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肅宗/二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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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日 编辑

都承旨閔黯。左承旨鄭載嵩坐直。右承旨南天澤式暇。左副承旨丁昌燾坐直。右副承旨吳始復。同副承旨金德遠。注書兪夏謙仕直。假注書李玄錫式暇。事變假注書李泰龜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昧爽,有霧氣。自巳至酉時,日暈。

○下直,尙州牧使柳潭後[柳譚厚],蔚山府使安垕,竹山府使韓樞,靑陽縣監南有星,黃澗縣監尹坪。

○吳始復,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鄭之虎,除標信,刑曹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黯啓曰,右承旨南天澤式暇,左副承旨丁昌燾病不來,出納之際,事多苟簡,左承旨丁昌燾,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吳始復啓曰,事變假注書李泰龜,時無職名,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金德遠,以兵曹意啓曰,今初五日,端午祭軍與擧動差備軍,竝bb三b百四十一名,依例當爲定送,而各處泒定軍,可以除出者,得其一百十五名,別單書入,依此出用事,捧承傳施行。其餘一百五十一名,以京下騎步兵及精抄軍,調用,則各陵奠物引路軍,與四殿方物等軍七十五名,更無推移辦得之路,不得已依前例,各其本司,兼行進排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意啓曰,去四月二十一日輪對時,左通禮李燦漢所啓,本院舊例,書吏八人,差備奴九名,跟隨奴二十二名,自刑曹選上奴中,輪回定送,以爲使喚之地,而今則各司奴婢零少,雖不可復舊,書吏一人,使令一名,軍士一名,加定何如?上曰,言于該曹事,命下矣。番上騎兵,比前旣少,上納保布,每患未收,凡干給價調軍之際,苟簡特甚,如通禮院閑漫不緊之局,又欲加得使喚之人,誠難一一施行,勿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意啓曰,前郡守韓柱,本廳糧餉色郞廳,已爲啓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李溟翼,司諫禹昌績,正言李日井啓曰,朝家用人之道,必擇初入仕而後,可以循序進用,官方以正,而繕工監假監役官閔台重,本以白徒,操弓未成,因不知書,經年尸職,漫不省事,所掌文書,專委吏手,不能制下,任其笑侮,如此之人,不可仍置其職,請繕工監假監役官閔台重,汰去。答曰,依啓。

5月3日 编辑

都承旨閔黯。左承旨鄭載嵩。右承旨南天澤坐直。左副承旨丁昌燾坐直。右副承旨吳始復。同副承旨金德遠掃墳受由。注書兪夏謙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玄錫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龜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孝宗大王忌辰齋戒。

○藥房提調臣閔熙,副提調臣鄭載嵩啓曰,雨意未已,日氣陰濕,伏未審聖體若何?慈殿氣候,亦何如?臣等,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慈候安寧,予則無事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殿問安。答曰,知道。

○丁昌燾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5月4日 编辑

都承旨閔黯坐直。左承旨鄭載嵩坐直。右承旨南天澤坐直。左副承旨丁昌燾坐直。右副承旨吳始復坐直。同副承旨金德遠掃墳。注書兪夏謙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玄錫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龜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孝宗大王忌辰。

○吳始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天澤啓曰,明日端午親祭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初昏,慈殿以諺書,下敎于藥房曰,大殿所患,雖非大段,有頭疼之候,若親行祭禮,則必有添傷之患,自內今方勸止,而藥房,亦以攝行之意,啓請可也。大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見慈殿諺書下敎,則自上有頭疼之症,不勝憂慮之至,明日端午祭,決難親行,當以攝行,分付擧行,而詳知症候後,議藥宜當,敢此仰稟。答曰,數日以來,雨餘日氣沈濕,頭部微疼,水剌減進,故自慈殿有此下敎,而卿等之意,亦如此,攝行事,依啓。所患,不至大段,勿爲議藥。

○南天澤啓曰,明日端午祭攝行事,命下矣。獻官,當次次陞差,而終獻官,則贊禮閔黯,雖非一品,旣以齋宿於闕內,以此陞差,諸執事,以親祭時執事,仍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知道,

○辰時,日暈,太白見於巳地。

5月5日 编辑

都承旨閔黯。左承旨鄭載嵩。右承旨南天澤。左副承旨丁昌燾坐直。右副承旨吳始復坐直。同副承旨金德遠受由。注書兪夏謙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玄錫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龜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

○慶州府使任奎,濬源殿參奉趙持正,下直。

○孝敬殿端午祭攝行後,大殿,政院、玉堂、藥房、二品以上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中殿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都提調臣許積,提調臣閔熙,副提調臣鄭載嵩啓曰,伏未審夜來,頭疼之候,一樣無減乎?去夜雖承勿爲議藥之批,詳知卽今症候後,議定當進之藥,似不可已。臣等,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不至大段,缺數字則自可差愈,姑勿議藥,亦勿入診。

○吳始復,以備邊司意啓曰,當此多事之時,度支之長,不可久曠,而若過今明日,則連値國忌齋戒,今日內,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南天澤啓曰,上候未寧,明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吳始復啓曰,吏曹參判李袤,牌招不進矣。傳曰,知道。

○閔黯,以漢城府言啓曰,都城內外四山,勿論生松與枯松,山直輩,逐日巡山禁伐,監役官,每一朔三巡,各其所掌山,巡番摘奸,現捉者,隨其所犯之輕重,或決杖,或徵贖,斷不饒貸,不如是,都城內外之山,必不免濯濯矣。曾在孝宗朝庚寅間,生松三十七條,斫伐人等,移該曹刑推發配,捕告之監役,至有六品遷轉之命,自祖宗朝,松禁之嚴,此亦可見。頃者東道監役官來言,當此末醬爐造之時,京山僧徒,禁松偸斫之弊,倍甚於常時,故各別譏察,則道來庵僧人,偸斫生松累百條云,不勝驚駭,使本府郞廳,親往摘奸,則生松斫伐之數,至於三百餘條之多。所斫松木,則自本府屬公發賣,首倡僧楚英、就日二名,今方捉囚,而爲先推問,則稱以本寺,距京城過十里,故如是斫伐云,而此有大不然者,行人,緣路作行,則本寺,距京城幾至二十里,而自東北城隅,鷹峰尺量,則未滿十里。凡都城,十里定界,例皆如此,非但本寺爲然,距京城差遠之地,皆屬於十里內者,槪由於此,況東道,則以主山來脈之故,加五里禁伐者乎?常時寺底居民,不入於楊州之籍,而入於十里內京籍,今番五家作統時,又不入於楊州之統,而屬於十里內京統,本寺僧人,亦入於加五統內五部坊役,亦與門外他契,一體出定者,其來已久,則其爲十里內應禁之地,節節明甚,本寺僧徒,及至今日,始稱十里外者,尤非可駭之甚者乎?近來國綱解弛,人不畏法,禁松偸斫者,前後何限?三百餘條生松,恣意斫伐,未有甚於此者,而本府,非用刑衙門,令該曹稟旨重處,以爲警衆之地,何如?傳曰,允。

○丁昌燾啓曰,伏見典獄署囚徒案,則啓覆罪人一名,承傳罪人三十七名,咀呪罪人三名,刑曹罪人三十一名,來關罪人二十名,各司罪人四十五名,合以計之,則乃一百四十名。啓覆罪人及其他負犯重大者,雖難一時處決,至如犯禁負債,及他司來關罪人,所犯輕歇之類,其數亦多,不卽疏釋,久繫牢獄,有乖聖上欽恤之意,令該曹察其罪犯輕重,速爲査決,俾無滯獄之弊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閔黯,以戶曹言啓曰,右議政許穆月廩,依傳敎令倉官輸致于本家,則其子弟在家,有不敢擅自領受云,敢啓。傳曰,更爲輸送。

○吳始復,以兵曹言啓曰,卽者建陽門入直精抄哨官柳安邦來告內,當日入直軍兵等,中日試射放次進詣試場,而李有善、元好仁等二名,則以營直軍留置矣。有善所持鳥銃,欲爲改藏藥,拔出其前藏丸藥,點火通穴之際,致有砲聲云。大內至近之地,有此驚駭之事,李有善,令攸司囚禁重治,哨官柳安邦,亦難免不能檢飭之失,汰去。傳曰,事出無情,勿爲汰去,軍士,令本曹決棍。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卽接建陽門入直精抄哨官柳安邦手本,則左哨軍朔寧李有善,今日午時量,其矣所持鳥銃,前日所藏之藥,慮其雨後有濕氣,鑿出藥丸之際,所臧之藥,未得盡出之故,微有砲聲云云。凡軍兵等鳥銃試放時,雖有舊藥鑿出,改藏藥以放之規,而今此李有善砲聲之發,殊極可駭。李有善,令攸司照法處治,哨官,亦難免常時不能檢飭之失,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兵曹草記中,已爲發落矣。

○吏批,行判書閔點進,參判李袤病,參議吳挺昌呈辭受由,左承旨鄭載嵩進。

○兵批,判書金錫胄進,參判鄭晳進,參議徐文尙進,參知李宇鼎差祭,右副承旨吳始復進。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及本曹郞官,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陜川郡守南斗長,呈狀于政廳曰,所患水土之疾,轉成胸腹之痛,沈痼委頓,人所共知,決無赴任之勢云。本郡,旣非厭避之地,農時癏曠之弊,尤不可不慮,南斗長,依近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吳始壽爲戶曹判書,任堂爲兵曹佐郞,李華鎭、朴廷薛爲兵曹正郞,韓厚□爲三和縣令,權德徽爲善山府使,尹爾霖爲魚川察訪,李德周爲工曹參議,領議政許積兼御營都提調,睦昌明爲佐郞,柳命堅爲副修撰,宋有栻爲典牲主簿,李恒徵爲主簿,閔點爲兼知經筵,任暎爲陜川郡守,潘潤沂爲懷德縣監,柳敬益爲司圃別檢,李正英爲判尹,金斗明爲兵曹佐郞,朴鎭圭爲禮曹佐郞,具必成爲軍資直長,鄭民獻爲戶曹佐郞,李宇晉爲貞陵參奉,鄭堥爲內贍主簿,任堂爲持平。

○兵批,以李䎙、李台老爲宣傳官,李光著、張宇相爲部將,河曦圖、洪萬濟爲武兼,吳斗寅、權大鳴爲五衛將,許棱、金廷說爲慶德將,閔晟爲訓鍊僉正,方萬元爲訓鍊判官,李元吉、尹就商爲訓鍊主簿,申應昌爲珍島監牧官,金東屹爲都摠管,盧世挺爲都摠都事,申暘爲四山監役,吳挺緯、柳晉亨爲副護軍,閔安道、柳演爲副司果,李泰龜爲副司正,申光僉使單吳定邦,牛峴僉使單金是珉,恃寨僉使單李時楫,山羊會權管單崔柑,廣坪權管單朴壽仁。

○今日昧爽,有霧氣。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5月6日 编辑

都承旨閔黯。左承旨鄭載嵩坐直。右承旨南天澤。左副承旨丁昌燾坐直。右副承旨吳始復出使。同副承旨金德遠掃墳受由。注書兪夏謙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玄錫。事變假注書李泰龜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兔山縣監徐瑱,海美縣監朴晟,下直。

○吳始復,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二番前部屬,慶尙左道中、右司十哨軍兵,來六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七月初一日,與一番軍兵,當爲替代立番,本道監、兵使處,以此依前知會調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天澤啓曰,自明日至初十日,國忌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答領議政許積箚曰,省箚具悉卿懇。一人之慮數事,別無可嫌之事,卿其安心勿辭焉。

○備忘記,卿之去國,退歸田園,已費月日,奚但寡人之缺然而已,儒林之失望,當復如何?更遣近侍,反覆申誥,惟卿,諒察寡人之誠心,斯速就道,毋負平日之望。仍傳曰,右副承旨馳往傳諭,與之偕來。

○以平壤忠義衛李時龍上疏,傳于丁昌燾曰,疏中別無稟處之事,元疏留中,政院知悉。

○丁昌燾,以刑曹言啓曰,承政院啓辭內,伏見典獄署囚徒案,則啓覆罪人一名,承傳罪人三十七名,咀呪罪人三名,刑曹罪人三十一名,來關罪人二十三名,各司罪人四十五名,合以計之,則乃一百四十名。啓覆罪人及其他負犯重大者,雖難一時處決,至於犯禁負債,與各司來關罪人,所犯輕歇之類,其數亦多。不卽疏釋,久繫牢獄,有乖聖上欽恤之意,令該曹察其罪犯輕重,速爲査決,俾無滯獄之事,分付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臣來善,開坐於本曹,取考今日典獄署囚徒,則來關罪人,各司罪人,比較於政院啓辭,則其數,或加或減,而啓覆罪人一名,承傳罪人三十七名,咀呪罪人三名外,本曹罪人三十一名內,輕囚十一名,來關罪人三十五名內,輕囚六名,各司罪人四十一名內,輕囚十三名,合三十名,則已爲査決放送,而其他上司直囚罪人,則臣曹,不敢擅斷,斯速査決之意,各其衙門移文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近來典獄不嚴,另加檢飭矣。昨接本署入直參奉李震彪牒報,則行刑鎖匠義宗,猝然出獄逃躱云,事極可駭。知情故放者,使令龍立,今日坐,捉來嚴推,則南龍稱名者,本以獄中不干不測之人,昨夜入來獄中,與義宗潛謀出送云,故卽囚南龍,推問其義宗之去處,而諱不直告,誠極痛駭。所謂行刑鎖匠云者,死罪人行刑之人,而曾前行刑鎖匠身死之後,以馬賊義宗,自願贖罪代行之故,本曹稟議於大臣,差定者,而常時使不得出入於獄門之外,重囚一體,恒囚獄中,用於行刑之時矣。獄官,不爲嚴飭,以致逃躱,事極可駭,龍立、南龍等,嚴刑窮問,期於現發,昨日入直參奉李震彪,亦難免元職之責,從重推考,何如?傳曰,依啓。不能堅囚,以至逃躱,事極痛駭,當該參奉,先罷後推。

○未時,大司諫李溟翼,司諫禹昌績,正言李日井啓曰,內贍直長張杭,今春貢物價米數百餘石,加上下之後,分給貢物主人者,其數甚少,或出給其所帶廳直,或分與本寺書員輩,而且多私用之事,人言藉藉,久而未已,如此鄙鎖之人,不可仍置其職,重貽殘寺之弊,請內贍直長張杭,姑先罷職,仍令本寺,査覆處之。答曰,依啓。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領議政許積箚曰,伏以臣等昨政,又蒙兼帶御營都提調之命,臣誠惶悚,不知所以措躬也。竊念朝家,設官分職,隨器任使者,意非偶然也。卽今都提調衙門,只有九司,而臣之曾帶者,至於八,其間,雖有緊歇之不同者,已非分職器使之道,臣常切愧懼,久欲乞免,而仍循至今矣。所餘之一司,又歸於臣,臣之蹜踖不安,已不可勝言,而揆以政體,亦豈宜若是其偏重也?況軍門事面,與他司自別,以一人之身,兼管兩軍門,尤所不敢當者,此不但臣厚招負乘之機,深恐不免僨敗戎政之罪,實非細故也。玆不得不仰暴危悃,伏乞聖明,俯垂照察,將臣此任,亟賜遞改,以便公私,不勝萬幸。

5月7日 编辑

都承旨閔黯。左承旨鄭載嵩。右承旨南天澤式暇。左副承旨丁昌燾坐直。右副承旨吳始復出使。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兪夏謙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玄錫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龜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仁祖大王忌辰齋戒。

○丁昌燾,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載嵩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辰時,日暈。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5月8日 编辑

都承旨閔黯。左承旨鄭載嵩坐直。右承旨南天澤式暇。左副承旨丁昌燾。右副承旨吳始復。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兪夏謙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玄錫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龜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仁祖大王忌辰。

○藥房都提調臣許積,提調臣閔熙,副提調臣鄭載嵩啓曰,伏未審數日來,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煩熱,水剌厭進等症,漸向差減乎?慈殿氣候,亦復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

○慈候無事,予則三四日內,連無思食之意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殿問安。答曰,知道。

○鄭載嵩,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提調意啓曰,今五月十五日,月食,以法推之,則外篇時憲曆大明曆三法,皆在不當食,以觀之,則月食分,空則五十六秒,食則些少,亦難詳驗,但月行,有盈縮之變,若有虧缺之形,則不可不隨所見救食,救食諸具,豫備以待何如?傳曰,允。

○吳始復書啓,臣承命往諭于議政府右議政許穆,則以爲臣,荷天地之仁,旣省父母之壠,焚黃之祭,在來十三日,沈綿之疾,少無加減,而聖敎丁寧,連遣近侍,宣諭勤懇,臣不勝惶恐感激,不知所達。行祭後,當力疾寸寸前進,以謝遲滯自便之罪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5月9日 编辑

都承旨閔黯。左承旨鄭載嵩。右承旨南天澤坐直。左副承旨丁昌燾。右副承旨吳始復。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兪夏謙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玄錫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龜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太宗大王忌辰齋戒。

○傳于丁昌燾曰,綾豐府院君造墓,生軍三十名,限畢役間,題給。

5月10日 编辑

都承旨閔黯。左承旨鄭載嵩。右承旨南天澤。左副承旨丁昌燾坐直。右副承旨吳始復坐直。同副承旨金德遠。注書兪夏謙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玄錫。事變假注書李泰龜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太宗大王忌辰。

○吳始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天澤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持平任堂啓曰,臣以無似,過蒙洪造,猥忝風憲之職,聖渥至隆,榮畀已極,所當奔走就列,圖報萬一,而臣之老母,年垂八十,重患疾瘧,浹月彌留,證勢危篤,食飮專廢,氣息如縷。臣晝夜扶護,焦煎度日,人子情理,不忍暫離,陳疏乞遞,見阻喉司,一向縮伏,分義未安,不得不祗謝恩命,而第臣去月朔試射時,以無分,方被推緘,尙未照勘,不可仍冒臺席,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以持平任堂避嫌,傳于吳始復曰,事非大段,推考蕩滌。

○夜一更,月暈。

5月11日 编辑

都承旨閔黯。左承旨鄭載嵩呈辭受由。右承旨南天澤。左副承旨丁昌燾。右副承旨吳始復坐直。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兪夏謙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玄錫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龜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仍輪對。

○鍾城府使姜汝㦿,慶興府使韓翼老,下直。

○傳于吳始復曰,下直守令,留待。

○閔黯啓曰,左承旨鄭載嵩呈辭,同副承旨金德遠病不來,出納之際,事多苟簡,同副承旨金德遠,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吳始復,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鄭之虎,除標信,刑曹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僉知李徽祚,年過七十,又多疾病,虛帶職名,有所不敢,請卽啓遞,呈狀矣。僉知李徽祚,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初十日,私奴信綱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今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鄭楗,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爲非矣,推考,何如?傳曰,允。

○兵曹判書金錫胄啓曰,臣重得危疾,三朔在告之餘,久未得爲內司直宿,故昨者以今日入直之意,言于錄事,而臣所草先朝實錄中,有不可不趁卽點改,以待十三日摠裁官開坐之時者,今早先詣史局,方欲執筆點竄,待朝食入闕矣。卽者下吏奔告,參議徐文尙,謂臣遲入,徑脫直歸家云,緣臣癃疾,不能勤於職事,致令莫重宿衛之所,有無前曠職之事,臣不勝悚然震駴,謹詣政院,惶恐待罪。傳曰,勿待罪。徑脫直所,極爲痛駭,徐文尙,先罷後推。

○答戶曹判書吳始壽疏曰,省疏具悉。度支之任,若非計慮才局者,莫宜居之,當此多事之日,尤不可曠官,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判尹李正英疏曰,省疏具悉。聞訟重地,不可數遞,卿其勿辭察職。

○答行司直洪處亮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答禮曹判書洪宇遠疏曰,省疏具悉。卿之爲國之忱,予用嘉之,英陽合縣,事有難便,從容思惟,自可善處,卿其諒哉。

○答知事金宇亨疏曰,省疏具悉。非但卿辭如此,往在四五年前,故判書朴長遠,亦以宰列,爲親乞郡,當依疏辭施行焉。

○南天澤,以尙衣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院諸色工匠之抄擇啓下等第付祿者,專爲御供衣襨器用之役,則與他各司工匠輩,事體自別,故雖諸宮家、諸上司,毋得任意侵責,而或有如前侵責者,則入啓處置事,曾在先朝,別爲事目啓下矣。近年以來,日漸解弛,及至今日,諸宮家、諸上司之侵責工匠,猶夫前日,甚至工匠輩,方入本院之役,而發差推捉,囚禁次知,不但渠輩之難堪,先朝事目啓下本意,未免歸虛,揆以事體,誠極未安。請依先朝事目,更爲捧承傳申飭擧行。且工匠之無率丁者,一邊報院一邊,應答坊役,其勢末由,在前該府渠輩之已覆啓許副,而到今侵責,無異於無役之凡民,渠輩之稱冤,勢所固然,工匠無率丁者,令漢城府坊役勿侵,何如?傳曰,允。

