍊擧動節目中,御營軍兵,則大將率領結陣事,啓下矣。擧動只隔一日,而大將金錫衍,許久引入,尙不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都摠府啓辭,今此永禧殿酌獻禮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姜鋧,副摠管李晩成,瓜滿未出代,李溶,頃日政,移拜外職,柳星樞,以御營中軍進去,閔鎭遠,以寧陵改莎草事出去,無故者只是五員,寶劒四員,守宮一員,大殿侍衛及王世子陪衛,實無推移之道,不可不及時變通。瓜滿外任之代,令該曹斯速口傳差出,以爲侍衛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判書臣李寅燁,方在辭職引入中,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不可不及時變通,卽爲差出,可也。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因都摠府啓辭,瓜滿外任之代,口傳差出事允下,而判書臣李寅燁,方在辭職引入中,不得擧行之意,纔已啓稟矣。不可不及時變通,卽爲差出,可也事命下,而判書臣李寅燁,以所遭非常,一向引嫌,成命之下,終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斯速差出。

○任舜元,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伏見下政院之敎,稱以所懷,有同疏章,前所未有之事,儒生何敢如是縱恣乎,仍有草記還出給之命。臣忝在師儒之官,不能訓迪開諭,而旣稱所懷,有難牢却,終至奏達,致勤嚴敎,不勝惶恐俟罪之至。掌議李秉鼎,承此嚴敎,退出泮村,卽今守齋,僅至數人,而亦不入食堂,聖廟空虛,已至累日,誠爲悶慮,事旣無前,罔知善處之道,何以爲之?敢啓。傳曰,累日空堂,極爲未安,斯速勸入,可也。

○又啓曰,因成均館草記,主管堂上見闕之代,令本院稟旨差出事,命下矣。今已日暮,且與國忌相値,政官,明日待開門牌招,開政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事意啓曰,累日空堂,極爲未安,斯速勸入可也事,命下矣。臣招致居齋儒生,以聖敎之下,不可不入堂之意,反覆開諭,則儒生等,以日昨有不參疏儒生招入之命,臣等因本館催督入來,而齋任所懷時,則皆爲嫌不參涉,故昨日齋任,承嚴批出齋時,不得隨出矣。今者齋任,縮伏泮村,齋任未勸入之前,則體例所在,不敢留齋云,而仍爲出往泮村,臣復招守僕,申申往復,而終不動聽。臣忝在泮任,不能隨事調停,致令異常之擧,層疊而出,臣實惶愧,罔知攸措。儒生不可以威制,亦不可以挽入,百爾思惟,終無善處之道,出泮齋任,似當一體勸入,而以臣開諭,難望改途,主管堂上見闕之代,令政院稟旨,卽速差出。同知館事臣趙泰耉,朝者以惶恐俟罪之意,草記陳達,而批旨中,無勿待罪之命,不敢晏然在泮,纔已退出,亦卽牌招,以爲相議善諭之地。卽今齋舍一空,本館堂上及諸郞廳,依例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校理鄭栻,副校理李世最,副修撰宋正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鄭栻,副校理李世最,副修撰宋正明,旣有只推之命,而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司諫李正臣啓曰,臣於向來,因情勢不安,屢違嚴召,終至譴罷,席藁私次,恭俟鈇鉞之加矣。曾未幾何,甄敍忽下,繼以有薇垣亞席之命,驚惶蹜踖,不知措躬之所也。恩除之下,宜卽祗肅,適緣賤疾沈痼,今始叩謝天陛,而第臣伏聞,昨日太學儒生等所懷草記中,又提亡師姓名,侵辱之說,及於旣骨之人,臣之痛迫,曷有窮已?在臣私義,宜有所辨明,而亡師心事,前旣悉暴天日之下,則今不敢更爲煩籲,而顧臣情迹之難安,實無抗顔榮次之理。且臣前帶館職時,以前參議李濟被劾事,略有所論列矣。日昨憲臣之疏,指爲分疏,侵詆非常,臣於此竊不勝訝惑之至。夫濟之不喜交遊,恬靜雅飭,素爲搢紳之所推許,則彼所謂資望素輕,奔趨世塗云者,豈非萬萬不近之題目乎?臣之前疏辨論,實採公議,有何一毫私意,而憲臣之斥,乃至於此,臣實慨然也。臣以庸陋,百不猶人,而若其平日所自勉者,唯在於一彼此公好惡,深戒朋比之習矣。今者分疏之目,亦及於臣身,此莫非臣之言議,不能見信於同僚之致,尙何顔面,苟然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大司諫尹星駿啓曰,伏以臣衰薾已極,癃瘁轉甚,杜門蟲蟄,望絶周行,不意薇垣寵命,遽下於夢寐之外,以言乎才具,則環省空疎,無望承當,以言乎病狀,則經歲沈惙,末由陳力,露章尋單,實由於萬萬不獲已之勢,而喉司不諒,隨輒退却,懇情血忱,訖未得仰徹,拕至數旬,罪積稽逋,論以邦憲,萬殞猶輕,臣誠縮蓄兢惶,不識措躬之地也。見今危躄之症,十分危苦,行動隨人,尤有難於自力,而顧念分義之嚴,終不敢一向偃伏,今始忍死扶舁,獲近象魏之下,扣謝恩光,少伸犬馬之誠,而第臣於本院論啓沈埈、崔守慶事,有不可參涉之嫌,臣曾在庚辰秋間,待罪館職,疏陳兩臣之冤狀,聖批開納,至命詢議,今於還收之請,決不宜變其初見,苟然隨參。揆諸臺例,其何敢晏然仍冒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震壽啓曰,大司諫尹星駿,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司諫李正臣,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又啓曰,右議政上疏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右議政尹拯疏曰,伏以臣伏承聖批,特示命臣之意,繼以造朝之敎,訓諭之辭,愈益隆重,此豈蟣虱微臣,所敢承聞?惶感震掉,罔知所措。近侍旣還,昏仆頓地,精識茫昩,累日不省,今始更冒萬死,仰首申籲。噫,臣之本末,前疏已盡之矣。只自內抱私隱,始以溝壑爲分,外盜虛名,終不可冒進於徵召,唯此兩端,爲臣實情,終始艮限,迷不知變,而不覺自陷爲大倫之罪人,雖朝廷寬大,置之度外,不以常法律之,而臣則自知萬死,不足以自贖矣。唯其如此,故自始至終,不敢一謝恩命,分外職名,至於崇秩,而其實一介糞土微物,此不待臣之自鳴,而聖明豈不下燭之耶?今玆新命,實是萬萬意外,而批旨之隆又如此,此臣之日夜悸恐,而鑽地不得者也。況今癃陋凘惙,死亡無日,居常溘然而欲盡者,日或再三,目暗耳塞,精神亡失,縷繼喘雖存,無復有生人之事矣。人皆謂臣,到此地頭,不可一向蟄伏,頑然如木石,而臣死期已迫,決無一分轉動之望,只得銜恩負罪,席席藁待盡而已。臣之承命,已踰二旬矣,近侍至於再臨矣,留時引日,紛紜煩瀆,又臣之所大懼也。心氣昏耗,語無倫次,螻蟻微衷,無以畢暴。伏乞聖慈,天地父母,特賜鑑諒,亟命改正,以重國體,以安微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日者如渴之旨,亶出心腹,而情志不孚,巽讓愈懇,愕然之極,繼以愧恧也。噫,災異層生,國勢岌嶪,此時扶顚之策,深有望於儒相,卿其須體予虛佇之誠,賁然來思,以濟時艱。仍傳曰,遣史官傳諭。以上燼餘

2月18日 编辑

都承旨金演式暇。左承旨李善溥坐直。右承旨兪命雄。左副承旨任舜元。右副承旨李震壽坐直。同副承旨金弘楨。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徐命淵仕直。事變假注書鄭雲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德積僉使張用漢。

○任舜元啓曰,摠管口傳差出事,成命再下,而兵曹判書李寅燁,以其情勢之難安,終不擧行。擧動只隔一宵,侍衛將不得備員,事極未安,請推考。兩銓今當開政,摠管之口傳差出,亦有乖於事體,兵曹判書李寅燁,一體牌招參政,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相愚進,參判李墪牌不進,參議趙泰老進,左副承旨任舜元進。

○兵批,行判書李寅燁病,參判未差,參議李壄進,參知未差,右副承旨李震壽進。

○吏批啓曰,本曹郞官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及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丘判官,今當差出,而以營下劇邑,素稱難治,守令中有聲績治效已著者,竝擬,何如?傳曰,允。

○兪命雄啓曰,明日永禧殿酌獻禮時,承旨不可不備員,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永禧殿擧動,只隔一宵,承旨罷職之代,下批後,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李善溥、許玧、金弘楨爲承旨,李世維爲兵曹參知,趙泰耉爲兵曹參判,尹星駿爲大司成,宋正明爲吏曹佐郞,李世瑾爲副修撰,李眞儉爲修撰,李世會爲大丘判官,趙泰采爲左參贊,宋堯卿爲濟用判官,李蓍徵爲典簿,鄭載岳爲軍器副正,典籍單申混、南溪君洪璛、驪陵君圻、月善君𦐄,學諭單洪構、李增祿。金泰衍爲敦寧參奉,李頤晩爲司僕正,趙泰采爲同經筵,李寅燁爲長興提調。慶基殿參奉尹仁敎,翼陵參奉朴鶴齡相換。濬源殿參奉李翊,敬陵參奉韓杓相換。朴濩爲大司諫,南致熏爲右尹,權詹爲副修撰,閔致龍爲昌寧縣監,鄭錫祚爲童蒙敎官。濬源殿參奉崔守迪,康陵參奉黃聖河相換。姜銑爲兵曹參判。

○以徐命淵爲假注書。

○左議政七度呈辭。傳于任舜元曰,安心調理。

○任舜元啓曰,行兵曹判書李寅燁,今又違牌,摠管差出,一刻爲急,而一向撕捱,無意行公,擧動只隔一宵,事甚窘迫,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在前如此之時,何以處之耶事,命下矣。自前如此之時,首堂上有故,則次堂亦有代行之例,而今則參判有闕之代,姑未及差出,本曹行公堂上,只有參議一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判差出後,擧行,可也。

○又啓曰,因本院啓辭批答中,參判差出後,擧行可也事命下,而新差兵曹參判趙泰耉,臺諫方以推考論啓,臺啓未收殺之前,有不敢奉行,摠管差出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判改差。

○又啓曰,兵曹參判,待下批,卽爲牌招,摠管有闕之代,使之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批,以金宇杭、李泓爲副摠管,鄭載崙爲都摠管,李宜顯、元聖兪爲副護軍。

