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肅宗/二年/四月

三月 四月 五月

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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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榏。左承旨李溟翼。右承旨南天澤。左副承旨閔黯。右副承旨吳始復。同副承旨金德遠。注書申㶅、兪夏謙。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朴慶後。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只晝講。

○下直,江陵府使金厦梴。

○謝恩,都摠管吳始壽,掌令安如石,持平沈檀,造紙別提成虎烈。

○朔祭後,大王大妃殿,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慈殿、大殿、中殿,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罔極。

○執義金奐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伴送使書目,勅行,三月二十九日,到平山止宿事。

○禮曹參議李夏鎭,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司憲府大司憲睦來善,同姓三寸姪幼學林挺身死,服制已行十五日,出仕,何如?啓依所啓施行。

○傳曰,江原道、嶺南、嶺東,連歲不熟,民有飢色,當此賑救交殷之日,一日曠官,民受一日之弊,不可不念,金厦梴代,今日內口傳差出,速爲發送。

○禁府,元振洙拿囚,啓。

○開城府問安使兪榏,入來。

○院啓,倭書僞作之處,其意只在於惑亂衆庶,媒禍邦國,人心世道,至於此極,良可痛惋。趙松與其父昌漢,供辭相左,則固宜益加嚴刑,究得其情,而昌漢所引魚壽遠,亦不可不訊問也。昌漢之於壽遠,在於自首之初,曾不因被刑而乃告,則寧有强引元不干之人,以爲自解之地乎?壽遠之招,亦無明白可雪之端,而只以女奴致其母辭一款爲證,安有以其婢隷自證者乎?此乃疑端之大者也。凡按獄之體,自有次序,昌漢與松,旣爲人所引,則方在累刑之中,期於輸情,壽遠,爲昌漢所引,而無的證自明之辭,則尙無施刑嚴訊之事,設使壽遠,果有自做之事,其肯吐實於平問之下乎?揆之獄體,斷無是理,請魚壽遠與趙昌漢父子,一體刑訊。尙州爲府,地鉅而民衆,又多士大夫,苟不擇其守而任之,難以彈壓。牧使柳潝,鄙悖其行,特一雜流耳。居官,惟以割剝爲事,其爲海郡也,民不堪命,赴醴泉,不日而罷歸,猶有人言,到今未已。當拜此州也,物情莫不大駭,伊時臺議,皆言當罷,至有袖彈文詣臺,而因事避遞未達者,潝乘其間,晏然赴任,其不恤人言,冒沒廉隅,如此,則亦何能作牧於多士之郡乎?上官之後,所當十分謹愼,而熟處[熟習]難改,本色隨露,曾無惠鮮之政,率多鄙𤨏之事,其貽辱大府人士,而害及小民者,不一而足,不可使嶺中雄州,一任此輩之所殘剝,公論久而愈激,請尙州牧使柳潝罷職。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翊相爲江陵府使。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成均館官員,以知館事意啓曰,今三月儒生課試,當爲設行,而政府有故,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事,曾已入啓矣。政府有故,限內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啓曰,本曹多事之地,郞廳,各有所掌,前頭祔廟大禮,亦且不遠,不可不備員,而佐郞金時鉉之代,時未差出,事多苟簡,不可等待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從前軍號之下,書以可字,乃是規例,而今者兵曹參判鄭晳所書,落書可字,不謹甚矣,推考。

○今日晝講時,濟州判官朴致道,明日內,除署經發送事,及刑曹罪人趙松,姑停刑推事,及祔太廟大祝及執樽等執事,承文院參下官,竝爲塡差事,榻前定奪。

○吏曹口傳政事,以元梲爲兵曹佐郞。

○答院曰,昌漢嚴訊之下,引證奴僕,且有僞造倭書,傾軋國家,惑亂黔首,又與壽遠,結義朋友,情若同氣,則何語可隱,而有若全昧不知者然。奸狀百出,一大違端,非不知松與昌漢,一體訊問,而必無吐實之理,問目之際,亦甚難便。松則姑勿刑推,昌漢,待差推問,終始拒逆,則與魚哥,一倂刑推,明得實狀後,依妖言惑衆者,不分首從,當刑之律文,肆諸市朝,以爲他人之戒。其餘參聽者,自可分別科斷,揆諸王法治獄,俱爲得宜,毋庸强聒。柳潝事,臺閣,雖許以風聞,道聽塗說,不可事事取信,不允。以上朝報

○傳曰,頃日政,金厦梴移拜江陵府使,非爲不合於彼,旣已治裝御史,則勿備擬外任,合宜事體,而今乃不然,似甚未妥。金厦梴改差,今後如此之人,則姑勿備望事,定式擧行,金厦梴、朴泰尙,亦爲竝卽牌招來待。《吏曹謄錄》

○四月初一日晝講入侍。知事閔熙,特進官鄭晳,承旨金德遠,玉堂李堂揆、柳命賢,注書申㶅、兪夏謙,兼春秋睦昌明、申善溫,宗臣益善、守漢,嶺興正倀等,入侍。領議政許積所啓,前參判鄭之虎,誤聞傳說之言,疏中措語,侵斥臣等,事體所在,不可置之,故頃於榻前,有所仰達,其後至有罷職之命,恐或過重也。之虎,半生阨塞,曾無營求之事,此則臣等所常稱道者也。今因疏章間措語之失,至於特罷,則似有乖於優待老臣之道,故惶恐敢達。上曰,其疏末措語,有侵斥大臣之意,故特罷其職矣。今聞卿言,似是誤聽傳說之致,非渠之罪,敍用,可也。又所啓,老職之類,長帶中樞之任,一不參於公會,合有變通之道,故頃日筵中,臣等,有所陳達,而擧行條件,則直以上敎書出,記事失實,難免其責。當該注書,推考,伊日入侍承旨,難免不能檢飭之失,亦爲推考,其擧行條件,改書啓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參贊官李堂揆所啓,卽今玉堂入直之員,只有副應敎柳命賢及臣,上下番,無以推移,當此逐日開筵之時,事甚苟簡,後日政,勿論吏曹郞廳及外任,本館闕員,盡爲差出,在京之人,則除拜後卽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

4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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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榏。左承旨李溟翼。右承旨南天澤。左副承旨閔黯。右副承旨吳始復。同副承旨金德遠。注書申㶅、兪夏謙。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朴慶後。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濟州判官朴致道。

○謝恩,右通禮成虎徵,承文博士李墪,兵曹佐郞元梲,都摠都事魚壽一,中學敎授趙益剛。

○大王大妃殿、慈殿、中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執義金奐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伴送使書目,勅行,三月三十日,瑞興止宿事。

○京畿監司書目,驪州呈,以右參贊尹鑴,病重上去不得事。

○藥房啓曰,雨意未已,日氣陰冷,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慈殿氣候,亦復何如?臣等,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慈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備忘記,《書》曰,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旨哉斯言,民惟邦本,民有怨謗之聲,則必有或傷和氣於上天。頃者舊都,無緣失火,延及櫛比蔀屋,至於數百餘戶,興言傷心,不可以移覃小惠,活我生靈,亦他無施仁政之道,失家産業者,限二年蠲減身役,以示予如保赤子之意,下諭。

○刑曹參判申汝哲上疏。大槪,將臣兼帶捕盜大將之任,特令該曹照例處置,以存事體,俾安私分事。入啓。

○左尹具鎰上疏。大槪,臣之老父,宿疾沈痼,氣息奄奄,溘然之期,非朝則夕,人子情理,不忍暫離以供職事,亟遞本職及兼帶捕盜大將之任,使得專意救護事。入啓。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答刑曹參判申汝哲疏曰,省疏具悉。秋曹之佐,若非分量承當其任者,豈可混雜付畀?卿勿例讓,出仕察職。

○府啓,近來贓律不嚴,犯贓被罪者,曾未幾何,趁卽收用,國法,何常得行,貪夫,何常畏忌?江界府使朴振翰,曾爲閫帥,稱以賻物,賂賄權門之狀,已極痛駭,而略施其罪[罰],復授雄鎭,豈不大可寒心哉?及其到任之後,不悛舊習,專事貪縱,二百斤之蔘,數百領之貂,駄送京商之家,換銀東萊之說,有口皆言,京外傳播。性且殘酷,濫用刑杖,致殞人命,至於八人之多,邊民嗷嗷,如在水火。臣來善,今番往來西路之時,亦詳聞其貪虐之狼藉,如此之輩,若不重究,則頹綱無以振肅,贓吏無所懲戢。請江界府使朴振翰,拿問定罪。請殷栗縣監徐穉,罷職不敍事。入啓。

○院啓,尙州牧使柳潝,決不可仍置字牧之任,人皆言之,本院之論,實循公共之議,而伏承聖批,以道聽塗說,不可取信爲敎,臣等,竊惑焉。夫潝,平生行己麤悖,不齒士類,前後居官,剝割爲事,其在海郡也,駄載陸續,官庫蕩殘,其赴醴泉也,筵臣奏遞,而乃以貪婪虐民,爲言。及授本州,物情大駭,伊時臺議,皆言不可不罷,至有懷諫草赴臺,而適値臺中有事,諸僚避遞,彈議不果發,使潝也,苟有一分廉隅,安忍赴任,乃反乘其間,急急辭朝,如恐不及。前後病民肥己之狀,姑置勿論,其不恤廉隅如此,不畏人言如此,其何能作長於名府,而彈壓人士之邦乎?此乃人所共知,而唾鄙者,初非道聽塗說者比也。上官之後,且不畏愼,未有惠鮮之政,率多鄙𤨏之事,此由於熟處難改,本色易露之致,物議譁然,久而愈激,請尙州牧使柳潝罷職。前啓,魚壽遠事,停啓。

○以右參贊尹鑴辭狀,傳曰,安心勿辭,調理上來事,回諭。

○今日晝講時,傳曰,趙昌漢,旣已援引魚壽遠,而壽遠,無明白發明之事,所當一體嚴問,至今不爲施行者,欲待昌漢准三次後,窮問矣。若或昌漢,徑斃於杖下,則此獄端緖,必不可得,魚壽遠,亦爲刑推究問。

○答左尹具鎰疏曰,省疏具悉。卿親以勳戚之臣,齡雖已迫暮境,筋力尙且矍鑠,予深幸喜,忽聞疾篤,心用驚慮,卽遣太醫問疾,出於體下愛護之意。京兆佐貳之任,許遞,卿其救病。

○答院曰,依啓。

○答府曰,今觀啓辭,朴振翰,以行貽權門之事,曾在先朝金壽興請罪蒙允事,則予已知之,而人蔘、貂皮,駄載陸續於富商大賈之家,今始聞知,而其數近至二百,殞傷人命,亦至數多,其虐民尸居素餐,事之痛駭,莫過於此。如此贓吏,不可不拿問,亦令該道各別嚴査,稟啓。徐穉,拿問定罪。以上朝報

○有政。

○備忘記,都體一任,國家之安,必於是,國家之危,亦必於是,率由舊章,新開幕府,號令元帥,統轄八路,則付託非輕。訓局及御營,不可獨爲,分而二之,亦當俱爲節制,閫以內,閫以外,屬之卿。古人有言曰,衆心成城,當今海內洶洶,民心渙散,如在水火,有若莫保朝夕者然。此時最急先務,莫如收拾人心,惟卿,宜急撫摩保民之政,可使諸軍,一心同力,以爲敢死之卒,然後可用緩急。卿其知悉,歸念遵守,以體予意。傳曰,領議政處,別遣史官,傳諭,以存待大臣之體面。《訓局謄錄》

○四月初二日,晝講入侍,左議政權大運,同知事洪宇遠,特進官李之翼,玉堂李堂揆、柳命賢,承旨南天澤,注書申㶅、兪夏謙,兼春秋睦昌明、申善溫,宗臣花善都正湸,林原正杓。

4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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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榏。左承旨李溟翼。右承旨南天澤。左副承旨閔黯。右副承旨吳始復。同副承旨金德遠。注書申㶅、兪夏謙。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朴慶後。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沈霧。未時,日有兩珥。

○謝恩,執義李德周,江陵府使李翊相,慶州府使任奎,社稷令朴世柱,掌樂正李馥,僉正鄭載岱,僉知李立身,判決事柳命天,弘文提學金錫胄。

○傳曰,諸宗室令監以下,旣不知面目,此非敦睦之義,故每於開筵之日,使之輪回入侍矣。一番接見之後,則不必入侍於法筵,如欲見之,當以家人禮接見,以此知悉。

○謝恩,修撰權瑎。

○禮曹參議李夏鎭三度呈辭,留政院。

○咸鏡道京試官金徽,入來。

○謝恩,副校理金奐。

○政府翰林取才,李漢命,《綱目》略。

○司憲府照目,豐陽君張善瀓矣,今觀收議,諸臣,皆以辨誣爲可,而休戚之臣,乃曰一時野史之詿謬,至有陳辨之擧,甚非得宜,罪私罪,杖六十贖,奪告身一等。啓依允。

○伴送使書目,勅行,初一日,鳳山止宿事。

○春秋館郞廳,以領監事、諸堂上意啓曰,左右史,皆以兼春秋入直,事體之苟簡莫甚,新薦之人,已爲取才,特爲破格,今日內口傳差下,仍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領中樞府事鄭致和箚子。大槪,乞遞兼帶御營廳都提調之任事。入啓。

○吏曹口傳政事,檢閱單李漢命。

○謝恩,檢閱李漢命。以上朝報

○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仁宣王后禫祭散齋相値,不得行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都摠府謄錄》

○吏曹啓曰,昨日政,玉堂闕員差出時,副修撰之副字,望單子中,未免落漏,以修撰下批,不勝惶恐。望單子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吏曹謄錄》

○義禁府啓曰,江界府使朴振翰,殷栗縣監徐穉,拿問定罪事,傳旨啓下矣。朴振翰、徐穉,時在各其任所,依例府書吏、羅將,發遣拿來,何如?傳曰,允。《禁府謄錄》

4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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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榏。左承旨李溟翼。右承旨南天澤。左副承旨閔黯。右副承旨吳始復。同副承旨金德遠。注書申㶅、兪夏謙。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朴慶後。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午未時,日暈。

○謝恩,司諫李煦,知事姜栢年,楊根郡守鄭載厚,高原郡守林長卿,昇平都正潤,直講韓翊周,同知李寓,璿源殿[濬源殿]參奉趙持正,僉知崔元立、徐必厚,護軍鄭之虎、權說。

○政院啓曰,癸丑年五月十一日,因咸鏡監司南九萬狀啓,禁府粘目,西北邊守令,未有交代拿來之規,則自今定式,似非本府所爲,令政院,臨時稟旨定奪,何如?啓允下矣。江界府使朴振翰,昨以臺啓,有拿問之命,江界,卽江邊重鎭,似不可一日曠官,今明日雖齋戒之日,其代,令該曹破格口傳差出,催促發送,使之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伴送使書目,勅行,初二日,黃州止宿事。

○領府事鄭致和箚子。啓下備邊司。

○司諫李煦啓曰,臣本庸陋,最居人下,曾在先朝,濫廁臺席,已試無用,來效何責?當此新化之初,謬加收錄之典,拔之銅墨之中,復授言責之任,而矧玆亞諫之命,尤是掄選之地,決非如臣駑劣,所可承當,自知不似,人謂斯何?召旨遠降,分義至嚴,不得不黽勉就道,來謝恩命,而第臣,以山火田不能禁斷之故,方在推勘之中,揆以臺體,尤不可一刻苟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吏曹口傳政事,以元相爲江界府使。

○京畿監司尹深,勅使祗送後,入來。

○院啓,引嫌而退,旣被推緘,勢難仍在,請司諫李煦遞差。答曰,依啓。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過齋戒後,爲之。

○明日禫祭正時,四更二點,開門,三更一點。

○政院啓曰,所江僉使元相,旣已移拜江界府使矣。元相赴任交替後,朴振翰,方可拿來,而所江,以防禦使兼僉使,則必待新僉使,下去交代後,亦當離鎭赴任,所江僉使,令該曹口傳差出,催促下送,以爲次次交替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梁禹及爲所江僉使。以上朝報

○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本府堂上十員內,都摠管李正英,差永寧殿夏享大祭亞獻官豫差,陽原君煥,差終獻官,吳始壽,差禮儀使,當先詣享所,副摠官柳斐然,以禁軍別將進參,李旰,以訓鍊都監中軍進參,無故者,只是五員。今此祔廟擧動時,神輦侍衛,大駕侍衛各一員,寶劎四員,守宮一員,無以推移,令兵曹稟bb旨b變通,俾不臨時窘急,何如?傳曰,允。

○同日兵曹回啓,都摠府草記云云事,命下矣。副摠管柳斐然、李旰,竝皆各赴於軍門信地,勢將不得侍衛,柳斐然、李旰,竝改差,其代,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摠府謄錄》

○禮曹啓曰,來初九日行孝敬殿夏享大祭及祔廟親祭時,百官陪祭,當爲分半,而同日永寧殿、崇陵祭官,及都監堂上、郞廳,各差備塡差之外,無推移分半陪祭之員,孝敬殿夏享大祭,則只祭官行祭,宜當,大臣之意,亦如此,敢啓。傳曰,知道。《禮曹謄錄》

○吏曹啓曰,江界府使,武弁中極選,而可合之人,絶少,不得已以隣道邊將及本道守令、虞候,竝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吏曹謄錄》

4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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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榏。左承旨李溟翼。右承旨南天澤。左副承旨閔黯。右副承旨吳始復。同副承旨金德遠。注書申㶅、兪夏謙。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朴慶後。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謝恩,所江僉使梁禹及,社稷參奉李斗齡。

○禫祭後,大王大妃殿、慈殿、大殿、中殿,藥房、政院、玉堂、百官奉慰問安。答曰,罔極。

○禮曹啓曰,來初九日,行孝敬殿夏享大祭及祔廟親祭時,百官陪祭,當爲分半,而同日永寧殿、崇陵祭官,及都監堂上、郞廳,各差備塡差之外,無推移分半陪祭之員,孝敬殿夏享大祭,則只祭官行祭,宜當,大臣之意,亦如此,敢啓。傳曰,知道。

○慶尙監司書目,昌原等六邑,染病,方痛一百四十名,物故一名事。

○伴送使書目,勅行,初三日,中和止宿事。

○全羅監司書目,前訟官高敞縣監申晸,罷黜事。

○禮曹參議李夏鎭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以備邊司啓辭,所江僉使元相,姑爲仍任,江界府使,今日內口傳差出事。傳曰,允。

○府啓,近來國綱不嚴,如吏胥之徒,亦多有自恣無忌之習,豈不痛哉?頃於都案釐正之時,該廳書吏輩,中間作弊,罔有紀極。忠淸一道各官成冊齎來色吏等處,稱以人情,逐名徵捧,極其過濫之說,京外喧傳。臣等,聞極驚駭,欲得其詳而處之,本府齊坐時,招集其道內各官京主人五十四名,嚴問其所給之數,則果有步木數十丁,苧布十五丁給之囗,至有步木三十丁,收木、常木三十丁給之者外,或有各品木比他小給者,而如此之類,則皆由於攀緣周旋之力,通計一道所持之數,則各品布木,竝十同二十七丁,銀子一兩半,其他雜物竝給之數,不可殫記。依其各人所供,而捧招,然後招致該廳書吏二十六名,問其所掌色名,且推覈其所捧,則其招內,所捧物件之數,雖與邸吏所供,有所相違,而至於徵捧之事,則渠輩,亦無辭自服,事之痛駭,莫此爲甚。朝家,軫念軍案之紊亂,且慮其逃故軍丁隣族之被侵,大加釐正,以除其弊,而本廳成冊進退之際,各邑色吏,恐有生事之患,只循該吏之所喝,多給人情,至於此極,其爲歸怨於國家者,可勝言哉?書吏等,自本府竝卽囚禁,而如此可駭之事,旣已摘發之後,不可不痛治。請該廳書吏二十六名,令攸司依律科罪。都案廳書吏等,忠淸一道各官成冊捧上之際,操縱作弊,罔有紀極。各邑色吏等處,稱以人情,所持布木,至於十同二十七丁之多,其他雜穀之竝捧者,不可殫記,事之痛駭,莫甚於此。該廳堂、郞,亦難免不能檢飭之失,請該廳堂上、郞廳,竝從重推考。海南縣監李炷拿問定罪事。海美縣監柳楨,本以麤悖之人,俱授字牧之任,受人唾罵,固已久矣。到任以來,專事剝割,闔境嗷嗷,民不堪命,且稱以官舍修補,境內松材,無數斫伐,船運京中,以爲渠家修裝之用,至於起送本官木手二名,累月赴役,其不畏國法,縱恣無忌之狀,誠極痛駭。又沈惑營婢,所言皆從,及其死也,親往殮葬,其他可笑之擧,鄙𤨏之事,不一而足。如此之人,不可仍畀,以貽民害,請海美縣監柳楨,罷職不敍。

○吏曹口傳政事,以裵尙珩爲江界府使。

○永寧殿大祝,以獻官意啓曰,臣以永寧殿豫告祭獻官,來詣齋所,祝文塡書之際,伏見翼祖大王祝文中,御諱,誤書於謹遣臣之下,莫重祝辭,不敢自下改書,請令政院稟處,何如?傳曰,事甚驚駭,當該官,拿問定罪,速令改書以送。

○答府曰,依啓。李炕、柳楨事,不允。

○拿問現告,右承旨南天澤。

○政院啓曰,以永寧殿獻官啓辭,傳曰,事甚驚駭,當該官,拿問定罪,速令改書以送事,命下矣。永寧殿差祭大祝,爲呈草記,今方來在闕中,改書祝文,令大祝陪進享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南天澤拿囚,啓。以上朝報

○義禁府啓曰,今此祔太廟擧動時,本府都事之應爲分把者,神輦侍衛二員,大駕考喧二員,挾輦二員,駕導二員,駕後二員,當直一員,本府留司一員,竝計十二員,而都事十員外,不足二員,假都事二員,令該曹差出,何如?傳曰,允。《禁府謄錄》

○備邊司啓曰,所江鎭新設防營,專管海西舟師,名雖僉使,其實,則水使爲任,比前緊重,非人人所可堪當。新除授僉使梁禹及,雖曰曾經水使,本不合此任。前僉使元相,移授江界府使,而多有設施,未及完了,姑爲仍任,以責成效,江界府使,則令該曹今日內,口傳差出,何如?答曰,允。《備局謄錄》

○吏曹啓曰,江界府使,不可不擇送,而在京無故可擬之人,乏少,不得已竝以他道守令,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吏曹謄錄》

○政院都承旨啓曰,今日議政府肄儀時,承旨進參事,取考本院日記,則曾無可據之處,故纔以此意,入啓定奪矣。卽者大臣,送言于院中曰,本院日記中,雖或遺漏,晨祼禮及飮福禮肄儀時,承旨、中使,不可不進參云,臣與右承旨南天澤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禮曹謄錄》

4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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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榏。左承旨李溟翼。右承旨鄭載嵩。左副承旨閔黯。右副承旨吳始復。同副承旨金德遠。注書申㶅、兪夏謙。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朴慶後。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自巳時至未時,日暈兩珥。

○謝恩,司諫禹昌績,持平南有星,校理睦昌明,司果李煦,文川郡守任弘亮,重林察訪權德衍,義盈直長南宮礎,學諭李東植。

○伴送使書目,勅行,初四日,平壤止宿事。

○政院啓曰,祔廟大祭,只隔二日,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右承旨南天澤,今方就理,結末未易,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姑爲改差,以在京無故之人,口傳差出。

○司諫禹昌績避嫌。大槪,頃於武科殿試榜目修正之初,臣猥以本職,進參矣,以擧草姓名誤書及入格人漏落之故,諸試官,旣已罷推,臣何敢獨爲晏然乎?請遞事。呈政院,還出給。

○吏曹啓曰,刑曹佐郞洪受疇,今此祔太廟擧動時,假通禮差定,而三度習儀,公然不參,今自刑曹,移文本曹,乃欲以病改差,病勢輕重,雖未知如何,而其在事體,殊甚可駭。洪受疇,本職汰去,何如?傳曰,允。

○兵曹啓曰,本曹郞廳八員內,一員未差,四人差祭,一人兼春秋豫備,一人出使,無故者,只是一員,祔廟時,進參於神輦侍衛,則將無隨駕守宮之員,未差之代,卽爲口傳差出,出使者,亦爲改差,其代,一倂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鄭載嵩爲承旨,沈極、李華鎭爲兵曹正郞。

○右承旨鄭載嵩。

○政院啓曰,大祭已迫,廳中多有擧行之事,新除授右承旨鄭載嵩,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謝恩,右承旨鄭載嵩。

○兵曹口傳政事,以鄭之虎、閔昇爲副摠管。以上朝報

○有政。

○兵曹啓曰,來初九日夏享大祭軍,及祔廟牒呈時擧動差備等軍,依衛所磨鍊,除出定送爲白乎矣,其餘五百七十九名內,一百六十名,以京下騎步兵及精抄軍調用,則實不足三百十九名,他無推移之路,不得已坊民,給價調用爲白乎旀,闕門把守段置,依前以入番砲手,使之替把,何如?傳曰,允。《兵曹謄錄》

○禮曹啓曰,今四月初八日動駕後,敬思殿所排雜物中,鍮器及木物,依敬慕殿例,還下戶曹,其餘褥帳、各項席子及薍簾、平床等物,令本曹郞廳,本殿參奉,眼同燒火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禮曹謄錄》

4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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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榏。左承旨李溟翼。右承旨鄭載嵩。左副承旨閔黯。右副承旨吳始復。同副承旨金德遠。注書申㶅、兪夏兼。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朴慶後。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辰巳時,日暈兩珥。午未時,日暈。

○右議政針灸出仕。

○謝恩,副摠管鄭之虎、閔昇,殷栗縣監李玄年,典獄奉事李元道,護軍金汝翰,鴻山縣監朴銑,尙州牧使柳譚厚,兵曹正郞李華鎭。

○大王大妃殿、慈殿、中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朝晝異候,夜氣頗冷,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慈殿氣候,亦復何如?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答曰,慈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京畿監司書目,廣州等三十五官呈,以去三月二十九日,以今月初一日,雨澤農事形止,及加平呈,以雨後下雪嚴霜,殺草傷稼,非細緣由事。

○明日敬思殿告動駕親祭正時,辰初初刻,宗廟擧動正時,辰正三刻,開門差早。

○右議政許穆箚子。大槪,針灸出仕,言災異,仍陳所懷事。入啓。

○伴送使書目,勅行,初五日,肅川止宿事。

4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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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榏。左承旨李溟翼。右承旨鄭載嵩。左副承旨閔黯。右副承旨吳始復。同副承旨金德遠。注書申㶅、兪夏謙。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朴慶後。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告動祭後,大殿,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宗廟入幕次後,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望祭禮後,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啓曰,來十一日,專經文臣殿講日次,輪對日次,竝爲取稟。傳曰,停。

○明日祔太廟親祭正時,三更四點,宗廟開門,二更一點。

○傳曰,史官二員待命,宗廟、永寧殿大祭所內摘奸。

○伴送使書目,勅行,初六日,安州止宿事。

4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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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榏。左承旨李溟翼。右承旨鄭載嵩。左副承旨閔黯。右副承旨吳始復。同副承旨金德遠。注書申㶅、兪夏謙。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朴慶後。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有重暈,內暈上有冠,色內赤外靑。巳時,日暈。酉時,日暈兩珥。

○當日無肅拜。

○行祭後,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還宮時,初嚴,卯正初刻,二嚴,卯正一刻,三嚴,卯正二刻。

○還宮後,大王大妃殿、慈殿、大殿、中殿,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中路問安使鄭采和,入來。

○傳曰,頒赦百官加爲之。

○政院啓曰,頒赦百官加爲之事,命下矣。大提學命招,使之添入赦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頒赦百官加爲之事,命下矣。某罪以下宥之乎?敢稟。傳曰,雜犯死罪以下,竝宥。

○大司憲睦來善啓曰,頃以武科殿試出榜時,入格人落漏之故,諸試官,旣皆罷職,則同參監試官,亦難免不察之罪,故同僚,昨以一體請罪之意,發簡通議,臣意亦以爲然,答以謹悉矣。今聞副修撰姜碩賓,適以其時獻納,同參出榜,獨免其罰,碩賓,卽臣之同姓三寸姪女夫也。答簡之際,雖不得豫知,答以謹悉,而臣臨事不能商審之失,在所難免,請命遞斥臣職。

○掌令安如石啓曰,日者武科殿試諸試官,以入格人落漏於榜目之故,竝皆罷職,而惟監試官,獨免焉,其在事體,不可不一體論罪,臣於昨者,與同僚相議發簡矣。今聞副修撰姜碩賓,以其時諫院之官,差往於出榜之時,臣與碩賓,有同婿相避之嫌,固不可參啓,而初不知碩賓之爲當該,同參於發簡,臨事不察之失,在所難免,請命遞斥臣職。

