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日
编辑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李廷谦。右承旨李喜茂。左副承旨黄一夏。右副承旨李晩成。同副承旨金致龙。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𫕵黄翼再。事变假注书尹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辰时至申时,日晕。
○下直,长兴府使金得汶,西生佥使李天定,马梁佥使申应箕,清城佥使白寿海,朔宁郡守李奎寿,丑山万户吴硕兴,位罗万户池益源。
○府启,请还收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请还收禁卫营所属所安岛宫家折受之命。请自今以后,内间所需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举行事,定式施行。〈措语并见上〉斋郞乃是荫仕中选择之窠,则不可人人而滥授也,明矣。齐陵参奉闵镇岳,为人庸陋,素无名称,不识纳履之嫌。虽有呈辨之举,人皆传说,作一笑囮,除目之下,物情为骇。请齐陵参奉闵镇岳汰去。并引嫌而退。既停其启,今无可嫌,不谨考检,难免其责。请执义金相稷出仕,持平李明浚递差。答曰,不允。汰去事及处置事,依启。
○政院启曰,正言朴凤龄、韩重熙,引避退待,今已经宿,而尚不处置,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明日为之。
○院启,请定配罪人金砯,更为拿囚,严刑鞫问,依律定罪。请当该内乘,拿问定罪。新除授南海县令金锡庆,为人阘茸,门地卑微,初以纳粟,冒通仕路,至授佥使,已极滥猥,及除本职,物情大骇,字牧之任,固不宜畀诸此类,而况其年纪,已过七十,虑其法例之有拘,敢生缩年之奸计。乃于壬午帐籍,减其十年而悬录,自称以未满年限,终至于图得守宰,臣闻而为骇。誊见前后帐籍,则丙子、己卯式年以前,俱以甲戌书塡,至于壬午,始改以甲申,其所用意,诚极巧惨。如此之人,决不可置之衣冠之列,请南海县令金锡庆,削去仕版。并引嫌而退。莫重科榜,倒书第次,其在事体,势难仍在,务欲详审,自至经宿,以此为嫌,殊涉太过。请正言韩重熙出仕,正言朴凤龄递差。答曰,不允。末端事及处置事,依启。
○兵曹口传政事,宣传官尹遇进。
○备边司,守御使闵镇厚。
○京畿监司书目,水原呈,以大司宪宋相琦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勿过辞,从速上来察职。
○执义金相稷,就职。
○司谏尹宪柱,牌不进,依承传罢职。〈以上春坊朝报〉
○政院启曰,今此春塘台应参试官望,未付军职者,其类颇多,而科日迫头,时无开政之事。令该曹今日内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以上《吏曹誊录》〉
○传曰,禁卫上番军,初试试取事,分付矣,时无试取单子入启之事,亦何故耶?问启。
○政院启曰,禁卫营军士,则八月朔内,无上番之事,九月念后,始为点阅,故无试取军士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禁卫营上番军士试取事,既已命下,则试取与否,所当即为覆禀,而尚不启达,致有下教,本营之疏漏,甚矣。当该大将推考,何如?传曰,允。〈以上《禁营誊录》〉
○义禁府启曰,今此春塘台儒生庭试时,本府都事十员,并皆赴举,而本府都事一员,当直都事一员,回公都事一员,青阳门禁乱都事一员,慕华馆观武才鸟铳试取时,左右禁乱都事二员,监试一二所禁乱都事二员,当以八员分差,假都事八员,令该曹差出,何如?传曰,允。〈以上《禁府誊录》〉
9月2日
编辑都承旨金宇杭〈坐〉。左承旨李廷谦〈坐直〉。右承旨李喜茂〈坐〉。左副承旨黄一夏〈坐〉。右副承旨李晩成〈坐〉。同副承旨金致龙〈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𫕵〈仕〉黄翼再〈仕直〉。事变假注书尹植〈式暇〉。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载宁郡守金昌国,光阳县监金胄甲。
○李喜茂启曰,自明日限毕试间,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黄一夏启曰,明日慕华馆炮手鸟铳试取时,命官,何大臣进去乎?敢禀。传曰,右相进去。
○又启曰,明日慕华馆炮手鸟铳试取时,何承旨进去乎?传曰,右副承旨进去。
○又启曰,守御使教谕书启下后,牌招传给,例也,而新除授守御使闵镇厚,明日春塘台试射事,命下矣。闵镇厚以教书时未制进启下之故,未授密符,即为牌招,谕书、密符,先为传授,仍令察任,而教书追后启下传给,何如?传曰,允。
○李喜茂启曰,右议政李濡来诣请对矣。传曰,引见。
○兵曹口传政事,以李光佐、李观命、李彦经、权詹、朴弼明、吴命峻、韩配夏、沈宅贤、宋正明、李大成、崔昌大、李明浚为副司直,以朴凤龄、赵泰亿、柳泰明、洪泳、尹星骏、李晩坚、李海朝、李㙫为副司果。
○黄一夏,以兵曹言启曰,今此春塘台亲临庭试武科试官及慕华馆命官,别试才试官,当各备三员,而文武二品以上,无故可拟之人乏少,不得已每望各二员,依近例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本曹郞厅八员内,正郞金一镜,以京试官,奉命在外,正郞李世最、洪重禹,以监试试官,方入试所,佐郞赵以进,以兼春秋上番入直,即今无故见存,只有四员。明日举动时,侍卫及文武试官,外司上直,内外禁喧,无推移之势,苟简莫甚。佐郞赵以进兼春秋上番之任,姑为减下,以为推移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曹所属司仆寺官员,今甲申年春夏等褒贬等第,因本寺提调有故,限内不得磨勘矣。今始追勘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口传政事,以兪得一为副司直。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颐命为弘文提学。
○李喜茂启曰,弘文提学李颐命,既已口传差出矣。开场只隔一宵,即为牌招,此外试官,拟望中不进人员,一依定夺,亦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自前亲临庭试观武才时,例有宗宰差出入侍之规,而近年以来,连为頉禀,今亦依近例,不为差出,且原任大臣,亦有入侍之时,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答曰,依启。原任大臣亦为入侍。
○又启曰,弘文提学李颐命牌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今此提学变通差出,专为掌试,而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致龙曰,弘文提学改差差出,意非偶然,其在分义事体,不可更为撕捱,即为牌招。
○掌令成硕夔启曰,请杭子炤等兄弟放归田里之命还收事。请还收禁卫营所属所安岛宫家折受之命。请自今以后,内间所需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举行事,定式施行。〈措语并见上〉答曰,不允。
○正言韩重熙启曰,请定配人金砯,更为拿问,严刑鞫问,依律定罪。请当该内乘,拿问定罪。〈措语并见上〉列邑圣庙,事体至重,虽是斋中任掌士人,苟非焚香修扫,无敢启闭出入。如或有雨漏之处移安之举,则守令必须躬进奉审,亦不可委诸斋任,而乃者利川府使郑载恒,只使下吏,擅入殿内,五圣神版,任自考视,传说藉藉,士林共愤,邻邑儒生,至于发通,欲施合郡停举之罚云,事之可骇,莫此为甚。请利川府使郑载恒罢职。答曰,不允。
○答判中枢府事徐文重箚曰,省箚具悉卿恳。有疾未参,庸何所伤?安心勿待罪,从容善摄。仍传于金致龙曰,遣史官传谕。
○左议政李畬箚曰,伏以,臣蒙恩调息,已浃一旬。太医诊视,随以珍剂珍膳,天慈曲轸,恩数殊异,非臣陨结,所能仰报,感激涕零,不知死所。臣之病情,实与一时疾痛之症不同。专由胃土受伤,根本损败,寒热注下之患,种种发见,往来无常,食念阻塞,中气大虚,连服调脾之剂,少无开通之益。僵委床褥,生意都尽,诚以积渐已久,非暂时调救,所可差愈,强起就列,实无其路。再昨宾厅日次,既未得进诣,明日亲临试士,亦末由参班。虚带职名,罪戾增积,伏地悚栗,万陨是甘。且臣于前后筵中,因圣教下询,妄论朴世堂事,其必取僇辱,固已自料矣。伏见洪禹行等疏本,以臣谓世堂为异端,谓三年废上食,为有违于朱子之训。时王之礼,怒气蓬勃,极口丑骂,无所不至,臣诚不胜骇然,继之以惭恧也。是非自有公理,非可以私意蔽遮,恶言取胜,臣虽疲驽,何可逐条辨明,与辈呶呶哉?所痛恨者,人心之陷溺纵肆,无复馀地。直谓前贤,可凌压,天鉴,可欺诬,世道之不为长夜,几希矣。贱臣一身之不幸,亦何足道哉?臣以万万无似,忝居具幄之地,不能尊朝廷淑人心,毕竟以寂寥数语,取辱至此。其所狼藉胪列,无非极人臣之罪,此实圣世之大变,清朝之至耻。苟求其故,孰非臣罪?臣虽微疾病垂死,即此所遭,断无抗颜周行之理。伏惟,天日在上,临烛靡遗,臣之负犯,果有万一近似于禹行等之言,则宜亟正臣罪,以严邦典。设有不然,政府非养病之坊,驽马无更起之力,许令释负就闲,以全微命,亦天地父母终始生成之大造也。惟圣明谅察焉。取进止。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有疾未参,庸何所伤?禹行辈情态之可恶,予已洞烛,则于卿,少无可嫌,安心勿辞,俟间视事,用副至望。仍传于金致龙曰,遣史官传谕。
○礼曹判书闵镇厚疏曰,伏以,顷者谏官,疏论朴世堂家不设上食之事,臣看来,不胜骇愕。意以为,世堂素不以行检见称,而揽取高尚之名,挟以文字之技,逐臭之徒,非一二数,若爱不知恶,学而化之。虽遭亲丧,而不行馈食之节,则其为世道之害,不但止于苏氏之乐放诞。况民俗渐薄,丧纪坏败,或诚有不足,或贫难为礼者,藉为口实,争相慕效,乃谓位居崇品,为世大家之人,亦且为此云尔,则累殿下孝理之化者,尤将如何哉?臣为是之大惧,思有以正之,而既无辞辟之力量,又非有司之所擅。敢于前席,略陈微见,果蒙圣明,特赐采纳,遂有定式严防之命。臣窃谓,从今以往,乖悖之行,不复行于圣世矣。即见洪禹行等疏本,则诟辱臣身,无所不至。臣诚疲劣,不欲与之呶呶,而亦何可不一言以辨之也?自秦火以来,古礼多失其传,故先儒之注解论辨者,充溢简策。要其归则必以从厚为主,卒哭不复馈食之文,见于《仪礼》郑注,朱子寒泉之事,亦有不可详者,而朱子既曰,今世见行之礼,不害于为厚,而又无嫌于僭,则此为不易之定论矣。其后诸儒之所以讲论者,亦不为不多,而盖以朱子说为准,则若先正臣文元公金长生,臣之外祖文正公宋浚吉,平日与人往复者,不过疑难于古今同异之际,而其行于家,则皆终三年设上食。禹行等欲引此为世堂之证者,多见其不成说也。《五礼仪》者,祖宗朝所以为法于一国者,而朝夕上食,祥而乃辍。夫三年之丧,自上达下,则此果非时王之制乎?其于士庶人之丧礼,固一从《家礼》,而〈缺〉相臣姜硕期之所谓今人,或废上食者,盖偶有所闻,泛然说出,而文元公亦随问随答,何可以其无深斥之语,而谓其意不以此为非耶?大抵丧礼至重,难于省约,仍古人之所已行,苟非大害于义理,则虽如被发之本于蛮俗者,朱子犹且载之《家礼》,而不之废焉。况此上食之节,实是人子事死如生之至情,而既有朱子定论,我国家礼亦如之,则称以好古,必欲不行者,抑独何心哉?其亦不仁之甚矣。禹行等,以童孺之见,阿其所好,自甘同归于败礼乱俗之罪,诚可哀而不足怒也。至于宿有嫌怨云者,尤未满一哂也。臣本懦弱,每以世人之恩雠分明,心常慨然。今既以其子昔年之事,追报宿嫌于其父哉?此则实非一毫萌于心者,而设令臣与世堂,真有积怨,事系礼律,深怀世道之忧,则何敢顾私嫌,而不为之自当乎?因此而请罪世堂,犹不可避,况其初非请罪者乎?然毋论其言之是非,臣职掌邦礼,妄欲稍正颓俗,使民归厚,而反被无限丑诋,羞辱朝廷,莫此为甚,更何颜面,仍据职次?伏愿圣明,即命罢斥臣职名,以存国体,以快人心焉。臣于构疏将上之际,伏闻有守御新命,臣惊駴陨越,求死不得。噫,此际三军司命,专管保障重地,臣之庸下轻浅,何尝仿佛于是任,而庙堂谬举而注拟,圣上循例而点下。臣身之颠沛,国事之偾败,都不顾恤焉,臣不敢知此,何举措也?方今升平既久,军务弛废,畴咨𬣙谟,未尝不惓惓于城池之间,而乃以迂疏一书生,使当一面之寄,此真所谓不可闻于邻国者也。召牌之下,不得不趋诣于阙门之外,而反复思惟,终难冒当。恳乞天地父母,俯察危悃,收回新命,俾之重兵事而安微分,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已谕于大臣箚批矣。安心勿辞,从速行公。
○答吏曹判书李颐命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安心行公。〈以上烬馀誊书〉
○传曰,初三日庭试毕射后,当始柳叶箭,禁卫大将、训炼大将、御营大将、守御使、摠戎使,先为入射,至于骑刍,则训炼大将、摠戎使,亦为先射事,分付。〈以上《禁营誊录》〉
9月3日
编辑都承旨金宇杭〈坐〉。左承旨李廷谦〈坐〉。右承旨李喜茂〈坐〉。左副承旨黄一夏〈坐〉。右副承旨李晩成〈坐直〉。同副承旨金致龙〈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𫕵〈仕〉黄翼再〈仕直〉。事变假注书尹植〈式暇〉。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晩成启曰,小臣慕华馆鸟铳试才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黄一夏进曰,宰枢执鼓之意,敢启。上曰,知道。又启曰,武臣举子入射之际,例着纱帽团领,而遐方残弊之类,多有不得着者。曾在庚申,亦许以笠天翼常着之服入射矣。今亦依此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
○金宇杭启曰,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参判,并试官受点,新恩政事兼行之意,敢启。上曰,知道。
○试官三十人肃拜就位。
○兵曹判书赵泰采启曰,西北别付料,本是十窠,而顷者尹世纪陈达,分作二十窠矣。曾在庚申〈缺〉十科试取,故今亦此例修正单子以入,而系是遐方之人,其在〈缺〉之道,并为入射,未为不可,何以为之?敢禀。上曰,使之并为入射。
○上以承传色,传于黄一夏曰,侍卫诸臣皆坐。
○又以承传色,传于黄一夏曰,柳叶箭,使之预为尺量,待明即为试取事,分付。
○黄一夏启曰,柳叶箭尺量之意,敢启。上曰,知道。
○黄一夏启曰,军器寺官员伏地云,问启,何如?上曰,依为之。一夏曰,问于军器寺官员,则以为,柳叶箭已尽尺量,而曾前规例尺量之索,宣传官特纳试所,故伏地云矣。上曰,尺量索两端封纸,兵房承旨,例为着押矣。
○命官申琓,弘文提学李颐命,招对读官洪泳、赵泰亿,书各题,盛函以进。上点下之,乃汉周勃,谢褒以安刘必勃,表也。
○黄一夏启曰,柳叶箭试射时,贯则五鼓,边则三鼓,随其所中,而执鼓者前例如此矣。今亦依此为之之意,敢达。上曰,知道。
○又启曰,试所执鼓之意,敢启。上曰,知道。又启曰,举子呼名之意,敢启。上曰,知道。
○上以承传色,传于黄一夏曰,唱名之声,甚为低微,中与不中间,大声唱呼之意,分付于呼名官。
○赵泰采曰,呼名官坐地稍远,声不上闻,使之移坐近地,何如?上曰,依为之。
○黄一夏启曰,改受点试官李㴋肃拜之意,敢启。上曰,知道。又启曰,武试官李㴋肃拜之际,误为曲拜,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又启曰,入门官伏地云,问启,何如?上曰,依为之。又启曰,问启事,命下矣。问之,则以为,入射举子,今方当次,而入格举子出去之际,误为相触,所带弓矢,尽为摧折,不得入射,故伏地云。姑为换次入射,何如?上曰,依为之。
○辰时,上入御幕次,以承传色,传于黄一夏曰,除初试毕射后,内官入射,内官毕射后,宗班当以帿箭入射,以此分付。
○黄一夏启曰,举子,伏地者甚多云,问启,何如?上曰,依为之。
○黄一夏启曰,举子又有伏地者云,问启,何如?上曰,依为之。又启曰,问之则或称以父冤未雪,或称以山讼冤屈云,此则极为猥滥矣。使之退去,而此后如此之类,自下使之直为退去,何如?上曰,依为之。
○闵镇厚曰,今见平安道留营将文报,则南道京试官李天果,猝然得病,死于甑山试所。监试虽或出榜,东堂日字不远,速令差出其代,催促发送,似可矣。上曰,口传差出,催督发送,可也。李喜茂曰,监试如未出榜而死,则参试官,似不得主试。使新差京试官,速往出榜,未为不可矣。闵镇厚曰,试券已捧之后,使在外人出榜,诚有乖于严科场之意。如未出榜,则使参试官出榜,则未知其不可也。上曰,所达诚是,使参试官出榜,可也。
○黄一夏曰,五军门大将试取事,命下,而武举子未尽试取,出榜后使之入射,何如?上曰,依为之。
○黄一夏曰,考见前例,则大将试取时,入射次第,或以营次,或以加资,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上曰,以营次入射,可也。
○黄一夏曰,大将试取时,以其五军门之故,对耦不齐,西贯则当以三人为耦矣。上曰,依为之。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万胄为平安南道京试官。
○金宇杭曰,先呈既入,以收券次,出去之意,敢启。上曰,知道。
○黄一夏曰,别军职金润缵柳叶箭二中,而不书别军职三字于矢上矣。似是违格,而既书姓名,何以为之?敢禀。上曰,姓名既书,则载给,可也。
○巳时,上入幕次。赵泰采,以承传色启曰,禁卫营哨官庆之星,入于东贯革,而误射西贯革边一中,勿施,何如?传曰,依为之。金致龙,以承传色启曰,台谏今方启辞捧入次出去之意,敢启。上曰,御座后,榻前启辞,可也。
○御座后,黄翼再出去,招入台官。掌令成硕夔启曰,请还收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亟命绝岛定配。上曰,勿烦。又启曰,请还收禁卫所属所安岛宫家折受之命。上曰,勿烦。又启曰,请自今以后,内间所需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举行事,定式施行。〈措语并见上〉上曰,勿烦。
○正言韩重熙启曰,请定配人金砯更为拿问,严刑鞫问,依律定罪。请当该内乘,拿问定罪。请利川府使郑载恒罢职。上曰,姑先推考,观其缄辞而处之。〈措语并见上〉
○〈缺〉大驾还宫后,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药房问安。答曰,知道。〈以上烬馀誊书〉
○吏批启曰,判书出榜之后,以身病出去,参议在外,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吏批,以赵正绅为杆城郡守。
○有政。吏批,以闵镇厚为内医提调,洪泳为文学,李墪为兵曹参判,李祯翊为正言,李晩坚为副校理,兪彦明为持平,兼掌令二,李裕民、李桢,持平单朴乃贞,兼监察单金万胄,典籍单韩世弼,军器主簿单金振声,洪重夏为司谏。〈吏曹政轴〉
9月4日
编辑都承旨金宇杭〈坐〉。左承旨李廷谦〈坐〉。右承旨李喜茂〈坐直〉。左副承旨黄一夏〈坐〉。右副承旨李晩成〈坐〉。同副承旨金致龙〈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𫕵〈仕〉黄翼再〈仕直〉。事变假注书尹植〈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日晕。夜二更,电光。五更,流星出北星上,入艮方天际,状如钵,尾长五六尺许,色白,光照地。
○李喜茂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九月二十九日,中宫殿诞日陈贺时,王世子致问陈贺等事,依例磨炼举行乎?敢禀。传曰,依为之。
○又以工曹言启曰,监试初试二所应办官司䆃寺佥正赵正绅外任迁转代,以本寺主簿李彦纬,原单子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宇杭,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春川府使任弘望户奴呈状内,守令限年之法,诚非偶然,为守令者,据法呈状,则其在法官之道,不可一向退却,而奴矣上典,又得类中之症,虽欲忘廉冒年,强起作行,亦不可得云。春川,近为弊邑,莫可收拾,因其邑民呈状,备局覆启,以勿论文武爵秩高下,各别择差事定夺之故,不论其年限及爵秩,备拟以入,至于受点,当初择差,意有所在,而任弘望,既以年限,据法呈状,兼陈病势之难强,累度论题,终始撕捱,如是之际,官事久旷,委属可虑。春川府使任弘望,今姑罢黜,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连山县监申㴋呈状内,昨于路上,猝遇大臣之行,未及回避,终至犯马,揆以法例,不可晏然赴任云。大臣犯马,在法当罢,事体所关,不可仍令赴任,连山县监申㴋罢黜,何如?传曰,允。
○黄一夏,以兵曹言启曰,训炼都监军官沈之海,边将除授事捧承传,而被谪蒙放,方在夺告身中,不得循例举行之意,敢启。传曰,叙用。〈以上烬馀誊书〉
○传曰,今日毕射后,即为开政事,分付。
○江原监司书目,杨口县监黄夏英,以其母病累度呈状,还任无期,有难一切强迫,亦难一向等待,不得已罢黜事。
○监试一所,出榜诣阙。
○春塘台试才罢后,大殿,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掌令成硕夔启曰,请还收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亟命绝岛定配。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收禁卫营所属所安岛宫家折受之命。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自今以后,内间所需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举行事,定式施行。〈措语并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新除授持平兪彦明,时在忠清道保宁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正言韩重熙启曰,请定配人金砯,更为拿囚,严刑鞫问,依律定罪。上曰,勿烦。又所启,请当该内乘,拿问定罪。〈以上措语并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昨于利川府使郑载恒罢职之启,以姑先推考为教。夫载恒使其下吏,擅入圣庙,列位神版,启视誊书之状,既已昭著,众口一辞,至发于骊儒之通文。本官之辞状,则更无可问之事矣。今于推缄之中,设有文过自明之说,亦何足取信乎?事关圣庙,终不可置之。请利川府使郑载恒罢职。上曰,勿烦。〈以上春坊朝报〉
○有政。
○吏批启曰,判书病不来,参议在外,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又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沈仲良为春川府使,赵以初为杨口县监,韩泰相为连山县监,金晋重为银溪察访。
○入侍时,兵曹判书赵泰采所启,希载册子中,本道及陆地阃帅、守令问遗者,分轻重调用事,命下,而臣取见其册子,则册样不过数寸许,所记字形,多不成样。柳星枢之枢字,书以就字,元徽之徽字,只书重人边,而亦书所遗物件,其中赵相周所送正木,而前后济牧及两县守宰,率多刊录,亦不知其意之所在也。或以前日将卒之间,或以其方官[地方官]有所问遗,此时元非深罪之事,而以此废弃,亦以累年。今又因台臣之疏,诸军门皆许递将官,而更不举论,似非朝家涤瑕荡垢之意。岛中陆地,虽有远近之别,若其问遗,则一也,以此分轻重,未知其可。臣意,则秩高之人,或差送以营将、佥使,其馀亦以此降差,渐次调用,而使人或知朝家用罚之意,则似为便当。即今军门中军、千摠之类,亦甚苟简,故敢此仰达。询问大臣而处之,何如?上曰,何如?平川君申琓曰,臣忝鞫坐之故,见其册子,左相其时为判义禁,臣以为,此是罪人之私置簿,朝家元无文书搜探之命,不可取见。且其所录,杂乱不足取信云,而以参鞫台谏传看之故,终至于论启矣。因此累年废锢,已足惩罪,何可以此终身废锢,而今若贬降除职,而复吝调用,则层节太多,朝家之事,岂可如是苟且乎?上曰,既已削版,则罚已行矣,贬降除职,未知可也。泰采曰,今若更无处分,而遽除以曾前所经之职,则非但外议尚峻,渠辈亦自不安,猝难行公。臣之所达,非欲更为用罚,槪出于收用之计,而圣教如此,当以此意,出于举条,以为调用之地矣。右承旨李喜茂曰,调用事,命下矣。文武一体,以此意分付两铨,何如?上曰,依为之。〈以上《吏曹誊录》〉
○上曰,北道按核御史状启之意,何如?右议政李濡曰,臣未详其状启辞意,而当初按核御史差送之命,盖因李振海元情,极其称冤,故自上欲知实状,而有此教也,非有疑于监司而然也。第为监司者,惶恐不安,则势所固然,而一道之事,所当专委于监司,则以朝家大体言之,别为行查,亦未知其何如也。监司未及得闻朝令之前,既以行查之由,并及于辞疏中,而自上批旨,仍令上送其查案,则御史之启禀,不敢直为举行,亦其势然也。臣意,则李振海元情内,谷物之数,亦不无差违之处云,而监司查案上来之后,禁府更加详细凭核,则其有虚实,亦岂无可辨之端乎?依圣批,使监司,仍为上送查案,御史按核一款,则不必叠行,似为得宜矣。上曰,当初发遣御史,使之按核者,非致疑监司,盖虑监司为嫌而然也。今则监司既已行查云,取来其已查文案,而按核御史,则勿为更查,可也。〈以上《禁府誊录》〉
○兵批,以金鼎鸣为砺山营将,李凤征为南原营将,张世益为加德佥使,李奎成为内禁将,兪正基为司御,金万增为五卫将。
○吏批,以李观命为校理,李㙫为修撰,尹世纪为汉城判尹,金万相为南海县令,申处华为司䆃佥正,柳成运为奉常正,金晋来为校书博士,承文正字单申𫕵。〈吏曹政轴〉
9月5日
编辑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李廷谦。右承旨李喜茂。左副承旨黄一夏。右副承旨李晩成。同副承旨金致龙。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𫕵黄翼再。事变假注书尹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高阳郡守赵泰果。
○大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启曰,秋后日气犹热,伏未审夜来,圣候,若何?连日临御帐殿,入夜还宫,劳动之馀,不瑕有伤损之患乎?臣等无任区区忧虑之至,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无事矣。
○掌令成硕夔启曰,持平兪彦明除授之后,该吏以下去保宁地来告,故臣以兪彦明,时在保宁地,下谕之意陈启矣。今闻彦明在于沔川地云。莫重启达之事,泛听该吏之言,率尔陈启,不察之失著矣,何敢晏然台席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修撰南就明上疏。大槪,臣于春塘台陪从之后,猝得关格之症,僵卧直庐,病情转剧,今朝起居之班,亦不得自力进参,以益其罪戾。伏乞圣慈,俯赐怜察,亟许镌递,以便调治,仍治臣罪,以肃朝纲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右副承旨李晩成初度呈辞。入启。给由。
○庆尚监司书目,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副修撰李㙫牌招肃拜。〈以上春坊朝报〉
9月6日
编辑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李廷谦。右承旨李喜茂。左副承旨黄一夏。右副承旨李晩成。同副承旨金致龙。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𫕵金云泽。事变假注书尹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卯时至未时,日晕。
○下直,通津府使李弘肇,镇川县监金宗衍,祥原郡守柳重茂。
○假注书黄翼再病,代以金云泽为假注书。
○右副承旨李晩成再度呈辞。入启。加给由。
○大司宪宋相琦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勿固让,安意察职。
○修撰李㙫上疏。大槪,病难供职,乞蒙恩递,附陈所怀,冀赐察纳事。入启。
○右承旨李喜茂上疏。大槪,贱疾猝剧,无望供职,乞蒙恩递,以延残喘事。入启。〈以上春坊朝报〉
9月7日
编辑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李廷谦。右承旨李喜茂。左副承旨黄一夏。右副承旨李晩成。同副承旨金致龙。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𫕵金云泽。事变假注书尹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政院启曰,掌令成硕夔引避退待,已过二日,尚未处置,事甚未安。宪府之官,除未肃拜、在外外,呈告人员,即为牌招,使之处置,何如?传曰,允。
○答副修撰李㙫疏曰,省疏具悉。铨曹之取舍,一循公议,则敢言摈弃之说,已未可晓。清汰之请,亦涉太过,主文之臣,不即前进,非出于避事也。他馀事,令该曹禀处,尔其勿辞察职。
