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肅宗/三年/正月

正月 二月

1月1日 编辑

都承旨李宇鼎受由。左承旨鄭重徽。右承旨李德周坐直。左副承旨李沃坐直。右副承旨睦昌明。同副承旨趙䃏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珪李徵龜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玄紀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謁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歲謁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歲謁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中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歲謁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睦昌明啓曰,卽伏見咸鏡監司閔黯,正朝進上膳狀,則多有油□□處,殊無敬謹之意,咸鏡監司閔黯,推考。傳曰,允。

○答贊成閔熙疏曰,省疏具悉。今玆□命,實非偶然,卿其安心勿辭□□□□□□□□□□李觀徵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宜速察職。

○右議政許積九度呈辭。傳曰,遣承旨敦諭。睦昌明啓曰,臣承命往諭于議政府右議政許穆,則以爲賤疾方重,從當以短箚仰陳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答右參贊尹鑴疏曰,省疏具悉卿懇。今玆之命,意非偶然,卿其安心勿辭,宜速入來察職。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假注書權珪啓曰,臣承命往諭于議政府右參贊尹鑴,則以爲,臣之難冒之情勢,旣如前後陳暴,今日疾病之難强,又如昨疏所控,而降使傳諭,非再非三,乃至於此,臣誠惶怖震駭,不知所以仰達,從當冒萬死更暴危悃於聰明之下,以竢斧鉞之誅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答同副承旨趙䃏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上來察職。

○兵曹口傳政事,右邊捕盜從事官,高啓元。

○睦昌明,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日咸鏡道正朝進上封納時,王大妃殿所封,大口魚卵醢入盛兩缸,盡爲破碎,塵埃相雜,大殿所封,鰱魚醢四片,中宮殿所封,凍大口魚一尾,古刀魚體醢三尾,皆爲欠縮。此非但陪持人,不謹護來,亦不無偸食之弊,當該陪持人,令攸司囚禁重治,以杜後弊何如?傳曰,允。

○李沃,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永寧殿宗廟春享大祭獻官塡差時,除有實病人員及實錄廳堂上外,無故之人,絶乏,不得已,刑曹判書通融塡差,而亞獻官豫差,亦以從二品書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朝報

○禮曹啓曰,丁巳正朝諸道方物,看品,則慶尙左兵使李重信,長劒一柄代,依前定式,當以弓帒筒箇一部封進,而以長劒一柄封進,全羅兵使白瑞翰,要鉤槍一柄代,依前定式,當封弓帒筒箇一部,一柄,則以本邑要鉤槍封進,而要鉤槍二柄代,竝封弓帒筒箇,誤封長釰及弓帒筒箇,今姑奉入,而此後,則一從定式封進之意,兩道兵使處,更爲分付。慶尙左水使申瀏,獐皮四張,鹿皮一張,不爲封進,慶尙右兵使鄭斗齊,所封钂鈀一柄,折柄,故不能捧入,還爲退送。莫重方物,不爲詳察,以致如此,殊無敬謹之意,李重信、白瑞翰、申瀏、鄭斗齊,竝推考,闕封方物及退送方物,使之追後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禮曹謄錄》

1月2日 编辑

都承旨李宇鼎受由。左承旨鄭重徽。右承旨李德周坐直。左副承旨李沃。右副承旨睦昌明坐直。同副承旨趙䃏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珪李徵龜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玄紀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日暈。

○下直,定州牧使宋昌,益山郡守郭世健[郭世楗]。

○睦昌明,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各道正朝進上,例於歲前來納,而今此全羅道正朝進上,限內不爲封進,曾所未有之事,極爲駭異,本道監司,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答大司諫權大載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來。

○答大司憲李堂揆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答黃海監司丁昌燾疏曰,省疏具悉。藩臬承宣之任,不可人人授之,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答右議政許穆箚曰,省箚具悉卿懇。已悉予勤懇之意於前諭之批,復何多誥?卿其安心勿待罪,臥閤論道,以副上下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睦昌明,以漢城府言啓曰,京中五部諸色軍兵,虛位充定,例於歲末磨勘,而連値國忌,親政,限內不得開坐議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明明日晝講,爲之。

○獻納朴廷薛啓曰,臣本嶺外孤蹤,百無可取,而幸蒙洪造,屢叩匪據,尋常愧懼,若隕淵谷。今玆新命,又出於夢寐之所不及,臣之不似,臣自知之,物議不許,固其宜也。强顔出謝,亦知未敢,而一日苟帶,尤有不安,黽勉祗肅,慚恧實多,情迹臲卼,決難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德周啓曰,獻納朴廷薛,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正言權震翰啓曰,獻納朴廷薛,引嫌而退云云之說,本非深意,則不可以此輕遞臺官,請命出仕。答曰,依啓。

○李德周啓曰,臺官出仕事,命下矣。今已日暮,待開門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許穆箚子。大槪,陳情待罪乞遞事。入啓。

1月3日 编辑

都承旨李宇鼎。左承旨鄭重徽坐直。右承旨李德周式暇。左副承旨李沃。右副承旨睦昌明坐直。同副承旨趙䃏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珪李徵龜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玄紀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謝恩,大司諫權大載,副摠管盧鏡,麒麟察訪蔡聖後,同知李枝遠,禮曹佐郞兪命哲,潼關僉使劉廷奭,訓鍊判官李錫、柳聖耆,主簿全繼祥,雲峰縣監鄭墅,興陽縣監李𩡝,典牲奉事李善淵,瓦署別提李晩雄,兵曹正郞金斗明。

○獻納朴廷薛,就職。

○右相許穆十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吏曹判書睦來善,兵曹判書金錫胄三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兵曹,今正月初五日,百官朝參何如,啓。依所啓施行。

○以賓廳進不進單子。傳曰,過數日後,來待。

○右副承旨李沃上疏。大槪,略陳所懷,以畢前席未盡之說,仍陳元朝六箴,以備睿覽事。入啓。答曰,省覽陳辭,恩缺一字所進冊子,嘉爾愛君之忱,可不留神焉?以上朝報

1月4日 编辑

都承旨李宇鼎。左承旨鄭重徽式暇。右承旨李德周式暇。左副承旨李沃坐直。右副承旨睦昌明坐直。同副承旨趙䃏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珪李徵龜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玄紀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辰時,日暈右珥。

○謝恩,黃海監司丁昌燾,獻陵參奉安瑞奎,護軍李晩輝,會寧萬戶鄭起寶。

○吏曹判書睦來善上疏。大槪,臣之情勢病勢,俱無仍冒之勢,本職及兼任,亟命竝遞事。入啓。

○判敦寧李正英辭職上疏。入啓。

○答吏曹判書睦來善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辭,速出察職。

○答判敦寧李正英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晝講入侍,領議政許積,特進官金萬基,知事洪宇遠,承旨李沃,玉堂姜碩賓、柳命賢,史官李漢命、李玄錫,假注書權珪、李徵龜,宗臣昌平副守浚,洛西令秀胤。

○右贊成閔熙上疏。大槪,分外誤恩,終不敢承當,病勢亦重,冒死更申危悃,乞遞本兼職名,以便公私事。入啓。

○答右贊成閔熙疏曰,省疏具悉。已諭前批,更勿控辭,宜速察職。

○今日晝講時,以領議政所啓,明日朝參停,二十五日爲之事,定奪。

○吏曹參判李袤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今日晝講時,領議政許積所啓,辨誣陳奏使兼進賀使事定奪。

○兵曹判書金錫胄上疏。大槪,敢陳危病實狀,冀解本職及兼帶諸職,歸以專意醫藥,以尋生路事。入啓。以上朝報

○晝講入侍時,領議政許積所啓,新除授豐基郡守柳英立,爲人實合字牧之任,而居家雖在於安東地,其實則距豐基十五里許,且其子女兄弟,多在豐基云,居於治郡,必多拘礙難便,柳英立,似當改差矣。上曰,改差。又所啓,四品以上年滿八十者,堂上加資,乃國典也。至於堂上後加資,雖無法例,而以優老之典,特施恩命,亦已成例矣。戶曹參判金壽弘,年今八十云,恩典一事,雖非自下之所敢請,而若不啓知,則自上無由下燭其年滿八十,故敢此仰達矣。右副承旨李沃曰,若循例加資,則當爲嘉義,而事係優老之典,故自前亦或有變品加資之時矣。且壽弘,乃禮論字正之人,聖明之所嘗優待者,敢達。上曰,壽弘,有功於當初禮論,年且八十,餘日無多,特爲變品超資。以上《禮曹謄錄》

○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座目見上上講前受音,自陳代曰不見諸侯,止妾婦之道何足道哉,訖。碩賓進講,自周霄問曰古之君子仕乎,止然則子非食志也食功也。仍釋之仍釋文義。命基曰,以孟子答周霄之言也。仕之理,所以致士者,專在君上之盡其曰,所謂惡不由其道者,非但於君子出事爲,莫不有當行之道,能盡其道光乎?碩賓曰,古之諸侯,所以耕勸農之意,今者親耕之缺四行,亦甚未審朝參,定於明日矣。趁此歲首出亦豈無瞻望之幸乎?然而日寒如此,乎?今月二十五日,亦是朝參之日,以此退行於二十五日,可也。積曰,親耕,非祈穀之意,則不必待太平之時,而我朝故人皆以太平盛事知之。今若曰,不恤生民太平之盛事云爾,則豈非可慮,然而老成大臣達,則亦安敢阻止也?沃曰,不但親耕,兼豈不盛歟?宇遠曰,畿甸之內,民困極矣。有造家之事,雖欲省弊,民豈不勞乎?不行親耕之禮,則未免文具之歸耳。積曰,不大段,麋費則頗多,至於遮帳諸具,當用亦爲不少,而任事之臣,必欲新改,後日戶更議定,而京畿則無所費,農牛二十隻,牽無他勞民之役矣。又曰,古人有新年獻賀之禮,上奉兩慈殿,聖體安寧,無任喜賀之至,仍念在常時,亦豈不勉而玆當歲首,尤可惕勵弛,幸甚幸甚。且帝王之學,不徒口習而已。吾身,無乃有私乎,此心,無乃有放乎,反覆之患,則極善矣。聞承旨李沃,作箴以入云,善察也。但爲嘉奬,而如無采用之實,則事,宇遠,以老臣,旣陳所懷,宜有所發此便民之政,予豈不勉?固當隨事行之意,今不可已也。積曰,聞王輔臣耿蒙古閣干部落擊破時,衙譯嘗進賀矣。此乃彼人之所大憂缺四行,而其緘辭,則東立,實爲買冊之人,而今旣身死矣。諉於死者,未知,如何?積曰,頃日吳故趙東立,及生存譯官一人,欲令當之可慮也。然其答,則當以不知根着之人,來可記得,而其所在之處,則從何得知云爾,則但被或窮問,或令定配,或令革職,則譯官比也。不能牢諱,而傳聞於彼中,則不無生事廣議于諸臣,更爲稟定耳。又曰,今此使物封進,其數不少,自前方物數多之時,則譯官而往來有弊,今姑除之。灣上軍官,則最要備糧馬而去,此則帶去一人,加率以上曰,灣上軍官一人,加率以往。積曰,臣有賤子率去,而渠是文官,啓請軍官,亦似殊常,疏請往,元斗杓亦上疏上曰,以軍官啓下,率去付軍門以置之,其一人,居在金川給送,而自其處給送爲可,故敢達。上曰,出身除防米收捧,旣有定限,而或有貧不能納之者,過限徵捧,何如?上曰,依爲之。

○宇遠曰,小臣犬馬之齒,七十有三,已過古人致仕症,眼昏手戰,不能寫字,以此精神,其敢當自知不似,人謂斯何?且聞有物議,決不可冒昧一疏,仰達危懇,亟許遞免,千萬幸甚。積曰,宇而視聽未衰,精力尙强,此時此任,又無逾於人言,不過屋下私談,而亦不可取信,則何必以此曰,所任旣重,物論又如此,豈敢一日安意乎?命堅曰,莫重之事,而居今之世,安得如洪宇遠之人乎?所亦有聞,而竟是虛語,則豈可以此輕遞重臣乎?上曰,勿辭。命堅曰,如臣無狀,纔自無所裨,尋常愧懼,頃於親政時,敢陳批,益切惶悚,不敢更有所陳,而區區之忱,不達也。貂皮,乃之物,而前冬貿易,多至外間賞賜,必不至若是之多,未知更用於何處,過中人十家之産,而若或盡用於賞賜,則賞賜以銀器造成次,十分銀、八分銀百餘兩,入內云。之器,想必有儲,而新器之造,又至於此,恐有害於不念節儉之道乎?積曰,此事,臣亦得聞於賓支,同爲仰達,而度支之官,不爲入侍,故只陳節今有儒臣之言矣。自前雖有頒賜之典,而今年常時云,豈不有害於節儉之道乎?命堅曰,舜十人,漆器雖微,猶尙如此,人君之於一毫一物,豈之弊乎?積曰,一年所用,雖過常例,似不至大關長,則所損甚大矣。且命堅之言,亦有所不敢盡或慮聖明,過用私銀於近習,故今此陳達上曰,非內入之事,乃尙衣院造器之事也。亦經於承政院者,缺四行命堅曰,臣於當初,只聞內入之事,亦何傷乎?但或有一毫過濫之事,則其聞,不敢不達矣。積曰,玉堂,隨聞陳達,而自上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可也。不可以其言之或歸虛地,而之心也。碩賓曰,近聞外間之說,皆以爲殿下勵不如卽祚之初,雖不敢以某事某事,指摘爲經席大臣,旣已陳達,筵臣,亦累白矣。今此所聞,雖諸臣所達,皆出於愛君之誠,自上知其如此受之,則幸甚幸甚。且臣內局藥材帖下之數,前云,此雖一草一木之微,莫不出於生民之膏血,節矣。且用藥之處,何乃若是之多乎?如或近習濫用,則雖小事,亦甚可慮矣。且人君之學,以立志接臣僚,最有益,故臣等,曾以便殿召對事筵,誠難數開,而便殿便服,不時召對,則爲便易耳。上曰,近緣日寒,不得開筵於宣政殿也。積曰,玉堂所達,則此處亦爲凉冷,異於便殿,宣政殿則誠不可此時殿坐,此處,則旣設法筵,便服召對,則雖養心閤,亦無不可耳。碩賓曰,若見,則非但上下情義,不能流通,其在學問之道,不無一曝十寒之患矣。法筵則時或作輟,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唯。碩賓曰,《字彙》,旣不刊行,則本冊當還入,而留置本館,何如?上曰,依爲之。碩賓曰,君臣准分送于兩南,卽爲刊板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經筵官出,宗臣入來。浚、秀胤,入侍。上曰,以次進。上曰,如有所懷,則達之。浚對曰,今年二十五矣。上曰,何宗室秀胤進前。上曰,缺四行對曰,今年五十矣。乃罷出。

○吏曹判書睦來善上疏,伏以臣之所叨,非汗漫可曠之職,臣之所患,非旬疾,而三告加由,又非微臣之所敢承當。臣欲感恩病勢沈痼,不死自力,欲累日調治,則職務癏曠,臣之情勢,實爲狼狽,抑臣素以淺陋之人,無才學無人望,自知爲淸朝之一具臣,而誤蒙殊知,恩擢。邇來數年之內,再進資秩,超躐無漸,不惟若隕淵谷,人亦咸駭輕視名器,其爲傷於□則哲之明,復如何哉?況此天官之長,人物權衡,責任最重,雖才優望隆者,當之猶患難了,無不速辭,如臣萬不何敢貪權久授,以誤國事乎?臣藻鑑不明,用捨之公議,已多譏誚,此臣之所以深切憂畏,必欲乞免罪於聖明者也。臣之遜辭,實出肝膈,臣之本職及兼帶籌司經幄之任。缺二行

○右贊成閔熙上疏,伏以臣,冒陳危迫之悃,實非尋常控辭之比,而徵反下,臣誠惶恐,益無容措也。顧臣情迹,久合屛抗顔遲回,樞府竊廩,亦愧素餐,尙何敢進陟廟堂之餘論也?矧惟官不必備,惟其人非聖經之有其人則授之,無其人則闕之,古道如斯,近例亦然,又充備員,有若□僚之推移塡差然哉,微臣續貂暇言,聖朝難愼之道,於玆有乖,此臣之俯仰不敢承當分外誤恩者也。況臣宿患蹇病未瘳,寒,症勢苦劇,方在人鬼之境,日復一日,住其虛帶班,及昨日賓廳之會,俱不得隨參,逋慢之罪,至此尤大,冒萬死更籲宸嚴。伏乞聖慈,諒臣進退之卼臲,病勢之沈痼,將臣本兼職名,亟賜倂遞,以安微分,不勝幸甚云云。

○兵曹判書金錫胄上疏,伏以頃於親政後,賜醞之日,聖明憐臣不善飮,至有隨量勿勸之命,而缺二行蹌走出之後,御醫來守,診藥相繼,愛欲其生之慮者,又非庸陋如臣,所可以承當者,涕淚,以私自頌禱而已。臣之無狀,謬當重任,心竭力於此,始則憂病,病旣大作,終則憂死,死恐不遠,如非調此病,必無可生之理,而昨者三度請急之單,復有命。臣自承此命,尤切憫鬱,若添一病,夫掌兵柄不久當遞,都目,爲政官之瓜限,限滿當遞,兵政未除,才武未甄,萬夫致怨,此所謂溺職,溺職,又當遞如抱病危死之在臣身,爲最切事也。伏乞聖明,俯諒臣病重實狀,亟先遞臣本職及籌司、史局諸般要務,俾得專意將理,以尋生路。臣無任瞻天仰聖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以上燼餘

1月5日 编辑

都承旨李宇鼎。左承旨鄭重徽式暇。右承旨李德周。左副承旨李沃坐直。右副承旨睦昌明坐直。同副承旨趙䃏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珪李徵龜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如岳未出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茂長縣監朴守儉。

○睦昌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右議政許穆十一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李沃啓曰,事變假注書李玄紀,閱月供仕之餘,卒得傷寒,症勢極重云,不可等待其差復,李玄紀改差,他假注書差出,察任,何如?傳曰,允。以安如岳爲事變假注書。

○睦昌明,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尹搢,時在忠淸道尼山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允。

○答左參贊洪宇遠疏曰,省疏具悉。已悉於昨日筵席之時,卿何固辭?卿勿更辭,宜速供仕。

○李沃,以兵曹言啓曰,二所巡將閔衡國,巡將落點之後,私自出入,不知去向,巡廳書員等,終不得尋覓,卽今闕門,尙無形影,此是前所未有之事,極爲可駭。行司果閔衡國,爲先從重推考,單子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今觀啓辭,事之可駭,莫甚於此,不可不懲治,以警後日,拿問處之。

○左參贊洪宇遠上疏。大槪,老耄隆疾,情勢難安,本職兼帶,乞蒙鐫免事。入啓。

1月6日 编辑

都承旨李宇鼎。左承旨鄭重徽。右承旨李德周坐直。左副承旨李沃。右副承旨睦昌明式暇。同副承旨權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珪李徵龜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如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有政。

○李宇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鄭重徽啓曰,小臣先農祭壇摘奸事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李宇鼎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又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矣。左承旨鄭重徽,先農祭壇奉審事出去,右副承旨睦昌明,以式暇出去,臣宇鼎,當入侍晝講,左副承旨李沃,兵批政廳進去,廳中,只有右承旨李德周,吏批政廳,無進去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兵批兼進。

○又啓曰,卽今廳中,位甚不齊,承旨闕員,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沃啓曰,事變假注書安如岳,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答判敦寧府事李正英疏曰,省疏具悉。卿辭如此,摠管之任,今姑許遞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答判中樞府事姜栢年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答兵曹判書金錫胄疏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箚意,似爲得宜,當問而裁處焉。

○吏批,判書睦來善陳疏,參判李袤呈辭受由,參議李夏鎭進,左副承旨李沃進。吏批啓曰,判書睦來善陳疏,參判李袤呈辭受由,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權瑎爲承旨,李壽曼爲豐基郡守,吳始益爲南陽府使,戶曹參判金壽弘,今超資憲。

○兵批,行判書金錫胄陳疏受由,參判趙威明受由在外,參議鄭樸病,參知權瑎進,左副承旨李沃進。,以趙䃏、李東相、李晳、南得明、沈栻、尙歸周、南斗北爲副護軍,呂顔齊、高啓元爲副司果,安如岳爲副司正,洪柱石、金鼎昌爲副司勇。

○傳于李宇鼎曰,領左相命招,使之來待。

○李宇鼎啓曰,領議政左議政命招,來待賓廳矣,敢啓。傳曰,引見。

○傳于李宇鼎曰,領左相引見,晝講前爲之。

○傳于李沃曰,今日晝講時,聞永豐監翊所陳之言,情事可矜,令該曹,米布食物,從優磨鍊題給,以示顧恤之意。

○答吏曹判書睦來善疏曰,省疏具悉。天官重任,不可久曠,卿其更勿爲辭,速出察職。

○吏批啓曰,新除授沔川郡守崔後亮呈狀內,自少羸瘁,素抱痼疾,其中怔忡驚悸,眼病最爲深痼,前後除職,皆以病不得行公,閑官則間間肅謝,而劇務則無計察任,積病之中,今已衰老,沔川,雖非劇邑,病人精力,自知難堪,斯速入啓處置云,以調理赴任之意,累度題送矣。今又連呈不已,沔川,素稱近京便邑,本非厭避之地,而崔後亮之素抱痼疾,人所共知,不可等待其差歇,沔川郡守崔後亮,依近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權瑎,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增廣別試,文科則元數三十三人外,加取七人,而武科則元數二十八人外,加取二十八人事,定奪矣。文武科加取,則雜科亦當一體廣取,譯科、醫科、陰陽科、律科覆試之數,竝依武科例加取,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正月初四日晝講入侍時,以領議政許積所啓,辨誣陳奏使兼陳賀使,定奪矣。拜表擇日粘目中,依此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知館事意啓曰,今正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當爲設行,而春享大祭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左議政權大運,同知事閔點,特進官鄭晳,參贊官李宇鼎,侍讀官柳命賢、權瑍,假注書權珪、李徵龜,記事官李漢命、李玄錫,宗臣坡平副令翼瞻、永豐監翊,入侍。上講前受音,自周霄問曰古之君子仕乎,止然則子非食志也食功也,訖。命賢進講,自萬章問曰宋小國也,止一薛居州獨如宋王何哉,仍釋之。上受而讀之,訖。命賢,仍釋文義。大運曰,《論語》旨義,多有蘊蓄處,若孟子,則反覆詳言,其義彰明,且聖學,已就不待陳說,皆已洞燭,則何必逐句解釋,有若擊蒙之爲哉?又曰,王政,以敬天愛民爲本,故能行王政,則他國之人,必將歸往,而不行王政,則至於國人,亦皆叛之,可不戒哉?瑍曰,自古人君,孰不欲行王政以致治,而鮮有能行之者,豈非以敬天而不能盡其誠,愛民而不能盡其實故也?我國雖偏小,能行王政,則四海之內,亦皆擧首而望之,欲以爲君矣,必須惕慮,自强不息,何如?晳曰,接賢士大夫之時少,親宦官宮妾之時多者,此古語也。須於燕閑之中,亦如接賢之時,則聖學必不間斷,而帝王之能事,畢矣。瑍曰,君臣成就,貴經筵,必須日日開筵,俾無作輟之患,幸甚。大運曰,開筵講學,乃帝王爲治之極功,而臣則待罪藥房,第切憂慮之忱,故敢有所達矣。隆寒盛暑,則有廢講之規,今雖開春,日寒如此,出御法殿,不瑕有傷乎?須於養心閤,時賜召對,則事甚便宜矣。上曰,養心閤,則有異於前,與內至近,言語相通,不可開筵矣。宇鼎曰,若値極寒之日,則不必開筵,雖召對,可也。瑍曰,臣旣仰達於前矣,雖在私家,亦有所處之溫堗,獨於講殿,豈可無溫堗乎?若爲溫堗,則雖値隆寒,不必停講矣。命賢曰,本館下番,卽今無入直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而事甚苟簡,下番闕員,後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以爲入直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點曰,臣頃以《字彙》之刊行不緊,以其分定紙,印出經書事,陳箚矣。自上有《字彙》,則姑勿印出,經書爲先刊出之敎,而移用紙地一款,旣無明白下敎,經書板本,旣在於成均館。如有紙地,印出非難,而校書館,無他可印之紙,以《字彙》刊出次分定紙與板,移給則經書印出外,緊關書冊,亦可次第或印或刊,故敢此仰達矣。上曰,移用,可也。大運曰,校書館,自前非無書冊,而每爲下吏之偸賣,不可不先防此弊。自今以後,本館所藏書冊,令提調或兼校理,着實句管,不令下吏輩,任自出納,然後可無閪失之患矣。上曰,依爲之。瑍曰,《十六朝廣彙記》,有速書以入之命,而本館甚爲狹窄,不能容多數寫書之人,似難趁時謄出,故敢達。大運曰,必趁使行未發之前,書之者,以其本冊入送之意也。此冊,雖入送,尙有李鳳朝之冊,則從容書入,似無妨矣。上曰,初卷,速爲謄書,其餘則從容書入。上曰,經筵官、宗臣入來。大運曰,宗臣入侍,亦在於開筵之際,日寒如此,引接移時,不瑕有傷乎?此與開講有異,今姑停止,稍待日暖,使之入侍,何如?上曰,依爲之。翼瞻、珝,入侍。上曰,以次進。翼瞻進前。上曰,有所懷則達之。翼瞻對曰,臣無知識,無所達矣。上曰,汝年幾何?翼瞻對曰,丁卯生也。上曰,汝兄弟幾人。翼瞻對曰,臣有一兄,乃坡興令斗瞻也。上曰,何宗室之子耶?翼瞻對曰,琅城守[浪城守]利忠之子,烏川君鍧之孫也。珝進前。上曰,有何所懷則達之。珝對曰,臣無所懷耳。上曰,勿以初見爲難,如有所懷,則畢陳之。珝曰,小臣素多疾病,不能居處冷堗,故出往十里外先壠之下,蟄伏窮村,旣無聞見,有何所懷耳?若以一身之寒苦,仰達則係是惶恐矣。上曰,一身之寒苦,如何?珝對曰,末裔宗室,只與一子,居在山所,艱苦之狀,何可盡達?上曰,何宗室之子耶?珝對曰,德新令鏡禮之子,長興君祥之孫,靈山君之曾孫也,靈山,卽成宗大王第十二子也。乃罷出。

○判中樞姜栢年辭職上疏。入啓。

○判敦寧李正英辭職上疏。入啓。

○吏曹判書睦來善上疏。入啓。

1月7日 编辑

都承旨李宇鼎。左承旨鄭重徽。右承旨李德周坐直。左副承旨李沃。右副承旨睦昌明式暇。同副承旨權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珪李徵龜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如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一更二更,月暈。

○權瑎啓曰,明日春享大祭齋戒,明明日正日,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右議政十二度呈辭,到院,而大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右議政許穆十二度呈辭。答曰,連觀呈單,不覺愕然,無以爲喩。噫,卿以林泉耆德,學業重望,出入講席,討論經義,以匡小子之不逮,予日望之,不意玆者,丐閑之章,遽及於仰成之日,此豈予之所望於卿者?今遣近侍,更申至意,惟卿,亟斷來章,速出論道,以副朝野之望。仍傳曰,遣左副承旨傳諭。

○鄭重徽啓曰,左副承旨李沃,右議政處傳諭事,命下矣。李沃,今日病不仕進,卽爲牌招,使之傳諭,何如?傳曰,允。

○權瑎啓曰,來十一日,輪對及專經文臣殿講日次,取稟。傳曰,輪對,停,殿講,親臨爲之。

○傳于權瑎曰,今下貂皮紗帽、耳掩,永豐監珝處,賜給。

○以永豐監珝米布饌物題給單子,傳于權瑎曰,觀此單子題給之數,甚爲鮮少,以此數倍給,可也。

○李德周,以兵曹言啓曰,判書金錫胄,呈辭受由,參判趙威明,受由在外,參知未差,臣樸,今方入直,而差宗廟春享大祭薦俎官,明當受香,他無替直之員,假參知差出,使之入直,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柳時成爲兵曹假參知。

○今日晝講入侍時,判義禁李正英,刑曹判書鄭榏,及憲府呈辭未肅拜人員,竝牌招察任事,定奪。

○大司憲李堂揆啓曰,臣本庸陋,猥蒙洪造,曾所歷敭,無非忝竊,而至於風憲之長,責任尤重,非臣無似,所可承當,況臣曾忝近密,適當祔廟後,親臨頒赦之擧,有失議被推之事,而時未照勘,所當卽謝恩命,詣臺自列,而三冬沈痼之疾,入春猶痼,貼身床席,寸步難運,再陳危懇,見阻喉司,當遞之職,累日虛帶,惶愧悶蹙,益無所措。不意玆者,召牌遽降,分義所在,不得不忍罪出肅,而旣有應避之嫌,何可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以大司憲李堂揆避嫌,傳于李德周曰,推考蕩滌。

○李德周,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下番中部前左司屬,忠淸左道七哨,京畿三哨,合十哨軍兵,來二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三月初一日,與臣番軍兵,當爲替代立番,兩道監兵使處,以此依前知委調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瑎啓曰,判義禁李正英,刑曹判書鄭榏,牌招不進矣。傳曰,更爲牌招。