○答大司憲睦來善,掌令安如石曰,勿辭。退待物論。

○敎,王若曰,日月之行不停,已愴禫事之過,宗廟之禮斯序,幸覩祔儀之成。肆將哀,庸申誕告,仰惟仁宣之懿德,夙膺皇祖之好逑。遼塞氷霜,共艱難之萬狀,壼位翟,贊治化者十年。望南格而莫追,慟結湘筠之染淚,御東朝而益貴,懽深漢宮之缺二字。倏仙期之易盈,而至養之難久,羹墻孺慕,掩膝廬而齊芳。琬琰徽稱,軼周姒而竝美,誰謂降割之愈酷,乃見陟方之遽催。惟我家厄之荐罹,豈聖孝過毁之或致。顧予眇末,曷堪大業之遺投?冀爾夕朝,祗奉兩殿之香火。哀遑人理之所極,儼然齊衰斬衰誠敬,敢望於先王,甫畢常祭祫祭,禮制有限,追慕之心未窮,彝典是稽,陞祔之文克備。鳳蓋雀扇,煥矣維新,玉樻金箱,肅焉如在。躋到聖於九室,籩豆孔嘉,配寧考於一龕,精靈式悅,陳禮容而將事,瞻廟貌而興懷。斯誠八方之聽觀,且悲且喜,可無十行之諭敎,如綍如綸,玆推奉先之情忱,爰施滌瑕之惠澤。自本月初九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在官者,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於戲,罪戾寬活,囿品物而涵濡,宗祀光輝,保子孫而昌熾。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大提學閔點製進

○府前啓措語見上,海南縣監李炕,拿問定罪事,請海美縣監柳楨,罷職不敍。新啓,佐郞之於正郞,職品雖不相懸,不得遽爾陞拜,自是古例,況騎省之官,淸選階梯,尤不可驟陞也,明矣。頃日政,以佐郞中未滿一朔之韓厚明,未經做度之元梲,備擬於正郞之望,官序無漸,物議爲非,請吏曹當該堂上、郞廳,竝命推考。頃日武科殿試出榜時,以入格人落漏之故,諸試官,旣皆罷職,而其時監試官,不入於現告之中。凡試場檢飭,專在於監試官,則不察之罪,少無異同,其在事體,理難獨免,用罰不均,物議譁然,請武科出榜時,監試官,一體罷職。竝引嫌而退,只論當該初不的指,則未能覺察,非所當嫌,請行大司憲睦來善,掌令安如石,竝命出仕。

○禮曹,綾豐府院君具仁墍[綾豐府院君具仁基],今日卒逝,自今日,初十日至,停朝市,啓。

○兵曹,左邊捕盜大將柳斐然。

○吏曹啓曰,在前頒赦爲之,則例有別歲抄之擧,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爲之。

○吏曹啓曰,來十一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答府曰,不允。推考、罷職事及處置事,依啓。

○傳曰,祔太廟時,都監堂上獻官以下諸執事,書啓。

○吏曹啓曰,別歲抄爲之事,命下矣。永不敍用、准期不敍、災傷罷黜、褒貶居中居下人員,竝依例書入乎?敢稟。傳曰,竝書入。

○大司憲睦來善,掌令安如石,就職。

○伴送使書目,勅行,初七日,嘉山止宿事。

○武科殿試出榜時監試官,應罷職現告,前掌令李馥,獻納姜碩賓。朝報

○傳曰,綾豐府院君,乃是勳戚之臣,以一等禮葬磨鍊事,分付各該司。《禮曹謄錄》

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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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榏。左承旨李溟翼受由。右承旨鄭載嵩。左副承旨閔黯坐直。右副承旨吳始復。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申㶅、兪夏謙。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繕工假監役閔允重,孝陵紅箭門改竪立事,出去。

○下直,伊川縣監李基定,羅暖萬戶韓汝淑。

○謝恩,護軍金天男。

○大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左承旨李溟翼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藥房啓曰,終日露處,徹夜將事,追慕旣切,勞動亦甚,伏未審宵廻,氣體若何?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無事矣。

○慶尙監司書目,雨澤及農事形止事。

○忠淸監司書目,道內農事形止事。又書目,公州等十邑,去三月二十五日地震,屋宇動撓事,係變異事。

○全羅監司書目,去三月二十五日寅時量,地震如雷,屋宇皆動事。又書目,各邑染病,二百七十名事。又書目,求禮縣監李時援,三月二十八日,母在喪事。又書目,道內農事形止及雨澤事。

○右副承旨吳始復上疏。大槪,昨伏見憲府論罷武殿試參試官之啓,臣之狼狽,益加層節,懇乞亟賜罷免,以謝公議,以安微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只次知試冊而已,故區以別之,臺官,旣已論罷矣。爾其勿辭察職。

○朗善君俁箚子。大槪,請蒙恩暇,往省父母墳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允從往省之請,以慰人子霜露怵惕之情,卿其安心往來。仍傳曰,給由,而澆奠床備給。

○政院啓曰,新除授殷栗縣監,給馬催促發送事,本道監司狀啓,旣已啓下矣。縣監李玄年,未及署經,令兩司今日內開坐署經,而諫院,則呈告不爲行公之員,竝卽牌招,以爲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右議政初度呈辭,入啓。傳曰,不允批答。

○府前啓,請海南縣監李炕,拿問定罪事,海美縣監柳楨,罷職不敍。答曰,不允。以上朝報

○備邊司啓曰,領中樞府事鄭致和,御營都提調辭免箚子,啓下本司,而其間曲折,有不可盡於文字者,當於後日登對時,面稟之意,敢啓。答曰,知道。《備局謄錄》

○備邊司啓曰,備忘記,向日武臣堂上以上,則旣皆抄選,而雖在堂下中,抄入於不次將領之類,亦令廟堂一體抄擇,別單書入事,傳敎矣。今日臣等,始爲會議,不次及將領,被抄武臣中,除外任及在鄕者,只以京中時仕者八人,別單書入,而前日武臣堂上抄啓後,新陞堂上者,二人,亦爲竝錄之意,敢啓。答曰,知道。《備局謄錄》

○禮曹啓曰,濟州牧所封,去三月令,宗廟、敬思殿、山陵、孝敬殿、崇陵薦新靑橘,今始來到,來十一日薦進崇陵,薦新靑橘,則依例魂殿內官陪進陵所薦進,而敬思殿及山陵所封靑橘,則亦依前例,令司饔院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禮曹謄錄》

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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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榏。左承旨閔黯。右承旨李溟翼呈辭。左副承旨鄭載嵩。右副承旨吳始復坐直。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申㶅、兪夏謙。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朴慶後。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至五更,月暈。

○下直,殷栗縣監李玄年。

○平安監司書目,前月二十七日,龍川府,雨雹交下,本月初二日,价川地高峰頂上微雪,卽消事。

○伴送使書目,勅行,初八日,定州止宿事。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備忘記,宗廟夏享大祭兼祔廟親祭時,亞獻官領議政,終獻官左議政,各鞍具馬一匹,進幣瓚爵官判書閔熙,參贊閔點,薦俎官判書吳挺緯,奠幣瓚爵官參議吳挺昌,禮儀使判尹吳始壽,堂上執禮參知李宇鼎,神輦侍衛承旨鄭載嵩、吳始復,各熟馬一匹賜給。都承旨鄭榏,禮房承旨閔黯,竝加資。入侍承旨李溟翼、鄭載嵩、吳始復、金德遠,堂下執禮司諫禹昌績,各室大祝持平南有星,司正崔錫鼎,副正字權珪、李玄錫,佐郞任堂,副修撰李聃命,博士李墪,持平沈擅,正郞李萬封,副應敎柳命賢,各半熟馬一匹。典祀官正姜碩耉,廟司令許悏,各兒馬一匹賜給。入侍注書兪夏謙,假注書朴慶後,史官李日三、李漢命,神輦侍衛注書申㶅,史官嚴緝,各加一資,資窮者,兒馬一匹。監察朴長建、金德俊,七祀獻官閔汝鎭等,亦各上弦弓一張賜給。祝史金斗明以下諸執事,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司謁尹衡商、李徽誠,各兒馬一匹賜給。司鑰金承良、鞠敬敏,神輦侍衛司鑰金九澤,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諡冊執事副正字沈撥、鄭煥,尊號玉冊執事典籍申重寶、鄭維卨,冊妃玉冊執事典籍趙益,正字南弼星,諡寶執事直長南天祥、柳彬,尊號寶執事宣傳官權擇,奉事李箕相,冊妃玉寶執事奉事金儁相,副正字安圭,攝通禮正權碖、李馥,攝司僕正僉正洪萬熙,判官蔡時龜,各兒馬一匹賜給。擧案者主簿李馨吉等,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領率部將兼司僕張厚立等,各弓子一張賜給。香榼差備奉事金錫齡,香爐差備直長南龍翰,寶差備尙瑞院假官李處仁,萬後、南級,竝爲加一資,資窮者,代加。祔廟都監都提調領議政,鞍具馬一匹賜給。提調判書閔熙,判書柳赫然、吳挺緯,參判李袤,都廳執義李德周,竝加資。獻納李壽慶,司諫禹昌績,各半熟馬一匹。應敎吳始復,郞廳正郞沈檀、朴守儉,主簿李廷龍、閔挺栢,正郞李國芳,各兒馬一匹賜給。正郞李齊杜,佐郞鄭時卿、金鼎台,主簿韓鼎相,竝陞敍。監造官直長韓構,副正字朴鎭圭、閔安道,奉事金壽德,宗廟修理官副奉事鄭堥,竝六品遷轉,已出六品者,陞敍。通禮李燦漢、成虎徵,各兒馬一匹賜給。祔廟時宮闈令宋尙殷、李陽馥,竝加資。神輦侍衛李燁、申潭,各熟馬一匹。諡冊差備金得秋、崔世柱,尊號玉冊差備崔以學、高世雄,冊妃玉冊差備吳信憲、呂相周,諡寶差備崔弘、金成業,尊號玉寶差備承克哲、李大元,冊妃玉寶差備李以淑、梁沇,几差備咸熙賢,臺差備李枝泰,箱差備林萬柱,帕差備金斗光,香榼差備盧世信,香爐差備張柱漢,各兒馬一匹。奉神輦差備李信伯等二十,朱杖差備李祥敏等二十,歸遊赤,康思愼等二十,各上弦弓一張賜給。案差備李禮敏以下諸執事,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親祭時宮圍令方錄、文碩胤,祭侍李舜壽、趙希孟、金以章、李夏順,各半熟馬一匹賜給。今此賞格中都監員役、工匠別監、政院下人等,令該曹,米布分等磨鍊題給,而一人雖兼數事,毋得疊受。

○傳,前修撰姜碩賓,令兵曹付軍職。

○應敎柳命賢,副修撰李聃命,注書兪夏謙,加資肅拜。

○右議政許穆不允批答,王若曰,宰相須用經術,所以明禮義而弘至治,人君不任老成,何能杜奇袤而貞百度?予以得師,爲曠世之幸,卿何辭予,有釋負之圖?蓋念國家判興亡之機,實在幼沖嗣曆服之始,其有哲士,度心術於片語之上,能知命吉命凶而決其行藏。凡厥小民,聽政令於傳說之間,胥曰撫我虐我而頓爲向背,時必有大老碩望,進居於巖廊之尊,方可使一國衆心,倚恃如山岳之重。然一言一爲,未嘗撓枉,可以克靖浮器,苟嘉謀嘉猷,無甚裨補,豈容徒取謹,而今尙賴有四朝之耆德,豈天不欲棄先王之遺孤。念昔十六年大禮之愆,久矣壞亂宗統,賴卿一二疏首論之正,終焉釐合聖經。擢舊守而一年至公,猶恨見晩,稽古典而備物優老,不啻循常,蓋精神夢想之素處,抑君臣際會之有數,玩讀章奏,所謂先秦西漢之文,欣瞻眉鬚,若對綺里東園之畫,尋常訓誨之際。每服君子之言簡明,出入拜起之間,誰道老人之力衰憊。方專倚毗之意,詎上丐閑之言□霜露之恙當瘳,何傷松栢之茂質,風雲之契正合,定無芥滯之小嫌。當如文潞公之盡忠宋朝,勉贊大業,勿效老萊子之不顧楚相,徒作高人。矧此時凜凜乎其亡,捨小子煢煢之何忍?於戲,非常之功,待非常之士,責任旣隆,可去之年,非可去之時,進退何遽?勉副至望,亟回遐心,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瑞雨製進

○政院啓曰,武科殿試,乃親臨之科,承旨之進參,只是入侍之意,試冊文書,雖次知出納,抄出虛劃,傳書榜草,元非承旨之所可次知,其事面與責任,比諸試官,逈然不同。以出榜時落漏之事,右副承旨吳始復,前後引咎,至於再度陳疏,昨日之批,尤出於委曲開陳,而今又呈單,强引不當引之嫌,連日不進,殊涉未便,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府前啓,請海南縣監李炕,拿問定罪,海美縣監柳楨,罷職不敍。新啓,監察爲任,卽古之殿中御史也。糾察百司,職責最重,而近來多不擇人,冗雜參錯,豈不寒心哉?監察金准,爲人愚蠢,不稱其職,且以其所親者差祭之故,聽其私囑,肆然發怒,憑籍法府之威,捉致吏曹書吏,恣意詰責,語侵政官,事之可駭,莫甚於此。無識之人,不可仍置於法官之列,請司憲府監察金准,罷職。頃於祔廟後,百官獻賀山呼之時,造紙署別提成虎烈,猝然發聲而哭,滿庭聞者,莫不怪駭。如此無形底人,決不可齒在衣冠之列,請造紙署別提成虎烈,汰去。答曰,依啓。

○有政。吏批,以柳命天爲禮曹參議,金徽爲同成均館事,李恒爲高敞縣監,金楚望爲求禮縣監,南弼星爲承文著作,申琬爲魚川察訪,鄭悏爲社稷參奉,權瑎爲禮曹佐郞,工曹判書柳赫然今加正憲,吏曹參判李袤今加嘉義。以上朝報

○政院啓曰,傳曰,大興山城畢築後,訓局大將下去試才時,自內別遣中官,勞軍犒饋矣。令度支牛酒等物,豫先准備,大將與中使,一時同往,大將何日出去乎?問啓事,命下矣。問于訓鍊大將,則城役完畢,雖不知的在某日,而要不出今月之內,大將,今月十五日,先爲下去,待完畢當報知於備局,中使則其時下去犒饋,似爲合宜事,旣已就議於廟堂云矣,敢啓。傳曰,知道。《訓局謄錄》

○兵曹啓曰,因昌慶宮掌務內官手本,歡慶殿體仁門、嘉應門等處,守直軍仍存事,啓下矣。體仁門,乃前所不定之處,歡慶殿嘉應門,或定送或減去,此皆爲魂殿定送之處也。今則敬思殿,已罷,番卒旣寡,軍儲亦竭,到今仍存,其勢誠難,昌慶宮所屬各處定送軍士中,推移兼看守直,何如?傳曰,敬思殿,今雖旣罷,歡慶殿,非空闕,乃是大內廣濶之處,推移若干軍士守直,事甚虛疎,亦非以嚴闈之道,依數定送守直。丙辰四月十三日引見時,本曹判書金錫胄所啓,歡慶殿所屬等軍士,竝皆減除,只嘉應門軍士二名定送事,定奪。《兵曹謄錄》

○吏房承旨,以司謁啓曰,祔廟時賞格單子,書入,而今日吏批,判書獨爲參政,閔熙亦在加資之中,而不敢以其名書入云,前日如此之時,有因下敎一時書入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亦一時書入。《吏曹謄錄》

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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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榏未肅拜。左承旨閔黯未肅拜。右承旨李溟翼呈辭。左副承旨鄭載嵩坐直。右副承旨吳始復。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申㶅、兪夏謙。假注書李命殷。事變假注書朴慶後。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自未時至酉時,日暈。

○獻納金海一,掌令安如石,持平南有星、沈檀,校理睦昌明,加資肅拜。

○下直,楊根郡守鄭載厚。

○謝恩,承文著作南弼星。

○大王大妃殿、慈殿、中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右議政許穆再度呈辭。入啓。傳曰,不允批答。

○刑曹判書李正英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右承旨李溟翼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大司諫李沃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藥房啓曰,伏未審數日來,聖體若何?慈殿氣候,亦復何如?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答曰,慈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吏曹判書閔熙上疏。大槪,乞收新授資級,以重賞典,以安微分事。入啓。

○全羅道生員臣吳相玉等上疏。大槪,請故儒臣鄭介淸,伸雪,祠宇復立事。入啓。

○兵曹啓曰,本曹正郞沈極,除授本任於驟彈之餘,不但情勢難於行公,所患胸痛之症,近來添劇,未易□可云,多事之地,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注書申㶅病差間,以李命殷爲假注書。

○慶尙監司書目,陜川郡守李悅,以母病受由,久不還任,罷黜事。

○伴送使書目,勅行,初九日,宣川止宿事。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禁府,蒙宥,李后沆、安緝、蔡之沇、梁侙、柳時成、李聖麟、元振洙、南天澤等,竝。

○工曹判書柳赫然上疏。大槪,亟收新授加資之命,以安微分,以重名器事。入啓。

○答吏曹判書閔熙,工曹判書柳赫然疏曰,省疏具悉。今此賞典,率由舊例,非一時刱開之事,卿勿例讓,宜速行公。

○答全羅道生員吳相玉等疏曰,省疏具悉。宋浚吉,別生妬賢嫉能之計,使妥靈之泯泯不得香火,人心慨歎,良有以也。訪詢諸大臣,然後自有斟酌裁斷之擧,爾等退修學業。

○吏曹啓曰,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吏曹參判李袤上疏。大槪,乞收新加之資,以安微分事。入啓。

○答曰,今此賞典,率用舊例,非一時刱開之事,卿勿例讓,宜速行公。

○待敎李后沆,牌招。缺數字

缺數字單子還入,李寅煥罷職放送事,改判下。

○謝恩,同知事洪宇遠。

○晝講時,傳曰,明日,賓廳坐起日次,晝講停。

○十二日晝講入侍,領議政許積,同知事洪宇遠,特進官慶㝡,玉堂李堂揆、李聃命,承旨鄭載嵩,洼書兪夏謙,假注書李命殷,兼春秋李日三,史官李漢命,宗臣寧平正泗,烏城令烱淵。同知事洪宇遠所啓,卽今實錄纂修之事,一日爲急,而以兼帶館職之故,不能專一,遷延至此,兼帶館職,若蒙許遞,則可以專意於纂修之事矣。領議政許積曰,大司成,卽儒林重望也,不可輕遞,而兼察之難,果如所達,且前頭連有儒生課製之擧,事多妨礙,姑爲許遞,似當矣。上曰,大司成,爲任甚重,非重望,則莫宜居之,以資憲兼帶,亦有祖宗朝故事,使之仍帶者,初非偶然,今難輕許,而事勢如此,今姑許遞,可也。許積所啓,洪宇遠、閔點,以實錄廳堂上,纂修之役,一日爲急,若拜憲長,則憲府,亦是多事之地,纂修之事,必不專一,姑勿備擬於憲長之望,何如?上曰,事勢如此,限纂修完畢間,勿爲擬望於憲長,可也。檢討官李聃命所啓,臣所居嶺南諸邑,有濟用監所納正布,而本監吏胥,操縱其間,凡以本色上納者,一切點退,故不得已正布一匹之價,以中木二疋,捧於民間,授之主人,使備布以納矣。其後加一疋,又加半疋,布一疋之價,至於三疋半之多,主人輩之取利,固已多矣,而猶不厭於其欲,則以多少賄物,圖囑各邑,木疋升數漸細,尺數漸長。當初,則其木品,不過四升木三十六尺,而卽今,則非七升木四十尺者,主人輩,輒却不受,事之無據,莫甚於此,民安得不怨哉?臣行過咸昌,聞此事,其地,則布一疋之價,以六升木二疋,備給云,以此觀之,則邑之苦歇,亦各不同。大抵各邑及主人,私相與換,而非朝家所知之事,故其所以或增加或仍前者,似由於此,而爲今恤民之計,雖難直納本色,若令戶曹,減其所增,均其不齊,布一疋價,以木二疋爲式,而升尺之數,亦皆詳定,自戶曹捧上,分給主人,似乎爲當,下詢于入侍大臣,從長變通,以紓一分民瘼,何如?領議政許積曰,升尺之增加,疋數之不均,果如此言,則民怨之來,勢固然矣。當與戶曹判書,相議變通,第此正布,乃是內人衣資,而比前稍加精細云,若然,則本監主人之增受其價,亦有其由,先治其本,然後可責主人,此則聖明之所當留念也。上曰,然矣。正布價均一磨鍊事,大臣與戶曹判書,相議善處,以救民弊,可也。又所啓,校書館,稱以御覽冊紙,以麁短木疋,直送于嶺南各邑,以其木一疋,定以壯紙十六卷,使之備納,故各邑守令,無以自辦,責出僧徒,所謂一疋所定,以市價言之,則殆至於五六倍之多,其濫數定價,固已非矣,而所謂御覽冊紙,則自戶曹有常給之例,豈校書館所可私自拮据者哉?此則必由於假託,而守令,以此不敢違越,僧徒之怨,罔有紀極,此則猶可及止也。趁速分付于本道監司,令各邑勿爲施行,似當,而當該校書館官員,亦難免其責矣。積曰,雖然,此事先爲査問於本館,詳知其虛實而處之,未晩也。上曰,爲先査問稟處,可也。又所啓,上年嶺南,雖曰稍豐,屢歲凶歉之餘,民之疲病者,猶未蘇息,而本道所納次歲幣其人木等物,皆自京畿宣惠廳防納,次歲幣一疋,則以米二十二斗爲定,其人木一疋,則以米十六斗爲定,勒捧於民間。所謂次歲幣,卽上歲幣之價,而上歲幣一疋之價,爲次歲幣四疋,次歲幣一疋,捧米二十二斗,則上歲幣一疋之價,至於八十八斗之多。其人木品,稍下於歲幣,故雖減定十六斗,以市價較之,猶未免過濫,有司之臣,雖慮經費之匱竭而爲此事,然無知愚氓,豈識其本意哉?卽今則業已運致,勢無奈何,而不可以事已過而置之,當該有司之臣,所當警責,以杜後弊,敢此仰達。上曰,京畿宣惠廳,減之又減,不成模樣,今此之事,爲賑救飢民,出於萬不獲已,而民怨如此云,當該宣惠廳堂上,推考。

○上曰,宗臣,異於朝臣,而寧平正泗,干豫朝政,侵斥大臣,不遺餘力,且告君之辭,終不明白,但云泛論,不能指言某事,已極違例,而觀其爲人,擧措怪悖,有駭聽聞。且以蛇蝎之性,敢生伐異之論,媢嫉儒賢,必欲一切迸逐後已,其心術奸毒,逼人肌骨。渠以宗戚,自以爲無偏無黨,只在爲國一心云,而其隱情,則專在於救護奸黨,其負國背恩,大矣。極可痛駭,爲先罷職。

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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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榏未肅拜。左承旨閔黯未肅拜。右承旨鄭載嵩。左副承旨南天澤坐直。右副承旨吳始復坐直。同副承旨金德遠。注書申㶅、兪夏謙。假注書李命殷。事變假注書朴慶後。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繕工假監役閔台重,孝陵紅箭門改竪立後,入來。

○下直,扶安縣監李炕。

○謝恩,□□金徽,僉知李枝茂、金瑜掌樂主簿李集成。

○政院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矣。卽者吏曹郞廳來言,判書閔熙遭服制,參判李袤加資未肅拜,參議吳挺昌受由在外,堂上無行公之員,故今日不得開政云,參判李袤,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忠淸監司書目,丹陽郡守李益培,今月初五日身死事。

○政院啓曰,都承旨鄭榏,左承旨閔黯,加資未肅拜,右承旨未差,廳中位甚不齊,出納之地,事多苟簡,且望祭執事,將無以備員,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闕員差出,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依啓。一院長官,雖不得直請牌招,望日不遠,必有苟簡,加資辭免上疏,雖未來到,亦爲牌招。

○行都承旨鄭榏上疏。大槪,召牌之下,不得不趨詣闕下,而顧臣情勢,終不敢冒進,懇乞亟收新授資級,以重賞典,以安私分事。入啓。

○備邊司啓曰,今日賓廳之坐,多有議定之事,工曹判書柳赫然,加資辭免,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使之進參,何如?傳曰,允。

○工曹判書柳赫然,加資肅拜。

○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右議政許穆再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仰成之責旣深,義無可退,引疾之章又至,卿何不思?予欲無言,此豈所望?顧念幼沖之嗣位,適會國家之多艱,固知治亂之無常,只係任用賢否。苟匪壽俊之在服,孰能匡輔維持?肆當諒闇之初,首求耆德之彦。登庸廊廟,豈無一二臣與同?懸想江湖,最惜十六載廢棄。快覩鸞鳳,卿月煥於霜臺,調和鹽梅,壽曜臨於台斗。蔚有古人之學業,當世儒賢,明於天理之節文,餘事經濟。人情固賢於夢卜,元首實賴於股肱。如喬岳大川,功利不待乎運用,譬靑天白日,奴隷亦知其淸明。講論精微,開導之功大矣,章奏簡切,仁義之言藹如。方尊倚毗之情,遽陳辭休之懇。念卿精力之尙健,寧拘致仕之規?矧今艱虞之孔殷,元非丐閑之日。覽災異之一疏,方幸燮理之有人,憂霜露之微痾,旋喜針熨之奏效。謂必益加匪懈,胡乃反欲捨予?淸儀屢近於法筵,每慚承敎之不敏,几舃將違於鼎軸,轉愧禮賢之無終。身爲社稷之臣,旣異疇昔之高臥,道在進退之際,盍回今日之遐心?再辭已煩,更勿固執,十書雖上,斷不可旋。玆伸諭告之慇懃,詎容虛禮之維縶?於戲,召公之年過百,未聞謝事而歸,天下之尊有三,亦以輔世爲貴。優老之典是擧,豈欲其杖於家乎?焚黃之請不從,非有所薄於卿也。須體至意,亟斷來章,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堂揆製進

○答都承旨鄭榏疏曰,省疏具悉。今玆賞典,非今日創開,亦有可據之舊例,卿其勿辭察職。

○謝恩,左副承旨南天澤,右承旨鄭載嵩。

○注書兪夏謙,加資肅拜,檢閱李漢命,加資肅拜。

○右議政箚子。大槪,自責待罪事。入啓。

○有政,以南天澤爲承旨,蔡時龜爲陜川郡守,李珹爲監察,崔文湜爲判決事,韓紀爲中學訓導,尹鼎和爲西學訓導,鄭榏爲右承旨,南天澤爲左副承旨。以上朝報

○以忠淸監司啓本,李寅煥査覈狀,傳曰,旣已罷職放送,別無可覈之事,勿爲擧論。《禁府謄錄》

○十三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領議政許積曰,今番別科,專爲慰悅武士,而但西路凶荒,比來尤甚,萬餘出身,今若盡令赴防,則主客俱困,勢難支當。在前除赴防之時,或納戰馬,或納鳥銃,或納軍糧,其規不一,而卽今則戰馬鳥銃價,皆不些少,許多出身,備納必艱,從略捧半,以五尺爲定,京畿及京中出身,則直納于江華,外方出身,則竝船價輸寘于海倉附近處,以爲轉運于江華之地,山郡則捧木,留寘本邑,而限歲前畢納,其中有貧乏難辦者,不能納半,則聽其所自願,使之赴防,而納半者,及赴防者,令兵曹行移各道,區別成冊,赴防者,則不必限以歲末,定日赴防,何如?上曰,依爲之。

○兵曹判書金錫胄所啓,南行宣傳官二員,南行部將三員,而其中南行宣傳官一人,部將二人,今皆登科。其代,似當依例,以南行差出,而卽今出身,甚多,調用之路,甚狹,部將二窠,宣傳官一窠,以出身差出,何如?上曰,不必永爲定式,今姑以出身,差出,可也。又所啓,內三廳積仕之人,陞出六品之際,窠闕甚少,無以塡差,訓鍊主簿二額,判官一額,加設,以廣遷轉之路,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軍器僉正二員內,一則蔭遞兒,一則武遞兒,且中樞經歷,亦是兵批之職,今後待其有窠,竝以武臣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

○領議政許積所啓,申汝哲,以刑官,兼帶捕盜大將,事多拘礙。欲爲援例,遞免刑官,則他人可以爲之,捕盜大將,則非人人所可爲,似當許遞刑曹參判矣。上曰,申汝哲,刑曹參判遞差,可也。

○兵曹判書金錫胄所啓,宣惠廳之事,吏曹判書閔熙,方以有司專管,而今日遭服制,不來,敢此陳達矣。江原大同上納之數,本來尠少,不足以應一年貢物之役,加以連値凶歉,大同米,每每捧留本邑,以爲賑救之資,京廳所用,則皆以各廳羡餘,貸用矣。湖南、湖西、常平三廳及賑恤廳所貸之數,今至米二千四百八十一石零,銀一千八百四十餘兩,租二千五百石,木綿十八同,豆太竝八十五石零,此則斷無還償之勢,文簿徒煩,似當蕩滌。下詢于大臣,處之,何如?領議政許積曰,此事,宣惠廳諸堂上,每每言之,臣意,則欲先變通本道大同,故姑未及處置矣。他廳假貸之物,今無還償之勢,似當蕩滌矣。上曰,竝蕩滌,可也。

○左議政權大運所啓,臣往還西路時,所經道路,絶無陳田,而頃日朝家,新有事目,二年耕食,至三年,始爲收稅,故小民因此敢生奸計,二年耕食之後,至三年,廢棄其田,又耕他田,以爲免稅之計。非但情狀痛駭,若此不已,則稅入,必至於減縮,至三年始爲收稅之令,似當變通矣。上曰,耕食三年後,始爲收稅之令,還收可也。

○金錫胄所啓,司僕新付諸員等,頃日呈上言,有衣資題給之命,今爲應行之例,非但司僕寺物力,實難辦出累同之木,諸員輩耕食箭庫膏腴之田,無他雜役,在渠亦已足矣。題給衣資,實出於一時之特恩,後勿爲例,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司僕判官蔡時龜,能擧職事,且不無風力,凡事頗有頭緖矣,今日政,移拜陜川郡守。當此物力匱竭之日,不可付諸生手,蔡時龜,陜川郡守改差,仍任判官,何如?上曰,仍任,可也。