○答右承旨李喜茂疏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右副承旨李晩成三度呈辞。以国忌斋戒,留政院。
○府启,引嫌而退。邑名差误,元非大段,不可以此,轻递言官。请掌令成硕夔出仕。答曰,依启。
○掌令成硕夔,就职。
○左议政李畬箚子。大槪,冒申危恳,乞蒙镌免事。入启。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所患弥留,虑念曷已?至于禹行辈悖理之说,诚不足挂齿。须体至意,安心勿辞,益加善摄。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传曰,顷日引见时,前右议政金构处,遣御医看病,连日书启之意,下教矣。一番书启之后,更无书启,未详下教本意而然耶?问之,更遣御医看病,连日书启。〈以上春坊朝报〉
9月8日
编辑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李廷谦。右承旨李喜茂。左副承旨黄一夏。右副承旨李晩成。同副承旨金致龙。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云泽沈寿贤。事变假注书尹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护军李硕根,忠清兵使递来。
○政院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为之。
○假注书申𫕵病,代以沈寿贤为假注书。
○禁府,宋墁拿囚。启。〈以上春坊朝报〉
○备边司启曰,因咸镜监司郑澔状启,户曹覆启,以咸镜南道灾伤复审事,有北评事令该曹催促发送之命矣。今闻评事李肇母病方重,势难及期下送云。踏验时评事有故,则别遣敬差官,既有前例,今亦当依此变通,而京试官李廷济,方在其道,若于东堂毕试后,仍以敬差官踏验,则事势似为便当。以此该曹该道及京试官处,分付,何如?答曰,知道。〈以上《备局誊录》〉
9月9日
编辑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李廷谦。右承旨李喜茂。左副承旨黄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龙。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云泽沈寿贤。事变假注书尹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初昏,流星出天中淡云间,入南方天际,状如拳,尾长四五尺许,色白。
○司饔奉事李志尹,白土掘取事,晋州等地,礼曹参议韩圣佑,咸镜道各陵奉审事,典牲奉事许源,柴场监刈事,杨州地,待教李縡,实录曝晒事,奉化地,出去。
○下直,全罗监司徐文裕。
○右副承旨李晩成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大司宪宋相琦上疏。大槪,所叨误恩,终无承当之望,且于儒臣之疏,尤不敢一刻晏然。冒陈危恳,乞命削臣职秩,勘臣罪犯,以严邦宪,以谢公议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儒臣疏语,不必深嫌,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传曰,全罗监司徐文裕,留待引见。
○传曰,明日昼讲为之。
○忠清监司书目,报恩县监辛受和今月初四日,母在丧事。
○成均馆官员,以同知馆事意启曰,今九月初九日,儒生课试,当为设行,而大提学宋相琦,时未肃拜,大司成赵泰耉,方在呈告中,不得为之,今月内无故日退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今日全罗监司徐文裕留待引见时,宗庙提调兪得一牌招,使之奉审事,榻前下教。全州判官李坦,数日内催促发送事,榻前定夺。
○吏曹启曰,承旨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司直兪得一牌不进。
○政院启曰,宗庙提调兪得一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奉审既已过时,圣教又且严切,固当趁即举行,而只因情势之不安,如是撕捱,殊未妥当,更为牌招,使之速为举行,何如?传曰,允。
○江原监司书目,杆城郡守宋光涑,以春塘台观光事,受由上京,中路身死。即今秋节向晩,田政最急,本邑官事民事,委属可虑,其代,令该曹急速差出,催促下送事。〈以上春坊朝报〉
9月10日
编辑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李廷谦。右承旨李喜茂。左副承旨黄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龙。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云泽金东弼。事变假注书李真俭。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开城经历李正臣,肃川府使具凤昌,麟蹄县监金盛大,井邑县监任敾,扶馀县监朴弼震,古群山佥使崔斗明,庆尚右兵虞侯郑拣,庆基殿参奉崔云翼,平南万户朴性俭,吾乙足万户金虎瑞。
○假注书尹植病,代以李真俭为假注书,沈寿贤病,代以金东弼为假注书。
○政院启曰,今日宾厅日次,两司当为入侍,而时无行公之员,除在外外,呈告、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使之推移入侍,何如?传曰,允。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李颐命,参判黄钦,俱以病不来,参议朴权在外,不得开政云。判书李颐命,参判黄钦,并即牌招,使之开政,何如?传曰,允。
○传曰,今日引见相值,昼讲停。
○大司宪宋相琦牌不进。
○传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谢恩,正言李祯翊,
○吏曹判书李颐命,参判黄钦牌不进。
○吏曹判书李颐命上疏。大槪,情迹危蹙,不敢仍冒重任,而儒臣之言,又极严截,乞蒙谴罢,仍治臣铨注不公之罪事。入启。
○政院启曰,吏曹判书李颐命,参判黄钦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尚未举行,事甚未安。参判黄钦更为牌招,判书李颐命辞疏,今方入启待下批,亦为牌招,使之开政,何如?传曰,允。
○今日引见时,知义禁闵镇厚改差事,榻前下教。判尹尹世纪牌招察任事,榻前定夺。北评事李肇改差事,榻前下教。
○持平李相周启曰,臣猥以无似,累忝言地,丝毫无补,罪戾徒积,加以近来宿疾沈绵之外,且有足病,不得运步。寻单请急,实出于万不获已,而喉司不谅,一向退却,狼狈闷蹙,实欲逃遁而不可得也。第臣素知违牌之有所不敢,半生半死,乍进乍退,其迹或似饰让,或似贪荣,自愧多恧,人谓斯何?敢将短疏,略陈病状,目击时事,有所慨惋于中者,附陈所怀,冀蒙采纳,而顾臣性本疏迂,不善交游,朝绅之间,鲜有识面,人物戕否[臧否],安敢雌黄,而臣曾忝湖幕,久留全府,至于韩永徽事,果有耳剽者矣。贪污不法之事,一境传说,有口皆言,流播都下,莫不唾鄙,而本道行查,竟归白脱,查事无实,类多如此,臣以前所闻者,略及疏末矣。徐又思之,且闻外言,则永徽事,初发于赵泰亿之手,而泰亿伊日,并论臣兄前府使臣相殷事。臣兄曾以道臣及御史褒启,累蒙恩典,而被诬于人,岂非羞耻事也?臣于病伏中,不觉其有嫌碍之端,乃以泰亿所论之永徽,又为论列,有若撤拾泰亿之馀论者然,臣于此,不胜瞿然之至也。臣疏到院之后,字划有误书处,即为出送,而还为改写入呈,日势已暮之故,未及上彻,仍置台厅,而翌日还为持去矣。今闻物议,以臣疏既呈还推,大加非斥,而其中激论,则又以臣谓畏缩而中止,臣虽疲劣,宁忍为此态也?然而臣之所失,由前言之,则既有昏谬之差,由后言之,则又有颠倒之诮。以此以彼,其不可冒据于台端也,决矣。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答吏曹判书李颐命疏曰,省疏具悉卿恳。卿之文学,允合此任,儒臣疏语,不须深嫌,卿其勿辞,安心行公。
○谢恩,判尹尹世纪。
○吏曹参判黄钦再招不进后上疏。大槪,臣于儒臣之疏,理难仍据于职次。缩伏累日,供俟继发之论,而适以开政,召牌荐降,分义虽严,公议可畏,情势穷蹙,一日之内,再违严召,臣罪至此,万殒难赎。伏乞圣明,先将臣职,亟赐镌罢,以谢人言,仍治臣违慢之罪,以严邦宪事。入启。
○吏曹判书李颐命再招不进。
○司谏洪重夏牌不进,依承传罢职。
○答吏曹参判黄钦疏曰,省疏具悉。已谕于首席疏批矣。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政院启曰,吏曹判书李颐命,参判黄钦再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尚未举行,事甚未安。当为更招,而日势已暮,一日三招,亦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明日开政。
○引见时,执义金相稷所启,请还收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亟命绝岛定配。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收禁卫营所属所安岛宫家折受之命。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自今以后,内间所需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举行事,定式施行。上曰,勿烦。〈措语并见上〉献纳赵道彬所启,请定配人金砯,更为拿囚,严刑鞫问,依律定罪。上曰,勿烦。又所启,请当该内乘,拿问定罪。上曰,勿烦。〈措语见上〉前启,利川府使郑载恒罢职事,停启。
○引见时,礼曹判书闵镇厚所启,平安道京试官李天果,意外身死。自前奉命身死之人,例有自朝家顾恤之典矣。若命沿路护送,则似好,故惶恐敢达。上曰,依为之。
○引见时,右议政李濡所启,今年农事,三南之初头旱灾,比他道最甚,而中间颇有登稔之望矣。近来成熟,甚不实,年分事目颁布之后,三南监司状闻续至,请得分数灾,而分数灾,例多虚实相蒙之弊,故朝家不曾轻许,小臣之意,本亦如此矣。第既闻农形与初稍变,将有所仰禀,此则忠清监司李济状启,道内霜降太早,晩移秧处,不能成实者多,若不许给分灾,则民将缺望。且如此之时,必给分灾者,乃祖宗朝遇灾恤民之至意云云。庆尚监司金演,全罗监司闵镇远,亦皆以请给分灾事状启,下该曹已为覆启防塞云。大抵三南,最为失稔,而其中得失相参,或有偏酷处,或有稍稔处。苟能详细区别,俾不混杂,则绝长补短,实结似不至大缩,而许给分灾之后,则冒滥之端,诚有所难防矣。然而道臣目见而陈请,儒臣亦有疏论,前头以此为言者,必将相续,毕竟不得已而许之,则反归于奸吏之囊橐,而实惠果不及也。毋宁趁此时,亟降处分。盖当此踏验之时,不即许给分灾,则守令亦必以当入于分灾者,加报全灾,以为慰悦民情之计。如此则适足为守令私惠,而怨归于朝家,顾安有不许分灾之效哉?且终始坚持,不许分灾则已,末稍不得不许之,则踏验已过,文书已勘,不过以已报之实结,随意除出,谓之分灾,而追报于上司,或归于不紧之需用,小民则不知也。虚实相蒙之弊,此最为甚。或云分灾,则终不可许,而量减赋役,则庶可为实惠,此亦有不然者。既不得分灾,则加报全灾之数,以为推移添给之计,而朝家又就其实结应纳之税而量减,则是乃减其不当减,而徒使多田土富实之民,偏蒙其利也。臣浅虑,则特为许给分灾,毋使民情缺望。年分事目颁布之后,有此破格特施之惠。守令若不尽心举行,则随其现发,比常律加等论罪,监司、敬差官,亦为另加审察,无负朝令之意,各别申明知委,似当矣。上曰,分数灾不早许给,难为实惠矣。昨于全罗监司徐文裕引见时,亦及此意,而灾实分等,必须极其精详,区别其之次、尤甚后,可无虚实相蒙之弊,而顷见闵镇远状启,则去二十七八日大风骤雨,一道同然云。雨有一犁一锄之异,而许多州县之被灾,岂尽同然乎?监司只凭守令之文报,启闻之事,矇眬如此,其于灾实分等之事,亦可推知矣。右议政李濡曰,灾实区别,本来最难,今年被灾处,则有惨酷者,稍实处,则亦有如常年者。就其尤甚处分给灾,方可无虚实相蒙之弊,此实系于监司详察检饬之如何。闵镇远尽心职事,必不偏听守令之言,而状闻措语,则果欠详尽,故上教如是矣。分灾一款,则当于三南尤甚邑,趁早许给,俾无后时之患矣。上曰,三南尤甚被灾邑,一体许给分灾,可也。礼曹判书闵镇厚曰,分数亦当有参酌分付之事矣。右议政李濡曰,曾前凶岁,或许八九分灾,或给七分灾,今年三南,许给八九分灾,似当矣。上曰,依为之。右议政李濡曰,李㙫之疏,亦请分灾,而既已定夺,故不为回启之意,敢达。上曰,唯。〈以上春坊朝报〉
○右议政李濡所启,今观全罗监司闵镇远状启,则蛟龙山城修筑物力,既已措备,而役军为难,今年陆操,使之停止,且以犒馈之资,移为役粮,本镇所属及邻邑僧军调发赴役,似合事宜云。军兵点阅,虽曰重大,其在阴雨之备,修筑山城,比之于一时坐作进退之节,尤为紧急,似当依状启许施矣。上曰,依为之。礼曹判书闵镇厚所启,今因大臣奏达之事,臣亦有所欲陈者矣。北路绝远,本无懋迁之路。每值凶荒,辄以岭南、岭东之谷移转,以此两道,亦未免受害,诚可闷虑。昨年船运之谷,岭南欲为还推,此则决难许施,圣教至当,而若令北路,没数捧置,明春只以本道元会谷,分给还上。所谓移转之谷,切勿给粜,幸而连岁免凶,则或三年式五年式,禀于朝廷而改色,不幸而又值荒歉,则以其谷,作为赈资而勿复移转于他道,实为得宜,以此定式,严加分付,何如?李濡曰,北道移粟最难,故岭南之宁海等处,岭东之通川等处,及北路之沿边各邑,别为设仓储谷,如杨津、贡津仓之规,以备凶岁推移救急之资,湖南之康津、海南等处,为济州而亦为储谷之意,臣尝陈达矣。今宜依此行之,而若如还上例,则必有未准捧之弊,限三年改色,而当其改色之年,以本色新捧之还谷,换置后出给,则事甚便好矣。闵镇厚曰,虽不得别备他谷,只留近年移转之谷,亦好矣。李濡曰,北路谷物最多,一邑还上元数中,除出万石,别为储置,则似有裕矣。上曰,所达似好,依此分付,可也。又所启,江原道监赈御史孟万泽书启,已自备局覆启,而其中一款,即各邑有同经乱,诸色军兵及束伍物故者,逃亡老除者,待明年代定,而推奴征债,亦为停止事也。推奴征债,既因本道状启而防塞,故不为举论,军兵事则移送兵曹矣。今闻,此等事,必自庙堂分付云,故问议于大臣,则以为,束伍阙额,不可不随即塡充,且与良役有间,搜得似不甚难,此则没数代定,其馀诸色军兵,则依书启施行,宜当云。岭西八邑诸色军兵逃亡老除者之代,待明年充定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李濡所启,洪原按核事,顷年下问,而臣久在江外,未详前后曲折,所对之言,未免失宜,不胜惶恐。盖李振海原情中,语多侵逼监司,则监司嫌难自查,故朝家之别遣按核御史者,此也,非出于不信监司而然也。监司亦无引此不安之端,而臣初不知振海侵逼监司一款,只以外面事体论之矣。今虽仍为查启,必不敢奉行,而徒有稽滞之虑,宜即更为处分,故敢达。礼曹判书闵镇厚曰,李廷济状启,下于禁府,而判义禁洪受瀗,病不能回启,以致朝家先有处分矣。监司初不知李振海元情中,有侵逼之语,而定查官行查,及见振海原情,而具由陈疏,则批旨谕以仍即修启,圣上处分,固为恰当矣。但前日所查,今虽修启,振海原情中措语,必多见漏而未查者。其势不得不更令毕查,而监司又为嫌不肯当,则按核御史上来之后,更令何人查之乎?今若以本道所查者,移付按核御史,而仍令并查,振海原情中可查之端,一一启闻,则似或便顺。举措虽颠倒,而此外无他道理,且监司因此至停北巡,公务之旷废,尤为可虑,急速变通,何如?上曰,京试官未回还之前,即为分付,可也。李濡曰,廷济罢试所后,亦当以敬差官留在矣。上曰,按核而兼看灾伤,无他妨碍之端否?闵镇厚曰,北路踏验,异于他道,似不至大段浩繁。虽行查之后,巡审灾伤,亦不晩矣。上曰,斯速查启事,分付,可也。又所启,城役曾以姑停矣。尚未得更为定夺,而今闻水口门近处,有颓落处,兵曹方为募军,始役修筑云。自兵曹所修者,例多苟充,旋即颓落,徒费物力。臣意,则既有当初分排之军门,以其所浮之石,为先改筑兵曹始役之处,则必能坚固。虽是数十步之间,人之见之者,亦可以知其完好,而庶有因此渐成之望矣。闵镇厚曰,臣之区区浅见,窃恐大臣之言,或未得当也。如以修筑都城,为不可,则初不举役为宜。既已举役,则既不可动于浮议而中辍,今夏停役,非以修筑,为失计。只以旱灾太甚,而太庙祭文中,亦及此事,仍为兴役,事体未安故耳。今及秋成,自当更举,何可只筑伤毁之处耶?闻御营厅,为输石,备置车牛,其数甚多,虚费喂养之资,顷于谒陵时,自上亦必俯烛路边伐石之事矣。今若尽弃前功,岂不可惜之甚乎?年事未登,物力难继,则先以所伐之石,略为修筑,亦未为不可。虽数尺之少,必不无其益,速令举役,断不可已矣。李濡曰,镇厚不知臣本意,而有此言也。城役臣非动于浮议,而固欲停辍也。未及更为禀定,间适有此兵曹修筑之役,使军门以其所浮之石,为先改筑,以试其功者,实出于因此渐成之计也。正与镇厚所谓虽尺寸之小,不无所益者,同一意也。若于前头举役,则今此兵曹所筑,势将还为毁去,诚不如不为,而莫重都城颓落处,不即改筑,殊涉虚疏,故欲令军门先筑者,此也。闵镇厚曰,臣亦非以大臣,动于浮议,仍欲辍役也。当此秋成,不可不从速更举,只筑伤处,终未免苟简之故也。左相出仕,似在不远,前头登对时,或可决定,其间则令兵曹姑勿修筑,恐无所妨矣。上曰,兵曹修筑,姑为停止,可也。又所启,聚谷之策,自赈厅料理,以西路稍稔之故,方有从便贸置之计,而其数似不必多。管饷给债未捧者,殆过数十万两,而前后监司,虽严加督征,银货绝贵,负债当纳之类,无所办备,以致徒扰而无实。今若以谷代捧,比市直量减其价,而又不拘于远近,随纳随捧,则人皆乐其得谷之易于银货。且喜其减价,争相尽力备纳,所捧必倍,以此留置,勿为粜籴,待凶岁,始为发卖,而亦且比市直量减其价,则饥民可以救济,本银可以还充,而如或有剩谷,则亦可以荡减旧逋,而推移塡补矣。此乃一举而有三利也。且任事之臣,虽欲以谷代捧,近来人心危险,故恐其重记中所录银数之见缩,不敢损其名色,以谷代捧,而臣意,则重记中,以银几千万两载录之下,又以银一两代,捧米几石几斗,明自悬注,则少无所嫌,而既因朝令为之,则尤无可虑,以此分付监司,使之着实以谷代捧,何如?刑曹判书金镇龟曰,大臣所达详尽,臣无别见。盖近来时俗,有同吹毛觅疵,凡于财谷之路,尤有难便之嫌。然其重记所付,毋论某物,通计而优置之,则此为不负国事之归矣。若大臣之言而行之,则国事为便,而受任者亦可尽其才诚矣。闵镇厚曰,西路连值大歉,财货谷物,荡尽无馀,诚可寒心。谷物最为国家所宝,有谷则不患无银货,以谷作钱,亦何所难?李世载稔知世事,故欲以陈达于筵中,而适未入侍,不得为之云,大臣所达,实甚便当矣。至于重记一款,去来分明,且因朝命而移换,则尤岂有虚疏之弊,噂�之说乎?左尹金锡衍曰,玆事颠末,臣未详知,而猝当下询,有难容议其便否。李基夏曰,大臣之言至当,臣待罪西路时,详知此事,平安兵营贷物,生殖之生殖,为民间之积弊,而事系银货,无端处置,处所难便,故虽欲变通,不敢为之矣。臣为兵使时,生殖之生殖,至累万两,利中流出,或至一人千金,故数万,则启闻减除,兵营之弊,得以少除矣。若于重记中悬录分明,则岂不好哉?闵镇厚曰,收谷之后,若作粜籴而收散,则终必归于虚疏,必须别样申饬,切勿分给还上,或三年或五年,禀于朝廷而改色,可也。李濡曰,此言然矣。定夺之后,宜以此分付矣。上曰,此言然矣。左副承旨黄一夏曰,若私自出给换米,以为补用赈资之地,则或不无落本之患,如赵泰采之所遭,亦以落本为言,今则自朝家定式施行,则好矣。金镇龟曰,作谷储置,果为便好,而闵镇厚所达,亦甚得宜。若任事之人,不能着实典守,则日后耗失,极为可虑。初头事目,所当详定,如有擅动之事,则论以重律,以此定式,何如?李濡曰,若如还谷粜籴,则收拾为难。限三年留置,必以新捧他谷,换置后改色,而值凶岁出用之时,亦必报备局,则自可无疏虞之弊矣。上曰,大臣所达诚好,依此为之。又所启,此乃全罗监司闵镇远状启,而南桃浦唐船所载物货,至于百馀驮,船只则沉没水中,猝难曳出,而其物货则卖买之外,无他善策云云。所沈之船,既无曳出,则由陆津送之际,许多物货,载运极难,渠辈初为鬻货于日本,而狼狈到此,则在渠情理,欲为买卖者,势固然矣,而臣意,则他国之人,漂到我境,以其所持物货输送之有弊,许令买卖,实非事体之所宜。虽云渠辈之情理如此,在我殊非远嫌之道,曾前我国人之漂泊于日本及中原者,必以衣食厚待之外,并其所持之物,善为护送,则今此漂人物货,自我买取,终涉苟且,未知彼中之谓何,以此议于僚相,则亦以为然矣。上曰,诸臣之意,何如?刑曹判书金镇龟曰,彼既狼狈而来,交易其物货以送,则于渠,可谓便好,而事体终有所不可者,大臣所达之言,是矣。闵镇厚曰,臣曾为远接使,目见卜物转输之际,大有民弊,此事诚甚闷虑矣。但买卖物货,自有约条,不言于彼国,而径先交易,或致彼人之执頉,则亦为难处,大臣所达,恐合事体矣。左尹金锡衍曰,南中至义州,夫马输运之弊,果如闵镇厚所达,而大臣陈戒,事体诚然,以陆路运送,似合矣。韩城君李基夏曰,弊则虽多,百馀驮运送,亦不至大段。臣意与诸臣之意无异,直为输送,便好矣。李濡曰,渠之情理,虽在于买卖,而向年唐米出来时,所持物货,自朝家不许买卖者,盖不无所虑,此亦何可轻许乎?金镇龟曰,今此漂人之与我国买卖,既非彼国朝廷之所知,则此亦终有所不可矣。上曰,大臣所达,事体诚然,依此为之。又所启,北京使行时,各衙门、各军门所储银货,每请贷去,而译官辈不即还纳,以致积成逋欠,故各衙门防塞不许,以今番观之,亦然矣。使臣陈启,庙堂覆启,分排使之出给,而乃有防塞之举,事体不当,此则仍令出给,而此事若不从长变通,则其弊终有不可防者。盖彼中需用之路,有倍于前使行时,译官所持者狭,则出站之际,未免窘迫狼狈之患,故必欲贷去公家银货者,此也。回还之后,以其所贸之物货,下送于倭馆,一年二年,称以价银之未及出来,无意还纳,以至于各衙门银货,徒存虚簿,故各衙门之必欲防塞者,亦以此也。万里行路,果无需用之资,则诚不可不念,而因此国储,终至荡竭而后已,则亦甚可虑。今若自各衙门许贷之后,以其都数,首译次知,分授于行中着实之人,贸取物货,还即告知于户曹,则户曹以其所贸物货之数,分付于东莱府,依例被执后,待其价银之出来,直报户曹,则户曹又以其各衙门见贷之数,并其利殖分送,以其馀,出给于各其物主,则各衙门无烦征督,不患其难捧,自可取殖,而补用于军需,译辈可除径先侵责之患,亦可无延拖不纳之弊。如是定式之后,渠辈若有不利于己者,必欲图得公债之习,亦或少止矣。户曹乃主管莱馆商贾之衙门,而各自军门推捧,则似涉烦扰,宜自户曹,主其事矣。上曰,彼中需用,比前尤甚,终难防塞,形势然矣。李濡曰,此事终难防塞,如是定式施行,则公私两便,问于译辈,则渠等所愿,亦如此矣。上曰,此甚顺便,依此为之。〈以上《备局誊录》〉
○入侍时,左尹金锡衍所启,两医司医员等,以各军门针药房之任,不得以方外医人差定事,至于上言,该曹覆启,既已蒙允,而第五上司,则以两司之医差定,载在法典,而各军门则中间创设,元无定式。勿论医司与方外,择其术业精通者差定,而至于针医,则四五十年内,方外之人,举皆为之。今以两医司,猝然差定,事甚不当,故敢达。礼曹判书闵镇厚曰,此是顷日臣所回启者,而庚午年因医官等上言,自该曹覆启,五上司及各军药房,并以两医司医员精通针药者,差送事申饬,故其时御营厅药房,亦在沙汰中,各军门药房,虽非《大典》所载,而庚子覆启,亦是成命,则厥后废阁不行,岂不未安乎?若以《大典》为主,则各军门不当举论,若以庚午覆启为主,则当只举五上司,更为明白定式,似好矣。金锡衍曰,即今本厅针医秋千吉,自行伍发身,见差是任,而术业精通,见称于闾里间。若以方外汰去,差以两司之医,则渠之称冤,固不足言,而其于军门,有何所益乎?韩城君李基夏曰,《大典》所云,只是五上司军门,则元无举论者矣。惟视其医术而为之,似可,岂可以渠辈上言,而有所变改乎?今若汰去,则必有怨言矣。上曰,方在军门之类,不必汰去矣。闵镇厚曰,然则自今一从《大典》,五上司药房,必以两医司医员差送,而各军门药房,则仍令自军门差定乎?上曰,依为之。〈以上《禁营誊录》〉
○刑曹判书金镇龟所启,各道奴婢推刷,例于式年为之矣。壬午式年推刷,以凶年,退行于后式年事,曾已定夺,故臣于日者,以壬午、乙酉两式年兼行之意更禀,则判付内,以后日登对时禀处为教。今年年事,虽未登稔,推刷之事,亦有国重务,不可每每停废,而三南尤为失稔云。春夏间饥馑必甚,三南则待明秋举行,而他道则依式年例举行,何如?上曰,登对时,使之禀处者,非有他意也。推刷亦重,不可每每退行,而八道年事,不无优劣之殊,欲为区别处置之故,稍胜处则依例为之,可也。金镇龟曰,例有行关分付各道之规,松都、江华等处,例是畿邑,依京畿为之,济州,则依全罗道,待明秋举行事,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以上《刑曹誊录》〉
9月11日
编辑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李廷谦。右承旨李喜茂。左副承旨黄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龙。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东弼郑缵先。事变假注书李真俭。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全罗左水使李晖,密阳府使金弘桢,铁山府使李万枝。
○假注书金云泽改,代以郑缵先为假注书。
○传曰,明日昼讲为之。
○右承旨李喜茂初度呈辞。入启。给由。
○传曰,史官五员待命,骑马十五匹立之,津船等处内摘奸。
○政院启曰,吏曹郞厅来言,今日开政事,命下,而判书李颐命,参判黄钦,俱以病不来,参议朴权在外,不得开政云。开政命下,已至累日,尚不举行,事甚未安,判书李颐命,参判黄钦,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吏曹判书李颐命,参判黄钦牌不进。
○传曰,永昭殿奠酌礼吉日推择事,分付。
○兵曹判书赵泰采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本兵重任,决难轻递,须勿过辞,安心行公。
○政院启曰,今日开政事,命下,而判书李颐命牌不进,参判黄钦陈疏到院,观其措语,以为持平李相周疏中,以韩永徽,即拟台望,有侵斥铨曹之事,引嫌退去,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台疏既未上彻,不必以此为嫌,开政成命,已至数日,尚未举行,事甚未安,判书李颐命,参判黄钦,更为牌招,使之开政,何如?传曰,允。
○礼曹启曰,命下矣。永昭殿奠酌礼吉日,令日官推择,则今九月十八日、二十日、二十一日、二十七日为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禀。传曰,以十八日定行。
○吏曹判书李颐命,参判黄钦,再招不进。
○政院启曰,吏曹判书李颐命,参判黄钦,再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成命之下,累日不得举行,事甚未安,而日势已暮,一日三牌,亦伤事体,明日待开门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府前启,请还收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亟命绝岛定配事。请还收禁卫营所属所安岛宫家折受之命事。请自今以后,内间需用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举行事,定式施行事。〈措语并见上〉新启,引嫌而退。追论已查之事,实涉已甚,还推既呈之疏,有乖台体,请持平李相周递差事。入启。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
○院前启,请定配人金砯,更为拿囚,严刑鞫问,依律定罪。〈措语见上〉新启,向者朴世堂,欲掩前人与朱子背驰,《四书集注》,一倂刮去,逐节立异,创为新说,此诚吾道之异端,斯文之罪人也。朝家处分,可谓明快,国是已定,不容复议,而今其门徒洪禹行等,诪张诐辞,肆然投疏,以为眩乱天聪之计,而妄引曲证,谬悖尤甚。是只知有世堂,而不知有朱子,只牵于一时之私好,不顾夫天下万世之公议,异言邪说,自此肆行,而人心之陷溺,将不可复救矣。至于三年上食之制,宋朝诸贤,既有成说,我国时俗,通行已久。朱夫子亦曰,此等处今世见行之礼,不害其为厚,而又无嫌于僭,只当从之,朱子此言,实为后世之定论,而即欲一朝变改,猝然中撤,孝子之心,其果自安乎?将以民德之从厚者,复归于薄也。禹行等于此,亦必有所不忍于心者,而急于阿好,必欲角胜。乃以世堂之事,尽归于一毫无疵之地,其为将来世道之祸,为如何哉?虽赖圣鉴孔昭,斥退其说,而罢职薄罚,犹不足惩砺。请前奉事洪禹行,削去仕版事。入启。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启。前启,当该内乘,拿问定罪事,停启。〈以上春坊朝报〉
9月12日
编辑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南致熏。右承旨金德基。左副承旨李廷谦。右副承旨黄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龙。注书。假注书金东弼郑缵先。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下直,釜山佥使李相顼,石城县监金盛后。
○吏曹判书李颐命牌不进。
○忠清监司书目,公州兼任定山呈,以说书洪重休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上来察职。
