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肅宗/三十年/九月

八月 九月 十月

9月1日 编辑

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李廷謙。右承旨李喜茂。左副承旨黃一夏。右副承旨李晩成。同副承旨金致龍。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𫕵黃翼再。事變假注書尹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申時,日暈。

○下直,長興府使金得汶,西生僉使李天定,馬梁僉使申應箕,淸城僉使白壽海,朔寧郡守李奎壽,丑山萬戶吳碩興,位羅萬戶池益源。

○府啓,請還收炤兄弟放歸田里之命。請還收禁衛營所屬所安島宮家折受之命。請自今以後,內間所需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擧行事,定式施行。措語竝見上齋郞乃是蔭仕中選擇之窠,則不可人人而濫授也,明矣。齊陵參奉閔鎭岳,爲人庸陋,素無名稱,不識納履之嫌。雖有呈辨之擧,人皆傳說,作一笑囮,除目之下,物情爲駭。請齊陵參奉閔鎭岳汰去。竝引嫌而退。旣停其啓,今無可嫌,不謹考檢,難免其責。請執義金相稷出仕,持平李明浚遞差。答曰,不允。汰去事及處置事,依啓。

○政院啓曰,正言朴鳳齡、韓重熙,引避退待,今已經宿,而尙不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明日爲之。

○院啓,請定配罪人金砯,更爲拿囚,嚴刑鞫問,依律定罪。請當該內乘,拿問定罪。新除授南海縣令金錫慶,爲人闒茸,門地卑微,初以納粟,冒通仕路,至授僉使,已極濫猥,及除本職,物情大駭,字牧之任,固不宜畀諸此類,而況其年紀,已過七十,慮其法例之有拘,敢生縮年之奸計。乃於壬午帳籍,減其十年而懸錄,自稱以未滿年限,終至於圖得守宰,臣聞而爲駭。謄見前後帳籍,則丙子、己卯式年以前,俱以甲戌書塡,至於壬午,始改以甲申,其所用意,誠極巧慘。如此之人,決不可置之衣冠之列,請南海縣令金錫慶,削去仕版。竝引嫌而退。莫重科榜,倒書第次,其在事體,勢難仍在,務欲詳審,自至經宿,以此爲嫌,殊涉太過。請正言韓重熙出仕,正言朴鳳齡遞差。答曰,不允。末端事及處置事,依啓。

○兵曹口傳政事,宣傳官尹遇進。

○備邊司,守禦使閔鎭厚。

○京畿監司書目,水原呈,以大司憲宋相琦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

○執義金相稷,就職。

○司諫尹憲柱,牌不進,依承傳罷職。以上春坊朝報

○政院啓曰,今此春塘臺應參試官望,未付軍職者,其類頗多,而科日迫頭,時無開政之事。令該曹今日內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以上《吏曹謄錄》

○傳曰,禁衛上番軍,初試試取事,分付矣,時無試取單子入啓之事,亦何故耶?問啓。

○政院啓曰,禁衛營軍士,則八月朔內,無上番之事,九月念後,始爲點閱,故無試取軍士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上番軍士試取事,旣已命下,則試取與否,所當卽爲覆稟,而尙不啓達,致有下敎,本營之疎漏,甚矣。當該大將推考,何如?傳曰,允。以上《禁營謄錄》

○義禁府啓曰,今此春塘臺儒生庭試時,本府都事十員,竝皆赴擧,而本府都事一員,當直都事一員,回公都事一員,靑陽門禁亂都事一員,慕華館觀武才鳥銃試取時,左右禁亂都事二員,監試一二所禁亂都事二員,當以八員分差,假都事八員,令該曹差出,何如?傳曰,允。以上《禁府謄錄》

9月2日 编辑

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李廷謙坐直。右承旨李喜茂。左副承旨黃一夏。右副承旨李晩成。同副承旨金致龍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𫕵黃翼再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植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載寧郡守金昌國,光陽縣監金胄甲。

○李喜茂啓曰,自明日限畢試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黃一夏啓曰,明日慕華館砲手鳥銃試取時,命官,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右相進去。

○又啓曰,明日慕華館砲手鳥銃試取時,何承旨進去乎?傳曰,右副承旨進去。

○又啓曰,守禦使敎諭書啓下後,牌招傳給,例也,而新除授守禦使閔鎭厚,明日春塘臺試射事,命下矣。閔鎭厚以敎書時未製進啓下之故,未授密符,卽爲牌招,諭書、密符,先爲傳授,仍令察任,而敎書追後啓下傳給,何如?傳曰,允。

○李喜茂啓曰,右議政李濡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光佐、李觀命、李彦經、權詹、朴弼明、吳命峻、韓配夏、沈宅賢、宋正明、李大成、崔昌大、李明浚爲副司直,以朴鳳齡、趙泰億、柳泰明、洪泳、尹星駿、李晩堅、李海朝、李㙫爲副司果。

○黃一夏,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春塘臺親臨庭試武科試官及慕華館命官,別試才試官,當各備三員,而文武二品以上,無故可擬之人乏少,不得已每望各二員,依近例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八員內,正郞金一鏡,以京試官,奉命在外,正郞李世最、洪重禹,以監試試官,方入試所,佐郞趙以進,以兼春秋上番入直,卽今無故見存,只有四員。明日擧動時,侍衛及文武試官,外司上直,內外禁喧,無推移之勢,苟簡莫甚。佐郞趙以進兼春秋上番之任,姑爲減下,以爲推移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曹所屬司僕寺官員,今甲申年春夏等褒貶等第,因本寺提調有故,限內不得磨勘矣。今始追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兪得一爲副司直。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頤命爲弘文提學。

○李喜茂啓曰,弘文提學李頤命,旣已口傳差出矣。開場只隔一宵,卽爲牌招,此外試官,擬望中不進人員,一依定奪,亦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自前親臨庭試觀武才時,例有宗宰差出入侍之規,而近年以來,連爲頉稟,今亦依近例,不爲差出,且原任大臣,亦有入侍之時,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答曰,依啓。原任大臣亦爲入侍。

○又啓曰,弘文提學李頤命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今此提學變通差出,專爲掌試,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致龍曰,弘文提學改差差出,意非偶然,其在分義事體,不可更爲撕捱,卽爲牌招。

○掌令成碩夔啓曰,請杭子炤等兄弟放歸田里之命還收事。請還收禁衛營所屬所安島宮家折受之命。請自今以後,內間所需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擧行事,定式施行。措語竝見上答曰,不允。

○正言韓重熙啓曰,請定配人金砯,更爲拿問,嚴刑鞫問,依律定罪。請當該內乘,拿問定罪。措語竝見上列邑聖廟,事體至重,雖是齋中任掌士人,苟非焚香修掃,無敢啓閉出入。如或有雨漏之處移安之擧,則守令必須躬進奉審,亦不可委諸齋任,而乃者利川府使鄭載恒,只使下吏,擅入殿內,五聖神版,任自攷視,傳說藉藉,士林共憤,隣邑儒生,至於發通,欲施合郡停擧之罰云,事之可駭,莫此爲甚。請利川府使鄭載恒罷職。答曰,不允。

○答判中樞府事徐文重箚曰,省箚具悉卿懇。有疾未參,庸何所傷?安心勿待罪,從容善攝。仍傳于金致龍曰,遣史官傳諭。

○左議政李畬箚曰,伏以,臣蒙恩調息,已浹一旬。太醫診視,隨以珍劑珍膳,天慈曲軫,恩數殊異,非臣隕結,所能仰報,感激涕零,不知死所。臣之病情,實與一時疾痛之症不同。專由胃土受傷,根本損敗,寒熱注下之患,種種發見,往來無常,食念阻塞,中氣大虛,連服調脾之劑,少無開通之益。僵委牀褥,生意都盡,誠以積漸已久,非暫時調救,所可差愈,强起就列,實無其路。再昨賓廳日次,旣未得進詣,明日親臨試士,亦末由參班。虛帶職名,罪戾增積,伏地悚慄,萬隕是甘。且臣於前後筵中,因聖敎下詢,妄論朴世堂事,其必取僇辱,固已自料矣。伏見洪禹行等疏本,以臣謂世堂爲異端,謂三年廢上食,爲有違於朱子之訓。時王之禮,怒氣蓬勃,極口醜罵,無所不至,臣誠不勝駭然,繼之以慙恧也。是非自有公理,非可以私意蔽遮,惡言取勝,臣雖疲駑,何可逐條辨明,與輩呶呶哉?所痛恨者,人心之陷溺縱肆,無復餘地。直謂前賢,可凌壓,天鑑,可欺誣,世道之不爲長夜,幾希矣。賤臣一身之不幸,亦何足道哉?臣以萬萬無似,忝居具幄之地,不能尊朝廷淑人心,畢竟以寂寥數語,取辱至此。其所狼藉臚列,無非極人臣之罪,此實聖世之大變,淸朝之至恥。苟求其故,孰非臣罪?臣雖微疾病垂死,卽此所遭,斷無抗顔周行之理。伏惟,天日在上,臨燭靡遺,臣之負犯,果有萬一近似於禹行等之言,則宜亟正臣罪,以嚴邦典。設有不然,政府非養病之坊,駑馬無更起之力,許令釋負就閑,以全微命,亦天地父母終始生成之大造也。惟聖明諒察焉。取進止。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有疾未參,庸何所傷?禹行輩情態之可惡,予已洞燭,則於卿,少無可嫌,安心勿辭,竢間視事,用副至望。仍傳于金致龍曰,遣史官傳諭。

○禮曹判書閔鎭厚疏曰,伏以,頃者諫官,疏論朴世堂家不設上食之事,臣看來,不勝駭愕。意以爲,世堂素不以行檢見稱,而攬取高尙之名,挾以文字之技,逐臭之徒,非一二數,若愛不知惡,學而化之。雖遭親喪,而不行饋食之節,則其爲世道之害,不但止於蘇氏之樂放誕。況民俗漸薄,喪紀壞敗,或誠有不足,或貧難爲禮者,藉爲口實,爭相慕效,乃謂位居崇品,爲世大家之人,亦且爲此云爾,則累殿下孝理之化者,尤將如何哉?臣爲是之大懼,思有以正之,而旣無辭闢之力量,又非有司之所擅。敢於前席,略陳微見,果蒙聖明,特賜採納,遂有定式嚴防之命。臣竊謂,從今以往,乖悖之行,不復行於聖世矣。卽見洪禹行等疏本,則詬辱臣身,無所不至。臣誠疲劣,不欲與之呶呶,而亦何可不一言以辨之也?自秦火以來,古禮多失其傳,故先儒之註解論辨者,充溢簡策。要其歸則必以從厚爲主,卒哭不復饋食之文,見於《儀禮》鄭註,朱子寒泉之事,亦有不可詳者,而朱子旣曰,今世見行之禮,不害於爲厚,而又無嫌於僭,則此爲不易之定論矣。其後諸儒之所以講論者,亦不爲不多,而蓋以朱子說爲準,則若先正臣文元公金長生,臣之外祖文正公宋浚吉,平日與人往復者,不過疑難於古今同異之際,而其行於家,則皆終三年設上食。禹行等欲引此爲世堂之證者,多見其不成說也。《五禮儀》者,祖宗朝所以爲法於一國者,而朝夕上食,祥而乃輟。夫三年之喪,自上達下,則此果非時王之制乎?其於士庶人之喪禮,固一從《家禮》,而相臣姜碩期之所謂今人,或廢上食者,蓋偶有所聞,泛然說出,而文元公亦隨問隨答,何可以其無深斥之語,而謂其意不以此爲非耶?大抵喪禮至重,難於省約,仍古人之所已行,苟非大害於義理,則雖如被髮之本於蠻俗者,朱子猶且載之《家禮》,而不之廢焉。況此上食之節,實是人子事死如生之至情,而旣有朱子定論,我國家禮亦如之,則稱以好古,必欲不行者,抑獨何心哉?其亦不仁之甚矣。禹行等,以童孺之見,阿其所好,自甘同歸於敗禮亂俗之罪,誠可哀而不足怒也。至於宿有嫌怨云者,尤未滿一哂也。臣本懦弱,每以世人之恩讐分明,心常慨然。今旣以其子昔年之事,追報宿嫌於其父哉?此則實非一毫萌於心者,而設令臣與世堂,眞有積怨,事係禮律,深懷世道之憂,則何敢顧私嫌,而不爲之自當乎?因此而請罪世堂,猶不可避,況其初非請罪者乎?然毋論其言之是非,臣職掌邦禮,妄欲稍正頹俗,使民歸厚,而反被無限醜詆,羞辱朝廷,莫此爲甚,更何顔面,仍據職次?伏願聖明,卽命罷斥臣職名,以存國體,以快人心焉。臣於構疏將上之際,伏聞有守禦新命,臣驚駴隕越,求死不得。噫,此際三軍司命,專管保障重地,臣之庸下輕淺,何嘗彷彿於是任,而廟堂謬擧而注擬,聖上循例而點下。臣身之顚沛,國事之僨敗,都不顧恤焉,臣不敢知此,何擧措也?方今昇平旣久,軍務弛廢,疇咨訏謨,未嘗不惓惓於城池之間,而乃以迂疏一書生,使當一面之寄,此眞所謂不可聞於隣國者也。召牌之下,不得不趨詣於闕門之外,而反復思惟,終難冒當。懇乞天地父母,俯察危悃,收回新命,俾之重兵事而安微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已諭於大臣箚批矣。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答吏曹判書李頤命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安心行公。以上燼餘謄書

○傳曰,初三日庭試畢射後,當始柳葉箭,禁衛大將、訓鍊大將、御營大將、守禦使、摠戎使,先爲入射,至於騎芻,則訓鍊大將、摠戎使,亦爲先射事,分付。以上《禁營謄錄》

9月3日 编辑

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李廷謙。右承旨李喜茂。左副承旨黃一夏。右副承旨李晩成坐直。同副承旨金致龍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𫕵黃翼再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植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晩成啓曰,小臣慕華館鳥銃試才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黃一夏進曰,宰樞執鼓之意,敢啓。上曰,知道。又啓曰,武臣擧子入射之際,例着紗帽團領,而遐方殘弊之類,多有不得着者。曾在庚申,亦許以笠天翼常着之服入射矣。今亦依此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

○金宇杭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參判,竝試官受點,新恩政事兼行之意,敢啓。上曰,知道。

○試官三十人肅拜就位。

○兵曹判書趙泰采啓曰,西北別付料,本是十窠,而頃者尹世紀陳達,分作二十窠矣。曾在庚申十科試取,故今亦此例修正單子以入,而係是遐方之人,其在之道,竝爲入射,未爲不可,何以爲之?敢稟。上曰,使之竝爲入射。

○上以承傳色,傳于黃一夏曰,侍衛諸臣皆坐。

○又以承傳色,傳于黃一夏曰,柳葉箭,使之預爲尺量,待明卽爲試取事,分付。

○黃一夏啓曰,柳葉箭尺量之意,敢啓。上曰,知道。

○黃一夏啓曰,軍器寺官員伏地云,問啓,何如?上曰,依爲之。一夏曰,問于軍器寺官員,則以爲,柳葉箭已盡尺量,而曾前規例尺量之索,宣傳官特納試所,故伏地云矣。上曰,尺量索兩端封紙,兵房承旨,例爲着押矣。

○命官申琓,弘文提學李頤命,招對讀官洪泳、趙泰億,書各題,盛函以進。上點下之,乃漢周勃,謝褒以安劉必勃,表也。

○黃一夏啓曰,柳葉箭試射時,貫則五鼓,邊則三鼓,隨其所中,而執鼓者前例如此矣。今亦依此爲之之意,敢達。上曰,知道。

○又啓曰,試所執鼓之意,敢啓。上曰,知道。又啓曰,擧子呼名之意,敢啓。上曰,知道。

○上以承傳色,傳于黃一夏曰,唱名之聲,甚爲低微,中與不中間,大聲唱呼之意,分付于呼名官。

○趙泰采曰,呼名官坐地稍遠,聲不上聞,使之移坐近地,何如?上曰,依爲之。

○黃一夏啓曰,改受點試官李潚肅拜之意,敢啓。上曰,知道。又啓曰,武試官李潚肅拜之際,誤爲曲拜,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又啓曰,入門官伏地云,問啓,何如?上曰,依爲之。又啓曰,問啓事,命下矣。問之,則以爲,入射擧子,今方當次,而入格擧子出去之際,誤爲相觸,所帶弓矢,盡爲摧折,不得入射,故伏地云。姑爲換次入射,何如?上曰,依爲之。

○辰時,上入御幕次,以承傳色,傳于黃一夏曰,除初試畢射後,內官入射,內官畢射後,宗班當以帿箭入射,以此分付。

○黃一夏啓曰,擧子,伏地者甚多云,問啓,何如?上曰,依爲之。

○黃一夏啓曰,擧子又有伏地者云,問啓,何如?上曰,依爲之。又啓曰,問之則或稱以父冤未雪,或稱以山訟冤屈云,此則極爲猥濫矣。使之退去,而此後如此之類,自下使之直爲退去,何如?上曰,依爲之。

○閔鎭厚曰,今見平安道留營將文報,則南道京試官李天果,猝然得病,死於甑山試所。監試雖或出榜,東堂日字不遠,速令差出其代,催促發送,似可矣。上曰,口傳差出,催督發送,可也。李喜茂曰,監試如未出榜而死,則參試官,似不得主試。使新差京試官,速往出榜,未爲不可矣。閔鎭厚曰,試券已捧之後,使在外人出榜,誠有乖於嚴科場之意。如未出榜,則使參試官出榜,則未知其不可也。上曰,所達誠是,使參試官出榜,可也。

○黃一夏曰,五軍門大將試取事,命下,而武擧子未盡試取,出榜後使之入射,何如?上曰,依爲之。

○黃一夏曰,考見前例,則大將試取時,入射次第,或以營次,或以加資,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上曰,以營次入射,可也。

○黃一夏曰,大將試取時,以其五軍門之故,對耦不齊,西貫則當以三人爲耦矣。上曰,依爲之。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萬胄爲平安南道京試官。

○金宇杭曰,先呈旣入,以收券次,出去之意,敢啓。上曰,知道。

○黃一夏曰,別軍職金潤纘柳葉箭二中,而不書別軍職三字於矢上矣。似是違格,而旣書姓名,何以爲之?敢稟。上曰,姓名旣書,則載給,可也。

○巳時,上入幕次。趙泰采,以承傳色啓曰,禁衛營哨官慶之星,入於東貫革,而誤射西貫革邊一中,勿施,何如?傳曰,依爲之。金致龍,以承傳色啓曰,臺諫今方啓辭捧入次出去之意,敢啓。上曰,御座後,榻前啓辭,可也。

○御座後,黃翼再出去,招入臺官。掌令成碩夔啓曰,請還收炤兄弟放歸田里之命,亟命絶島定配。上曰,勿煩。又啓曰,請還收禁衛所屬所安島宮家折受之命。上曰,勿煩。又啓曰,請自今以後,內間所需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擧行事,定式施行。措語竝見上上曰,勿煩。

○正言韓重熙啓曰,請定配人金砯更爲拿問,嚴刑鞫問,依律定罪。請當該內乘,拿問定罪。請利川府使鄭載恒罷職。上曰,姑先推考,觀其緘辭而處之。措語竝見上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問安。答曰,知道。以上燼餘謄書

○吏批啓曰,判書出榜之後,以身病出去,參議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吏批,以趙正紳爲杆城郡守。

○有政。吏批,以閔鎭厚爲內醫提調,洪泳爲文學,李墪爲兵曹參判,李禎翊爲正言,李晩堅爲副校理,兪彦明爲持平,兼掌令二,李裕民、李楨,持平單朴乃貞,兼監察單金萬胄,典籍單韓世弼,軍器主簿單金振聲,洪重夏爲司諫。吏曹政軸

9月4日 编辑

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李廷謙。右承旨李喜茂坐直。左副承旨黃一夏。右副承旨李晩成。同副承旨金致龍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𫕵黃翼再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夜二更,電光。五更,流星出北星上,入艮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五六尺許,色白,光照地。

○李喜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九月二十九日,中宮殿誕日陳賀時,王世子致問陳賀等事,依例磨鍊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工曹言啓曰,監試初試二所應辦官司䆃寺僉正趙正紳外任遷轉代,以本寺主簿李彦緯,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宇杭,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春川府使任弘望戶奴呈狀內,守令限年之法,誠非偶然,爲守令者,據法呈狀,則其在法官之道,不可一向退却,而奴矣上典,又得類中之症,雖欲忘廉冒年,强起作行,亦不可得云。春川,近爲弊邑,莫可收拾,因其邑民呈狀,備局覆啓,以勿論文武爵秩高下,各別擇差事定奪之故,不論其年限及爵秩,備擬以入,至於受點,當初擇差,意有所在,而任弘望,旣以年限,據法呈狀,兼陳病勢之難强,累度論題,終始撕捱,如是之際,官事久曠,委屬可慮。春川府使任弘望,今姑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連山縣監申潚呈狀內,昨於路上,猝遇大臣之行,未及回避,終至犯馬,揆以法例,不可晏然赴任云。大臣犯馬,在法當罷,事體所關,不可仍令赴任,連山縣監申潚罷黜,何如?傳曰,允。

○黃一夏,以兵曹言啓曰,訓鍊都監軍官沈之海,邊將除授事捧承傳,而被謫蒙放,方在奪告身中,不得循例擧行之意,敢啓。傳曰,敍用。以上燼餘謄書

○傳曰,今日畢射後,卽爲開政事,分付。

○江原監司書目,楊口縣監黃夏英,以其母病累度呈狀,還任無期,有難一切强迫,亦難一向等待,不得已罷黜事。

○監試一所,出榜詣闕。

○春塘臺試才罷後,大殿,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掌令成碩夔啓曰,請還收炤兄弟放歸田里之命,亟命絶島定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禁衛營所屬所安島宮家折受之命。上曰,勿煩。又所啓,請自今以後,內間所需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擧行事,定式施行。措語竝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新除授持平兪彦明,時在忠淸道保寧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正言韓重熙啓曰,請定配人金砯,更爲拿囚,嚴刑鞫問,依律定罪。上曰,勿煩。又所啓,請當該內乘,拿問定罪。以上措語竝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昨於利川府使鄭載恒罷職之啓,以姑先推考爲敎。夫載恒使其下吏,擅入聖廟,列位神版,啓視謄書之狀,旣已昭著,衆口一辭,至發於驪儒之通文。本官之辭狀,則更無可問之事矣。今於推緘之中,設有文過自明之說,亦何足取信乎?事關聖廟,終不可置之。請利川府使鄭載恒罷職。上曰,勿煩。以上春坊朝報

○有政。

○吏批啓曰,判書病不來,參議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沈仲良爲春川府使,趙以初爲楊口縣監,韓泰相爲連山縣監,金晉重爲銀溪察訪。

○入侍時,兵曹判書趙泰采所啓,希載冊子中,本道及陸地閫帥、守令問遺者,分輕重調用事,命下,而臣取見其冊子,則冊樣不過數寸許,所記字形,多不成樣。柳星樞之樞字,書以就字,元徽之徽字,只書重人邊,而亦書所遺物件,其中趙相周所送正木,而前後濟牧及兩縣守宰,率多刊錄,亦不知其意之所在也。或以前日將卒之間,或以其方官[地方官]有所問遺,此時元非深罪之事,而以此廢棄,亦以累年。今又因臺臣之疏,諸軍門皆許遞將官,而更不擧論,似非朝家滌瑕蕩垢之意。島中陸地,雖有遠近之別,若其問遺,則一也,以此分輕重,未知其可。臣意,則秩高之人,或差送以營將、僉使,其餘亦以此降差,漸次調用,而使人或知朝家用罰之意,則似爲便當。卽今軍門中軍、千摠之類,亦甚苟簡,故敢此仰達。詢問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何如?平川君申琓曰,臣忝鞫坐之故,見其冊子,左相其時爲判義禁,臣以爲,此是罪人之私置簿,朝家元無文書搜探之命,不可取見。且其所錄,雜亂不足取信云,而以參鞫臺諫傳看之故,終至於論啓矣。因此累年廢錮,已足懲罪,何可以此終身廢錮,而今若貶降除職,而復吝調用,則層節太多,朝家之事,豈可如是苟且乎?上曰,旣已削版,則罰已行矣,貶降除職,未知可也。泰采曰,今若更無處分,而遽除以曾前所經之職,則非但外議尙峻,渠輩亦自不安,猝難行公。臣之所達,非欲更爲用罰,槪出於收用之計,而聖敎如此,當以此意,出於擧條,以爲調用之地矣。右承旨李喜茂曰,調用事,命下矣。文武一體,以此意分付兩銓,何如?上曰,依爲之。以上《吏曹謄錄》

○上曰,北道按覈御史狀啓之意,何如?右議政李濡曰,臣未詳其狀啓辭意,而當初按覈御史差送之命,蓋因李振海元情,極其稱冤,故自上欲知實狀,而有此敎也,非有疑於監司而然也。第爲監司者,惶恐不安,則勢所固然,而一道之事,所當專委於監司,則以朝家大體言之,別爲行査,亦未知其何如也。監司未及得聞朝令之前,旣以行査之由,竝及於辭疏中,而自上批旨,仍令上送其査案,則御史之啓稟,不敢直爲擧行,亦其勢然也。臣意,則李振海元情內,穀物之數,亦不無差違之處云,而監司査案上來之後,禁府更加詳細憑覈,則其有虛實,亦豈無可辨之端乎?依聖批,使監司,仍爲上送査案,御史按覈一款,則不必疊行,似爲得宜矣。上曰,當初發遣御史,使之按覈者,非致疑監司,蓋慮監司爲嫌而然也。今則監司旣已行査云,取來其已査文案,而按覈御史,則勿爲更査,可也。以上《禁府謄錄》

○兵批,以金鼎鳴爲礪山營將,李鳳徵爲南原營將,張世益爲加德僉使,李奎成爲內禁將,兪正基爲司禦,金萬增爲五衛將。

○吏批,以李觀命爲校理,李㙫爲修撰,尹世紀爲漢城判尹,金萬相爲南海縣令,申處華爲司䆃僉正,柳成運爲奉常正,金晉來爲校書博士,承文正字單申𫕵吏曹政軸

9月5日 编辑

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李廷謙。右承旨李喜茂。左副承旨黃一夏。右副承旨李晩成。同副承旨金致龍。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𫕵黃翼再。事變假注書尹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高陽郡守趙泰果。

○大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秋後日氣猶熱,伏未審夜來,聖候,若何?連日臨御帳殿,入夜還宮,勞動之餘,不瑕有傷損之患乎?臣等無任區區憂慮之至,敢來問安。答曰,知道。無事矣。

○掌令成碩夔啓曰,持平兪彦明除授之後,該吏以下去保寧地來告,故臣以兪彦明,時在保寧地,下諭之意陳啓矣。今聞彦明在於沔川地云。莫重啓達之事,泛聽該吏之言,率爾陳啓,不察之失著矣,何敢晏然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修撰南就明上疏。大槪,臣於春塘臺陪從之後,猝得關格之症,僵臥直廬,病情轉劇,今朝起居之班,亦不得自力進參,以益其罪戾。伏乞聖慈,俯賜憐察,亟許鐫遞,以便調治,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右副承旨李晩成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慶尙監司書目,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副修撰李㙫牌招肅拜。以上春坊朝報

9月6日 编辑

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李廷謙。右承旨李喜茂。左副承旨黃一夏。右副承旨李晩成。同副承旨金致龍。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𫕵金雲澤。事變假注書尹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未時,日暈。

○下直,通津府使李弘肇,鎭川縣監金宗衍,祥原郡守柳重茂。

○假注書黃翼再病,代以金雲澤爲假注書。

○右副承旨李晩成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大司憲宋相琦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勿固讓,安意察職。

○修撰李㙫上疏。大槪,病難供職,乞蒙恩遞,附陳所懷,冀賜察納事。入啓。

○右承旨李喜茂上疏。大槪,賤疾猝劇,無望供職,乞蒙恩遞,以延殘喘事。入啓。以上春坊朝報

9月7日 编辑

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李廷謙。右承旨李喜茂。左副承旨黃一夏。右副承旨李晩成。同副承旨金致龍。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𫕵金雲澤。事變假注書尹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掌令成碩夔引避退待,已過二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憲府之官,除未肅拜、在外外,呈告人員,卽爲牌招,使之處置,何如?傳曰,允。

○答副修撰李㙫疏曰,省疏具悉。銓曹之取舍,一循公議,則敢言擯棄之說,已未可曉。淸汰之請,亦涉太過,主文之臣,不卽前進,非出於避事也。他餘事,令該曹稟處,爾其勿辭察職。

○答右承旨李喜茂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右副承旨李晩成三度呈辭。以國忌齋戒,留政院。

○府啓,引嫌而退。邑名差誤,元非大段,不可以此,輕遞言官。請掌令成碩夔出仕。答曰,依啓。

○掌令成碩夔,就職。

○左議政李畬箚子。大槪,冒申危懇,乞蒙鐫免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彌留,慮念曷已?至於禹行輩悖理之說,誠不足掛齒。須體至意,安心勿辭,益加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傳曰,頃日引見時,前右議政金構處,遣御醫看病,連日書啓之意,下敎矣。一番書啓之後,更無書啓,未詳下敎本意而然耶?問之,更遣御醫看病,連日書啓。以上春坊朝報

9月8日 编辑

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李廷謙。右承旨李喜茂。左副承旨黃一夏。右副承旨李晩成。同副承旨金致龍。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雲澤沈壽賢。事變假注書尹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護軍李碩根,忠淸兵使遞來。

○政院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假注書申𫕵病,代以沈壽賢爲假注書。

○禁府,宋墁拿囚。啓。以上春坊朝報

○備邊司啓曰,因咸鏡監司鄭澔狀啓,戶曹覆啓,以咸鏡南道災傷覆審事,有北評事令該曹催促發送之命矣。今聞評事李肇母病方重,勢難及期下送云。踏驗時評事有故,則別遣敬差官,旣有前例,今亦當依此變通,而京試官李廷濟,方在其道,若於東堂畢試後,仍以敬差官踏驗,則事勢似爲便當。以此該曹該道及京試官處,分付,何如?答曰,知道。以上《備局謄錄》