○李震壽啓曰,因成均館草記,同知館事趙泰采,昨今日引嫌出去,知館事姜鋧,方在辭免中,無他主管堂上,令政院稟處事,允下矣。同知館事趙泰采、趙泰耉,方在被論中,而姑未收殺,知館事姜鋧,本職未肅拜,新除授大司成尹星駿,纔已出牌,知館事姜鋧,亦爲一體牌招,使之勸入,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成尹星駿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震壽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震壽啓曰,大司成尹星駿,旣有只推之命矣。太學空堂,今已多日,主管堂上,不可不趁時進去,勸入儒生,大司成尹星駿,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兪命雄啓曰,明日永禧殿酌獻禮時,禮曹判書姜鋧,當爲贊禮,而本職尙未肅謝,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任舜元啓曰,酌獻禮擧動,只隔一宵,而御營大將金錫衍,昨旣違牌,今日亦不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御營大將金錫衍,牌招不進矣。推考傳旨,纔已捧入,而莫重擧動時,將臣不可不進參。況領軍結陣,已入於磨鍊中,尤不當一向引入,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成尹星駿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震壽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震壽啓曰,大司成尹星駿,有只推之命矣。明日待開門,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舜元,以兵曹言啓曰,摠管口傳差出事,再承成命之後,當卽奉行,而判書臣李寅燁,身病受由,未及出仕之前,卽今所遭非常,方在乞免之中。旣未肅謝,則揆以事體,決難擧行,終不敢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月十九日永禧殿酌獻禮擧動時,大駕各差備都事,當以九員分差,而本府都事十員內,一員本府入直,一員前全羅兵使金重元拿來事出去,不得備員,假都事一員,令該曹差出,以爲分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鄭栻,副校理李世最,副修撰宋正明,疏批已下,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明日永禧殿擧動敎是時,本廳軍兵結陣事,節目啓下,而大將臣金錫衍,身病陳疏,時未出仕,不得已以本廳中軍柳星樞,代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近因本曹堂上位甚不齊,不但輪直之際,事多苟簡,永禧殿擧動隔宵,守宮及侍衛,亦無以推移。今日政,新除授參判、參知,待下批,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震壽,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十八日,校生鄭挾私奴奉天等稱名人,自宣仁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禹輔,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只有副修撰宋正明一員,而今日政,移拜吏曹佐郞,下番無他推移入直之員。新除授修撰李眞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李眞儉,牌招察任事允下,而日勢已暮,因政院微稟,不得出牌,下番將未免闕直,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新除授副修撰李世瑾,時在忠淸道忠州地,權詹,時在慶尙道醴泉郡任所,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又以禮曹言啓曰,宗廟大祭親行時,王世子行亞獻禮者,乃是禮文所載,今當依此磨鍊以入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來四月初八日,宗廟夏享大祭親行事,啓下矣。依此擧行事,分付各該司,而永寧殿,依前例,同日遣大臣行祭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成均館郞廳所報,則因齋儒空館,本館堂上與諸郞廳,來守聖廟矣。同知事趙泰耉,昨日引嫌出去,趙泰采,今日以臺啓,亦爲引嫌出去,知館事姜鋧,方在辭免中。主管堂上未差,無他主掌之堂上,自本曹斯速入啓變通云,令政院稟處,何如?傳曰,允。

○兪命雄,以成均館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臣於草記批下之後,招致齋任及諸生於明倫堂,以數日之內,再次空館,實是前所未有之變。雖有一時未安之敎,事體分義,宜不敢終始撕捱,卽爲入齋,毋曠守直之意,反覆開諭,則齋任李秉鼎等以爲,臣於昨者,伏見本館草記之批,至以儒生何敢如是縱恣爲敎,臣驚惶罔措,不敢晏然在齋,逬出泮村,恭俟譴罰矣。今因諸生之追後盡出,聖廟空虛,乃有勸入之命,而臣旣承嚴敎,情迹窮蹙,末由奉承明命,益不勝悚慄之至。昨者臣之所懷,歷陳疏意者,非是故爲支辭蔓語,仰瀆天聽也。蓋臣所懷,不過欲辨暴疏儒心事,非出於黨論吹覓,而未蒙諒察之前,臣等決不敢冒沒替入,故不得不備陳疏語本末,庶幾聖鑑有所覺悟,下燭其無與於黨論吹覓,則所懷肯綮,專在於疏語一款,豈可以有同封章爲嫌,而不爲之畢暴事狀也?究其情實,謂之悶蹙所致則可也,有何一毫縱恣之意,而遽下此情外之敎耶?參疏諸生,雖曰捲堂,其守齋則固自如,而未覽其疏辭之如何,先入誣訐之言,疑以黨論,一倂驅出,近百多士,彷徨岐路,散落無依,實是三百年所未有之過擧也。臣等之縷縷陳暴,實出於萬不獲已,何暇論前所未有與否耶?且臣等於前大司成李晩成之被譴,尤有所慨然者。晩成身居師儒之長,目見非常之擧,不勝憂慨,一疏叫閽,痛斥經文之毁裂,深憂士氣之摧折,滿紙忠懇,爲聖朝也,爲斯文也,而殿下不惟不賜嘉納,乃反歸之黨論而嚴辭斥逐,半夜逬退,氣色愁慘。繼以彼臺官者,承望風旨,構誣論罪,一啓卽允,聖明之世,此何擧措?今其所坐,職由諸生,則臣等豈可曰,名不入疏,而只使罪罰,歸於師席,獨晏然入齋乎?此亦臣等不可冒入之一端也。噫,禮曰,士可殺而不可辱,臣等雖甚卑賤,亦忝章甫之列矣,而疏斥異言之儒生,斥之以欺罔,書陳所懷之臣等,責之以縱恣,殿下之辱儒生,可謂極矣。臣等將何顔面,復入齋舍,而況臣等情勢,實與參疏諸儒,無甚相間,則疏儒逬出之辰,亦何可承命替入乎云,而仍爲退出,終無還入之意。章甫之論,例多過激,帝王之量,尤貴包容,聖廟空曠,一刻爲急,其在鎭定收殺之道,合有別樣勸諭之擧,惶恐敢啓。傳曰,更爲勸入。

○掌令尹會啓曰,車莫男事。崔元立事。啓辭見上日昨儒生招入之命,一則爲守聖廟,一則爲解儒罰,則任師儒之責者,只當以儒生之入與不入,儒罰之解與不解,隨聞書啓,而乃反爲儒生所脅,以其不正之疏,添入於書啓,使售其敲撼之計,此固前所未有之事,而若以繼入者,謂之不參疏儒生,則不宜假借他人未成之疏,猥達於宸聽,若已參涉疏論,通其疏議者,而使之入齋,則亦非當初明命之本意。以此以彼,俱極無謂,請成均館當該堂上從重推考。日昨不參疏儒生招入之命,蓋爲莫重聖廟,不可久虛,許多儒生,宜速解罰,則聖意所在,亦可見矣。爲館官者,所當廣招不參疏儒生,以守齋舍,而掌務官李彙晉,乃與齋任輩,潛通密謀,無故儒生之欲爲入齋者,絶不許入,只以自中主張疏論,終始參涉者數人,謂之不參疏,而許令入齋。其廢閣成命,專事欺蔽之狀,誠極駭然,請成均館掌務官李彙晉罷職。

○正言具萬理啓曰,臣之所患眼病,經年危篤,作一痼疾,比來又復添劇,殆至廢視,而顧玆職名虛帶,辭單未徹,病伏中徒切惶悶悚蹙之忱,而今此永禧殿酌獻禮,動駕隔宵,臣病情雖苦,顧念分義,怵焉以懼,不得不力疾以出,而第於本院處置事,臣有不敢冒當之嫌。伏見長僚避辭,以本院論啓沈埈、崔守慶事,不可參涉,引而爲嫌,臣於此事,旣已屢次連啓矣。長僚以此引避,則臣以連啓之人,其何敢冒當處置,而有所可否於其間乎?旣不可處置,則揆以臺例,亦不可晏然冒居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

○獻納李翊漢啓曰,日昨湖南禁衛軍闕番之擧,實是前所未有,事之驚駭,孰過於此哉?當初關文,監營卽付該邑主人之後,旣無到付,而不卽推詰,境上點考,期限已過,而亦不覺悟,關文之中間浮沈,雖是下吏慢忽之致,而其不能檢察之失,在所難免。請全羅監司朴弼明罷職。竝引嫌而退。避辭竝見上臺疏所論,儒生詆毁,俱出傾軋,在我何嫌?長僚之避,旣不指斥,以此引避,無已太過?請司諫李正臣,正言具萬理,竝命出仕。

○任舜元啓曰,正言具萬理,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李震壽啓曰,臺諫出仕事,命下矣。今已日暮,明日待開門,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全羅監司朴弼明,從重推考事命下,而臺諫方以罷職論啓,推考傳旨,不得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答正言具萬理避嫌曰,勿辭。答府曰,不允。末端事,依啓。答院曰,從重推考,處置事,依啓。

○兪命雄啓曰,明日永禧殿擧動,來二十日寧陵陵上改莎草相値,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李震壽啓曰,弘文館草記,新除授修撰李眞儉牌招事,允下矣。今已日暮,家在城外,明日待開門,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燼餘

○領議政崔錫鼎上疏。大槪,恩諭之下,未克趨承,惶隕罔措。人言層激,情迹轉益兢危,敢申瀝血之懇,亟允所辭,以靖私義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噫,朝論潰裂,傾軋成風,而至于李觀命之疏而極矣。位著殆空,國事泮渙,一日二日,止泊無期,此何爻象?可謂太息流涕也。李晩成之疏,造意極其危險,必欲傾陷乃已,與昨年鄕生之疏,一串貫來,宰臣如此,他何足論?《類編》事,不過假借而已,其心所在,灼然可知也。秉鼎之托以所懷,謄進未徹之疏,固已無忌憚,而其疏語意,專在於極意凌辱,而不在於辨明也。噫,卿之篤信朱子,豈不如兩臣而然哉?良以世道險巇,黨習日痼也。於卿少無不安之端,須體寡昧之至懇,且念古人之盡瘁,速出視事,毋孤虛佇之誠。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咸鏡監司尹德駿書目,臣賤疾荐發,職事多廢,敢伸危懇,冀蒙許遞事,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校理鄭栻,副校理李世最,副修撰宋正明上疏。大槪,屢違嚴召,輒下只推之命,怵迫分義,隨牌詣闕,而情迹危蹙,決無冒進之勢。玆又露章請譴,乞削臣等之職,以謝人言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悖謬無嚴之斥,實是意外,爾等勿辭,從速察職。