○吳始復,以備邊司郞廳,以領、左相意啓曰,度支之長,不可暫曠,而新舊遞易之際,緊務之稽滯,已至半月之久,賑恤廳,亦以無堂上之故,時急狀啓,不得覆稟,俱涉可慮。戶曹判書吳始壽,賑恤廳堂上吳挺緯,竝卽牌招,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答幼學李后平疏曰,省疏具悉。昌期,敢發色目之論,以閭巷俚語,形諸文字,其罪當懲,特命補外,則爾何敢立幟伸救乎?且壽慶等削版,不過警後,而有若杜塞言路者然,予未可曉,至以恣行私意等語,侵斥大臣,事甚駭然也。元疏未下。

○南天澤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吳始復,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東所衛將所報,則宣仁門南邊宮墻二間許,頹落云,爲先把子圍排,弘化門內入直砲手三十名,除出,將官,率領守直,而令紫門監,急速修築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李溟翼,司諫禹昌績,正言李日井啓曰,臣等,以內贍寺直長張梲,本寺貢物價米,出給其廳員,及分與本寺書員,且多私用之事,啓請先罷,仍令本寺,査處而蒙允矣。伏見本寺,提調洪處亮疏本,則縷陳曲折,多有所分疏,而至擧直官之名,以伸救張梲,臣等何可晏然而已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酉時,大司諫李溟翼,司諫禹昌績,正言李日井、金邦杰啓曰,內贍寺書員尹天相、盧世雄等,以本寺加用貢物價米請受事,僞着色官之緘,瞞報戶曹,自戶曹,依所報米三百八十石上下之後,天相等,敢生潛竊獨呑之計,隱置不分矣。及其事覺,人多傳說之後,本寺直長張梲,心知其僞着瞞報之狀,非但不肯發奸,不言於色官,私自分給,而貢物人十四名處,各給八石,以餘米二百六十八石,分給書員之有貢物者七人,及貢物人之與書員□同者二人,而其數偏多。且有私用之事,敢貢物主人輩□稱冤,則主簿李耊,始如瞞報萬戶之事。推見其公事,則僞着染緘,故卽爲捧招於天相等,又稟目於提調矣。渠改分給之際,李耋,適除監察,不果,而提調,使奉事李行敬,與張梲,眼同改分給,而提調除下天相等,未久張梲,還爲差定,則張梲前後所爲,節節敗露。且臣等,取考其文書,則貢物主人輩等狀,乃二月二十七日,而李耋之捧招於天相,在於四月十九日,則其間月日已多,而李耋,以該掌之官,不卽査治,掩置經月之狀,亦甚可駭。請前內贍寺直長張梲,主簿李耋,竝拿問處治,書員尹天相、盧世雄等,令攸司囚禁,究覈定罪。臣等,伏見內贍寺提調洪處亮疏本,則以本寺直長張梲罷職事,縷陳曲折,多有所分疏,身爲提調,旣不能檢察下官,反爲之申救,事極不當。請內贍寺提調洪處亮,從重推考。答曰,依啓。

○金德遠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及守令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獻納金海一上疏,踏啓字。

○行司直洪處亮上疏五月十一日,伏以臣,待罪內贍寺提調,本寺之事,所當摠察,而今者直長張梲,以戶曹受出貢物價米分給之際,致有人言,重被臺論,臣安得晏然在職乎?蓋本寺貢物應役者,二十三名,而其中書員、庫直竝七名,亦以有貢物,每當貿易,一體受價,已成規例矣。去二月晦間,以祭享進排,眞油不足,計數呈報于戶曹,則給價別貿易,厥數三百八十石,而書員等,與數三貢物主人,同謀,潛自受來,以爲專利之計。臣聞來驚愕,卽招直長張梲,使之捉致各人等,詳細査問,則果如所聞,故各別重杖其首唱者,其餘,則從輕重決罪,而招集貢物主人等,平均分給,一一捧招,有貢物書員、庫子等,亦在其中矣。自前貢物人價主人等,各自受去,元無自官家分給之事,不但本寺爲然,他各司,亦皆如此,而今番,則旣聞書員輩弄奸之弊,決不可一任其所爲,使郞廳,親自分給,此實出於不得已也。其時主簿李耋,以該掌之官,米石受出之後,遷轉他司,只有奉事李行敬,在迎接都監,臣猶慮其分給各人,有所未盡招來,使與直長張梲,更聚貢物下人等,眼同査覈捧招,則□等所供,與前一樣,故分給文書,踏印成貼封置,前後曲折,如斯而已。分給之官,坐此見罷,則臣身爲提調之任,常時不能致察之責,在所難免,亟賜鐫罷,以便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

○戶曹判書吳始壽上疏五月十一日,伏以臣,纔將狗馬之疾,敢干宸嚴之聽,經筵之任,特許解免,譬之力弱負重之人,減却錙銖,差似輕歇,而本兼諸銜,尙在身邊,方且悶縮之至。不意今者,新除之命,遽出於夢寐之外,臣益復驚怖,靡所容措。念臣數十年間,內外歷敭者,孰非忝竊,而至如度支之長,人器不稱,尤有甚焉。未知聖明,奚取於臣,而廟堂之謬擧,亦何以至是耶?雖在平常無事之日,非才局計慮,爲一時所推許,則莫宜居之,矧此國計民憂,罔知攸濟之時乎?環顧平生,百無一能,疾病且痼,神精半銷,尋常職任,猶懼僨事,財賦煩劇之地,不待試可,決知其萬不堪矣。臣何敢冒昧承當,以傷則哲之明哉?抑臣又有情勢之悶迫者,臣叔父挺緯,以衰老遞任,臣雖未至於遲暮之年,筋力之衰替,有倍於臣叔,奔走陳力,已無其望,重任交承,尤益難安,揆以公義,亦不當如是苟簡,以駭聽聞也。且臣所患表症,雖似向蘇,積年沈痼之痰火,乘時用事,咯血短喘,夜不交睫,軀殼雖存,眞元已竭,兼帶金吾摠府,亦難虛帶。伏乞聖慈,察臣由中之懇,亟收新命,回授可堪之人,兼任金吾摠府,倂許鐫遞,以重官方,以幸公私。臣無任祈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

○判尹李正英上疏五月十一日,伏以臣,本愚魯,無一寸長而初緣倖第,仍賴門蔭,常調例遷,以至于此,歷事四朝,垂五十年,非有才能,裨補萬一,筋力奔走,有同牛馬。到今犬馬之齒,已踰六十,蒲柳之質,望秋先零,精神氣力,殆與七八十歲人,無異。古人詩云,只今臥吾廬者,政爲臣道,每自吟誦,撫躬憐悼,爲祿之仕,雖不知止,投閉置散,乃其分願。頃忝秋曹,得免乃已者,亦非有他意於其間,今此新命,意外,此亦詞訟重地,以臣才力,其何以當焉,以臣衰杇,其焉?況臣前忝本任,自謂擧職,而反未免臺參,至今思之,愧恧猶多,加以衰狀,如右所陳,而添之以眩病,有時而甚,則幾至顚仆,此非旬月可已之症。伏願聖明,察臣衰病已甚,無復供世,亟許遞改臣新授職名,以便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惶悚震越之至,謹昧死以聞。

○獻納金海一上疏五月十一日,伏以臣,特蒙恩暇,歸省母墳,天地生成之德,糜粉難報,微臣感激之私,何敢猥陳?第臣夙嬰風土之疾,已至沈痼之域,跋涉道塗,症勢轉㞃,飮啖專廢,殆至委頓,而趁期還朝,圖效萬一,乃分義之所當然,不敢退伏,力疾登程矣。積傷之病,中途日篤,僵仆旅館,無計起動,言責重地,不可久曠,不得不冒死號籲於宸嚴之下。伏乞天地父母,曲賜矜察,將臣職名,亟許遞改,俾得安意調治,以延殘命,不勝幸甚。臣無任祈懇戰灼之至,謹昧死以聞。

○禮曹判書洪宇遠上疏五月十一日,伏以臣,伏覩殿下聖質夙成,沖年嗣服,三載于玆,敬天勤民,一念匪懈,政令施措之間,無大有失,而夫何近日以來,天心未豫,孚命荐降,金星晝見,夏雪盈尺,嚴霜蝗蟲,盲風勁雹地震之異,諸道啓聞,相繼不絶,耳駭目慘,罔非危亡之徵,臣竊爲殿下懼焉。昔漢董仲舒,告于武帝曰,天人相與之際,甚可畏也,國家將有失道之敗,天乃先出災害,以譴告之,不知自省,又出怪異,以警懼之,尙不知變,而傷敗迺至,以此見天心之仁愛人君,而欲止其亂也。旨哉,此誠人主所當警惕而體念者也。臣不敢知國家前頭,有所失道之敗,而上天之譴告,若是其丁寧深切也耶?嗚呼,人心不淑,世道乖喪,興訛造訕,靡所不至,以恐動群聽,撓惑衆心,必是顚危宗社,傾覆邦家,而外有南北不測之憂,內無柱石干城之恃,一朝倉卒禍發,則臣不敢知殿下,將何以應之,而孰爲殿下能辦弘濟之功哉?老臣,中宵不寐,有不勝杞國之憂焉。臣聞之曰,惟吉凶不僭,在人,惟天降災祥,在德。又曰,天聰明,自我民聰明,天明畏,自我民明威。蓋天人□達無間,是以,天無心,以民爲心,民之心,則天之心也,民之氣,則天之氣也,未有民心悅,而天意不豫者也,亦未有民氣愁,而天氣不乖者也。比歲朝家,不無失宜之擧,如都案修正,紙牌作統之法,雖不可已者,而殿下踐祚之初,未及大施安民之政,先行此等於民,未信之前,愚下之民,以爲厲己,騷擾不少,怨咨朋興,而監司守令,又不能宣布朝廷之德意,使殿下之澤,不克下究於蔀屋之下,以致殿下之民心,日就離析,邦本,日就杌隉,如此而天心,安得應豫,變異,安得不作哉?伏願殿下,留心若保之政,丕闡如傷之惠,申飭廟堂,講求事務,苟可以便民者,靡不畢擧,可以病民者,一切革罷,如此而民心,有不胥悅,天意,有不和泰,災異,有不消滅者,臣未之信也。至於蝗蟲,而行酺祭,地震而行解怪祭,以區區祈禳,而欲爲應天之具,則特末也,而非帝王應天以實之道也,惟聖明留神焉。臣於頃日晝講後,英陽縣民抱冤之事,再次陳達於筵前,而臣言旣拙訥,意欠明暢,又被領相阻執,以爲不可,聖意,亦惟領相言是主,臣不敢强聒,泯默以退,而竊自慨然于中,區區之懷,終有所不能自已者,敢干瀆擾之誅,畢其未盡之說焉,惟聖明留神垂察。臣聞之曰,亶聰明,作元后,元后,作民父母,是知君者,民之父母,民者,君之赤子,故曰,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惡,惡之,此之謂民之父母,父母之於子,爲之就利避害,未嘗頃刻而忘于懷者,固父母之心也。夫可使之就利,而不欲使其就之,可使之避害,而不欲使其避之,恝然無慈愛隱惻之心,而不與民同其好惡,則烏在其爲民父母也哉?今者英陽縣民之儒品常漢七十餘人,相率上京,擊錚訴冤,當此極農之日,廢其本業耕作之事,不念日後生活之計,日伏闕門之外,呼訴於出入卿宰,若非切急痛迫之甚,何爲而至於此哉?夫赤子,匍匐將入於井,人之見之者,莫不有怵惕惻隱之心,況在其父母之心乎?今英陽之民,亦一殿下之赤子,而其危急痛迫之勢,已是墮在井中,若不速援之,則死亡之禍,只在呼吸之間耳。殿下,其將立視其死,而不思所以拯濟之乎?臣竊見英陽民擊錚元情公事,則其逐條控訴,無非痛迫切急之實狀,而聖明不少垂察,備局回啓,以爲其中辭說,多有誣飾者云。臣以爲,本道監司,未免偏主寧海之人,而備局,亦未免偏主道臣之狀也,請就道臣所謂英陽縣分設許多不便條中,拈出其一二,以明其不然也。大段難便之弊,有二焉,一曰,無仇火驛,所謂仇火驛者,謂居在邑底之驛也。臣聞英陽、石保一面,在縣南二十里許,安奇道所屬寧陽驛,在其面中,此豈不可爲縣之仇火驛,而今乃請割石保面,以與寧海,而以英陽無仇火驛?爲不便之大者,道臣所爲,殊未可曉也。二曰,縣奴婢移送難便之事,臣聞英陽奴婢之移在寧海,而別錄於官案者,幾至四十餘口,雖與寧海奴婢,交嫁居生,有難分離,若就兩邑奴婢中,參酌推移分送,則有何難便之事乎?凡此二弊,以臣觀之,未見其爲難便,而執此爲言,還罷已設之縣,道臣之意,殊未可曉也。夫偏聽寧海之言,不爲英陽之地,使殘縣疲民,愁痛欲死,小事如此,大事可知,臣竊爲道臣惜之。臣聞寧海官需,專責於英陽一縣,本府之民,則初無一升一斗之費出,而府中儒品屬之侵剝啗噬於英陽者,罔有紀極,英陽之必欲復設,寧海之必欲還屬,良以此也。古之人,有匹夫匹婦,不獲其所者,若己推而納之溝中,今英陽一境數百千戶之民,皆不獲其所,而殿下,其何忍任其溝中之推,而不汲汲以救之哉?臣之愚意,以爲宜更因當初復設施行,俾一縣之人,皷舞歡喜,如得更生,以遂生業,可也。或以英陽,移合於眞寶縣,則英陽之距眞寶界,近者十餘里,遠不過三四十里,而無高山大嶺之限隔,無往來涉險之苦,且眞寶縣,新得屬縣,必無侵虐之事,其在英陽,應有息肩之樂矣。此在殿下一號令之間耳,何憚而不爲哉?頃日筵中,殿下,有事若可改,則雖十改,何害之敎,斯實至當敎也。或者以爲命令旣行之後,不當數改,以損事體,臣以爲不然也。事得其當,則固宜無改,如其不可,則卽當改以從善,苟知其不可,而重於更改,以是爲朝廷體貌,則此實文過遂非之爲,非聖朝光明正大之限也。臣戇愚無狀,昧世忌諱,凡有所懷,不敢自隱,因此一事,累冒宸嚴,妄議朝政,罪當萬死,唯聖明,垂仁恕察而裁擇。臣不勝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

○知事金宇亨疏,伏以臣,賦命險奇,早失慈天,單孑稚昧,育於後母,恩義罔極,欲報無從,材劣德薄,晩登科第,濫竽盛際,致身卿宰,而上無以酬兩朝之殊遇,下以無以報鞠育之厚恩,公義私情,愧懼兩切。母年今已七十六歲,疾病纏綿,藥物未繼,朝夕飮啖,滋味尤難,老人筋力,保護無策,人子情理,不忍言諭。如得一薄郡,及時便養,則天地生成之德,實難圖報於生前矣。仍竊伏念曾在仁祖朝,一二宰臣,亦有如臣情願,陳疏上聞,而得養其偏母,至今傳以爲搢紳間美談,臣之微誠,亦自附於此矣。以私干恩,臣罪萬死,臣無任祈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

○巳時丙辰五月十一日,上御經筵廳,晝講。領議政許積,知事閔熙,特進官鄭榏,參贊官閔黯,參贊官李堂揆,檢討官柳命堅,記事官兪夏謙,假注書李玄錫,記注官楊廷藎,記事官李漢命等,入侍。上讀前受音,自滕文公問竭力以事大國章,止魯平公將出章章下註。堂揆進講,公孫丑篇首章,音釋一遍訖。上受而讀之,堂揆,仍講文義,至地不改辟。上曰,齊於六國中,頗大,地方二千餘里,故言不必加得土地,益聚人民,而足以爲王政也。命堅曰,管仲之功,亦不甚卑,而其時尊尙太過,故孟子深抑之,欲使一世人,知有王道也。積曰,孔子,大管仲之功,而小其器,此得中矣。孟子之言,大抵多過,功烈如彼其卑云者,亦似過矣。黯曰,有才者,雖成一時之功,而亦易敗也,行王道,則德化自著,萬全無害也。雖然,以孟子之才,猶不能有爲於滕國者,滕國,至小故也,以卽今天下形勢大小言之,則我國,無異於其時之滕國矣。今欲直明大義,以起兵端,臣恐其不能成功,而反速禍也。積曰,近來有以此說,欲上疏者多,上書□多,亦不知其數,而皆有直入中原之意,臣每以形勢,不可答我國雖小,不至如滕國,而臣等駑劣,不能致富强,以今形勢,擧大事之望矣。命堅曰,內修外攘,國之急務,古語云,修身安民制敵,其次第,如此耳,身苟旣修,民苟旣安,亦何難於制敵也?但旣未擧自强之策,則不可挑怨生釁,臣之所望,惟在自强而已。積曰,齊桓奢侈,且耽酒色,而管仲,不此之禁,但自修政令,以致富强,此亦覇術也。苟欲禁其奢侈酒色,則桓公,必不樂從而任之不專,故爲此詭違之計也。命堅曰,管仲之功,漢唐以下,亦未易及,諸葛亮之自比者也。假仁義而伯者,其功烈,亦如此,況眞行仁義者乎?眞行仁義,則三代可退[追],況管仲乎?黯曰,古語云,作法於凉,其弊猶貪,是故,法堯、舜,僅成少康,若以桓、文自期,則又出其下,故立志,不可不高也。

○積曰,小臣,久未入侍,不審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積曰,玉色頗似銷瘦矣,熱升之候如何,而頭疼之候,亦熱上時,有之乎?上曰,熱升無時,而近來則少勝矣,熱升,則頭疼矣。積曰,水剌如常乎?上曰,見飮食,則有惡心之候,近則少勝,而亦不如常矣。積曰,明日有晝講之命云,勤學則至矣,而但不可不量氣力而爲之矣。熙曰,帝王家學業,與儒生異矣,何可日課乎?積曰,兩慈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

○積曰,臣於山城,往返見之,則牟麥頗好,春牟亦可食,而各穀皆善立苗,且開城府近處,則大雨來,故畓亦有水矣。黃海監司,亦來山城,故聞之,則黃海道農事,亦好云。山城,則極善築矣。五所將,皆擇人,而將官,亦皆柳赫然管下人也。能識其材,鄙勇㤼而使之,故畢役亦速,而築城極善矣。都廳,亦得人,與諸將協心監董,故事役雖勞,而釁怨不生矣。前日自上有書啓之命,而臣以査功罪啓達之意,仰白矣。其中別無可罪之人,但將官二人所築處,累次改築云,故單子中,以居末懸錄矣。上曰,速畢役而善築城,幸矣。書啓。

○積曰,山城中願入之民,無數,而城內有民居,則軍餉,自有虛費之事,初則以還上收捧,而久則多歸於蕩滌,南漢及江華,皆有此患,故臣一切揮斥不許矣。且聞有鹽盆屯田,多有可設等處云,而臣每以各衙門之設此,爲不可,故亦一切不許僧人,則不可不入,故以雜役減除之意,勸募僧人,則願入者,今方創建寺刹,不可不入,扶助建寺,故欲以賑廳餘米,斟酌分給,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不出擧行積曰,旣令僧人入寺,則不可無摠攝,故其中一人,已爲擇定,摠攝印信,令該曹依例造給,何如?上曰,依爲。出擧行條

○積曰,山城一邊,乃黃海地,故監司趙師錫,兵使金鏡,皆來見。臣聞監司言,則監營疲弊,有難支之勢,驛馬價旣罷,而田結漸縮,無以成樣,前頭客使若來,則決不可支云,臣使之詳細狀啓,而但恐無救之之責耳。兵使,則言軍兵試射放,而別無大段欠頉云矣。臣問兵車,何以置之,則答曰,置于營中者,則移置正方山城,而其餘,則造成於七十里外隱僻處,仍置於寺刹云矣。

○積曰,開城府人民老少男女,齊來言,火災後,皆將潰散矣,自上有蠲役給穀之命,故以此支生云,至有涕泣而言之者矣。留守言,火燒處草屋,則幾盡造成云,且開城民,好鬼神,而又欲免失火之罪,託言自松岳山,有赤氣飛來而發火云,留守以下,皆信而蓋見欺也。頃者狀啓中,言鬼火者,亦見欺也。