9月9日 编辑

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李廷謙。右承旨李喜茂。左副承旨黃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龍。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雲澤沈壽賢。事變假注書尹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初昏,流星出天中淡雲間,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白。

○司饔奉事李志尹,白土掘取事,晉州等地,禮曹參議韓聖佑,咸鏡道各陵奉審事,典牲奉事許源,柴場監刈事,楊州地,待敎李縡,實錄曝曬事,奉化地,出去。

○下直,全羅監司徐文裕。

○右副承旨李晩成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大司憲宋相琦上疏。大槪,所叨誤恩,終無承當之望,且於儒臣之疏,尤不敢一刻晏然。冒陳危懇,乞命削臣職秩,勘臣罪犯,以嚴邦憲,以謝公議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儒臣疏語,不必深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傳曰,全羅監司徐文裕,留待引見。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忠淸監司書目,報恩縣監辛受和今月初四日,母在喪事。

○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今九月初九日,儒生課試,當爲設行,而大提學宋相琦,時未肅拜,大司成趙泰耉,方在呈告中,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今日全羅監司徐文裕留待引見時,宗廟提調兪得一牌招,使之奉審事,榻前下敎。全州判官李坦,數日內催促發送事,榻前定奪。

○吏曹啓曰,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司直兪得一牌不進。

○政院啓曰,宗廟提調兪得一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奉審旣已過時,聖敎又且嚴切,固當趁卽擧行,而只因情勢之不安,如是撕捱,殊未妥當,更爲牌招,使之速爲擧行,何如?傳曰,允。

○江原監司書目,杆城郡守宋光涑,以春塘臺觀光事,受由上京,中路身死。卽今秋節向晩,田政最急,本邑官事民事,委屬可慮,其代,令該曹急速差出,催促下送事。以上春坊朝報

9月10日 编辑

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李廷謙。右承旨李喜茂。左副承旨黃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龍。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雲澤金東弼。事變假注書李眞儉。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開城經歷李正臣,肅川府使具鳳昌,麟蹄縣監金盛大,井邑縣監任敾,扶餘縣監朴弼震,古群山僉使崔斗明,慶尙右兵虞侯鄭揀,慶基殿參奉崔雲翼,平南萬戶朴性儉,吾乙足萬戶金虎瑞。

○假注書尹植病,代以李眞儉爲假注書,沈壽賢病,代以金東弼爲假注書。

○政院啓曰,今日賓廳日次,兩司當爲入侍,而時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使之推移入侍,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李頤命,參判黃欽,俱以病不來,參議朴權在外,不得開政云。判書李頤命,參判黃欽,竝卽牌招,使之開政,何如?傳曰,允。

○傳曰,今日引見相値,晝講停。

○大司憲宋相琦牌不進。

○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謝恩,正言李禎翊,

○吏曹判書李頤命,參判黃欽牌不進。

○吏曹判書李頤命上疏。大槪,情迹危蹙,不敢仍冒重任,而儒臣之言,又極嚴截,乞蒙譴罷,仍治臣銓注不公之罪事。入啓。

○政院啓曰,吏曹判書李頤命,參判黃欽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未擧行,事甚未安。參判黃欽更爲牌招,判書李頤命辭疏,今方入啓待下批,亦爲牌招,使之開政,何如?傳曰,允。

○今日引見時,知義禁閔鎭厚改差事,榻前下敎。判尹尹世紀牌招察任事,榻前定奪。北評事李肇改差事,榻前下敎。

○持平李相周啓曰,臣猥以無似,累忝言地,絲毫無補,罪戾徒積,加以近來宿疾沈綿之外,且有足病,不得運步。尋單請急,實出於萬不獲已,而喉司不諒,一向退却,狼狽悶蹙,實欲逃遁而不可得也。第臣素知違牌之有所不敢,半生半死,乍進乍退,其迹或似飾讓,或似貪榮,自愧多恧,人謂斯何?敢將短疏,略陳病狀,目擊時事,有所慨惋於中者,附陳所懷,冀蒙採納,而顧臣性本疏迂,不善交遊,朝紳之間,尠有識面,人物戕否[臧否],安敢雌黃,而臣曾忝湖幕,久留全府,至於韓永徽事,果有耳剽者矣。貪汚不法之事,一境傳說,有口皆言,流播都下,莫不唾鄙,而本道行査,竟歸白脫,査事無實,類多如此,臣以前所聞者,略及疏末矣。徐又思之,且聞外言,則永徽事,初發於趙泰億之手,而泰億伊日,竝論臣兄前府使臣相殷事。臣兄曾以道臣及御史褒啓,累蒙恩典,而被誣於人,豈非羞恥事也?臣於病伏中,不覺其有嫌礙之端,乃以泰億所論之永徽,又爲論列,有若撤拾泰億之餘論者然,臣於此,不勝瞿然之至也。臣疏到院之後,字劃有誤書處,卽爲出送,而還爲改寫入呈,日勢已暮之故,未及上徹,仍置臺廳,而翌日還爲持去矣。今聞物議,以臣疏旣呈還推,大加非斥,而其中激論,則又以臣謂畏縮而中止,臣雖疲劣,寧忍爲此態也?然而臣之所失,由前言之,則旣有昏謬之差,由後言之,則又有顚倒之誚。以此以彼,其不可冒據於臺端也,決矣。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答吏曹判書李頤命疏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文學,允合此任,儒臣疏語,不須深嫌,卿其勿辭,安心行公。

○謝恩,判尹尹世紀。

○吏曹參判黃欽再招不進後上疏。大槪,臣於儒臣之疏,理難仍據於職次。縮伏累日,供俟繼發之論,而適以開政,召牌荐降,分義雖嚴,公議可畏,情勢窮蹙,一日之內,再違嚴召,臣罪至此,萬殞難贖。伏乞聖明,先將臣職,亟賜鐫罷,以謝人言,仍治臣違慢之罪,以嚴邦憲事。入啓。

○吏曹判書李頤命再招不進。

○司諫洪重夏牌不進,依承傳罷職。

○答吏曹參判黃欽疏曰,省疏具悉。已諭於首席疏批矣。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政院啓曰,吏曹判書李頤命,參判黃欽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未擧行,事甚未安。當爲更招,而日勢已暮,一日三招,亦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開政。

○引見時,執義金相稷所啓,請還收炤兄弟放歸田里之命,亟命絶島定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禁衛營所屬所安島宮家折受之命。上曰,勿煩。又所啓,請自今以後,內間所需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擧行事,定式施行。上曰,勿煩。措語竝見上獻納趙道彬所啓,請定配人金砯,更爲拿囚,嚴刑鞫問,依律定罪。上曰,勿煩。又所啓,請當該內乘,拿問定罪。上曰,勿煩。措語見上前啓,利川府使鄭載恒罷職事,停啓。

○引見時,禮曹判書閔鎭厚所啓,平安道京試官李天果,意外身死。自前奉命身死之人,例有自朝家顧恤之典矣。若命沿路護送,則似好,故惶恐敢達。上曰,依爲之。

○引見時,右議政李濡所啓,今年農事,三南之初頭旱災,比他道最甚,而中間頗有登稔之望矣。近來成熟,甚不實,年分事目頒布之後,三南監司狀聞續至,請得分數災,而分數災,例多虛實相蒙之弊,故朝家不曾輕許,小臣之意,本亦如此矣。第旣聞農形與初稍變,將有所仰稟,此則忠淸監司李濟狀啓,道內霜降太早,晩移秧處,不能成實者多,若不許給分災,則民將缺望。且如此之時,必給分災者,乃祖宗朝遇災恤民之至意云云。慶尙監司金演,全羅監司閔鎭遠,亦皆以請給分災事狀啓,下該曹已爲覆啓防塞云。大抵三南,最爲失稔,而其中得失相參,或有偏酷處,或有稍稔處。苟能詳細區別,俾不混雜,則絶長補短,實結似不至大縮,而許給分災之後,則冒濫之端,誠有所難防矣。然而道臣目見而陳請,儒臣亦有疏論,前頭以此爲言者,必將相續,畢竟不得已而許之,則反歸於奸吏之囊橐,而實惠果不及也。毋寧趁此時,亟降處分。蓋當此踏驗之時,不卽許給分災,則守令亦必以當入於分災者,加報全災,以爲慰悅民情之計。如此則適足爲守令私惠,而怨歸於朝家,顧安有不許分災之效哉?且終始堅持,不許分災則已,末稍不得不許之,則踏驗已過,文書已勘,不過以已報之實結,隨意除出,謂之分災,而追報於上司,或歸於不緊之需用,小民則不知也。虛實相蒙之弊,此最爲甚。或云分災,則終不可許,而量減賦役,則庶可爲實惠,此亦有不然者。旣不得分災,則加報全災之數,以爲推移添給之計,而朝家又就其實結應納之稅而量減,則是乃減其不當減,而徒使多田土富實之民,偏蒙其利也。臣淺慮,則特爲許給分災,毋使民情缺望。年分事目頒布之後,有此破格特施之惠。守令若不盡心擧行,則隨其現發,比常律加等論罪,監司、敬差官,亦爲另加審察,無負朝令之意,各別申明知委,似當矣。上曰,分數災不早許給,難爲實惠矣。昨於全羅監司徐文裕引見時,亦及此意,而災實分等,必須極其精詳,區別其之次、尤甚後,可無虛實相蒙之弊,而頃見閔鎭遠狀啓,則去二十七八日大風驟雨,一道同然云。雨有一犁一鋤之異,而許多州縣之被災,豈盡同然乎?監司只憑守令之文報,啓聞之事,矇矓如此,其於災實分等之事,亦可推知矣。右議政李濡曰,災實區別,本來最難,今年被災處,則有慘酷者,稍實處,則亦有如常年者。就其尤甚處分給災,方可無虛實相蒙之弊,此實係於監司詳察檢飭之如何。閔鎭遠盡心職事,必不偏聽守令之言,而狀聞措語,則果欠詳盡,故上敎如是矣。分災一款,則當於三南尤甚邑,趁早許給,俾無後時之患矣。上曰,三南尤甚被災邑,一體許給分災,可也。禮曹判書閔鎭厚曰,分數亦當有參酌分付之事矣。右議政李濡曰,曾前凶歲,或許八九分災,或給七分災,今年三南,許給八九分災,似當矣。上曰,依爲之。右議政李濡曰,李㙫之疏,亦請分災,而旣已定奪,故不爲回啓之意,敢達。上曰,唯。以上春坊朝報

○右議政李濡所啓,今觀全羅監司閔鎭遠狀啓,則蛟龍山城修築物力,旣已措備,而役軍爲難,今年陸操,使之停止,且以犒饋之資,移爲役糧,本鎭所屬及隣邑僧軍調發赴役,似合事宜云。軍兵點閱,雖曰重大,其在陰雨之備,修築山城,比之於一時坐作進退之節,尤爲緊急,似當依狀啓許施矣。上曰,依爲之。禮曹判書閔鎭厚所啓,今因大臣奏達之事,臣亦有所欲陳者矣。北路絶遠,本無懋遷之路。每値凶荒,輒以嶺南、嶺東之穀移轉,以此兩道,亦未免受害,誠可悶慮。昨年船運之穀,嶺南欲爲還推,此則決難許施,聖敎至當,而若令北路,沒數捧置,明春只以本道元會穀,分給還上。所謂移轉之穀,切勿給糶,幸而連歲免凶,則或三年式五年式,稟于朝廷而改色,不幸而又値荒歉,則以其穀,作爲賑資而勿復移轉於他道,實爲得宜,以此定式,嚴加分付,何如?李濡曰,北道移粟最難,故嶺南之寧海等處,嶺東之通川等處,及北路之沿邊各邑,別爲設倉儲穀,如楊津、貢津倉之規,以備凶歲推移救急之資,湖南之康津、海南等處,爲濟州而亦爲儲穀之意,臣嘗陳達矣。今宜依此行之,而若如還上例,則必有未準捧之弊,限三年改色,而當其改色之年,以本色新捧之還穀,換置後出給,則事甚便好矣。閔鎭厚曰,雖不得別備他穀,只留近年移轉之穀,亦好矣。李濡曰,北路穀物最多,一邑還上元數中,除出萬石,別爲儲置,則似有裕矣。上曰,所達似好,依此分付,可也。又所啓,江原道監賑御史孟萬澤書啓,已自備局覆啓,而其中一款,卽各邑有同經亂,諸色軍兵及束伍物故者,逃亡老除者,待明年代定,而推奴徵債,亦爲停止事也。推奴徵債,旣因本道狀啓而防塞,故不爲擧論,軍兵事則移送兵曹矣。今聞,此等事,必自廟堂分付云,故問議于大臣,則以爲,束伍闕額,不可不隨卽塡充,且與良役有間,搜得似不甚難,此則沒數代定,其餘諸色軍兵,則依書啓施行,宜當云。嶺西八邑諸色軍兵逃亡老除者之代,待明年充定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李濡所啓,洪原按覈事,頃年下問,而臣久在江外,未詳前後曲折,所對之言,未免失宜,不勝惶恐。蓋李振海原情中,語多侵逼監司,則監司嫌難自査,故朝家之別遣按覈御史者,此也,非出於不信監司而然也。監司亦無引此不安之端,而臣初不知振海侵逼監司一款,只以外面事體論之矣。今雖仍爲査啓,必不敢奉行,而徒有稽滯之慮,宜卽更爲處分,故敢達。禮曹判書閔鎭厚曰,李廷濟狀啓,下於禁府,而判義禁洪受瀗,病不能回啓,以致朝家先有處分矣。監司初不知李振海元情中,有侵逼之語,而定査官行査,及見振海原情,而具由陳疏,則批旨諭以仍卽修啓,聖上處分,固爲恰當矣。但前日所査,今雖修啓,振海原情中措語,必多見漏而未査者。其勢不得不更令畢査,而監司又爲嫌不肯當,則按覈御史上來之後,更令何人査之乎?今若以本道所査者,移付按覈御史,而仍令竝査,振海原情中可査之端,一一啓聞,則似或便順。擧措雖顚倒,而此外無他道理,且監司因此至停北巡,公務之曠廢,尤爲可慮,急速變通,何如?上曰,京試官未回還之前,卽爲分付,可也。李濡曰,廷濟罷試所後,亦當以敬差官留在矣。上曰,按覈而兼看災傷,無他妨礙之端否?閔鎭厚曰,北路踏驗,異於他道,似不至大段浩繁。雖行査之後,巡審災傷,亦不晩矣。上曰,斯速査啓事,分付,可也。又所啓,城役曾以姑停矣。尙未得更爲定奪,而今聞水口門近處,有頹落處,兵曹方爲募軍,始役修築云。自兵曹所修者,例多苟充,旋卽頹落,徒費物力。臣意,則旣有當初分排之軍門,以其所浮之石,爲先改築兵曹始役之處,則必能堅固。雖是數十步之間,人之見之者,亦可以知其完好,而庶有因此漸成之望矣。閔鎭厚曰,臣之區區淺見,竊恐大臣之言,或未得當也。如以修築都城,爲不可,則初不擧役爲宜。旣已擧役,則旣不可動於浮議而中輟,今夏停役,非以修築,爲失計。只以旱災太甚,而太廟祭文中,亦及此事,仍爲興役,事體未安故耳。今及秋成,自當更擧,何可只築傷毁之處耶?聞御營廳,爲輸石,備置車牛,其數甚多,虛費喂養之資,頃於謁陵時,自上亦必俯燭路邊伐石之事矣。今若盡棄前功,豈不可惜之甚乎?年事未登,物力難繼,則先以所伐之石,略爲修築,亦未爲不可。雖數尺之少,必不無其益,速令擧役,斷不可已矣。李濡曰,鎭厚不知臣本意,而有此言也。城役臣非動於浮議,而固欲停輟也。未及更爲稟定,間適有此兵曹修築之役,使軍門以其所浮之石,爲先改築,以試其功者,實出於因此漸成之計也。正與鎭厚所謂雖尺寸之小,不無所益者,同一意也。若於前頭擧役,則今此兵曹所築,勢將還爲毁去,誠不如不爲,而莫重都城頹落處,不卽改築,殊涉虛疎,故欲令軍門先築者,此也。閔鎭厚曰,臣亦非以大臣,動於浮議,仍欲輟役也。當此秋成,不可不從速更擧,只築傷處,終未免苟簡之故也。左相出仕,似在不遠,前頭登對時,或可決定,其間則令兵曹姑勿修築,恐無所妨矣。上曰,兵曹修築,姑爲停止,可也。又所啓,聚穀之策,自賑廳料理,以西路稍稔之故,方有從便貿置之計,而其數似不必多。管餉給債未捧者,殆過數十萬兩,而前後監司,雖嚴加督徵,銀貨絶貴,負債當納之類,無所辦備,以致徒擾而無實。今若以穀代捧,比市直量減其價,而又不拘於遠近,隨納隨捧,則人皆樂其得穀之易於銀貨。且喜其減價,爭相盡力備納,所捧必倍,以此留置,勿爲糶糴,待凶歲,始爲發賣,而亦且比市直量減其價,則飢民可以救濟,本銀可以還充,而如或有剩穀,則亦可以蕩減舊逋,而推移塡補矣。此乃一擧而有三利也。且任事之臣,雖欲以穀代捧,近來人心危險,故恐其重記中所錄銀數之見縮,不敢損其名色,以穀代捧,而臣意,則重記中,以銀幾千萬兩載錄之下,又以銀一兩代,捧米幾石幾斗,明自懸註,則少無所嫌,而旣因朝令爲之,則尤無可慮,以此分付監司,使之着實以穀代捧,何如?刑曹判書金鎭龜曰,大臣所達詳盡,臣無別見。蓋近來時俗,有同吹毛覓疵,凡於財穀之路,尤有難便之嫌。然其重記所付,毋論某物,通計而優置之,則此爲不負國事之歸矣。若大臣之言而行之,則國事爲便,而受任者亦可盡其才誠矣。閔鎭厚曰,西路連値大歉,財貨穀物,蕩盡無餘,誠可寒心。穀物最爲國家所寶,有穀則不患無銀貨,以穀作錢,亦何所難?李世載稔知世事,故欲以陳達於筵中,而適未入侍,不得爲之云,大臣所達,實甚便當矣。至於重記一款,去來分明,且因朝命而移換,則尤豈有虛疎之弊,噂之說乎?左尹金錫衍曰,玆事顚末,臣未詳知,而猝當下詢,有難容議其便否。李基夏曰,大臣之言至當,臣待罪西路時,詳知此事,平安兵營貸物,生殖之生殖,爲民間之積弊,而事係銀貨,無端處置,處所難便,故雖欲變通,不敢爲之矣。臣爲兵使時,生殖之生殖,至累萬兩,利中流出,或至一人千金,故數萬,則啓聞減除,兵營之弊,得以少除矣。若於重記中懸錄分明,則豈不好哉?閔鎭厚曰,收穀之後,若作糶糴而收散,則終必歸於虛疎,必須別樣申飭,切勿分給還上,或三年或五年,稟于朝廷而改色,可也。李濡曰,此言然矣。定奪之後,宜以此分付矣。上曰,此言然矣。左副承旨黃一夏曰,若私自出給換米,以爲補用賑資之地,則或不無落本之患,如趙泰采之所遭,亦以落本爲言,今則自朝家定式施行,則好矣。金鎭龜曰,作穀儲置,果爲便好,而閔鎭厚所達,亦甚得宜。若任事之人,不能着實典守,則日後耗失,極爲可慮。初頭事目,所當詳定,如有擅動之事,則論以重律,以此定式,何如?李濡曰,若如還穀糶糴,則收拾爲難。限三年留置,必以新捧他穀,換置後改色,而値凶歲出用之時,亦必報備局,則自可無疎虞之弊矣。上曰,大臣所達誠好,依此爲之。又所啓,此乃全羅監司閔鎭遠狀啓,而南桃浦唐船所載物貨,至於百餘馱,船隻則沈沒水中,猝難曳出,而其物貨則賣買之外,無他善策云云。所沈之船,旣無曳出,則由陸津送之際,許多物貨,載運極難,渠輩初爲鬻貨於日本,而狼狽到此,則在渠情理,欲爲買賣者,勢固然矣,而臣意,則他國之人,漂到我境,以其所持物貨輸送之有弊,許令買賣,實非事體之所宜。雖云渠輩之情理如此,在我殊非遠嫌之道,曾前我國人之漂泊於日本及中原者,必以衣食厚待之外,竝其所持之物,善爲護送,則今此漂人物貨,自我買取,終涉苟且,未知彼中之謂何,以此議於僚相,則亦以爲然矣。上曰,諸臣之意,何如?刑曹判書金鎭龜曰,彼旣狼狽而來,交易其物貨以送,則於渠,可謂便好,而事體終有所不可者,大臣所達之言,是矣。閔鎭厚曰,臣曾爲遠接使,目見卜物轉輸之際,大有民弊,此事誠甚悶慮矣。但買賣物貨,自有約條,不言於彼國,而徑先交易,或致彼人之執頉,則亦爲難處,大臣所達,恐合事體矣。左尹金錫衍曰,南中至義州,夫馬輸運之弊,果如閔鎭厚所達,而大臣陳戒,事體誠然,以陸路運送,似合矣。韓城君李基夏曰,弊則雖多,百餘馱運送,亦不至大段。臣意與諸臣之意無異,直爲輸送,便好矣。李濡曰,渠之情理,雖在於買賣,而向年唐米出來時,所持物貨,自朝家不許買賣者,蓋不無所慮,此亦何可輕許乎?金鎭龜曰,今此漂人之與我國買賣,旣非彼國朝廷之所知,則此亦終有所不可矣。上曰,大臣所達,事體誠然,依此爲之。又所啓,北京使行時,各衙門、各軍門所儲銀貨,每請貸去,而譯官輩不卽還納,以致積成逋欠,故各衙門防塞不許,以今番觀之,亦然矣。使臣陳啓,廟堂覆啓,分排使之出給,而乃有防塞之擧,事體不當,此則仍令出給,而此事若不從長變通,則其弊終有不可防者。蓋彼中需用之路,有倍於前使行時,譯官所持者狹,則出站之際,未免窘迫狼狽之患,故必欲貸去公家銀貨者,此也。回還之後,以其所貿之物貨,下送于倭館,一年二年,稱以價銀之未及出來,無意還納,以至於各衙門銀貨,徒存虛簿,故各衙門之必欲防塞者,亦以此也。萬里行路,果無需用之資,則誠不可不念,而因此國儲,終至蕩竭而後已,則亦甚可慮。今若自各衙門許貸之後,以其都數,首譯次知,分授於行中着實之人,貿取物貨,還卽告知于戶曹,則戶曹以其所貿物貨之數,分付于東萊府,依例被執後,待其價銀之出來,直報戶曹,則戶曹又以其各衙門見貸之數,竝其利殖分送,以其餘,出給于各其物主,則各衙門無煩徵督,不患其難捧,自可取殖,而補用於軍需,譯輩可除徑先侵責之患,亦可無延拖不納之弊。如是定式之後,渠輩若有不利於己者,必欲圖得公債之習,亦或少止矣。戶曹乃主管萊館商賈之衙門,而各自軍門推捧,則似涉煩擾,宜自戶曹,主其事矣。上曰,彼中需用,比前尤甚,終難防塞,形勢然矣。李濡曰,此事終難防塞,如是定式施行,則公私兩便,問于譯輩,則渠等所願,亦如此矣。上曰,此甚順便,依此爲之。以上《備局謄錄》

○入侍時,左尹金錫衍所啓,兩醫司醫員等,以各軍門針藥房之任,不得以方外醫人差定事,至於上言,該曹覆啓,旣已蒙允,而第五上司,則以兩司之醫差定,載在法典,而各軍門則中間創設,元無定式。勿論醫司與方外,擇其術業精通者差定,而至於針醫,則四五十年內,方外之人,擧皆爲之。今以兩醫司,猝然差定,事甚不當,故敢達。禮曹判書閔鎭厚曰,此是頃日臣所回啓者,而庚午年因醫官等上言,自該曹覆啓,五上司及各軍藥房,竝以兩醫司醫員精通針藥者,差送事申飭,故其時御營廳藥房,亦在沙汰中,各軍門藥房,雖非《大典》所載,而庚子覆啓,亦是成命,則厥后廢閣不行,豈不未安乎?若以《大典》爲主,則各軍門不當擧論,若以庚午覆啓爲主,則當只擧五上司,更爲明白定式,似好矣。金錫衍曰,卽今本廳針醫秋千吉,自行伍發身,見差是任,而術業精通,見稱於閭里間。若以方外汰去,差以兩司之醫,則渠之稱冤,固不足言,而其於軍門,有何所益乎?韓城君李基夏曰,《大典》所云,只是五上司軍門,則元無擧論者矣。惟視其醫術而爲之,似可,豈可以渠輩上言,而有所變改乎?今若汰去,則必有怨言矣。上曰,方在軍門之類,不必汰去矣。閔鎭厚曰,然則自今一從《大典》,五上司藥房,必以兩醫司醫員差送,而各軍門藥房,則仍令自軍門差定乎?上曰,依爲之。以上《禁營謄錄》

○刑曹判書金鎭龜所啓,各道奴婢推刷,例於式年爲之矣。壬午式年推刷,以凶年,退行於後式年事,曾已定奪,故臣於日者,以壬午、乙酉兩式年兼行之意更稟,則判付內,以後日登對時稟處爲敎。今年年事,雖未登稔,推刷之事,亦有國重務,不可每每停廢,而三南尤爲失稔云。春夏間飢饉必甚,三南則待明秋擧行,而他道則依式年例擧行,何如?上曰,登對時,使之稟處者,非有他意也。推刷亦重,不可每每退行,而八道年事,不無優劣之殊,欲爲區別處置之故,稍勝處則依例爲之,可也。金鎭龜曰,例有行關分付各道之規,松都、江華等處,例是畿邑,依京畿爲之,濟州,則依全羅道,待明秋擧行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以上《刑曹謄錄》

9月11日 编辑

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李廷謙。右承旨李喜茂。左副承旨黃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龍。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東弼鄭纘先。事變假注書李眞儉。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全羅左水使李暉,密陽府使金弘楨,鐵山府使李萬枝。

○假注書金雲澤改,代以鄭纘先爲假注書。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右承旨李喜茂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傳曰,史官五員待命,騎馬十五匹立之,津船等處內摘奸。

○政院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開政事,命下,而判書李頤命,參判黃欽,俱以病不來,參議朴權在外,不得開政云。開政命下,已至累日,尙不擧行,事甚未安,判書李頤命,參判黃欽,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吏曹判書李頤命,參判黃欽牌不進。

○傳曰,永昭殿奠酌禮吉日推擇事,分付。

○兵曹判書趙泰采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本兵重任,決難輕遞,須勿過辭,安心行公。

○政院啓曰,今日開政事,命下,而判書李頤命牌不進,參判黃欽陳疏到院,觀其措語,以爲持平李相周疏中,以韓永徽,卽擬臺望,有侵斥銓曹之事,引嫌退去,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臺疏旣未上徹,不必以此爲嫌,開政成命,已至數日,尙未擧行,事甚未安,判書李頤命,參判黃欽,更爲牌招,使之開政,何如?傳曰,允。

○禮曹啓曰,命下矣。永昭殿奠酌禮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九月十八日、二十日、二十一日、二十七日爲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十八日定行。

○吏曹判書李頤命,參判黃欽,再招不進。

○政院啓曰,吏曹判書李頤命,參判黃欽,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成命之下,累日不得擧行,事甚未安,而日勢已暮,一日三牌,亦傷事體,明日待開門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府前啓,請還收炤兄弟放歸田里之命,亟命絶島定配事。請還收禁衛營所屬所安島宮家折受之命事。請自今以後,內間需用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擧行事,定式施行事。措語竝見上新啓,引嫌而退。追論已査之事,實涉已甚,還推旣呈之疏,有乖臺體,請持平李相周遞差事。入啓。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院前啓,請定配人金砯,更爲拿囚,嚴刑鞫問,依律定罪。措語見上新啓,向者朴世堂,欲掩前人與朱子背馳,《四書集註》,一倂刮去,逐節立異,創爲新說,此誠吾道之異端,斯文之罪人也。朝家處分,可謂明快,國是已定,不容復議,而今其門徒洪禹行等,譸張詖辭,肆然投疏,以爲眩亂天聰之計,而妄引曲證,謬悖尤甚。是只知有世堂,而不知有朱子,只牽於一時之私好,不顧夫天下萬世之公議,異言邪說,自此肆行,而人心之陷溺,將不可復救矣。至於三年上食之制,宋朝諸賢,旣有成說,我國時俗,通行已久。朱夫子亦曰,此等處今世見行之禮,不害其爲厚,而又無嫌於僭,只當從之,朱子此言,實爲後世之定論,而卽欲一朝變改,猝然中撤,孝子之心,其果自安乎?將以民德之從厚者,復歸於薄也。禹行等於此,亦必有所不忍於心者,而急於阿好,必欲角勝。乃以世堂之事,盡歸於一毫無疵之地,其爲將來世道之禍,爲如何哉?雖賴聖鑑孔昭,斥退其說,而罷職薄罰,猶不足懲礪。請前奉事洪禹行,削去仕版事。入啓。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前啓,當該內乘,拿問定罪事,停啓。以上春坊朝報

9月12日 编辑

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南致熏。右承旨金德基。左副承旨李廷謙。右副承旨黃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龍。注書。假注書金東弼鄭纘先。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釜山僉使李相頊,石城縣監金盛後。

○吏曹判書李頤命牌不進。

○忠淸監司書目,公州兼任定山呈,以說書洪重休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上來察職。

○黃海監司書目,海州牧使李萬選病廢坐衙,已至三朔,本州形勢,萬分可慮,不得已罷黜事。

○右承旨李喜茂再度呈辭。入啓。遞差。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判府事徐文重箚子。大槪,敢陳衰病實狀,乞遞宗廟都提調及扈衛大將之任,以重國體,兼陳所懷,以備裁處事。入啓。

○晝講入侍,知事閔鎭厚,特進官金錫衍,承旨李廷謙,玉堂李觀命、李㙫,假注書鄭纘先,兼春秋趙以進,史官洪禹瑞,武臣沈欞。

○禮曹啓曰,永昭殿親臨奠酌時,王世子隨駕一節,依例磨鍊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謝恩,左承旨南致熏。

