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肅宗/十三年/五月

四月 五月 六月

5月5日 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李彦綱。左副承旨閔鎭長。右副承旨申懹。同副承旨趙聖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健命崔重泰。事變假注書李重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申時,日暈。

○禮曹判書南龍翼經筵辭免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參知朴泰尙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公洪監司書目,木川呈,以持平兪命雄辭職上疏上送。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俟得小間,上來察職。

○吏曹參議李畬上疏。再呈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罪人梁禹轍,上闕後烙刑一次不服,刑問二次不服。

○平安監司書目,農事形止,及去月二十四日平壤等十八邑,又有雨雹之災,事係變異事。

○府啓,頃日筵中,伏聞特進官李選所陳達,海州妖巫,爲逆柟設神堂,配以逆堅及瓊,自上有巫女絶島定配之命。夫覡巫輩陰祠惑衆,雖或有之,而豈有聚合凶逆之神,肆然設置堂宇如是者哉?其造意營建,非巫女所自創爲,而論其情犯,不可直爲定配而止,請令該曹,拿致京獄,嚴加究問,依律定罪。且聞兩西列邑,爲逆堅設立神祠處亦多,至於祈禱之際,稱意崇奉,誑惑愚氓,事之痛駭,莫甚於此,不可不一體嚴禁,亦令該道,摘發此類,毁撤其祠,其罪狀,一體論斷。《大典》曰,病人緊急,告醫求救,卽往治療,不卽往見,許病家陳告治罪,其所以立法立制,濟活夭折之道,良亦至矣。近來醫官輩,驕恣日甚,無論術業之精拙,惟以慢人自尊爲事,士庶有病而求救者,不但不爲往見,或隱臥不見,或託病不應,至於尊屬貴家,懇邀而不得致,國家設置醫司,養人廩祿之意,果安在哉?事之痛惡,莫此爲甚。請自今申明治法,凡有病人問醫不救者,許告法曹,一一科罪。

○鞫廳,罪人梁禹轍物故。啓。傳曰,終始堅忍,徑斃杖下,雖極可痛,更無所施之事矣。在囚諸人等,以絶島愚氓,被人誣告,久滯牢獄,誠爲可矜,竝卽放送,而令該曹特爲賜糧,以爲回鄕之資,鞫廳罷出。

○答府曰,爲凶逆設神,雖極怪駭,此不過巫覡輩誑惑之一事,則絶島定配,足懲其罪,拿致京獄之論,未可曉也。至於病人問醫不救者,許告法曹治罪,雖曰典法,一一陳告科罪,實涉煩瑣,亦未知其妥當也,勿煩。摘發此類,毁撤其祠事,依啓。朝報

5月6日 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李彦綱。左副承旨閔鎭長。右副承旨申懹。同副承旨趙聖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崔重泰李一台。事變假注書李重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未時,日暈。

○謝恩,廣興主簿尹濂。

○江襄監司書目,更申前懇,祈蒙矜許事,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私情雖切,莅任屬耳,卿其勿辭察職。

○政院啓曰,滿浦僉使韓榰,移拜宣川府使,故防禦使密符,曾已下送矣。未及赴任,前府使,還爲仍任,所送密符,今當還納,而行到高陽地,稱有身病,使其軍官替納,病勢輕重,雖未知其如何,而邊倅之替納密符,實是前所未有之擧,其壞了事體,驕恣無嚴之狀,誠甚駭異。韓榰,從重推考,何如?傳曰,事甚可駭,先罷後推。

○政院啓曰,龍岡縣令金漢老,身死之代,卽爲擇差,催促下送事,自本道啓聞矣。本縣,以被災尤甚之邑,當此賑事未畢之時,曠官之弊,不可不慮,而前頭開政,亦似未易,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催促赴任,何如?傳曰,允。

○昨日府啓,批答末端,摘發此類,毁撤其祠事,依啓下令該道査出,一體定配事,添下。

○府啓,臣以海州妖巫拿致京獄,依律定罪事,有所論啓矣。伏承聖批,以此不過巫覡輩誑惑之一事,則絶島定配,足懲其罪,拿致京獄之論,未可曉也爲敎,臣竊以爲不然也。夫巫覡輩淫祠惑衆,雖或有之,而豈有聚合凶逆之神,肆然設置堂宇,如此者哉?頃日法曹,按治城堞播穀之罪,以假辭邪神,扇惑人民之律,定爲一罪,今若以此較彼,其扇惑則一也,而其情犯則過之。今者懲惡之典,反有所不同,何也?其造意營建之罪,誠不可直爲定配而止,請令該曹,拿致京獄,嚴加究問,依律定罪。其他兩西列邑中,爲凶逆設立神祠處,摘發之後,其罪狀,亦令一體論斷。《大典》曰,病人緊急,告醫救捄,卽往治療,不卽往治,許病家陳告治罪,其所以立法定制,濟活夭折之道,良亦至矣。近來醫官輩,驕恣日甚,無論術業之精粗,惟以慢人自尊爲事。士庶之有病而求救者,不但不爲往治,或隱臥不見,或托病不應,至於尊屬貴家,懇要而不得致,事之痛駭,莫甚於此。陳告科罪之請,實欲修明舊法,懲礪弊習之意,豈可以煩瑣爲慮,而一任渠輩之所爲乎?請自今依法典,有病人問醫不救者,許告法曹,一一科罪。答曰,已諭勿煩。

○大司憲李翊相上疏。大槪,屢日參鞫之餘,種種諸症,一倍加劇,帖身床席,作一僵尸,陳力就列,決無可望,亟賜遞改,以便公私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坽爲龍岡縣令。

○假注書李健命出使,代李一台。

○傳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卜馬二匹立之。朝報

5月7日 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李彦綱。左副承旨閔鎭長。右副承旨申懹。同副承旨趙聖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崔重泰李一台。事變假注書李重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前行吏曹判書趙師錫上疏。大槪,千萬夢寐之外,猥叨不敢承當之任,驚惶失圖,置身無所,恭俟物議,已過累日,而尙無劾正之擧,玆敢瀝盡肝血,仰瀆震嚴。伏乞聖慈,亟收成命,改卜賢德,以副朝野之望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才德器量,允合輔弼之任,簡自予心,公議僉同,卿何撝謙,若是其太過乎?安心勿辭,速出論道,以副上下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領議政金壽恒箚子。大槪,冒陳病狀,祈蒙恩遞,以幸公私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宿患,予豈不知,而年齡未高,筋力尙旺,夙夜盡瘁之餘,縱有一時之微恙,神明所扶,可見勿藥之喜。卿胡不諒前後勤懇之意,陳章丐免,若是其邁邁乎?心甚愕然,無以爲喩。卿其安心勿辭,調理行公,以副至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江襄監司書目,道內伊川等九邑,四月旬後雨澤形止,嶺東各邑旱乾緣由及原城等官呈,以四月二十日,又有雹災,事係變異,事甚可慮事。朝報

5月8日 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李彦綱。左副承旨閔鎭長。右副承旨申懹。同副承旨趙聖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崔重泰朴權。事變假注書李重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辰時,有霧氣。酉時,日暈。

○謝恩,知經筵南龍翼,龍岡縣令金坽,錦山郡守宋基泰。

○檢閱尹星駿上疏。大槪,卽於直廬病伏之中,得聞臣母宿患痰積之證,挾暑重發,彌留多日,人子情理,不忍暫留,不得不蒼黃出去。伏乞聖慈,亟遞臣職,俾得專意救護,仍治臣擅出之罪事。留政院。

○傳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疋,卜馬二疋立之。

○假注書李一台出使,代朴權。朝報

5月9日 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李彦綱。左副承旨閔鎭長。右副承旨申懹。同副承旨趙聖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崔重泰朴權。事變假注書李重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前行吏曹判書趙師錫上疏。大槪,更將瀝血之懇,仰瀆仁覆之下,乞賜矜察,將臣新授議政資級,亟命鐫改,回授可堪之人,以重具瞻之地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已悉至意於前疏之批矣,復何多誥?須念時事之多艱,安心勿辭,速出論道,毋孤企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慶尙監司書目,高靈縣監李萬徵,玄風縣監魚震隣,俱有殺獄檢飭不實之罪,爲先罷黜。罪狀,令該曹處置事。

○開城留守書目,境內農事形止及雨澤事。

○廣州留守書目,今月初七日雨澤緣由事。

○咸鏡監司書目,道內農事形止及咸興、北靑等邑,去四月二十四日雨雹事。朝報

5月10日 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李彦綱。左副承旨閔鎭長。右副承旨申懹。同副承旨趙聖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崔重泰朴權。事變假注書李重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領議政箚子。大槪,更申煎迫之懇,祈蒙矜許,以幸公私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已諭至意於前箚之批矣,復何多誥?卿其安心,更勿固辭,臥閤論道,以濟時懇。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公洪監司書目,定山縣監尹推,稱以此時不可晏然在官,連呈辭狀,累月曠官,不得已罷黜事。又書目,全義呈,以副護軍李翔上疏上送事。朝報

5月11日 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李彦綱。左副承旨閔鎭長。右副承旨申懹。同副承旨趙聖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崔重泰朴權。事變假注書李重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判尹金禹錫上疏。大槪,賤疾猝谻,無望供仕,且於郞廳被推之事,有不敢自安者,不得不冒死仰瀆,祈蒙鐫免事。入啓。

○校理金盛迪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傳曰,諸承旨,持留院公事入侍。

○以禮曹,故判中樞府事朴淳,賜諡仍存與否事,議大臣回啓。傳曰,到今考出實錄,實爲重難,依金領府事議,仍爲賜諡。

○答護軍李翔疏曰,省疏具悉。一事之偶然差誤,元非大段,有何引咎之事乎?安心勿辭,從速上來,以輔不逮。

○答判尹金禹錫疏曰,省疏具悉。責有所歸,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正言金宇杭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答檢閱尹星駿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慶尙監司朴泰遜,高靈縣綱常罪人兪只都母檢尸時,初檢官高靈縣監李萬徵,覆檢官玄風縣監魚震陟,罷黜狀啓。傳曰,殺獄所重,專在於實因一款,而兩邑守令,不爲親自檢驗,委諸刑吏之手,誤錄實因,使綱常罪人,幾致失刑,事甚可駭,不可罷黜而止,竝拿推。

○慶尙監司書目,迎日等四邑雹災緣由,各邑一向旱乾,田畓各穀焦傷,節序旣晩,不得移秧,前頭民事,誠爲渴悶,自五月初一日,祈雨祭知委設行事。

○政院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守令有闕,當爲稟政,而判書呂聖齊未肅拜,參判李奎齡呈辭,參議李畬,頃以親病陳疏,有救護之命,堂上俱不行公,不得稟政云。凡有應爲稟政之窠,則該曹堂上,雖在呈告中,稟政,例也。近來有一二番以此頉稟之事,仍成謬規,其在事體,殊甚不當,故臣招致該吏,累度催促,而終無稟政,開政命下之後,該曹堂上,疏單未入啓前,則勿爲頉稟,已有受敎,至於初不稟政,尤爲未安。吏曹判書呂聖齊,參判李奎齡,參議李畬,竝卽牌招察任,堂上雖有故,不得頉稟事,另加申飭,何如?傳曰,依啓,明日牌招。

○入侍時,都承旨李世白所啓,臣頃以西關事陳達,又有數三件事,而涉於支離,不敢畢陳,故玆敢仰達矣。西、北兩路,朝家,一視無間,故曾於先朝,北道設科之後,因大臣所達,亦於關西,次第設行矣。上年北道,旣已設科,而西路則尙未有此擧,一道人心,莫不顒望。蓋西關,比北邊,則道里稍近,而至於淸北,去京亦絶遠,多不得赴擧,且如此別樣擧措,必須均施,然後可以聳動遠道之人,宜令該曹,考據前例,一體施行矣。上曰,朝家,一視西、北,而昨年北道,旣已設科,則西關人心之缺然,其勢固然,令該曹考例稟處。

○又所啓,西、北,人才調用事,每有傳敎,渠輩,雖未必一皆得職,豈不知朝家德意也哉?文武出身,係名朝籍者,則銓曹,猶可調用矣。至於士子中,有文有才者,亦不無其人,而旣非如出身之類,且以遐方之故,聞見有所不及,前後無一人調用者。蓋西路之人,若非業武,則輒流入於財利,故以此文敎,自未免不振,亦令該曹,聞見其士子中拔尤者,文武一體各別調用,則庶有興起之效矣。上曰,分付銓曹,各別收用,可也。又所啓,平壤居幼學李至誠、至諴等,以其父愛卿,戊午深河之役,戰亡不還,故素服、素食,常以罪人自處,至諴,則先死,至誠,則年今八十三,而其所爲,終始如一。此雖非得禮之中,而其行誼,誠爲卓絶,曾因本道啓聞,有給復之典,而給復,則止於一時,非所以傳示永久,似當旌其門閭,以示表奬之意,故臣以此意啓聞矣。因諸道如此狀本浩多,該曹之等第輕重未易,尙未及擧行云。恩典之降,自是早晩事,而至誠,今已篤老,死亡無日,若及生前,別施恩命,則可爲激勸之道,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分付該曹,特爲旌閭。又所啓,臣曾於乙丑冬,新到西藩,仍隨客行西下,目見道內各邑,奔走於站上,還上收捧,力不暇及,其勢將不免仍督於歲後,而徒有煩擾之弊,終無準捧之路。故臣以變通之意,枚擧啓聞,則廟堂覆啓,一從所捧實數而磨勘,俾無仍督之弊矣。今聞該曹,以當初定式爲準,其時守令解由,多有拘礙者云。此與無端未捧者有異,以此拘礙解由,誠爲冤抑。臣以此意,言及于戶判李敏敍,則李敏敍,亦以爲然矣。令該曹更考前後文書,變通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江邊各邑,一自蔘禁之後,商賈之路永絶,民間大小日用之物,亦無所資。以此頓失生業,其勢將未免離散,非徒邊圉之疏虞,民窮則無所不至,此亦不能無過慮,亦不可不別樣軫恤,以爲慰撫之地,而他無可施之惠。如久遠還上及奴婢身貢中,積年未捧者,若或査出蕩減,則可以爲鎭定安集之道,故臣欲待江邊巡歷,詳察民情後啓聞,而因病經遞,終未之果矣。兵曹參判朴泰尙,則旣已巡審江邊,備知物情,且曾有啓聞之事,故頃者見臣爲言此事,不可不一番陳達,亟有變通,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分付本道,査覈啓聞後,令廟堂稟處。又所啓,臣聞頃者,回還冬至使引見時,以海西守令,不爲出站事,多所陳達云。此是臣曾所啓聞之事,不勝瞿然,敢陳曲折矣。曾於乙卯年間,尹堦爲黃海監司時,以此啓聞定式,其後,仍以廢閣。臣久在本道,詳知各邑之弊,而其時,適有下來,與回還兩使行,其行期,皆不能一如初定,而各站之留待,或至於數十日,不但站上之勞費不貲,官事,亦因此多曠。臣敢以尹堦之前所定奪者,更爲啓聞,而其間事勢,與前或有不同者,故略爲參酌變通,而措辭於啓聞中矣。關西之規,當品冬至使,則竝站邑,不爲出待,但於謝恩使行,各邑輪回出待,而遠邑,若以出站爲悶,則以價物輸送主站,而守令則不爲出待。此一款,與海西,似不無少異者,而關西之應爲出站,而只送價物者,則與海西,亦不可謂不同矣。旣令各邑,整備其支供雜物,定監色,趁期出往,以主站守令,定差使員,一體看檢,則亦與關西之自主站受其價,而一倂支待者,似無所間,初不覺其爲重失事體之歸矣。聞使行過去時,以各邑守令,不爲出待之故,各邑下人,無不刑推。書狀官,以爲旣是啓下事目,則如是刑推,未安云,而終不聽從云。大抵各邑物力,有殘盛,辦治間能否,此在隨其勢而斟酌之,設令其間,有不謹者,惟當從其罪而治之而已,竝與其遵依事目之各邑,而刑訊其下吏,未知其果如何也。且聞書狀之言,則受刑而死者,亦非止一人云。其所以除弊,反令人致死,有乖於本意,臣心極有所不敢安,而各邑,若又以此難堪,不待朝家改定奪,而各自任意出站,則是朝家命令,見泥於中間也。事體尤有所損傷,寧不如令本道,仍前施行之爲愈,不得不仰陳曲折矣。上曰,此事,已有定式,今不可還爲變改,而使臣之因其不爲出站,刑推邑吏,殊甚不當矣。右承旨李彦綱曰,各邑守令之不爲出站者,旣有朝家定式之事,則使臣之濫施刑杖,致殞人命,事甚駭然,當該使臣,似當推考矣。上曰,推考,可也。李彦綱所啓,監兵使拿罷代,辭朝日限,拿推則以十五日,罷職則以二十日定式遵行矣。邊地守令拿推者,亦有交代後拿來之規,則交代守令辭朝,似當有定限之事,故敢此仰達。上曰,邊倅拿罷代,辭朝日限,依監兵使例定式,可也。朝報

5月12日 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綱。右承旨閔鎭長坐直。左副承旨申懹式暇。右副承旨尹世紀疏遞。同副承旨趙聖輔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崔重泰朴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閔鎭長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行大司憲李翊相,掌令金灝啓曰,海州妖巫,請令該曹,拿致京獄,嚴加究問,依律定罪,其他兩西列邑中,爲凶逆設立神祠處,摘發之後,其罪狀,亦令一體論斷事。請自今依法典,有病人問醫不救者,許告法曹,一一科罪事。入啓。措語見上前啓,高山、銀溪兩驛,還住本驛事。停啓。答曰,勿煩。

○獻納閔鎭周啓曰,臣伏蒙恩暇,往省父母墳塋,榮光所被,感結幽明,而惟是在途疾作,不堪趲程,往返之際,由限已過,論以邦憲,合被譴罰。且臣於辭陛前一日,猝患昏眩,不省人事,竟日暈倒,無計起動,名入省記,而終至廢直,其所負犯,尤難倖逭矣。臣頃以闕直之罪,有所自列,而聖慈寬假,不咎旣往,追思至今,感怍靡容,而疾病難强。又犯前科,其在臺體,宜卽引避,而祗以受由日久,私分不安,丘壠入望,情理甚切,不得不泯默作行矣。閱月之後,今始來避,臣之所失,益無所逃,以此以彼,決不可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趙聖輔啓曰,獻納閔鎭周,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正言沈權啓曰,凡爲州縣之官,一日廢衙,則事有積滯,貽害吏民,雖在平常無事之時,固不可暫曠,況當此無前之饑荒,其可久離官次,不念公務乎?靈岩郡守鄭道行,受由歸家,累月癏曠,雖因催促,始爲還任,而不惟賑事之全不料理,其所設賑,亦在春深之後,前後餓死者,相續於村閭,致民之死,未有如靈巖者,其怠棄民事,不恤民生之罪,不可不懲,請靈岩郡守鄭道行,拿問定罪。江襄道深峽諸邑,素稱産材,而綿布則非其所産,故戶曹及宣惠廳各樣作木,初爲民商之俱便,制爲防納之規,一疋之布,徵捧累百條材木,其爲定式,已極無據,而其時材木林立,取之非難。故峽民,猶爲支堪,近年以來,近水諸山,皆已濯濯,人之取材者,必於深山人跡不到之處,其苦且難,殆同永州之捕蛇,而防納之事,仍舊而不廢,峽民之力,已盡於此矣。朝家,旣已行錢於公私,今若停其作木,以錢代捧,則似合於通行之道,而亦可以便於民情,請江襄道深峽諸邑作木防納之事,一切痛禁,而亦令該曹該廳,商議捧錢便否,以除峽民呼冤之弊。答曰,不允。末端事,令該廳稟處。

○趙聖輔,以兵曹言啓曰,曾以武兼廳可否塗墨之事,武兼三人,旣已就拿,而三次起鬧之人,不得査出矣。卽見本廳所報,則以爲較其點劃,李鵬齡,當其點次,其爲塗墨,眞的無疑,而李鵬齡,不爲自首,推諉於李晩得,其爲情跡,已極可惡,而李晩得,則其點次入圈之時,前後兩人,皆爲目見稱冤於衆中。李鵬齡之手自塗墨,掩然不告,及至事覺之後,終欲歸罪於他人,前後所爲,節節無據。且李鵬齡,來訴於本曹堂上之前,而言辭擧措,極爲無識悖慢,其所罪犯,比之李文柱等,殆有甚焉。李鵬齡,爲先汰去,令攸司科罪,何如?傳曰,允。

○趙聖輔,以兵曹言啓曰,卽者宮城東邊,忽有砲聲,不勝驚駭,跟尋捉來,則乃是入番武藝別監尹鳴殷也。宮城至近之地,私自放砲,聲動闕內之狀,極爲痛惡,其罪狀,令攸司推治,何如?傳曰,此非私放之事,勿爲推治。

○申懹,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左部左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來六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七月初一日,與左部前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委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彦綱啓曰,右承旨閔鎭長,同副承旨趙聖輔,今日當爲直宿,而以憲府推考,解見任啓入之故,俱爲出去矣。其公事,才以功減判下,而廳中,只有臣一人,他無入直之員,右承旨閔鎭長,同副承旨趙聖輔,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彦綱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守令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有政。行判書呂聖齊未肅拜,參判李奎齡病,參議李畬進,右承旨李彦綱進。