○以兵曹判書金錫胄所啓,竹山府使羅八紀,改差事,承傳。

○領議政許積所啓,兎山縣監趙宗冕,爲人孱劣,不可仍畀其地守令,以武弁中有才力者,擇差,且其地屯田,甚多,官家不成模樣云,竝皆革罷,宜當矣。上曰,趙宗冕,改差,以武臣擇送,且其境內諸宮家各衙門及兩西屯田,竝皆革罷。

○判尹吳始壽所啓,戶籍事目中,有各其道終到官罷職之規,其後,又有通八道終到官罷職之規,而此例廢閣不行,今已久矣。未知緣何如此,而今番戶籍,通八道終到官,卽寧海也。自今宜有定式施罰之事矣。上曰,寧海府使金,罷職,可也。又所啓,本府,無他米布,只徵肉贖,以爲下人朔下之用矣。卽今屠肆減數,所收贖木,甚少,屠肆雖減,一肆所宰殺之牛,其數,無異於不減屠肆之時。屠肆取利,則如前,而所納贖木,則比前減少,以此之故,本府將不成模樣,加牌徵贖,以爲下人等朔下之地,何如?大司憲睦來善曰,憲府形勢,亦如此,漢城府一體加牌,何如?上曰,一體加牌,可也。

○工曹判書柳赫然所啓,今初九日夜,鍾樓近處失火時,巡將,不爲檢察,事甚未妥矣。領議政許積曰,事甚可駭,宜爲罪罰矣。上曰,禁火司罷後,此責,在於巡將,而巡將,全不檢察,當該巡將,先罷後推。上曰,頃日鍾樓近處失火人,令該曹計其人數,恤典擧行,且令該曹,料理生活之道。

○大司憲睦來善所啓,各司官員,多不擇人,其所掌,一委於下吏,慢不知何事,甚者,至與下人分利,官事廢墜,實由於此。其爲可駭,莫此爲甚,而提調,亦難一一致察,臣常慨然於此者,久矣。下詢于大臣,以矯其弊,何如?領議政許積曰,來善此言,可謂切中時弊,而但無可矯之善策。無已,則令銓曹各別擇差各司官員,令提調各別檢察,則似好,以此申飭,宜當矣。來善曰,各司提調,考其官之勤慢,以爲殿最,似或着實,其中尤甚不職之類,則提調,亦當隨卽啓遞矣。領議政許積曰,此言善矣。上曰,依爲之。以上朝報

○領議政許積所啓,臣所帶體府之任,自知亦不似,然避事有嫌,不得不冒受矣。但虛帶其名,事甚無實,至於下人,無料布出處,亦不成模樣。古者體府,旗鼓手,有三百名。今雖不可盡復其古,姑令都案廳,充定一百五十名,爲先送于訓局,使之習鍊,如何?上曰,依爲之。又所啓,今番出身,因頃日定奪,俱屬體府,使之作隊矣。各衙門所屬軍官,則無作隊之事,而獨於體府,有此作隊之事,故渠輩皆以爲羞恥,致令群情怨咎。不可不變通,兩局勸武軍官,及他軍官,竝依體府例,作隊,宜當矣。左議政權大運曰,出身,亦有新舊榜,而新榜,獨爲作隊,故有此怨言。勿論新舊,竝皆作隊則好矣。兵曹判書金錫胄曰,其中有年老不可用者,此則不必入於作隊中矣。上曰,各衙門軍官,亦爲一體作隊,而勿論新舊榜,以年六十爲限,可也。《訓局謄錄》

○引見時,上曰,頃日鍾樓近處失火者,皆是市廛之民,燒盡貨財,將無以聊生云,事甚矜惻。令賑恤廳,計口給米以賑之,且令儲銀衙門,從優貸給,以爲轉販取利資生之地,限年還捧本銀事,分付擧行。《司僕謄錄》

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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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榏被論。左承旨閔黯被論。右承旨鄭載嵩坐直。左副承旨南天澤坐直。右副承旨吳始復坐直。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申㶅、兪夏謙。假注書李命殷。事變假注書朴慶後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酉時,日暈。

○恭惠王后忌辰齋戒。

○以備忘傳于吳始復曰,史官待命,騎馬三匹,卜馬二匹,立之。

○政院啓曰,臣等伏見昨筵中大臣,以望祭攝行之意,有所陳達,而未蒙允許云。臣等,固知聖孝,實出於吾不與祭,如不祭之,而聖人之所愼者,疾也,父母之惟憂者,疾也。殿下缺二字實非偶然傷感之比,而纔經祔禮,達夜勞動,缺數字勢所必至。再昨與昨日,連日竟夕,酬應缺數字,何如?況此天氣微陰,致有添傷,則古聖人愼疾之戒,不當如斯,而慈聖惟疾之憂,亦何可不念歟?臣等,忝在近密,區區所懷,□達,明日望祭,特許攝行。傳曰,歲月之不停,由水就下,前後朔望親享之日,不爲不多,豈可天氣之蒸鬱,□上之熱升,無端不參也?古聖人愼疾之戒,雖不可不念,吾不與祭,如不祭之語,此亦仲尼之遺訓,予非不顧恤兩慈殿惟疾之憂,依副群下切迫之情,而姑無顯著之表症,何可廢乎?爾等,勿復思慮焉。

○執義柳命賢啓曰,司諫禹昌績,以臣頃於武科殿試榜目修正之初,猥以本職,進參於監試之列,而出榜數日之前,適緣賤疾,同僚替代矣。以入格人落漏之故,諸試官,旣皆被罪,且以憲府之啓,出榜時試官,又被罷職之罰。參修榜目,雖有先後,不能檢飭之罪,臣亦難免。臣以此陳疏自列,而見阻喉司,臣情勢益復狼狽。廉隅所在,決不可在職,請命罷斥臣職。引嫌而退,不參,有何可避之嫌?請司諫禹昌績出仕。答曰,依啓。

○吳始復啓曰,臺諫出仕事,命下矣,今已日暮,明日待開門,命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天澤啓曰,右議政許穆箚子,至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答右議政箚曰,省疏具悉卿懇。箚中數行之語,說盡王道大業之始卒,予當惕慮,每以此一言,置之几上,深自拳拳而服膺。當今國勢,由水之就下,卿何不恤國事乎?雖連上十書,斷無勉副之理,卿其安心,速出論道,以副如渴之望。仍傳曰,昨觀右揆之箚,以寧平正泗之袖疏,大加侵斥事,深有不安之語,予甚靦然。旣已削奪,則有何引嫌之情勢乎?今若因此屢辭引入,則適足以中其願,此予之所以重言複言,必欲出仕供職而後止者也。卿勿再辭,安意行公事,竝與箚批,遣史官傳諭。

○答右議政許穆箚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以山林重望,不我遐棄,小子之所倚毗,朝著之所尊仰者也。卿方居台斗,乃元首之股肱。當此艱虞滿目之時,何不熟思,屢呈辭單,必欲釋負,不念不允之批哉?噫,比來人心不古,泗,以宗戚之臣,擧措怪悖,可駭可笑。渠雖自謂無偏無黨,而媢疾儒賢,更無餘蘊,其他說話荒雜,未知爲誰而言,誠爲錯愕。若不辨之不早,斥之不明,則後弊非細,何可置之?卿勿過慮,亟斷來章,臥閤論道,以副予望。元疏竝在下

○假注書朴慶後啓曰,臣承命往諭于右議政許穆則以爲,恩渥至此,在垂死之年,滅身不足以報答,隕涕之外,不知所達,不勝惶恐隕越之至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許穆箚曰,伏以不才,何幸知遇聖哲,寵擢之隆,前古罕有,臣淺薄無路報答,旣病入難醫,無可望於此生矣。長辭長辭長辭者,有言請以所學,望殿下志願畢矣。《大學》之敎,明其明德爲先。其本,寂然無欲,感而遂通天下之故,語其體,則虛明靜一,無物欲之蔽,語其用,則酬酢萬變,無私,邪正不能亂。推之於家國天下,一也。明德新民,非私意所可能,自有相感當然之則,過之不可,不及旣明,漸民以仁,摩民以義。《孟子》所謂勞之來之,匡之直之,輔之翼之,又從而振德之者,治化之大方也。無便於逸欲,無於私昵,以成王道之大業。臣入地,不任瞻天望聖之至。取進止。

○右議政許穆箚曰,伏以臣,病伏中,得聞筵席,有宗臣一人,袖疏論前後四臣者。朋黨誤國之罪,其一,則專指臣,臣本無才能學術,濫蒙誤恩,位至三公,榮寵極矣,而終無一分報效,尋常憂畏,日竢誅譴,人言之來,固也。殿下仁聖,親愛宗族,每於經筵之暇,使宗臣等輪次入對,下詢所懷,善則用之,不善則置之,以盡恩愛。今殿下於宗臣之言,不但不用而置之,至於加之以責罰,則其大聖人親愛下詢之本意也。臣之不職之罪,國人所共知,人,殿下何以得聞此言也?此人得罪,臣恐自此言者亦至此,罪戾益大,萬死猶甘,無任慚懼隕越之至。取進止。疏批竝在上

○右參贊尹鑴疏曰,伏以臣,於本月本道監司傳關,以本職辭狀,降旨回諭,上來者。臣祗受拜讀訖,仰見聖不欲遽賜遞免,有此傳諭之擧,臣誠不勝惶恐之至。抑臣今日所有新舊職名,才分之所非堪,情勢之所難安,臣於前後辭本,曁向前十罪疏中,幾盡臚列,仰惟天高聽卑,固已洞悉,而記取之矣。臣無容更煩,以瀆淸所被,身上疾病,遂至深痼,雖不見朝夕危惡之疾,實是侵漸死亡之症。精神元氣,日以昏憊,支體筋力,日以澌敗,決無將此供職之望,雖欲冒恥忍羞,奔走於艱危之際,以死爲期,亦不可得。況山中宰相,自昔所譏,野外官銜,人言。伏乞聖慈,諒臣情勢,矜臣疾病衰老,將臣本職兼帶,一倂遞免,兼令依國體致任朝請,以遵古義,如仲尼吉月朝服之例,俾得自安於市井,遊走於林泉,死固瞑目,生妨於在內,而爲市井之臣,在外而爲刺草之臣,何莫非天地父母生成之澤也?昔柳下惠,三爲士師,而終得與於三黜之科,文天祥,年三十謝事,而卒投袂於勤王之日。願,亦惟在此。臣無任惶恐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以蓍德藎臣,遯世之才,立朝數年,浩然出往。昔者孟子之自齊歸去,猶爲三宿出城,則可見結君父戀戀不忍之心,卿亦可知,而焚黃後還朝,寂然無聞,無乃悻悻而然歟?抑亦誠意,不能見信於卿而然耶?始焉缺然,終焉慚恧,何可勝哉?噫,三月之雪,臘月之雷者,記以爲變怪,而比來非時之雪,非一非再,此非小變,卿何退去恝視?卿其安心勿辭,斯速登道,毋負平生之至望。

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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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榏被論。左承旨閔黯被論。右承旨鄭載嵩坐直。左副承旨南天澤坐直。右副承旨吳始復。同副承旨金德遠。注書申㶅、兪夏謙。假注書李命殷。事變假注書朴慶後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午時,日暈。□更,月暈。四更五更,月暈左珥。

○恭惠王后忌辰。

○孝敬殿望祭親行後,王大妃殿、大殿、中殿問安。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問安。答曰,知道。

○南天澤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吳始復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守令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啓曰,右議政箚子,到院,而以國忌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吳始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左副承旨南天澤,右副承旨吳始復,副提學李堂揆,校理睦昌明,副修撰李聃命請對,傳曰,引見。

○南天澤啓曰,卽者右議政,在城外,箚子及命召,使錄事來呈,箚子,則以國忌留院,而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箚子則入之,命召則傳諭,承旨持去還授。

○右議政許穆處,以備忘,傳于吳始復曰,卽聞政院之啓,卿去國出城云,予心愕然,無以爲諭。無乃不足與有爲而然耶?噫,卿以林泉碩德之賢,士林之所推仰,寡人之所禮待,不啻迥出尋常萬萬,千古罕比,不意遽爾出城,小子之缺然,斯文之不幸,當復如何?曩時不允往省之請,恐或退歸鄕里,仍有不返之意,卿胡不念此?孟軻之三宿出晝,係情君父之意,卿何不念?未嘗辭於筵對之日,慌忙出去,行色悤悤,此乃悻悻長往不返而然耶?誠用慚恧,不知所言。況大臣,人主之蓍龜,卿位居台斗鼎軸,尤不可一日空虛。卿其安心,與近侍偕來事,卽往所到處,傳諭。

○以備忘,傳于吳始復曰,前日,則諸宗,皆以家人之禮,見之,而比來輪回召見宗臣,都出於親親九族之義,俯察疾苦之如何,有意存焉。如有所懷,盡進忠善之言,猶或合宜,前寧平正泗,以末裔宗戚,干豫國政,旣欠常規,甚矣。渠雖稱無偏無黨,終不知誤國之事,何事,而只以泛論,凌轢兩賢,使賢相,一朝去國出城,泗之所爲,豈不痛心哉?何可薄施削奪之罰,偃蹇休息於輦轂之下乎?門外黜送。

○吳始復啓曰,臣承命馳往于右議政許穆東大門外所在處,傳示備忘,仍以榻前下敎辭旨,備盡傳諭,欲與偕來則以爲,蹤迹難安,不得已出城,朝者略陳情事,聖敎至此,不勝惶恐,罔知所爲,死罪死罪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答右議政許穆箚曰,省箚具悉。纔付予意於前諭,不必支煩,而卿年今八十有餘,精力雖非陳力就列之日,卿林泉蓍德老成之人,寡人之所以推重者,久居朝廷之上,出入經席,輔導闕失,扶植公議,志在鎭靜,同寅協恭,則爲邦赤心,質諸神明,有何白玉之玷,而泗之構揑媢嫉,至斥誤國,亦獨何心?如此悖妄之一疏,置之度外,未滿一哂,可也,而反以情迹之不安,遽出國門,非獨士林之失望,予甚沓沓,無以爲喩。惟卿,須體予誠禮敬待之意,非爲外飾,實由於中情之所發,亟回遐心,毋負上下之望。仍傳曰,右承旨,持此諭旨,疾馳所在處,竭力開諭挽止,與之偕來,俾無空返之事。元疏在下

○吳始復啓曰,臣承命馳進右議政許穆所在處,傳示批答,仍以偕還之命,反復開諭則以爲,臣以不才,誤恩隆厚,爵至大拜,人言至此,臣若自以其人,恬然不恤,而所恃者,上寵,使外人言之,謂之如何?不但廉恥所係,後弊非細,臣之自處,不得不如此。再遣近侍,恩命鄭重,惶恐隕越,措躬無所,死罪死罪云矣。臣旣承勿爲虛還,仍留書啓之命,故臣姑爲留此,敢先書啓。傳曰,再遣近侍,辭旨慇懃,遐心之難回,愈往愈極,不恤寸誠,尤不覺汗透沾衣,不知所爲,以此意反覆諄諄開諭,而姑留其處,仍爲偕還,俾無虛返。

○吳始復啓曰,臣仍留右議政許穆處,以書啓批答辭意,反復開諭,必欲偕來則以爲,聖敎懇惻,安敢違此懇惻之敎,而思自便也?卽欲直詣闕下,而父母先壠不遠,在至近之處,老死之年,豈無未死之前省掃之心也?旣具小箚,欲請暇往還,伏候上敎,不勝涕泣祈懇之至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許穆疏曰,伏以,父子主恩,君臣主義。□安則迹不安,迹不安則義不安,義之所不安,則古之人□□臣不得已行出國門,犬馬戀戀之忱,何可忘殿下□義也?臣無任死罪隕越之至。取進止。批答在上

○右議政許穆疏曰,伏以,臣之蹤迹,萬分不安之意,承旨旣已啓達矣,聖明亦已洞察矣。前後聖敎,誠意懇惻,臣雖甚昏耄,感激泣下,不知所云。臣卽欲趨詣分義當然,而老臣犬馬之齒,已窮,一縷之趁此時,歸見父母丘壠,亦人子私情。殿下私□□特許寬暇往還,大聖人天地之仁,臣入地餘恨於心矣。臣不勝感泣戰怖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疏具悉。備盡勤勤懇懇之意於前批,不必多誥。人子松楸之私情,歸見先壠,霜露所濡,豈無此心?予亦欲推恕曲察,而第念卿若往省丘壠,幸有仍留忘返之心,則予之缺然之懷,難可禁抑。卿勿固請,幡然改圖,宜速入來,以副予望。傳曰,持此批答,更往傳諭,與之偕還。

○辰時四月十五日,上御經筵廳。左副承旨南天澤,右副承旨吳始復,副提學李堂揆,校理睦昌明,修撰李聃命,假注書李命殷,記事官李沆、李漢命,請對入侍。南天澤曰,右議政許穆,輔導缺二字眷注方深,而今者遽爾出城,朝廷自此無老成之人,誠爲矣。吳始復曰,右議政之猝然出城,蓋緣於寧平正之侵斥,自上盡誠敦諭,則庶回長往之心矣。臣敢請對。上曰,右相之遽爾出城,實由於寧平正之一疏而然也。李堂揆曰,殿下臨御之後,首被遷擢者,許穆、尹鑴二人,而尹鑴已去矣,今許穆,又去矣,自上誠能極其誠意,汲汲挽留,則庶回遐心,幡然入來矣。睦昌明曰,右議政許穆,素是山林推重之人也。輔導之責,專在此人,而年旣衰老,不能出入於備局之班,則其於功利及人無與焉,寧平正誤國之說,何從而出乎?臣等,竊想聖夜將事,玉體勞倦,而右相之蒼黃去國,是誠長往遽,臣敢請對。吳始復曰,前年焚黃之請,意實有所在而然矣,卽今一出都門,仍無更來之望,誠宜盡誠勸諭矣。李聃命曰,右相之遭遇實千古稀有之盛事也。年踰八十,實難從仕,而感激恩盡瘁,不意今者,寧平正,以偏黨誤國等語,斥之,其言怪妄矣。右相之輔導君德,扶植公議,聖明之所燭者也。且人見之,則大臣,不可以狂妄一人之言,容易其去就,而自被斥言之,則亦豈可恬然自居,而不爲之引去也哉?自上竭誠勸諭,亟回遐心,則誠可幸矣。臣等,來詣門外,伏見備忘記,而請對時急,不能詳覽,而大抵誠意勤勤,更無餘蘊矣。然而只遣史官,事體殊輕,特遣近侍,傳諭招之,宜當矣。睦昌明曰,李聃命此言,是也。右相,一自釐正大禮之後,失志之人,旁伺詆毁,罔有紀極,寧平正,自以宗戚之臣,無偏無黨,恣其攻斥,而右相立朝以來,其獻可替否,不越乎輔導而已,則有何當事誤國之理乎?其爲誣罔,不足矣。上曰,今日寧平正之攻斥儒賢,有甚於頃日兩宋之黨,駭也。李聃命曰,新政之初,右相,首被拔擢登庸,則聖明遇人,遠矣。小臣,詳知右相之心跡,雖褐寬博,言其過失,猶此豈偏私好黨之人,所能爲者哉?衰世之下,如此宿德之人,未易得矣。睦昌明曰,用意偏私,無所顧忌,中人以下,尙且不爲,況碩德如許穆者乎?寧平正,聽人指嗾,欲售傾軋之態,昭昭難掩矣。李聃命曰,寧平正讀疏已畢,自上詰問兩賢偏黨之由,則寧平正,終不能指言某事某事之爲偏黨,其情態,已矣。李堂揆曰,右相,實爲諸大夫所矜式,其所以輔導君德,扶植公議,亦豈淺淺哉?今已出城,勢將登途,誠宜汲汲敦諭矣。上曰,七十致仕,於傳有之,右相,年踰八十,雖非陳力就列之時,而一心輔導,終始無愆矣。今因寧平正一疏,遽爾出城,寡人之缺望,之不幸,爲如何哉?予以此意,已悉於備忘記中,亟遣近侍,予意,可也。睦昌明曰,凡敦諭之事,誠之爲貴。備忘記中,爲盡善,而必須還入於榻前,如有增減處,卽爲改書上曰,予旣以傳諭之事,備陳於備忘記中,承旨持其備忘,竭力開諭,可也。缺二行

4月16日

编辑

都承旨鄭榏被論。左承旨閔黯被論。右承旨鄭載嵩。左副承旨南天澤坐直。右副承旨吳始復坐直。同副承旨金德遠服制。注書申㶅、兪夏謙。假注書李玄錫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慶後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

○下直,狼川縣監李文俊。

○南天澤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都承旨鄭榏,左承旨閔黯被論,同副承旨金德遠服制,廳中只有臣天澤及右承旨鄭載嵩,右副承旨吳始復,而吳始復,出往城外,未還,鄭載嵩,吏批政廳進去,臣天澤,獨爲守廳,兵批政廳,無進去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吏兵批兼進。

○假注書李命殷,老母病重,遞改,代李玄錫,差下。

○答戶曹判書吳挺緯疏曰,省疏具悉卿懇。逐日奔走仕進,有可紀之勞。一遵大例論賞,以爲酬功報勞之地,非今創開,勿辭察職。

○答朴以華疏曰,蒭蕘之陳瘼,其誠可嘉,其令度支稟處,而變通之。

○吏批,判書閔熙服制,參判李袤進,參議吳挺昌受由在外,右承旨鄭載嵩進。

○兵批,判書金錫胄式暇,參判鄭晳病,參議徐文尙進,參知李宇鼎病,右承旨鄭載嵩兼進。

○吏批啓曰,判書閔熙服制,參議吳挺昌受由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吳始復書啓,臣昨夕,更承下敎,馳到右議政許穆所住處,傳示箚批,欲與偕還,則當更構短箚陳情云,故臣不得徑還復命,依聖敎留宿。卽朝,又以昨日聖敎,反復開諭則以爲,方上小箚,自陳臣之進退,萬分難安,不知所爲,不可冒進,以傷聖主之明云。臣旣奉偕還之命,益加勸諭,而猶無幡然改圖之意,使聖明勉留之誠,不善傳宣,留滯到今,未卽復命,極爲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答右議政許穆箚曰,省箚具悉卿懇。前後辭旨,如是懇惻,而每以蹤迹之難安,不得更入脩門爲辭,予意,則有大相不同,何則?當今國勢之危,已至百尺竿頭,十碁累卵,未足以諭其危,如此危急存亡之秋,卿位居三事之列,卽國家之柱石棟樑,噫,大廈將傾,必倚賴扶持,古者孔子有言曰,危而不持,顚而不扶,卽焉用彼相?斯言,可謂切中於今日。寡人之待卿入來,如大旱之望雲霓,卿胡不推恕予心?遐心之回,悠悠邈邈,予心之缺然,曷有其已?卿勿更辭,須速入來,以副朝野之望。仍傳曰,箚批已成之後,又聞承旨之言,卿因向古土云,尤不覺愕然。此雖誠意不能維繫之致,亦豈予之平日所望者哉?卽與承旨偕入事,右承旨進去開諭。

○南天澤啓曰,今日晝講事,命下矣。右副承旨吳始復,出往右議政所到處,時未回還,右承旨鄭載嵩,以傳諭事,又爲出去,臣天澤,獨爲守廳,晝講時,無推移入侍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晝講停。缺三行

○又以兵曹言啓曰,兒廳牒呈,則武臣兼宣傳官金泌段,能麼兒坐起次,無緣不進,廣興主簿李誠段,講官被抄,或間日不參,而一自廣興主簿移拜之後,全不應講云,怠慢之習,誠甚可駭。金泌、李誠,本職汰去,何如?傳曰,允。

○以備忘記,傳于南天澤曰,禁火司革罷之後,屬諸一二巡廳,則當爲糾檢,而去夜巡更時,失火之事,捕盜廳,則以禁盜無事,啓達,而該廳,則終不聞知,乃以無事牒報,其尸職,莫此爲甚,當該巡將,先罷後推。

○南天澤,以刑曹言啓曰,本曹下人朔下之用,無他出處,只徵肉贖,而贖木之數,太半不足,故下吏輩,每立,不成貌樣。依京兆、司憲府例,如前加牌,何如?傳曰,刑曹與京兆、憲府、三司,則皆用贖木,而其數勘少,竝加牌事,於登對之時矣。

○傳于南天澤曰,近日八方頒赦,放未放啓本,或追到,或時來到,雖不得一時回啓,其中先爲來到者,一邊稟處,使不得積滯,似合政體,而未果如此,事甚不當。分付各衙門,以爲趁卽開坐稟處,俾無編配之類久滯之弊。

○掌令柳星三、安如石,持平沈檀、南有星啓曰,人君厲世之道,惟在於爵賞,雖一資一級,不可濫授也,明矣。今番祔廟時,都承旨鄭榏,禮房承旨閔黯,竝有加資之命。未知有可據之前例,而降此格外之恩典乎?曾前雖有承旨加資之時,而此皆大王祔廟時事,其與今番大禮,有間,固不可援而爲例,則承旨之濫蒙陞資,實是越例之甚者也。竊恐官方,自此墜矣,舊章,自此廢矣。所關非細,物情俱駭,請都承旨鄭榏,禮房承旨閔黯所授加資,竝命還收。答曰,予非不知官方之有所慳惜,而今番祔廟將事時,都承旨及禮房承旨,凡干節次,有執大摠奔走之勞,宜乎酬功之擧。且曾前甲戌年祔廟大禮時,無此例,辛卯年入廟時,竝陞資級。雖不一其規,依倣辛卯年例,參商磨鍊,有何越例之理?毋庸强聒。

○傳于南天澤曰,武臣堂上朔試射各一員,而文臣中現存者,只有吳挺緯,時未還朝,明日試官,無以備員,前單子,改望以入。

○答吏曹參議吳挺昌疏曰,省疏具悉。天官之任,不可人人濫授,以重名器也,明矣。爾其勿辭,斯速就途。

○以備忘記,傳于南天澤曰,夫愼賞必罰,人主之大柄,所以厲世之道。有功不賞?舊都大興山城董役時,千城百雉,所築之功力,不煩民力,以訓局別隊,不日成之,予不任欣幸。內廐馬一匹,訓鍊大將柳赫然處,面給,以表予嘉賞之意。

○吳始復啓曰,臣馳到楊州地僧舍,右議政許穆行到處,傳諭聖敎,挽留移時之後,右承旨鄭載嵩,追到,以下敎辭意,極力勸諭,必欲與之偕來,而姑無還入之意,今日仍留其所,故臣先爲入來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南天澤曰,罪人趙昌漢,欲售傾軋之計,謀危國家,尙未就服,亦未得頭緖,不可依律文肆諸市朝。然而昌漢之推諉壽遠,壽遠之推諉昌漢,轉相告引,必由於緩刑之致,待差加刑之命,爲日已多,而尙繫囹圄,至今不問,事極未穩。判義禁,雖遭服制,成服已過,則牌招坐起,壽遠與昌漢,一竝各別嚴刑,期於取服。

○備忘記,噫嘻,倐忽光陰,屢過月日,而退在故鄕,若魚若水之情義,歸於虛套,慚愧交極。當此國事,不啻若置百勻於鳥卵之上,涉大川而無津涯,其汲汲殆哉,判於今日矣。卿望望決歸,若將浼焉,更無就道之心,何不諒予誠敬,奚至於此?先人有言,器新人舊。卿曾以風憲,歷事孝考,荷被恩渥,加以文雅儒術,爲一世矜式,若未見顔面,予之鬱鬱泄泄,多士之缺望,斯文之不幸,當復如何?無乃以予不能與有爲而然耶?曩日泗,以狂妄之說,窺瞰淺深,巧且慘矣,亦甚無謂。卿必不安於中心,屢辭不肯幡然,故旣施削奪門黜之罰,如是別諭,諄諄開諭,卿其安心,宜速登程,以慰予之企望。仍傳曰,卽遣史官,以此備忘記,疾馳進往于右參贊所在驪州地,措辭竭力開諭,與之偕還,俾無虛返之患。

○備忘記,右相所騎之馬,甚爲疲弊瘦瘠,不能善步,以致頻數顚仆之患,分付太僕,以馴良步才者,擇送。調攝村舍,想必齟齬凉薄,令京畿監司,餉物使之速運事,竝爲知委擧行。仍傳于南天澤曰,右相處所送太僕馬,仍爲賜給。

○備忘記,卿以喬木賢德之臣,位至大拜,身佩安危,則亦云股肱良哉,此豈虛語?元首雖明哲,必藉股肱。今予之所恃,國人之所尊敬者,必欲致卿於朝廷之上,故再遣近密之臣,反復諄諄,卿不獨不察乎上下之情,至於上送密符一隻於政院,尤不覺驚惶。令史官齎去密符,卿安意領受事,傳諭。

○傳于南天澤曰,禁府,更爲開坐,今下判付內辭意,昌漢等處,卽爲問啓。

○南天澤啓曰,判義禁閔熙,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吏批,以睦來善爲刑曹判書,韓樞爲竹山府使,南斗長爲陜川郡守,金碩望爲兔山縣□,韓構爲典籍,朴鎭圭爲宗簿主簿,李爲造紙別提,柳命賢爲副應敎,李溟翼爲大司諫,金徽爲大司憲,權愈爲執義,兼養賢庫奉事單白世興,校書著作單金尙煥,廣興主簿單金壽能,司僕判官蔡時。兵批,申汝哲、羅八紀、權脩、李光鎭、閔蓍重、姜斗寅、李光翼爲副護軍,裵泰綏爲副司勇。