○備邊司啓曰,撰輯廳命下之後,事體重大,不宜遲延,而大提學宋相琦,上來累日,連次陳疏,尙不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謝恩,左副承旨李廷謙,大司憲宋相琦。

○答判府事徐文重箚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宿患,予所詳知,未參公會,有何所傷?箚中扈衛廳事,令本廳稟處,卿其安心勿辭,從容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院啓,治贓之法,未有疎於近日,貪汚之徒,顧安所懲畏哉?向者金砯所犯,誠極痛駭,而未及窮覈,遽施輕典,公議之憤鬱,猶至今未已也。卽見道臣査覈啓本,則其貪贓情迹,益復彰露,節節難掩,若不痛繩以法,則末路奸濫之習,無以懲礪,不可以已施編配,而置之不聞。請定配人金砯,更爲拿囚,嚴刑鞫問,依律定罪。官方之淆雜,未有甚於近日,識者之寒心,久矣。騎省郞官,乃是淸選階梯,而佐郞閔致龍,地望素微,且無名稱,題目之下,物議久愈未已。如此之人,不可仍授此職,以益官制雜亂之弊。請兵曹佐郞閔致龍遞差。金井察訪李任漢,年甚衰耗,昏不省事,到任以後,凡干職務,專委子弟與下吏。至於署押之際,使子弟有時代行,且不愼於在得之戒,收布貿易等事,濫捧太甚,驛卒以此不能支堪,惟願速去。如此老昏貪鄙之人,不可仍置督郵之任。請金井察訪李任漢罷職。新除授司諫崔啓翁,時在全羅道南原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末端事及下諭事,依啓。

○明日東堂初試,武一所試官洪受疇,參試官三,尹徵商、李瀗、李必益,二所試官李宇恒,參試官三,宋德涵、沈澍、李萬鍾,文科一所試官李㙫、朴鳳齡,二所試官三[四],許玧、安垕、李相周、洪重禹,館所試官三,趙泰耉、任埅、金斗南。

○文二所試官許玧,移送文一所。

○監試官,文一所吳守經,二所朴泰三,館所尹就履,武一所韓泰斗,二所田萬最。

○試官趙泰東、朴弼明牌不進,依承傳罷職。

○晝講時,參贊官李廷謙所啓,臣有所懷,極知猥越,而敢達矣。文純公朴世采夫人,晩年窮居,無以自存,而在前得蒙朝家月廩之典,得以保存矣。身死之後,喪葬諸需,貧無以辦備云。其子泰晦,則罪犯窮極,不許歸葬,在法當然,而聖上追念禮遇之儒相,今於夫人之喪,特加軫恤,俾得襄葬,則似乎得宜,敢此仰達。上曰,承旨所達,是矣。分付該曹,葬需參酌題給,可也。以上春坊朝報

○備邊司啓曰,會寧開市事,北京咨文,旣已出來。回咨,令承文院,依例撰出,付送於前頭使臣之行,何如?傳曰,允。以上《備局謄錄》

○禮曹啓曰,永寧殿、宗廟、永禧殿、永昭殿、敬寧殿秋奉審,有頉處,所當擇日修改,而曾因宗廟署提調兪得一所啓,限二年定式修改事,命下矣。殿內有頉處,則姑勿修改,以待年限,而座局紙、外珠簾、絡纓及凡係會外之物,則不必拘於此規,永禧殿、永昭殿、敬寧殿,則曾無限年定式之事,依舊例擇日修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禮曹謄錄》

○有政。

○吏批啓曰,判書牌招不進,參議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又啓曰,新除授連山縣監韓泰相呈狀內,年限已滿,不當赴任云。臣之初不覺察,混同備擬,不勝惶恐,韓泰相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濟用監奉事崔昌翼呈狀內,矣身同參於洪禹行爲師申辨之疏,而禹行以疏頭被罪,則共事之人,決不可晏然於職次云。疏頭旣已被罪,則疏下之引以爲嫌,其勢固然。濟用監奉事崔昌翼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卽接禮曹移文,則翼陵參奉許玩,英陵參奉金斗燦,俱以病不得察任云,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李翼年爲海州牧使,權煜爲報恩縣監,趙義耘爲連山縣監,典涓奉事單金尙璊,學錄單崔有漢,濟用奉事單李老成,兼漢學敎授單李觀命,承旨二,南致熏、金德基,李彦緯爲監察,朴尙一爲平市令,崔啓翁爲司諫,李海朝爲兼文學,孟後聖爲典籍,李健命爲氷庫提調,韓城君李基夏爲軍器提調,宋相曾爲典簿,沈宅賢爲持平,姜鋧爲兼知義禁,金萬曹爲司藝,朴台東爲掌令,崔有漢爲奉常副奉事。吏曹政軸

9月13日 编辑

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南致熏。右承旨金德基在外。左副承旨李廷謙坐直。右副承旨黃一夏坐直。同副承旨金致龍。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東弼李景說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眞儉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未時申時,日暈。夜自一更至五更,月暈廻火星。

○下直,英陽縣監朴樞,全州判官李坦,柒浦萬戶白良佐,造山萬戶朴尙煥。

○南致熏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以備忘記,傳于南致熏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以備忘記,傳于李廷謙曰,今下弓矢,造山萬戶朴尙煥處,給送。

○黃一夏,以吏曹言啓曰,以禮曹草記,今此式年文科初試時,易書書吏,館試三十名,一二所各五十名定送事,命下矣。式年異於別試,赴試儒生,其數不多,易書書吏,依近例參酌減數,一二所各三十名,館試二十名,定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致龍,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東堂文科三所差備官,今方書入,而無故可合之人絶少。且式年與別試有異,儒生錄名,其數不多,從前如此之時,査、枝同官各一員啓下,今亦依此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廷謙啓曰,假注書李景說,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八員內,正郞金一鏡,奉使在外,洪重禹,以東堂試官,入試所,一員未差,佐郞趙以進,以兼春秋入直,閔致龍被論,正郞李世最,佐郞尹樟,身病俱極猝重,不得行公,李德運,今方入直內司,而外司則無他推移入直之員。佐郞趙以進兼春秋上番之任,今姑減下,俾無外司闕直之患,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九月十八日,永昭殿親臨奠酌時,各樣差備軍七百三十名內,衛軍三百二名計除,其餘不足四百二十八名,他無推移之路,依例給價次,坊民調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都承旨金宇杭初度呈辭。入啓。傳曰,還出給。

○黃一夏啓曰,以兼文學李海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今此永昭殿擧動時,王世子當爲隨駕,宮官不可不備員,而近來位甚不齊,輔德、兼輔德、弼善、兼弼善、兼司書未差。兼文學李海朝,昨日政除授未肅拜,說書洪重休在外,時未上來。只有文學臣洪泳,司書臣金普澤,擧動陪從,將無以成樣,必須先期變通,可無臨時窘迫之患。兼文學李海朝,爲先牌招,本院實兼官闕員,後日政盡數差出,亦爲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獻納趙道彬,正言韓重熙、李禎翊啓曰,請定配人金砯,更爲拿囚,嚴刑鞫問,依律定罪。措語見上官方之淆雜,未有甚於近日,識者之寒心久矣。騎省郞官,乃是淸選階梯,而佐郞閔致龍,地望素微,且無名稱,題目之下,物議久愈未已,如此之人,不可仍授此職,以益官制雜亂之弊。請兵曹佐郞閔致龍遞差。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平川君申琓箚曰,伏以,臣伏見判府事徐文重箚子,則以臣頃日扈廳軍官請許追入事,有所論列。臣於此,不勝瞿然愧悚之至。夫扈廳之設,蓋所以扈衛王宮,而武士操弓之初,擧皆入屬,故從前兩局大將以下,皆是舊日名隷之人也。近因冒屬漸多,混雜莫甚,故前日大臣,以二百定額之意,陳達於榻前者,蓋慮謀避軍役之類。日漸投入,其爲淆雜,宜加澄汰故也。厥後士夫及武將家子枝願入者頗多,而以其額滿之故,不得許入。此輩旣是宣傳薦目中之人,則其爲兩班,擧此可知,而初非自朝家勸武之人,則亦不當屬之於該廳,與其散亂無統,無所歸屬,無寧從願入屬,以爲宿衛之用,收錄此類,成爲別案,將欲稟定之際,得聞三廳,亦有別案成置之事,故適會帳殿入侍之時,妄有所達,而意謂此皆兩班及武將子枝,則前頭混雜冒錄之弊,非所可慮矣。今者大臣之箚,旣以定式爲言,且慮日後混雜之患,渠輩壟斷之弊,臣之不慮後弊,妄自稟定之失,於此無所逃矣,何敢晏然於職次乎?臣所帶扈衛大將之任,爲先遞改,仍治臣率爾妄陳之罪,千萬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大臣箚陳,出於意見之不同,於卿,少無所失,安心勿辭,亦勿待罪。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答大司憲宋相琦疏曰,省疏具悉。同春秋之任,令該曹稟處,卿勿過辭,從速察職。以上燼餘謄書

9月14日 编辑

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南致熏。右承旨金德基。左副承旨李廷謙。右副承旨黃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龍。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東弼李景說仕直。事變假注書趙聖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自辰時至申時,日暈。

○掌令朴台東啓曰,臣與兼掌令李夏源,有娚妹應避之嫌,頃忝是職也,旣以此引避見遞矣。不意新命,又下於春坊直廬之中,臣感激恩除,固當趨承之不暇,而第應避之端,與前無異。卽當詣臺自列,而昨緣賤疾適苦,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晝講入侍,同知事宋相琦,特進官李基夏,承旨金致龍,玉堂金興慶、南就明,假注書李景說,兼春秋尹憲周,史官洪禹瑞,武臣元德徽。

○政院啓曰,宗廟奉審後,修改吉日,以十五日擇入矣。明日修改時,宗廟提調,當爲進參,而都提調徐文重,方有身病,提調兪得一,以沐浴事,受由出去。莫重修改時,無提調進參之員,事體極爲未安。兪得一所帶提調之任,及今變通,然後可以擧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改差,口傳差出。

○今日晝講時,大司憲宋相琦所啓,請還收炤兄弟放歸田里之命,亟命絶島定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禁衛營所屬所安島宮家折受之命。上曰,勿煩。又所啓,請自今以後,內間所需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擧行事,定式施行。措語竝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引嫌而退,兼帶避遞,已有法例,請掌令朴台東遞差。上曰,依啓。

○吏曹口傳政事,宗廟提調宋相琦。以上春坊朝報

○兵曹啓曰,今此永昭殿親臨奠酌禮擧動,王世子隨駕時,各差備應把之馬磨鍊,則當入四十八匹,而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除病傷馬五匹,無以推移充數。依例京畿驛馬,限十三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使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以上《兵曹謄錄》

9月15日 编辑

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南致熏。右承旨金德基在外。左副承旨李廷謙坐直。右副承旨黃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龍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東弼李景說仕直。事變假注書趙聖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午時,日暈。夜三更五更,月暈回土星。

○南致熏啓曰,明日常參,取稟。傳曰,停。

○李廷謙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宗廟修改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宇杭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李廷謙,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下直,加德僉使張世益,阿吾地萬戶李廷發,濬源殿參奉柳榏。

○李廷謙啓曰,事變假注書趙聖復,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備忘記,傳于李廷謙曰,今下弓矢,阿吾地萬戶李廷發處,給送。

○黃一夏啓曰,禁府時囚數多,守令營將,亦有被囚者,時未結末。夫馬留滯,今已閱月,而本府堂上,或因病故,或在呈告,久未開坐,滯囚可慮。禁府堂上,竝牌招開坐,何如?傳曰,允。

○南致熏,以撰輯廳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臣昨日與主管堂上,會同開坐,磨鍊事目以入,而堂上徐宗泰稱病不進,設廳之後,宜卽始役,尙此稽緩。徐宗泰,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撰輯廳都提調意啓曰,《端宗大王實錄》附錄撰輯,旣已設廳,而列聖實錄附錄凡例,必須考見,然後可以始事。春秋館所藏實錄,令本廳堂上、郞廳,與本館堂郞,擇日眼同考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撰輯廳都提調意啓曰,在前實錄廳郞廳,例以兼春秋啓下矣。本廳撰輯之役,關係實錄,事體與他撰述不同,郞廳李觀命、崔昌大,竝令該曹兼春秋下批,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金興慶,以御營廳郞廳,今日坐起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燼餘謄書

○入侍時,行訓鍊都正尹就商所啓,臣所帶軍門,有定奪事,敢此仰達。軍門之備置銀貨者,意有所在,而間或貸銀於市民等處,使之存本取利,以補軍需者,蓋慮財貨之減縮故也。曾於甲戌年分,薪鐵前[廛]市民姜英燁等十八人,願貸銀貨,故本廳銀子一千兩,依願許貸,利息則以薪鐵計捧,本銀則限同年還納事,有所定式矣。其後市人等,願留本銀,逐年納利,故本廳亦有鐵物取用之處,仍爲留貸,尙未還捧者,實由於事勢之如此,而大抵軍門財貨,與他各司銀布自別,則不可以生利之多納,輕許蕩減其本銀。不意今者,本廛貸銀中七人,遽生以利減本之計,飾辭上言,啓下京兆,直以本銀蕩減,覆啓蒙允。此則京兆不審貸銀曲折之如何,亦未諳軍需有別之本意也。在前存本貸銀者,非獨此也。若開此路,則諸軍門貸銀之人,必將效尤,後弊難防,今此上言覆啓內辭緣,今姑置之,所貸本銀,嚴督收捧,何如?上曰,依爲之。以上《漢城府謄錄》

9月16日 编辑

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南致熏坐直。右承旨李廷謙。左副承旨金澋坐直。右副承旨黃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龍。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景說仕直金雲澤。事變假注書趙聖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黃海監司孟萬澤。

○南致熏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有政。吏批,判書李頤命病不進,參判黃欽進,參議朴權在外,都承旨金宇杭進。兵批,判書趙泰采病,參判李墪病,參議金澋進,參知未差,左副承旨李廷謙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頤命病不來,參議朴權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金宇杭啓曰,今十八日永昭殿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右承旨金德基,時在驪州地,未及上來,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改差。

○吏批,以任埅爲掌令,朴台東爲弼善,崔昌大爲兼司書,李喜茂爲參知,李明浚爲兵曹正郞,朴濬爲兵曹佐郞,沈枋爲高山察訪,兪正基爲兼左水運判官,宋儒龍爲通禮,魚史周爲工曹佐郞,金季珍爲司䆃主簿,姜植爲金井察訪,李萬春爲典籍,洪九采爲濟用奉事,金澋爲承旨,李觀命、崔昌大爲實錄兼春秋。

○兵曹,以洪禹績、韓世弼、朴台東付副護軍,李海朝付副司直,趙聖復、李景說付副司正。

○李廷謙啓曰,今日賓廳引見,兩司當爲入侍,而諫院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曰,黃海監司孟萬澤留待。

○南致熏啓曰,假注書金東弼身病猝重,不得仕進,今姑改差,他假注書差出,何如?傳曰,允。

○以金雲澤爲假注書。

○又啓曰,擧動只隔二日,承旨闕員,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親祭時祭文,大提學製進,大提學有故,則提學製進,事體有重故也。考見前例,則永昭殿親祭祭文,大提學或提學製進矣。中間有知製敎製進之時,此必由於大提學、提學,皆有故,不得製進,仍以爲例,今番亦以知製敎,分排啓下,殊涉未安。今則大提學無故,依前例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李廷謙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昨日賓廳日次,與宗廟修改相値頉稟矣。今日來會賓廳云矣。敢稟。傳曰,引見。

○金澋,以禮曹意啓曰,平安道監試初試入格人啓本中,平壤通德郞黃遂良之二子,一參進士試,一參生員試,而其名曰,戴覆、載元。戴與載,似有互換差誤之事,故考見本曹上送成冊,則又以載復、載元書之,覆與復,亦不免差違矣。當該監司,難免不察之失,推考警責詳査回移,以爲原啓本中付標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僕寺意啓曰,內乘沈澍,以武二所參試官,方在試所云。前頭永昭殿擧動時,內乘當爲備員,而出榜遲速,未可預料。令該曹,從速稟旨,差送他試官,俾無臨時窘急之患,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意啓曰,再明永昭殿擧動時,本曹堂上必備員,然後除守宮外,可以推移侍衛。參議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以上燼餘謄書

○左議政李畬所啓,南桃浦漂到唐人事,極爲難處。方欲以陸路解送,而拯出物貨,認爲百餘馱矣。今見水使狀啓,當爲三百餘馱,載運之際,實爲巨弊,而因其漂到,輕許買賣,有損大體。日昨僚相稟定時,臣亦在外與聞矣。取考己巳年彼中咨文,則彼境船隻至我國者,除原禁物貨外,聽從發賣,令其回籍,仍將姓名籍貫人數物貨,明査報部云。今若許其買賣,只將人口解送,則可以大省輸運之弊矣。渠等本願發賣,而旣有此咨文,則似宜許賣矣。右議政李濡曰,漂人物貨買賣一款,旣非彼中之所知,則自我軫許,論其大體,似涉苟簡,故頃以此意,有所稟定矣。今得彼中曾前許賣之文書,可以依此行之,無馱運之弊,誠爲可幸。以中江開市言之,論價交易者商賈,而其價則乃出於官家者,此亦當如是爲之矣。禮曹判書閔鎭厚曰,今商賈輩折價約買,而價銀似難猝然措備,自戶曹依其折價,待其過京時,給之,物貨,追後處置,恐無所妨矣。行刑曹判書金鎭龜曰,彼國咨文,旣曰禁物外他餘物貨,許令買賣云,則今此漂到船所載之物,區別其禁物與否而買賣,似當矣。上曰,鉛鐵之類,卽其禁物,而今此物件中,只有丹木等物,皆非禁物矣。久遠之事,始未記得,旣有咨文,依此許賣,可也。李濡曰,許多漂人留住已久,爲弊實不貲。若許其買賣,然後解送,則不可遲延。宜發行會於本道,亦當分付該曹矣。上曰,依爲之。又所啓,此摠戎使李宇恒狀啓也。本廳壯抄軍及牙兵,每自十月至正月,分三運上番矣。今年所當依例擧行,而松都軍米,上年革罷後,朝家無變通劃給軍餉事,上番一款,請令廟堂稟處矣。此事方自釐正廳商確,磨鍊節目,而未及充定,今姑停番,待釐正廳變通後擧行,爲宜,以此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此亦摠戎使李宇恒狀啓也。本廳所屬水原、南陽、長湍三營束伍,春秋巡歷、操鍊、試射放等事,連仍凶歉,四年抛棄。今年當前例擧行,而通津文殊山城之操及軍兵試射放等事,則曾於庚辰巡歷時,因備局覆啓,不行城操,今亦依此例,只行軍兵試射放事,令廟堂稟處矣。今年畿甸農事,六七月得雨後,猶有免凶之望。八月後所聞頓變,終歸於失稔,畿民重困,誠極可慮。摠戎使巡歷則似難,而軍政抛廢,亦甚可悶。在前如此之時,令從事或中軍點視,仍行試射放云。今亦使之依此施行,似宜矣。李濡曰,畿內軍政,連値凶歉,廢棄已久,而今年年事,亦且不實,摠戎使巡歷操鍊,雖不可行,或遣從事官點視,似當矣。上曰,依爲之。李畬曰,旣停摠戎使巡歷則文殊城操,自當停止矣。上曰,然矣。又所啓,此江華留守李寅燁狀啓也。本營所屬各營中,後營軍兵,辛未年入操,前營、右營軍兵,戊寅、庚辰兩年入操後,連仍凶歉,許久抛棄。今當以辛未例,入赴合操,而本府沿海幅員廣闊,自前不得一時行操。後營則來十月初七日,右營則同月十二日,前營則同月十七日,中營同月二十四日定期,各各正操試射放、犒饋等事,請令廟堂急速稟旨,分付矣。摠戎廳所屬各營操鍊,旣以年凶停止,江都所屬各營,亦宜一體停操,而本府則在今年農事,比諸道頗勝,信地操鍊,不可久廢。所屬各營軍兵,雖難赴操,而本府軍兵則使之依前例入操,似宜矣。李濡曰,他道失稔處,則雖未行操,江都年事,則比他稍勝,而各邑軍兵合操,其勢亦難,只行本府習操,似當矣。上曰,辛未後不爲習操耶?李畬曰,後營延安、白川軍兵,辛未入操後,似不復行矣。前營富平、金浦、仁川,右營豐德軍兵,則戊寅、庚辰行操云矣。上曰,信地合操,意有所在,而抛棄之久,已至十四年,今年若又停止,則又安知必行於明年也?今年明年,每每如此,將至永廢而後已,事甚不當。五營習操,不必一時遍行,或一營或二營,從便設行,可也。李畬曰,以軍政言之,則許久廢棄,誠甚可悶。今年延、白民事,雖曰失稔,大抵海西,比畿甸稍勝,故已令兵使,依例巡歷,延、白亦宜一體爲之。且其廢操最久,此則使之赴操,似當矣。李畬曰,江都信地合操,年久停廢之不當,誠如聖敎,而卽今秋事方急,收捧之後,繼又備納還穀,民不暇給,此時徵發赴期,其弊不些。且留守李寅燁,本府軍政,多有區劃變通之事。稍待就緖,趁開春未及農節,竝其所屬京畿、海西各邑軍兵,聚會合操於信地,則省弊之道,鍊兵之政,俱似得宜矣。韓城君李基夏曰,江都所屬各營習操,若皆一倂停止,則逃故之類,亦難考閱,軍政疏漏,殊甚可憫。若未得行操,則分遣各其營將,點閱其逃故之數,亦爲省弊之道,而至於合操,則依右相所達,待開春擧行,似宜矣。禮曹判書閔鎭厚曰,延、白之軍,不得赴操者,已至十四年,則其中必多元不知信地者。今年習操,決難又爲停止,而畿邑則當與摠戎廳軍兵,一例施行矣。上曰,信地停操,已至十四年之久,今又不行,則無可爲之期,依右相所達,待明春合操,可也。左尹金錫衍曰,江都周回二百餘里,而各營俱有信地,故排日爲之,而不得一時合操矣。李畬曰,明春雖令合操,勢難一時行之,次次排日爲之,宜矣。上曰,依前排日爲之事,分付,可也。

○右議政李濡所啓,守禦廳南漢合操事,亦當稟定,而都城運石旣難,一番合操,無甚損益,外議皆以爲,姑待合操,以其軍兵,參酌定日,使之運石,則渠輩亦有省弊之端,似涉便當云,故敢達。閔鎭厚曰,臣固欲以此仰達,大臣先有所陳矣。習操之累年停止,在軍政,誠似虛疏,而築城時運石,亦係大事,且聞軍兵等情願如此云。今年則勢將停操,而移用於運石矣。上曰,依爲之。又所啓,臣待罪守禦使時,往審南漢刑勢,則蜂巖增築之城,定基不善。又將自此周圍汗峯而築之,太涉廣闊,蜂巖所築,若從其地形最高處而改築,則步數可以減縮。又從汗峯,至於長慶寺所在本城,而別築夾城,則蜂巖、汗峯兩城之間,矢石相及,賊兵必不敢入,如是設築,則功力亦省,而前已始役中輟矣。此是關係利害之地,不可不急速完了。今秋旣停合操,而以其軍兵除出運石都城事,已爲定奪。又以其餘軍,限日赴役於山城,則事涉便當,令守禦使,更加詳審善處,何如?行刑曹判書金鎭龜曰,臣待罪本廳時,亦嘗往審矣。望月增築之擧,卽故判書臣李世華爲守禦使時事,而因連凶旋止矣。觀勢繼築,所不可已,而今若務爲廣闊,則不但功役之浩大,亦有害於防守之道,不可不更審其形勢而加築矣。左議政李畬曰,臣曾因往來,蓋察南漢形止,舊城基址,可謂天險,而蜂巖新城,病於太廣,汗峯營築處亦然。古稱城小而堅,守城之法,不宜廣闊,蜂巖、汗峯,只慮敵人之窺我,不必周圍廣築,而豈無防守之道乎?李濡曰,若從東林寺後,從高處改築,又自汗峯,別築夾城,則步數比前頓減。臣嘗與廣州府尹相議,則所見亦然。今以停操之軍赴役,或爲先拾石,以爲完築之地,似好矣。上曰,依此分付,可也。閔鎭厚曰,忠淸監司李濟,爲廣州府尹時,疏陳城事。卒左議政李□□使臣草其回啓,而以李濟之言,爲是而許施矣。臣之待罪守禦使屬耳,且未曾詳見山城形勢,前頭躬往審察後,可以更爲稟定矣。上曰,依爲之。禮曹判書閔鎭厚所啓,大臣以摠戎廳軍兵停番事,已爲陳達,而臣意則此亦依守禦廳例,使之運石,似好矣。左議政李畬曰,摠戎廳壯抄牙兵,以無番糧停番,而待其料理番糧,雖停番限,用於城役,則固宜矣。至於三營束伍,則與守禦軍有異。例於各營點閱,而今若使之合赴城,則軍情必以爲悶矣。李濡曰,守禦廳軍兵,除合操,使之赴役,則日數旣減,渠輩亦必爲便,而摠戎廳軍兵,則與山城合操者有異,只令壯抄牙兵,除番赴役,似當矣。鎭厚曰,所謂壯抄牙兵,旣令停番,則便是閑遊之軍,故臣請以此,使之運石,而束伍則不可擧論於此事,仍令巡點,宜矣。上曰,摠戎廳軍兵,異於守禦廳,只令停番軍運石,而束伍則仍爲巡點,可也。以上《備局謄錄》

○黃海監司孟萬澤留待引見時,黃海監司孟萬澤所啓,本道民間形勢,臣在嶺西時,以其地界相接之故,亦得聞之,則春間飢餓流散之狀,與嶺西一般。今年峽邑農事,雖曰稍稔,亦不可謂大熟,而沿海諸邑,則因海溢蟹損,全不收穫者,亦多有之云。當此之時,累年逋欠,一倂催督,必有所潰散難保之患。今年新分給及各處移轉,則雖不可減捧,曾前未捧,則取其最近一年條,減一半,或減三分之一,待年退捧,而至於諸般身布,則未收及退捧之類甚多,亦宜限其年條,參量退捧,以紓窮民一分之力,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令廟堂稟處,可也。以上《兵曹謄錄》

○右議政李濡所啓,各司免新之弊,朝家定式禁斷,久矣,而內三廳如宣傳官之流來古風,素稱與他自別,而亦且革罷矣。近來義禁府郞廳,任自破格爲之,責辦酒饌,頗有糜費濫雜之端。臣嘗爲判義禁時,聞而非之,有所申飭,則稍似停寢矣。及臣遞後,又復如前爲之云。如此之事,或有人言,則例不敢仍行,而臣以一府之長,據法禁之,則謂其已遞,而旋襲舊套,略無顧憚,其習可駭。此亦關紀綱,當該先倡郞廳,査出罷職,何如?上曰,依爲之。以上《禁府謄錄》

○黃海監司孟萬澤所啓,連歲大殺之餘,卽今民間形勢,有同經亂之後,凡事不可不另加撫綏,而推奴徵債,亦係擾民之端,事當限明秋一切禁止,故敢此仰達。上曰,因廟堂回啓諸道,旣已停止矣。黃海道亦一體停止,可也。以上《刑曹謄錄》

9月17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未肅拜。左承旨南致熏。右承旨李廷謙。左副承旨金澋。右副承旨黃一夏坐直。同副承旨金致龍。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景說金雲澤仕直。事變假注書趙聖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下霜。

○李廷謙啓曰,明日永昭殿擧動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明日擧動時,事變注書守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致熏啓曰,昨日禮曹儀注,永昭殿奠酌禮時,王世子隨駕儀注中,王世子具翼善冠、衮龍袍、執圭。還宮時儀注中,亦以王世子具翼善冠、衮龍袍、執圭,磨鍊書呈。翼善冠衮龍袍,則無執圭之節,而臣紛擾中矇然捧入,以致點下,不勝惶恐。莫重儀注,該曹不爲致察,殊涉未妥,當該堂上郞廳推考,下吏,令攸司,囚禁治罪,儀注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澋,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健命,以武臣堂上朔試射試官,除標信,南小門洞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禁軍別將閔涵,以副擬受點。

○黃一夏,以義禁府言啓曰,明日永昭殿親臨酌獻禮擧動時,本府都事十員內,九員大駕各差備隨駕,一員本府入直,而王世子左右考喧都事各一員,及式年東堂初試,文三所、武二所禁亂都事各一員,合以七員,當爲分差,假都事七員,令該曹差出,以爲分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廷謙,以侍講院言啓曰,今此永昭殿擧動,王世子隨駕時,宮官不可不備員,故因本院啓稟,昨日政差出闕員矣。弼善朴台東除授前下鄕,兼司書崔昌大違牌坐罷,輔德、兼輔德、兼弼善未差,兼文學李海朝未肅拜,說書洪重休在外,時未上來,兼說書李縡奉使出外。只有文學臣洪泳,司書臣金普澤,明日擧動時陪從,將無以備員,極爲未安,兼文學李海朝,卽爲牌招,在外人員及有闕之代,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斯速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金澋啓曰,永昭殿奠酌禮擧動,只隔一日,而兵曹判書趙泰采陳疏引入,不爲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黃一夏啓曰,兵曹判書趙泰采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擧動只隔一日,本兵之長,不可不隨駕,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趙泰采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一日三招,有傷事體,雖不得更請牌招,而擧動不可無本兵之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

○李廷謙啓曰,以侍講院草記,明日永昭殿擧動,王世子隨駕時陪從,將無以備員,在外人員及有闕之代,斯速稟旨擧行事,允下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闕員,牌招察任,而弼善朴台東,說書洪重休,皆在外,兼說書李縡,亦奉命出使,似當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啓。竝改差。

○有政。吏批,判書李頤命牌招不進,參判黃欽進,參議朴權在外,右副承旨黃一夏吏兵批兼進。

○兵批,判書趙泰采牌不進,參判李墪進,參議李喜茂進,參知李晩成進。

○黃一夏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矣。諸承旨皆已申退,廳中只有臣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龍。兵批政廳,臣以代房進去,而吏批政廳,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吏兵批兼進。