○吏批啓曰,判書呂聖齊未肅拜,參判李奎齡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尹世紀爲承旨,金萬吉爲執義,閔鎭周爲校理,李起漢爲兵曹佐郞,兪命興爲玄風縣監,沈栻爲定山縣監,朴贄爲判決事,趙儀徵爲全羅都事,柳世鳴爲公洪都事,尹世喜爲海運判官,李后沆爲寧越郡守,黃欽爲獻納。

○兵批,判書李師命進,參判朴泰尙減下未肅拜,參議權是經進,參知朴元度病,左副承旨閔鎭長進。

○以李世選爲副摠管,鄭載禧爲同知,李喜泰爲訓鍊僉正,李時冕爲訓鍊主夫[主簿],任弘望爲副護軍,金德遠爲知事。

○吏批啓曰,承文院著作成碩夔,身病甚重,不得行公,依近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寧越郡守尹坪呈狀內,矣身,方欲辭朝之際,宿患重發,堂戶之內,不得運動,決無登程之勢云。以調理待差卽赴之意,論題以退矣。今日政廳,以病勢一向不減,又爲來呈,而聞其所患,果是實狀,本邑曠官已久,不可等待其差復。寧越郡守尹坪,依近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李彦綱啓曰,廳中位甚不齊,今日政除授承旨,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彦綱啓曰,日者下番翰林尹星駿,以其母病,投疏徑出,連以齋戒,昨始入啓批下,而星駿之出去救護,已至五日,聞其母病,比前稍歇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前行吏曹判bb書b趙師錫疏曰,伏以,臣力綿負山,懼深覆餗,再暴至懇,冀回宸聰,而聖慈不諒,猶靳矜許矣。責臣以須念時艱,勉臣以安心速出,辭旨肅溫,奬諭冞隆,微臣惶愧之私,悶縮之情,至此而又加一倍矣。臣聞上之用人,如器皿焉,大小不可踰其量,下之責任,如擔負焉。輕重必須稱其力然後,可以絶虛授之譏,免僨事之患,在庶僚猶然,況大臣之職乎?在常日猶然,況多艱之時乎?時惟艱,故任愈難,任愈難,故責益大,責益大,故其授受也,尤不可不審愼。今殿下,不知臣之不才,用之太過者四五字缺臣又徒感謬恩,冒昧承當,則尙可謂四五字缺乎?孔子曰,智小而謀大,力小而任重,鮮不及之,丁寧聖訓四五字缺聖明察臣血懇,非出飾讓,亟允所請,以安愚分,公私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已悉至意於前後之疏批,而誠意未孚,巽辭繼至,愕然且慙,無以爲喩。卿其安心,更勿撝謙,速出論道,以副朝野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領中樞府事金壽興箚曰,伏以,數行缺定配罪人趙相槪一行缺母子一別,遂成永缺[永訣],今於入地之日,亦不得奔赴,行路之人,猶且憐恤,數行缺臣以爲朝廷,必以其罪,爲難於全釋,則趁其葬期,特許奔哭於未及掩土之前,則庶可以少伸人子臨視之至情,而長逝者,亦且感泣數行缺答曰,省卿箚辭,誠可憐惻。當令該府,特爲放送焉。

○副提學林泳上疏。入啓。踏啓字。

○江襄道原城生員崔泰益疏曰,伏以,臣等僻在下邑,阻遠國庠,縱未能親蒙樂育之化,而抑恃聖明右文興學之敎,不以內外而異視,托跡鄕塾,歌詠聖澤,相與勸勉學業,庶不負愷悌作人之美意矣。今日國家之所以處分者,大失臣等之所望。玆敢裹足遠來,干冒宸嚴,狂妄之罪,實所難逃,而齊聲之籲,願垂察焉。本縣覺林廢寺之田,已自己巳年間,自官家移屬之鄕校,其傍近陳荒之地,亦許收稅,以爲士子相聚講業之資,享祀入齋之供,官文田籍俱在,今可考矣。至於此寺之本非大君房願堂,則道臣狀啓,旣陳其實狀,臣等不必更爲煩達,而蓋寺廢之後,內司未嘗句管,棄爲閑地,本邑之許屬,校儒之請得者,曾不料到今五六十年之後,反爲內司宮家之所占有也。臣等,伏見該曹覆啓,判下聖旨,切責校儒之妄冒侵占,臣等惶愧怵惕,繼之以慨然也。此田之當初來屬,本非臣等之所可知於今日,而設令覺林寺,至今完存,國家移供佛田,作多士之公用,異於私相占取矣。臣等雖甚蒙愚,俱是談先聖服儒冠者,寧忍爲數畝之數行缺太宗大王,當日之賜,本非出於半行缺駐蹕於龍潛講業之所,興懷曩昔,厚加恩賚,數行缺及今寺廢而地棄,仍屬之鄕塾,令本土子弟,資是而肄業,使不忘聖祖好學之至意,則豈不愈繼富於宮戚內帑,以泯舊跡者乎?我國家崇儒重道,夐出前古,太學,有養賢之庫,外方鄕校,亦多賜給之田,而獨於本邑,初無錫田,晩得閑地,今又見失,是臣等,不足有無於縫掖者之數,而國家之待之也,如此其薄,臣等竊自傷焉。況本邑,是一道都會,聖廟與東西廡配享,一視太學規模,養士之需,國家,尤宜軫念也。今臣等,所以大聲疾呼者,本非爲些少土地,而若其較量曲折,爭其得失,亦非臣等所願欲,只是事關學校,不容無辨。又爲天日之明,無遠不燭,而獨不免遺照於此事,故有此陳暴。伏乞聖明,深惟培養士氣之道,亟命有司,仍錫土田於本邑鄕校,使下土之士,得以荷聖朝崇學之恩,感激興起之地,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今此位田之仍屬內司,實由於屬校文書之不爲明白,而爾等之疏,有若循私奪給者然,予未可曉也。

○右副承旨尹世紀辭職上疏。踏啓字。燼餘

5月13日 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綱。右承旨閔鎭長。左副承旨申懹坐直。右副承旨權是經坐直。同副承旨趙聖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崔重泰朴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閔鎭長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夜一更二更,月暈。四更,月暈。

○下直,洪原縣監許梓。

○趙聖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領議政有故,左議政奉使在外,右議政未肅拜,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彦綱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有政。吏批,判書呂聖齊未肅拜,參判李奎齡病,參議李畬進,左承旨李彦綱進。

○兵批,判書李師命慕華館禁軍試射進,參判朴泰尙減下未肅拜,參議權是經進,參知朴元度病,左副承旨申懹進。

○以權是經爲承旨,楊廷藎爲固城縣令,朴長世爲柒原縣監,金盛迪爲修撰,洪九齡爲監察,尹世紀、林泳爲副護軍,金盛迪爲副司直。

○大司憲李翊相,掌令金灝啓曰,海州妖巫,拿致京獄,依律定罪事。措語同前病人問醫不救者,許告法曹,一一科罪事。措語同前兩西直路之設站立撥,其意有在,而近來公事之外,因私而往者,亦有求得草料食官供,京撥馬往來於道路者相屬,其所以浪費國用,凋弊各站者甚多,事若微細,而害實不貲,朝家爲慮直路之弊,至於使命接待之際,亦多有減省者,則獨於此等憑公濟私之類,豈可不爲之矯革乎?且使命及受由往來之人,夫馬供饋之數,自有朝家定式,而或不能一一遵行,頗有濫觴之弊,不但縻費可慮,事體亦極不當,請分付京司,草料成給處,及各道方伯,嚴加防塞,另加申飭,俾除沿路一分之弊。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司諫李弘迪,獻納黃欽,正言沈權啓曰,請靈岩郡守鄭道行,拿問定罪。措語同前答曰,依啓。

○閔鎭長啓曰,卽者通禮院官員來言,副校理閔鎭周,今曉肅拜單子,旣呈之後,猝有身病,不得入來肅謝云。雖未知其病勢之如何,而事體殊涉未安,請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權是經,以義禁府言啓曰,靈岩郡守鄭道行,拿問定罪事,傳旨啓下矣。鄭道行,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權是經,以工曹言啓曰,去四月二十六日晝講入侍時,參贊官趙聖輔所啓,臣待罪工房,而適有所懷,敢此仰達矣。工曹所屬匠人,其數頗多,在前以其收布,爲一年公用之資,而亦且有裕矣。近年以來,水鐵匠中,除出八百八十三名,稱以鐵納匠人,劃給於書吏,有若貢物主人之爲,使之進排鐵物,而其劃給匠布,則官員,無次知捧上之事。故外方匠人,許多價布,書吏,各自其家,私自徵捧,每名應納二疋之外,多有濫觴之弊,其爲貽害,罔有紀極,無告之民,怨苦徹天,而該曹歲入錢布,因此漸縮,一年需用,每患不足,至於稱貸他司,事極寒心矣。竊聞該曹一年水鐵二行缺之規,永爲革罷,一依舊例,自該曹盡爲收布留庫,朝家,如有水鐵需用之事,則隨其各人曾前載錄之數,漸次徵用,而其中物故及除下之吏,則別爲刻期督納,俾勿爲延拖歲月,指徵無處之歸,以除外方匠人難支之弊,似宜矣。上曰,令該曹稟處可也事,命下矣。取考本曹所載文書,則本曹案付水鐵匠一千五百六十三名內,六百八十名,則納布,八百八十三名,則納鐵,丙午爲始分秩成冊,定式通用,而每年水鐵進排之數,多不過四千餘斤。故卽今遺在,其數頗多,且仍年凶,減捧匠布,曹中需用,今方匱乏,一番變通,在所不已,而今若一倂革罷納鐵之規,盡爲徵布,則前頭用度之多寡,有難豫料。且已逢授之後,無所添給,每年全責,則亦難保其一一徵出,鐵納匠人八百八十三名內,五百八十名,則移送於納布之秩,以爲收布需用之地,三百名,則仍令納鐵,而依前分授於曹屬下吏,使之直捧,則果不無操縱之弊,申飭各道各邑,無論本鐵與代布,一依定式,成陳省上送,自本曹捧上,分授於前日逢授各人等,使之添補進排,似涉便當,以此定式施行,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彦綱曰,淸風府院君諡狀,言于本家覓入。

○傳于閔鎭長曰,今下淸風府院君諡狀,送于神道碑銘撰述人處,使之從速撰出,以入事,分付。

○申懹,以兵曹言啓曰,禁軍賞射,設行於慕華館矣。一番內禁衛,方爲入直,依事目,明日除標信,出城後,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英陵奉審左議政李端夏等啓曰,臣等詣英陵奉審,則大王陵魂遊石東邊上隅破缺處,長六尺,廣四寸,高三寸二分,仍修補與改造當否,臣等當爲登對稟定,敢啓。傳曰,知道。

○權是經啓曰,英陵奉審後,左議政以下諸堂上,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申時,上御熙政堂。左議政李端夏,禮曹判書南龍翼,戶曹判書李敏敍,工曹判書柳尙運,右副承旨權是經,假注書朴權,記事官李廷謙、沈季良,入侍。端夏進曰,四五日間,雖無大霈,鄕外則連有驟雨,日氣陰冷,上候,若何?上曰,無事矣。上曰,卿等奉審石物,則二行缺廣五尺六寸五分,高一尺四寸五分,而東邊破缺處,長六寸,廣四寸,高三寸二分,如欲仍修而用之,則截去其長四寸,稍削高與廣,則四寸外所傷二寸,當入鍊削之中,其長,猶爲八尺五分矣。聞石工之言,則以爲魂石上面,雖爲破缺,下面尙完,今若以下面爲上面,其破傷處,旣在下,而從上漸殺其四隅,則尺度,不減於舊,體樣亦不至不類云耳。上曰,如此,則上面其廣,雖不減於舊,而下面必漸狹矣。龍翼曰,此則事涉苟簡矣。端夏曰,陵上石物破傷之後,不爲新造,仍舊修用,似涉苟簡,而第伏念《五禮儀》,卽世宗朝所撰定也。《五禮儀》,石床長九尺九寸云,而英陵石物,不遵此制,魂石之長,只是八尺四寸五分。臣意竊以爲世宗大王尙儉之德,夐出千古,世稱海東堯、舜,山陵之制,務從節約,故英陵,則陵上屛風石,亦且不設,魂石之短狹,亦必因遺敎而然也。龍翼曰,健元陵魂石,長十尺十寸,寧陵、崇陵、翼陵,皆十尺矣。端夏曰,臣於今日,分付各陵官,使之尺量魂石,趁卽來報,各陵中如有八尺之制,則追法先王崇儉之意,因而修改,似爲無妨矣。龍翼曰,曾見國朝寶鑑,元敬王后國葬時,四方石,太宗大王命割其半,國初尙儉如此,英陵之制,亦必由於遺意,而比他陵最短之石。今又削磨,則其制漸至縮少,極涉未安,石工所謂以上面爲下面云者,尤涉苟簡,決不可爲。臣意則一遵前制,新造以用,似爲合宜矣。敏敍曰,所未安者,他陵,皆以九尺九寸爲制,健元陵,則至於十尺餘,而此獨八尺四寸,必由於尙儉之意,而今又削磨,復減於遺敎之制,此固未安矣。但以八尺四寸之石,削其所傷四寸,猶爲八尺,所見亦不至埋沒矣。尙運曰,癸丑年寧陵遷葬時,臣以郞廳,奉審諸陵,未有如英陵之儉約者,此由於先王之遺敎,或出於群下之仰體,雖不可知,其爲尙儉之德,則可見矣。魂石傷處,今雖削磨,其長不下八尺,當初所排,已不及諸陵之制,且未備《五禮儀》之式,今爲分寸減削之,未安矣。棄其二百年舊物,尤涉重難,酌量輕重而處之,似宜矣。端夏曰,人君之孝,在乎體先王之心而已。當時愛惜民力,務從儉約之意,今可追法,二百年舊物,棄之亦似重難,而削磨改造,又減於前制,則事甚未安,議于他大臣而處之,何如?敏敍曰,改造之際,漸小於先制,誠極未安,二百年舊物,棄之不用,亦涉重難,表章先王之儉德,二行缺先王儉德,固宜仰體,二百年舊物,棄之亦似重難,仍其舊石改造,可也。端夏曰,王后陵魂石,比大王陵魂石,則長廣不及者,五分,其高過之者五寸,苔蝕剝黑亦甚,今此大王陵魂石改造時,亦宜一體磨正矣。上曰,長廣,依大王陵魂石,更加鍊正,可也。龍翼曰,曾前各陵闌干石及羊馬石修改時,或設都監,或該曹堂上監董,今則以何例爲準乎?上曰,魂石事體,似異於陵上石物,該曹堂上監董,可也。

○端夏曰,自甲寅以後,驪州陵寢之變,已至三巡,誠極痛惋。蓋凶人之作變者,因嫉怨參奉及書員、守僕,欲使獲罪之意,故參奉,則自朝家曾已定奪,不爲論罪,而守僕、書員,則以推鞫例治之。甲寅年寧陵作變時,守直軍受死刑者,二名,故書員、守僕,少有仇怨,輒遭此變,陵上有變,則守直人,固宜被罪,而作變之擧,只由於憎疾守直人,則推治守直人,適足以中凶人之願,階作變之路矣。戊子年順陵陵上作變時,仁祖大王,特諭于京畿監司、書員、守護等,使之放送,仁廟之意,若治守直人,則凶人之嫉怨陵卒者,必將接跡而起,故有此特敎,厥後數十年,果無作變之擧矣。甲寅辛酉兩年,陵上逢變時,推治守直人,或殞命,或定配,而十餘年間作變者相續。由此觀之,則其所以不治守直人,乃所以防作變之路也。今若以書員、守僕勿治之意定式,使人人曉然知之,則凶人之嫉怨陵卒者,必無作變之擧矣。上曰,陵寢之變,必因嫌怨而生,不罪參奉,亦慮此也。依戊子年例,書員、守僕,亦勿推治,可也。

○端夏曰,甲寅以後,三度作變,而凶人一未捕得,國威,何以得行乎?其近處人,雖有知之者,旣無購捕之事,且慮報復之患,有所不敢矣。漢文帝時,人有盜高廟玉環,文帝欲致之族,張釋之曰,取長陵一抔土,何以加之?今者陵上石物作變,視盜環尤重,與取抔土者無間,雖加族罪,亦不爲過。今若於捕誅之後,雖不施族律,其妻子,亦徙絶島爲奴婢,則人無報復之慮,必有發告者,其地物情,皆以爲然矣。上曰,陵寢及殿牌作變者,以逆律推鞫,與他盜賊有異,而齊陵作變之賊,卽時捕得,寧陵及英陵作變之賊,終未得捕,誠可痛惋矣。端夏曰,若以捕告者,加資賞金之意,分付中外,各別跟捕,則豈有終未捉得之路乎?趙大立,雖未能捕,李有湞之一行缺。龍翼曰,大臣之言,是矣。半行缺齊陵作變人捕盜軍官,曾爲捕捉,今亦密令捕盜軍官窺伺,且定賞給之數,似宜矣。上曰,依爲之。端夏曰,如有捕告者,千金雖似太過,數百金,何足惜哉?龍翼曰,特爲加資,且給百金,亦足矣。端夏曰,百金得無太少乎?上曰,臨時量給,可也。端夏曰,豫定賞給之數,使人人知之,似宜矣。上曰,令該曹定其賞給之數,可也。

○端夏曰,臣奉審還歸時,歷入南漢,日勢已暮,未及復命,且念保障重地,有蠭巖新築之處,故臣仍留周覽,則新築城堞,功役旣浩大,體制亦且完固,可爲日後得力之所矣。自仁廟朝常欲築此而未果,前後守臣,亦嘗有意而未就,今留守尹趾善,乃能辦此巨役,誠甚可嘉,而本府將校,亦多功勞矣。其將校輩,呈狀于臣曰,江都、南漢同是保障之地,朝家一視無間,而江都則連設觀武才,南漢則壬戌年後,更不設行云云。自萬科之後,武土極多,已有淹滯之歎,不宜又設別科,而臣於路中,得見朝報,則朝家,以北道設科之故,西路又將設科,此出於均施之意也。江都、南漢,亦宜均施,江都,旣有連設觀武之擧,南漢,武士之以不均,爲缺望者,亦其宜矣。柳尙運,曾爲廣州留守,備諳其地人情,今方入侍,下詢,何如?聞渠輩之言,則守禦廳,設營於京中時,則將官輩,得赴於春塘臺觀武才,而自移鎭之後,不爲許赴,又不如江都之別設,以此稱冤矣。上曰,西路、北關,旣令設科,江華、南漢,宜無異同。且水原、江華、南漢等處,在前觀武才時,隨其武藝,或直赴殿試,或邊將除授,或加資,或賞格,雖與設科有間,江都,才行觀武才,則南漢將士之缺歎,其勢固然,待秋稟處事,分付該曹,可也。

○龍翼曰,因李彦綱所啓,香室祝文釐正事,當議于大臣,稟定,而連因本曹多事,未及擧行,從後議大臣以稟,何如?上曰,知道。

○龍翼曰,朴思敦,北馬持來之罪,今當議處,而其原情,以爲三馬中,二疋則北馬,一疋則濟州馬,而混入於高山驛,屬公中云。濟馬與否,看審則可知,故其馬,使之上送,而去年備局,以淸馬、北馬持來者,竝論以贓律事,才已定奪矣。凡贓律,有監守自盜,枉法,不枉法三等,今此淸馬與北馬貿來者,必須定以。二行缺

○行吏曹判書呂聖齊疏曰,伏以,臣四五字缺未格天,未蒙恩遞,只承溫批,臣誠感激殊私,但有涕淚,繼是辭單,見阻喉司,方切悶蹙,召牌又降,臣欲進,則廉恥掃地,欲不進,則分義至嚴,臣於此,徊徨罔措,直欲鑽地以入也。夫爲人臣者,獲罪於君父,則猶有原恕之望,而見斥於公議,則便作汚衊之人,身名,不可不惜,進退,亦不可不愼也。前日臣之被參時,臺臣避辭中,所謂人臣,苟有廉隅之所難安,不敢以承命爲恭,非徒爲一身辭受之節,乃所以爲世道云者,不其森嚴而正當乎?思之至今,尙有餘愧,臣何忍更入政席,重爲世道之害乎?臣之不敢冒出,此志已決,累招不進,徒傷國體,鈇銊之加,固所甘心,亦豈聖朝體下之道乎?且臣,素患眼病,近來添㞃,瞳子疼痛,晝夜叫苦,咽喉潰爛,粥飮全廢,精力筋骸,漸盡無餘,亦無供仕之望,自速違命之誅,臣之罪戾,萬殞難贖。伏乞聖明,曲加憐察,亟罷臣本兼諸務,仍下臣司敗,以正前後逋慢之罪,不勝大願。答曰,省疏具悉。過當之論,不必追咎於旣往之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參判朴泰尙上疏。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之事,當令該司稟處,卿其勿辭,從速察職。燼餘