○參知李宜顯上疏。大槪,臣病未祗謝恩除,方切悶蹙,數日以來,母病又復猝劇,症情極其危惙,情理煎灼,決難晷刻違離。明日擧動,亦無計趨造於班行之末,惶悚隕越,不知所措。玆敢疾聲呼籲,冀蒙鐫遞,俾得竝幸公私事。及右副承旨元聖兪上疏。大槪,臣宿患咳喘之外,添得別症,達夜叫苦,奄奄殘喘,若將垂盡,明日眞殿陪從之列,萬無自力趨參之路,情窮勢迫,不得不疾聲哀籲,冀蒙矜遞事。及兵曹參判洪璛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同副承旨許玧牌不進,依承傳罷職。以上朝報

2月19日 编辑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兪命雄。左副承旨任舜元坐直。右副承旨李震壽。同副承旨金弘楨坐直。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徐命淵仕直。事變假注書鄭雲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午時,雨雹,狀如小豆。

○任舜元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大駕詣永禧殿,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上行酌獻禮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上入永禧殿內奉審後,因詣後殿,下敎曰,黑帳筒造成藏置事,前有分付矣。藏於何所耶?金演,問于守僕以對曰,藏于天帳上云矣。上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傳曰,百官雨具。

○金弘楨,以禮曹言啓曰,沈埈、崔守慶復科還收事,臺諫旣已停論,因前成命,當爲擧行矣。沈埈則依當初直赴殿試之敎,待後式年,許令入赴,而崔守慶,則丁丑庭試別試榜目中,曾已付標啓下矣。原榜目還入去籤,紅牌卽令吏曹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崔錫鼎十六度呈辭。傳于金演曰,安心調理。

○左議政李頤命八度呈辭。傳于金演曰,安心調理。

○以修撰李眞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命雄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震壽,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李眞儉,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修撰李眞儉上疏。大槪,臣於館職,難冒之嫌,與前無異,且於向日憲臣之疏,尤有所不安者。新除之下,末由趨謝,坐違嚴召,恭俟誅罰,只推之命,出於格外,一日之內,庚牌荐降,畏分怵義,謹詣闕外,而顧臣踪地,終不敢輕進,冒控辭章,冀蒙斥退,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憲臣疏斥,不必深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以上燼餘

2月20日 编辑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兪命雄坐直。左副承旨任舜元。右副承旨李震壽。同副承旨金弘楨坐直。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徐命淵仕直。事變假注書鄭雲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兪命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任舜元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尹就商,捕盜廳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命雄,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李眞儉,疏批已下,校理吳命恒,自鄕纔已入來云,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京畿監司李彦綱,以富平等官私奴金天男等七人燒死事。狀啓。傳于金弘楨曰,燒死人等處,令本道恤典擧行。

○左議政李頤命九度呈辭。傳于兪命雄曰,安心調理。

○忠淸監司孟萬澤,以沔川居幼學柳弼卿等四人燒死事。狀啓。傳于金弘楨曰,燒死人等處,令本道恤典擧行。

○兪命雄,以禮曹言啓曰,宗廟夏享大祭親行事,已爲啓下矣。禮文內,大祀後陳賀訖,行飮福宴之文,而近年以來,竝爲停止矣。今此親行時,陳賀、飮福宴等節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權停。

○又以禮曹言啓曰,丁丑庭試別試榜目中,崔守慶,旣已去韱,丙科九人之九字,以十字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弘楨啓曰,掌令尹會,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避辭在下

○掌令尹會啓曰,臣伏見泮宮(泮宮))前後草記,儒生輩發怒於李晩成被罪,侵辱臣身,不遺餘力。一則曰承望風旨,一則曰阿附大臣,造意不美,遣辭危險。臣於此,不勝驚惑,繼之以駭惋也。頃日聖上勸諭儒生,非有他故,蓋以儒生試講之命纔下,而諸生之無罪被罰者猥多,擧案者絶少,難以成樣。其所以諭解儒罰者,蓋出於大公至正之意,則居師儒之任者,所當仰體聖上之至意,申申曉諭,俾卽解罰,務思鎭定調和之道,而乃反爲儒生立幟,先唱假托尊經之名,實售傾陷之計,終不免爲推波助瀾之歸,則其縱恣無嚴之罪,不可不懲,而今者泮儒輩,乃敢憑藉伸救,醜詆臺閣,公肆憤罵,無所顧藉,此誠世道之變怪,顧何足與之爭辨,以重傷事體,而第臣竊有所慨然於私心者,親臨殿講,實是稀有之盛擧,凡守齋治經者,莫不振礪聳動,而許多縫掖,遭罹斥罰,栖遑泮村,景象愁阻,無復有應講之望,擧懷向隅之歎,則今此解罰之敎,聖意所在,蓋可見矣。泮儒輩違拒成命,執迷益堅,有若立節者然,終使莫重之擧,未免中輟,國體之不尊,士習之不正,已不可言,而不參疏儒生招入事命下之後,當初書送謹悉之齋任,率其參涉疏議之數人,偃然入齋,放肆無忌,汲汲新薦,廣樹黨援,此等情態,自已綻露無餘,豈料賢關禮讓之地,乃有如此風習也?臣竊寒心焉。雖然,旣被其無限詆斥,不可仍冒於臺次,而昨日陪從之餘,賤疾猝劇,急尋長單,未暇自列,經宿之後,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兪命雄,以成均館官員,以大司成意啓曰,因政院啓辭,太學空堂,今已多日,主管堂上,不可不趁時進去,勸入儒生事,允下矣。臣星駿,肅恩之後,卽詣本館,招致儒生,以還入之意,反覆勸諭,則諸生以爲,臣等旣承人臣不敢聞之嚴敎,情迹窮蹙,旣難奉承明命。昨以不可冒沒入齋之由,復瀆天聽,恭俟僣越之誅矣。今承批旨,不加罪罰,更下勸入之命,其在分義,固當惶感承命之不暇,而第疏儒心迹,未蒙照察,而欺罔之敎,尙不反汗,師席之疏,專爲扶植士氣,而方在罪譴之中。且臣等情實,不得自暴,而縱恣之罪,猶尙自如,苟有一分人心,豈有抗顔冒入之理,而今此勸入之命,勒令忘廉冒恥,負罪承命,則是奴隷使之也,犬馬畜之也。使之以奴隷,畜之以犬馬,而猶且使之冠儒冠服儒服,入守聖廟,則臣等之羞恥姑捨之,其於辱賢關,何哉?惟殿下待士之道如此,故今者憲臣,投間闖發,乃敢爲阿附大臣,報復多士之計,托以論劾本館堂、郞,藏頭掩尾,粧撰辭說,專以詬辱儒生爲主,一則曰爲儒生所脅,以不正之疏,添入書啓,使售敲撼之計,一則曰,不宜假借他人未成之疏,猥達宸聽,一則曰,參涉疏論者,而使之入齋,亦非明命之本意。噫嘻,此何言也?臣等看來駭惋,誠不忍正視也。噫,世道漸下,斯文不幸,聖學寢晦,異言喧豗,鑿經毁傳之書,至登法講,則身處賢關,誦法先聖之徒,其不無一番疏辨之擧乎?若以此謂之不正,謂之敲撼,則必如臺官,扶護異言,投合時好,然後方可爲正大,而能免敲撼之歸乎?今其疏語,已經睿覽,其所逐條辨破者,據實指陳,明白直截,無一毫捃摭之端,聖鑑非不照燭如此,而猶不肯明言黑白,使一世曉然知聖意之所存,惟以阻遏大論,慰藉大臣,爲目前之急務,故嗜利趨勢之輩,不思所重之有在,徒爲時議之嗾使,乃敢以不正敲撼之目,加之於尊經斥異之儒生,人之悖謬,胡至於此?空堂之後,書進所懷,則不問其文之多少,其言之是非,卽許捧入,自是泮宮之故例。儒生有所脅於堂上,堂上亦豈肯爲儒生之所脅乎?臣等於疏議,當初意見則實同,而適以病故,旣不參於發論之日,又不參於儒生施罰之時,終不聯名於疏中,則其爲不參疏儒生,明矣。招入命下之後,進詣館下,仰陳不可替入之狀,此固道理之當然,而雖不參疏,旣知其疏之非出於黨論,則以其疏語,一一陳暴,以明疏儒之心事,亦是事勢之所不容已者。今其假借猥達等語,已不成說,而參論者入齋,非明命本意云者,尤涉可笑。以士子爲名者,樂與於尊經衛道之論,常情之所同然,苟如臺官之言,則必得朱門之反卒,柄相之私黨,使之入齋,然後方可不違於明命耶?若其掌務官與齋任輩,潛通密謀欲入者,終不許入之說,亦極無據。太學之規,當其空堂之時,諸生之入與不入,無不關由於齋任,則何所藉力於掌務官,而必與之潛通密謀乎?況臺官所謂欲入而未入者,未知何人,而臺官不爲明言,巧飾其說,以爲眩惑天聽,脅持臣等之計,可謂欲巧而反拙矣。此疏之一登睿覽,有何切害於時輩,而其未入也,則承宣訐告於前,其旣入也則臺官橫擊於後,汲汲奔走,百計周遮之狀,良可異也。噫,太學疏擧之或爲賢伸誣,或事係權門者,前後何限,而曾未聞承宣臺閣之干預其間,侵辱儒生,有如今日者也。惟是昔在宣廟朝,太學生柳拱辰及王子師傅河洛,爲先正臣李珥之被誣,相繼疏辨,其時都承旨朴謹元,指以爲偏黨,宣廟下批曰,太學公論所在,朝廷是非,可亂於一時,而太學公論,焉可廢也?設使狂生之言,或有過中,猶不可待之如此,況其正直之氣,邁靑松而挺高節者哉?彼幺麽數臣,昵伏近密,恣爲朋比,杜絶人言,掩蔽聰明,乃敢目諸臣以悖亂,是欲踵黃潛善之所爲,眞小人而無忌憚者也。予不卽擧流放竄殛之典,將使魍魎之類,騁騖於昏夜,遂以御筆,親撰敎書,命竄謹元。又在孝廟朝,持平睦兼善,因施罰柳稷事,侵攻泮儒,請推師長,而以此見棄公議,終至遞職。今此太學疏擧,蓋出於尊經衛道,而承宣之先事誣訐,謂之黨論,臺官之踵後橫擊,詬辱儒生,不幸與朴謹元、睦兼善事,同歸一套,而獨惜乎?以殿下聰明睿智,未察此輩之情態,前後批旨,於太學儒生,則必以黨論吹覓,欺罔縱恣之目斥之,承宣、臺閣,則不惟不罪,反降優納允許之批,俾之長惡而增氣。以殿下善繼善述之聖,今日之處分如此,則是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噫,顧今朝廷之上,黨比成習,專事媕婀,而惟是太學,承祖宗培養之澤,沐聖朝菁莪之化,一脈公論,不絶如線,間有讜直之言,上徹宸聽,故惟彼偏慝之輩,百般謀計,群起搏擊,必欲摧阻傾陷而後已,世道至此,寧不痛心哉?臣等非不知聖廟之不可久曠,君命之不可累違,而士子去就,惟以廉隅爲重,則臣等未勸入之前,萬無替入之理,而況師席之削職被推,前後相繼,承宣臺閣之詆斥侵攻又如此,繼又伏見大臣疏批,則又以無忌憚爲敎,惶隕震灼,益不知所達云,而終不還入,仍爲神門相率退去,莫重聖廟,多日虛曠,事體極爲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旣有不參疏儒生招入之命,而秉鼎乃敢汲汲謄進其疏語,已極無嚴,而今又强引不當引之事,終始違拒,尤可駭然也。他儒招入,可也。以上燼餘