○又啓曰,判義禁李正英,刑曹判書鄭榏,牌招事,命下矣。刑曹判書,則卽爲牌招,而判義禁,則家在城外,日勢已暮,未及闕門,明日待開門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領議政許積,知事吳始壽,特進官李觀徵,參贊官權瑎,侍講官柳命賢侍讀官權瑍,假注書權珪、李徵龜,記事官李漢命、李玄錫,輪對武臣行副護軍柳星緯,入侍。上講前受音,自萬章問曰宋小國也,止一薛居州獨如宋王何哉,訖。命堅進講,自公孫丑問曰不見諸侯何義,止斯速已矣何待來年,仍釋之。上受而讀之,訖,命堅,仍講文義,至今玆未能請輕之章。瑍曰,小臣,仍此章,當陳所懷矣。去秋年分之時,不給陳災,故失業而民未得蒙惠,呼冤之聲,近猶不已,卽聞以給災之事,方爲事目,怨咨之民,庶蒙一分之惠,而曾於還上蕩減之事,終歸於無實,失信甚矣。此則各別施行,俾民得蒙實惠,何如?積曰,今方査覈,待其畢査而後,處之耳。瑍曰,守令旣已親自爲之,則何必更査乎?始壽曰,近來民心,亦甚巧詐,其可不査而直爲蠲役乎?積曰,昨日往見先農祭壇,則祭壇宛然,望耕臺,亦存,石物,或有傾圮之處,而此則不必書啓之事,只令禮官,分付各該司而已。但民田,多在於籍田所見處,而未及親耕之前,不得私耕云,特許耕種,俾無失時之患,而至於容入之物,戶判,方入侍,使之議定,何如?始壽曰,此事旣不在於《五禮儀》,又無明白可據之謄錄,而壇內遮帳,則不可不以靑色爲之,至於外幕,則不必用靑色矣。諸宰之意,皆如此,故敢達。積曰,司鑰房所備之帳幕,亦入數十同云,凡事必須省弊,而不必爲文具,壇內神位排設處,及行禮時褥席,只用靑色,其餘則皆以常時所用遮帳,用之似可矣。上曰,可以省弊,依此爲之。積曰,日寒如此,獄囚亦多久滯者,向以判義禁陳疏照律公事,不得爲之,判義禁,卽令牌招,使之疏決,而如或牌不進,則亦有令次官代行之規矣。上曰,判義禁牌招,可也。始壽曰,不但禁府典獄罪囚,亦甚可矜,而刑判久不行公,此宜有變通之道矣。上曰,刑曹判書,亦爲牌招。積曰,曾經史庫參奉之類,有降定軍役之擧矣。若納物校生,亦且考講而後定軍,則史庫參奉之中,亦豈無能文而願講者乎?上曰,使之考講,落講,則定軍,可也。始壽曰,號牌,自正月初一日爲始佩之事,旣已定奪矣。不但近甚多事,至於鑄出各官邑號,烙印之際,自致遲延,勢將以三月爲始佩之矣,敢此仰達。上曰,京中,則三月爲始,外方,則五月爲始佩之,可也。瑎曰,司憲府,久未開坐,推考緘答,多未照勘,憲府呈辭人員,竝爲牌招開坐,何如?上曰,依爲之。始壽曰,寶城士人梁禹成、任大年等兩人,當辛亥飢荒之時,自備私穀各百餘石,設粥於其家,賑救其近面飢民,所活甚衆,其時各官所賑飢民,死亡甚多,而獨禹成等私賑之民,無一人死亡者。臣於伊時,待罪本道,具由啓聞,則因備局回啓,有嘉善通政帖成給之命,而禹成等,以爲當初私賑,非有意於希賞,且自以儒生,不廢擧業,終始牢辭不受,至以帖文,來納於營門而退。臣又以其牢辭不受之意,具由啓聞,則有相當職除授之命,而該曹尙未擧行,如此之人,似當各別施賞,以爲激勵之地矣。積曰,臣於其時,亦忝備局回啓,禹成等事,臣能記得矣。該曹之尙未擧行,蓋緣前後除職,承傳數多,未及施行矣。此則各別調用,似當矣。上曰,此人等,待窠收用之意,言于該曹。始壽曰,臣待罪湖臬之時,適當辛亥賑政,賑資旣盡,計無所出,貸出各邑軍布,且出營中布物,使本營千摠宋時彬,轉販賑穀,則時彬,盡心拮据,存本取利,貿得萬餘石穀物,各邑賑資絶乏之處,以此分給,得以畢賑。時彬之功,不貲,其時具由啓聞,則有相當職除授之命,而該曹尙未擧行,似當與梁禹成等,一體施行矣。積曰,時彬,其後武科出身,方爲武兼,臣觀其爲人,果是可用者矣。上曰,相當實職除授事,言于該曹。上曰,經筵官出,輪對武臣入來。星緯進前。上曰,告汝履歷。星緯對曰,臣以庚子出身,爲宣傳官,軍器主簿,江華都事,訓鍊哨官,郭山郡守,鐵山府使,公州營將,釜山僉使,內禁衛將,三陟營將矣。上曰,所經處,有弊端,則達之。星緯對曰,臣待罪三陟鎭時,杉船一隻,措備以置矣。自江陵以上,至歙谷等邑,亦宜造此船以置之矣。積曰,蔚珍、平海,則自前有杉船運穀,而江陵近地,波浪甚駛,似難運用,而或有兵亂,則不無運穀之事,退與備局相議,備置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星緯曰,嶺東編伍軍,善射放,耐飢寒,可用之軍,而貧賤特甚,若頻數操鍊,則有呼冤之弊,若不頻數操鍊,則難見成效矣。三南束伍,則有給復之規,而嶺東則田結甚少,人民且稀,不得給復,煙戶雜役,特爲除減,庶可少慰軍情矣。積曰,雖不得與下三道,一體給復,煙戶雜役,除減,似當矣。上曰,依爲之。星緯曰,臣待罪釜山鎭,慣見倭情,則雖甚無形,亦甚巧詐,待之之道,必在我無失,然後可無見侮之患,而釜山鎭底之民,自經飢饉之後,爲其糊口,雇役取食於倭館改造之時,有違當初約條,自朝廷更爲申飭,何如?積曰,有一水界限,我國之人,不得越去,倭國之人,亦不得越來者,當初約束也。今將移館,移館之後,更爲定界,毋使違約,可也。上曰,唯。乃罷出。以上燼餘

○成均館啓曰,今正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當爲設行,而春享大祭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今正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當爲設行,而春享大祭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事,曾已入啓蒙允矣。今二十四日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成均館謄錄》

1月8日 编辑

都承旨李宇鼎。左承旨鄭重徽。右承旨李德周。左副承旨李沃。右副承旨睦昌明坐直。同副承旨權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珪李徵龜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如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備忘記,傳于李德周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李德周啓曰,二員待命事,命下矣。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右議政箚子,到院,而以大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答右議政許穆箚子曰,省箚具悉卿懇。旣已備盡於昨日之批矣。卿何不諒予意,至於此耶?卿辭雖懇,斷無允許之理,速出論道,以副予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李德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春享大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兩銓之長,俱不可久曠,而吏曹判書睦來善,兵曹判書金錫胄,呈辭三度,加由命下之後,一向陳疏,不爲行公,金錫胄,則身病,未及快愈,姑待其差復,而睦來善,則爲先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權瑎啓曰,吏曹判書睦來善,牌招不進矣,敢啓。傳曰,更爲牌招。權瑎啓曰,吏曹判書睦來善,更爲牌招事,命下矣。日勢已暮,家在城外,明日待開門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德周,以備邊司言啓曰,兵曹啓辭,今秋冬等下三道營將巡營試才等事,當依例擧行,而放射得中俵賞之資,留布旣盡之後,今無可繼之策,令廟堂考據前例,稟處,何如?傳曰,允事,傳敎矣。下三道營將巡營試才之時,施賞之資,他無辦出之路,依近例以各其道奴婢身貢之應納戶曹者,用下後,其代則以平安兵營所在本司所管之木,計償於戶曹,何如?傳曰,允。

○權瑎,以禮曹言啓曰,朝因司饔院所報,濟州牧,去十月令宗廟薦新金橘柑子,未及上來,故以先來進上柑橘薦新事,入啓,輸送該寺之後,本州所封薦新金橘柑子,今始上來,此則令司饔院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謝恩,南陽府使吳始益,豐基郡守李壽曼。

○右議政許穆箚子。大槪,冒萬死更陳危悃,乞遞職名事。入啓。

1月9日 编辑

都承旨李宇鼎。左承旨鄭重徽。右承旨李德周。左副承旨李沃。右副承旨睦昌明。同副承旨權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龜鄭煥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如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月暈兩珥。

○下直,義城縣令李壽德,江西縣令金龜萬。

○謝恩,判中樞姜柏年,博川郡守丁誠一,敦寧參奉鄭錫后。

○獻納朴廷薛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吏曹參判李袤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左贊成閔熙,副提學柳命天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京畿監司書目,廣州呈,以修撰趙宗著,病重上去不得事。啓遞差。

○右議政許穆十三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兵曹判書金錫胄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本兵之任,不可久曠,安心勿辭,宜速察職。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以上朝報

○禮曹啓曰,昌陵、恭陵丁字閣俱爲重建事,曾已定奪,而昌陵,則有非一二年內時急之事,姑爲退定,恭陵,則腐傷剝落處,不可不及時重建,待開春,卽令始役事,竝爲啓下矣。當此時兩處大役,似難一時竝擧,昌陵,則待秋擧行,恭陵丁字閣,則不可不及時重建,重建廳堂上,令該曹依例豫爲差出,以爲前期料理,趁祭前完役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

○吏批,柳命堅爲獻納,李光鎭爲沔川郡守,金世弼爲司評,李堂揆爲吏曹參判,韓後相爲義禁府都事,呂聖齊爲戶曹參判,黃鎰爲尙衣院主簿,李觀徵爲大司憲,朴廷薛爲軍資正,成虎德爲通禮,韓翊周爲司藝,鄭晳爲工曹參判,朴世堂爲副修撰。

○兵曹判書金錫胄疏曰,伏以臣,伏蒙繼,伏蒙聖批,以調理察職,毋曠史事,與兵務爲敎,臣及承此命,益切惶悚,不知所以自措也。臣之得此病,醫藥將於已旬有餘日矣。雖幸賴天地隆恩,以僅免於危死,而精神,尙今昏眩,如墜雲霧,氣力尙今澌頓,如壓山岳,纔步房缺一字肥體自掉,小接賓僚,語言先短。臣素氣虛薄,平生累經大病,前春所患,亦當危惡,而然未有如今病之最甚摧敗,無形色者也。此非特感傷甚重,抑亦眞元耗瘁,漸覺不逮於小壯之年也。六部之中,兵政爲殷,而臣旣無作氣力理事務之望,設令臣病得稍歇,精神得稍收拾完健,至於紬閱記籍,纂點文字,實有不可以時月期者,聖明,亦何難於擯退一箇抱病濱死之臣,而使莫重史耶?伏願聖明,察臣危病,矜臣苦情,將臣本職及實錄纂修之任,亟先遞改,俾臣得以弛重。以上缺批答見上

○初更,上御熙政堂,夜對,參贊官權瑎,侍講官柳命賢,侍讀官姜碩賓,假注書鄭煥,記事官李漢命、李玄錫,入侍。

○侍讀官柳命賢,重講綱目,自秦大飢,至秋七月秦蝗癈令一字缺入粟拜爵,音一遍。上受而讀之,命賢又釋文義,至市租皆入幕府。姜碩賓曰,中原,則行軍之際,皆有交市之事,故云市租也。權瑎曰,右北平,今永平府也,蓋遼東等郡,皆我國接界處也。便宜置吏云者,與所謂願勿拘臣以文法,得便宜從事之意,同,乃制變之道,得爲魏王否也云者,與所謂吾以爲啓父使乃項王使之意,乃譖間之道也。上曰,國之安危,軍之死生,係於將,將不可不擇也。命賢曰,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蓋臨陣,則運機變於呼吸之間,而拘於文法,受節制於千里之外,則而輿尸之凶,所不免也。此所以便宜置吏,而不拘制閫之才,則亦難審擇缺二行雖以秦皇、漢武之威,終不能未嘗無者也。姜碩賓曰,無敵國外患者,國恒亡蓋欲警飭中國,而不使怠荒之意也。命賢曰,便此說矣。瑎曰,凶奴與中國竝生,無代無之,而中國之有道無道夷之以格以侮,亦在乎內修而已。碩賓曰,長城,國之藩籬,不可不築,而亦不可以此爲禦敵之長策也。瑎曰,衆心成城。又曰,如得長城,古之哲王,以人和爲城,又以得將爲城,而未嘗以長城爲城,蓋長城之城,不可恃,而人和之城,長子之城,正是國之之屛之翰,願殿下,以得人爲先,以擇將爲務。上撤講掩卷後,權瑎進曰,臣有區區所懷,敢達矣。爲國之道,得人心爲上,自古未有失人心,而能爲國者也。臣等,乙卯歲,奉命廉問,其時深山窮谷之民,擧皆欣欣相告曰,聖明卽位,吾屬其蘇矣。且所顒望者大矣,近聞民不信國,多有愁怨之聲云,聖上之於恤民,可謂盡心焉矣,民怨,猶且如此,臣實未知其故也。上曰,民之愁怨者,何事耶?瑎曰,民怨之興,固非一端,而以近日畿甸事言之,以當初事目不給陳之故,樹木成林之地,蘆葦連天之處,盡入於收稅之中,民怨,以此大興矣。幸賴廟堂,有更査之擧,而但聞議者,以爲久遠陳荒之地,則固當給陳,今年陳,則不必給之云,此雖出於恤經費之意,然此則有不然者。雖一年陳荒之地,其不耕不獲,而無所收,則與久陳,無間焉,有王政而責稅於陳田者乎?且其損於上,無多,而爲惠於民,則大矣。毋論舊陳今陳,盡爲許給,然後庶爲實惠,而民怨自消矣。親耕籍田,所以勸農祈穀也。若無實惠之及民,而徒行親耕之禮,則未免爲虛文之歸,而無勸農祈穀之效矣。上曰,承旨言,誠是,當與大臣及度支,議而處之。柳命賢曰,臣等俱以蔑裂之姿,待罪經幄,當此逐日開筵之時,不能有補聖學之萬一,惟期殫所知竭所懷,而引見之日,參於末端,晝講之時,亦以久爲殿座,有未安不能矣。凡爲國之心,願忠之志,不在於職秩之高下,言之可用豈可以下僚而無也?史官等,逐日入侍,而只以越俎之嫌,陳,實有欠於敷納以言之道,缺二行侍之時,若使之各陳所懷,則一二可採者矣。瑎曰,講官之言,是矣。聖人用言缺,史官,職親地近,逐日入侍前席,而不敢陳懷則避出位之嫌,若蒙特使進達,則安敢不盡所懷乎?對,異於法筵,以家人父子之禮,而臨臣,當此時,若不各陳所懷,待何時乎?請令史官等前對,如何?上曰,承旨、玉堂,各爲敷奏所懷,可也。碩賓曰,古人曰,愼終于始,又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蓋人情,久則怠,怠則玩揭柔靡之患,至矣。若不奮發振作,恒懷惕慮,則其不至於有始無卒者,幾希矣。願聖明之留心焉。瑎曰,碩賓之言,可謂切實矣。禹之戒舜曰,無若丹朱傲。舜之聖,豈有丹朱之傲?而禹之猶以是爲戒者,蓋臣之戒君,無所不至,恐或小有怠荒之心,則漸染成習,不可復救故也。故以無遑今日耽樂,周公,陳戒於成王矣。上曰,承旨、筵臣之言,誠是矣,當惕念焉。瑎又曰,殿下,則臨御之初,銳意圖理,裁決衆務,曾不少滯,大小臣民,感仰睿之出天矣。近日竊瞷公事判付之際,政目落點之時,或不如曩日之明白,臣等,區區之慮,恐或漸怠於終也。且人君於辭令之間,不可不詳審也,一言之發,而群下之聳聽焉,一令之出,而四方之傳誦焉,必以簡重爲主,不可以誇張爲也。此皆臣等之過慮,而殿下,若不以人而廢言,則其於施措政令之間,亦不無小補矣。上曰,唯。上仍宣醞。下敎曰,爾等,皆隨量安心醉飽。權瑎進曰,夜對宣醞賜饌,雖是祖宗朝舊事,而當此民窮愁怨之日,不可一如豊亨豫大之時,似當略設,不必如是盛備矣。柳命賢曰,宣廟大王,每以家人父子之禮,待臣,臣之事君,固當莊敬,而君之待臣,必有如家人父子之時,然後可以曲盡下情,恢廣言路矣。仍伏念人主於用人之際,不可不十分詳愼也,故孟子曰,國人皆曰賢,然後察之,雖知其人之可用,必須難愼,不可遽以爲賢,而輕易超拜也。且於奬諭之批,亦不可太過其辭矣。碩賓曰,今此入侍之臣,皆三百年來世也。其爲國之心,愛君之情,豈嘗小弛?況今咫尺禮數,旣醉以酒,又導之使言,此實曠世洪私,苟有所懷,負我殿下如天之恩乎?臣竊念殿下,剛毅明於卽位之初,首辨李敏章橫行缺一行豪右之徒,克知紀綱大振,人情稱快矣。近來漸至解弛,或有犯罪之人,王法,何由而嚴,國綱,何由而振乎?臣竊惜之。命賢曰,碩賓之說,誠中今日之弊矣。近來或有贓吏,見捉於御史者,亦釋,王法,誠可謂不嚴矣。瑎曰,此言,是矣。近來贓法,果有不嚴,見捉文書,狼藉之人,亦卽蒙宥,貪汚之吏,益無所忌憚矣。外人,皆以爲不如初不遣御史也。碩賓曰,御史之任,誠難矣。必須得其實狀,然後可以褒貶,而實狀鉤得極難,或出入村落窮谷,或探餂官府近處,而不惟蹤迹之難祕,抑且毁譽之難信,故聞其言而察其倅所行之事,察其行而驗其氓所傳之言,又必參以己意,使毁譽不相蒙,可也。臣頃奉命廉問,費盡心力,故蓋知此任之難矣。生民休戚,係於守令之賢否,而廉問褒啓者,必是可任之人,似宜擢拜,而近來州牧被薦之人,或不以此輩,誠未可知也。上曰,褒啓中治績之最著者,則亦有收用之事矣。命賢曰,御史廉問,不可謂無益矣。但有治裝之敎,則旋卽傳播,守令輩,仍爲斂戢,雖有貪濁之人,終難得其汚躅,祖宗朝,或命招入直之員,不意出送,誠如是,則守令輩,無由聞知,未及掩覆其所行矣。瑎曰,親民之官,不可不擇送,向日自上於守令下直時,頻數引見矣,近日久不引見矣。上曰,近緣日寒,頗有感冒候,不得引見,此後則當引見矣。瑎曰,若但引見而已,則亦無益矣。必須問其履歷,且詢其所歷官司郡邑之弊,以觀其爲人,尤甚不似者,罷黜而不遣,則政官,亦不敢以不似者,擬望矣。命賢曰,瑎言,是矣。引見之時觀其容貌擧止,似不堪任者,罷而不遣,則銓官,亦必畏戢,不敢苟充矣。瑎曰,容止不似,而續續罷黜,則亦有弊矣。臣等,每每入侍,而天威咫尺,惶恐踧踖,不敢盡其所懷,況守令之曾未入侍者,或不無失措之事,而然其爲人,亦可知矣。命賢曰,夜對宣醞,從容詢問,和顔色而同慈父之命子,臣等,俱以碌碌,獲忝邇列,得覩千載盛臣聞祖宗朝,或引小宦,親臨弘文館,與入直乃罷,至今傳爲盛世事,不圖今日,復覩此盛醉飽,豈不欲盡缺一行不勝惶恐。上曰,隨量以飮,毋辭酒何敢辭?第臣素不飮,不能飮而强之,則必到天顔咫尺之地,則不惟臣心之惶悚,其於事體,亦未安,以飮,旣多不可復,上竝諭以勿辭醉飽。碩賓曰,賜酒,臣等,固是君臣同歡之意,而酒是狂藥,喪德喪邦,皆由於此,人君之最可戒者也。瑎曰,昵侍咫尺,堂陛無間,凡有所懷,安敢不盡於此夕乎?比來玉體未寧之時,頻數,臣恐自上於學問上工夫,有所未盡而然也。苟能從事於治心之功,莊敬自持,則玉候自健矣。淸心寡欲,不但爲學問上切要工夫,且有益於調養之方矣。上曰,然矣。瑎,以姜碩賓、柳命堅醉而失儀,請推考。上曰,酒後雖或失儀,何可爲罪?其勿推。命賢又曰,使史官各陳所懷,實有光於好問之盛德矣。瑎曰,誠然矣。命賢曰,史官中奉敎李漢命,年雖少,頗有計慮,若賜下詢,則言必可採矣。上曰,李漢命,進前陳所懷。漢命起拜曰,臣年少新進之蹤,猥忝密通之任,出入咫尺之地,豈無愚計淺慮?而越俎有嫌,不敢陳達矣。今承曠世之恩數,特擧臣名,使之前對,豈不欲罄竭所懷?但臣旣醉止,不無錯亂失次之可慮,雖有所達,抑恐聖明,必以爲醉裏狂言,而不槪於心也。人臣勸戒之道,太上君德上耳。臣竊瞷殿下,勤學之德,古昔哲王,固無間然,而但深宮燕閑之中,幽獨隱微之處,則非外臣之所敢知,果未知無愧於屋漏否也。以其發於事者言之,則褒貶爵賞之際,小欠愼重之道,願殿下,更加留念焉。國之所恃者,民也,民弊不祛,則無以聊生,而邦本日搖矣。君民弊也,又其次,外憂也。又其次,經費也。卽今民弊之可祛者,邊憂之可慮者,經費之可憂者,固非一端,而夜飮厭厭,宮漏已沈,不可一一陳達,謹當退而疏陳矣。命賢曰,還上之弊,甚多,臣亦當退而陳疏矣。瑎曰,李漢命所言,切實,令退陳疏章,可矣。上曰,唯。姜碩賓大醉,柳命賢陳達,請令先爲退出,留,與之偕罷。命賢累達,令先出,毋致大失儀。上令內侍扶掖先出,諸臣亦次第罷出。以上燼餘

1月10日 编辑

都承旨李宇鼎。左承旨鄭重徽坐直。右承旨李德周。左副承旨李沃。右副承旨睦昌明。同副承旨權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龜鄭煥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如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兩珥。

○下直,統制使尹天賚,魚川察訪姜錫圭,春川府使元相。

○謝恩,正言孫萬雄,承文博士吳道一,正字鄭煥。

○去夜,傳曰,夜對爲之。入侍,承旨權瑎,玉堂柳命賢、姜碩賓,史官李漢命、李玄錫,假注書鄭煥。

○右參贊尹鑴上疏。入啓。

○傳曰,統制使及下直守令,留待。

○副提學柳命天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左承旨鄭重徽,楊州地掃墳呈辭。入啓。給由。

○傳曰,晝講,停。

○明日熙政堂親臨文臣殿講時,考官三,洪宇遠、鄭晳、吳始復,參考官四,鄭樸、權脩、柳命賢、睦林陽。

○答右參贊尹鑴疏曰,省疏具悉卿懇。予意已悉於前後傳諭之批,復何多誥?至於月廩一款,尤無可避之嫌,而卿之固辭,乃至於此,予甚缺然,無以爲喩,卿勿更辭領受焉。傳曰,遣史官傳諭。

○今日引見時,明日專經文臣殿講,命官爲之事,郭山郡守金世器遞差事,副提學柳命天改差,後政差出事,榻前定奪。玉堂下番窠闕二員,後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事,定奪。政院啓曰,明日仁政殿,專經文臣殿講時,命官,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領相進去。

○權瑎,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增廣文武科覆試日,則次次進定,武科殿試日,則榻前定奪矣,元粘目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弘淵,漢城府坐起,除標信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參贊尹鑴疏曰,伏以臣,猥將微忱,仰瀆天威,輒蒙聖慈,不以爲罪,反降溫綸,委臨使价,臣是何人,蒙被隆寵異數,乃至於此,臣實惶愧憂遑,不知措躬之所。臣非不欲卽日仰首申籲,而亦恐上煩聖慮,重勞嚴命,所以趑趄踧踖,縮伏累日,臣之情勢,亦可謂窮矣。新除之命,臣不敢知,殿下,特欲假臣名寵,以榮其身耶,抑將進其身而用其言也耶?位曰天位,祿曰天祿,職曰天職,非人君之私器也,人君之所以與賢者共焉,不宜假之不肖之臣,以苟榮其身而已。如欲以進其身,而用其言也,則臣之道,固將以治世,如孔子順之云也,臣之心,固已許吾君驅馳,如諸葛武候之言也。顧臣才疏識淺,學未通方以格天,行無能以服人,立朝一年,所陳說於前者,返累惟蒙聖上,優假而寵綏之,抑其所終始設用,使得臣之職者,又何幾乎哉。跋前寁後,動得諐尤,招嗔狼狽出走,是則正古人所謂陳力就列,不能者止也。庶幾及行未遠,而復修吾初服,此乃臣之今日,所以保守行持,上不怨下不尤,沒齒欲無傷,聖上之明者也。設使臣蒙恥冒詬,復進於所言者,皆前日之言也,所行者,皆前日之事也。臣有以知殿下聰明知勇,亦不能獨觀於三軍萬姓之所不言而同心者,行之於群下百官之所不欲之外者也。其得罪而走,又將前日也,卽位也,發號施令,群工振肅,進賢退邪,衆志咸服,國事凜凜有方進之會,而臣猶且不能以隻手障東流之勢,況今上志不立,而彝倫將斁禮義晦蝕矣。德威斬而賢壞敗矣,黎民塗炭,怨詛方興,而邦本且蹶矣,滋,而國勢動搖矣。若涉大川,其無津涯初服,天意人事,實不知稅駕缺一行殺身沈族,亦將無救於危亡之際,鉞之誅,而不敢冒受黻冕之榮者也。至如情悃於聰明之下矣。今不敢復有說辭,而施爲仁,臣若有一毫宜受之義,則固當再拜以仰體朝廷之德意,追法前賢之遺躅,亦何庸違禮恩明,而自速不恭之罪哉?惟其知義不可而冒爲之,非聖上臣之道,而亦非愚臣之所以仰體吾君之盛意者,玆敢三辭,累知止,欲望聖明,亟收新舊除授之職,且寢月廩之命,以不勝大願。批答見上

○記注官李日三書啓,臣承命往諭于右贊參尹鑴,則以爲,臣蒙被恩私,不識懇於天威之下,而降使諭誥,愈往愈勤,乃至於此,震怖駭慄,失其所對,雖萬死,有不足以贖此褻慢稽王命之罪矣。至於月廩之典,反復思惟,實臣分之所宜有不敢每每煩擾,以重瀆擾之誅,不得不從有司辭之,寧得罪於邦憲,而終不敢叨竊賢廩,以辱朝廷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鄭重徽啓曰,傳曰,曾前臺諫,有請罷王子大君之事乎?政院卽爲考啓事,命下矣。宣祖朝《缺》君珏,作弊民間,臺諫累度論啓,此則縉紳間傳說之語,而且日記,今無餘存,不得考出。取考日記,則戊子正月,仁豐君瑛箚曰,身罹關郞,名騰白簡云,所謂白簡,乃是臺啓,而臺啓無載錄處,世宗朝大司憲元肅等,以讓寧大君褆,擅聚里人,輸石治家,而燒酒,以傷人命等事,請下攸司鞫之,此則見於朝古實,此外亦必有古事之可據者,而本院日記,未能遍閱,且臣聞見孤陋,姑先以此,敢啓。傳曰,

○午時,上御熙政堂,引見大臣及備局堂上。領議政許積,左議政權大運,工曹判書柳□□,知事閔點,吏曹判書睦來善,禮曹判書李之翼,行副護軍申汝哲,大司諫權大載,執義朴純,校理姜碩賓,承旨,假注書鄭煥,事變假注書安如岳,記事官李漢命、李玄錫,入侍。缺五六字日氣甚寒,伏未審聖候,若何?上曰,無事。又問上曰,安寧。大運曰,明日文臣殿講,有親臨之敎,固知親攬衆務,不勝喜幸,而第日寒此極,殿座移時,下情,敢此仰達。許積曰,文臣殿講,異於儒生之講,皆進其中旣缺一字者,絶無僅有,而亦是試所,故必備宿衛,不可於此之,當殿座於法殿,法殿,卽仁政殿也,仁政殿四面敝豁,受風寒氣易襲,當此春寒未解,上候纔安之時,可以非之道也。聖上,若欲一者親試,則稍待和暖爲之,稍待日氣和暖,當親臨爲之,明日,則命官爲之,往事,可也。頃者大提學閔缺四行,竊念寒節設科,誠有所難登程事勢閔點之言,亦有所見,而但擧子,或有登途而中路狼狽者,反有事勢,文武科覆試及生進放榜試覆試,則依前定日行之,宜遠方擧子,不無還歸之患耳。積又曰,今此先農祭,已稟定矣。當依禮文,以亥日爲之,而上亥,則乃二月釋不可以耕,日氣尙寒,亦不可終夜於幕次,中亥,則相値,其欲退行於下亥二十八日。但先農祭,必行今以親耕之故,退行於仲春將盡之時,似涉太晩,其所年,例以上亥日,遣官設行先農祭,下亥日親耕,以盡祈穀之意,似可矣,下詢於諸臣而爲之,何如?權大運曰,春則日氣必寒,決難親耕,而二十八日,則先農祭,果爲太晩,遣官設行,而二十八日親耕時,更設別祭,固無不可,今日諸臣入侍,可以詢問處之耳。閔點曰,親耕時節目甚多,其間若事,則未免臨時狼狽之患矣。蓋親耕,大禮也,必可備且當雨水之節,若値大雨,則必有沾濕而難以備儀,且樂而齋戒,其日則不可動樂,此日,則不可行也。必須有豫差可以臨時推移進退矣。至於遣官行先農祭,而親耕上曰,日之寒暖,天之雨晴,何可豫知耶?缺半丈科覆試,曾擧動相値,故生進放榜及文武覆試,通一日以定拘礙之患,故依前定日以用矣。之翼曰,謁聖恐有臨時或雨下,不得設行之患,故更今詳涓,則云,初八日,雖或有故,不得設行,前後皆有吉日,可以上曰,殿試前行謁聖,似好矣。然期亦不遠,以此定行,可也。