○吳始復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等,夜巡檢云,敢啓。傳曰,知道。

○今日,自卯時至申時,日暈。夜自三更至五更,月暈兩珥。

○判義禁入侍時,上曰,今觀承旨狀啓,右相尙未歸於漣川本家,方爲留住於距京城三十里楊州地僧舍云。承旨,雖經宿其處,更爲開諭,必與偕來。

○判義禁閔熙,請對入侍時,判義禁所啓,凡治獄之法,若俱訊兩邊,則互相推諉,各冀一邊之先服,故取服未易矣。趙昌漢,今日雖有更爲加刑之命,而累次受刑,徑斃可慮,且以獄體言之,三省推鞫外,無一日再刑之事。趙昌漢,則姑爲停刑,而魚壽遠,則似不無隱情,所當加刑嚴訊,但卽今加刑,亦不無徑斃之慮,過數日後,魚壽遠,更爲刑訊,何如?上曰,今聞判義禁之言,昌漢嚴刑之下,氣息如縷,命盡於朝夕云,今又受刑,則徑斃可慮,姑爲停刑,過數三日後開坐,而魚壽遠,爲先嚴刑得情。以上二條出朝報

○右議政許穆箚子四月十六日,伏以臣,蹤迹難安之勢,旣已陳於前後上箚,今不敢更瀆於天威。臣旣出國門,不可更入,以傷殿下之明。以臣不才,冒居三公位,無一報效,論臣者得罪,此一權臣之事,使臣罪戾益□。臣與承旨吳始復言,直詣闕下,自陳罪狀,欲進,則有忘□固寵之恥,欲退,則有遺君負國之罪,寧得罪,不欲冒進,傷我殿下之明,臣罪萬死。取進止。

○戶曹判書吳挺緯上疏,伏以臣,獲蒙恩暇,展掃先塋,榮感極矣。所患環堵之痛,復發於積勞之餘,堇堇扶舁,還到城外,伏聞以都監勞,有賞加之命,驚惶愧恧,罔知攸措。夫爵賞,所以酬功報勞之器也。君不可以濫授,臣不可以虛受。今臣所管,不過職分內事,固無可紀之□,遽蒙增秩之恩,何敢晏然承受,上以貽濫授之過,下以□虛受之譏哉?伏乞聖明,亟收新資,以重賞典,以安微分。臣無任□□之至,謹昧死以聞。

○吏曹參議吳挺昌上疏,伏以臣,父母墳塋,在此一息之地,而職事所縻,不敢亟請,久闕省掃之節,愴氣序之變,茹恨含恤,以度日月。今者恩格,得遂區區至願,玆豈非天地之德,有以動幽明之感□?宜信宿還朝,不可遲徊郊野,以重稽慢之罪,而臣之衰遲尫□,非中年人狀,少失調攝,輒生疢恙。出城路上,猝患風淫,寒氣外侵,隱火內伏,慌忙戰掉,全不省事,載歸鄕廬,一臥侵旬,不汗不□,轉輾沈重,肢體攣而不伸,胸膈痞如結轖,氣短喘急,鬼事將迫。此際求生之道,惟在於舁返京第,就便醫藥,而欲起昏倒,計□無奈,伏枕長日,叫苦憫瞀而已。借令天幸得蘇,難以旬月爲期,決不可以佐貳掄選之任,付諸委巷濱死之喘,待其回蘇,久致癏曠,豈但臣私悃所迫,亦聖明矜察之不亶已也。不得不力疾瀉膈,遠叫宸嚴,伏乞天地父母,憐臣病劇,諒臣辭出誠懇,亟許遞改,俾得安意調治,從容就道,臣不勝幸甚。臣無任瞻望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文義老除鄕吏朴以華疏四月十六日,伏以臣,至賤至微,年老無知,無與化類,而蓋臣少時,以鄕吏之役,服事于監兵營,慣習兩營之事矣。竊伏觀田政、軍政間所爲,則國計兵力,事多欠缺,臣常有慨然,意欲蒭蕘之說,而猥越不敢矣。幸今求言傳旨,布下八方,昆蟲草木,亦可以感動,況於覆載生成之間,齒於人類者乎?臣不自量,裹足上來,願得一言而就死,惟聖明之垂察焉。蓋以軍政言之,則目今戶口滋多,人民極盛,足兵之道,固在於是,而近來民習,每欲避重而就輕,爭屬於各衙門,以故,諸營諸鎭與各邑所屬之多,有倍於前日。不特此也,許多列邑店舍匠人之類,及私門有形勢處,又從而竄名者,不可勝數,而至於軍額充定之間,則代□閑丁,其勢甚難。或有年過老除而因役者,或有身旣死而徵布者,又有一二歲定役者,軍政重事,疎漏殊戶籍査覈,冒稱軍保者,終不免役,又於亦多。今若各衙門所屬店舍匠人之類,私門之竄名者,明法搜出,一一歸之於各樣軍額,則物故老除,可免徵布,而又無一二歲定役之歎矣。軍器者,乃臨陳禦敵之具,而其中鳥銃,則與弓矢有別,爲用最緊,外方,則打造無人,各邑月課銃,每貿京中,軍士輩自備之類,亦以重價,貿銃於京中,貿藥于嶺南,有之者專利,貿之者費價,豫備之策,恐不當如是也。臣之賤慮則以爲,鳥銃打造之方,與熖硝煮取之法,務令傳習於各道各邑,亦令論賞,則人爭應募,而皆可處處造成。然則各邑月課銃,不必貿於京中,軍士等自備者,亦不必費重價而貿得,其他自爲防身之策,而措備者,亦多矣。如此,則或於之間,人皆持兵,足以救急於公私之間矣,豈不幸哉?況各樣軍額中,許多保人之類,亦是軍卒,而納布而已,手無寸鐵,眞所謂卒不可用者也。之際,豈非欠乎?若使銃藥,興産于外方,則如非可備持,其爲陰雨之備,足緩急矣。以田政言之,則田結之現出,雖在於量田,而旋失之弊,每由於年分,臣請陳之。往在甲戌湖西量田之後,四十年來,列邑逐年加起,未知其幾許,而每於年分中,出役疎漏殊甚矣。去己酉年改量之時,則其中亦多米之邑,不惟漏結之處,時未整頓,一道內田政有所異同,臣未知其可也。且如加耕火粟等田,則峽中居民,元田些少,欲務於農者,赭山爲田,而地在籍外,國不收稅,此豈均役之道乎?臣之賤慮則以爲,未量各邑,一體打量,而加耕火粟耕作之地,亦皆打於帳付中,因以收稅,則貢賦之加,不啻萬萬,似無湖西大同二斗加定之弊矣。大槪,年分踏驗時,奸吏輩漏結之弊,罔有紀極,致察未易,田政之虛疎,每患如斯,而善治寧爲無失之年分,姑令停止,一從但不失逐年加起,則庶或可也。是以年分起耕處,則一一推得,量起還陳處,則例不給陳者,意乎?且如歲歉給陳給災之年則,人皆乘時用情,以實爲陳,以實爲災之弊,又無其極,此則無他焉。以此易期[欺]難察之事,委之於弄奸之手,雖欲無奸,其可得乎?今欲變通災年,則憑其各邑農事形止,量減上年田結之數而已。其餘收稅,則亦是給災之意,而其所田野間陳起區別之事,則雖使本官,私自爲之,人相檢覈,自然無矣。苟如是,則不但除奸僞,息民弊,均賦役,裕邦財,亦可有無田者得耕,懶農者動念之擧矣。臣又竊念計錢者,天下古今通行之重寶,故買賣之間,各以□利。然則行貨之道,宜無異同於萬方,而我國則獨爲不然。開城一府,爲能用之,已有實效,則以一府之所能行者,無不可行於各邑之理,臣請陳之。夫物貨流行之規,於互相交易之間,如得其宜,則行之何難?然而創固不可一時廣用,亦不可猝然見效,只可先試於一方,責效於經年之外,然後乃可爲爲始,戶曹豫分給於此廛,而以錢收捧於彼廛,則彼此兩廛之間,自當有買賣之規,又令列邑田稅大同,願以錢代納者,勿拘寬直計捧,庶幾可也。苟行用錢之令,則其所以輕重之,惟在於度支之長,料理之如何,臣不避猥越,玆敢煩陳。伏願聖明,勿以人廢言,將此數件事,下詢于廟堂,不勝幸甚。臣竊有區區所懷,敢此叫於九天之下,斧鉞之誅,實無所逃。臣無任惶悚隕越之至。戶曹回啓,觀此老除鄕吏朴以華上疏,則其一,論軍政也,其二,論田政也,其三,論用錢也。田政與用錢,雖是臣曹所管,俱係重大,不可擅自變通,令廟堂稟處,何如?啓依允。備邊司回啓,朴以華旣是老除之吏,則必無意於干求,而有此陳弊之疏是白在果,良民之避重就輕,投屬於各衙門,及有形勢之家,而圖免軍役。缺九行

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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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榏被論。左承旨閔黯被論。右承旨鄭載嵩。左副承旨南天澤坐直。右副承旨吳始復。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申㶅呈辭、兪夏謙。假注書李玄錫。事變假注書李湜。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未時至酉時,日暈。

○待敎李后沆,實錄閣修改事,江原道五臺山,出去。

○謝恩,護軍李弘淵、申汝哲,僉知禹崇儉,司僕判官蔡時龜,校書著作金尙煥,宣傳官尹就五,宗簿主簿朴鎭圭。

○下直,高原郡守朴長卿。

○兩慈殿、中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欲雨不雨,夜氣凄冷,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慈殿氣候,一樣安寧乎?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

○副校理金奐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答藥房曰,慈候安寧。予則近日夜氣寒冷,風勢不佳,如雨旱天,尙靳甘澍,頗有旱徵,以之憂憫矣。

○注書兪夏謙書啓,臣承命往諭于右議政許穆則以爲,史官,宣受諭旨密符,伏地祗受,不勝惶恐,不知所爲。從當上疏自陳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史官四員待命,騎馬十二匹,立之。

○答館學儒生權欽等疏曰,省疏具悉。儒賢之蒼黃去國,出於千萬夢寐之外,予心之失望,可勝云喩?嘻噫,乃今泗也,同預於朋黨之論,敢以悖妄之說,至陳於榻前,必欲迸逐,使君子之道日消,小人之道日長,寧不痛惋?旣已深惡痛斥,使魑魅魍魎之徒,雖不得容於其間,而醜詆至此,是何光景耶?以副儒林之望事,方再三開諭,期回遐心也。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傳曰,近日日氣,晝則苦熱,有同五六月之時,日已當午,頗有熱勢,升降益增。此出於天氣蒸鬱之致,今則晝講姑停。每以午時爲之,雖是規例,不可不變通,依上年夏間例,以巳正差早。

○政院啓曰,同副承旨金德遠,同姓孽五寸叔,以父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都承旨鄭榏,左承旨閔黯,方在被論中,右承旨鄭載嵩,右議政敦諭事,出往未返,廳中只有臣天澤及右副承旨臣吳始復,出納之際,事甚苟簡,而同副承旨金德遠,已經成服,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四學儒生尹以厚等上疏。大槪,冀盡誠禮,召還儒相,以幸斯文事。入啓。

○府啓,臣等,以今番祔廟時,承旨加資還收事,有所論列,而昨承聖批,不徒不允,至以宜乎酬功,有何越例爲敎。臣等竊以爲不然也。昵侍將事之際,雖有奔走之勞,固是職分內事,有何可酬之功?況辛卯年祔廟時事,與今番祔廟,有異,亦不可援以爲例。夫人君勵世之道,惟在於爵賞,雖一資一級,必宜詳愼,不當虛授,而旣無可據之前例,有此格外之恩典,竊恐官方,自此隳矣,舊章,自此廢矣。所關非細,物議愈激,請都承旨鄭榏,禮房承旨閔黯所授加資,竝命還收。

○答府曰,將事之際,多有積勞,宜乎論賞之擧,參考謄錄磨鍊,而爾等,何以駁正之論,如是堅執乎?此非今之創開,考出遵守,毋庸强聒。

○答四學儒生尹爾厚疏曰,已諭於館學之批。

○院啓,凡討罪懲惡之道,必當其律,然後人心服,而邪說熄矣。泗,以末裔宗臣,敢干朝政,構誣儒賢,不遺餘力,至以誤國等語,肆然攻斥,使聖上盡誠禮致之大臣,不能安於朝廷之上,蒼黃去國,狼狽而歸。近侍承命,委曲挽留者,非止一再,而終不回遐心,致令聖明,無所倚毗,士林,失其矜式,其關係,豈不大哉,其用意,豈不痛哉?聖明,雖已洞燭其悖妄,而特加削黜之律,不足以痛懲其罪,輿情猶以爲不快,請泗,亟命遠竄。答曰,不允。

○禁府,徐穉拿囚。啓。

○津船內摘奸。

○假注書朴慶後出使,代李湜差下。

○備忘記,今觀承旨之狀啓,尙無入城之期,此予之微誠未格,以至此極,尙孰尤哉?泗之構揑虛無之說,其心術之奸毒怪悖,言之汚口,尋之無跡,則與狂妄喪性者之類,奚擇焉?旣已痛斥,以正其罪,打破其奸膽,以卿宏才宿德,寬大之量,不足掛諸唇齒,乃至再三辭免,重言復言,必欲釋負就閑,此非予之所期於平日者也。願卿,念儒林之負重依歸,須速入城事,遣史官傳諭。

○右議政上疏。大槪,不避重誅,冒陳危悃事,入啓。以上朝報

○以開城留守,以民間失火,延爇者,至於三十八家事,狀啓。傳曰,卽觀狀啓,金承得家,公然失火,延爇將至四十家。雖得撲滅,大抵舊都回祿之變,一旬之內,層出,哀哀生靈,燒火恒産,因無恒心,無以安堵,將有離散之心,滿心慘目。今則人家失火,比前雖曰尠少,以餘存耗穀,一邊賑濟,失火時,如有爛傷者,各別救療,且留守不能擧職待罪,勿待罪事,竝爲回諭。《備局謄錄》

○備邊司啓曰,卽接開城留守沈之溟狀啓之下賑恤廳者,則本府路臺里,又爲失火,延燒者,至於三十八家之多。舊都之不幸,一至於此,其爲驚慘,有難勝言。竊聞此皆蔀屋貧民所居之地云,旣無許多貨財之回祿者,人民亦無燒死之患,比之前日南門外之火災,雖似有間,濟活之擧,則不容少緩。伏見下諭本府之特敎,本府之官,亦必仰體如傷惻怛之至意,思所以盡心奉行,而但本府,無他穀物可救者,且不定數,則本府有難擅便。賑恤廳帖價米,每戶白給各一石,以救目前之急,且以其餘分運,均給還上,俾得保存之意,更爲知委,何如?答曰,允。

○備邊司郞廳,以領左相意啓曰,兎山縣監,遞蔭差出,意非偶然,而銓曹不知榻前定奪本意,泛然擬望,其首擬而受點者,金碩望,久爲御營廳軍色郞廳,雖有廉勤之稱,初頭設施,恐非其所可能。金碩望,今姑改差,以有計慮幹局者,各別擇差,何如?答曰,允。

○備邊司郞廳,以領議政意啓曰,今十三日引見時,諸臣所奏擧行條件,多有疎漏者。臣所請新出身除防米,旣全納於江都及各其道海倉,則山郡代捧之木,亦當輸納於京中,而誤記以留置本邑。至於鍾樓近處失火人,令賑恤廳,計口題給糧米。且令儲銀衙門,從優許貸,以爲轉賑取利,資生之地,其本銀,限年還捧等事,泛然以令該曹恤典擧行。且令料理生活之道,抄出左議政所啓,請勿行二年許耕,三年後收稅之事,其意以爲,臣還自西路時,得見其事目。又泛言卽今陳田,必不多云云,而擧行條件,則合兩款作一串言,臣往還西路時,所經道路,絶無陳田。判尹吳始壽所啓,屠肆徵贖事,非謂加徵於常時納贖之肆也,請徵於守禦廳筋角取用免贖之肆,而泛稱加牌徵贖。大司憲睦來善所陳各司之弊,主意專在於令各其提調,査覈處置,而泛稱考其官之勤慢,以爲殿最云云。其日擧行條件,甚多,雖難於一一詳記,爽實之bb如b此甚者,亦甚可駭。當該注書,推考,竝令問於奏事之人,或付標,或改書啓下,宜當,而新出身中,咸鏡北道之人,則納米納布,俱涉不便,所當分防於南北道殘堡,而渾請除防,亦臣疎漏處也。擧行條件,改書時,添入此款,何如?答曰,允。《備局謄錄》

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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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榏被論。左承旨閔黯被論。右承旨鄭載嵩出使。左副承旨南天澤坐直。右副承旨吳始復。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申㶅呈辭、兪夏兼。假注書李玄錫。事變假注書李湜。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自未時至酉時,日暈。

○下直,江界府使裵尙珩。

○南天澤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吳始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bb請b出標信。傳曰,知道。

○南天澤,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日各殿日下生鮮,俱以腐破,至於色變,終不改納。自前民有不謹之時,而未有已寒心。非徒日已太晩,終致闕供,極已,擇其中稍優者以入,而莫重御供,終未元今若不爲重治,則慢忽進排之習,無以懲戢,前當該進排人,令攸司囚禁,各別重治。傳曰,允。

○吳始復,以訓鍊都監意啓曰,前水使鄭后馬兵別將,已爲啓下,而方在罷散中,依例付軍職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意啓曰,大興山城役糧,初以六十日磨鍊,故後運米三百石,裝載於右水站船,到泊於長湍東江,而城役,將畢於定限之內,雖無此百石役糧,亦可支放。竊念松都前後失火之民,無以望哺於官家,而官家亦無可賑之米云,誠可矜憫。不得不急救,令開城留守,以此米均一分給還上,秋成後,備耗捧留於山城,似涉便當。以此分付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昨日津船摘奸時有頉處,察推事,命下矣。楊花渡津江船一隻,幾盡腐朽,且無什物,而不爲改造,棄置不用,極爲非矣。工曹當該堂上、郞廳,竝推考。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郞廳,以領相意啓曰,金碩望,以御營廳糧餉色郞廳,除授兎山縣監,而兎山遞差啓辭中,以軍色誤書,不勝惶恐。元啓辭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昨日津船有頉處,察推事,命下矣。露梁丞李枝興,楊花渡丞睦最善,自京畿監營,赦差員差定,時未還來。旣是公故,推治單子,不入[得]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德遠啓曰,臣承命往諭于議政府右議政許穆則以爲,近侍又臨,宣諭聖旨,惶恐殞越,措躬無所。臣誠意淺薄,不能上格,冒萬死更陳危悃,所懷盡於疏中,死罪死罪云,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意啓曰,當日幼學應瑞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惡。令攸司囚禁治罪,同守門將鄭,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爲非矣,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曰,右相,業已下鄕。楊州至漣川,令京畿監司護送事,急急下諭。

○鄭載嵩狀啓。傳曰,右相,旣已轉向漣川,時無還入之期,勿爲仍留,還上來事,下諭。

○以備忘記,傳于金德遠曰,噫,右參贊才德望,求之前古,不易得,而不留於朝廷之上,浩然歸去。必欲誠敬禮致,尙未果焉,誠甚愧赧。旣已棄官下鄕,不可然不恤。令京畿監司,柴炭食物,從優題送事,下諭。

○金德遠,以戶曹意啓曰,田稅,乃是惟正之供,事體重大,其米色精白,與他米自別,故米色十分精擇,所盛石子,必以麻繩密編具細網,上納事,各道及運臣差使員處,別爲事目啓下,嚴飭矣。今年牙山倉,田三稅,纔已上來,而米色殊未精白,至於入盛空石,尤不密編,網子亦不細未免渗漏云,事極驚駭。此而置之,則漸至怠緩,差員,不能擧職,甚矣。監捧差使員,從重推考,海運判官,難免不能檢飭之責,推考,何如?答曰,依啓。惟正之供,如是慢忽,事極駭愕。監捧差使員,先罷後推。

○又以戶曹意啓曰,忠淸左道及慶尙道嶺底各邑田三稅,水上自忠淸道,定差使員,監封於忠州可興倉水站,判官,押漕運,而原州、驪州、楊州、廣州等水路,淺灘甚多,路頗險,故使沿邊各邑,掘拓淺灘,空船待令,或有遇險難運之患,則解載於空船,以便漕運事,嚴立事目,其意有在,卽接水運判官所報,則今番再運時,原州等各邑,皆依事目掘灘,船隻亦爲待令,而楊根境,則全不掘灘,且不送空船,到其境,水淺灘險,借得過去船隻,解載艱運,幾致狼狽云。楊根官所爲,殊甚不當,當該官,則從重推考,鄕所色吏,則令本道移囚沿邊邑,刑推放送,以爲勵邊各邑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意啓曰,本曹李華鎭,素患腰脚之痛,比來添劇,受由調治,症情彌留,差復未易,本曹多事之地,不可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朴慶後啓曰,臣承命往諭于右參贊尹鑴處則以爲,臣於昨日,伏讀臣辭批,有悻悻之戒誨,有缺然慚恧之懇諭,方伏地惶感,措躬無所。卽又近侍遠臨,天書下降,其所以慰藉敦勉戒勵者,皆出於淵衷,而逾於涯分,有非賤臣所當得者。臣於此,益不勝震越憂怖,不知所以仰喩也。國勢之岌嶪,天□之疾威,臣固知之,聖情之鬱鬱,君父之戀戀,臣亦知之,顧臣不肖無似,濫竊一世之虛聲,叨冒天工,位至卿宰,寵渥如丘山,而圖報無涓埃,加以年齒衰暮,筋力已愆,疾病侵凌,精神已損,雖欲黽勉從仕,奔走任職,而亦不可得。以此情勢之臲卼,有不敢一日安於職次者,以臣之所以忍心而決,揮淚而退者也。至若宗班之斥,亦見臣可爲而不能,受恩而無報耳。人之爲言,臣實自取,豈敢以是而懷芥滯之心,又豈容因是而爲進退也?誠使今日朝廷,上下相孚,君臣道隆,此等人言,如浮雲之於太虛,任其有無,可也,雖使日至於前,而俾上下交相儆戒,亦可也。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古人處謗之道也。外至之言,雖百千,庸何傷也?以一細人一小臣譽訾之言,上不能動,而下不能自安,至欲以是爲進退,則是一匹夫一妄人,足以震憾君上,撓動朝廷也。此豈有國之體,而臣之事君,上之使下,又不亦難哉?此則非臣之所以進退者,而殿下之所以待泗者,亦恐非古人君,立誹謗木,聽市里謠言之道也。臣之所懼者,獨恐聖明之心,或不能無間於君臣相與之情,而亦不能無眩於是非交爭,安危判別之際爾。乃若兩朝風火之災,盛夏霜露之變,湖嶺地震之異,以至太白螟蟲,皆上天之威怒,何爲沓至於聖明之今日也?臣不敢知,天心之仁愛,將以警動,昌成我殿下耶?抑人事之作於下者,有足以侵薄陰陽,變動天地,而爲敗亂之兆也?臣雖退伏田野,豈敢妄爲國家憂懼,而若臣無狀,誠不知所以爲殿下計,欲進而不可,雖進而無能爲耳。若以夙夜靡寧,寢夢驚悸,其敢曰退在而恝視也?聖諭至此,臣尤不知措躬之所也。感恩畏威,無以捧戴,震怖隕越,不知所達云,敢啓。傳曰,知道。

○司諫禹昌績啓曰,凡討罪懲惡之道,必以其律,然後人心服,而邪說熄矣。泗以末裔宗臣,敢干朝政,構誣儒賢,不遺餘力,至以誤國等語,肆然攻斥,使聖上盡誠禮致之大臣,不能安於朝廷之上,蒼黃去國,狼狽而歸。近侍承命,委曲挽留者,非止一再,而終不回遐心,致令聖明,無所倚毗,士林失其矜式,其關係,豈不大哉,其用意,豈不痛哉?聖明,雖已洞燭其悖妄,而特加削黜之律,不足以痛懲其罪,輿情猶以爲不快。請泗亟命遠竄。答曰,不允。

○掌令柳星三、安如石,持平南有星、沈檀啓曰,頃日筵中,長官之論啓泗也,以削奪官爵,發簡,臣等皆以爲然,書送謹悉矣。昨見諫院之啓,請泗之罪,不當其律,而請遠竄,臣等議律乖當之失,著矣。不可晏然仍冒,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吳始復啓曰,掌令柳星三、安如石,持平南有星、沈檀,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司諫禹昌績啓曰,掌令安如石、柳星三,持平南有星、沈檀,竝引嫌而退。意見各異,論事有序,始請削奪,未爲失當,請掌令柳星三、安如石,持平南有星、沈檀,竝命出仕。答曰,依啓。

○金德遠啓曰,右議政上疏批答,遣史官卽當傳諭,而城門已閉。明日待開門,傳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巳時,四月十八日上御經筵廳晝講。左議政權大運,知事吳始壽,特進官李之翼,參贊官吳始復,參贊官李堂揆,檢討官李聃命,注書李玄錫,記注官李𤍿,記事官李漢命等入侍。上讀前受音自莊暴見孟子,止章下楊氏註。堂揆進講自齊宣王問文王之囿,止交隣國章,音釋各一遍,至猶以爲大曰,此以爲之以字,諺解不釋,誤矣。上曰,然。仍受而讀之訖。堂揆,仍講解文義。大運曰,囿者,非遊觀之所,蓋爲講武而設耳。堂揆曰,小役大,常也,而仁人之心,寬洪惻怛,雖小國,亦字育之也。始壽曰,事小之事字,與事大之事,不同,字育之意也。堂揆曰,是故註說,則每云字小爾。大運曰,大事小,爲難,故惟仁者能之,以小事大,則義理當然,故智者能之。不智者,以小而不能事大矣。上曰,于時保之之時字,同,當以反音讀之。諸臣皆曰,當矣。大運曰,旣以樂天畏天,分說,而此引詩只擧畏天者,齊宣,不可責以樂天,故之耳。小國,抗衡大國,則必敗,故畏而事之,此畏天也。堂揆曰,齊宣,以勇爲疾,孟子,不攻其疾,而以大勇勉之,其引諭之意,與今樂猶古樂之說,同耳。上曰,然。如賢者而後,樂此之言,亦引以勸勉之意耳。始壽曰,好勇、好貨、好色,皆歸重於爲民除害,民同欲者,民爲國家之本故也。君之有民,如燈有膏,木有根,帝王之學,須於此等處,體認可矣。大運曰,人君,以得民心爲本,雖不能不勞民,而常有失民心之慮,然後可保民矣,苟失民心,是獨夫也。上曰,求爲匹夫,亦不可得,如齊湣、宋偃,是也。大運曰,方今天下大亂,內修之策,固不可已,而施措之間,不無勞民之事,民心有不翕然悅服者,此可憫也。凶年多暴,富歲多賴,民之常情,而卽今旱徵如此,春牟將失稔云,誠極焦慮矣。上曰,欲雨不雨,憫不可言。堂揆曰,天佑民,作之君師云者,其意切要,而《書》又曰,生民有欲,無主乃亂云。以此觀之,則天之立君,所以養民治民也,非欲使民養君也。文王之囿,與民同之者,如澤梁無禁等事,亦一端也。如此等事,觸類而長之,常以養民爲心,則便是保民而王也。大運曰,此言,極爲切當矣。讀畢,始壽進曰,李堂揆於園囿[苑囿]之事,竝及澤梁無禁之意,此言好矣。我國澤梁,則不但自國家收稅,諸宮家各衙門,亦皆折受收稅,故民無漁採之所,至於海中巖石,亦以曝魚之故,各自折受收稅。頃日尹鑴所達,蓋欲革去此等弊習,而事終不行。臣聞聖明,亦有不得自由者,但常存軫弊之念,每思與民同樂,則庶幾矣。聃命曰,有是心,則斯過半矣,但有是心,無是政,則終無實效矣。小臣在鄕,得見朝報,海西及關西,自朝家有各別顧恤之事,此固大惠政,而亦大擧措也。然於國家經費,當此匱竭之時,安可數行?雖小事而着心擧行,俾見實效,可矣。且宮家折受之弊,言端旣發,臣請以所見,陳達焉。忠州城內,則只容官舍,而無民居,城外,有官屯田,卜數僅十結。官屬及邑內居民,皆作家居生於此,而以其餘地,爲官家菜田,以供官用及使客支應矣。此屯田十結及外村屯田五結,安公主房折受,故官家菜田廢,而別定園頭漢致,侵徵民間,而官家,亦無以成樣云。且官屬之居其地稅,皆欲離散,此則還給本官,似可矣。始壽曰,臣亦聞此事,欲爲陳達矣。聃命所達,皆是也。最急者,朝夕官供菜物,無以備,雖定園頭漢,而無他出處,故初則取給於寺刹,今則轉及於民間,怨苦無窮。爲倅者,亦知其弊,而無路變通云,此非細事也。官屯,不得折受,乃捧承傳之事也。大槪折受之弊,無窮,至於平安一道,海則皆屬明禮宮,故民不得任意漁採。如此等弊,何限?大運曰,折受之弊,固不可勝言,而宮家,亦不得專其利,不過爲宮家任使人囊槖之資,而民怨,則皆歸於國家矣。如忠州事,則吳始壽、李聃命,皆詳知而仰達,此不可不變通矣。雖難亟賜夬斷,更加從容思量,追後發落,似可矣。又曰,熱升之候,頃有少勝之敎,而昨日停講,無乃有加耶?上曰,天氣蒸鬱,故以此似加矣。然不至大段。大運曰,一兩日停講,必不害於進學,須量度氣力爲之,如何?上曰,唯。大運曰,以宗臣悖妄之言,右相去國。自上必甚缺然,而同朝之缺然,亦何可盡言?右相,元無擔當國事之事,出入筵席,輔導聖德,是乃朝野之望,自以年老不能勤事,爲歉然矣。豈有此萬萬意外不近似之說乎?上曰,雖非陳力就列之時,而所望者,身在朝廷,矜式一世,輔導寡昧也。不意去國,悵缺無任。大運曰,卽今挽留之擧,誠禮可謂兩盡,而尙且邁邁。然一向篤盡誠禮,則豈不回心乎?始復曰,臣於十六日,承命往諭,翌日又反覆開諭曰,今番則承命入去,以省墳之意,陳達於榻前,受暇而歸,則事甚妥當云,而終不回聽耳。大運曰,出城之日,臣與領相往見曰,如此怪妄之說,不過橫逆之來而已,何爲輕易出城耶?右相答曰,彼言雖妄,吾豈敢晏然乎?臣等,以不可不來之意,反覆言之,則和氣滿面,似無邁邁之色,而終乃下鄕,想如堅定于內也。此非私書所可挽回,而臣等,亦以分義不然之意,作書懇通耳。始壽曰,臣待罪京兆,事有不可不變通,故敢達耳。四山松禁,專委於山直,而一道山直,僅四名,境界廣濶,實難周察。近因連歲凶荒,山直之數,立役之價,前日,則自兵曹一朔給三疋,中間減給二疋,兵曹用度不足,又減半疋,而所給一疋半之木,亦甚□□,必兵曹,因歲荒民飢,不能點退,苟充收捧之致也。雇□少山直輩,實難支堪。今月,則皆不受價,故不得已或囚次知,而强令立役,事體苟簡,莫此爲甚。山直加定後,三疋給價,雖不可復舊,而一朔二疋,似不可不給。兵曹用度,雖曰匱乏,山直之數,不多,加給半疋,有何所難?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山直給價,今後加半疋,以二疋定式給之,可也。始壽曰,近來擧行條件,失實者多,向者咸鏡監司仍任時事,承旨之所陳白也,慶尙監司請推事,大臣之所發言也,而皆爲合稱小臣之所奏。頃日筵中,臣請徵贖木於守禦廳所設,而只以加牌徵贖,爲辭,未免失其本意,致有煩啓改□之弊,殊甚未安。今後,則除非緊重事及明白記得者外,或有聽瑩,而事係重大者,則必須問議於奏事之人,詳實書入,似可矣。大運曰,孝宗朝,亦有問議於奏事人之命矣,今亦依此爲之,何如?上曰,自今以後,擧行條件,雖不得書入於當日之內,必須問議于奏事之人,詳悉書入,可也。上曰,經筵官出,宗室、武臣引入。玄錫出,引宗臣昌林正佾、雲興守梲,武臣行副護軍柳德三、尹昌元等,竝入。上使佾起坐,問曰,年幾何?對曰,四十八矣。命陳所懷。對曰,所見孤陋,有何所達?次問梲曰,年幾何?對曰,三十歲矣。命陳所懷,對如佾語。又敎曰,誰之子耶?對曰,□風都正沃之子也。柳德三進。上曰,來見面目,起坐陳懷。對曰,小臣不經事,無識見,有何所達?尹昌元進。上曰,有懷則陳之。對曰,小臣前任多大浦僉使時,見其戰船什物,別無未盡者,而但船上元無帷帳,我之動靜,敵必望見,且無以矢石,此不可不備矣。大運曰,此事,當自廟堂相議爲之矣。上曰,言于廟堂。遂罷出。