○領議政崔錫鼎箚子。大槪,昨者伏承疏批,慰諭開示,有踰於前,惶感罔措。念臣情勢危蹙之中,疾病轉益危苦,眞殿擧動時,不得趨造於班行,又未能瞻望於路次,惶恐待罪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昨於疏批,開釋備悉,更何多誥?昨日有事眞殿,而卿未得陪從,尤用缺然。卿其安心勿待罪,卽起視事,勉副至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校理吳命恒上疏。大槪,召牌臨門,不敢坐違,祗詣禁扃之外,而病母撼頓之餘,症情添劇,實無離側供仕之望。且臣情勢,有不可晏然冒進者,玆敢疏章徑退,伏乞遞臣之職,以便救護,治臣之罪,以肅朝綱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臺言不公,何必深嫌?爾其勿辭,俟母病間察職。

○承文副正字洪錫輔上疏。大槪,頃者筵臣李寅燁,爲二王子房,請買臣曾祖母貞明公主舊第,一二臣繼陳,而其所引臣先祖之言,率皆爽謬,與臣所稱先訓,大相背馳,臣不勝驚怪駭痛,冒死悉暴。伏乞聖慈,特垂諒察,仍治臣猥越之罪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經年之後,今始云云,殊未可曉也。

○答義州府尹權𢜫疏曰,省疏具悉。今玆疏陳,儘有意見,其令廟堂,商確稟處。以上朝報

2月21日 编辑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兪命雄坐直。左副承旨任舜元。右副承旨李震壽坐直。同副承旨金弘楨。注書魚有龜出使一員未差。假注書徐命淵仕直。事變假注書洪尙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安邊府使黃一夏。

○領議政崔錫鼎十七度呈辭。傳于金演曰,安心調理。

○左議政李頤命十度呈辭。傳于金演曰,安心調理。

○以洪尙寅爲假注書。

○金演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卜馬二匹立之。

○兪命雄,以成均館官員,以大司成意啓曰,旣有不參疏儒生招入之命,而秉鼎,乃敢以汲汲謄進其疏語,已極無嚴,而今又强引不當引之事,終始違拒,尤可駭然。他儒招入可也事,命下矣。臣依聖敎,抄出在京無故儒生,使之入泮守齋,則齋任洪遠度,諸生四人,先爲入來守齋,而其中洪遠度以爲,纔因同任李秉鼎所懷書啓,有他儒生招入之敎,臣嚴畏分義,不敢退伏私室,來詣泮中,而第伏見臺臣避辭,則以汲汲新薦爲言,臣亦新薦中一也。廉隅所關,決不可晏然入堂,惶恐之外,不知所達云。不入食堂,今方反覆開諭,而旣已入齋之後,與空館有異,臣則仍留勸諭諸館官,則依前退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成均館員,以大司成意啓曰,批下之後,卽爲反覆勸諭於儒生,生進三人寄齋,儒生十人,卽入食堂,臣退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獻納李翊漢啓曰,臣於日昨,以全羅監司朴弼明罷職事,有所論列矣。聖批以從重推考爲敎,臣竊以爲不然也。關文之中間浮沈,雖是下吏慢忽之致,而兵營旣無到付,而不卽推詰,境上點考,期限已過,而亦未覺察,莫重番軍,終至失期,則其不能檢察之失,在所難免。不可以問備薄罰而止,請全羅監司朴弼明罷職。武將之不得乘轎者,實爲便習弓馬之勞,而近來國綱不嚴,人不畏法,閫帥之人,往往冒禁者多,固已寒心矣。日前,前黃海兵使閔涵遞來之時,偃然乘轎,直到城門咫尺之地,道路瞻視,莫不爲駭。其驕濫之習,不可不懲,請前兵使閔涵罷職。新除授大司諫林濩,時在全羅道光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第二件事及下諭事,依啓。

○持平韓配周啓曰,請還收車莫男減死定配之命。請還收崔元立減死定配之命。啓辭竝見上引嫌而退。避辭見上意外侵詆,何必深嫌?不可以此,輕遞言官,請掌令尹會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答慶尙道幼學具龍徵等疏曰,省疏具悉。多士封章,爲儒賢伸辨,出於至誠,予甚嘉尙,而業已痛斥,或削或黜,不必加律於經年之後也。

○左參贊趙泰采上疏。大槪,臣於憲府請推之論,有不可獨爲晏然,乞賜遞臣本兼諸任,以便公私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以上燼餘

○晝講。入侍,知事趙相愚,特進官尹就商,承旨金弘楨,玉堂李世最、李眞儉,假注書徐命淵,兼春秋申𫕵、洪尙賓,武臣崔鼎鉉。

○晝講時,侍讀官李世最所啓,近來國綱解弛,在外除拜者,或四五朔,或數三朔,稽謝恩命,雖未知疾病事故之如何,而揆諸分義事體,殊甚未安。此後則各別申飭,何如?上曰,稽謝之弊,果如儒臣所達,此後則令政院各別申飭。知事趙相愚所啓,前冬大臣入侍時,因慶源府使有窠,以文臣擇差事稟定矣。近來文臣堂上,不爲不多,而六曹參議、判決事、承旨塡差之外,可合此任者絶少,以李衡祥,末擬而受點矣。上曰,衡祥治績素著,故末擬下點矣。相愚曰,衡祥曾除東萊、濟州,而猶不辭免矣。頃年嶺邑遞歸之時,仍留永川,卽今受任塞外,在渠分義,固當承命,而聞水土所傷,重患風痺,實無上來輦下之勢云,而此時邊上之任,不可泛然啓罷,故敢達矣。上曰,實病如此,罷黜,可也。

○慶尙道幼學具龍徵等上疏。大槪,爲先正臣文成公李珥、文簡公成渾、文忠公眞德秀辨明醜詆之說,請加懲討之典,以爲衛斯文正士趨事。入啓。以上朝報批答在上

○晝講入侍時,知事趙相愚所啓,昨因禮曹草記,有崔守慶紅牌造給事,令吏曹稟定事,允下矣。丁丑年別試丙科十人中,守慶拔榜付籤之故,第次次次降等,止於九人矣。守慶今已復科,則其下八人紅牌,固當取來爻周,更爲成給,而未有前例,故敢達矣。上曰,崔守慶,丙科第幾人耶?相愚曰,丙科第二人矣。其中又有作故者二人,此則勿論存沒,當收取紅牌,更爲次第成給矣。上曰,事當如此,依爲之。以上《禮曹謄錄》

2月22日 编辑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兪命雄。左副承旨任舜元。右副承旨李震壽。同副承旨金弘楨。注書魚有龜出使一員未差。假注書徐命淵仕直。事變假注書洪尙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兩珥,白氣如虹,出自右珥,逶迤指北方,良久乃滅。巳時,日暈。

○下直,高山里僉使申慶弼。

○持平韓配周掃墳呈辭。入啓。給由。

○持平李世德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領議政崔錫鼎十八度呈辭,及左議政李頤命十一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左參贊趙泰采上疏。大槪,乞蒙恩暇,以伸至情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疏辭,往省焉。

○府啓,請還收殺妻與子罪人車莫男減死定配之命。請還收殺人罪人崔元立減死定配之命。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禁府啓目,前監司宋廷奎議處云云。貪汚不法之事,廷奎逐條發明是如爲白乎矣。臺諫緘問,未有前例,臣府亦無發緘之規,自本府他無辨覈之道,上裁,何如?啓自有已行之例,令政院稟旨擧行。

○東平尉鄭載崙上疏。大槪,臣名登副正字洪錫輔之疏,不得不悉暴前後曲折,以備睿覽事。入啓。答曰,省卿疏辭,知其事實矣。卿其安心焉。

○院啓,請全羅監司朴弼明罷職。措辭見上近來三司在外承召之人,除拜之後,不卽上來,帶職淹滯,或至半年之人。其間雖不無疾病事故,而職責之曠癏,分義之未安,莫此爲甚。請自今以後,計其程道遠近,除拜日字過限,則令政院稟旨催促,永爲定式。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政院啓曰,義禁府前監司宋廷奎議處啓目中,以臺官緘問,未有前例,他無辨覈之道爲辭,而仍請上裁,自有已行之例,令政院稟旨擧行事,命下矣。若罷官者則緘問,在職者則招問,俱有已行之例。前獻納李允文,方帶軍銜,則依近例招問,未爲不可,而第伏念臺諫論人,旣許風聞,而隨其供辭,每每招問,揆以事體,終涉未安。雖有可據之前例,不可援爲恒式,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啓辭誠然,而此事則不可不招問也。

○兵曹判書李寅燁上疏。大槪,席藁俟譴之中,又得見承文副正字洪錫輔疏本,則情地危蹙,轉加一層。玆敢冒死哀籲,乞蒙鐫革職名,仍治妄言之罪,以謝人言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張皇侵斥,殊未得當,於卿有何所嫌?安心勿辭,速出行公。以上朝報

2月23日 编辑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李善溥坐直。右承旨兪命雄。左副承旨任舜元。右副承旨李震壽。同副承旨金弘楨坐直。注書魚有龜出使一員未差。假注書徐命淵仕直。事變假注書洪尙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宣王后忌辰齋戒。

○自巳時至申時,日暈。

○李震壽啓曰,領議政十九度呈辭及左議政十二度呈辭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以領議政崔錫鼎十九度呈辭,左議政李頤命十二度呈辭,傳于金弘楨曰,安心調理。

○以副司果李允文招問書啓,傳于李震壽曰,下義禁府。

○李震壽,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燼餘

2月24日 编辑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兪命雄。左副承旨任舜元。右副承旨李震壽坐直。同副承旨金弘楨坐直。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徐命淵仕直。事變假注書洪尙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宣王后忌辰。

○金弘楨啓曰,明日宗廟奉審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領議政二十度呈辭及左議政十三度呈辭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李震壽啓曰,大司憲權尙夏,執義李晩堅,掌令洪重周在外,掌令尹會呈辭,持平韓配周受由在外,持平李世德呈辭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崔錫鼎二十度呈辭,左議政李頤命十三度呈辭,傳于金弘楨曰,安心調理。