○積曰,臣旣兼帶訓鍊都提調,而又忝御營都提調之任,其在國體,極爲未安,故陳箚乞遞,而又不蒙許,臣竊恐聖明,有所未諒也。臣於時任大臣中,座次最高,故各衙門都提調,例皆首擬,而自上又有皆循例落點,以致盡皆兼帶,至於兩局都提調,則其爲職任,不過入啓公事署押而已。雖無着實句管之事,而兩局兵權,一身兼帶,難免太重之嫌,亟攸成命,移授他大臣,何如?上曰,前者箚批,已悉予意,而卿之懇辭,至此,御營都提調,則今姑勉副,以安卿心。出擧行條

○熙曰,頃日禁府坐,拆見魚應瑞見捉之書,使都事問于壽遠,則壽遠曰,此乃吾子之手書,的實云。仍問其中勿援引勿吐實等說,指何而言耶?答曰,迷劣子息,雖有此言,吾則不知云,此人,乃土木類也,不可以人理責望矣。嚴刑三次,尙未取服,嚴刑,則又有別判付而後爲之,若只以刑推判下,則循例刑推而已。循例者,乃虛杖也,此非循例虛杖,所可得情也。積曰,此事,旣不得端緖,則嚴治亦可矣。上曰,嚴刑可也。積曰,此事,必有做作者,不可服,而但此與謀逆大惡,有異,連次嚴刑,以致徑斃,亦不可也。大事似是渠等,傳聞傳語之致,而魚壽遠,則尤可疑,但旣不能得其端緖,亦不可嚴刑徑斃,則定配遠地,幽囚困苦,亦可懲矣。聞其爲人,不識字,且冥頑無比云矣。熙曰,嚴刑亦多,而冥頑無比,終不出聲,觀其擧動,似終不吐實矣。上曰,容貌何如?熙曰,容貌,亦無形耳。命堅曰,臣聞應瑞書中,又有他說話云,令判義禁,細細陳達,可也,聞此則其心,與謀逆,誠無異也。熙曰,臣見其私書時,夜已深矣,都事持來燈下,暫見,老眼昏澁,不能細察。頃日陳達時,果有未詳者,所謂他說話,其書中,有諸宰之意,皆如此云之語耳。命堅曰,子而勸父忍杖,非人理也,且旣有此說,則所當推訊應瑞,詰問其諸宰爲誰,可也。臣意,則此爲端緖,治獄之體,不可不推問也。積曰,熙以此事,問於臣,臣答曰,諸宰云者,似是借重,欲使其父,堅意忍杖也,諸宰,豈有如此者乎?若加刑訊,則虛實間,必有援引者,治獄蔓延,此非細慮,察淵魚不祥,爲國之體也。且其私書,自上若令謄入,則固當盡爲書入,而至於詰問諸宰誰某之事,非禁府所當仰請者也。熙,以臣言爲然,故亦未上達矣。命堅曰,大臣,以蔓延波及,爲慮,此雖爲國之體,而治獄之法,不當如此,判義禁之事,則臣未知其合宜耳。朝家,若欲使反側子,自安,則如此處置,亦可,而但勸父忍杖之子,與逆無異,且安知其必出於借重乎?旣得端緖,而先爲掩置,臣未知其可也。堂揆曰,子而勸父忍杖,此實綱常之變也,且淸風家推諉之說,則必發於此兩人中,其意,極爲陰慘,不可不辨覈矣。榏曰,諸宰,豈有爲此言者乎?若問此事,則非國體也。積曰,淸風家推諉之說,固是此輩做出,而於淸風家,則爲不關之事矣。且勸父忍杖之罪,自刑曹治之,亦可也,必欲詰問諸宰姓名,則不可也。黯曰,臣兄,方爲判義禁,而筵臣,以爲治獄之體,失宜云。臣則嫌於發言,而心有所懷,不得不達矣。向來當路之人,今皆得罪黜退,如非卷而懷之者,則豈無怨望?其間之造語紛紜,固難盡言,然自上知其如此而已,可也。至於刑訊應瑞,有所不可,蓋嚴刑之下,或亂言援引,則所援之人,又不可不問,此可慮也。臣意,則只治其勸父忍杖之罪,似可矣。上曰,諸宰,則今不必問,而但此事,辨覈,未得端緖,而仍爲定配,則有始無終矣。積曰,雖推訊應瑞,豈可必其有終乎?命堅曰,蔓延之慮,固是,而但若此而止,則初何必問也?積曰,初問于昌漢、壽遠者,問其言根而已,此則詰問諸宰姓名,與問其言根,有異矣。且趙松之事,臣以爲不當以子證父,故至於除刑,今若刑應瑞,則與此異矣。上曰,魚應瑞,爲人子而勸其父忍杖不服,其悖於倫理,甚矣。刑推後定配。上曰以下,出擧行條

○熙曰,泰安安民倉設立之意,蓋以其處海路多險,故南方漕船之來者,到此則盡納其所載之穀於倉中,空船過險後,陸運其穀,復載於船,以避敗船之患矣。厥後船人等,以穀物卸納復載,爲弊,趁風和上來,故五月旬前上來船,則勿爲卸納於倉中事,先朝更爲定奪,而五月旬後來船,則有納倉復載之事矣。今年,以賑穀先運之故,漕運自晩,似當有納倉之事,而輸入陸運之際,耗費可慮。今年,則勿論旬前旬後,皆爲直來,勿令納倉,未知如何?積曰,此倉之設,計甚迂濶,而船人,厭其納倉,趁早上來,又不敢故敗,則倉雖無用,而亦足以催促船運之期矣。今年,則以賑穀輸運再次往來,故漕運之來,不及於五月旬前,非私自怠慢之致也。使之直來,勿令納倉,似乎可矣。上曰,依爲。不出擧行

○熙曰,尙衣院弓槊木,例爲分定於江原、兩西三道,而頃因年凶,入於蠲減中矣。今則弓子依前造納,槊木分定,不爲復舊,故每患難繼。江原道,則大同所納,本來不足,今姑安徐,兩西之槊,依前分定事,頃日榻前陳達蒙允,而注書落漏不出於擧行條件中,更爲書出,以爲奉行之地,何如?上曰,擧行條件,書入,可也。出擧行條

○又曰,州牧薦,元數不多,或已選用,或有故,今旣絶乏,而蔭官,則必循序而進,不得越階備擬,自是規例,或値州郡之窠,每患乏人,可合州牧者,議于廟堂,抄出若干人,何如?上曰,議于大臣,爲之。出擧行條又曰,守令擬望之人,近來絶乏,以越等而不得擬望者,甚多,越等,本與解由,有異,至於國馬瘦瘠越等之類,尤非大段,其中曾經有聲績人,與大臣相議抄出啓下,以爲擬望之地,何如?積曰,宣廟朝,則擬望乏人之時,有未解由守令,啓請竝擬之規,況此越等,比解由尤輕,仁祖朝以來,屢有因赦蕩滌之時矣,抄出啓下後,備擬守令,似可矣。上曰,越等,與解由有異,且屢經頒赦,勿論可用與否,竝爲蕩滌。出擧行條

○積曰,天顔似有靑色,氣候或不安耶?上曰,否。積曰,如或不安,則輪對官,不必引接矣。上曰,輪對官,則入之,明日晝講,停。

○黯曰,頃以憲府啓辭,都案廳書吏,有囚治之命,而刑曹,只徵其所受人情,而赦之云,臣意,似不可矣。我國吏胥之作弊無窮,臣曾住守令時見之,則生獐一口上納之際,所謂人情,亦非數十疋正木,其爲濫觴,極矣。處士曹植,號南溟,常曰,我國必亡於胥吏云,亦深惡痛憤之言也。守令,有米石木疋私用處,則以贓罪之,而胥吏,則受食人情者,無數,而人不爲異,今之現捉者,亦不嚴治,臣未知其可也。且所受人情,固多,而衆吏分食,故一人所受,不至甚多,豈可以贓少而不罪乎?積曰,此言,皆是矣。但該曹,據法計贓,故其律如此云,豈該曹之過哉?黯曰,臣意則如此類,定配似可矣。上無發落。

○上曰,經筵官出,下直守令,引入。

○上曰,弘文館《禮記》有注者一件,內入。

○夏謙,引下直守令鍾城府使姜汝㦿,慶興府使韓翼世,入來。上以七事問之,汝㦿,歷數以對。上曰,咸鏡一道,連歲凶荒,民皆飢困,加意撫恤,可也。對曰,聞其飢饉特甚,撫恤疲民,敢不盡心?積曰,聖敎不啻尋常,此乃爲政之根本也,且邊地守令等,軍政修一款,尤當着念矣。上曰,軍務修補事,一心深念,可也。韓翼世,七事進對後,上曰,諭汝㦿之言,汝亦聽之,盡心國事,可也。仍退出。

○上曰,宗臣、輪對官,竝引入。夏謙,引宗臣光善,副正漳,綾溪守伋,成均館直講韓翊周,司饔院主簿鄭世杓,尙衣院主簿李德昌,司贍寺主簿崔應夢,長興庫主簿李恒徵等,竝入。上使漳起坐。問曰,年幾何,誰之子也?對曰,年甲午生,海寧君之子也。使陳所懷。對曰,年幼無聞見,有何所達?伋以次對,問其年。曰,癸亥生也。使陳所懷。無可達之事矣。

○直講韓翊周進,上使陳本館弊瘼。對曰,儒生供饋魚物廛,則以魚廛收稅,爲之矣,近來,則不然,自戶曹分給,故饌物薄略,遠方儒生,不堪其苦,多怨望矣。且修掃之役,前則使市民爲之,今則令館奴婢爲之,亦不堪苦,呼冤多矣。積曰,直講,則訓誨儒生而已,此事,非其職任,必有所聞,故仰達矣。魚廛收稅事,百姓不堪其苦,復古難矣。且儒生,豈以此事,至於怨望乎?此言,則妄發矣。殿內,每月修掃,以典僕爲之,大祭修掃庭宇等事,以市民爲之矣。此亦民不堪苦,故今番判尹吳始壽,與祭酒尹鑴,相議爲之,使館奴婢,專當修掃之役,勿侵坊民,館奴婢,則必爲呼冤,而豈可恤乎?

○鄭世杓進,上使陳本院弊瘼。對曰,雖有弊端,提調,每爲啓達,故無可達之事矣。

○李德昌進,陳弊瘼曰,湖西白紵布數同,有御供之事,自大同給價六疋,每患不足,難以備納矣。黯曰,此則闕內供上之布,而古則以五升布,備納,故大同所給之價,可以備納矣。今則以八升布備納,故元定之價,不足,貢物下人,難支云矣。積曰,此乃是中布也,此則自祖宗朝以來,每以五升折定,今若依前規收捧,則弊自祛矣,申飭掖庭,則似好矣。上曰,此人,武官耶,蔭官耶?積曰,武官而前爲陰竹倅,遭臺啓者也,頗能着實,盡心國事矣。黯曰,臺啓,亦非謂不合也。

○崔應夢進,陳弊瘼曰,本寺,貢物主人之所賴,以資其應役者,只是有司奴婢身貢役價,而沿海各官奴婢貢木作米之時,戶曹貢物主人役價,則仍存,而本寺,貢物主人役價,則不爲磨鍊,同是主人,一體應役,而本寺主人,獨不得受食役價,固爲不均。且自辛亥以後,山郡奴婢,逃故太半,故役價捧食之數,甚爲零星,比平時,未滿十分之一,而國家責應,少無所減,主人輩,不能支堪,皆恃渙散。今年,則數月之內,再經勅使,白地應役,難保之狀,實爲可矜,沿海作米役價,初不磨鍊,則到今雖難變通,至如本寺應納,沿海作米,稽同作紙,亦皆上納於戶曹云。以此作紙,劃給本寺,充給貢物主人役價,則庶無呼冤之弊,而可以保存應役矣。積曰,司贍寺,奴婢貢木收捧之司,而中間,緣本寺官員之不加檢察,貢品,漸爲麤劣,不合於用,不得已自戶曹,收捧貢木,故作役價,皆歸於戶曹,而至於各處進排,則仍令本寺當之,貢物主人等呼冤之弊,難支之狀,誠如此言,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言于該曹。

○上曰,韓翊周退出之際,不爲曲拜,推考。

5月12日 编辑

都承旨閔黯。左承旨丁昌燾。右承旨鄭載嵩呈辭。左副承旨南天澤坐直。右副承旨吳始復。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兪夏謙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玄錫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龜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

○丹陽郡守李河岳,下直。

○吳始復,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弘淵,除標信,義禁府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答刑曹判書睦來善疏曰,省疏具悉。向日回啓中,計贓照律,則別無引嫌之事,勿爲察職。

○吳始復,以義禁府言啓曰,以江原道暗行御使書啓,刑曹粘目,春川府使趙遠期,杆城郡守尹世章,淮陽府使李德夏,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尹世章,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趙遠期、李德夏等,時在各其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二所巡將李䇕所報,則今月初五日,本所夜巡之時,儀賓府書吏,犯夜見捉,依例決罰放送矣。昨自儀賓府,稱以上司書吏,禁夜施罰,移文刑曹,有推捉本廳書員及當夜管牌之擧,自今以後,凡係上司下人稱云者,則雖恣意犯禁,勢難下手云,儀賓府之專護犯禁之吏,至欲推治巡府下人,公然發關,事甚駭異。該府公事堂上及郞廳,竝爲推考,伊日犯禁訐囑之吏,亦令刑曹捉囚重治,以肅事體,何如?傳曰,允。

○傳曰,明日晝講,停。

○金德遠啓曰,以掌隷院、宗親府奴婢定給啓目。傳曰,宗親府,典僕殘弊,有此劃給之擧,則以他司奴婢,定給可也,而今此啓目中,何以宗親府奴婢,反爲定給於本府耶?問啓事,傳敎矣。招致該院色吏,問其曲折,則宗親府選上奴婢,則自司贍寺徵貢,名雖本府奴婢,實不應役於本府,故外居選上婢二口,自本府望呈,而該院,則依自望定給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克祛己私,一心乃職,合於以臣事上之道,李后平疏本結語中,發言禍隨之說,用意不美,加以以私報怨等語,攻斥大臣,略無忌憚,事甚駭異,先施儒罰削籍,以熄邪說。

○南天澤,以刑曹言啓曰,今五月十一日引見入侍時,上曰,魚壽遠之子應瑞,爲人子而勸其父忍杖不服,其悖於倫理,甚矣,刑推後定配事,傳敎矣。向前魚應瑞,依判下旣已刑推,平安道龜城府定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答領議政許積箚曰,省箚具悉卿懇。昨觀后平疏語,其中,一任私意等之數字,言之可駭,渠雖有笙簧之說,豈可構虛揑誣哉?如此一腐儒怪妄之說,未滿一哂,卿勿懇辭,速出論道,以副予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吏批,行判書閔熙進,參判李袤病,參議吳挺昌呈辭受由,承旨南天澤進。

○兵批,判書金錫胄進,參判鄭晳病,參議未差,參知李宇鼎進,承旨吳始復進。

○吏批啓曰,獻納、吏曹郞官,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望單子,傳曰,加望。

○吏批,以吳斗寅爲兵曹參議,睦缺爲舍人,朴鎭圭爲兵曹佐郞,鄭有徵爲禮曹佐郞,李泰憲爲內贍直長,李迪吉爲尙瑞副直長,南尙熏爲禮賓奉事,李旰爲春川府使,金宇亨爲淮陽府使,尹敬敎爲杆城郡守,權克中爲平海郡守,趙善哲爲理山郡守,鄭采和爲仁川府使,李汝岳爲陽川縣令,尹鑴爲大司憲,柳俰爲監察,許苾爲奉常僉正,鄭維悌爲奉常判官,金以載爲直講,柳聖祖爲典獄參奉,兪夏益爲獻納,鄭善弘爲宗廟副奉事,朴紳爲禮曹佐郞,申翼相爲吏曹佐郞,左議政權大運兼御營都提調,李蕡爲義盈庫奉事,丁昌燾加嘉善,兼學諭單韓紀千,書題金信忠除授。

○兵批,以權震錫爲訓鍊主簿,閔安道、趙世彙爲文兼,秦彦珪爲忠壯衛將,李慶集爲僉知,李徽祚爲副護軍,金海一爲副司直,李海觀、朴守仁、卜匪龍爲副司果。

○吳始復啓曰,春川府使趙遠期,拿來事,命下矣。春川府使,乃兼防禦使,依例交代後,拿來之意,分付,何如?傳曰,依啓。此時守令,不可暫曠,新除授府使李旰,明日內給馬發送。

○金德遠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守令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未時,日暈。

○領議政許積箚子五月十二日,伏以臣,昨於闕下,聞有李后平者,投進疏章,侵攻大臣,臨暮還家,始得其一二,其所以罪狀臣者,益不遺餘力矣。臣誠惶怖,不寒而栗,然其主意,專爲伸救趙嗣基、李壽慶而發,則玆事顚末,業已聖明之所燭,后平饒舌,恐不能上以欺殿下之聰明,下以止萬口之喧傳也。臣與嗣基,自少相親,平生長短,臣豈不知,而向日之事,無據莫甚,不當論以一時做錯,此臣所以不能顧藉情分,而深斥於前席者也。若乃壽慶,則母子間不相得之說,起自關西,播諸洛下,朝著相傳,無人不知,臣亦有聞,而不能無疑於壽慶者也,而猶且不欲索言,只以趙疏中止後,晏然行公請罪,此乃古人所謂簠簋不飾之義也。凡與壽慶厚者,非不知其事之如何,亦非不知臣之本意,而顔情所拘,或不無外爲訟冤之言者,臣嘗怪訝乎是矣。今者后平,挺身而出,乃以兩刺奇中,妨賢私嫌等語,臚列臣罪,臣欲逐條辨明,亦涉疲勞,而至於私嫌一款,亟請略言。所謂壽慶之斥臣,其言,不過曰,若非負相望於窮養之時者,不宜爰立繼,而曰實非有意於侵斥大臣,其言回互。雖未知其意向之所在,臣是循資而陞者,不得不略陳不自安之短箚,而兼陳特遞壽慶,有損聖德之意,此可謂有私嫌,而以怨報怨乎?臣本駑劣,雖不敢以度量自處,職任旣重,衆責所歸,進退人物,恒思任怨,今者一言發口,便謂思讐,則必也瞑目閉口,束手而坐,一如土木人,然後方可免於人之吹毛矣,其在國體,寧有是也?噫,敢言之風,固可尙也,本之,則不若孝於親爲美,況臣未嘗聞壽慶之能言人所難言者乎?緣臣一斥壽慶之弊,至於言路閉,而用捨乖,主威奪,而國必亡,則臣罪實合萬誅,何敢一日仍冒鼎席乎?末端發言禍隨四字,用意尤甚,蓋謂臣之氣勢,足以殺士,而渠之剛直,必不免於聖世也,吁可畏也。伏承聖慈,俯察危悃,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謝人言,公私萬幸。取進止。

○刑曹判書睦來善上疏五月十二日,伏以臣,性本愚闇,病昏且深,久叨匪據,違事顚錯,固知有僨敗之罪矣。竊伏聞昨日筵臣,都案廳吏胥輩,論罪失當之事,建白云,而前席說話,雖不得其詳,略聞其槪。一則曰,受賂之吏,容恕之後,何以懲勵。一則曰,受賂多者,計贓,則豈至於元無其罪。一則曰,刑推定配,可矣。臣不勝瞿然之至,自當俟罪之不暇,而臣之處事,雖曰失當,亦有所據,敢以處置之曲折,冒死悉陳焉。臣待罪憲府之日,得聞該廳吏輩,濫受賂物之狀,極其駭然,付之攸司,推覈治罪之意,論啓蒙允矣。及叨本職,以其湖西各邑京主人所供,推問於該廳吏輩,則不敢自諱,擧皆直招。故隨其受賂之多少,分輕重治罪之意,具由覈啓,而許多布木銀兩,公然白懲於外方色吏等,則事當還給於物主等處,而下送分給之際,亦不無中間虛疎之弊。故竝爲屬公,以報本曹,曾前所貸各衙門銀布之事,亦爲啓稟蒙允,而考諸律文,則官吏受財條,有枉法贓,其注曰,受人財而曲法處斷之謂也,有不枉法贓,雖受人財,不爲曲法判斷之謂也。以此等律文□則該廳吏輩,雖受各邑邑吏之財,只捧其成冊,而別無處斷之事,故原其情犯,斷之以不枉法贓之律,而計其贓十貫,杖八十也。取其中所受最多者,收木三十疋,招問市人作米,而且令律官,作錢計貫,則一十五貫,而雖未洽於二十貫重論以杖八十,其次杖七十,抑其次,杖六十,以此照斷,而其所受之物,旣爲屬公。且以赦前之事,似或容貸,而固不可全釋,亦收其杖贖,以施其懲治之道矣。昨者筵臣,斥之緩治,其言之嚴截,使人增氣,而當初發論者,臣也。夫豈有初發其論,後乃容恕之理也?刑推定配,臣亦有意,而律外刑配,亦非奉法之道,故不敢擅斷於其間,一從律文,計贓處置矣。反遭其非義,臣何敢自以爲是乎?其不可仍據於法曹者,決矣。臣素患聾聵之症,日以益甚,痰火上升,神精昏塞,酬酢之間,不能應對之狀,非但衆所共知,亦已聖明之所嘗下燭,而近且重患懸癰之腫,以至成膿之境,日夜刺痛,鍼灸無效。以此病勢,無望供仕,冒呈辭單,見阻喉司,臣誠悶迫,罔知所處,刑獄重地,決不可一日癏曠。伏乞聖明,察臣僨事之狀,憐臣濱死之喘,亟命鐫削臣職名,以幸公私。無任惶悚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5月13日 编辑