○吏曹參判臣李袤疏曰,伏以,今之校書,卽古之天祿、石渠、祕書、藝閣也。惟我祖宗之朝,書籍儲積,不啻千萬餘卷,自經兵燹之後,蕩然無一卷在,豈非書籍之一大厄也?臣猥忝提調,慨然於斯,招謂郞官金壽能曰,以文爲治,莫如宋朝,而於書籍事,尤切用心,歷世相承,率加崇尙,屢下詔書,搜訪遺書,或購以□,或賜以官,凡可以得書者,毋不留意。況今聖明,右文爲治,而獨於校書之館,名存實無,至於殿講式年及文武科時,各所進排四書六經諸子百家,皆責出於該吏冊匠輩,故冊匠之輩,晝夜奔走,乞借於士大夫家,僅免生事,而如或未及,則鞍朴囚禁,又從而隨之,不勝其苦,鎖門逃走者,比比有之,誠非細虞。今欲變通,計將安出云,壽能答曰,本館書籍,不可不備,而卽今事勢,異於平時,斷無容手之地,第於本館,有印布書傳正文之價,外方陸續來納,厥數幾至正木三四同。以此木同,貿紙兩南,印出□冊之意,曾已稟報於前提調,已受手訣,俄而未及分送,以臺啓見罷矣。今若自本館,定送該吏于兩道監營,一依冊紙,則庶有印出各冊之望,臣意,亦與前提調同,果有送木矣。當初行關,元無御覽之語,而至於冊紙十六卷之有曲折。臣之謬意,本館紙,旣非私事,所送木品,亦非麤短,雖賣於京市,可換冊紙十餘束,而湖南所貿一疋之直,不下十五卷,而別無濫定言,則況嶺南各邑,素多産楮之處,貿紙之價,比諸湖南,則似有差等,故妄有此關矣。不圖以此,致有民怨,蓋衰妄小臣,徒知書籍之爲重,而不念守令之歸咎,此則臣之錯料也。大槪印冊之紙,不過稍厚白紙,而當初之稱以壯紙者,蓋不如是,則恐以薄劣不合印冊之紙,塞責貿送之致,而執此爲言,實是慮外。今者玉堂之臣,來自嶺南,詳達民瘼,而本館之事,亦在其中。當此多事之時,苟有一毫之則不可不停罷,而臣之昏耄,難免其責。伏乞聖明,特垂察,本職兼帶,竝許鐫罷,以爲妄作之戒,不勝幸甚。臣無任戰怖,伏地待罪,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司憲府持平臣南有星疏曰,伏以臣,猥以不才,濫蒙洪造,前後忝竊,過溢分涯,自惟倥疎,未有涓埃之報,顧慚恩私,恐傷拔擢之明,日夜惶感,罔知所措。抑臣有區區私悃,十分煎迫,不得不仰瀆宸嚴,臣罪萬死。臣,夙歲險釁,只有偏母,今年七十有二,流落於湖西溫陽地。崦嵫已迫,朝夕難保,而居窮僻,無藥物可以救疾病,家業單寒,無甘毳可以養,自臣筮仕之後,豈不欲將母上京,而菽水有難繼之憂,老病無遠來之望。官守有責,不敢言私,母子相離於數百里之遠,國家多事,未遑請急,已曠四五朔之久。每逢便使,則心肝先驚,稍阻音信,則夢魂亦悸。今則祔廟之禮,已過,烏鳥之情,可伸,玆敢冒死哀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慈,許遞臣職,使得歸省,不勝幸甚。臣無任惶悚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依疏辭往省焉,勿辭。

○議政府右議政臣許穆疏曰,伏以臣,旣蒙不世之殊遇,之後,禮數隆渥,又千古所未有者,臣感懼隕越,不知所出。臣不但爲今日所遭之勢難安,一步漸前,松楸漸近,丘墓忙,人情天理之所固然者也。伏乞亟收不敢當之任便往還,以安微分。天地父母之私,臣當終始賴之,又賜馬之命,益增屛營,不勝感泣畏慄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予雖不敏,益加誠禮,委曲開示,企待入來矣,今又拜疏,欲省丘壠,予非不知允兪焚香之請,以副松楸之志願,而卿若或不來,予之缺然,豈勝言哉?賜馬小物,有何關係於恩典,如是過辭乎?安心領受,亦勿辭免,趁此時入城,毋負如渴之望。

○右議政許穆疏曰,伏以,連遣近侍,勉留之意,至誠勤懇,臣感激聖敎,留滯道路,爲日已多,恩眷益隆。欲止,則義之所不安,欲行,則上敎嚴重,恐□遲難。留一日,則增一日之隆眷,留二日,則增二日之隆眷,分義所不敢當。雖被重誅,決不可留,松楸漸近,丘墓之思,有不能自抑者。伏乞寬許往還之暇,俾伸人子追遠之私,無大聖人推孝之盛德,不勝涕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卿陳疏,不覺愕然。吁,卿懷藏道德,負重望於儒林,積有年矣。一朝去國,終無幡然之心,至於拜疏自列,浩然還鄕,往省墓墳,予雖欲挽留,已不及矣,戀戀奈何?不獲已從焚黃之請。卿其宜速往還,毋負予意。

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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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榏被論。左承旨閔黯被論。右承旨鄭載嵩。左副承旨南天澤。右副承旨吳始復坐直。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申㶅兪夏謙仕直。假注書李玄錫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慶後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有政。

○吳始復,以都摠言啓曰,都摠管吳始壽,除標信,備邊司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事變假注書朴慶後,以出使之故,李湜差出其代,而李湜,時未行公,朴慶後,昨已復命,朴慶後,使之仍察其任何如?傳曰,允。

○金德遠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南天澤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矣。吏曹郞廳來言,判書閔熙,服制未進,參判李袤,以癨亂不得仕進,參議吳挺昌,受由在外,堂上皆有故,不得開政,而判書閔熙,以除服制式暇,方參備局之坐矣。閔熙牌招,使之開政,何如?傳曰,允。

○吳始復啓曰,都承旨鄭榏,左承旨閔黯,方被臺論,右承旨鄭載嵩,未及還來,左副承旨南天澤,吏批政廳進去,同副承旨金德遠,晝講當爲入侍,臣始復,以代房,兵批政廳當進,而無守廳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吏兵批兼進。

○傳曰,日氣漸熱,今後閤門外習講時,行閣內爲之事,分付。

○仁川幼學李𩡝上疏,下該司。

○答開城留守沈之溟疏曰,省疏具悉。父母與夫妻俱沒,則敎外不得立後,雖是法典所載,情理如此,以次孫特爲繼絶無妨,亦有已行之例,令禮曹稟旨擧行焉。

○吳始復,以兵曹言啓曰,當日幼學成瑄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科罪。同守門將權尙準,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爲非矣,推考,何如?傳曰,允。

○未時,掌令柳星三、安如石,持平南有星、沈檀啓曰,臣等,以今番祔廟時,承旨加資還收事,累日論列,尙靳允兪,臣等,竊惑焉。近侍將事之際,雖有奔走之勞,固是職分內事,有何可酬之功?況辛卯年祔廟時事,與今番祔廟有異,似不可援以爲例。夫人君礪世之道,惟在於爵賞,雖一資一級,必宜詳愼,不當虛授,而旣無可據之前例,有此格別之恩典,竊恐官方,自此隳矣,舊章,自此廢矣。所關非細,物議愈激,請都承旨鄭榏,禮房承旨閔黯所授加資,竝命還收。淳昌郡守沈益善,爲人愚悖,性且貪鄙,及授是任,專事剝割,本郡上納巫女布,只是七名子例收米斗於境內,巫女五十餘名,作布七丁,而上納,則在前一名所收,不過升斗之米,而益善到任之後,每一名各定一疋布,又以一疋之布,勒定一石米,使之輸納於海倉三日之程,其數,至於五十餘石之多,衙祿米數十餘石,亦令輸納於海倉,竝爲船運私用之計。成婚二女,濫率衙中,朝令申飭之後,猶不送歸,衙眷甚多,庫費浩煩。且境內儒生之不附邪論者,惡其異己,心懷忌嫉,或差鄕任,或差朝官,以困辱之,其不察任者,謂之拒逆官令,重加刑杖,儒生之擧家奔避者,多至八九家。且多士之設疏會於校舍也,益善,稱以俯臨公衙,捉致諸儒,捽曳無數,詬辱萬端,其縱恣無忌之狀,誠極痛駭,一境士民,莫不嗷嗷,如在水火。如此之人,若使仍畀於字牧之任,則窮民,將不得支保,士氣,將至於沮喪,請淳昌郡守沈益善,罷職不敍。答曰,不允。

○司諫禹昌績啓曰,臣以泗罪當竄,論請數日,而尙慳允兪,臣竊惑焉。泗,以末裔宗班,敢干朝政,構誣儒賢,不遺餘力,勒加以黨論誤國之罪,至以典禮釐正,謂之一件事,顯有輕忽之意。且其疏曰,殺其尤甚,以勵其餘,其所謂尤甚者,必有所指斥,而終不明言,其用意之陰險,孰不痛心哉?噫,宿德賢相,遭遇聖明,可謂千載一時,而今以奸人之一言,不能安於朝廷,蒼黃去國,狼狽而歸,致令聖上,無所倚毗,士林,失其矜式,豈非國家之大不幸耶?聖明,雖已洞燭其奸,而特加削黜,猶不足以痛懲其罪,請泗,亟命遠竄。答曰,如此魑魅魍魎之輩,不可不迸諸四裔,遠竄。

○吏批,判書閔熙進,參判李袤病,參議吳挺昌受由在外,承旨南天澤進。

○兵批,判書金錫胄受由,參判鄭晳備局坐起進,參議徐文尙病,參知李宇鼎進,承旨南天澤兼進。

○吏批,以李鼎爲正言,徐鎭爲兔山縣監,金世泌爲永川郡守,李沃爲戶曹參議,金奐爲修撰,尹衢爲監察,張楦爲宗廟直長,韓宗建爲禧陵參奉,鄭之益爲司藝,柳英立爲直講,李正英爲瓦署提調,任映爲奉常僉正,申嵩耉爲漢城庶尹,姜復先爲典簿[典籍],柳命堅爲持平,兼春秋朴守儉、楊廷藎,學諭單校書博士單柳星年,正字單洪禹績。以海南縣監望單子,傳曰,別軍職金萬英除授。以靑陽縣監望單子,傳曰,持平南有星,雖非乞郡之疏,亦非規例,母子情理,無貴賤一也,特爲除授。

○兵批,以柳訔、蔡禹禎、南復圭、沈光□、李樂道、南宮熞、鄭長源、宋揆、李天根、李惟相爲副司,鄭后亮、李沃爲副護軍,金奐爲副司直,閔重普爲副司果。

○夜一更,黑雲一道,起自西方,直指東方,bb長b竟天,廣尺許,漸移東方,至二更後乃滅。五更,月暈。

○開城府留守沈之溟疏四月十九日,伏以人之有疾痛大苦,必呼天呼父母者,誠以情切勢急,不能自已也。臣以嗣父長子,有子無孫,父母亡靈,將無可依,情切矣。臣年垂八十,朝暮且死,若不以生時立後,則臣死之後,無處此者,其勢急矣。臣之情勢,旣如此,則何可以瀆擾爲懼,不以自盡於天地父母之下哉?臣有子二人,長橒,橒之子尙煜,早夭而無子,次檽,生二子,尙熽,尙烒,而夫婦俱歿。今欲以檽之次子尙烒,爲橒之後,俾主臣父母之祀,而但所生父母,不在,故無同議許與者,此則國典之所不許爲繼,念及後事,惕然驚悼,常無以爲心也。竊聞故平興君臣申埈長子汝挺,無後,取次子汝拭長子琬爲後,故領府事臣金藎國長孫文遂,無後,而夫妻俱歿,以次孫文道長子錫曾爲後,首子與所後家,無父母不許立後,竝是國典,而皆因其疏,乞特蒙繼絶之恩。今以臣家情事,比彼兩家,無父母同議,略相似,而臣以祖父,可主家事,又無首子之礙,則臣之援例□籲,固非害理,何獨見遺於一視閔覆之天哉?玆敢不避猥越,冒昧仰瀆於宸嚴之下,伏願天地父母,俯察哀呼之懇,特之恩,則生年死日,固當殞結,臣無任瞻天望日激切祈懇之至。禮曹回啓,觀此開城留守沈之溟上疏,則長子橒之子尙煜,無子早夭,欲以其同生弟檽之次子尙烒,立爲長子橒之後,而所生父母,俱歿,無同議許與者是如,有此陳疏援證前例是白有臥乎所,以次子之次子,立爲長子之後,在法當然兺不喩,亦有已行之例,似當依願施行是白乎矣,沈檽夫妻,旣已俱歿,則係是法外,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啓夫妻俱歿,則雖是格外,特許繼後爲良如敎。

○京畿仁川幼學李𩡝上疏四月十九日,伏以臣,病伏海隅,久廢城市之入,不識朝廷政令之如何矣。自聖明新御以來,緣村氓之傳說,得聞絲綸屢降,玉音懇惻,民隱之恤,遠近胥悅,父老感泣,未及半年,誠悅心服,若是其甚,殆孔子所謂德之流行,速於置郵而傳命,臣於今日,始悟其言也。固宜天氣和休徵嘉瑞,以應聖德,而天反示警,災異之凶,疊見層出,霜雪夏隕,亢旱赤地,民不聊生,國無徵稅,無乃彼蒼旣老,降鑑不明,我聖上民隱之恤,其或不察而然耶?抑或殿下,至誠保民,而守令爲政,不體盛德,施爲失措,民反怨讟,以傷和氣而然耶?變怪之生,臣未知指摘于何所,而以殿下聖明之姿,終古罕比,而元年元月之變,亦終古罕比,則固宜至誠懼修,寢食不捨,求賢如渴,使民無怨,勿文具,專尙眞實,民苟親君,則天必聽民,災化爲祥矣。昔者祥桑示警,殷太戊懼修,殷道復興,景公一言,熒惑卽移,懼災修德,則祥,於此可鑑矣。臣請悉陳近世之時弊,伏願殿下,垂察焉。風,唾鄙眞實,專尙浮文,沈默自守者,謂之愚庸,浮薄者,謂之賢能,父兄以是訓子弟,師友以是勉少者。故爲士者,都風,專事自售之習,養其容貌,美其冠服,干謁達官,侍坐諧謔,色目,附和黨議,同色之人,則曾所未見,而雖甚不良者,飾辭贊美,有同周、孔,異己之人,則曾所相知,而雖多善處者,吹毛覓疵,反相害,無異奸惡,以是爲非,以非爲是,抵掌扼腕,言或近理,則謂之能,咸薦補蔭,而觀其行事,則徒飾人目,不稱人心,一無足觀,此是取人之要領,而未見孝廉及言行相近者登庸也。國脈,何爲而不傷,世道,何爲而不衰?若不改圖,則國將不振,向所謂愚庸者,求以擢用,今所謂才能者,斥以不敍,聽其言而察其行,拜其官求其效,名實,少損周之文,用夏殷之忠質,則國何以不復中興,才何以不若漢唐乎?雖然,不正其本而求其末,則事必無成,蒙養以正,習與性成,則惟危道心,自然闡明,惟微人心,日漸合誼,此孟子所謂人皆可以爲堯、舜者也。昔者明道先生,言於朝曰,治天下,以正風俗,爲賢才爲本,其道必本人倫,明乎物理,其敎自《小學》灑掃應對,以修其孝悌忠信,周旋禮樂。其所誘掖激厲,漸摩成就之道,自有節序,其要在於擇善修身,至於化成天下,自鄕人而可至於聖人之道。其學行,皆中於是者,爲成德,取才識明達,可進於善者,使修其業,擇其學明德尊者,爲太學之師。次以分授天下之學,又擇士入縣,縣升之州,州賓興太學,聚以敎之,歲論其賢者,能者,朝也。胡安定,其在湖學,有治事齋,人各治一事,又兼一事,如治,治兵、水利、算數之類也。臣愚以爲,州縣各面,各立文武習藝之文堂,置一賢師,願入受學者,勿論貴賤,皆許勿却,而言行怪悖,稟性奸黠者,一切斥逐。爲其師者,非徒文詞之訓敎,以五倫四禮,旣解物理,粗知四禮者,移處鄕校,官給料食,使自隷習,如有業精者,守令,間年一薦,置諸大學,擇其學明德尊者,以爲師,日試治國之道,輔君之術。且習六藝,而六藝之中,禮是爲首,而今士之立身者,家用四禮,各有異同,而至於國家引儀之官,端宜執禮,朝班序立之禮,出於書員,宗廟釋奠之儀,出於守僕,此其心,不可不習者也。射者,在家禦盜,在國禦侮,不可不習。數者,在日用所關要緊,至國用財賦聚散,非此難定,田結多小,知,而戶部出納,委諸算員,田畓踏驗,委諸書員,其爲知算,尸位被欺,豈不寒心?請置算學啓蒙于太學,擇其明算者,爲師,兼有所習,則有益公私,必不細也。夫如是,則選士在學,相與講論,切磋琢磨,爲業必精,每歲大政,拔其尤者,薦于吏曹,吏曹,各隨其才,以補官職。果其賢能,則不次擢用,以盡其才。或不肖性行悖倫,好朋論黨,不務所學,嘲謔驕傲者,雖冠冕貴族,一切斥逐,罰其薦主,亦不許赴擧。才質雖美,文學不足,而粗知五倫四禮者,送于武學堂,肄習武藝,且敎兵書,使知爲將之道,然後各道營將,勿論卑賤,察其剛柔兼濟,智勇俱備者,以補其官之將官。聞言察事,可堪任事者,送于訓鍊院大中,擇其智慮過人者,以爲武士之師,一與選士,試其才智,且給武經,使習其藝。察其言行,其才可用,則亦薦兵曹,兵曹,審才以補武職,果其才也,則不次擢用,以授閫帥,使盡其才,則草野之文武人才,皆萃於朝廷,而向日弊風,自然於變矣。旣得人才,然後聽言察事,綜核名實,申明賞罰之條,一言之善,必加優賞,一言護黨,必加重譴。至誠奉公,治民有績者,陞敍右職,事君怠職,善事貪虐者,放流不敍,勿以貴近,難其按罪,勿以微賤,其擢用。古之人,有行之者,李泌,爲唐帝相,夫子,誅少正卯。至若敎諭臣民,及行會文書,思深慮遠,酌定信實,勿事文具,期於必施,奉行不誠者,及有所變易者,抵罪勿赦,則吏民趨令,不姑息矣。俗語曰,高麗公事,三日而已,誠可痛也。夫鄕校者,大聖之廟,書院者,鄕賢之祠,聖賢地位,自有差等,則鄕校、書院,於此有別,而吾東風俗,書院生徒,則皆選仕族,鄕校生徒,則雜有平民,何其倒錯,若是甚也?鄕校生徒,苟充其數,故平民避軍役者,雜處其中,懼其落講,則都事,請囑縣官,爰有願納之規,以大聖之鄕校,器具未備,則何以賣此生徒,然後可得完備乎?以我禮義之邦,而不可使聞於隣國也。臣愚以爲,器具未備,則自官措置,校院生徒,咸以各面選士,分屬有差,而州縣士額,勿定其數,選士多少,分番直宿,使相講磨,論難時務,而守令頻詣,咨問治道。且試經義,以備鄕貢,言行不善,性好雜者,雖善,鳴鼓斥逐,勿使交遊,則京鄕選士,皆得其人矣。近世民瘼,伏願殿下,更加垂憐。夫治道,上所以保民天,而下所以保食天也。上不保民天,則衆離親散,君不得爲君,下不保食天,則相聚爲盜,民不得爲民,故聖君賢辟,制民之産,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育妻子,九一之稅,什一之賦,懼失食天,以保民天者,是利民以利己也。井田旣廢,阡陌繼開,則賦斂多端,民乏恒産,故相地肥瘠,度地大小,遂有六等結卜之法,以均賦稅,輕重得宜,則民足以上供下育,而地部之官,徒知經費之可恤,不念民物之難保,峻其等第,務多結卜,故逮其量田之時,寬仁守令,或恤民事,有所寬等,則均田之使,論劾抵罪,誰肯不愛其身,而自陷刑辟者乎?是故,或懼罪網,不敢寬等,或欲衒能,遂峻等第,此百姓無處控訴,只冀失稔,有所蠲減,而減又不多,徒任刑杖,以收租稅,民不聊生,冤氣徹天,故甲戌以前,則民和歲登,甲戌以後,則水旱爲災,豐稔少而失稔多者,因其民怨,以傷和氣之致也。陳田收稅,國家,慮民惰農,專事末業,其陳處,勉其還起,非利結卜之多也,而近歲吾東,生息甚多,尺地寸土,其貴難比,則寧有惰棄而不墾己田者乎?其所廢者,飢寒切身,力難起耕者,間或有之,而終不給陳,有加無減,誠可傷心。至若給災,上憫失稔,以減租稅,而攸司,當體聖上之如傷,以順民心,可也。今則不然,爲守令者,親審災實,以報監司,則監司論退,勒令加卜,都事巡歷,不審災陳,施威書員,又受自覺。噫,國家民隱之恤,於此掃地,哀哀百姓,其孰能恤?雖然,吏濫民奸,或不無其間,而官吏之所以縮田結者,只藉陳處也。欲明田政,則陳田陳畓,隨陳給陳,而一從量案,合算陳起,除其各樣免稅,而只錄其邑之摠數,然後每年踏驗,不顧起處,專審新舊陳,以報監司,則監司,令都事覆審陳處詳盡,而憑準量案之都摠,算除陳處免稅,則不敢以起爲陳,而時用結數,必多於前,奸吏計窮矣。我東風俗,專尙畓穀,不務田作,而畓之所以蒔穀,非水不利,故在昔列聖,軫民失利,爰命良佐相地,無源泉處,則築堤爲池,儲秋冬之雨水,以爲春夏之灌漑,而仍命守令,主管其事,築,注水灌畓,故池下之畓,若非亢旱,未常失稔,公私蒙利矣。至于今日,守令,慢不擧行,而湖南之民,則儲水猶勤,故池下有畓,未常失稔,畿甸之民,則旣決水道,更無防塞,故遂成乾池,民不蒙利,而池邊居者,稍稍割耕,縮而漸少,官不之禁,堤堰司云者,其果擧行乎?若復修築,則水何異昔?但不防塞,致成乾池,則諸宮奴子,視其陳廢,書啓受賜,爰作農所,疇昔列聖,爲民設施者,一此毁棄。臣愚請復故規,修築廢池,以利東作,似爲穩當。且所謂農所者,其數甚多,館學上司,皆有農所,蠲免租稅,各道皆有,而民田被奪者,頗多有之。臣愚以爲,館學農所,實非養土之資,忠勳府、耆老所,雖不有農所,可以有養老,報功之物,司僕寺所有,尤爲不可,而只諸都監所屬軍士賞格,及器具打造之資,勢難革罷,向所謂各司及諸宮農所,一一査出,如可罷者,罷之,如不可罷者,民之被奪呼冤處,詳覈還給,而定限結數,只設數三處,而餘數,則許民耕食,以補國用,則民結必多,民困稍寬矣。粤昔仁祖大王,撥亂反正,憂民恐艱,命故相臣李元翼,遂建宣惠廳之法于畿內,則民力稍息,而十數年來,疇昔民瘼,尋復繼起,其爲賦斂,有加無減,宣惠廳云者,成一本府。其後故相臣金堉,憫其如此,勞心繹思,爰建大同之法,三南百姓,深感其恩,湖南各官,建一石碑,頌其厚德,則民之誠悅,於此可鑑,而行未一世,疇昔立碑,仆破無餘,何前好而今不便乎?必也監司、守令,不遵定式,頗有侵漁之弊,故有是事也。臣愚以爲,王法不行,近來尤甚,請遣御史,査考弊瘼,一切釐正,下民必蘇完矣。失稔之災,何代無之,未有甚於庚子,而辛丑之歲,夏又無麥,富者云急,貧者何論?先王,憂民恐艱,不計國用,傾其倉廩,以救餓死,少無餘力,則至矣盡矣。爲守令者,不體聖上之誠,而徒以設粥,爲便,未知乾糧之利民,故農作之民,居近官府,則朝夕就粥,居遠官府,則就幕仰哺,雖欲農作,何暇用力?此所以逮至秋成,死亡尤多也。庚辛未遠,民不蘇完,又遭目今之饑,畿輔以西,甚於庚辛,而官庫所儲,不及庚辛,國何以周給,民何以仰哺?此誠傷心,而今聞賑恤事目,則給其乾糧於持瓢丐乞人云,此非得計也。丐乞之人,旣離其土,只爲行乞道路者,風雨雖調,至秋豐熟,而終至餓死者也。其爲未離本土之人,欲爲耕作,而旣無所食,又無種子者,抄之安接,專力東作,則逮至西成,公私獲利也。丐乞之輩,則問其居住,發送本土,所經各官,設粥遞哺,送于故土,而且令其官,給其種食,勸其農作,則賑政得矣,公私爲便矣。夫還上者,卽漢常平倉之類,爲民設也,爲軍需也。國穀之重,莫此爲甚,則嚴督畢捧,勢所固然,而爲民設倉,則盡奪民天,以充官庫,尙無餘力,而春雖還給,實非施惠也。何則?當今守令,還上未捧者,必皆抵罪,彼輩豈愛窮民,不顧其身乎?自己受食者,則死無所恨,而逃亡所食,侵諸九族,九族若無,則侵諸比隣,侵諸其族之姻婭,而逃亡,若私奴,則侵諸其奴之主,侵諸其人田畓之買得者,名曰,別乎音,囚禁陳獄,逐日酷刑,所以受刑被囚者,不過斗米租石之間,而室如懸磬,無以仰供,故官庭凍獄,呼冤徹天。欲賣家垈,以償其穀,則人雖欲買,恐田地執耕之法,所謂田地執耕云者,甲者,緣還上未償之多田畓,故乙者買得,則爲乙者執耕甲者之田地,甲者之未償還上,徵於乙者,捶楚囚禁,亦同甲者,吁以食道害人,未有甚於此者也。守令之勒力督捧,若是其勤,而未捧猶多,則詐以未捧爲已捧,虛張□數,冒錄瞞報,每値摘奸,則遂以官廳所納及邑內民穀于庫中,以爲逢點之計,君父之欺,民心之失,於斯甚矣。列聖,軫民侵困,雖有蕩滌之敎,而守令之冒錄,如此,故雖有蕩滌之命,民不蒙惠,怨無已矣。殿下卽祚,洞燭其情,爰降德音,前官冒錄,赦罪不問,從實査報,則一切蕩滌事,告諭各道,故百姓胥悅,感泣相慶矣。各官,査報監司,則謂穀數甚縮,再三論退,蕩減不多,民反怨恨,故敎諭累次,始盡蠲減,而虛錄成風,尙今未改云。從玆以後,豐年未捧者,一切抵罪,凶年未捧,則容貸不問,而或有虛錄,以至發覺,則論以欺君,用其重律,而此中各營還上,事涉不緊,而民困則同。伏請悉輸京倉,以充國用,減民田租,或以爲賑民之資,以活垂死之命,則似爲穩當,而此後逃故絶戶所食之穀,逐年蕩減,以今所捧米太,除耗糶糴,則此馮驩,往薛焚簿之義,雖多,民心則日親矣。社倉所設,尤爲不可,民困於國穀,若是則加設還上,有何益哉?古語曰,吳牛,望月而喘,誠非愛若設軍餉,而不顧民瘼,期於畢捧者,其害尤甚,設或穀而民心旣離,則孰能據此城池,矢死堅守者乎?故財聚民散云也。昔者,尹鐸,損其戶數,則畜積不及邯鄲,城池不及長子,而沈竈産蛙,民無叛意,衆心成城,不在穀多也。臣請勿畜聚斂之臣,求其尹鐸、馮驩輩,以爲字牧之官,使保赤子,則心悅誠服矣。非徒外侮之永絶,隣國之民,皆有來蘇之願也。又有漁鹽之弊,漁夫鹽干,與農民殊,漁夫,以捉魚爲業,鹽干,以煮鹽爲務,不力農作,專以漁鹽,爲衣食者也。鹽之爲物,以柴煮而依山之處,海島之中,則刈斫有所,僅繼煮鹽,而至如野邑,耕墾處多,陳廢處小。故採樵之所,爰掘草根,以爲煮鹽之資,而一旬所採,僅煮一釜,一釜換米,不過四五斗,則用力勤,而收利若此,衣食之道,難益甚焉,而上司一年稅布之徵,守令,求春秋兩等之鹽,故東貸西乞,輸官不足,奚暇顧一身之飢寒哉?咸思廢輟,而不能自已者,旣有名錄之案,則鹽幕毁破,鹽區廢棄者,已多年矣,而守令及上司,雖知如此,意專徵求,故曰當急復設云,其有鹽盆,而逃故者,則當爲代呈云。各樣所納,一不蠲減,侵諸子孫及族姻,雖過累十年,而無意頉下,當此聖明之世,寧有此冤乎?臣愚以爲,各處鹽盆,只令輸稅屬處,而勿令本官,有所徵求,且給鹽盆於本官,勿令諸宮家,有所奪攘,或有逃故,以成陳廢處,卽使頉下,則冤苦可舒,而鹽幕不廢矣。漁夫之所以爲漁者,或結箭以爲捕,或操舟以設網,而結箭之洲,設網之坪,皆有宮家各司之所屬,各徵其稅,其數甚多,而沿海之官,不遵大同之劃給,侵虐浦民,罔有紀極,及其結箭之時,逐日有供魚之規,而各樣徵索,難以悉擧也。結箭以後,各種海族,逐其潮退,每日滿箭,則上可以供官求,俯足以育妻子,而近年魚産,絶無僅有。故雖費衆力,僅結一箭,而逐日入海,空手者多,得利者少,則其何以上供而俯育乎?間或風浪大起,簾抹俱破,則海無所施,而官家督納,如前無減,吁亦甚矣。況復魚非四時之有,寒暑有異,三月以後,日和水溫,則魚逐潮汐,進退洲渚,故網子漁箭,頗有所得,而九月以後,風亂水寒,則魚入深淵,藏蟄不出,故漁人,脫其衣服,出沒氷海,不顧凍死者,食道在魚,得之則生,不得則死。故食,不顧其身,其情可慽,似有容恕,而爲吏者,只貪肥甘,不故艱苦所得,盡塞徵求,妻孥凍餒,不敢顧恤,而官家所納,一不從令,則囚其妻子,重其刑杖,故漁人,刧其威令,竭力求納,而不能免焉。恒逢彼怒,無處控訴,誠可矜惻,而況復箭基所屬之各司諸宮,或差小吏,或差奴子,來督箭稅之際,小吏宮奴,萬端侵虐,其孰能禁?且復漁船,卽民私物,而名錄,則懸在各司諸宮,重徵其稅,本宮之各樣督納,亦不可盡記也。船之爲用,四歲改造,可以船改造之時,則盡其家財,僅造新船,或遇大風,洋中致破,則數十人命,一時溺死,船板檣櫓,亦皆粉碎,慘莫甚焉。船人子孫,具由呈訴于本官,本官,枚擧文報于其船所屬之司,而不信文移,終不頉下,逐年督稅,了無容貸。故家計稍實,則或買船而供稅,或厚賂下輩,削名船案,而貧賤等戶,則不敢如此,逐年納稅,傳之子孫,浦民之困於苛虐,可謂甚矣。臣愚以爲,如孟子所謂澤梁無禁焉。各處漁場之稅,一切革罷,只存浦戶之賦,以爲國用。船隻,則竝屬戶曹,以其船所業,以爲稅,而船若破無,則自本官文移,趁時頉下,而小吏宮奴,如有操縱於其間者,摘發重治,而漁箭之基,亦屬戶曹,隨漁多少,稅有輕重,令其本官,參酌輸送,則稅法得宜也。雖然,漁箭船隻,不給本官,則必侵浦民,亦爲除給,以爲官用,復有侵虐,則監司啓聞,論罪革弊,似爲得當也。夫軍政者,政之大者,禁暴禦侮,捨此何爲?周之盛世,爰有正之法,射御,著於禮,唐之太宗,射御殿庭曰,安不忘危,況今亂之世,其可少忽?軍政,政之大者,而要在精强,不在衆多也。何則?夏康一旅,能恢舊業,句踐殘卒,終成覇功,信乎務精不務多也。請陳我國兵勢,昔在高麗,唐之太宗,用兵如神,所向無敵,而安市城邊,齎恨引却,金之將卒,多智習戰,而邯贊,以寡敵衆,殺戮殆盡,兵强如此,小而敵大,可謂無敵。故明將,有言曰,朝鮮,有卒而無將,誠非虛語也,何至今日,㤼弱如是?其故可知也。今之將卒,不及古時者,軍號甚多,故務充其數,選士不精,賦重民困,衣不禦寒,飢不勇健,而將吏不恤,全任刑杖。故畏避軍將,以罷爲限,若多族姻,勢難逃免,則隨伍逢點,守令,責其冠服之藍縷,器械之不整,重施刑杖。爲其卒者,貧則其何以改新,粒食惟艱,何暇習藝?每有點閱之時,則就其官府,如就死地,或借富室之冠服,多齎賄賂之資,以給小吏,冀免刑杖。其爲將者,素昧訓鍊之方撫養之道,而只以戰服短,則謂之參差爲長,腰牌之方,使之改圓。至如器械,箭竹大,則使之改小,箭簇長,則使之改短,無益之事,以爲大段,故守令軍士,一時改造之後,他將來待,且變舊將之所爲,如此等事,非一非再,守令軍卒,何以措手足乎?是故,富而多財者,各處投屬,只輸米布於屬處,不困於軍役也。其所謂屬處者,在京有京衙門各司中,陪吏、生徒、奉足號,在外,有牙兵除役之號,而湖南各營牙兵,只有徵布之規。所謂除役,其在守令,有紬蜜、蠟紙、魚席等各樣名號之除役,其又有鄕校、書院、鄕所、將官、人吏等廳除役之號,只輸米布,以渠輩之用,鄕校、書院之除役,雖難變通,其他各樣,悉皆革罷,以充軍額,則軍不殘疲也。軍號多云者,御營軍、京砲手、兵使所掌軍兵之外,又有精抄、別抄之號,又有五衛軍族親等,各樣名號焉。以我國之偏邦,而一何軍號之多端乎?騎步兵、甲士、京砲手、御營軍之一戶三保,及五衛之士,則皆以良人充定,而只惟鄕兵束伍及精抄、別抄,則良賤相雜焉。良人定役處,如彼其多,故該司及兵、水使逃故充定之秋,行關嚴督,急於星火,則守令,鞭笞面任,督告閑良,而良人壯者,一無閑遊。故或搜得一二歲小兒,或搜在襁褓嬰孩,抱來官庭,命名充軍,而皆以十五歲成冊,故及其明年,咸有價布之徵。爲其父者,如有女息,則嫁于私賤,收得價物,貿布納官,或賣田宅,以備保木,而趁未備納,則鞭扑囚禁。故雖遇豐年,不厭糟糠,凶年丐乞,恒在飢寒,是以或逃往他鄕,削髮爲僧者,有之,或投人家,託迹私賤者,有之,或娶私婢,冀子免役,或爲入作火田頻遷,故良人日縮,定役爲難。以一人之身,而或兼二三處定役者,脫有邊憂,各樣徵兵,則其可分其身而送之乎?公私所礙,莫此爲甚,是以良人産男,其數若多,則昔雖富實,竟作丐乞之人,吁亦慘矣。請罪諸色,只存御營軍、京砲手、兵水使僉萬戶所掌軍兵,各司五家之內,無論良賤,選一勇健,以爲軍士,而四家爲保,各樣軍布,助其衣糧。且許復戶,官無所侵,使專隷業,如有病故及衰老者,則降爲保人,更擇四家中一人,以代其役,從其比隣,作隊哨,一隊之內,共建一閱武堂,時時聚會,使習其藝,以較勝負,携酒相歡,則將卒相親,藝亦精鍊矣。行師赴戰,相倚有助,逮其秋冬,官聚各哨,檢閱衣裝,試藝習陣,察其能否,厚加賞賜,椎牛𩝝軍,以歡其心。藝或不習,則罰其將卒,勉其習藝,彼旣無衣食之憂,心何不專於其藝?且有勝負之較業,必有加於曩時,咸恃其才,人樂爲用矣。且夫御營軍者,侍衛親軍也,常在畿甸,朝令夕發者也。在乎遠方者,或有意外之變,一朝顧何以得請?令畿邑水使、僉萬戶所掌軍兵之外,其他陸軍,皆係御營,勿論良賤,而丁壯備選,優給其保,更加復戶,使歡其心,勸其習藝,明其賞罰,且敎陣法,別加恩威,則一可當百矣。且夫僉萬戶所掌軍卒,居近者少,處遠者多,居遠軍人,只知收布,不知鍊習,故兵不知將,將不知兵,有同他人,何以能爲?臣請沿海居民,勿論良賤,皆隷近鎭,時聚習藝,有變徵,則生長海邑,操舟必慣,雖遇風浪,必無水疾,似有便當也。臣本成廟雲仍,世受國恩,逮至臣身,雖不肖爲民,何敢恝視於王事乎?恒思獻言,以報臣生長之恩厚,而日居月諸,以至老境,終無一言,風燭奄及,則何以見祖先亡靈于九泉乎?臣之所聞,悉陳屑屑,支煩之罪,固所難逭,而若非如是,則何以洞燭?不恥下問,一一採施,則朝廷正,而軍民和,雨暘以時,災化爲祥矣。民富兵强,知恥畏法,然後觀天之時,料敵之變,選將征討,則內修外攘,一擧俱盡矣。以殿下之生知,審民瘼之如此,革舊圖新,易如反掌,故敢陳管見,不以人微而廢言,幸甚。臣無任惶恐隕越之至,謹昧死以聞。