○李震壽,以御營廳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今二月二十五日,新番軍兵點考後,下番馬步軍兵賞格試才,當爲設行於南小門洞,而大將臣金錫衍,尙未出仕,不得已令本廳中軍柳星樞代行矣。入直將校及軍兵等,依前例除標信,出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尹會啓曰,臣以孤根弱植,猥荷剪拂,前後忝叨,實踰涯分,臣誠感激圖報,不思身謀,區區願忠之意,只在於有懷畢陳。不幸今日,黨習日痼,傾軋成風,臣目擊時事,不勝憂慨之忱。適當言地,粗效一日之責,而反觸時諱,重忤勢家,群咻蝟起,衆鏑叢集,早晩顚沛,固已自料。今有崔有泰者,假托儒名,通文館學,構捏大臣,不遺餘力,其所爲言,殆甚泮疏,傍及直諫之承宣,無故之儒臣,公肆醜詆,無所不至,而至於臣身,轉加一層,醜詆之言,上及先故,敢以擧世所不聞,所不知之說,鑿空創出,謬辱備至,私心痛迫,寧欲無生。祗緣不肖無似,涉世昩方,一言纔發,貽辱至此,無非自取,尙誰咎怨?第伏念此等手段,決非一鄕生所自辦,固自有主張使令之人。戶曹正郞金楺,以奸毒之性,挾文墨之技,言貌佞詐,蹤跡陰祕,凡係朝議,罔不參涉,以幺麽一蔭官,出入於主論之家,作爲心腹,鼓動脣吻,加以近年以來,逞憾於厥叔之被劾,蓄忿於復科之見格,益肆蛇蝎之毒,輒售噬嚙之計,凡所以敲撼朝紳,壞敗國事者,靡不用極,前後激成排軋之論者,非止一二,而及其疏啓之出也,人輒曰,此楺也之筆也。衆口一談,十手皆指,而今又嗾其猶子,首唱疏論,出沒泮村,指揮謀計,挾助儒生,違拒明命,今番攙入於草記者,亦其代撰之疏也。國言日益喧藉,公議莫不駭惋。如此回邪不正之人,不可一日留置京輦,以亂國家,故臣果採輿人之公誦,將欲仰請投畀之典矣。啓未及發,渠亦自知其罪犯,不容於公議,乃反爲先事狙擊之計,所謂有泰,又非別人,乃是楺同鄕親昵之間,則製給通文之狀,灼然可知。且其通文中,援臣啓辭,直以沮戱疏辭,奪此與彼等說,構成罪目,捏合爲言,誠可笑而不足辨也。臣之論啓,在於罷疏廳捲堂之後,則沮戱之說,未知何據,而及其不參疏儒生招入命下之後,治經多士,爲參殿講,欲爲入齋,而因其阻搪,終不能接迹於泮宮,而向臣啓辭中,無故儒生,絶不許入云者,蓋指此等事,則有泰所謂奪此與彼等語,寧有毫分近似者耶?噫,太學以禮讓爲本,士子以廉隅爲重,而在魯,肆然欺罔,角勝君命,已是世道之大變,而秉鼎以李澤之姪子,挾其私怨,專受指敎,謄納疏本,構捏首相,而又復冒恥喪廉,汲汲新薦,遠度則以亂家之子,猥參新薦,不有臺斥,冒沒入齋,偃然薦望,差出同任之人,無恥胡至於此?臣竊痛惋也。臣雖疲劣,不欲與此悖義蔑倫之輩,爭其是非,以傷事體,故泯默尋單,以爲自靖之道矣。今者有泰之通文,醜辱無限,惡言狼藉,臣何敢諉之於橫逆,而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震壽啓曰,掌令尹會,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燼餘

2月25日 编辑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兪命雄坐直。左副承旨任舜元坐直。右副承旨李震壽。同副承旨金弘楨。注書魚有龜服制一員未差。假注書徐命淵仕直崔守慶。事變假注書洪尙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日暈。

○下直,慶尙都事丁惟愼,庇仁縣監權聖大,慶基殿參奉朴鶴齡,乶下僉使田會一。

○金演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弘楨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權尙夏,執義李晩堅,掌令洪重周在外,掌令尹會避嫌退待,持平韓配周受由在外,持平李世德在喪,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演啓曰,左承旨李善溥,病狀難强,左副承旨任舜元陳疏,今方捧入,右承旨兪命雄,亦不仕進,廳中位甚不齊,右承旨,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崔錫鼎二十一度呈辭。傳于金演曰,安心調理。

○左議政李頤命十四度呈辭。傳于金演曰,卿辭至此,本職勉副之意,遣史官傳諭。

○備忘記,傳于李震壽曰,今下弓矢,乶下僉使田會一處給送。

○江原監司李台佐,以江陵居幼學沈渭興妻金氏等燒死事,狀啓。傳于金弘楨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李震壽,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五日,前承文正字李濟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守門將盧遠明,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金演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兪命雄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大臣置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開政時仍行。

○金弘楨,以戶曹言啓曰,瀛昌君沈,以崇陵守陵官,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慶尙道星州牧數外官屯田一結六束,自本家望定願受,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以崔守慶爲假注書。

○金弘楨,以戶曹言啓曰,故宣武功臣永嘉府院君權慄恩賜田畓,尙未準受矣。慶尙道金海府數外官屯田畓竝三結,自本家望呈願受,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來三月朔頒料次,倉官進去于領議政崔錫鼎家,請受祿牌,則以爲,情勢萬分危蹙,方在連章請急中云,祿牌不爲出給。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輸送。

○兪命雄啓曰,左副承旨任舜元,連呈辭疏,累日不爲仕進矣。今則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檢閱洪啓迪,來在城外,陳疏到院,原疏纔退却,而莫重史局,兼春秋一向替直,事甚未安。洪啓迪,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檢閱洪啓迪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命雄曰,推考傳旨捧入。

○兪命雄啓曰,洪啓迪,旣有只推之命,所當卽爲牌招,而今已夜深,且家在城外,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震壽,以戶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一日晝講入侍時,輪對官義盈直長盧世煥所啓,本庫乃是素膳供上之地也。自前國恤時,魂殿山陵祭享用餘素膳物種,三年後,每爲還下於本庫,載錄於遺在之數,入置臺庫,逐日請臺回倉,而不敢任意開閉,故物種之腐傷與否,未曾詳知。丁亥年因潦水,臺庫墻壁,擧皆頹圮,所在物種移庫之際,臺監及戶曹郞官與本庫官員,眼同看審,則各樣物種,盡爲腐敗,已成塵土,鳩合入庫,非但徒爲虛簿,揆諸事體,亦涉不敬。故其時本庫官員,齊進面議於戶曹判書尹世紀,則發遣郞廳,請臺更爲看審,稱量物種後,將欲草記變通,適爲遞職,未及變通矣。祭享物膳,雖是用餘,事體重大,腐敗不可用之後,仍爲封留臺庫,實爲未安。聞奉常寺祭享物膳陳腐不用者,埋置淨土,已有前例云,本庫所在腐敗素膳物種,依此例變通,似合事宜,惶恐敢達矣。上曰,令該曹稟處,命下矣。國恤時用餘流來素膳各種,年久腐傷,已成塵土,故義盈庫於年前,論報本曹,請爲蕩減,前判書臣尹世紀,發遣郞廳,請臺監眼同看審,稱量物種,則藿耳五百九十九斤,粉藿一百九十五斤,常藿六百八十二斤,早藿一百五十二斤,石耳一百二十五斤,多士麻一百斤,甘苔七十三斤十二兩,細毛五十六斤,海衣一千八十四貼,絲藿四十七斤等物,果爲腐敗成土,或菫存形體,而亦皆腐傷,故成置文書,欲爲入啓變通,而未及矣。今者本庫官員,陳達於榻前,請爲變通,有稟處之命,所當更遣郞官,看審處之,而前日本曹旣遣郞官,與臺監眼同看審,稱量物種,仍爲封留臺庫,文書明白俱存。上項素膳各種,俱是海物,留置庫中,已多年所,則腐傷不用,理勢固然。各樣物種,依前稱量斤數,一倂蕩減,使之埋置於淨潔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演,以司饔院官員,以諸提調[都提調]意啓曰,備邊司甘結內,安山漁所復戶米捧上時,郞廳濫捧,欠縮甚多,故水原府使,論報監營,監營轉報本司,至有別定差使員,與本院郞廳,眼同捧上之令,而安山漁夫,乃七十五戶,每戶各給田五結七十七卜六束,結內卜數,輒以戶斗戶升,逐戶收捧,以其所捧斗升,量納漁所,已成流來之規矣。昨年因水原報狀,自戶曹啓罷斗子,始用斛子,而戶主之升斗收合,與前一樣,漁夫之所受,比昔大縮,實惠未究於民間,剩餘反歸於戶主,漁夫輩縷縷稱冤,每每呼訴,而此則旣已啓稟定奪,有難容易變通,罷去斗子,仍用斛子,渠輩之呼冤,愈往愈甚矣。又聞差使員定送之擧,皆懷渙散之心,將不得安接,今此定送差使員,多有不便之端,本院郞廳,奉命下去,專管御供,則事體誠不輕而重矣。定送差員者,出於不信之意,其在朝家體例,恐不當如是,而今若創出無前之差員,操切於捧上之時,則實非尊事體之道,此不便之一端也。當初罷斗用斛,旣由於水原,而用斛之不足,又請差員,厚招漁夫之怨謗,反疑本院郞廳之濫捧,揆以事體,殊甚未安,此又不便之一端也。在前郞廳捧上時,遠地民人等,隨到隨捧,少無遲滯之患,而等待差員之際,自費多日,難於久留,或載還本邑,或留置村閭,往來頻數,閪失亦多,此又不便之一端也。差員又定以本郡地主出來,則所率官人,必索酒肉,漁戶驛騷,鷄犬不字,其間難堪之狀,有不可盡言,此又不便之一端也。漁夫專廢農務,長在浦口,其所望專在於復戶米,不但賴此而糊口,如枺木箭簾等物,亦皆以此而辦出,其所受復戶米元數六石零,而除其雜下所用,則其所食,不過數石零也。前日以斗捧上時,則或不無剩數,而用斛之後,所失旣多,今若定送差員,則必多花消靡費之弊,擧皆離散,有難保之心。捉魚享上,專賴漁夫,而旣失歡心,生事丁寧,此又不便之一端也。有一於此,決不可爲,況有此五不便,而豈可强爲之哉?創出新規,弊端如此,七十五戶,奔走來訴,群情可見。且漁夫所受之米,專爲御供而設,則郞廳專管,捧上分給,事體當然,朝家何可示之以不信之意,別定差使員,與之眼同捧上乎?以此意論報備局,則大臣以爲,弊端如此,不可仍定差員,欲爲變通矣。今方引入,不得行公,自本院啓達,還罷爲宜云。當初備局之許題,不過畿營之粘移,而非但貽弊漁夫,本院郞廳,係是奉命之官,則事體所在,亦不可付諸差員之手。依前例兩漁所差使員,勿爲定送,仍令本院郞廳,捧上分給,而毋令高重之意,另加申飭,何如?傳曰,允。