○又啓曰,都承旨有闕之代,今當差出,而擧動只隔一宵,必以在京無故人備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判書李頤命牌不進,參議朴權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吏批,以兪集一爲都承旨,權詹爲弼善,趙道彬爲兼司書,趙爾重爲長湍府使,李萬夏爲掌苑別提,濟用奉事洪九采,宗廟奉事李澳相換,海州牧使李萬選仍任,兼實錄同春秋單宋相琦,兼春秋二,崔昌大、朴始采,行都承旨兪集一。

○兵批,副護軍金德基、朴台東,副司直金宇杭,副司果崔昌大,副司正洪重休、金雲澤。

○金致龍,以撰輯廳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廳堂上宋相琦,旣遞本館同春秋之任,依例令該曹,以實錄兼春秋下批,郞廳崔昌大,昨日違牌罷職,亦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撰輯廳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撰輯始役之後,當卽有謄書之事。謄錄官二員,以前郡守申奎,成均館典籍朴始采差出,依例,令該曹,兼春秋下批,書吏二人,以有料布衙門書吏使喚,使令二名,令該曹,題給料布,何如?傳曰,允。

○金澋,以兵曹言啓曰,司僕寺啓辭,內乘沈澍,以武二所參試官,方在試所云。永昭殿擧動時,內乘當爲備員,而出榜遲速,未可預料,令該曹,從速稟旨,差送他試官,俾無臨時窘急之患,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沈澍試官之任,今姑改差,其代,令政院,前望單子還入,改受點,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珍島漂船物貨,許令買賣事,昨已定奪矣。問情譯官,雖已下去,今此買賣,有異常規,事體不輕,不可不稱量善處。更令該院,擇差解事譯官一人,給馬下送,以爲相議論價之地,亦令本道,定出差員,檢飭凡事,俾無濫雜,爲宜。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獻納趙道彬,正言韓重熙、李禎翊啓曰,請定配人金砯,更爲拿囚,嚴刑鞫問,依律定罪。措語見上凡臺閣論事之體,苟有所懷,或疏或啓,未爲不可,而日昨李相周疏陳所懷,旣呈政院之後,旋卽推去,此已顚倒,謂有嫌礙,强爲引避,而首尾辭語,俱不成說。當初疏本,果引嫌礙而推去,則引避之際,固宜只陳其昏謬之失,而乃於自列之辭,至引其兄之事,盛加褒揚,不顧親嫌,執此觀之,則其意所在,不過假托論人欲售伸白其兄之計。其用意之巧密,處事之駭異,莫此爲甚,決不可以旣遞而置之不論。請前持平李相周罷職。答曰,不允。

○金致龍啓曰,今日政,新除授侍講院官員牌招事,允下矣。今已日暮,明日待開門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諸道科擧出榜後,榜目卽爲修啓,例也,而各道榜目,幾盡來到,江原道,以道里最近之地,榜目今始來到,考見其封啓日子,則乃本月十一日也。事甚稽緩,監司及試官,竝推考,何如?傳曰,允。以上燼餘謄書

○都承旨金宇杭上疏。大槪,臣昨遭私慽,旣已犯染,明日擧動,不可廁列於近班,冒死仰籲,乞蒙遞改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辭如此,本職許遞焉。

○正言韓重熙所啓,日昨擧行條中,有三南尤甚邑分數災許給之敎,朝家恤民之意,可謂至矣,而竊念畿內之地,土性瘠薄,易致災損,徭役偏重,或多愆期,故常歲畿邑之所謂稍實者,比諸三南之失稔,則猶有所不及矣。況今年旱災,大抵同然,若干引水之處,及時落種,登熟如常,其餘高燥之畓,節晩乾播,全不結實,故一道之內,邑邑不同,一邑之中,面面各異,而三南之稍優者,有勝於畿甸,畿甸之尤甚者,反甚於三南。統而論之,則畿甸之與三南,實無異同,且根本之地,理宜優恤,而今此分災之令,獨及於三南,不及於畿甸,則畿甸之民,缺望必深,朝家惠政,亦不當如是。請畿邑尤甚處,與三南一體許給分災。上曰,畿甸尤甚邑,則許給九分災,可也。以上春坊朝報

○吏曹判書李頤命疏曰,伏以臣情跡危蹙,不敢供職,所患風痺之病,方試灸未瘳,難可起動,明日永昭殿擧動,又不得陪從。臣逋慢曠官之罪,已不可言,而前後動駕,一未陪從,自顧分義,惶恐欲死,合被重誅,以警具僚,而瀝血之懇,未蒙矜察,虛帶官銜,積此罪戾,中夜不寐,繞壁彷徨,日復一日,氷炭交中,又敢疾聲哀籲,罪又萬死。大凡人臣之事君也,所恃而自安者。身名無玷,輿望俱允,然後上可以不辱明主之知,下可以自保士夫之風,而今臣則未出而疑謗罔極,旣出而譏議四至。以近日所疵毁者論之,向者儒臣之言,特十分參酌者耳。若臣者爲臣[世]所僇,久矣,本不當廁跡朝行,況彈論未幾,遽叨重任,包羞冒出,當事憒憒,咎責之來,本不足怪,而今又不恤人言,則不但臣廉義掃地,辱淸朝羞當世,更復如何?近來掌銓之臣,多受人譏責,其名論才識,皆不可與臣同日言者,猶且如此,況於臣乎?臣雖欲冒沒更出,一世淸議之士,必不相容,使臣坐待其危辱,狼狽而去,則臣何足言,又豈不上累聖眷乎?念臣受恩最深矣,亦且粗識分義,豈敢自外於仁覆之天,惟圖私便,顧惜一身而已哉?朝家使臣之禮,亦豈宜一向驅策,俾失其去就之節,全喪其所自守也。且以分義言之,臣之前後違命,今已二十有餘矣。伏聞故相臣鄭再嵩[鄭載嵩]嘗在卿列,七違召命,大臣以前所未聞,請罷其職。臣之負犯,今不但七違,而朝廷尙無論責,豈以臣中間冒沒,謂可以督迫更出,而姑不之罪耶?此臣之樹立使然,無非臣之罪也。然臣之萬萬難冒,卽通朝之所共知,廊廟之臣,亦必審察,使臣曠廢職事,撕捱增罪,無寧亟許退斥,無損國體。伏乞下臣此疏,俯詢廟堂,速賜處分,仍命有司,治臣前後違命之罪,不勝幸甚。臣於奉使之任,非敢自謂必堪,且有私心之所不忍者。朝有定制,不敢以私爲辭,輸金繒賀正至之外,又無別幹往役之義,不可終辭,故今方俶裝待時,而伏聞彼人,以布紙兩物之不如前,多以爲言,禮部至欲移咨云。國家旣以金繒皮幣,以事他國,苟或漸不如前,致有嘖言,弱國之羞,尤有甚焉。乞命該司各別揀擇,俾無生事之患,幸甚。且黃[皇]曆齎咨官之行,渡江而被掠於彼人,卽丙丁以來所無之事,而鳳城將私自成約作券,俾勿傳泄,譯官不敢違拒,義州譯學,亦不受回通而來,俱可驚駭。鳳將雖欲諱祕,譯官雖不自告,道路之言,易爲傳播,彼中之風聞而責我,不可謂無此理矣。又況行李相續,而輒遭寇掠,亦非細憂。其齎咨官與譯學,不可不重究,邊上事情,又不可不深思。速令義州,更通鳳將,得其回通文書,亦命廟堂商議善處,實合事宜。臣旣承使命,凡係使事者,不敢容默,敢陳愚見於竢罪之章,不勝惶恐。治疏欲上,又以開政,有牌招之命。顧臣情勢病勢,實難强起,徊徨悶蹙,又未祗赴。臣罪至此,萬戮何惜?惟願速蒙誅責,以安微分而已,臣無任兢惶怵惕懇迫竢罪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所陳兩件事,令該司稟處,卿勿撕捱,速出行公。以上燼餘謄書

9月18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南致熏。右承旨李廷謙坐直。左副承旨金澋。右副承旨黃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龍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景說金雲澤仕直。事變假注書趙聖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二更至四更,月暈。

○李廷謙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黃一夏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又啓曰,兵曹判書趙泰采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擧動之時,本兵之長,不可不隨駕,而連日違牌,殊甚未妥,從重推考,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擧動節目中,禁衛軍,則大將號令事,磨鍊以入。卽今禁衛大將趙泰采,來到闕外,病不入參,禁衛軍無號令之人,當以中軍,代行號令,事係急遽,本營未及變通,故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李廷謙,以撰輯廳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廳郞廳,雖在罷散,付軍職察任,乃是前例,故前府使申奎,以謄錄官啓下矣。今聞申奎,方在削職中,與罷職有異,不可仍在,卽爲改差,其代以成均館直講尹天成差下,令該曹,兼春秋口傳下批,何如?傳曰,允。

○黃一夏,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鐵山大串別將任善後,作騸封進馬五匹,今才上來,而其中二匹,則體大有才,故禾毛色別單書入,送于內廐,使之立養,其餘三匹,則才品稍下,自外寺,仍爲留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旌義縣監朴尙夏遞任,進上馬二疋,今纔上來,禾毛色別單書入,依例內廐立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詣慶德宮,入幕次後,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慶德宮,入幕次後,王世子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詣慶德宮,入幕次後,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永昭殿奠酌禮後,大殿,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永昭殿奠酌禮後,世子宮,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永昭殿奠酌禮後,大殿,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還宮後,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金致龍,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擧動時,羽林衛禁軍徐尙雲所騎戰馬,顚蹶驚逸,橫走於駕前至近之地,其不能制馬,以致奔突之狀,極爲可駭。徐尙雲決棍汰去,何如?傳曰,允。以上燼餘謄書

9月19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南致熏式暇。右承旨李廷謙。左副承旨金澋坐直。右副承旨黃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龍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景說尹植仕直。事變假注書趙聖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廷謙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新除授弼善權詹,時在京畿高陽地,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昨日永昭殿擧動還宮時,王世子自興化門外幕次乘輦之際,乘輦節次,相禮未卽跪告,以致王世子遲待於輦外。事體極爲未安,不可無警責之道,相禮推考,當該書員,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駞駱粥自十月初一日,當爲封進,依例擧行事,預爲分付司僕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黃一夏啓曰,大司憲宋相琦服制,執義金相稷,掌令任埅呈辭,掌令成碩夔受由在外,持平兪彦明在外,持平沈宅賢未肅拜上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本所張字擧子通德郞李命鼎,使閑良崔宇望,六兩代射現捉,旣已無辭自服,竝令該曹,考律處置,何如?傳曰,允。

○李廷謙,以侍講院言啓曰,近來宮官,位甚不齊。輔德、兼輔德、兼弼善、兼文學、說書、兼說書俱未差。弼善權詹在外,只有文學臣洪泳,司書金普澤,兼司書趙道彬,而司書金普澤,今日以親病,陳疏徑出,兼司書趙道彬,方以東學兼官,儒生試取進去,下番無推移入直之員,令政院,斯速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侍講院司書金普澤,以其親病,陳疏徑出。所當卽捧禁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而旣犯擅離之科,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式年監試初試,過已久矣。兩界榜目,來到有日,而忠淸道,以不遠之地,榜目今始來到,事甚稽緩,監司及試官,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金雲澤,聞其母病方重,卽爲出去,今姑改差,他注書[假注書]差出,何如?傳曰,允。

○以尹植爲假注書。

○金致龍啓曰,因侍講院草記,下番時無入直之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政官卽爲牌招,闕員差出,仍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金澋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矣。諸承旨皆已申退,廳中只有臣澋及同副承旨金致龍。兵批政廳則金致龍,當以代房進去,而吏批政廳,則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兵吏批兼進。

○吏批,判書李頤命牌不進,參判黃欽進,參議朴權在外,同副承旨金致龍進。

○啓曰,判書李頤命牌招不進,參議朴權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吏批啓曰,春坊闕員,有輔德、說書,而說書則曾前備擬之人,或在外或奉命出使。輔德則曾前出入之人,或在罷散中,或出往郊外,亦無無故擬望之人。罷散人若不變通,則殊無開政差出之意,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書入。

○以金宇杭爲刑曹參判,李遇輝爲南平縣監,李廷晉爲德山縣監,洪萬源爲司宰主簿,尹憲柱爲輔德,沈尙尹單付承文著作。

○兵批,判書趙泰采牌不進。參判李墪,參議李喜茂,參知李晩成,同副承旨金致龍,竝進啓曰,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致龍,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點馬之行,乃是出入海島之役,必須風勢未高之前下送,故本寺官員則今方催促,鱗次下送,而黃海道則當自兵曹差出,而因判書有故,尙未差出。今不可一向遷就,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數日內發遣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修撰李㙫,自試所復命之後,修撰南就明,不爲相議替直,徑先出去,其在事體,已極未安,而副修撰李㙫,雖以親病陳疏,寮員旣已出去之後,則當待疏批,而不爲留待,又復出去,此雖與無端徑出有異,不可無警責之道,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南就明,連日入直矣。副修撰李㙫,自試所覆命之後,南就明卽爲出去,李㙫以親病,又爲陳疏出去。下番無他推移入直之員,修撰南就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院寫字官崔鎭維,在喪終制,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肄習成次童、金景益、張遇石、金景獻、崔壽億、崔壽源、崔壽星、金尙鎰移他司,李枝華、田益廣、金時彬身死。有闕代,學生李哲瑾、李挺熺、鄭道寅、李寅翼、梁天斗、黃弼漢、李國華、成昌海、朴世、李震㷞、梁時澤等,試才入格。入屬寫字官肄習,使之鍊業,何如?傳曰,允。

○以輔德尹憲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致龍曰,推考傳旨捧入。

○獻納趙道彬,正言韓重熙、李禎翊啓曰,請前持平李相周罷職。措語見上答曰,依啓。

○答兵曹判書趙泰采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答司書金普澤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答副修撰李㙫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吏曹參議朴權辭職上疏。入啓。傳于金致龍曰,還出給。以上燼餘謄書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李畬所啓,都城修築事,旣定大計始役,而因夏間旱災,姑爲停輟矣。此事宜速爲定奪,而近聞水口近處,有六七間壞毁處,自兵曹募軍補築,其傍有軍門運入之石,而此則姑置不用,欲令募軍負石以築云。若將改築,則此爲枉費功力,故欲令軍門,先築其毁處,仍爲始役,頃以此通議於僚相矣。有待後日登對更稟之命,故敢達矣。都城改築,實爲莫大之役,以卽今國計民力,實難猝完,故臣於定計之初,以節省冗費,專力於此,則庶可完畢仰陳,而卽今諸軍門已浮之石,多者七八千塊,少者五六千塊,車子車牛,亦皆備待,決不當仍棄。且舊城之石,亦可擇用。若令運入新石,則東城之役,庶可了當,而此爲國家大事,下詢諸臣而處之,何如?上曰,頃日筵中諸臣,已有所陳,其時未入侍者陳達,可也。行刑曹判書金鎭龜曰,臣於春間連有病故,不得入侍矣。竊聞都城修築事定計之日,入侍之臣,有以賤臣之言,猥達於天聽者,臣誠惶恐。臣之愚見,固嘗以爲,都城之修築,似勝於北城之新築,而今旣定計之後,無可更言者矣。夏間伐石之後,因旱災姑寢其役,而到今欲爲輸入其旣伐之石,以觀前頭形勢始役者,亦有意見,而今年農事,雖或有稍實處,大都未免失稔,前頭完役,姑未可期,且凡始役之時,必須預爲商量,而當初軍門伐石之際,將校輩不能審量其運入之事,幾致狼狽云。卽今運石之役,又値日氣之當寒,事多可慮。必須詳計其日子之幾何,役處之幾何,物力所入之幾何,而經始其役,似爲合宜矣。李畬曰,都城之役,若欲急就,則必不免於病國傷民。若然則雖築都城,亦何益於固國哉?臣意勿以急就爲心,蓄力漸築,磨以歲月,自可完就。但我國之事,例不能持久,若聖志堅定,不爲異議所撓奪,則豈不可成乎?國初築城時,則發八路軍兵,一年內分春秋兩巡,各兩朔赴役畢築,前後役夫合計,爲二十萬。此則建都之初,未有城垣,勢不得不急就也。今則異於國初,宜漸次不宜亟,勿限遲速,從容隨力改築,則庶無甚難,而亦不爲病矣。李濡曰,城役雖因一時旱災而姑停,大計已定,則自當爲應行之事,而大凡作事太急,則民心易怨,怨生則浮議煽動,終必敗事而後已,此其勢然也。當初商確北城利害之時,多言都城之勝,及至定計始役,則又聞稍稍有怨謗云。以國家大計言之,則無他依歸之所,都城雖云闊大,有軍民有蓄儲,守此根本之地,以盡備禦之策,豈非大善,而人情,例不喜動作,措處之道,亦或有失宜者。今春定計之後,不能明白區劃,五軍門一時浮石,有若目前竝擧築役者然,以致騷擾。向者兩軍門貿鹽統營之擧,旣爲取怨之端。此外亦不無貽弊於外方,則因此而益資浮議,無足怪也。臣意則欲分授三軍門,以其本軍門米布及他衙門所儲,推移除出,定數劃給,使之以此料理取羸,隨其財力之多少,漸次修築,勿緩勿急,不必刻期督役。如是則當事者,庶有從便善處之道,而人之見之者,不以爲異,久則便同常事,浮議亦可止矣。各軍門已浮之石,爲先使之輸入,水口門頹毁之城,亦令該軍門改築,以爲始役之根本,似爲得宜矣。禮曹判書閔鎭厚曰,城池事議論數年,今始以都城定計,雖因旱暫停,何可遂已耶?若就崩壞處先築,而仍令諸軍門,運入所浮之石,則此乃始役之日也。諺所謂事始爲半者,眞善諭也。亟命擧役幸甚。上曰,五軍門所浮石,幾何?李畬曰,臣於停役之初,令各軍門錄來浮石之數,則御營最多,似爲八千餘塊,其餘軍門,數雖不一,皆不下五六千塊。若合舊城之石,則各軍門所分授三百五十餘步,庶可完築,而運石最難,先令冬前運入,待其畢運,方可始役矣。鎭厚曰,聞諸軍門,石數或多少,守禦廳則專意燔甓,故石數尤少云,而始役之後,自可推移完築,卽今運石,最爲急務矣。韓城君李基夏曰,朝家已定大計,分付軍門,故臣等料理經始,謂將完役,不幸因旱中止,到今秋序已盡,意有更爲分付之事矣。今日聖敎,以石數幾何爲問都監,則當初磨鍊一萬數千塊內,已浮者八千塊,舊城地垈,亦多宛然處。以此料理,而合舊石築之,則雖有不足之數,其數則不多矣。第念今月已過一望,臘月則築設,亦難爲之。必於冬前,運入所浮之石,而開春後始役,似宜矣。大司憲宋相琦曰,臣久在鄕曲,築城便否,未能詳知,而夏間待罪諫官時,以旱災方慘,姑且停止,待秋更議之意陳疏矣。卽今年事,與其時稍似有異,且念諸軍門,費用許多財力,浮出累萬石塊,到今浪棄,誠爲可惜。雖不可一時盡完,若不煩民力,而只使分掌諸軍門,以其所備車牛,次第運入,先築其可築處,則亦似無妨矣。副校理金興慶曰,築城事,廟堂旣已完定,以臣賤見,寧容別議於其間,而所謂浮議,非有他意,只慮財力之不足也。第卽今已伐之石,其數不些,不必浪棄。且各衙門牛隻車輛,亦多備置者,姑先運入,而築城則決難始役於冬前,遲待明春,徐徐完役,似好矣。正言韓重熙曰,都城修築之計,廟謨旣已完定,今何敢更容他議乎?第念興工之道,當審於其始,姑以私家之事譬之,凡欲營建第宅者,必以材木當用幾條,人夫當用幾名,役糧當用幾石,預先一一量度,自顧財力,果能辦此,然後方可始役,不然則必有臨時狼狽之患矣。今此修築,國之巨役也。雖使諸軍門,分排擔當,臣未知諸軍門物力,足以完畢此役乎?如或不先商度,遽興大役,軍門財力,不能支堪,則必有取用兵戶曹軍需經費之擧矣。如此而猶有所不繼,則又有調用外方民力之弊矣。事或至此,則豈非可慮之甚者?至於許多浮取之石,旣費工力,不當還棄。使軍門運入,先築其崩處,似不可已矣。上曰,都城修築之擧,乃是國家大計也。始與廟堂諸臣,相議完定,夏間暫停,出於悶旱之致。今豈仍爲停止乎?宣廟朝壬辰西狩時,有臺諫請守都城者,相臣柳成龍以爲,都城不可守,故雖不能從其計,人之所見,自昔如此。丁丑駐驆南漢時,崔鳴吉所著文,亦以算口計糧,僅支旬日爲言,其勢危急之勢,可以想見。苟無糧道,則雖金城湯池,亦何能守乎?若完築都城,定計固守,則倉厫皆在,庶有足食之道,百姓亦不至於流離,而可與共守,豈不善乎?今以所浮之石,竝舊石而築之,則可以完役,而必須先運已伐之石,然後始可修築矣。先令各軍門,一面運入所伐之石,一面修築其破壞處,而但不必刻日督迫,從容漸次,爲之,可也。以上《備局謄錄》

9月20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南致熏式暇。右承旨李廷謙。左副承旨金澋坐直。右副承旨黃一夏坐直。同副承旨金致龍。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景說尹植仕直。事變假注書趙聖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五更,月入東井星。

○下直,南海縣監金萬相,車嶺僉使崔山海。

○李廷謙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黃一夏啓曰,大司憲宋相琦服制,執義金相稷,掌令任埅呈辭,掌令成碩夔掃墳受由,持平兪彦明在外,沈宅賢未肅拜上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左議政身病,右議政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健命,除標信,義禁府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因司僕寺草記,點馬別監,從速口傳差出事,命下矣。判書趙泰采身病陳疏,此等差除,非佐貳之官所可擧行,不得差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刑曹啓目,前戶曹佐郞李肇源,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肇源今方待命,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黃一夏曰,今下弓矢,車嶺僉使崔山海處,給送。

○李廷謙,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之連日闕直,極爲未安。今日書筵,上下番無以備員矣。輔德尹憲柱,旣有勿罷之命,輔德尹憲柱,兼司書趙道彬,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南就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廷謙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黃一夏曰,文臣朔試射時,修撰南就明,稱病不進,罷職傳旨勿捧,推考傳旨捧入。

○金澋,以漢城府言啓曰,三江馬役,極其煩重,故近年以來,奸民輩連續投屬於各軍門及各司匠人之役,餘存絶少,至於罷契者居多。卽今沈藏之役,乃是通一年巨役,而將無責立,必須別樣變通,然後可免生事之弊。今番沈藏輸運之役,勿論內東山匠人、尙衣院、內需司、內酒房、工曹啓下匠人、烽燧軍、扈輦隊內吹螺赤、諸上司奴子,依上年入啓定奪之例,一倂役使,何如?傳曰,允。

○晝講入侍時,修撰南就明牌招察任事,榻前定奪。慶德宮武德門內,自小星堂北墻,至含涼門外築墻,中間作門,而未凍前畢役事,榻前下敎。

○黃一夏,以禮曹言啓曰,今九月二十日晝講入侍時,慶德宮武德門內,自小星堂北墻,至含涼門外築墻,中間作門,未凍前畢役事,榻前下敎矣。所用雜物,令該曹,急速磨鍊,亦令繕工監,別定監役官,從速擧役,而告由祭,則臨時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南就明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黃一夏曰,禁推傳旨捧入。

○黃一夏,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無入直之員,不得已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午時,上御宣政殿晝講,知事徐宗泰,特進官黃欽,參贊官金澋,侍讀官李觀命,侍讀官金興慶,假注書尹植,記注官尹憲周,記事官洪禹瑞,武臣趙世城入侍。上讀《春秋》前受音,自秋齊侯宋公江人,至得正而斃焉則無求矣一遍訖。觀命進講,自楚屈完來盟,止而子爲我願之乎一遍。上讀新受音一遍。觀命陳文義曰,屈完來盟,所貴於春秋者,蓋以春秋無義戰,故美其來盟,而以楚之大夫,書其名者,過許之也。興慶曰,進之之意也。觀命曰,楚僻在南隅,與夷狄無異焉,而强大無敵,有侵陵中國之憂,山東諸侯,皆慴其威,無敢抗衡,而惟其得罪周室,天下皆可以共討,故維時齊桓,與管仲謀,以爲夷狄不可不攘,王室不可不尊,遂以七國之師,會于召陵,此蓋出於尊周攘夷之意也。楚子之使屈完來盟,亦能服其苞茅不入之罪,庶可謂進之於中國,而第其來盟,權在屈完,亦無足取也,於小註詳之矣。興慶曰,小註果詳之,以爲與齊高子來盟事一樣云矣。觀命曰,令字誤矣。與今字相錯也。上曰,然矣。觀命曰,《左傳》云,楚子答昭王不復曰,昭王之事,問諸水濱,蓋昭王之乘膠舟濟江也。淮水不在楚境,而在於他境,故楚子不服其罪矣。仍曰,此下小註,有自專之語矣。興慶曰,自專之語,小註果有之矣。上曰,蓋自專之也。觀命曰,冬十有二月下註云,桓公識明而量淺,夫識見者,由器量而生者也。今有曰,識明而量淺,文字之學,雖非所可拘,而有所顚錯,故敢陳之。上曰,識量云者,蓋宜先量而後識矣。興慶曰,由器量而有識見云者,蓋其次第然矣。觀命曰,凡人之識量,有小大深淺之不同,有斗筲之量,有河海之量,有天地之量。蓋其容物處己之間,識量自可見矣。堯有於變之化,而常自兢業,漢高帝英雄之主,而猶有驕矜之色,當長樂上壽之日,進曰,今日孰與仲多,此無識見之甚者,而由其學力全無,器量有近乎淺小也。光武則量是恢恢,稍有學力,故方其幸南陽也,父老請十年賜復,而終無驕傲之心,此由學識有益於度量,而獨其氣宇,則不及高帝矣。人君處莫高之位,擁至尊之勢,苟有一毫驕心,則德量漸近乎淺小,而見識自至於不明矣。興慶曰,帝堯大聖人也,而常以戰兢爲心,人君必須留意於此,而後世驕矜之主,則可以深戒矣。上曰,所達然矣,予當留意焉。宗泰曰,齊桓有佐覇之輔,若管仲者流,故能有成功,而至於學識德量,則全無足稱者。蓋春秋之盟會,莫盛於召陵者,楚之强大,無與爲敵,而桓公能會諸侯之師,以問其罪,則楚子雖無畏懼之心,乃遣屈完,視師召陵,仍成盟好而退。桓公乃自驕傲,怒陳之大夫不協一謀,因俘其人,至伐其國。以楚之侵陵中國,得罪王室者,而得免攻伐,陳獨以弱國,被其專侵,此由桓公器量不足,見識不明故也。第觀居上之人,喜怒失中,則驕傲易生,暴發難制,此齊桓所以失諸侯之心也。人君臨下之道,庶或有因此等處,而不無可戒者矣。上曰,然矣。遂掩卷。興慶曰,修撰南就明,旣有勿罷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興慶曰,近來僚員不齊,事體苟簡,後日政差出闕員,以爲輪直,俾無苟簡,何如?上曰,依爲之。竝出榻前定奪上曰,近來廉隅太勝,分義反輕,違牌之弊,愈往愈甚,事極寒心,而至於李海朝事,尤爲無據矣。初以壬午科事,雖或引嫌,其時已盡開釋,故一榜擧皆行公,且以館職事,謂有難安之端,備盡開釋之意,出於擧行條件,則兩款所嫌,不可一向堅執,而厥後又爲違牌,其在分義,何敢如是?館職引避,雖曰有執,而臺官春坊,亦不行公,不識分義之人,不可罷職而止,宜有別樣警責之道。新除授南平縣監李遇輝,今姑改差,李海朝除授,使之催促發送,可也。出榻前下敎欽曰,王子師傅差出後,當有付祿之擧,而兵曹未得可據前例,尙未付祿云。臣取考本曹文書,則師傅之職,載於敎官、監役等無祿官之列,成給差帖,無謝恩之例矣。敎官、監役等職,旣付軍職,則師傅亦宜一體付軍職,以此分付兵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行條

○欽曰,王子受學之時,師傅當出入闕內,不可不定給下人,以爲去來之地,而此職曠闕已久,且無衙門,自宗親府,頃欲稟定節目,而適値有司堂上之出疆,未及定奪云。或自宗親府,加出使令一名,以備出入闕內時傔從,似不可已,令宗親府,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行條

○欽曰,四館文參下,或有移他職,罷散者,則例有歸本館陞遷之規矣。癸亥年因文參下積滯,變通以成均參下,移差學訓導之類,厭其淸閑,故犯圖罷者,不許歸屬本館。立法本意,蓋出於矯枉,而其中在喪去館之人,亦混同不許歸館。以事理言之,用厭避之律於在喪之人,極涉不當,此不過當初不爲區別之致。此類則依他例歸本館,似當,故敢達。上曰,所達是矣。依爲之。出擧行條

○欽曰,臣待罪北藩時,猝値無前大歉,除出營儲若干物貨,使土人解事,而在營裨之列者,往販穀物於嶺南,還償本貨之外,取其餘剩三千餘石,補用賑資,具由啓聞,至有邊將除授承傳矣。今已經年,尙未蒙賞,蓋由政曹無窠之故,而渠輩以遐遠之人,希望上來,竟至落莫,其爲失信,大矣。聞今年亦有此請云,臣所狀聞者,爲先隨窠調用事,分付兵曹,以爲激勸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