1月11日 编辑

都承旨李宇鼎。左承旨鄭重徽。右承旨李德周。左副承旨李沃。右副承旨睦昌明。同副承旨權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龜鄭煥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如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右議政許穆十四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右贊成閔熙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今日專經文臣殿講時,參考官權脩病,代李夏鎭改落點。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昨日引見時,行大司諫權大載所啓,崇善君,冒點柴場於楊州海東村,至使其處人民,馱載輸入,貧賤之民,牛馬未備,未卽運入,則侵虐無比,其作弊之狀,與他宮家,少無異同。靈豐君㵓等,旣被罷職之罰,則不可獨免,崇善君,請命罷職。上曰,不允。又所啓,諸宮家穀物柴草輸運之時,必定京江人民之船隻,責立格軍,無論遠近,勒令載來,又使車夫馬夫等,運入於京中,少或遲緩,則其所侵督,罔有紀極。坊民之役,本來偏苦,而諸宮之侵責,又至於此,不勝支當,怨苦徹天。請令漢城府,一切禁斷,此後如有犯者,入啓請罪,囚治宮奴,以除防民一分之弊。上曰,依啓。又所啓,博川郡守丁誠一,本以卑賤之人,且無履歷,雖以邊將時軍器修補,有守令除授之承傳,不可驟陞郡守,西路完邑,人器亦甚不稱,請命遞差。上曰,依啓。又所啓,監察,乃武弁之極選,不可不擇,新除授監察張鵬翼,門地卑賤,不合殿中之任,請命遞差。上曰,依啓。執義朴純所啓,文川,乃是北路殘邑,屢經匪人,官事幾至蕩敗,新除授郡守金是榮,爲人疏拙,未諳事務,字牧之任,決非所堪,除目之下,物情皆以爲不合,請文川郡守金是榮,遞差。上曰,依啓。

○大司諫權大載啓曰,措語見上請崇善君罷職。長興府使朴長源,爲人麤濫,曾爲海西守令,多有鄙𤨏貪婪之事,闔境之民,至今怨罵,長興爲邑,吏猾民頑,號稱難治,近因邑倅之數遞,官事殆不能收拾,今不可付之貪吏之手,重貽凋弊,請長興府使朴長源罷職。答曰,毋庸更煩。末端事,更加詳審處之。

○校理姜碩賓所啓,新除授副修撰朴世堂,時在京畿楊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

○昨日大臣、備局堂上及下直守令引見時,上曰,魚川察訪姜碩圭,爲人不似,似難堪任,遞差。

○記注官李日三所啓,臣承命往諭于右參贊尹鑴,則以爲,臣蒙被恩私,不識嚴畏,每瀆微懇於天威之下,而降使諭誥,愈往慇懃,乃至於此,臣於此,震怖駭慄,失其所對,雖萬死,有不足以贖此褻慢天威,逋稽王命之罪矣。至於月廩之典,反覆思量,實非臣分之所宜得,而有不敢每每煩籲,以重瀆擾之誅,不得不從有自辭之,寧得罪於邦憲,而終不敢叨竊賢廩,以辱朝廷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昨日引見時,南別殿重建時,堂上、郞廳差出事,定奪。

○吏曹啓曰,守令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專經文臣殿講,沈極、金是鉉易略,金玉鉉易粗,金斗明書粗。

○備忘記,殿講居首正郞沈極,博士金是鉉,各半熟馬一匹賜給。昨日引見時,領議政所啓,先農祭,兼行於親耕事,曾已稟定矣。當依禮文,以亥日爲之,而上亥,則乃二月初四日也,地凍未釋,不可以耕,日氣尙寒,亦不可經夜於幕次,中亥十六日,則與國忌齋戒相値,勢將退行於下亥二十八日,而但先農祭,必行於初亥日,例也。今以親耕之故,退行於仲春將盡之時,似涉太晩,有所未安,臣意則依常年例,以上亥日,遣官設行先農祭,而下亥日親耕時,設行別祭,以盡祈穀之誠,似可矣。左議政曰,二月初四日,則日氣必寒,決難親耕,二十八日,則先農祭,果爲太晩,初四日,遣官行祭,而二十八日親耕時,更設別祭,固無不可,今日入侍諸臣之意,皆如此,以此擧行宜矣。上曰,先農祭,則上亥日,依禮設行,親耕時,則別祭設行,可也。上曰,南別殿酌獻禮,當行於親耕之前,令禮曹,以此擇日擧行。禮曹判書李天翼所啓,南別殿今番重建,而臣於頃日差祭時,奉審則處所,在於閭閻周匝之間,喧囂煩聒,誠不淨潔,且其基址卑濕,後岸遍仄,每當潦水之節,則易致傾頹之患,且殿宇則東向,而奉安則南向,向背相左,亦爲未安,今若移建於壯義洞等空闊淨潔之地,則似爲合當矣。領議政曰,南別殿,卽宣祖大王經亂還都後,初建之處,臣之初不欲移建者,意有所在,而地形卑濕,閭閻遍近,喧聒不潔,誠如李天翼之言,移建淨潔之地,以爲合宜矣。上曰,奉安坐向,旣有未安,間於閭閻,又未淨潔,先擇於仁慶宮舊基移建,而其地若無可合之處,則擇定他可合之處,可也。領議政所啓,太白山史閣,地形不便,建置於絶壁之下,後簾天去絶壁纔一尺,水石交下後簾,而壓碎者,數矣,而解凍之時,特甚,不可無變通之道,頃年道臣,亦以此上聞,而謂無移建可合之處,尙今仍循,頹壓之患,不可不慮,令史官一人,趁此未解凍前,往審基址後,變通,似可矣。禮曹判書李天翼曰,臣爲史官時,不曾見其處矣。地形甚不便,每當解凍之節,潦雨之時,水石滾下,不但後椽,多有壓碎之時,至於大石,有時躍越史閣,而墜落閣前者,頹壓之患,誠極可慮,移建之擧,似不可已矣。領議政曰,實錄曝曬,今年亦當次,史官之再度往來,不無其弊,史官往審基址後,雖非夏月,仍爲曝曬,似爲便當矣。上曰,依爲之。又所啓,三南監司,除挈眷事,吏曹判書睦來善,曾已陳達矣。三南監司,本無挈眷之規,而曾在先祖,以監司一周年內,不能審察其內物情,而有所施措,故欲以二周年爲限,而特軫其客宦之苦,遂命挈眷,以盡體下之道矣。一自挈眷之後,弊端隨生,其中湖南,則減省全州府尹,雖有除弊之事,至於嶺南,則大丘,本以一小邑,旣有監司挈眷,又設判官,本邑之民,尤不能支堪。湖西,雖有營需米劃給之事,以一邑,接待監司、判官兩處衙眷,民弊甚多。臣意,則以爲先罷嶺南湖西兩道監司挈眷,更定一周年之限,而其中如有善治者,特令仍任,似可矣。左議政曰,嶺南湖西監司之挈眷,誠爲有弊,若有善治者,仍任未爲不可,如其不治,則久任,反有其弊,罷其挈眷,定以周年,宜矣。不特臣等之見,如此,入侍諸臣,皆以爲當罷矣。上曰,湖西嶺南監司,罷其挈眷,更定周年之限,可也。以上朝報

○義禁府啓曰,擊錚罪人朴仁香,以出身捧傳旨來囚矣。今日下吏輩相語之間,其何榜出身,則自言非出身,始考其紙牌,則以壯武隊書塡,此必兵曹下吏。當初執捉時,不能詳問之致,朴仁香,則移送該曹,莫重啓下罪人,初不詳問,以致如此,極爲痛駭。當該兵曹色吏,令該曹囚禁治罪,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本府囚人徐文尙,病重之狀,月令醫員再次手本,以相當藥物,救療事,題送矣。數日間,症勢尤重,死生可慮云。姑爲保放,以待結末,何如?傳曰,允。

○卯時辰時,有霧氣。

疊書睦昌明,以義禁府言啓曰,擊錚罪人朴仁香,以出身捧傳旨來囚矣。今日下吏相語之間,問其何榜出身,則自言非出身,始考其紙牌,則以壯武隊書塡,此必兵曹下人,當初執捉時,不能詳問之致,朴仁香,則移送莫重啓覆罪人,初不詳問,以致如此,極爲痛駭。兵曹當該色吏,令該曹囚禁治罪,何如?傳曰,允。出燼餘

1月12日 编辑

都承旨李宇鼎。左承旨鄭重徽。右承旨李德周坐直。左副承旨李沃。右副承旨睦昌明。同副承旨權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龜鄭煥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如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淸安縣監趙爾翰,麒麟察訪蔡聖後。

○謝恩,掌令金邦杰,軍器直長張萬枚,奉事盧以有,礪原守柱。

○傳曰,下直守令,留待引見。

○咸鏡監司書目,今此增廣,加取三人,用乙卯增廣已行之例,姑勿爲拔去,以爲定式遵行事,令廟堂稟處事。

○右議政許穆箚子。大槪,上經說一卷,東事一卷,以申勸戒事。入啓。

○晝講入侍,左議政知事洪宇遠,特進官鄭晳,玉堂姜碩賓、權瑍,承旨睦昌明,假注書李徵龜、鄭煥,史官李漢命、李玄錫,武臣李聖賚。

○大司諫權大載啓曰,再昨榻前,論監察張鵬翼也,除授旣久之人,誤以新除授啓達,昨日論長興縣監朴長源也,不覺長興之降號爲稱,而啓草中,以府使書之,前後論啓,具有不察之失,不可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獻納柳命堅啓曰,昨以長興縣監朴長源罷職事,論列,而長興降號爲縣令,未記得,以府使誤書傳啓,臣之不察之失,著矣,何可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司諫金興啓曰,昨日本院之論啓長興縣監朴長源也,臣亦同參矣。今者同僚,以不覺長興之降號,而誤書府使,引避,不察之失,臣亦有之,何可晏然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今日晝講入侍時,修撰李聃命,牌招察任事,榻前定奪。

○答右議政箚曰,省箚具悉卿懇。所進冊子,無非切實,予當置諸座右,而時時觀覽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謝恩,舍人姜碩賓,修撰李聃命。

○晝講時,左議政權大運所啓,內局進上靑大竹,近來甚爲疲細,蓋緣兩南守令,切不培植,官家竹田,取用於民間所養之竹,民以其弊,亦不養竹故也。日後進上靑竹,將至絶乏,各邑官竹田,自今各別修治,而如有不遵朝令,不勤培養者,則監司,以此殿最,御史亦爲廉問,以爲黜陟之地事,捧承傳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近來進上之物,反不如市上之貿得者,享上之道,不當如是矣。大運曰,事極驚駭,詳知某日之所封,某道之所進,然後當該監捧官,及封進官,可以推考申飭矣。上曰,姑勿推考,此後則申飭,可也。侍讀官權瑍所啓,新除授副修撰李沆,時在全羅道扶安縣任所,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爲之。

○有政。

○吏批,李沆爲副修撰,鄭善弘爲尙瑞直長,黃鑌爲監察,柳松齊爲魚川察訪,鄭好信爲郭山郡守,柳星三爲奉常正,趙聖輔爲文川郡守,吳挺昌爲副提學,李命彬爲博川郡守,權恒爲直講,柳英立爲扶安縣監,禹鼎基爲引儀,李瑞雨爲宗簿正,李袤爲大司成,李喜年爲工曹正郞,李命殷爲典籍,李聃命爲修撰,金繼敞爲典籍,姜碩賓爲舍人,權偉爲尙瑞副直長。

○院前啓,措語見上崇善君,請命罷職,除目之下,物情俱駭,有何更爲詳察之事乎?請長興縣監朴長源,罷職。竝引嫌而退,旣有誤書之失,難免不察之歸,揆以臺體,不可仍在,大司諫權大載,獻納柳命賢,司諫金興,請竝遞差。答曰,不允。朴長源事,及處置事,依啓。

○權瑎,以禮曹言啓曰,先農祭,二月初四日,依例遣官行祭,而二十八日親耕時,則別祭設行事,旣已定奪矣。先農節祭,以二月初四日,前已啓下,當遣官設行,而二十八日親耕時,別祭,則以親臨行禮磨鍊之意,豫爲分付擧行,何如?傳曰,允。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正月初十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上曰,南別殿酌獻禮,當行於親耕之前,令禮曹擇日擧行事,傳敎矣。酌獻禮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二月二十二日午時,爲吉云。以此日時,設行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似爲太晩,以望前無故日,改擇日以入。

○右議政許穆箚曰,伏以臣,耄荒沈綿,病積久,旣無用於世矣。國大終無以報二十言《易》、《春秋》、《詩》、《書》、《洪範九疇》、禮樂刑政、時令虞夏殷周古經、《齊魯月令》、《夏小正》、《左》、《國語》諸書,其言,皆古聖人賢人之言,其法術,皆古聖人賢人之法術,臣八十年篤信勤學者,此也。企勉古人事殿下者,其義亦此也。當今之時,進言者,皆以功利爲意,臣之此書,固知迂闊而不可,然殿下,深思而試用之,此三代之法也。臣雖在九原之下,是殿下用臣也。又作《東事二十二》,蓋東方始后建國,大小二十二,爲方外別國,其書荒怪,不其傳後世者,僅十一二,山川區別,風氣不同,其聲音頌各異,論其治,則檀君淳厖之治,以箕子八政之敎,各財物,拓地數千里,暴得暴亡,肅愼氏高句麗强大之治,傳國七百,修强暴好國且先亡,新羅忠厚之治,蓋列國之一,而爲葆澤漑,田貊之耕山,歲易百代,不改常稅之來總於地利物貨,禮義善俗,東嗇好禮讓,大體皆然。古人有言曰,循俗而治者,而不偸,黑齒靺鞨,其政俗傳道致納,皆在我之治殿下,深念而孰察之。取進止。批答見上

○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座目見上上讀前受《孟子》滕文公下篇,自公孫丑問曰不見請候,止戴盈之曰什一去關市之征章,音一遍訖。侍讀官姜碩賓進講,自公都子曰外人皆稱夫子好辯,止能言拒楊、墨者聖人之徒也章下註,又釋大文後,上受而讀之,碩賓,又進釋文義。權瑍曰,有氣化之或然者,之當然者,或盛或衰,而治亂,以之一得一失,而興亡判焉。不已,反復相仍,而在上者,若能修人事之當然者,氣化之或然者,古之當衰而興,當亂而治者,皆修人事太茂、武丁,尤其最著者也。當今內則民困,外有苟能修德,則可以克配上帝,而缺二行人君不言命。權大運曰,之來取法者,是爲王者師也。鄭楷曰,以日月食則當食不食,亦人事,勝氣化之驗也。權大運曰,災異以警時君,若天意已絶,則或昏亂之極,而亦德之事矣,此乃人君之最當體念處也。姜碩賓曰,天蓋欲警時君,而使之恐懼修省也。失道之君,與天隔絶,應常遲,故楚莊王,以無災爲憂曰,天何久不生災。瑍曰,洪水降,堯時之災,而舜曰,警予者,亦聖人反己之意也。宇遠曰,洪水之災,全由於氣化,而舜之以警予爲言者,不惟聖人自反之意,亦人君不言命之意也。至孔子懼而作《春秋》。瑍曰,在天曰春秋,在人曰仁義,在上曰賞罰,在下曰是非,名以《春秋》者,賞象天之春生,罰法天之秋殺,孔子假二百年王者之事,以寓千萬世不易之法,人君若能法《春秋》褒貶之義,則可以明勸懲黜陟之道,而其於致治乎,何有?故朱子曰,是亦一治也,孔子之知我罪我云者,知其討亂賊之心,而罪其僭王者之權也。大運曰,韓愈曰,孟子之功,不在禹下,當戰國之功,若無孟氏之辟邪說尊聖道,遏人慾存天理,則義理晦塞,異端橫行,而後世之人,亦無以知仁義之可行矣。然當時之人,或以好辯目之,其後,亦不知其書之爲貴,惟韓愈尊敬之,列於聖傳,而竝爲書矣。臣入北京時,見唐板冊,則至今猶有列於諸子之書者矣。瑍曰,異端之中,佛氏之害,尤甚,其言,以慈悲好生爲意,其道,以幽明報施爲主,以爲恕動誣惑之計,故愚民之敬信而尊崇者,滔滔皆是,子程子於《論語》註,已詳論而痛斥之矣。當今之世,尤盛,人君,若不明示斥黜之,則恐邪說侵侵,無時可息矣。佐相權大運曰,方今佛氏之害,果爲甚盛,八道之內,僧徒太半,游手游食,盡逃於版籍之中,誠可惡也。至於人之甚於食色,而不聚不葷,髡首燃肥,猶恐或後於知誣世之已極,而有識士夫,亦或有供奉之者,頃以則益可知矣。宇遠曰,《孟子》一篇,皆是遏慾存理重,旣正其心,則事無不正,正心,深有望於聖明也。人心,萬化之源,心旣正,則萬事皆正,缺二行皆失其道,雖事事而更之,後復有其事幽獨之中,只是立於敬,則此乃正心上工夫矣。宇遠曰,値大無之年,所當特軫民瘼,一切以撫恤爲事,事或有不合時宜者,外方亦不能奉行其惠鮮,邦本日搖,脫有緩急,則恐難收拾人心矣。豈不大大運曰,當新化之初,民之所喁望者,大矣,而別無省或有新設之擧,人心之咨怨者,以此矣。瑍曰,擧措不得其宜,則人心不服矣。上撤講掩卷後,權大運進曰,寒暖不適,朝晝異候,伏未審聖體,若何?兩慈殿氣候,亦何如?上曰,兩慈殿氣候,安寧,予亦無事矣。

○權大運又曰,藥物內用,因勳戚有病,而下敎固知陳達之惶恐,而但此亦用民力者也。不可無標識,而有中間虛疏之弊,故敢此仰煩矣。前日,則踏啓字於所錄藥物之紙頭,故有所準信矣。今則只以帖紙內入,雖於月終粘連,都踏啓字,而終不如小啓字之前,續續踏小啓字,而進入,則必無中間疏漏之弊矣。上曰,依爲之。上曰,武臣來前。李聖賚進對。其歷。對曰,臣於壬寅年出身,拜宣傳官,以都摠都事經歷,而外方,則錦山、甲山、安岳矣以下缺出燼餘

1月13日 编辑

都承旨李宇鼎。左承旨鄭重徽。右承旨李德周。左副承旨李沃。右副承旨睦昌明坐直。同副承旨權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龜鄭煥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如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二更,有霧氣。

○謝恩,尙端直長鄭善弘,兼引儀禹鼎基,兼養賢奉事金德濟,承文正字成碩藎。

○右議政許穆十五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傳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卜馬二匹,立之。

○右贊成閔熙三度呈辭,國忌齋戒,留政院。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國忌後爲之。

○兵曹啓曰,謁聖吉日,禮曹,以三月初八日,旣已推擇啓下,武科初試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二月初六日爲吉云。以此擧行,而額數,則依前例分兩所,各取五十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禮曹啓曰,以南別殿酌獻禮吉日,來二月二十二日午時推擇事草記。傳曰似爲太晩,以望前無故日,改擇日以入事,命下矣。更令日官推擇,則同月十一日午時爲吉云,以此日時,分付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啓曰,兵曹判書金錫胄,病勢雖已向歇,行公則未易,以致軍職陞降,未免過時,不可無變通之道,前亦有次官代行之例,陞降開坐及祿都目政事,令政官擧行,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郞廳,以領議政意啓曰,今日本司之坐,許多堂上中,進參者,只二員,事甚未便,無故不參之員,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1月14日 编辑

都承旨李宇鼎。左承旨鄭重徽受由。右承旨李德周式暇。左副承旨李沃服制。右副承旨睦昌明坐直。同副承旨權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龜出使鄭煥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如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謝恩,禮曹參議崔文湜,博川郡守李明彬,扶安縣監柳英立,監察黃鑌,兼春秋尹鼎和,學正尹邦憲,典籍李命殷。

○章陵忌辰,祭所內摘奸。以上朝報

○摠戎廳啓曰,廣智宮[廣智營]入直,壯抄三運軍兵,今已準番當爲下送,依前例與訓鍊都監軍兵,明日還爲替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月15日 编辑

都承旨李宇鼎。左承旨鄭重徽受由。右承旨李德周式暇。左副承旨李沃服制。右副承旨睦昌明坐直。同副承旨權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龜鄭煥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如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靈光郡守李善龍,全義縣監李天三,報恩縣監嚴纘,西生僉使李允吉,在德萬戶全致亨,於蘭萬戶田機。

○謝恩,工曹正郞李喜年,司評金世海。

○右議政許穆十六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兵曹判書金錫胄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本兵重任,不可一向癏曠,卿其安心勿辭,速出察職。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備邊司郞廳,以領左相意啓曰,慶尙忠淸兩道監司,除挈眷更以周年,定其瓜限事,已爲定奪矣。旣令除挈眷,則減其兼任差出,府使、牧使,雖當自在其中,臣等於其日,未及明白稟定,該曹必不敢徑先擧行。監司,則減其兼任府使、牧使而改下批,大丘府使、公州牧使,別爲擇差,兩邑判官,亦爲革罷事,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傳曰,下直守令,引見。

○奉敎李漢命上疏。大槪,日者詢問,特出格外,而夜深前席,不敢畢說,猥將未盡之餘蘊,以備採納事。入啓。

○右贊成閔熙三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府啓,淸州牧使權世經,到任以來,專事剝割,各項所納,收捧太濫,聽斷詞訟,一循私意,至於行用八結作夫之後,各面書員處,勒捧隱結,以爲私自捧用之地。其他虐民肥己之事,不一而足,闔境嗷嗷,如在水火,不廉不治之聲,傳播遠邇。如此貪鄙之人,不可使一日在官,以貽一日民害,請淸州牧使權世經,罷職不敍。新除授伊川縣監崔孝述,爲人貪鄙,且無行檢,其行已悖戾之狀,不忍掛諸牙頰,而曾爲迎日縣監時,虐民肥己,罔有紀極,怨讟之聲,久而未已。已試見敗之人,決不可更畀字牧之任,請伊川縣監崔孝述,遞差。答曰,不允。遞差事,依啓。

○平安監司書目,臣病重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下直,靈光郡守李喜龍。

○有政。

○吏批,柳命天爲大司諫,李煦爲司諫,姜碩耉爲獻納,尹商伸爲章陵參奉。

○辰時,上御熙政堂,下直守令引見時,同副承旨權瑎,假注書鄭煥,記事官李漢命、李玄錫,靈光郡守李喜龍,報恩縣監嚴纘,全義縣監李天三,入侍。李喜龍進曰,小臣,靈光君守李喜龍也。上問莅歷。權瑎曰,喜龍,曾經臺侍矣。上曰,曾經外任耶?喜龍對曰,曾爲安州判官矣。上問七事,喜龍卽誦之。上曰,七事之外,亦必有可爲者,須努力爲之,勿爲善事,務去民瘼,生民休戚,係於守宰也。喜龍聽敎訖,退伏。嚴纘進曰,小臣,報恩縣監嚴纘也。上又問莅歷。纘對曰,臣以南別殿參奉,仁宣王后國恤時,以魂殿都監郞廳,陞品遷轉矣。頃爲義禁府都事,拜此職矣。上命誦七事後,復敎曰,愛民去瘼等事,已言於爾與同聽矣,盡心爲之可也。纘仍小退,天三又進。姓名。上問其莅歷。對曰,臣拜假監役,上年陞出六品矣。上又命誦七事後,敎曰,恤民之事,與李喜龍、嚴纘,同矣。復敎曰,本縣有弊瘼云耶?對曰,臣尙未到任,到任後,若有可革之弊,則當報道臣啓聞矣。上曰,全義大邑耶?權瑎曰,殘邑矣。上曰,殘邑尤難蘇殘去弊,以盡撫摩之責。仍爲罷出。

○兵曹判書金錫胄疏曰,伏以臣,一自失血之後,眞陰頓虧,虛火逆上,逐日熏爍頭面之間,精神如醉,言語如癡。因再昨日氣稍暖,試出戶外,又復添感,腦風大作,牙骨連痛,叫呼宛轉,有若垂絶之候,投藥施灸,兩皆不效。似此症狀,本由勞損,苟非將理,歲無復起爲人之望,而臣欲遵聖諭,姑專調理,則時事關念,倍切憂鬱,爲牽公務,强事經理,則病體增困,輒至澌頓,臣心益苦,臣病益進,不得不更此哀籲於君父之前。伏乞聖明,俯垂矜察,特許遞臣本職及兼帶史局、籌司諸任,以爲微臣生死肉骨之賜,萬幸。批答見上出燼餘

1月16日 编辑

都承旨李宇鼎式暇。左承旨鄭重徽受由。右承旨李德周坐直。左副承旨李沃服制。右副承旨睦昌明坐直。同副承旨權瑎。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龜鄭煥。事變假注書安如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奉敎李漢命,實錄曝曬事,慶尙道出去。

○下直,龍津萬戶邊孝胤。

○謝恩,魚川察訪柳松齊,文川郡守趙聖輔,尙瑞副直長韓世臣,兼春秋金斗明,全豐守楧。

○吏曹啓曰,守令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明日爲之。

○答奉敎李漢命疏曰,省疏具悉。爾之所陳之言,予深嘉焉,當令該司稟處焉。

○晝講入侍,領議政許積,特進官金萬基,知事洪宇遠,承旨李德周,玉堂柳命賢、李聃命,假注書鄭煥、李徵龜,史官李玄錫,兼春秋尹鼎和。

○府啓,措辭見上請淸州牧使權世經,罷職不敍。新除授司諫李煦,時在江原道春川地,獻納姜碩耉,時在忠淸道瑞山郡任所,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

○今日晝講時,兩司未肅拜,及呈告人員,竝牌招開坐事,榻前定奪,視事縕繹間,姑停事,榻前定奪。

○答府曰,權世經事,更加詳察處之,末端事,依啓。

○謝恩,大司諫柳命天。

○院前啓,日暮姑停。

○府啓,請淸州牧使權世經,罷職不敍。上同

○晝講時,領議政許積所啓,平壤府尹黃道光,昨日政,移拜大丘府使。道光,有善治之聲,銓曹之擬望,蓋出於擇差之意,而但平壤,地大民衆,名雖庶尹,爲任甚重,至於大丘,則雖曰府使,而反不如平壤之煩劇。且平壤之於大丘,道里稍遠,遷送之際,夫馬之弊,誠爲可慮,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黃道光,平壤庶尹仍任,而大邱府使,則改差,可也。又所啓,年分事目,漏卜十負以上,則敬差官都事,卽爲罷黜其守令,乃是定法,而一道之內,只罷其一二邑守令,亦成謬例,故曾於壬子年間,朝家爲慮田政之虛疏,自戶曹書送字號,使之一從戶曹所書送者,逐字覆審,而又慮罷黜之太多,勿爲直罷,待其文書之上來,自戶曹回啓,而計其漏卜之多少,以爲從輕重論罪之地,別爲定奪,故戶曹,必待八道文書之畢到,一時回啓之際,自不覺遲延,試取上年事觀之,則覆審文書,時未回啓矣。九月間漏卜見捉之守令,知其當罷,而尙今在官,抛棄官務,至於累月,誠爲可慮。且監司之罷其守令也,急急封庫,意有所在,而此則以當罷之官,久無封庫之事,尤極不當。今番,則令戶曹隨其文書之來到,趁卽回啓,勿爲等待其畢到,此後,則依前例令敬差官都事,直爲啓罷,何如?上曰,依爲之。領議政許積所啓,玉堂之官,近甚苟簡,卽今入直三員,皆是實錄廳都廳,史事之不能着實,亦由於此矣。新錄,趁卽爲之事,頃者亦已下敎,而尙不奉行,副提學吳挺昌,雖有咽喉之病,亦豈至於不能暫出,而充定新錄事,吳挺昌牌招,使之趁卽圈點何如?上曰,玉堂官員,推考,吳挺昌牌招,卽爲新錄,可也。侍講官柳命賢所啓,本館新錄,事體重大,必盡備僚員,然後可無孤陋之患,卽今應敎一員,校理一員,副校理二員,有闕,後政,盡爲差出,牌招察任,以爲同參新錄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同知事洪宇遠所啓,實錄廳堂上一人,旣爲加出,前頭之事,庶幾着實,而第李觀徵,方爲大司憲,不能專一於史事,誠爲可悶矣。大提學閔點及小臣,頃有勿擬都憲望之敎,李觀徵,旣是實錄堂上,則與臣等無異,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李觀徵本職遞差,使得專意於史事,而此後,則實錄完畢,皆勿擬望於煩劇之任事,分付該曹,可也。