○任舜元,以賑恤廳言啓曰,因吏曹正郞趙泰億疏陳,備邊司覆啓內,湖南所在平安道作米,輸納江都,民多怨言,令該廳稟處事,命下矣。上年京倉米一萬數千石,移轉關西之路,平安監營,貸得軍布大同等木,作米於湖南,以爲還報本廳之地。江都軍餉,近甚缺少,故以此米使之上納江都事,定奪分付矣。昨年湖南,農事失稔,道臣以此米願爲留賑,廟堂許令一一半留賑者,出於軫念南民之意,而今者侍從之臣,陳疏請留,蓋其所貿之穀,多在山郡,出浦之難,誠如所陳,湖南之失稔,又復如此,不可無變通之道。特爲一倂許留,使之移轉於沿邑,待秋竝耗,還捧於海倉,以爲趁明春上納之地,宜當,以此分付全羅監司處,何如?傳曰,允。以上燼餘

○京畿監司書目,高陽呈,以執義李晩堅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上來察職。

○左副承旨任舜元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意外侵詆,不足爲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四學儒生金道淳等上疏。大槪,臣等俱以聖朝菁莪之士,目見《類編》一書,經傳滅裂,事關先賢,不忍含默,玆敢呼籲衛道尊經,仰答我祖宗三百年培養之聖澤,兼附區區所懷,以備裁察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日者泮疏,其果出於尊經耶?其心所在,灼然可知,而爾等乃敢掇拾餘論,恣意護黨,張皇投疏,必欲角勝,已極駭惋,而疏末所陳,亦出構誣,尤爲不美也。

○副應敎趙泰億上疏。大槪,千萬意想之外,猝被鄕生通文中無限醜詆,不得不悉暴情實,以冀聖明之照察,仍乞削臣職秩,俾得引分自靖,以卒天地生成之澤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幺麽鄕生,安敢乃爾?此等構誣,不足掛齒,爾其勿辭,從速察職。以上朝報

○政院啓曰,以英陵摘奸書啓單子,有頉處察處事,命下矣。取考禮曹所上文狀,則本陵參奉任守經,以陵山莎草枯損,土色露出,長明燈石凍露,紅箭門傾側,曲墻蓋瓦破傷。右項有頉緣由報禮曹,則題辭以上年監司秋奉審書啓回啓時,旣以今春奉審時,使加詳察之意,入啓定奪。道臣今已出巡,當待其回還,啓聞處之之意書啓中,報禮曹受書目之者,乃是實狀,至於薍簾東西邊各二浮裂破事,所當竝入於報禮曹文狀中,而初不擧論,殊涉疎漏,當該陵官,推考,何如?傳曰,允。以上《禮曹謄錄》

2月26日 编辑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任舜元。左副承旨李震壽坐直。右副承旨金弘楨坐直。同副承旨李世維未肅拜。注書魚有龜服制一員未差。假注書徐命淵崔守慶仕直。事變假注書洪尙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昧爽,下雪。

○李震壽,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弘楨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震壽啓曰,大司憲權尙夏,執義李晩堅,掌令洪重周在外,掌令尹會避嫌退待,持平韓配周受由在外,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演啓曰,左副承旨李震壽,同副承旨金弘楨,俱以病不爲仕進,揆以廳規,殊涉未安,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崔守慶,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崔錫鼎二十二度呈辭。傳于任舜元曰,安心調理。

○李震壽,以禁衛營言啓曰,九番海西別驍衛五十六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三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別驍衛,依例替代後,舊番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都提調意啓曰,本廳來五、六月兩朔應立,中部右司屬忠淸右道五哨軍兵,來四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五月初一日,與中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都提調意啓曰,本廳屬海西十四番別馬隊五十三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三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十三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都提調意啓曰,來三、四月兩朔應立,中部中司屬全羅右道二哨,忠淸右道三哨,合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及京案標下雜色軍七百五十九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三月初一日,與左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都提調意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等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領議政崔錫鼎三月朔祿俸,依傳敎,令倉官輸送,則以爲,雖承輸送之命,卽今情勢轉益臲卼,不敢晏然承受云,辭而不受。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輸送。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相愚進,參判李墪呈辭受由,參議趙泰老進,行都承旨金演進。兵批,行判書李寅燁病,參判姜銑進,參議李壄呈辭在外,參知李世維差祭,左副承旨任舜元進。

○吏批啓曰,臺諫及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議政李頤命,旣已遞職,今當置處,而本曹無相當之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四館積滯,春別薦,何如?傳曰,允。

○以金萬埰爲戶曹參議,鄭栻爲醴泉郡守,全百祿爲慶源府使,吳命禧爲禮曹正郞,安時相爲持平,宋儒龍爲輔德,金萬增爲敦寧都正,李世維爲承旨,李龜齡爲綾州牧使。

○兵批啓曰,左議政李頤命,遞帶送西事,命下矣。所當隨品置處,而領中樞他大臣,今方見帶,依近例,從座目,判中樞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李頤命爲判中樞府事,趙泰耉爲司直,李善溥爲副司果,崔守慶爲副司正。

○李震壽啓曰,掌令尹會,引避退待,已至數日,而大司憲權尙夏,執義李晩堅,掌令洪重周,持平韓配周,大司諫林濩,正言林象德俱在外,司諫李正臣,獻納李翊漢,正言具萬理竝呈辭,持平一員未差,兩司無行公之員,尙未處置。除在外人員外,呈告未入啓之員,竝卽牌招,使之處置,何如?傳曰,允。

○任舜元啓曰,皇壇親祭擧動期日不遠,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弘楨,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輔德宋儒龍,時在全羅道綾州牧任所,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忠淸監司孟萬澤,以左尹任弘望病重上去不得事,狀啓。傳于金弘楨曰,卿辭至此,本職許遞事,回諭。

○任舜元啓曰,兼春秋洪尙賓,累朔供職,身病且重,兼春秋之任,今姑減下,其代,後日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正言具萬理啓曰,全羅監司朴弼明罷職事,引嫌而退。先事密嗾,情狀旣露,則誣悖之說,何足爲嫌?掌令尹會,請命出仕。措辭竝見上答曰,依啓。

○金弘楨啓曰,臺諫出仕事,命下矣。今已日暮,明日待開門,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承旨李善溥疏曰,伏以,臣冬間死疾之後,筋力精神,耗敗無餘,更兼以足病轉劇,行步甚艱,固無望於奔走職事,而前月之見拜本職,强起數月,諸病疊出,尋單丐免,幸蒙矜許,仰祝聖恩。跧蟄旬餘,不料聖渥優異,天點復下,臣誠惶恐感激,承牌入肅,而適値眞殿動駕之日,事勢急迫,不敢言病,犬馬之誠,且急於一近耿光,竭盡死力,菫菫支吾,深嚴駿奔之地,幸不至於顚仆生事,而失汗過多,觸感非細,歸來昏仆,達宵叫痛。重以足腫肆毒,兩脚皆浮,而猶不敢一向偃伏,早事祈免者,誠以前後恩除之下,輒卽解免,跡涉自便,分義未安,而亦欲與院中僚友,周旋許久,使之目見而心憐,冀有以從容變通,扶舁赴公,蹣跚就列。又因朝晝之間,不謹脫着,通行時令,乘虛重發,隨例申退,亦未自辦。連服湯劑,僵臥直廳,挨過兩宵而後,始得艱歸私次,症情越添,了無自力復進之勢。又況皇壇親祀,只隔一旬,其陪衛往來之難,陞級陞降之節,有非尋常擧動之比,而臣不自言,拖及期日,則臣之顚躓僵斃,縱欲不恤,其如汚穢明禋,不敬莫大,何哉?一院之中,臣年最多,臣病最甚,晨夕供劇,傍觀亦爲之愍然。至於大祭陪從,萬無一望,實狀如此,臣何敢誣也?伏乞天地父母,諒臣危迫之懇,亟許鐫臣職,以便公私,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祝之至。謹昧死以聞。入啓。踏啓字。

○行司直趙泰耉疏曰,伏以,臣以無似,忝在師儒之任,不能敎迪齋生,致有異常之擧。嚴敎遽下,草記還給,臣於是,實有所惶悚不敢安於職次者,席藁俟命,未蒙處分,自暴籲悃,見阻喉司,一倍悶蹙,罔知攸處。繼而臺章峻發,其所咎斥,實非尋常,臣看來,不勝瞿然之至。泮儒空館,爲日已久,旣承勸入之命,反覆開諭,而引嫌不入,托以所懷,謄進其疏,揆以事體,實涉未安。累度相難,使之改呈,而堅執不回,日勢已暮,旣稱所懷,有難攙却,措辭奏達,蓋亦事勢之所不容已。臣雖疲劣,豈爲渺然一儒生所脅,而致此哉?今乃以無謂爲斥,不少顧藉,臣何敢以問備之薄罰,白簡之旋停爲幸,而晏然仍冒乎?伏乞聖明,俯諒臣危迫之懇,將臣兼帶同知成均之任,亟命鐫削,以安微分,以伸臺議,不勝萬幸。臣無任兢惶祈懇之至,謹昩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任。以上燼餘

2月27日 编辑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任舜元。左副承旨李震壽。右副承旨金弘楨坐直。同副承旨李世維坐直。注書魚有龜服制一員未差。假注書徐命淵崔守慶仕直。事變假注書洪尙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防垣萬戶具文恒。

○任舜元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來三月初一日,輪對日次,而國忌齋戒及大報壇親祭散齋,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金弘楨啓曰,掌令尹會,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李震壽曰,今下弓矢,防垣萬戶具文恒處給送。

○金演啓曰,吏曹參判李墪三度呈辭。傳曰,只遞本職。

○又啓曰,同副承旨李世維,行祭後,旣已入來云,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弘楨,以戶曹言啓曰,領議政崔錫鼎三月朔祿俸,依傳敎,更爲輸送,則以爲,當此朝紳儒衿,詆斥層加之日,情勢一倍危蹙,決無晏然受祿之理,今方以文字陳懇,又辭不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批下後輸送。