○黄海监司书目,海州牧使李万选病废坐衙,已至三朔,本州形势,万分可虑,不得已罢黜事。
○右承旨李喜茂再度呈辞。入启。递差。
○传曰,明日昼讲为之。
○判府事徐文重箚子。大槪,敢陈衰病实状,乞递宗庙都提调及扈卫大将之任,以重国体,兼陈所怀,以备裁处事。入启。
○昼讲入侍,知事闵镇厚,特进官金锡衍,承旨李廷谦,玉堂李观命、李㙫,假注书郑缵先,兼春秋赵以进,史官洪禹瑞,武臣沈棂。
○礼曹启曰,永昭殿亲临奠酌时,王世子随驾一节,依例磨炼乎?敢禀。传曰,依为之。
○谢恩,左承旨南致熏。
○备边司启曰,撰辑厅命下之后,事体重大,不宜迟延,而大提学宋相琦,上来累日,连次陈疏,尚不行公,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谢恩,左副承旨李廷谦,大司宪宋相琦。
○答判府事徐文重箚曰,省箚具悉卿恳。卿之宿患,予所详知,未参公会,有何所伤?箚中扈卫厅事,令本厅禀处,卿其安心勿辞,从容善摄。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院启,治赃之法,未有疏于近日,贪污之徒,顾安所惩畏哉?向者金砯所犯,诚极痛骇,而未及穷核,遽施轻典,公议之愤郁,犹至今未已也。即见道臣查核启本,则其贪赃情迹,益复彰露,节节难掩,若不痛绳以法,则末路奸滥之习,无以惩砺,不可以已施编配,而置之不闻。请定配人金砯,更为拿囚,严刑鞫问,依律定罪。官方之淆杂,未有甚于近日,识者之寒心,久矣。骑省郞官,乃是清选阶梯,而佐郞闵致龙,地望素微,且无名称,题目之下,物议久愈未已。如此之人,不可仍授此职,以益官制杂乱之弊。请兵曹佐郞闵致龙递差。金井察访李任汉,年甚衰耗,昏不省事,到任以后,凡干职务,专委子弟与下吏。至于署押之际,使子弟有时代行,且不慎于在得之戒,收布贸易等事,滥捧太甚,驿卒以此不能支堪,惟愿速去。如此老昏贪鄙之人,不可仍置督邮之任。请金井察访李任汉罢职。新除授司谏崔启翁,时在全罗道南原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末端事及下谕事,依启。
○明日东堂初试,武一所试官洪受畴,参试官三,尹征商、李瀗、李必益,二所试官李宇恒,参试官三,宋德涵、沈澍、李万锺,文科一所试官李㙫、朴凤龄,二所试官三[四],许玧、安垕、李相周、洪重禹,馆所试官三,赵泰耉、任埅、金斗南。
○文二所试官许玧,移送文一所。
○监试官,文一所吴守经,二所朴泰三,馆所尹就履,武一所韩泰斗,二所田万最。
○试官赵泰东、朴弼明牌不进,依承传罢职。
○昼讲时,参赞官李廷谦所启,臣有所怀,极知猥越,而敢达矣。文纯公朴世采夫人,晩年穷居,无以自存,而在前得蒙朝家月廪之典,得以保存矣。身死之后,丧葬诸需,贫无以办备云。其子泰晦,则罪犯穷极,不许归葬,在法当然,而圣上追念礼遇之儒相,今于夫人之丧,特加轸恤,俾得襄葬,则似乎得宜,敢此仰达。上曰,承旨所达,是矣。分付该曹,葬需参酌题给,可也。〈以上春坊朝报〉
○备边司启曰,会宁开市事,北京咨文,既已出来。回咨,令承文院,依例撰出,付送于前头使臣之行,何如?传曰,允。〈以上《备局誊录》〉
○礼曹启曰,永宁殿、宗庙、永禧殿、永昭殿、敬宁殿秋奉审,有頉处,所当择日修改,而曾因宗庙署提调兪得一所启,限二年定式修改事,命下矣。殿内有頉处,则姑勿修改,以待年限,而座局纸、外珠帘、络缨及凡系会外之物,则不必拘于此规,永禧殿、永昭殿、敬宁殿,则曾无限年定式之事,依旧例择日修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以上《礼曹誊录》〉
○有政。
○吏批启曰,判书牌招不进,参议在外,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又启曰,新除授连山县监韩泰相呈状内,年限已满,不当赴任云。臣之初不觉察,混同备拟,不胜惶恐,韩泰相改差,何如?传曰,允。又启曰,济用监奉事崔昌翼呈状内,矣身同参于洪禹行为师申辨之疏,而禹行以疏头被罪,则共事之人,决不可晏然于职次云。疏头既已被罪,则疏下之引以为嫌,其势固然。济用监奉事崔昌翼改差,何如?传曰,允。又启曰,即接礼曹移文,则翼陵参奉许玩,英陵参奉金斗灿,俱以病不得察任云,改差,何如?传曰,允。
○吏批,以李翼年为海州牧使,权煜为报恩县监,赵义耘为连山县监,典涓奉事单金尚𫞩,学录单崔有汉,济用奉事单李老成,兼汉学教授单李观命,承旨二,南致熏、金德基,李彦纬为监察,朴尚一为平市令,崔启翁为司谏,李海朝为兼文学,孟后圣为典籍,李健命为冰库提调,韩城君李基夏为军器提调,宋相曾为典簿,沈宅贤为持平,姜鋧为兼知义禁,金万曹为司艺,朴台东为掌令,崔有汉为奉常副奉事。〈吏曹政轴〉
9月13日
编辑都承旨金宇杭〈病〉。左承旨南致熏〈坐〉。右承旨金德基〈在外〉。左副承旨李廷谦〈坐直〉。右副承旨黄一夏〈坐直〉。同副承旨金致龙〈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东弼〈仕〉李景说〈仕直〉。事变假注书李真俭〈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未时申时,日晕。夜自一更至五更,月晕回火星。
○下直,英阳县监朴枢,全州判官李坦,柒浦万户白良佐,造山万户朴尚焕。
○南致熏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以备忘记,传于南致熏曰,史官二员待命,骑马六匹立之。
○以备忘记,传于李廷谦曰,今下弓矢,造山万户朴尚焕处,给送。
○黄一夏,以吏曹言启曰,以礼曹草记,今此式年文科初试时,易书书吏,馆试三十名,一二所各五十名定送事,命下矣。式年异于别试,赴试儒生,其数不多,易书书吏,依近例参酌减数,一二所各三十名,馆试二十名,定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致龙,以吏曹言启曰,今此东堂文科三所差备官,今方书入,而无故可合之人绝少。且式年与别试有异,儒生录名,其数不多,从前如此之时,查、枝同官各一员启下,今亦依此磨炼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廷谦启曰,假注书李景说,时无职名,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本曹郞厅八员内,正郞金一镜,奉使在外,洪重禹,以东堂试官,入试所,一员未差,佐郞赵以进,以兼春秋入直,闵致龙被论,正郞李世最,佐郞尹樟,身病俱极猝重,不得行公,李德运,今方入直内司,而外司则无他推移入直之员。佐郞赵以进兼春秋上番之任,今姑减下,俾无外司阙直之患,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九月十八日,永昭殿亲临奠酌时,各样差备军七百三十名内,卫军三百二名计除,其馀不足四百二十八名,他无推移之路,依例给价次,坊民调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都承旨金宇杭初度呈辞。入启。传曰,还出给。
○黄一夏启曰,以兼文学李海朝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推考传旨捧入。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今此永昭殿举动时,王世子当为随驾,宫官不可不备员,而近来位甚不齐,辅德、兼辅德、弼善、兼弼善、兼司书未差。兼文学李海朝,昨日政除授未肃拜,说书洪重休在外,时未上来。只有文学臣洪泳,司书臣金普泽,举动陪从,将无以成样,必须先期变通,可无临时窘迫之患。兼文学李海朝,为先牌招,本院实兼官阙员,后日政尽数差出,亦为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献纳赵道彬,正言韩重熙、李祯翊启曰,请定配人金砯,更为拿囚,严刑鞫问,依律定罪。〈措语见上〉官方之淆杂,未有甚于近日,识者之寒心久矣。骑省郞官,乃是清选阶梯,而佐郞闵致龙,地望素微,且无名称,题目之下,物议久愈未已,如此之人,不可仍授此职,以益官制杂乱之弊。请兵曹佐郞闵致龙递差。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启。
○平川君申琓箚曰,伏以,臣伏见判府事徐文重箚子,则以臣顷日扈厅军官请许追入事,有所论列。臣于此,不胜瞿然愧悚之至。夫扈厅之设,盖所以扈卫王宫,而武士操弓之初,举皆入属,故从前两局大将以下,皆是旧日名隶之人也。近因冒属渐多,混杂莫甚,故前日大臣,以二百定额之意,陈达于榻前者,盖虑谋避军役之类。日渐投入,其为淆杂,宜加澄汰故也。厥后士夫及武将家子枝愿入者颇多,而以其额满之故,不得许入。此辈既是宣传荐目中之人,则其为两班,举此可知,而初非自朝家劝武之人,则亦不当属之于该厅,与其散乱无统,无所归属,无宁从愿入属,以为宿卫之用,收录此类,成为别案,将欲禀定之际,得闻三厅,亦有别案成置之事,故适会帐殿入侍之时,妄有所达,而意谓此皆两班及武将子枝,则前头混杂冒录之弊,非所可虑矣。今者大臣之箚,既以定式为言,且虑日后混杂之患,渠辈垄断之弊,臣之不虑后弊,妄自禀定之失,于此无所逃矣,何敢晏然于职次乎?臣所带扈卫大将之任,为先递改,仍治臣率尔妄陈之罪,千万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大臣箚陈,出于意见之不同,于卿,少无所失,安心勿辞,亦勿待罪。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答大司宪宋相琦疏曰,省疏具悉。同春秋之任,令该曹禀处,卿勿过辞,从速察职。〈以上烬馀誊书〉
9月14日
编辑都承旨金宇杭〈病〉。左承旨南致熏〈坐〉。右承旨金德基。左副承旨李廷谦。右副承旨黄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龙。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东弼〈仕〉李景说〈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圣复〈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自辰时至申时,日晕。
○掌令朴台东启曰,臣与兼掌令李夏源,有娚妹应避之嫌,顷忝是职也,既以此引避见递矣。不意新命,又下于春坊直庐之中,臣感激恩除,固当趋承之不暇,而第应避之端,与前无异。即当诣台自列,而昨缘贱疾适苦,今始来避,所失尤大。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昼讲入侍,同知事宋相琦,特进官李基夏,承旨金致龙,玉堂金兴庆、南就明,假注书李景说,兼春秋尹宪周,史官洪禹瑞,武臣元德徽。
○政院启曰,宗庙奉审后,修改吉日,以十五日择入矣。明日修改时,宗庙提调,当为进参,而都提调徐文重,方有身病,提调兪得一,以沐浴事,受由出去。莫重修改时,无提调进参之员,事体极为未安。兪得一所带提调之任,及今变通,然后可以举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改差,口传差出。
○今日昼讲时,大司宪宋相琦所启,请还收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亟命绝岛定配。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收禁卫营所属所安岛宫家折受之命。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自今以后,内间所需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举行事,定式施行。〈措语并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引嫌而退,兼带避递,已有法例,请掌令朴台东递差。上曰,依启。
○吏曹口传政事,宗庙提调宋相琦。〈以上春坊朝报〉
○兵曹启曰,今此永昭殿亲临奠酌礼举动,王世子随驾时,各差备应把之马磨炼,则当入四十八匹,而本曹两驿骑马四十匹内,除病伤马五匹,无以推移充数。依例京畿驿马,限十三补把,以充不足之代,使本道监司处分付,何如?传曰,允。〈以上《兵曹誊录》〉
9月15日
编辑都承旨金宇杭〈坐〉。左承旨南致熏〈坐〉。右承旨金德基〈在外〉。左副承旨李廷谦〈坐直〉。右副承旨黄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龙〈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东弼〈仕〉李景说〈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圣复〈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午时,日晕。夜三更五更,月晕回土星。
○南致熏启曰,明日常参,取禀。传曰,停。
○李廷谦启曰,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宗庙修改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宇杭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李廷谦,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下直,加德佥使张世益,阿吾地万户李廷发,濬源殿参奉柳榏。
○李廷谦启曰,事变假注书赵圣复,时无职名,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以备忘记,传于李廷谦曰,今下弓矢,阿吾地万户李廷发处,给送。
○黄一夏启曰,禁府时囚数多,守令营将,亦有被囚者,时未结末。夫马留滞,今已阅月,而本府堂上,或因病故,或在呈告,久未开坐,滞囚可虑。禁府堂上,并牌招开坐,何如?传曰,允。
○南致熏,以撰辑厅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臣昨日与主管堂上,会同开坐,磨炼事目以入,而堂上徐宗泰称病不进,设厅之后,宜即始役,尚此稽缓。徐宗泰,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撰辑厅都提调意启曰,《端宗大王实录》附录撰辑,既已设厅,而列圣实录附录凡例,必须考见,然后可以始事。春秋馆所藏实录,令本厅堂上、郞厅,与本馆堂郞,择日眼同考出,何如?传曰,允。
○又以撰辑厅都提调意启曰,在前实录厅郞厅,例以兼春秋启下矣。本厅撰辑之役,关系实录,事体与他撰述不同,郞厅李观命、崔昌大,并令该曹兼春秋下批,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副校理臣金兴庆,以御营厅郞厅,今日坐起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以上烬馀誊书〉
○入侍时,行训炼都正尹就商所启,臣所带军门,有定夺事,敢此仰达。军门之备置银货者,意有所在,而间或贷银于市民等处,使之存本取利,以补军需者,盖虑财货之减缩故也。曾于甲戌年分,薪铁前[廛]市民姜英烨等十八人,愿贷银货,故本厅银子一千两,依愿许贷,利息则以薪铁计捧,本银则限同年还纳事,有所定式矣。其后市人等,愿留本银,逐年纳利,故本厅亦有铁物取用之处,仍为留贷,尚未还捧者,实由于事势之如此,而大抵军门财货,与他各司银布自别,则不可以生利之多纳,轻许荡减其本银。不意今者,本廛贷银中七人,遽生以利减本之计,饰辞上言,启下京兆,直以本银荡减,覆启蒙允。此则京兆不审贷银曲折之如何,亦未谙军需有别之本意也。在前存本贷银者,非独此也。若开此路,则诸军门贷银之人,必将效尤,后弊难防,今此上言覆启内辞缘,今姑置之,所贷本银,严督收捧,何如?上曰,依为之。〈以上《汉城府誊录》〉
9月16日
编辑都承旨金宇杭〈坐〉。左承旨南致熏〈坐直〉。右承旨李廷谦〈坐〉。左副承旨金澋〈坐直〉。右副承旨黄一夏〈病〉。同副承旨金致龙。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景说〈仕直〉金云泽〈病〉。事变假注书赵圣复〈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黄海监司孟万泽。
○南致熏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有政。吏批,判书李颐命病不进,参判黄钦进,参议朴权在外,都承旨金宇杭进。兵批,判书赵泰采病,参判李墪病,参议金澋进,参知未差,左副承旨李廷谦进。
○吏批启曰,判书李颐命病不来,参议朴权在外,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金宇杭启曰,今十八日永昭殿举动时,承旨不可不备员,而右承旨金德基,时在骊州地,未及上来,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改差。
○吏批,以任埅为掌令,朴台东为弼善,崔昌大为兼司书,李喜茂为参知,李明浚为兵曹正郞,朴濬为兵曹佐郞,沈枋为高山察访,兪正基为兼左水运判官,宋儒龙为通礼,鱼史周为工曹佐郞,金季珍为司䆃主簿,姜植为金井察访,李万春为典籍,洪九采为济用奉事,金澋为承旨,李观命、崔昌大为实录兼春秋。
○兵曹,以洪禹绩、韩世弼、朴台东付副护军,李海朝付副司直,赵圣复、李景说付副司正。
○李廷谦启曰,今日宾厅引见,两司当为入侍,而谏院无行公之员。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牌招,以为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曰,黄海监司孟万泽留待。
○南致熏启曰,假注书金东弼身病猝重,不得仕进,今姑改差,他假注书差出,何如?传曰,允。
○以金云泽为假注书。
○又启曰,举动只隔二日,承旨阙员,以在京无故人差出,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亲祭时祭文,大提学制进,大提学有故,则提学制进,事体有重故也。考见前例,则永昭殿亲祭祭文,大提学或提学制进矣。中间有知制教制进之时,此必由于大提学、提学,皆有故,不得制进,仍以为例,今番亦以知制教,分排启下,殊涉未安。今则大提学无故,依前例使之制进,何如?传曰,允。
○李廷谦启曰,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昨日宾厅日次,与宗庙修改相值頉禀矣。今日来会宾厅云矣。敢禀。传曰,引见。
○金澋,以礼曹意启曰,平安道〈缺〉监试初试入格人启本中,平壤通德郞黄遂良之二子,一参进士试,一参生员试,而其名曰,戴覆、载元。戴与载,似有互换差误之事,故考见本曹上送成册,则又以载复、载元书之,覆与复,亦不免差违矣。当该监司,难免不察之失,推考警责〈缺〉详查回移,以为原启本中付标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司仆寺意启曰,内乘沈澍,以武二所参试官,方在试所云。前头永昭殿举动时,内乘当为备员,而出榜迟速,未可预料。令该曹,从速禀旨,差送他试官,俾无临时窘急之患,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意启曰,再明永昭殿举动时,本曹堂上必备员,然后除守宫外,可以推移侍卫。参议有阙之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以为备员之地,何如?传曰,允。〈以上烬馀誊书〉
○左议政李畬所启,南桃浦漂到唐人事,极为难处。方欲以陆路解送,而拯出物货,认为百馀驮矣。今见水使状启,当为三百馀驮,载运之际,实为巨弊,而因其漂到,轻许买卖,有损大体。日昨僚相禀定时,臣亦在外与闻矣。取考己巳年彼中咨文,则彼境船只至我国者,除原禁物货外,听从发卖,令其回籍,仍将姓名籍贯人数物货,明查报部云。今若许其买卖,只将人口解送,则可以大省输运之弊矣。渠等本愿发卖,而既有此咨文,则似宜许卖矣。右议政李濡曰,漂人物货买卖一款,既非彼中之所知,则自我轸许,论其大体,似涉苟简,故顷以此意,有所禀定矣。今得彼中曾前许卖之文书,可以依此行之,无驮运之弊,诚为可幸。以中江开市言之,论价交易者商贾,而其价则乃出于官家者,此亦当如是为之矣。礼曹判书闵镇厚曰,今商贾辈折价约买,而价银似难猝然措备,自户曹依其折价,待其过京时,给之,物货,追后处置,恐无所妨矣。行刑曹判书金镇龟曰,彼国咨文,既曰禁物外他馀物货,许令买卖云,则今此漂到船所载之物,区别其禁物与否而买卖,似当矣。上曰,铅铁之类,即其禁物,而今此物件中,只有丹木等物,皆非禁物矣。久远之事,始未记得,既有咨文,依此许卖,可也。李濡曰,许多漂人留住已久,为弊实不赀。若许其买卖,然后解送,则不可迟延。宜发行会于本道,亦当分付该曹矣。上曰,依为之。又所启,此摠戎使李宇恒状启也。本厅壮抄军及牙兵,每自十月至正月,分三运上番矣。今年所当依例举行,而松都军米,上年革罢后,朝家无变通划给军饷事,上番一款,请令庙堂禀处矣。此事方自厘正厅商确,磨炼节目,而未及充定,今姑停番,待厘正厅变通后举行,为宜,以此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又所启,此亦摠戎使李宇恒状启也。本厅所属水原、南阳、长湍三营束伍,春秋巡历、操炼、试射放等事,连仍凶歉,四年抛弃。今年当前例举行,而通津文殊山城之操及军兵试射放等事,则曾于庚辰巡历时,因备局覆启,不行城操,今亦依此例,只行军兵试射放事,令庙堂禀处矣。今年畿甸农事,六七月得雨后,犹有免凶之望。八月后所闻顿变,终归于失稔,畿民重困,诚极可虑。摠戎使巡历则似难,而军政抛废,亦甚可闷。在前如此之时,令从事或中军点视,仍行试射放云。今亦使之依此施行,似宜矣。李濡曰,畿内军政,连值凶歉,废弃已久,而今年年事,亦且不实,摠戎使巡历操炼,虽不可行,或遣从事官点视,似当矣。上曰,依为之。李畬曰,既停摠戎使巡历则文殊城操,自当停止矣。上曰,然矣。又所启,此江华留守李寅烨状启也。本营所属各营中,后营军兵,辛未年入操,前营、右营军兵,戊寅、庚辰两年入操后,连仍凶歉,许久抛弃。今当以辛未例,入赴合操,而本府沿海幅员广阔,自前不得一时行操。后营则来十月初七日,右营则同月十二日,前营则同月十七日,中营同月二十四日定期,各各正操试射放、犒馈等事,请令庙堂急速禀旨,分付矣。摠戎厅所属各营操炼,既以年凶停止,江都所属各营,亦宜一体停操,而本府则在今年农事,比诸道颇胜,信地操炼,不可久废。所属各营军兵,虽难赴操,而本府军兵则使之依前例入操,似宜矣。李濡曰,他道失稔处,则虽未行操,江都年事,则比他稍胜,而各邑军兵合操,其势亦难,只行本府习操,似当矣。上曰,辛未后不为习操耶?李畬曰,后营延安、白川军兵,辛未入操后,似不复行矣。前营富平、金浦、仁川,右营丰德军兵,则戊寅、庚辰行操云矣。上曰,信地合操,意有所在,而抛弃之久,已至十四年,今年若又停止,则又安知必行于明年也?今年明年,每每如此,将至永废而后已,事甚不当。五营习操,不必一时遍行,或一营或二营,从便设行,可也。李畬曰,以军政言之,则许久废弃,诚甚可闷。今年延、白民事,虽曰失稔,大抵海西,比畿甸稍胜,故已令兵使,依例巡历,延、白亦宜一体为之。且其废操最久,此则使之赴操,似当矣。李畬曰,江都信地合操,年久停废之不当,诚如圣教,而即今秋事方急,收捧之后,继又备纳还谷,民不暇给,此时征发赴期,其弊不些。且留守李寅烨,本府军政,多有区划变通之事。稍待就緖,趁开春未及农节,并其所属京畿、海西各邑军兵,聚会合操于信地,则省弊之道,炼兵之政,俱似得宜矣。韩城君李基夏曰,江都所属各营习操,若皆一倂停止,则逃故之类,亦难考阅,军政疏漏,殊甚可悯。若未得行操,则分遣各其营将,点阅其逃故之数,亦为省弊之道,而至于合操,则依右相所达,待开春举行,似宜矣。礼曹判书闵镇厚曰,延、白之军,不得赴操者,已至十四年,则其中必多元不知信地者。今年习操,决难又为停止,而畿邑则当与摠戎厅军兵,一例施行矣。上曰,信地停操,已至十四年之久,今又不行,则无可为之期,依右相所达,待明春合操,可也。左尹金锡衍曰,江都周回二百馀里,而各营俱有信地,故排日为之,而不得一时合操矣。李畬曰,明春虽令合操,势难一时行之,次次排日为之,宜矣。上曰,依前排日为之事,分付,可也。
○右议政李濡所启,守御厅南汉合操事,亦当禀定,而都城运石既难,一番合操,无甚损益,外议皆以为,姑待合操,以其军兵,参酌定日,使之运石,则渠辈亦有省弊之端,似涉便当云,故敢达。闵镇厚曰,臣固欲以此仰达,大臣先有所陈矣。习操之累年停止,在军政,诚似虚疏,而筑城时运石,亦系大事,且闻军兵等情愿如此云。今年则势将停操,而移用于运石矣。上曰,依为之。又所启,臣待罪守御使时,往审南汉刑势,则蜂岩增筑之城,定基不善。又将自此周围汗峯而筑之,太涉广阔,蜂岩所筑,若从其地形最高处而改筑,则步数可以减缩。又从汗峯,至于长庆寺所在本城,而别筑夹城,则蜂岩、汗峯两城之间,矢石相及,贼兵必不敢入,如是设筑,则功力亦省,而前已始役中辍矣。此是关系利害之地,不可不急速完了。今秋既停合操,而以其军兵除出运石都城事,已为定夺。又以其馀军,限日赴役于山城,则事涉便当,令守御使,更加详审善处,何如?行刑曹判书金镇龟曰,臣待罪本厅时,亦尝往审矣。望月增筑之举,即故判书臣李世华为守御使时事,而因连凶旋止矣。观势继筑,所不可已,而今若务为广阔,则不但功役之浩大,亦有害于防守之道,不可不更审其形势而加筑矣。左议政李畬曰,臣曾因往来,盖察南汉形止,旧城基址,可谓天险,而蜂岩新城,病于太广,汗峯营筑处亦然。古称城小而坚,守城之法,不宜广阔,蜂岩、汗峯,只虑敌人之窥我,不必周围广筑,而岂无防守之道乎?李濡曰,若从东林寺后,从高处改筑,又自汗峯,别筑夹城,则步数比前顿减。臣尝与广州府尹相议,则所见亦然。今以停操之军赴役,或为先拾石,以为完筑之地,似好矣。上曰,依此分付,可也。闵镇厚曰,忠清监司李济,为广州府尹时,疏陈城事。卒左议政李□□使臣草其回启,而以李济之言,为是而许施矣。臣之待罪守御使属耳,且未曾详见山城形势,前头躬往审察后,可以更为禀定矣。上曰,依为之。礼曹判书闵镇厚所启,大臣以摠戎厅军兵停番事,已为陈达,而臣意则此亦依守御厅例,使之运石,似好矣。左议政李畬曰,摠戎厅壮抄牙兵,以无番粮停番,而待其料理番粮,虽停番限,用于城役,则固宜矣。至于三营束伍,则与守御军有异。例于各营点阅,而今若使之合赴城,则军情必以为闷矣。李濡曰,守御厅军兵,除合操,使之赴役,则日数既减,渠辈亦必为便,而摠戎厅军兵,则与山城合操者有异,只令壮抄牙兵,除番赴役,似当矣。镇厚曰,所谓壮抄牙兵,既令停番,则便是闲游之军,故臣请以此,使之运石,而束伍则不可举论于此事,仍令巡点,宜矣。上曰,摠戎厅军兵,异于守御厅,只令停番军运石,而束伍则仍为巡点,可也。〈以上《备局誊录》〉
○黄海监司孟万泽留待引见时,黄海监司孟万泽所启,本道民间形势,臣在岭西时,以其地界相接之故,亦得闻之,则春间饥饿流散之状,与岭西一般。今年峡邑农事,虽曰稍稔,亦不可谓大熟,而沿海诸邑,则因海溢蟹损,全不收获者,亦多有之云。当此之时,累年逋欠,一倂催督,必有所溃散难保之患。今年新分给及各处移转,则虽不可减捧,曾前未捧,则取其最近一年条,减一半,或减三分之一,待年退捧,而至于诸般身布,则未收及退捧之类甚多,亦宜限其年条,参量退捧,以纾穷民一分之力,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令庙堂禀处,可也。〈以上《兵曹誊录》〉
○右议政李濡所启,各司免新之弊,朝家定式禁断,久矣,而内三厅如宣传官之流来古风,素称与他自别,而亦且革罢矣。近来义禁府郞厅,任自破格为之,责办酒馔,颇有糜费滥杂之端。臣尝为判义禁时,闻而非之,有所申饬,则稍似停寝矣。及臣递后,又复如前为之云。如此之事,或有人言,则例不敢仍行,而臣以一府之长,据法禁之,则谓其已递,而旋袭旧套,略无顾惮,其习可骇。此亦关纪纲,当该先倡郞厅,查出罢职,何如?上曰,依为之。〈以上《禁府誊录》〉
○黄海监司孟万泽所启,连岁大杀之馀,即今民间形势,有同经乱之后,凡事不可不另加抚绥,而推奴征债,亦系扰民之端,事当限明秋一切禁止,故敢此仰达。上曰,因庙堂回启诸道,既已停止矣。黄海道亦一体停止,可也。〈以上《刑曹誊录》〉
9月17日
编辑都承旨兪集一〈未肃拜〉。左承旨南致熏〈坐〉。右承旨李廷谦〈坐〉。左副承旨金澋〈坐〉。右副承旨黄一夏〈坐直〉。同副承旨金致龙。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景说〈仕〉金云泽〈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圣复〈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五更,下霜。
○李廷谦启曰,明日永昭殿举动相值,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又启曰,来二十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明日举动时,事变注书守宫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致熏启曰,昨日礼曹仪注,永昭殿奠酌礼时,王世子随驾仪注中,王世子具翼善冠、衮龙袍、执圭。还宫时仪注中,亦以王世子具翼善冠、衮龙袍、执圭,磨炼书呈。翼善冠衮龙袍,则无执圭之节,而臣纷扰中蒙然捧入,以致点下,不胜惶恐。莫重仪注,该曹不为致察,殊涉未妥,当该堂上郞厅推考,下吏,令攸司,囚禁治罪,仪注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澋,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健命,以武臣堂上朔试射试官,除标信,南小门洞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禁军别将闵涵,以副拟受点。