○夜一更至四更,月暈。

○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座目見上上讀前受好辯章,音一遍訖。侍講官柳命賢進講,自匡章曰陳仲子豈不誠廉士哉,止章下范氏註音,又釋大文,上受而讀之。命賢又讀註而釋文義曰,戰國之時,以士爲名者,率皆奢縱無忌,而仲子,能知自守,可謂廉矣,然其行隱僻而不近於人情,故亞聖,恐其惑世誣俗而力排之。許積曰,仲子,當戰國之時,能忍欲强情,而自守如此,不可謂不善矣。然道以中庸爲至,矯激固必之行,君子之所不與,故孟子,以巨擘稱之,而斥其行之僞也。講論上掩卷。許積進曰,近來日氣頗溫,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雖向暄而耳掩脫着,恐太早矣。上曰,唯。金萬基曰,小臣,頃以畿邑馬兵事狀啓,啓下備局,備局回啓,以爲從自願或仍屬或降定云,卽當分付各邑,而未知各邑之着實擧行。且本廳從事官,當於來初巡歷,欲待其下去而爲之,故尙未分付矣。蓋摠戎馬兵一千五百人,其數也,當依備局回啓,從自願或降定砲手之役,或仍屬騎兵之列,仍屬者,則當更爲啓聞,而但慮或可合騎射而厭避馬兵者,或不能跨鞍而亦欲步兵者,今若從自願爲之,則似尤可無用之卒矣。且元數一千五百人內,亦可言其額數,而減省,必無太多太少之弊矣。體察使大臣,今方入侍,可以下詢處之,故敢此仰達。積曰,我國馬兵,有名無實,蓋國家於七百禁軍,亦不能盡給馬匹,或有無馬禁軍焉,至於外方,絶無可合戰馬者,而勒令被抄者,私自立馬,故不得已以疲癃無用之馬,寒責立之,而亦稱騎兵,誠爲無實,而民甚苦之。然其爲役,亦異於砲手之勞賤,故不無願屬者,自官汰去,則此輩,亦不能無怨,故備局之初以從自願回啓者,來閤門外,聞萬基之言,則其所謂或有仍屬而無用者,或惜者,今若從自願爲之,則必無用者仍屬,可惜者降宜矣。令本廳詳査,若可合騎兵,則雖願降定,而勿降定者,則雖願仍屬,而亦勿聽許,一以精抄缺二行謂全無所用,不爲過爲汰降,太縮其數也。定其額數一千五百人內,仍存一千數,而五百,則汰去降定,可也。然臣不可獨與諸臣,會議而定之,何如?上曰,唯。

○金萬基又曰,摠戎廳巡歷時,軍士賞格之資,例自備局題給矣。今春等巡歷時,綿、箭竹,亦自備局題給,何如?上曰,依爲之。

○積曰,三南束賞格之例矣。新設營將之後,欲爲慰悅之擧,始有試才行賞之規,卯歲,以新推刷奴婢之貢,賞之矣。今則新推刷之奴婢,則稱以死亡,而全未徵貢,不得已令戶曹除出三南奴婢身貢,使之賞給,而以關西軍木償之矣。關西軍木,亦且垂盡,難以恒繼,故敢達矣。

○積又曰,南別殿,久爲妥靈之所,猝然改建,事體重大,故臣自初持難,頃於榻前,亦以此意仰達矣。今日閤門之外,金萬基,言於臣曰,南別殿建自宣廟以來,尙無移建之擧,而今猝改建他所,不但事體重大,且地道尙靜,一朝遷動,尤爲未安云,其言,誠爲有理矣。萬基曰,臣何敢言國家之事,只以所懷,與首相私語耳。臣非參聞朝廷末議,而人臣何敢言國家重大之事乎?積曰,萬基,私語於臣,而所言者是,故臣敢陳奏於榻前耳。上曰,南別殿,乃宣廟還都永建之處,久爲妥靈之所,固知改建之未安,而地形湫隘,而間於閭閻,喧聒不可奉安云,故欲移建矣。洪宇遠曰,南別殿奉安,幾累十年,或爲卑濕頹傾之處,而似當仍舊重修,不必興土木之役於民窮財竭之時也。積曰,此言是矣。上不答。

○金萬基曰,凡掌軍務之人,或以管下人微細功勞,輙卽啓稟請賞,臣固以爲未安矣。然全無勸奬之道,則亦非與同國事之義,而不能興起其勤仕之心矣。摠戎廳焰焇,例於春秋兩等,煑取,一朔恒定,一百四十斤,如或加數煑納,則其監官,自前有論賞之事矣。監官,四時十二朔內,煑納焰焇之數,至於五千一百餘斤之多,以本廳定式計之,則三千四百餘斤,乃加數也。如此勤事之人,合有勸奬之道,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上曰,言于該曹,相當賞典,考例稟處。出擧條

○積又曰,假農作之規之,固是祈穀之意,而今於久廢之餘,復爲設行,不事,故敢達矣。假農作之時,所入空石草芚、長木、偶人甚多。至於草薍,幾至一百二十餘馱,前頭國用草芚來,留置各邑者,而解氷之前,不可船運,若以馬牛缺二行必役使民夫,然後可以運致云。以無用之事,而貽弊雖微細,而不可不達,伏望體念焉。上曰,所達之事,誠宜矣。念焉。

○積又曰,臣以私情切迫之事,每每陳達,極知惶恐,而臣率去軍官,一則以臣賤息,啓下率去,一則以臣庶弟許稜稜,則職品,猥至嘉善,則不敢循例啓請,故敢達於榻前矣。上曰,唯。上又曰,領相赴京時,御醫一人,鍼醫一人,定送可也。積曰,聖上之軫念篤,至於此極,惶隕感激,罔知攸措。第赴京之時,一人一馬,甚爲有弊,醫官一人,足矣,何必帶去二人乎?上曰,年老之人,將有萬里之行,驅馳之中,慮有疾病,故特爲定送,卿其勿辭焉。

○李德周曰,新除授監察未署經者,至於六員,兩司呈告之員,竝卽牌招開坐,何如?上曰,允。德周又曰,溫繹間,視事,頉稟。上曰,知道。

○積曰,兵曹判書金錫胄,身任本兵劇務,而又兼史事,不能專一,每言於臣,臣亦念本職,旣是劇地,史事,亦不可遲緩,此後或有陳情之事,自上下察處置,何如?洪宇遠曰,史事一日爲急,不可輕遞,姑遞本職,以爲專一待後完畢,復任戎務,有何不可乎?上無發落,因遂罷出。出燼餘

1月17日 编辑

都承旨李宇鼎式暇。左承旨鄭重徽受由。右承旨李德周坐直。左副承旨李沃服制。右副承旨睦昌明。同副承旨權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龜鄭煥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如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有左珥。

○下直,巨齊縣令白如圭,興陽縣令李𩡝,延豐縣監朴文道,知世浦萬戶李天雄。

○謝恩,右贊成閔熙,禁府都事韓後相,廣興副奉事南得輿,北部主簿金鳳錫,承文副正字李善傅[李善溥],鶴城副守淡。

○全羅監司書目,全州呈,以前掌令李彙晉,正月初七身死事。

○備邊司啓目粘連,咸鏡監司狀啓云云,加取二人事,自禮曹行會,加取三人,其數至於八人之多,有違啓下本意,該曹啓請拔去,監司,備陳前後曲折,將爲仍存其拔去者,旣知其非,則不可再誤,依前日啓下公事,仍爲拔去之意,回移,何如?啓依允。

○禁府,李翊,果川良才驛,徒二年定配。啓。

○右議政許穆十七度呈辭。入啓。傳曰,遣承旨傳諭。

○兵曹判書金錫胄上疏。大槪,病勢情勢,俱難供職,所帶修史之任,懇乞速賜處置,本職守禦諸務,亦許次第解免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辭雖懇,予無允許之理,而第念卿之所帶職務,無非煩劇之地,必不專一於史事,故本兵之任,今姑勉副,卿其安心焉。

○府啓,淸州牧使權世經,到任以來,專事剝割,各項所納,收捧太濫,聽斷詞訟,一依私意,至於行用八結作夫之後,各面書員處,勒捧隱結,以爲私自捧用之地。其他虐民肥己之事,不一而足,闔境嗷嗷,如在水火,不廉不治之聲,騰播遠邇,士夫之自南來者,無不傳說,此非泛然風聞之比,有何更加詳察之事乎?如此貪鄙之人,不可使一日在官,以貽一日民害,請淸州牧使權世經,罷職不敍。

○院啓,新除授南兵使李旰,曾任北兵使時,貪贓物件,狼藉於御史書啓之中,至被拿推矣。未及數年,旋授其道南閫,其何以懲戢貪夫,而殫壓一道乎?如此貪猾之輩,決不可復寄重鎭,請南兵使李旰,bb□□b德山縣監鄭世杓,爲人庸騃,殆不省事,言辭擧止,不似官員貌樣,雖曰,籍蔭入仕,如此之人,豈畀以字牧之任乎?迎送之弊,亦不可慮,請德山縣監鄭世杓,遞差。前啓,崇善君罷職事,停啓。答府曰,衣啓。答院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禮曹佐郞權恒,西道各陵摘奸後,入來。

○禮曹,去丙辰秋冬等褒貶,記事官趙宗著、李善傅[李善溥],宗廟副奉事朴崇阜,以上,中。

○禮曹啓曰,今此西道三陵修理處摘奸時,敬陵、貞陵、順懷墓、昭顯墓,兼爲抽牲摘奸,則入直參奉、別監,及守護軍,竝無頉云,敢啓。傳曰,允。

○巳時,日暈兩珥。未時申時,日暈兩珥。

1月18日 编辑

都承旨李宇鼎。左承旨鄭重徽坐直。右承旨李德周。左副承旨李沃坐直。右副承旨睦昌明。同副承旨權瑎。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龜鄭煥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如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忠淸兵虞候崔承鎭。

○謝恩,吏曹判書李堂揆,章陵參奉尹商紳。

○副提學吳挺昌上疏。大槪,昨緣嚴召,不得不扶曳出肅,舊症之外,新症倂劇,決無供仕之望,懇乞遞免事。入啓。

○政院啓曰,右副承旨李沃,同姓五寸叔進士李麟徵妻孺人洪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權瑎所啓,臣承命往諭於議政府左議政,則以爲惶恐不知所達,當陳短箚矣,敢啓。傳曰,知道。

○答副提學吳挺昌疏曰,省疏具悉。陳中所謂拜謁太廟,以伸追慕之情者,誠甚得宜,當令禮曹,稟旨擧行,而畿內蠲役事,曾已言於大臣矣。南別殿移建,雖知其未安,而因地勢之狹隘,閭里之櫛比,出於不得已也,有何傷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領議政許積,請對入侍。

○謝恩,副校理李聃命。

○院啓,前晉州牧使李翊,薄其爲州,必欲圖遞,不報道臣,擅棄官次,遠處於五十里山峽之間,牒訴酬應,一切揮却,有同秦越之視,其輕視朝廷,放肆無嚴,甚矣。及其拿問論罪,則定配於畿內咫尺之地,使之偃息自便,適足以中其願,非所以罪其罪也。此而不爲重究,人臣之自擇燥濕,馴其成習,日後之厭避守令,無以懲戢。請前晉州牧使李翊,依邊地厭避之律,科罪。

○今日領議政引見入侍時,兵曹判書金錫胄仍任,實錄堂上改差,定奪。

○上曰,明明日,晝講爲之。

○上曰,宗廟展謁,當於正月內爲之,兼行酌獻禮事,分付該曹。

○謝恩,應敎姜碩賓,副校理柳命賢,校理金奐。

○答院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右議政許穆箚子。大槪,因宣諭待罪陳情事。入啓。

○院啓,請南兵使李旰,遞差。

○掌令金邦杰啓曰,前伊川縣監李孝述,前任延日時,不治不廉,臣所詳知,而其行已悖戾之說,搢紳之坐,亦多傳說,故臣於請遞之啓,竝及之矣。今聞物議,以罪罰不相稱,爲非,臣之擬律乖當之失,著矣。何敢晏然苟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右議政許穆箚子。大槪,因宣諭待罪陳情事。入啓。以上朝報

○戶曹啓曰,諸道災傷覆審啓本,齊到後,應罷守令,別單書啓,例也,而平安道,因都事身死,覆審啓聞,尙不來到,故不爲覆啓矣。因領議政許積所啓,隨其文書之來到,輒卽回啓,勿爲等待其畢到事,命下矣。取考各道覆審啓本,十負以上應罷守令及已遞守令應爲罷黜之類,別單書入,而各邑未滿十負守令及罷黜邑鄕所、色吏、監官、委官、書員、佃夫、地色、勸農等,令攸司,竝爲依例照律,處置,何如?傳曰,允。

○下直,全羅兵使閔昇。以上朝報

○有政。

○吏批,鄭東卨爲大丘府使,柳命堅爲副校理,申㶅爲兵曹佐郞,姜碩賓爲應敎,趙益剛爲瑞山郡守,李聃命爲副校理,金道鳴爲伊川縣監,李縝爲德山縣監,尹鑴爲大司憲,金世泌爲司議,李晸爲淸州牧使,尹梅爲戶曹正郞,金奐爲校理,申以華爲司評,金是榮爲典籍,洪萬恢爲戶曹佐郞。

○午時,日暈。申時,日有重暈。

○李沃,以恭陵缺二字廳言啓曰,本陵丁字閣重建之役,趁農前完畢事,啓下矣。解凍卽時,當始役,而所入材瓦雜物,不可不豫爲措備。臣晳,臣文湜,今日會同齊陵重建時例,別單書入,而臣等,當與監役官,帶率事知工匠,爲先進去奉審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德周,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正月十六日晝講入侍時,特進官金萬基所啓,摠戎廳全無物力,故巡歷時,軍士賞格之資,例自備局題給矣。今春等巡歷時賞格所用木綿、箭竹,亦自備局,依前例題給,何如?上曰,依爲事,命下矣。箭竹,則分給西北之外,遺儲無多,題給一萬箇,綿布,則以本司所管餘丁木五同,依例題給,何如?傳曰,允。

○李沃,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四員內,修撰李聃命,今日政,陞拜副校理,修撰尹搢,副修撰朴世堂、李沆,在外未上來,他無入直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沃,以禮曹言啓曰,今正月十八日引見時,上曰,宗廟展謁,當於正月內爲之,兼行酌獻禮事,分付該曹事,傳敎矣。宗廟展謁及酌獻禮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正月二十九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而曾在先朝己酉年,宗廟展謁時,永寧殿,亦得禮,自上旣行宗廟酌獻禮,則永寧殿大臣,攝行酌獻之禮,永寧殿展謁及酌獻禮,乎?敢啓。傳曰,永寧殿,則遣大臣攝行,缺二行不可無拜謁之擧,展謁太廟酌獻禮後,永寧殿,則只行拜謁事,磨鍊子,似爲太晩,使之進定,可也。

○辰時,上御熙政堂,引見。領議政許積,左承旨鄭重徽,假注書鄭煥,記事官尹鼎和、李玄錫,入侍。

○許積進曰,春日向暄,而夜氣尙寒,聖候,若何?上曰,無事。積曰,今日請對,別無大段稟定事,卽來備局,見吳挺昌疏本,則欲於正月行展謁禮,歲首展謁,固是美意,而但於大祭時親行,以盡展謁之誠,則誠是矣。若不然,則稍待向暖拜謁,設行別祭,似宜矣。春享大祭,每當初旬,日氣甚寒,決難達夜親行,夏享,則非但日字頗遠,亦當溽暑之節,恐勞傷聖體矣。大朔望祭有異,節文頗多,自致達宵矣。吳挺昌之意,蓋以旣定親耕與謁聖之日,不先展謁太廟,而先此二者,必欲行之於其前也。聖上於祔廟時,親行,而此則與歲首上曰,祔廟時達夜將事,別無疲困之事,蓋達夜知憊也。積曰,聖上春秋鼎盛,氣力康寧,甚爲也。上曰,展謁時行祭所,予爲世子時,展謁太廟缺二行無行祭之事矣。積曰,展謁而已,則恐似爲妨矣。上曰,可分付禮曹也。積曰,吳挺昌疏中,有則曾已定奪者也,吳挺昌,不知而有此言也。卽今未捧收米,而親耕之後,不可無慰悅畿民之擧,故頃者榻前收米,而臣等,以自下稟達,而除租,則是恩澤,非出於上也。若於之後,自上別有下敎,令蠲今年收米,則田壠愚氓,皆知聖澤之所極,故曾以此意定奪,而退矣無擧行現出之事,故挺昌,不知而有此請矣。自上賜批之際,亦不覺察而答矣。今若更以蠲役事,曾已言於大臣,爲批則好,故臣朝來備局,見其疏批,通於政院,今姑勿出於朝報,袖入其上疏矣。上顧謂承旨曰,以蠲役事,曾已言于大臣,改書下批。重徽,承命改書于挺昌疏尾。積曰,以太白山史閣移設便否,旣已遣史官往審,而卽聞宗簿提調吳始壽之言,則璿源錄閣,在於其側,亦有傾頹處云。當遣本寺郞員,摘奸而一處奉審,二星陸屬,非但無益,亦恐有弊,令下往史官,奉審以來,爲當云,此言誠是,令春秋館急速行會,何如?上曰,唯。趁卽行會。積又曰,頃以摠戎牙兵減除事,有所仰達矣。退而與諸臣相議,則其所謂馬兵,誠無用,而一千五百名中,水原軍六百名,可惜云,減除五百名,而仍存一千名之意,敢達。上曰,唯。積又曰,昨日兵曹判書金錫胄辭職之疏,有許遞本職之批,無乃以頃日臣所仰達於榻前之言,而有此敎耶?日昨臣之所達,蓋以錫胄,旣掌戎務,職事鞅掌,而又兼史局史事,亦意兩任,俱是劇務,不能專一,勞瘁奔走,以致或多積滯之患,故敢達於榻前矣。自上下燭其實狀,許遞史事,則可以專意於本兵之任,而明請遞某任仍某職者,亦非在下者之所敢指揮,故只以下察之意陳達而退矣。緣臣不能明白陳達,有此敎,不勝惶恐。錫胄,爲大司馬,久矣。將卒相熟,職事有緖,不可輕易遞易,付之生手矣。聖上,若以錫胄,已久此職而許遞,則臣固不敢更達,而若以臣之不能明白陳達,而有此批,則不可不更爲變通矣。上曰,日昨卿言,旣如此,洪宇遠不可許遞之意,縷縷陳達,故未免聽瑩而遞本職矣。積曰,錫胄本職,不可不仍也。惟且熟且小臣,今當赴京所輕重,而臣旣遠離,錫胄又遞,則付之生手,尤可慮矣。錫胄,仍任兵判,而遞史局之任,可也。

○右議政許穆箚曰,伏以臣,伏遇隆眷太感,忘其死罪,請告太煩,殿下不加之罪,特遣近侍,溫諭加切,又非一再,臣惶恐感激,不知所云。習俗偸薄,政弊紊亂,殿下憂世之慮,至矣。臣下孰不爲殿下樂告以善道哉?登明黜幽,群下畏服,此在殿下人君之德,聽德惟聰,臨下克明,公明無私,朝廷自肅,治道自張矣。臣疏迂,不識世務,不能匡時善俗,臣罪萬死。臣年旣耄荒,死病沈綿,氣力消亡,朝夕且絶,危迫之命,醫不施技,人事萬分可憐,而誤恩益隆,殿下必慾勉起不置,臣益用惶恐隕越,措身無所。大臣者,名位其重,又安可食厚祿,負殿下蔑朝廷,偃息自便,自陷尸曠之誅也。今臣至死所望於殿下者,荷天地鴻私,特許謝事休官,以順歸化之正,雖在散地,一息未絶,不敢忘殿下之義,收拾未死之精力,以答聖德之萬一,固臣之大願也。臣無任死罪死罪,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曩日近侍傳諭之批,已悉予意,而誠意未孚,又上箚牘,必欲後已,予甚愕然,無以爲諭。卿辭雖懇,斷無允許之理,辭,臥閤論道,以副如渴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行知中樞閔鼎重疏曰,伏以臣,於上年十二月二十九日聖旨,令臣勿辭調理上來者,臣病劇情迫,敢因縣官缺二行聖慈寬假,却其所辭,加賜恩諭,臣奉戴惶感,臣平生宿疾,人所共知。又自七八年來,症勢沈痼,長田里,專事醫治,而一縷僅延,百方無效,適當寒節,寢食俱廢者,已至多月,氣力澌敗,奄奄將盡,道,其勢末由。況臣迂疏愚妄,積負罪釁,被人論誣其所指斥者,無非人臣之極罪,士夫之深恥,惟蒙曠蕩之典,不欲永棄簪履之舊,自撫汚衊之蹤,豈容復廁熏沐之列?臣固無狀,不過齒數,然其所參職秩,不比微末,其所進退,豈宜自苟,聖主御下,砥礪廉隅,進人退人,皆有禮義,亦豈可使之枉其所守,以貽薦紳之羞也?伏乞聖明,哀臣疾病,察臣情勢,亟遞臣職,俾臣省愆知恥,安分畢命,實爲大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上來察職。出燼餘

1月19日 编辑

都承旨李宇鼎。左承旨鄭重徽。右承旨李德周。左副承旨李沃。右副承旨睦昌明。同副承旨權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龜鄭煥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如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謝恩,郭山郡守鄭好德,瑞山郡守趙益剛。

○答右議政箚曰,省箚具悉卿懇。曩日近侍傳諭之批,已悉予意,而誠意未孚,又上箚牘,必欲釋負就閑後已,予甚愕然,無以爲諭。卿辭雖懇,斷無允許之理,卿勿控辭,臥閤論道,以副如渴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忠淸監司書目,堤川呈,以知事閔鼎重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上來察職。

○禮曹啓曰,傳敎矣。宗廟展謁及兼行酌獻禮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正月二十九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而曾在先朝己酉年宗廟展謁時,永寧殿,不行展謁之禮,自上旣行宗廟酌獻禮,則永寧殿,亦當有遣大臣攝行酌獻之禮。永寧殿展謁及酌獻禮,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永寧殿,則遣大臣攝行酌獻禮,則不可無拜謁之擧,展謁太廟酌獻禮後,永寧殿,則只行拜謁事,磨鍊擧行,擇日日字,似爲太晩,使之進定,可也。

○禮曹啓曰,傳敎矣。令日官更爲推擇吉日,則今月二十二日,無拘忌,而但不出祭祀,二十三日以後,則連有拘忌,皆不吉,二十九日外,無他吉日云,敢啓。傳曰,然則二十九日爲之。

○政院啓曰,兵曹判書金錫胄,仍任事,定奪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下批,何如?傳曰,允。

○院啓,措語上同請南兵使李旰,遞差。近來民生之大疾苦極冤痛,專在於隣族侵徵之弊,蓋甲辰以上逃亡奴婢指徵無處之類,曾因朝家分付,特令減貢矣。自乙卯年,還爲徵貢,與時存者,一體施行,各邑他無責出之路,一切徵捧於隣族,卽隣族旣應身役,又辦一族之役,不能支吾,從而逃散,則又爲分徵於隣族之隣族,一人見逃,十室受害,刻期嚴督,鞭楚狼藉,怨讟之朋興,流亡之相繼,勢所必至也。此誠流來痼弊,朝家非不矜念,而猶恐見欺於奸民,不欲率爾蕩滌,然而年久逃亡者,且經辛亥飢疫之後,安有生還故土之理,而若或有還巢者,則隣族之枉被橫侵者,何憚而不爲指告,自當其剝膚之苦乎?朝家,諉以無策變通,一向侵督於二十年餘逃亡之隣族,必將盡散其未散之民而後已,竊爲聖朝痛恨焉。請甲辰以上年久逃亡奴婢指徵無處之類,令該曹各別明査稟處,以除窮民一分之弊。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右贊成閔熙針灸呈辭。入啓。給由。

○右議政許穆箚子。大槪,冒萬死更陳危悃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予意已窮,而卿辭愈極,此無非誠禮未盡而然也,誠深慚赧,不知所以爲諭也。噫,大臣職責,不在於奔走勤勞,惟但臥閤論道,以濟國事而已。卿雖衰老,精力尙强,卿何辭焉?卿其安心勿辭,速出論道,以副予望。

○戶曹,各道災傷差錯,十負以上各邑,抱川縣監許穚,萬頃縣令李舜元,伊川縣監李基定,淸安縣監李惇,咸寧郡守韓世弼,巨濟縣令張羽瀛。

○院啓,上同請南兵使李旰,遞差。以上朝報此條疊

○備邊司啓曰,咸昌人李尙白上疏覆啓中,四面矗立之矗字,誤書轟字,判下之後,始爲覺察,不勝惶恐,元粘連,付標以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謝恩,護軍李觀徵。

○有政。

○吏批,兪命夔爲司僕主簿,安烒爲直講,鄭錫圭爲童蒙敎官,申命俊爲童蒙敎官,張善澂[張善瀓]爲右參贊,李觀徵爲同知,金錫胄兼知春秋館,李益泰爲咸鏡都事,尹琠爲假引儀,朴徵爲萬頃縣令,鄭岐胤爲寧陵參奉,洪處湸爲抱川縣監。

1月20日 编辑

都承旨李宇鼎。左承旨鄭重徽。右承旨李德周。左副承旨李沃坐直。右副承旨睦昌明。同副承旨權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龜仕直假注書鄭煥。事變假注書安如岳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辰時,日暈兩珥。

○下直,丑山萬戶崔栢,恩津縣監任堂,鎭安縣監李義徵,利仁察訪李蕃。

○傳于李沃曰,下直守令及邊將,留待。

○右議政許穆十八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權瑎啓曰,右議政呈辭批答,當爲傳諭,而政府無郞廳,遣史官傳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沃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又啓曰,領議政許積,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晝講時,亦爲入侍。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瑞雨爲右通禮。

○大司諫柳命天,正言孫萬雄啓曰,臣等,再昨論李翊來也,不書罪人,至以前晉州牧使,旣論李翊之罪,卽不爲弁論,金吾奏讞之非,物議皆以此爲失體,臣等不察之失,率爾之責,在所難免,何敢晏然仍冒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睦昌明啓曰,大司諫柳命天,正言孫萬雄,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權瑎啓曰,臺諫出仕事,命下矣。今已日暮,明日待開門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判書金錫胄上疏。入啓。

○答曰,省疏具悉。今玆重授本兵之任,豈偶然而已哉。卿勿固辭,安心察職。

○禮曹,今月二十二日宗廟、永寧殿展謁吉時,以辰時推擇。啓下。

○晝講入侍,左議政權大運,特進官李弘淵,知事睦來善,承旨李沃,玉堂金奐、權瑍,假注書鄭煥、李徵龜,兼春秋尹鼎和,史官李玄錫。

○謝恩,司議金世泌,伊川縣監金道鳴,戶曹正郞尹梅,佐郞洪萬恢,左通禮成虎徵,宣傳官李基夏,禮曹正郞李綸,同成均李觀徵,西學兼敎授李命殷。

○禁府啓曰,以諫院啓辭傳敎矣。上項李翊,依厭避守令定配之受敎,定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李翊慶尙道蔚山府邊遠定配,啓。

○吏曹,增廣監試覆試時,《小學》、《家禮》考講試官二,柳星三、李濡,啓。

○晝講時,領議政許積所啓,宗廟展謁,以今二十二日進定事,酌獻禮,則勿行,出還宮時,由以神門事,定奪。

○吏曹判書睦來善所啓,通禮柳昊改差,其代,今日內口傳差出事,定奪。

○吏曹口傳政事,左通禮李瑞雨、柳星三、李濡。

○晝講時,今後晝講,則大臣勿爲入侍,待有稟定事,入侍事,定奪。

○院啓,上同請南兵使李旰,遞差。竝引嫌而退,據法論罪,改配邊遠,已得臺體,不書罪人,不劾金吾,事非大段,請大司諫柳命天,正言孫萬雄,竝命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右通禮落點,李瑞雨。

○晝講時,同知事睦來善所啓,坡州牧使鄭載岱,累度呈狀,以奴婢十三口,在於本邑,不可赴任,爲言,而推考帳籍,則果是奴婢十餘口而,以其父故相臣鄭泰和[鄭太和]爲其主名,臣曹,不可依法啓遞,故以斯速赴任之意,論退矣。連爲呈狀,尙不赴任,推考後催促發送,何如?領議政許積曰,該曹,則固當據法督送,而但其父母旣沒之後,便是載岱之奴婢,似當改差矣。上曰,改差,可也。晝講後,下直守令引見時,上曰,利仁察訪李蕃,丑山萬戶崔栢,爲人不似,竝遞差。