○假注書金始㷜啓曰,臣承命馳往于忠淸道尼山地酉峯村議政府右議政尹拯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冒死瀆籲,臣之本末情勢,靡不畢達,而螻蟻微衷,無以上格,聖批之降,不惟未蒙矜許,訓諭之隆,一向勤縟。噫,儒相之稱,旣非草莽賤分之所敢當,扶顚濟時之責,尤豈垂死微物之所敢聞?天鑑下臨,必已洞燭,而如許萬萬分外之敎,無異華袞之被土木,臣誠惶惑迷錯,罔知所以仰對也。臣今只是朝暮之人耳,決無一分轉動之望,而成命不回,恩召不輟,虛冒天寵,已踰一月。日夜憂懼,措躬無地,臣將不得不更冒萬死,又以文字申暴,不敢避煩瀆之誅,必以蒙恩改正爲期,而猥疏之上,輒煩史官傳諭,馹路之頻煩,州郡之供頓,當此凶歲,無非弊也。以賤臣之故,而貽此剩弊於一路,此亦臣之罪也。臣力疾迎批,若將殞絶,末由畢籲,無任伏地戰慄之至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臣等伏覩,昨日是季春淸明之節,而連日大雪,無異隆冬,節啓陽和,寒氣凜冽,此誠乖氣之致異也。誠不知殿下有何闕失,而仁愛之天,若是其警告耶?臣等竊觀,殿下卅載臨御,一心寅畏,玉食未遑於日昃,丙枕不安於中夜,夕惕乾乾,奉若以誠,憂念元元,字惠以仁,凡於敬天勤民之道,靡不用極,則是宜人心胥悅,天休滋至,而奈之何時候失節,有此災異之非常耶?噫,災不虛生,必有所召,不幸近年以來,饑饉荐仍,札瘥相繼,而徵督多門,愁歎載路,黨伐日痼,戈戟相尋,而朝著泮渙,氣象乖戾。今日人事之失,足以上干天和,而況廊廟殆空,而機務之曠廢已久。春序將闌,而賑政之區劃無人,泯泯泄泄,置國事於相忘之域,民安得不怨,天何以不怒乎?噫,天人一理,間不容髮,飭礪修省,轉災爲祥,豈不在於殿下一心乎?伏願殿下,恒存對越之誠,益篤淵氷之念,毋事於文具,毋務乎末節,懋昭儉德,革去弊政,視民飢渴,若己恫癏,普施仁政,均敷實惠,蠲除逋欠,以除隣族之侵。賙濟困窮,得免仳離之歎,使蔀屋含生之類,莫不鼓舞歡欣,咸囿於聖澤之中,推是心以往,以之建中建極,□公至明,飭勉臣工,俾盡寅協,消融保合,偕之大道,則人和氣和,天地之和丕應,惟殿下懋哉懋哉。臣等待罪近密,目見時氣之乖傷[乖常],不任區區憂慮,惶恐敢啓。傳曰,時候之乖常至此,心之憂矣,曷有其已?陳戒切至,可不留心焉?

○掌令尹會啓曰,臣又伏見四學儒生金道淳等疏本,則其所以詬辱臣身者,實祖述有泰之通文,而一則曰,怒子辱父,一則曰,挺身冒恥,專欲爲泮儒報復之計,臣竊駭惋也。頃年春澤,屢嗾私人,攻擊朝紳,其弊至於乖亂世道,沮敗國事,聖明洞燭其狀,亟施屛裔之典矣。今者金楺,又踵其習,凡所以激成邪議,簸弄朝廷者,靡不用極,國言喧藉,罪狀昭著。臣將欲論劾,略有酬酢於儕友間,而不意事未發而先泄,楺爲先事狙擊之計,募人發通,創出無根之說,誣辱人之先故,臣心甚痛迫,不得不略陳楺奸毒之狀而已,非因痛嫉在魯之欺罔,而有所延及於楺者也。至於李澤事,聖明之所俯悉,朝野之所共知,則其姪秉鼎,宜不敢參涉於攻擊首相之論,而謄上疏本,搆捏備至者,其非挾憾指敎而何?遠度,以汲汲新薦中人,乘機冒入,濁亂泮宮,無恥之說,烏得免乎?臣之所論,皆有根據,非如渠輩鑿空杜撰,以辱人之手段,而學儒輩,乃反謂之怒子辱父,豈非可笑之甚者乎?館官之受其誘脅,廢閣成命之狀,昭不可掩,泮儒之徒事欺蔽,全沒廉義之迹,自爾綻露,則官以諫爲名者,豈可諉之於事係儒生,而不論其是非乎?其所謂挺身冒恥者,未知何所據而發也。凡人之遭侵斥者,若其所言,有一分近似,則只當自處,以俟公議,而今有泰之通文,急於擊去臣於臺地,創出無倫絶悖之說,僇辱沓至,在臣自辨之道,不可不痛斥其情態,而今學儒輩,掇拾餘論,恣意詬罵,至以蓋愆等語,隱然揷入,有若臣之父與祖,眞有可蓋之愆者然,其用意之兇譎,遣辭之乖悖,胡至此極也?臣自忝叨言責以來,未能有絲毫稱塞,而反爲此怪鬼輩所誣辱,日事引避,良亦疲矣,而旣被其詆斥,則理難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金弘楨啓曰,卽伏見慶尙監司洪萬朝狀啓,則以大丘前判官韓配周,限畢賑間姑爲仍任事,有所陳請矣。凶歲賑政,雖曰不可付諸生手,臺閣事體,與他自別。且配周,旣以本職,累日行公,到今請仍,殊涉未安。監司洪萬朝,推考,何如?傳曰,允。以上燼餘

○領議政崔錫鼎上疏。大槪,尋單縮伏之中,又遭學儒之疏斥,情迹之難安,非止一端。伏乞早賜處分,俾不至重速罪戾,仍寢祿俸輸送之命,以靖私義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類編事,屢次開釋矣。以卿平日尊信朱子,寧有一毫近似於人言耶?前後儒疏,專出於爲人求罪,擠陷乃已之計,而有泰之恣意醜辱,莫非國綱解弛之致,豈不痛心哉?噫,予之於卿,眷待彌隆,故媢嫉之輩,換面迭出,齮齕不已,尤可惡也。惟予益篤倚毗之誠,期回若浼之志,予不捨卿,卿不忍棄予也,決矣。至於常廩,不宜過辭,安心領受,體予勤懇之旨,速出視事,弘濟時艱。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副應敎趙泰億上疏。大槪,恩批異常,惶感交極,而學儒疏詆,僇辱轉甚,冒死申籲,乞蒙斥退,以靖私義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學儒疏語,專出搆捏,而遣辭絶悖,予實駭惋也。於爾少無可嫌,勿辭,從速察職。以上朝報

2月28日 编辑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兪命雄坐直。右承旨任舜元。左副承旨李震壽。右副承旨金弘楨。同副承旨李世維坐直。注書魚有龜服制一員未差。假注書徐命淵崔守慶仕直。事變假注書洪尙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任舜元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金弘楨啓曰,大司憲權尙夏,執義李晩堅,掌令洪重周在外,掌令尹會避嫌退待,持平安時相時未肅拜,持平韓配周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世維啓曰,臺諫出仕事,命下矣。日勢已暮,明日待開門,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崔錫鼎二十三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金弘楨啓曰,掌令尹會,引避退待,而憲府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處置歸於諫院,而大司諫林濩,正言林象德在外,司諫李正臣,獻納李翊漢,正言具萬理呈辭。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任舜元啓曰,大報壇親祭,事體重大,期日不遠,該曹多有擧行之事。且禮儀使之任,不可以次官代行,而禮曹判書姜鋧,以兼帶辭免,累日呈告,本職尙未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禮曹判書姜鋧,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親祭受誓戒,在於今夜,隷儀在於來初二日,禮儀使不可不進參,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兪命雄啓曰,注書魚有龜,同姓五寸叔故進士史夏妻孺人李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李世維,以吏曹言啓曰,當此農務方劇之時,新除守令,不可不催促赴任,故前後除拜守令,皆令催促辭朝。況此宣川府使李溶,乃拿來之代,故催令赴任之意,招致邸吏,申飭非止一再,而遷就至今,尙不擧行,依他邑例,家僮使之捉囚,而聞刑吏之到門,已至三日,而家僮終不出給云,此前所未有之事。朝綱雖曰解弛,一守令之蔑視朝令,奚止於此?此而不治,將無以立紀綱而存事體。宣川府使李溶,卽爲罷黜,何如?傳曰,允。

○兪命雄,以賑恤廳言啓曰,卽見京畿監司李彦綱狀啓,則備陳仁川等十三邑民間遑急之狀,請得京倉移轉穀一萬石,欲爲及時救急,有此馳啓。當此窮春阻飢之日,移粟往哺,誠不容少緩,而第上年農事,沿邊一帶,雖曰尤甚,其所被災,不無輕重之別,不可以萬石之穀,一時俵散,以貽前頭難繼之憂。姑以京倉大小米各二千石,租牟各五百石,合爲五千石,移轉劃給,以爲救急之地,而參以各邑緩急,定其多少,量宜分給,宜當,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獻納李翊漢啓曰,掌令尹會,引嫌而退。誣詆之言,前後一套,以此再避,無已太勞?請掌令尹會出仕。避辭在上答曰,依啓。以上燼餘

○晝講。入侍,知事趙相愚,特進官姜銑,承旨李世維,玉堂吳命恒、李眞儉,假注書崔守慶,兼春秋申𫕵,史官洪啓迪,武臣李光輔。

○平安監司書目,泰川縣監尹樟,受由上京之後,以身病累度呈狀,還任無期,不得已罷黜事。

○晝講時,侍讀官吳命恒所啓,頃年李命世,引喩失義,所坐甚重,而渠若有意爲言,則其罪豈止竄謫乎?倉卒之間,大段妄發,故聖上旣命遠竄,後乃放釋,而廢棄許久,殆將十年。天道十年亦變,則聖明之世,豈有終棄之物乎?下詢諸臣而處之,何如?上曰,諸臣所見,何如?知事趙相愚曰,命世當初所達,旣涉越俎,言又失對,至今人以爲非。自上旣加流竄之典,其後旋施放釋之恩,當初本情匪他,聖上蓋已照燭矣。方當春和之時,草木群生,咸被雨露之澤,獨命世,廢棄者已至十年之久,而尙未蒙聖渥,吳命恒所達,誠爲得宜矣。參贊官李世維曰,臣於其時,待罪下邑,未詳其曲折,而第聞其所坐,雖被流竄,固無可冤之端,而旣被雷雨之澤,歲月已久,且聞其人,博通經史,罕有倫比,是爲可惜云矣。命恒曰,其人不但博古通今,人才可惜。恩譴以來,杜門不出,自省愆尤,尤可見其謹飭矣。檢討官李眞儉曰,小臣曾未見命世,未知其爲人之如何,而頃年所達,不但有越俎之嫌,只是妄發,固有罪矣。今當陽春之節,雨露之澤,無物不被,獨命世,尙在廢棄中,此爲可惜,故上番有此陳達矣。上曰,命世向年筵中所達,極其非矣。以此竄逐,久而得放,今已九年。天道亦十年而小變,則不可永棄,特爲敍用,可也。