○上曰,慶德宮武德門內,自小星堂,至含涼門外,無遮隔之物,移御時,事甚未安。分付該曹,築墻以遮,而其間不過五六間,未凍前畢其役,中間作門,以容步輦出入,可也。出榻前下敎澋曰,雖過五六間,似不可不築,而作門太小,則步輦出入,恐或難容矣。觀命曰,卽者有李海朝補外之命,用罰之聖意,可知矣。海朝之他事所執,未知何如,而至如重臣所言云者,疏章間元無解釋之事,故海朝之爲其所執,不無意見矣。近來時事,臣曾已陳達,而凡職在三司,則宜乎人皆謂榮選,而只緣儻論橫潰,人不安其位矣。官方,視內則重,而視外爲輕,或有內輕外重之時,而近來則人視三司,如入苦海,縣宰郵官,視爲榮幸。今者海朝,雖以補外出在,渠則誠爲大幸矣,殊非自上用罰之意也。興慶曰,海朝所執,未知何如,而至於補外之命,則近來名官,皆以三司,視爲若海,海朝之出,適中其願,而殊失策勵之本意也。上曰,所執則無論如何,而開釋非一非再,則終始違牌者,其在分義,何敢如是?館職則雖不欲當,臺官春坊,終始違牌,何耶?殊甚無據,分義,豈容如是也?欽曰,李海朝南平縣監除授事,命下矣。卽爲下批乎,待後日政下批乎?敢稟。上曰,後日政下批,可也。竝前上敎出擧行條諸臣遂罷退。

○答輔德尹憲柱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元疏缺以上燼餘謄書

9月21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南致熏坐直。右承旨李廷謙坐直。左副承旨金澋。右副承旨黃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龍。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景說尹植仕直。事變假注書趙聖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未時,申時,日暈。夜自三更,至五更,月暈。

○李廷謙啓曰,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正日,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黃一夏啓曰,大司憲宋相琦服制,執義金相稷,掌令任埅呈辭,掌令成碩夔掃墳受由,持平兪彦明在外,沈宅賢未肅拜上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廷謙,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臣李觀命,以撰輯廳郞廳,今日坐起時,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除草記,直爲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侍講院兼司書趙道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廷謙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廷謙,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司書金普澤,旣以親病受由,兼司書趙道彬,今日違牌之後,有勿罷之命,兼司書趙道彬,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運石時,役軍炊飯木,他無取用處,依前定奪,德興大院君山所近處蟲損松木,今月二十二日爲始,軍兵二百名出送斫伐,仍令經宿運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午時,上御宣政殿晝講。知事閔鎭厚,特進官沈枰,參贊官黃一夏,侍讀官李觀命,侍讀官金興慶,假注書尹植,記注官洪大猷,記事官洪禹瑞,武臣閔涵入侍。上讀《春秋》前受音,自楚屈完來盟,至爲我願之乎一遍訖。觀命進講,自五年春晉侯殺其世子,至美之大者也一遍,上讀新受音一遍。觀命陳文義曰,變故由於讒亂,父子不得相保,而主匕鬯者終然見殺,誠不足摭跡以談,而申生蓋亦未盡其道矣。遭人倫之大變者,莫如大舜,而克諧以孝,烝烝乂不格姦,終使瞽瞍,至於允若。若使申生,見父母有過,垂涕泣以諫,則雖以獻公之昏亂,驪姬之妖惡,豈至有此大變乎?此而不然,惟以姑息之愛爲孝,而陷其父於不義,終使讒人得志,幾至亡國,先儒以爲大仁之賊也。公羊之微示貶意,蓋以此也。上無發落。至杞伯姬來朝,觀命曰,伯姬之子,不過十歲兒,而乃託以朝公,隨子而來,其於女子,有行遠父母兄弟之義,相背遠矣。上曰,譏其非禮也。至首止之會,觀命曰,此書會王子於首止,而書法則有異矣。若以王子,下會諸侯,則是陵夷也。以諸侯,上會王世子,則是抗位也,故下及字於諸侯,而下會字於王世子也。屈[屛]遠其子云者,非謂疎遠也。卽君子之遠其子也。上曰,然矣。鎭厚曰,祗字與秪字或通,以其衣邊禾邊之稍相近也。上曰,唯。觀命曰,首止之會,權而得中者也。因王世子下會諸侯,天下諸國,咸造世子,名號已定,使人人昭然,皆知其爲世子。周王雖溺愛不明,不敢有動搖之意,此會出於權道,而使國本得安,如張良之以權招四皓者,乃國家安危所係,故許之以行權得中矣。今若成功,雖大事,不得正,則亦無足道也,而至如首丘之會,行權而正事者也。興慶曰,齊桓之時,周室猶不至於太微弱,桓公亦有尊周之名,而猶有迫脅天子之意。桓公若有憂王室bb以b安國本之心,則當朝于惠王,直會諸侯於天子之庭,以定名分,而不此之行,故《春秋》微旨,亦似謂非也。觀命曰,晉文河陽之會,亦由此始,而此會則異於彼矣。其兆雖已在此,而不可以此同日與語也。上無發落,遂掩卷。鎭厚曰,右議政爲守禦使時,以柳漢明,中軍差下矣。因臺疏非斥,改差其任,而厥後朝家有査覈之命,故臣與右相相議,將欲以漢明,守禦中軍,改啓下矣。單子未入之前,御營廳中軍啓下單子,先入已下,故政院還給守禦廳單子矣。漢明曾任中軍,本廳事務,亦不生疎,移差守禦中軍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

○鎭厚曰,今年年事,諸道未免凶歉,獨關西稍勝云,故曾已啓達於筵中,委送差人,今方貿穀。貿穀不無弊端,而實出於不得已也。兩南道臣,連續告急,請令賑廳,預思救活之道,而賑廳米穀不敷,且無以自京運送,其勢可悶矣。兩南雖曰凶歉,其中亦有稍實之處,若貿穀於稍實處,推移賑廳於尤甚處,則似爲便宜,而凶歲貿穀,亦自未易,若依關西例,諸色軍兵及奴婢身布,從民願,以米代捧,則卽今米雖翔貴,猶以得除輸運之弊,爲幸,必多有自願者,其本色身布,則自京廳可以措備,以送於各該司,以此分付於各司及本道,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行條

○一夏曰,柳漢明旣已移差守禦中軍,御營廳中軍,則改差之意,分付,何如?上曰,自然見遞矣。諸臣遂罷退。

○前兵曹參議金萬埰,行刑曹判書金鎭龜,禮曹判書金鎭圭疏曰,伏以臣等,伏見洪禹行等疏本,以臣萬埰從弟萬謹,嘗論朴世堂之遺令罷饋之有害世敎,深懷憾怒,費辭譸張,攙引諸儒先,以爲營救世堂之資,而於臣等先祖文元公臣長生,其所假托簸弄,尤極肆然。至謂世堂所行,符驗於臣等先祖之說。噫,比來人心陷溺,徒知黨私之習,全昧尊賢之義。前日李坦、李翼明等,欲護世堂之毁經,誣引臣等先祖所著辨疑之書。今者此輩之言,又如此,世道之變,可謂往而益甚,何幸聖明覽其疏而痛斥?卽施譴責,臺議繼發,又加其罰,懲惡之典,今已擧矣,而若乃假托簸弄之狀,日昨大臣重臣所上文字,略而不詳,爲其後孫者,安得不悉陳而明辨之哉?夫此輩凡所假托於臣等先祖之說,公肆熒惑者,有難僂指以擧,而大都取《疑禮問解》、《喪禮備要》之所著錄,而顚倒其本指耳。兩書之刊行已久,家講而人讀,此輩雖欲誣罔,其可得乎?蓋問解上食條所錄,卽姜碩期之問,而臣等先祖所答,與所引經傳先儒諸說,間附已見者也。臣等先祖,首據橫渠、溫公之說,以明其當不罷,中及古禮之罷之者,卒則歸重於朱子書,不害爲厚,且當從之之語,以爲定論,而其下所引,極其該括,欲使學者參考,又以《家禮》之無罷上食之文及先正臣李滉從厚之論以申之,則其主意之在於從厚,於此已可見矣。況《備要》爲書,蓋爲行世也,而卒哭條下,又特揭朱子書,以明上食之不當罷,又於小祥條止朝夕哭之下註,以上食三年不廢,其以終喪上食爲可,而諄諄敎人以勿罷,尤爲明甚。此豈任意撤罷者之所可比擬耶?此輩亦必知此,而乃敢强擬者,以《問解》所錄,旁及古禮,亦擧朱子寒泉事,以設疑故耳。然,是自有不同於世堂所行,而非可爲禹行等之所援據者。臣等先祖,雖於答問,竝及諸說,其本指,固在不罷,故所錄古禮,只備參考,非謂可行,而寒泉事所傳,不甚明著,所言亦出推測,故辭語之間,爲着似字,而旋又結之曰,誠難爲準,以示其權度矣。蓋儒者講禮,雖博考詳說,以究同異,必就天理人情之所安而行之,不强疑晦難知之事,以爲駭世異俗之行,故臣等先祖,論古禮之疑文,而主今世之厚俗,捨傳記之微蹟,而遵答問之明訓,其視世堂不顧情理之違戾,惟務行事之詭異,奚啻白黑之相判哉?且禹行等之爲其口實者,古禮與寒泉事,而古禮之難行於後世者,多矣。初終易服時,披髮非古,而始於開元禮,飯含用珠,古非士庶之禮,而今通用之。古禮士逾月而葬,今皆用三月之制。《家禮》不用槨,而今用之。古禮,庶子爲大夫士者,旣練而歸,今與適子,終喪在殯宮,凡此皆從厚而然也。今有人喪親而不被髮,含錢貝,渴葬而無槨,小祥而歸家,人將許其知禮,而不以爲薄於親耶?不拘古今之異宜,遽罷上食於卒哭,何異於上所云者耶?夫人之所以敎子,乃所以事其親也。今世堂之遺令其子,得無爲薄於親之歸耶?至於寒泉事,後人以其廬墓,意謂罷饋,而他無明文。古昔聖賢行蹟之疑於後世者,固亦有之。此在闕疑之道,不必强爲準則,而況其答人問而指敎者,許從今世之禮,不啻明白,以朱子之善諭,夫豈非禮而敎之哉?然則今之所宜遵行者,在此不在彼,而違明白之敎,尋疑晦之跡,已非善學也,而況學朱子之道,莫過於尊信其傳註,而世堂,則不特不尊信,毁棄改易,不以爲難,抑其傳註之不足尊信,而獨此疑晦之一節,謂可以藉重耶?況朱子之敎人,未嘗罷饋,則世堂此事,亦所以背馳朱子,惡在其深相脗合也?由是觀之,世堂之爲此,初非出於好古慕賢,只欲陋擧世之所通行,自矜其高絶之識,而終至壞風病俗。此可與叩盆羸葬,同科以論,而其門徒,從以傅會古禮,憑藉先儒,以塗人耳目耳。且設令世堂之事,一如其門徒所云,亦類王安石,無關雎、麟趾之意,而强行《周禮》,而若臣等先祖之爲禮,本之忠信,而行以愼重,其與世堂不同,雖三尺之童,亦可知之,而其敢謂以符驗耶?且禹行等,妄稱古禮,乃以朱子書中且當云者,爲非必可行,此又可旁引朱子他說以辨之。三年之喪,二十五月而畢,實載《禮記》,故朱子以祥後便禫爲是,而鄭註二十七月之說,旣爲律勅,則雖言其未當,而錄於《家禮》,蓋以世之從厚,不可違故也。夫以朱子旣明言其未當,猶不能不從,則臣等先祖之以且當之訓,爲勿罷之證者,可謂得朱子之旨,而與世堂事,相反之遠矣。禹行等,又摭先正臣宋浚吉別集所載姜碩期與臣等先祖問答之語,持之甚力,其亦異矣。自古言語之互出兩書字句之間,或有詳略異同者,多矣。此固不必多辨,而臣等先祖,雖未嘗不言朱子之罷上食,而其所歸重,實在從重之訓,則彼移問之際,差爽口語,有何關於臣等先祖乎?況浚吉卽臣等先祖高弟,而其答碩期,主於勿罷。旣曰朱子依古禮罷之,無明文,未可斷定。又曰,《家禮》實無罷之之文,惟當以禮疑從厚處之,此可想其所得於函丈者矣。且禹行等,以上食之終喪不撤,比之於葬後靈寢之仍設,欲爲務勝,又臚列《家禮》諸條,以其不言猶上食,歸之於無可考據,而謂臣等先祖尋常有疑,此皆有可辨。《家禮》之於大斂條曰,設靈牀於柩東,旣葬之後,則凡其設於柩東者之不仍設,可推而知。此何足以爲證於卒哭之撤饋耶?《家禮》,雖不言猶上食,而旣不言罷上食,則其爲不罷,自可知已。蓋虞祭云,罷朝夕奠,卒哭云,自是朝夕之間,哀至不哭,小祥云,止朝夕哭,大祥云,撤靈座。凡於所當罷撤者,輒明言,而獨不言上食當罷之節,故臣等先祖,旣於問解,言無罷之之文,又於《家禮輯覽》,引宋寅所云《家禮》罷朝夕奠,不及上食。朱子使之仍行無疑之語,則其考據之精確,而未嘗有疑者,豈不灼然哉?夫《問解》所云,尋常有疑,蓋以先儒之說,經傳之文,不當罷與當罷,旣相參差,《家禮》所著,寒泉所行,又似異同故耳。此豈有疑於《家禮》而然哉?此輩又以《家禮》,小祥止朝夕哭,下言朔望會哭,明其爲卒哭罷饋,謂世堂深得於《家禮》,是亦不然。竊觀《家禮》爲書,雖參酌古禮之宜,而中間亡逸,易簀後始出,故楊氏所以謂未及再修者也。蓋此朔望會哭云者,因喪大記,朔日哭于宗室之文而著之也,而《家禮》旣不純用古禮,不令庶子之爲大夫士者,各歸其宮,旣不各歸,又何會哭?然則其所謂會哭者,固不可强解,而古人之謂未及再修者,無亦指此等處耶?若謂此會哭一句,爲罷上食之證,則其於卒哭下,何不擧古禮,不復饋食之文耶?家禮此條,旣不可爲證,他條亦固無罷之文,則臣等先祖,與宋浚吉之所云,豈不信然,而此輩之誣罔,不攻自破矣。禹行等,又以姜碩期問目,有今人或廢上食之語,隱然爲世堂比對。至曰,長生與碩期,雍容問答,恬聞不怪,其所譏切,尤爲無倫。夫碩期之言,只問禮之如何,不論其人之可罪與否,而況臣等先祖,時退林下,所事者講學稽古而已。無朝廷言議之職任,則摘發明罪,豈其所可責之者,而人之爲言,乃至於此,吁亦痛矣。且朝議以世堂之罷饋,謂違時王之制,故禹行等,無所發怒,誣引《備要成服條》所著,以爲眩亂之計,此又可駭。夫皇朝制之於五服,其所隆殺,或違於古禮,《家禮》旣不爲前輩儒先所行,則有難以時王之制,而强從之,故臣等先祖,以爲不可盡從,而猶且姑存,以備參考。其爲審愼,豈彷彿世堂擅改上下所通行之邦制耶?至若筵臣之請,今後以不孝之罪,罪罷饋者,蓋爲慮世敎之隳敗,而禹行等,又强挽混擬,至謂長生《疑禮》等書,可無復作。噫,《問解》所答,《備要》所揭,皆眷眷於從厚勿罷,則今之欲禁罷饋者,可謂不背兩書之本旨,而此輩反以是擧,爲若礙逼於臣等先祖之禮說,其可見其辭之遁矣。大抵世堂之遺令罷饋,蓋出拗僻之性,詭異之行,而禹行等,猥詡以得禮之正,妄欲上繼周、孔,下配朱子,其於張載、司馬光諸說,則無所顧忌,而此猶不足,捃摭臣等先祖之遺書,而變換旨意,不惟假托,又加譏侮。凡於聖賢與儒先,不知其爲可尊,而只欲置罷饋於十分至當之地。噫,此輩亦人子耳。未知其所事死而追遠,皆將一遵世堂之事,而自安於其心乎?若然則此正夫子所嘗責宰予以安則行之者,固無足道矣。苟其不然,心知其未安,而急於阿好,乃爲此躛言與謾辭,則眞是自欺而欺天也,其罪可勝言哉?仍念此輩之於臣等先祖,乃敢如此者,蓋亦有由焉。去年章甫疏論世堂之毁經,而事下春曹,臣鎭龜覆奏行之,李坦之營救世堂也。臣萬埰在喉司而論之,其後臣鎭圭疏辨坦、翼明之誣罔,又疏攻李廈成之醜正,而竝及世堂事,故世堂之徒,固已積憾臣等家族。今玆罷饋之事,又發於萬謹,此輩之憾益深,無倫之言,遂及祖先。噫,臣等不肖,而承先祖餘蔭,竝廁朝端,而不能啽婀循默,致人怨毒,上及其先,此固臣等之罪也。若夫先祖,嘗被聖祖之禮遇,及至當宁,崇奬愈隆,則固非後生小子,所敢妄論,而今此輩之肆然譏侮乃如此,不但爲臣等私門痛恨而已也。伏願聖明,俯垂睿覽,悉察臣等先祖所著錄,與世堂所行之異同,明辨禹行等簸弄欺誣之情態,則豈惟臣等先祖,重受知於泉下,其於國家尙賢闢邪之道,亦將大有所補,公私豈不竝幸?臣等無任憤惋激切祈祝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等之陳疏痛辨,出於至誠,而禹行輩簸弄欺誣之狀,予已洞燭也。

○校理李晩堅疏曰,伏以臣,頃忝春坊,病速違逋,聖度天大,略施薄譴,曾未幾何,敍復如舊,繼而有玉署新命,恩旨遠辱,臣惝怳震惕,感涕交頤,不知無狀賤臣,何以得此?非臣隕結,所可仰酬?義當卽詣輦下,以竢處分,而第臣宿患諸症,遇冷越添,食飮頓廢,眞元澌苶,昏仆不省,人鬼莫分,自力登途,實無其路,稽逋召命,惶蹙靡容。乃於此際,得伏見修撰李㙫疏本,則盛論今番新通諸人,而至謂之强拂公議,苟然充擬,仍復結之以宜先警責銓官,臣誠駭怖罔措,席藁俟譴仄聽有日,迄無繼發之論,臣安得終始泯默,不一陳暴也哉?仍念庸陋如臣,蒙被誤恩,前後忝竊,無非僭踰,而至於銓地秉筆之任,尤豈非萬萬不似之甚者乎?恩除之下,直欲逃遁遠避,抵死牢拒,而只緣上迫嚴命,下怵分義,黽勉一出,蓋爲大政,而通塞之際,怨謗所華,前後當此者,鮮不敗事。臣雖昏愚,豈不知顚沛之在目,而旣當其任,亦難終辭,區區自勉,惟在於一循公議,無負職責,而今乃以所擧數人,一倂歸之於輿論之外,或謂之庸碌微瑣,或謂之名稱未著,一筆句斷,不少留難。噫,論議多岐,姸醜無眞,彼譽此訾,甲是乙非,自是近日之痼弊,則惟此數人之不愜於儒臣之意者,固無足怪,然,亦不料其爲言之至此也。夫取人之道,或以門閥,或以才華,固不可局於一例也,明矣。韓以原,卽故縣監命吉之孫也。命吉得罪昏朝,名節著稱,且是咸鏡監司鄭澔之甥姪也。金萬胄,卽故監司止男之從孫,故判書宇亨之族子也,積歲潛郞,人多稱屈。至於崔慶湜,自是嶺外世閥,而其父以文科,亦經顯職,惟此三人之見擬淸途,終未覺其有拂於公議,而訾摘之言,乃發於論思之地,是豈臣意慮之所及也哉?其所謂處地人望,歷歷可取云者,雖未知果指何人,而設有見推者流,非一人之見,所可硬定,而自公眼觀之,難保其必無可指之疵,今之取舍,豈易言也?且其言曰,近來處言地者,語逼貴臣,則錮廢不錄,更加沮抑。嘻噫,此何言耶?朝家之置臺閣,固欲聞其言也。然,不問言之是非,事之得失,若係臺閣之言,則其將一切推奬,而許以敢言乎?借令藉臺閣之威,售黨伐之計,而其言其意,不能一出於公,亦將任其簸弄,不少沮抑耶?信斯言也,人於臺閣,莫敢誰何,而是非好惡之道,絶矣。如許論議,臣未之聞也。雖然,緣臣冥埴於世,動忤時議,一出參政,衆鏑叢身,更何顔面,冒廁周行,以貽淸朝之羞哉?伏乞聖慈,亟許鐫削臣職名,仍勘臣罪犯,以謝人言,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祈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無可嫌,勿辭,上來察職。以上燼餘謄書

9月22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南致熏。右承旨李廷謙。左副承旨金澋坐直。右副承旨黃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龍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景說仕直尹植式暇。事變假注書趙聖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懿王后忌辰齋戒。

○金致龍啓曰,大司憲宋相琦服制,執義金相稷,掌令任埅呈辭,掌令成碩夔受由在外,持平沈宅賢未肅拜上疏,持平兪彦明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集一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守令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金致龍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各軍門已浮石運入事,及本廳所授都城水口門北邊頹毁處改築事,旣已定奪矣。飜石軍,則依前以入番三哨鄕軍,輪回定送,改築役夫,亦以鄕軍使用,而今此改築之處,旣已撤毁,役未完畢之前,不可無夜直之擧。仍以役軍,每夜限二十名,牌將領率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撰輯廳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自前實錄設廳後,堂上、郞廳進不進,以十日定限,一朔三次書啓,乃是規例。本廳亦依此例,自今日爲始,堂上、郞廳各日進不進,竝爲別單書入,《政院日記》移來後,郞廳一員輪回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撰輯廳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廳撰輯之事,多有《政院日記》中考据之端。端宗大王復位時日記,令政院移送,此外如有可考事,當月日記,亦爲隨續取來,以爲考閱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撰輯廳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廳郞廳,依前例,月課專經試射朔書被抄人,竝爲懸頉,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澋曰,明善、明惠兩公主房,各木綿一同,布子一同,錢文三百兩輸送,俾補祭需事,分付該曹。以上燼餘謄書

9月23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南致熏。右承旨李廷謙。左副承旨金澋。右副承旨黃一夏坐直。同副承旨金致龍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景說尹植仕直。事變假注書趙聖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雨雹,狀如小豆。

○神懿王后忌辰。

○李廷謙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致龍啓曰,憲府無行公之員,監察茶時,已過四日,事甚未安。除服制及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以上燼餘謄書

○刑曹啓曰,因侍講院啓辭,據昨日永昭殿擧動還宮時,王世子自興化門外幕次乘輦之際,乘輦節次,相禮有[未卽]跪告,以致王世子遲待於輦外,事體極爲未安,不可無警責之道。相禮推考,書員,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傳曰,允。以上《刑曹謄錄》

9月24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南致熏。右承旨李廷謙。左副承旨金澋坐直。右副承旨黃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龍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植仕直𫕵。事變假注書趙聖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流星出奎星下,入艮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五更,月犯軒轅第四星。

○下直,楊口縣監趙以初,柔遠僉使張翊文,群山萬戶金後俊。

○黃一夏,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健命,除標信,義禁府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黃一夏曰,今下弓矢,柔遠僉使張翊文處,給送。

○備忘記,傳于金澋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假注書李景說受由代,徐命遇爲假注書,徐命遇服制代,申𫕵爲假注書。

○吏批啓曰,前兼文學李海朝,南平縣監除授事,命下矣。今日政當爲下批,而海朝方在罷職中,時無敍用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又啓曰,校書館著作孫騎龍,受由過限未上來,依近例罷職,何如?傳曰,允。

○吏批,判書李頤命病,參判黃欽進,參議朴權在外,行都承旨兪集一進。啓曰,判書李頤命病不來,參議朴權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趙道彬爲修撰,李大成爲兵曹正郞,李堂爲利川府使,尹普爲振威縣令,李雲機爲古阜郡守,李百謙爲廣興主簿,洪重夏爲司成,李彦經爲宗簿正,李晩堅兼西學敎授,宋思翊單付成均博士,金命衡單付學正,李晩堅爲獻納,金命衡單付奉常奉事。

○兵批,判書趙泰采,參知李墪,參議李喜茂俱病,參知李晩成,右副承旨黃一夏進。啓曰,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廷謙,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以上番姑降入直已久,事體未安,而修撰南就明蒙放之後,連呈辭單,副修撰李㙫親病受由,已過累日,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又啓曰,明日晝講爲之事,命下,而停朝市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去七月二十五日引見時,各陵枯松,空棄可惜,令各軍門斫取,以爲城役之用。陵所逼近處,則參奉率守護軍,從容斫伐,而臨時別行告由祭,本曹郞官,定界以給事,定奪矣。前此宣陵、靖陵枯松,曾自守禦廳斫伐,卽今餘存者,在陵所稍近之處云,故依榻前定奪,兩陵告由祭設行次,令日官推擇吉日,則今九月二十八日爲吉云。同日曉頭行祭後,陵上至近之地,則令本陵參奉斫伐,其餘則使守禦廳,仍爲斫用,而發遣本曹郞廳,定其界限以給,何如?傳曰,允。

○金澋,以兵曹言啓曰,軍色佐郞,乃是曹中緊任,曾前以久任勿遷之意陳達,而若差兼春秋,除本司,則職務曠廢,亦有啓請頉下之例矣。軍色佐郞趙以進,兼春秋上番,又爲啓下。當此多事之時,本色所掌,以代色兼察,甚不全一,趙以進兼春秋之任,今姑減下,以爲專察職任之地,何如?傳曰,允。

○掌令任埅啓曰,請還收炤兄弟放歸田里之命,亟命絶島定配。還收禁衛營所屬所安島宮家折受之命。自今以後,內間所需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擧行事,定式施行。措語竝見上我國無出妻之法,故雖有悍妻惡婦,莫敢相絶,以至於喪家而滅倫者,多有之,痛惋莫此爲甚。左水運判官兪正基妻申氏,性情乖戾,言行悖惡,怪惡之擧,不一而足。初以詬辱其夫爲能事,仍復上及於舅姑,終日發口,無非辱說,而其所爲言,慘不忍聞,只論此罪,已難容貸,而至於以汚穢之物,和於祭酒,作亂於祠堂,祭席等物,盡爲裂破。正基據禮聲罪,告祠而出之矣。其後來托於其前妻之子家,正基仍救子病,將留子家,申女知不相容,又發恚怒,中夜單身,步行出走,女子失身,莫大於此。正基雖已告祠出送,不可不呈官顯黜,以正倫常,故收擧前後罪狀,呈禮曹,請其離異,則禮曹以國典所無,論題不許。正基乃是兪家大宗,一門宗族,共以爲失身悖亂之女,不可使主宗祀,五十餘人,聯名呈單,復請離異,則禮曹又爲論退不許。今此申女悖惡之行,比隣同閈,無不洞知,亦有目見親聞而傳之者,一國喧藉,昭不可掩。離異之法,雖無令申之所定,曾前因夫家之呈狀,許令離異者,亦多有之。如此罪惡貫盈之婦女,從其告狀,使之去絶,在禮當然。該曹雖不得擅自直斷,所當稟旨許從,以爲正倫扶常之地,而不思變通,終始膠守,實未知其得當也。今若不許離異,則正基私家之壞亂,雖不足卹,其敗倫常,而壞禮法,大矣,將何以正風化,而明綱紀哉?請兪正基後妻申氏,令該曹,特許離異,考法處決,以正其罪。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工曹參議閔鎭遠疏曰,伏以臣幸荷聖慈曲軫情懇,俾解藩任,歸省病母,闔門感泣,隕結難酬。凡有朝家任使,只擬奔走率職,少效塵露之報,而第臣兼帶槐院副提調之任,實是千不近萬不似,傳笑遠近,貽羞搢紳,非細故也。從前此任,非比等閑差除,必取文望才華素所著聞之人,曷嘗有如臣不文不學,魯莾顓蒙者,苟然濫廁於其間哉?苟或非其人而濫授,不知分而冒進,則上下胥失,公私俱病,臣安敢以承命爲恭,而靦然仍據乎?抑臣兩年南臬,罪戾山積,就其近日現發者二三事而言之,有不敢厭然自掩。苟冀倖免者,玆敢一一首實,仰請鈇鉞之誅焉。南土今年災荒,雖曰比乙亥少勝,而實近年所未有也。蓋移秧雖晩,初頗茂盛,不無西成之望矣。七月念後,怪雨獰風,極其異常,二日二夜,翻盆拔屈,及其開霽之後,細聞農形,則川邊焉漂削,汚下焉沒沈,高平之地,雖有莖穗,而太半爲風所損,徒存空殼,非特一二邑爲然,嶺上嶺下五十餘郡,蓋無不被其災者。大歉之判斷,專由於斯,故臣敢具由馳啓,而下語之間,不能詳悉,以致前後筵中,連降未安之敎云。夫農形啓聞,不是難事,而猶此朦朧不明如此,則其他種種僨事之狀,可推而知,慙惶震越,莫知置身之所也。且臣伏見持平李相周避辭,則以臣前日韓永徽査啓之事,費辭侵斥,至以査事無實,類多如此爲言,疑臣之爲永徽掩護,臣竊慨然也。噫,伊時査啓,旣經睿覽,臣之不敢一毫低昂之狀,聖鑑固已俯燭,則今不必呶呶自明,而相周久在湖幕,果有詳聞之事,而臣之査啓,不免疎漏,則何不指事直斥,以爲更査按贓之地耶?若或泛聞浮謗,遂謂信然,而不暇詳察其虛實,反咎按事之臣,則臣未知論事之體,果如是否也。且臣,伏見古阜人金彬上言,則其所以誣陷臣身,不遺餘力,誠不滿一哂也。此事儘有曲折,不得不略陳焉。今年六月,有金姓人,呈狀營門,其措語大槪,其兄以山訟事,受杖訟官,因以致斃云云。前此金齡稱名人,以山枝相爭,接訟扶安,而臣以偸葬者刑推之意,題送,故錯認此人之致斃,以當初刑推,出於營門分付題給矣。其後又爲呈狀,臣始覺其致斃者之非金齡,遂乃題付扶安縣,使之牒報曲折,則金彬不爲致付,連次呈狀,必欲成獄,而訟官之決笞訟者,元非科外濫刑,亦非出於欲殺之意,則一邊鳴冤之說,不當聽理,故臣每每退黜,且値臣陳情辭職,不爲開坐之時,不許其闌入公庭矣。其後得接本縣監(縣))安相益報辭,則金檍偸設虛葬於其先墓數步之內,爲其族人所告,親往摘奸,果是實狀,故卽令掘去,仍爲決笞十五度,二閱旬而偶然致斃云。夫近來偸葬之習,已成痼弊,則不可不痛加懲治,而相益不爲報使刑推,略施笞罰,可謂失之太緩,而渠反告訐訟官,必欲甘心,其頑悍之態,誠爲可痛,故分付本縣,使之捉囚,則彬乃逃走京師,誣呈上言。一則曰,扶安縣監,預爲周旋於巡營,一則曰,節節爲扶安地,一則曰,恃其監司之曲護,益肆驕惡。其罔畏國法,肆然欺誣天聽之狀,誠可寒心。緣臣疲劣,旣被部民之告訴,則尤何敢晏然於職次乎?伏乞聖明,察臣才分之不逮,亟先許遞槐院兼任,仍治臣前後罪犯,以正邦憲,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執義金相稷疏曰,伏以如臣無似,連叨言地,而終不得發一言論一事,仰補聖德之萬一,而加以稟氣虛弱,疾病纏身,少失將攝,輒復呻痛,顧此病情,亦無奔走供職之望,揆以私義公法,宜賜斥退,而言責重任,長在身上,臣欲强疾供劇,則實是筋力之所不能當。若欲坐違嚴召,則亦且分義之所不敢出,不得不承牌詣臺,退卽尋單,臣之情勢,實爲窮蹙。伏願聖慈,亟命遞臣臺職,俾令專意調息,以遂天地生成之澤,千萬幸甚。臣於乞免之章,兼附區區所懷,以備財察焉。國家取人,惟在於科擧,此而不嚴,則其何以公選擧,而杜私逕乎?伏聞今番東堂二所於終場策題未出之前,某題當出之說,頗傳於場屋之中矣。及其題出,則果是所云云者。儒生中至以改題之意,言於考官,則考官招問其言根所出,而數三儒生,亦且擧名而告引。其在考官之道,宜卽驚駭,窮詰覈得,以爲啓聞處置之地,而不此之爲,只令斥退其儒生,而仍以其題試取云。夫入場儒生之預知書題,此何等可怪可疑之事,而考官之置之尋常,不爲窮覈者,此何意哉?其間事實,誠有所不可知者,當此科場不嚴之日,不可不明覈處之。伏願殿下,亟命有司,明査嚴治,以杜日後無窮之弊焉。臣無任祈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陳之事,極可驚駭,令攸司,嚴覈重究,爾其勿辭察職。啓下刑曹以上燼餘謄書