○備邊司回啓,李𩡝,以草野儒生,條陳時弊,至於累百言,其誠可嘉是白在果,首言弭災之道,以恐懼修省爲本,此在聖明,惕然警動,益懋實德是白乎旀,士風浮薄,爲今日之痼弊,愛惡毁譽,一出於色目之同異,培養以正云者,誠有意見,而但州縣各面建堂置師,使習六藝,禮者而陞之,鄕校,又擇其業精者,而薦諸太學,雖倣古昔之規,而猝難設行於今日是白乎旀,每歲大政,拔其尤者,于吏曹,卽今都目時,館薦,是也,而至於不次擢用,不可新規是白乎旀,武士之習藝于武學堂者,各道營將,差定將官,察其能否,而抄送于訓鍊院,使大將中有智慮者,爲之師,擇其可用者,薦于兵曹云,雖似有條緖,而以此而得人才,有未可必是白乎旀,鄕校、書院之弊,言者甚多,納物免講,誠爲可駭,故方有査定軍役之擧是白乎旀,校生額數,本有定制,而守令之興學校,自是七事中事,例爲申飭於辭朝時是白乎旀,民役之苦歇,固係於量田之均不均,而至以甲戌以後水旱之災,全諉於量田過中之致爲白有臥乎所,天災,雖曰民怨之所召,而連年失稔,豈全由於量田之故也?甲戌之後,久未量田,田政大紊,而尙未更擧者,姑未遑於饑歲是白乎旀,給陳給災之際,吏緣爲奸,民未蒙實惠,故自該曹每加嚴飭是白在果,今年踏驗時,更爲申飭宜當是白乎旀,堤堰之貯水,利民者大矣,而近來守令,視爲尋常,不勤修築,使民不得蒙利兺不喩,間或有宮家折受作畓之弊,令堤堰司,另加申飭,折受作畓之處乙良,亦爲査出,可罷者罷之宜當是白乎旀,館學、忠勳府、耆老所、司僕寺、農所革罷事段,方有屯田査覈之擧,待各道成冊齊到,當爲稟處是白乎旀,大同之法,法久弊生,而隨弊隨救,別無大段病民之事是白在果,如或有科外侵漁之弊,則道臣,所當隨現啓聞,暗行御史,亦當廉問以啓,不必又爲別遣御史是白乎旀,流丐之流,設粥以賑之,如欲歸本土,則給糧以送之,土著之民,則亦給其種食,卽是事目是白在乙,今此疏中,有若不恤土著之民,而只白給流丐者然,此則不知賑恤曲折之言是白乎旀,還上之弊,言者雖多,上年因特命,辛亥以上未捧還上,一竝蕩滌,此實聖朝莫大之惠是白去乙,各邑猶爲不足,每請蕩減虛錄之穀爲白有臥乎所,還上則亦已蕩滌,守令則未及勘罪,遇赦倖免爲白有在果,此後逃故受食,還上逐年蕩減事段,決不可爲定式是白乎旀,費耗之規,其來已久,而欲以卽今所捧,除耗糶糴者,大失還上之本意是白乎旀,諸宮家各衙門漁箭鹽盆之弊,前後上章言者,非一,頃年行査,欲爲釐革是白如可,事勢有所難,姑爲因循是白在果,稅船段,全屬地部,其餘各司所屬之船,不過若干,而奸民,圖免納稅,或以無爲有,或以完爲破,有難隨其所報,一竝頉減是白乎旀,軍兵之務精不務多,乃是兵家之恒談,而卽今事勢,與前有異,各軍門軍號之多,其勢固然是白在果,營將點閱之時,雖有執頉之事,豈徒以戰服之長短,腰牌之方圓爲先務是白乎旀,砲保、御營保之不入束伍者,其數過萬,此則今方相議熟講,欲爲稟處是白乎旀,兒弱徵布,實所不忍乙仍于,都案廳之設,欲革物故兒弱徵布之弊,而爲慮騷擾,姑爲停止爲白有在果,五家之內,勿論良賤,選一勇健爲軍,而使四家爲保事段,係是大段變通兺不喩,事有大段不便,不可輕議是白乎旀,御營軍之居在外方者,雖有緩急後時之患,盡令畿內之民,屬於御營,其在事理,不當施行是白乎旀,水軍之居近者少,處遠者多,故水陸軍兵,纔已換定,今無更議之事是白置,置之何如?啓依回啓施行爲乎矣,宮家折受堤堰處乙良,勿爲擧論爲良如敎。

○巳時,四月十九日上御經筵廳晝講。領議政許積,知事吳始壽,特進官慶㝡,參贊官金德遠,參贊官李堂揆,檢討官李聃命,假注書李玄錫,記注官李煿,記事官李漢命等,入侍。上讀前受音,自文王之囿章,至交隣章,張敬夫註,訖。堂揆進講,自雪宮章,止章下尹氏註。音釋一遍,上受而讀之,訖。堂揆仍講文義曰,雪宮,乃別宮也,遊觀之所也。上曰,晏子卽晏平仲耶?積曰,是也。又曰,齊景公,有欲比先王之意,故發此問,亦非庸君也。上曰,君行師從,故飢不食,勞不息耶?積曰,此不食不息,非指師衆而言也,謂所過土地人民等,因供饋奔走而然也。上曰,畜君之臣,可謂愛君也。始壽曰,聖敎極爲切當矣,凡有諫於君,而畜止其欲者,人君,不知其愛己,故因諫而獲罪者,有之矣。德遠曰,人君,知諫者之愛己,而用之,則國必興矣。積曰,或有惡諫臣者,或有知其可用,而不用者,此不知其愛己故也。始壽曰,知而不能用者,其弊所謂善善不能用,惡惡不能去,郭公以亡者,卽此也。堂揆曰,恐君之無欲去奸臣之情也。唐宦者仇士良,致仕時,其徒,問以因寵之術,士良答曰,天子勿令讀書,宜以奢靡,娛其耳目云,人君,或以此爲愛己,則國必亡矣。積曰,孟子之時,諸侯之君,齊宣王,似最勝矣。孟子眷眷不忘,誘導備至,此必勝於他君,故欲輔以有爲也。堂揆曰,王猶足用爲善云者,深有望也。聃命曰,非但齊王稍勝,齊地,亦富强,王猶反手,故孟子,尤欲有爲耳。又曰,流連荒亡,乃人君之大戒,血氣方强之人,尤當著意深戒矣。積曰,孝宗大王,一日,召臣等五人,入內敎之曰,予前日喜飮,今則絶不能飮,比來有諫酒者,其不知予,甚矣,而但愛君進諫之意,予誠嘉尙不忘耳。仍賜酒,自上先御一盃,而有醉色曰,予之不飮,如此,而猶進巵觴之戒,外間之人,不知宮中之事,亦何怪乎?其言誠切直,予每置而觀覽矣,勤敎至此,臣民無不感悅矣。聃命曰,此盛德事也。古人云,欲法堯、舜,當法仁祖,臣亦願殿下,以孝廟此事,爲法也。講畢。

○積進曰,頃者,伏聞以熱升之候,停晝講云,不勝憫慮之至,近來,則熱候,何如?上曰,熱候未祛其根,日氣苦熱如此,以是益熱耳。積曰,旱徵如此,必貽焦憂,而右相,意外出去,亦必勞聖念矣。上曰,當此兩麥秀實之時,旱氣如此,民事實爲渴憫,故頃日藥房批答,亦言之耳。積曰,水剌,何如?上曰,如前耳。積曰,慈殿氣候,安寧乎?上曰,安寧矣。

○積曰,大興山城今二十二日當畢役,卄五日當𩝝饋,卄六日行祭罷還云,祭物備送之意,敢達,且𩝝軍時,上或送中使耶?上曰,卄三日當送之。積曰,六千名,死者只一人,聞築城軍人,患小疫新瘥,而其兄來見,饋以餠食,發熱致死云,此則雖在其家,烏得不死乎?石手,則石役時傷斃云,極爲驚慘,此兩人,宜有恤典矣。上曰,令該曹恤典擧行,而死於□者,與他有異,勿拘常例,各別擧行。出擧行條

○德遠曰,恤典,乃是特恩,而雖一人浪死者,每有恤典,今後亦宜撙節矣。上曰,國事者,毋論多寡,不可無恤典,如渰死人等,亦以官事者也。德遠曰,臣亦豈不知,而但近來恤典,似太頻數,故仍敢達耳。積曰,雖非官事,如開城府火災,則不可無恤典矣。

曰,丙子山城扈從人,年七十者,加資事,臣之愚見,似爲未故前日以此陳達,則聖敎以爲,年老有功勞人,不可無酬勞之典,此固出於一時之特恩,而今聞前縣監金汝翰,亦以丙子扈從人,年未七十,而因其子上言,亦爲加資云。此則尤似過濫,旣有成命,雖不必還收,而爵賞,不可不愼,故敢此仰達。上曰,年未七十者,不宜加資,此由於萬機紛擾之中,不能詳察之致,不可以旣往而置之,所授加資,還收可也。出擧條積曰,忠州邑內官屯田,自明安公主房折受,而此乃本州城外官屬所居之地,且有官家菜田,故於公私,俱有弊,昨日筵臣,旣已陳達云。臣意,宮家田庄,雖當劃給,至於有弊,則不可矣。上曰,忠州官屯,則還屬本官,而明安公主房田庄,其他空閑處,隨其望定劃給,可也。擧行條

○始壽曰,臣出入筵席,極爲不似,辭疏,非爲例讓,而未蒙允許,黽勉行公,實爲憫蹙,且故事,大提學常兼筵官,而以臣等備數之故,知經筵無窠,大提學,尙未兼帶,此尤未安,下詢大臣,變通,如何?積曰,大提學之於筵官,雖非例兼,然亦無不爲兼帶之時矣。今因無窠,不得兼帶,故始壽,不安而有此言也。但爲大提學兼帶之故而遞此,則事體亦似未安,後或因他而許遞,亦無妨矣。德遠曰,大提學,以實錄纂修之故,似難頻侍經筵,知經筵中,如李袤,則老病人也,年富力强之人,似不當許遞矣。始壽曰,袤雖老病,而文學過人,且不至衰敗,豈可與如□臣疎者,竝稱乎?積曰,此言是矣,李袤,以文學擅名者也。聃命曰,筵官,雖是大提學應兼之任,而以此遞始壽,則不可矣。積曰,始壽,判尹,故紙牌完畢間,勿爲移動事,前者啓達矣,今則紙牌已畢,故復此仰達。

○積曰,因一怪妄之言,右相蒼黃出城,不幸甚矣。上曰,予意,泗必有隱情耳。積曰,泗,宗室,非黨論之人,不過悖妄之言而已。頃見四學疏曰,掇拾其奸鬼高晦之餘論云,高晦者,宋時烈弟子,而誤閔愼之喪制者也。上曰,洪得禹疏,聯名者耶?積及德遠曰,是矣。上曰,予意□情欲詰問耳。積曰,雖問之,必不直對矣。德遠曰,毋論指嗾與否,言旣悖惡,則自有當施之罰,何必問之?始壽曰,右相,以此去國,臣以爲過矣。右相,只以輔導爲任,而別無干豫朝廷之事,泗之妄言,不足掛意,而徑爲出城,恩禮繾綣,而終不入來,此太過矣。且泗之文,極爲奸巧,其擧兩宋者,欲掩偏私之迹也。其曰議禮只一款事者,其意極爲凶巧矣。臣方兼宗簿寺提調,聞泗,居楊□地,未嘗入來,亦不受祿云,門外黜送,在渠無損矣。臺論方張,不敢更言,而至於欲問言根出處,則似非國體,且問而不言,則終無益矣。上曰,其文,或借作耶?積曰,渠亦能文云,而亦安可知也?兩宋旣已得罪,渠之一言沮抑,別無加損,而許尹,則可以驅□故敢爲竝擧毁斥之說,其計極奸且巧矣。又以議禮爲不足之一款事,則其奸情,可以推測矣。臣觀其面目機發,極是無形,不意其如許奸巧矣。外議,皆議其必有指嗾,而上敎,亦以爲必有隱情,此可謂得其情,而但詰問,則非國體耳。上曰,非必刑而問之也。其面目衣冠,誠可怪駭,且其言語,不密若一般詰問,則或可吐實耳,予心鬱鬱,必欲問之也。積曰,不刑而問之,豈吐實情也?堂揆曰,趙昌漢等,尙不吐實,平問之下,豈肯吐實?上曰,昌漢吐實,則其罪當死,故不爲吐實,泗,則設或吐實,而必不至死,必不如昌漢之隱諱耳。且其曰,殺其尤甚,以厲其餘云者,果指誰耶?此不可不問也。德遠曰,慶安令瑤,亦於宣廟朝,進悖妄之說而得罪,未嘗有詰問之擧也。又曰,臣承命傳諭於右相之時,私言被此千古所無之恩寵,而一向引退,似有過矣。右相答曰,吾之狼狽,亦千古所無也,聖眷如此,退亦不敢,而一出之後,亦不可復入,以是爲憫迫云。且曰,今雖暫退,豈敢終爲引去之計乎云云矣。省掃松楸,從容休息之後,更以至誠召之,則豈有不來之理乎?積曰,八十之人,雖曰康寧,筋力奔走之任,非可堪也,簿書期會之事,非可責也。出入筵席,輔導君德,爲第一件事,而同朝倚重,士林矜式,一朝遠去,誠極不幸,有時存問,益加恩眷,待其休息,至誠招之,則本非者也,豈敢忘殿下哉?金德遠之言,是矣。上曰,右相處,傳諭承旨,復命矣,召入可也。玄錫出外,引入右承旨鄭載嵩入侍。上曰,與右相問答辭緣,詳細陳達。載嵩曰,右相言,臣不敢有聖明者,亦無必欲去之意,而當初妄爲出來,決不可復入矣。先壠省掃之後,當更上來云矣。諭旨,則傳諭于魯陽驛宿所,而觀其先文,則尙向漣川矣。未受由前,不受官供,故幾致窘乏,而受由之後,始受官供云耳。

○始壽曰,魚壽遠之子,擊錚云,魚壽遠刑推事,似當待其回啓,而爲之耳。自刑曹速爲回啓,則可矣。積曰,壽遠之妻,哭訴於臣家大門外,臣使謂曰,有罪無罪,有攸司方究覈,來哭吾門,無益云。仍招問其帶來女奴,則其實,以爲趙昌漢,陷人於死地,以此稱冤,其子之說,亦必與此無異,似無援引他人之理,壽遠之刑推,何必待其回啓也?始壽曰,以其私書觀之,似有情矣。

○聃命曰,頃日以校書館冊紙鑑定事,有査問之命矣。其後,連以戶判呈辭之故,尙未擧行,而昨見本館提調李袤疏辭,則果與臣所達相符,其濫定實狀,不待査問而可知,請急速分付于慶尙監司處,使之勿爲施行,何如?積曰,本館之合備書籍,事勢固然,而但一疋之木,以敦厚壯紙十六卷價,似涉過重,當該提調及掌務官,似當推考矣。上曰,推考冊紙事,趁速分付,俾勿準捧上送,可也。擧行條

○上曰,經筵官出,宗室武臣入,右承旨亦出。玄錫出引宗臣光平副正溟,錦溪副守唯明,武臣訓鍊都監把摠崔元泰,御營廳把摠黃徵等,入侍。溟及唯明,以次進退,上皆令起坐,問其年歲。溟曰,臣則己丑生,唯明,則丁卯生也。仍下詢所懷。皆曰,全無識見,有何所達?積曰,此後則宗臣,雖有所懷,似難上達,此亦一不幸也,而但懲於泗之妄言獲罪,仍以食默,不陳所懷,則亦非矣。上曰,錦溪副守,衣裳藍縷,必甚貧也。積曰,紗帽,亦非練後所着,想必借着練前帽矣,旣以親親之義,召見,則如此貧乏之人,似當顧恤矣。德遠曰,宗室之貧乏者,奚但此人而已,借着練帽者,甚多云矣。上曰,此則予親目覩,不可不顧恤,令衣資,從優題給。擧行條件

○崔元泰進。上曰,前日載寧郡守耶,履歷幾何?對曰,以宣傳官,中日五中,因出六品,歷郞官、都摠經歷,嘉山、載寧等邑耳。上曰,所經兩邑,有弊,則陳達,有可以變通者,亦陳之。對曰,別無可達之事矣。黃徵進。上曰,前日戶曹郞官,而北虞候改差者耶?積曰,是也。未第時,業文登進士,常爲備邊郞,文筆頗有餘矣。上曰,陳達所懷,可也。對曰,爲海南二年,而此完邑也,別無大段變通事,豐川,則到任未一朔,爲試官,二朔見遞,故民間弊瘼,未及知之矣。遂退去。

○上曰,臺諫來耶?德遠曰,方來臺廳矣。上曰,引入。玄錫出引入至門,李煿復來。傳敎曰,若已傳啓,則不必入來。臺諫,至門還出。

○上謂許積曰,泗事何以爲之?予則在告與否,雖未可料,而詰問,似勝於不問矣。積曰,諸臣皆云問之不當,此言似是矣。雖有隱情,平問之下,必不吐實,若刑訊,則尤不可矣,且有後弊,今姑允從臺啓,何如?上曰,唯。德遠曰,小臣,忝居近密,敢達所懷矣。近來批答之辭,太多,人君之言,當以簡重爲貴,雖士子之文,太多則必有病處矣。上曰,凡有可用之文字,或不能取捨,以致如此矣。積曰,士子之爲文,亦如此,能所棄,然後文必完矣。臣少嘗業文,亦有此病,故每不利於科場矣,改此習,然後始得科第矣。上曰,今後,則文字,當務簡約矣。德遠曰,至於人物褒貶處,則尤當愼重,若或過實,則終歸於浮張,下亦疑其無實,必須愼重爲當矣。仍罷出。