○黄一夏,以义禁府言启曰,明日永昭殿亲临酌献礼举动时,本府都事十员内,九员大驾各差备随驾,一员本府入直,而王世子左右考喧都事各一员,及式年东堂初试,文三所、武二所禁乱都事各一员,合以七员,当为分差,假都事七员,令该曹差出,以为分差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廷谦,以侍讲院言启曰,今此永昭殿举动,王世子随驾时,宫官不可不备员,故因本院启禀,昨日政差出阙员矣。弼善朴台东除授前下乡,兼司书崔昌大违牌坐罢,辅德、兼辅德、兼弼善未差,兼文学李海朝未肃拜,说书洪重休在外,时未上来,兼说书李縡奉使出外。只有文学臣洪泳,司书臣金普泽,明日举动时陪从,将无以备员,极为未安,兼文学李海朝,即为牌招,在外人员及有阙之代,合有变通之道,令政院,斯速禀旨举行,何如?传曰,允。
○金澋启曰,永昭殿奠酌礼举动,只隔一日,而兵曹判书赵泰采陈疏引入,不为行公,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黄一夏启曰,兵曹判书赵泰采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举动只隔一日,本兵之长,不可不随驾,更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兵曹判书赵泰采再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一日三招,有伤事体,虽不得更请牌招,而举动不可无本兵之长,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明朝牌招。
○李廷谦启曰,以侍讲院草记,明日永昭殿举动,王世子随驾时陪从,将无以备员,在外人员及有阙之代,斯速禀旨举行事,允下矣。政官即为牌招开政,差出阙员,牌招察任,而弼善朴台东,说书洪重休,皆在外,兼说书李縡,亦奉命出使,似当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启。并改差。
○有政。吏批,判书李颐命牌招不进,参判黄钦进,参议朴权在外,右副承旨黄一夏吏兵批兼进。
○兵批,判书赵泰采牌不进,参判李墪进,参议李喜茂进,参知李晩成进。
○黄一夏启曰,今日为政事,命下矣。诸承旨皆已申退,厅中只有臣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龙。兵批政厅,臣以代房进去,而吏批政厅,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吏兵批兼进。
○又启曰,都承旨有阙之代,今当差出,而举动只隔一宵,必以在京无故人备拟,何如?传曰,允。
○吏批启曰,判书李颐命牌不进,参议朴权在外,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吏批,以兪集一为都承旨,权詹为弼善,赵道彬为兼司书,赵尔重为长湍府使,李万夏为掌苑别提,济用奉事洪九采,宗庙奉事李澳相换,海州牧使李万选仍任,兼实录同春秋单宋相琦,兼春秋二,崔昌大、朴始采,行都承旨兪集一。
○兵批,副护军金德基、朴台东,副司直金宇杭,副司果崔昌大,副司正洪重休、金云泽。
○金致龙,以撰辑厅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本厅堂上宋相琦,既递本馆同春秋之任,依例令该曹,以实录兼春秋下批,郞厅崔昌大,昨日违牌罢职,亦令该曹,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撰辑厅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撰辑始役之后,当即有誊书之事。誊录官二员,以前郡守申奎,成均馆典籍朴始采差出,依例,令该曹,兼春秋下批,书吏二人,以有料布衙门书吏使唤,使令二名,令该曹,题给料布,何如?传曰,允。
○金澋,以兵曹言启曰,司仆寺启辞,内乘沈澍,以武二所参试官,方在试所云。永昭殿举动时,内乘当为备员,而出榜迟速,未可预料,令该曹,从速禀旨,差送他试官,俾无临时窘急之患,何如?传曰,允事,命下矣。沈澍试官之任,今姑改差,其代,令政院,前望单子还入,改受点,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珍岛漂船物货,许令买卖事,昨已定夺矣。问情译官,虽已下去,今此买卖,有异常规,事体不轻,不可不称量善处。更令该院,择差解事译官一人,给马下送,以为相议论价之地,亦令本道,定出差员,检饬凡事,俾无滥杂,为宜。以此分付,何如?传曰,允。
○献纳赵道彬,正言韩重熙、李祯翊启曰,请定配人金砯,更为拿囚,严刑鞫问,依律定罪。〈措语见上〉凡台阁论事之体,苟有所怀,或疏或启,未为不可,而日昨李相周疏陈所怀,既呈政院之后,旋即推去,此已颠倒,谓有嫌碍,强为引避,而首尾辞语,俱不成说。当初疏本,果引嫌碍而推去,则引避之际,固宜只陈其昏谬之失,而乃于自列之辞,至引其兄之事,盛加褒扬,不顾亲嫌,执此观之,则其意所在,不过假托论人欲售伸白其兄之计。其用意之巧密,处事之骇异,莫此为甚,决不可以既递而置之不论。请前持平李相周罢职。答曰,不允。
○金致龙启曰,今日政,新除授侍讲院官员牌招事,允下矣。今已日暮,明日待开门牌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诸道科举出榜后,榜目即为修启,例也,而各道榜目,几尽来到,江原道,以道里最近之地,榜目今始来到,考见其封启日子,则乃本月十一日也。事甚稽缓,监司及试官,并推考,何如?传曰,允。〈以上烬馀誊书〉
○都承旨金宇杭上疏。大槪,臣昨遭私戚,既已犯染,明日举动,不可厕列于近班,冒死仰吁,乞蒙递改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辞如此,本职许递焉。
○正言韩重熙所启,日昨举行条中,有三南尤甚邑分数灾许给之教,朝家恤民之意,可谓至矣,而窃念畿内之地,土性瘠薄,易致灾损,徭役偏重,或多愆期,故常岁畿邑之所谓稍实者,比诸三南之失稔,则犹有所不及矣。况今年旱灾,大抵同然,若干引水之处,及时落种,登熟如常,其馀高燥之畓,节晩干播,全不结实,故一道之内,邑邑不同,一邑之中,面面各异,而三南之稍优者,有胜于畿甸,畿甸之尤甚者,反甚于三南。统而论之,则畿甸之与三南,实无异同,且根本之地,理宜优恤,而今此分灾之令,独及于三南,不及于畿甸,则畿甸之民,缺望必深,朝家惠政,亦不当如是。请畿邑尤甚处,与三南一体许给分灾。上曰,畿甸尤甚邑,则许给九分灾,可也。〈以上春坊朝报〉
○吏曹判书李颐命疏曰,伏以臣情迹危蹙,不敢供职,所患风痹之病,方试灸未瘳,难可起动,明日永昭殿举动,又不得陪从。臣逋慢旷官之罪,已不可言,而前后动驾,一未陪从,自顾分义,惶恐欲死,合被重诛,以警具僚,而沥血之恳,未蒙矜察,虚带官衔,积此罪戾,中夜不寐,绕壁彷徨,日复一日,冰炭交中,又敢疾声哀吁,罪又万死。大凡人臣之事君也,所恃而自安者。身名无玷,舆望俱允,然后上可以不辱明主之知,下可以自保士夫之风,而今臣则未出而疑谤罔极,既出而讥议四至。以近日所疵毁者论之,向者儒臣之言,特十分参酌者耳。若臣者为臣[世]所僇,久矣,本不当厕迹朝行,况弹论未几,遽叨重任,包羞冒出,当事愦愦,咎责之来,本不足怪,而今又不恤人言,则不但臣廉义扫地,辱清朝羞当世,更复如何?近来掌铨之臣,多受人讥责,其名论才识,皆不可与臣同日言者,犹且如此,况于臣乎?臣虽欲冒没更出,一世清议之士,必不相容,使臣坐待其危辱,狼狈而去,则臣何足言,又岂不上累圣眷乎?念臣受恩最深矣,亦且粗识分义,岂敢自外于仁覆之天,惟图私便,顾惜一身而已哉?朝家使臣之礼,亦岂宜一向驱策,俾失其去就之节,全丧其所自守也。且以分义言之,臣之前后违命,今已二十有馀矣。伏闻故相臣郑再嵩[郑载嵩]尝在卿列,七违召命,大臣以前所未闻,请罢其职。臣之负犯,今不但七违,而朝廷尚无论责,岂以臣中间冒没,谓可以督迫更出,而姑不之罪耶?此臣之树立使然,无非臣之罪也。然臣之万万难冒,即通朝之所共知,廊庙之臣,亦必审察,使臣旷废职事,撕捱增罪,无宁亟许退斥,无损国体。伏乞下臣此疏,俯询庙堂,速赐处分,仍命有司,治臣前后违命之罪,不胜幸甚。臣于奉使之任,非敢自谓必堪,且有私心之所不忍者。朝有定制,不敢以私为辞,输金缯贺正至之外,又无别干往役之义,不可终辞,故今方俶装待时,而伏闻彼人,以布纸两物之不如前,多以为言,礼部至欲移咨云。国家既以金缯皮币,以事他国,苟或渐不如前,致有啧言,弱国之羞,尤有甚焉。乞命该司各别拣择,俾无生事之患,幸甚。且黄[皇]历赍咨官之行,渡江而被掠于彼人,即丙丁以来所无之事,而凤城将私自成约作券,俾勿传泄,译官不敢违拒,义州译学,亦不受回通而来,俱可惊骇。凤将虽欲讳秘,译官虽不自告,道路之言,易为传播,彼中之风闻而责我,不可谓无此理矣。又况行李相续,而辄遭寇掠,亦非细忧。其赍咨官与译学,不可不重究,边上事情,又不可不深思。速令义州,更通凤将,得其回通文书,亦命庙堂商议善处,实合事宜。臣既承使命,凡系使事者,不敢容默,敢陈愚见于俟罪之章,不胜惶恐。治疏欲上,又以开政,有牌招之命。顾臣情势病势,实难强起,徊徨闷蹙,又未祗赴。臣罪至此,万戮何惜?惟愿速蒙诛责,以安微分而已,臣无任兢惶怵惕恳迫俟罪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所陈两件事,令该司禀处,卿勿撕捱,速出行公。〈以上烬馀誊书〉
9月18日
编辑都承旨兪集一〈坐〉。左承旨南致熏〈坐〉。右承旨李廷谦〈坐直〉。左副承旨金澋〈坐〉。右副承旨黄一夏〈坐〉。同副承旨金致龙〈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景说〈仕〉金云泽〈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圣复〈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自二更至四更,月晕。
○李廷谦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黄一夏启曰,内乘来言,卷帘,取禀。传曰,卷三面。
○又启曰,兵曹判书赵泰采牌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举动之时,本兵之长,不可不随驾,而连日违牌,殊甚未妥,从重推考,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举动节目中,禁卫军,则大将号令事,磨炼以入。即今禁卫大将赵泰采,来到阙外,病不入参,禁卫军无号令之人,当以中军,代行号令,事系急遽,本营未及变通,故敢此仰禀。传曰,依为之。
○李廷谦,以撰辑厅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本厅郞厅,虽在罢散,付军职察任,乃是前例,故前府使申奎,以誊录官启下矣。今闻申奎,方在削职中,与罢职有异,不可仍在,即为改差,其代以成均馆直讲尹天成差下,令该曹,兼春秋口传下批,何如?传曰,允。
○黄一夏,以司仆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铁山大串别将任善后,作骟封进马五匹,今才上来,而其中二匹,则体大有才,故禾毛色别单书入,送于内厩,使之立养,其馀三匹,则才品稍下,自外寺,仍为留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司仆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旌义县监朴尚夏递任,进上马二疋,今才上来,禾毛色别单书入,依例内厩立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驾诣庆德宫,入幕次后,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诣庆德宫,入幕次后,王世子问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诣庆德宫,入幕次后,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永昭殿奠酌礼后,大殿,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永昭殿奠酌礼后,世子宫,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永昭殿奠酌礼后,大殿,二品以上、六曹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还宫后,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还宫后,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金致龙,以兵曹言启曰,今日举动时,羽林卫禁军徐尚云所骑战马,颠蹶惊逸,横走于驾前至近之地,其不能制马,以致奔突之状,极为可骇。徐尚云决棍汰去,何如?传曰,允。〈以上烬馀誊书〉
9月19日
编辑都承旨兪集一〈坐〉。左承旨南致熏〈式暇〉。右承旨李廷谦〈坐〉。左副承旨金澋〈坐直〉。右副承旨黄一夏〈坐〉。同副承旨金致龙〈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景说〈仕〉尹植〈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圣复〈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廷谦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新除授弼善权詹,时在京畿高阳地,书筵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昨日永昭殿举动还宫时,王世子自兴化门外幕次乘辇之际,乘辇节次,相礼未即跪告,以致王世子迟待于辇外。事体极为未安,不可无警责之道,相礼推考,当该书员,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传曰,允。
○又以内医院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启曰,駞骆粥自十月初一日,当为封进,依例举行事,预为分付司仆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黄一夏启曰,大司宪宋相琦服制,执义金相稷,掌令任埅呈辞,掌令成硕夔受由在外,持平兪彦明在外,持平沈宅贤未肃拜上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本所张字举子通德郞李命鼎,使闲良崔宇望,六两代射现捉,既已无辞自服,并令该曹,考律处置,何如?传曰,允。
○李廷谦,以侍讲院言启曰,近来宫官,位甚不齐。辅德、兼辅德、兼弼善、兼文学、说书、兼说书俱未差。弼善权詹在外,只有文学臣洪泳,司书金普泽,兼司书赵道彬,而司书金普泽,今日以亲病,陈疏径出,兼司书赵道彬,方以东学兼官,儒生试取进去,下番无推移入直之员,令政院,斯速禀旨变通,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侍讲院司书金普泽,以其亲病,陈疏径出。所当即捧禁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而既犯擅离之科,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式年监试初试,过已久矣。两界榜目,来到有日,而忠清道,以不远之地,榜目今始来到,事甚稽缓,监司及试官,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假注书金云泽,闻其母病方重,即为出去,今姑改差,他注书[假注书]差出,何如?传曰,允。
○以尹植为假注书。
○金致龙启曰,因侍讲院草记,下番时无入直之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事,允下矣。政官即为牌招,阙员差出,仍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金澋启曰,今日为政事,命下矣。诸承旨皆已申退,厅中只有臣澋及同副承旨金致龙。兵批政厅则金致龙,当以代房进去,而吏批政厅,则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兵吏批兼进。
○吏批,判书李颐命牌不进,参判黄钦进,参议朴权在外,同副承旨金致龙进。
○启曰,判书李颐命牌招不进,参议朴权在外,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吏批启曰,春坊阙员,有辅德、说书,而说书则曾前备拟之人,或在外或奉命出使。辅德则曾前出入之人,或在罢散中,或出往郊外,亦无无故拟望之人。罢散人若不变通,则殊无开政差出之意,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书入。
○以金宇杭为刑曹参判,李遇辉为南平县监,李廷晋为德山县监,洪万源为司宰主簿,尹宪柱为辅德,沈尚尹单付承文著作。
○兵批,判书赵泰采牌不进。参判李墪,参议李喜茂,参知李晩成,同副承旨金致龙,并进启曰,无政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致龙,以司仆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点马之行,乃是出入海岛之役,必须风势未高之前下送,故本寺官员则今方催促,鳞次下送,而黄海道则当自兵曹差出,而因判书有故,尚未差出。今不可一向迁就,令该曹,口传差出,以为数日内发遣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副修撰李㙫,自试所复命之后,修撰南就明,不为相议替直,径先出去,其在事体,已极未安,而副修撰李㙫,虽以亲病陈疏,寮员既已出去之后,则当待疏批,而不为留待,又复出去,此虽与无端径出有异,不可无警责之道,并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修撰南就明,连日入直矣。副修撰李㙫,自试所覆命之后,南就明即为出去,李㙫以亲病,又为陈疏出去。下番无他推移入直之员,修撰南就明,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承文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本院写字官崔镇维,在丧终制,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肄习成次童、金景益、张遇石、金景献、崔寿亿、崔寿源、崔寿星、金尚镒移他司,李枝华、田益广、金时彬身死。有阙代,学生李哲瑾、李挺熺、郑道寅、李寅翼、梁天斗、黄弼汉、李国华、成昌海、朴世�、李震㷞、梁时泽等,试才入格。入属写字官肄习,使之炼业,何如?传曰,允。
○以辅德尹宪柱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致龙曰,推考传旨捧入。
○献纳赵道彬,正言韩重熙、李祯翊启曰,请前持平李相周罢职。〈措语见上〉答曰,依启。
○答兵曹判书赵泰采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辞,从速行公。
○答司书金普泽疏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答副修撰李㙫疏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吏曹参议朴权辞职上疏。入启。传于金致龙曰,还出给。〈以上烬馀誊书〉
○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左议政李畬所启,都城修筑事,既定大计始役,而因夏间旱灾,姑为停辍矣。此事宜速为定夺,而近闻水口近处,有六七间坏毁处,自兵曹募军补筑,其傍有军门运入之石,而此则姑置不用,欲令募军负石以筑云。若将改筑,则此为枉费功力,故欲令军门,先筑其毁处,仍为始役,顷以此通议于僚相矣。有待后日登对更禀之命,故敢达矣。都城改筑,实为莫大之役,以即今国计民力,实难猝完,故臣于定计之初,以节省冗费,专力于此,则庶可完毕仰陈,而即今诸军门已浮之石,多者七八千块,少者五六千块,车子车牛,亦皆备待,决不当仍弃。且旧城之石,亦可择用。若令运入新石,则东城之役,庶可了当,而此为国家大事,下询诸臣而处之,何如?上曰,顷日筵中诸臣,已有所陈,其时未入侍者陈达,可也。行刑曹判书金镇龟曰,臣于春间连有病故,不得入侍矣。窃闻都城修筑事定计之日,入侍之臣,有以贱臣之言,猥达于天听者,臣诚惶恐。臣之愚见,固尝以为,都城之修筑,似胜于北城之新筑,而今既定计之后,无可更言者矣。夏间伐石之后,因旱灾姑寝其役,而到今欲为输入其既伐之石,以观前头形势始役者,亦有意见,而今年农事,虽或有稍实处,大都未免失稔,前头完役,姑未可期,且凡始役之时,必须预为商量,而当初军门伐石之际,将校辈不能审量其运入之事,几致狼狈云。即今运石之役,又值日气之当寒,事多可虑。必须详计其日子之几何,役处之几何,物力所入之几何,而经始其役,似为合宜矣。李畬曰,都城之役,若欲急就,则必不免于病国伤民。若然则虽筑都城,亦何益于固国哉?臣意勿以急就为心,蓄力渐筑,磨以岁月,自可完就。但我国之事,例不能持久,若圣志坚定,不为异议所挠夺,则岂不可成乎?国初筑城时,则发八路军兵,一年内分春秋两巡,各两朔赴役毕筑,前后役夫合计,为二十万。此则建都之初,未有城垣,势不得不急就也。今则异于国初,宜渐次不宜亟,勿限迟速,从容随力改筑,则庶无甚难,而亦不为病矣。李濡曰,城役虽因一时旱灾而姑停,大计已定,则自当为应行之事,而大凡作事太急,则民心易怨,怨生则浮议煽动,终必败事而后已,此其势然也。当初商确北城利害之时,多言都城之胜,及至定计始役,则又闻稍稍有怨谤云。以国家大计言之,则无他依归之所,都城虽云阔大,有军民有蓄储,守此根本之地,以尽备御之策,岂非大善,而人情,例不喜动作,措处之道,亦或有失宜者。今春定计之后,不能明白区划,五军门一时浮石,有若目前并举筑役者然,以致骚扰。向者两军门贸盐统营之举,既为取怨之端。此外亦不无贻弊于外方,则因此而益资浮议,无足怪也。臣意则欲分授三军门,以其本军门米布及他衙门所储,推移除出,定数划给,使之以此料理取羸,随其财力之多少,渐次修筑,勿缓勿急,不必刻期督役。如是则当事者,庶有从便善处之道,而人之见之者,不以为异,久则便同常事,浮议亦可止矣。各军门已浮之石,为先使之输入,水口门颓毁之城,亦令该军门改筑,以为始役之根本,似为得宜矣。礼曹判书闵镇厚曰,城池事议论数年,今始以都城定计,虽因旱暂停,何可遂已耶?若就崩坏处先筑,而仍令诸军门,运入所浮之石,则此乃始役之日也。谚所谓事始为半者,真善谕也。亟命举役幸甚。上曰,五军门所浮石,几何?李畬曰,臣于停役之初,令各军门录来浮石之数,则御营最多,似为八千馀块,其馀军门,数虽不一,皆不下五六千块。若合旧城之石,则各军门所分授三百五十馀步,庶可完筑,而运石最难,先令冬前运入,待其毕运,方可始役矣。镇厚曰,闻诸军门,石数或多少,守御厅则专意燔甓,故石数尤少云,而始役之后,自可推移完筑,即今运石,最为急务矣。韩城君李基夏曰,朝家已定大计,分付军门,故臣等料理经始,谓将完役,不幸因旱中止,到今秋序已尽,意有更为分付之事矣。今日圣教,以石数几何为问都监,则当初磨炼一万数千块内,已浮者八千块,旧城地垈,亦多宛然处。以此料理,而合旧石筑之,则虽有不足之数,其数则不多矣。第念今月已过一望,腊月则筑设,亦难为之。必于冬前,运入所浮之石,而开春后始役,似宜矣。大司宪宋相琦曰,臣久在乡曲,筑城便否,未能详知,而夏间待罪谏官时,以旱灾方惨,姑且停止,待秋更议之意陈疏矣。即今年事,与其时稍似有异,且念诸军门,费用许多财力,浮出累万石块,到今浪弃,诚为可惜。虽不可一时尽完,若不烦民力,而只使分掌诸军门,以其所备车牛,次第运入,先筑其可筑处,则亦似无妨矣。副校理金兴庆曰,筑城事,庙堂既已完定,以臣贱见,宁容别议于其间,而所谓浮议,非有他意,只虑财力之不足也。第即今已伐之石,其数不些,不必浪弃。且各衙门牛只车辆,亦多备置者,姑先运入,而筑城则决难始役于冬前,迟待明春,徐徐完役,似好矣。正言韩重熙曰,都城修筑之计,庙谟既已完定,今何敢更容他议乎?第念兴工之道,当审于其始,姑以私家之事譬之,凡欲营建第宅者,必以材木当用几条,人夫当用几名,役粮当用几石,预先一一量度,自顾财力,果能办此,然后方可始役,不然则必有临时狼狈之患矣。今此修筑,国之巨役也。虽使诸军门,分排担当,臣未知诸军门物力,足以完毕此役乎?如或不先商度,遽兴大役,军门财力,不能支堪,则必有取用兵户曹军需经费之举矣。如此而犹有所不继,则又有调用外方民力之弊矣。事或至此,则岂非可虑之甚者?至于许多浮取之石,既费工力,不当还弃。使军门运入,先筑其崩处,似不可已矣。上曰,都城修筑之举,乃是国家大计也。始与庙堂诸臣,相议完定,夏间暂停,出于闷旱之致。今岂仍为停止乎?宣庙朝壬辰西狩时,有台谏请守都城者,相臣柳成龙以为,都城不可守,故虽不能从其计,人之所见,自昔如此。丁丑驻驆南汉时,崔鸣吉所著文,亦以算口计粮,仅支旬日为言,其势危急之势,可以想见。苟无粮道,则虽金城汤池,亦何能守乎?若完筑都城,定计固守,则仓厫皆在,庶有足食之道,百姓亦不至于流离,而可与共守,岂不善乎?今以所浮之石,并旧石而筑之,则可以完役,而必须先运已伐之石,然后始可修筑矣。先令各军门,一面运入所伐之石,一面修筑其破坏处,而但不必刻日督迫,从容渐次,为之,可也。〈以上《备局誊录》〉
9月20日
编辑都承旨兪集一〈病〉。左承旨南致熏〈式暇〉。右承旨李廷谦〈坐〉。左副承旨金澋〈坐直〉。右副承旨黄一夏〈坐直〉。同副承旨金致龙〈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景说〈仕〉尹植〈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圣复〈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夜五更,月入东井星。
○下直,南海县监金万相,车岭佥使崔山海。
○李廷谦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黄一夏启曰,大司宪宋相琦服制,执义金相稷,掌令任埅呈辞,掌令成硕夔扫坟受由,持平兪彦明在外,沈宅贤未肃拜上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左议政身病,右议政有故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健命,除标信,义禁府坐起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因司仆寺草记,点马别监,从速口传差出事,命下矣。判书赵泰采身病陈疏,此等差除,非佐贰之官所可举行,不得差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以刑曹启目,前户曹佐郞李肇源,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李肇源今方待命,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黄一夏曰,今下弓矢,车岭佥使崔山海处,给送。
○李廷谦,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下番之连日阙直,极为未安。今日书筵,上下番无以备员矣。辅德尹宪柱,既有勿罢之命,辅德尹宪柱,兼司书赵道彬,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南就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廷谦曰,推考传旨捧入。
○传于黄一夏曰,文臣朔试射时,修撰南就明,称病不进,罢职传旨勿捧,推考传旨捧入。
○金澋,以汉城府言启曰,三江马役,极其烦重,故近年以来,奸民辈连续投属于各军门及各司匠人之役,馀存绝少,至于罢契者居多。即今沈藏之役,乃是通一年巨役,而将无责立,必须别样变通,然后可免生事之弊。今番沈藏输运之役,勿论内东山匠人、尚衣院、内需司、内酒房、工曹启下匠人、烽燧军、扈辇队内吹螺赤、诸上司奴子,依上年入启定夺之例,一倂役使,何如?传曰,允。
○昼讲入侍时,修撰南就明牌招察任事,榻前定夺。庆德宫武德门内,自小星堂北墙,至含凉门外筑墙,中间作门,而未冻前毕役事,榻前下教。
○黄一夏,以礼曹言启曰,今九月二十日昼讲入侍时,庆德宫武德门内,自小星堂北墙,至含凉门外筑墙,中间作门,未冻前毕役事,榻前下教矣。所用杂物,令该曹,急速磨炼,亦令缮工监,别定监役官,从速举役,而告由祭,则临时择日举行,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南就明再招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黄一夏曰,禁推传旨捧入。