○申時,日有左珥。

○午時,上御熙政堂。上讀前受匡章曰陳仲子豈不誠廉士哉?止范氏註,音一遍訖。奐進曰,小臣,以上番當進講,而有喉病,不能成音,使下番進講,何如?上曰,唯。瑍進講,離屢[離婁]篇首章,至章下註上受而讀之。瑍,仍進講文義曰,《孟子》七篇中,多所引而譬之者,猶詩之興,而欲人之以此度彼,解見之易也。此章主意,在於不以仁政一節,故先言不以規矩六律,則不能正方圓成五音,而引而喩之,欲時君之省察也。孟子所謂仁政,首篇已詳言之,人君者,能擧而行之,則治國,猶反手也。六律六呂,律有六,此陽也,呂有六,此陰也,分配十二月,而黃鍾爲至月,大呂爲臘月,亦陰陽相間之城郭不完,兵甲不多,非國之災也。左議政權大運曰,此章所以辭者,不可不修其城郭,繕其武備,而此言然者,蓋地利《論語》所謂不得已而去三者,則兵爲先之意也。瑍曰,缺二行至於此章,則交戒君臣,語意尤切,觀於范氏註,可知責難於君,謂之恭,陳善閉邪,謂之敬。李沃曰,恭敬臣,人君亦當盡者也,若能恭以接下,則可以來天下之善士,以基永命之道,豈非所可體念處也?瑍曰,此章言當法曰,欲法堯舜,當法祖宗,殿下,若能法祖宗治平之道而行之,則聖之訓矣。奐曰,大典,乃我祖宗垂法後孫者也。分職設曹,各有金科玉條,井井不紊,而今之廢墜已甚,各失其職,以致百弊俱生,豈非可嘆哉?瑍曰,奐言,是也。祖宗之良法美意,今皆廢壞,百職,皆失立法之意。至於備局設,而政府失其職,兩局大將設,而夏官失其官,宣惠廳設,而地部失其職,凡此數者,皆非祖宗設官分職之本意。至於屯田之多,而衙門專利,牙兵之衆,而良民偏苦,地部不知其入,騎省不省其數,豈非無益於國,而有害於民之甚者乎?趁速革罷,然後民可蒙澤,兵可得精矣。大運曰,方有革罷屯田減除牙兵之議,而瑍,未知有此言也。論難畢,上掩卷。權大運進曰,累日不得入侍,上候,何如?上曰,無事。許積曰,積雪未消,寒氣尙峭,此時感冒甚易,伏望將愼,如何?上曰,唯。積仍進曰,昨日入侍時,聖明,以宗廟展謁時,兼行酌獻事,下敎,小臣亦以無妨,仰達矣,退而相議,則有不然者,故敢此更達矣。宗廟展謁,古無是規,而然且自先朝已行之,展謁固無妨,而與南別殿有異,非時祼將,恐或不當。且若於宗廟,行酌獻禮,則於永寧殿,亦不可不行,永寧殿之遣官酌獻,尤有未安,依先朝近行之規,只展謁於神門外,似可矣。上曰,初以二十二日,欲展謁,而以兼行酌獻禮之故,謂其不出祭祀日,而退定於卄九日矣。今聞卿言,旣不當行酌獻禮,則以初定二十二日爲之,可也。大運曰,先朝,以聖候未寧,每不得參於大祭,故有所不安於聖懷,而別行展謁禮矣。若可參於大祭時,則非必別爲展謁矣。大運仍進曰,聞頃日領相入侍時,完定使事云,恐殿下,未深思也。臣固不如領相小臣留,則不但國事可慮,小臣之憂苦勞瘁,甚於燕行十倍,國事之艱虞,不可不遣臣而留領相也。下軫小臣之勞瘁,領相也。況國事,多決於首相,首相,豈可遠出乎?此事更加詳察焉。頃日領相,獨爲入侍,而小臣不得入侍,故缺半行完定之請,聖上亦不詳察事勢,而有此完定自上,旣以完定,何可更爲煩達耶?旣定之後,若更顚倒莫甚,若以體察使,爲難遠出,則尤恐不然,彼若聞知行,而以體察使中止云,則豈不有害於國,大矣乎?上曰,難,而左揆往返,未踰五六朔,年老大臣之頻頻遠行,恐致傷首台矣。大運曰,自上特念年老大臣之遠行,委官、醫官,使之護行,群下,孰不欽仰體下之盛德乎?白光鉉、李之誠,詳知領相病勢,遣此二醫,使之護行,何如?上曰,依爲之。積曰,晝講時,大臣入侍,雖非古規,而頃以聖上初卽位,春秋少,承慈聖下敎,故竝爲入侍矣。今則聖上,蓋明習國事,不必違古規入侍,自今以後,大臣,則勿令入侍於晝講,何如?上曰,年老大臣,每須趨詣,亦爲未安,自今依古例,勿參晝講,而若有稟定事,亦爲同入,可也。積曰,雖可如此,而年少能進之人,或於晝講入侍之時,爭有所達,便賜允兪,則末終或不無拘碍之事,此亦可念處也。若於晝講之時,或有進言者,察其言之可行與否,若不當行,則直以不當爲批,若有可行者,亦不可直令擧行,當以更議廟堂而處之爲敎,而使出於擧行條件,則臣等,可以與諸臣詳議而稟處,似無猝率擧行,掣肘變改之患矣。上曰,可。

○睦來善曰,今宗廟展謁時,通禮,不可不備員,而通禮柳昊,受由下鄕,卽爲改差,口傳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筵臣暫退,下直守令,以次進伏。上令各言其職姓名,利仁察訪李番[李蕃],進對,上老其年,問曰,年幾何?番曰,丁未生。上曰,履歷幾何?對曰,累度入仕見遞,頃以敦寧參奉,歷判官,拜此職矣。上問左右曰,利仁,何如驛耶?積對曰,大人,年旣衰耄矣。上曰,年旣衰耄,故問之矣,其遞差進對其職姓名,上曰,此則前乞郡者也。命誦七事後,非但七事,其他愛民去弊之道不一,須念予召見缺半行積曰,當受國厚恩,缺半行受蒙異恩,圖報罔極云。豈不退?鎭安縣監李義徵,進對職姓名。上問履歷陞敍於齊陵丁字閣重建之後,移拜司宰主簿,乃除誦七事後,復曰,非誦之艱,行之惟難,爾其勉力,毋替予面諭之意,擧。積、大運皆曰,此乃故參判李應蓍之子也,應蓍淸白,出人莫及,而義徵,克遵家訓,不忝厥父,雖或有以太固執爲病者,而至於善事肥己,決非此人之所爲矣。義徵對曰,特命召入,面諭諄諄,臣雖不才,敢不盡力。仍退。丑山萬戶崔栢,復進對。上曰,爾曾經萬戶耶?對曰,不能以訓鍊習讀,拜此任矣。上曰,萬戶爲任,修飭軍器,亦非輕任,而崔栢,爲人不似,可以遞差矣。積曰,甚不似矣。必須引見時,擇其可不可,或最不合者,銓官推考,何如?上曰,唯。大運曰,聖上卽祚之初,招致吏判洪處亮,榻前,戒以守令、監司,若不擇差,則當有重郵云。其時人心,孰不肅然,而寢不如初,漸至解弛矣。卽今引見遞差之擧,甚好矣,而但如有最不合者,則銓官,可以推考矣。上曰,唯。遂罷出

○兵曹判書金錫胄疏曰,伏以臣於日昨,伏蒙天地洪恩,得以遞免兵務,政如擔者之解千勻,熱夫之投淸泉,庶幾勞瘁稍紓,釁咎漸輕,以保積月之危喘,臣誠感激涕淚,不知所喩。曾不料兩日之間,復遽有仍授前任之命,此不但在臣情勢益苦,病狀彌㞃,將必有虛辱國恩,大壞職任之罪而已。其於聖朝發政施號之道,亦不宜變改如此,況今新化方茂,才俊竟登,其當晉塗,而缺一字稱職者,亦必有其人,則若臣者,多病匪才,已試蔑效,尤不國家心膂之托。伏乞聖慈,更運睿念,重任許遞改,以終始生成之大惠,臣無任激切祈懇延頸竢罪之至。出燼餘

1月21日 编辑

都承旨李宇鼎。左承旨鄭重徽。右承旨李德周坐直。左副承旨李沃。右副承旨睦昌明坐直。同副承旨權瑎。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龜鄭煥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如岳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謝恩,右參贊洪宇遠,兵曹判書金錫胄,護軍權大載,右通禮李瑞雨,兼南學敎授田,兼東學敎授裵正徽,部將黃聖龜。

○大司諫柳命天,正言孫萬雄,就職。

○全羅監司書目,松禾縣監申𭳞,今月初八日遭母喪事。

○司僕正李濡,承文副正字姜銑、尹世紀,文臣朔試射時,稱病不進,依承傳罷職。

○明日宗廟、永寧殿展謁時,初嚴,卯正一刻,二嚴,卯正四刻,三嚴,辰初三刻,開門,罷漏後。

○晝講入侍時,同知事洪宇遠,特進官南龍翼,承旨權瑍,玉堂金奐,假注書李徵龜、鄭煥,兼春秋尹鼎和,史官李玄錫。

○吏曹,今此增廣監試覆試,《小學》、《家禮》考講試官,南宮鈺,卽付標,啓。

○知事閔點,請對入侍。

○院啓,上同請南兵使李旰,遞差。答曰,貪汚之輩,朝家雖痛懲,而又有輕重之別,當初旣已參酌處之,則今玆復授南閫,是何傷哉,勿煩。

○傳曰,雨雪如此,道路泥濘,明日擧動,不可不退定,令禮曹改擇日以入。

○禮曹佐郞朴徵,東南道各陵摘奸後,入來。

○謝恩,萬頃縣令朴徵。

○大司成李袤上疏。大槪,病重乞遞,仍申前請,冀蒙裁察事。入啓。

○吏曹啓曰,守令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大司成李袤疏曰,伏以臣,毋死須臾,復覩太平盛事,幸亦參政,天威不遠,天顔咫尺,恩沾濡首,感極次骨,猥陳迂言,誠切進儒,而聲隨氣短,語失倫次,退伏私室,祇自俟罪而已。纔承恩遞,更叨新命,師儒之長,此何等重地,賢士之所關也,敎化之所由也,禮樂之所出也,導率之,振作之,變化氣質,成就人才,當使老師宿儒,博通經術者責之,衰敗百無能之如臣,敢當萬不似之大任乎。國家之樂育菁莪,日饎養賢之鼎,豈徒然哉?臣本科儒,世業雕篆,旣得而旋抛,老作黃卷中一蠹魚,舊業漸荒,新知輒忘,有何藻鑑,勸奬課製,有何學識,講明通讀?徒取好爲之患,却昧在得之戒,知進而不知退,則其於四方之傳笑,何多士之嗤點,何汚名器羞淸世,何哉?仰首哀鳴,實曲,豈敢飾辭,欲竊能讓之虛名也?況臣今年,望八除二,一息奄奄,自歲前後,重得感冒,風寒襲背,冷如痿肺,聲若鼾睡,臥不貼席,眠不安枕,氣力漸盡,人之症,不比平人,醫藥莫效,差復無期,前頭焚決無陳力之望。伏乞聖慈,亟遞臣職,缺半行於疏末,更申前請。自古善爲治者,必以得人爲國,夫人之才,參三之一,有此天地,必有此人,才不借異代謂之世無人才者,非君子之言也。十室之邑,必有忠信,聖朝,地方千里,豈曰無野伏之賢乎?但患求之不誠,招之七人,或有孝廉,或有方正,或有才局,或有學行,積年於敎而興,雖謂之豪傑之士,可也。其中四儒,則嶺南人也。先正儒賢,皆出此道,東方之鄒魯,人才之府庫也。至若李玄逸者,拔萃出類,閉戶讀書,遯世無悶,聚徒講學,學問醇邃,不讓先輩,繡衣褒之,黃閣薦之,僅擬一微官而止,苟有薄卿相,甘陋巷菜羹者,誰肯染指於一鷄肋,而樂赴也哉?不幾於欲其入,而閉之門乎?伏覩聖明,求賢如渴,一善必錄,而何靳惜六七人之六品職,而不使遠近賢士,得以參錯於經席顧問之間乎?珠遺滄海,蘭老空谷,臣竊惜之,玆敢惓惓於始終。伏乞聖明,不以臣耄而廢其言,幸甚。啓下吏曹,同月二十二日吏曹回啓。觀此大司成李袤疏內辭緣,取考其所薦名,則參奉丁時翰、李雲徵,前參奉李玄逸,前敎官金輝世,生員權歆、裵幼章、李在雅等七人,而其中丁時翰段,右議政許穆所薦,李玄逸、金輝世、裵幼章等,領議政許積所薦,而金輝世、裵幼章等,亦是慶尙道巡撫使權大載所褒,而皆以收用事,啓下爲白乎矣,其中才行學問,必不無差等之別,而直擬六品之職,事係重大,就議大臣,可以超授六品職之類,別爲抄啓,以爲擢用之地,何如?啓依允。

○午時,上御熙政堂。座目見上上讀前受離屢[離婁]篇首章,止鄒氏註,音一遍訖。奐進曰,小臣有喉病,不能成音,使下番進講之意,敢達。上曰,唯。權瑍進講次章,自孟子曰規矩方圓之至也,止孟子曰爲政不難章下註,音一遍,又釋大文。上受而讀之。瑍曰,此章,亦承上章之意而言也。稱堯舜者,堯舜,爲人倫之至,堯之親九族,章百姓和萬邦,是爲君之至也。舜之五典克從,百揆時敍,四門穆穆,是爲臣之至也。五倫中,獨擧君臣而言者,戰國之時,君臣之道,立,言之亦不思,所謂君不君臣不臣之道也。至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諸己,君子之學,必反諸己。卽今聖上之於懷保小民,可謂猶前,此是殿下反求諸仁之處也。至孟子曰,天下國家之本,在身。權瑎曰,此章曰,家之本在身,而言外之旨,則又以是一身之心旣正則身正,身正則天下國家,可得以正也。至不得罪於巨室章,瑍曰,巨室,世臣大家也。世臣大家,不知之,言行動止,若不合宜,則必有所嫌,然此乃得,及在野之臣,其於君上之擧措,固有不得以詳聞者,必世臣大家,以詳知其擧措,故云然矣。重言人君,不可不修身,修身而服人,而自治矣。洪宇遠曰,處置得宜,則人心無不服,雖手請降,況强臣乎?蓋孟子之時,臣强主弱,自外觀之,則必須命威刑施之,而孟子之言如此者,推本言,當時諸候之不能制其權臣者,專由於處置之失,而自得罪也。然此爲言君上擧措之不可不合宜而發,故其辭如此,若對爲臣者而言,則其言,必不如此矣。然此等言,皆明白切實,殿下,若着念比較於今日所行之事,則不但學問上有進益之效,於治國,有大益矣。上曰,唯。仍輟講,掩卷後,大提學閔點進曰,小臣,前此三月,受實錄纂修之任,而尙今未完,此則小臣之罪也。修史之任,是何等重事,而小臣,適當乏人之際,猥膺匪據之任,心常惶恐愧恧。且前大提學金錫胄,聰明過人,强記前事,於先朝之事,多所聞知,其未立於朝也,亦多聞見,方擬與共纂修之事,而本職多務,不能專一,固已爲悶矣。昨聞遞差史局之任云,此則大不可也。非但小臣聞見孤陋,難以無欠於纂修之事,以前大提學,而不得豫聞於修史之任,自古無是例也。本兵職任甚劇,若責以逐日仕進於史局,則固有積滯之患,如使之時時來仕,與臣相議爲之,則事有着實,而可以無欠於廣採衆議之義矣。且本兵之事,非是奔走勞力之事,可以坐而酬應,設令來仕史局,如有分付之事,則出坐外廳,招致郞員,使之商議於同僚而爲之,未爲不可。至於守禦之任,亦與從事官,在外廳,分付酬應,有何所難,而必爲遞改,以壞自古流來之體例也,臣實未知其故也。假令多事,難以專一於史事,亦不可無前大提學而修史也。天下之事,軼爲輕重,邊鄙有事,則戎務爲重,國家粗安,則史事爲急,審其輕重而處之,可也。若過六七月,則可以完畢史事,而當國之時,爲本兵,而遞史任,揆以事理,亦極未當。況兼察請勿遞金錫胄修史之任,使之仍察,何如?上曰,本兵,旣重且煩,難以專一於史事,亦未盡力於本任云,故曰,臣亦非不知戎務之重,而但事有緩急,若使之,終日修史,則固難矣,時時來仕,或相可否,有何難乎?時三分,以二分應兵務,以一分修史事,則可也。以月計之,聽戎政,以二分纂國史,亦可也。豈必局束於此,而專廢欲速完,而加出規外堂上,反遞前大提學,卽今藝文提學則其於事理,甚無謂也。古規無前大提學之不得窺見,此況旣是前大提學,而又是卽今藝文提學乎?伏乞金錫胄,仍察史事,使臣孤陋之見,得無欠闕於莫重之事,如何?上曰,非不知史局之重,而本兵亦大,參酌兩間,旣已遞差,今不可仍察矣。點曰,旣承下敎,固知再三煩瀆之不可,而未聞自古修史者,未必皆是無職之人也。況兵曹,有參判焉,有參議焉,有郞廳焉。大事則郞官,可以來問於史局,小事則次官,可以勘定,守禦廳,亦有從事官,若有事,則來問決定,豈有掣肘廢閣之患乎?此兩務,亦是國家之事,若有掣肘難擧之事,則臣豈敢專以史事爲重,而使之廢閣兵務乎?上,默然。洪宇遠曰,史事甚急,不可不速定也,史事甚重,不可不備員也。兵務,固亦重且大矣,而豈有如史事之急乎?頃日聖上,以史事爲重,而遞兵判者,固無不可,而旋則復遞史任,而仍兵判,其於國家事體,恐不當如是也。況且以戎務爲重,而必欲任之於金錫胄,則亦可待史事完畢,而復授之,可也。史事完畢,不過秋末,而輕遞史任,臣見其不可也。且兼戎務而察史事,旣無掣肘之患,尤不當遞之也。上曰,旣已仍授,蓋慮戎政之重也,有意存焉,勿復煩達。權瑎曰,展謁宗廟,定於明日,而雨勢如此,雖或得晴,道路泥濘,何以爲之?敢稟。上曰,日氣若寒,則似不至泥濘,而然當觀勢爲之矣。遂罷出。出燼餘

1月22日 编辑

都承旨李宇鼎。左承旨鄭重徽坐直。右承旨李德周。左副承旨李沃坐直。右副承旨睦昌明。同副承旨權瑎。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龜仕直鄭煥。事變假注書安如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日暈兩珥,暈上有背,色內赤外靑。

○下直,宜寧縣監朴來慶。

○李沃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右議政許穆十九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李沃啓曰,右議政呈辭批答,當爲傳諭,政府無郞廳,遣史官傳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知事意啓曰,今正月初七日,儒生輪次,當爲設行,而春享大祭相値,不得設行,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事,曾已入啓蒙允矣。今二十四日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饔院官,以監膳提調意啓曰,各殿濟州柑子進上十七運,十八運,今日未納,而全數杇腐,無一介完全者,海外所封,自前不無傷敗之獘,而未有如今日之所納,越海之際,以致腐傷,雖非人力之所爲,而莫重進上,旣如此,則不可無警責之道,濟州牧使尹昌亨,推考,陪持下人,亦令攸司推治,何如?傳曰,允。

○李德周,以兵曹言啓曰,昨以禮曹啓辭,朝參退定事,命下矣。朝參,例於初五日,十一日,二十一日,二十五日爲之。二十五日朝參,旣不當爲,則似當來二月初五日啓下,而前日又有歲首爲之之敎,則令日官,於正月內,別擇吉日,亦合事宜,敢此仰稟。傳曰,今月內,擇日以入。

○又以兵曹言啓曰,以本曹朝參取稟草記,傳曰,今月內擇日以入事,命下矣。令日官推擇,則今月二十九日,爲吉云,以此日定行,何如?傳曰,允。

○鄭重徵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而都承旨李宇鼎,病不來,代房承旨李沃,與政官有相避,吏批政廳,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都承旨牌招,使之進參。

○吏批,判書睦來善進,參判李堂揆病,參議李夏鎭病,行都承旨李宇鼎進,以李瑞雨爲右通禮,李齊杜爲坡州牧使,李敏敍爲光州牧使,李夏卿爲松禾縣監,李元老爲知敦寧,尹彬爲利仁察訪,沈橃爲禮曹佐郞。兵批,行判書金錫胄進,參判趙威明進,參議鄭樸病,參知南天漢在外未肅拜,右承旨李德周進。

○兵批啓曰,全羅右水使,今番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營將中,曾前已擬閫帥之望者,竝擬,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新除授安東營將黃錡,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啓。傳曰,依例加資。

○以黃錡爲副護軍。

○以備忘記,傳于李沃曰,前參贊閔維重,放其門黜。

○鄭重徽、李沃啓曰,臣等,伏見備忘記,有前參贊閔維重放其門黜之命,臣等,不勝駭惑焉。維重,乃賓廳會議之日,違拒先王之命,力主無倫之論,而及其公議旣發,邦禮旣正之後,猶敢投進疏章,贊頌罪魁。又敢提起四種之說,自謂忘嘗膠守,不覺悖謬,是以紊亂宗統之說,爲是也,其無忌憚,甚矣。當初削出,原其罪犯,亦云末減,今者遽有渙汚之敎,臣等,竊恐聖上,執德不固,懲罪不嚴,禮論,從此益解,負犯之輩,將無所顧忌也。臣等,忝在近密,敢陳區區之懷,敢此封還。傳曰,國家用人,猶匠之用木,取其所長,棄其所短,乃其道也。閔維重,雖有不以實對之罪,削奪門黜,已至三載,罪可懲矣,罰已行矣。且維重才局,不可終棄,滌瑕收用,有何所損,比爾等之覆逆,無乃大過乎?予未可曉也。毋庸煩擾。

○答大司憲尹鑴疏曰,省疏具悉。卿之疾病,累月彌留,予用慮念。風憲之長,不可暫曠,卿其安心勿辭,調理入來,以副予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答右參贊洪宇遠疏曰,省疏具悉。滿紙陳弊,無非憂國愛民之意,予用嘉嘆。所陳弊瘼,當令廟堂詢問,商確處之焉。

○謝恩,公州牧使李時顯,抱川縣監洪處湸,兵曹佐郞申㶅。

○禮曹啓曰,傳敎矣。展謁吉日,卽令日官推擇,則今正月二十五日,二十九日,爲吉云,而二十五日,則與朝參相値,此兩日中,以何日退定乎?敢稟。傳曰,朝參則退定,以二十五日爲之。

○大司憲尹鑴上疏。大槪,乞遞新授職名,以便公私事。入啓。

○答大司成李袤疏曰,省疏具悉。卿才,實合國子之任,卿何辭爲?所陳之事,當令該曹稟處,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啓曰,北兵使盧錠,今已箇滿,依近例令備邊司議薦,何如?傳曰,允。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掌令柳榰啓曰,臣於去十九日,以會飮禁亂書吏、所由各一人,酉時出送,使之告課於翌日茶時矣。及到翌曉,禁吏來告曰,夜間窺伺,到一閭家,琴歌會飮,極其狼藉,而門閉不得入,渠則持牌在外,而使所由,踰垣而入,則會飮者多散,壯奴,結縛所由,蹴踏毆打,無所不至。渠以禁亂所由,不可毆打之意,高聲大呼,則初若不聞,良久開門引入,多饋酒食,約以只呈會飮,勿告結縛毆打之事,而事甚可駭,敢此來告云矣。臣卽招致推問,則乃譯官徐孝男奴子,而結縛歐打,乃孝男所使也。近來國綱解弛,禁吏毆打之事,比比有之,不可不痛懲,而孝男,雖譯官雜職,秩是二品,則不可自本府,直爲囚治,故只囚其奴,略施笞罰而放之矣。今聞大臣,招致府吏,以無牌出禁,責之,且觀本府所爲,當有處置之擧云。出禁之時,臣旣以禁牌,給付書吏,而書吏,持牌在外,則所由之無牌踰垣,勢固然矣,而大臣,旣有處置之言,臣何敢一刻苟冒乎?請命遞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右參贊洪宇遠上疏。大槪,區區不勝犬馬之誠,敢陳蕘言,冀蒙裁擇事。入啓。

○院啓,昨承聖批,辭意丁寧,臣非不知聖意之有在,而李旰,曾經北兵使時,貪贓物件,多載於御史書啓之中,至被拿問,旋卽蒙釋,物情,皆以爲不快矣。未及數年,又授其道南閫,其何以懲戢貪失,而殫壓一道乎?揆以政體,殊未妥當,請南兵使李旰,遞差。答曰,已諭毋煩。

○府啓,引嫌而退,結縛禁隷,在所重究,只施笞罰,有違臺體,請掌令柳榰,遞差。答曰,依啓。

○兵批,以金壽弘爲知事,李堂揆爲都摠管,花善君湸爲副摠管,金光遠爲武兼,李槾爲五衛將,金東屹、白光玹爲同知,韓碩良爲南虞候,鄭弘敏爲丑山萬戶,梁義弼爲鎭東萬戶,姜萬石[姜萬碩]爲全羅右水使,李藕、李行周、南復圭、洪命興爲武兼,金晉明爲四山監役,鄭錫邦爲長木浦別將,金光斗爲武兼,李彬爲守門將,咸乙民爲雲頭里權管,李明遠、李弘郁、李英立、全瀚、李時宗爲副護軍。老職,以黃琦爲安東營將,金城爲副護軍。出燼餘

1月23日 编辑

都承旨李宇鼎。左承旨鄭重徽。右承旨李德周。左副承旨李沃。右副承旨睦昌明坐直。同副承旨權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龜仕直李東郁未出仕。事變假注書安如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玉果縣監李萬程。

○李沃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宇鼎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李德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金虎門入直把摠許煒手本,則入直哨官李麗,自去夜,猝得胸腹痛,症勢極重,今方窒塞,不省人事云。聞其病勢,果爲十分危急,勢難仍在直所,不得已元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賓廳坐目單子,傳于李德周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傳于李沃曰,今日晝講,停。

○答左參贊張善瀓疏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疾病,予用慮念,卿其安心勿辭,調理行公。

○傳于李德周曰,前監役宋奎輝,身死於京邸云,擔持軍參酌題給事,分付于京畿、忠淸兩道監司處。

○今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大司成李袤牌招事,及假注書鄭煥遞差事,榻前定奪。以李東郁爲假注書。