都承旨閔黯。左承旨丁昌燾被論。右承旨吳斗寅未肅拜。左副承旨鄭樸未肅拜。右副承旨南天澤坐直。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兪夏謙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玄錫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龜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

○藥房提調臣閔熙,左副承旨臣南天澤啓曰,微雨連仍,日候不佳,伏未審聖體若何?水剌厭進,氣升等症加減,亦何如?仍竊伏念,將攝之節,勞動最妨,再明望祭,宜勿親行,以遵聖人愼疾之訓,以慰慈聖惟疾之憂,臣等於此,憂慮尤切,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水剌厭進,與前無異,間有惡心之氣,以此爲苦,望祭,則上體慈敎,下副群情,姑爲攝行。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殿問安。答曰,知道。

○吳始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弘淵,除標信,漢城府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天澤啓曰,明日,望祭齋戒,明明日,月食齋戒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吳始復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有故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答持平任堂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傳于吳始復曰,右議政上來時,給馬事,京畿監司處,分付。

○答左議政權大運箚曰,省箚具悉卿懇。昨觀后平疏語,其中一任私意等之數字,言之可駭,渠雖有笙簧之舌,豈可構虛誣陷哉?如此一腐儒怪妄之說,未滿一哂,卿何懇辭?速出論道,以副予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申時,持平沈檀啓曰,人主勵世之道,惟在於爵賞,雖一資半級,其不可濫授也,明矣。左承旨丁昌燾,以大興城監董之故,有特爲加資之命,臣竊以爲訝也。凡都監任事之臣,或蒙陞資之恩者,非前例爲然,蓋所以重其事,非今日築城之役,所可比擬者也。昌燾,累月董役之際,雖粗有奔走之勞,此不過職分內事,殿下,如必欲酬之,則亦豈無當施之典,而乃於常格之外,遽畀以卿月榮資,有若循例應行者然。其在惜嚬笑,重名器之道,決不當如此,物情,皆以爲駭,請左承旨丁昌燾新授加資,亟命收還。河陽縣監文獻徵,爲人之庸闒,居官之鄙瑣,姑置物論,當其赴任之初,率往京中賤妾,其母,以爲不逐爾妾,則吾必不往云。獻徵,以鄕曲寒生,得宰上地,專城之養,於渠至榮,苟可以邀致其母,則宜無所不用其極,而乃獻徵,不有母言,蓄妾如故,安過十朔,無意將母。及其人言藉藉之後,其母慮有其子之累,黽勉而往,則獻徵,別置其妾於閭家,常止宿其處,而省母甚疎,人之聞者,莫不爲駭。且於政令之間,因緣受賂,一聽妖妾之言,如恐不及,非但不可仍置字牧之任,亦不可廁在衣冠之列。請河陽縣監文獻徵,削去仕版。繕工假監役李東望,本以白徒,寒微,爲人庸闒,專不省事,尸居其職,一任下吏,凡干職務,慢不知何事,擧止怪駭,不似官員貌樣。如此之人,不可仍置,請繕工監假監役李東望,汰去。新除授行大司憲尹鑴,時在京畿楊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丁昌燾事,不允。

○吏批,行判書閔熙進,參判李袤病,參議未差,承旨南天澤進。

○兵批,判書金錫胄病,參判鄭晳病,參議吳斗寅未肅拜,參知李宇鼎進,承旨吳始復進。

○吏批啓曰,本曹參議,今當差出,承旨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驪州牧使,今當差出,而堂上中可擬之人,乏少,階梯職未准朔人,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吳斗寅、鄭樸爲承旨,吳始復爲吏曹參議,李慣爲驪州牧使,許璋爲麻田郡守,許纘爲永平縣令,吳挺緯爲右參贊,李國芳爲兵曹正郞,車渭載爲南部參奉,李楚老爲敦寧都正,學錄單黃戴仁。

○兵批,吳挺昌、權尙矩爲副護軍,金徽、鄭載嵩爲副司直,趙世彙爲副司果。

○答行左承旨丁昌燾疏曰,省疏具悉。旣差監董之任,則賞加之典,亦在其中矣,卿其勿辭焉。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左議政權大運箚子五月十三日,伏以臣,伏聞儒生李后平,爲伸救趙嗣基、李壽慶等,投進一疏,攻斥臣不遺餘力,臣不勝愕然悸怖之至。一自嗣基等之抵罪,怨毒深而睢盱者衆,戎之伏莽,爲日蓋久,駴機之發,固已志之分,此后平之言,果如臣之所料也。夫嗣基之失,非出於無情,壽慶之罪,不但冒恥行公,忝居大臣之列,不得不陳達,是豈有一毫私意於其間,而今乃以修嫌奇中讁之人之爲言,吁亦異也。壽慶,雖嘗語侵大臣於榻前,而陞以賞加,素乏相望,皆臣之實際,自顧歉然,甘受無辭,槪以言之,亦非大段,曷嘗有宿怨深怒,蘊蓄於經年之後,而爲必報之地哉?至如嗣基,小少徵逐,情義素親,亦有何嫌,而行兩刺之術,如后平之謂也?噫,彼兩人者,迹其所爲,士夫之羞,果若人言,倫理已絶,而后平,敢以砥礪名節,許之其所被之罪,方之於顔、曾之受誣,其言之謬盭,若此,固不足多辨,而妨賢,杜言路,奪主威,亡人國,皆人臣之極罪,尸素久冒,卒陷于此,是臣之罪也。殿下,不以此時,名罪而顯出之,則日後之繼起而齮臣者,奚但一后平而已?伏乞聖慈,亟賜矜察,削臣職名,以謝人言,千萬幸甚。取進止。

○左承旨丁昌燾上疏五月十三日,臣,伏覩大興山城監築員役書啓,臣以都廳,特蒙賞加之典,臣聞命驚惶,不知所措。竊伏念爵賞者,人主之所以礪世而磨鈍,必須賞當其勞,爵稱其器,然後上無濫施之失,下無僥冒之譏矣。今玆山城之役,經度區劃,出於提調,版築勤苦,在於將士,臣則不過數朔監董而已。曾無一毫可紀之勞,而陞秩之恩,獨及臣身,切恐倖門,由是而漸啓,官方,以之而漸紊,有以傷聖朝難愼之政也。且臣庸駑賤品,一無可取,上年冬初,猥蒙拔擢,濫廁法從,曾未周年,又復超升,班聯貳卿,非但器壞柄失,勸懲乖宜,抑且福過災生,死亡無日也。雖欲忘廉冒恥,貪榮苟進,其奈公議之指笑,淸時之疵玷,何哉?誠非飭讓,言出由中,伏乞聖慈,俯察微悰,亟回成命,以安微分,以重名器,不勝幸甚。無任瞻天望聖激切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持平任堂上疏五月十三日,伏以臣,旣以母病,陳疏未徹,繼以推緘,詣臺自列,蕩滌之命,出於格別,臣誠惶恐隕越,益感恩數之特異也。唯當激昂微忱,勤供職事,而顧臣情理之切蹙,私悃之懇迫,有終不可以黽勉者,玆敢仰籲於天地父母之下。臣母,年垂八十,素多疾病,臣無他兄弟,依侍爲命,而粤自去月,重患痎瘧,寒熱交作,飮啖全廢,沈綿閱月,僅延縷喘。卽今元氣漸敗之餘,貼身床褥,形神換脫,一日之內,痛勢異候,閉眼昏頓,至於湯劑,已難强服,而只以參茶,少潤喉肺。臣晝夜扶救,常自匙藥以進,實無頃刻離側之勢,雖迎醫問藥,暫違斯須,而方寸遑撓,忙遽催歸,以此情勢,決難供仕。伏乞聖明,察臣至情,將臣職名,亟賜遞改,俾得專意,救護母病,千萬幸甚。臣無任祈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

5月14日 编辑

都承旨閔黯。左承旨丁昌燾被論。右承旨吳斗寅坐直。左副承旨鄭樸坐直。右副承旨南天澤。同副承旨未差。注書兪夏謙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慶後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龜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閔黯啓曰,行左承旨丁昌燾,以加資還收事,方在論啓中,右承旨吳斗寅,不爲肅拜,同副承旨金德遠,病未能坐廳察任,出納之際,事甚苟簡,右承旨吳斗寅,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李玄錫,昨日得感冒之疾,症勢匪輕,不能察任,今姑改差,他假注書,今政差出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朴慶後爲假注書。

○吳斗寅,以兵曹言啓曰,前日宣傳官安晸,以傷損體貌,啓請汰去矣。卽見該廳査報,兪泰基,亦與安晸,始同計議,終相罵詈,有不可獨免責者,兪泰基汰去,何如?傳曰,允。

○持平沈檀啓曰,人主勵世之道,唯在於爵賞,雖一資半級,其不可濫授也,明矣。左承旨丁昌燾,以大興城監董之故,有特爲加資之命,臣竊以爲訝也。凡都監任事之臣,或蒙陞資之恩,非但前例爲然,蓋所以重其事,非今日築城之役,所可比擬者也。昌燾,累日監董之際,雖粗有奔走之勞,此不過職分內事,殿下,如必欲酬之,則亦豈無當施之典,而乃於常格之外,遽畀以鄕月崇資,有若循例應行者,然其在惜嚬笑,重名器之道,決不當如是也。昔在仁廟朝,南漢築城也,故完豐府院君,承命監董,歲周而告訖,其功役之鉅,日月之久,實有倍於今番之役,而亦未聞有加資之事。今此昌燾,有何可酬之功,有何可據之例,而乃有無前之誤恩也哉?物情皆以爲駭,請左承旨丁昌燾,新授加資,亟命還收。答曰,不允。

○議政府領議政許積箚子,伏以臣,罪名至重,合被重誅,而聖度包容,反賜溫批,臣誠惶感,益不知所以置身也。人之列數臣者,無非人臣極罪,而至於暗奪主威,卽莽操之事也。臣自聞此語,心膽俱裂,直欲無生於覆載之間,又何敢仍冒鼎席,摠察百僚乎?臣之不可一刻帶職也,決矣。況疾惡之心,僚相,雖不與臣有關,而請罪於前席者,臣也。緣臣不諒時勢,妄劾官邪,無限詬辱,混及於僚相,此又臣之罪也。伏乞聖慈,俯察臣危迫之情勢,將臣職名,亟賜鐫免,俾得保全軀命,歸死松楸,則莫非天地好生之德也。仍念后平爲人,與文臣亦曾知者也。今日此擧,雖未知其必出於其人之手,而語及大臣,輒施罪罰,實非聖世之事,臣將不免爲眞權臣,而言路之閉,未必如后平之言,此豈國家之福也?伏乞聖明,還收削籍之命,以少安微分,而毋使后平所謂禍隨之言,有所近似,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噫,人心不古,后平者,放肆無嚴,投一疏牘,恐動大臣,其用心,尤爲叵測。況以卿之忠赤,斥之暗奪,比之權臣,言之痛惋,尋之無迹?於卿,斷斷無一向撝謙之理,不施削籍之罰,無以熄邪說,服人心,卿勿過慮,亦勿固辭,速出論道,以副予望。

○左議政權大運箚子,伏以臣,冒據愈久,過顇愈積,訾辱之來,計今亦晩,冒死自列,蘄蒙屛黜,而聖度包荒,不加罪責,恩批返降,近侍宣諭,惶蹙悚栗,無地自容。如臣僕遬,猥玷鼎席,才窾識堙,報效無階,所自期者,唯在剗除私意,赤心奉職,庶以塵涓,仰裨萬一矣。頃於榻前,請罪趙嗣基、李壽慶者,不過出於明好惡,正朝廷之意,而怨毒日深,飛語公行,含沙之射,匪朝則夕,不待智者,而固已慮矣。今者后平,傍伺勇發,語極深憯,斥臣以循私,罪臣以修嫌,聞來悸怖,心骨俱寒,其言止此,尙不可諉之以不欲相較,而抗顔仍冒,況主威暗奪,是權奸之罪案,罪苟至此,合置重辟,臣當杜門席藁,斧鑕是俟,何敢一日居於具瞻之位乎?不早知退,卒陷大罪,臣實自取,尙誰咎哉?聖明,若以此時,亟賜罪黜,使朝論,不至於漸乖,國體,不至於大損,則非但在臣,爲終始之惠,亦是朝家鎭靜之道也。及其衆怒蝟起,群謗矢集之後,則雖欲曲護而全貸之,不可得也。伏乞聖慈,諒察危悰,亟許鐫削,以謝人言,以安微分,則實天地生成之德也。臣於昨日,伏見備忘記,施后平以削籍之罰,臣於此,尤有所不安者,以語侵大臣而罰之,則是有以實后平禍隨之說,而益臣之罪戾也。且以言得罪,亦非盛世之事,恐有損於聖德,亦乞聖明,還收后平削籍之命,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噫,人心不古,后平者,放肆無嚴,投一疏牘,恐動大臣,其用心,尤爲叵測,況以卿之忠赤,斥之暗奪,比之權臣,言之痛惋,尋之無迹?於卿,斷斷無一向撝謙之理,不施削籍之罰,無以熄邪說,服人心,卿勿過慮,亦勿固辭,速出論道,以副予望。

5月15日 编辑

都承旨閔黯。左承旨丁昌燾被論。右承旨吳斗寅。左副承旨鄭樸坐直。右副承旨南天澤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兪夏謙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慶後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龜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酉時,日暈。初昏,流星出北斗星下,入乾方天際,狀如甁,尾長四五尺許,色赤。夜自一更至四更,月暈。

○朔祭攝行後,大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問安。答曰,知道。王大妃殿問安。答曰,罔極。中殿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藥房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問安。答曰,知道。王大妃殿問安。答曰,罔極。中殿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二品以上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問安。答曰,知道。王大妃殿問安。答曰,罔極。中殿問安。答曰,罔極。

○南天澤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鄭樸啓曰,領議政呈辭到院,而以月食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以領議政許積鍼灸呈辭,傳于南天澤曰,安心調理。仍傳曰,遣御醫看病。