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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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榏加資未肅拜。左承旨閔黯加資未肅拜。右承旨鄭載嵩。左副承旨南天澤坐直。右副承旨吳始復坐直。同副承旨金德遠。注書申㶅呈遞兪夏謙。假注書李玄錫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慶後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吳始復,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弘淵,除標信,義禁府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天澤,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再昨,纔以各殿日下生鮮,盡皆腐破,啓請囚治進排人矣。今日各殿日下生鮮,又復腐杇有臭,不合御供,再三點退,使之改備,而稱以絶乏,終不改納,日勢已晩,將至闕供,不得已擇其中稍勝者,入,此非潦水半氷之時,實無難得難繼之患,而莫重御供,如是不謹,事之痛駭,莫此爲甚。當該生鮮前進排,令攸司各別重治,以重上供,以警他日,何如?傳曰,允。

○注書兪夏謙書啓,臣承命追到積城地,傳諭于議政府右議政許穆,則以爲伏讀聖批,感激泣下,不知所云,聖敎至此,安敢不復入脩門,以答恩命乎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天澤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吳始復,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武臣賓廳講書時,御營廳哨官辛後聖,《孟子》初卷不通,請推考。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十四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本曹判書金錫胄所啓,各鎭邊將,一從久勤差送,故或有年老無用者,或有人器不稱者,而不得不差送,故各鎭要害之處,似多疎虞。今則新出身中,多有可用之人,而其數不少,十年之內,難以盡用,以此差送邊將,宜當矣。領議政曰,不必盡數差送,要害十五六處以內,三廳薦擇送,限三十朔,陞六品試才後,與三廳一樣調用,何如?上曰,依爲之事,命下矣。三廳被薦中,宣傳將鬼之類,近來尤多於前,部將、守門將本窠,旣窄,處置爲難。今旣定爲新法,將爲分差水邊萬戶之擧除,內地太便,物力且優,不合於初仕人得處外,平安道之玉江、吾老梁、車嶺,咸鏡道之豐山,西北德、雲寵,全羅道之梨津、金甲島、南桃浦,慶尙道之玉浦、甘浦、蛇梁、永登浦、丑山浦,竝十五鎭,依大臣所達,別爲抄定,以爲前頭差遣被薦者之地。瓜滿三十朔後,仍出六品,與已經三廳者,一體用之,而其中或善修器械,或撫恤士卒,效有功能者,則各別甄敍,自本曹,亦爲一番試射試講。射則柳葉箭五矢一巡,六兩三矢百步,騎蒭一次取六矢以上,書則孫武子、李衛公、戚氏《紀效新書》三書中,自願一書,取略以上入格者,亦別爲調用事,定爲式例,施行,何如?傳曰,允。

○未時,掌令柳星三、安如石,持平沈檀啓曰,淳昌郡守沈益善,爲人愚悖,性且貪鄙,及撫是任,專事剝割。本郡上納巫女布,只是七名子,例收米斗於境內,巫女五十餘名,作布七丁,而上納,則在前一名所收,不過升斗之米,而益善到任之後,每一名各定一疋布,又以一疋之布,勒定一石米,使之輸納於海倉三日程,其數至於五十餘石之多。衙祿米數十餘石,亦令輸納於海倉,竝爲船運私用之計,成婚二女,濫率衙中,朝令申飭之後,猶不送歸,衙眷甚多,糜費浩煩。且境內儒臣之不附邪論者,惡其異己,心懷忌嫉,或差鄕任,或差將官,以困辱之,其不察任者,謂之拒逆官令,重加刑杖,儒生之擧家奔避者,多至八九家。且多士之設疏會於校舍也,益善,稱以俯臨公衙,捉致疏儒,捽曳無數,詬辱萬端,其縱恣無忌之狀,極爲痛駭,一境士民,莫不嗷嗷,如在水火。如此之人,若使仍畀於字牧之任,則窮民,將不得支保,士氣,將至於沮喪,請淳昌郡守沈益善,罷職不敍。答曰,不允。

○答領府事鄭致和箚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其安心勿辭,從容靜攝,以副至望。

○自卯時至申時,日暈。夜四更五更,月暈。

○領中樞府事鄭致和箚子四月二十日,伏以臣,兼帶御營廳都提調,今旣三年,而疾病沈痼,全不出事,迹未嘗一至於衙門,精神昏錯,如在醉夢,又不能一署於文書,軍務重地,其可一日虛帶,自速癏曠之罪哉?前後乞免,實出於萬不獲已,而聖明,視爲飾讓,尙靳許遞,臣之冒據泯沒,煩瀆是懼,而終爲貪戀之歸,臣心不安,有不敢言,其在朝家事體,斷無是理,玆敢冒死更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特垂體下之仁,亟賜遞改,俾得安意就盡,不勝幸甚。取進止。

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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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榏加資未肅拜。左承旨閔黯加資未肅拜。右承旨鄭載嵩式暇。左副承旨南天澤。右副承旨吳始復坐直。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兪夏謙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玄錫。事變假注書朴慶後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仍輪對。

○下直,天安縣監權順善。

○吳始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答都承旨鄭榏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左承旨閔黯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傳曰,臺啓已停之後,都承旨鄭榏,左承旨閔黯,尙不出謝,如此多事之時,位甚不齊,且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察任。

○答刑曹判書睦來善疏曰,省疏具悉。卿何撝謙若是?卿其勿辭,宜速察任。

○吳始復,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平安監司狀啓,刑曹粘目,安州判官李喜龍,移本府處置事,啓允下矣。李喜龍,時在任所,依例府拿將[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南天澤,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金奐,時在京畿川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允。

○金德遠,以禮曹言啓曰,今四月二十一日晝講入侍時,上曰,當此兩麥秀實之時,亢旱如此,民事罔極,數日前,則不無雨徵,故有所等待矣。今則密雲旋散,旱氣轉熾,初次祈雨祭,不卜日設行事,分付事,傳敎矣。初次祈雨祭,風雲雷雨,山川雩祀,三角山、木覓山、漢江等處,不卜日來二十四日設行之意,知委,何如?傳曰,允。

○吳始復啓曰,卽見京畿監司尹深狀啓,則十八日成貼,有旨二十日在楊根地,祗受,致令右相下鄕時,急急護送之傳敎,終未及擧行。楊根之距京城,不過一日程,而過了二日,始爲傳致於監司處,其時急有旨,稽傳之狀,極爲痛駭。卽者捉致首頭驛子,問之,則果是稽傳,而互相推諉,令攸司査問,各別重治,何如?傳曰,允。

○掌令柳星三、安如石,持平沈檀啓曰,臣等,以淳昌郡守沈益善罷職不敍事,相議論啓矣。今聞物議,皆以罪重律輕,爲非云,臣等,擬律乖當之失,著矣,何敢晏然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申時,日有右珥。

○巳時,四月二十一日上御經筵廳晝講。領議政許積,同知事洪宇遠,特進官鄭晳,參贊官南天澤,參贊官李堂揆,侍講官柳命賢,注書兪夏謙,假注書李玄錫,記注官李煿,記事官李漢命等,入侍。上讀前受音,自齊宣王見孟子於雪宮,止章下尹氏註。堂揆,進講,自齊宣王問曰人皆謂我毁明堂,止章下註,音釋各一遍訖。上受而讀之,堂揆,仍講文義,至王欲行王政。積曰,孔子,則必不爲此言矣。命賢曰,孟子,非不知尊周也,但切於救民也。積曰,雖然,孔子則必不勸諸候以行王政矣。堂揆曰,太公、夷、齊,皆是聖人,亦且同時,而意見之不同,甚矣,聖人之事,何必同也。至世祿。積曰,世祿者,如今之忠義祿也。晳曰,世祿,則仁厚待下之至意也,至於世卿,則春秋非之矣。命賢曰,人有勤勞可報,則以重賞酬之,可也,官爵,則必擇材而任之,以官行賞,則也。至窮民無告。命賢曰,此人君所當惕念處也。至乃積乃倉,曰周之力農,自后稷以後,世傳其業,興王之基,在此矣。宇遠曰,非但凶荒,民之務農,亦不如古矣。命賢曰,漢之困辱市井,所以勸民之趨農也。堂揆曰,農者,天下之大本也,人君,不可不力勸,以商鞅之法,言之,亦有致粟帛多者,復其身之規,此亦勸農之大法也。國,則每奪富民之粟,以給貧民,故民有不務貯穀,無以藏富於民矣。積曰,孝宗大王,嘗謂臣隣曰,予敎世子,每以稼穡艱難,爲言矣。予在邸時,或以田獵,出入村家,則民間有斗升之穀者,亦鮮矣。吾每欲使世子,出入村家,知此艱難之狀,而民間,不知予意,必以爲怪訝,故不爲耳,此聖上之所當體念也。上曰,如《詩七月篇》,亦欲使人君,知民事之艱難也。堂揆曰,無逸,亦然也。命賢曰,宋儒眞德秀,亦作《耕桑圖》,進于其君矣。堂揆曰,親耕,似是浮文,而如漢文帝,則親耕率民,以勸農事,終致紅腐之盛矣。積曰,親耕親蠶等事,若以至誠率民,則可使觀感,若以爲戱玩之具而止,則無實耳。光海朝親耕者,亦多矣。上曰,無誠實而只爲戱玩,則烏可乎?宇遠曰,凡事不誠,則無物,誠實然後,事可成矣。至曲學阿世之言。命賢曰,孟子,不直斥好貨好色之非,而引誘於與民同之之道,使不知者觀之,則或似乎曲學阿世之言,註中,發此言矣。上曰,此引誘而利導之,欲其易悟也,豈阿世也?積曰,孟子之言,頗有抑揚之習,如公劉、大王等事,只以乃積乃倉,爰及姜女二句,推言其好貨好色耳,亦非實有是事也。命賢曰,欲其利己者,人欲也,欲其利民者,天理也,人君於此等處,辨別公私,可也。晳曰,同行異情之言,最切,蓋心之動處,不入於欲,則必入於理,當於此等處,着念省察,可也。

○積曰,逐日開筵,日氣漸熱,不審聖候若何?上曰,無事矣。積曰,日旱如此,民事罔極,數日前,則不無雨徵,故有所等待矣。今則密雲旋散,旱氣轉熾,初次祈雨祭,不卜日設行事,分付。出擧行條

○積曰,開城府後巡失火者,雖無火災見燒之事,此則本無産業而然也,戶數,雖不如前之多,而同是一邑之民也,前則蠲役二年,後則不爲蠲役,似涉不均,故敢達。上曰,此三十八家,則本無産業,旣無燒燼貨財之事,戶數如前之多,故不下蠲役之命矣。同是一邑之民,同是有火災獨不被蠲役之惠,則亦非一視之意,後巡失火被燒人等,亦爲限一年蠲免身役,而此出於特恩,後勿爲例,可也。出擧行條

○宇遠曰,各陵香炭山周廻十里,環掘壕子,以爲定界事,命下矣。當此農時,發軍掘壕,其弊不貲,削木立標,定其界限,似可矣。積曰,香炭山,前頭當有變通之擧,非但不爲掘壕,削木立標,亦不必爲之。上曰,依爲之。擧行條

○積曰,今番辨誣使,帶行製述官,以副護軍李明彬,定送事,啓下矣。今聞明彬,有八十老母云,士大夫父母年七十,則例不差送於使价之行,明彬,雖與士夫異情,理則必無同異,似當改差矣。上曰,改差,以他人能文者,擇送可也。出擧行條

○宇遠曰,泗之怪妄,固可罪也。但渠以宗臣,自上召見承問進言者也,以言得罪,至於遠竄,似太過,削黜亦可,何必加罪?上曰,其言,姦巧無狀,予甚痛惡耳。積曰,頃觀注書書啓,尹鑴之言,則其論泗處,可謂得體矣。但令免遠竄,不可遽放,右相入來後,必有所達,其時放之,則似好矣。

○宇遠曰,英陽,還屬寧海,則英陽之民,萬無保存之勢,故當此農時,七十餘人,伏於闕外,呼訴於出入之宰相,終至於擊錚云,如非萬分切迫,則豈至此乎?民之所欲,天必從之,如此等事,豈可無變通乎?積曰,國家有治罪之令,而渠敢復呈備局,臣以姑不治罪,後勿更呈之意,言送矣。其後又來呈訴,故臣杖其首倡者耳。上曰,擊錚原情中,有此言耳。積曰,此事,則難從民欲矣,如忠州、順天等地,屬縣,亦有欲爲分出事,何可開路乎?宇遠曰,初不許分設,則可也,而旣分還屬,怨讐益深,將皆流散云,寧海,與眞寶合縣,則似勝矣。積曰,雖合眞寶,而後必有隙,此時當屬何邑耶?上曰,事不可顚倒,初許分設,亦爲顚倒,旣還屬,決不可復爲移屬耳。

○命賢曰,頃日政,有別軍職金萬英,特除海南縣監之命,雖未知萬英,爲人之如何,而第念別軍職,近於人主之私昵,如有勇力可用可酬者,則或優其賞賜,或姑除邊將,猶或可也,而銓曹之外,特授守牧[字牧]之任,殊非愛惜官方之意也。中外駭惑,萬英,以別軍職之故,得蒙異數云,此恐有累於聖德也。況百里之任,實係生民之休戚,以如此人微望輕之輩,畀諸字牧,以致僨敗官事,民受其害,則亦非細慮,臣忝在論思之地,不敢不達所懷。積曰,前日筵中聖敎,以爲別軍職,似是人主之私人耳,初雖有爲而設,非可常存者也。自今以後,當有闕勿補,臣竊喜聖敎之得當矣。今者萬英除授之命,與前日下敎之意,有不同矣。且海南,素稱大縣,又有水營壓重,故自前別擇以送。聖明若以其人爲可用,則先試邊將,待其有聲績,然後用之守令,猶可矣。今乃以未經邊將之人,特授字牧之任,筵臣之所陳達,誠是矣,遞改宜矣。上曰,萬英爲人可用,故欲一試用矣,然則改差。出擧行條命賢曰,人君開筵,不但講學古人,亦以接賢士時多爲言,蓋欲延訪臣隣,講論治道,裨補闕失也。如臣無似,出入筵席,常以無所裨補,爲愧矣。今此所陳,雖非大段事,而至於曲意允從,此聖德事也。頃日醫官,除授縣邑,亦是過擧,而臺諫爭執,久而不從,今聞其人等,善於居官云,果能善治,則亦不妨於擇人之明矣。但如此等事,不可不愼重,此後則每以愛惜官方,爲心如何?且都廳之資未窮,職未准者,亦爲堂上,此亦未安。積曰,前日,則如此之時,皆給熟馬矣。此等事,不可不守法,資未窮,職未准者,初雖有陞秩之命,而吏曹更稟,則使之給馬,似可矣。此與可用人特授者,亦異矣。命賢曰,都監會同坐不參人,則前日無陞資之事云矣,官方,不可不愼重,若陞擢有才之人,則有才者,無不勉勵,而無才者,不敢僥倖矣。上曰,唯。

○宇遠曰,新除授永川郡守金世泌,爲人庸下,且其居官,無一善狀,決不可更畀字牧之任,遞改,何如?積曰,永川大邑,必以善治之人,擇差可也。曾任守令中,不無有聲績之人,而或拘於解由,無以備擬,故世泌,例擬末望,至於受點。今姑改差,各別擇人差送,何如?上曰,永川大邑,而金世泌,不可堪當云,故改差。曾前聲績之人,勿拘解由,特爲備擬,可也。出擧行條

○上曰,經筵官出,輪對官召入。輪對官則注書不爲引入矣輪對官,左通禮李燦漢,禮賓寺正金壽昌,繕工監僉正金寅亮,司宰監僉正金君錫,義盈庫主簿朴而彰等,入侍。上問李燦漢曰,通禮院,有可變通事耶?對曰,本院所管非細,官員,多至二十三員,折受基地,多至四百間,而壬辰兵火,盡爲灰燼,物力板蕩,無計復舊,許多官員,直宿無所。癸巳年,則本院官員,聯名上疏陳弊,自朝家,特給巫女籍沒家舍五間零,以爲直宿之所,而舊基四百間,則亂後割入閭家者多,卽今現存,僅百餘間,若干收稅,以爲鋪陳,而猶且不成模樣矣。今者自禮曹移給圖畫署,若失此基,更無地,還屬本院,以爲收稅補用之地,何如?許積曰,通禮院,乃是掌禮之司,故官員多,而疲弊甚,誠如燦漢之語矣。舊基,已入於民家者,雖不可盡爲査出,而餘存百餘間收稅處,奪給圖畫署,則尤無以成樣矣。上曰,其基,還給通禮院,可也。出擧行條

○燦漢又曰,本院奴婢都數,只二十二口,其中物故者,過半,而皆無後所生,似不無中間落漏之弊,請農歇後,令本院官員,別推刷,何如?許積曰,數多奴婢,皆無所生之說,似無是理,固當推刷,而但以本院官推刷,曾無規例,使刑曹待秋査給,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行條

○燦漢又曰,本院舊例,書吏八人,差備奴九名,跟隨奴二十二名,自刑曹選上奴中,輪回定送,以爲使喚之地,而今則各司奴婢零少,雖不可復舊,書吏一人,使令一名,軍士一名,加定,何如?上曰,言于該曹。出擧行條

○上又令金壽昌,陳本寺之弊。對曰,本寺,每於庭試、謁聖時,獨當應辦官之任,雖是流來之規,而本寺殘弊,亦難支堪,況其他科擧應辦之役,與物力有裕之各司,一體添定,其弊,尤極難堪。庭試、謁聖外,他科擧試所應辦之役,則切勿添定,以爲殘司一分蒙惠省弊之地,何如?許積曰,禮賓所掌,有大臣供饋之事,庭試、謁聖,異於他科,以大臣入試之故,禮賓寺,管應辦之任矣。今則本寺物力殘弊,而又有他科時,添定應辦之事,誠難支當,不可無變通之擧,應辦官添定,各司各有所掌,使該曹隨便變通,似可,何如?上曰,言于該曹。出擧行條

○上又令金寅亮,陳本監之弊。對曰,本監貢物之役,比他司尤爲煩重,凡大小營繕所用雜物及諸日用器具,一皆取辦於本監,而直爲分付,星火催促,殘司下人,怯於威令,入量進排之後,始報戶曹,則戶曹,折半會減,許多無面之弊,實由於此。貢物下人,不能支當,故癸巳年,則本監提調,具由陳達,大小進排之物,必須關由戶曹,然後輸送事,蒙允捧承傳施行矣。年久廢閣,直捧甘結之弊,日漸難堪,自今以後,勿爲直捧甘結,關由戶曹事,更爲申明,着實擧行,何如?許積曰,凡進排之物,自戶曹量其所入實數,然後分付本監,使之進排,可無濫雜之患,而此則不能直爲捧甘結,故旣已進排之後,自戶曹以爲太多,不許盡數會減,其間弊端,果如寅亮之所達矣。上曰,此後則進排之物,必須關由戶曹,可也。出擧行條

○上又令金君錫,陳本監之弊。對曰,平時,則其人三百餘名,及八道魚稅船,皆屬本監,故名爲富實,凡干差役之時,本監,常在大司之列矣。去去庚戌年間,其人,則移屬工曹,稅船,亦爲分屬諸司,故本司極爲疲弊,而差役則甚繁,至於藏氷主梗,每年分定,故尤不可支耳。許積曰,其人貢物,果是司宰監所屬,而去甲子庚戌歲,投入於工曹,故本監提調,每與工曹相爭矣。本監,固爲理直,而提調,多是老病之人,不得出入於榻前,工曹堂上,則或於榻前啓達蒙允,故每每不勝,而本監,以此亦疲弊矣。雖然,提調,若善爲料理,則比他殘司,亦爲饒足,藏氷主梗,則可以支當矣。本監,若不當藏氷主梗,則他司,孰可以當之?似難變通矣。上曰,然。

○上又問朴以彰所掌之弊。對曰,本庫燭匠,法典,則以四名載錄,而經亂以後,只以一名立役,或有疾病之時,則雇人造燭,事甚苟簡,燭匠加出事,變通,何如?許積曰,燭匠,只有一人,事甚苟簡,加定似可矣。上曰,一名加定。出擧行條

○積曰,日氣烘熱,引接移時,聖體恐有勞傷,宗臣、武臣,勿爲引見,何如?上曰,唯。

○都承旨鄭榏上疏四月二十一日,伏以臣之冒死控辭,出於肝膈之至懇,而未蒙反汗,臺啓之論請還收,實是公議之所激,而終靳允兪,臣誠惶隕狼狽,罔知所措。夫愛惜顰笑,明主之所愼,無功受賞,士夫之所羞,上不可以虛授,下不可以冒受也,審矣。顧臣譾劣,最居輩流之下,而令玆誤恩,尤是格例之外,不待人言,已不勝其悚懼,臺啓果發,公議甚嚴,而猶不爭執,旋卽停論者,非以可止而止也。是必容令臣,有以自處也。如是而冒沒承當,寧有是理?臣忝在陪從之列,其於將事之際,有何與諸僚,一毫有間,而分外恩數,至此之僭?此臣以榮爲懼,益切恧縮,不避瀆冒之誅,疾聲更籲者也。伏願聖明,深惟爵賞之重,不可越例濫授,曲察瀝血之懇,非出於備數飾讓,亟許還收新授資級,以謝公議,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崩迫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刑曹判書睦來善上疏,伏以臣,倥倥然一具臣耳,叨際聖朝,過蒙知遇,驟躋宰臣之列,已多濫越之誚,臣常懍慄,以榮爲懼。曾忝本職,觸錯刑訟之間,動多失宜,此實才誠不相謀,人器不相稱而然,臣之僨事無用之狀,固已聖明之所洞燭,而新除之命,又下於萬萬夢寐之外,臣誠驚悚,罔知所處。自惟愚劣,已試之餘,無一毫可以稱塞聖恩者,而冒昧承當,重誤國事,則臣之死罪,固不足恤,而其有傷於則哲之明,當如何哉?且臣素有風疾,積久沈痼,及此衰耄,精爽消亡,忘前失後,臨事憒憒,眼甚昏瞀,視物不明。又自歲初重患左耳之聾,頃於行役之餘,連遭慘痛之喪,心火極熾,聾聽益甚,風聲水響,日夜喧聒,低聲細語,全不得聞,藥餌鍼灸,少無所效,自分爲廢疾之人,以臣種種癃悴之狀,萬無劇地供職之望。伏乞聖慈,特加矜憐,亟遞臣本職及兼帶經筵之任,俾得調治,少延殘喘,不勝幸甚。臣無任惶恐懇祝之至,謹昧死以聞。

○都承旨鄭榏上疏四月二十一日,伏以臣,猥將不敢冒受之狀,仰暴宸嚴之下,僭越之誅,固知難逃,而憫蹙之悃,庶或上徹,不料聖慈,不賜允許,旣降勿辭之批,繼有牌招之命,臣之惶隕狼狽,添一倍矣。揆以分義,固不敢更有所瀆煩,而復此呼籲不已者,誠出於萬不獲已也。竊念上之所以勵世,莫過於爵賞,下之所以自飭,毋大於廉義,此而忽之,則上下俱失其道矣。今玆恩賞之過濫,不但公議之至嚴,亦惟私分之所不敢安者,臣安得不顧廉義,不恤公議,貪慕榮寵,靦然冒受也哉?且聞在前,或有以正二品居本職者,而乃耆碩名臣,負一世之望者,則如臣萬萬不似者,豈敢授以爲例,偃然承當乎?官方難察,名器至重,此臣所以徊徨窮蹙,益不知所措者也。召牌之下,不得趨詣闕下,而顧臣情勢,雖不可冒進,懇乞聖明,亟命先收新授資級,仍許遞改臣職名,俾無出納重地癏曠之弊,千萬幸甚。臣無任憫迫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左承旨閔黯上疏四月二十一日,伏以古者人君,設官爵,所以待賢材也,後世多以官酬功,固是德懋懋官,功懋懋賞之意也。矧乎無絲毫可紀之勞,亦無可據之例,而寵命忽降,特賜資級,筵臣,陳白其濫,不加省察,臺閣爭執累日,而終靳允兪,臣竊未曉聖意之有在焉。伊日祔廟之禮,殿下躬奉俎豆,執事之臣,各敬厥事,奔走率職,而承旨之所爲,未有加於諸執事,該房,又不加於他承旨。大王祔廟,該房之加資,已不免爲襲謬之歸,王妃祔廟,竝與此謬例而無之者乎?臣本寒門,適會盛際,三世以來,登科第者,殆近十人,相繼登朝,逮至聖明,遭遇益隆。臣於上年春,忝受出疆之命,自海邑還朝,兩兄,迎而戒之曰,吾輩,猥以不才,荷兩朝罔極之恩,兄弟同時,竝居八座,子姪一人,接跡而陞,且爲方伯,汝亦曾經堂下准職。若或除三司亞長,則例擬承宣之望,無報於國,盛滿可戒,汝則切宜辭避云,而亦常屢言於儕友間矣。後因承乏,乃入相戒之地,荐膺宸簡,遽躋貂玉之位,而引免之章,終歸例讓,尋常愧懼,若隕淵谷,不自意數月之內,又紆格外之賞典,至蒙增秩之異數,臣誠惶怖震慄,直欲逃遁,而不可得,班聯貳卿,便稱宰臣,居是列者,非才德之士,卽老成之人也。今臣年,甫及禮經始仕之齒,去釋褐,不過十載而近,旣無出人之才,驟叨匪分之榮,臣身過福災生,雖不足恤,國家之恩賞,太濫,有關弊政,臣若貪戀冒進,以貽淸朝之累,則雖萬隕,不足以贖其死也。露章欲呈之際,召牌忽至,分義所在,來詣闕外,情勢窮蹙,不得不大聲疾呼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毋吝反汗,亟收成命,上而有愼賞之美,下而免冒受之恥,則未死之前,莫非銜恩圖報之日也。臣無任惶恐戰灼涕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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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榏受由。左承旨閔黯坐直。右承旨鄭載嵩式暇。左副承旨南天澤服制。右副承旨吳始復。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兪夏謙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玄錫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慶後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三陟營將李斗龜,鴻山縣監朴銑,栗峰察訪金正夏,文川郡守任弘亮。

○藥房都提調許積,提調閔熙,右副承旨吳始復啓曰,旱炎轉熾,丙枕焦勞,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慈殿氣候,亦復何如?臣等,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慈候安寧,予則無事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答左承旨閔黯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鄭領府事箚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屢上疏牘,如是不安於心,都提調之任,今姑勉副,以安卿心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傳曰,員待命。

○金德遠,以實錄廳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本廳謄錄郞廳姜象先、尹義濟、姜銑,俱以病不得行公之以成均館典籍韓構,宗簿寺主簿朴鎭圭,承文院博士李墪差下,令該曹依例兼春秋下批,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吳始復,以兵曹言啓曰,今月二十四日,白岳等五處祈雨祭軍,竝九十四名,今當前期定送,而各處泒定之卒,已盡除出,定送於奉常寺、上林苑及城堞修補各處,體府寺役軍之外,更加抽出,則僅至三十二名,別單書入,依此出用事,捧承傳施行。其餘牽猪軍及遮日扶持、奠物架子等軍,六十二名,依近例以本司貢物主人與諸員驛馬等,使之推移進排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德遠曰,綾豐府院君,旣已卒逝,祿俸,例爲減除,而此則乃是勳舊之臣,特命禮葬,則不可無念功之義,特爲限三年月廩,仍給事,分付戶曹。

○公州進士金至剛等上疏,下該曹。

○卯時,大司憲金徽啓曰,掌令柳星三、安如石,持平沈檀,竝引嫌而退,避辭見昨日日記凡臺閣論人,或重或輕,各有所見,有何乖當之失乎?不可以此輕遞多官。請掌令柳星三、安如石,持平沈檀,竝命出仕。答曰,依啓。

○巳時,掌令安如石,持平沈檀啓曰,淳昌郡守沈益善,爲人愚悖,性且貪鄙,及授是任,專事割剝。本郡上納巫女布,只是七名子,例收米斗於境內巫女五十餘名,作布七疋,而上納,則在前一名之所收,不過升斗之米,而益善到任之後,每一名各定一疋布,又以一疋之布,勒定一石之米,使之輸納於海倉三日程,其數至於五十餘石之多,衙祿米數十餘石,亦令輸納於海倉,竝爲船運私用之計。成婚二女,尙置衙中,朝令申飭之後,尙不送歸,衙眷甚多,糜費浩煩。且境內儒生之不附邪論者,惡其異己,心懷忌嫉,或差鄕任,或差將官,以困辱之,不察任者,謂之拒逆官令,重加刑杖,儒生之擧家奔避者,八九家。且多士之設疏會於校舍也,益善,稱以俯瞰公衙,捉致疏儒,捽曳無數,詬辱萬端,其縱恣無忌之狀,誠極痛駭,一境士民,莫不嗷嗷,如在水火。如此之人,若使仍畀於字牧之任,則窮民,將不得支保,士氣,將至於沮喪,請淳昌郡守沈益善,拿問定罪。答曰,依啓。

○金德遠啓曰,明日祈雨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領中樞府事鄭致和箚子四月二十二日,伏以臣,病廢三年,委頓床席,虛帶職名,罪積癏曠,屢屢號籲,乞遞御營廳都提調者,誠非飾讓,而聖明不諒,尙靳許遞,臣惶恐憫迫,不知置身之所。臣之精神氣力,如有一分可以察任之勢,則何敢連章累牘,瀆擾於宸嚴之下,自速逋慢之誅哉。今臣疾病,已至難醫之域,如縷之喘,朝夕將盡,未死之前,遞免職任,以待溘然,是臣區區至願,玆敢冒死更陳瀝血之懇。伏乞聖慈,俯垂憐察,亟賜遞改,公私幸甚。取進止。