○午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領議政許積,左議政權大運,兵曹判書金錫胄,吏曹判書睦來善,禮曹判書李之翼,行副護軍申汝哲,工曹參判鄭晳,同知權大載,承旨李德周,執義朴純,校理權瑍,正言權震翰,假注書李徵龜、安如岳,記事官李玄錫、尹鼎和,入侍。大運曰,積雪未消,日氣且寒,未審聖候,若何?上曰,無事。大運曰,兩慈殿氣候,亦何如?上曰,安寧。積,以李仁倜疏,進而白之曰,疏中所陳之事,皆其故父相臣李浣生時之所嘗言,而亦與臣相議者也。蓋浣,計慮過人,且有忠君憂國之誠,每言淸國之不久矣。今雖無事,豈無其虞?若見敗,而出據潯陽,則卽我國被害之日也。綢繆之策,不可無豫慮,而至於南漢,則入城之後,命令難通,保障之地,莫如江都。但其形勢,有異於前,沙土塡塞,絶無泥洳之處,沿江一帶,皆可泊船,必築城而後,可以守之,而如欲盡築其遺址,則周圍,幾至二百餘里,誠難矣,誠難矣。其所謂別築東西北三大城間置燉臺之說,殊甚便當,而非但物力浩大,猝難爲之,且自卽位以來,實惠未普,巨役先興,則民必呼冤,不堪其苦,必須豫備物力,稍待年豐而後,始役,似乎得宜,廟堂諸議,皆以爲然矣。且有詢問于訓、御、摠三局,各爲料理之語,而摠戎廳,則元無物力,只可出軍而役之,至於訓、御兩局,則大將,皆入侍,豫爲料理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積又曰,其所謂據險淸野之說,亦三韓之古制也。若使列邑,各有城池,則其在防守,可謂遠慮,而第未諳地形之如何,必使任事之臣,博詢廣採,知其某處之爲要害,某處之爲險截而後,可以議定,而關西,則在前多有山城,今不必更築,但當守護而已。然民間,若聞其修築之擧,則騷擾之患,亦甚可慮,卽今,則雖不可勞民興役,卽使兵判、兩大將,姑先聞見,以爲料理之地,可也。上曰,依爲之。積又曰,其所謂腰帒,最利於行師者也。訓局,則旣已備置,而摠戎廳,則無物力,似難辦備,令御營廳,依訓局亦爲措備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積,又以洪宇遠疏,進而白之曰,宇遠,以老臣,憂國憂民,惓惓陳疏,意甚盛也。有曰,大臣不以爲憂,臺閣亦不敢言,臣誠老耄,不足報效其萬一,而亦豈敢忘國事哉?其曰,信而後勞民者,固古人格言,而所謂年分陳災之時,都事、守令之承望地部之風旨,惟以多得實結爲務云者,未必爲實狀也。甲戌量案,則結數甚多,其後田野之闢,漸優於前,而各邑報結之數,少無加焉,此不過守令、監色之不以實覈之之故也,何可反謂之承望風旨也?然其主意,在於春大同時,量減往秋陳田所捧之數,此則臣等,已與宣惠廳堂上相議,今方査覈,而欲爲移施者也。宇遠,或未及聞知,而有此言耶?大運曰,雖有移施之擧,不無不均之弊矣。積曰,此則爲民之事,當依此擧行矣。又曰,庶孽定役之事,臣旣啓達於前日者也。凡庶孽之類,合定軍役,而第避閑已久,猝然充定,則不無怨望之來,故業已變通,更定事目,未知更定事目之後,其怨如何,而槪近來國綱解弛,品官之庶孽,混以幼學入籍,故皆漏於定役之時,而惟士大夫之庶孼,皆以許通直書,故編定軍額,此亦致怨之一端也。當觀事目更頒後,人心之如何,而處之宜當矣。納物校生免講之事,曾於先朝,明有禁令,至於直定軍役,而今則殿下新卽位,故恐失人心,使之考講,而定之,更無可議之事,而但辛亥年納物之類,皆因朝家之令,而許之者也。此則明査免講,可矣。上曰,査覈處之。積曰,納粟除職之類,原是只榮其身,而第納粟之規,限以年六十以上,而各官不能奉行,至今年少者,亦入於除職之中,故有此疏耳。然此事,臣旣仰達於前日,有所變通,而想宇遠,未及聞之而言之耳。今姑置之,何如?上曰,唯。錫胄曰,僧人之納粟而後還俗者,亦勿許定役,此雖殊常,亦難定役矣。積又曰,萬科出身作隊之事,槪未知本意也。當初設科,蓋欲得戰士備不虞,而非特爲慰悅也。宇遠所謂慰悅云者,不亦謬乎?豈有二萬軍兵,不爲檢束,而任其自爲之理乎?至於除防之米,則曾前科擧,皆以鳥銃五柄納之,今此五石之米,實爲歇定,而且令從其自願,或赴或除,則亦非勒令納米也,反致怨國,曾所不料矣。大運曰,萬科之善處,實無良策,一家之中,至有五六人俱登者,緣其一時辦米之難,以致愁怨之興矣。上曰,作隊,今不可罷,而處之亦無良策矣。積曰,外方之責其戰馬軍裝服色云者,前日柳榰,旣以此上疏,今者宇遠,又以此爲言,臣實未知其由也。臣於當初節目中,不及此件事,故有一兵使,至以不備其戰馬爲問者,臣以爲貧寒之人,旣納防米,又辦戰馬,固未易也,況戰馬之可合者,安得二萬匹之多乎?慮有外方騷擾之弊,卽爲行關於監、兵使,以示勿備之意,而服色,則元不關,故使之勿責,軍裝,則不可無者,而但急時責出,亦難,故只以隨得自備之意,分付矣。未知緣何而有此言耶?且頻數點視之事,旣無本廳分付,豈有自各官擅自點視之擧乎?當分付于監司,使之廉問禁止,而至於春秋二時,兵使點閱,則亦何可已也?大槪登第者,幾至二萬,其中常漢,欲爲兩班,兩班欲得官爵,其弊無窮,而怨亦因此而起,當初臣等,不能善處,有此巨弊,今無善處之策矣。原疏,則下於備局,而臣旣面陳,更無回啓之事,故竝此仰達。上曰,唯。積曰,再昨臣等,多率地師,往相南別殿移建可合之地,則東平尉家舊基之後,卽古仁慶宮正殿基,而子坐午向也。地官輩,皆稱吉地,此殿異於宗廟,只取淨潔之地,不必拘於地理之如何,而地理亦好云,則以此地移建,宜當,而似聞外議,以不必移建爲言,臣意,則不設都監,以重建爲號,以柳赫然、吳始壽、李之翼爲堂上,使之主當,爲可矣。上曰,以其地移建,可也。始壽曰,移建之時,石物,當多入,而浮石之役,爲弊不貲,太平館舊基之石,所當取用,而但閭家之入於此地者,甚多,曳出之際,慮有毁家之弊,東平尉、興平尉兩宮舊基所有石柱及砌石,取用,則似便矣。大運曰,此乃許給宮家之物,故宮家,亦多賣用云,而當此移建之役,自國家取用,則宮家,亦何敢有捧價之念乎?始壽曰,但聞其中,或有已賣於他人,而未及運去者,此則買得人處,當給價取用矣。上曰,依爲之。始壽曰,移建時,所用材木,當待解氷後運來,而石役,則當爲先始,影幀,卽爲移安於慶德宮,以爲本殿材瓦移用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始壽曰,南別殿酌獻禮時,御齋室,則不可不若干修補,而其餘,則姑勿改修補,何如?上曰,依爲之。始壽曰,近來營建頗多,所用材木,每每分定於江原道,不但本道之民,勢難支堪,可合之材,亦且絶乏云,恭陵丁字重建時,所用材木,酌定容入之數,取用於忠淸道船材長養之處,椽木則取用於京山十里外,何如?上曰,依爲之。積曰,人日節製,欲設於明日,政府當合坐,而郞廳,只有司錄鄭煥矣。方爲假注書之任,不可無變通之道矣。上曰,鄭煥,假注書改差。積曰,明日節製時,大司成,當爲主當,大司成李袤,今日內牌招肅拜,何如?上曰,依爲之。積曰,今此使行時,辨誣文則閔點當製之,査奏文則金錫胄當製之,而査奏文,則問於其時使臣而後,可以製之,而書狀官李柙,時在罷職中,李柙中考蕩滌,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上曰,依爲之。積曰,虞候之於兵使,猶都事之於監司,而虞候赴任之時,無給馬之規,以私馬行到本道地方,自稱虞候而後,始爲接待,事體不當如是苟簡,今後則騎卜馬各一匹,給送,何如?上曰,依爲之。積曰,大興山城旣奪之後,不可無器械,至於大砲,則不必多設,今姑以五六坐,欲爲造置,所入生銅鐵及油蠟,令戶曹推移出給,何如?上曰,戶曹所儲雖小,不可不推移給之。積曰,造砲時物力容入之數,將至七八同木,此則忠淸全羅兩道兵使,皆體付軍官也,去時,當以某條覓送爲言,而至於工匠糧資,則可用百餘石,亦令常平廳給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始壽曰,宣惠廳貢物復舊事,與大臣相議入啓矣。自上或有復舊者,或有仍減者,或有計分半減者,付籤以下,此固省弊之盛意,而但臣等之當初議定,皆酌宜爲之者也。所謂仍減者,於宣惠廳,則不無省弊之惠,而至於不得已而用之者,則自戶曹每給加用之價,其在戶曹,甚無益矣。破東補西,亦何利之有,仍令復舊,未知何如?積曰,自上特減,實爲措費之念,而但不得已而用者,則戶曹之加給,誠如始壽之所達矣。上曰,事勢如此,單子中所有,盡爲復舊,而原單子還入,改付標以下。始壽曰,頃因慶尙監司狀啓,有今年奴婢全減之命矣。辛亥以後,每每蠲減,而自乙卯,始爲收捧,則行關中,以乙卯丙辰,竝爲除員,改書以送,何如?上曰,自乙卯至丁巳,三年身貢,特爲全減。始壽曰,諸上司所用紙地,皆責於長興庫,故上司下人,憑藉操縱,當時進排之際,多般點退,捧甘來索之時,任意侵督,受賂之弊,罔有紀極,貢物主人,不能支堪,每每逃散,誠極可慮,不可不斯速變通。自今以後,諸上司一年所用紙地,容入之數,與大臣相議酌定,一時輸送,使無非時責出,受賂操縱之弊,則貢物主人輩,庶可支保矣。上曰,依爲之。始壽曰,市民之役,極爲煩重,至於諸各司破器之改備,祭享時器皿之磨滌,皆責於此輩,而下人輩,亦有因緣受賂之弊,難堪之狀,此亦可見矣。其他弊端,難以枚擧,此事,亦議于大臣,與長興庫紙地,一體變通,何如?上曰,依爲之。始壽曰,玉堂與政院,事體有異,而以白文捧甘,甚爲有弊,故公事成送後施行之意,曾於筵中陳達矣。向者玉堂官員,欲用祿牌紙,來索於戶曹,數張之紙,雖不關,旣無前規,故不爲給之矣。玉堂,稱以長興庫有謄錄,勒令捧之,臣使書吏,送言于玉堂,略及不可之意矣,玉堂,至杖其傳語之吏,此事,元非干涉於經筵者,而重治臣傳語之吏者,無非臣疲軟見輕之致,請遞臣職。瑍曰,臣於其時,適爲下問,此事顚末,未能詳知,而槪聞戶曹,則雖無前規,長興庫,則有謄錄,玉堂,旣無出處,例爲取用於該司,則戶曹之送言而辱之者,極爲不當,故若干治罪云矣。積曰,玉堂之取用祿牌紙於戶曹,雖是細微之事,旣無前例,則戶曹之不送,未爲不可,而玉堂之官,至杖戶曹判書傳語之吏,已爲不當,而權瑍,乃於榻前,爲同僚分揀,事涉未妥矣。始壽之以此辭免於前席,亦失事體矣。上曰,玉堂之官,旣失體例,權瑍,爲同僚分揀,尤涉不當,玉堂當該官員,推考,權瑍,從重推考。錫胄曰,忠淸道舟師火器,不但年久,制造不精,黃海道舟師,則元無火器,故上年稟定於榻前。忠淸道,則佛狼機一百三十六位,百字黃字等銃六十一位,子砲六百八十一門,黃海道,則佛狼機五十二位,百家黃字等銃二十八位,子砲二百六十門,今已畢造,誠爲多幸。前僉使申起立,自湖西,移往海西,一年監董,功勞甚多,似當有奬賞之擧,而起立,以南漢、江都火器監造之勞,已陞堂上,爲實僉知矣。上曰,申起立,熟馬一匹面給。錫胄曰,忠淸黃海兩道,舟師所用佛狼機鑄造時,冶匠三名,鑄匠四名,赴役最久,冶鑄精熟,不可不施賞。曾在先朝,江都軍器造成工匠等,亦有無納字空名帖成給之規,敢此仰達。此外,又有二名,與諸匠人,功勞一樣,而此則已受通政帖於江都者也。大運曰,雖有空名加資之規,而已受通政帖二人,則又陞嘉善,實涉過濫矣。上曰,有功勞工匠,則皆給通政帖,旣受通政帖者,則施他賞,可也。錫胄曰,甫乙下僉使金克立,以南漢軍器監官,察任六年,多有功勞,頃有僉使除授之命,故擬差邊將矣。山城許多兵器火器,常時典守之任,固已緊重,若有緩急,則分銃繼藥,奔走責應之事,專靠於監官,有非生疏不經事者,所能爲者,金克立,依軍門執事還任前任之例,甫乙下僉使改差,使之仍察軍器監官,何如?上曰,依爲之。錫胄曰,有趙廷彦者,爲禁軍別將,堂上軍官,且有言其可除邊將者,臣於上年六月大政時,擬望於坡地僉使,至受恩點矣。近聞武將之言,坡地,乃三甲要鎭,與甲山府使相抗,不可人人差遣,且聞廷彦,本是市井爲綿紬廛者云,不可仍置此任,趙廷彦,罷黜,何如?上曰,依爲之。錫胄曰,近來彈劾武將,相繼於臺閣之上,而風聞未必盡信,前長興府使朴長源,曾爲富寧府使,開市之時,不取一條黃毛,且於上年爲長淵府使,亦以廉謹見稱,及除本職,見彈於未赴任之前,武弁中,皆稱其冤抑矣。南兵使閔暹,與京試官吳始大,相遇於德源,體例之間,所爭頗多,至於排門直入,與之對坐,此則暹,固悖戾,而槪兵使,乃二品職也。文武雖殊,固不可壓倒,而始大之移文於監司,使之罪其營吏,以禁武夫驕橫之習云者,未免誤着之歸,而至於自手彈劾,亦豈非未盡處乎?仍念常時文官之凌踏武班,固已甚矣。然其受任邊閫之時,又與軍職散班不同,而近來各道都事,則稱以監司從事,京試官、敬差官,則稱以兼臺,以御史發遣之人,雖非當道,亦以御史爲號,故過爲尊大。令兵水使,或出入挾門,或驅出東房,或對坐西偏,事多駭異,不可不更考《大典》,中外使客相見之禮,且詢于大臣,以爲一定之式,俾無事體顚倒之失,何如?積曰,閔暹之稱以病故,不赴會試試官,而率妓飮酒,誠極非矣。節度使,與觀察使同品,而至於都事敬差官,亦爲壓倒,此實由於年少文官多不解事而然也。曾在宣廟朝,故相臣沈守慶,爲南道兵使時,李俊民,爲北道巡按御史,過南兵營,欲與兵使相見,守慶,以爲俱是奉命,當以本職品秩,爲南北坐,俊民,發怒不見而出,仍爲馳啓,則其時朝臣,皆以俊民爲非,宣廟,至以不擇御史,推考銓官,古事則如此矣。然此非榻前講定之事,退與諸堂上相議,定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大載曰,錫胄所達朴長源事,卽臣爲臺諫時所啓者也。聞長源,爲長淵府使,秋捧之時,有親屬代捧云云之謗,故論啓蒙允矣。臣旣遞臺職,則雖不可以失實引避,適當入侍,聞此所陳,惶恐敢達。來善曰,今此使行之去,領左相相爭,自上以左相,則纔以往還,不許,而以領相之力請,許之,臣不敢容議,而但國事艱危,主上幼沖,當此時首揆之半載出疆,誠爲可慮。且領相,年迫七十,累經疾病,萬里行役之際,如有疾病,則其爲狼狽,如何如何?曾於改宗係遣使之時,不必以大臣差送,或有以崇品差送之時,今亦詳量處之,何如?積曰,臣則不欲聞如此之說,況行期已定,何容更疏?大運曰,首相之出疆,朝議皆以爲不可,此非特睦來善之意也。臣雖再往,何敢憚勞,請以臣代送,何如?錫胄曰,改宗係時,黃廷彧,以忠淸監司,差正使之任,得請而還,以此觀之,則不必送位高之人矣。頃日臣箚中所薦,王子、領相,雖以不可送爲言,其時之事,臣亦詳知,崇善君,則入於咨文中,而樂善君則不入,以此差送,似無所嫌,且以仁祖朝親王子入來爲言,則尤好矣。積曰,其時咨文,卽臣所製,樂善之不入,臣豈不知,第念樂善,雖不入於咨文之中,彼中豈不知樂善之爲崇善之弟也?此則決不可送之矣。來善曰,錫胄,雖有王子差送之言,而人臣分義,當以外朝送之,豈可以王子,每每送之乎?赫然曰,江都所置弓矢及器械之傷破者,甚多,自都監取來,旣以改造,而所塗之漆,他無可得之路,工曹所儲生漆三斗,取用,何如?上曰,依爲之。赫然曰,都監所送江都時在火箭,將至萬餘箇,而海氣所襲,年久傷敗,今雖多造,久則不用,徒費物力而已。精造數十箇以送,而不用火箭,還爲輸來于本監,徐徐改造,何如?上曰,依爲之。赫然曰,訓鍊院,有新出身免新收布之規,乃古今也。今番萬科時,亦爲收捧七十餘兩銀子,而及綿布十餘匹,任意私用,尤爲痛駭,所當請罪,而本院,非直爲請罪之衙門,故敢達於榻前矣。積曰,事極可駭,拿問定罪,宜矣。上曰,鄭時俊,拿推,可也。赫然曰,姑息苟且,爲今日國家之害,空名告身帖,名分所係,所得則甚小,而其爲損體則大矣。臣意,則欲爲截然禁斷,故敢達。積曰,此言,是矣。若有不得已而賣之之擧,則任事之臣,當啓達而後爲之,宜當。上曰,如非不得已,則一切禁斷。來善曰,當今國家多事,未有實惠,民擾日甚,紙牌猶足以狗束百姓,而又有號牌之令,外方愚氓,不知朝家之本意,而怨咨朋興,此非不得已之擧,詢問于諸臣姑爲停止,何如?積曰,紙牌中書以統首,未爲妥當,故改定以號牌,而限生進爲之,則有何民間騷擾之患乎?之翼曰,崇陵陵上莎草枯黃處,今春修改事,前已定奪矣。當初所報三處,皆不至大段,而頻數修改,事甚重大,姑觀前頭莎草生芽與否,更令本陵參奉,奉審牒報後,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之翼曰,崇陵丁字閣前庭,爲水衝破處,鋪排莎草事,何以爲之乎?積曰,莎草鋪排,其役未易,雜草之自生者,不爲鋤除,則自然結根完固,勿鋪莎草,似宜矣。上曰,依爲之。錫胄曰,各陵莎草枯損之患,實由於陵上雜草不除之故也。臣祖父臣堉,爲議政時,因章陵奉審,箚陳此事,請令陵官與陵卒,上陵奉審,拔去雜草,雜草旣去,則莎草,自然根延葉交,易爲盛密,此與頻數改莎,旋致枯損,其效自別。日後朝廷奉審之時,亦以雜草之除不除,爲陵官之能不能,爲便云。孝廟朝,嘗以此箚,令該曹申飭各陵,今則各陵,似無着實之事矣。上曰,此事更爲申飭,可也。之翼曰,南別殿處所汚下,閭閻逼近,故敢達移建之意矣。儒臣疏中,有未安之言,朝議亦多有爲非者,更爲詢問于大臣,何如?上曰,南別殿,移建時,中使一人,當差遣次知,豫爲知悉。積曰,此事,臣已與相議者也。闕內,則有中使次知之例,此則與闕內有異,中使之差送,似爲未妥矣。上曰,曾於永寧殿,亦有中使次知之事矣。大運曰,重臣三人,旣爲堂上,而又使中使監董,則是不信重臣也,於事極爲未安矣。上曰,然則當勿令中使次知矣。純,進啓曰,臣於昨日,處置同僚,而辭意未瑩,有簡通追改之語,臣之做錯已大,今聞物議,皆以不當遞而請遞,爲非云。臣之昏謬又著,決不可仍冒臺席,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德周曰,執義朴純,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積曰,柳榰所謂大臣,卽臣也。禁史踰垣之事,漸不可長,故臣招致府吏而責之,所謂處置之言,卽處置下人之意,而柳榰誤聞,至於引避,還可笑也。震翰又啓曰,敎誨童蒙,其任甚重,自古必有以文學才望之人,擇差者,其意有在。新除授童蒙敎官申命儒,不但爲人庸闒,素不識字,全昧擧子業,如此之人,不可仍置,以淆官方,請童蒙敎官申命儒,遞差。上曰,依啓。上[始壽]曰,孝宗朝,欲以江都,爲保障之地,自內備送木匹及綿紬等物於江都矣。非但年久致傷,且累經國喪,盡爲取用,今欲自內更爲備送,而無以措辦,自戶曹其可以準數備送耶?始壽[上]曰,元數幾何?上[始壽]曰,木布各七十同,白木二十同,綿紬十同矣。始壽[上]曰,當以某條備送矣。德周曰,刑曹,乃詞訟重地,不可久曠,而參議崔寬,掃墳受由,還歸已久,而徒事呈疏,尙未行公,極爲非矣。刑曹參議崔寬,推考,使之趁卽行公,何如?上曰,依爲之。乃罷出。

○謝恩,副摠管李堂揆,奉常正柳星三,坡州牧使李齊杜,長興縣監鄭燦漢。

○判敦寧李正英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答掌令金邦杰疏曰,省疏具悉。疏辭,予已覽矣。邇者,當令攸司稟處焉,爾其勿辭察職。

○權震翰進啓曰,南兵使連啓,而伏承聖批,辭旨丁寧,臣非不知而李旰,曾在北兵使時,貪贓物件,多入於御史書啓中,至被拿問,旋卽蒙釋,物情皆以爲不快矣。未及數年,又授北道南閫,其何以懲戢貪汚之習,而畏服一道之軍情乎?請南兵使李旰,遞差。上曰,不允。震翰又啓曰,臣伏見備忘記,有門黜罪人閔維重放釋之命,臣竊未曉也。夫維重,當初缺一字麗黨魁,違拒君父之命者,已是難貸之罪,而大禮旣正之後,乃敢以四種之說,爲無所悖謬,其不畏公議,更亂經禮之罪,尤可痛也。維重之罪,旣如此,則何可以有才局而逭之耶?維重,旣以踐履篤實,扶世大義等語,贊揚罪魁,是知有時烈,而不知有君父者也。設有才局,肯爲殿下用耶?渙汗之命,一下,人莫不驚駭,禮論,從此漸解,殊非細故也。請還收閔維重放釋之命。上曰,已諭於政院之批矣。維重之黜,已過累年,終身禁錮,似爲已甚矣。震翰又啓曰,凡臺諫之被斥於大臣,而引避者,非大段所失,在臺閣,則有立而無落者,所以樹臺風而自遠嫌也。昨者掌令柳榰,以治會飮譯官之奴,而重被大臣之責,引避,執義朴純處置之啓,初以禁牌有無,姑舍勿論,旣被大臣之責,不可仍在爲辭,而請遞政院,方欲正書入啓之際,又以結縛禁隷,在所重究,而只施笞罰,有違臺體,猝然簡通而改之,始以致大臣之責,爲咎,繼以不重究而施笞,爲非,兩款處置,如出於兩人之手,人之見之者,莫不捧腹,當立而落,處置失當,已極無據,前後變幻,擧措駭異,請執義朴純,遞差。上曰,依啓。

缺四五字臺諫論啓,雖或有風聞,其中着實缺半丈而不爲允許,故敢達矣。維重只知有時烈,投疏營救無比,則當初削黜,亦云末減,而放釋,物情皆以爲駭矣。如此之事,亟從臺啓聽不聽在我,不可以勸而聽之也。瑍曰,李旰遞差,而自上累日堅執,臣實未曉也。大運曰,旰,以會寧府使北兵使,及其還來之時,見捉於御史者,不過若干布疋,則兵使之只以此載歸,豈爲贓汚之歸乎?其時被拿也,自上亦有判付之事矣。積曰,其時外議,皆以旰被捉之物,反謂之情,而無貪贓之誚矣。瑍曰,御史所捉,元非風聞,旣得守令着署踏印之文書,而猶不之信,至令本道査覈,則本道査覈,每歸於無罪,該府奏讞之時,惟憑其査覈而論罪若此,則貪贓之輩,何所懲乎?上命留大臣及戶判,諸臣皆退出。

○掌令金邦杰上疏,伏以臣,至愚極陋,百無一能,而濫被絲毫,虛竊廩祿,兢惶愧蹙,不知攸措。臣生諸般敗症,迭出侵凌,飮啖全廢,氣力澌乏,僵將一旬,冒呈辭單,見阻喉司,職名在身,曠闕勢,亦極狼狽。伏願聖明,天地父母,諒臣庸陋無用臣病㞃難冒之勢,極賜鐫改,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竊伏念愛君一念,無間賢愚,聖王之世,亦詢蒭蕘,臣雖無似,旣忝是職,則安敢無一言半辭,以負我殿下寵擢之恩哉?玆將瞽說,仰徹宸聽,惟聖明試垂覽焉。嗚呼,今日民生之困,尙忍言哉?酷吏暴胥而侵毒之,繁徭重賦而剝割之,顚連無告,愁嘆載路,而九重深邃,堂下千里,則日月之明,何能遍照於蔀屋之下乎?臣請以閭巷間所聞見者言之,今夫病民之弊,莫甚於防納,如歲幣上次及其人方物、諸色軍布、奴婢貢等木,各邑收捧之時,已極選擇,故民間,恐或見退,精潔備納,及其上納之際,自本官印標載送,而領來該色,潛與該司下吏,符同換易,弄奸分利,故所納之木,則雖印標宛然,而非其本色矣。各司之官,不知其所由然,以其麤短而點退,則該司下人,各自改色而納之,勒定其價,倍徵於民,窮殘之民,誠難堪命,而列邑守宰,則本不識中間弄巧之狀矣。只依本司回關,更加選擇,故民間之木品漸高,而下吏之奸習日甚,點退之患,防納之弊,歲加年增,罔有限極,若此而民安得不窮且困哉?臣嘗考國朝故事,此弊之起,始於燕山,其後累朝,雖未得盡革,而亦不至於太甚,然而當時進言之臣,咸以爲憂,處士曺植,至曰我國,以胥吏防納而已。噫,曺植此言,豫知有今日而發也。惟其如是,而大小官司,視爲故常,未嘗禁戢,不惟不禁,其爲幺麼鼠輩,固不足道,豈料士夫家,亦爭胥徒之利可痛者。列邑守令,或有假名防納者,而其實自時,或稱司果,或稱中房,而來在本邑,作弊萬端,何所不至哉?至若軍兵一事,則自庚辛兩年,閑丁絶小,軍額漸廣,纔離襁褓,尙徵缺半行行間,一身兩役者有之,閤家充伍者有之,軍裝戰馬之自備,其不破家蕩業者,幾希矣。所見不同,考閱裝束,各出新樣,每經巡點,必令嗜利無厭之徒,則科外撗徵,亦或有之,其爲怨咨形言,若是而敢望結親上死長之心,爲他日緩急之用也。紙牌之設,要使人民,自相統紀,自相維繫,俾無隱匿逃移之弊,則亦可謂善法矣,然而設立之初,只爲騷屑,而旣立之後,亦無實效,逃移者依舊,隱漏者如前,而未聞一張紙牌,有以統紀而維繫,臣未知此法之設,果爲有益於國,而在所不可已者乎?嗚呼,此等弊端之生,實由於紀綱之陵夷不振也。紀綱陵夷,則法令不行,法令不行,則百弊俱興,而民無所措手足矣。循私冒法,從慾行恣者,誅責不至,譴罰未加,故雖貪饕之輩,罪名彰露,旣囚而旋宥,纔罷而復敍,未過時月,除授依故,至於罪重難貸者,則不過近地徒配而已。臣不敢知刑罰如此,而亦可以肅頹綱而戢衆心乎?循此塗轍,不復變革,則弊政無日可祛,民困無日可蘇,而危亡之禍,必將隨之矣。噫,朝廷者,四方之腹心,四方者,朝廷之手足,而手足之病,至於此極,則腹心之地,豈無可言者乎?臣竊觀國家用人,專委兩銓,其爲任,豈不重且大哉?權衡稱量,當循至公,陞敍除拜,固宜難愼,而今者舌人之子,有以白徒而猝爲巨鎭僉使,進止忠義,亦以庸品而亦授寢園齋郞,除目旣下,物情未愜,若此而欲望官方之不淆,名器之不輕,難矣。殿下之所當惕慮而加飭者,其不在於此乎?至如史局重事也,旣擇一時之望,委以纂述之任,則擧國共公之論,固無異辭,而一種浮議,出於郞僚之口,使堂上不能自安,至陳辭疏,而我則晏然行公焉。士夫間廉節,不容如是,亦是以觀世變也。且夫王府議讞,事體至重,一毫私意參入其間也。今此徐文尙,帷薄不修則不可不明示邦刑,若無所犯,而柳晉三,白地覈得實,以正陷人之罪,而拿囚之後,該府晉三七十之年,乃以不得入啓,缺半行可掩,而啓目中所謂取考籍書,明知軟,晉三所供,刑曹推緘,該府原情,只以於私書,此不過縮情曲護,不欲明査之意也。是乎?此而不懲,則臣恐倫紀之變,構陷之習,自此之禁也。噫,軍民之困瘁,公道之壅閼,刑政之紊亂,若是,而任其言責者,含默不言,不敢糾劾,不知國家,其將付之無可奈何之地乎?臣伏見殿下,沖年卽位,勵精圖治,凡所以利民生而除民害,扶公道而整頹綱者,可謂至矣。一國之民,孰不拭目於新化之日,而及今實效之未著,衆弊之鱗生,實非常情之所料也。噫,此難坐於大小臣僚之不克奉承,而亦由於殿下立志之不固也。臣聞人有所猷爲志,必在前而爲之鄕導,故有其志,則成其事,無其志,則蔑其功,此志之所以爲一身之帥,而萬事之綱也。然而是志也,因循則不立,頹惰則不立,必須辦得賢愚,不要退轉,然後此志可立,而此事可成也。伏願殿下,奮發乾剛,卓立此志,直以整頓朝綱,革祛弊政爲期,如佛氏之所謂發大願,將家之所謂建大名,嚴束百僚,警飭朝端,怠官不職之人,一皆澄汰,犯罪者不貸,違法者罔赦,尤重贓吏之律,使之知所懲戢,而或詢該府,或議廷僚,急講其矯弊救民之策,次第變通斷然擧行,或有不急之務勞民之役,可已而不已者,悉皆停罷,以紓一分之力,則國家幸甚,民生幸甚。臣愚衷所激,不顧時諱,妄言及此,罪當萬死。臣不勝惶恐戰灼之至,謹昧死以聞。出燼餘

1月24日 编辑

都承旨李宇鼎。左承旨鄭重徽。右承旨李德周。左副承旨李沃坐直。右副承旨睦昌明式暇。同副承旨權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龜假注書李東郁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如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阿山萬戶安國正。

○工曹參判鄭晳,禮曹參議崔文湜,繕工假監役黃錫,恭陵丁字閣奉審事,出去。

○謝恩,知事金壽弘,松禾縣監曺夏卿,五衛將李穆,護軍薛觀徵,同知白光弦,德山縣監李鎭,尙州牧使愼景尹,副摠管花善君瀼[花善君湸],鎭東萬戶梁義弼,禮曹佐郞沈橃。

○判敦寧李昌庚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右議政二十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黃海監司書目,長連縣監尹善慶,今月十七日遭母喪事。

○備忘記,前監役宋奎輝,身死京邸云,擔指軍參酌題給事,分付京畿、忠淸監司。

○平安監司書目,更申危懇,冀蒙遞改事,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別無可嫌之事,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傳曰,下直守令及邊將,引見。