○司諫院大司諫李溟翼上疏,伏以滓穢小臣,百無一能,幸竊科第,濫廁周行,過蒙四朝洪造,前後叨冒,無非華顯,而絲毫蔑效,涯分已溢,恒懷愧懼,無地自容。福過災生,鬼責隨之,自前月初,重得寒熱往來之症,乍寒則手戰脚掉,神氣不能宅心,乍熱,則頭疼眼眩,精魂昏憒莫收,苶然若不朝夕,而猶不至顚仆劇痛矣。自叨本職以來,不稱之懼,難堪之憂,交切于中,而成一劇𧏮,痰火上升,面赤如醉,伏熱在胃,遇食輒逆,頭痛腹疾,一時竝作,晝夜叫苦,無時蹔歇,精昏神倒,若怳若惚。宿患聾病,因而轉甚,尋常閑便,不分人言語,鍼藥無效,漸至難醫之域,而積傷所發,源委已痼,時月之間,決難復起爲人。伏乞天地父母,府察臣病重實狀,亟許鐫遞,以便公私,不勝幸甚。臣因竊伏念,殿下聖明冠古,聖智出天,宵旰憂勤,勵精圖治,側席如渴,群賢滿朝,日御經筵,加緝熙之功,志遵憲章,無叢脞之憂。以至庶事庶務,靡不綜核而整理,宜缺數字克修,天心悅豫,和氣致祥,四時充美,而未有治平之危亡之象,陰虹貫日,太白經天,雪霜,呈變於關東,螟蝗,災於海西,舊都回祿之災,相繼,而嶺南風雹之變,今古所無,而其他可駭可愕之變,式月斯生,則臣不敢知天意,果如何,而見怒於殿下者,至此極耶?其仁愛我殿下,而使之恐懼修省,以臻至治耶?抑將遐棄我殿下,而不欲使扶持全安之耶?嗚呼,恐懼修省,以臻至治者,在殿下,遐棄于天,不能扶持全安者,亦在殿下,不審殿下,將何修而可以當天意,消禍萌耶?臣聞君之於天,猶子之於親,親心有怒於子,爲其子者,若只就所怒之事,而戒懼修改,其餘他事,依舊恣意,則是其爲孝不誠,而未免僞爲之歸,其何以解親怒,而得親懽乎?唯當恐懼修省,不問其所怒與非所怒,而起敬起孝,事事而盡其誠,然後親悅於誠孝,而所怒之事,竝與之渾化無痕矣。伏願殿下,推事親之心,以盡事天之道,無事而不修省,無時而不恐懼,聖躬,雖未有過失,心術隱微之際,如或有一毫私意,萌於其間,則所謂毫釐之差,謬以千里。伏願殿下,痛加省察,誠之又誠,敬之又敬,使天心克悅,而終歸於扶持全安,則今玆之變,亦不能爲禍於今日,而轉災爲祥,亶在於是矣。伏願殿下,懋哉懋哉。嗚呼,遇災修省之道,雖在於殿下之一身,而其所以致災之由,則豈不由在下之人事,有以召之耶?書曰,天聽自我民聽,天視自我民視,未有我民怨咨,而天不爲震怒,出災異以警告之也。殿下,自臨御以來,心存愛民,政先恤民,如傷之念,恒軫於方寸之中,惻怛之敎,每發於政令之間,而澤不下究,民困愈極者,良由於理非其人也。數十年來,人心波蕩,是非顚倒,朝廷之上,唯以傾軋爲事,罔以民事爲念。賦民重者,謂之良牧,催科急者,謂之能吏,刑罰太酷者,爲能辦事,漁奪善事者,謂能奉公,擢用,由於是,陞資,由於是。故爲守令者,亦曰吾之發身,在於是,吾之衒能,在於是,到官之初,必揚言曰,此地豪習,不可不嚴懲,此地頑民,不可不猛治,先以刑杖立威,然後反巧作色目,不時懲求,罔有紀極。剝膚椎髓,俾出童羖,還上收捧之際,百方割剝,刑杖備至而甚者,或編棘爲簾,裹人輾轉,流血籍地,又作短枷,穴其兩期,使男女對着而僇辱之,或以長繩,連編人項,使坐臥相掣,而困苦之。其他可驚可怪之刑,慘目傷心,民不堪命,而陳還上,只徵一年之耗者,雖明有事目,亦不肯遵而行之,逐年生耗,必准捧而後已。故民雖竭力備納,皆歸於逐年之耗,而爲利己之資,元穀,則自在於民間,無路准捧,而巧成文書無憑可考。其有貪贓殘虐者,雖或爲臺官之所發論,御史之所見捉,必使本道査覈,而爲査官者,曲聽所囑,一循私情,以有爲無,專爽其實,而監司,亦漫不省察,非徒申理之不暇,又從以褒美之,必使至於無過之地。故以殿下不忍人之政,或蒙專釋之恩,或有編配者,遇赦輒放,旌蒙赦命,而兩銓之備擬,無異於初無瑕累之人,故無一人犯贓罪而被贓律者矣。人不畏法,輕犯無忌,而三百六十州之中,慈詳愷悌者,無幾,齮齕掊克者,皆是,則民安得不困且怨哉?嗚呼,生民之困苦愁冤,職由於守令之貪饕殘虐,而爲監司者,不體聖上若保之至意,不念專制一方之重寄。普懦群弱,掩護顧忌臧否,視親疎黜陟,隨形勢,而殿最之際,唯以一二孱弊者,居中居下,以爲塞責之地,未聞有一人,以貪汚殘虐,獲罪而罷黜者,則爲守令者,其誰肯畏忌而自懲自戢也哉?如使監司,果然如范𣷔之攪轡證法,蘇章之按法故人,其黜陟幽明,一以至公,而貪汚者,以其律罪之,殘虐者,以其實斥之,闒葺者,黜之,剛明者,陟之,風稜截然,凜乎其不可犯,則彼爲守令者,安得不畏戒而懲惡,亦豈無望風解印綬去者乎?伏願殿下,先擇監司,以正守令,則生民幸甚,國家幸甚。且西北守令,皆以武人差遣者,其意有在,而彼武人者,其志,果在於爲國捍禦乎,其志,果在於圖利其身乎?其中,或不無爲國捍禦者,而圖利其身者,什居八九。一朝爲守令,爲閫帥,則惟思所以善事發身,多財致當之計,專以貪饕,爲己任,不取不厭,浚民膏血,回視四鄰,滔滔皆是,無所顧忌,益肆誅求,民散之四方,關防重地,豈不寒心?自今以後,雖西北邊地,須以出入侍從剛明淸謹之人,間間差送,又令監司,糾察閫帥之不啓聞處之,以爲忌憚懲戢之地,則生民幸甚,國家幸甚。爵賞,所以勸有功也,而或稱軍器別備,或稱賑穀別備,而無功混施,貪夫濫受,臣竊痛之。所謂別備者,非天降地出,而皆出於民之膏血也。何者?彼希功望賞之輩,侵漁百端,頭會箕斂,而又以若干之物,分授官吏,稱以貿易,而官吏無以自辦,散給貧民,以責十倍之直。其他無名徵斂,靡所不至,而恐或他日事覺而獲罪,則推其羡餘,別備軍器若干,以爲自申之地。至於賑穀別備,稱以富民,私債定數,勒捧於一人者,或百餘石,或六七十石,或四五十石,又名以稍實人私債,收捧斗石於民間,使甔石之儲,朝夕之糧,傾竭而納之官,又飢民成冊時,太多其數,瞞報監營,而其分饋實數,則不過三之一,四之三矣。所備穀物,則一依成冊數,會減,而其餘,則盡歸私用。甚者,於監司、御史入官之時,匿其飢民浮氣滿面者,詭令凡民之無菜色者,驅入逢點,以示其善賑無飢色,而乃曰,吾能別備幾千石,吾能賑活幾千名,誇張衒能,構虛瞞報,而蠧國病民,莫此爲甚。此所謂古之民賊,而乃反陞資蒙賞,以激勵他人,臣實未知其故也。自今以後,雖或有別備稱之者,切勿施賞重貽民害,則生民幸甚,國家幸甚。官方,所以董庶事也,而近年以來,不擇初入仕之官,因緣攀附,昏夜乞哀,而得之者,間或有之。至如醫官、算員、錄事、引儀、天文敎授、吏文學官之類,俱收竝進,混廁各司,心懷患失,臨事苟且,文書重記,專委吏胥,而有無虛實,漫不管涉,吏緣爲奸,盡爲偸竊,而公家百物,唯爲紙上之空簿。至於外方物之來納者,吏曰,當捧,則捧,吏曰,當退,則退,其退其捧,一向賄賂之多少。諺所謂進上貫串,人情滿載者,實出於苦之辭,而爲官員者,惟恐其姑爲生事,一任其所爲,莫敢出氣以問涉,稟與位署而已,則各司之凋殘,職由於此。淆亂,亦由於此,而爲銓官者,每於臨政,常患乏人,郞官備擬之際,手執官案,十閱九考,終不得其可人,而者,淊淊則奚暇擇其賢否而取舍之耶?不有所變通,則無以肅淸,伏願殿下,董正庶官,無使有混雜之弊,則官方幸甚,國家幸甚。關節,國之大禁也,作書干請,本是士夫可恥之事,而習俗已成,恬不知媿,雖有識之人,間或不免,公道,由是而掃地,私意,由是而滔天,豈不爲寒心之甚者乎?至於詞訟,則尤是民生休戚之所係,而不敢兩造之辭,唯以請囑爲勝負,曲者倖申,直者抱屈,臣竊痛之。自今以後,明立科條,嚴行禁斷,如或有因事現發者,請者施者,竝皆以重律繩之,以杜痼弊,則生民幸甚,國家幸甚。嗚呼,今之民困,甚矣,今之民怨,極矣。其所以傷和氣致災異者,無足怪矣,而果能先擇監司,以正守令,董正官方,以勵廉恥,則變災爲祥,轉禍爲福,特措置中一事,而又其大本,在殿下之一心。夫心者,萬化之原也。書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人心道心,初未嘗有二致也。發於義理而粹然無雜者,卽道心而如有一毫雜於形氣之私,則便是人心也。莫危者,人心,而易陷於欲,莫微者,道心,而難明於理,如欲使易陷者,退聽而不能作,難明者,竝著而無間斷。以成就於帝王執中之學,非精之一之之功,無以致之,而其精之一之之法,具在於《大學》之格致誠正,《中庸》之明善誠身。今從事於此二書,而爲眞知實踐之地,如大明中天,開眼可覩,周道在前,擧足可履,實非高遠難行之事,自吾之性情形色日用彝倫之近。以至於天地萬物古今事變之多,莫不有至實之理,至當之則,存卽所謂天然自有之中也。其爲學次第,自有條理,而其目有五,學之不可不博,問之不可不審,思之不可不愼,辨之不可不明,行之不可不篤,而其中愼思,爲尤重。思者,何也?求諸心而驗有得之謂也。能驗之於心,而明辨其理,欲善惡之幾,義利之判,極其硏精,無少差謬,則所謂危微之故,精一之法,去其如此而無疑矣。伏願殿下,典于學,臣伏覩殿下神聖之資,出於天畀,睿哲之學,進於日新,筵臣無不聳服,而讚歎也,則殿下之於此學,可謂高明,而又能成就之矣。然而愚臣妄意,不可執此而遽以爲能典于學也。夫帝王之學,與經生學子之拘文義工綴緝者,自不同也,而今日筵中之所進講者,不過文字之句絶,章句之訓誥耳。其能以眞知踐實之學,義理精微之蘊,開陳刻析,以盡論思之責者,果誰歟?臣竊瞷殿下,於文字章句之末,則融會貫通,自無礙滯,固無待於筵臣之所進講者矣。必得博選經明行修之人,置諸左右,或召對,或夜對,或開筵之時,以《大學》之格致誠正,《中庸》之明善誠身,及《心經》、《近思錄》之書,反覆開陳,發明蘊奧。使殿下曉然知爲學之要,存心之本,而殿下,又於萬幾之暇,沈潛講究,反覆紬繹,隨時隨處,念念提撕,釋玆在玆,件件兢業。使萬累衆慾,灑滌於靈臺,五常百行,磨礱乎至善,□息酬應,而涵泳乎義理,懲窒遷改,而懋勉乎誠敬,則自然義精仁熟,欲罷不能,而不自知其入於聖賢中和之域矣。其實踐之效,至於如此,則道成德立,而聖學之終始,致知之本末,具在於是矣。伏願殿下,典于學,且經學與事務,其道自別,經學之士,例多疎迂濶於事情,事務之人,勤幹多能,而未專於經學,故自非聖人泛應曲當者,則經學之士,未必通於事務,事務之人,未必明於經學。伏願殿下,明察於斯二者,日與經學之士,講明聖學,硏究至理,又以事務,委諸幹能之人,使之竭股肱效忠貞,而以殿下之明,又察其賢愚邪正,而進退之,則聖學,以之而日進,至治,以之而可致。惟我殿下,拱己正南面而已,民怨,何由而興,夭變,何自而生乎?臣在鄕曲,備諳民間疾苦,故以民生之困苦,縷縷不已,爲聖學之終始,懇懇仰陳,愚衷所激,言不知裁。伏願殿下,察其愚而垂仁採納焉。臣無任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省疏具悉。爾之誠衷,深用察納,疏中方伯及初入仕擇差之說,誠甚得宜,當申明銓曹,西北守令,非皆以武弁差出,只要衝捍禦之處,以文以武,交差,乃是規例更議,留心學問一款,予當體念焉,爾其勿辭察職焉。

5月16日 编辑

都承旨閔黯。左承旨丁昌燾被論。右承旨吳斗寅。左副承旨鄭樸坐直。右副承旨南天澤坐直。同副承旨李同揆在外。注書兪夏謙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慶後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龜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自辰時至申時,日暈。

○下直,高敞縣監李恒。

○南天澤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吳斗寅啓曰,行大司憲尹鑴在外,執義權愈奉命在外,掌令柳星三、安如石呈辭,持平任堂上疏受由,持平沈檀式暇,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黯啓曰,卽者咸鏡南道監司閔暹,以吾乙足萬戶李蔓,病重罷黜事,啓聞矣。西北邊將,極其寒苦,市井子弟,旣已業武,賭得職銜之後,便生厭避之計,居下考而歸者,比比有之,而至於稱以病重,啓聞罷黜,殊涉無忌。況其狀啓中措語,以推捉色吏,則三月不送,爲病重實狀,其病雖重,三朔之間,豈不能發一言起送色吏乎?事之無據,莫此爲甚,南兵使閔暹,請從重推考,其狀啓,似當勿施,竝此仰稟。傳曰,依啓勿施,可也。

○南天澤,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兵曹判書參議,依前例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東屹,以御營中軍兵試放事,興德洞除標信,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黃海監司狀啓,海州居忠義衛李尙儉婢服今家,出火,貴業等燒死事。傳于閔黯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閔黯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李同揆,時在京畿衿川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以京畿監司,大司憲尹鑴,病重上去不得事狀啓。傳于南天澤曰,調理上來事,下諭。

○南天澤,以兵曹言啓曰,禁軍等,去四月朔試射時,優等三人,及柳葉箭五中者一人,竝爲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頃聞黃海道平山居,別破陣金有昌爲名者,方在母喪,而冒赴今番武科,至參殿試,事極驚駭,令本道監司,推覈報知矣。卽接監司趙師錫回關,金有昌,遭喪赴擧虛實,卽令平山縣査報,則該縣回牒內,有昌之母,死於甲寅四月初五日,冒赴的實之由,面任切隣,竝皆明日納招有昌,上京未還,未得推問矣。有昌下來後,招來問,則其母,以癸丑十一月初一日身死,上年十一月初一日大祥已過,故赴擧參榜云。有昌喪中冒赴之狀,已露於各人之招,雖以渠所拱,言之,上年初試,開場於十一月初一日,今年正月初五日,始爲罷場,則有昌,實在於未終制之前。今方囚禁,以待朝家處分,而有昌,爲先削科,罪狀,令該曹稟處,而當初初試時,都目成給里任,及保擧,竝令本道,推覈啓聞,以爲懲治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

○吏批,判書閔黯進,參判李袤病,參議吳始復未肅拜,左副承旨鄭樸進。,李同揆爲承旨,鄭載嵩爲□曹參議,吳挺昌爲刑曹參議,元梲爲直講,趙益剛爲工曹佐郞,崔應夢爲河陽縣監,李義徵爲繕工監假監役,鄭行百爲健元陵參奉,鄭民獻爲禮曹佐郞,鄭榏爲觀象監提調,睦昌明爲應敎。兵批,判書金錫胄進,參判鄭晳病,參議未差,參知李宇鼎進,右副承旨南天澤進。兵批啓曰,宣傳官柳重起,以諸僚之見汰,雖因渠等之所失,當初旣見侵凌,到今益難晏然,累度呈狀,欲必遞而後已。柳重起,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金徽爲中樞府事,權脩爲五衛將,崔良弼爲武兼,林杞爲松浦萬戶,李弘述爲宣傳官,金萬英爲月串僉使,兪是偕爲武兼,朴希明、柳重起、金德遠爲護軍。

○大司諫李溟翼,正言李日井、金邦杰啓曰,成均館學正姜山斗,門地卑微,當初分館於成均,已極猥濫,而去秋,以本館奴婢推刷官,差往湖南,自詫別星,到處作弊,或於守令相見,至行公私禮,其無識可笑之事,不一而足,而又憑公營私,侵責奴婢,多受賂物,皆唾罵羞與立談。如此之人,決不可仍置衣冠之列,請成均館學正姜山斗,削去仕版。新寧縣監金萬增,居官以來,專事橫斂,而迷惑隣邑娼妓,留置別堂,因廢衙縱酒,不顧官事,吏緣爲奸,貽害民間,闔境嗷嗷,如在水火。如此之人,不可使一日在官,請新寧縣監金萬增,罷職不敍。答曰,依啓。金萬增事,更加詳察,處之。

○議政府左議政權大運箚,伏以臣,酷被詬辱,罪名至重,敢陳情悃,輒蒙溫諭,臣誠惶感,置身無所。區區廉隅,有不暇顧,固當從他笑罵,承命奔走,而臣年迫七十,衰病已深。又於前冬,奉使出疆,萬里驅馳,經年始歸,痰火升降,百症交侵,必得解職調治,可保殘喘,而復命之後,値客使疊到,祔廟迫近,不敢言病,黽勉供仕,以至于今矣。玆者火熱內烘,咳喘極盛,左脇作痛,坐臥牽引,食不知味,夜不得寢,精神昏瞀,筋力殆盡,種種諸症,難以毛擧,老人疾病,發於積傷。此非藥味之所可得效,旬月之所可得瘳,委頓床席,差歇無期,瞻望象魏,只自隕涕。且臣於事務,都不通曉,至於軍旅之政,尤所眛眛,而御營都提調之任,忽及於臣,聞命驚怛,不知所達。卽今首相,方帶體府體臣,兼管兩局,事□然,而終始力辭,必遞後已。臣心不安,已不勝言,恩命之下,又是越次,揆以彼此,俱難冒受。伏乞聖明,悰察臣病勢,將臣本職及兼帶御營都提調之任,遞改,以安微分,以幸公私,千萬祈祝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已悉於前後箚批,御營提調之任,何必固辭?卿其安心勿辭,調理行公。

○刑曹判書睦來善箚,伏以臣,近緣賤疾諸症,一向苦劇,百藥無效,委頓床席,晝夜叫痛,眞元日以消削,神精,日以昏脫,萬無復起供職之望,呈單,而終被退却,陳疏,而未蒙恩許,惶悚悶迫,欲死無地。自惟微臣,斷斷無他,而當此聖明新化之初,知遇之盛,寵擢之隆,迥出臣隣,夐越涯分,臣雖冥頑,有同土木,豈不知銜恩感激,銘心鏤骨,以之死生,而仰報其萬一哉?唯是臣素有風病,根抵於十年之前,沈痼歲深,殘敗日甚,少失將攝,宿痾轉作,自分廢疾,以畢餘年。曾忝本職,積有所傷,繼以西關再行之餘,舊患新𧏮,益□迭侵,而誠忱所切,不敢告病,抑而供職,危敗增劇。近來病勢極苦,轉成懸癰,半膿半堅,痛苦刺割,耳聾滋甚,且盛,表裏沈痼,不分人語,左脚濕瘡,不至熾爛,轉動不得任意。藥餌鍼灸,一時竝施,少無寸效,日就危篤,飮啖幾至全廢,奄奄垂盡之狀,醫者,視而危之,親舊,之,此實衆所共知者也。臣之所患諸症,若不至於十分曷敢爲引疾圖免之計,而自取其辜恩不忠之誅哉?矧伊刑部之責,尤非替曠之地,而臣病廢仕,已其間緊務之積滯,獄囚之未決者,當復幾何?念及欲狂,寧欲溘死,而不得者也。臣聞大臣,亦知臣之病重實狀,而深以刑部之廢事,爲慮云,而唯政院,不諒,退斥辭單,使不得登徹於紸纊之下,不亦悶乎?臣不敢言病私室,自速怠職之罪,不得不冒萬死哀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慈,特加矜察,亟遞臣本職及兼帶經筵之任,以幸公私。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之所患,若非難醫之疾,不可以此輕遞,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巳時丙辰五月十六日,上御經筵廳,晝講。知事洪宇遠,特進官申汝哲,參贊官鄭樸,參贊官李堂揆,檢討官李聃命,假注書朴慶後、李泰龜,記注官李磗,記事官李漢命,輪對宗臣淸川君濂、靈順正李浟,入侍。

○上讀前受音,自公孫丑問曰夫子當路,至惟此時爲然一遍。李堂揆,進講,自公孫丑問曰夫子加齊之卿相,至而又害之,上受而讀之一遍。堂揆,仍釋其義曰,公孫之問,專在於不動心。乃曰,夫子雖得位而行道,亦無所恐懼疑惑者乎?孟子,引古之人,以示不動心之意,如此。至知言章。李聃命,推演其說曰,知言,是養氣之要,必須知言,然後義理昭著,是非邪正,無有不明,而浩然之氣,漸至於□矣。堂揆,繼而曰,《論語》亦曰,不知言,無以知人,苟知言,則可以知人矣。上曰,然。至其爲氣也至大章。聃命曰,以直養而無害,則與曾子之言,合矣。上曰,是與自反而縮之義,同乎?聃命曰,然。洪宇遠曰,自反而縮之義,甚切於聖學,自上凡事,必自反而以直爲之,則萬事得其當矣。堂揆曰,處事得宜,則人心自服,安有人心不快,而能治其□者乎?至必有事焉而勿正章。聃命曰,此言亦有照□者,與上文所謂非義襲而取之者,相符矣。堂揆曰,必有事焉而勿正,是作事無間斷之義,而亦所謂無固無必之意也。上曰,宋人說,蓋是譬喩,而甚爲切著於此也。聃命曰,凡事不能集義爲之,而强制其心,襲而行之,則不唯不能不動心,卒不免正助之病,而自歸顚妄之域,是何異於揠苗者乎?又曰,學問之道,無他,其要,只在於優游涵養底工夫,而帝王之學,尤有所不易者矣。何者?居深宮之中,接賢士大夫之時,少,親宦官宮妾之時,多,此所謂一日暴之,十日寒之者也,又有朝夕講磨,孜孜不輟之功,然後庶可以優游涵養,而入於聖域矣。然而今者,若以一日之內,言之,與筵臣講論之時,不過晝講一時,而其餘十一時,無非深宮宴閒之頃。且視事頉稟之期,不遠伊邇,當此盛暑,雖不必每每開筵,或於朝晝無事之暇,月夜不寐之辰,命召近侍,引對便殿,如《綱目》、《近思錄》、《大學衍義》等書,使之相與講論而聽之,則不唯治理之中,有所裨益,其在攝養之道,不無少助矣。講罷。宇遠進曰,頃間上候未寧,厭進水剌矣,今復何如?上曰,近來,則頗歇矣。宇遠曰,日氣漸熱,限聖候差復間,五日一開筵,則幸甚。上無發落。聃命進曰,實錄廳之事,臣有所懷,敢達矣。先王實錄,是何等重事,而設廳以來,亦過矣。聞其所撰出者,才過己亥年云,事之積緩,莫此爲甚,禮曹判書洪宇遠,亦以本廳堂上,今方入侍,而大槪公務擧行之餘,在家往來之際,自然虛費歲月,則撰修之役,宜乎不能速就矣。若於本廳,使諸堂上直宿,掃除他務,專意撰出,則可矣。上曰,職事,各有緊歇,直宿之際,不無拘礙者矣。聃命曰,如兵曹判書金錫胄者,職事甚繁,誠爲難便,其餘,則不必拘礙矣。宇遠曰,方今時事,亦未知其如何,從速撰出,誠爲合當,而以今觀之,明年春間畢役,又未可期也。堂揆曰,我國之事,元不着實,類多如此,自上宜有警責之道矣。上曰,己亥、己丑,則撰修之役,皆畢於大祥之前,而今番,則遲滯如此,事極未安,其令任事諸臣,各別惕念,從速撰成事,申飭可也。出擧行條宇遠曰,當初直爲撰出,則好矣,而以刪節之故,尙此遲延矣。聃命曰,國朝故事,臣亦聞之矣。粤在世祖、成宗朝,鄭麟趾等,有撰修之事,而自上待之之道,極其備至,至於三日一推牛,至今以爲盛事,而傳說云矣。乃者仕進撰修之人,自家傳食之際,日氣甚熱,食味易變,年老之人,以是難堪,若自公家,供具以饋,而使專其責則好矣。上無發落。宇遠曰,摠裁官出仕後,當爲稟旨變通矣。然如兵判金錫胄,其年尙少,而甚爲多病,不能數數往來,堂上不得備員,故稽遲至此,若加出一員,使之同力撰修,則事甚便當矣。上無發落。上曰,經筵官罷出,宗臣招入。史官李泰龜,承命出去,引入宗臣,宗臣淸川君濂、靈順正浟,入坐次,誤坐於史官座。上曰,宗臣坐次,誤矣,一則君,一則正,坐次不當如是。承旨,指示坐次,坐始定。上曰,一人進來。濂進前,上命起坐。且曰,若有所懷則陳之。對曰,臣頃得死病,再生之餘,得蒙天恩,入侍咫尺,恩榮罔極之外,更無可陳之懷矣。上曰,退去。一人又爲進來,有所懷則陳之。浟bb進b前對曰,臣本無知識,無可陳之懷矣。上曰,誰之子耶?對曰,臣卽靈豊君湜[靈豊君㵓]之第五弟[子]也。上曰,退去。仍罷出之際,淸川君濂,自正門出去。承旨鄭樸進曰,濂,出不當出之門,推考何如?上曰,事則然矣,不至大段,勿爲推考。遂罷出。