○黄一夏,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无入直之员,不得已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午时,上御宣政殿昼讲,知事徐宗泰,特进官黄钦,参赞官金澋,侍读官李观命,侍读官金兴庆,假注书尹植,记注官尹宪周,记事官洪禹瑞,武臣赵世城入侍。上读《春秋》前受音,自秋齐侯宋公江人,至得正而毙焉则无求矣一遍讫。观命进讲,自楚屈完来盟,止而子为我愿之乎一遍。上读新受音一遍。观命陈文义曰,屈完来盟,所贵于春秋者,盖以春秋无义战,故美其来盟,而以楚之大夫,书其名者,过许之也。兴庆曰,进之之意也。观命曰,楚僻在南隅,与夷狄无异焉,而强大无敌,有侵陵中国之忧,山东诸侯,皆慑其威,无敢抗衡,而惟其得罪周室,天下皆可以共讨,故维时齐桓,与管仲谋,以为夷狄不可不攘,王室不可不尊,遂以七国之师,会于召陵,此盖出于尊周攘夷之意也。楚子之使屈完来盟,亦能服其苞茅不入之罪,庶可谓进之于中国,而第其来盟,权在屈完,亦无足取也,于小注详之矣。兴庆曰,小注果详之,以为与齐高子来盟事一样云矣。观命曰,令字误矣。与今字相错也。上曰,然矣。观命曰,《左传》云,楚子答昭王不复曰,昭王之事,问诸水滨,盖昭王之乘胶舟济江也。淮水不在楚境,而在于他境,故楚子不服其罪矣。仍曰,此下小注,有自专之语矣。兴庆曰,自专之语,小注果有之矣。上曰,盖自专之也。观命曰,冬十有二月下注云,桓公识明而量浅,夫识见者,由器量而生者也。今有曰,识明而量浅,文字之学,虽非所可拘,而有所颠错,故敢陈之。上曰,识量云者,盖宜先量而后识矣。兴庆曰,由器量而有识见云者,盖其次第然矣。观命曰,凡人之识量,有小大深浅之不同,有斗筲之量,有河海之量,有天地之量。盖其容物处己之间,识量自可见矣。尧有于变之化,而常自兢业,汉高帝英雄之主,而犹有骄矜之色,当长乐上寿之日,进曰,今日孰与仲多,此无识见之甚者,而由其学力全无,器量有近乎浅小也。光武则量是恢恢,稍有学力,故方其幸南阳也,父老请十年赐复,而终无骄傲之心,此由学识有益于度量,而独其气宇,则不及高帝矣。人君处莫高之位,拥至尊之势,苟有一毫骄心,则德量渐近乎浅小,而见识自至于不明矣。兴庆曰,帝尧大圣人也,而常以战兢为心,人君必须留意于此,而后世骄矜之主,则可以深戒矣。上曰,所达然矣,予当留意焉。宗泰曰,齐桓有佐霸之辅,若管仲者流,故能有成功,而至于学识德量,则全无足称者。盖春秋之盟会,莫盛于召陵者,楚之强大,无与为敌,而桓公能会诸侯之师,以问其罪,则楚子虽无畏惧之心,乃遣屈完,视师召陵,仍成盟好而退。桓公乃自骄傲,怒陈之大夫不协一谋,因俘其人,至伐其国。以楚之侵陵中国,得罪王室者,而得免攻伐,陈独以弱国,被其专侵,此由桓公器量不足,见识不明故也。第观居上之人,喜怒失中,则骄傲易生,暴发难制,此齐桓所以失诸侯之心也。人君临下之道,庶或有因此等处,而不无可戒者矣。上曰,然矣。遂掩卷。兴庆曰,修撰南就明,既有勿罢之命,更为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兴庆曰,近来僚员不齐,事体苟简,后日政差出阙员,以为轮直,俾无苟简,何如?上曰,依为之。〈并出榻前定夺〉上曰,近来廉隅太胜,分义反轻,违牌之弊,愈往愈甚,事极寒心,而至于李海朝事,尤为无据矣。初以壬午科事,虽或引嫌,其时已尽开释,故一榜举皆行公,且以馆职事,谓有难安之端,备尽开释之意,出于举行条件,则两款所嫌,不可一向坚执,而厥后又为违牌,其在分义,何敢如是?馆职引避,虽曰有执,而台官春坊,亦不行公,不识分义之人,不可罢职而止,宜有别样警责之道。新除授南平县监李遇辉,今姑改差,李海朝除授,使之催促发送,可也。〈出榻前下教〉钦曰,王子师傅差出后,当有付禄之举,而兵曹未得可据前例,尚未付禄云。臣取考本曹文书,则师傅之职,载于教官、监役等无禄官之列,成给差帖,无谢恩之例矣。教官、监役等职,既付军职,则师傅亦宜一体付军职,以此分付兵曹,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
○钦曰,王子受学之时,师傅当出入阙内,不可不定给下人,以为去来之地,而此职旷阙已久,且无衙门,自宗亲府,顷欲禀定节目,而适值有司堂上之出疆,未及定夺云。或自宗亲府,加出使令一名,以备出入阙内时傔从,似不可已,令宗亲府,禀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
○钦曰,四馆文参下,或有移他职,罢散者,则例有归本馆升迁之规矣。癸亥年因文参下积滞,变通以成均参下,移差学训导之类,厌其清闲,故犯图罢者,不许归属本馆。立法本意,盖出于矫枉,而其中在丧去馆之人,亦混同不许归馆。以事理言之,用厌避之律于在丧之人,极涉不当,此不过当初不为区别之致。此类则依他例归本馆,似当,故敢达。上曰,所达是矣。依为之。〈出举行条〉
○钦曰,臣待罪北藩时,猝值无前大歉,除出营储若干物货,使土人解事,而在营裨之列者,往贩谷物于岭南,还偿本货之外,取其馀剩三千馀石,补用赈资,具由启闻,至有边将除授承传矣。今已经年,尚未蒙赏,盖由政曹无窠之故,而渠辈以遐远之人,希望上来,竟至落莫,其为失信,大矣。闻今年亦有此请云,臣所状闻者,为先随窠调用事,分付兵曹,以为激劝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
○上曰,庆德宫武德门内,自小星堂,至含凉门外,无遮隔之物,移御时,事甚未安。分付该曹,筑墙以遮,而其间不过五六间,未冻前毕其役,中间作门,以容步辇出入,可也。〈出榻前下教〉澋曰,虽过五六间,似不可不筑,而作门太小,则步辇出入,恐或难容矣。观命曰,即者有李海朝补外之命,用罚之圣意,可知矣。海朝之他事所执,未知何如,而至如重臣所言云者,疏章间元无解释之事,故海朝之为其所执,不无意见矣。近来时事,臣曾已陈达,而凡职在三司,则宜乎人皆谓荣选,而只缘傥论横溃,人不安其位矣。官方,视内则重,而视外为轻,或有内轻外重之时,而近来则人视三司,如入苦海,县宰邮官,视为荣幸。今者海朝,虽以补外出在,渠则诚为大幸矣,殊非自上用罚之意也。兴庆曰,海朝所执,未知何如,而至于补外之命,则近来名官,皆以三司,视为若海,海朝之出,适中其愿,而殊失策励之本意也。上曰,所执则无论如何,而开释非一非再,则终始违牌者,其在分义,何敢如是?馆职则虽不欲当,台官春坊,终始违牌,何耶?殊甚无据,分义,岂容如是也?钦曰,李海朝南平县监除授事,命下矣。即为下批乎,待后日政下批乎?敢禀。上曰,后日政下批,可也。〈并前上教出举行条〉诸臣遂罢退。
○答辅德尹宪柱疏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元疏缺〉〈以上烬馀誊书〉
9月21日
编辑都承旨兪集一〈坐〉。左承旨南致熏〈坐直〉。右承旨李廷谦〈坐直〉。左副承旨金澋〈坐〉。右副承旨黄一夏〈坐〉。同副承旨金致龙〈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景说〈仕〉尹植〈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圣复〈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未时,申时,日晕。夜自三更,至五更,月晕。
○李廷谦启曰,明日国忌斋戒,明明日正日,此两日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黄一夏启曰,大司宪宋相琦服制,执义金相稷,掌令任埅呈辞,掌令成硕夔扫坟受由,持平兪彦明在外,沈宅贤未肃拜上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廷谦,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校理臣李观命,以撰辑厅郞厅,今日坐起时,昼仕出去,而每每草记,事涉烦渎,今后除草记,直为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侍讲院兼司书赵道彬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廷谦曰,推考传旨捧入。
○李廷谦,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司书金普泽,既以亲病受由,兼司书赵道彬,今日违牌之后,有勿罢之命,兼司书赵道彬,更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此运石时,役军炊饭木,他无取用处,依前定夺,德兴大院君山所近处虫损松木,今月二十二日为始,军兵二百名出送斫伐,仍令经宿运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午时,上御宣政殿昼讲。知事闵镇厚,特进官沈枰,参赞官黄一夏,侍读官李观命,侍读官金兴庆,假注书尹植,记注官洪大猷,记事官洪禹瑞,武臣闵涵入侍。上读《春秋》前受音,自楚屈完来盟,至为我愿之乎一遍讫。观命进讲,自五年春晋侯杀其世子,至美之大者也一遍,上读新受音一遍。观命陈文义曰,变故由于谗乱,父子不得相保,而主匕鬯者终然见杀,诚不足摭迹以谈,而申生盖亦未尽其道矣。遭人伦之大变者,莫如大舜,而克谐以孝,烝烝乂不格奸,终使瞽瞍,至于允若。若使申生,见父母有过,垂涕泣以谏,则虽以献公之昏乱,骊姬之妖恶,岂至有此大变乎?此而不然,惟以姑息之爱为孝,而陷其父于不义,终使谗人得志,几至亡国,先儒以为大仁之贼也。公羊之微示贬意,盖以此也。上无发落。至杞伯姬来朝,观命曰,伯姬之子,不过十岁儿,而乃托以朝公,随子而来,其于女子,有行远父母兄弟之义,相背远矣。上曰,讥其非礼也。至首止之会,观命曰,此书会王子于首止,而书法则有异矣。若以王子,下会诸侯,则是陵夷也。以诸侯,上会王世子,则是抗位也,故下及字于诸侯,而下会字于王世子也。屈[屏]远其子云者,非谓疏远也。即君子之远其子也。上曰,然矣。镇厚曰,祗字与秪字或通,以其衣边禾边之稍相近也。上曰,唯。观命曰,首止之会,权而得中者也。因王世子下会诸侯,天下诸国,咸造世子,名号已定,使人人昭然,皆知其为世子。周王虽溺爱不明,不敢有动摇之意,此会出于权道,而使国本得安,如张良之以权招四皓者,乃国家安危所系,故许之以行权得中矣。今若成功,虽大事,不得正,则亦无足道也,而至如首丘之会,行权而正事者也。兴庆曰,齐桓之时,周室犹不至于太微弱,桓公亦有尊周之名,而犹有迫胁天子之意。桓公若有忧王室bb以b安国本之心,则当朝于惠王,直会诸侯于天子之庭,以定名分,而不此之行,故《春秋》微旨,亦似谓非也。观命曰,晋文河阳之会,亦由此始,而此会则异于彼矣。其兆虽已在此,而不可以此同日与语也。上无发落,遂掩卷。镇厚曰,右议政为守御使时,以柳汉明,中军差下矣。因台疏非斥,改差其任,而厥后朝家有查核之命,故臣与右相相议,将欲以汉明,守御中军,改启下矣。单子未入之前,御营厅中军启下单子,先入已下,故政院还给守御厅单子矣。汉明曾任中军,本厅事务,亦不生疏,移差守御中军之意,敢达。上曰,依为之。
○镇厚曰,今年年事,诸道未免凶歉,独关西稍胜云,故曾已启达于筵中,委送差人,今方贸谷。贸谷不无弊端,而实出于不得已也。两南道臣,连续告急,请令赈厅,预思救活之道,而赈厅米谷不敷,且无以自京运送,其势可闷矣。两南虽曰凶歉,其中亦有稍实之处,若贸谷于稍实处,推移赈厅于尤甚处,则似为便宜,而凶岁贸谷,亦自未易,若依关西例,诸色军兵及奴婢身布,从民愿,以米代捧,则即今米虽翔贵,犹以得除输运之弊,为幸,必多有自愿者,其本色身布,则自京厅可以措备,以送于各该司,以此分付于各司及本道,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
○一夏曰,柳汉明既已移差守御中军,御营厅中军,则改差之意,分付,何如?上曰,自然见递矣。诸臣遂罢退。
○前兵曹参议金万埰,行刑曹判书金镇龟,礼曹判书金镇圭疏曰,伏以臣等,伏见洪禹行等疏本,以臣万埰从弟万谨,尝论朴世堂之遗令罢馈之有害世教,深怀憾怒,费辞诪张,搀引诸儒先,以为营救世堂之资,而于臣等先祖文元公臣长生,其所假托簸弄,尤极肆然。至谓世堂所行,符验于臣等先祖之说。噫,比来人心陷溺,徒知党私之习,全昧尊贤之义。前日李坦、李翼明等,欲护世堂之毁经,诬引臣等先祖所著辨疑之书。今者此辈之言,又如此,世道之变,可谓往而益甚,何幸圣明览其疏而痛斥?即施谴责,台议继发,又加其罚,惩恶之典,今已举矣,而若乃假托簸弄之状,日昨大臣重臣所上文字,略而不详,为其后孙者,安得不悉陈而明辨之哉?夫此辈凡所假托于臣等先祖之说,公肆荧惑者,有难偻指以举,而大都取《疑礼问解》、《丧礼备要》之所著录,而颠倒其本指耳。两书之刊行已久,家讲而人读,此辈虽欲诬罔,其可得乎?盖问解上食条所录,即姜硕期之问,而臣等先祖所答,与所引经传先儒诸说,间附已见者也。臣等先祖,首据横渠、温公之说,以明其当不罢,中及古礼之罢之者,卒则归重于朱子书,不害为厚,且当从之之语,以为定论,而其下所引,极其该括,欲使学者参考,又以《家礼》之无罢上食之文及先正臣李滉从厚之论以申之,则其主意之在于从厚,于此已可见矣。况《备要》为书,盖为行世也,而卒哭条下,又特揭朱子书,以明上食之不当罢,又于小祥条止朝夕哭之下注,以上食三年不废,其以终丧上食为可,而谆谆教人以勿罢,尤为明甚。此岂任意撤罢者之所可比拟耶?此辈亦必知此,而乃敢强拟者,以《问解》所录,旁及古礼,亦举朱子寒泉事,以设疑故耳。然,是自有不同于世堂所行,而非可为禹行等之所援据者。臣等先祖,虽于答问,并及诸说,其本指,固在不罢,故所录古礼,只备参考,非谓可行,而寒泉事所传,不甚明著,所言亦出推测,故辞语之间,为着似字,而旋又结之曰,诚难为准,以示其权度矣。盖儒者讲礼,虽博考详说,以究同异,必就天理人情之所安而行之,不强疑晦难知之事,以为骇世异俗之行,故臣等先祖,论古礼之疑文,而主今世之厚俗,舍传记之微迹,而遵答问之明训,其视世堂不顾情理之违戾,惟务行事之诡异,奚啻白黑之相判哉?且禹行等之为其口实者,古礼与寒泉事,而古礼之难行于后世者,多矣。初终易服时,披发非古,而始于开元礼,饭含用珠,古非士庶之礼,而今通用之。古礼士逾月而葬,今皆用三月之制。《家礼》不用椁,而今用之。古礼,庶子为大夫士者,既练而归,今与适子,终丧在殡宫,凡此皆从厚而然也。今有人丧亲而不被发,含钱贝,渴葬而无椁,小祥而归家,人将许其知礼,而不以为薄于亲耶?不拘古今之异宜,遽罢上食于卒哭,何异于上所云者耶?夫人之所以教子,乃所以事其亲也。今世堂之遗令其子,得无为薄于亲之归耶?至于寒泉事,后人以其庐墓,意谓罢馈,而他无明文。古昔圣贤行迹之疑于后世者,固亦有之。此在阙疑之道,不必强为准则,而况其答人问而指教者,许从今世之礼,不啻明白,以朱子之善谕,夫岂非礼而教之哉?然则今之所宜遵行者,在此不在彼,而违明白之教,寻疑晦之迹,已非善学也,而况学朱子之道,莫过于尊信其传注,而世堂,则不特不尊信,毁弃改易,不以为难,抑其传注之不足尊信,而独此疑晦之一节,谓可以藉重耶?况朱子之教人,未尝罢馈,则世堂此事,亦所以背驰朱子,恶在其深相吻合也?由是观之,世堂之为此,初非出于好古慕贤,只欲陋举世之所通行,自矜其高绝之识,而终至坏风病俗。此可与叩盆羸葬,同科以论,而其门徒,从以傅会古礼,凭借先儒,以涂人耳目耳。且设令世堂之事,一如其门徒所云,亦类王安石,无关雎、麟趾之意,而强行《周礼》,而若臣等先祖之为礼,本之忠信,而行以慎重,其与世堂不同,虽三尺之童,亦可知之,而其敢谓以符验耶?且禹行等,妄称古礼,乃以朱子书中且当云者,为非必可行,此又可旁引朱子他说以辨之。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实载《礼记》,故朱子以祥后便禫为是,而郑注二十七月之说,既为律敕,则虽言其未当,而录于《家礼》,盖以世之从厚,不可违故也。夫以朱子既明言其未当,犹不能不从,则臣等先祖之以且当之训,为勿罢之证者,可谓得朱子之旨,而与世堂事,相反之远矣。禹行等,又摭先正臣宋浚吉别集所载姜硕期与臣等先祖问答之语,持之甚力,其亦异矣。自古言语之互出两书字句之间,或有详略异同者,多矣。此固不必多辨,而臣等先祖,虽未尝不言朱子之罢上食,而其所归重,实在从重之训,则彼移问之际,差爽口语,有何关于臣等先祖乎?况浚吉即臣等先祖高弟,而其答硕期,主于勿罢。既曰朱子依古礼罢之,无明文,未可断定。又曰,《家礼》实无罢之之文,惟当以礼疑从厚处之,此可想其所得于函丈者矣。且禹行等,以上食之终丧不撤,比之于葬后灵寝之仍设,欲为务胜,又胪列《家礼》诸条,以其不言犹上食,归之于无可考据,而谓臣等先祖寻常有疑,此皆有可辨。《家礼》之于大敛条曰,设灵床于柩东,既葬之后,则凡其设于柩东者之不仍设,可推而知。此何足以为证于卒哭之撤馈耶?《家礼》,虽不言犹上食,而既不言罢上食,则其为不罢,自可知已。盖虞祭云,罢朝夕奠,卒哭云,自是朝夕之间,哀至不哭,小祥云,止朝夕哭,大祥云,撤灵座。凡于所当罢撤者,辄明言,而独不言上食当罢之节,故臣等先祖,既于问解,言无罢之之文,又于《家礼辑览》,引宋寅所云《家礼》罢朝夕奠,不及上食。朱子使之仍行无疑之语,则其考据之精确,而未尝有疑者,岂不灼然哉?夫《问解》所云,寻常有疑,盖以先儒之说,经传之文,不当罢与当罢,既相参差,《家礼》所著,寒泉所行,又似异同故耳。此岂有疑于《家礼》而然哉?此辈又以《家礼》,小祥止朝夕哭,下言朔望会哭,明其为卒哭罢馈,谓世堂深得于《家礼》,是亦不然。窃观《家礼》为书,虽参酌古礼之宜,而中间亡逸,易箦后始出,故杨氏所以谓未及再修者也。盖此朔望会哭云者,因丧大记,朔日哭于宗室之文而著之也,而《家礼》既不纯用古礼,不令庶子之为大夫士者,各归其宫,既不各归,又何会哭?然则其所谓会哭者,固不可强解,而古人之谓未及再修者,无亦指此等处耶?若谓此会哭一句,为罢上食之证,则其于卒哭下,何不举古礼,不复馈食之文耶?家礼此条,既不可为证,他条亦固无罢之文,则臣等先祖,与宋浚吉之所云,岂不信然,而此辈之诬罔,不攻自破矣。禹行等,又以姜硕期问目,有今人或废上食之语,隐然为世堂比对。至曰,长生与硕期,雍容问答,恬闻不怪,其所讥切,尤为无伦。夫硕期之言,只问礼之如何,不论其人之可罪与否,而况臣等先祖,时退林下,所事者讲学稽古而已。无朝廷言议之职任,则摘发明罪,岂其所可责之者,而人之为言,乃至于此,吁亦痛矣。且朝议以世堂之罢馈,谓违时王之制,故禹行等,无所发怒,诬引《备要成服条》所著,以为眩乱之计,此又可骇。夫皇朝制之于五服,其所隆杀,或违于古礼,《家礼》既不为前辈儒先所行,则有难以时王之制,而强从之,故臣等先祖,以为不可尽从,而犹且姑存,以备参考。其为审慎,岂仿佛世堂擅改上下所通行之邦制耶?至若筵臣之请,今后以不孝之罪,罪罢馈者,盖为虑世教之隳败,而禹行等,又强挽混拟,至谓长生《疑礼》等书,可无复作。噫,《问解》所答,《备要》所揭,皆眷眷于从厚勿罢,则今之欲禁罢馈者,可谓不背两书之本旨,而此辈反以是举,为若碍逼于臣等先祖之礼说,其可见其辞之遁矣。大抵世堂之遗令罢馈,盖出拗僻之性,诡异之行,而禹行等,猥诩以得礼之正,妄欲上继周、孔,下配朱子,其于张载、司马光诸说,则无所顾忌,而此犹不足,捃摭臣等先祖之遗书,而变换旨意,不惟假托,又加讥侮。凡于圣贤与儒先,不知其为可尊,而只欲置罢馈于十分至当之地。噫,此辈亦人子耳。未知其所事死而追远,皆将一遵世堂之事,而自安于其心乎?若然则此正夫子所尝责宰予以安则行之者,固无足道矣。苟其不然,心知其未安,而急于阿好,乃为此躛言与谩辞,则真是自欺而欺天也,其罪可胜言哉?仍念此辈之于臣等先祖,乃敢如此者,盖亦有由焉。去年章甫疏论世堂之毁经,而事下春曹,臣镇龟覆奏行之,李坦之营救世堂也。臣万埰在喉司而论之,其后臣镇圭疏辨坦、翼明之诬罔,又疏攻李厦成之丑正,而并及世堂事,故世堂之徒,固已积憾臣等家族。今玆罢馈之事,又发于万谨,此辈之憾益深,无伦之言,遂及祖先。噫,臣等不肖,而承先祖馀荫,并厕朝端,而不能啽婀循默,致人怨毒,上及其先,此固臣等之罪也。若夫先祖,尝被圣祖之礼遇,及至当宁,崇奖愈隆,则固非后生小子,所敢妄论,而今此辈之肆然讥侮乃如此,不但为臣等私门痛恨而已也。伏愿圣明,俯垂睿览,悉察臣等先祖所著录,与世堂所行之异同,明辨禹行等簸弄欺诬之情态,则岂惟臣等先祖,重受知于泉下,其于国家尚贤辟邪之道,亦将大有所补,公私岂不并幸?臣等无任愤惋激切祈祝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等之陈疏痛辨,出于至诚,而禹行辈簸弄欺诬之状,予已洞烛也。
○校理李晩坚疏曰,伏以臣,顷忝春坊,病速违逋,圣度天大,略施薄谴,曾未几何,叙复如旧,继而有玉署新命,恩旨远辱,臣惝恍震惕,感涕交颐,不知无状贱臣,何以得此?非臣陨结,所可仰酬?义当即诣辇下,以俟处分,而第臣宿患诸症,遇冷越添,食饮顿废,真元澌苶,昏仆不省,人鬼莫分,自力登途,实无其路,稽逋召命,惶蹙靡容。乃于此际,得伏见修撰李㙫疏本,则盛论今番新通诸人,而至谓之强拂公议,苟然充拟,仍复结之以宜先警责铨官,臣诚骇怖罔措,席稿俟谴仄听有日,迄无继发之论,臣安得终始泯默,不一陈暴也哉?仍念庸陋如臣,蒙被误恩,前后忝窃,无非僭逾,而至于铨地秉笔之任,尤岂非万万不似之甚者乎?恩除之下,直欲逃遁远避,抵死牢拒,而只缘上迫严命,下怵分义,黾勉一出,盖为大政,而通塞之际,怨谤所华,前后当此者,鲜不败事。臣虽昏愚,岂不知颠沛之在目,而既当其任,亦难终辞,区区自勉,惟在于一循公议,无负职责,而今乃以所举数人,一倂归之于舆论之外,或谓之庸碌微琐,或谓之名称未著,一笔句断,不少留难。噫,论议多岐,妍丑无真,彼誉此訾,甲是乙非,自是近日之痼弊,则惟此数人之不惬于儒臣之意者,固无足怪,然,亦不料其为言之至此也。夫取人之道,或以门阀,或以才华,固不可局于一例也,明矣。韩以原,即故县监命吉之孙也。命吉得罪昏朝,名节著称,且是咸镜监司郑澔之甥侄也。金万胄,即故监司止男之从孙,故判书宇亨之族子也,积岁潜郞,人多称屈。至于崔庆湜,自是岭外世阀,而其父以文科,亦经显职,惟此三人之见拟清途,终未觉其有拂于公议,而訾摘之言,乃发于论思之地,是岂臣意虑之所及也哉?其所谓处地人望,历历可取云者,虽未知果指何人,而设有见推者流,非一人之见,所可硬定,而自公眼观之,难保其必无可指之疵,今之取舍,岂易言也?且其言曰,近来处言地者,语逼贵臣,则锢废不录,更加沮抑。嘻噫,此何言耶?朝家之置台阁,固欲闻其言也。然,不问言之是非,事之得失,若系台阁之言,则其将一切推奖,而许以敢言乎?借令藉台阁之威,售党伐之计,而其言其意,不能一出于公,亦将任其簸弄,不少沮抑耶?信斯言也,人于台阁,莫敢谁何,而是非好恶之道,绝矣。如许论议,臣未之闻也。虽然,缘臣冥埴于世,动忤时议,一出参政,众镝丛身,更何颜面,冒厕周行,以贻清朝之羞哉?伏乞圣慈,亟许镌削臣职名,仍勘臣罪犯,以谢人言,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祈恳屏营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无可嫌,勿辞,上来察职。〈以上烬馀誊书〉
9月22日
编辑都承旨兪集一〈坐〉。左承旨南致熏〈坐〉。右承旨李廷谦〈坐〉。左副承旨金澋〈坐直〉。右副承旨黄一夏〈病〉。同副承旨金致龙〈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景说〈仕直〉尹植〈式暇〉。事变假注书赵圣复〈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神懿王后忌辰斋戒。
○金致龙启曰,大司宪宋相琦服制,执义金相稷,掌令任埅呈辞,掌令成硕夔受由在外,持平沈宅贤未肃拜上疏,持平兪彦明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兪集一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守令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过国忌后,为之。
○金致龙启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各军门已浮石运入事,及本厅所授都城水口门北边颓毁处改筑事,既已定夺矣。翻石军,则依前以入番三哨乡军,轮回定送,改筑役夫,亦以乡军使用,而今此改筑之处,既已撤毁,役未完毕之前,不可无夜直之举。仍以役军,每夜限二十名,牌将领率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撰辑厅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自前实录设厅后,堂上、郞厅进不进,以十日定限,一朔三次书启,乃是规例。本厅亦依此例,自今日为始,堂上、郞厅各日进不进,并为别单书入,《政院日记》移来后,郞厅一员轮回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撰辑厅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本厅撰辑之事,多有《政院日记》中考据之端。端宗大王复位时日记,令政院移送,此外如有可考事,当月日记,亦为随续取来,以为考阅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撰辑厅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本厅郞厅,依前例,月课专经试射朔书被抄人,并为悬頉,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澋曰,明善、明惠两公主房,各木绵一同,布子一同,钱文三百两输送,俾补祭需事,分付该曹。〈以上烬馀誊书〉
9月23日
编辑都承旨兪集一〈病〉。左承旨南致熏〈坐〉。右承旨李廷谦〈坐〉。左副承旨金澋〈坐〉。右副承旨黄一夏〈坐直〉。同副承旨金致龙〈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景说〈仕〉尹植〈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圣复〈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雨雹,状如小豆。
○神懿王后忌辰。
○李廷谦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致龙启曰,宪府无行公之员,监察茶时,已过四日,事甚未安。除服制及在外外,呈告、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以上烬馀誊书〉
○刑曹启曰,因侍讲院启辞,据昨日永昭殿举动还宫时,王世子自兴化门外幕次乘辇之际,乘辇节次,相礼有[未即]跪告,以致王世子迟待于辇外,事体极为未安,不可无警责之道。相礼推考,书员,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传曰,允。〈以上《刑曹誊录》〉
9月24日
编辑都承旨兪集一〈坐〉。左承旨南致熏〈坐〉。右承旨李廷谦〈坐〉。左副承旨金澋〈坐直〉。右副承旨黄一夏〈坐〉。同副承旨金致龙〈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植〈仕直〉申𫕵〈病〉。事变假注书赵圣复〈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流星出奎星下,入艮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白。五更,月犯轩辕第四星。
○下直,杨口县监赵以初,柔远佥使张翊文,群山万户金后俊。
○黄一夏,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健命,除标信,义禁府坐起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黄一夏曰,今下弓矢,柔远佥使张翊文处,给送。
○备忘记,传于金澋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假注书李景说受由代,徐命遇为假注书,徐命遇服制代,申𫕵为假注书。
○吏批启曰,前兼文学李海朝,南平县监除授事,命下矣。今日政当为下批,而海朝方在罢职中,时无叙用之命,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叙用。又启曰,校书馆著作孙骑龙,受由过限未上来,依近例罢职,何如?传曰,允。
○吏批,判书李颐命病,参判黄钦进,参议朴权在外,行都承旨兪集一进。启曰,判书李颐命病不来,参议朴权在外,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以赵道彬为修撰,李大成为兵曹正郞,李堂为利川府使,尹普为振威县令,李云机为古阜郡守,李百谦为广兴主簿,洪重夏为司成,李彦经为宗簿正,李晩坚兼西学教授,宋思翊单付成均博士,金命衡单付学正,李晩坚为献纳,金命衡单付奉常奉事。
○兵批,判书赵泰采,参知李墪,参议李喜茂俱病,参知李晩成,右副承旨黄一夏进。启曰,无政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廷谦,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以上番姑降入直已久,事体未安,而修撰南就明蒙放之后,连呈辞单,副修撰李㙫亲病受由,已过累日,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又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又启曰,明日昼讲为之事,命下,而停朝市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去七月二十五日引见时,各陵枯松,空弃可惜,令各军门斫取,以为城役之用。陵所逼近处,则参奉率守护军,从容斫伐,而临时别行告由祭,本曹郞官,定界以给事,定夺矣。前此宣陵、靖陵枯松,曾自守御厅斫伐,即今馀存者,在陵所稍近之处云,故依榻前定夺,两陵告由祭设行次,令日官推择吉日,则今九月二十八日为吉云。同日晓头行祭后,陵上至近之地,则令本陵参奉斫伐,其馀则使守御厅,仍为斫用,而发遣本曹郞厅,定其界限以给,何如?传曰,允。