5月14日 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綱。右承旨閔鎭長坐直。左副承旨申懹。右副承旨權是經坐直。同副承旨趙聖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權仕直魚史徽。事變假注書李重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閔鎭長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卯時辰時,日暈兩珥。自巳時至酉時,日暈。

○行大司憲李翊相,掌令金灝啓曰,海州妖巫,拿致京獄,依律定罪事。答曰,勿煩。

○閔鎭長,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只有二員,而副校理閔鎭周,除授三日,尙不肅謝。昨日則雖緣一時疾作,差過時刻,未及入來,聞其所患,本非大段。副應敎臣金萬吉,獨爲入直,他無行公之員,疾病、事故,有不可知,副校理閔鎭周,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閔鎭長啓曰,卽者檢閱沈季良,以下番翰林尹星駿之陳疏徑出,旣已親病爲辭,故不能遵守一切之法,黽勉替直。今者星駿親病,比前稍愈,而復以其親病爲托,便欲巧避,至於再招不進,墜落館規,物議沸騰,不可仍因蹲冒,投疏出去。待敎李廷謙,以沈季良之離直,諉以館規,亦爲出去,上下番俱空,史局重地,不可暫曠。沈季良,卽爲牌招,尹星駿才已蒙放,一體牌招,使之入直,何如?傳曰,允。

○權是經啓曰,翰林上下番俱空,朝已牌招,而尙不入來,臺諫傳啓及承傳色接待之際,終不及進參,揆以事體,極爲不當,沈季良、尹星駿,請竝推考。傳曰,允。

○假注書崔重泰,解見任,以魚史徽爲假注書。

○備忘記,柳葉箭五中人,扈衛軍官金五生,直赴殿試。

○閔鎭長啓曰,上番翰林沈季良,下番翰林尹星駿,承牌就宜矣。尹星駿,以其母病危劇,不忍離側,卽者更爲投疏徑出,沈季良,又引館規出去,卽今日勢向暮,而史局上下番,一時俱空,將未免闕直,事體殊極未安,沈季良、尹星駿,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閔鎭長啓曰,上下番翰林,纔已請招矣。下番翰林尹星駿,謂以母病危劇,違牌不進,上番翰林沈季良,承牌來詣闕下,以下番翰林之不進,稱以墜落古規,還爲出去,尹星駿、沈季良所爲,俱極不當,請竝推考。史局重地,不可曠職,尹星駿,所當更請牌招,而家在城外,城門將閉,勢難周旋,豫備翰林三員,皆在城外,亦無推移之路。沈季良,更爲牌招,兼春秋一員,亦令來待,以爲上下番分直之地,尹星駿,則待開門,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前行吏曹判書趙師錫疏曰,伏以,臣之進退,可謂極狼狽矣。微忱三暴,聖聽愈邈,若瀆擾是懼,更不丐免,則悶縮之悃,終無上格之望矣。寵眷徒戀,冒昧承當,則顚沛之患,誠有必至之慮矣。此臣所以不得不復竭危衷,疾聲哀籲,以冀仁覆之天,庶垂矜許者也。臣聞理國之道,必以得人爲先,蓋官不得其人,則功隳事敗,化閼治纇,終至於傷民而病國,庶僚微官,猶不可不擇,況宰相之職,百責所萃,豈宜人人而輕授,人人而冒據,上累灼知之明,下貽負乘之災也?數行缺只緣器之所受,自有大小之別,力之所擔,亦有輕重之殊,所蓄才能,不能當所擧故也。竊想日月之明,燭盡無餘,而猶且拔之於輿望之外,置之於百僚之上,豈殿下念軫簪履,不欲遐棄也歟?抑出於姑欲試可乃已之意耶?臣之無能,臣實自知,今殿下之所以取於微臣者,反復思惟,終莫知其何由,此必臣前後辜恩之罪,終爲今日速戾之堦,而過福之災,將迫死期之致也。臣非故爲崇飾虛文,循襲例讓,亦非避勞趨逸,冀便身圖,直以不敢尸位素餐,以壞了國家事也。玆將肝膈之血懇,上瀆於天地父母之前,臣之情,亦戚矣。伏願殿下,俯賜憐察,亟許鐫改臣新授資職,以重鼎席,以安愚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累悉予意,而巽辭猶懇,心甚愕然,無以爲諭。卿其體勤懇之意,念時事之艱,安心勿辭,速出論道,以副至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修撰金盛迪疏曰,伏以,臣之無狀,最出人下,濫蒙洪造,累叨匪據,絲毫靡補,罪戾徒積,居常愧懼,若殞淵谷,矧玆新除之命,又出僨敗之餘,臣尤惶感,罔知所措也。臣於頃者,待罪本館,猥登筵席,妄陳所懷,以此物議,譁然咎臣,終至於臺臣,顯加非斥,臣實自取,臣復誰尤?抑臺臣之斥臣,以爲臣於羅良佐、韓聖輔等疏,一例兩非,無所區別,而顧臣伊日所陳曲折頗多,雖其語脈之間,有未盡點檢處,而要其大致,亦何嘗無輕重區別之意也?臣在當時,非不知陳章自列之爲宜,而第臣所陳是非得失,固聖明之所已俯燭,而臣之本意,惟在於悶時論之乖張,欲朝家之鎭定,則見人非己,輒復呶呶,添一爭端,是猶推波助瀾,縱風止燎,亦非臣之所欲也。用是之故,默無一言,徒以病遞,而顧其愚妄之罪,則終難逃矣。只自杜門省愆,分作當世之棄物,不意今者,聖度如天,才隔一日,乍遞旋授,寵渥愈隆,狼狽轉甚,臣之情勢,其亦蹙矣。臣雖無狀,廉恥之性,亦未全滅,臺臣所論,卽一彈章,耐彈從仕,決非臣志,其將何心復入言議之地乎?且臣,狗馬賤疾,漸益危篤,床席之間,轉側須人,到此地頭,雖欲不顧廉隅,銜恩感分,强顔冒出,亦不可得也。數行缺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燼餘

5月15日 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綱。右承旨閔鎭長。左副承旨申懹坐直。右副承旨權是經。同副承旨趙聖輔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權魚史徽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日有右珥。自辰時至午時,日暈。夜二更,月暈廻木星。

○下直,會寧府使姜萬碩,肅川府使李之經。

○閔鎭長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以備忘記,傳于權是經曰,騎芻五中人,閑良孫應昌、孫有宗,兼司僕林春吉,竝直赴殿試。

○傳曰,今下弓矢,會寧府使姜萬碩處給送。

○趙聖輔啓曰,右副承旨權是經,腰痛猝劇,頹臥直廬,左承旨李彦綱,落馬重傷,連日不得仕進,右副承旨申懹,今日稱病,廳中位甚不齊,出納之際,事多苟簡,左副承旨申懹,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聖輔,以禮曹言啓曰,因今月十三日左議政以下英陵奉審後請對時定奪,大王魂遊石,削磨東邊被傷處,而因用舊石事,命下矣。始役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五月二十九日卯時,爲吉云。先告事由祭,同日曉頭設行,容入雜物,令該司急速磨鍊進排,本曹堂上、郞廳,則臨時下去,監董繕工監役官,則前期下去,容入雜物,整齊以待,役車及木物,亦令本道,量宜定送進排事,竝爲分付,而還排吉日,則六月十四日辰時,十五日卯時,俱吉云。此兩日中,觀勢用之,何如?傳曰,允。

○行大司憲李翊相,掌令金灝啓曰,海州妖巫,請令該曹拿致京獄,嚴加究問,依律定罪。其他兩西列邑中,爲凶逆設立神祠處,摘發之後,其罪狀,亦令一體論斷事。措語竝上同國家鎭堡之設,必在於邊徼者,專爲防禦之計,元非內地之所當置者也。近來海西內地新設鎭堡,多至於十餘,而一邑之內,或有數三處交錯碁置者,就其公給若干田結民戶,而模倣州縣之制,各自創建,日事掊克,賦役煩重,民不支堪,且或召募士卒,作一淵藪,郡邑,莫敢下手,征斂,盡歸私橐,一道之人,視鎭堡爲機穽,愁怨之聲,在在皆然,當初設置之意,果未知如何,而雖以形勢言之,或處於窮僻外寇之所不由,或在於原野弱兵之所難禦,脫有緩急,則以數百不鍊之卒,果能得力防守乎?無益於事,而有害於民者,莫此爲甚。請海西內地新設鎭堡,一切革罷,以除一道之弊。答曰,不允。

○前行吏曹判書趙師錫疏曰,三行缺臣如有一分可堪之望,則何敢不體勤懇之旨,重速違慢之誅乎?歷數國朝以來,居是職者,何限,而未聞有如臣無狀,而謬膺簡擢,能不僨國事?此臣所以驚惶悶蹙,終不敢承當者也。且臣所患痰眩之證,自春夏之交,轉入深痼之域,受由鍼灸,已過一朔,而發作無常,差復難期,小失將攝,輒至危境,頃刻之間,便作僵尸者,數矣。居恒懍懍,若保嬰孩,畏避風邪,如防大敵,失今不治,恐成廢疾。臣雖欲貪戀榮寵,抗顔强出,顧此證勢,亦無陳力之望,臣之當退而不當進者,此益決矣。中書之地,旣非伴食之所,政事之堂,又非養病之坊。伏乞聖慈,諒臣才分之難堪,察臣病勢之難强,亟將新授職名資級,竝賜鐫改,以便公私,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此時輔相弼位之任,舍卿德望而其誰?予不多誥,宜遵前旨,安心勿辭,速出論道,以副如渴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咸鏡監司尹趾完疏曰,伏以,臣痼疾纏身,決無仍居重任之望,前後辭章,凡幾上而不知止,恕其切迫之情,則雖極可哀,論其煩瀆之罪,則宜伏重誅,而聖度包容,不惟不加之譴責,復下恩旨,諭以更加調理,聖恩愈隆,臣罪愈重,臣誠惶隕感泣,罔知攸處。臣之賤疾,非如一時傷感之比,重得水土之病,又傷於北方風氣,風疾挾火,證情危惡,夜則咳嗽達曙,晝則昏瞀度日,盛夏重裘,閉戶深室,避風如箭,不敢出頭,民不見面,已至半年,以言乎職責,則大小公務,一任曠廢,以言乎私情,則秋至風高,必死無疑。伏乞聖慈,俯諒悶切之勢,亟命先遞臣職,仍治臣罪,以警他人,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之固辭至此,當令廟堂稟處。燼餘

5月16日 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綱。右承旨閔鎭長。左副承旨申懹坐直。右副承旨權是經。同副承旨趙聖輔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權魚史徽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至酉時,日暈。

○閔鎭長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申懹,以備邊司言啓曰,濟州漂到人六十五名,再昨入來,而日勢已暮,未及問情,昨日始令本司郞廳,與譯官等,偕往詳問其居住根脚,與敗船曲折,南方事情,則與當初所對於濟州、湖南者,大意一樣,故以其問情辭緣,別單書入矣。此外更無可問之事,許多異國之人,不宜久留京中,依前定奪,卽當押送於北京,故衣、袴、戰笠、靴、韈、帽、帶等物,依前例令戶曹措備分給,則各人等,皆叩頭稱謝云,而其中數人,自在道之時,得病未差,或有時方苦痛者,勢難强迫登程,令醫司別定醫官,覓給當劑,善爲救療,姑觀一二日發送,何如?答曰,允。

○世白,以宣惠廳言啓曰,司諫院啓曰,江襄道深峽諸邑,素稱産材,而綿布,則非其所産,故戶曹及宣惠廳,爲防納之規,一疋之布,徵捧累百條材木,其爲定式,已極無據,而近年以來,近水諸山,皆已濯濯,人之取材者,必於深山人跡不到之處,其苦且難,殆同永州之捕蛇,而防納之事,仍舊而不廢,峽民之力,已盡於此矣。今若停其作木,以錢代捧,則似合於通行之道,而亦可以便於民情。請江襄道深峽諸邑,作木防納之事,一切痛禁,而令該曹該廳,商議捧錢便否,以除呼冤之弊。答曰,令該曹該廳,稟處事,命下矣。峽中諸邑,木花稀貴,而材木,則易取於山,故從前民願,皆以材木,備給京人,如本廳太作木,果園結實價木,或自京中備納,而本廳無豫知之事,卽今材木旣盡,民間形勢,有異於前,亦不無稱冤之端,頃因江襄監司狀啓,本道諸般上納之物,請以錢文上納,備局覆啓施行,故一從其上送,以布以錢收捧矣。今此臺啓,深念峽中民弊,有此陳達,自今以後,峽邑材木,防納之規,一切禁斷,使本官或錢或布,隨其所備,直爲上送之意,行移,何如?傳曰,允。

○傳于閔鎭長曰,今日晝講,停。

○傳于申懹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領議政金壽恒,左議政李端夏,禮曹判書南龍翼,判敦寧申汝哲,綾平君具鎰,刑曹參判徐文重,工曹參判李選,廣州留守尹趾善,掌令金灝,校理閔鎭周,司諫李弘迪,左副承旨懹,假注書魚史徽、李重章,記事官沈季良、尹星駿入侍。壽恒進曰,數日內,日氣甚熱,上候,何如?上曰,無事矣。懹進曰,今日引見時,下番翰林尹星駿,到閤門外,聞其母病添劇,還爲出去,蓋聞其母病勢,實爲危篤,在渠情理,誠甚切迫,而揆以史局體例,不當如是,且於座目入啓之後,任自退去,尤極未安,請尹星駿,推考。上曰,推考,可也。

○壽恒曰,近雖連雨,而畿田猶未洽,三南則尤旱,若於今月之內,雨澤周洽,則可以及時移秧,而前頭旱暵,一向如此,則民事,誠可慮也。上曰,今春雨水適中,農事頗有可望,而近來連有旱徵,雖得小雨,不能周洽,移秧過時,則誠爲可慮矣。日者奉朝賀處端午扇持去人,三四字缺初七日小雨,而初十日多雨云。一天雨澤,蓋有不同者矣。端夏曰,臣於奉審數行缺新舊還上,一時俱捧,則窮民必難支堪,五六字缺秋還上租穀,趁今以麥代捧,則必有樂從者矣。以此意分付各邑,數字缺,何如?壽恒曰,今年牟麥,雖曰豐熟,本牟還上之外,代納秋糴,民必難之,而其中或有自願者,則許令代納,亦似無妨,而戶曹判書李敏敍,今不入侍,使之商量稟處,宜矣。上曰,令該曹稟處。端夏曰,廣州加築山城,而糧餉,亦當料理增蓄矣。壽恒曰,廣州軍餉之推充,其勢誠難,江都則水路直通,故三南、兩西之穀,皆可取運,而廣州則田稅穀物,只自忠州運來,而無他推移之路,連値凶歲,新充甚難,舊逋亦多,蓄儲之策,誠可慮也。端夏曰,各陵魂遊石尺量,問于各陵,則尺數最短者,順陵八尺九分,敬陵八尺一寸,貞陵六尺五寸,此外皆九尺十尺,而長廣高厚,多不齊矣。今此英陵魂遊石八尺四寸五分,而削磨其破缺處,仍舊例用之,則比順、敬兩陵,稍減四五分,而比貞陵,則稍加矣。以分數之不足,棄舊用新,未知其合宜也。龍翼曰,三陵之外,或十尺,或九尺,尺數不一其制,而八尺三分,亦有之矣。上曰,仍舊制修改,宜矣。端夏曰,今於奉審之行,廣州細川民人等,以根耕太還上,願出於京倉事,齊會呈訴矣。向者各邑社倉之穀,皆以京倉劃給,使之取耗後,還納,惟此廣州社倉,則獨以軍餉出給,而曾無自京倉劃給之事矣。今此民人等所訴如此,根耕太種,依他各邑社倉例,自京倉出給,似無妨矣。上曰,依爲之。上曰,司諫李弘迪,來待閤門外云。史官招入,可也。臣史徽,承命出往招弘廸偕入。壽恒曰,濟州漂到人等,明當發送,而其中全州被捉人劉連稱名者,情跡頗有可疑之端,再三詰問,終不吐實,至曰吾入去之後,則當發不好之說云。外議或以爲留置無妨,或以爲入送,宜當,而臣意,則凡事,理直則不跲,自此具以實狀,移咨彼中,則彼豈有不信之理乎?今若留之不遣,事或發覺,則誠爲難處,莫如偕此漂漢人等,起送之爲愈也。上曰,入送,似可矣。壽恒曰,劉連者,自言登州之人,而言辭多有可疑處,今此漂漢人等,皆是登、蘇近處之人,使之一處對坐,詰問根脚後,更爲稟處,何如?上曰,依此爲之。壽恒曰,今此賫咨官入去四五字缺方物不受之故,必問我國謝恩之事,此則數行缺上曰,依爲之。諸臣奏未半,上聞明安公主病重之奇。仍傳曰,大段定奪事,先爲之,可也。廣州留守尹趾善曰,本府新城加築之處,雖設寺刹,而城廊,亦不可不建置,一如舊城之制,亦爲營設乎?下詢于廟堂而處之,何如?壽恒曰,新城形勢,臣雖未見之,而舊城旣設城廊,則新城之一體設置,似當矣。上曰,依爲之。端夏曰,臣於奉審之行,歷見南漢新城增築之處,則乃四百餘堞也。其時築城監官,有加資之命,而政院,以爲築一曲城,不足加賀,啓請還收云。今觀其工役之巨,則此亦一城,不可但謂之曲城矣。趾善曰,監董三人加資事,命下之時,政院,旣以過濫,啓請還收,臣則以臣幕下之故,嫌不敢更請矣。選曰,近來諸軍門弓子監造之官,亦有加資之典,山城監築,實非弓子監造之比,而獨爲還收,事涉不均矣。上曰,朝家酬勞之典,不宜如是不均,且大臣,親見其工役之鉅,築城監董官等,仍前加資,可也。趾善曰,臣伏聞善山府使趙持恒,疏請以嶺南義僧,移定他道,而廟堂,不許其請,只減善山、柒谷兩邑義僧云。臣不得不略辨其不然也。南漢義僧分定,在於己巳年,至于今六十年之間,曾無以邑有山城,而有所頉減,雖或有不得已減數之邑,元額則不爲永減,移定於道內他官,自是流來古例,到今豈可以持恒之一言,而有所輕議哉?慶尙、全羅兩道,分殘盛元定南漢義僧,而且以各邑僧徒,守直於道內山城,亦如南漢義僧之例,公洪、黃海、京畿等道,則雖有山城,勿定守直之軍,而南漢義僧,與造紙署擣砧軍,磨鍊分定,當初均役之意,實非偶然,若以有山城而許減義僧,則各道有山城之邑,擧將紛紜爭請,朝家,將何以防塞其路耶?至於柒谷,則始設於義僧分定之後,初無一名義僧矣。晉州義僧,數多之故,其一名,移定於固城,已至十餘年,固城之僧,稱冤不已,才又移定於柒谷,今因善山請減之擧,竝爲減除,南漢事勢,誠爲悶慮,善山、柒谷兩邑義僧,仍存事,令廟堂稟處,何如?上曰,南漢,與他城自別,問于廟堂,處之。壽恒曰,善山府使趙持恒,曾以金烏山城各項變通之事,上疏條陳,而義僧減除一事,亦在其中,故許施矣。數行缺趾善又曰,半行缺久勤遷轉之規,故相臣淸城府院君金錫胄,爲兵曹判書時,親見其爲人之可合,而調用矣。今則他發身之路,願爲同赴於山城觀武才,旣是本廳將官,則雖非廣州之人,竝許觀光,似合於勸奬之道,下詢于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此事,別無所害乎?壽恒曰,此與遷轉有異,許之,何妨?上曰,依爲之。趾善又曰,本廳所屬右營將、原城縣監金必振,以將官輩積仕勤苦,無他激勸之道,請設別試射,無前之規,不可倉開,而若於本城大操,及中軍別將巡歷試射放時,各營將士及軍兵等,如有柳葉箭騎芻五矢五中,片箭三中,鳥銃三發六中者,則依他軍門例,良人則直赴,賤口則免賤,以爲激勸之地,何如?上曰,此事,何如?壽恒曰,別試射,則事涉重難,而若於大操時,仍爲試才,觀其武藝,而別爲賞格,則其在激勸之道,似爲合宜矣。上曰,依爲之。趾善又曰,今見右營將金必振所報,則本鎭,專屬南漢之後中軍啓下差定,常常不離官門,事體與前自別,而營將軍官,則竝其奴馬料,磨鍊題給,至於中軍,則尙無給料之事,事未妥當,中軍料米及奴馬料,不可不給云。原城鎭追後移屬之故,中軍旣已啓下,而因循至今,獨不給料,其在體例,實涉不均,依他鎭例,宜以元穀給料會減,而且聞後營將竹山府使南致熏之言,則獨於本鎭中軍,不給馬料,其勢難支,而本府,亦甚殘弊,不得別爲題給,似當啓聞變通云。竹山中軍之獨無馬料,實爲苟簡,一體題給,何如?上曰,依爲之。趾善又曰,臣在任所,祗受有旨,諭以府內獄囚之經年淹滯,罪名雖重,情理稍涉可疑者,詳査啓聞,以俟朝家處分者。凡按獄之臣,孰不欲體聖上好生之德,十分詳査情僞,開釋無辜,而第本府,有一疑獄,而事極難處,固欲枚擧啓稟之際,適來入侍,敢此仰達矣。前牧使沈橒子婦鄭氏被殺獄事,極涉可疑,士夫之間,多有稱冤之語,刑曹,曾因正犯申立物故之狀,以其獄情,明覈啓聞之意,覆啓行會,臣卽爲馳啓,略陳其可疑之端,而該曹,不敢擅決,請議大臣,以不可以後一之變辭,有所撓改,更加嚴刑獻議,正犯申立,旣服之後,徑斃於獄中,其弟後一,尙在嚴刑之中,而或以爲申立爲人,極其愚迷,不知弑主爲重罪,亦不無誣服之弊云。此出於臆料之言,數行缺必殺而後已,而觀其文案,亦多可疑之處,鄭氏數字缺本家曰,吾死之後,須知爲申立所害,旣知其欲殺之意,則急急還京,不可少遲,而況其本家,旣送人馬,使之入來,則乃只以其所養姪女,還送其家,且其器皿、衣服,無不載送,仍爲獨留,終至於兇死,則人之致疑,固其然矣。家中使喚者,只是本家婢玉烈一口,而作變之夜,潛送巫女之家,勿令外居奴婢知之,此似故送之意,而詳在於玉烈之招,玉烈尙在,則庶可覈,得其情實,而玉烈,徑斃於杖下,更無可問之路矣。弑主,何等重事,而苟有凶惡之心,則必持斧鎌等物,入往打殺,而黑夜之中,何能搜得上典所用刀子,而刺之乎?況於玉烈之招,數日前,上典,推尋其刀子云,此誠可疑之大者也。申立之母有時,招云,其夜雨下,外無人跡,以此捧招於沈橒之姪子尙肅,則果與有時之招,相同,有識士夫家,遭此大變,則必欲窮推,以正其罪,而其所招如此,其意可知也。一常漢之死生,固無足惜,而如或抱冤而死,則此亦感傷和氣之一端,令該曹更考文案,詳覈處之,何如?上曰,枚擧啓聞,可也。趾善又曰,臣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今春流丐,及境內飢餓之人,其數甚多,不可立視其死,不得已題給乾糧,而常平、賑恤兩廳,會付穀物,多有未收之故,不敢報該廳請得矣。兩廳之穀,雖至三千九百餘石,而積年逋恤,徒有虛簿,卽今未收,至於五百餘石之多,而三百餘石,則猶有隣族,庶可徵捧於來秋,而常平、賑恤兩廳穀物二百餘石,皆是庚申以上久遠還上,逃故已久,指徵無處,此異於軍餉之穀,本是賑民之資,而一向督徵於隣之隣,則民人之呼冤,當復如何?兩廳雜穀,竝計二百餘石,特爲蕩減,以爲軍民保存之地,何如?上曰,秋捧後,指徵無處之類,啓聞蕩減,可也。龍翼曰,頃者都承旨李世白,以西路,依北道例,一體設科事,榻前稟定矣。臣曹當爲奉行頒布,而依己酉年例,別遣重臣,文武科取事,敢達矣。上曰,bb?b。龍翼又曰,先正臣宋浚吉文集,自校書館,旣已校正,而本館凋弊,勢難趁速開刊,此文集,送于公洪監營,以爲刊出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司諫李弘迪啓曰,今日引見時刻,不知其差早,進詣閤門之外,則廟堂諸臣,皆已入侍,奉職怠緩之罪,在所難免,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又啓曰,新除守令之下直於兩寺[兩司]者,蓋欲見其爲人如何也。若有麤疎闒茸,不合於字牧者,則仍以駁遞之,亦一用人難愼之道,而頃年因宰臣定奪,廢閣此法之後,爲守令者,不爲下直,直赴其任,文、南、武之表表者,則或可知其爲人,而至於三曹郞屬,各該司之官,及諸軍門將官輩,則其中,亦多有奔走僥倖圖占守令者,而兩司,漠然不識其人之何狀,揆以軫恤民隱,愼簡守宰之道,事未妥當,其時宰臣,雖慮夫馬留住之弊,有此陳達,若令遍見出入三司之人,則亦或有弊,只見兩司時任之員,則有何大段遲滯貽弊之端乎?請自今以後,令新除守令,下直於兩司。上曰,勿煩,不緊之事,旣罷之後,更爲復舊,不知其可也。掌令金灝啓曰,請海西妖巫,拿致京獄,依律定罪,其他列邑中,爲凶逆設立神祠處,摘發之後,其罪狀,一體論斷。上曰,勿煩。又啓曰,請海西內地新設鎭堡,一倂革罷,以除一道之巨弊。上曰,勿煩,遂罷出。