9月25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南致熏。右承旨李廷謙坐直。左副承旨金澋。右副承旨黃一夏坐直。同副承旨金致龍。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植𫕵。事變假注書趙聖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廷謙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兪集一啓曰,右議政焚黃呈辭到院,而以停朝市,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黃一夏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停朝市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靑陵君模,以新番軍士點考事,除標信,外兵曹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右議政李濡廣州地焚黃呈辭,傳于兪集一曰,給由馬,澆奠牀備給。

○李廷謙,以講院言啓曰,今二十六日右賓客徐宗泰相見禮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輔德尹憲柱,親病受由,已至累日,而尙未肅謝,明朝待開門牌招,以爲備員入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廷謙啓曰,禮曹判書閔鎭厚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掌令任埅啓曰,杭子炤等兄弟,請還收放歸田里之命,亟命絶島定配。請還收禁衛營所屬所安島宮家折受之命。請自今以後,內間所需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擧行事,定式施行。措語竝見上答曰,勿煩。

○正言韓重熙、李禎翊啓曰,新除授獻納李晩堅,時在京畿高陽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未時,上御熙政堂。禮曹判書閔鎭厚請對引見時,禮曹判書閔鎭厚,左承旨南致熏,假注書申𫕵,記注官尹憲柱,記事官洪禹瑞入侍。閔鎭厚所啓,頃者以神宗皇帝設壇節目,問于諸大臣事,親承聖敎,而其後賓廳次對,有故未行,今日亦以停朝市頉稟,小臣明當出往南漢山城,故不得不請對仰陳矣。廣bb州b地營則地勢狹窄,決難設壇,其西邊有所謂別隊營,頗廣敞,且有官員入直家舍,可作齋殿,其餘軍物所藏之處,雖不撤毁,亦無所妨,但軍營中設祭壇,或恐未安。且其地勢,難可通匝於闕墻之中,則大駕出入時,當由曜金門,而道路甚狹隘,此亦難處矣。臣於歷路,望見內氷庫,似合設壇,故入去審視,則雖不能太寬,亦可容壇壝。此在闕內,自上便於親臨,百官則可自曜金門入參,形勢甚好矣。若設壇於此,則內氷庫必須移設,而其傍岡有前日藏氷之處,今爲局出身入直之所,其直舍,隨便移建於近處,然後氷庫可以移設,而當此藏氷節近之時,別無大段難便之端,諸大臣皆以爲好,未知,聖意何如,敢此仰稟。上曰,以此設壇,可也。鎭厚曰,考見《五禮儀》,則壇制大小各異,社稷壇最大,風雲雷雨壇次之,靈星壇又次之,今此設壇,當從何制乎?抑勿拘尺數,而惟以便於將事爲限乎?上曰,不必準尺數,行事時有裕則好矣。鎭厚曰,社稷則墻內百官皆入參,南郊則墻內只作層階,而百官班列,在於門外,今此壇墻,當從何制乎?上曰,依南郊例,爲之,可也。鎭厚曰,設壇時,不必別出堂上,禮、工曹堂上,往來看檢,而各定一郞廳,與繕工監官員,眼同董役,何如?上曰,此非別出堂上之事,依所達爲之,可也。鎭厚曰,每年一度,或春秋設祭事,依聖敎,問議于諸大臣,則皆以每年一度爲好,而行祭時月,則平川君申琓以爲,旣無可據之禮,倉卒難於爲對,每年歲首行祭,似宜,判中樞府事尹趾善、徐文重以爲,春三朔內行祭,似宜云,而大司憲宋相琦所論忌日行祭事,則皆以爲不當矣。臣之淺見,則今玆設壇,千古所無之事,攷諸禮文,實無所據,若借二月東巡狩之義,二月內擇日行祭,則未知,何如。雖未及遍議於諸大臣,而左議政李畬,右議政李濡以爲,以此爲據,不無所見云矣。上曰,以一年一度爲定,取東巡狩之義,二月行祭之說,意見頗好,依此爲之,可也。鎭厚曰,每年以二月上旬擇日乎?上曰,然矣。鎭厚曰,佾舞事,平川君申琓以爲,論以葬以大夫,祭以士之義,則當用六佾,而此前古所無之禮,用八佾,似好云。判府事尹趾善、徐文重以爲,天子之禮樂,旣不得備用,則獨用八佾,未知其可云,左議政李畬,頃日榻前,雖不爲決定之語,而蓋以八佾爲是矣。上曰,予意亦以用八佾,爲是矣。鎭厚曰,行祭時陪祭百官,當着朝服,而執事官所着,議於諸大臣,則平川君申琓以爲,當着祭服,判府事尹趾善、徐文重以爲,當着朝服。蓋設壇不必用祭禮,而朝服本出於中朝之制,故其言如此矣。上曰,禮判所見,則何如?鎭厚曰,社稷、南郊,皆是設壇之處,而祭時執事官,皆着祭服。今此壇祭之着祭服,未知爲不可,而如臣膚淺之見,何敢與議於莫重之禮節耶?上曰,陪祭百官則用朝服,執事官則用祭服,可也。鎭厚曰,犧牲之用黑,自是我國之制。今此壇祭之牲,諸大臣以爲當用黃牛。蓋大明火德,雖無明白可據之文,而或以爲尙赤色云,若爾則當用騂牛,騂是深黃色,則用黃牛,似宜矣。上曰,以黃牛用之,可也。鎭厚曰,判府事徐文重以爲,今春春塘臺行祭時,只設牀卓於遮帳之內,所見草草,若以黃色紬段,爲內帳,則似好云。蓋中原黃屋之制,雖未可知,而略如我國帳殿,備頂骨之規,恐爲得宜矣。上曰,所見草草之說,誠是矣。依此爲之。鎭厚曰,左議政李畬,曾以大明禮制,請於行祭時,每造位版,奉之燎所矣。退而言于臣曰,更思之,則此似難便,若以一片木加漆,而奉置卓上,時以黃紙牓祭罷後,燎其紙牓,木片則藏之櫃中,每於祭時出用似好云,而此木不必用尺樣,若如闕字版及外方殿牌之制,而加以跗方,則恐或得宜矣。上曰,位版每每新造,奉之燎所,果甚未安,依此所達而爲之,似好。鎭厚曰,三獻事,亦問于大臣矣。左議政李畬以爲,考見《大明執禮》,則有連奠三爵之文,依此爲之,似好云,而諸大臣之意,同然矣。上曰,親臨及攝行時,亦當如此云耶?鎭厚曰,若連奠三酌,則三獻之禮備,而無陪臣獻酌之僭,故諸議如此矣。上曰,獻官一人,雖連奠三酌,還詣尊所而酌酒,猶之,可也。仍坐而連奠,則實爲未安矣。鎭厚曰,此一款,欲待三獻事發落,然後仰稟矣,聖敎先及,請畢陳焉。臣曾以獻官,參祭山陵,則每獻輒降復位矣。今大臣之意,則三次降復位,太涉煩瀆,儀注直方行三獻禮,而初獻畢,仍詣尊所,亞獻畢,又仍詣尊所爲好云矣。上曰,凡行祭時,初獻官降復位後,亞獻官乃陞,亞獻官降復位後,終獻官乃陞,山陵祭儀,蓋放於此,依此行之,然後三獻之禮,乃可完備矣。鎭厚曰,樂章,何以爲之乎?頃日倉卒未及稟定於榻前,而左議政李畬以爲,宜用文宣王釋菜時樂典,而樂章則改撰,爲可云矣。上曰,卿之所見,何如?鎭厚曰,臣於掌樂院閱樂時見之,則樂章中雖是同字,律呂則各異,我國素不解律呂,固難新造樂曲,而至於樂章文字,元無被諸管絃之事,使人口誦,以合調曲,臣之向日請改太廟樂章者,蓋以此也。今以文廟樂章借用,而樂章字數及淸濁高低,一皆依倣而改撰,則似好矣。上曰,依左相言爲之,可也。鎭厚曰,樂章,似當使大提學製進矣。上曰,依爲之。鎭厚曰,壇名,亦當使大提學備望入啓,受點以下矣。上曰,依爲之。鎭厚曰,祭用牀卓,令紫門監,別爲藏置,每當祭時,何如?蓋壇傍,不必別立庫舍,而紫門在闕外,形勢似便矣。上曰,依爲之。鎭厚曰,壇所,使西所衛將,常常看護,何如?上曰,事甚便順,依爲之。鎭厚曰,今春春塘臺設祭時,位版用大明二字矣。左議政李畬以爲,我國之於大明,不敢以已亡之國視之,大明二字,不當書之。或曰,前者神宗之諡,不獨大明,不可不書國號云。亦問議于他大臣乎?抑以睿斷下敎乎?敢此仰稟。上曰,竝書國號,似無不可矣。鎭厚曰,自明年二月,當爲行祭,親行及攝行兩祭文,亦令大提學,預爲撰進,以爲永久行用之地,何如?上曰,兩祭文,使大提學撰進,可也。出擧行條又所啓,昨日憲府,以兪正基妻申氏離異事論啓,而有非斥禮曹之言,臣不勝惶愧,玆敢略陳前後曲折焉。臣之未入禮曹時,正基呈狀本曹,請離異其妻。本曹以法禮所無題退,及臣待罪之後,兪家諸族,又爲呈狀,而臣亦不敢許之。向者陵幸時,正基又爲上言,啓下本曹矣。似聞申氏悖惡之行,搢紳間亦多言之者云,而朝家處事,不可不預防後弊。若或有反目者,搆成虛辭,呈狀離異,亦豈不爲倫常之變耶?離異一款,固當勿施,而但其上言中,以汚物和於祭酒,辱說及於舅姑等語,此俱係十惡大罪,旣徹天聽之後,何可仍置乎?所當移刑曹窮覈正罪,而上言中以爲,事在十五六年前,則到今實難査究,況家內所爲之事,無他看證,婢僕及子弟,尤不可推問,此甚難處,故已與諸大臣相議,敢稟達於筵中。頃日引見時,日勢太晩,有所未安,不敢發言而退,姑待他日矣。今則臺啓旣發,與只聽一邊呈訴者,事體稍異,而刑曹將有考律處決之事,則徑先離異,未免次序之顚倒矣。蓋我國元無離異之法,至於被虜婦女,亦不許離異。孝廟初年,臣之外祖父文正公宋浚吉,以臺官論啓,始命離異。此外或有以惡行離異者,而至於收議大臣而許之。今此申氏,當夜獨行,不可直斷以失身,則與被虜婦女有異。其汚祭酒辱舅姑,當爲厥罪之最重者,令刑曹,取考兪家前後呈狀及今番上言,與臺啓參考,嚴加究覈後,離異與否,方可擧論矣。雖是臺啓蒙允之事,法例自當如此,故敢此仰達。上曰,待刑曹究覈決末後,處置,可也。出擧行條又所啓,事涉微細,而係是啓下公事,不敢不仰稟。曾於戊寅年,因漢城府啓辭,備局覆啓,以明禮洞坊民之弊,南山堂直,必以本洞人差定事,允下,己卯年因榻前定奪。又以堂直,兼差烽軍事,有成命,而堂直多以私賤差定,烽軍則良役段,自兵曹欲給烽軍保布三疋於堂直,使之兼察,而保布不足,至今不得擧行云。近者烽軍等,誣稱烽軍之兼察堂直,曾有定式,而禮曹終不許之,至於上言訴冤,兵曹仍以依上言施行之意,覆啓,允下矣。臣聞兵曹判書趙泰采之言,則以爲,未及遍考文書,只憑上言而回啓,以致如此。宜自禮曹,更爲變通云。今從戊寅定式,以明禮洞人,仍差堂直乎?抑從己卯定式,烽軍五名中一名,以堂直兼差,而或勿拘私賤,或題給保布乎?又將以今番回啓,使烽軍兼察堂直乎?宜有指一分付之事,故敢達。上曰,依己卯備局覆啓擧行,可也。出擧行條又所啓,臣頃爲文臣朔試射試官,則兵曹正郞李世最,以呈旬懸頉於單子中,呈旬是曹中受暇之事,試所入啓文書,何敢以此懸頉乎?臣使以病不進改錄,而聞此事,蓋由於近來謬例云。今後則申飭兵曹及政院,切勿以呈旬懸頉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行條又所啓,通德郞李鳳至上言,以其高祖福男,丁酉倭亂,以全羅兵使,死節於南原城陷之日,請蒙贈諡之典。幼學丁載興上言,則以其先祖舍人熿,乙巳士禍,被竄而死,請蒙贈爵贈諡之典。臣於此,竊有區區所懷,玆敢略陳。丁熿,職是四品,則贈諡之請,誠甚過越,而以士類,死於士禍,赫赫有大名,尙闕褒贈,可謂淸朝之欠事。李福男,已贈贊成,而同時殉節之任鉉,且已易名,一體贈諡,烏可已乎?然,臣之外祖文正公宋浚吉,爲吏判時,名臣金馹孫子孫,上言請贈職,而防啓不許。其後陳達筵中,特施恩典。蓋子孫之爲祖先祈恩,事體未安故也。至今搢紳,傳爲美談,而近年此等事,該曹循例防啓,則自上輒以特敎許施,題忠奬節,豈不有光於聖德,而論以事體,則未爲恰當矣。今此兩人之上言,竝爲勿施,而以臣所達之辭,別爲詢問於廟堂,特命贈諡贈職,恐或得宜,故惶恐敢稟。上曰,依爲之。出擧行條閔鎭厚遂退出。上曰,承旨進來。南致熏遂進前伏。上曰,黃海道點馬別監,及早發送,可無窘急之患,而尙不差送,故司僕才已草記,斯速差送,可也。南致熏曰,朝者都提調,送言于政院,使之斯速變通,而兵判方引入不出,故不得差出矣。上曰,問于兵判,斯速差送,可也。榻前下敎上曰,明朝,左右相命招,使之卜相,仍爲開政事,分付,可也。榻前下敎承旨以下,遂以次退出。以上燼餘謄書

9月26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南致熏坐直。右承旨李廷謙。左副承旨金澋。右副承旨黃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龍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植𫕵仕直。事變假注書趙聖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五更,月入太微西垣內。

○下直,星州牧使李聖漢,德浦僉使李意碩。

○黃一夏,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健命,除標信,戶曹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廷謙,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趙道彬,以漢學兼敎授,今日譯科初試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黃一夏,以禁衛營言啓曰,今春浮石時,役軍炊飯木,斫伐於德興大院君山所火巢外,而今已盡乏。依前定奪,東部漕溪近處蟲損木,今月二十六日,軍兵一百名出送,限二日斫伐,仍令經宿運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都城改築時,以本廳所屬畿內三營束伍及牙兵等,除今秋南漢合操,赴役曳石事,大臣已爲定奪於榻前矣。近京廣州營所屬廣州、龍仁、楊根,楊州營所屬楊州、抱川、永平、加平束伍軍及牙兵等,來十月初七日爲始,排日聚會,限三日赴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二月當番左部前司忠淸道五哨軍兵,來十一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准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三番前部後司屬,黃海道三哨、忠淸道二哨,合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三十三名,已爲整齊矣。來十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軍兵等,依例替代,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破陣試射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江華留守狀啓,商人李斗令等十一名渰死事,傳于南致熏曰,渰死人等,令本府恤典擧行。

○兪集一啓曰,守令未署經,多至四員,秋務方急,夫馬留滯,亦甚可慮。兩司呈辭、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開坐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致龍,以禮曹言啓曰,今番陵幸時,本曹京外上言,七十一張內,六十六張已爲回啓,而其中咸陽幼學柳光河,楊根故學生蔡時鎬妻朴召史,富平幼學尹尙觀,楊州故學生朴弘材妻成氏,抱川幼學申之甲,限內終不現身,不爲回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李頤命病不進,參判黃欽進,參議朴權在外,都承旨兪集一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頤命病不來,參議朴權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鄭悏爲戶曹正郞,兪得一爲兼同春秋,兼春秋單尹樟,校書著作單池欽。卜相,領府事尹趾完,判府事尹趾善,判府事徐文重,判府事崔錫鼎、平川君申琓,以申琓爲領議政,承文都提調申琓。

○兵批,判書趙泰采病,參判李墪進,參議李喜茂進,參知李晩成病,右副承旨黃一夏進。以申憲周爲黃海道點馬別監,睦天翊單付副護軍。

○掌令任埅啓曰,臣以兪正基後妻申女離異正罪事,論啓,蒙允矣。伏聞昨日宗伯入對,更以申女事,有所陳達,前席語祕,雖未得其詳,而槪其所達,與臣所啓,意見不同,臣不勝慨然也。申女悖惡不道之行,事狀昭著,擧國喧藉,人所共憤,爲日久矣。蓋聞正基告祠出送之後,卽欲呈官請離,而其子彦明,以死力爭,以致十五年之延拖,被出之後,悖倫不測之擧,不可勝紀。素不孝於其所生之母,至於絶恩,母子之間,有同仇讐,故不歸本家,而寄寓於京中其兄之空舍,其舍狹室,有無賴常漢,日夜聚會,賭錢酗呶,雜亂無比。其兄來見大駭,驅逐禁止,則申女因此發怒,與兄鬪鬨,手自放火於其室,隣里見火驚救,則申女出而大叱曰,吾自焚吾舍,誰敢來救乎?隣里皆却,遂爲灰燼,其悖亂怪惡,他可推知。至於乘夜出走,則雖不目見其失行,而黑夜深更,單身獨出,步穿街巷,遠往他洞,若遇强暴,必受汚辱,其所失身,何異失行?同閈咸規,莫不唾罵。其夫所告前後罪狀,不啻明白,毫無可疑之端,則有何査問之事乎?今若査問申女,箇箇發明,則將不免使其夫對辨,兩言旣異,則將從其發明之言,而伸釋不治乎?將加刑兩造,而取服歸一乎?揆以法理,究覈之擧,終有所不可矣。況不信其夫之訴,而使妻證夫,關係綱常。凡爲人父者,以其子悖惡擧狀,則勿論已出與養子,一從其父狀而施行,本無究問於其子之事。今以夫告妻之惡行,不許聽施,將加査辨,則此何異於不信父告,而更問於其子者乎?其傷倫紀,而敗風敎,莫大於此,世間安有如許道理耶?或者以爲,夫婦則配體,與君臣父子,不無稍異,此亦甚不然。聖人之定爲三綱,其義至嚴且重。夫之於妻,爲綱則一也,安可分輕重同異於其間耶?且離異之法,雖云國典之所無,而《大明律》刑典,妻毆夫條,夫願離則聽,昭然載錄。國朝刑法,一遵明律,則此亦國典也,何以云非國法也?只曰,夫願離則聽,不言査究者,蓋以其夫之所告,不可置之疑信而更問也。法文本意,豈不較然明甚哉?又以直加離異之罰,則世間反目之類,將接跡請離爲慮,此亦有不然者。罪惡彰著,世所共知,則聽許,事跡暗昧,人所難明,則不許,政理當然,無可疑者,爲慮後弊,而一切膠柱,則無亦近於因噎而廢食耶?今此申女之罪,一世皆知,其夫擧狀,合族呈單,臺閣論啓,而猶不許從,必欲採聽惡婦之口,定其是非,然後始許離異。臣恐從今以往,悖妻惡婦,雖窮兇極惡,而其夫無告訴之路,朝家無正罪之道,其爲風敎之害,可勝言哉?臣雖無似,旣忝風憲之任,苟爲傷倫敗紀之類,擧劾正法,乃其職耳。臣之所論,自以爲執法,而今者典禮重臣,所見差異,以先査後離,更陳得請,臣之妄論之失,著矣,何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金致龍啓曰,掌令任埅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執義金相稷,持平沈宅賢啓曰,請還收炤兄弟放歸田里之命,亟命絶島定配。措語見上請還收禁衛營所屬所安島宮家折受之命措語見上請自今以後,內間所需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擧行事,定式施行。措語見上凡大小科錄名之規,與考官相避者外,旣得移易於旣錄之後者,蓋所以嚴科場禁雜亂之意,而今番東堂試官落點旣下之後,一所錄名之擧子,無端移錄於二所者,其數過半。主掌官旣不能嚴加防塞,又從而隨囑換錄,半夜奔波,擧措駭異,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場中預題之說,旣在嚴覈中,則此一款,亦不可不各別重究,以杜後弊。請東堂一二所主掌官,竝拿問定罪。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答慶尙監司金演疏曰,省疏具悉。卿勿固辭,從速察職。

○答弼善權詹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上來察職。

○答禮曹判書閔鎭厚疏曰,省疏具悉。卿其依疏辭,往來焉。

○右尹洪受疇疏曰,伏以臣自月初,重得寒疾,而不至委頓,僅僅扶曳行公矣,添劇於武所試官之役,廢食涔涔,藥餌無效,旬月之內,差復難期。臣所帶京兆、摠府,俱是緊務,不可一日癏曠。且臣慘被果川金姓人之上言搆誣,久欲陳疏自列,而猥越是懼,悶默度日矣,今始略陳梗槪,以備裁察焉。伏見其上言中,歷擧其先祖光山君金若恒碣文中,其訟隻金乃豪改刻字畫之罪,侵及臣身,不遺餘力矣。臣於向年到營之初,考閱文案,則渠輩立訟,已至經年,而金柱夏[金柱厦]則謂其先祖光山君墓十步之內,金乃豪偸葬其父,乃豪則曰,此爲古塚,而非光山君墓云。辨其眞贗,惟在墓碣,而碣文殘缺,無以解見,故訟官龍仁縣令柳鳳輝,使柱廈等,書出職銜於紙片,以粘碣面,則左傍書曰,光山君金若恒,右傍書曰,貞夫人牙山李氏,而乃豪曰,恒是景字,李是崔字,此非光山君之墓,柱廈曰,此皆乃豪之改刻,彼此爭辨,出場無期。臣取見其印本,則碣不盈尺,字皆無畫,只一人字,似有形體,貞與人,其間逼近,難容夫字,且其牙字當書之處,元無當初刻字之痕,必經目見,可定立落。以此意捧招於兩隻,使之移來,淨拭印看,則山字上,人字下,初無刻痕,孺人之孺字,入於古苔中,始乃現出,招致柱廈等示之曰,今此所爭肯綮,不係於景與崔之改刻也。封君夫人爵號,何爲孺人耶?柱廈等色沮肱慄,語不可了曰,光山君死於中國,故夫人不敢用封爵云。光山君,旣用君封之號,則夫人之不用封爵云者,其果成說乎?且渠等所納光山君之子大護軍金虛之碣,有曰父光山君,奉命不還,子孫無拜祭之所。悲夫,以此觀之,光山君初無葬地,故子孫痛其拜祭之無所,旣著於文字,則到今二百餘年之後,何以謂之曾有衣冠之葬乎?孺人字旣出,而大護軍碣文,又如此,則明白斷案。在於石刻,執此兩件違端,定其立落,而猶不能一筆句斷,成出立案者,亶出審愼之道,而且念論人之道,非其祖墓,而謂之祖墓者,罪在不測,法應罔赦,使柱廈覓納可證之明文,而分付退黜者,亦是委曲之意,而旣無立案,則便是未決之訟。渠等果有至冤之事,可證之文,何不於臣在任之時,一番更呈,以爲明辨結梢之地,而退去之後,寂無一言,待臣離營,俟上動駕,始乃上言,極口詬辱者,抑何心術耶?且一碣文字,有害於渠之訟場者,輒稱訟隻之改刻,今此孺字,尤嫌其切害,至謂之若存若無,改刻幻弄,隱然復歸之於訟隻之改刻,則渠等所納大護軍碣文,亦可謂改刻乎?此等訟理,該府自當査處,臣不必覼縷矣。噫,落訟之人,或擊鼓上言,搆捏訟官者,何限,而豈有如柱廈之凶譎縱恣之甚者乎?前後主掌此訟者,柱廈也。駕前上言,何等重事,而渠乃藏蹤匿影,使幼稚之兒,換名替行,詬辱臣身,略無顧忌。至以道臣,與其訟隻一體論斷,直請治罪,如此民習,如此風俗,有國以來曾所未聞。緣臣疲劣,忝居匪據,致此無限醜詆,羞辱朝廷,壞亂紀綱,皆臣之罪,尙誰怨尤?顧臣病勢,一向沈重,卽今症情,萬無一分供職之望。伏乞聖明,諒臣病勢之難强,情地之難安,亟許遞臣本兼兩任,以謝人言,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無可嫌,勿辭察職。