○金澋,以兵曹言启曰,军色佐郞,乃是曹中紧任,曾前以久任勿迁之意陈达,而若差兼春秋,除本司,则职务旷废,亦有启请頉下之例矣。军色佐郞赵以进,兼春秋上番,又为启下。当此多事之时,本色所掌,以代色兼察,甚不全一,赵以进兼春秋之任,今姑减下,以为专察职任之地,何如?传曰,允。
○掌令任埅启曰,请还收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亟命绝岛定配。还收禁卫营所属所安岛宫家折受之命。自今以后,内间所需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举行事,定式施行。〈措语并见上〉我国无出妻之法,故虽有悍妻恶妇,莫敢相绝,以至于丧家而灭伦者,多有之,痛惋莫此为甚。左水运判官兪正基妻申氏,性情乖戾,言行悖恶,怪恶之举,不一而足。初以诟辱其夫为能事,仍复上及于舅姑,终日发口,无非辱说,而其所为言,惨不忍闻,只论此罪,已难容贷,而至于以污秽之物,和于祭酒,作乱于祠堂,祭席等物,尽为裂破。正基据礼声罪,告祠而出之矣。其后来托于其前妻之子家,正基仍救子病,将留子家,申女知不相容,又发恚怒,中夜单身,步行出走,女子失身,莫大于此。正基虽已告祠出送,不可不呈官显黜,以正伦常,故收举前后罪状,呈礼曹,请其离异,则礼曹以国典所无,论题不许。正基乃是兪家大宗,一门宗族,共以为失身悖乱之女,不可使主宗祀,五十馀人,联名呈单,复请离异,则礼曹又为论退不许。今此申女悖恶之行,比邻同闬,无不洞知,亦有目见亲闻而传之者,一国喧藉,昭不可掩。离异之法,虽无令申之所定,曾前因夫家之呈状,许令离异者,亦多有之。如此罪恶贯盈之妇女,从其告状,使之去绝,在礼当然。该曹虽不得擅自直断,所当禀旨许从,以为正伦扶常之地,而不思变通,终始胶守,实未知其得当也。今若不许离异,则正基私家之坏乱,虽不足恤,其败伦常,而坏礼法,大矣,将何以正风化,而明纲纪哉?请兪正基后妻申氏,令该曹,特许离异,考法处决,以正其罪。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启。
○工曹参议闵镇远疏曰,伏以臣幸荷圣慈曲轸情恳,俾解藩任,归省病母,阖门感泣,陨结难酬。凡有朝家任使,只拟奔走率职,少效尘露之报,而第臣兼带槐院副提调之任,实是千不近万不似,传笑远近,贻羞搢绅,非细故也。从前此任,非比等闲差除,必取文望才华素所著闻之人,曷尝有如臣不文不学,鲁莾颛蒙者,苟然滥厕于其间哉?苟或非其人而滥授,不知分而冒进,则上下胥失,公私俱病,臣安敢以承命为恭,而䩄然仍据乎?抑臣两年南臬,罪戾山积,就其近日现发者二三事而言之,有不敢厌然自掩。苟冀幸免者,玆敢一一首实,仰请𫓧钺之诛焉。南土今年灾荒,虽曰比乙亥少胜,而实近年所未有也。盖移秧虽晩,初颇茂盛,不无西成之望矣。七月念后,怪雨狞风,极其异常,二日二夜,翻盆拔屈,及其开霁之后,细闻农形,则川边焉漂削,污下焉没沈,高平之地,虽有茎穗,而太半为风所损,徒存空壳,非特一二邑为然,岭上岭下五十馀郡,盖无不被其灾者。大歉之判断,专由于斯,故臣敢具由驰启,而下语之间,不能详悉,以致前后筵中,连降未安之教云。夫农形启闻,不是难事,而犹此朦胧不明如此,则其他种种偾事之状,可推而知,惭惶震越,莫知置身之所也。且臣伏见持平李相周避辞,则以臣前日韩永徽查启之事,费辞侵斥,至以查事无实,类多如此为言,疑臣之为永徽掩护,臣窃慨然也。噫,伊时查启,既经睿览,臣之不敢一毫低昂之状,圣鉴固已俯烛,则今不必呶呶自明,而相周久在湖幕,果有详闻之事,而臣之查启,不免疏漏,则何不指事直斥,以为更查按赃之地耶?若或泛闻浮谤,遂谓信然,而不暇详察其虚实,反咎按事之臣,则臣未知论事之体,果如是否也。且臣,伏见古阜人金彬上言,则其所以诬陷臣身,不遗馀力,诚不满一哂也。此事尽有曲折,不得不略陈焉。今年六月,有金姓人,呈状营门,其措语大槪,其兄以山讼事,受杖讼官,因以致毙云云。前此金龄称名人,以山枝相争,接讼扶安,而臣以偸葬者刑推之意,题送,故错认此人之致毙,以当初刑推,出于营门分付题给矣。其后又为呈状,臣始觉其致毙者之非金龄,遂乃题付扶安县,使之牒报曲折,则金彬不为致付,连次呈状,必欲成狱,而讼官之决笞讼者,元非科外滥刑,亦非出于欲杀之意,则一边鸣冤之说,不当听理,故臣每每退黜,且值臣陈情辞职,不为开坐之时,不许其阑入公庭矣。其后得接本县监(县))安相益报辞,则金檍偸设虚葬于其先墓数步之内,为其族人所告,亲往摘奸,果是实状,故即令掘去,仍为决笞十五度,二阅旬而偶然致毙云。夫近来偸葬之习,已成痼弊,则不可不痛加惩治,而相益不为报使刑推,略施笞罚,可谓失之太缓,而渠反告讦讼官,必欲甘心,其顽悍之态,诚为可痛,故分付本县,使之捉囚,则彬乃逃走京师,诬呈上言。一则曰,扶安县监,预为周旋于巡营,一则曰,节节为扶安地,一则曰,恃其监司之曲护,益肆骄恶。其罔畏国法,肆然欺诬天听之状,诚可寒心。缘臣疲劣,既被部民之告诉,则尤何敢晏然于职次乎?伏乞圣明,察臣才分之不逮,亟先许递槐院兼任,仍治臣前后罪犯,以正邦宪,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执义金相稷疏曰,伏以如臣无似,连叨言地,而终不得发一言论一事,仰补圣德之万一,而加以禀气虚弱,疾病缠身,少失将摄,辄复呻痛,顾此病情,亦无奔走供职之望,揆以私义公法,宜赐斥退,而言责重任,长在身上,臣欲强疾供剧,则实是筋力之所不能当。若欲坐违严召,则亦且分义之所不敢出,不得不承牌诣台,退即寻单,臣之情势,实为穷蹙。伏愿圣慈,亟命递臣台职,俾令专意调息,以遂天地生成之泽,千万幸甚。臣于乞免之章,兼附区区所怀,以备财察焉。国家取人,惟在于科举,此而不严,则其何以公选举,而杜私迳乎?伏闻今番东堂二所于终场策题未出之前,某题当出之说,颇传于场屋之中矣。及其题出,则果是所云云者。儒生中至以改题之意,言于考官,则考官招问其言根所出,而数三儒生,亦且举名而告引。其在考官之道,宜即惊骇,穷诘核得,以为启闻处置之地,而不此之为,只令斥退其儒生,而仍以其题试取云。夫入场儒生之预知书题,此何等可怪可疑之事,而考官之置之寻常,不为穷核者,此何意哉?其间事实,诚有所不可知者,当此科场不严之日,不可不明核处之。伏愿殿下,亟命有司,明查严治,以杜日后无穷之弊焉。臣无任祈恳屏营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疏陈之事,极可惊骇,令攸司,严核重究,尔其勿辞察职。〈启下刑曹〉〈以上烬馀誊书〉
9月25日
编辑都承旨兪集一〈坐〉。左承旨南致熏〈坐〉。右承旨李廷谦〈坐直〉。左副承旨金澋〈坐〉。右副承旨黄一夏〈坐直〉。同副承旨金致龙〈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植〈仕〉申𫕵。事变假注书赵圣复〈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廷谦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兪集一启曰,右议政焚黄呈辞到院,而以停朝市,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黄一夏启曰,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停朝市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青陵君模,以新番军士点考事,除标信,外兵曹坐起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右议政李濡广州地焚黄呈辞,传于兪集一曰,给由马,浇奠床备给。
○李廷谦,以讲院言启曰,今二十六日右宾客徐宗泰相见礼时,宫官不可不备员。辅德尹宪柱,亲病受由,已至累日,而尚未肃谢,明朝待开门牌招,以为备员入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廷谦启曰,礼曹判书闵镇厚来诣请对矣。传曰,引见。
○掌令任埅启曰,杭子炤等兄弟,请还收放归田里之命,亟命绝岛定配。请还收禁卫营所属所安岛宫家折受之命。请自今以后,内间所需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举行事,定式施行。〈措语并见上〉答曰,勿烦。
○正言韩重熙、李祯翊启曰,新除授献纳李晩坚,时在京畿高阳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依启。
○未时,上御熙政堂。礼曹判书闵镇厚请对引见时,礼曹判书闵镇厚,左承旨南致熏,假注书申𫕵,记注官尹宪柱,记事官洪禹瑞入侍。闵镇厚所启,顷者以神宗皇帝设坛节目,问于诸大臣事,亲承圣教,而其后宾厅次对,有故未行,今日亦以停朝市頉禀,小臣明当出往南汉山城,故不得不请对仰陈矣。广bb州b地营则地势狭窄,决难设坛,其西边有所谓别队营,颇广敞,且有官员入直家舍,可作斋殿,其馀军物所藏之处,虽不撤毁,亦无所妨,但军营中设祭坛,或恐未安。且其地势,难可通匝于阙墙之中,则大驾出入时,当由曜金门,而道路甚狭隘,此亦难处矣。臣于历路,望见内冰库,似合设坛,故入去审视,则虽不能太宽,亦可容坛壝。此在阙内,自上便于亲临,百官则可自曜金门入参,形势甚好矣。若设坛于此,则内冰库必须移设,而其傍冈有前日藏冰之处,今为局出身入直之所,其直舍,随便移建于近处,然后冰库可以移设,而当此藏冰节近之时,别无大段难便之端,诸大臣皆以为好,未知,圣意何如,敢此仰禀。上曰,以此设坛,可也。镇厚曰,考见《五礼仪》,则坛制大小各异,社稷坛最大,风云雷雨坛次之,灵星坛又次之,今此设坛,当从何制乎?抑勿拘尺数,而惟以便于将事为限乎?上曰,不必准尺数,行事时有裕则好矣。镇厚曰,社稷则墙内百官皆入参,南郊则墙内只作层阶,而百官班列,在于门外,今此坛墙,当从何制乎?上曰,依南郊例,为之,可也。镇厚曰,设坛时,不必别出堂上,礼、工曹堂上,往来看检,而各定一郞厅,与缮工监官员,眼同董役,何如?上曰,此非别出堂上之事,依所达为之,可也。镇厚曰,每年一度,或春秋设祭事,依圣教,问议于诸大臣,则皆以每年一度为好,而行祭时月,则平川君申琓以为,既无可据之礼,仓卒难于为对,每年岁首行祭,似宜,判中枢府事尹趾善、徐文重以为,春三朔内行祭,似宜云,而大司宪宋相琦所论忌日行祭事,则皆以为不当矣。臣之浅见,则今玆设坛,千古所无之事,考诸礼文,实无所据,若借二月东巡狩之义,二月内择日行祭,则未知,何如。虽未及遍议于诸大臣,而左议政李畬,右议政李濡以为,以此为据,不无所见云矣。上曰,以一年一度为定,取东巡狩之义,二月行祭之说,意见颇好,依此为之,可也。镇厚曰,每年以二月上旬择日乎?上曰,然矣。镇厚曰,佾舞事,平川君申琓以为,论以葬以大夫,祭以士之义,则当用六佾,而此前古所无之礼,用八佾,似好云。判府事尹趾善、徐文重以为,天子之礼乐,既不得备用,则独用八佾,未知其可云,左议政李畬,顷日榻前,虽不为决定之语,而盖以八佾为是矣。上曰,予意亦以用八佾,为是矣。镇厚曰,行祭时陪祭百官,当着朝服,而执事官所着,议于诸大臣,则平川君申琓以为,当着祭服,判府事尹趾善、徐文重以为,当着朝服。盖设坛不必用祭礼,而朝服本出于中朝之制,故其言如此矣。上曰,礼判所见,则何如?镇厚曰,社稷、南郊,皆是设坛之处,而祭时执事官,皆着祭服。今此坛祭之着祭服,未知为不可,而如臣肤浅之见,何敢与议于莫重之礼节耶?上曰,陪祭百官则用朝服,执事官则用祭服,可也。镇厚曰,牺牲之用黑,自是我国之制。今此坛祭之牲,诸大臣以为当用黄牛。盖大明火德,虽无明白可据之文,而或以为尚赤色云,若尔则当用骍牛,骍是深黄色,则用黄牛,似宜矣。上曰,以黄牛用之,可也。镇厚曰,判府事徐文重以为,今春春塘台行祭时,只设床卓于遮帐之内,所见草草,若以黄色䌷段,为内帐,则似好云。盖中原黄屋之制,虽未可知,而略如我国帐殿,备顶骨之规,恐为得宜矣。上曰,所见草草之说,诚是矣。依此为之。镇厚曰,左议政李畬,曾以大明礼制,请于行祭时,每造位版,奉之燎所矣。退而言于臣曰,更思之,则此似难便,若以一片木加漆,而奉置卓上,时以黄纸榜祭罢后,燎其纸榜,木片则藏之柜中,每于祭时出用似好云,而此木不必用尺样,若如阙字版及外方殿牌之制,而加以跗方,则恐或得宜矣。上曰,位版每每新造,奉之燎所,果甚未安,依此所达而为之,似好。镇厚曰,三献事,亦问于大臣矣。左议政李畬以为,考见《大明执礼》,则有连奠三爵之文,依此为之,似好云,而诸大臣之意,同然矣。上曰,亲临及摄行时,亦当如此云耶?镇厚曰,若连奠三酌,则三献之礼备,而无陪臣献酌之僭,故诸议如此矣。上曰,献官一人,虽连奠三酌,还诣尊所而酌酒,犹之,可也。仍坐而连奠,则实为未安矣。镇厚曰,此一款,欲待三献事发落,然后仰禀矣,圣教先及,请毕陈焉。臣曾以献官,参祭山陵,则每献辄降复位矣。今大臣之意,则三次降复位,太涉烦渎,仪注直方行三献礼,而初献毕,仍诣尊所,亚献毕,又仍诣尊所为好云矣。上曰,凡行祭时,初献官降复位后,亚献官乃陞,亚献官降复位后,终献官乃陞,山陵祭仪,盖放于此,依此行之,然后三献之礼,乃可完备矣。镇厚曰,乐章,何以为之乎?顷日仓卒未及禀定于榻前,而左议政李畬以为,宜用文宣王释菜时乐典,而乐章则改撰,为可云矣。上曰,卿之所见,何如?镇厚曰,臣于掌乐院阅乐时见之,则乐章中虽是同字,律吕则各异,我国素不解律吕,固难新造乐曲,而至于乐章文字,元无被诸管弦之事,使人口诵,以合调曲,臣之向日请改太庙乐章者,盖以此也。今以文庙乐章借用,而乐章字数及清浊高低,一皆依仿而改撰,则似好矣。上曰,依左相言为之,可也。镇厚曰,乐章,似当使大提学制进矣。上曰,依为之。镇厚曰,坛名,亦当使大提学备望入启,受点以下矣。上曰,依为之。镇厚曰,祭用床卓,令紫门监,别为藏置,每当祭时,何如?盖坛傍,不必别立库舍,而紫门在阙外,形势似便矣。上曰,依为之。镇厚曰,坛所,使西所卫将,常常看护,何如?上曰,事甚便顺,依为之。镇厚曰,今春春塘台设祭时,位版用大明二字矣。左议政李畬以为,我国之于大明,不敢以已亡之国视之,大明二字,不当书之。或曰,前者神宗之谥,不独大明,不可不书国号云。亦问议于他大臣乎?抑以睿断下教乎?敢此仰禀。上曰,并书国号,似无不可矣。镇厚曰,自明年二月,当为行祭,亲行及摄行两祭文,亦令大提学,预为撰进,以为永久行用之地,何如?上曰,两祭文,使大提学撰进,可也。〈出举行条〉又所启,昨日宪府,以兪正基妻申氏离异事论启,而有非斥礼曹之言,臣不胜惶愧,玆敢略陈前后曲折焉。臣之未入礼曹时,正基呈状本曹,请离异其妻。本曹以法礼所无题退,及臣待罪之后,兪家诸族,又为呈状,而臣亦不敢许之。向者陵幸时,正基又为上言,启下本曹矣。似闻申氏悖恶之行,搢绅间亦多言之者云,而朝家处事,不可不预防后弊。若或有反目者,构成虚辞,呈状离异,亦岂不为伦常之变耶?离异一款,固当勿施,而但其上言中,以污物和于祭酒,辱说及于舅姑等语,此俱系十恶大罪,既彻天听之后,何可仍置乎?所当移刑曹穷核正罪,而上言中以为,事在十五六年前,则到今实难查究,况家内所为之事,无他看证,婢仆及子弟,尤不可推问,此甚难处,故已与诸大臣相议,敢禀达于筵中。顷日引见时,日势太晩,有所未安,不敢发言而退,姑待他日矣。今则台启既发,与只听一边呈诉者,事体稍异,而刑曹将有考律处决之事,则径先离异,未免次序之颠倒矣。盖我国元无离异之法,至于被虏妇女,亦不许离异。孝庙初年,臣之外祖父文正公宋浚吉,以台官论启,始命离异。此外或有以恶行离异者,而至于收议大臣而许之。今此申氏,当夜独行,不可直断以失身,则与被虏妇女有异。其污祭酒辱舅姑,当为厥罪之最重者,令刑曹,取考兪家前后呈状及今番上言,与台启参考,严加究核后,离异与否,方可举论矣。虽是台启蒙允之事,法例自当如此,故敢此仰达。上曰,待刑曹究核决末后,处置,可也。〈出举行条〉又所启,事涉微细,而系是启下公事,不敢不仰禀。曾于戊寅年,因汉城府启辞,备局覆启,以明礼洞坊民之弊,南山堂直,必以本洞人差定事,允下,己卯年因榻前定夺。又以堂直,兼差烽军事,有成命,而堂直多以私贱差定,烽军则良役段,自兵曹欲给烽军保布三疋于堂直,使之兼察,而保布不足,至今不得举行云。近者烽军等,诬称烽军之兼察堂直,曾有定式,而礼曹终不许之,至于上言诉冤,兵曹仍以依上言施行之意,覆启,允下矣。臣闻兵曹判书赵泰采之言,则以为,未及遍考文书,只凭上言而回启,以致如此。宜自礼曹,更为变通云。今从戊寅定式,以明礼洞人,仍差堂直乎?抑从己卯定式,烽军五名中一名,以堂直兼差,而或勿拘私贱,或题给保布乎?又将以今番回启,使烽军兼察堂直乎?宜有指一分付之事,故敢达。上曰,依己卯备局覆启举行,可也。〈出举行条〉又所启,臣顷为文臣朔试射试官,则兵曹正郞李世最,以呈旬悬頉于单子中,呈旬是曹中受暇之事,试所入启文书,何敢以此悬頉乎?臣使以病不进改录,而闻此事,盖由于近来谬例云。今后则申饬兵曹及政院,切勿以呈旬悬頉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又所启,通德郞李凤至上言,以其高祖福男,丁酉倭乱,以全罗兵使,死节于南原城陷之日,请蒙赠谥之典。幼学丁载兴上言,则以其先祖舍人熿,乙巳士祸,被窜而死,请蒙赠爵赠谥之典。臣于此,窃有区区所怀,玆敢略陈。丁熿,职是四品,则赠谥之请,诚甚过越,而以士类,死于士祸,赫赫有大名,尚阙褒赠,可谓清朝之欠事。李福男,已赠赞成,而同时殉节之任铉,且已易名,一体赠谥,乌可已乎?然,臣之外祖文正公宋浚吉,为吏判时,名臣金驲孙子孙,上言请赠职,而防启不许。其后陈达筵中,特施恩典。盖子孙之为祖先祈恩,事体未安故也。至今搢绅,传为美谈,而近年此等事,该曹循例防启,则自上辄以特教许施,题忠奖节,岂不有光于圣德,而论以事体,则未为恰当矣。今此两人之上言,并为勿施,而以臣所达之辞,别为询问于庙堂,特命赠谥赠职,恐或得宜,故惶恐敢禀。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闵镇厚遂退出。上曰,承旨进来。南致熏遂进前伏。上曰,黄海道点马别监,及早发送,可无窘急之患,而尚不差送,故司仆才已草记,斯速差送,可也。南致熏曰,朝者都提调,送言于政院,使之斯速变通,而兵判方引入不出,故不得差出矣。上曰,问于兵判,斯速差送,可也。〈榻前下教〉上曰,明朝,左右相命招,使之卜相,仍为开政事,分付,可也。〈榻前下教〉承旨以下,遂以次退出。〈以上烬馀誊书〉
9月26日
编辑都承旨兪集一〈坐〉。左承旨南致熏〈坐直〉。右承旨李廷谦〈坐〉。左副承旨金澋〈病〉。右副承旨黄一夏〈坐〉。同副承旨金致龙〈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植〈仕〉申𫕵〈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圣复〈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夜五更,月入太微西垣内。
○下直,星州牧使李圣汉,德浦佥使李意硕。
○黄一夏,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健命,除标信,户曹坐起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廷谦,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修撰臣赵道彬,以汉学兼教授,今日译科初试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黄一夏,以禁卫营言启曰,今春浮石时,役军炊饭木,斫伐于德兴大院君山所火巢外,而今已尽乏。依前定夺,东部漕溪近处虫损木,今月二十六日,军兵一百名出送,限二日斫伐,仍令经宿运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都城改筑时,以本厅所属畿内三营束伍及牙兵等,除今秋南汉合操,赴役曳石事,大臣已为定夺于榻前矣。近京广州营所属广州、龙仁、杨根,杨州营所属杨州、抱川、永平、加平束伍军及牙兵等,来十月初七日为始,排日聚会,限三日赴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来十二月当番左部前司忠清道五哨军兵,来十一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依例准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监兵使处,预为知委,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三番前部后司属,黄海道三哨、忠清道二哨,合五哨军兵逢点实数六百三十三名,已为整齐矣。来十月初一日,与内外各处入直军兵等,依例替代,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下番别破阵试射赏格,从分数多寡,以本厅所储木绵面给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江华留守状启,商人李斗令等十一名渰死事,传于南致熏曰,渰死人等,令本府恤典举行。
○兪集一启曰,守令未署经,多至四员,秋务方急,夫马留滞,亦甚可虑。两司呈辞、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以为开坐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金致龙,以礼曹言启曰,今番陵幸时,本曹京外上言,七十一张内,六十六张已为回启,而其中咸阳幼学柳光河,杨根故学生蔡时镐妻朴召史,富平幼学尹尚观,杨州故学生朴弘材妻成氏,抱川幼学申之甲,限内终不现身,不为回启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书李颐命病不进,参判黄钦进,参议朴权在外,都承旨兪集一进。
○吏批启曰,判书李颐命病不来,参议朴权在外,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以郑悏为户曹正郞,兪得一为兼同春秋,兼春秋单尹樟,校书著作单池钦。卜相,领府事尹趾完,判府事尹趾善,判府事徐文重,判府事崔锡鼎、平川君申琓,以申琓为领议政,承文都提调申琓。
○兵批,判书赵泰采病,参判李墪进,参议李喜茂进,参知李晩成病,右副承旨黄一夏进。以申宪周为黄海道点马别监,睦天翊单付副护军。
○掌令任埅启曰,臣以兪正基后妻申女离异正罪事,论启,蒙允矣。伏闻昨日宗伯入对,更以申女事,有所陈达,前席语秘,虽未得其详,而槪其所达,与臣所启,意见不同,臣不胜慨然也。申女悖恶不道之行,事状昭著,举国喧藉,人所共愤,为日久矣。盖闻正基告祠出送之后,即欲呈官请离,而其子彦明,以死力争,以致十五年之延拖,被出之后,悖伦不测之举,不可胜纪。素不孝于其所生之母,至于绝恩,母子之间,有同仇雠,故不归本家,而寄寓于京中其兄之空舍,其舍狭室,有无赖常汉,日夜聚会,赌钱酗呶,杂乱无比。其兄来见大骇,驱逐禁止,则申女因此发怒,与兄斗哄,手自放火于其室,邻里见火惊救,则申女出而大叱曰,吾自焚吾舍,谁敢来救乎?邻里皆却,遂为灰烬,其悖乱怪恶,他可推知。至于乘夜出走,则虽不目见其失行,而黑夜深更,单身独出,步穿街巷,远往他洞,若遇强暴,必受污辱,其所失身,何异失行?同闬咸规,莫不唾骂。其夫所告前后罪状,不啻明白,毫无可疑之端,则有何查问之事乎?今若查问申女,个个发明,则将不免使其夫对辨,两言既异,则将从其发明之言,而伸释不治乎?将加刑两造,而取服归一乎?揆以法理,究核之举,终有所不可矣。况不信其夫之诉,而使妻证夫,关系纲常。凡为人父者,以其子悖恶举状,则勿论已出与养子,一从其父状而施行,本无究问于其子之事。今以夫告妻之恶行,不许听施,将加查辨,则此何异于不信父告,而更问于其子者乎?其伤伦纪,而败风教,莫大于此,世间安有如许道理耶?或者以为,夫妇则配体,与君臣父子,不无稍异,此亦甚不然。圣人之定为三纲,其义至严且重。夫之于妻,为纲则一也,安可分轻重同异于其间耶?且离异之法,虽云国典之所无,而《大明律》刑典,妻殴夫条,夫愿离则听,昭然载录。国朝刑法,一遵明律,则此亦国典也,何以云非国法也?只曰,夫愿离则听,不言查究者,盖以其夫之所告,不可置之疑信而更问也。法文本意,岂不较然明甚哉?又以直加离异之罚,则世间反目之类,将接迹请离为虑,此亦有不然者。罪恶彰著,世所共知,则听许,事迹暗昧,人所难明,则不许,政理当然,无可疑者,为虑后弊,而一切胶柱,则无亦近于因噎而废食耶?今此申女之罪,一世皆知,其夫举状,合族呈单,台阁论启,而犹不许从,必欲采听恶妇之口,定其是非,然后始许离异。臣恐从今以往,悖妻恶妇,虽穷凶极恶,而其夫无告诉之路,朝家无正罪之道,其为风教之害,可胜言哉?臣虽无似,既忝风宪之任,苟为伤伦败纪之类,举劾正法,乃其职耳。臣之所论,自以为执法,而今者典礼重臣,所见差异,以先查后离,更陈得请,臣之妄论之失,著矣,何敢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金致龙启曰,掌令任埅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执义金相稷,持平沈宅贤启曰,请还收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亟命绝岛定配。〈措语见上〉请还收禁卫营所属所安岛宫家折受之命〈措语见上〉请自今以后,内间所需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举行事,定式施行。〈措语见上〉凡大小科录名之规,与考官相避者外,既得移易于既录之后者,盖所以严科场禁杂乱之意,而今番东堂试官落点既下之后,一所录名之举子,无端移录于二所者,其数过半。主掌官既不能严加防塞,又从而随嘱换录,半夜奔波,举措骇异,事之寒心,莫此为甚。场中预题之说,既在严核中,则此一款,亦不可不各别重究,以杜后弊。请东堂一二所主掌官,并拿问定罪。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启。
○答庆尚监司金演疏曰,省疏具悉。卿勿固辞,从速察职。
○答弼善权詹疏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上来察职。
○答礼曹判书闵镇厚疏曰,省疏具悉。卿其依疏辞,往来焉。
○右尹洪受畴疏曰,伏以臣自月初,重得寒疾,而不至委顿,仅仅扶曳行公矣,添剧于武所试官之役,废食涔涔,药饵无效,旬月之内,差复难期。臣所带京兆、摠府,俱是紧务,不可一日癏旷。且臣惨被果川金姓人之上言构诬,久欲陈疏自列,而猥越是惧,闷默度日矣,今始略陈梗槪,以备裁察焉。伏见其上言中,历举其先祖光山君金若恒碣文中,其讼只金乃豪改刻字画之罪,侵及臣身,不遗馀力矣。臣于向年到营之初,考阅文案,则渠辈立讼,已至经年,而金柱夏[金柱厦]则谓其先祖光山君墓十步之内,金乃豪偸葬其父,乃豪则曰,此为古冢,而非光山君墓云。辨其真赝,惟在墓碣,而碣文残缺,无以解见,故讼官龙仁县令柳凤辉,使柱厦等,书出职衔于纸片,以粘碣面,则左傍书曰,光山君金若恒,右傍书曰,贞夫人牙山李氏,而乃豪曰,恒是景字,李是崔字,此非光山君之墓,柱厦曰,此皆乃豪之改刻,彼此争辨,出场无期。臣取见其印本,则碣不盈尺,字皆无画,只一人字,似有形体,贞与人,其间逼近,难容夫字,且其牙字当书之处,元无当初刻字之痕,必经目见,可定立落。以此意捧招于两只,使之移来,净拭印看,则山字上,人字下,初无刻痕,孺人之孺字,入于古苔中,始乃现出,招致柱厦等示之曰,今此所争肯綮,不系于景与崔之改刻也。封君夫人爵号,何为孺人耶?柱厦等色沮肱栗,语不可了曰,光山君死于中国,故夫人不敢用封爵云。光山君,既用君封之号,则夫人之不用封爵云者,其果成说乎?且渠等所纳光山君之子大护军金虚之碣,有曰父光山君,奉命不还,子孙无拜祭之所。悲夫,以此观之,光山君初无葬地,故子孙痛其拜祭之无所,既著于文字,则到今二百馀年之后,何以谓之曾有衣冠之葬乎?孺人字既出,而大护军碣文,又如此,则明白断案。在于石刻,执此两件违端,定其立落,而犹不能一笔句断,成出立案者,亶出审慎之道,而且念论人之道,非其祖墓,而谓之祖墓者,罪在不测,法应罔赦,使柱厦觅纳可证之明文,而分付退黜者,亦是委曲之意,而既无立案,则便是未决之讼。渠等果有至冤之事,可证之文,何不于臣在任之时,一番更呈,以为明辨结梢之地,而退去之后,寂无一言,待臣离营,俟上动驾,始乃上言,极口诟辱者,抑何心术耶?且一碣文字,有害于渠之讼场者,辄称讼只之改刻,今此孺字,尤嫌其切害,至谓之若存若无,改刻幻弄,隐然复归之于讼只之改刻,则渠等所纳大护军碣文,亦可谓改刻乎?此等讼理,该府自当查处,臣不必𫌨缕矣。噫,落讼之人,或击鼓上言,构捏讼官者,何限,而岂有如柱厦之凶谲纵恣之甚者乎?前后主掌此讼者,柱厦也。驾前上言,何等重事,而渠乃藏踪匿影,使幼稚之儿,换名替行,诟辱臣身,略无顾忌。至以道臣,与其讼只一体论断,直请治罪,如此民习,如此风俗,有国以来曾所未闻。缘臣疲劣,忝居匪据,致此无限丑诋,羞辱朝廷,坏乱纪纲,皆臣之罪,尚谁怨尤?顾臣病势,一向沉重,即今症情,万无一分供职之望。伏乞圣明,谅臣病势之难强,情地之难安,亟许递臣本兼两任,以谢人言,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无可嫌,勿辞察职。