○明日宗廟、永寧殿展謁時,出宮初嚴,卯正一刻,二嚴,卯正四刻,三嚴,辰初三刻,開門,罷漏後。

○晝講入侍,知事吳始壽,特進官李之翼,玉堂權瑍、李聃命,承旨李沃,假注書李徵龜、李東郁,兼春秋尹鼎和,史官李玄錫。

○持平吳始大啓曰,臣伏聞昨日筵前重臣之伸閔暹也,至擧臣名,大加非斥云,臣不勝駭然之至。臣奉使北路,自德源臨發之際,適與暹相値,無聚軍之事,而下馬放砲,旣有乖於相敬之道,相對之際,擧止之駭異,言語之愚悖,不一而足。與之相較,殊涉疲軟,而體例所在,亦難置之,故臣略將受侮之意,移文於道臣,而初旣,相接於房中,元無坐次相爭之事,中門正路,任其出入,又無一言半辭之呵禁,伊時曲折,不過如斯而已。坐次挾門之說,奚爲而至哉?若使臣所論,有一毫捃摭,則人言之來,固無足怪,而馱妓流連,貽弊殘邑,替送褊裨,點閱軍兵,則暹亦不敢自解,雖欲掩覆,其可得乎?今因風傳自明之說,至達天聽,有若挾憾構揑者然,今日臺閣之論事,吁亦難矣。不問所論之虛實,徒以其時所未有挾門坐次之事,臆逆侵攻,不遺餘力,爲暹之地則至矣,獨不念事體之傷損乎?臣論一武將,抛棄戎政,放肆無嚴之罪,不免爲蓄慍陷人之歸,臣何敢一刻抗顔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

○答掌令金邦杰疏曰,省疏具悉。疏辭,予已覽矣。其中可以變通者,當令該司稟處焉,爾其勿辭察職。

○院啓,臣伏見備忘記,有門黜罪人閔維重放釋之命,臣實未曉聖意之所在也。維重,當賓廳會議之日,附麗時烈之新議,違拒先王之明命,其護黨欺君之罪,固不可容貸,而逮夫宗統旣正,國是旣定之後,維重,猶且肆然陳疏,敢以四種之說,無所悖謬爲言,於乎,其亦甚矣。是維重,以時烈之貶降孝廟,不以宗統歸之者,謂不悖禮,而先王之原其禮,不以爲是,殿下之正其罪,反以爲非也。苟有一毫追先王而報殿下之心,必不敢乃爾也。削黜之罰,旣云輕減,而全釋之命,又出意外,殿下之討罪不嚴,執德不固,使奸細之輩,無所懲艾,邪穢之說,接迹而起,臣竊惜之。維重之罪,旣如此,豈可以小才細能,而貸之哉,亦豈以被罪之稍久,而原之哉?維重,旣以學問踐履,扶世大義等語,贊揚罪魁,是知有時烈,而不知有君父者也。設有可用之才,其肯爲殿下用,而效其才耶?若其小過微罪,或可以放黜之久而有所寬貸,至如維重之罪,雖使衣赭沒齒,固無所惜也。被罪久近,惡足論哉?殿下前後之敎,皆未免失言,而愚臣之惑,滋甚焉。王法,不可屈也,公論,不過遏也,輿情,不可拂也。請還收門黜罪人閔維重放釋之命。答曰,已諭於昨日筵中矣,毋煩。

○自巳時至申時,日暈。

○今正月初十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許積所啓,近以倭館移設事,嶺南之民,財力彈竭,將不能支保,此是他道所無之役,而偏苦至此,似當有別樣軫恤之擧矣。上曰,嶺南民力,果極偏重,庚辛逃散奴婢,自乙卯至丁巳年身貢,特爲仍減,以示軫恤之意。

○有政。

○吏批,金礪爲長連縣監,李碩寬爲掌令,張瑱爲靈岩郡守,柳命賢爲執義。

○傳于李沃曰,武臣中可以備擬於承旨銓官矣。其後無一番備擬,此出於可擬之人耶?無乃不爲惕念擧行而然耶?未知其故,問于銓曹以啓。

○傳于權瑎曰,晝講時,臺諫,親詣榻前傳啓之意,曾已下敎矣。其後小無擧行,是何道理耶?政院察啓。權瑎啓曰,察啓事,命下矣。臺諫傳啓,若與晝講相値,則當依下敎,使之入侍論啓,而近來臺諫入來,或早或晩,與晝講入侍之時,未能相値,故久未擧行矣。今承嚴敎,不勝惶恐,今後臺諫詣臺,若與晝講時相値,則使之入侍論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瑎,以吏曹言啓曰,以大司成李袤所薦七人,就議大臣,可以超授之類,別爲抄啓事,本曹問啓,蒙允矣。就問大臣,別單分秩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沃,以成均館官員,以領左相堂上意啓曰,今日臣等,依例乘曉來會於成均館,開坐旣久,儒生緩緩來到,至辰時而始爲入庭,士習之怠慢,已極可駭,而閉門良久,書題旣出之後,士子數百餘人,打破東邊夾門,一時衝突而入,使許多館下人禁止,則不但不止,其中,至有歐打禁止之下人者,叫呼奔走,成一亂場。此實前所未見未聞之變,不料士習之乖亂,至於此極也。今若仍爲試取,則日後科場紊亂之弊,有不可勝言,不得已不爲試取,臣等罷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事甚可駭,首倡摘,爲先停擧。

○權瑎,以漢城府言啓曰,今此增廣監試覆試試所,本府設行事,禮曹移文來到矣。所當依移文擧行,而卽今戶牌之役,方設於本府,各部各道紙牌戶籍憑考之際,許多戶籍,將有出入看檢之擧,況此工匠設役之處,時方營造於本府,移設他處,事勢難便,加以日期臨迫,倉卒移設之間,亦不無未及之患,極爲可慮。覆試試所,依造紙牌時例,移定於他處,何如?傳曰,允。

○李沃,以禮曹言啓曰,宗廟展謁出還宮時,服色更爲考啓事,下敎矣。考見《五禮儀》,則凡大祀,車馬出還宮時,具遠遊冠、絳紗袍,宗廟展謁儀,則不載於《五禮儀》,而己酉年宗廟展謁時,以翼善冠、袞龍袍,磨鍊,故亦依此例,以翼善冠、袞龍袍,書入矣,敢啓。傳曰,知道。

○丁巳正月二十四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筵臣見上。上讀前受,孟子曰規矩方圓之至也,止孟子爲政不難,不得罪於巨室,章下林氏註,音一遍。瑍,進讀孟子曰天下有道,小德役大德,止孟子曰桀、紂之失天下也章,音釋一遍。上受而讀之訖,瑍,仍進釋文義,至小國七年,瑍曰,小國之難者,勢也。然文王,方百里而起,苟修德政,大國矣,此人君之所當惕念者也。聃命曰,上言景公於吳者,非與之之辭,景公以齊之强,不能心事大,徒有涕出之擧,故孟子言此始壽曰,聃命之言,是以小事大,若徒爲事大而不思自强,地矣。瑍曰,自强之策,惟在修德上曰,內修外攘,是也。至如恥之,莫若師文王於凡人,豈有他事可恥者乎?傳曰,舜何人也,予何人也,以不及古昔聖王,爲恥耳。至侯服于周,瑍曰,上引者,以小事大,而終不能自振,故云。此言侯服于周者,以文王,以百里之地,能修德政,致殷士之歸服,故云,人君於此可以存監戒矣。至安其危利其災,沃曰,人心豈有安其危利其災者乎?苟陳言不從,終至於不可與言之地,雖斷之曰,安其危利其災,可也。至民之歸仁也,始壽曰,人君,雖有愛民之心,苟非仁政,則不能入人。孔子曰,節用而愛民,此其大要也。聃命曰,節用,實大要,始壽,方任度支,故以此上達矣。沃曰,愛民,雖在於節用,若以節用一事,爲之本,則似欠賅矣。上曰,然矣。一政一令,皆當愛民,可也。上旣掩卷。始壽奏曰,昨日下敎江都所送木布等物,艱難收拾,得充其數,而未送,當在何時耶?上曰,解氷後,卽當輸送矣。始壽又奏曰,大司憲尹鑴常祿,每不受去,朝廷禮待,雖無異於大臣,位非大臣,故常祿不受之事,戶曹,不敢上達矣。頃者大臣上達,請給月廩,去月月廩,則受去矣。今朔,則不爲受去,此則朝廷之物,異於常祿,故仰達矣。上曰,令倉官更爲輸送。之翼奏曰,臣待罪金吾上達矣。頃者金邦杰疏中云,柳晉三事,本府故爲金吾事,凡讞議重事,則必待判義禁行公時爲之,而判義禁李正英,久未行公,故未得爲之矣。邦杰,未知本府其言如此矣。頃者因忠淸道士人放本府回啓中,牙山定配罪人寧事文書,政院,退却不捧,缺半行之例,而今者不爲捧入,事雖已上曰,政院何故不捧入乎?李沃曰,雖未知曲折之如何,而大槪泗罪退却矣。上曰,自前王府文書,亦有退却之例乎?始壽曰,王府尊重,雖異於該司政院居出納之地,苟未充當之事,則雖王言,亦爲覆逆,況王府文書乎?上曰,宗廟展謁出宮時,當着何服?之翼曰,當以翼善冠、袞龍袍,出宮行禮時,則當着冕服矣。聃命奏曰,王者聽言之道,只觀進言,在所言之是非而可否,昨日筵中,有聽不聽在我,豈可從人所勸之下敎云,此言,微涉於拒諫,故敢達耳。瑍曰,昨日聽下敎未及論辨,退歸耿耿不勝私懇矣。人君聽言,進所言之如何,豈可先以聽不聽之權,決於聖心乎?瑍曰,頃日下敎,歷代人臣鑑,旣已校正,分送於西南,使之印出,多正,不當留置,以待印本,更加校正後,進上乎?上曰,筵臣旣退出。沃進奏曰,下直守令,因傳敎來待矣。上曰,輪對武臣及下直守令,一時入侍。入侍,南原府使吳始,阿山萬戶安國正,輪對武臣李相勛。上曰,武臣進前。相勛進伏。上曰,有所懷上達。相勛對曰,別無所懷矣。上曰,釜山,亦無弊端乎?以相勛前任釜山,故下問矣。對曰,時,見其船倉,歲久泥生,潮退之時,則不能運船地,甚爲可慮。非但釜山,左水營亦上曰,何以則可以變通乎?對曰,小臣上曰,言于備邊司缺半行上曰,知七事乎?上曰,七事外,惟以愛民爲心,虐民之事進伏。上曰,憮恤土兵,修正軍器,可也。皆退。出燼餘

1月25日 编辑

都承旨李宇鼎。左承旨鄭重徽。右承旨李德周坐直。左副承旨李沃。右副承旨睦昌明。同副承旨權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龜李東郁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如岳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判敦寧李正英三度呈辭。入啓。只遞判事。

○傳曰,武臣中,可以備擬於承旨者,備望之意,曾已言于銓官矣。其後無一番備擬,此出於可擬之人乏絶而然耶,無乃不爲惕念擧行而然耶?未知其故,問于銓曹以啓。

○政院啓曰,傳曰,晝講時,則臺諫,親詣榻前傳啓之意,曾已下敎矣。其後頓無擧行,是何道理耶?政院察啓事,命下矣。臺諫傳啓,若與晝講相値,則當依下敎,使之入侍論啓,而近來臺諫入來,或早或曉,與晝講入侍之時,未能相値,故久未擧行矣。今承嚴敎,不勝惶恐,今後臺諫詣臺,若與晝講時相値,則使之入侍論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成均館官員,以領左相諸堂之意啓曰,今日臣等,依例乘曉來會於成均館,開坐旣久,儒生緩緩來到,至辰時而始爲入庭,士習怠慢,已極可駭,而閉門良久,書題旣出之後,士子數百餘人,打破東邊夾門,一時衝突而入,使許多館下人禁止,則不但不止,其中,至有毆打禁止之下人者,叫呼奔馳,成一亂場,此實前所未見未聞之變,不料士習之乖亂,至於此極也。今若仍爲試取,則日後科場悖亂之弊,有不可勝言,不得已不爲試取,臣等罷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事甚可駭,首倡作拏人,摘發,爲先停擧。

○大駕,詣宗廟。入幕次後,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吏曹判書睦來善,兵曹判書金錫胄辭職上疏。入啓。

○答吏曹判書睦來善疏曰,省疏具悉卿懇。旣有除職之敎,又有三年奔走之勞,則該曹備擬,有何失體。卿其勿辭,安心察職。

○備邊司郞廳,以領左相意啓曰,今日將行査事,來會本司,應參諸官中,吏曹判書睦來善,疏批下後,則自當來參,而判義禁李正英,雖在呈告中,爲任最緊於査事,司憲府,則無故之員,只有掌令金邦杰,而以病不來,竝牌招同參,何如?傳曰,允。

○正言孫萬雄啓曰,庸陋如臣,忝叨匪據,絲毫無補,日尋長單,雖微人言,常自愧懼,卽伏見重臣臺啓之疏,皆以含默不言,大加譏斥,其言誠是,實切慚恧。且臣前於李翊論啓之時,不爲竝及,金吾奏讞之非,厚招物論,不得不引避,而處置請出,出於意外,臣狼狽閔縮,累日引入矣。晩聞公議,以爲出仕後,又不陳啓,未免再失臺體,臣之前後做錯,疲軟不職之失,著矣。以此以彼,俱難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掌令金邦杰啓曰,寢園齋郞,初仕之所當選者也。自前有名家生進擇差,意有所在,而章陵參奉尹商莘,爲人庸下,只以進止忠義監,授本職,物情莫不駭異,故臣等乞遞之章,略及之矣。今者銓長疏中,懸有議斥臣身之語,且諫臣,以重臣疏中臺閣不言之說,引避,當民瘼滋蔓之日,不言之失,臣亦有之,以此以彼,俱難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答兵曹判書金錫胄疏曰,省疏具悉卿懇。惟卿,少無可避之嫌,安心勿辭察職。

○完平副守洪□□上疏。大槪,不煩民力,重建法宮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章福宮,乃祖宗朝舊基,予欲重修,而但因民窮財竭,公私赤立,尙未果焉。爾辭又如此,當詢問廟堂而處之焉。

○謝恩,護軍李柙。以上朝報

○禮曹啓曰,以漢城府監試覆試試所移設事草記,傳曰,允事,傳敎矣。本府,旣設號牌之役,則試所不可不移定他處,一所則設場於成均館,二所則設場於東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沃,以禮曹言啓曰,以漢城府監試覆試試所移設事草記,傳曰,允事,傳敎矣。本府,旣設號牌之役,則試所不可不移定他處,一所則設場於成均館,二所則設場於東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德周,以兵曹言啓曰,昨日武臣兼宣傳官李馨述,呈狀於本曹曰,今日早朝,新出身軍官李,兼司僕李亨敏等,突入所宿之處,無數蹴踏,盡拔頰鬚,不勝駭然。問來打之曲折,則亨敏等,答以吾聞守門將張後良、鄭纘陳之言,後良,欲以吾兄弟,呼薦於守門將,而汝以同鄕先進,答以不知,終不得參,此憤,不可不雪云。臣等,聞來極爲驚駭,亨敏等,竝爲捉來推問,則馨述拔鬚之事,渠亦不得隱諱,雖自軍門竝爲決棍,而如此悍惡無不可不繩以重律,以爲懲戢之地,竝令王府,從重處之,何如?

○正言權震翰啓曰,臺臣疏中,臺閣含默之言引避,近來民瘼有日矣。不言之失,臣亦有之,且故重被長官面斥,以此以彼,決難

○李德周啓曰,正言權震翰,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大司諫柳命天啓曰,樸遬如臣,碌碌隨行,再長卽伏見右參贊洪宇遠疏,有臺閣無敢言含默之說。民生之弊,刑政之紊,皆朝家莫大之憂則臣固有咎矣。臣情勢之難安,又有大於此者,向不爲竝論金吾奏讞之失,物議頗以爲非,臣卽出出意外,情迹難安,賤疾且劇,呈單引入,已有日矣。今聞猶不劾正金吾,大失臺體,臣昏謬疲軟,前後做錯之失,又著。且朝者動時正言權震翰,暫聞申命儒論劾之由曰,命儒,頗有文翰之才,得小科目度,不可謂之素不識字,全昧擧業,以此實狀,略及之,元無一言半辭今同僚,不以風聞之引咎,而反以面斥等語,侵臣頗力,臣誠駭然。旣已被譏於物議,今又見輕於同僚,以此以彼,決難抗顔於臺席,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德周啓曰,大司諫柳命天,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睦來善上疏曰,伏以臣以無似,久叨銓衡,事多僨敗,罪固難容,前日固辭,實出肝膈,而終未蒙許,反承再召,在臣分義,不敢退伏,任差嗤點,冒沒就列,臣之罪亦大矣。臣伏見掌令金邦杰之疏,乃以義庸品,亦授齋郞,爲臣罪案,其言可畏。第念魂殿三年執事忠義,旣有除職之命,而曾未奉行,臣切未安,頃日之政,擬望受點,惟邦杰,以臺諫,能知其,而臣以銓官,獨不能知,不亦惛乎?臣旣無藻鑑,專昧擇人,注擬淸凡,未愜物情者,豈持忠義之齋郞哉?官方之淆,名器之輕,實由臣始,罪合萬死,決不可仍冒銓席,厚招人言。伏乞聖明,亟命鐫削臣職,以謝人言,不勝幸甚。批答見上

○兵曹判書金錫胄上疏曰,伏以臣,卽伏見掌令金邦杰疏本,其當循至公,而舌人之子,有以缺半行惶駭,不覺汗之沾背也。其所洪汝舟,而洪汝舟,固是譯官,洪曾爲障門鎭召募別將,及陞屬兵曹堂上軍官,經衛將,付僉校,在軍門之首,且有五百鐵銃監造之勞,此固當除職者也。大日引對之時,諫院之官,又有申飭西銓,必使久勤無怨,爲請者。臣於前日之政,其所注擬,悉案各衙門久勤之簿,循例而擬之,而至於汝舟,階是折衝,又不可降爲萬戶權管,則其擬僉使者,亦事例然也。臣久叨重任,累經大政,常竊念武職久其類旣夥,而猥瑣齷齪,復多相雜,比諸文官,尤難揀擇,惟以所識居先,有勞居後,庶幸免行私病國之罪矣。前誤人言,用趙廷彦爲僉使,今又因久勤調遷,以洪汝舟而取臣誠愧恧,無以對人稱量不當,已宜黜免,苟涉不公,尤辜,至於再昨筵席進達之語,蓋出於欲存文武相敬之舊因及臺臣,在北路事矣。繼見臺臣引避之辭,則乃謂臆逆侵攻,此其言,過矣。然又臣竊念,黨比掩覆,擧皆是,今容臣一人,使得以聖上之所不得聞者,時時而亦未必不爲今日國家之福也。臣旣被兩臺諫之斥,聖明,亟命有司,明議臣罪,以澄官方,以謝人言。臣無任惶怖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出燼餘

1月26日 编辑

都承旨李宇鼎。左承旨鄭重徽。右承旨李德周。左副承旨李沃坐直。右副承旨睦昌明坐直。同副承旨權瑎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龜李東郁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如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黃澗縣監李世亨,陽德縣監任萬起,昆陽郡守崔元泰,黃海兵虞候盧世挺,惠山僉使李尙立,豐基郡守李壽曼,咸平縣監南弼星,咸安郡守魚壽一,坡州牧使李齊杜。

○謝恩,長連縣監金礪,南虞候韓碩良,全羅右水使姜萬碩,光州牧使李敏敍。

○下直,花梁僉使方萬元。

○戶曹判書吳始壽針灸呈辭。入啓。給由。

○傳曰,下直守令、邊將,留待。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吏曹啓曰,命下矣。本曹,非敢不爲缺一字念,前後銓官,廣議可擬之人,而武臣堂上中,絶無才望俱備,可擬承旨之人,故尙未擧行,致勤聖敎,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殘雪猶在,春寒未解,而昨日太廟展謁時,趁早出宮,勞動玉體,不瑕有傷乎?兩慈殿氣候,此時亦一樣安寧乎?臣等,無任區區之慮,敢來問安。答曰,兩玆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右議政許穆二十一度呈辭。入啓。傳曰,遣承旨傳諭。

○傳曰,下直守令、邊將,引見。

○備邊司郞廳,以領左相意啓曰,今日會査時,判義禁李正英,掌令金邦杰,牌招同參事,啓請蒙允矣。李正英,則承牌詣闕,聞有臺諫之備斥,還爲退去,此則出於事勢之固然,而金邦杰,則不肯來會,徑先引避,殊涉不當。吏曹判晝睦來善疏批旣下之後,猶不來會,亦甚未便,睦來善,推考宜當。刑曹參判崔寬,旣是刑官,尤不可不參,受由下鄕,還朝之日,欲以病陳疏,旣能自鄕入來,則可見其病勢之不至難動,而今日再三送人,終不來會者,偃蹇自恣之狀,極爲可駭,崔寬罷職,以懲其怠慢之習,何如?傳曰,允。

○玉堂箚子。大槪,請持平吳始大出仕,正言孫萬雄,掌令金邦杰,正言權震翰,大司諫柳命天,遞差事。入啓。

○答大司憲尹鑴疏曰,省疏具悉。風憲之長,不可一日曠官,卿其安心勿辭,宜速入來,以副予望。

○京畿監司書目,南陽府使吳始益,金浦郡守吳始泰,通津縣監吳始謙,今月卄六日遭母喪事。

○吏曹啓曰,守令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答玉堂箚曰,依啓。當初論啓,旣不必失實,則逐條自明,未免苟且,亦失體例,吳始大遞差。

○辰時巳時,日暈兩珥。

○大司憲尹鑴辭職上疏。入啓。

○正月二十六日,上御熙政堂,下直守令及邊將引見。入侍,承旨睦昌明,注書李徵龜、李東郁,記事官李漢命、李玄錫。惠山僉使李尙立,坡州牧使李齊杜,黃海兵虞候盧世,豐基郡守李壽曼,昆陽郡守崔元泰,咸安郡守魚壽一,花梁僉使方萬元,咸平縣監南弼星,黃澗縣監李世亨,陽德縣監任萬紀。

○惠山僉使李尙立進伏。上曰,僉使之職,當撫恤土兵,修擧軍政矣。尙立旣退,坡州牧使李齊杜進伏上問七事,齊杜伏而誦之。上曰,七事,不但誦之而已。當留心修擧七事爲之乎?齊杜對曰,臣以賦役上曰,守令者,親民之官也。愼勿旣退,黃海虞候盧上曰,虞候者,兵使幕下豐基郡守李壽曼,進伏。上問七事,壽曼伏而誦之。上曰,已諭於前守令矣,須勉爲之。壽曼旣退,昆陽郡守崔元泰進退[伏],上問七事,元泰伏而誦之。上曰,已諭於前守令矣,勉力爲之。元泰旣退,咸安郡守魚壽一進伏,上問七事,壽一伏而誦之。上曰,已諭於前守令處,須勿泛聽,十分勉爲之。壽一旣退,花梁僉使方萬元進伏,上曰,撫恤土兵,修擧軍政,可也。萬元旣退,咸平縣監南弼星進伏,上問七事,弼星伏而誦之。上曰,已諭於前守令處,須勉爲之。旣退,黃澗縣監李世亨進伏,上問七事,世亨伏而誦之。上曰,七事之外,須以恤民祛弊爲本而勉爲之。旣退,陽德縣監任萬紀進伏,上曰,已諭於前守令處,須勉爲之。皆退伏,上命內侍,賜惠山僉使李尙立,弓矢一部,引見守令,皆退。上曰,承旨進前。承旨睦昌明進伏,上曰,歡慶殿,曾設魂殿,故多毁撤處,依前修補事,分付該曹。出燼餘

1月27日 编辑

都承旨李宇鼎。左承旨鄭重徽。右承旨李德周。左副承旨李沃。右副承旨睦昌明坐直。同副承旨權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龜李東郁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如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別害僉使劉椀。

○謝恩,執義柳命賢,監察尹尙卿。

○應敎姜碩賓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左參贊張善澂[張善瀓]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傳曰,下直守令、邊將,引見。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右承旨李德周所啓,臣承命往諭于右議政許,則以爲,連遣近侍,不勝感泣,當進短箚以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執義柳命賢啓曰,臣頃忝玉堂,與同僚伴直,適以四張紙不卽進排之故,招問該曹書吏,而該吏,諉無前例,終始牢拒之際,同僚覈出長興庫進排前例文書,出示該吏,臣亦痛其當初欺瞞之狀,略以皮鞭施罰矣。伊時曲折,不過如斯,豈料事竟輾轉,上達天聽?今玆縷縷陳辨,則有同自明,徒傷事體,臣不欲爲此也。但念臣雖疲軟,所叨者,論思之任也。因四張紙而笞一吏,謂有過中之擧,至令重臣辭職,同僚被推,亦不無慨然於心者也。惶懼俟罪之中,又叨新除之命,旣不敢陳章暴悃,又不當虛帶縮伏,而顧臣適患狗馬之疾,症狀危惡,今始舁病祗謝,而旣有推緘,理難晏然。且臣以玉堂新錄之遲延,曾有問備之命,兩度被推,俱未照勘,以此以彼,尤不可一刻仍冒臺席,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判敦寧李正英箚子。大槪,賤疾旣重,且有難安之勢,乞先亟遞金吾之任,以謝人言,以更調治事。入啓。

○晝講入侍時,知事洪宇遠,特進官鄭榏,承旨權瑎,玉堂權瑍、李聃命,假注書李徵龜、李東郁,兼春秋尹鼎和,史官李玄錫。

○玉堂箚子。大槪,請執義柳命賢,遞差事。入啓。答曰,依啓。

○右議政許穆箚子。大槪,陳情待罪,乞遞事。入啓。

○答判敦寧李正英箚曰,省箚具悉。臺閣之所論,不必深嫌,身有所患未赴,召命,別無所嫌,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答右議政箚曰,省箚具悉卿懇。予之前後諭卿,不翅縷縷丁寧,今上箚牘,必欲釋負者,此乃誠未孚禮未盡而然也,予深慚恧,不知所以爲諭。惟卿,深體至意,安心勿辭,亟斷來章,臥閤論道,以副予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下直,淸道郡守韓鼎相。以上朝報

○備邊司啓曰,因諫院啓辭,逃亡奴婢身貢侵徵隣族之弊,自前人莫不言之,朝家亦非不知,而稱以逃亡者,一倂減貢,誠有許多不便之勢,凶年飢歲,間或蕩滌,而本不仍以爲例於常年矣。近來朝家,不計經費之匱乏,特用寬大之典,辛亥以上逃亡奴婢,身貢全減,至於四五年之久,誠前所未有之大惠也。何可仍爲永減,以啓無窮之弊乎?人心不古,巧詐百出,以生爲死,以存爲逃者,滔滔皆是者,至姑避咫尺之地,往來作農於本土,備給身貢於隣族,而稱以逃亡,以冀凶歲之蕩滌,以圖子女之落漏。故奴婢結案中,物故逃亡,十居八九,奸僞日益滋蔓,公賤日益耗縮,事之寒心,孰有甚於此者。其中無去處逃亡,害及於隣族,如臺啓之爲者,亦復何限,不問逃亡虛實,徒以歲月久近,許令蠲免,則時存奴婢,必將盡爲逃亡而後已,誰肯不姑避於咫尺之地,而獨應其役乎?苟欲明査變通,則推覈之外,實無他策,而推覈,最是擾民之政,今難猝擧,徐議處之,何如?答曰,依啓。以上《備局謄錄》

○禮曹啓曰,本曹近甚多事,郞廳不可不備員,而佐郞權恒親病,受由下去湖西,上來遲速,未能豫知,今姑改差,其代及未差正郞,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傳曰,允。以上《吏曹出錄》

○有政。

○吏批,柳命天爲刑曹參議,鄭載岱爲南陽府使,姜碩老爲金浦郡守,朴泰長爲通津縣監,柳榰爲正言,金粹五爲忠淸都事,金衡重爲司饔奉事,朴廷薛爲掌令,李袤爲大司諫,裵正徽爲禮曹佐郞,李正源爲童蒙敎官,李觀澂爲大司成,柳宜河爲義興縣監,金是鉉爲禮曹正郞,沈檀爲兵曹正郞,安命老爲直講,成道章爲光陵參奉,尹搢爲執義,李天翼爲齊陵參奉,柳星年爲典籍,康邃學爲持平,丁時翰爲司饔主簿,禹昌夏爲司饔參奉,柳星三爲正言,柳命賢爲司僕正,李尙悌爲監察,黃玧爲軍資判官,黃烒爲黃州判官,李堂揆兼同知成均館,朴純爲濟用正,洪茂爲原州牧使,鄭樸爲承旨,李瑞雨爲淸州牧使,禹昌績爲兵曹參議。

1月28日 编辑

都承旨李宇鼎。左承旨鄭樸坐直。右承旨李德周。左副承旨李沃。右副承旨睦昌明。同副承旨權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龜仕直李東郁。事變假注書安如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雲峯縣監鄭堥。

○權瑎啓曰,明日朝參擧動,三十日國忌齋戒,二月初一日國忌正日,此三日,視事,頉稟。傳日,知道。

○傳曰,明日朝參時,承旨,不可不備員,今日內口傳差出。

○李宇鼎啓曰,承旨口傳差出,事體未安,政官牌招,開政何如?大臣之意,亦如此,故敢此仰稟。傳曰,知道。

○有政。

○睦昌明啓曰,行大司憲尹鑴,掌令李碩寬未肅拜,執義尹搢,掌令朴廷薛,持平康邃學在外,持平宋挺濂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局坐目單子,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右議政許穆二十二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答校理金奐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元疏在下