○晝講時,前假注書李命世敍用事及諸道兵水使巡點,旣已停止,令營將、虞候,替行巡點事及兵曹判書李寅燁牌招察任事,榻前下敎。

○正言具萬理上疏。大槪,敢陳瞽說,以備裁擇,兼暴病狀,冀蒙恩遞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今玆爾疏,出於憂慨之意,而所論亦甚得宜也。須勿過辭,從速察職。

○禁府,庾時度拿囚。啓。

○晝講時,知事趙相愚所啓,日昨慶尙監司洪萬朝狀啓中,請以持平韓配周,仍任大丘判官,而配周,旣已上來承命,今難變通,勿施,何如?上曰,依爲之。以上朝報又所啓,京畿監司李彦綱,狀請空名帖一千一百張,黃海監司李彦經,亦狀請空名帖六百張,以爲補用於賑資之計矣。問議于大臣則以爲,其數太多,京畿則量給八百張,海西則量給五百張,爲宜云,敢此仰達。上曰,京畿則八百張,海西則五百張,依此數成給,可也。上曰,頃於兵判疏批中,諸道水陸操停止,令營將巡點之意,及之矣。卽見忠淸水使白時耉狀啓,則其公事或未得見,而有此馳啓也。依前日兵判疏批,斯速擧行,而虞候亦令巡點事,分付,可也。以上《備局謄錄》

2月29日 编辑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任舜元。左副承旨李震壽。右副承旨金弘楨坐直。同副承旨李世維坐直。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崔守慶仕直。事變假注書洪尙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金演啓曰,明日大報壇親祭散齋,來三月初一日國忌齋戒及散齋,初二日國忌正日及散齋,初三日散齋,初四日,初五日致齋,初六日正日,此七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金弘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宇杭,戶曹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崔錫鼎二十四度呈辭。傳于金演曰,安心調理。

○金弘楨啓曰,行兵曹判書李寅燁,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李寅燁所遭人言,極其無謂,亦且陳疏自列,累承批旨開釋,則不宜許久引入,致令重務曠瘝。況皇壇將事,期日迫近,本兵多有擧行之事。昨日筵席,聖敎丁寧,特命出牌,而又復爲嫌,不卽祗承,殊涉未安。李寅燁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演啓曰,預備兼春秋南世珍,今以下番啓下,洪尙賓減下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吳命禧。

○李世維啓曰,以副應敎趙泰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兵曹判書李寅燁疏曰,伏以,臣情窮勢極,疾病又劇,日尋辭單,見阻喉司,惶悶迫隘,罔知攸措。不圖今此,召牌忽降,揆以分義,行不俟駕,而顧臣舊染未湔,新汚又塗,其何敢抆拭復進,玷累於周行?殿下亦何必强留如此滓穢之臣,以重貽淸朝之羞乎?而況素患痰火,挾感重發,煩冒而終日,咳喘而達夜,日就危厲,去死無幾。雖微蹤地之臲卼,卽此病狀,決無復起承命之望,又未免坐犯逋慢之科,臣罪萬死,臣罪萬死。伏乞天地父母,特賜哀憐,亟削臣職名,仍勘臣罪犯,以肅朝綱,以靖私分,不勝萬幸。臣治疏將上之際,恩召荐臨,惶隕之極,不暇他顧。玆敢包羞忍恥,來詣闕外,而難進二字,參前倚衡,咫尺天門,不敢徑入,又復陳章而退,臣罪至此,而尤萬萬矣。臣無任兢惶戰灼,席藁俟譴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予意已悉,而撕捱至此,豈不有損於事體耶?斷無準請之理,卿其速出行公,毋曠職務。

○檢閱洪啓迪上疏。大槪,冒陳私情,冀蒙矜許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以上燼餘

○晝講。入侍,知事姜鋧,特進官金重器,承旨兪命雄,玉堂吳命恒、李眞儉,假注書崔守慶,兼春秋南世珍、申𫕵,武臣南崙。

○工曹參議徐宗憲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晝講時,侍讀官吳命恒所啓,今於興滅國繼絶世之文,臣有所懷,因文義敢達。麗王陵及崇義殿,以王姓爲參奉、殿監。頃年聖上特命王世萬除職,凡在瞻聆,孰不欽歎?第王世萬,纔已身死,其餘王姓,僅或平民,誠爲可矜,而曾聞禮曹摘奸郞廳之言,則王陵一處有穴,揷木深入,故覆以莎片云,亦甚愍然。參奉疲殘,不能檢察,自松都轉報該曹,事亦稽緩。此後則參奉、殿監,各別擇差,觀其爲人,間或調遷,而各陵有頉處,這這看審,使之直報禮曹,趁卽修改,則其在興滅繼絶之道,有光聖德。禮官今方入侍,下詢而處之,何如?知事姜鋧曰,儒臣所達,皆好矣。王陵亦似有未盡修改處,而參奉疲弊,有難直報禮曹,反不如轉報松都,速付撥便之爲愈,更加申飭,似好矣。上曰,儒臣因文義陳達之言,誠好矣,而有難直報禮曹,則自松都趁卽轉報之意,各別申飭,可也。以上朝報

○晝講時,同知事姜鋧所啓,頃日英陵內摘奸時,因政院啓辭,以陵上雜頉,報禮曹時,薍簾不爲擧論,故請推本陵參奉矣。陵上雜頉,則姑待道臣啓聞後,可以稟定,而至於薍簾,則旣有執頉,爲先改備事,分付該曹,何如?上曰,依爲之。以上《禮曹謄錄》

○晝講時,特進官金重器所啓,諸道營將巡點事,已有成命,而此有一款定奪事矣。他道營將巡歷時,則例爲點檢軍器軍兵後,因爲試射放,而京畿則曾於壬子年,使營將巡歷各邑,而至於試射放,則狀請後始乃爲之,到今據而爲例,事體未安。自今以後,畿輔三鎭營將巡歷時,點閱試射放等事,依他道例,一體擧行事,宜有定式之道矣。上曰,一體爲之事,定式施行,可也。重器曰,旣爲試射放,則入格者施賞,所不可已,而本廳元無錢布出處,故曾前將臣巡歷時,施賞木同,例自兵曹有上下之規。今此營將巡歷施賞之資,亦自兵曹上下之意,敢達。上曰,然矣。分付,可也。重器曰,軍兵所着戰巾、號衣,京軍門則惟都監軍兵着之,外方則惟畿輔三鎭軍兵着之矣。都監軍兵,自是輦下侍衛之卒,凡諸服飾,宜異於他軍,而至於束伍,旣非侍衛之卒,而戰巾有弊端,曝陽、大雨、霜露,俱不得掩其面,而況逢點時,則旣着戰巾,又持戰笠,而俱爲逢點,若或執頉,則貧寒軍士,上京措備之弊,旣甚不貲,亦無益於戰陣,而有害則如此,自今廢之無妨,故敢達。上曰,此與都監軍兵有異,廢之,似好矣。以上《備局謄錄》

2月30日 编辑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任舜元。左副承旨李震壽。右副承旨金弘楨。同副承旨李世維。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崔守慶。事變假注書洪尙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流星出織女星下,入北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三四尺許,色白,光照地。

○領議政崔錫鼎二十五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判尹兪得一永平地掃墳呈辭。入啓。給由。

○政院啓曰,兵曹判書李寅燁,本兼諸務,俱係緊重,禁旅都誠之遷就,畿湖賑事之區劃,誠不容少緩。昨又陳疏,批旨勤摯,則不宜一向引入。李寅燁,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工曹參判閔鎭遠上疏。大槪,臣伏見正言具萬里之疏,其所以罪狀臣者,極其深峻,臣誠危怕,莫知所以。玆敢席藁私次,冒死呼籲,乞遞臣本兼諸職,仍命勘臣罪犯,以嚴邦憲,以謝臺議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掌令尹會上疏。大槪,臣慘被有泰之橫誣先故,不任痛迫之情,玆將先代事實,仰塵宸嚴。伏乞亟遞臣職,仍命攸司,與有泰倂下司敗,以辨先誣,不勝幸甚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有泰之辱人祖先,極其駭悖,奚待辨覈而後,可知其誣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持平安時相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疏末引嫌,元非大段,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判書李寅燁,牌不進。

○掌令尹會啓曰,爲辨先誣,猥陳一疏,及承批旨,其所以開釋辨斥,逈出尋常。臣奉讀以還,不覺感涕之自零也。第伏聞,昨日筵中,儒臣以洪遠度事,有所陳達,拈出臣避辭中亂家二字,至謂之效尤,大加非斥云。前席語祕,雖不得其詳,聞來不勝瞿然,繼之以訝惑也。頃日遠度放倒廉義,冒入儒宮,濁亂首善之地,欲售黨伐之計,士習之不美,莫此爲甚,故不得不痛斥於避辭中,而所謂亂家之說,臣雖得於風聞,略有所及,追聞物議,果爲爽失。將欲自列之意,已爲酬酢於儕友間,而急於先誣之辨暴,姑未暇及矣。今儒臣不諒臣意之如此,徑加疑詆,良可異也。至於尤而效之云者,未知何據,而身居臺地,目見齋儒之橫拿,略擧所聞,一言論斥,何所不可,而乃反比擬於無倫絶悖之徒,歸之於效尤,臣竊慨然也。如使臣平日言議,見孚於人,則此等勒加之說,奚爲而至此哉?重爲儒臣,惜此率爾之擧也。臣入臺以來,連事引避,雖非得已,固已疲甚,而旣被其意外詆斥,則何可一刻苟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副應敎趙泰億上疏。大槪,荐召之下,趨伏闕外,而踪地危蹙,終難冒進,敢暴血懇,冀蒙矜許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今日世道,雖曰艱險,予已洞察,縷縷開示,則爾自以世祿之臣,寧有必退之義?連章乞免,終涉太過也。爾其須勿煩請,宜速察職。

○修撰李明浚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以上朝報

○禮曹啓曰,今此顯陵王后陵上魂遊石傾側處,大臣當爲進去奉審,而領議政崔錫鼎,方在呈告中,右議政尹拯,在外未肅拜。如此之時,原任代行,已有前例,而該曹不敢擅便,令政院稟處,何如?傳曰,原任大臣進去,可也。以上《禮曹謄錄》郞廳金弘澤書。郞廳洪啓沃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