○左承旨閔黯上疏,伏以無功而受賞,則有功者怠,匪才而竊位,則有才者退,此理勢之所必至也。今玆增秩之命,出於酬勞之才不才,姑不暇論,而以一宵奔走之事,而其敢曰有勞乎哉?臣猥居近侍之値太廟與有事焉,榮莫大焉,以此獲賞,實是臣子分義之所不敢當也,況臣本以常調,專藉資地,前後忝叨則頃誤聖簡,纔擢銀臺,今因賞格,又復超陞,班,誠不免續貂之譏,丘山之恩,適足致負乘之災,敢將疏,縷陳危悃,而誠未上格,未蒙允兪,臣於此益不知置身之所。臣非不知煩瀆至再,又添罪戾,而惟是器不稱職,顚躋,貽淸朝之羞,傷殿下之明,又臣之所大懼也。伏乞天地父母,特賜矜察,將臣新授資級,速命收回,俾臣隨分職,以補聖化之萬一焉。臣無任戰灼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巳時四月二十二日,上御經筵廳晝講。左議政權大運,知事閔熙,特進官李觀徵,參贊官吳始復,參贊官李堂揆,檢討官李聃命,注書兪夏謙,假注書李玄錫,記註官楊廷藎,記事官李漢命等,入侍。上讀前受音,自齊宣王問毁明堂章,止章下註訖。堂揆進講,自王之臣有託其妻子章,止巨室章下范氏註,音釋各一遍。上受而讀之,堂揆,仍講文義,至進賢如不得已。聃命曰,官方實係名分,而治亂係於任用,豈非十分難愼處乎?上曰,詳審然後,用之專,任之重,可也。大運曰,人君所當愼審者,豈但用人用刑二事而已?凡事,莫不詳審愼重,可也。至聞誅一夫紂。上曰,衆叛親離,則爲獨夫,故《書》亦曰,獨夫紂也。大運曰,雖然,孔子,則不爲如此言矣,孔子之語,則語於君者,可以語於臣,語於臣者,亦語於君,而孟子,則不能此語,蓋欲警齊王,而不可以語於臣也。上曰,孔子之言,徹上徹下矣,且孔、孟異處,固多,如孔子,則每欲尊周,孟子,則勸諸侯行王道,亦異矣。大運曰,此則時勢不能上曰,時勢雖異,孔子則必不然矣。至巨室章。大運曰,國家窮,雖明君哲辟,豈可一一自爲之乎?得賢才而任之,可也。聃命,擧子賤掣肘事而仰達曰,人君得人而任之者,當專委,而責無成功,不可掣肘也。蓋治國之務,莫大於用人,故孟子每言且賢能各異,賢者或正直,或淸廉,或忠純,能者,能治錢穀兵刑等事務者也,賢者宜任之,能者宜使之,任與使,各異矣。以我國家言之,則大臣及三司,宜以有德者居之,刑、戶曹守令、監司,則能者,亦可也。堂揆曰,《中庸》亦言,人存政擧。又曰,取人以身,人君苟能修德於身,則可以得賢也。觀徵曰,賢者在位,能者在職,位者,尊貴之位也,職者,凡百職事也。講畢。

○上謂閔熙曰,魚壽遠,合眼閉口,終不出聲云,果然耶?對曰,果然矣。外貌,似非毒者,而極能忍杖,終不出聲,誠爲怪愕。

○熙曰,頃日筵中,兵曹判書金錫胄,以江原大同貸用之物,蕩減事,告達蒙允矣。所貸各廳中,京畿廳,則不入於啓達之中,改付標一體蕩減,何如?上曰,依爲之。四月十三日擧行條中改付標

○熙曰,我國官制,一循資品,如非有才德有功勳,拔出常例之人,則率皆積仕漸陞,亦所以抑僥倖禁躁競也,向來則此法亦甚廢弛,識者之歎,久矣。大槪乏人,莫甚於近日,不但三司大官方伯,及難治之邑,爲乏人也,至於縣令、縣監、兵、禮郞官,亦皆乏人,誠可怪也。然此實由於小臣聞見孤陋,而豈可謂一世無人乎?如此而久在此職,則必有失職之責,榻前辭職,所不敢出,而事勢如許,冒死敢達。大運曰,此乃初仕時不擇人故也,雖然,循守舊章擇用,可也,雖他人爲吏判,豈可辦得別樣人用之乎?上曰,安心勿辭。熙曰,論禮之臣,得罪於國家負犯重者,固不可復用,而其中,亦不無浮沈隨波而然者,臣欲稍稍收用,而但其中,亦無可用者矣。上曰,其類,亦豈可終棄耶?大運曰,固不可終棄,宜從公論,用之矣。又曰,兵、吏曹,皆有郞薦,禮曹郞官,亦淸選階梯也。苟充已久,兵郞薦,亦罷,今則與禮曹無異。閔熙曰,故有乏人之言矣。始復曰,兵曹,則不可不擇矣。聃命曰,乏人,有由然矣,大比之科,必須講經製述,俱備,然後近來,則專用講經,故不曉作文,而只以口讀,得後,則便成不文之人,故無用處矣。且殿講通讀法也,通讀者,由此而得初試,故未常事製述,式年通折簡者,亦不夥矣,通讀,則今已罷之,臣意殿罷,以製述代之,則似勝矣。大運曰,自兒時,以諺文翻譯之,以至決科者,亦有之,此輩,固有不能折簡者矣。上曰,果然,則殿講罷之如何?大運、熙曰,雖然,此乃祖宗朝久遠之法,今不可猝罷,若罷此,則明經科,尤爲不實矣,製述科,亦多有之,何至於罷殿講乎?上曰,唯。堂揆曰,明經、製述,固不可偏廢,至於人才乏絶,全由於培養之不篤矣,科擧變通,末也,人才培養,本也。熙曰,培養之說,固好,而但不勸而勸,莫如科擧,科擧,雖非作士之方,而末世得人,大槪從科目取之,此亦救世之策也。大運曰,科擧太數,則亦妨於儒生之業云,而勸奬儒生,莫切於科,末世之事,業文章,學性理,不屑科擧者,有幾人乎?祖宗朝,亦有頻頻庭試之規,其魁者,或賜直赴,或給書冊矣。上曰,後世,則專以科擧取士,此亦可以勸奬矣。聃命曰,李堂揆所達,培養之說,誠知本之論也。

○熙曰,左尹及刑參,見闕,詞訟之地,擬望之人,乏少,守令中資級相近,瓜期不遠者,有之,欲爲擬望,而此非外任啓請之窠,故欲仰達,然後擬望耳。上曰,依爲之。不出擧行熙曰,文武交差,乃古法也,侍從之臣,出爲牧守,則非但渠自愼重,亦可以彈壓隣邑,但淸路出入之人,不可六年在外。自今以後,則外任竝擬時,書其赴任年月於其下,自上觀其久近,斟酌落點,則可無數遞之患,可無久在外任之弊矣。上曰,依爲之,可也。熙曰,上年因黃海監司狀啓,本道守令等軍器月課,不以本色措備,而米布折價備置者,備局,回啓罷職矣。其中堂上守令五人,則上年冬歲抄時,敍命已下,而堂下守令六人,則敍命不下,其後再經別歲抄,而尙無敍用之命,此守令等,罪則一樣,而敍命,或下或否。聖意若有所在,非臣所敢言,而若因堂上堂下之各張書入,萬機倥傯中,偶然放送之致,則自上宜有審察之道,故敢此仰達。上曰,此則無曲折,只是文書浩多,未及詳察之致,竝一體敍用,可也。

○上曰,守令解由,乃國家金石不易之典也。一時破格,固知重難,而李箕徵、李元龜等,曾爲守令,治績表著,合有別樣奬勵之道,且永川爲邑,屢經匪人,不可不擇差以送,此兩人,勿拘解由,特爲備擬爲當,而但解由,則不可仍爲蕩滌,依法成出,可也。此一條出朝報

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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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榏呈辭。左承旨閔黯。右承旨鄭載嵩。左副承旨南天澤。右副承旨吳始復。同副承旨金德遠。注書兪夏謙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玄錫。事變假注書朴慶後。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謝恩,吏曹正郞權瑎,正言金承文副正字吳道一,護軍權大鳴。

○都承旨鄭榏再度呈辭,及戶曹判書吳挺緯三度呈辭,祈雨祭齋戒,留政院。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伴送使金宇亨,入來。

○謝恩,知事金宇亨。

○傳曰,前郡守金壽增,縣令趙亨耘、柳晉三、禹敬錫,縣監李順男、金鎬等,敍用。以上朝報

○以開城留守狀啓,無端失火,處處猝發,被火十四家事。傳曰,觀此狀啓,則回祿之處,比比有之,事極驚慘。令本府勿拘常例,恤典擧行事,回諭。《備局謄錄》

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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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榏呈辭。左承旨閔黯。右承旨鄭載嵩。左副承旨南天澤。右副承旨吳始復。同副承旨金德遠受由。注書兪夏謙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玄錫。事變假注書朴慶後。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同福縣監宋尙周。

○謝恩,戶曹參議李沃。

○都承旨鄭榏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戶曹判書吳挺緯三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同副承旨金德遠,陽川地掃墳呈辭,入啓。給由。

○刑曹,判書睦來善,同姓三寸姪學生林碩妻孺人黃氏,身死,服制已行十日,出仕,何如?啓依所啓施行。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院啓,三和縣令徐文縉,爲人怪妄,性且嗜酒,鄙悖之行,乖戾之擧,不忍掛諸牙頰,而本以赤貧之人,一經長連縣監,猝爲富家,田宅臧獲,皆是昔日所無,則其貪饕無忌之狀,擧此可知,而及除本縣,尤極恣行,駄載絡繹,分置別處,潛惑邑婢,所言皆從,害及民間,罔有紀極。如此之人,不可仍置字牧之任,請三和縣令徐文縉,罷職不敍。四山監役,職秩雖卑,所管緊重,在前擇除,意有所在,而趙聖耉,本以白地,非文非武,善事發身,其麤悖之行,鄙鎖之事,不一而足,人皆唾罵,羞與立談。如此之人,不可置諸衣冠之列,請四山監役趙聖耉,汰去。答曰,徐文縉事,臺閣雖許以風聞,不可事事取信,則當此農事方殷之秋,邊邑字牧,不可續續遞易,以貽送舊迎新之弊,廣加詳審處之。汰去事,依啓。

○觀象監,今月二十四日,日暈。啓。

○巳時四月二十四日,上御晝講。領議政許積,同知事洪宇遠,特進官申汝哲,玉堂李堂揆、李聃命,承旨閔黯,假注書李玄錫,兼春秋楊廷藎,史官李漢命,宗臣花春都正㵾,花陵副正洮,武臣金世龜、朴長源等,入侍。領議政許積所啓,頃日,以城中失火處,不爲啓達事,有當該巡將罷推之命矣。今聞其日巡將鄭文翰,則卽保[報]于兵曹,而草家燒火三間以上,始爲啓達,自是舊規,故兵曹據此例,不爲入啓云矣。特進官申汝哲曰,其時燒火,果是草家二間,聞巡將,已報兵曹,故捕盜廳,亦不得不啓達,而巡將所報,兵曹不爲入啓云,巡將,則宜若無罪矣。積曰,旣報兵曹,則鄭文翰,似無可罪之事,罷推涉冤,兵曹之初不入啓,固是拔例,但巡將罷推之後,則兵曹,當爲待罪之啓,陳其曲折,而至今默然,此爲非矣。上曰,鄭文翰,旣報兵曹,則別無所失,敍用。文翰罷推之後,兵曹所當有回啓者,而終無所言,事甚不當,伊日入直堂上推考。上曰,前監司金澄致祭祭文中,有遇事風生,自許敢言等語,此甚不似矣。撰述王言,所當愼重,而下語爽實如此,事極不當,當該知製敎,推考,此一句改入。今後,則應製文字,政院,各別致察,如有未妥處,一一付標往復,使之改入,俾無過當之弊,可也。

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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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閔黯未肅拜。左承旨鄭載嵩。右承旨南天澤。左副承旨丁昌燾在外。右副承旨吳始復。同副承旨金德遠。注書兪夏謙。假注書李玄錫。事變假注書權珪。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辰時,日暈。

○下直,江陵府使李翊相,淸河縣監柳壽昌。

○謝恩,刑曹判書睦來善,都摠都事元德徽。

○都承旨鄭榏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京畿監司書目,驪州兼任陰竹呈,以右參贊尹鑴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賜給食物薪炭,雖甚薄略,蓋出於存問之意,卿何辭爲?日昨得見史官之回啓,卿之上來之期邈邈,無乃退在畎畝,滔滔忘返耶?今遣史官,諄諄申誥,惟卿,須體予之誠心禮致之至意,下副國人之望,宜速就道。仍傳曰,史官,疾馳驪州地,以缺然之懷,終難禁抑之意,措辭反覆,慇懃開諭,與之偕還,俾無虛返。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江原監司書目,三陟等二十一邑農事,雨澤形止,及寧越、楊口等邑雨雹事。

○開城留守書目,本府農事形止,及雨下事。

○政院啓曰,左副承旨南天澤,同姓五寸叔行副護軍南硈,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京畿監司書目,果川呈,以修撰金奐,病重上去不得事。遞差。

○吏曹啓曰,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假注書朴慶後出使,代權珪。

○府啓,守令解由,乃國家金石之典,我朝三百年來,所未嘗改者也。此法一壞,則其流之弊,有不可言矣。今因永川擬望之乏少,有李箕徵、李元龜等,勿拘解由,特爲備擬之命,臣等,竊以爲不然也。朝廷,雖曰乏人,永川,雖曰難治,豈無他可擬之人,而必爲此苟且之政乎?箕徵等,雖有可用之才,徐待解由成出之後,畀以他邑,亦未晩也,何可創出無前之擧,以壞祖宗朝典章也哉?請還收李箕徵、李元龜等勿拘解由,特爲備擬之命。

○院啓,三和縣令徐文縉,爲人怪妄,性且嗜酒,鄙悖之行,乖戾之擧,不忍掛諸牙頰,而本以赤貧之人,一經長連縣監,猝爲富家,田宅臧獲,皆是昔日所無,則其貪饕無忌之狀,擧此可知,而及除本縣,尤極恣行,駄載絡繹,分置別處,潛惑邑婢,所言皆從,害及民間,罔有紀極。臣等,嘗熟知其怪妄,常聞其貪饕,而痛疾之久矣。實非泛然風聞之比,則更何有廣加詳察之事乎?如此貪官汚吏,不可一日姑置於遠邑,以貽一日民害,請三和縣令徐文縉,罷職不敍。官方之淆雜,莫近來若,而其中典牲署主簿李大成,長興庫主簿蔡嗣雄,尤極不似,目不知書,不省官員貌樣,請典牲署主簿李大成,長興庫主簿蔡嗣雄,竝駄去。答府院曰,依啓。

○謝恩,右承旨南天澤。

○觀象監,今月二十五日,午時未時,日暈。申時酉時,日暈右珥。

○有政。

○巳時四月二十五日,上御晝講。左議政權大運,知事睦來善特進官李天翼,承旨鄭載嵩,玉堂李堂揆、李聃命,假注書李玄錫,兼春秋楊廷藎,史官李漢命,宗臣花山副正滾、茂豐守根。

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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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閔黯未肅拜。左承旨鄭載嵩。右承旨南天澤。左副承旨丁昌燾在外。右副承旨吳始復。同副承旨金德遠。注書兪夏謙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玄錫。事變假注書權珪。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兵曹判書金錫胄,鍼灸出仕。

○謝恩,護軍李正英,左李弘淵,左承旨鄭載嵩,海南縣監元德徽,宗廟直長張楦,奉常參奉金是鉉。

○禮曹啓曰,仁宣王后祔廟過後,所當設科取士,以示八方同慶之意,而自前祔廟後,合他慶或設別試,或設增廣矣。前頭顯宗大王祔廟及兩慈殿尊崇,中宮殿冊禮,合五慶,與重試對擧別試,合爲一科,設行別試,似爲便當,大臣之意,亦如此,敢稟,規矩及科期,則臨時擧行,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朴慶後書啓,臣奉命馳向驪州矣,纔出城門,因便問之,則右參贊尹鑴,爲見其子婦改窆,由木道,來駐於湖陰村舍,臣馳進其所在處,傳示聖批,反復宣諭,則以爲使蓋便蕃,天書諄懇,無狀愚臣,何以得此於聖明?感激震越,不知所以爲言。抑聖人之言,不曰不可則止,又曰,不能者止乎,若臣徒知寵利之可懷,恩眷之爲感,不可而不能止,不能而不知退,則無乃自棄於聖人之訓,而更有以仰負我聖明特達之知哉?伏地惶隕,無路承命,瞻望雲霄,但有涕淚云。臣旣受偕還之敎,以不可不入來之意,再三申復,而所答如右,終不回聽,仍轉向楊州地葬所,故臣不得已還爲入來矣,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照本,司猛李夏相矣,今初九日夜,鍾樓近處失火時,以當該巡將,不能檢察,罪決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啓。同府照目,安州判官李喜龍原情云云,旣已遲晩,照律,何如?啓。

○禮曹,再次祈雨祭,社稷、宗廟、北郊,不卜日來二十八日設行事,知委,何如?啓依所啓施行。

○戶曹判書吳挺緯上疏。大槪,伏蒙恩暇,累日調治,而病勢漸刻,公務久滯,備陳情悃,冀遞職名,俾全殘喘事。入啓。

○傳曰,都承旨閔黯,尙不出肅,明朝牌招,使之察任。

○持平沈檀,公州地加土呈辭,入啓。給由。

○靈愼君瀅,楊地掃墳呈辭,入啓。給由。朝報

○禮曹啓曰,發遣本曹郞廳,光陵、泰陵、康陵,抽栍摘奸,則入直參奉及守護軍等,竝無頉云,敢啓。傳曰,知道。《禮曹謄錄》

○巳時四月十六日出燼餘日記三張,上御經筵廳晝講。左議政權大運,同知事洪宇遠,特進官李觀徵,參贊官金德遠,參贊官李堂揆,檢討官李聃命,假注書李玄錫,記注官楊廷藎,記事官李漢命等,入侍。上讀前受音,自鄒與魯鬨,止齊人將城薛章下註。堂揆進講,自竭力以事大國,止魯平公將出章下註,音釋一遍。上受而讀之,堂揆,仍講文義。大運曰,滕公有問,孟子每告以仁政,彼不能行,復此頻問,蓋欲聞權謀術數,以救目前之急耳。上曰,然矣。至效死勿去。大運曰,失民心,則雖欲效死,民不與守,故前章曰,民不去,則是可爲也。德遠曰,北地王諶之請背城一戰者,乃效死勿去之義也。聃命曰,社稷覆亡,而君不死守,脫身逃走者,於遷徙於吾所有之地,以避獻圖之議者,亦一道也。至宇遠曰,古人云,君相不言命,蓋君相,乃造命者也,苟能國家可治諉之於命,而怠於自修也。大運曰,雖逢危難之秋,亦可圖治,以爲無可奈何者,非君相事矣。宇遠曰,雖今日上得賢用之,則可以治安矣。德遠曰,俗言,末世不可有爲者,非也。今先立其志,堅定不改,任用賢人,則可以挽回世道矣。上曰,大振作,則可以有爲耳。大運曰,振作之道,堅定其志,終始不怠也,如事務作爲,非所謂振作也。堂揆曰,漢昭烈云,勿以惡小而爲之,勿以善小而不爲,雖小事不善,積久,則漸至於亂矣。大運曰,卽今連歲凶荒,下民怨咨,當時急務,莫如得民心也。德遠曰,人君愛民施仁,使民無怨,則天和自應,豐年亦至矣。宇遠曰,天人一理,豈無感通之理也?堂揆曰,作善降之百祥者,豈是虛語哉?大運曰,景公三言,熒惑徙一度,天人之應,固如此矣。今日旱氣雖熾,若自上至誠感天,俾得雨,則何難於致農也?聃命曰,終始如一,乃所謂立志也。當此法筵晉接之時,雖或肅敬,而至於幽獨得肆之地,暫爲放怠,則此心荒矣。頃自飭勵,勉加工夫,一念善,則擴而充之,一念不善,則斷而去之,使事事念念,皆合天理,則乃所以敬天也。堂揆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故謹獨工夫,只在於無少間斷也。聃命曰,抑戒一詩,旣書於御屛矣,視爾友君子一章,乃謹獨之要也。大運曰,獨者,人所不知,而己所獨知之地也,此時一心敬謹,豈不難哉?此工夫,最難而最切矣。上曰,臨文不諱,則聖賢之名,似不必諱,雖然,孔子,則不可不諱,孟子,則不諱亦可乎。觀徵曰,臨文者,謂文字上也,直稱其名諱之可也。聃命曰,此言是也,如尼丘、丘墓之丘字,不可諱,而以夫子名,稱之,則不可不諱也。講畢。

○宇遠曰,地部,國之大任也,判書吳挺緯,雖是可堪之人,而察任已久,且精神筋力,亦有不逮云,渠亦自知其不堪,而呈辭,則遞改,似可矣。上曰,度支之任,極重,不可付諸生手矣。大運曰,宇遠之言,必有所聞,而挺緯雖老,筋力尙强,別無可遞之事矣。宇遠曰,如去時儺禮事,豫爲造成,則不過費八九十金,而不爲造成此觸怒,至費千金之贈賂,此亦不能處也。前秋,又以別敬差下送之言,宣播,守令畏之,以災爲實,以陳爲起,民怨罔有紀極。曰,以儺禮事,至給千兩耶?德遠曰,竝其例贈而計之,至於千兩之多耳。大運曰,別敬差事,不爲無失,此乃廟堂相議之事也,非挺緯獨斷之事,以此爲罪,則似冤矣。上曰,此則大臣亦與焉,且以數件微缺數字不可,當此經費蕩竭之日,何可遽付於生手乎?宇遠曰,善其任,則雖一生任之,亦無不可,如或不稱,則遞改可也,何論熟手生手乎?上曰,儺禮所給,亦不至於千金耳。

○宇遠曰,臣頃以英陽事,陳達榻前,又被大臣之牢塞,臣固不敢復言,而但還屬寧海,則萬無保存之勢,移屬眞寶,則似無弊矣。上曰,雖屬眞寶,豈可無後弊乎?觀徵曰,臣曾爲嶺南方伯,詳知此邑形勢矣。自英陽至寧海,則必過其路甚惡,牛馬致斃者無數,爲虎所噉者亦多,民誠不堪矣。上曰,如此,故有別設之議耳。觀徵曰,各設之弊,亦甚多端,還屬寧海,則民必難堪,至如眞寶,則距英陽,僅二三十里,移屬於此,則可謂兩便矣。上曰,以鳥嶺路險,虎豹害人之故,只許此一邑之分設矣。他邑若欲倣效,則當爲治罪不許之意,當初亦已分付,而但獨許此邑,不許他處,亦以不均,近聞他邑,皆欲分設云,似難開路耳。觀徵曰,初若不許,則民亦斷望,而今則將分而復合,故讐隙漸大,尤不可堪云。宇遠曰,英陽之民,將潰散云,而他邑之民,亦以國家爲失信云,此非細事也。上曰,高句麗時,合爲一邑,年代旣遠,奴婢則舍皆無徵云,奈何?宇遠曰,慶尙監司狀啓,極爲無據矣。英陽奴婢,別有一案,則何謂無徵也?大運曰,臣曾爲御史,自南原至求禮,則路經大嶺,而南原之地,有在於越邊者,則民情,皆欲移屬求禮矣。近聞順天附饒[富饒]之縣,亦欲分出云,若盡改劃野分州之法,則可矣,而續續變通,不可耳。堂揆曰,初旣許別設,而今復合於寧海,則是益其讐隙而已,屬之眞寶,似可矣。大運曰,諸臣之言,如此,姑待嶺相[領相]還來,更議處置,何如?上曰,後日備局引見時,從容相議變通爲計耳。上曰,今日進講冊大註中,有落吐處,檢討官,何不致察耶?大運曰,莫重御覽之冊,如是不察,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本館下人,亦治罪,可也。

○上曰,經筵官出,宗臣引入。玄錫出,引宗臣光川副正渟、全坪副正漷等,入侍。上問渟曰,年幾何?對曰,二十六矣。誰之子耶?對曰,海寧君伋之子也。陳所懷。對曰,無可達之事矣。上曰,因泗而懲戒不言,則不可,有所懷,則陳達可也。對曰,臣實無識見,無以仰答聖問,何敢懲泗而不言乎?上又問漷曰,年幾何?對曰,十八歲矣。誰之子耶?對曰,朗原君俁[朗原君偘]之子也。使陳所懷。對曰,年幼無識,有何可達之事乎?仍罷出。是日諸臣入侍前,列坐閤門外時,上命司謁傳敎曰,當此憫旱之時,恐懼焦憂,昨者所敎,衆心成城箴,不必製進,可也。遂不製進。

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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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閔黯未肅拜。左承旨鄭載嵩坐直。右承旨南天澤坐直。左副承旨丁昌燾在外。右副承旨吳始復。同副承旨金德遠。注書兪夏謙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玄錫仕直。事變假注書權珪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梁山郡守尹𧂍。

○謝恩,刑曹參判鄭之虎,護軍鄭文翰,鍾城府使姜汝㦿,永川郡守李萬封。

○答戶曹判書吳挺緯疏曰,省疏具悉。卿雖云度支之任,筋力有所不逮,而當此經費傾竭之日,國之重任,不可輕畀生手。勿辭,調病行公。

○兩慈殿、中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小雨不洽,連日沈陰,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慈殿氣候,亦何如?臣等,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慈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平安監司書目,龍崗、三和、咸從呈,以本月初十日戌時,地震,係是變異事。又書目,平壤城中出火,延燒十三家,而人物一名燒死,二名爛傷,驚慘事。又書目,碧潼雨雪交下,理山霜降,平壤、中和等邑,本月初六日,雨雹交下,俱係非常事。

○忠淸監司書目,黃澗縣監柳沆,罷黜事,啓。傳曰,分糶望哺之際,不可一日曠官,以貽一日之民害,明日內,以在京無故人,口傳擇差,一兩日內,趁速發送,少紓民弊。

○忠淸監司書目,洪州牧使金禹錫,五月朔膳小螺,皆以體小味變者,苟充封進,罷黜事,啓。傳曰,當此種子分糶之節,已赴任未久之守令,頻數遞易,有弊,洪州牧使金禹錫,特爲仍任。

○忠淸監司待罪狀啓。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坪爲黃澗縣監。

○都承旨閔黯上疏。大槪,銀臺之長,責任尤重,循序而陞,揆分益懼,恩召特降,趨詣闕下,而徊徨踧踖,終不敢入,冒死陳請乞遞事。及戶曹判書吳挺緯再疏。大槪,陳情乞遞事,祈雨祭齋戒。留政院。

○京畿監司尹深,各陵奉審後,入來。

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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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閔黯未肅拜。左承旨鄭載嵩。右承旨南天澤。左副承旨丁昌燾在外。右副承旨吳始復坐直。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兪夏謙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玄錫。事變假注書權珪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二更至四更,南方北方,有氣如火光。

○護軍鄭榏,加資肅拜。

○謝恩,正言李日井,判決事崔湜,兵曹正郞嚴緝,禮曹佐郞金斗明,安州判官申琬,黃澗縣監尹坪。

○戶曹判書吳挺緯,都承旨閔黯辭職上疏。入啓。

○刑曹判書睦來善,楊州地掃墳呈辭。入啓。給由。

○忠淸監司書目,不有聖敎,詬辱先賢,倡首者朴守儉等,治罪定配事,令該曹稟處事。

○京畿監司書目,廣州等官呈,以今月二十三日,始雨,至二十五日,雨澤及農事形止事。

○答戶曹判書吳挺緯疏曰,省疏具悉。已悉於前批,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答都承旨閔黯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院啓,祖宗朝守令年限之法,意非偶然,善山府使呂孝曾,年踰七十,精神昏耗,拜起酬應,尙且不能,如此衰老之人,不可仍置字牧之任,請善山府使呂孝曾,罷職。答曰,此衰耗之致,與不治者,自別,勿罷只遞。以上朝報

○禮曹啓曰,卽接司圃署提調移文,則來五月令,薦新,及各殿供上物色中,苽子段,時未産出,産出卽爲封進事,斯速變通云,苽子之未及産出,果如闕內辭,産出卽時,封進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禮曹謄錄》

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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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閔黯。左承旨鄭載嵩。右承旨南天澤。左副承旨丁昌燾在外。右副承旨吳始復。同副承旨金德遠。注書兪夏謙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玄錫。事變假注書權珪。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謝恩,都承旨閔黯,實錄兼春秋朴鎭圭,求禮縣監金楚重,典籍韓構。

○京畿監司書目,漣川呈,以右議政上疏密符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泗之構虛誣陷之罪,投竄無惜,旣已迸諸四裔,卿不足掛諸牙頰。惟卿,拜掃丘壠後,宜速就道,毋負至望,疏中一款,予當留心焉,密符,更令史官齎送,卿其安心領受。

○院前啓,呂孝曾罷職事,停啓。

○假注書權珪出使,代李泰龜差下。

○明日朔祭正時,寅正初刻,開門,罷漏後。

○傳曰,再得[祈]雨祭獻官以下及諸執事,竝爲書啓。郞廳金朝潤校正。郞廳李仁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