5月17日 编辑

都承旨閔黯。左承旨丁昌燾被論。右承旨吳斗寅。左副承旨鄭樸坐直。右副承旨南天澤坐直。同副承旨李同揆在外。注書兪夏謙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慶後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龜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王大妃殿誕日,大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問安。答曰,知道。王大妃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中殿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二品以上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問安。答曰,知道。王大妃殿問安。答曰,知道。中殿問安。答曰,知道。

○鄭樸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今二十二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吳斗寅啓曰,守令未署經者,多至三員,而憲府不得備員,開坐未易云,當此方農之時,外方下人,久留京中之弊,不可不慮,憲府呈病不出之員,竝卽牌招,使之今日內,署經,何如?傳曰,允。

○南天澤,以武臣堂上朔試射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今日臣等,以試官,來會試所,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黃海監司趙師錫,以罪人南奉善,蒙宥已久,而置諸稟秩中,待罪狀啓,傳于吳斗寅曰,勿待罪事,回諭。

○掌令柳星三、安如石,持平沈檀啓曰,左承旨丁昌燾,加資還收事,連啓。臣等,伏見江原道暗行御史柳命堅書啓,前春川府使趙遠期,濫刑殺人之狀,極其明白,爲監司者,所當從實啓聞,據法處置,而本道監司趙䃏,再定檢屍官,杖斃實因,枚報之後,曲爲遠期地,至令本官題給米布,徑先埋葬,其爲撓覆之計,此誠前所未有之事也。御使推問之際,別杖亂打之說,旣出於刑吏之所供,則遠期,乘醉濫刑之罪,固無可恕之道也。當初本官之稱以笞敎者,實是免罪之意,而䃏,何乃偏聽本官瞞告之言,掩置推官實因之報,使非罪殞命之人,終不得暴其冤哉?其枉法周遮之狀,殊極駭然,掌一道風憲之任者,爲此疲軟苟且之擧,則其何以嚴明法律,憚壓守宰乎?請江原監司趙䃏罷職。伏聞頃日筵中,有魚壽遠之子應瑞,刑推之後,定配之命,臣等,竊以爲不然也。凡按獄之體,苟有疑端,則必當鉤問其實狀,而今此應瑞現捉私書中,至有忍杖不服,一諉昌漢等語,此固爲人子所不忍言者,已極痛駭,而欲其父忍杖而不服,則其必有所服之言也,明矣。固宜嚴刑窮覈,期得隱情,而乃於獄事未決之前,端緖旣露之後,只以不孝之罪,徑施定配之罰,其在治獄之道,不可如此也。請還收魚應瑞刑推後定配之命,移送禁府,各別嚴刑鞫問。司饔奉事李敏及,本以庸闒之人,性且貪鄙,去秋差往本院,柴場摘奸之時,到處受賂,任意撥去,其貧殘不能給賂處,則雖父子兄弟之同居一家者,每名立戶,各石,民怨藉藉,至今未已。如此鄙瑣之人,不可仍置,請司饔奉事李敏及,汰去。答曰,依啓。應瑞問獄事,蔓延,傳相告引,竝爲未妥,勿煩。趙䃏,觀其緘辭處之。凡爲都廳者,有功酬勞,而況今築役,時月之經營,比他最重,酬功報勞,宜乎爲之,不允。

○大司諫李溟翼,正言李日井、金邦杰啓曰,新寧縣監金萬增,居官以來,專事橫斂,而迷惑隣邑娼妓,留置別堂,因廢衙縱酒,不顧邑事,吏緣爲奸,貽害民間,闔境嗷嗷,如在水火,南來之人,無不喧傳,有何更加詳察之事乎?如此之人,不可使一日在官,請新寧縣監金萬增,罷職不敍。慶尙道都事沈濡,列邑到處,沈酗酒色,可駭可愕之事,不一而足,而巡到密陽府,駄其所狎妓,偕往三浪江船遊。又題名三妓,急時招致,而三十里往來之間,時刻稍緩,束縛禮吏,刑推之際,妓輩,適至而乃解,只設別茶啖,達夜淫虐。當此國恤之日,何敢恣意沈湎,若是其無忌憚耶?如此無行檢之人,不可一日仍置其職,以貽士夫之羞恥,請慶尙都事沈濡,削去仕版。答曰,依啓。沈濡事,廣加詳審處之。禮曹參議柳命天疏,伏以臣心痛,不暇緩聲,不敢以例讓,有所煩達,請以煎迫之情,略暴其槪焉。臣老病母,月念間,症患猝劇,久在萬分之域,而伏蒙恩遞,專意救護,四月初,暫得差路,而緊歇無常,久未離褥,居常有難言者。隷院春間之除,荐降於此際,而辭疏見阻,虛帶已久,一向稽謝,分義未安,不得不黽勉出肅,欲趁親病差歇之時,以爲供仕之計矣。不料母病,自去月晦間,復發,數朔積敗之餘,似瘧非瘧,症勢尙劇,八十老人之病,轉輾危篤,尙不向差,扶護病側,腸焦心爛。以此本少之坐,旣不得趁赴,陪祭之班,亦未能進參,癏曠之極,罪戾亦多。伏乞聖慈,憐臣煎迫之情,諒臣悶蹙之勢,亟許遞改臣職名,以救母病,以便公私,則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箚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吏曹參議吳始復疏,伏以臣本空疎,百無一長,從前歷敭,無非忝竊,而今玆新命,尤出於萬萬夢寐之外,臣誠實,不知所以,人器不稱,自有公議,臣不敢費辭,決難冒,而大不安者,玆不得不瀝血陳懇焉。夫官人之驟無漸,臣之爲卽本曹,未及周歲,遽又置之於佐貳之任,顚倒,私分踰越,不有人非,必致鬼責,豈非可懼之甚者哉?雖歷華貫之人,逮升貂玉之列,又必試之以履歷,詢之以名實俱優,物情允協,然後始疑於淸班,而至於本任,尤是極選,掄揀之議,其責之不輕而重也,較然矣。屈指諸彦,不無其人,乃如臣者,反居其先,論陞資,則屬耳,語歷職而蔑如,況其才分,又下人萬萬者乎?私悃踧踖,固不暇論,朝家政體,亦不當如是乖舛,雖被重何,斷無冒出之理。伏乞聖慈,俯察危懇,亟收成命,以重名器,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戰慄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5月18日 编辑

都承旨閔黯。左承旨丁昌燾被論。右承旨吳斗寅。左副承旨鄭樸。右副承旨南天澤坐直。同副承旨李同揆在外。注書兪夏謙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慶後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龜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懷德縣監潘潤沂。

○鄭樸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南天澤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明日爲之。

○藥房提調臣閔熙,左副承旨臣鄭樸啓曰,大日,日氣陰濕,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慈殿氣候,亦何如?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答曰,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與前稍愈矣。大王大妃殿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問安。答曰,知道。

○中殿問安。答曰,知道。

○南天澤,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鄭樸,除標信,刑曹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各有所掌,以夜繼日,不離看檢之事,故正郞朴守儉,豫備兼春秋,勿爲啓下事,前已草記蒙允矣。今又豫備啓下,長在闕內,本掌職任,未免曠廢,朴守儉兼春秋豫備,卽爲頉下,今後更勿啓下,使之專意本務,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李溟翼,正言李日井、金邦杰啓曰,慶尙都事沈濡,列邑到處,沈酗酒色,可駭可愕之事,不一而足,而巡到密陽府,駄其所狎妓,偕往三浪江船遊。又題名三妓,急時招致,而三十里往來之間,時刻稍緩,發遣禮吏,束縛刑推之際,妓輩適至而乃解,至設別茶啖,達夜淫謔。當此國恤之日,何敢恣意沈湎,若是其無忌憚耶?此非泛然風聞之比,南來之人,無不喧傳唾罵,有何廣加詳審之事乎?如此無行檢之人,不可一日仍置其職,以貽士夫之羞恥,請慶尙道都事沈濡,削去仕版。凡田稅、大同直納之邑,雇船載運,則收捧船價於民間,以給船主,例也,而藍浦縣監南宮奕,稱以田稅,大同載運,以民力別造二船,及至載運時,船價米百餘石,依舊收捧,以爲私用。其他貪虐之事,不一而足,闔境倒懸,怨讟載路,請藍浦縣監南宮奕,拿問覈處。定山縣監黃克順,年垂七十,昏耗尤甚,政無細大,皆委下吏,官用雜物,不知出入。鷄雉、燒木,或一年再捧,田稅、大同捧上時,使船人執其平木,恣意高重,納一石者,必以十七八斗,乃得准納。又留置自京流寓者韓姓人於衙中,凡詞訟政令,從其言,害及民間,爲一縣巨弊。如此昏不省事之人,不可使一日在官,重貽民瘼,請定山縣監黃克順,罷職不敍。答院曰,不允。削版事,依啓。

○掌令安如石啓曰,人主勵世之道,唯在於爵賞,雖一資半級,其不濫授也,明矣。左承旨丁昌燾,以大興城監董之故,有特爲加資之命,臣竊以爲訝也。凡都監任事之臣,或蒙陞資之恩者,非但前例爲然,蓋所以重其事,非今日築城之役,所可比擬者也。昌燾,累月監董之際,雖粗有奔走之勞,此不過職分內事,殿下,如必欲酬之,則亦豈無當施之典,而乃於常格之外,遽畀以卿月崇資,有若循例應行者然,其在惜嚬笑,重名器之道,決不當如此也。昔在仁廟朝,南漢築城也,故完豐府院君李曙,承命監董,歲周而告訖,其功役之巨,日月之久,實有倍於今番之役,其時亦未聞有加資之事。今此昌燾,有何可酬之功,有何可據之例,反乃有此無前之誤恩也哉?物情皆以爲駭,請承旨丁昌燾,新授加資,亟命還收。臣伏見江原道暗行御使柳命堅書啓,前春川府使趙遠期,濫刑殺人之狀,極其明白,爲監司者,所當從實啓聞,據法處置,而本道監司趙䃏,再定檢屍官,杖斃實因,枚報之後,曲爲遠期地,至令本官題給米布,徑先埋葬,以爲掩覆之計,此誠前所未有之事也。御史,方推問之際,別杖亂打之說,旣出於刑吏之所供,則遠期,乘醉濫刑之罪,固無可恕之道也。當初本官之稱以笞殺者,實是免罪之意,而䃏,何乃偏聽本官瞞告之言,掩置推官實因之報,使非罪殞命之人,終不得暴其冤哉?將一道風憲之任者,爲此疲軟苟且之事,其何以嚴明法律,憚壓守宰乎?其枉法周遮之狀,昭然無疑,別無見其緘辭後可處之道,請江原監司趙䃏,罷職。臣昨以魚應瑞還收定配鞫問,有所論列,而伏承聖批,以獄事蔓延,傳相告引,竝爲未妥,爲敎,臣竊以爲不然也。凡按獄之體,苟有疑端,則固當鉤覈,期得隱情,豈可其蔓延,而不究其實狀乎?今此應瑞,現捉私書至有忍杖不服,一諉昌漢等語,此固人子所不忍者,而欲其父忍杖不服,則其必有所服之言也,明矣。乃於獄事未決之前,端緖旣露之後,且以不孝子之罪,徑施定配之律,其在治獄之道,決不可如此也。請還收魚應瑞刑推後定配之命,仍令移送禁府,各別嚴刑究問。答曰,更勿瀆擾。趙䃏事,雖有周遮掩護之罪,當此方農,掌一道承宣之任,不可輕遞,不允。

5月19日 编辑

都承旨閔黯。左承旨丁昌燾被論。右承旨吳斗寅。左副承旨鄭樸坐直。右副承旨南天澤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兪夏謙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慶後權珪仕直。事變假注書沈橃。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一更二更,月暈。

○有霧氣。

○鄭樸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南天澤,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閔黯啓曰,注書兪夏謙,近得痢疾,症勢頗重,不能仕進,當此開筵之日,入侍時,不可不備員,假注書,限調理差出,何如?傳曰,允。

○李立紀爲假注書。

○吳斗寅,以義禁府言啓曰,以江原道暗行御使書啓,刑曹粘目,前缺數字信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曺信,時在仁bb?b地,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答刑曹判書睦來善箚曰,省箚具悉。卿之疾病,本職,當許遞焉。

○答吏曹參判李袤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晝講入侍時,假注書李立紀,在外,他假注書差出事,榻前定奪。

○權珪爲假注書。

○南天澤,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事,標信命下矣。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答右議政許穆疏曰,省疏具悉。卿之上來,屈指而待之,今觀疏牘,甚用慮念,卿其安心,善攝就道,毋負至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持藥物看病。

○南天澤,以戶曹言啓曰,聖倉漕船,到泊於京江,臣等,今日出往點檢事,昨已入啓矣。卽接倉官所報,則江水大漲,許多船隻,不能泊於一處,點船處所,亦且沈水云,姑待水退,出往點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事變假注書李泰龜病,代沈橃爲假注書。

○正言李日井啓曰,凡田稅、大同直納之邑,雇船載運,則收捧船價於民間,以給例也,而藍浦縣監南宮奕,以田稅、大同載運,以民力別造二船,及其載運時,船價米百餘石,依舊收捧,以爲私用。其他貪虐之事,不一而足,闔境倒懸,怨讟載路,請藍浦縣監南宮奕,拿問覈處。定山縣監黃克順,年垂七十,昏耗已甚,政無大小,皆委下吏,官用雜物,不知出入。鷄雉、燒木,一年再捧,田稅、大同捧上時,使船人執其平木,恣意高重,納一石者,必以十七八斗,乃得准納。又留置自京流寓者韓姓人於衙中,凡詞訟政令,一從其言,害及民間,爲一縣巨弊。如此昏不省事之人,不可使一日在官,重貽民瘼,請定山縣監黃克順,罷職不敍。答曰,依啓。

○掌令安如石啓曰,左承旨丁昌燾加資,亟命還收。江原監司趙䃏罷職。請還收魚應瑞刑推後定配之命,仍令移送禁府,各別嚴刑究問。缺數字金孝曾等三人,守令除授之命。答曰,毋煩。李尙植等,已試三四邑僉、萬戶,則此非元無履歷,仍其功勞,特除百里之任,其於國體,無傷也。趙䃏事,依啓。啓辭與前啓同

○巳時丙辰五月十九日,上御經筵廳,晝講。知事閔點,特進官慶㝡,參贊官吳斗寅,參贊官李堂揆,檢討官柳命堅,假注書朴慶後、李泰龜,記注官李磗,記事官李漢命,輪對宗臣綾洲副正侃、夏川副正椅,入侍。上讀前受音,自公孫丑問夫子加齊之卿相,至而又害之一遍後,李堂揆,進講,自何謂知言,至未有盛於孔子又講章下註,仍釋大文。上受而讀之音一遍,堂揆,講其文義,至何謂知言曰,我有公平正直之心,而以察乎人,則言之是非,心之邪正,莫逃於鑿空衡平之中矣。柳命堅曰,夫言者,心之也,其心術正,則言語亦正,心術邪,則言語亦邪,故詖淫邪遁之辭,可知其蔽陷離窮之歸矣。閔點曰,心無偏蔽,然後可以知彼之言,而知言之道,當勉强者也。上曰,不知言,無以知人,信乎,知言之不容已,缺數字命,則不能也。點曰,其章下註,亦釋其義矣,缺數字欲使學者,務本抑末之意也。至姑舍是。點曰,姑舍是,孟子,非以顔子爲不足學,而不欲自處所欲學者,乃孔子,故不欲自畫而不進也,人之立志,不可不如是也。上曰,然。舜何人也,我何人也,有爲者,亦若是,其立志,不可不如是也,雖以堯、舜爲期,尙難進步於堯、舜,而其自處甚卑,而能有爲乎?命堅曰,聖敎至當矣。人之所當法者,固莫如堯、舜,決不可謂之高遠難行,而其自處卑下也。上曰,此章,比之觳觫章,其難易何如?命堅對曰,以心工夫論之,比之觳觫,爲尤切矣。講訖。命堅進曰,近來上候,亦頗未寧,而猶且逐日開筵,殿下之於學,非不勤矣。以臣等蒙學蔑識,顧缺數字發聖心,裨補聖德,待罪論缺數字懼,第念爲學之方,不但用力於所講之書,而在閒燕無事之頃,旁搜書吏,博考古事最是而其中明儒薛瑄,學問醇粹,所著讀書錄,甚切披覽之資也。上曰,其書一冊,入之。命堅曰,此冊,有鄕板,而字劃頑不分明,不合於御覽,令善寫寫字官,正書則好矣。上曰,字劃,雖不分明,鄕板,爲先入之,一件,令弘文館後,書入可也。上曰,經筵官退出,輪對宗臣招入。史官李泰龜,承命出去,引入宗臣。上曰,一人進來。綾洲副正侃,進前俯伏,上命起坐。且曰,有所懷,則陳之。對曰,素乏識見,無可陳者矣。上曰,汝年幾何?對曰,乙丑生也。上曰,退,一人又進。夏川副正椅,進前。上曰,誰之子耶?對曰,臣卽靈恩君涵之子也。上曰,有所懷,則陳之。對曰,臣年少識蔑,無可陳者矣。上曰,退。吳斗寅曰,卽者受點假注書李立紀,今方在外云,此人遞之,他假注書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遂罷出。

○刑曹判書睦來善箚曰,伏以垂死病臣,實缺數字之望,瀝血陳懇,乞蒙恩褫,不惟不許,反下溫批,難醫之疾,不可輕遞爲敎,臣奉讀未了,惶感交至,不知死所。臣之病勢,若不至於死生關頭,則何敢不仰體聖上責任之至意,而强引微恙,託爲重病,以圖自便之計也。所患諸症之中,生腫之處,最是危方,內漸腐膿,外甚黑毒,熱方肆熾,如洪爐,痛若刺割,晝夜苦劇,欲缺數字難支活,不罷,則膿無潰處,醫者,亦不得容其術,而只治之外瀉,此豈非難醫之疾乎?調治累日,一向危篤,全缺數字中氣大虛,對人言語,荒澁無倫,奄奄若絶,昏昏不省,無□所致,恐無回甦之勢,不亦戚乎?臣以賤疾之故,久廢刑區區憂憫,難可勝喩。況此時何時,而乃敢養病私室,日以速癏曠之誅哉?言念及此,惶恐欲死。且臣犬馬之缺數字旬,閱月辛苦,心虛氣奪,若不保朝夕之命,瞻望切憐悼,使臣調理之命,實出欲生之眷,而缺數字扶曳行公之勢,則亦安敢煩瀆於震嚴,缺數字伏乞聖慈,曲加矜察,將臣本職及兼帶經筵,缺數字賜遞改,以延臣將盡之危喘,不勝至幸。取進止。吏曹參判李袤疏曰,伏以八十老臣,在世亦幸,此缺數字之年乎?然臣强束殘骸,扶曳從仕,老醜之狀,蹣跚缺數字人笑囮,臣非不知,而聖主難逢,知遇不世,受恩罔極,報答無路,顧瞻世道,日益難理,爲國一死,是臣素也。一向貪戀,不敢言退者,豈但爲利祿之榮哉?自憂衰病侵尋,頤頰之腫,其大如拳,鍼藥數月,幸缺數字生,加以癨痢兼作,吐泄不止,瘧疾又劇,寒熱交戰,氣息奄奄,餘症種種,此皆一經大病之後,氣血俱敗之所致也。佐貳銓衡,決知非養病之坊,故屢呈告而輒見却,召牌臨違不俟駕之義,故三上章,而又見却,雖緣疾痛,實逋慢,席藁私室,恭俟嚴譴而已。仍竊伏念經筵,爲任最重,自非老師宿儒,其誰能敷陳聖德,以開太平之基也?如臣衰敗,猥忝是職,學術暇論,而趨蹌殿陛,呼吸短促,入侍筵席,心神怳惚,出,僅免顚仆,亦已聖明之所下燭,況新經大腫,百疾□乎?扶杖試步,軟脚難耐,有時起立,輒復仆地,瞻望尺天,若隔前生,知臣者,謂臣已老,不可抑行,不知臣者,謂臣舊欲詢,玆臣之情勢,尤可戚矣。當此典學不怠,晝講頻開之日,經幄之官,不可暫曠,而虛帶萃銜,已經四朔,百爾萬無是理,雖欲更近前席,密邇威顔,其於筋力不逮,何哉?飭辭託疾,以圖自便,臣雖無狀,死不忍爲此,伏乞聖慈,曲加體諒,先削臣經筵,仍遞臣本職,以幸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瀝血祈懇戰灼之至,謹昧死以聞。議政府右議政許穆疏曰,伏以聖德不遺老臣,優渥,前古所無,還鄕之後,遣近侍敦諭,上感激恩命,祀事已過,方將啓行,强力衰病,而臣在京時,宿病沈綿,兩足麻痺,連灸不所已知也。逢暑濕加甚,甚則頹然廢臥,喘急缺數字口,當午,則欲嘔,不得已臨行姑停,以觀少愈,稽留。臣罪萬死,不勝惶恐待罪隕越之至,謹昧死以聞。