○忠清监司李济疏曰,伏以臣本不才,猥叨重任,惟以尽心奉公,无负职责,为一分报效之义,而纠正风俗,戢治豪猾,乃今日按道之先务,故到任以后,加意于此,虽致怨谤,有不暇顾焉。本道有一恶俗,凡争讼者,伺察讼官之辞色,有不利于己,或讦诉营门,或侵斥查庭,使讼官引嫌不得听理,此不但法典所禁,其情最可恶,而其习不可长。臣于此辈,尤所深治,前后刑推,非止一二,亦以此意,颁晓各邑,盖欲正恶习,而革弊风也。日者保宁居赵囿万称名人,呈议送,以为与蓝浦人李仁栽,争讼奴婢。仁栽等伪成其外祖赵元方呈官立旨,以乖天伦乱人理等语,构诬其兄元范,而立旨中,又有大段违端。元范以己未为天安郡守,遭父丧,而今以为戊午遭丧。元范女婿,乃柳卓然,而今称以德立,此等违端,可以立辨云云。臣即以兄弟之间,呈状毁斥,若非至无道之人,必无是理,而人名年月,节节差违,则伪造之迹,昭不可掩。以此推问,如不能发明,则捉囚牒报之意,题送于讼官,讼官报以仁栽等招辞,遭丧年月之差误,诿之老耄所致。德立名字之相左,称以后生未知,而无他发明之端。天安郡官案移文相考,则元范果于己未九月赴任,仍遭父丧云,而元方之直孙囿一等,与内外孙十馀人联名,同时呈状,大意以为其曾祖元方,与其兄元范,行义无缺,兄弟无间,而不肖外孙李宣翼等,争一奴婢,伪成元方之立旨,代子应讼,而立旨辞语,直驱其兄于不孝不友贪财败理之目,子孙之切痛,有不可言,请正其罪,以雪祖诬云,援引辨明,皆有所据。当初囿万之呈状,犹是相讼之者,言及囿一等,以其亲孙,倡率诸族,合辞呈诉,则其为可证,无异于元方之自告。况囿一等于宣翼,皆是四五寸之亲,又无相讼相争之端,则宣翼等伪造之状,于此益判矣。只付推官,例多疏缓,且系重狱,必欲明核,即使蓝浦县,拿送宣翼及仁栽等三人。其时则不但不知宣翼之为朝官,亦未知其为士子与否,只以非理无状之讼者治之耳。且其所犯,乃是伪造文记,构诬祖先之罪,则虽知之,着枷押来,有何不可乎?然,宣翼拿到之后,仍不囚禁,使之对讼,及其推核之时,彼此争辨,固非一端,而囿一等又谓今此立旨辞意,专是伪造,而未必出于宣翼等之手,乃是其父之假名图出云。取考立旨辞语,则前所谓二款之外,违端又多。且可考文籍中,元方着押,生熟绝异,以此以彼,立旨之非出于元方,更无可疑,而伪文之成于宣翼父子,有难核明,故臣意方欲还送讼官,以法典中持伪造文记立讼者,不问父祖所为,并全家徙边之律治之。伪造之状,推诘几毕,宣翼之弟相翼,突然面斥曰,今此立旨之出,在于壬午年金、李两等时,不为呈辨,必待今使道者,明若观火。其意盖迫于伪造之罪,不可脱免,欲以此持臣,使不得有所听断,此正向所谓湖中之恶习也。臣以为汝既以此为言,吾固不可听理,而讼者之侵斥推官,国有定律。况胁持道主,曾所未闻,不可不治,即以此捧招,施以一次之刑,三日而毙,此特邂逅耳。今其子仁栽,击鼓登闻,构诬之言,不一而足,亦有不得自掩者。必待此等内明若观火等说,虽谓之斥囿万,而指囿万,以必待此等云者,意有所包,则非侵斥道主而何?且其刑推之杖,乃是常用法杖,渠之供辞,亦以为令牢卒择别杖云。设令其言果实,不过就法杖择执,则其非别造之杖,可知矣。所谓加刑一杖云者,尤极无据,伊日所用刑杖,适不满三十之数,执杖者随乏加取,相翼疑其加杖,果有所言,臣即查问刑吏,以报不满束罪之,则相翼以为,缘吾误认,致刑吏受罪,加杖之说,必出于此。然,使臣意在于加刑,则何但加一杖即止乎?至于我主生杀等说,捏造如此,不足多辨。臣谓相翼曰,汝则以我被斥,生怒而罪汝乎,我于汝,何足怒也?后弊所关,不得不治罪。相翼曰,吾亦备知使道之意如此,今仁栽虽主于为父讼冤,加杖之事,其父以为误认治罪之意,其父以为备知,而以此为说,不但上欺国家,亦以欺其父也。然其曲折不能全讳,故或曰嗛听,或曰择杖,则臣之刑推相翼,非出他意,只用例刑,于此可知矣。至其下泛论之处,则或谓之挟私,或谓之淫刑,语无来历,徒出诬罔,不待臣自明而较然也。所谓杀士之称,殊极猥滥,渠虽以士族末裔,结连京官,立讼庭争藏获,所持者,悖伦非理之文,所行者,胁持讼官之习,则虽不幸死于杖下,安得以杀士之目,归之于比人乎?历观前后为道臣者,推断之际,无论士族,因杖殒毙者,何限,其间亦岂无失中取怨者,而未闻以此登闻于朝,显讼其冤。今臣刑推一非理之讼者,偶然致死,乃反遭此无限诬诋,按道之体,缘臣而不重,慢法之弊,由此而难防。臣实自服,无以为措,更何颜面,苟据此任,以临治一方乎?臣方以灾实看审事,出巡未半,晩闻此报,不得不陈章自列,径还本营,而以此情势,终无仍冒之理,等第磨勘,一日为急,若复稽延未决,则公私狼狈,有不可言。伏乞圣明,亟降明旨,特递臣职,以存国体,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诬诋之言,不必为嫌,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司谏崔启翁疏曰,伏以臣草莾一微踪耳,禀性庸下,至愚极陋,徒知事君无隐之义,专昧论事适宜之道。向也妄进一言,略效微忱,盖欲明先王仁孝之心于百世之后矣,诚未格天,严批斯降,有非为臣子所敢安者,祗赐罢斥,谅是末减,臣诚震栗,俯伏待罪。不料日未几,恩叙旋下,旧职牵复,有旨临门,催臣上来,惊惶感激,实不知死所,不自量宿疴之未苏,筋力之残败,强起登程,寸寸前进,只愿一瞻象魏,少伸分义而已。行到连山界上,又薇垣新命,出于万万意外,臣是何人,叨此异数,愧惧惝恍,措躬无地。窃伏念有罪肆赦,受恩重,已非臣所敢宁处,矧惟亚长为官,地望自别,决非如臣所可承当。臣虽欲贪恋宠荣,冒没奔走,柰辱朝廷名器,何哉?且臣素患胸痛痰瘀之痛,长途触伤,转辗添剧,舁到城外,僵仆枕席,末由致身于天陛之前。百尔所思,不得不冒昧一吁于仁覆之下,伏乞圣慈,怜臣病势之难强,谅臣自知之甚明,亟许镌改,移授可堪之人,以重名器,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窃惟未尽之愚忠,郁结于中者,玆敢仰首一鸣,伏愿圣明,留神澄省焉。伏闻庄陵改封之时,虽缘年久,不得备仪,而至于志石一款,乃所以为后世虑也,则其在事理,终不可阙者。今虽后时,亦宜撰刻,藏诸圹隧之侧也。况伏闻方有《端庙实录》修正之事,更乞轸即[趁即]举行,载之实录中,以为亿万年不朽之传,千万幸甚,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令该曹禀处,尔其勿辞察职。
○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知事徐宗泰,特进官李基夏,参赞官金致龙,侍读官李观命、金兴庆,假注书申𫕵,记注官尹宪周,记事官洪禹瑞,武臣尹遇进入侍。上读《春秋》前受音一遍讫。观命进讲,郑伯逃归不盟,至能亡国败家审矣。上受而读之一遍讫。观命释文义曰,首止之会,伯者之盟,而郑伯喜于王命,而惧其不朝于齐,故逃归不盟,是以诸侯之尊,行匹夫之事。虽悔于终病而乞盟,其所丧,为如何哉?平丘之会,徒信茱、莒之诉,而绝鲁国,则不与盟为幸,故圣笔特书曰,公不与盟。首止之会,为定君臣之义,而歃牲血,则不与盟为贬,故特书曰,逃归不盟。圣人笔法,森严,若是矣。上曰,《书》曰逃归者,盖深罪之意也。宗泰曰,圣笔特书逃字,讥贬大矣。后王事,未尝言逃字。唐玄宗避禄山之乱,入蜀则曰,奔蜀,奔字与逃字,同一贬意矣。兴庆曰,君上命令,非出于正大,则为臣子者,不敢奉承,而郑伯执王私命,违弃众善,故圣人特书逃归者,其旨深矣。观命曰,楚人灭弦,盖出于寇中国之意,而惜乎,桓公不能率诸侯,以讨楚复弦,立中国之威也。特书灭者,明其君臣上下,同力共死之意也。晋人既灭虢矣,而犹言执者,明其众执匹夫之意也。其曰公者,匪存其爵,犹下执之之辞也。宗泰曰,虞、虢,辅车相依,虢亡虞次,势所必至,而虞公贪于宝玉良马,忘其亡身败国,此可为渎货无厌者之戒也。观命曰,晋之伐虢也,百里奚知其不可谏而止,宫之奇谏而不从,故遂以族行,先儒已讥其为人之懦弱矣。上曰,孟子所谓知其不可谏而止者,此也。宗泰曰,百里奚之知其不可谏而止者,岂非短处耶?若知其不可谏,则虽不进谏,既为其臣,则同死社稷宜矣。何必去而至秦哉?至于宫之奇,则既已始谏,则争之不已,甘被罪戮,而为人懦弱,再谏而不听,则挐其妻子,以奔曹,人臣分义安在哉?兴庆曰,虞贪货宝,而终至于亡其国,后世人君,穷奢极欲,弃义趋利者,何莫非自伐其国者也?上曰,然矣。上遂掩卷。致龙所启,视事,缊绎间,頉禀。上曰,知道。又所启,忠清兵使南巚在丧之代,宜即差出,而兵曹判书赵泰采,尚今引入,无意行公,何以为之乎?上曰,每每引入,殊甚未安。兵判赵泰采牌招,仍即差出忠清兵使,可也。〈榻前定夺〉基夏所启,都监运石时,役军炊饭木,斫用于德兴大院君山所火巢外之意,曾已草记蒙允。而此与浮石所,道里稍远,不但取用难便,且其枯木,几乎垂尽矣。今闻禁营,以漕溪近处枯松斫用事,启达得请云。都监亦依禁营例,一体斫取于漕溪近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又所启,都监军卒,乃是宿卫亲兵,故未尝有使役之事。曾前大兴文殊山城修筑时,亦不赴役矣。今此都城修筑,比他城,事体自别,而禁御营、守御、摠戎诸军门,皆为董役,则都监军卒,似不当独免,大臣之意亦以为然,不得不陈达。运石之时,轮回调发,间间赴役之意,敢禀。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兴庆所启,续续陈达,事甚未安。近来僚员不齐,诚难推移入番,罢散人员,合有变通之道。上曰,别单书入,可也。〈榻前定夺〉诸臣遂以次退出。〈以上烬馀誊书〉
9月27日
编辑都承旨兪集一〈病〉。左承旨南致熏〈坐〉。右承旨李廷谦〈式暇〉。左副承旨金澋〈坐〉。右副承旨黄一夏〈坐直〉。同副承旨金致龙〈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植〈仕〉申𫕵〈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圣复〈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杆城郡守赵正绅,永柔县令尹泽,安岳郡守任舜元,南平县监李海朝,幕岭万户林擎宇。
○金致龙,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健命,除标信义禁府坐起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致熏启曰,都承旨兪集一,右副承旨黄一夏病不进,右承旨李廷谦式暇,厅中位甚不齐。右副承旨黄一夏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传于金致龙曰,今下弓矢,幕岭万户林擎宇处,给送。
○金致龙,以禁卫营言启曰,运石之役,今方举行,而只以数少车子,难可运入。不得已上番军兵五哨内,除入直二哨,以三哨依今春浮石时例,轮回出送,使之运石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黄一夏,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此运石时,军兵间间调用事,已为定夺矣。今月二十九日为始,每日四哨军兵出送,而限毕运间,轮回赴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致龙,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副校理臣金兴庆,以御营厅郞厅,今日坐起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黄一夏,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此运石时,役军炊饭木,漕溪近处枯松斫用事,已为定夺矣。明日为始,军兵四百名,将官领率出送,斫伐运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黄一夏曰,扈卫军官闲良李显道,柳叶箭五中,直赴殿试。
○黄一夏,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中日时,内下弓四百三十张内,得中二百二张,不中二百二十三张,而其中弓人罗会贤、刘福命、高廷硕所造弓三张,高坐破伤,崔贵硕、高廷硕所造弓二张,道古里堕落,不得试射。此由于不能精造之致,令该曹从重科罪,何如?传曰,勿为科罪。
○金致龙,以礼曹言启曰,昨日因社稷署所报,神室内地衣西边床足所压等处,修改先告事由祭,来十月十二日设行之意,启下矣。即接本署牒报,则以为,所谓室内床,乃神位奉安床,移安后可以修改云。既是奉安床,则当有移安之节,而本署初不详报其奉安床。故臣曹一依本署所报辞意,只以告由祭磨炼矣。今见其再报,则不可以前启下单子举行,元单子中两处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以执义金相稷上疏,刑曹粘目,今番东堂二所考官等,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试官安垕、洪重禹、李相周、朴泰三,今方待命,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执义金相稷,持平沈宅贤启曰,请还收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亟命绝岛定配。〈措语见上〉请还收禁卫营所属所安岛宫家折受之命。〈措语见上〉请自今以后,内间所需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举行事,定式施行。〈措语见上〉掌令任埅,以引嫌而退。〈避辞见上〉厥罪彰著,既无可问,夫妇对辨,且乖纲常,直请离异,事理当然,宗伯筵奏,不必为嫌。请掌令任埅出仕。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
○大司谏权尚游启曰,臣于今日交龟之后,不敢替纳密符,不得不冒没出肃,而顾念谏长之任,地望自别,断非如臣庸陋,所敢承当。且伏见洪禹行等疏本,以《思辨录》辨破事,盛加侵诋。盖当初圣明下玉堂之教,实出bb于b卫道之盛意。而以臣菲薄,不足以奉承明旨,且因其时,有长僚之疏论,书既成而不敢上矣。乃缘筵臣陈白,卒取其本稿,至于仰尘睿览,则臣之惶悚惭恧,已不可胜言。而今玆禹行等攻斥之言,又无所不至。设令臣虽无他情病之难强者,即此所遭,决难苟冒。且臣在水原任所时,闻新守辞陛,在今月二十一日,以中路交龟之意,与之相约,仍为上来,行到半程,又闻新守有故不果,以初定日发行。臣既已离镇,有难还归,不得已来到城外,始为交龟。水原以畿辅重地,事体与他邑自别,必令交龟于境上,意有所在。而臣率尔上来,隳坏法例,物议以此大以为非。臣之难冒之势,到此一倍,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金致龙启曰,大司谏权尚游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又启曰,即者辅德尹宪柱陈疏径出。所当依定式直捧禁推传旨,而观其疏语,以亲病添剧为辞。此虽与无端径出有异,既犯擅难禁直之科,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台谏出仕事,命下矣。今已日暮,明日待开门牌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答辅德尹宪柱疏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答兵曹判书赵泰采疏曰,省疏具悉。卿勿固让,速出行公。〈以上烬馀誊书〉
9月28日
编辑都承旨兪集一〈坐〉。左承旨南致熏〈坐〉。右承旨李廷谦〈式暇〉。左副承旨金澋〈坐直〉。右副承旨黄一夏〈坐〉。同副承旨金致龙〈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植〈病〉申𫕵〈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圣复〈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黄一夏,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城役时,所用炊饭木,以漕溪近处所在枯松斫用事,训局、禁营既已定夺矣。本厅与他军门,一体斫伐取用,何如?传曰,允。
○金致龙,以禁卫营言启曰,运石役军炊饭次,虫损木斫伐于漕溪近处之意,既已启禀。而漕溪虫损木,几尽腐伤,所馀无多,二日所斫,极甚零星,将有不足之患。不得已以二哨军兵,限二日加斫后,仍为曳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摠戎厅言启曰,今春浮石时所斫役军炊饭木,已为垂乏矣。东郊漕溪近处虫损木,依他军门例,来十月初一日标下军二百名出送,限二日斫伐取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致熏启曰,今九月二十五日礼曹判书闵镇厚请对时,举行条件,入侍注书简问于闵镇厚,则昨日始为书送,故臣于申退之时,催促注书斯速书入事,分付以退矣。今日仕进后,见其条举,则其中一张不书九月,至有点下之事,不胜惶恐,才已付标以入矣。即又考见其日举行条,则文臣朔试射举行条中九月,亦以不书点下。莫重文书,不能详察,以致落书于两张之中。当该注书推考,举行条改付标以入。臣不能趁即觉察,不得同时付标,亦甚蒙然,惶恐待罪。传曰,依启。勿待罪。
○司谏崔启翁,正言李祯翊启曰,以大司谏权尚游引嫌而退。〈避辞见上〉悖理之说,不必为嫌。城外交龟,亦多近例,不可以此轻递言官,请大司谏权尚游出仕。答曰,依启。
○掌令任埅启曰,请还收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亟命绝岛定配。〈措语见上〉请还收禁卫营所属所安岛宫家折受之命。〈措语见上〉请自今以后内间所需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举行事,定式施行。〈措语见上〉新启,左水运判官兪正基后妻申女,令该曹特许离异,考法正罪事,论启蒙允矣。今因宗伯奏陈,有严加究核后,议定离异之请,而又复蒙允,臣窃以为不然也。凡为国之道,不出于礼法二者,礼在其先,法在其后,法者所以佐礼者也。欲行其法,而苟害于礼,则宁舍法而取礼,无乖于伦常之义,此诚为国者之所宜慎重处也。宗伯之意,盖以罪犯不道,不可径断,先加查问,然后许异,此则守法之言也。臣意以为,夫告妻罪,事异讼辨,伦纪所关,宜即听许,此则据礼之论也。各自有执,所争者公,宗伯之言,亦不无所见。此圣上之所以始从台启,而复许宗伯之请者也。第念以夫告妻,与凡人之相告不同,与父告子罪,主告奴罪,少无间矣。法例既无以父与主之所告,更问于子与奴之事。今安可以夫所告,更核于其妻,以启无前之例,而为伤伦败纪之归耶?若使其夫,独告其妻之罪,则容或有爱憎之偏,谗讦之诬,而难可听信者。至如申女之罪状,继有同宗五十人之呈状,则许多宗族,岂循其夫一人之私,而以暗昧不明之事,齐起告官乎?且其乖戾之性,悖恶之行,无所不至之状,既已彰著于一世,无人不知。则秽物和于祭酒,辱说及于舅姑,虽是人理之不忍为者,而曾谓申女之不作此罪乎?其夫发状,举族合辞,一国齐愤,则其为罪恶,不待查问,而固已明矣。事既无疑,则将安用查,且查核之举,其路无由,申女纳供,必自发明,则将于何取证乎?子女奴婢,既不可问,此外他人,非所干预。势将只使其夫对辨,夫妇相讼,两言各异,则当何以查得而明之乎?所谓查究,恐终归虚而不成也。若其罪犯十恶,律应处死,不问直断,在法不可云者,此诚礼与法,相碍之处,而臣之所争者,亦在于此矣。如其有失于礼,宁失于法。傥以不查而处死,为重难,则宜加参量,减死勘罪,亦无不可也。《大明律》刑典曰,夫愿离则听,离异听许,既已昭载于律,而为虑后弊,不从其夫所愿。先行查究,甚违法文,至于使妻对讼其夫,岂不大有乖于伦常哉?三纲并立,其义至严。何可一朝坏了而不复恤耶?不行查究,失于法者最微,不顾纲常,害于礼者甚大。请还收兪正基后妻申女之罪失行究核之命,依前所请,特许离异,勘正其罪。答曰,不允。
○持平沈宅贤启曰,臣以东堂一二所主掌官拿问定罪事,蒙允矣。得见两所主掌官原情,则相与同辞牢讳,欲为免罪之计,诚可痛矣。盖东堂设场之后,人言甚多。至于一所举子,太半移录二所之说,有口皆言,有耳皆闻,而臣犹以为未审,坐于台厅,取见两所录名册子,则一所册子毁改之迹,不翅[啻]狼藉,上下张连幅之处,印迹之差违者,至于十九处之多。其间拔去之张数,未知其几何,而设谓之十九张外,更无加数,十九张所载录之举子,又当几许耶?割出于此者,必入于彼,而此则拔去,彼则塡书,故此有其痕,彼泯其迹,势所然矣。且臣招致二所库直,问其虚实,则其言曰,东堂开场,在于十三日,试官落点,在于十二日夜,而自十二日夜深后,至十三日入场时,举子之纷纭录名者,几至八十馀人。主掌官亦以为虑,至有问议试官之举,其后终场之日连续者,又不知其数云云。则试官落点后,亦许录于此,可知,而今其发明之言曰,录名已毕于试官落点之前,而无一人移易之事,直欲掩讳,不少顾忌。此辈虽甚无诚,岂敢恣意欺天,若是其无严乎?噫,科举之不公,所以必凶于国家,人情之所共愤。而今科杂乱之说,实由于录名之不严。今若只循其〈缺〉自明之言,不复严加讯核,则此辈奸情,恐不得取服,而日后无穷之弊,亦无以防遏矣。臣既有所闻,不敢泯默,与同僚相议论启矣。今其所供,有若以台启,白地做说者然。臣以发论之人,亦安得晏然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金澋启曰,持平沈宅贤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又启曰,台谏出仕事,命下矣。今日夜深,明日待开门牌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以上烬馀誊书〉
9月29日
编辑都承旨兪集一〈坐〉。左承旨南致熏〈坐〉。右承旨李廷谦〈坐直〉。左副承旨金澋〈坐〉。右副承旨黄一夏〈坐直〉。同副承旨金致龙〈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植〈仕〉申𫕵〈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圣复〈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五更,电光。
○下直,甲山府使洪夏昌,柔远佥使崔峻恒,南桃万户李泰雄。
○大殿,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中宫殿诞日,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世子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中宫殿,王世子率百官陈贺。
○李廷谦,以礼曹言启曰,昌陵大王陵、王后陵曲墙内及穴头补土处,大王陵曲墙后莎草,并有枯损处。待秋修改之意,夏间本曹判书闵镇厚榻前陈达,蒙允矣。即今秋节垂尽,修改之役,不宜迁延。修改吉日,令日官推择,则来十月十二日卯时为吉云。先告事由祭,同日晓头设行,而容入莎草及役军起送,莎土匠看审磨炼,则莎草当用二千三十张,役军当用一百五十名,五日赴役云。京畿监司处,以此分付,使之量宜定送,而本陵参奉,兼监役称号,使之着实监董,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传于黄一夏曰,今下弓矢,柔远佥使崔峻恒处,给送。
○以工曹参议闵镇远扫坟呈辞,传于兪集一曰,浇奠床备给。
○黄一夏,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城役时所用炊饭木,漕溪近处枯松斫用事,已为定夺矣。明日为始,京案标下军三百五十名,将官领率出送斫伐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执义金相稷启曰,臣于日昨承牌诣台,而同僚以一二所主掌官拿问事发论,而臣与之相议论启,盖所以严科场,而杜后弊也。反见其供辞,则以相避一人外,元无移录之事,全然牢讳,归台阁于白地捏诬之科。臣于此不胜怪讶。昨日僚台避辞中,备陈其录名册张之毁改,库直招问之说话,则臣不必为叠床语,而同僚既因此引避退待,则臣何敢独为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金致龙启曰,执义金相稷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大司宪宋相琦启曰,臣于本府所论申女事,意见有不然者。盖其悖乱之行,果如台启所胪列,则乃是莫大之变,难贳之罪。其夫既已发状请离,则风纪所关,诚不可置而不问,而第国家用法,虽系恶逆之罪,必待其招服承认,然后始断以律者,乃以严邦典,而杜后弊也。其所谓厥夫举状,诸族投单,别无更问之端云者,似矣而实不然。若使申女与其夫,同入一庭,争诘曲直,则诚无是理,而既曰罪恶狼藉,彰著一世,则耳目所及,似不止于家人子女婢仆,虽不可问家族,他人独无可问之道乎?且既问之后,其罪果实,则便是当死之女,有何离异之可言,而今乃不分虚实,先欲勘断,有若畏其女之口,而曲从其夫之愿者。朝家政刑,恐不当若是,而受罪者亦岂肯无辞而心服乎?至于不行查问,参酌勘罪云者,尤所未晓。此是何等罪犯,何等律名,而一不究核,置之于半生半死之间乎?凡死罪之酌处者,台臣争执,则臣闻之矣。未闻执法之地,先发参酌之请也。况且其子,方在宪职,而论其母之极罪,请置重辟。其子则固已不幸遭人伦之变,而台阁论事之体,亦无伤于太惨激乎?臣之所见如此,有难强同。何可一刻仍冒于首席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黄一夏启曰,大司宪宋相琦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掌令任埅启曰,臣以申女勿先究核,离异勘罪之意,有所论启矣。今者长僚以所见不同,至于引避,臣不胜瞿然,而继之以讶惑也。夫离异之法,虽不载于《大典》,而《大明律》,夫愿离则听者,既是律文,则是亦国法也。申女罪恶,彰著无馀,其夫之愿离,论以礼法,乃是正当底道理,朝家宜即许从,而该曹之当初不许,已无所据,至于今日,必先究核,然后方可举论离异与否云者,此臣之所未晓也。申女之罪,其夫发状,合宗呈单,其当绝之事,非止七去之恶,则其离异当否,何待穷问而始可知也?若如此言,则有若以申女之罪,置之疑信之间,离异当否,不可预定者然。此岂非事理不然,而人所慨惋处耶?凡人有告,必先查究而后从之者,指等闲争辨者言也。岂夫愿离妻,而罪状已著者之谓哉?设欲查究,先离后查,名正言顺,有何不可,而必欲先查后离者,抑何故耶?且臣之直请考法正罪者,非不欲究核也,其路无由故也。其夫既不可使对辨,子女婢仆,复不可问,而长僚以为宗族诸人可问也。宗族五十人,既已合辞呈单,则更何所问耶?既无可问之人,而将欲究核之举,此乃必不成之事,故臣所以直请勘罪者也。且其罪犯甚重,而既难查究,则直勘死律,恐涉重大,故臣以参量定律。未或不可为辞,此指前头朝家处置之道而言,非臣直请勘以此律也。虽执法之官,只当随其罪之当死当生而论,岂有惟言其死,而不得言其生之理耶?其子方在宪职,而且是僚台,则论其母罪,太惨激云者,其在人情,诚有是矣。臣之初论之日,心切惕然不安,而事既当论,终不得已也。然,台阁事体,同僚有罪当诛,则亦当请诛,只观其罪之有无而已。何论其身与其母耶?台体有伤之说,臣亦未知其可也。臣之愚意,只在于明伦纪正风教,而所争者公,不知其他妄论是非于纲常之事,长僚之非斥,一至于此。臣何敢一刻仍冒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黄一夏启曰,掌令任埅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答左议政李畬箚曰,省箚具悉卿恳。责勉之教,何必为嫌?卿其安心勿辞,速出行公。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答右议政李濡箚曰,省箚具悉卿恳。责勉之教,何必为嫌?卿其安心勿辞,速出行公。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辅德尹宪柱,文学洪泳,司书金普泽,兼司书赵道彬疏曰,伏以,臣等,俱以庸陋,滥蒙恩造,获厕胄筵侍讲之列。虽其学识空疏,蔑效涓涘,而若其辅翼储嗣之说,则亦尝侧闻古人之馀论矣。朱子之言曰,夫立太子,而不置师傅,无以发其尊德乐义之心。盖以帝王储贰之位,上托宗社之重,下系兆庶之望,前有祖宗创业之艰,后有子孙长久之计,其重若此。则其辅翼之道,不可不慎。故必立师傅,使之出入教诲,朝夕与处,自然有熏陶涵养之益。师傅之说,岂偶也哉?惟我王世子,玉质纯茂,睿性夙成,勤临讲筵,学业日就。盖其所以奉承天纵之资,而跻之光明之域者,有其具矣。吾东方亿万年之庆,终必赖是,而第念辅翼之道,犹有所未尽者。书筵会讲,实是莫大之盛举,师傅、宾僚,咸侍一席,讨论经训,讲究义理,既有博问明辨之效,且寓隆师、亲友之义,不可与常时开筵,徒以备数者,同日语矣。此圣朝所以罢脱浮费,令可数行者也。然而会讲之规,一月无过二次,则师傅之接见,已极罕阔。其视古者朝夕与处之法,不啻若辽越,而又因师傅之不得备员,每多临期頉禀之时,自我王世子正位贰极之后,仅一二行之,即毋论盛举之欠缺,亦可谓辅翼之疏略矣。夫师与傅,官虽异名,而职任一也。礼貌等耳,苟或师有故而傅无故,傅有故而师无故,则以师傅中一员,设行会讲,少无害于事理。何必胶守两员皆备之例,废却莫大之盛举乎?今有难之者曰,会讲事体至重,师傅不可不备云尔,而此有不然者。师傅之不得备员,果何有欠于俗所谓事体,而独不愈于盛举之每每废却,终未免辅翼之疏略也哉?臣等待罪讲官,不胜慨惜,玆敢相率仰陈。伏愿圣明,特命自今定式,师傅中如有一员无故,则书筵会讲,一依日次设行,俾尽辅翼之道焉,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今玆疏陈,正是予欲变通而未果者,可不依施焉?