○鎭長啓曰,下番翰林尹星駿,才以母病陳疏,有救護之命矣。上番翰林沈季良,以尹星駿之陳疏,不待右位之許,有違館規,卽又投疏出去,上下番一時俱空,揆以事體,極爲未安。沈季良,卽爲牌招,待敎李廷謙,亦爲使之分直上下番,何如?傳曰,允。

○申懹,以備邊司言啓曰,全州被捉劉姓人,押送南別宮,與濟州漂來各人接話,以驗其情僞之意,旣已稟定於榻前,故以此意,分付於譯官輩矣。卽接其手本,則所謂劉姓人,率往濟州漂漢所在處,與各省之人,會坐一處,各其方語,多般詰問,則彼此之語,頓無相通,漂漢等,以爲決非中原之人,劉漢,氣色惶㤼失措云。手本辭緣,則別紙書入,而漂漢輩所言如此,其非漢人,則可以斷定,今無入送北京之事,亦無譯官輩同處更問之端,令刑曹,姑爲拘留,以待智島人朴立推問狀啓之來,知其根脚,然後更稟處置,何如?傳曰,允。

○聖輔,以吏曹言啓曰,咸鏡監司有闕,依近例,令備邊司議薦,何如?傳曰,允。

○申懹,以備邊司言啓曰,以全州被捉漢人所招智島人朴立,自本道捉囚營下,推問實狀,急速啓聞之意,曾已入啓行會矣。濟州漂來漢人押送時,此漢,竝爲入送事,旣已定奪,而朴立推問辭緣,當入於咨文中,本道啓聞,若循例上送,則必未免遲延之患,各別急速啓聞之意,別定禁軍,發馬知委,何如?傳曰,允。

○以備忘記,傳于趙聖輔曰,今此明安公主之喪,出於千萬意慮之外,驚慘痛悼,無以爲心。禮葬外,匹段、米布等物,依淑靜公主例,斯速磨鍊輸送。凡百喪需,各司官員,躬親着實進排,俾無未盡之弊。

○傳于趙聖輔曰,明安公主之喪,出於意外,而吳斗寅,以平安監司,方在任所,言念情事,誠可慘然,本職,卽爲改差,勿待交龜,罔夜上來事,卽爲下諭。西藩重任,不可暫曠,其代,令備局議薦,三日內辭朝事,分付。

○傳于趙聖輔曰,長生殿內棺板一部,擇送于明安公主家事,言于該曹。

○申懹啓曰,平安監司吳斗寅,勿待交龜,罔夜上來事,命下矣。依前例宣傳官,持標信、密符,當刻內發送,以爲合符後上來之地,何如?傳曰,允。

○申懹,以兵曹言啓曰,明日,武臣堂上以上朔試射日次,故試官,旣已備擬受點矣。明安公主卒逝,停朝市,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聖輔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兩界監司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明日爲之。

○吏曹口傳政事,以東平君杭爲謝恩兼冬至使,任相元爲副使,朴世𤎱爲書狀官,權恒爲慶尙道推考敬差官,金洪福爲咸鏡道推考敬差官。

○申懹啓曰,諸承旨,旣已盡出去矣。今此擧哀時,不可不備員,竝卽爲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明安公主卒逝後,大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太妃殿(大妃殿))、中殿,二品以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聖輔,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明安公主之喪,自上當有擧哀節次,似當依禮文,磨鍊儀注,而曾於戊申年淑靜公主之喪,自上出臨熙政堂,擧哀之時,百官,助哀於差備門外矣。其時大臣,以爲自上擧哀於宣政殿,則百官,當爲助哀於外庭,自內擧哀,則百官,不必助哀於差備門外,而該曹磨鍊,有違禮節,至有請推本曹之擧,今則擧哀處所,以何處磨鍊乎?敢此仰稟。傳曰,定於熙政堂。

○酉時,上以素服御熙政堂,爲明安公主擧哀。承旨及史官,各以淺淡服、烏紗帽、角帶入侍。上御于堂中,南向而坐。都承旨李世白,右承旨閔鎭長,右副承旨權是經,假注書朴權,記事官李廷謙,入於堂之東,西向而伏,左承旨李彦綱,左副承旨申懹,同副承旨趙聖輔,假注書魚史徽,記事官沈季良,入於堂之西,東向而伏,通禮朴重一,進告擧哀。二行缺

○擧哀後,大殿,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憲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殿,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趙聖輔曰,全漆五升,每漆三升,送于明安公主家事,言于該曹。

○以備邊司平安監司議薦單子,副望,尹以濟落點以下。

○檢閱尹星駿疏曰,伏以,臣前後犯分慢命之罪,擢髮難贖,九死猶甘,而律從惟輕,官仍舊顯,聖明天覆海涵之德,非臣糜粉,所可仰報,臣誠感泣惶隕,不知攸措也。臣固當含恩畏義,不計顚沛,强策就列之不暇,而顧臣母病,實非一時偶感之比,根委旣痼,眞元消敓,轉輾綿綴,有加無減,緣臣就獄,又致驚慮,種種危證,一倍添㞃,臣暫時離側,已覺方寸之自亂,臣之一身危篤之疾,有不可暇陳也。臣於再昨,祗承召命,趨詣於禁扃之外,瀝血封章,躬呈喉司,而誠不格人,竟阻登徹,至情所牽,未忍暫留,徑出闕門,復犯逋慢之科,臣之罪戾,益無所逃,而嚴誅不加,恩召頻煩,一向退伏,尤有所不敢,違捨在床之病母,扶曳忍死之殘軀,玆敢黽勉就列,而憂惱鑠中,頃刻難耐,臣之此情,不但通朝之所共愍憐,皇天后土,實所監臨,持此崩迫之懇,又安得不一陳暴於孝理之下乎?卽者得聞家信,母病之危篤,比昨尤甚,聞來驚惶,眩掉靡定,旣詣閤門,未免徑退,揆以分義,當伏常刑,玆又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諒臣危懇,亟賜斥退,仍治臣瀆擾天聽,墜隕館規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左承旨李彦綱疏曰,伏以,臣於日昨,所騎顚蹶,忽地倒撞,臏脚靑腫,肩胛酸痛,驚血閼滀,肢體牽引,呼吸不利,輾仄亦艱,旬日之內,決無復起供職之望。伏乞聖慈,俯賜矜察,亟許遞免,以便公私,千萬幸甚。仍竊伏念,臣以至愚極陋,過蒙殊私,待罪近密,積有年所,其空疎譾劣之資,尫羸虛悴之狀,伏想聖明,或已俯燭於前席昵侍之時矣。自冬涉夏,纔遞旋授,夙夜供劇,前後累朔,驅策病軀,竭蹶趨走,不敢爲圖便丐免之計者,此實臣之區區報效之忱,而不虞一蹶,重致損傷,委身床簀,無望自力,喉司緊任,不容暫曠,輒擧賤疾,仰溷蓋高之聽,臣罪至此,萬殞難贖,臣無任戰灼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燼餘

5月17日 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綱坐直。右承旨閔鎭長。左副承旨申懹。右副承旨權是經。同副承旨趙聖輔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權魚史徽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錦山郡守宋基泰。

○大殿、大妃殿、中殿,政院、玉堂、及二品以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壽興,副提調臣閔鎭長啓曰,明安公主之喪,出於意慮之外,伏想聖心,一倍悲悼。伏未審夜來聖候,若何?昨日有素膳限十日封進之敎,臣等決知其不可也。自上胃氣素弱,雖數日行素,猶懼致傷之非細,況十日之多乎?實非聖人愼疾之道,伏願勉抑至情,只限數日,不勝幸甚。臣等不任憂慮之至,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千萬意外,遽遭慘戚,痛悼之懷,曷勝云喩?十日行素,別無所傷,卿等勿以爲慮。

○藥房,以承傳色,口傳啓曰,臣等,以只限數日行素之意,仰達矣。伏承聖批,以別無所傷爲敎,臣等,竊悶焉。雖以凡人言之,累日行素,必多所傷,況聖上胃氣虛弱,少失調攝,易致傷損,今若十日行素,則臣等區區之慮,有不暇論,而在聖上愼疾之道,不當若是。伏願勉抑至情,只限數日行素,不勝幸甚。答曰,累度陳情至此,當勉抑至情,限六日行素。又啓曰,伏承聖批,以限六日行素爲敎,臣等固知累度陳稟之爲瀆擾,而六日行素,亦且不少,聖意旣出於至情,伏願以成服前爲限焉。答曰,累陳至此,限四日爲之。

○藥房又啓曰,伏聞大王大妃殿,有七日行素之敎,臣等伏念大王大妃殿,春秋已高,常多未寧之候,今方日氣且熱,七日行素,必有損傷之患。伏願一二日行素之後,自上請復常膳,幸甚。答曰,當以復常膳之意,自內陳達,以二日爲限。

○申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停朝市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平安前監司吳斗寅,有除交龜罔夜上來之命,旣已下諭矣。今此聖敎,固出於軫念喪家情事之慘切,而今雖罔夜上來,旣未及於初喪,且念藩任交代,事體甚重,非親病危急,特許奔救者,則曾未有不待徑歸之例。至於西關重地,尤不可一日曠任,朝議,多以此擧爲未妥,新監司,三日內辭朝,則前監司上來,不過差遲數日,吳斗寅,使之交代後上來,何如?傳曰,允。

○彦綱啓曰,卽因備局啓辭,平安前監司吳斗寅,交代後上來事,允下矣。勿待交龜,罔夜上來事,有旨,昨已發送,想必於祗受之後,卽爲離營。今當以交代後上來之意,更爲下諭,別定禁軍,騎撥急送,且旣有交代之命,則別無合符之事,標信宣傳官,使之還爲上來事,亦爲下諭,何如?傳曰,允。

○傳于閔鎭長曰,《五禮儀》,有臨喪之儀,令禮官卽爲考例擧行。

○藥房都提調金壽興,副提調閔鎭長啓曰,卽伏見下政院之敎,有依《五禮》臨喪之命矣。此是禮文所載,聖上欲伸悲悼之至情,有此下敎,而第念,卽今日氣方熱,勞動玉體,親臨喪次,哭泣之節,亦不能自抑,則致傷之患,勢所必至。伏願勉抑至情,亟寢成命,臣等竊不勝憂慮之至,敢此仰達。答曰,此實情禮之所不可廢,卿等勿爲過慮,令該曹趁速擧行。

○政院啓曰,卽伏承下敎,有臨喪之儀,令禮官卽爲考例擧行之命,臣等仰惟聖上,以友愛之至情,遭意外之慘戚,悲悼之極,不能自抑,有此下敎,固知出於情禮之不容已,而第當此暑熱,親臨於初喪殮殯之前,則勞動哭泣之餘,必致傷損之患,其在群下之情,區區過慮,靡所不至。伏乞聖上,勉抑至情,亟寢臨喪之命,不勝幸甚。答曰,已諭於藥房之批矣,勿煩。

○領議政金壽恒,左議政李端夏,以承傳色,口傳啓曰,臣等伏聞聖上,有親臨明安公主喪次之敎,臣等竊悶焉。以聖上友愛之至情,有此臨哭之擧,且公翁主喪事親臨一節,載在《五禮儀》,臣等固宜奉行,而第伏念,卽今日氣方熱,未殯歛前,勞動玉體,哭臨喪次,必有致傷之虞,殿下一身,宗社、臣民之所依賴,其不可以一時至情而自輕也,明矣。況《五禮儀》,有成服後親臨之文,而曾在先朝淑靜、淑敬公主喪時,亦無親臨之事,況當成服之前,尤不宜親臨。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此仰達。伏願還寢成命,以副群下區區之望。答曰,昨日病患時,卽欲往見,而閭里狹隘,恐或難便,未之果矣。今欲一往,以伸至情,別無致傷之事,卿等勿慮。又啓曰,臣等伏承聖批,固知聖上此擧,實出於友愛至情,而第念《五禮儀》所載,卽成服後親臨儀節也。主人,有去杖免絰,引出大門外之儀,而未成服前,則五服之親,服色難便。曾在孝宗朝鸏坪大君喪時,親臨於未成服前,其時多有顚錯之擧,事體極涉未安。卽今喪家親屬服色,該曹,無所考據,亦未酌定。聖上,若以至情難抑,必欲一番展哀,則姑待成服後親臨,不勝幸甚。答曰,成殯前,必欲往哭,若未遂意,徒自疚心而已,予意已定,勿以爲慮。

○傳于閔鎭長曰,擧動節目,以午前出宮事,斯速磨鍊以入事,分付。

○鎭長,以禮曹言啓曰,傳曰,《五禮儀》,有臨喪之儀,令禮官卽爲考例擧行事,命下矣。取考《五禮儀》,則王子、公、翁主喪條,有殿下,詣行宮大次,變服素服,主人,去杖免絰,司儀引出大門外,望見車駕止哭之語。以此觀之,則主人去杖免絰,當在成服之後,節目,今方磨鍊以入,而擧動,則似當在於成命之日,敢此仰達。傳曰,曾在孝宗朝,鸏坪大君之喪,親臨於成服前矣。今亦依此,卽爲擧行。

○是經,以兵曹言啓曰,擧動時,侍衛諸將,今方磨鍊,而都摠府郞廳來言,本府堂上李立身、李世選,以禁軍別將及禁衛中軍進去,其餘無故五員,則以寶劍及守宮,除出,則擧動時,無宿衛之員,未差二員,卽爲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全城君濬爲都摠管,金德遠爲副摠管。

○行大司憲李翊相,掌令金灝啓曰,請海州妖巫,拿致京獄,嚴加究問,依律定罪事。請海西內地新設鎭堡,一竝革罷事。見上答曰,勿煩。

○司諫李弘迪,獻納黃欽,正言沈權啓曰,請新除授守令,下直於兩司事。啓辭同上下番翰林,爲任最重,凡遇朞功之喪,曾無服制給暇之規,雖老親病,十分危重,衆所共知者,亦必待右僚之許出而後,始爲陳疏,而不敢徑出直廬,此乃國朝三百年一定之舊例,其事體之嚴重,蓋可見矣。頃者檢閱尹星駿,設有親病,至於陳疏徑出,則已非舊例,而昨日引見時,旣已進詣閤門之外,則其親病之不至危急,可以揣知,大臣以下,皆以次入侍,而星駿,托以親病,偃然退出,終至於左右史不備,此實前所未有之事也。其罔念分義,任意行止之狀,殊極可駭。上番翰林沈季良,不能檢下,致令下番,有此徑出之擧,亦難免其失。請檢閱尹星駿,拿問定罪,檢閱沈季良,推考。下番翰林,雖或以親病陳疏,苟非衆所共知者,則不許捧入,此乃舊例之當然者也。頃年有一史官,因右僚之許其歸覲,呈單受由,而其時大臣,尙且請推捧入承旨,況今尹星駿,則初不待右僚之許,徑先陳疏,政院何可遽爲捧入乎?此路一開,後弊難防,尹星駿前後上疏捧入承旨,請命從重推考。答曰,不允。末端兩件事,依啓。

○世白啓曰,卽者諫院之官,以下番翰林尹星駿前後辭疏捧入承旨,及上番翰林沈季良,不能檢下事,竝請推考,故左承旨李彦綱,左副承旨申懹,皆以當該,不敢仍在,卽爲退去,而同副承旨趙聖輔,亦爲出去,當該承旨,則臺啓未結末前,不敢行公,其勢固然,而趙聖輔,則雖曰該房,捧疏之時,以一家之嫌,旣不可否,則元無一竝退去之義,當此擧動時刻臨迫之際,承旨,將不得備員,當該承旨,雖不得徑請牌招,同副承旨趙聖輔,爲先牌招,上番翰林沈季良,以此亦已出去,而揆以史局體例,尤涉未妥,亦爲牌招,何如?傳曰,依啓。左承旨、左副承旨臺啓,旣已批下,一體牌招。

○聖輔啓曰,檢閱沈季良,牌招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上番之降爲下番,事例固然,尤無墜落館規之嫌,沈季良,更爲牌招,使之入直,何如?傳曰,允。

○彦綱啓曰,下番翰林沈季良,來到闕外,投疏退去矣。季良之不必引嫌之意,已悉於再招之啓,而今又諉以館規,違牌不進,揆以事體,殊甚未便,沈季良推考,更爲牌招,何如?傳曰,旣已禁推矣。