5月20日 编辑

都承旨閔黯。左承旨丁昌燾被論。右承旨吳斗寅坐直。左副承旨鄭樸。右副承旨鄭載嵩坐直。同副承旨南天澤。注書兪夏謙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慶後權珪。事變假注書沈橃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仁川府使鄭

○有政。吏批,判書閔熙進,參判李袤病,參議吳未肅拜,右副承旨鄭樸進。

○兵批,判書金錫胄進,參判鄭晳病,參議鄭載嵩未肅拜,參知李宇鼎進,同副承旨南天澤進。

○吳斗寅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鄭樸啓曰,副摠管鄭之虎,除標信,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黯啓曰,近日廳中,位甚不齊,事多苟簡,今日政,差出承旨,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刑曹判書缺數字府西壁,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江原監司,今當差出,擬望之人乏少,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吳斗寅啓曰,行大司憲尹鑴在外,執義權愈奉命在外,缺數字柳星三呈辭受由,掌令安如石式暇,持平任堂由,持平沈檀呈辭,今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答左議政權大運箚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位至台斗,鼎軸不可閑曠,微有身恙,如非大段,雖連十書,決難釋負,卿勿撝謙,從容調理行公,以副予意。

○吏批啓曰,新除授龍潭縣令張瑱,居在醴泉地,而以未經痘疫之人,行路多有畏忌之患,不得上來云,旣已缺數字曠官有弊,依法典罷黜,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鄭載嵩爲右副承旨,睦昌期爲司諫,吳廷昌[吳挺昌]爲大司成,吳始大爲兵曹佐郞,嚴緝爲慶尙都事,南大河爲德源府使,鄭榏爲刑曹判書,鄭錀爲江原監司,柳蘊縣監,趙嗣文爲定山縣監,安根爲藍浦縣監,缺數字同知義禁府bb事b,吳始震爲司饔奉事,李碩馨爲缺數字奉,黃錫爲繕工假監役,郭世楗爲刑曹正郞,金德遠爲兵曹參知,李英甲爲戶曹正郞,權瑍爲兵曹正郞,睦來善爲副護軍,張應一、李同揆、禹昌績爲副護軍。

○答福善君箚曰,省箚具悉卿懇。向日敬思殿享官宗臣,予曾欲除拜都正,而尙未果焉。卿辭是,正如我心,令該曹擧行焉。冕之不施大何編係名甚重,法不可遽爾賜還,而第念母子相離,已至情可慼矣。特施三宥之義,令該府放釋,元忠,親親諸宗之義,卽當封君焉。

○鄭載嵩,以戶曹言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本曹正郞李英甲,時在慶尙地,當此多事之時,不可等待其上來,今姑改差後,在京無故剛明有幹局者,令該曹極擇差充,何如?傳曰,允。

○福善君柟箚曰,伏以凡宗班之職,無論嫡庶,缺數字義,則封君,是法也。日者,行海城副守臣元忠之加資,缺數字例封君無疑,而遽因未經都政,終不得封。厥後元忠,呈上言,援例請封。又爲該曹之所防啓,臣實異之。異之。夫君是二品應封之爵,都正,卽堂上特除之職,爲者,在我固榮耀,而至於封君與否,斷斷然不關於此祖宗朝古事言之,三百年來,曾未嘗有一人陞正義,而缺數字職者,況近來直以行正行守封君者,指亦不勝屈,舊旣如彼明甚,近規又如此章章,則臣未知元忠之不得此爲,何所據而然乎?伏望殿下,更命該曹,依例封君,宗人之望。且魂殿享官,責任甚重,三年一心,朝夕後,可保其無事,是以朝家所施之賞典,夐出尋常,亥己丑己亥以來,堂下宗臣之當是任者,皆卽爲之命,此不唯酬其勞而已,蓋所以重享祀,然敬思殿享官,花春都正臣㵾,行林原正臣杓,缺數字典陛資,而三朝已行之規,猶有所未盡,缺數字文藝,得拜都正,亦非係享官事也。至若杓則列,古今事同不同,宜殿下垂省處也。臣愚誠願列聖施爲之規,而毋墜焉,不勝幸甚。仍伏念帝王爲亶在於刑賞得中,有功者,固不可不賞,有罪者,亦不可不刑,而若乃公族,則禮有三宥之文,又有馨於甸人之缺數字大法大義,亦可知矣。前耽溪守臣冕,曾在孝廟酒,詈及嫡母與妹,遂竄配於遐裔者,二十年于玆,厥缺數字竄無所惜,而第有憐憯不忍者,渠之累次移配之邊海坎濕之鄕,瘴氛所侵,三子先死,渠亦病谻,死其不免爲暴露之尸,斷可知矣,恐非所以磬於甸也。且聞其八十病母,老甚不能隨子,日夜號泣,朝夕冕之悖行,死或宜矣,而母因子死,寧不怜惻乎?況當初之不置冕於大辟者,體有三宥之義,而欲其生之,盛祖,旣欲其生,而不置於辟,則今彼母子孫五人之死,殿下所怜念處乎?在先朝十四年,特念其可缺數字放釋之命,好生大德,人孰不欽仰而惜乎?其時,臺法不徐究之,竟請還收,得允而後已。今則日月又加,且其身,已作未冷之尸矣。雖或賜環,庸何傷於執法哉?伏願殿下,參以情法,特恕宥之,使其母子,得一息未絶之前,俾知大聖大德澤無所不及,豈不偉不盛哉?臣以無似,猥忝有司堂上之任,旣有所懷,不宜敢不避僭猥,瀆徹宸聽,唯幸聖明,恕其愚擇焉。臣不勝惶悚俟罪之至。取進止。議政府左議政權大運箚曰,伏以臣,賤疾甚重,無路死乞遞,未蒙曲察,至有調理行公之命,臣誠惶所達,臣之所患,非一朝猝發之比,出於積傷之餘,痰火嗽極盛,左脇牽痛,坐臥須人,飮啖專廢,元氣漸床席,日夜呻吟,時月之間,差歇未易,以此病缺數字公之望,而政府,非臣養病之坊,豈可一向之誅乎?續上辭本,極知惶懼,而累日調治,缺數字日,罪添一層,臣之情勢,益復狼狽,不得不仰首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察臣病勢之難强,亟安微分,以幸公私,千萬祈祝之至。取進止。

○巳時五月二十日,上御經筵廳,晝講。入侍,知事金錫胄,特進官李□□,參贊官南天澤,參贊官李堂揆,檢討官李聃命,假注書朴慶後、權珪,記注官李煿,記事官李漢命。上讀前受音,自何謂知言,至有若曰豈惟民哉,竝章下註。李堂揆進講,自孟子曰以力假仁,至信能行此五者,竝音釋。上讀新受音,堂揆,進講文義。金錫胄曰,以甲兵財富之盛,爲功,故人雖服,而其心則不服也。上曰,無思不服云者,此也。李聃命曰,湯以七十里,文王以百里,王天下,此最體念處也。我國地方,不但百里,以德行仁,則湯、文之至治,何以不及?必以此因循苟過之計,可也。上曰,立志爲上耳。堂揆曰,國之時,如未陰雨之時也,及者,有急急之意也。聃命曰,閒暇之缺數字此,況非無事之時,陰雨之備,其可忽乎?錫胄曰,不種者,本非聚斂之意,罰而勸之之意,戰國之時,一切取也。聃命曰,先王之所以如此者,皆勸農之意也。差使員,巡行閭里,勸民勸農矣。今皆廢又曰,每當進講,殿下反以所已知者,下詢,無所疑思索,然後漸覺有疑處也。講訖。錫胄進曰,臣久不入侍,有稟定事,而大臣不爲入侍,故不得進達矣。司僕寺之事,敢達矣。司僕所屬,牧場之在於各道者,牧馬多累千田結之數,亦不下於郡縣,且與列邑,有文移,監牧官之任,頗爲緊重。故曾在先朝,領相爲陳達於榻前,以已行縣監、僉使、虞候者,差送事,定近來前規墜落,不復遵行,自今更爲申明擧行,何如?上曰,今後監牧官,南武中,或已行縣監,或已經僉使者,各別擇差事,申明擧行,可也。出擧行條又曰,江華石之珩,到任匪久,而年紀衰耗,性且嗜酒,所掌職不省察,至於還上分給之際,使其子代行云,如此不可仍置,罷黜,何如?上曰,罷職。出擧行條又曰,實錄廳摠裁官主之臣,則有難陳達,而前日使觀《史記》式缺數字庫,則《史記》之疎漏,莫甚矣。我國史官,只以政至於軍制刑獄,凡干軍國重事,皆不載錄,故前歎,今方抄出各處文書,而似難就緖矣。至於設科取士,國而亦不載錄矣。聃命曰,此言是也。臣曾經注書,故《政院日記》,至於辭職上疏,皆錄之,而沿革重事,皆無之處矣。上曰,今番實錄,多有疎漏之事,自今以後,沿革之事,使之一一載錄。錫胄曰,姑不出擧行條件,臣詳定節目,而爲之可矣。聃命曰,體府,初不設旣設之後,則此出於及是時陰雨之意,不可等閑,以萬萬不似,忝爲從事官,而體府事,謾不知何事,關節,故敢達矣。自上有兩局軍務,使體使制命,而體臣,終始辭免,旣謂之體府,則一國軍務,何之乎?上曰,有變亂後,使之節制矣。聃命曰,體府,而其國軍政,豈有不得摠制之理?無事制臨亂之後,猝使之節制,則兵不習將號錫胄曰,體察使,謂之八道都體察使,則此閫旅之將也。丙子之亂,金瑬,以領議政,兼帶體察中,故有摠制之事,而今則異於此,何可摠制禁旅以八道兵權,則無以加矣,豈可又使之兼帶乎?都相雖爲之,若以御營軍,有所爲之事,則領相,豈不可相之亂免,似爲宜矣。上曰,若臨亂,則其可曰提調,而不得節制乎?聃命曰,臨亂之時,若使節制,則常節制乎?錫胄曰,若有事則體察使,當出外禦敵,禁軍,何暇竝爲節制乎?此非可爭之事也。聃命曰,若則體使兵權,似爲太重,此則可慮,而其在體統,似不當。上曰,此非可爭之事也。上曰,經筵官出去,輪對宗入。史官朴慶後,出去。嶺林副正俙,丹陽守海,引入。上曰,一人進前。俙進伏。上曰,起坐。仍問曰,年幾何?對曰,五歲矣。上曰,有所懷,則陳達。對曰,身雖帶職,職,豈有可達之言乎?上曰,退去,他人進前。海進伏。上曰,起坐,年幾何?對曰,年十九。上曰,有所懷,則陳達。對曰,年少有何所懷乎?上曰,誰子也?對曰,呂興正[驪興正]之。出。

5月21日 编辑

都承旨閔黯。左承旨丁昌燾。右承旨吳斗寅。左副承旨鄭樸。右副承旨鄭載嵩。同副承旨南天澤。注書兪夏謙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慶後權珪。事變假注書沈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輪對時,掌樂院僉正鄭載岱所啓,本院,無貢物無典僕,只率樂工、樂生,習樂而已。別無弊端,而樂工、樂生等,自兒時,離鄕上京,寄託於他家,逐日習樂,而專以保人價布,資生,雖准敎捧食,一朔所食,不過一疋,猶在飢困之中,況近年以來,連値凶荒,保人之入於被災者,自朝家減其身役,而不捧。故樂工、樂生之因此不得捧食者,頗多,實無資生之路,非但渠等呼冤,其勢必至於難保,所見誠爲矜惻。年前,亦有自賑恤廳料理充給之規,今亦依此,或米布或雜穀,隨其所儲多寡,量宜題給,以爲保存之地,宜當。上曰,言于該掌,稟處。又所啓,社稷、宗廟祭享所用鍾磬,雖一架所懸者,其聲淸濁,各自不同。故當初造成時,使有厚薄,以辨淸濁之聲者,其製實爲精細,而每於祭享之時,樂工輩,或恐以色不精,執頉於摘奸,以瓦粉,磨鍊取色,鍾體漸薄之本意。今後祭享用樂時,只拭去塵垢,勿爲磨正取色,何如?上曰,依爲之。《掌樂院謄錄》

○司諫睦昌明避嫌。大槪,臣與獻納兪夏益,有相避之嫌,請遞事,呈政院,還出給。

5月22日 编辑

都承旨閔黯。左承旨丁昌燾被論。右承旨吳斗寅式暇。左副承旨鄭樸式暇。右副承旨鄭載嵩坐直。同副承旨南天澤坐直。注書兪夏謙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慶後權珪。事變假注書沈橃。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有政。

○晝講入侍時,特進官吳挺緯所啓,曾因筵臣建白,陳田起耕處,限二年勿稅事,旣已允下,知委八方矣。厥後又因大臣陳達,旋寢其命,臣忝在度支時,所當卽爲行會八方,而臣之愚意,則以爲一聞此令之後,起耕者,亦多。今又捧稅,必致民怨,中間用奸之弊,固不可不慮,失信於民,亦甚。議于其時陳達大臣,則亦以爲然,故欲於登對時,更爲定奪,而緣臣有故,辭遞地部,遷延至今。更詢於陳達大臣,處之何如?上曰,民之用奸,固可慮,亦不可失信,問于大臣處之。《備局謄錄》

○吏批啓曰,安東府使,今當差出,而本府,物衆地大,素稱難治,守令中有聲績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吏曹謄錄》

○禮曹啓曰,顯宗大王祔太廟之禮,只隔四朔,祔廟都監堂上郞廳,令該曹差出,以爲設局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禮曹謄錄》

○晝講入侍時,知事閔點所啓,伏見禮曹草記,今年慶科,以兩度祔廟、尊崇冊禮、重試、對擧合五慶設行別試事,啓下矣。合屢慶爲一科,固有前例,而至於重試,則十年一度應設之科,元不可合設於他科,而竝謂之慶也。在前雖或有一二番合設之時,而係是謬例,事甚苟簡,不必遵行,且重試有故,則不能行於丙年,非止一再,姑爲退行,別設於明春,似當矣。上曰,慶科,不可踰年,重試、對擧,則各設無妨,退行,亦有前例云,待明春設行,可也。《禮曹謄錄》

○答福昌君[福善君]箚曰,省箚具悉卿懇。向日敬思殿享官宗臣,予曾欲除拜都正,而尙未果焉。卿辭若是,正如我心,令該曹擧行焉。冕之不施大何,編係遐裔,罪名甚重,法不可遽爾賜環,而第念母子相離,已至卄載,情可慽矣,特施三宥之義,令該府放釋。元忠,則特推親親諸宰之議,卽爲封君焉。

○義禁府啓曰,本府事,與他司逈別,凡罪人囚放,必奉傳旨,然後擧行,其來久矣。今此彦陽定配罪人冕,因福善君柟陳箚,有令該府放送之命,而政院不捧傳旨,直以擧行之意,分付當直都事,事異常規,今姑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所啓,罪人徐漢柱,今日當爲刑推,而頃因其子夢祖上言,文書査覈後,稟處事,旣已覆啓蒙允,今姑不爲加刑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禁府謄錄》

○吏批,以李集成爲監察,權瑍爲修撰,金白興爲假引儀,兪櫶爲刑曹參議,金基發爲贊儀,金奐爲司僕正,李后晟爲健元陵參奉,沈益相爲龍潭縣令,朴昌文爲承文判校,蔡時龜爲戶曹正郞,李廷龍爲軍資判官,羅萬葉爲掌令,李萬徹爲監察,洪萬鍾爲安東府使,睦昌明兼漢學敎授,崔援單付成均博士。

○府前啓,左承旨丁昌燾加資還收事。請還收魚應瑞刑推定配之命,仍令移送禁府,各別嚴刑究問。還收金孝曾等三人守令除授之命事。新啓,新寧縣監柳蘊,本以庸闒之人,曾爲守宰,到處不治,且任南方督郵時,多有不勤之誚,如此之人,不可復擾字牧之任,重貽民害,請新寧縣監柳蘊遞差。新除授掌令羅萬葉,時在忠淸道淸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遞差事及下諭事,依啓。《司憲府謄錄》

○觀象監,今月二十二日,自昧爽至卯時,有霧氣。辰時,日暈。啓。

5月23日 编辑

都承旨閔黯。左承旨丁昌燾。右承旨吳斗寅。左副承旨鄭樸。右副承旨南天澤。同副承旨金德遠。注書兪夏謙。假注書朴慶後權珪。事變假注書沈橃。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釜山僉使李相勛,拿來事,命下矣。依例新僉使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禁府謄錄》

5月24日 编辑

都承旨閔黯。左承旨丁昌燾。右承旨吳斗寅。左副承旨鄭樸。右副承旨鄭載嵩。同副承旨南天澤。注書兪夏謙。假注書朴慶後。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答大司憲尹鑴疏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疾病如此,深用憫慮,栢府長官,不可久曠,卿其安心調理,宜速登程,以副予意。

○傳曰,當初潦水漲溢之時,日下生鮮,勢難辦出,非人力所可得,囚禁生鮮下人,竝勿囚治。

○傳曰,南原府使韓聖輔所犯,非止一二,而其中賑恤穀物漕運時,終不躬往之狀,尤極痛惡,拿問定罪。

○傳曰,柳葉箭五中人,兼司僕李繼哲,邊將除授,遞來後,還屬禁旅。

○備忘記,噫,卿之請暇往省之後,今已月餘,而未得相對,寡人之思想,儒林之失望,爲如何哉?今聞卿之疾病,不至大段云,當此孔艱之日,鼎軸癏曠,師不可不慮,須體至意,宜速造朝,以副如渴之望。仍傳曰,遣承旨,傳諭于右議政,必與偕還。內下日記

○掌令安如石,持平沈檀啓曰,臣等,頃以前別提成虎烈,發哭於賀班,論啓汰去矣。其後士夫間,皆以爲哭者,非虎烈,頗爲稱冤,而或恐其稱冤之言,亦未知的,尙此遲待。今聞朝士之與虎烈,竝坐一班者之言,伊日發哭之人,實非虎烈,卽奉常主簿河晉善云。此與晉善、虎烈,俱是識面之人,而其所目覩,不啻明白,則臣於當初,論事不審,而終使無罪者,枉被其罰,臣等,何敢晏然仍冒?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司憲府謄錄》

5月25日 编辑

都承旨閔黯。左承旨丁昌燾。右承旨吳斗寅。左副承旨鄭樸。右副承旨鄭載嵩。同副承旨南天澤。注書兪夏謙。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兵曹判書金錫胄所啓,史官時政記變通事,頃日晝講入侍時,已爲陳達,而其日大臣,不爲入侍,故不得定奪矣。史官時政記,甚爲草率,修史之時,無所考據,各日草記,則皆載於《政院日記》,而啓目公事,則無載錄之處。今後,則使六曹及他司有兼春秋者,其司大段公事,可爲後考者,一一抄錄,月終,送于政院、備邊司,則文郞廳,義禁府,則當直都事之次知,亦如六曹兼春秋之爲,則似爲着實矣。領議政許積曰,令翰林,亦於緊關公事啓下之日,抄錄置之,與六曹兼春秋,月終所呈文書,考準,則似無遺失之弊矣。上曰,依爲之。