○答判敦寧李正英箚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辭,調理察職。元疏在下

○答兵曹判書金錫胄疏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其安心勿辭,調理察職。

○李德周啓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事,命下矣。兩司無行公之員,未肅拜人員,牌招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宇鼎啓曰,兵曹判書金錫胄,牌招不進矣。傳曰,知道。

○睦昌明啓曰,大司諫李袤,牌招不進矣。又啓曰,大司憲尹鑴,牌招不進矣。傳曰,知道。

○權瑎啓曰,兵曹郞廳來言曰,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宇鼎啓曰,明日朝參時,承旨,不可不備員,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新除授淸州牧使李晸,戶奴呈狀內,奴矣上典,今年六十八歲,依年限定式處置云。臣曾未知其年限之已過,而備擬受點矣。堂上守令,例以六十七歲爲限,則李晸之事,今已過限,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弘文館啓曰,校理權瑍,今日政,移拜持平,臣聃命,獨爲入直,在外僚員中,應敎姜碩賓,以母病陳疏受由,校理金奐,又以母病陳疏入啓,副校理柳命堅,以其家間有可疑之疾,亦不欲入來,而聞其出避,已過累日,副校理柳命堅,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睦昌明,以義禁府言啓曰,睦林奇、柳星耆、禹瑞圭、朴亨龜、李觀國、洪時中、鄭履祥、申履壯、李倜、朴燂、金梲、朴思敦、閔就魯、李玄成、尹就五、李台老、李弘述、辛錫五、李䎙等,拿問事,傳旨啓下矣。睦林奇、柳星耆、禹瑞圭、朴亨龜、李觀國、洪時中、鄭履祥、李倜、朴燂、朴思敦、閔就魯、李弘述、辛錫五等,時在城內,卽爲拿囚,而申履壯,病親呈辭,京畿驪州地下去,尹就五,覲親呈辭,平安道中和府下去,李玄成,闕內入直,李台老、李䎙,左右巡廳監軍,方在直所,金梲,家在城門外,申履壯、尹就五等,依例府羅將,發遣拿來,而李玄成、金梲,待開門拿囚,李台老、李䎙,待納牌後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未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大運曰,春寒未解,聖體若何?上曰,無事。大運曰,水剌寢睡,何如?上曰,如常。大運曰,兩慈殿氣體,如何?上曰,安寧。大運曰,瞻望玉色,似不如冬間耳。積曰,今日雖非日次,而査事議定爲急,故來會賓廳矣。頃日備局査覈時,其時正使福平君㮒,以爲吾旣自當,不須更問,惟在製述奏文之如何,但去番使臣,旣以買得於中前所,爲言,此則當入於奏文中云,而書狀官李柙,則有重難之意,臣等,曾以此非死罪,重則定配,輕則削職,不至大段之意,言及矣。會査時,柙,自書其所欲言而來,臣等,取見其書,則都是病症,而使臣雖買來,以病重之故,不得知之,其後始聞買冊之事云云。臣等,以爲其後始聞云者,似甚矇矓,不可不明言所聞之地云,則終始持難矣。福平君㮒,與金錫胄,出而開諭,則始以到牛家庄得聞,爲言,而此亦不得已而改之者也。牛家庄之於中前所,相去甚遠,其間萬無不言於書狀之理,淸人,若以此詰問,則答之極難,而渠旣持難,亦不可驅迫矣。上曰,國家事,固當死且不避,而如此之事,猶不擔當,至於逼迫之後,始爲略改,若有大於此者,則其將奈何?人臣之義,豈容如是,事極駭愕矣。積曰,此事,今玆無事結抄,則好矣,而若於査奏之際,言語有隙,以致更爲詰問,則必送査使,淸人甚凶,査辨之時,對答極難矣。上曰,淸人凶譎,非如我國之人也。積曰,若勅使出來問之,則柙之爲人,無形,難保其無弊對答矣。上曰,李柙事,極駭愕矣。如此小事,豈可厭避乎?積曰,雖然,不可徑先罪之矣。若以書狀,不肯擔當而罪之云,則甚煩聽聞,恐害於事機矣。彼人於査問之時,若有說話不明處,則抑勒敦迫,甚矣。到牛庄始聞之說,終有可疑之端,寧以書狀不知,爲言,則似勝,而但只使上使及罪譯官一人當之,副使旣罪,書狀不知云爾,則事極虛疏,彼必不信矣。大運曰,正使貿來,而終不言於書狀云者,極爲不實矣。上曰,副使與書狀,拔之,只令上使一人當之,則甚不實矣。積曰,李柙,非必欲負國者,而恇㤼昏迷,不欲自當,事甚難處,試問于入侍諸臣,何如?赫然曰,彼人査覈,若得言語之有隙,則必爲鉤問,極難於對答耳。今觀李柙之氣色,若有査擧,則必爲生事,臣意,則若云買冊之後,以禁物之故,恐煩耳目,不敢發言於行中,而渡江後,始言于書狀云,則於李柙,更無詰問之瑞,而柙亦不至驚㤼失措矣。大運曰,此亦有一事,若謂不示其冊云,則猶之可也,而買冊一事,全不言及於同行之書狀云者,似不近理,奈何?來善曰,李柙納供之際,臣未見其辭色,而今日始得見其文字,此事果爲難處矣。嘗見其爲人,甚爲虛疏,不能堅固,今必惶㤼而然耳。柳赫然之言,甚好矣。若曰,牛庄始見云爾,則彼必曰,書狀,當檢一行,何不知其時執告犯禁之譯官乎云爾,則柙必不能善對矣。渡江後,始聞之云,則似無害於柙矣。大運曰,此則答之甚易,若曰,旣見其冊之後,驚心痛骨,與上使無異,何忍執告云,則可矣,而柙必不辨此,是可慮矣。積曰,柙本來㤼夫,恐有差錯耳。來善曰,如是云,故欲以渡江後始見爲言,使柙無擔當之慮矣。赫然曰,人情天理,豈有不言於同行之人乎?以此爲問,則甚難其對矣。大運曰,冊則煩弊,雖不可出示於行中,而累日同行,不爲言及之說,誠不近理。彼若曰,何故不爲言及云,則無辭可答矣。之翼曰,上使獨當,而書狀,則不入,寧有是理?上曰,書狀不入,則非便矣。大運曰,李柙,亦豈不慮一身之利害乎?積曰,臣亦言於柙曰,此事必不至死,重則定配,輕則革職而已,若終不當之,則朝家,亦豈無罪罰乎?再三開諭,終不回聽矣。之翼曰,臣與李柙相親,出而私問,則柙以爲,若國家使之擔當,則雖死,豈敢厭避乎?槪柙,初不知國家之所問,而意以爲大臣之私問也。今若更爲開諭,則庶有覺悟之端矣。上曰,不知此是朝命,則其人事之不明,可知矣。晳曰,書狀,則不可拔也。牛家之於中前所,相距五六日程,則柙雖有病,豈於其間,有不知之理乎?若以近處聞之,而渡江後始見云爾,則似好矣。大載曰,臣得見柙所書,則有若全然不知者,及至諸臣多般開諭之後,始以到牛家聞知爲言,大凡査事,雖十分無隙,尙慮有鉤問之端,而今至於此,甚爲難處矣。卽聞之翼之言,則似有回悟之端,令大臣招問于私室,更爲開諭,似好耳。宇鼎曰,臣於先朝李時術査事時,親往見之矣。淸人,例爲觀人氣色,鉤問難答之事,而昨見李柙辭色,則恇㤼特甚,若有不意更査之擧,則生事可慮矣。上曰,雖重,豈至於死乎?不過如李景奭白馬山城事耳。大運曰,不在多言,彼之詰問,困難對答,而至於開諭李柙,則豈不易於答彼之難乎?某條開諭,使之覺悟,可矣。宇鼎曰,彼若不問,則大善,而若所問出於意外,則奈何?臣意,則上使獨當,而書狀,則病重不知云爾,則似可矣。積曰,更問于李柙,若以雖不見所買之冊,而買來之事,則聞知云爾,則似好矣。瑍曰,李柙之事,寒心極矣。渠之恇㤼,實由於畏彼之詰問,則獨於我國,亦豈無可畏之心乎?渠以世臣,受國厚恩,若小知人事,則於國家事,安敢若是持難乎?書狀之不可拔,誠如諸臣之所達,若以上使買來,而書狀亦預知爲言,則甚好,雖有査問之擧,答之有辭,李柙處,更問處之,似可矣。積曰,瑍言,則誠正論,而其爲人,實爲難處矣。聃命曰,拔去書狀,甚不可也。若謂義州搜檢時,始爲得見,如柳赫然之言,則比諸元不知之者,似優,而此以李柙之惶㤼,故出於下策也。更爲開諭,使之預知於初買之時云爾,則乃上策,而柙之爲人,必爲持難,若曰上使買來,而於中路出示云云,則雖近飾辭,言亦有理,然此則亦慮柙之恇㤼,而出於中策者也。宇鼎曰,李柙之如是持難,實是慮不到也,而兩司之所陳,皆以循例人情而言之者也。初豈料事之難處,至於此乎?聃命曰,今以諸臣所達之言,竝與臣言,而列爲上中下三策,使大臣更爲招問而開諭,何如?大運曰,中策,則臣等之言,而渡江後,始知者,實爲下策也。大運曰,下策,則不必言之於渠也。柙若聞之,必從下策也。瑍曰,臣意,則招問於榻前,爲宜矣。諸臣曰,事體未妥,而聽聞亦不好耳。上曰,諸臣奏事之時,多起坐而言之者,此亦由於體統之壞也,事極寒心。榰曰,柙亦豈以不知答之乎?渠當從朝廷處置而已。臣意,則更爲開諭,似可矣。積曰,自此無未盡之事,則可保無虞,而若有更査勅出之擧,則柙必生事矣。上曰,予在春宮時,柙爲兼司書,見其爲人,有同土塊矣。今乃徑先出㤼,可異矣。積曰,臣等,當招問于私室,更爲開諭而議處。上曰,惟。積曰,頃日節製時,士習極可駭矣。上曰,無前可駭之事耳。積曰,其日士子,最晩來到,閉門出題,則已過巳時矣。入場之士,甚多,而追後來到,未及入場者,亦無數,蓋聞有賜柑之擧耳。出題之後,有自外至者,打破東邊挾門,一陣進來,混入於先入擧子之中,臣等,不勝驚駭,招集館下人,使之執促,則首倡之類,旣已相雜於庭士,無路辨別,其所捉來者,皆從入之徒也。使之懸頉,而更捉他儒之際,先懸者,自解而走,臣等,慮其紛擾,只令奪其正草冊袱,而錄其姓名,得十九而後,不復執捉,日勢雖未暮,已成亂場,故不果試取而罷歸矣。上曰,賢關士子之風,豈如是乎?積曰,首倡,則極甚駭愕,而至於追後入之者,或不知破門闌入之事,而從他混入,則此與首倡者,有間,而亦有數三人退坐不入者,此則可尙也。旣不得首倡,只罪從入之類,事未妥當,故不爲施罰矣。昨因玉堂之啓,至有囚治之命,此輩所爲,雖不可以待士之道,待之,至於囚治,則不可,只施儒罰,何如?上曰,首倡,則拿推,其餘書名者,停擧宜當。首倡,其可摘發耶?積曰,館下人,無不知士子之面目,窮問,則可知耳。十九人,雖已書名,旣非先入者,當初又不許白衣之混入,而及其亂入之後,白衣甚多,若執其白衣,則可知其亂入,而似涉擾亂,不之果耳。上曰,雖以儒爲名,而今番之變,前古所無,首倡,則不可不囚禁科罪,令本館嚴明査出。積曰,首倡,則査出,而其餘書名者,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宇鼎曰,當初旣不得首倡,而到今査覈,或有曖昧混入之擧,則不可矣。上曰,若得首倡,則以其罪罪之,而如非首倡,則見其原情而處之耳。積以完平守洪疏,就議曰,祖宗法宮,廢棄已久,重建之議,豈不宜矣?曾在先朝,亦欲重建,其時各衙門,頗有所儲,而慮眞擾民,不之果耳。今則累經國恤,物力蕩盡,各司所有,又不及於其時,似難輕易新設矣。大運曰,其疏,有不費物力,而營布還上取用之說,而營布還上,亦旣國家之所需,則豈可謂之不費物力乎?當此民窮財竭之時,決不可重建矣。上曰,稍待年豐,徐議處之,今姑置之。積曰,宣傳官之被拿,甚多,此亦完平守之所達,而臣於其時,引古事仰陳者也。宣傳官之事,誠非矣,而至於十九人之一時竝拿,似未妥當,堂上宣傳官睦林奇,則乃其薦主,而當其圈點之時,有一人勾故,其後,則雖有欲圈之人,亦不得圈點,例也。宗室子孫,雖曰庶派,自是金枝玉葉也,渠安敢塞其薦乎?勾去之人,極甚可駭,而以一人勾去之故,全數被拿,豈非太過乎?上曰,竝爲拿問者,欲知其曲折耳。大運曰,若使行首宣傳官,査出,則可知其勾去之人,竝爲拿囚,似不當矣。赫然曰,聞其勾去,在於七人旣圈之後,則査出不難矣。上曰,然則竝可放送,而勾去者,査覈囚治,可也。仍問許積曰,判義禁落傷輕重,何如?積曰,正英,非但落傷頗重,乃是一品宰臣,而以金吾之事,累被臺諫之侵斥,則固難在職,久不行公,以致本府議讞之積滯,亦甚可慮矣。上曰,判義禁李正英,遞差。積曰,都目政時,應遷四館,必經承文院褒貶,吏文或漢語,九處講而後,遷轉六品,例也。去冬褒貶,以臣狗馬之疾,限內不得磨勘,頃又出令,而亦以提調之有故,尙未開坐,四館積滯,殊甚可慮。應遷之類,則雖未經講,六品遷轉,亦有前例,今亦依此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積曰,以洪宇遠所啓,有實錄廳堂上擇差之命,而堂上四員,亦非前例也。頃緣金錫胄,以本兵之劇務,不能全一,故加出一員矣。今則三員旣備,竝皆着實,何必加出乎?上曰,勿爲加出。積曰,都廳郞廳等,皆以弘文館員,近緣本館之位不齊,或入直於本館,或進參於晝講,實錄之役,不得着實矣。上曰,本館新錄,其已爲之耶?聃命曰,以新錄遲延之故,至有推考之命,而時無亞長,姜碩賓又以母病受由,故未及議定耳。上曰,其前何不爲之乎?聃命曰,前則非但長官不備,碩賓受由,雖在數昨,而以其母病,不仕則久矣。且有等待之事,尙今未果耳。積曰,推考之後,亦不卽爲者,誠極可駭,而卽今,則副提學吳挺昌,方在服制中,待其出仕,卽爲新錄事,分付,何如?上曰,過其服制後,卽爲之,可也。積曰,都廳兪夏益,以金邦杰之疏斥,不得行公於實錄廳,久矣。向者洪宇遠之辭免,亦以此也,而臣於其時,旣達其虛語耳。不但都廳之任爲難,若遞夏益,則宇遠,亦必不安,使之催促行公,何如?此事曲折,都承旨李宇鼎,詳知,而金邦杰,則未免誤聞,何必爲嫌乎?宇鼎曰,當初夏益,來到臣家,語其纂修之事,別無侵及於堂上者,而適有傍聽,傳之爽實,宇遠,則至於乞免於榻前,夏益亦呈旬耳。頃日宇遠,問及於臣,臣以其爽實答之,宇遠,則卽知其虛語,而不復爲嫌矣。上曰,別無可嫌之事,分付政院,催促察任,可也。積曰,李正英之不安一節,乃李翊定配事也。當初臣亦以只論李翊改配之事,而不及金吾奏讞之非爲非矣。其後見其公事,則金吾擬律,別無所失耳。李翊,初無棄官之事,雖有不告監司,擅離官次之罪,而亦能擧職,頗有民譽云,此與厭避有異,邊遠充軍,似爲過當矣。問于左相,議處,何如?大運曰,宜論擅離之罪,而不可繩以厭避之律矣。上曰,旣非厭避,則不過擅離官次之罪,依前近邑徒年定配,可也。聃命曰,以李翊,不爲厭避云者,過矣。不告監司,擅離官次,則究厥本情,是亦厭避也。今改成命,則竊以爲不可也。積曰,自先朝,已有遷其邑居之議矣。李翊去時,來問于臣,臣以果有此議,下去後,與方伯相議,移居之意答送矣。其後不告監司,擅離官次,乃其罪耳。聃命曰,大臣,旣以議于方伯爲言,則不告擅離,豈非厭避者乎?積曰,金邦杰,善人也。但以鄕人,不知妙理,且或誤聞,而慨然陳疏,至斥兩銓,而尹商莘,則旣是門閥,且有除職之命,豈可以進止忠義,而不得擬於齋郞乎?若論遞其人,則或可,而竝及銓官之不公,甚不可也。大運曰,雖論兩銓,元非深斥之意,相規之道,亦何傷乎?上曰,進止忠義,旣有除職之命,則豈有不擬於齋郞之理乎?積曰,洪汝舟,雖是舌人之子,旣以久勤當遷,則備擬邊將,例也,而金錫胄,以其見侵之故,至請啓罷,罷黜則太過矣。上曰,勿爲罷職,可也。積曰,頃日筵中,武臣李相勛,以釜山船滄事,陳達,令備局後日登對時,稟處事,下敎矣。臣曾任慶尙監司時,見其船滄,而權大載,爲巡撫使時,見其塡塞,使李相勛,從便掘去云,大載,方爲入侍,下詢,何如?大載曰,臣爲巡撫使時,到釜山,其船滄,詳細看審,則永嘉臺北邊,則沙泥塡塞,而西邊,則不至於塡塞,本鎭兩戰船,開雲浦、豆毛浦等戰船,足可容莊,但港口戰船出入之處,沙嘴漸生,潮落之時,則不得任意出船,殊甚可慮,而沙嘴掘去之役,不至浩大,本鎭土兵及開雲、豆毛兩浦土兵,從便調用,則足以掘去,故臣以此意,分付相勛,則相勛,以依分付掘去,爲答矣。今以榻前所達,觀之,則臣上來之後,終不爲擧行矣。上曰,相勛,旣不擧行巡撫使之分付,而今乃陳達於榻前,有若自出意見然,極爲駭愕,從重推考。自備局分付于釜山僉使,使之從速掘去,可也。積曰,左水營船滄,亦爲港塞已久,每於監、水使下去時,以從便變通之意,言送,而無策可施矣。頃年閔昇,爲水使時,以木柵鋪之,得免泥塞之患,甚爲良規,而厥後水使,無一遵行者。今後則以閔昇木柵之規,各別擧行事,當自備局行會申飭矣。上曰,賓廳開坐,則兩司未肅拜官員,固當牌招,而及其引見旣下之後,始請牌招,以致日晩,當該承旨,推考。積曰,賓廳開坐,循例日次,則政院當請牌招,而今日,則非日次也。先爲取稟,而後牌招,可也,而直請牌招,有違定式,此可推考矣。上曰,然則以此推考,可也。積曰,曾在先朝,如非日次,則兩司不爲入侍矣。臺官之預議於入侍,雖甚宜當,而若有時急事,則牌招之際,必致日晩,是可慮耳。上曰,當其時參酌爲之。上曰,南別殿移建事,旣已議定矣。更思之,則此殿,旣是宣祖大王還都後所建,且妥靈已久,一朝移建,有所未安,因舊基改建,而堅築地臺,以防雨水傾圮之患,可也。來善曰,近日待罪銓衡,每患乏才,郡守以上,則擬望之際,極爲苟簡。考見官案,則除有罪者外,由未出者,甚多,抄出可用者,幾至三十餘人。卽招戶曹算員而問之曰,由使上來,而未及出者,幾人,由吏未及來者,又幾人耶?答以由吏上來者,其數不多,而或拘於諸各司,未卽出之云。蓋算員輩,例於由吏之來,操縱受賂,以致遷延,此弊誠極可駭也。今後,則分付戶曹,使之速出,亦令分付各邑,速出前官之由,何如?上曰,申飭戶曹及外方,使之催促,可也。積曰,解由之未出,蓋由於守令之不善治也,而不但算員之操縱,至於諸各司,莫不皆然,亦可戒飭耳。上曰,亦爲申飭,使之速出。大運曰,守令可合人之乏少,雖非卽今銓官之失,全由於初入仕之不擇也。筮仕之初,雖似徵米,數年之後,皆出六品,便作臨民之官,初入仕之人,若能極擇,則仕路之混淆,守令之難得,非所患也。自上每每戒勅銓官,使之極擇初入仕之人,宜矣。上曰,初入仕,必爲極擇事,各別申飭。積曰,新除授原州牧使洪茂,頃日作宰,而以司僕寺啓辭,仍任判官矣。今日政,又授本職,此由於州牧可合之人乏少而然也。大運曰,洪茂,爲人淸簡,勤於職事,實合於郞署之任,而但頗傷於察察,似難臨莅大邑矣。上曰,然則洪茂,原州牧使,遞差,仍任司僕判官,可也。大運曰,原牧擬望之時,副望之人,實合首望,而來善,以引嫌之故,不果首擬,此則避嫌之太過也。來善曰,年限之法,已有成規,今不可變通,而年滿之中,或有治績顯著,精力尙强者,而國法如此,故不敢備擬郡守以上,備望之際,每患苟簡,誠可閔慮矣。頃者尹鑴爲吏判時,亦以此事,陳達定奪,而但名下,只以年滿懸錄,而治績之善不善,則不爲懸錄,似欠擇用之意,故臣欲更加稟議,而爲之,下詢于大臣,何如?上曰,年限雖滿,旣有治績,精力且强者,則勿拘年限事,曾已定奪矣。大運曰,定奪之時,雖嚴明爲之,年滿之類,謂以國家變通,不無奔競之患,爲吏判者,雖聰明,豈能遍知乎?其流之弊,有不可勝言者,一定之法,不可撓改矣。積曰,奔競之患,例出於年滿之類,蓋其年紀已滿,餘日無幾,故圖得一宰,若將不及,試以小臣之才,言之,雖不合於此任,至於治郡,則優矣,而顧其精力,必不堪大郡之務矣。旣過年限之後,則或有筋力剛强者,而精已消亡矣。且此路一開,則奔競之類,必多於前,莫如膠守國法耳。上曰,年限雖過,亦有精力强健者,若能擇而用之,則好矣,而旣難詳擇,且關後弊,此路不可開也。赫然曰,軍門可合任事之人,雖差外任,啓稟仍任事,曾已定奪矣。訓鍊都監,軍務解事之人,其數不多,其中數人,方爲借屬於他衙門,而今者持彀官[知彀官]金鳴立,又拜潼關僉使,軍門多事之時,不可無解事之人。金鳴立,依前定奪,潼關僉使,改差,仍屬都監,何如?上曰,依爲之。赫然曰,軍器寺正與副正,減除已久,判官二員中,亦減一員矣。近來武士,漸多,而調用之路,不廣,問于大臣,判官一員,復舊,何如?積曰,軍器寺,殘弊莫甚,而近因提調李浣、柳赫然之相繼收拾,物力稍完,一員復舊,亦可支堪,判官一員,復設,宜矣。上曰,依爲之。之翼曰,諸邑復戶,非自己田畓,則不爲給復,有該廳事目,而曾在先朝,因各陵參奉所報,守護軍,則貧殘無田畓,受食復戶者,甚多,若依他役,而不給應給復戶,則萬無資生使役之勢,仍前給復事,自本曹入啓蒙允。頃日獻陵、宣陵、靖陵參奉,相繼牒報,守護軍等,自前受食復戶中,他人田畓,不爲許給,陵卒等,不能支保,勢將逃散云。此必本官,不知先朝定奪公事,一依他役,不給他人結卜之致,三陵守護軍等,雖是他人田畓,仍前復給,使之應役事,分付該廳,何如?上曰,依爲之。瑍進啓曰,臣之忝在玉堂也,以本館新錄遲延之故,有持難之命,頃日入侍前席,因一微事,略陳經幄體例,而辭不達意,反爲救解同僚之歸,又被推緘,兩度問備,俱未照勘,不可苟冒,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都承旨李宇鼎曰,持平權瑍,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

○兵曹判書金錫胄上疏。大槪,病勢更苦,懇乞亟遞本職及兼帶諸任事。入啓。

○判敦寧李正英箚子。大槪,冒萬死更申前懇,兼帶判義禁,乞先遞改,以便公私事。入啓。

○校理金瑍辭職上疏。入啓。

○謝恩,正言柳榰、柳星三,掌令李碩寬,持平權瑍,同成均李堂揆。

1月29日 编辑

都承旨李宇鼎。左承旨鄭樸。右承旨李德周。左副承旨李沃坐直。右副承旨睦昌明。同副承旨權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龜李東郁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如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謝恩,參知禹昌積,監察李尙悌,金浦郡守姜碩老,引儀蔡時欽,坡僉使朴尙元,護軍田時問。

○大司憲尹鑴上疏。大槪,冒萬死復申危懇,請寢月廩之命,且治臣承召不赴之罪事。入啓。

○左參贊張善澂[張善瀓]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昨日引見時,實錄都廳郞廳兪夏益,催促察任事,榻前定奪。

○被拿宣傳官等,盡爲放釋,宗室子孫塞薦人,詳覈摘發後拿問事,榻前定奪。

○前上土僉使洪汝舟,勿爲罷職事,榻前定奪。

○節製時,作拏儒生見捉書名者,十九人,今姑置之,首倡儒生,令本館推問於守門下人處,嚴明査出後,囚禁科罪事,榻前定奪。

○實錄廳堂上三員外,勿爲加出事,榻前定奪。

○答大司憲尹鑴疏曰,省疏具悉卿懇。今玆月廩輸送之命,意非偶然,卿何固辭乃爾,卿其安心領受,亦勿待罪。

○府啓,新除授執義尹搢,時在忠淸道尼山地,掌令朴廷薛,時在慶尙道醴泉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持平權瑍所啓,臣之忝在玉堂也,以本館新錄遲延之故,有特推之命,頃日入侍前席,因一微事,略陳經幄,依例而辭不達意,反爲救解同僚之歸,又被推緘,兩度問備,俱未照勘,不可苟冒,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退待物論。

○正言柳榰所啓上仝,請還收門黜罪人閔維重放釋之命。上曰,毋煩。又所啓,爵命,人君勵世之大柄,一資半級,不可人人而輕授,至如八座崇班,尤不可不難愼也。新除授漢城府判尹申汝哲,以年少武人,別無可記之功勞,而致位宰列,不非不足,今玆特陞之命,出於人望之外,除目一下,物情俱駭,請還收漢城府判尹申汝哲特授之命。上曰,勿煩。又所啓,持平權瑍之引避也,臣未諳依例,徑先處置,難免不察之失,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勿爲退待。

○正言柳榰啓曰,昨於登對,有定配罪人李翊減等徒年之命,而臣倉卒之際,未及論列矣。今聞物議,皆以臣不卽據法請寢,爲非,臣何敢晏然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院啓上同,請還收門黜罪人閔維重放釋之命。請還收漢城府判尹申汝哲,特授之命。請還收李翊徒年之命,仍前定配。竝上仝前掌令金邦杰,頃於辭免之章,略及兩銓用人之失,此不過同朝相規之事也,而兵曹判書金錫胄,非徒不能平心自反,其疏中取辱等語,顯有凌輕臺官之意,固已非矣,而末端所謂黨比掩覆,擧朝皆是,容臣一人,使殿下時時得聞其所未聞,豈不爲國家之福也云者,噫,是何言耶?黨比掩覆,雖未知指爲何事,而苟有之,則所當明白直陳,而乃爲此藏頭隱語,欲以疑惑聖聰者,措辭用意,殊甚不佳,請兵曹判書金錫胄,從重推考。答院曰,亟停勿煩。李翊事,予有所不然者,凡朝家處置得宜,然後乃服其衆心,當初論罪之時,以遷離官次,爲其罪案,則邊遠充軍,實涉過中,毋庸堅執。末端事,曩日疏中之說,不過語言薄過,啓辭中措語,似欠和平,予未知其穩當也,不允。

○大司諫李袤上疏。大槪,昨承召牌,病未祗赴,乞罷臣職,仍治臣罪,兼陳所懷事。及刑曹判書鄭榏上疏。大槪,情勢病勢,俱難仍冒,懇乞亟賜鐫罷事。入啓。以上朝報

○禮曹啓曰,取考本曹文書,則辛卯、辛丑兩年謁望時,皆行酌獻禮,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取稟。傳曰,依例擧行。以上《禮曹謄錄》

○訓鍊院啓曰,下番別隊後部後司屬,軍兵等賞格試才,從分數多寡,本營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柳榰啓曰,府啓,引嫌而退,兩度推緘,在身,俱未照勘,揆以臺體,勢難在職,請持平權奐[權瑍]遞差。新除授執義尹搢,時在忠淸道尼山地,掌令朴廷薛,時在慶尙道醴泉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1月30日 编辑

都承旨李宇鼎。左承旨鄭樸。右承旨李德周坐直。左副承旨李沃。右副承旨睦昌明坐直。同副承旨權瑎。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龜李東郁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如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巳時,日暈兩珥。午時未時,日暈。郞廳白鴻擧校正。日記郞廳權達國bb書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