○鎭長啓曰,檢閱尹星駿,因臺啓有拿推之命,故拿推傳旨,纔已捧入,而沈季良,牌招不進矣。守宮翰林鄭齊泰,使之隨駕,而豫備翰林柳尙載,使之入來守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未時,上幸明安公主喪次,近侍及陪從百官,皆以黑團領隨駕,陪從侍衛,皆如常儀,鼓三嚴,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宮,承旨、史官,祗候於仁政殿之東廡下,步行隨輿,出弘化門外停乘輿。是經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通禮,跪請降輿乘輦,上遂乘輦以出,繖扇侍衛,如常儀,不鳴鼓吹,陪從之官,導從如常,駕至行宮大次,仗衛之屬,陳列於大次之前,侍衛如常儀。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傳曰,護軍執戈者,退出。通禮,啓請中嚴,上遂變服素服,陪從百官,皆着素服。通禮,遂導輿至主人內中堂,上降輿,陞自東階,卽哭位。仍令承旨、史官,皆爲入侍,都承旨以下,以次而趨入內中堂,俯伏中堦。司儀,引主人及五服諸親,入庭中。贊儀,唱四拜,主人以下,皆四拜。司儀,引主人陞堂,西向俯伏。通禮,啓請哭,上南向擧哀,主人亦哭。通禮,跪請止哭,上猶哀慟不止,都承旨,進告止哭,上遂止。主人遂下庭,與五服諸親,皆四拜。承旨、史官,退出外中庭。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承旨、史官,遂出中門外,各就幕次,少休。

○政院,以承傳色,口傳啓曰,日氣甚熱,勞動玉體,久親喪次,必有損傷之患,日勢且已暮矣。伏望出就外次,速爲還宮,何如?大臣之意,亦如此,故敢達矣。鼓三嚴,上出次乘輦,陪從百官,改服黑團領,隨駕侍衛,如出宮時儀,申時還宮。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二品以上問安。答曰,知道。

○擧動時節目,典設司,設行宮大次於主人第大門外之西南向,通禮院,設陪從之官侍立位於宮門外如常,掖庭署,設殿下便座於大次之內南向,設殿下哭位於主人堂上當中南向,相對爲首,設班首奉慰位北向,典儀,位於文官東北西向,贊儀、引儀,在南差退,設主人哭位於庭東北向,五屬之親位於東階之東西向北上。鼓初嚴,兵曹,勒諸衛,陳鹵簿小駕如常。鼓二嚴,陪從之官,俱就侍立位,諸護衛之官,詣閤外俟候,左通禮,詣閤外跪,啓請中嚴。鼓三嚴,鼓聲止,闢內外門,左通禮跪,啓外辦,殿下,具翼善冠、衮龍袍出宮,繖扇侍衛如常儀,不鳴鼓吹,陪從之官,導從如常。駕至行宮大次,仗衛之屬,陳列於大次之前,左右繖扇用靑侍衛如常儀。左通禮跪,啓請中嚴,殿下,變服素服,陪從百官,皆變服素服。主人相者,引主人內外五屬之親,各服素服就位哭。典儀、贊儀、引儀先入就位,引儀分引陪從之官入就位。左通禮跪,啓外辦,殿下乘輿以出,繖扇侍衛如常。司儀,引主人出大門外,望見車駕止哭,諸親皆止哭四拜,一行缺陞自東階,卽哭位,巫祝各一人先陞,巫執桃,立於東南,祝執茢,立於西南,相向,大護軍四人,執戈隨陞,二人先,二人後諸護衛之官,夾陞列於戶內外,及階下左右,其仗衛鹵簿,列於門內外如常。司儀,引主人入庭中北向,典儀曰四拜,贊儀唱四拜,主人以下,皆四拜。敎引主人陞,司儀,引主人陞戶內之東,西向俯伏,司儀。止於戶外贊儀,唱四拜,陪從官,皆四拜,贊儀唱跪,陪從官跪,左通禮啓請哭,殿下哭,贊儀唱俯伏哭,陪從官俯伏哭,主人亦哭,十五擧聲左通禮跪,啓請止哭,殿下止哭,贊儀,唱止哭俯伏興平身,陪從官,止哭俯伏興平身。引儀,引班首詣奉慰位跪,贊儀唱跪,陪從官皆跪,班首,進名奉慰訖,俯伏興平身,贊儀,唱俯伏興平身,陪從官皆俯伏興平身。引儀,引班首還本位,引儀,引陪從官以次出,司儀,引主人降立於庭東北向,贊儀,唱四拜,主人以下皆四拜,殿下,降堂乘輿出,司儀,引主人先出俟於大門外,拜送,左右通禮,導殿下至大次,降輿卽座,具翼善冠、衮龍袍,陪從官,改服黑團領,殿下停大次一刻頃,搥鼓爲初嚴,轉仗衛於還廷,二嚴,陪從官,就祗迎位,鼓三嚴,左通禮跪,啓請出次乘輦,殿下,出次乘輦,還宮,侍衛如常儀。燼餘

5月18日 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綱。右承旨閔鎭長坐直。左副承旨申懹坐直。右副承旨權是經。同副承旨趙聖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權魚史徽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大妃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壽興,副提調臣閔鎭長啓曰,昨日冒熱臨喪,哭泣傷悼,必不無所傷,伏未諗夜來聖體,若何?臣等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別無所傷矣。

○大妃殿、中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聖輔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申懹啓曰,右議政箚子到院,而以停朝市,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右議政箚子批答,當傳諭,而政府無郞廳,遣史官傳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大司憲李翊相,執義金萬吉,掌令金灝啓曰,請海州妖巫,拿致京獄,依律定罪事。啓辭見上請海西內地新設鎭堡,一竝革罷事。啓辭見上答曰,勿煩。

○司諫李弘迪,獻納黃欽,正言金宇杭、沈權啓曰,請新除守令,下直於兩司事。啓辭見上答曰,勿煩。

○右議政趙師錫箚曰,伏以臣之兼管,禁衛、宗廟、司僕、內贍等司提調,不可仍帶,請命該曹,照例處置,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箚辭,令該曹稟處。吏曹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右議政趙師錫所帶四司提調,內禁衛、宗廟兩司,則旣是都提調衙門,而曾以提調差下,不可仍帶是白乎旀,司僕寺提調,則雖是二員,而大臣一員,旣已兼帶,內贍寺提調,則元是單提調,俱難仍兼是白乎矣,事係大臣,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燼餘

5月19日 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綱。右承旨閔鎭長。左副承旨申懹。右副承旨權是經坐直。同副承旨趙聖輔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權魚史徽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萬頃縣令朴澄。

○大殿、大妃殿、中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二品以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壽興,副提調臣閔鎭長啓曰,雨後日氣陰濕,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無事矣。

○大妃殿、中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彦綱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有政。吏批,行判書呂聖齊未肅拜,參判李奎齡病,參議李畬進,左承旨李彦綱進。兵批,判書李師命病,參判朴泰尙病,參議未差,參知朴元度進,左副承旨申懹進。以李䎘爲左參贊,朴慶後爲靈岩郡守,楊萬榮爲禁府都事,柳百乘爲禮曹佐郞,朴泰尙爲咸鏡監司。兵批,以吳斗寅、尹趾完、趙逢源、鄭克誠、柳星老爲副護軍。

○以平安監司狀啓,成川居入作孫忠立兒子萬先,入作李三栗妻界生,燒死事,傳于李世白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傳于權是經曰,長生殿外棺板三立,送于內需司事,言于該曹。

○傳于趙聖輔曰,近日吏曹堂上,皆稱病引入,只有參議一人,連爲獨政,不但事體未安,至於吏判,則引旣往過當之論,一向引咎,無意行公,尤爲不當,判書呂聖齊,參判李奎齡,竝牌招察任。

○傳于趙聖輔曰,卒明安公主祿俸,依淑靜公主例,限三年仍爲輸送事,分付該曹。

○聖輔啓曰,吏曹判書呂聖齊,參判李奎齡牌招不進矣。傳曰,更爲牌招。

○又啓曰,吏曹判書呂聖齊,參判李奎齡再牌不進矣。傳曰,近日紀綱解弛,分義掃地,小有難安之情勢,則無論所遭之輕重,惟以一向撕捱,爲能事,事之寒心,固已久矣。況此兩人,職居宰列,莫念不敢告勞之義,息偃在床,累違召命,其在事體,豈容如是?殊甚駭然,竝姑先從重推考,使之卽起供仕,俾無每日獨政苟簡之弊。

○行大司憲李翊相,執義金萬吉,掌令金澋、金灝啓曰,請海州妖巫,拿致京獄,依律定罪事。啓辭見上請海西新設鎭堡,一倂革罷事。啓辭見上答曰,勿煩。

○司諫李弘迪,獻納黃欽,正言金宇杭、沈權啓曰,請新除守令,下直於兩司事。啓辭見上答曰,勿煩。

○吏批啓曰,判書呂聖齊未肅拜,參判李奎齡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此一節,當在有政下

○吏曹判書呂聖齊疏曰,伏以,臣之情勢,決難冒出之狀,已盡於前後瀝血之章,而微誠未格,溫旨每降,臣感泣震惕,不知所以自處也。臣以至愚極陋之人,猥荷洪造,致身崇班,榮寵已極,涯分已溢,福過之災,理所必至,臣頃遭顚沛之後,聖明,下燭臣本情,曲加分釋,曾未幾何,拔諸陷穽之中,復昇天官之長,天恩罔極,糜粉難報,豈不知分義至嚴,承命爲恭,而抵死力辭,必以罷免爲期者,蓋出於不獲已也。臣累忝不似之任,知進而不知退,白首垂死之年,被人凌踏,至此,何面目復入政席,以益無限羞恥乎?臣之終不可更冒是任,於此已決矣。不意玆者,聖上遭數行缺戾至此,又加一層矣。臣雖萬被誅責,斷無供仕之路,不得不呼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罷臣本職及兼帶諸任,仍治臣罪,不勝甚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參贊金萬重疏曰,伏以昨日,卽臣亡兄入地之日,法文無兄弟歸葬之暇,而顧其葬地,拒京不遠,如得兩日之隙,可以臨穴一慟,臣急於少伸私情,不免違越法禁,只此所犯,已難容貸,而適會聖上,遭天倫重慼,冒熱命駕,親臨喪次,百僚奔走,惟恐聖躬之勞傷,而臣方待罪藥房,職是保護,而因私出外,迄未得趨參於陪從起居之班,臣罪至此,萬殞莫贖。臣以無似,過蒙恩私,豈不願祗愼奉法,幸免罪罰,而唯其性分憃愚,觸事顚錯,加以近日,重爲喪慘所傷,精神昏昧,自陷大戾,漸悔憂怖,只願遄死。伏乞聖明,將臣職名,亟賜鐫削,仍命有司,治臣之罪,以肅朝綱,以勵臣工,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辭,從速察職。

○敎平安監司尹以濟書,王若曰,藩臬制國尾之防,是爲孔道,材略任方面之寄,最難得人。玆乃付卿,信乎稱職。惟卿,簪纓世閥,忠藎家聲,傳淸明而業《詩》、《書》,所務者謹質,以文儒而兼幹局,越自其祖先,有此懿訓之純深,重以器度之宏厚。張詠,全一箇信,長於牧御之方,士元,非百里才,偉然廊廟之具。惟能直己自守,不求人知,故其登第以來,久沈下位,但縻於簿書刀筆,遂以吏道而著名,及進乎州鎭節旄,果見官業之出衆。旣冗劇之歷試,亦內外之俱宜,獻替銀臺,夙夜之賢。斯在聽斷金矢,剖決之敏。莫如肆循衆議之僉同,迺畀一路之專制。睠彼平安之形勝,素稱都會之殷繁。沃野千里之區,昔恃以爲控扼,太師八條之敎,今變而成夸隆。饋餉財穀,則蓋備軍需,徒歸於供御飮食之費,樓臺聲樂,則本爲華使,反助其宴安荒肆之風。貨貝流川,士亦習於商販,冠蓋織轍,民漸困於誅求。天時荐歲之飢,奚止於公私俱竭?武人作倅之弊,誠恐如臺諫所言。數行缺玆授卿以平安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管餉使平壤府尹,卿其懋乃官常,欽此寵命,攬轡厲澄淸之志,引繩嚴黜陟之科。治兵雖不形於施爲,宜張虎豹在山之勢,救民若乃身之疾苦,以紓鴻雁集澤之哀。至如綜核經理之要,不必多誥,欲盡風敎導迪之術,亶在自修。從前稟裁之規,不過曰大辟乃聞,通訓自斷,卽今刑政之用,只期乎猾吏皆去,奸宄潜消。於戱,時艱則當事者,勞任大而受責也厚,論其鎖鑰之壯,豈啻灣邑之專城?請爲保障則同,須效尹鐸之報國。優遊近密,必識予至誠憂民,綏撫遐荒,專賴卿一心盡節。勉暢仁風之化,丕耀福星之光,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玄錫製進燼餘

5月20日 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綱。右承旨閔鎭長。左副承旨申懹坐直。右副承旨權是經。同副承旨趙聖輔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權魚史徽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順天縣監元萬衡。

○聖輔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領議政呈辭批答,當爲傳諭,而政府無郞廳,遣史官傳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立身,以禁軍別將軍兵等操鍊事,除標信,露梁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入直軍士,中日習射事,標信,命下矣。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懹,以兵曹言啓曰,當日忠義衛金海伯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守門將李重昌,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聖輔,以禮曹言啓曰,因都承旨李世白所啓,西路設科,待秋成爲之事,旣已榻前定奪矣。依己酉年例,別遣重臣,文武對擧試取,而武科,則令兵曹稟旨擧行,試官,亦令吏曹差出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行大司憲李翊相,執義金萬吉,掌令金澋、金灝,持平李禎翊啓曰,請海州妖巫,拿致京獄,依律定罪事。請海西內地新設鎭堡,一倂革罷事。答曰,勿煩。

○司諫李弘迪,獻納黃欽,正言金宇杭、沈權啓曰,請新除守令,使之下直於兩司。答曰,勿煩。

○以領議政金壽恒針灸呈辭,傳于趙聖輔曰,安心調理,遣針醫看病。燼餘

5月21日 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綱坐直。右承旨閔鎭長。左副承旨申懹。右副承旨權是經。同副承旨趙聖輔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權魚史徽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申時,日暈。酉時,日有重暈,內暈有兩珥,暈上有背,色皆內赤外靑。

○鎭長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彦綱啓曰,晝講爲之事,命下矣。罪人行刑,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是經啓曰,昨日啓下江襄監司李頤命,殺人罪人明生結案取招啓本中,被殺人徐太仁之名,誤以太生書塡,殊無致察之意,李頤命,請推考。傳曰,允。

○傳于李彦綱曰,平陵察訪李嶰,姑勿下去,明安公主喪事看山事,分付。

○行大司憲李翊相,執義金萬吉,掌令金澋、金灝,持平李禎翊啓曰,請海州妖巫,拿致京獄,依律定罪事,海西新設鎭堡,一倂革罷事。答曰,勿煩。

○司諫李弘迪,獻納黃欽,正言金宇杭、沈權啓曰,請新除守令,使之下直於兩司事。答曰,勿煩。

○副應敎金構疏曰,伏以,臣於直中,伏聞老母,重患暑癨,嘔逆泄瀉,至於窒塞而甦,卽今症情方劇,癨亂爲病,係是危症,臣情理煎迫,急於救護,未暇交替,徑出直廬。伏乞聖慈,亟命遞臣職名,俾得專意救護,仍治臣擅離直次之罪,以懲他人,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咸鏡監司朴泰尙疏曰,伏以,臣空疎蹇劣,百不如人,歷試外內,靡有絲髮裨益,孤恩負職,咎釁累彰,今者北藩之除,尤是意想之外,臣誠悚懼,無所容措也。臣於昨歲,待罪西路,曾未煖席,顚沛而歸,僨事辱國,死不贖罪,豈可復忝封疆之守,重誤委寄之命也?且臣狗馬賤疾,沈綿已久,精思不逮於應接,筋力不堪於驅策,自分此生,永作棄物,旬宣重任,決無承當之理,玆敢冒昧陳籲。伏乞聖明,俯諒血懇,將臣新授職名,亟賜鐫改,以幸公私焉。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副校理閔鎭周疏曰,伏以,臣素患痰濕,積年沈痼,每値暑令,輒致增㞃,頃蒙恩暇,往歸先壟,在途疾作,扶曳還歸,新除繼降,召牌又臨,嚴畏分義,不敢偃臥,强起供仕,亦旣數日矣。昨赴學坐,觸冒蒸炎,證[症]情添苦,感傷且重,氣息喘促,心眩神瞀,有時昏倒,殆不省事,此非偶然猝發之比,實無旬日差蘇之望。伏乞聖慈,特許遞改,保全殘喘,毋曠職事,公私不勝幸甚。臣纔自外來,竊有慨然於近日事者,玆敢附陳其梗槪,伏惟殿下澄省焉。夫人君之任,莫重於論相,大臣之職,惟在於薦賢,審量才德,置之巖廊,其關係之大,事體之嚴,果何如也,而今乃一日之內,六次枚卜,擧措顚倒,聽聞駭惑,殿下固已注意賢德,將降大任矣,則何不豫嘗疇咨輔相,吁咈而明揚之,乃反使之摸索習卜,若數行缺難於先後,而有此不得已之擧,則此豈殿下思得賢佐之意,而亦豈不有乖於古大臣以人事君之義乎?金甌拈名之數,過於兩銓長官之望,而屈指卿宰,餘者無幾,至使街巷之遊談者,數慢而議之,臣竊痛恨焉。然其爰立之賢,不爽於時望,惟此一着,固爲可幸,而如使後世喜諂進侫之君,以今日爲口實,惟其意則已莫敢違,則其爲國家之害,爲如何哉?自有此事以來,人莫不驚怪憂歎,而受殿下耳目之寄者,終無一言匡救之擧,諸臣失職之責,固不得辭,而亦殿下之所以獨運乾剛,不恢言路者,有以致之耳。伏願殿下,繼自今,必愼而毋輕,懲前而慮後,務存體統,而益開聖聰焉。設官分職,忠信重祿,所以待賢能而非欲以塞希覬之心也。頃日本兵,爲慮武弁,才多窠少,無以收用,而艱食者,尤難於接濟,旣設祿科以待之,繼又增置西班員額,至於卄餘窠之多,甚非宜也。周之盛時,兔罝之野人,皆是干城之才,而未聞有別爲區處需次之擧,勝國中葉,西晉季世,武號森列,而識者憂之,今日此事,驗之古昔,果何居哉?銓選之道,患不公而不患無官,患無才而不患才盛,如使甄拔之才,能漸次調用,一循於公,則奔競息而謗議不興矣。何必一時騈進而後,方合政體,又何必旣廩儲養而後,乃可收拾人才乎?往者三廳之薦,甚多,麋至京師,朝廷,常欲疏通其鬱滯,而略增武爵,然猶不能遍及,擧皆失意抱怨而歸,此已事之明驗也。十數年內,武科出身之數,比前猶有所減,而今又增置許多剩官,此類,謂朝廷,設此以待渠輩,皆有彈冠勇赴之意,則雖盡兩銓之官,無以處之,而畢竟歸怨於前日矣。臣竊憂歎,然而成命已下,有難一倂反汗,竊聞本兵旣廩之數,尙未滿定額云。宜勅有司,其武士之付料者,只許見額,而不復添加,官爵之權減復設處外,竝皆有闕勿補,以復舊制,則庶幾官方,不至太濫,而民志定矣。國家,設法於平居無事之時,所以備他日之緩急,若以邦內無虞,而遽渝其成憲,則天下之患,未必不生於所忽,其爲日後之慮,有不可勝言者矣。夫按道之臣,實受筦鑰之寄,則除非合符交龜,不許離越官守者,乃金石之典,而比來諸道監司之不待交印,而徑歸者,前後非一,有識寒心,久矣。昨者又以明安公主之喪,有平安監司吳斗寅罔夜上來之命,數行缺君親恩義,自有輕重,旣受藩任而稱有親病,不待交龜,擅離任所,揆以國法,豈有是理?況巡宣一方,節度水陸,國之重任也?前者已去,後者未至,而草寇竊發,外虞猝迫,則豈不坐失軍機,大誤國事耶?或者乃以故相臣李聖求,忠淸監司時事,爲證,玆實一時異數,何可引爲萬世法程,厥後藩臣之因親病棄官守者,施以竄謫之罰,而輓近以來,邊將、邊倅之犯此科者,皆受當律,其法可謂嚴矣。又何可文武異視,緩峻殊制,以啓無窮之弊耶?臣愚,謂宜藩臣之以親病辭者,朝廷,特諒情理,許準所請,以推逮下之仁,而至於新舊交龜之法,則一遵舊式,毋或少渝,使紀律不解,而關防,無疎虞之患也。日者大臣,箚陳趙相槪事,而自上特命放釋,臣竊爲朝家惜此擧措也。相槪,方在謫裏,新喪偏母,殮葬之際,無以伸哀,其在情理,絶爲矜惻,大臣之請釋,蓋由於此,而然相槪,原初罪犯,固甚不輕,其編配近地者,亦出於大臣爲地,而特推孝理之政耳。曾未幾何,又命全釋,有同無罪之人,臣未知是果不已者耶?親喪自盡,私情雖切,典章一壞,後弊難防,輕重所在,灼然可見,豈大臣偶未慮及於此耶?綱紀日頹,法令不行,自是今日之痼弊,此事何等微細,而續續陳請,乃至於斯,揆以國體,恐不當如是,今雖不可還寢成命,亦宜俟襄葬事訖,更令發回配所,以準冊書之限也。近來銓官,以情勢之難安,輒事引入,如判書呂聖齊,前參判朴泰尙,參判李奎齡等前後違牌,不知其幾,臣竊以爲上下,俱失其道也。聖齊所遭,雖甚狼狽,聖敎開釋,不啻勤懇,則身在宰列,何敢不顧分義之嚴,惟欲一向撕捱,必遂其志乎?其傷損事體,固已甚矣,而殿下,亦何不早賜處分,任其癏曠,而莫之恤乎?向者行判中樞府事鄭載嵩,爲戶曹判書時,以七違召牌,命罷其職,左參贊金萬重之辭免大提學也,以終難强迫,許遞其任,前所引者,以殿下優待宰臣之意,雖不欲輒加以督責之典,而若後所稱,則顧非所謂聖人通志成務之一端乎?此正殿下垂察處也。玆數者,皆是關於大體者,臣久欲仰達於冕旒之下,而所患賤疾,適會如此,入侍淸光,恐未易期,玆敢以文字,冒瀆僭猥之罪,益無所逃。伏願半行缺答曰,省疏具悉。憂愛進言之誠,予用嘉尙,而第念論道經邦,燮理陰陽,乃大臣之職責,其爲任,顧不重歟?惟其任重責大,故不厭煩複,而必以得人,爲急先之務也。今旣咨詢爰立之後,乃以驚怪匡救等語,惹起鬧端,未知驚怪者,何事耶?誠莫曉其意之所在也。武窠之推移變通,出於事勢之不得不已,亦與加設有異,而局外之人,不量本意,先事沮撓,此固末俗弊風,予實不取也。頃者金鎭龜之許令勿待交印上來者,蓋以朝家之待國舅,事體與他自別故也。豈可人人而皆用此例之意耶?趙相槪之罪名,雖重,罰已行矣,情亦慘矣,特施全釋,庸何傷乎?爾其勿辭,調理察職。燼餘