○忠淸監司李濟疏曰,伏以臣本不才,猥叨重任,惟以盡心奉公,無負職責,爲一分報效之義,而糾正風俗,戢治豪猾,乃今日按道之先務,故到任以後,加意於此,雖致怨謗,有不暇顧焉。本道有一惡俗,凡爭訟者,伺察訟官之辭色,有不利於己,或訐訴營門,或侵斥査庭,使訟官引嫌不得聽理,此不但法典所禁,其情最可惡,而其習不可長。臣於此輩,尤所深治,前後刑推,非止一二,亦以此意,頒曉各邑,蓋欲正惡習,而革弊風也。日者保寧居趙囿萬稱名人,呈議送,以爲與藍浦人李仁栽,爭訟奴婢。仁栽等僞成其外祖趙元方呈官立旨,以乖天倫亂人理等語,搆誣其兄元範,而立旨中,又有大段違端。元範以己未爲天安郡守,遭父喪,而今以爲戊午遭喪。元範女婿,乃柳卓然,而今稱以德立,此等違端,可以立辨云云。臣卽以兄弟之間,呈狀毁斥,若非至無道之人,必無是理,而人名年月,節節差違,則僞造之跡,昭不可掩。以此推問,如不能發明,則捉囚牒報之意,題送于訟官,訟官報以仁栽等招辭,遭喪年月之差誤,諉之老耄所致。德立名字之相左,稱以後生未知,而無他發明之端。天安郡官案移文相考,則元範果於己未九月赴任,仍遭父喪云,而元方之直孫囿一等,與內外孫十餘人聯名,同時呈狀,大意以爲其曾祖元方,與其兄元範,行義無缺,兄弟無間,而不肖外孫李宣翼等,爭一奴婢,僞成元方之立旨,代子應訟,而立旨辭語,直驅其兄於不孝不友貪財敗理之目,子孫之切痛,有不可言,請正其罪,以雪祖誣云,援引辨明,皆有所據。當初囿萬之呈狀,猶是相訟之者,言及囿一等,以其親孫,倡率諸族,合辭呈訴,則其爲可證,無異於元方之自告。況囿一等於宣翼,皆是四五寸之親,又無相訟相爭之端,則宣翼等僞造之狀,於此益判矣。只付推官,例多疎緩,且係重獄,必欲明覈,卽使藍浦縣,拿送宣翼及仁栽等三人。其時則不但不知宣翼之爲朝官,亦未知其爲士子與否,只以非理無狀之訟者治之耳。且其所犯,乃是僞造文記,搆誣祖先之罪,則雖知之,着枷押來,有何不可乎?然,宣翼拿到之後,仍不囚禁,使之對訟,及其推覈之時,彼此爭辨,固非一端,而囿一等又謂今此立旨辭意,專是僞造,而未必出於宣翼等之手,乃是其父之假名圖出云。取考立旨辭語,則前所謂二款之外,違端又多。且可考文籍中,元方着押,生熟絶異,以此以彼,立旨之非出於元方,更無可疑,而僞文之成於宣翼父子,有難覈明,故臣意方欲還送訟官,以法典中持僞造文記立訟者,不問父祖所爲,竝全家徙邊之律治之。僞造之狀,推詰幾畢,宣翼之弟相翼,突然面斥曰,今此立旨之出,在於壬午年金、李兩等時,不爲呈辨,必待今使道者,明若觀火。其意蓋迫於僞造之罪,不可脫免,欲以此持臣,使不得有所聽斷,此正向所謂湖中之惡習也。臣以爲汝旣以此爲言,吾固不可聽理,而訟者之侵斥推官,國有定律。況脅持道主,曾所未聞,不可不治,卽以此捧招,施以一次之刑,三日而斃,此特邂逅耳。今其子仁栽,擊鼓登聞,搆誣之言,不一而足,亦有不得自掩者。必待此等內明若觀火等說,雖謂之斥囿萬,而指囿萬,以必待此等云者,意有所包,則非侵斥道主而何?且其刑推之杖,乃是常用法杖,渠之供辭,亦以爲令牢卒擇別杖云。設令其言果實,不過就法杖擇執,則其非別造之杖,可知矣。所謂加刑一杖云者,尤極無據,伊日所用刑杖,適不滿三十之數,執杖者隨乏加取,相翼疑其加杖,果有所言,臣卽査問刑吏,以報不滿束罪之,則相翼以爲,緣吾誤認,致刑吏受罪,加杖之說,必出於此。然,使臣意在於加刑,則何但加一杖卽止乎?至於我主生殺等說,捏造如此,不足多辨。臣謂相翼曰,汝則以我被斥,生怒而罪汝乎,我於汝,何足怒也?後弊所關,不得不治罪。相翼曰,吾亦備知使道之意如此,今仁栽雖主於爲父訟冤,加杖之事,其父以爲誤認治罪之意,其父以爲備知,而以此爲說,不但上欺國家,亦以欺其父也。然其曲折不能全諱,故或曰嗛聽,或曰擇杖,則臣之刑推相翼,非出他意,只用例刑,於此可知矣。至其下泛論之處,則或謂之挾私,或謂之淫刑,語無來歷,徒出誣罔,不待臣自明而較然也。所謂殺士之稱,殊極猥濫,渠雖以士族末裔,結連京官,立訟庭爭藏獲,所持者,悖倫非理之文,所行者,脅持訟官之習,則雖不幸死於杖下,安得以殺士之目,歸之於比人乎?歷觀前後爲道臣者,推斷之際,無論士族,因杖殞斃者,何限,其間亦豈無失中取怨者,而未聞以此登聞于朝,顯訟其冤。今臣刑推一非理之訟者,偶然致死,乃反遭此無限誣詆,按道之體,緣臣而不重,慢法之弊,由此而難防。臣實自服,無以爲措,更何顔面,苟據此任,以臨治一方乎?臣方以災實看審事,出巡未半,晩聞此報,不得不陳章自列,徑還本營,而以此情勢,終無仍冒之理,等第磨勘,一日爲急,若復稽延未決,則公私狼狽,有不可言。伏乞聖明,亟降明旨,特遞臣職,以存國體,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誣詆之言,不必爲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諫崔啓翁疏曰,伏以臣草莾一微蹤耳,稟性庸下,至愚極陋,徒知事君無隱之義,專昧論事適宜之道。向也妄進一言,略效微忱,蓋欲明先王仁孝之心於百世之後矣,誠未格天,嚴批斯降,有非爲臣子所敢安者,祗賜罷斥,諒是末減,臣誠震慄,俯伏待罪。不料日未幾,恩敍旋下,舊職牽復,有旨臨門,催臣上來,驚惶感激,實不知死所,不自量宿疴之未蘇,筋力之殘敗,强起登程,寸寸前進,只願一瞻象魏,少伸分義而已。行到連山界上,又薇垣新命,出於萬萬意外,臣是何人,叨此異數,愧懼惝怳,措躬無地。竊伏念有罪肆赦,受恩重,已非臣所敢寧處,矧惟亞長爲官,地望自別,決非如臣所可承當。臣雖欲貪戀寵榮,冒沒奔走,柰辱朝廷名器,何哉?且臣素患胸痛痰瘀之痛,長途觸傷,轉輾添劇,舁到城外,僵仆枕席,末由致身於天陛之前。百爾所思,不得不冒昧一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慈,憐臣病勢之難强,諒臣自知之甚明,亟許鐫改,移授可堪之人,以重名器,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竊惟未盡之愚忠,鬱結于中者,玆敢仰首一鳴,伏願聖明,留神澄省焉。伏聞莊陵改封之時,雖緣年久,不得備儀,而至於誌石一款,乃所以爲後世慮也,則其在事理,終不可闕者。今雖後時,亦宜撰刻,藏諸壙隧之側也。況伏聞方有《端廟實錄》修正之事,更乞軫卽[趁卽]擧行,載之實錄中,以爲億萬年不朽之傳,千萬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爾其勿辭察職。

○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知事徐宗泰,特進官李基夏,參贊官金致龍,侍讀官李觀命、金興慶,假注書申𫕵,記注官尹憲周,記事官洪禹瑞,武臣尹遇進入侍。上讀《春秋》前受音一遍訖。觀命進講,鄭伯逃歸不盟,至能亡國敗家審矣。上受而讀之一遍訖。觀命釋文義曰,首止之會,伯者之盟,而鄭伯喜於王命,而懼其不朝于齊,故逃歸不盟,是以諸侯之尊,行匹夫之事。雖悔於終病而乞盟,其所喪,爲如何哉?平丘之會,徒信茱、莒之訴,而絶魯國,則不與盟爲幸,故聖筆特書曰,公不與盟。首止之會,爲定君臣之義,而歃牲血,則不與盟爲貶,故特書曰,逃歸不盟。聖人筆法,森嚴,若是矣。上曰,《書》曰逃歸者,蓋深罪之意也。宗泰曰,聖筆特書逃字,譏貶大矣。后王事,未嘗言逃字。唐玄宗避祿山之亂,入蜀則曰,奔蜀,奔字與逃字,同一貶意矣。興慶曰,君上命令,非出於正大,則爲臣子者,不敢奉承,而鄭伯執王私命,違棄衆善,故聖人特書逃歸者,其旨深矣。觀命曰,楚人滅弦,蓋出於寇中國之意,而惜乎,桓公不能率諸侯,以討楚復弦,立中國之威也。特書滅者,明其君臣上下,同力共死之意也。晉人旣滅虢矣,而猶言執者,明其衆執匹夫之意也。其曰公者,匪存其爵,猶下執之之辭也。宗泰曰,虞、虢,輔車相依,虢亡虞次,勢所必至,而虞公貪於寶玉良馬,忘其亡身敗國,此可爲瀆貨無厭者之戒也。觀命曰,晉之伐虢也,百里奚知其不可諫而止,宮之奇諫而不從,故遂以族行,先儒已譏其爲人之懦弱矣。上曰,孟子所謂知其不可諫而止者,此也。宗泰曰,百里奚之知其不可諫而止者,豈非短處耶?若知其不可諫,則雖不進諫,旣爲其臣,則同死社稷宜矣。何必去而至秦哉?至於宮之奇,則旣已始諫,則爭之不已,甘被罪戮,而爲人懦弱,再諫而不聽,則挐其妻子,以奔曹,人臣分義安在哉?興慶曰,虞貪貨寶,而終至於亡其國,後世人君,窮奢極欲,棄義趨利者,何莫非自伐其國者也?上曰,然矣。上遂掩卷。致龍所啓,視事,縕繹間,頉稟。上曰,知道。又所啓,忠淸兵使南巚在喪之代,宜卽差出,而兵曹判書趙泰采,尙今引入,無意行公,何以爲之乎?上曰,每每引入,殊甚未安。兵判趙泰采牌招,仍卽差出忠淸兵使,可也。榻前定奪基夏所啓,都監運石時,役軍炊飯木,斫用於德興大院君山所火巢外之意,曾已草記蒙允。而此與浮石所,道里稍遠,不但取用難便,且其枯木,幾乎垂盡矣。今聞禁營,以漕溪近處枯松斫用事,啓達得請云。都監亦依禁營例,一體斫取於漕溪近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行條又所啓,都監軍卒,乃是宿衛親兵,故未嘗有使役之事。曾前大興文殊山城修築時,亦不赴役矣。今此都城修築,比他城,事體自別,而禁御營、守禦、摠戎諸軍門,皆爲董役,則都監軍卒,似不當獨免,大臣之意亦以爲然,不得不陳達。運石之時,輪回調發,間間赴役之意,敢稟。上曰,依爲之。出擧行條興慶所啓,續續陳達,事甚未安。近來僚員不齊,誠難推移入番,罷散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上曰,別單書入,可也。榻前定奪諸臣遂以次退出。以上燼餘謄書

9月27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南致熏。右承旨李廷謙式暇。左副承旨金澋。右副承旨黃一夏坐直。同副承旨金致龍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植𫕵仕直。事變假注書趙聖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杆城郡守趙正紳,永柔縣令尹澤,安岳郡守任舜元,南平縣監李海朝,幕嶺萬戶林擎宇。

○金致龍,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健命,除標信義禁府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致熏啓曰,都承旨兪集一,右副承旨黃一夏病不進,右承旨李廷謙式暇,廳中位甚不齊。右副承旨黃一夏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金致龍曰,今下弓矢,幕嶺萬戶林擎宇處,給送。

○金致龍,以禁衛營言啓曰,運石之役,今方擧行,而只以數少車子,難可運入。不得已上番軍兵五哨內,除入直二哨,以三哨依今春浮石時例,輪回出送,使之運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黃一夏,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運石時,軍兵間間調用事,已爲定奪矣。今月二十九日爲始,每日四哨軍兵出送,而限畢運間,輪回赴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致龍,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金興慶,以御營廳郞廳,今日坐起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黃一夏,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運石時,役軍炊飯木,漕溪近處枯松斫用事,已爲定奪矣。明日爲始,軍兵四百名,將官領率出送,斫伐運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黃一夏曰,扈衛軍官閑良李顯道,柳葉箭五中,直赴殿試。

○黃一夏,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中日時,內下弓四百三十張內,得中二百二張,不中二百二十三張,而其中弓人羅會賢、劉福命、高廷碩所造弓三張,高坐破傷,崔貴碩、高廷碩所造弓二張,道古里墮落,不得試射。此由於不能精造之致,令該曹從重科罪,何如?傳曰,勿爲科罪。

○金致龍,以禮曹言啓曰,昨日因社稷署所報,神室內地衣西邊床足所壓等處,修改先告事由祭,來十月十二日設行之意,啓下矣。卽接本署牒報,則以爲,所謂室內床,乃神位奉安床,移安後可以修改云。旣是奉安床,則當有移安之節,而本署初不詳報其奉安床。故臣曹一依本署所報辭意,只以告由祭磨鍊矣。今見其再報,則不可以前啓下單子擧行,元單子中兩處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執義金相稷上疏,刑曹粘目,今番東堂二所考官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試官安垕、洪重禹、李相周、朴泰三,今方待命,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執義金相稷,持平沈宅賢啓曰,請還收炤兄弟放歸田里之命,亟命絶島定配。措語見上請還收禁衛營所屬所安島宮家折受之命。措語見上請自今以後,內間所需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擧行事,定式施行。措語見上掌令任埅,以引嫌而退。避辭見上厥罪彰著,旣無可問,夫婦對辨,且乖綱常,直請離異,事理當然,宗伯筵奏,不必爲嫌。請掌令任埅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大司諫權尙游啓曰,臣於今日交龜之後,不敢替納密符,不得不冒沒出肅,而顧念諫長之任,地望自別,斷非如臣庸陋,所敢承當。且伏見洪禹行等疏本,以《思辨錄》辨破事,盛加侵詆。蓋當初聖明下玉堂之敎,實出bb於b衛道之盛意。而以臣菲薄,不足以奉承明旨,且因其時,有長僚之疏論,書旣成而不敢上矣。乃緣筵臣陳白,卒取其本藁,至於仰塵睿覽,則臣之惶悚慙恧,已不可勝言。而今玆禹行等攻斥之言,又無所不至。設令臣雖無他情病之難强者,卽此所遭,決難苟冒。且臣在水原任所時,聞新守辭陛,在今月二十一日,以中路交龜之意,與之相約,仍爲上來,行到半程,又聞新守有故不果,以初定日發行。臣旣已離鎭,有難還歸,不得已來到城外,始爲交龜。水原以畿輔重地,事體與他邑自別,必令交龜於境上,意有所在。而臣率爾上來,隳壞法例,物議以此大以爲非。臣之難冒之勢,到此一倍,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金致龍啓曰,大司諫權尙游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輔德尹憲柱陳疏徑出。所當依定式直捧禁推傳旨,而觀其疏語,以親病添劇爲辭。此雖與無端徑出有異,旣犯擅難禁直之科,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臺諫出仕事,命下矣。今已日暮,明日待開門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答輔德尹憲柱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答兵曹判書趙泰采疏曰,省疏具悉。卿勿固讓,速出行公。以上燼餘謄書

9月28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南致熏。右承旨李廷謙式暇。左副承旨金澋坐直。右副承旨黃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龍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植𫕵仕直。事變假注書趙聖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黃一夏,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城役時,所用炊飯木,以漕溪近處所在枯松斫用事,訓局、禁營旣已定奪矣。本廳與他軍門,一體斫伐取用,何如?傳曰,允。

○金致龍,以禁衛營言啓曰,運石役軍炊飯次,蟲損木斫伐於漕溪近處之意,旣已啓稟。而漕溪蟲損木,幾盡腐傷,所餘無多,二日所斫,極甚零星,將有不足之患。不得已以二哨軍兵,限二日加斫後,仍爲曳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今春浮石時所斫役軍炊飯木,已爲垂乏矣。東郊漕溪近處蟲損木,依他軍門例,來十月初一日標下軍二百名出送,限二日斫伐取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致熏啓曰,今九月二十五日禮曹判書閔鎭厚請對時,擧行條件,入侍注書簡問於閔鎭厚,則昨日始爲書送,故臣於申退之時,催促注書斯速書入事,分付以退矣。今日仕進後,見其條擧,則其中一張不書九月,至有點下之事,不勝惶恐,纔已付標以入矣。卽又考見其日擧行條,則文臣朔試射擧行條中九月,亦以不書點下。莫重文書,不能詳察,以致落書於兩張之中。當該注書推考,擧行條改付標以入。臣不能趁卽覺察,不得同時付標,亦甚矇然,惶恐待罪。傳曰,依啓。勿待罪。

○司諫崔啓翁,正言李禎翊啓曰,以大司諫權尙游引嫌而退。避辭見上悖理之說,不必爲嫌。城外交龜,亦多近例,不可以此輕遞言官,請大司諫權尙游出仕。答曰,依啓。

○掌令任埅啓曰,請還收炤兄弟放歸田里之命,亟命絶島定配。措語見上請還收禁衛營所屬所安島宮家折受之命。措語見上請自今以後內間所需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擧行事,定式施行。措語見上新啓,左水運判官兪正基後妻申女,令該曹特許離異,考法正罪事,論啓蒙允矣。今因宗伯奏陳,有嚴加究覈後,議定離異之請,而又復蒙允,臣竊以爲不然也。凡爲國之道,不出於禮法二者,禮在其先,法在其後,法者所以佐禮者也。欲行其法,而苟害於禮,則寧捨法而取禮,無乖於倫常之義,此誠爲國者之所宜愼重處也。宗伯之意,蓋以罪犯不道,不可徑斷,先加査問,然後許異,此則守法之言也。臣意以爲,夫告妻罪,事異訟辨,倫紀所關,宜卽聽許,此則據禮之論也。各自有執,所爭者公,宗伯之言,亦不無所見。此聖上之所以始從臺啓,而復許宗伯之請者也。第念以夫告妻,與凡人之相告不同,與父告子罪,主告奴罪,少無間矣。法例旣無以父與主之所告,更問於子與奴之事。今安可以夫所告,更覈於其妻,以啓無前之例,而爲傷倫敗紀之歸耶?若使其夫,獨告其妻之罪,則容或有愛憎之偏,讒訐之誣,而難可聽信者。至如申女之罪狀,繼有同宗五十人之呈狀,則許多宗族,豈循其夫一人之私,而以暗昧不明之事,齊起告官乎?且其乖戾之性,悖惡之行,無所不至之狀,旣已彰著於一世,無人不知。則穢物和於祭酒,辱說及於舅姑,雖是人理之不忍爲者,而曾謂申女之不作此罪乎?其夫發狀,擧族合辭,一國齊憤,則其爲罪惡,不待査問,而固已明矣。事旣無疑,則將安用査,且査覈之擧,其路無由,申女納供,必自發明,則將於何取證乎?子女奴婢,旣不可問,此外他人,非所干預。勢將只使其夫對辨,夫婦相訟,兩言各異,則當何以査得而明之乎?所謂査究,恐終歸虛而不成也。若其罪犯十惡,律應處死,不問直斷,在法不可云者,此誠禮與法,相礙之處,而臣之所爭者,亦在於此矣。如其有失於禮,寧失於法。儻以不査而處死,爲重難,則宜加參量,減死勘罪,亦無不可也。《大明律》刑典曰,夫願離則聽,離異聽許,旣已昭載於律,而爲慮後弊,不從其夫所願。先行査究,甚違法文,至於使妻對訟其夫,豈不大有乖於倫常哉?三綱竝立,其義至嚴。何可一朝壞了而不復卹耶?不行査究,失於法者最微,不顧綱常,害於禮者甚大。請還收兪正基後妻申女之罪失行究覈之命,依前所請,特許離異,勘正其罪。答曰,不允。

○持平沈宅賢啓曰,臣以東堂一二所主掌官拿問定罪事,蒙允矣。得見兩所主掌官原情,則相與同辭牢諱,欲爲免罪之計,誠可痛矣。蓋東堂設場之後,人言甚多。至於一所擧子,太半移錄二所之說,有口皆言,有耳皆聞,而臣猶以爲未審,坐於臺廳,取見兩所錄名冊子,則一所冊子毁改之跡,不翅[啻]狼藉,上下張連幅之處,印跡之差違者,至於十九處之多。其間拔去之張數,未知其幾何,而設謂之十九張外,更無加數,十九張所載錄之擧子,又當幾許耶?割出於此者,必入於彼,而此則拔去,彼則塡書,故此有其痕,彼泯其跡,勢所然矣。且臣招致二所庫直,問其虛實,則其言曰,東堂開場,在於十三日,試官落點,在於十二日夜,而自十二日夜深後,至十三日入場時,擧子之紛紜錄名者,幾至八十餘人。主掌官亦以爲慮,至有問議試官之擧,其後終場之日連續者,又不知其數云云。則試官落點後,亦許錄於此,可知,而今其發明之言曰,錄名已畢於試官落點之前,而無一人移易之事,直欲掩諱,不少顧忌。此輩雖甚無誠,豈敢恣意欺天,若是其無嚴乎?噫,科擧之不公,所以必凶於國家,人情之所共憤。而今科雜亂之說,實由於錄名之不嚴。今若只循其自明之言,不復嚴加訊覈,則此輩奸情,恐不得取服,而日後無窮之弊,亦無以防遏矣。臣旣有所聞,不敢泯默,與同僚相議論啓矣。今其所供,有若以臺啓,白地做說者然。臣以發論之人,亦安得晏然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金澋啓曰,持平沈宅賢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臺諫出仕事,命下矣。今日夜深,明日待開門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燼餘謄書

9月29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南致熏。右承旨李廷謙坐直。左副承旨金澋。右副承旨黃一夏坐直。同副承旨金致龍。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植𫕵仕直。事變假注書趙聖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五更,電光。

○下直,甲山府使洪夏昌,柔遠僉使崔峻恒,南桃萬戶李泰雄。

○大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中宮殿誕日,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世子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中宮殿,王世子率百官陳賀。

○李廷謙,以禮曹言啓曰,昌陵大王陵、王后陵曲墻內及穴頭補土處,大王陵曲墻後莎草,竝有枯損處。待秋修改之意,夏間本曹判書閔鎭厚榻前陳達,蒙允矣。卽今秋節垂盡,修改之役,不宜遷延。修改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十月十二日卯時爲吉云。先告事由祭,同日曉頭設行,而容入莎草及役軍起送,莎土匠看審磨鍊,則莎草當用二千三十張,役軍當用一百五十名,五日赴役云。京畿監司處,以此分付,使之量宜定送,而本陵參奉,兼監役稱號,使之着實監董,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黃一夏曰,今下弓矢,柔遠僉使崔峻恒處,給送。

○以工曹參議閔鎭遠掃墳呈辭,傳于兪集一曰,澆奠牀備給。

○黃一夏,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城役時所用炊飯木,漕溪近處枯松斫用事,已爲定奪矣。明日爲始,京案標下軍三百五十名,將官領率出送斫伐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執義金相稷啓曰,臣於日昨承牌詣臺,而同僚以一二所主掌官拿問事發論,而臣與之相議論啓,蓋所以嚴科場,而杜後弊也。反見其供辭,則以相避一人外,元無移錄之事,全然牢諱,歸臺閣於白地捏誣之科。臣於此不勝怪訝。昨日僚臺避辭中,備陳其錄名冊張之毁改,庫直招問之說話,則臣不必爲疊牀語,而同僚旣因此引避退待,則臣何敢獨爲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金致龍啓曰,執義金相稷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大司憲宋相琦啓曰,臣於本府所論申女事,意見有不然者。蓋其悖亂之行,果如臺啓所臚列,則乃是莫大之變,難貰之罪。其夫旣已發狀請離,則風紀所關,誠不可置而不問,而第國家用法,雖係惡逆之罪,必待其招服承認,然後始斷以律者,乃以嚴邦典,而杜後弊也。其所謂厥夫擧狀,諸族投單,別無更問之端云者,似矣而實不然。若使申女與其夫,同入一庭,爭詰曲直,則誠無是理,而旣曰罪惡狼藉,彰著一世,則耳目所及,似不止於家人子女婢僕,雖不可問家族,他人獨無可問之道乎?且旣問之後,其罪果實,則便是當死之女,有何離異之可言,而今乃不分虛實,先欲勘斷,有若畏其女之口,而曲從其夫之願者。朝家政刑,恐不當若是,而受罪者亦豈肯無辭而心服乎?至於不行査問,參酌勘罪云者,尤所未曉。此是何等罪犯,何等律名,而一不究覈,置之於半生半死之間乎?凡死罪之酌處者,臺臣爭執,則臣聞之矣。未聞執法之地,先發參酌之請也。況且其子,方在憲職,而論其母之極罪,請置重辟。其子則固已不幸遭人倫之變,而臺閣論事之體,亦無傷於太慘激乎?臣之所見如此,有難强同。何可一刻仍冒於首席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黃一夏啓曰,大司憲宋相琦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掌令任埅啓曰,臣以申女勿先究覈,離異勘罪之意,有所論啓矣。今者長僚以所見不同,至於引避,臣不勝瞿然,而繼之以訝惑也。夫離異之法,雖不載於《大典》,而《大明律》,夫願離則聽者,旣是律文,則是亦國法也。申女罪惡,彰著無餘,其夫之願離,論以禮法,乃是正當底道理,朝家宜卽許從,而該曹之當初不許,已無所據,至於今日,必先究覈,然後方可擧論離異與否云者,此臣之所未曉也。申女之罪,其夫發狀,合宗呈單,其當絶之事,非止七去之惡,則其離異當否,何待窮問而始可知也?若如此言,則有若以申女之罪,置之疑信之間,離異當否,不可預定者然。此豈非事理不然,而人所慨惋處耶?凡人有告,必先査究而後從之者,指等閑爭辨者言也。豈夫願離妻,而罪狀已著者之謂哉?設欲査究,先離後査,名正言順,有何不可,而必欲先査後離者,抑何故耶?且臣之直請考法正罪者,非不欲究覈也,其路無由故也。其夫旣不可使對辨,子女婢僕,復不可問,而長僚以爲宗族諸人可問也。宗族五十人,旣已合辭呈單,則更何所問耶?旣無可問之人,而將欲究覈之擧,此乃必不成之事,故臣所以直請勘罪者也。且其罪犯甚重,而旣難査究,則直勘死律,恐涉重大,故臣以參量定律。未或不可爲辭,此指前頭朝家處置之道而言,非臣直請勘以此律也。雖執法之官,只當隨其罪之當死當生而論,豈有惟言其死,而不得言其生之理耶?其子方在憲職,而且是僚臺,則論其母罪,太慘激云者,其在人情,誠有是矣。臣之初論之日,心切惕然不安,而事旣當論,終不得已也。然,臺閣事體,同僚有罪當誅,則亦當請誅,只觀其罪之有無而已。何論其身與其母耶?臺體有傷之說,臣亦未知其可也。臣之愚意,只在於明倫紀正風敎,而所爭者公,不知其他妄論是非於綱常之事,長僚之非斥,一至於此。臣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黃一夏啓曰,掌令任埅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答左議政李畬箚曰,省箚具悉卿懇。責勉之敎,何必爲嫌?卿其安心勿辭,速出行公。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答右議政李濡箚曰,省箚具悉卿懇。責勉之敎,何必爲嫌?卿其安心勿辭,速出行公。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輔德尹憲柱,文學洪泳,司書金普澤,兼司書趙道彬疏曰,伏以,臣等,俱以庸陋,濫蒙恩造,獲廁胄筵侍講之列。雖其學識空疏,蔑效涓涘,而若其輔翼儲嗣之說,則亦嘗側聞古人之餘論矣。朱子之言曰,夫立太子,而不置師傅,無以發其尊德樂義之心。蓋以帝王儲貳之位,上托宗社之重,下係兆庶之望,前有祖宗創業之艱,後有子孫長久之計,其重若此。則其輔翼之道,不可不愼。故必立師傅,使之出入敎誨,朝夕與處,自然有薰陶涵養之益。師傅之說,豈偶也哉?惟我王世子,玉質純茂,睿性夙成,勤臨講筵,學業日就。蓋其所以奉承天縱之資,而躋之光明之域者,有其具矣。吾東方億萬年之慶,終必賴是,而第念輔翼之道,猶有所未盡者。書筵會講,實是莫大之盛擧,師傅、賓僚,咸侍一席,討論經訓,講究義理,旣有博問明辨之效,且寓隆師、親友之義,不可與常時開筵,徒以備數者,同日語矣。此聖朝所以罷脫浮費,令可數行者也。然而會講之規,一月無過二次,則師傅之接見,已極罕闊。其視古者朝夕與處之法,不啻若遼越,而又因師傅之不得備員,每多臨期頉稟之時,自我王世子正位貳極之後,僅一二行之,卽毋論盛擧之欠缺,亦可謂輔翼之疏略矣。夫師與傅,官雖異名,而職任一也。禮貌等耳,苟或師有故而傅無故,傅有故而師無故,則以師傅中一員,設行會講,少無害於事理。何必膠守兩員皆備之例,廢却莫大之盛擧乎?今有難之者曰,會講事體至重,師傅不可不備云爾,而此有不然者。師傅之不得備員,果何有欠於俗所謂事體,而獨不愈於盛擧之每每廢却,終未免輔翼之疏略也哉?臣等待罪講官,不勝慨惜,玆敢相率仰陳。伏願聖明,特命自今定式,師傅中如有一員無故,則書筵會講,一依日次設行,俾盡輔翼之道焉,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今玆疏陳,正是予欲變通而未果者,可不依施焉?