○答判义禁洪受瀗,同义禁李健命等疏曰,省疏具悉。卿等勿辞察职。〈以上烬馀,誊书〉
9月30日
编辑都承旨未差。左承旨南致熏〈坐直〉。右承旨李廷谦〈坐〉。左副承旨金澋〈坐〉。右副承旨黄一夏〈坐〉。同副承旨金致龙〈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植〈仕〉申𫕵〈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圣复〈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致龙启曰,大司宪宋相琦,执义金相稷,掌令任埅,持平沈宅贤,避嫌退待,掌令成硕夔受由在外,持平兪彦明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黄一夏,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廷谦,以成均馆官员,以知馆事言启曰,今九月初九日儒生课制,以今月无故日退行事,曾已启达矣。连有事故,不得举行,今已更无馀日,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臣赵道彬,以训炼都监郞厅,今日坐起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致龙,以侍讲院言启曰,来十月初二日,王世子行会讲礼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廷谦启曰,礼曹有禀定事,而判书闵镇厚奉命出外,参判金镇圭以次官来诣请对,适与宾厅日次相值,引见时亦为随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黄一夏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金致龙启曰,兵曹判书赵泰采既已改差,所授命召替纳,故今方启请密匣,而判书例兼禁卫大将,将兵之任,不可一刻无摠察之人,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都提调摠察。
○又启曰,禁卫大将,令都提调摠察事,命下矣。曾前或有命召都提调之时,或有发牌郞厅分付之规,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郞厅发牌,分付。
○答领议政申琓箚曰,省箚具悉卿恳。前夏勉副,盖出慰安卿心,今玆重卜,可见倚毗弥笃而已。卿胡不谅,巽让若是耶?心甚愕然,无以为谕,卿其体予至意,即起视事,用副虚伫之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午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时,左议政李畬,右议政李濡,工曹判书徐宗泰,汉城左尹金锡衍,韩城君李基夏,礼曹参判金镇圭,右副承旨黄一夏,司谏崔启翁,校理李观命,假注书申𫕵、赵圣复,记事官尹樟、洪禹瑞入侍。左议政李畬进前伏曰,近来日气凉冷,玉候若何?上曰,无事矣。李畬所启,此即吏曹判书李颐命上疏也。下段所陈,有二件事,使行布、纸两物,彼人多以不如前为言,礼部至欲移咨云,苟或至有啧言,则弱国之羞,又有甚焉。乞命该司各别拣择,俾无生事之患云。在前岁币,则给价买于坊民,白绵等纸,则自所产邑造纳,故该曹吏胥,无符同用奸之事,择品颇精矣。今则纸与布,皆归廛民,与吏胥相结,拣择不精,以致渐不如前,使臣入去时,彼人以其纸、布,出而比较,色品果不如旧云,此事不无可虑。颐命陈疏后,即自庙堂申饬该曹,而若或生事于国家,则该官该吏之罪,固不可言。虽不至此,如有彼人□使臣之端,则该郞、该吏,皆当从重论罪之意,别为严饬,使之精择□,似宜矣。上曰,依为之。畬曰,其一件即黄[皇]历赍咨官渡江时,银货被掠事也。凤城将私自成约作券,俾勿传泄,赍咨官不敢违越,义州译学,亦不受回通而来,俱可惊骇。道路之言,易为传播,彼中之风闻而责我,不可谓无此理。况行李相续,辄遭寇掠,亦非细忧,赍咨官与译学,不可不重究。又速令义州,更通凤将,得其回通文书,实合事宜云矣。上曰,此彼中曾所未有之事,今始闻之矣。畬曰,此实曾前所无之事,而凤城将不欲使北京知之,私成约券,俾勿传泄,则赍咨官似难抗拒,义州译学持文书入去,而凤城将不给回通,径自撤归,则不得受来,其势亦然。然,其被掠既极惊骇,且关日后之弊,不可置之。移咨彼中,则虽难轻遽为之,先令义州府尹,以今虽掩置,流传之言,终若发露,则彼此俱必不得无事,势难不发之意,更通于凤城将,观其所答,而处之,似当矣。上曰,才已,捕得其盗云矣。畬曰,此事尤似奸巧矣。译官所失银货,本是一千八百馀两,而凤城将私约文书,以为终未捕得,则当折半推征于栅门外逻卒处以给云矣。追来文书,虽曰捕获,所推之数,恰为其半,若果捕贼,则岂有但推其半之理乎?此其情伪,判然可见。令义州府尹,并以如许事状,诘问后,观其所答,令前头使行译官,呈文于礼部,以防后弊,似为得宜。下询于诸臣而处之,何如?右议政李濡曰,彼境行路贼患,实是曾前所无之事,似由于纪纲渐不如前之致。此则城将虽有不能禁戢之责,不至大段,而近来凤城人心不古,凡于使行时,需索之端,不一而足。此事亦安知其无奸情乎?城将之初不回通,谓或出于嫌其不能禁盗,而今以既已捕捉其盗,只征九百馀两之说见之,则实涉可疑。若不严加处置,则日后之弊,有不可胜言。使义州府,将此曲折,更问于凤城,仍为微及欲于使行时,呈文礼部之意,则彼既理曲,必有屈服之举,观其所答而处之,似当矣。工曹判书徐宗泰曰,赍咨之行,人数不多,使行则虽异于此,前头之事,殊非细虑。依大臣所达,自义州问于凤将,得其回通,则亦可揣知其事情,然后处之,似宜矣。左尹金锡衍曰,大臣所达诚然,而日后之虑,有不可胜言,固当先问于城将,而今番节使之行,必有呈文变通之道,然后可无后患矣。韩城君李基夏曰,彼人情伪,有难测度,凤将之言,何可信听乎?必须诘问而处之,似无后患矣。濡曰,今此只推其半之说,终涉可疑。今若不为明白处之,则日后使行时,如此之患。必将继发,无复顾惮,凡事不可不防之于始,先令义州入送译学,诘问,宜矣。上曰,彼中劫掠之患,曾所未闻。前头使行往来之际,安保其必无此患耶?此而置之,后弊难防,依大臣所达,严问而处之,可也。畬曰,义州译学,虽以凤城将不给回通之故,不得受来,渠以两间往来之任,持书而往,不受答而还。若欲诘问于凤城将,则译学不可无论罪之举,边上事重,似当拿问矣。濡曰,赍咨官则凤城将勿泄云云之言,渠虽不敢违拒,与之作券相约,事极可骇。译学则不受回通而还者,虽是城将,不为给送之致,而论以国体,则边上凡事,彼此往复,关系甚重。闻令而往,终至空还,乌得无罪?此类必须从重处置而后,亦可使彼人,知其严责之意,而有所戢矣。译学为先拿问,赍咨官则待其回来,拿问,似宜矣。宗泰曰,义州之事,凤城人无不知之。若严治此辈,则彼必知此,而有所忌惮矣。上曰,事理固然矣。畬曰,赍咨官虽已入去,待其还来,亦当一体拿问矣。上曰,事当一体拿问,赍咨官待其还来拿问,译学则先为拿问,可也。〈出举行条〉上曰,前庆尚监司赵泰东,曾以金井山城事疏陈矣。尚不回启耶?李畬曰,此事议论不一,便否未决,故姑未覆启矣。泰东则极言得其形便,而以朴权状启观之,则所见相反。远外之事,必详知其利病,乃可决定,故至今留置。新监司下去时,臣以看审地势,从所见或为状闻,或私书以报之意,面言以送,而姑无所报矣。上曰,右相所见,何如?李濡曰,今此山城事,赵泰东所见,则极称其地形之险固,而至于启闻筑城,朴权所见,与此大相不同。人之所见,或有参差,无足怪也。而若是其大相不同,则其为利害判然,或罢或存之间,不可不十分详审处之。臣既未得目见,则诚难遥度,而举其大体而论之,则赵泰东以为,中城处,与外城之最高压临处,别无所妨云。而朴权以为,外城压临中城,为贼所据,则决难防守云。此一款为利害之紧重处,故新监司下去时,臣言及此事,使之看审以报,而既是已筑之城,则何可以一人之言弃之乎?此等事贵在于熟讲,而近来备局堂上不齐,迄未议定。从速商议,以决便否,似宜矣。畬曰,赵泰东所筑者,只是体城,而猝急了当,不能完固,功役姑未为半。今始毕筑,费力当不少。昨年则其处年事失稔,固无动役之势,而今年则东莱府近境稍稔,似可为之。然,凡事必先量度始役,然后可以无败,而臣以此事未决之故,若遇前后监司守令,及武将从南方来者,问其便否,则所论大抵皆与朴权相似,最是城基广阔,以东莱、梁山数邑之军,决难把守。泰东则欲移入东莱府治,而此则地势决不可为云。城虽可成,此又难处。若是未始之役,则断决无贰,而既已费力始筑,弃之可惜。若终不可守,则又为费力完筑,诚是失计,以此难决矣。设令更议,只可论其事理,至于地势便否,非可遥度议定也。更议恐无益矣。上曰,诸议如朴权所见者多耶?畬曰,然矣。新监司处,臣虽有所言,但以私言言送,而别无自庙堂分付之事。更为分付,使之状闻,何如?工曹判书徐宗泰曰,先遣武臣中晓达此等城池事之人,不使烦扰,而看审形势后,定其仍设与否,似当矣。以已往事言之,寇贼初头则入无人之地,此城则未知便否何如,而莱府宜有一城壁,以为临变防守,士民入保之所矣。畬曰,壬辰之乱,釜山与东莱俱陷。然以固边之道言之,东莱邑城、釜山镇城,最紧,而釜山在贼船初泊处,尤为紧急。且闻其城,乃倭人所筑,制度精巧,而今颇毁坏云,故新佥使下去时,臣面言留心修筑之意,而功力似不逮,此则宜自朝家助之矣。濡曰,此城已筑之后,论议之参差如此,与未筑之前,事势有异,不可容易断定。朴权、赵泰东招致备局,更为反复商确,且遣武臣中解事者,看审以来处之,亦似得宜矣。畬曰,两人所见,详载疏本及状启中,不必招致会议。虽使会议,所见亦必抵牾矣。上曰,东莱山城宜筑之说,有之久矣。赵泰东以不可不筑为言,朴权与此大相不同。若如泰东之言,则他日缓急,可以得力,当初修筑,意有所在,终不可虚弃。果如朴权之言,则筑之无益,徒费物力而已。作事所当谨始,而当初不能审慎,经始钜役,致有论议之不一,予用慨然。到今不可不深思熟讲而处之也。畬曰,臣意兴工作事,所宜慎重。都城修筑,虽为根本之计,不得不始役,而外方城池,古人布置,皆有意见。惟当因其旧基,修缮废坠,不必创筑新城。此城之役,既往所费之力,则已无可及,而今宜十分商量,的知利病,然后使毕其役矣。自京虽不别送武臣,其处亦有兵使、水使,且本府府使,亦可会议以定矣。上曰,武臣中无可遣者耶?濡曰,武臣中亦岂无解事可遣之人乎?为先分付于本道监司处,与水使、东莱府使,眼同看审,且遣武臣一人看审,宜矣。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又所启,如臣无似,忝叨匪据,每以偾败国事为忧,惶陨罔措矣。昨伏见备局判下批旨,责勉切至,臣一倍惭悚,无地自措。盖当初留守之禀白此事也,小臣未及详知,以致前后朝令之颠倒,昏错之失,在所不免,故昨上俟罪之箚,而圣批更复温谆,不胜感蹙,敢此入侍矣。李濡曰,日昨伏见备局覆启判下批旨,以江都合操一款,有未安之教,臣不胜惶悚之至。臣于此事,前后奏对之际,或请停,或请退,至于今番留守之启禀也。又以仍行为请者,盖其本意,皆出于歉岁省弊之许,而终不免为颠倒之归,是固小臣之罪也。圣教责勉,至当至当,凡臣僚做错之失,自上,当下警责之教,而后在下者,必多惕虑之益矣。虽以今番事言之,自承圣批之后,倍切改图之心,其为感幸,如何?上曰,朝家政令,当思大体,而江都乃是保障重地。合操定期,于久废之馀,或请退,或请停,其后又复请行,举措之颠倒,莫此为甚。故责勉之教,盖出于此也。观命曰,国家政令,当初设施之际,必须商度始终,而后可无毕竟变更之弊,而近来备局意见不一,变易无常。向者备局判付中,其所责勉之教,戒饬之旨,不啻丁宁,在下者孰不警惧奋发哉?伏愿圣上,凡所作为,屡省厥成,坚持确守,勿复挠改,则元首明哉,庶事康哉,岂不大有补于治道哉?上曰,尔言亦是,可不惕念焉?李畬曰,小臣曾以圣志坚定之意,屡白之矣。天地之道,悠久不息,帝王之心,纯亦不已,此岂非今日所当体念处耶?凡干政令,数数变改,则虽曰有弊,当初计事,或既失当,则以其难于变改,因循以度,则其弊也反甚,此则不可以一槪论之也。即今国势委靡已极,比如下山之日,易就奄忽,莫可挽止,老人之气,渐至消铄,不能收拾。岂非大可忧者乎?为今日之计,莫如自上奋发圣志,视之如丧乱际,图存群下,永肩一心,处之若泥露中阽危,则上下交修,君臣共济,世道有维持之效,国视奏保和之功矣。上曰,卿言甚善,予当着意矣。李畬所启,吏、兵曹多有待长官差出之窠,兵曹则尤多积滞之事,而两臣引入已久,实为可闷。盖两臣当初所遭,俱是非常重驳,朝家既已洞烛其无实状。自上备尽开释,两臣亦累递他职,更无可嫌之端,而即今所当之职,系是重任,虽无故初当之人,犹必力辞,两臣以此难安,不欲行公。适值大政过时,迫于朝命,黾强出仕,既过之后,必欲递免,以罪为限,前后违牌,殆以十数,其伤损事体已大矣。两臣固无必递之义,若以为不当递,则宜别责谕,使之还出。若以其所执,关系廉义,一向督迫,有伤礼使之道,则亦宜今姑许递,后复任之,人臣立朝,必安于其位,然后方能展布四体,尽心职事。两臣俱无自废之理,后若复当,岂敢每每固辞?以此以彼,宜有处分,不可任置,使重任久旷,故敢达矣。右议政李濡曰,两臣所遭,虽系非常,其为爽实之状,自上洞烛,前后备尽开释。及授本职,屡次敦勉,俾得行公,既经大政。今谓其犹不自安而许递,则节次似涉太多矣。曲循其情,以安其心,虽或得于礼使之道,以国家大体言之,则不当轻递重任矣。上曰,两臣所遭,俱极非常,而朝家既已洞烛其不然,前后开释,非止一再。渠亦非不知分义之重,而欲守廉义,尚此引入。当之者虽如此,朝家大体,不可以此轻递重任,而若强迫,犹且每每违牌,则徒伤事体,有非礼使之道,今姑改差,可也。〈出举行条〉李畬所启,此是微官之事。虽非大段,而右水运判官李遇辉,顷日移除南平县监之后,复以李海朝除授南平,故遇辉则无故作散。向者铨曹,欲出此窠,故臣使之姑置之矣。以李遇辉仍任水军判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前定夺〉右议政李濡所启,西北佥使沈之海,以都监幕属,春塘台亲临观武才时入格,得除本职,日者来见。臣曾闻之海以镇川县还上虚录事,入于禁锢中矣。春塘台入格赏典,除授边将之类,在前虽是罢散者,因启禀例有特叙之命矣。今番兵曹以之海,方在罢散之意启禀后,除授云,而虚录禁锢之人,与他罢散者有异,不为区别,循例叙用除职,则与虚录禁锢之法,自相迳庭,不可不明白定夺分付,故使之姑勿赴任,而如是仰达矣。左议政李畬曰,此事臣亦闻之矣。亲临试才,出于激劝将士之意,而沈之海还上虚录之罪,与入已者有异。自上以特恩,荡涤论赏,以为耸动之地,恐未为不可矣。上曰,沈之海虚录禁锢,在于何年耶?李濡曰,虚录被罪,似在于壬午年间,而禁锢之法,虽云太深,当初定制,既极严重,则不宜轻改。如军门将校之任,虽与实职有异,因此而得参于试才赏典,辄通仕路,则因此而又除守令等职,亦无所拘。不但今番特除边将而止,若以虚录禁锢之法为主,则军门将校之任,亦当防塞,宜有一番定式矣。李畬曰,虽不定式,今番若不拘论赏,则自当为例矣。李基夏曰,沈之海非将官,乃军官也。故大将申汝哲在都监时,夺告身者,有将官启下之规,故臣亦依前例,以出身哨官,启下矣。因事见递后,以付料军官,得参初试,春塘台亲临试才时入格,故有边将除授之命。盖此事无明白定式之事,故大臣有此所达矣。李濡曰,武弁中有才者,或入于虚录禁锢之中,至于十年废弃,则诚为可惜。今此沈之海,其为人亦可用,曾前至经刑曹郞官之职矣。如此之类,若以为将官军官之任,不必防塞,而亲临试才时入格,得蒙赏典者,既是特恩,亦不必以虚录禁锢为拘云尔。则自今以此定式施行,未为不可。如是则武弁中有技艺者,必将兴起,益自勉励,不害为疏通之道,激劝之方矣。不然而直为废阁禁锢之法,复开收录之路,事体不当,故臣之所仰达者此也。上曰,如军门将官军官之任,不必以此防塞,且亲临试才时入格者,与他赏典尤为重焉,沈之海仍令赴任,可也。〈出举行条〉又所启,厘正厅事,尚此迁延,殊甚闷虑。盖臣既移其任之后,闵镇厚则职务甚繁,未能专一,独兪集一方主各军节目磨炼之事,未及完毕,移拜都承旨。曾前亦除此职,不欲兼带厘正厅,至于陈疏见递矣。今或特令兼察,或如前许递,似当矣。上曰,当初使之兼察矣。其时以难便之意陈疏,而不无意见,故许递矣。今亦依前许递本职,俾专厘正厅事,可也。〈出举行条〉又所启,臣于李海朝补外事,有所怀敢达。海朝一榜之人,既皆供仕,则独无引嫌之理,同录之员,亦尽行公,则似无控辞之事,而槪闻因一重臣云云之言,终始辞免,而其后筵中,自上以馆职有所执,虽不行公,至于他职,不当辞免之意为教,故海朝又以为自上亦烛其馆职不可行公之状云,而春坊兼带,亦皆违牌,终不行公矣。海朝虽闻中间哓哓之言,过自为嫌,不察本情,遽为补外,似或过重矣。上曰,所谓重臣,谁耶?李濡曰,赵泰采、尹世纪云耳。李畬曰,海朝非亲听于世纪〈缺〉之说,有所酬酢于世纪云云,而此皆中闻浮言,而小臣闻〈缺〉以此事发口云矣。向日筵中,上教以馆职则其然,而春坊兼带,宜无不可行公之意,出于举行条,故海朝亦颇以此执为辞免之端云矣。上曰,伊日下教,非出于馆职,则不可行公之意也。李畬曰,馆职不为行公之前,则春坊兼带,不欲行公者,亦不无所执矣。李濡曰,海朝既以虚实间人言,引而为嫌,而至于如此。但以每事违牌为罪,至于补外者,未尽洞烛实状之致也。其家世人物,合置馆职,岂令栖遑于外邑乎?上曰,以此前后违牌太多,故姑令补外矣。李畬曰,此后则使之直行馆职,宜矣。上曰,武库所储大碗口等物,曾因睦来善所达,移送于山城矣。今将修筑都城,前日所移送者,尽数还置于武库事分付,可也。〈出举行条〉上曰,弘化、金虎两门入直炮杀手,似当均入于中日试才时,而以中日单子观之,则弘化门炮杀手四十名悬录,而金虎门炮杀手,不入于单子中,当初定规,有未可知,而如是不齐,殊可异也。此后则弘化门炮杀手四十名内,炮手十名,杀手十名,分定于金虎门,中日试才时,使之均入事分付,可也。〈出举行条〉左尹金锡衍所启,明日乃是御营军兵习阵日次,而上番乡军五哨内,二哨入番于东营及新营,出番三哨,则轮回分送于城役及翻石之所。京案标下军三百五十名,炊饭所用枯松斫伐次定送,故明日习阵,不得为之之意,才已頉启,而水口门北边城改筑始役于今日,完事迟速,未可预期,而其间私习及场操,姑为停止之意,敢达。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左议政李畬所启,今此都城修筑,既为宗社万世计,则与外方山城之役不同。任事之臣,所当各别尽心,务令坚固。若有不谨之端,则宜以军律治之,各营将校及石手名字,刻于各其所筑之石。如有日后毁坏处,考其名字,从轻重以军法论罪之意,方欲约束于诸军门,故敢此仰达。上曰,依此分付,为宜矣。〈出举行条〉韩城君李基夏所启,运石之役,三军门今方并施,而禁、御两营军卒,则上下立番,故足以推移赴役,而都监则长至立番之中,不可常常赴役,故不得已间或募军以用,而料布无出处,是实闷迫矣。李畬曰,都监军士,异于外方军卒,凡干力役,不为举论,朝家所以优待之者,意有所在。〈缺〉城修筑,事系重大,故不得不令赴役,而以立番多时之故,间有募军赴役之举云。都监财力,本来不赡,若因此广费则可虑。渐次为之,俾不至于许多募军,似好矣。李濡曰,即今运石,未必于冬前垂毕,筑城亦当以明春始役。庙堂自可商度物力,磨炼节目,以备睿览矣。基夏曰,都城修筑,何等重事耶?三公摠领此事,又为择出句管堂上,指挥臣等则功力当易就矣。都监事每每陈白,极涉惶恐,而即今所给料布,断无出处,计没奈何矣。李畬曰,续续陈白,事体不可,出去后从容商确,宜矣。上曰,大臣出去后相议为之,可也。李畬所启,今年年事,三南最为失稔,京畿亦未免凶,至于北道,六镇、三甲,凶荒特甚云,诚极闷虑。各邑还上及诸般身役,新旧应捧之数,自前从其被灾轻重,酌定分付,而必待其道臣状闻后为之,故每有后时之患。今番则不待状闻,预为泰酌,定数颁令,似宜。如还上,尤宜趁早分付,使之自冬初,知其应捧之数矣。李濡曰,不必待状闻而预为酌定,分付,则似无后时之患矣。上曰,依为之。李畬曰,昨年以别单,启下矣。今亦当依此为之矣。上曰,然矣。〈出举行条〉李濡所启,使行时译官处,各其衙门银货许贷之弊,臣于顷日筵中,有所陈达变通,而举行条件措语,有未详尽者,敢此更陈。译官辈贷去各衙门银货,不即还纳,其习可恶,固当防塞其路,而或因一时事势之不得已而许之,则使其行中首译次知,以其贷去之银所贸物货,被执倭馆之数,告知于户曹,则户曹分付东莱府使,训、别等,待其价银之出来,计其元数之利殖,上送户曹,以为移给各衙门之地,而其所上送户曹者,亦不过使各其出债之类运纳而已。自户曹移送各衙门者,倭馆商贾收税等事,户曹主管,此亦不可不使户曹,主其事矣。此乃臣之当初陈达之本意,以此更为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又所启,禁府堂上,久为引入之馀,近始行公矣。以议谳乖当之事,自承严旨,复为陈疏引入,外方守令之被囚,不得勘罪者颇多,夫马等待,为弊不些。禁府堂上即为牌招,使之开坐,何如?上曰,依为之。〈榻前定夺〉礼曹参判金镇圭所启,日昨本曹判书闵镇厚,以设坛事,请设坛所于内冰库之地。〈缺〉南汉转向〈缺〉还当费多日,而其所禀定者下本曹,此系盛举。既定之后,不宜迁延,且寒节迫头,日晷渐短,土石之役,若不急速为之,则恐难于未冻前完毕,而有不可不更禀而举行者,故不得迟待其归,敢此请对矣。臣于镇厚看审坛基时,不得同往,其后诣曜金门内,遍察地形,则内冰库所定之冈,颇爽垲,骤看,似好,而第其冈既不甚广,西边倾侧,筑坛之外,恐难设壝墙。且南边亦不半,若欲容置百官陪祭之班,则其所平土补土处,亦必多费工役。又其地势甚浅露,揆以神道之尚幽静,未知其合当矣。以臣愚见,则冰库之东,局出身厅之西,中间稍平,可以设置坛壝,又有东西两冈之掩护,不至太浅露,且其前陪班之地亦有裕,故以此问议诸大臣,则皆以为可云,移定坛所于此地似便,而此与冰库所在处,相距虽近,非当初所禀定者,故图其地形,以备睿览而仰禀耳。上曰,礼判禀定坛基之后,有意看其地势,则倾侧不平,有妨于设坛矣。此图形处颇广阔耶?黄一夏曰,以图形观之,左右查角分明,其中可合设坛矣。上曰,以此处设坛,可也。镇圭曰,闵镇厚欲移置冰库于局出身厅傍旧藏冰处,且移其厅,有所禀定矣。臣就而详审,则局出身厅北,微有旧日凿地之形,而不甚广大。即今冰库为二梗,以此一处难藏,故请移其厅,此亦有弊。毋宁移设冰库于内中日厅后冈之上,而局出身厅则仍置勿移之为便,下询大臣而处之,何如?上曰,何如?李畬曰,详闻镇圭之言,则其处可合设坛,而但坛所与冰库,颇卑下,而此似未安,内中日处,似宜矣。镇圭曰,镇厚方欲移冰库之处,则地势颇高,亦似未安矣。上曰,内中日厅后冈燥刚,则可合于冰库矣。大抵坛所可设处,以大臣所见论之,则别队营及内冰库中,何处为尤胜耶?李濡曰,内冰库则在阙内,眼目不烦,故虽近于浅露,犹可设坛。至于别队营,则距阙内颇远,毁宫墙围入,亦似难便矣。李畬曰,此事欲立庙,而终至于设坛之议者,意亦有在。宜体仁庙朝于禁中望阙礼之事,特于阙内设坛,事理当然。若于城内为之,则体貌反有重于社坛,当广筑墙垣,且令官员守直,此甚难便矣。上曰,以地势论之,则〈缺〉。李畬曰,闻闵镇厚之言,则〈缺〉幽静,可合设坛〈缺〉以取其阙内〈缺〉库,有所禀定云矣。闻镇圭之言,则坛基北墙边,有树木连亘,此是〈缺〉虽未知其空地与否,而可合设坛云矣。镇圭曰,宫墙内空地与否,小臣与李畬,私相酬酢。而小臣不敢详知宫墙之地形,而若是空地,则似合于设坛矣。李濡曰,宫墙内地形,虽未可知,比春塘台,似有异。若有空地,向日议定坛所时,自上岂无下教之事乎?上曰,其处平地不多,皆是脊冈,不须举论也。李畬曰,群议以镇圭所禀定者为是。若差移于内冰库东,仍移冰库于中日基,似好矣。镇圭曰,臣观冰库形止,所凿既深,其四围及底,皆以石筑之,工役甚钜,必须速为移设,可及未冻前完了。且毁撤冰库,而后方可排置坛壝,两役皆不可容缓,故始役吉日,问于日官,则以为来月初三日十二日为吉云。以十二日始役,则两役皆难完了于未冻前,事将狼狈。以初三日,毁撤冰库,并施坛所开基之役,而冰库移设事,则分付缮工监,使之举行,何如?上曰,以初三日始役之意,分付,可也。镇圭曰,闵镇厚禀定时,坛所不必准尺数,取行祀时有裕为教,臣意恐不然。盖此事实是莫重莫大之礼,今虽不庙而坛,若是祀典之重,当在本朝宗社之右。此当考究古制,俾合仪式,不可苟简设置而已。三月设坛时,则祭期已迫,又将行祭后撤去,故草草设置,而今则不然,理宜备礼依式,故遍考皇朝与本朝坛制,圜丘则体制有异,不必援据,而方丘坛第一层,阔六丈,高六尺,四陛,八级。第二层,四围皆阔二丈四尺,高六尺,四陛,八级,壝去坛十五丈,高六尺,围以墙面,各六十四丈。社稷坛阔五丈,高五尺,四陛,五级,壝方三十丈,高五尺,围以墙。朝日坛,夕月坛,先农坛,以次降杀。本朝社稷坛,方二丈五尺,高三尺。盖《周礼》邦国,立其社稷坛制,半于天子故也。风云雷雨山川先农城隍坛,方二丈三尺,高二尺七寸,灵星坛,又小于此。社稷则有壝有墙,其馀只有壝,此其大略。盖今此所议者,系是享天子之礼,似当遵用皇朝方丘、社稷之制。虽参用本朝之制,亦当用大祀社稷之制矣。两大臣则臣已有所议,下询则自当有对,领议政申琓,以为,依皇朝社稷之式,为可云矣。且镇厚禀定时,命依南郊例,使百官陪祭于坛门外,南郊之不得入参门内者,以其有壝而无墙故也。若用社稷之制,则壝外有墙,自可入参,此亦议定坛制之墙壝有无,而后可论其入不入矣。且各坛之制,大小既不同,以墙之有无,亦可定其地之广狭。凡此等仪制,必须讲定,以为尺量地形,磨炼石物之地,并此仰禀。上曰,若如社坛,壝外有墙,则太似广阔,故礼判陈禀时,使依南郊例为之者,盖指百官陪祭于门外而言也。李濡曰,禁中设坛,既出于权宜之道,则当观其势,而参量排置,似不必一从古制,而务为广阔。坛宜仿我国社坛,而百官则如南郊在墙外陪祭,恐无所妨矣。李畬曰,此乃诸侯享天子之礼,坛制亦不可苟率,而我国社坛,为大祀之所,似宜仿此为之。至于坛壝之制,则禁中异于外处,只设壝,而不设外墙,似无所妨矣。镇圭曰,祭班当依南郊,在门外,而坛之高广制度,取则于何坛而为之乎?知此而后可以始役矣。上曰,依社坛尺样为之,可也。〈自镇圭曰,闵镇厚禀定时,坛所不必准尺数至此。〉〈出举行条〉镇圭曰,坛所若定于内冰库,则其西边逼近中日贯革。虽就臣所禀定处设置,其距贯革,亦不远。不但试射之未安,至于放炮,尤有所不敢。中日处所,不可不变通,而此非臣曹所可禀定,下询大臣,与兵曹、摠府而处之,何如?李畬曰,此则设虚坛,有异于建庙,在其下试射,似未为不可矣。镇圭曰,自坛所至贯革所,仅五十步矣。李畬曰,地形既未能详知,当使兵曹,看审禀处矣。上曰,庆德宫元武门外,乃挹华堂、资政殿后墙连亘处,而其间有空地,此处设坛,似好矣。镇圭曰,此地未知的在何处,臣似未尝见之矣。上曰,此是社稷近处,亦似幽静矣。镇圭曰,本曹判书未还,小臣当与工曹判书,奉审其地矣。上曰,然矣。李畬曰,礼判顷日禀定节目中,颇有未尽处,姑待定基后,更为禀定,似当矣。镇圭曰,臣之今日请对,盖为禀定,即今举行事,而坛基姑未决定,且镇厚所禀节目中,似有未尽处,而姑非目前所可行,当与大臣,从容商确,更以节目启下矣。
○镇圭曰,此乃司谏崔启翁疏陈庄陵志文事,而令该曹禀处者也。以文字覆启,恐未详尽,且适以设坛事请对,故并此禀达矣。臣见本曹誊录文书,则端庙复位后,自上以陵志事下教,则其时大臣以为,久远封陵,穿穴埋志,有所未安为言。宗臣东善都正炳,亦以此上疏,启下本曹,本曹以当初大臣之意覆启。端庙陵寝,至〈缺〉之患,岂非未安之甚。〈缺〉主于婉约,可以下语,而志石乃纪实之文,当时事有所难〈缺〉所敢追记者乎?以此论之,志文亦难轻议也。下询入侍大臣而处之,何如?崔启翁曰,久远陵寝,埋安志石,虽有所未安,略记事实,使后世知有此陵寝而已。有何所妨乎?上曰,何如?李畬曰,私家志石,则虽有追后埋置之事,而陵寝则必于退圹埋安。即今年久之后,始乃穿穴埋志,诚有所未安。初既以此重之,今难轻议,且下语之际,尽多难便。若草草撰出,则有非记实之意,无事于志矣。至其为陵寝之所,则象设封筑,亦可使后世知之,即今前朝陵寝,犹可辨矣。李濡曰,端庙复位,实是千古盛举,未备之事,次第举行,未为不可,而略记事实,既非志文之体,且其措语,不无难便之端,如此处虽阙之,可也。镇圭曰,启翁则虽以为略记事实,使后世只知有此庄陵,而既谓之志文,则不可草草撰出。且以《国朝故事》言之,显德王后迁祔显陵,故追志其中间事,而神德王后贞陵,先朝己酉,追祔太庙,而无追志之事矣。臣以此事,亦问议于领议政申琓,则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