5月22日 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綱。右承旨閔鎭長坐直。左副承旨申懹。右副承旨權是經坐直。同副承旨趙聖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魚史徽仕直閔震元。事變假注書李重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鎭長啓曰,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正日,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彦綱啓曰,假注書朴權,重患暑感,累日不得仕進,多事之地,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他假注書差出,何如?傳曰,允。

○以柳尙軫爲假注書。

○傳于權是經曰,今後公私石物,勿爲取用於江都事,纔已定式矣。第公主之喪,事體自別,今此明安公主墓所石物,特爲浮取以給事,分付。

○是經啓曰,卽者明安公主墓所石物,以江都石浮取以給事,命下矣。卽當分付該曹,而爲慮保障二行缺隔遠之地,則輸運之際,損害穀物,勞費民力,此亦不可不慮處也。江都石品,雖合於碑表之用,至於床石等物,他山堅白之石,亦可採用,姑待卜山遠近,徐議浮出,似或未晚,區區所懷,惶恐敢啓。傳曰,介弟之喪,送終之具,特許浮出,俾無所憾,果是大段未安之事乎?況許多石物浮取之役,浩大?今雖始役,勢難完畢於葬前,則姑待卜山浮出之說,尤未曉也。

○巳時,上御宣政殿。晝講,知事南龍翼,特進官具鎰,參贊官趙聖輔,檢討官徐文裕、洪受瀗,假注書魚史徽,記事官柳尙載、李廷謙,武臣副護軍李漢雄,入侍。上讀前受大過序卦止所以爲大過人也。文裕,進講,自初六藉用白茅止不可以有輔也。上受而讀之一遍訖。文裕仍釋之曰,初六,以陰柔處下,過於畏愼者也,不錯諸地,而藉以茅,敬愼之道也。受瀗曰,柔在下,用茅藉物之象也。文裕曰,過愼之道,非難,而可以保其安而無過,苟能信斯道,推而行之,其無所失矣。巽,木也,故比於棟撓,巽,白也,故取白茅爲象。巽,又順柔之義,故取敬愼之道。老夫女妻,指陰陽爻也。此乃陽過之卦,而九二之陽,與初六,密比而相與,乃老夫,悅少女之象也。九二,在大過,以陽爻,居陰位,時未用事者也。楊爲早凋之木,則木之弱者也。故取枯楊爲象,枯楊,雖過於老稊,榮於下,則復生於上矣。老夫而得女妻,雖過於相與,而終能成生育之功,以陽從陰,過而不過,以剛濟柔之義也。龍翼曰,巽爲木象,兌爲澤象,楊是近澤之木,最先發揚,故以楊取象也。文裕曰,九三,以剛居剛,本無撓象,而下卦,上實下弱,下弱,則上傾,三居下卦之象[上],而曰棟撓凶,下弱而無助故也。彖稱棟撓,獨九三當之,人君,剛强之過,則不能取於人,人亦不能親輔之,如棟撓折,不可支輔也。受瀗曰,雖以堯、舜之聖,必取諸人爲善,則豈有自用而不至於傾敗者乎?九三,以剛居剛,剛之過者也。況三與上應,上復以柔,其柔不勝其重,致棟撓之凶,而不可以有輔也。文裕曰,以楚、漢事觀之,漢高,恢廓而能屈群策,故終成大業,項羽,强暴而憞策自用,故竟底滅亡,此其效,各不同也。數行缺上曰,唯。毋自廣以狹人,於此亦可見自用之弊也。龍翼進曰,連接各陵參奉所報,則貞陵、泰陵、健元陵、穆陵等處,松蟲漸爲熾延云。臣曹以將來熾盛形止,更爲枚報之意,題送矣。近來社稷近處,又有松蟲之延及,若至熾盛,則尤難禁抑,似當有依上年出坊民捕捉之擧矣。上曰,上年旣以坊民捕捉,則今亦依此捕取,可也。龍翼又曰,小臣,纔自禁府開坐而來矣。禮曹佐郞韓沆,以濫騎事,因高山察訪申㶅狀啓,方爲被囚,而申㶅狀啓,則以中等馬出騎其廳直,韓沆原情,則以兩具馬,許騎云。其間虛實,有難的知,而果是兩具馬,則此與濫騎,頗有異矣。且聞申㶅,捉致韓沆之廳直,任用刑杖云,此又申㶅之大段失體也。若有濫騎之事,則爲察訪者,枚擧啓問,可也,而韓沆,旣是奉命之人,則所率廳直,察訪之任意用刑,曾所未有之擧措也。以此外議,多以爲非,而本府,則惟當依律勘斷,不可輕議低昻,故敢達矣。受瀗曰,龍翼之言,非矣。韓沆,雖是奉命之人,旣有犯法之事,則其所率下人,察訪雖捉來致罰,亦何所不可哉?文裕曰,重臣所言,儒臣所奏,俱有所執,而第韓沆,旣犯法,則察訪,惟當枚擧啓聞,以俟朝家處分,可也。至於奉命王人之所率廳直,任自捉治,則事體甚不當矣。上曰,韓沆,果有犯法之事,則察訪之據實啓聞,可也。至於韓沆所率下人,私自捉來,任用刑杖,則申㶅所爲,殊甚不當,而第本府,則惟當依法照律,可也。文裕曰,本館僚員之未備,莫甚於近日,自前如此苟簡之時,則或有變通之事,卽今雖有曾經參下之人,以未能備望之故,不得差出,頃者亦有單望啓下之時,而此非常規,故自下不敢陳請,而似當有變通之道矣。上曰,在前或有二望之時,或有單望之時,今亦依此,後日政,以單望啓下,可也。文裕曰,旣有單望啓下之敎,則勿論相避,差出,宜矣。上曰,依爲之。副校理閔鎭周,修撰金盛迪,亦爲牌招察任事,榻前定奪。

○參贊官趙聖輔曰,朝者差出假注書柳尙軫,身有重病,勢難行公云,今姑改差,何如?上曰,依爲之。遂罷出。

○執義金萬吉啓曰,臣伏見校理閔鎭周疏本,則以枚卜過多,有所論列,而仍斥臺臣之不言,臣於此不勝瞿然之至。一日之內,四次加卜,事非前聞,易致駭惑,而第被卜諸臣,俱是時望所歸,則所卜雖多,亦何傷乎?如以擧措異常,遽加駁論,使新舊大臣,竝皆不安其位,則無補於旣往之事,而只益其紛鬧之端,故臣忝叨臺職,爲日已久,而終無一言矣。今者論思之臣,峻加非斥,臣何敢自以爲是而晏然而已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今觀避辭,誠爲得體,意外非斥,不足深嫌,勿辭,勿爲退待。

○正言沈權啓曰,臣伏見校理閔鎭周疏本,以金甌拈名數,多於兩銓之望,而耳目之臣,無一言匡救,爲辭,臣不勝瞿然之至。臣旣忝言地,隨事論列,是固職責之當然,而至於向日枚卜,臣之娣夫江華留守申晸,亦在其中,臣旣有一家應避之嫌,何敢是非於其間乎?然臣疲軟庸愚,自知萬無肖似,而又被儒臣緘默之斥,決難晏然於職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別無可避之嫌,勿辭,勿爲退待。

○司諫李弘迪,獻納黃欽,正言金宇杭啓曰,臣等伏見校理閔鎭周疏本,以五次枚卜,擧措顚倒爲言,而仍斥耳目之臣,終無一言,臣等不勝瞿然之至。夫累次加卜,事固異常,而然惟上意所注,不失時望,則其在事體,亦不可輕議於事過之後,故臣等忝在言地,而未有所論矣。今者儒臣之言,如此,臣等不職之失,著矣。何敢一刻仍冒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別無可避之嫌,勿辭,勿爲退待。

○掌令金灝啓曰,臣伏見副校理閔鎭周疏本,咎向日枚卜之多,斥臺臣噤默之非,臣於此不勝瞿然之至。夫人君擇相,事體至重,一日四卜,固知事體之異常,而爰立之相,旣協時望,則追論於事過之後,未免爲起鬧之歸,臣之愚見,適如此,故終無一言矣。今者儒臣之疏,以失職峻加非斥,臣何敢自以爲是而晏然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別無可避之嫌,勿辭,勿爲退待。

○持平李禎翊啓曰,臣伏見副校理閔鎭周疏本,則以枚卜之過多,有所論列,而且以受耳目之寄者,無一言匡求,大加非斥,臣於此不勝瞿然之至。夫論相之道,貴在難愼,則累次加卜,雖涉異常,爰立之賢,旣副時望,則事過之後,不當輕議,故臣之行公,亦已數日,而未有所論矣。今者儒臣之斥,如此,臣何敢自以爲是而晏然而已乎?且臣今日詣臺之時,路遇宰相,所騎不馴,未及回避,揆以體例,亦涉未安,以此以彼,決不可仍居臺席,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掌令金澋啓曰,臣伏見副校理閔鎭周疏本,則以向日枚卜之多,仍及臺臣不言之咎,臣不勝瞿然之至。臣纔自關外入城,始聞四度加卜之事,事固異常,而第其所卜之相,旣協時望,則不必追論於旣往之後,故未有所言矣。今者儒臣,斥以不職,臣之含默之失,著矣。何敢一刻晏然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別無可避之嫌,勿辭,勿爲退待。

○行大司憲李翊相啓曰,臣本駑下,加以老病,忝在臺職,已至累月,而絲毫無補,碌碌隨行,尋常愧懼,若無所容。卽伏見副校理閔鎭周之疏本,以枚卜過多,擧措顚倒,而耳目之官,終無匡救爲言,臣於此不勝瞿然之至。一日之內,四次加卜,雖似異常,而被卜諸臣,俱不爽於時望,只以其數之過多,有所論列,以啓許多難了之端,則實事愼重之道,故默默以過矣。今者儒臣,大加非斥,臣何敢一刻仍冒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別無可避之嫌,勿辭,勿爲退待。

○領府事金壽興箚曰,伏以,臣伏見校理閔鎭周疏本,以趙相槪事,有所論列,而辭意嚴截,至以國體爲言,臣於此瞿然慙懼,誠無以自解也。相槪所坐,雖云不輕,而在謫遭喪,情理慘憐,曾前罪人之許令歸覲其老親,亦出於一時特恩,則況於母子死生之別,暫許來見其入地者,謂不害於孝理之政,而自不覺其bb有b損於國體矣。今見鎭周之論,臣之出位妄發之失,實無所逭,伏乞聖明,治臣猥陳細事,損傷國體之罪,仍令斥退,以安私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意外人言,不足介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待罪。仍傳曰,遣史官傳諭。燼餘

5月23日 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綱。右承旨閔鎭長。左副承旨申懹坐直。右副承旨權是經。同副承旨趙聖輔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魚史徽閔震元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太祖大王忌辰齋戒。

○未時申時,日暈。

○申懹啓曰,行大司憲李翊相,執義金萬吉,掌令金澋、金灝呈辭,持平兪命雄在外,李禎翊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齋戒,不得來會云,敢啓。傳曰,知道。

○趙聖輔啓曰,左議政李端夏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左議政李端夏箚曰,伏以,臣尸居輔相之任,今旣八朔,無一言上補衮闕,數行缺待右相出仕,陳情乞免,期於必退,而前患齒痛,復作,伏枕呻吟中,數字缺構成文字矣。昨日得見副校理閔鎭周疏本,所論五件事,悉關朝家大體,而無非大臣之失也。自反引咎之外,復有何說,而第伏念人主,職在論相,龜筮之諏,旣不行於後世,則其疇咨講論,宜莫詳焉,而但令循例擬望,循例下點,則如臣萬萬無似之人,亦有猥擢而濫竊者,臣嘗以此意陳達於筵席矣。頃者命招卜相也,加卜之命,屢下,首相與臣,請對,陳達宣廟朝故事,而親承聖敎,當日事,庶幾不背於歷卜論相之道,而罕見之擧,致人疑惑,儒臣之以此爲言,固也。然末終得人,不爽於時望,聖簡所在,若非其人,則臣等雖甚疲劣,亦豈但承順而退也?言者,至以後世口實,爲慮,此則非臣始慮所能及也。至於武員之增額,本兵之臣,深慮武士之積滯,欲減祿遞兒,而加設實職,此於經費無加,武職增設,亦有前例,故李師命稟請之時,臣無異辭矣。藩任遞易,必須交龜,臣亦非不知鎖鑰之爲重,法典之難撓,而重臣病急,特許其子之徑歸,旣有先朝體下之恩例,國舅又非尋常重臣之比,於其疾殆,合有特恩,故首相,有陳請,臣意,固無異同矣。趙相槪之蒙放,雖出於原任大臣之箚請,然首相,嘗問此事于臣,臣意相槪所坐,初非關係國家,黃㦿、柳椐遭喪蒙宥,亦有先朝舊例,故臣以此爲答,首相,雖不果陳,臣於請釋之論,亦以爲可,則今於儒臣之斥,又安得自安也?東銓長貳,屢違召命,臣於日者登對時,欲請敦迫出仕,而適聞公主病患之危急,未及陳達而退,厥後聖敎特降,辭旨嚴截,而猶不出仕,則大臣,合卽陳請變通,而臣又未遑矣。首相,裁決庶務,日不暇給,臣旣無所事,其於朝廷大體,尤當留意少補闕漏,而亦未能言,則雖微人言,臣之必欲辭退者,固已久矣。況今被斥至此,尤不容一日冒居。伏乞聖明,亟命鐫罷臣職,一以存國體,一以安愚分,千萬幸甚。臣構此箚,寫未竟,適聞人言,以英陵舊魂遊石,仍爲修鍊而用之,物議爲非云,臣不勝瞿然。數行缺先王儉德,又以舊物舍棄,爲重難,故臣等,承命而退,又考各陵魂石數字缺惟順陵魂石,長八尺九分,敬陵魂石,長八尺一寸,貞陵魂石,長六尺五寸,其他各陵,或十尺餘,或九尺,餘無一定之式,今於英陵魂石,截去四寸,其長爲八尺五分,視貞陵,則過之,視順陵、敬陵,及[則]不及,四分五分,故又以此意,陳達於登對時,聖敎,依前施行矣。今聞物議,以爲先王尙儉遺敎,無可考信,而《五禮儀》,卽世祖朝所撰定者也。與其從無徵之遺意,曷若從明據之禮文,而設令當初製作,雖出於尙儉遺意,今復斲而小之,又減於舊制,則是爲太儉,而反歸不敬,臺臣,欲發論而未及云。陵寢事,至重,物議旣如此,則不容苟簡而處之。伏願聖明,亟命收議於諸大臣,俾定於未始役前,不勝大幸。繕工之官,今旣下直,事勢急迫,不容少緩,敢於引罪之章,附陳所懷,臣無任惶恐之至。取進止。踏啓字。

○答左議政箚曰,省箚具悉卿懇。儒臣疏中四件事,或近謬戾,或涉過當,俱未知其得體,則於卿,少無引咎之事也。東銓之不卽變通,尤無大段所傷,至於英陵魂石事,仍舊修鍊之命,意有所在,亦未知事體之不可,而陵寢事重,物議如此,試令禮官,卽問于諸大臣稟處,卿其安心勿辭,速出論道,以副予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申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鎭長啓曰,檢閱沈季良,旣已帶職蒙放,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備忘記,傳于閔鎭長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申懹,以備邊司言啓曰,全州被捉人劉連稱名者,與濟州漂來人等,一處對坐,詰問根脚,而無一言相通,漂漢等,皆以爲決非中原之人云。故姑令刑曹,拘留,以待智島人朴立推問狀啓上來後,稟處之意,頃已啓達矣。厥漢,自拘留典獄之後,大生疑㥘,自分必死,晝夜呼哭,專廢食飮,令譯官等,逐日往見,開論勸食,而猶不解惑,每發乞哀求活之言,且請還移於當初所寓之處云矣。卽接刑曹馳報,且聞譯官之言,則自去夜猝然得病,症甚危㞃,多施鍼藥,少有回甦之勢,而累日廢食,氣息極其綿綴云。厥漢根脚,未及究覈,而病勢如此,不無徑斃之慮,使之還爲移置于司譯院,善爲救療,何如?傳曰,允。燼餘

5月24日 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綱。右承旨閔鎭長坐直。左副承旨申懹坐直。右副承旨權是經。同副承旨趙聖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魚史徽閔震元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閔鎭長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申懹啓曰,行大司憲李翊相,執義金萬吉,掌令金澋、金灝牌不進,持平兪命雄在外,持平李禎翊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聖輔啓曰,持平李禎翊引嫌退待,已經兩日,而憲府多官,一時引入,尙不處置,且連日以監察茶時,俱極未安,憲府呈告之員,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備忘記,傳于閔鎭長曰,卒明安公主之喪,遣內侍致祭吉日,以。

○政院啓曰,傳于李彦綱曰,吏曹判書呂聖齊,參判李奎齡竝推考,卽起供仕事,下敎矣。以大臣箚辭觀之,一向引入云,昨今尙無行公之事耶?問啓事,命下矣。判書呂聖齊,參判李奎齡,日昨特推之後,以屢違召命,致勤聖敎,惶縮俟罪之意,陳疏到院,而係是被推後疏,故不爲捧入,昨日又因儒臣疏語,引罪陳疏,此則出於情勢之不得已,所當捧入,而以國忌齋戒,還爲出給,姑無行公之事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李彦綱曰,近日朝廷之上,廉恥太勝,分義全沒,一被人斥,勿論輕重,輒以屢違召命,爲圖遞之捷徑,誠可寒心也。吏曹判書呂聖齊,雖有難安之情勢,朝廷,洞燭臺論之過當,累度開釋,且旣遞復換,與耐彈仍帶,尤有異焉,則一番陳疏,足伸私義,至於李奎齡,則必無大段必避之嫌,而何敢不體卽起供仕之敎,一時引入,牢臥不起,若是其肆然哉?此無非紀綱陵替,體統不嚴之致,殊甚駭異,竝罷職,以警他人。

○以備忘記,傳于閔鎭長曰,朝觀禮曹草記,右議政亦在病不收議中,此必被侵於儒臣,不安其位而然也。噫,人主之大柄,在於爵賞,國家之所重,在於論相,雖閑漫之職,惟恐不得其人,況當大拜之日,心知其德望之夙著,而默無一言,循例下點,此豈考愼其相之道乎?鎭周之疏,若曰事雖出於難愼,不當每援於他日云,則容或可也,而今旣咨詢大臣,爰立良相之後,仍以驚怪匡救等語,深斥臺閣,顯有起鬧之態。又曰,不爽時望,惟此一着,爲可幸,前後語意,自相予盾,是何異於欲其入而閉之門乎?如此侵逼大臣,浮薄喜事之論,予實痛歎也,政院知悉。

○閔鎭長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本曹判書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閔鎭長,以禮曹言啓曰,以左議政李端夏箚子,答曰,英陵魂石,仍舊修鍊之命,意有所在,予未知事體之不可,而陵寢事重,物議如此,試令禮官,卽問議于諸大臣,稟處事,命下矣。議于大臣,則領議政金壽恒,以爲《五禮儀》,山陵石床尺數,自有定制,而各陵魂石,大小長廣,靡有一定之式,尺數之不準,非獨英陵爲然,則分寸加減,似無輕重,而第念當初制作,旣未詳本意之如何,則今復斲而小之,減於舊制,恐爲太儉之歸,物議之云云,蓋以此也。至於改修《五禮儀》尺數,則亦恐事體未安,莫若一遵舊制,改造之爲宜,伏惟上裁。領中樞府事金壽興,以爲今此魂遊石尺度,毋論與諸陵參差與否,遺敎有無,旣未有考,則陵上逢變之物,又爲斲小而仍用,其在事體,果極苟簡,莫如一依前制,新造改設之爲宜矣,伏惟上裁。行判中樞府事南九萬,以爲陵寢事重,不容苟簡,而遺敎有無,無可考證,則當初遺制,雖不可加,亦不當減,依前改設,恐似得宜,伏惟上裁。行判中樞府事鄭知和,行判中樞府事閔鼎重,右議政趙師錫病不收議,奉朝賀宋時烈,行判中樞府事李尙眞,行判中樞府事鄭載嵩,在外不得收議,大臣之意如此,伏惟上裁,何如?傳曰,遺敎有無,無以考證,則仍用未安云者,亦出於重事體之意,依前制改造,可也。

○又以禮曹言啓曰,以大臣收議,英陵大王魂石,依前改造事,命下矣。二十九日始役,告祭姑勿設行,始役與還排吉日,待新石浮取,觀勢改擇日擧行,而監役官,昨已辭朝下去,仍往陵所近處,看審石品可合處,上來,容入雜物,磨鍊下去,以爲浮出之地,王后魂石,數字缺定奪,一時改磨正還排,宜當。且今番董役時,本曹堂上、郞廳下去事,已爲定奪矣。仍修與改造,事體雖有別,曾前本陵闌干柱石改造時,及泰陵裳石改造時,則稱以改修都監,禮工曹堂上,竝爲下去,而今則以內外有間,只禮曹堂、郞下去事,新承傳敎,此則仍前不改乎?竝此仰稟。傳曰,依啓。雖非陵上石物,此等改造時,亦有都監稱號之例乎?