○答判義禁洪受瀗,同義禁李健命等疏曰,省疏具悉。卿等勿辭察職。以上燼餘,謄書

9月30日 编辑

都承旨未差。左承旨南致熏坐直。右承旨李廷謙。左副承旨金澋。右副承旨黃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龍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植𫕵仕直。事變假注書趙聖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致龍啓曰,大司憲宋相琦,執義金相稷,掌令任埅,持平沈宅賢,避嫌退待,掌令成碩夔受由在外,持平兪彦明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黃一夏,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廷謙,以成均館官員,以知館事言啓曰,今九月初九日儒生課製,以今月無故日退行事,曾已啓達矣。連有事故,不得擧行,今已更無餘日,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臣趙道彬,以訓鍊都監郞廳,今日坐起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致龍,以侍講院言啓曰,來十月初二日,王世子行會講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廷謙啓曰,禮曹有稟定事,而判書閔鎭厚奉命出外,參判金鎭圭以次官來詣請對,適與賓廳日次相値,引見時亦爲隨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黃一夏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金致龍啓曰,兵曹判書趙泰采旣已改差,所授命召替納,故今方啓請密匣,而判書例兼禁衛大將,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都提調摠察。

○又啓曰,禁衛大將,令都提調摠察事,命下矣。曾前或有命召都提調之時,或有發牌郞廳分付之規,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郞廳發牌,分付。

○答領議政申琓箚曰,省箚具悉卿懇。前夏勉副,蓋出慰安卿心,今玆重卜,可見倚毗彌篤而已。卿胡不諒,巽讓若是耶?心甚愕然,無以爲諭,卿其體予至意,卽起視事,用副虛佇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午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左議政李畬,右議政李濡,工曹判書徐宗泰,漢城左尹金錫衍,韓城君李基夏,禮曹參判金鎭圭,右副承旨黃一夏,司諫崔啓翁,校理李觀命,假注書申𫕵、趙聖復,記事官尹樟、洪禹瑞入侍。左議政李畬進前伏曰,近來日氣涼冷,玉候若何?上曰,無事矣。李畬所啓,此卽吏曹判書李頤命上疏也。下段所陳,有二件事,使行布、紙兩物,彼人多以不如前爲言,禮部至欲移咨云,苟或至有嘖言,則弱國之羞,又有甚焉。乞命該司各別揀擇,俾無生事之患云。在前歲幣,則給價買於坊民,白綿等紙,則自所産邑造納,故該曹吏胥,無符同用奸之事,擇品頗精矣。今則紙與布,皆歸廛民,與吏胥相結,揀擇不精,以致漸不如前,使臣入去時,彼人以其紙、布,出而比較,色品果不如舊云,此事不無可慮。頤命陳疏後,卽自廟堂申飭該曹,而若或生事於國家,則該官該吏之罪,固不可言。雖不至此,如有彼人□使臣之端,則該郞、該吏,皆當從重論罪之意,別爲嚴飭,使之精擇□,似宜矣。上曰,依爲之。畬曰,其一件卽黃[皇]曆齎咨官渡江時,銀貨被掠事也。鳳城將私自成約作券,俾勿傳洩,齎咨官不敢違越,義州譯學,亦不受回通而來,俱可驚駭。道路之言,易爲傳播,彼中之風聞而責我,不可謂無此理。況行李相續,輒遭寇掠,亦非細憂,齎咨官與譯學,不可不重究。又速令義州,更通鳳將,得其回通文書,實合事宜云矣。上曰,此彼中曾所未有之事,今始聞之矣。畬曰,此實曾前所無之事,而鳳城將不欲使北京知之,私成約券,俾勿傳洩,則齎咨官似難抗拒,義州譯學持文書入去,而鳳城將不給回通,徑自撤歸,則不得受來,其勢亦然。然,其被掠旣極驚駭,且關日後之弊,不可置之。移咨彼中,則雖難輕遽爲之,先令義州府尹,以今雖掩置,流傳之言,終若發露,則彼此俱必不得無事,勢難不發之意,更通於鳳城將,觀其所答,而處之,似當矣。上曰,纔已,捕得其盜云矣。畬曰,此事尤似奸巧矣。譯官所失銀貨,本是一千八百餘兩,而鳳城將私約文書,以爲終未捕得,則當折半推徵於柵門外邏卒處以給云矣。追來文書,雖曰捕獲,所推之數,恰爲其半,若果捕賊,則豈有但推其半之理乎?此其情僞,判然可見。令義州府尹,竝以如許事狀,詰問後,觀其所答,令前頭使行譯官,呈文於禮部,以防後弊,似爲得宜。下詢于諸臣而處之,何如?右議政李濡曰,彼境行路賊患,實是曾前所無之事,似由於紀綱漸不如前之致。此則城將雖有不能禁戢之責,不至大段,而近來鳳城人心不古,凡於使行時,需索之端,不一而足。此事亦安知其無奸情乎?城將之初不回通,謂或出於嫌其不能禁盜,而今以旣已捕捉其盜,只徵九百餘兩之說見之,則實涉可疑。若不嚴加處置,則日後之弊,有不可勝言。使義州府,將此曲折,更問于鳳城,仍爲微及欲於使行時,呈文禮部之意,則彼旣理曲,必有屈服之擧,觀其所答而處之,似當矣。工曹判書徐宗泰曰,齎咨之行,人數不多,使行則雖異於此,前頭之事,殊非細慮。依大臣所達,自義州問于鳳將,得其回通,則亦可揣知其事情,然後處之,似宜矣。左尹金錫衍曰,大臣所達誠然,而日後之慮,有不可勝言,固當先問於城將,而今番節使之行,必有呈文變通之道,然後可無後患矣。韓城君李基夏曰,彼人情僞,有難測度,鳳將之言,何可信聽乎?必須詰問而處之,似無後患矣。濡曰,今此只推其半之說,終涉可疑。今若不爲明白處之,則日後使行時,如此之患。必將繼發,無復顧憚,凡事不可不防之於始,先令義州入送譯學,詰問,宜矣。上曰,彼中劫掠之患,曾所未聞。前頭使行往來之際,安保其必無此患耶?此而置之,後弊難防,依大臣所達,嚴問而處之,可也。畬曰,義州譯學,雖以鳳城將不給回通之故,不得受來,渠以兩間往來之任,持書而往,不受答而還。若欲詰問於鳳城將,則譯學不可無論罪之擧,邊上事重,似當拿問矣。濡曰,齎咨官則鳳城將勿洩云云之言,渠雖不敢違拒,與之作券相約,事極可駭。譯學則不受回通而還者,雖是城將,不爲給送之致,而論以國體,則邊上凡事,彼此往復,關係甚重。聞令而往,終至空還,烏得無罪?此類必須從重處置而後,亦可使彼人,知其嚴責之意,而有所戢矣。譯學爲先拿問,齎咨官則待其回來,拿問,似宜矣。宗泰曰,義州之事,鳳城人無不知之。若嚴治此輩,則彼必知此,而有所忌憚矣。上曰,事理固然矣。畬曰,齎咨官雖已入去,待其還來,亦當一體拿問矣。上曰,事當一體拿問,齎咨官待其還來拿問,譯學則先爲拿問,可也。出擧行條上曰,前慶尙監司趙泰東,曾以金井山城事疏陳矣。尙不回啓耶?李畬曰,此事議論不一,便否未決,故姑未覆啓矣。泰東則極言得其形便,而以朴權狀啓觀之,則所見相反。遠外之事,必詳知其利病,乃可決定,故至今留置。新監司下去時,臣以看審地勢,從所見或爲狀聞,或私書以報之意,面言以送,而姑無所報矣。上曰,右相所見,何如?李濡曰,今此山城事,趙泰東所見,則極稱其地形之險固,而至於啓聞築城,朴權所見,與此大相不同。人之所見,或有參差,無足怪也。而若是其大相不同,則其爲利害判然,或罷或存之間,不可不十分詳審處之。臣旣未得目見,則誠難遙度,而擧其大體而論之,則趙泰東以爲,中城處,與外城之最高壓臨處,別無所妨云。而朴權以爲,外城壓臨中城,爲賊所據,則決難防守云。此一款爲利害之緊重處,故新監司下去時,臣言及此事,使之看審以報,而旣是已築之城,則何可以一人之言棄之乎?此等事貴在於熟講,而近來備局堂上不齊,迄未議定。從速商議,以決便否,似宜矣。畬曰,趙泰東所築者,只是體城,而猝急了當,不能完固,功役姑未爲半。今始畢築,費力當不少。昨年則其處年事失稔,固無動役之勢,而今年則東萊府近境稍稔,似可爲之。然,凡事必先量度始役,然後可以無敗,而臣以此事未決之故,若遇前後監司守令,及武將從南方來者,問其便否,則所論大抵皆與朴權相似,最是城基廣闊,以東萊、梁山數邑之軍,決難把守。泰東則欲移入東萊府治,而此則地勢決不可爲云。城雖可成,此又難處。若是未始之役,則斷決無貳,而旣已費力始築,棄之可惜。若終不可守,則又爲費力完築,誠是失計,以此難決矣。設令更議,只可論其事理,至於地勢便否,非可遙度議定也。更議恐無益矣。上曰,諸議如朴權所見者多耶?畬曰,然矣。新監司處,臣雖有所言,但以私言言送,而別無自廟堂分付之事。更爲分付,使之狀聞,何如?工曹判書徐宗泰曰,先遣武臣中曉達此等城池事之人,不使煩擾,而看審形勢後,定其仍設與否,似當矣。以已往事言之,寇賊初頭則入無人之地,此城則未知便否何如,而萊府宜有一城壁,以爲臨變防守,士民入保之所矣。畬曰,壬辰之亂,釜山與東萊俱陷。然以固邊之道言之,東萊邑城、釜山鎭城,最緊,而釜山在賊船初泊處,尤爲緊急。且聞其城,乃倭人所築,制度精巧,而今頗毁壞云,故新僉使下去時,臣面言留心修築之意,而功力似不逮,此則宜自朝家助之矣。濡曰,此城已築之後,論議之參差如此,與未築之前,事勢有異,不可容易斷定。朴權、趙泰東招致備局,更爲反覆商確,且遣武臣中解事者,看審以來處之,亦似得宜矣。畬曰,兩人所見,詳載疏本及狀啓中,不必招致會議。雖使會議,所見亦必牴牾矣。上曰,東萊山城宜築之說,有之久矣。趙泰東以不可不築爲言,朴權與此大相不同。若如泰東之言,則他日緩急,可以得力,當初修築,意有所在,終不可虛棄。果如朴權之言,則築之無益,徒費物力而已。作事所當謹始,而當初不能審愼,經始鉅役,致有論議之不一,予用慨然。到今不可不深思熟講而處之也。畬曰,臣意興工作事,所宜愼重。都城修築,雖爲根本之計,不得不始役,而外方城池,古人布置,皆有意見。惟當因其舊基,修繕廢墜,不必創築新城。此城之役,旣往所費之力,則已無可及,而今宜十分商量,的知利病,然後使畢其役矣。自京雖不別送武臣,其處亦有兵使、水使,且本府府使,亦可會議以定矣。上曰,武臣中無可遣者耶?濡曰,武臣中亦豈無解事可遣之人乎?爲先分付於本道監司處,與水使、東萊府使,眼同看審,且遣武臣一人看審,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行條又所啓,如臣無似,忝叨匪據,每以僨敗國事爲憂,惶隕罔措矣。昨伏見備局判下批旨,責勉切至,臣一倍慙悚,無地自措。蓋當初留守之稟白此事也,小臣未及詳知,以致前後朝令之顚倒,昏錯之失,在所不免,故昨上俟罪之箚,而聖批更復溫諄,不勝感蹙,敢此入侍矣。李濡曰,日昨伏見備局覆啓判下批旨,以江都合操一款,有未安之敎,臣不勝惶悚之至。臣於此事,前後奏對之際,或請停,或請退,至於今番留守之啓稟也。又以仍行爲請者,蓋其本意,皆出於歉歲省弊之許,而終不免爲顚倒之歸,是固小臣之罪也。聖敎責勉,至當至當,凡臣僚做錯之失,自上,當下警責之敎,而後在下者,必多惕慮之益矣。雖以今番事言之,自承聖批之後,倍切改圖之心,其爲感幸,如何?上曰,朝家政令,當思大體,而江都乃是保障重地。合操定期,於久廢之餘,或請退,或請停,其後又復請行,擧措之顚倒,莫此爲甚。故責勉之敎,蓋出於此也。觀命曰,國家政令,當初設施之際,必須商度始終,而後可無畢竟變更之弊,而近來備局意見不一,變易無常。向者備局判付中,其所責勉之敎,戒飭之旨,不啻丁寧,在下者孰不警懼奮發哉?伏願聖上,凡所作爲,屢省厥成,堅持確守,勿復撓改,則元首明哉,庶事康哉,豈不大有補於治道哉?上曰,爾言亦是,可不惕念焉?李畬曰,小臣曾以聖志堅定之意,屢白之矣。天地之道,悠久不息,帝王之心,純亦不已,此豈非今日所當體念處耶?凡干政令,數數變改,則雖曰有弊,當初計事,或旣失當,則以其難於變改,因循以度,則其弊也反甚,此則不可以一槪論之也。卽今國勢委靡已極,比如下山之日,易就奄忽,莫可挽止,老人之氣,漸至消鑠,不能收拾。豈非大可憂者乎?爲今日之計,莫如自上奮發聖志,視之如喪亂際,圖存群下,永肩一心,處之若泥露中阽危,則上下交修,君臣共濟,世道有維持之效,國視奏保和之功矣。上曰,卿言甚善,予當着意矣。李畬所啓,吏、兵曹多有待長官差出之窠,兵曹則尤多積滯之事,而兩臣引入已久,實爲可悶。蓋兩臣當初所遭,俱是非常重駁,朝家旣已洞燭其無實狀。自上備盡開釋,兩臣亦累遞他職,更無可嫌之端,而卽今所當之職,係是重任,雖無故初當之人,猶必力辭,兩臣以此難安,不欲行公。適値大政過時,迫於朝命,黽强出仕,旣過之後,必欲遞免,以罪爲限,前後違牌,殆以十數,其傷損事體已大矣。兩臣固無必遞之義,若以爲不當遞,則宜別責諭,使之還出。若以其所執,關係廉義,一向督迫,有傷禮使之道,則亦宜今姑許遞,後復任之,人臣立朝,必安於其位,然後方能展布四體,盡心職事。兩臣俱無自廢之理,後若復當,豈敢每每固辭?以此以彼,宜有處分,不可任置,使重任久曠,故敢達矣。右議政李濡曰,兩臣所遭,雖係非常,其爲爽實之狀,自上洞燭,前後備盡開釋。及授本職,屢次敦勉,俾得行公,旣經大政。今謂其猶不自安而許遞,則節次似涉太多矣。曲循其情,以安其心,雖或得於禮使之道,以國家大體言之,則不當輕遞重任矣。上曰,兩臣所遭,俱極非常,而朝家旣已洞燭其不然,前後開釋,非止一再。渠亦非不知分義之重,而欲守廉義,尙此引入。當之者雖如此,朝家大體,不可以此輕遞重任,而若强迫,猶且每每違牌,則徒傷事體,有非禮使之道,今姑改差,可也。出擧行條李畬所啓,此是微官之事。雖非大段,而右水運判官李遇輝,頃日移除南平縣監之後,復以李海朝除授南平,故遇輝則無故作散。向者銓曹,欲出此窠,故臣使之姑置之矣。以李遇輝仍任水軍判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定奪右議政李濡所啓,西北僉使沈之海,以都監幕屬,春塘臺親臨觀武才時入格,得除本職,日者來見。臣曾聞之海以鎭川縣還上虛錄事,入於禁錮中矣。春塘臺入格賞典,除授邊將之類,在前雖是罷散者,因啓稟例有特敍之命矣。今番兵曹以之海,方在罷散之意啓稟後,除授云,而虛錄禁錮之人,與他罷散者有異,不爲區別,循例敍用除職,則與虛錄禁錮之法,自相逕庭,不可不明白定奪分付,故使之姑勿赴任,而如是仰達矣。左議政李畬曰,此事臣亦聞之矣。親臨試才,出於激勸將士之意,而沈之海還上虛錄之罪,與入已者有異。自上以特恩,蕩滌論賞,以爲聳動之地,恐未爲不可矣。上曰,沈之海虛錄禁錮,在於何年耶?李濡曰,虛錄被罪,似在於壬午年間,而禁錮之法,雖云太深,當初定制,旣極嚴重,則不宜輕改。如軍門將校之任,雖與實職有異,因此而得參於試才賞典,輒通仕路,則因此而又除守令等職,亦無所拘。不但今番特除邊將而止,若以虛錄禁錮之法爲主,則軍門將校之任,亦當防塞,宜有一番定式矣。李畬曰,雖不定式,今番若不拘論賞,則自當爲例矣。李基夏曰,沈之海非將官,乃軍官也。故大將申汝哲在都監時,奪告身者,有將官啓下之規,故臣亦依前例,以出身哨官,啓下矣。因事見遞後,以付料軍官,得參初試,春塘臺親臨試才時入格,故有邊將除授之命。蓋此事無明白定式之事,故大臣有此所達矣。李濡曰,武弁中有才者,或入於虛錄禁錮之中,至於十年廢棄,則誠爲可惜。今此沈之海,其爲人亦可用,曾前至經刑曹郞官之職矣。如此之類,若以爲將官軍官之任,不必防塞,而親臨試才時入格,得蒙賞典者,旣是特恩,亦不必以虛錄禁錮爲拘云爾。則自今以此定式施行,未爲不可。如是則武弁中有技藝者,必將興起,益自勉勵,不害爲疏通之道,激勸之方矣。不然而直爲廢閣禁錮之法,復開收錄之路,事體不當,故臣之所仰達者此也。上曰,如軍門將官軍官之任,不必以此防塞,且親臨試才時入格者,與他賞典尤爲重焉,沈之海仍令赴任,可也。出擧行條又所啓,釐正廳事,尙此遷延,殊甚悶慮。蓋臣旣移其任之後,閔鎭厚則職務甚繁,未能專一,獨兪集一方主各軍節目磨鍊之事,未及完畢,移拜都承旨。曾前亦除此職,不欲兼帶釐正廳,至於陳疏見遞矣。今或特令兼察,或如前許遞,似當矣。上曰,當初使之兼察矣。其時以難便之意陳疏,而不無意見,故許遞矣。今亦依前許遞本職,俾專釐正廳事,可也。出擧行條又所啓,臣於李海朝補外事,有所懷敢達。海朝一榜之人,旣皆供仕,則獨無引嫌之理,同錄之員,亦盡行公,則似無控辭之事,而槪聞因一重臣云云之言,終始辭免,而其後筵中,自上以館職有所執,雖不行公,至於他職,不當辭免之意爲敎,故海朝又以爲自上亦燭其館職不可行公之狀云,而春坊兼帶,亦皆違牌,終不行公矣。海朝雖聞中間嘵嘵之言,過自爲嫌,不察本情,遽爲補外,似或過重矣。上曰,所謂重臣,誰耶?李濡曰,趙泰采、尹世紀云耳。李畬曰,海朝非親聽於世紀之說,有所酬酢於世紀云云,而此皆中聞浮言,而小臣聞以此事發口云矣。向日筵中,上敎以館職則其然,而春坊兼帶,宜無不可行公之意,出於擧行條,故海朝亦頗以此執爲辭免之端云矣。上曰,伊日下敎,非出於館職,則不可行公之意也。李畬曰,館職不爲行公之前,則春坊兼帶,不欲行公者,亦不無所執矣。李濡曰,海朝旣以虛實間人言,引而爲嫌,而至於如此。但以每事違牌爲罪,至於補外者,未盡洞燭實狀之致也。其家世人物,合置館職,豈令栖遑於外邑乎?上曰,以此前後違牌太多,故姑令補外矣。李畬曰,此後則使之直行館職,宜矣。上曰,武庫所儲大碗口等物,曾因睦來善所達,移送于山城矣。今將修築都城,前日所移送者,盡數還置于武庫事分付,可也。出擧行條上曰,弘化、金虎兩門入直砲殺手,似當均入於中日試才時,而以中日單子觀之,則弘化門砲殺手四十名懸錄,而金虎門砲殺手,不入於單子中,當初定規,有未可知,而如是不齊,殊可異也。此後則弘化門砲殺手四十名內,砲手十名,殺手十名,分定於金虎門,中日試才時,使之均入事分付,可也。出擧行條左尹金錫衍所啓,明日乃是御營軍兵習陣日次,而上番鄕軍五哨內,二哨入番於東營及新營,出番三哨,則輪回分送於城役及飜石之所。京案標下軍三百五十名,炊飯所用枯松斫伐次定送,故明日習陣,不得爲之之意,纔已頉啓,而水口門北邊城改築始役於今日,完事遲速,未可預期,而其間私習及場操,姑爲停止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行條左議政李畬所啓,今此都城修築,旣爲宗社萬世計,則與外方山城之役不同。任事之臣,所當各別盡心,務令堅固。若有不謹之端,則宜以軍律治之,各營將校及石手名字,刻于各其所築之石。如有日後毁壞處,考其名字,從輕重以軍法論罪之意,方欲約束於諸軍門,故敢此仰達。上曰,依此分付,爲宜矣。出擧行條韓城君李基夏所啓,運石之役,三軍門今方竝施,而禁、御兩營軍卒,則上下立番,故足以推移赴役,而都監則長至立番之中,不可常常赴役,故不得已間或募軍以用,而料布無出處,是實悶迫矣。李畬曰,都監軍士,異於外方軍卒,凡干力役,不爲擧論,朝家所以優待之者,意有所在。城修築,事係重大,故不得不令赴役,而以立番多時之故,間有募軍赴役之擧云。都監財力,本來不贍,若因此廣費則可慮。漸次爲之,俾不至於許多募軍,似好矣。李濡曰,卽今運石,未必於冬前垂畢,築城亦當以明春始役。廟堂自可商度物力,磨鍊節目,以備睿覽矣。基夏曰,都城修築,何等重事耶?三公摠領此事,又爲擇出句管堂上,指揮臣等則功力當易就矣。都監事每每陳白,極涉惶恐,而卽今所給料布,斷無出處,計沒奈何矣。李畬曰,續續陳白,事體不可,出去後從容商確,宜矣。上曰,大臣出去後相議爲之,可也。李畬所啓,今年年事,三南最爲失稔,京畿亦未免凶,至於北道,六鎭、三甲,凶荒特甚云,誠極悶慮。各邑還上及諸般身役,新舊應捧之數,自前從其被災輕重,酌定分付,而必待其道臣狀聞後爲之,故每有後時之患。今番則不待狀聞,預爲泰酌,定數頒令,似宜。如還上,尤宜趁早分付,使之自冬初,知其應捧之數矣。李濡曰,不必待狀聞而預爲酌定,分付,則似無後時之患矣。上曰,依爲之。李畬曰,昨年以別單,啓下矣。今亦當依此爲之矣。上曰,然矣。出擧行條李濡所啓,使行時譯官處,各其衙門銀貨許貸之弊,臣於頃日筵中,有所陳達變通,而擧行條件措語,有未詳盡者,敢此更陳。譯官輩貸去各衙門銀貨,不卽還納,其習可惡,固當防塞其路,而或因一時事勢之不得已而許之,則使其行中首譯次知,以其貸去之銀所貿物貨,被執倭館之數,告知于戶曹,則戶曹分付東萊府使,訓、別等,待其價銀之出來,計其元數之利殖,上送戶曹,以爲移給各衙門之地,而其所上送戶曹者,亦不過使各其出債之類運納而已。自戶曹移送各衙門者,倭館商賈收稅等事,戶曹主管,此亦不可不使戶曹,主其事矣。此乃臣之當初陳達之本意,以此更爲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行條又所啓,禁府堂上,久爲引入之餘,近始行公矣。以議讞乖當之事,自承嚴旨,復爲陳疏引入,外方守令之被囚,不得勘罪者頗多,夫馬等待,爲弊不些。禁府堂上卽爲牌招,使之開坐,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定奪禮曹參判金鎭圭所啓,日昨本曹判書閔鎭厚,以設壇事,請設壇所於內氷庫之地。南漢轉向還當費多日,而其所稟定者下本曹,此係盛擧。旣定之後,不宜遷延,且寒節迫頭,日晷漸短,土石之役,若不急速爲之,則恐難於未凍前完畢,而有不可不更稟而擧行者,故不得遲待其歸,敢此請對矣。臣於鎭厚看審壇基時,不得同往,其後詣曜金門內,遍察地形,則內氷庫所定之岡,頗爽塏,驟看,似好,而第其岡旣不甚廣,西邊傾側,築壇之外,恐難設壝墻。且南邊亦不半,若欲容置百官陪祭之班,則其所平土補土處,亦必多費工役。又其地勢甚淺露,揆以神道之尙幽靜,未知其合當矣。以臣愚見,則氷庫之東,局出身廳之西,中間稍平,可以設置壇壝,又有東西兩岡之掩護,不至太淺露,且其前陪班之地亦有裕,故以此問議諸大臣,則皆以爲可云,移定壇所於此地似便,而此與氷庫所在處,相距雖近,非當初所稟定者,故圖其地形,以備睿覽而仰稟耳。上曰,禮判稟定壇基之後,有意看其地勢,則傾側不平,有妨於設壇矣。此圖形處頗廣闊耶?黃一夏曰,以圖形觀之,左右査角分明,其中可合設壇矣。上曰,以此處設壇,可也。鎭圭曰,閔鎭厚欲移置氷庫於局出身廳傍舊藏氷處,且移其廳,有所稟定矣。臣就而詳審,則局出身廳北,微有舊日鑿地之形,而不甚廣大。卽今氷庫爲二梗,以此一處難藏,故請移其廳,此亦有弊。毋寧移設氷庫於內中日廳後岡之上,而局出身廳則仍置勿移之爲便,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何如?李畬曰,詳聞鎭圭之言,則其處可合設壇,而但壇所與氷庫,頗卑下,而此似未安,內中日處,似宜矣。鎭圭曰,鎭厚方欲移氷庫之處,則地勢頗高,亦似未安矣。上曰,內中日廳後岡燥剛,則可合於氷庫矣。大抵壇所可設處,以大臣所見論之,則別隊營及內氷庫中,何處爲尤勝耶?李濡曰,內氷庫則在闕內,眼目不煩,故雖近於淺露,猶可設壇。至於別隊營,則距闕內頗遠,毁宮墻圍入,亦似難便矣。李畬曰,此事欲立廟,而終至於設壇之議者,意亦有在。宜體仁廟朝於禁中望闕禮之事,特於闕內設壇,事理當然。若於城內爲之,則體貌反有重於社壇,當廣築墻垣,且令官員守直,此甚難便矣。上曰,以地勢論之,則。李畬曰,聞閔鎭厚之言,則幽靜,可合設壇以取其闕內庫,有所稟定云矣。聞鎭圭之言,則壇基北墻邊,有樹木連亘,此是雖未知其空地與否,而可合設壇云矣。鎭圭曰,宮墻內空地與否,小臣與李畬,私相酬酢。而小臣不敢詳知宮墻之地形,而若是空地,則似合於設壇矣。李濡曰,宮墻內地形,雖未可知,比春塘臺,似有異。若有空地,向日議定壇所時,自上豈無下敎之事乎?上曰,其處平地不多,皆是脊岡,不須擧論也。李畬曰,群議以鎭圭所稟定者爲是。若差移於內氷庫東,仍移氷庫於中日基,似好矣。鎭圭曰,臣觀氷庫形止,所鑿旣深,其四圍及底,皆以石築之,工役甚鉅,必須速爲移設,可及未凍前完了。且毁撤氷庫,而後方可排置壇壝,兩役皆不可容緩,故始役吉日,問于日官,則以爲來月初三日十二日爲吉云。以十二日始役,則兩役皆難完了於未凍前,事將狼狽。以初三日,毁撤氷庫,竝施壇所開基之役,而氷庫移設事,則分付繕工監,使之擧行,何如?上曰,以初三日始役之意,分付,可也。鎭圭曰,閔鎭厚稟定時,壇所不必準尺數,取行祀時有裕爲敎,臣意恐不然。蓋此事實是莫重莫大之禮,今雖不廟而壇,若是祀典之重,當在本朝宗社之右。此當考究古制,俾合儀式,不可苟簡設置而已。三月設壇時,則祭期已迫,又將行祭後撤去,故草草設置,而今則不然,理宜備禮依式,故遍考皇朝與本朝壇制,圜丘則體制有異,不必援據,而方丘壇第一層,闊六丈,高六尺,四陛,八級。第二層,四圍皆闊二丈四尺,高六尺,四陛,八級,壝去壇十五丈,高六尺,圍以墻面,各六十四丈。社稷壇闊五丈,高五尺,四陛,五級,壝方三十丈,高五尺,圍以墻。朝日壇,夕月壇,先農壇,以次降殺。本朝社稷壇,方二丈五尺,高三尺。蓋《周禮》邦國,立其社稷壇制,半於天子故也。風雲雷雨山川先農城隍壇,方二丈三尺,高二尺七寸,靈星壇,又小於此。社稷則有壝有墻,其餘只有壝,此其大略。蓋今此所議者,係是享天子之禮,似當遵用皇朝方丘、社稷之制。雖參用本朝之制,亦當用大祀社稷之制矣。兩大臣則臣已有所議,下詢則自當有對,領議政申琓,以爲,依皇朝社稷之式,爲可云矣。且鎭厚稟定時,命依南郊例,使百官陪祭於壇門外,南郊之不得入參門內者,以其有壝而無墻故也。若用社稷之制,則壝外有墻,自可入參,此亦議定壇制之墻壝有無,而後可論其入不入矣。且各壇之制,大小旣不同,以墻之有無,亦可定其地之廣狹。凡此等儀制,必須講定,以爲尺量地形,磨鍊石物之地,竝此仰稟。上曰,若如社壇,壝外有墻,則太似廣闊,故禮判陳稟時,使依南郊例爲之者,蓋指百官陪祭於門外而言也。李濡曰,禁中設壇,旣出於權宜之道,則當觀其勢,而參量排置,似不必一從古制,而務爲廣闊。壇宜倣我國社壇,而百官則如南郊在墻外陪祭,恐無所妨矣。李畬曰,此乃諸侯享天子之禮,壇制亦不可苟率,而我國社壇,爲大祀之所,似宜倣此爲之。至於壇壝之制,則禁中異於外處,只設壝,而不設外墻,似無所妨矣。鎭圭曰,祭班當依南郊,在門外,而壇之高廣制度,取則於何壇而爲之乎?知此而後可以始役矣。上曰,依社壇尺樣爲之,可也。自鎭圭曰,閔鎭厚稟定時,壇所不必準尺數至此。出擧行條鎭圭曰,壇所若定於內氷庫,則其西邊逼近中日貫革。雖就臣所稟定處設置,其距貫革,亦不遠。不但試射之未安,至於放砲,尤有所不敢。中日處所,不可不變通,而此非臣曹所可稟定,下詢大臣,與兵曹、摠府而處之,何如?李畬曰,此則設虛壇,有異於建廟,在其下試射,似未爲不可矣。鎭圭曰,自壇所至貫革所,僅五十步矣。李畬曰,地形旣未能詳知,當使兵曹,看審稟處矣。上曰,慶德宮元武門外,乃挹華堂、資政殿後墻連亘處,而其間有空地,此處設壇,似好矣。鎭圭曰,此地未知的在何處,臣似未嘗見之矣。上曰,此是社稷近處,亦似幽靜矣。鎭圭曰,本曹判書未還,小臣當與工曹判書,奉審其地矣。上曰,然矣。李畬曰,禮判頃日稟定節目中,頗有未盡處,姑待定基後,更爲稟定,似當矣。鎭圭曰,臣之今日請對,蓋爲稟定,卽今擧行事,而壇基姑未決定,且鎭厚所稟節目中,似有未盡處,而姑非目前所可行,當與大臣,從容商確,更以節目啓下矣。

○鎭圭曰,此乃司諫崔啓翁疏陳莊陵誌文事,而令該曹稟處者也。以文字覆啓,恐未詳盡,且適以設壇事請對,故竝此稟達矣。臣見本曹謄錄文書,則端廟復位後,自上以陵誌事下敎,則其時大臣以爲,久遠封陵,穿穴埋誌,有所未安爲言。宗臣東善都正炳,亦以此上疏,啓下本曹,本曹以當初大臣之意覆啓。端廟陵寢,至之患,豈非未安之甚。主於婉約,可以下語,而誌石乃紀實之文,當時事有所難所敢追記者乎?以此論之,誌文亦難輕議也。下詢入侍大臣而處之,何如?崔啓翁曰,久遠陵寢,埋安誌石,雖有所未安,略記事實,使後世知有此陵寢而已。有何所妨乎?上曰,何如?李畬曰,私家誌石,則雖有追後埋置之事,而陵寢則必於退壙埋安。卽今年久之後,始乃穿穴埋誌,誠有所未安。初旣以此重之,今難輕議,且下語之際,儘多難便。若草草撰出,則有非記實之意,無事於誌矣。至其爲陵寢之所,則象設封築,亦可使後世知之,卽今前朝陵寢,猶可辨矣。李濡曰,端廟復位,實是千古盛擧,未備之事,次第擧行,未爲不可,而略記事實,旣非誌文之體,且其措語,不無難便之端,如此處雖闕之,可也。鎭圭曰,啓翁則雖以爲略記事實,使後世只知有此莊陵,而旣謂之誌文,則不可草草撰出。且以《國朝故事》言之,顯德王后遷祔顯陵,故追誌其中間事,而神德王后貞陵,先朝己酉,追祔太廟,而無追誌之事矣。臣以此事,亦問議于領議政申琓,則以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