○領議政許積所啓,倭館監董譯官,旣已請拿矣。其代,譯官卽當擇送,而首譯金謹行,亦爲下送,雖不可終始留在,使之周旋停當後上來,俾無倭人如前操縱一道,人民難保之患,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凡百工匠各軍門,稱以牙兵,擧皆冒屬,故繕工監,全無工匠,每當國役,輒値生事,事極不當。各軍門工匠,自備局,量其緊歇而定數,其餘,則盡爲汰定工曹及繕工監,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各軍門軍兵,當爲定額,而今則額外充定之數,亦多,不但軍政之不宜如是濫雜,各邑之不能充定闕軍,皆由於此,元額之外,則不可不汰去。所謂牙兵,卽手下親兵,自古軍門牙兵,多不過五六十,而公私賤及有軍役者之屬於牙兵者,只蠲其戶役矣。今則各軍門牙兵,其數甚多,良民之投屬者,使本官不得定役,甚至牙兵,又有奉足,尤極無據,亦自備局,定其額數,而汰其數外,以爲本官定役之地。且御營保及訓鍊別隊保,爲役最歇,而蠲除戶役,以致應役民之偏苦,宜與戶民,一體應役矣。上曰,依爲之。又所啓,近聞紙牌,甚不着實,雖有佩者,佩之於衣服之內,故其佩與不佩,自外看之,無以知之,莫如號牌之爲愈。當待後式年,竝令以木代之,而朝家,則自今爲先佩牙角牌,出身及雜役之人,則從其自願,而亦許佩之,何如?上曰,有職者,依此爲之,而出身及雜職,不必從其願否,竝令佩之,可也。又所啓,近來軍門,旣多應定軍役之類,投屬於諸軍門,以致各邑,欲以充定軍士闕額,不可無變通之道。各廳軍官,今宜酌定其數,以防無限投入之路,出身,亦不可全無定限,自本司參量緊歇,定其額數,額外,則還給本官,以爲自本官處置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各衙門各邑所屬錄事,唱准、生徒諸員之額,皆有定數,而近來額外冒屬,甚多,自備局査覈,汰減其額外之數,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三司禁亂,極其混雜,故曾在先朝,令大臣、六卿、三司會議於賓廳,酌定當禁之條,而三司之吏,如有作弊者,大臣,隨現重治事,亦爲下敎矣。近來三司下人,受賂操縱之弊,反甚於前日,閭巷之怨苦徹天,不可不各別申飭,先朝受敎而擧行也。上曰,前日禁制,更爲申明三司禁吏之濫雜者,自備局隨現重治,而下吏之作弊,少無干涉於臺官,此後臺官,如有以下吏受罪引避者,政院,切勿捧入,可也。又所啓,各衙門屯田,令各道査覈,啓聞行會已久,而一二道外,他道則尙不啓聞,怠慢甚矣。未及啓聞之各道監司,竝推考,何如?上曰,從重推考。又所啓,守禦廳,本非一品衙門,故臣曾爲兩南監司時,亦書通關,至於摠戎廳,則卽同京畿兵使,而今則皆爲一品衙門,事體不當。今後,則守禦使,以正二品,摠戎使,以從二品,定式施行,宜當矣。上曰,依爲之。又所啓,體府米布,他無出處,故各邑耗穀之當爲會錄於常平廳者,限五年移給體府事,曾已陳達於榻前,而蒙允矣。賑恤廳,爲慮京畿、兩西飢民救活之無穀,兩湖沿海之穀,運來太多,用餘之米,亦至累萬石,除出其一萬石,五千石,則用於體府,五千石,則劃給宣惠廳,而以體府所得耗米,及宣惠廳米之當爲運納於京倉者,換錄於兩湖沿海,則體府及宣惠廳,可除船運之弊,兩湖之民,亦無穀少不能受糶之怨,而其在賑恤廳,亦無大損,事似便當矣。上曰,依爲之。又所啓,納物免講校生,直定軍役,乃是從前事目,故此額,竝爲定役事,曾已行會各道,而慶尙道,則因監司狀啓,許令考講矣。他道,不宜異同,亦爲一體考講後,定役,何如?上曰,一體爲之,而勿如都事之循例考講,各別爲之事,嚴飭,可也。《備局謄錄》

○備邊司郞廳,以領議政意啓曰,慶尙監司鄭重徽狀啓中,有監董譯官梁有年,捉來決棍之語,故從其狀啓擧論,則覆啓中,昨日引見時,亦請拿問矣。譯官中梁有年之名,臣所不記者,以監董差送之譯官,則乃是朴再興也。事甚可怪,故査問於司譯院,則果無梁有年爲名之人,明是狀啓之誤也,其爲不察,甚矣。慶尙監司鄭重徽,從重推考,監董譯官,則拿推傳旨中,令政院,以朴再興改付標,擧行,何如?答曰,允。《備局謄錄》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領議政許積所啓,東萊倭館造成之時,材木捧上,雖是都差員之任,其間下輩用奸,任意點退,民怨甚多,而東萊府使魚震翼,若視秦瘠,不爲禁斷,亦不報知監司,事極駭愕,似當拿問之處矣。上曰,拿問定罪。又所啓,內局醫官,其數雖多,其中權愉、崔聖任,醫術稍優,而權愉,方任陽智,崔聖任,方任積城,兩邑,去京城頗遠,若有不時議藥之事,往來之際,必費累日,前者亦爲近邑換差之例,今亦依此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頃日政,延安府使洪萬鍾,移拜安東府使矣。延安屢經匪人,官事板蕩,洪萬鍾,到任之後,今方收拾官事云,非但遞易可慮,遠地人馬往來之弊,亦不可不念,洪萬鍾,延安府使仍任,安東府使,擇差以送,何如?上曰,仍任可也。

○今日引見時,吏曹參判李袤,同經筵改差後,改下批,卽時牌招察任,吏曹參議吳□□,今日內,牌招察任事,榻前定奪。《吏曹謄錄》

○吏曹郞廳,以領、左相意啓曰,甲寅年別薦人員,依榻前定奪,臣等,與吏曹判書及備局堂上,相議,就其中表著者,抄擇二十五人,以除職、陞職,分秩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吏曹謄錄》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工曹判書柳赫然所啓,都監軍士,今番武科出身者,甚多,而無屬處,故請以局出身遞兒料,移給矣。卽聞體府,請得局出身遞兒一百,今難推移,此後局出身,有闕,以都監出身,隨出塡補,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分養馬上來後,十九匹,送于都監,而品甚不好,皆不可用矣。今有司僕馬,姑勿復舊之命,其馬二十五匹,使之盡送於都監,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訓鍊中部千摠,有闕,以鄭斗齊,啓下矣。今聞斗齊,未經禫期云,改差,何如?上曰,改差。兵曹判書金錫胄所啓,精抄番上之卒,只是三哨,而二哨,分立於建陽、進善兩門,餘一哨,又爲直宿於宮城外軍堡及本營,上番兩朔,無一日脫直之暇,鍊儀習藝,亦無精熟之望,今不可不別樣變通。自九月至三月,以訓鍊別隊一哨,自四月至八月,以御營軍一哨,替入於進善門,則事實便當。且聞訓鍊大將柳赫然之言,則當初別隊事目中,此卒,旣是前部軍兵之代,姑當輪番侍衛,永肅門入直局出身,未久死亡將盡,以此軍兵,爲其代云。今番武科都監砲手之登第者,至於累百,皆是年少壯健有技藝者,若以此類,待局出身有闕,隨卽抄擇塡補,則永肅門入直,將來亦不患無人矣。柳赫然曰,別隊上番者,乃是一司御營軍,乃是兩司內入直者外,中日及習操之時,依精抄軍例,除標信出用,然後可無行伍欠缺之患矣。上曰,依爲之。領議政許積所啓,體府軍官,雖從略磨鍊,必得一百名,可以成樣,其料祿,以局出身所減之遞兒,移給,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各衙門各色所屬充定之時,不爲査問於本官,先自各其衙門,直爲充定,使之成冊上送,本官,雖或以已定軍役論報者,一切不施,外方之受弊,有不可勝言。此後,則必使本道本官,査覈其有無役,充定,而各衙門,則一切勿爲直定,何如?上曰,必關由於本道本官,勿爲直定,可也。又所啓,訓鍊都監、御營廳,雖有大臣兼管之事,兵曹,乃是本兵,則兵曹之牒呈於兩局者,事體不當,或有干涉於都提調之事,則固當牒呈,而其餘,則訓鍊都監,書以提調御營廳,則書以大將而通關,宜矣。上曰,依爲之。《訓局謄錄》又所啓,福善君柟箚陳三件事,俱係恩典,雖非自下所敢請者,林原正杓,以魂殿入番宗室,實不得爲都正,海城副守元忠,年滿八十,階陞正義,而以未經都正之故,不得封君,果是欠事。陳箚上請,猶或可也而,至於冕,則詬辱嫡母,捽髮嫡妹,罪名至重,旣以親親之義,獲蒙減死定配之恩,決不可又有所容貸,而乃請放釋,殊涉不當,如此之箚,何可無端捧入乎?當該承旨,推考,冕則還收放釋之命,何如?上曰,定配,已至二十年,母子相離,情事可矜云,故以親親之義放釋,而承旨,亦再三往復,不得已捧入矣。左議政權大運曰,賞罰,人主大柄,自下不可陳請,若於入侍時,陳達,猶或可也。至於陳箚請釋,殊極猥越,雖曰位高宗班之箚,如此之箚,政院,何可捧入乎?極爲非矣,冕,亦不可放釋矣。上曰,然則承旨推考,冕,仍配,可也。《禁府謄錄》

○持平任堂啓曰,昨者同僚之避嫌,臣當處置,而但本府,方以魚應瑞事,論啓,應瑞,則臣之妻同姓三寸姪也。有應避之嫌,不得連啓,何敢晏然於臺席,處置同僚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今日引見時,正言李日井所啓,憲府多官,引嫌退待,處置,歸於本院,而持平任堂,卽臣妻同姓四寸娚也。法當相避,不敢處置,何可苟冒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司憲府謄錄》

○引見時,領議政許積所啓,臣等,事君無狀,重被李后平之攻斥,其言,無非深刻,而至於主威暗奪云者,臣等,雖殺身治族,不足以贖其罪,直欲死而無知,而后平,侵攻臣等之故,至有削籍之命,此則尤有所不安於心者矣。以士爲名者,言及大臣,以致輒卽獲罪,則不但臣等之心,益不自安,且關後弊,恐爲聖德之累,且削籍,元是士子自中所施之罰,出自上命,亦涉未安。臣等之前日箚中,請解其罰者,誠出於悃愊,而未蒙允許,尤不勝惶悚,不可不速解其削籍矣。左議政權大運曰,臣與領相,同被其攻斥,情勢之難安,與領相無異,而領相旣已盡達,臣不敢更瀆矣。后平,旣曰士子,而以侵斥大臣,被罪,不但不可聽聞於遠外,亦關後弊,卽爲解削,宜矣。上曰,構虛之言,不可不懲,故令先施儒罰矣,卿等之不安,如此,解削宜矣。《司憲府謄錄》

5月26日 编辑

都承旨閔黯。左承旨丁昌燾。右承旨吳斗寅。左副承旨鄭樸。右副承旨鄭載嵩。同副承旨南天澤。注書兪夏謙。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有政。

○吏曹啓曰,東萊府使魚震翼,拿推事,命下矣。其代,令備邊司議薦,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啓曰,東萊府使差出,一日爲急,必欲及差於今日之政,而可擬之人,往復相議之際,政已罷矣,卽爲口傳差出,何如?答曰,允。

○吏曹啓曰,新除授東萊府使李馥,方在罷職中,且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依例加資。

○吏批啓曰,判書病不來,參判兼職減下未肅拜,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又啓曰,南原府使,今當差出,而本府,素稱難治,不可不擇送,都事中,曾有聲績之人,竝擬,何如?傳曰,允。《吏曹謄錄》

○兵曹啓曰,來六月當上番軍士,元數一千五百二十六名,而除老弱納布,則實役軍,七百四十九名矣。其中三百名,精抄廳江倉造成開基役軍定送,三百名,慶運宮重修處拾石軍定送,五十七名,朔祭軍定送,九十二名,守禦廳新營瓦石撤運役軍定送,竝限二日赴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本曹新番軍兵,當於來二十五日,點考於慕華館矣。卽聞御營廳,以上番軍別中日試才,新番別馬隊點考,將行於慕華館之意,朝已啓下云。本曹番上,其數亦至千餘,自前聚點於西郊,御營軍,則別有興德洞敎場,而到今移易處所者,必是未及覺察其日子相値之致。本曹明日點考,依舊例仍行於慕華館,御營廳,則亦於舊處爲之之意,分付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擧動時,輦陪儀仗軍,每依近例借調精抄,事多苟簡,不可不趁卽變通,別設一色之軍,旣已磨鍊節目,而臣欲於後日登對時,陳稟,槪略以入啓矣。晉接之日時,未有期,而京外知委之事,則必須與都案廳良丁査勘公事,一時爲之,新定節目,謹此書入,以俟睿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初五日秋享大祭時,祭軍與擧動差備軍,竝三百四十八名矣。各處泒定軍士中,可以除出者,僅得一百三十九名,別單書入,依此出用事,捧承傳施行,而宰猪軍五十六名內,二十七名,依近例,以本署貢物主人,使之推移進排。其餘不足一百八十一名,更無推移之路,不得已京下騎步兵,及精抄軍調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兵曹謄錄》

○義禁府啓曰,東萊府使魚震翼,譯官朴再興,拿問定罪事,傳旨啓下矣。魚震翼、朴再興等,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義禁府謄錄》

○政院啓曰,東萊府使魚震翼,拿來事,命下矣。依例新府使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禁府謄錄》

○晝講入侍時,上曰,聞臺諫方詣臺廳云,使之入侍陳啓,今後,則依前定奪,臺官詣闕之時,若與晝講相値,入侍論啓事,分付擧行,明日晝講,停,此後間一日開筵事,榻前定奪。

○正言金邦杰所啓,竝引嫌而退,論事失實,在例應遞,嫌不處置,事勢固然,請掌令安如石,持平沈檀,遞差,持平任堂,正言李日井,竝命出仕。上曰,依啓。《司憲府謄錄》

○答刑粘曰,觀此文有明元情,則春山敢生使不得更訟之計,潛殺儀相滅口之狀,極爲痛駭是置,同春山,拿致京獄,明査以啓,俾無遐氓呼冤之痛。內下日記

○禁府啓目,魚壽遠刑問四次,不服,加刑。啓嚴刑得情。

○吏批,以李三錫爲南原府使,許悏爲新寧縣監,兪瑒爲安東府使,李宇鼎爲大司諫。

5月27日 编辑

都承旨閔黯。左承旨丁昌燾。右承旨吳斗寅。左副承旨鄭樸。右副承旨鄭載嵩。同副承旨南天澤。注書兪夏謙。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有政。

○持平任堂初度呈辭。入啓。遞差。

○答右議政許穆疏曰,省疏具悉卿懇。疏中一款事,切中於君德,予當置諸几,觀覽體認焉。卿之斷斷無私心,而一循公道,輔弼君德,寡人之素所知之者,有何因此而介懷?卿其安心造朝,以副國人之望。

○吏批,以沈檀爲兵曹正郞,權瑍爲持平,李鳳德爲持平,金厦梴爲濟用正,李溟翼爲兵曹參議,姜碩耉爲掌令,睦昌明爲應敎,洪藼爲司僕判官,金徽爲知經筵,南宮楀爲宗廟令,李馥爲東萊府使,金奐爲司諫。

5月28日 编辑

都承旨閔黯。左承旨丁昌燾遞差。右承旨吳斗寅。左副承旨鄭樸。右副承旨鄭載嵩。同副承旨南天澤。注書兪夏謙。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今日晝講入侍時,左議政權大運所啓,奉常主簿河晉善,發哭於賀班之事,旣已顯著於臺諫啓辭中,汰去何如?上曰,汰去,可也。又所啓,前別提成虎烈,汰去事論啓,臺官旣已失實引避,故頃日榻前,勿爲汰去事,下敎,而臣以其代已出,自該曹復職爲當之意,陳達蒙允,而使之不出於擧行條件矣。更思之,則令該曹聞見爲之,似涉未安,更出於擧行條件,何如?上曰,依爲之。參贊官閔點所啓,行左承旨丁昌燾,以加資還收事,方有臺啓,而臺諫有故,結末未易,同副承旨,旣承與右相偕來之命,往在漣川,還歸遲速,亦未可知,或値多事之時,殊甚苟艱矣。左議政權大運曰,丁昌燾事,結末未易,南天澤之歸期,亦難豫料,政院多事之時,若無二員,則誠涉苟簡,丁昌燾本職,姑許遞改,似當矣。上曰,左承旨丁昌燾,姑爲遞差。《吏曹謄錄》

○答藥房啓辭曰,慈殿所患,不至大段,予則無事矣。

○答政院啓曰,依允。印迹刓弊熹微,則例報該曹,刻篆改造之事,分付該曹下送,可也。

○答禁粘曰,觀此回啓,參以原情,不可全然無罪,以此定配。內下日記

○晝講入侍時,侍講官睦昌明所啓,愼爵賞之言,大臣旣已陳達矣。爵賞,人主大柄,嚬笑猶惜,則雖一資半級,所當愼惜。行左承旨丁昌燾,陞資屬耳,又復加秩,旣涉太驟,況南漢築城時,李曙不得加資,則其無前例,可知。祔廟時加資,雖似過濫,此則事體重大,不當比而同之,臺啓還收之請,似當允從。至於金孝曾等三人守令除授之命,尤爲不當,守令爲任,係生民之休戚,而一經匪人,便作弊邑,其不可人人而冒授也,明矣。若以一時監董之勞,不問其人之如何,輒除守令,其爲貽害於民,有不可言,此則不可不還收也。左議政權大運曰,治民之任,豈可作賞之資乎?臣亦欲陳達,而臺諫方論執,故姑爲遲待矣。上曰,爵賞,所當愼惜,而此則時日旣久,功役亦大,故特爲加資矣。旣無前例,陞資,亦且未久,而還收之請,僉議同然,丁昌燾新授加資,還收,熟馬一匹面給,金孝曾守[等]人守令除授之命,亦爲還收,半熟馬,各一匹賜給。勿出朝報《司憲府謄錄》

5月29日 编辑

都承旨閔黯。左承旨吳斗寅。右承旨鄭樸。左副承旨鄭載嵩。右副承旨南天澤。同副承旨柳命天。注書兪夏謙。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有政。

○吏曹啓曰,今日政,本曹佐郞望,以兪夏益,備擬受點矣。聞與代房承旨鄭樸婚姻家相避云,臣等,初未覺察而擬望,不勝惶恐,佐郞兪夏益,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吏曹謄錄》

○吏批,以柳星三爲星州牧使,柳命堅爲副校理,禹昌績爲司僕正,金鼎台爲禮曹佐郞,柳命天爲承旨,兪夏益爲吏曹佐郞,李壽徵爲典獄主簿,成虎烈爲南部主簿,鄭期泰爲奉常主簿,李克儐爲軍資主簿,李聃命爲獻納。

5月30日 编辑

都承旨閔黯。左承旨吳斗寅。右承旨鄭樸。左副承旨鄭載嵩。右副承旨南天澤。同副承旨柳命天。注書兪夏謙。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禮曹啓曰,各陵抽栍摘奸,當爲發送,而前月纔已行之,今朔則姑勿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禮曹謄錄》

○以監察茶時,傳曰,每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未肅拜人員,卽爲牌招察任。

○掌令姜錫耉[姜碩耉],持平李鳳徵,牌招肅拜。

○政院啓曰,守令及都事,未署經者,多至五員,此時外方人馬之多滯,不可不慮,憲府,則因傳敎旣已牌招,而諫院,則只有一員行公,不得開坐云,呈辭未肅拜之員,竝卽牌招,使之速爲署經,何如?傳曰,允。

○持平李鳳徵啓曰,臣以不才,濫竊科第,備員郞署,屬耳,又蒙洪私,旋叨臺職,感悚交竝,方思屛伏,召牌之降,又出意外,分義是懼,不得不冒出,而第臣連以試射無分,方在推勘中,決難仍冒臺席,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推考蕩滌。

○大司諫李宇鼎,司諫金奐,獻納李聃命,牌招肅拜。

○獻納李聃命啓曰,臣過蒙洪私,歷揚匪分,臣固恧㜚不安,而頃忝玉堂,以錯□講書,方在推勘中,不可仍冒於臺席,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推考蕩滌。

○府前啓,請還收魚應瑞刑推後定配之命,仍令移送禁府,各別究問事。答曰,毋庸强聒。前啓,丁昌燾加資還收事,及金孝曾等三人還收守令除拜之命事,停啓。《司憲府謄錄》

○答藥房問安啓辭曰,知道。姑勿入診,舌生刺,水剌厭進等症,與昨一樣矣。

○答禁粘曰,贓汚之罪,雖不可屈法,旣曰爲親出用,則雖未的知,二十餘石之穀,當用床排之需,而與入己私用者有等是置,勿爲刺字,徒年定配。內下日記郞廳金朝潤校。日記郞廳李仁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