○又以禮曹言啓曰,以本曹英陵改石時,取稟草記,傳曰,雖非陵上石物,此等改造時,亦有都監稱號之例乎事,命下矣。取考謄錄,則前啓辭中,本陵及泰陵封陵石物改造時,稱都監外,甲寅年寧陵馬石耳缺處仍修時,及上年恭陵石人鼻破缺處仍修時,不稱都監,只本曹堂、郞董役,此則以補傷之石,有間於封陵石物之致,而戊子年順陵魂遊石、將軍石人逢變改造時,則稱以修改都監,禮工曹堂上,竝爲董役,此則雖非封陵石物,逢變處頗多故也。順陵,則初設都監,而因改定奪,仍舊修補,今番,則被傷,只魂遊石,而有此新造之命,其間輕重,臣曹,不敢擅定,故措辭啓稟矣。下敎如此,更考前例,敢啓。傳曰,今此魂石,旣已新造,則雖非封陵石物,與仍舊修改,輕重有別,設都監擧行,可也。

○又以禮曹言啓曰,卒明安公主喪,遣內侍致祭吉日,以六月初九日啓下矣。十五日,有自內致祭之事,以六月念後改擇事,分付事,命下矣。致祭吉日,更令日官推擇,則六月二十一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事,知委,何如?傳曰,允。燼餘

5月25日 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綱坐直。右承旨閔鎭長。左副承旨申懹坐直。右副承旨權是經服制。同副承旨趙聖輔服制。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魚史徽閔震元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閔鎭長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申懹啓曰,行大司憲李翊相,執義金萬吉,掌令金灝、金澋上疏,持平兪命雄在外,持平李禎翊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彦綱啓曰,領議政箚子批答,遣史官傳諭事,命下矣。今日夜深,明日待開門傳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懹又啓曰,卽者禁漏官員,今曉內罷漏六刻後,始擊外罷漏云,莫重傳更罷漏之事,如是怠緩,殊甚可駭,鍾閣守直官及傳漏軍士,令該曹査出重治,何如?傳曰,允。

○以備忘記,傳于申懹曰,騎蒭五中人,兼司僕李俊芳,直赴殿試。

○懹,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曉頭,禁漏官員來告曰,禁漏旣罷,過六刻之後,鍾閣始爲罷漏云,而闕中所聞,竝皆同然,故各處傳漏軍士,捉來推問,則蓋緣風雨中昏睡之際,未能覺聽,不爲次次唱呼,以致罷漏太晩,事之可駭,莫此爲甚。闕門外初傳漏二間軍士等,不卽傳唱之罪,令攸司囚禁懲治,漏聲旣斷,罷漏差晚,則鍾閣守直官,亦當次次探問,趁卽擧行,而不但不此之爲,明發之後,終無報知之事,其爲怠慢,甚矣。當該鍾閣官,竝令囚治,此等傳漏之事,巡廳,例爲檢飭,則一所巡將,亦難免不察之失,當該巡將,推考,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參判未差,參議李畬進,左承旨李彦綱進。

○以李䎘爲吏曹判書。

○吏批啓曰,新判書李䎘命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書李䎘牌招不進,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新除授靈巖郡守朴慶後呈狀內,老母病宿疾沈綿,不離床席,自矣父任所,還京醫治,而種種諸症,漸入危境,以此情理,決無八百里外離側赴任之勢云。高靈縣監嚴纘呈狀內,老母今年七十九,氣息綿綴,七百里嶺外,無路將往,而加以宿病中,添得暑證,如縷之氣,日益損敗,人子情理,實難暫離遠赴云。兩邑守令,母病,俱係實狀,而旣不得將往,則有難强令赴任,靈巖郡守朴慶後,高靈縣監嚴纘,竝依近例罷出,何如?傳曰,允。

○以洪重鍾爲兵曹參判,李秀彦爲左尹,宋相琦單付弘文博士,徐文裕爲副校理,愼唯一爲雲峰縣監,李徵明爲忠原縣監,任弘益爲靈巖郡守,韓碩漢爲高靈縣監,李翊相兼知經筵,崔嵩齊爲禮曹佐郞。

○兵批,判書李師命陳疏,參判未差,參議朴元度進,左副承旨申懹進。無政事。

○申懹,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六月朔頒料次,倉官,進去于右議政趙師錫家,請受祿牌,則以爲身在縮伏,恭俟物議之中,不敢受祿,祿牌不爲出給云,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輸送。

○又啓曰,以掌隷院金貴人房,賜牌奴婢有頉代,勿許改望呈啓目,有此與舊宮之續續代出,有異,有頉代一體劃給之敎矣。諸宮家賜牌奴婢,一番受出之後,雖有逃故雜頉,切勿許追後代出事,前後啓下定式,不翅申明,今此貴人房奴婢,旣是新受者,則與舊宮家之年久代出,雖似有間,而其有違於定式,則一也。況當初望呈之時,不爲訪問其有頉與否,率爾受出,而到今經年之後,或稱逃故,或稱丐乞,乃有改望定之擧,揆以法例,實爲不當,若諉以新設之故,有所參酌而撓改,則日後諸宮家之藉此代出之弊,將無以防塞,依該院啓辭,賜牌啓下前,有頉奴婢外,勿爲代給,以遵定式,宜當,區區所懷,敢此仰達。傳曰,新設,與舊宮有異,則藉此代出之弊,非所可慮矣,依判付施行。

○右議政趙師錫箚曰,伏以,臣以千萬不近似之人,猥叨千萬不敢當之任,瀝盡肝血,悉暴危悃,而仁覆之天,終靳下燭,溫批屢降,責諭勤摯,嚴畏分義,不得不黽勉冒出,而一身廉隅,固已抛却,愧悔恧縮,彌日不寧。卽伏見副校理閔鎭周疏本,乃以伊日枚卜之過多,爲失當,極論君於擧措之顚倒,而原厥所由,皆以臣故,其日模索而習卜者,是臣之故也,其日稟命而取旨者,是臣之故也,至於以今日爲口實,惟其意之莫敢違云者,其陳戒之切,慮後之深,令人見之,毛髮竦然,而亦莫非臣之故也。無狀如臣之猝膺簡擢,雖非常格之外,尙難免公議之駁正,矧玆誤恩之加,實是前所未有之擧,則瞻聆之驚怪憂歎,理所必至,今日此論,亦云晚矣,臣之不得仍冒職次,此益切矣。伏乞聖明,俯諒危迫之至懇,將臣冒受官資,亟命鐫改,以重國體,以謝公議,千萬幸甚,取進止。批答在下

○禮曹參判申琓疏曰,伏以,臣伏見副校理閔鎭周疏本,其中一款,論及諸道監司之不待交印徑歸者,而援據國典,語極嚴截,至以紀律爲言,關防爲憂,臣於此伏不勝瞿然悚惕之至。臣於甲子秋間,待罪東藩之日,母病危急,幸緣大臣之陳達,特蒙曠世之異數,卽許遞改,俾得數行缺以俟朝命,雖以此萬被誅戮,亦所甘心,故還朝之後,畢露私悃,陳章自劾,乞伏刑章,而聖明寬大,譴罰不加,溫批反降,臣常感恩知罪,不敢一刻暫忘也。到今儒臣據法之論,已極森嚴,而若論其前後方伯之徑歸者,則臣實爲首,臣何以當初倖免爲幸,而晏然於職次乎?伏乞聖明,亟命攸司,追勘臣罪,以正國法,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旣往之事,不必追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領議政金壽恒箚曰,伏以,臣病伏中,得見副校理閔鎭周上疏,其所論卜相事,語意甚峻,臣不勝瞿然慙悚之至。日者四次加卜之命,固出於聖上難愼擇相之意,而苟求其故,則亦莫非臣之無狀,知識昏昧,不能得人稱旨之致,雖微人言,有不敢自安,亦嘗略申此意於榻前矣。創見之擧,易致疑惑,物議之如此,亦何足怪也?第念人主之職,莫大於論相,惟其人之得失,而國之存亡治亂,係焉,其選任難愼之道,宜有別於庶僚矣。唐、虞之際,必待疇咨僉諧,使宅百揆,則固無論已,降及後世,如魏文侯之問相於李克,漢惠帝之問曹參於蕭何,猶有上下可否之遺意矣。至於宋仁宗之親擢文、富二相,而不嫌於偏私,王朝之薦,可爲大臣者,十餘人,而不嫌於衆多,惟觀其人賢否之如何耳,恐不可以一槪論也。我朝卜相之法,最爲草草苟簡,下旣循序擬望,上亦循例下點,無復有古意矣。至宣朝季年,特擧三相之可爲相者,詢問大臣,其時大臣,如李恒福之德望見識,非今人之比,而乃以知臣莫如君之語,對揚聖敎,宣朝,命博詢朝議,而又以爲不必更議,力請竝卜三相,終不以承令順旨,爲數字缺入對陳稟,實在此,未覺其有害於事體,而但臣之所稟,上之所敎,不在於初,而在於屢命加卜之後,所以致今日之物議也,此則臣之罪也。且其疏中,論諸道方伯,不待交印徑歸之弊,誠爲正當,而但藩臣之以親病許遞者,前後非一二矣。至於趁其親病危急,許令毋代歸救者,則出於一時特恩,如仁祖朝故相臣李聖求之事,是也。頃臣,以國舅病急,其子在遠,據此例陳請,遂有恩命矣。此是稀闊之異數,李聖求之事,已過六十年,而始又有金鎭龜之事,則因此而爲萬世法程,恐非可慮也。至於不待朝命,擅離任次,則國有常法,自當繩之以律,又不當與論於此也。日者備局啓辭,只是泛論前事,以明其特許奔救親病者外,曾無不代徑歸之例而已,本非定爲永規之意也。然聖求之事,數行缺配邊遠,旋改便近,以其有老母也。此實臣之所陳白,則今不宜有所煩數字缺而不擧矣。儒臣之論,如此,臣之請施寬典於科罪之初者,比之請許伸哀於喪母之後,其罪尤重,臣於此,亦安得晏然乎?且臣情勢之難安,如右所陳,而疾病之沈痼,尤有所難强者,左臂痺痛之證,始自月初,日漸有加,晝夜疼痛,運用全廢。又自數日來麻痺之氣,延及右邊,遍於一身,癱瘓不仁,有同死肉,兩脚蹇痿,比前益甚,起居屈伸,不能自遂,連試針刺,未見少效,此是衰年危證,醫家之所深憂者,設令積久治療,苟保時月,而終未得復爲完人,則決矣。自今以後,雖欲更效奔走之勞,有不可得矣。伏乞聖慈,俯察臣之情勢,將臣職名,亟賜罷免,以謝物議,以延殘喘,千萬幸甚。仍念閔鎭周之疏,雖未必一一中窾,或有逕庭於朝議者,而若其大意,則只在於謹常法,不可謂無見矣。朝家擧措,不能盡善無失,則此等論議,亦安可無哉?況其疏辭,旣曰爰立之賢,不爽於時望,則可知其非出於侵逼大臣之意矣。今殿下於大臣箚批,旣以謬戾斥之,繼又下敎政院,以浮薄喜事,摧折之,恐非所以恢言路集衆善之道也,臣竊不勝區區之慮,敢此附陳,惟聖明財察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頃日累次加卜之命,實出於考愼其相之意,則事或異常,何損事體,而迺者鎭周之疏,至以驚怪匡救等語,恐動臺臣,惹起鬧端,致令右揆,不安引入,果可謂全無侵逼之意耶?其他兩件事,於卿尤無所失,而引咎至此,無乃太過乎?卿之所患,雖出於積瘁之餘,精力尙旺,神明所扶,勿藥有喜,須體予意,安心勿辭,臥閤論道,以濟時艱。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兵曹判書李師命疏曰,伏以,臣伏見副校理閔鎭周之疏,則以本曹創設武爵別抄軍官之事,有所論列,而引古證今,指摘非誤,臣於此不勝愧悚之至。臣才微識劣,職大任重,凡所施設,動生瘡痏,而輕論舊制,創置多員,顧此擧措,宜速官謗,然而臣之本意,則亦有異於此者,國朝武科,必減於文試,故參上武職,只是三十餘窠,而今以萬取人,靴刀塞路矣。五衛軍職,其數三千,武士需次,皆有所歸,而今則祿窠盡廢,材勇枵腹矣。武之別試訓院,卽文之槐院泮宮,三廳之薦,皆在其中,而今則旣奪其窠,又廢其選矣。郡邑百餘,皆是武窠,而今則或歸蔭仕,或參文官,其所差送,只是瘴癘惡地,則祖宗朝一視文武,儲養需次數行缺舊制,不至廢墜,而次第揀用,皆有條理,則臣亦何故而創此無前之擧,以駭人耳目哉?盻盻待遷之前銜,數已過千,畟畟求擧之三廳,掄選無路,非謂此擧,可盡塞望,而亦不得不略加收拾,以慰其心,稍存古意,以習其人,不害於變通之義,故向日筵中,備陳曲折,請以軍職受料之科,變爲實官,本曹代布之米,廩給卿弁,一以廣參上調用之路,一以爲三廳需次之地,蓋出於振久滯淸初仕之意,而終爲啓倖門亂民志之歸,臣之罪戾,實無所逃矣。決不可仍帶此職,重誤戎政。伏乞聖明,亟遞臣職,仍治臣罪,以重官方,以謝人言,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意外沮撓之言,不必爲嫌,卿其安心勿辭,從速察職。

○申懹啓曰,今日晝講時,知經筵李䎘,當爲入侍,而除拜吏曹判書,他經筵官請來之意,經筵廳下吏,所當來告於本院,以爲催促入侍之地,而慢不擧行,到閤門之後,始爲緩緩來告,其怠慢之狀,殊甚可駭,經筵廳當該書吏,令該曹囚禁治罪,以懲日後,何如?傳曰,允。

○巳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同知事李敏敍,特進官洪萬鍾,參贊官申懹,侍讀官徐文裕,檢討官金盛迪,假注書閔震元,記事官李廷謙、沈季良,武臣陽興君李立身入侍。上讀前受《周易》大過卦,自初六至九三象,不可以有輔也。音釋一遍,文裕進講,自九四至上六象無所怨咎,上受讀大文音釋及程傳音一遍。文裕,釋九四之義曰,九四,以陽爻在陰位,居柔爲能,用柔相濟,旣不過剛,能勝其任,如棟之隆起,故言也。所謂隆起者,不下撓之義也。然四與初爲應,若又與初六之陰相應,則過矣。旣剛柔得宜,而志復應陰,則是有他也。九三曰,棟撓之凶,九四曰,棟隆吉者,大過爲卦,巽下兌上,下卦上實而下弱,下弱,則上傾,故三居下卦之上,而曰棟撓凶,言下弱而無助也。上卦,上弱而下實,下實,則可載,故四居上卦之下,而曰棟隆吉,言下實而不撓也。此小註西溪李氏之說,而九三、九四之象,所以不同也。文裕,又釋九五之義曰,枯楊生華者,五過大過之時,本以中正居尊位,然下無應助,固不能成大過之陽,而上比過極之陰,其所相濟者,以枯楊之生華,夫枯楊下生根梯,則有復生之理,如大過之陽,興成事功也。上生華秀,則數行缺李敏敍曰,凡陰陽相應,故有生成之理,九二,老夫得其女妻,剛爲主而柔輔之,大過之得也,故無不利。九五,老婦得其士夫,則柔爲主而剛輔之,大過之失也,故無譽。文裕,又釋上六之義曰,上以陰柔,躐居四陽之上,乃小人過常之極者也。小人之所謂大過,非能爲大過之事也,直過常越理,不恤危亡,如不量淺深,過涉於水,至滅沒其頂,其凶可知,此乃小人,狂躁以自禍,將復何尤?故曰無咎,言不可歸咎於人,當自咎也。且所謂過涉者,上卦澤,故因澤之象,而取涉義。盛迪曰,以凡人觀之,則不爲大過,以小人觀之,則此乃處過極之地,才弱不足以濟事,徒滅其身者也。且上者,事之極,極則不可有爲,故朱子於本義,以殺身成仁之事,當之。文裕曰,孔子曰求仁得仁,又何怨乎?此所謂殺身成仁,卽求仁得仁也,此所謂無咎,卽又何怨乎之義也。講畢,上曰,九四所謂有他,指初六耶?盛迪曰,聖敎,是矣。蓋大過之時,動則過也,四與爲正應志相擊者也,九卽其四,剛柔得宜矣,復牽擊於陰,以害其剛,則可吝也,故曰有他吝。上曰,唯。申懹進曰,臣有所懷,敢此迎達。上曰,簷雨如注,高聲以奏,可也。懹曰,昨者備忘記,辭旨嚴截,自上,似不諒閔鎭周陳疏本意而然也。伊日卜相時,至於四次加卜,事異常規,故鎭周疏中,陳其事體之不當而已,豈有浮薄喜事之意乎?上曰,其疏,只言枚卜數多而已,至以臺諫不爲匡救等語,爲辭,此非浮薄喜事而何哉?懹曰,臺諫於朝廷得失,無所不論,而獨不言此事,故鎭周,泛責其不爲匡救,非必故欲起鬧也。文裕曰,承旨所達,是矣。鎭周本情,無侵逼大臣之意,而昨日備忘中,有欲其入而閉之門等敎,備忘辭語,似過矣。上曰,旣斥其臺諫之不爲匡救,則其當之者,豈能安於心乎?備忘非過也。文裕曰,鎭周本意,少無浮薄喜事之意,自上猶有所不察者矣。上無發落,因命承旨書右相箚批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德望,允協具瞻,今玆枚卜,亦云晚矣,年少之輩,挺身起鬧,費辭侵逼,職由於朝廷不尊之致,予實寒心也。於卿少無不安之嫌,而陳章控免,若是其邁邁,心切愕然,無以爲諭。卿其體予至意,此等浮薄之論,勿之介懷,安心速出論道,以濟時艱。上曰,遣史官傳諭。

○上曰,知經筵李䎘,吏曹判書落點,下於卯時,晝講時講,尙有當時他經筵官,足以推移入講,而不卽來待,以致時刻差晚,誠甚怠慢,當該承旨,亦難免不能檢飭之失,當該經筵官及承旨,竝從重推考。

○申懹書啓,臣敬奉聖批,往諭于右議政趙師錫處,則以爲臣之不可堪叨相職之狀,已悉於前後控免之章,而溫批屢降,終靳允許,黽勉冒出,誠不獲已,而臣之愧悔恧縮,固已多矣。今此儒臣之論,實出於慮後陳戒之至意,乃是國人所共驚怪而憂歎者,則臣之不可苟玷匪據,到此而益決矣。悉暴危迫之懇,以冀仁覆之天,庶垂矜許,而非惟十行綸音,有非賤臣微分,所敢承當,至遣近侍,諭以速出,臣誠驚惶感激,繼之以震悸,實莫知置身之所也。君臣之間,分義雖嚴,士夫行身,廉隅亦重,雖在庶官微僚,被人嗤點,固不可冒沒行公,況職居三事之列,位在百僚之上,而從他笑罵,靦然仍據,求之事理,萬萬不可,臣寧被違命之誅,決難抗顔復出,以辱淸朝,而傷國體,當以一疏更暴危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懹,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二十三日,鷹師李大先稱名人,及二十四日,忠義衛王尙准稱名人等,自金虎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世馣,常時不能禁斷,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燼餘

5月26日 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綱。右承旨閔鎭長坐直。左副承旨申懹坐直。右副承旨權是經服制。同副承旨趙聖輔服制。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魚史徽閔震元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行大司憲李翊相,執義金萬吉,掌令金澋、金灝啓曰,持平李禎翊,以兩件事引避退待,臣等當爲處置,而其中一件,以含默被斥於儒臣事也。臣等亦旣以此引避,雖因聖敎,不爲退待,而其不可是非於其間也,明矣。旣不得處置,則勢難仍冒,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右議政趙師錫箚曰,臣伏以昨日承宣,齎傳聖批,奬諭之辭,責勉之意,逈出尋常,自顧微臣,何以獲蒙隆私,至此極哉?臣誠驚惶感激,繼之以恧縮憂憫,莫知其攸措也。臣雖無狀,數行缺無可議之疪,然後乃能做國事,而稱厥職,如其不然,而五六字缺枚卜之初,已多物情之未允,則出而供職,其何能免覆餗之患,而絶致冠之災也?今此儒臣之疏,雖不直斥臣身,而似若泛論伊日之事,其所謂拈名之數多,後世之口實云者,苟究其由,莫非聖上,捨僉擧之賢,而誤擢微臣之故也。臣非獨儒臣一人之言,乃國人之所共言,則臣之臲卼之勢,狼狽之形,不待臣之自列,而人皆知其當遞矣。言議之地,亦皆言其擧措之異常,而不欲遂加駁正者,乃所以容臣自處之意也,夫豈以今日之處微臣者,爲眞無可論之端而然也?其人雖微,其位則重,遠近睽睽,衆目共瞻,一有非議,玷辱,大矣。此臣所以不得不更竭危衷,冒死哀籲者也。伏乞聖慈,亟命鐫改臣冒受職資,以重國體,以謝公議。且念臣旣不供職,則固不敢例受常祿,而昨者倉官,乃以敎命,輸致月俸,臣不勝惶恐之至,不仕而受祿,無事而坐食,揆以法義,實甚未安。伏願聖明,還收祿俸輸送之命,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噫,朝家之待大臣,事體自別,經幄之臣,雖云地禁,語其職則一小官耳,以小官而論大臣也,如非不得已之事,決不可以一時擧措之異常,而輕加侵逼也。況其疏中,旣以驚怪憂歎,終無匡救等語,筆之於奏御文字,大臣之不安其位,尺童之所知,則鎭周,亦非不知,而甘心起鬧,不少顧藉,豈非驚駭之甚者乎?予於此,尤有所不安于心,繼之慨然者。昔者宣祖朝,特擧三臣之允協相職者,詢咨爰立,而朝廷之上,未有他議矣。今日之事,雖或少異,若其本意,亦出於爲國愼簡而已,只緣不諒時勢之古今有異,率意妄行,致令國體不尊,人心驚怪,大臣引入,究厥所由,寔予之過,顔厚忸怩,無以爲喩,於卿有何一毫難安之嫌,不體勤懇之意,連章丐免至此乎?予志已定,斷無允許之理,不腆常廩,尤不足過辭,安心領受,更勿爲嫌,速出論道,以慰不安之予心,以濟多艱之國勢。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閔鎭長,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南別殿參奉牒報,則今日大雨時,正殿南邊園墻一間許,頹圮云。取考謄錄,則丁巳年花階二間許,頹圮,乙丑年內南墻三間半,頹落,丙寅年,內墻南邊四五間許,頹落,皆因地勢數字缺間數之頗多,竝行慰安祭,而。數行缺

○李世白,以戶曹言啓曰,右議政趙師錫,來六月朔頒料,依傳敎令倉官輸送,則辭而不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輸送。

○申懹,以禁衛營言啓曰,上番右哨後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三十四名,黃海道九番別驍衛六十三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整齊矣。來六月初一日,與內外三處入直馬步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八九月,當後部左中司屬,慶尙左道軍兵十哨內左司五哨,則八月一朔立番,中司五哨,則九月一朔立番,而當其番次,依例每於前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之意,本道監兵使及該鎭營將處,豫爲行文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十二番黃海道別馬隊五十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六月初一日,與十一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十一番別馬隊別破陣,射砲用劍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閔鎭長曰,雨勢如此,今日晝講,停。

○申懹啓曰,憲府多官,再昨牌不進後,竝皆陳疏引入,故茶時,連以監察爲之,而持平李禎翊,引嫌退待,已至四日,亦不得處置,事甚未安,大司憲以下,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咸鏡監司朴泰尙疏曰,伏以,臣昨陳危懇,乞免藩任,未蒙允許,惶悶罔措。卽見副校理閔鎭周疏本,以臣前日屢違召旨,大加非斥,臣不勝瞿然之至。臣雖無狀,亦不至全昧分義,何敢以撕捱上命,必遂其志?瘝曠之咎,臣猶自知,人言之來,將何以自解,積此負犯,數行缺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申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燼餘

5月27日 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綱。右承旨閔鎭長。左副承旨申懹。右副承旨權是經坐直。同副承旨趙聖輔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魚史徽仕直閔震元。事變假注書李重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閔鎭長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夕講。

○又啓曰,來六初一日,輪臺[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申懹啓曰,行大司憲李翊相,執義金萬吉,掌令金澋、金灝,持平李禎翊避嫌退待,持平兪命雄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閔鎭長曰,今日夕講爲之。

○李世白啓曰,右副承旨權是經,同姓五寸叔同知中樞府事順昌,卒逝,同副承旨趙聖輔,同姓六寸弟胤輔,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吏曹判書李䎘疏曰,伏以,臣數行缺東銓新命,又出於千萬夢寐之外,臣誠驚惶悚蹙,不知所以爲計。臣之無似,猥荷洪私,忝叨本職,非止一再,若其爲任之重,不稱之刺,姑舍勿論,人之爲言,旣在於偏占寵權,年前固辭,亦未必不由於此,則到今承乏,雖知天意之有在,自揣已熟,何敢冒恥而復進?且念朝著之不靖,論議之携貳,未有甚於近日,當此之際,尤宜愼簡才望俱隆,爲一世所服者,以責成效,何可復取曾前僨敗之人,徒益其一層紛紛耶?臣受命以來,憂懼轉深,昨於召牌之下,亦不敢趨赴,揆以公法,尤難自容。伏乞聖慈,俯諒至懇,亟許鐫遞,以重名器,以安愚分,公私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申懹,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兵曹啓辭,刑曹啓目,鍾閣守直官金漢弼,使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金漢弼,方拘留於典獄署,卽爲移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彦綱啓曰,臣敬奉聖批,傳諭于議政府右議政趙師錫處,則以爲臣有萬分難安之情,無一毫可出之勢,冒死瀝血,不避累瀆,冀回宸聽,庶安私義,聖慈不諒,尙靳允許,數日之內,近侍再臨,傳諭聖批,縷縷勤懇之敎,不啻若慈父之詔子,而至以寔予之過,顔厚忸怩,爲喩,臣奉讀未半,不覺精爽飛越,而感涕交下也。分義所在,固當仰體聖意,竭蹶趨承之不暇,而第臣情勢之外,素患痰眩之證,觸暑添劇,頭惱如破,肢節疼痛,達夜不寐,終日昏昏,寒熱交作,飮啖專廢,甚至氣逆火升,精神怳惚,筋脈絞急,瞪目不省,作一僵尸者,數矣。根委已痼,發作無狀,有非時月可已之疾,臣雖欲貪戀榮寵,冒沒廉隅,惟以承命爲恭,顧此病狀,已無陳力之望,臣情到此,亦云慽矣。伏地惶悚,不知所達云矣,敢啓。答曰,前後之批,敷心腹竭所蘊,以冀其幡然改圖矣。情志不孚,撝謙益切,愕然且慙,寧欲無言也。噫,大臣之進退,關係非細,在治世尙然,矧玆隉扤之日,其可因一浮薄之說,不思弘濟之責,一向引入,棄予恝然乎?復遣近侍,諭予至意,卿其安心勿辭,速出論道,無孤如渴之望事,更往傳諭。

○李彦綱書啓,臣敬奉聖旨,更往傳諭于右議政趙師錫處,則以爲臣之情勢,有萬無可出之理,臣之病狀,有萬無可起之望,瀝盡肝血,冒死哀籲,而不料日月之明,猶未下燭,一日之內,近侍再臨,勤懇之旨,責勉之辭,一節加於一節,乃以優禮大臣之異數,遽施於萬萬不近似之賤臣,臣每奉恩諭,輒覺心悸而神𤨏,寧欲逃遁而不可得也。臣之所遭,旣一時難安之比,臣之所處,又非苟沒苟據之地,屢辱寵命,終不敢趨承者,豈亶爲一身廉隅而已?誠以三事之位,民所具瞻,其人雖微,所關則重,進退之節,尤不可不愼故也。今殿下,亦非不諒微臣之所以不安者,而猶且不許鐫改,强令冒出,竊恐有歉於大聖人體下之道,臣寧受違命之誅,決不敢抗顔就列,以重貽淸朝之玷辱,至若賤疾危苦之狀,有不敢每每仰瀆,而亦有所不暇煩複者,席藁私次,恭俟斧鉞之外,更無所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懹,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廣智營入直哨官手本,則本營二間水口西邊,宮墻二間許,今日因雨頹圮云。爲先把子圍排,使之趁卽修築,而曾前如此之時,則以入直軍士,排立守直,故今亦依此,廣智營入直砲手二十名,除出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聖輔,以戶曹言啓曰,右議政趙師錫,來六月朔頒料,依傳敎更爲輸送,則以爲方在陳疏乞免之中,不仕受祿,有所不敢,纔以還收輸送之命,陳箚,揆以法義,終難冒受,又爲不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箚批已下,更爲輸送。

○又以英陵石物修改都監言啓曰,臣等,今日會同坐起,磨鍊事目,別單書入,而魂遊石浮取處,則監造官繕工監役李世澤,前已下去,陵所魂遊石浮取可合處,看審上來事,纔已分付,看審上來後,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聖輔曰,公洪監司,以西原居幼學河翼漢家出火,其矣妻父李藎,及寡女息,與藎之子興良等三人,燒死事,狀啓。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左議政李端夏箚曰,伏以,臣宿患新證,交竝作苦,氣力澌盡,精神昏憒,委頓枕席,無復出仕行公之望,當此領相受由,右相引入之日,備局之坐,臣當出令,毋使曠廢,而臣又不能爲此,相臣之中,最病而無似者,惟臣而已。伏乞聖明,亟命鐫遞臣職,改卜賢德,以安愚分,以幸國事,不勝大願。臣於病裏,有所聞所懷,敢此附陳。臣奉審英陵,與諸臣復命請對也,以山陵石物打破之變,每出於凶賊,仇疾入番下人,欲令得罪之致,故爲防後患,引順陵故事,有所陳達。驪州被囚書員、守僕等,竝蒙放釋,數行缺爲譏察作變人,未卽發告,膠合其石片,以苔衣彌其縫,故參奉奉審時,不能覺察,及書員,發告於參奉而後,始覺之,馳報禮曹云。臣驚問曰,若然,則報禮曹時,何不詳言其事狀,吾輩奉審時,亦何以不言云,則答以書員等,當初掩置,爲譏察罪人,旣知其可疑人之後,明言其事狀,則恐罪人,知機先逃,故不敢言,而過奉審後,身自上來,密言于捕盜大將云。書員、守僕等之蒙放,雖出於欲防後患,然累日掩置,事極驚駭,捕盜廳,雖方以憑推罪人,其時入番下人,竝爲捉致云,而憑問旣了之後,累月掩置之狀,朝家又當別爲究問,事發之後,參奉之不以實狀馳報,雖云其意有在,然於事體,亦不可置而不問,竝爲拿問,似當矣。臣又伏見昨日下政院之敎,吏曹判書呂聖齊,參判李奎齡,昨今行公與否,有所下詢,政院回啓之後,竝有罷職之命,此蓋緣臣前箚中,有尙未行公之語,致有聖上此擧,臣於此,有不安之端,敢復暴陳矣。頃日聖敎特下,辭旨嚴切,使聖齊等,卽起供仕,臣曾聞聖齊,以得爲期,不欲出仕,及承嚴敎之後,臣慮或仍執前見,以書勸出,則猶無變改之意,奎齡,亦未聞出仕,連有呈疏之擧,臣欲議於領右相,竝請遞改,而未及,故箚中亦有所云矣。追聞奎齡,有出仕意,而以儒臣疏語,又添不安,雖更陳疏,批下後,則未必不出,而臣未詳事情,先有疏率之言,致令奎齡,亦被徑罷,臣不能無愧悔也。聖齊,累違召命,至被嚴敎,而猶不出,揆以分義,則宜被遣罰,而然欲守廉隅,力避權要之任,原其本心,未見可惡,但遞其職,毋令銓席久曠而已,何至於罪斥也?伏願聖明,有以諒處焉。閔鎭周疏陳諸件事,不過欲修餙法例,答批亦示嘉奬之意,其有所不然者,曲賜開釋,則此固得當,臣箚逐條云云,亦不過釋其委折,非以言者大意,爲非矣。及承聖批,以或近謬戾,或涉過當,斥鎭周,臣固已不安于心矣。繼又伏見備忘記,其所以斥鎭周者,益加嚴峻,臣竊伏想聖敎,出於慰安右相,俾速出仕之意,而第恐聖明,有未深察於鎭周之本意也。其意,只以聖上,不豫咨詢,而累命加卜,爲未安,數行缺聖明,歸責於臣等,其斥臺諫,亦只以無所匡救於此而已。五六字缺引避也,皆以新卜,協於時望爲言,如鎭周,則於右相,未見有損,而惟臣處事不敏,不早請上下商論,以致命下頻頻,而物情疑惑,此固臣等之失,而然歷卜諸臣,自有古義,終焉請對,先陳所懷,仍稟聖旨,不背於論相之道,故臣於此,不深引咎,但有辯釋之言,今殿下,乃以鎭周之言,爲侵逼右相,其疏語脈,分明可見,曷嘗如聖敎之所疑乎?臣恐右相於此,反增其不安也。儒臣所論者,只是體例,而體例不可以一槪論,則於右相,更無可嫌之事,聖明但當以此意,敦諭使出而已,不當以非儒臣本意者,有所摧折,而不思處置和平之道也。臣前箚承批之後,繼欲陳箚,神思昏茫,連日營構而始就,昨雖寫畢,而日暮未及呈進矣。今朝伏見右相箚本及聖批,臣之所陳瞽說,意有未盡,故敢復畢其說焉。右相,以一品名宰,方爲銓長,當日枚卜時,固欲竝擬,而在昔,則貳公,爲卜相之階梯,到今貳公,常虛位,則冢宰,又爲階梯也。先擧四人,以次第言之,皆先右相爲冢宰,又差爲先進,故臣等,旣無別異之見,有難取舍於其間,未及竝擬矣。及承聖敎,知臣莫如君,此出於睿聖之特簡,故臣等,承命而退,當日擧措之異常,物情,雖以爲怪,然新卜之得賢,國人無異辭,故鎭周及諸臺之言,如出一口矣。其以體例之異常,爲驚怪憂歎云者,自是人之所見,局於常例而然也。先朝及宋朝故事,領相已言之矣。至若古之置相,或擧於版築、幽囚、漁牧之間,惟在得人而已,何嘗以擧措之異常,爲病哉?殿下,但以此等意,曉諭右相,使之速出,則於右相,何不安而不出也?如此,則當初物情之致疑者,亦皆帖然,而今乃以鎭周之疏,爲有深意,斷以歸之於侵逼之科,反令人心疑惑,臣恐聖上未及深思也。伏願殿下,先自平心,申諭右相,有以安其心,則國事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疾病之來,人所難免,未赴公會,有何傷哉?陵寢作變可疑之人,纔已捕得云,此可幸而下人之累朔掩置,參奉之不以實報,俱極痛駭,且關後弊,當該參奉,拿問定罪,書員等,亦令攸司,依箚辭待究竟嚴問處置焉。銓官之特罷,深惡其違拒朝命,終始撕捱之失而已,不專由於卿箚,卿無不安之端,而其在事體,一番警責,亦未知其過也。閔鎭周事,非不知卿之縷縷陳說,出於勤懇之誠,而於予心,終有所未盡釋然者,鎭周,若以新卜之相,不爽時望云,則一時異常之擧,非係大段,何必侵斥言官,惹起鬧端,致令大臣,出仕未幾,狼狽旋入乎?執跡以觀,難免侵逼之歸也。卿其須體予意,安心勿辭,調理行公,以濟時艱。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權是經,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所衛將牒報,則本所所屬,曜金門北邊宮墻二間許,今日因雨頹圮云,令柴門監,爲先把子圍排後,仍卽修築,而曾前如此之時,則除出入直軍士守直矣。今亦依前例,景秋門入直軍士十名,除出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者因西所衛將牒報,曜金門北邊宮墻頹圮處,守直軍士,以景秋門軍士十名,除出守直之意,入啓蒙允矣。景秋門,旣無餘軍,則當以金虎門入直訓鍊都監軍士,除出守直,而初不詳審,誤以景秋門軍士,啓請,不勝惶恐。今此頹圮處守直,則更以都監入直軍士十名,出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巳時,上御宣政殿。晝講,知事金萬重,特進官徐文重,參贊官閔鎭長,侍讀官金構,檢討官洪受瀗,假注書閔震元,記事官李廷謙、沈季良,武臣宣傳官李晩輝。上讀前受大過卦,自九四至上六象程傳,音釋一遍。金構,進講習坎序卦,至大象熟而安之。上受讀大文音釋及程傳音一遍。構進曰,程傳序卦上下無據一句,無句絶,臣在外,與經筵相議,則皆以爲當有吐云云矣。上曰,似當有吐矣。構又釋習坎之義曰,習,謂重習也。他卦雖重,不加其名,獨坎,加習者,見其上下皆險,險中復有險也。卦中一陽,上下二陰,一陽,陷於二陰之中,故爲坎陷之義。構,又解一始於中曰,天一生水,一者,陽也。夫陽氣之生,必始於下,如復卦之象,是也。今曰始於中者,以一陽,陷於二陰之中也。是以,朱子曰,程傳此說,別是一義,各有所主,而不相防,然亦不可相雜云矣。金萬重曰,乾坤三劃,以初相易而成震巽數行缺中日之中,而一陰主焉。故離之三劃一陽生,觀乎此,則一五六字缺構又釋卦辭曰,此卦,上下皆坎,是爲重陰,九二、九五,陷於坎中,而剛德自若,此有孚心亨之象也。以是而行,必有功矣,故其占如此也。洪受瀗曰,坎之一陽,處二陰之中,陰虛則流,故亨通矣。構曰,坎,中實,水就下,皆有信義,卽卦辭所謂有孚也。夫至誠之道,無所不通,爲人君者,苟能體有孚之義,不失信於民,則亦可期濟險難亨通矣。構又曰,凡人之心,玩平則覆,戒險則全,況無平不陂,無往不復,而太平之世,亦不能無險,此人君之所當深戒者也。上曰,然。構,又講天險不可升,止險之時用大矣哉。萬重曰,此段,專以險言,而王公用險之時,其用甚大,至於尊卑之辨,貴賤之分,明等威異物綵,凡所以杜絶凌僣,限隔上下者,無非體險之用也。此程傳所以發明言外之旨,而推廣用險之道者也。構又釋大象之義曰,常德行,是成己,習敎事,是成物。萬重曰,《易》大象,多以學問之事,言之,學易者,不但翫其象占而已也。講畢,將退,徐文重啓曰,年前禁衛營,爲造本營別驍衛馬鞍,別出屠肆五坐,捧皮以用,而今則禁衛營,姑無造成軍裝之事,御營廳,方造別馬隊筒箇七百餘部,而皮物,他無出處,貿用於禁衛營,事甚苟簡,同是軍門所需,屠肆五坐所收皮張,限筒箇畢役間,自御營廳捧入,何如?上曰,依爲之。踏啓字。

○閔鎭長啓曰,右副、同副服制單子,今日纔已啓下,廳中位甚不齊,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

○持平兪命雄疏曰,伏以臣於前月晦間,瀝血陳情,冒瀆宸嚴,謂宜卽蒙準許矣,天聽未回,溫批反下,乃以俟得少間,上來察職,爲敎,臣一倍惶隕,益不知置身之所也。臣之父病,如有一分,可以離側供仕之望,則臣雖無狀,何敢終始控免,自陷於逋慢之誅哉?顧念臣父所患,非一朝偶感風寒之比,積年沈痼,源委已痼,不可以時月期其差復也。其委頓床褥,奄奄朝暮之狀,略已暴陳於前日,今不敢更有煩瀆,而卽今痰火升降,寒熱互襲,間或少歇,旋復添㞃,氣息綿綴,日就澌敗,臣欲承命上去,則情理有所不忍,一向退伏,則分義有所不敢,臣之蹤跡狼狽,固不足恤,而悶默遲回之間,已踰累朔,數行缺亟許鐫削臣職名,仍治臣罪,俾得安意救護,不勝幸甚。踏啓字。

○未時,上御宣政殿。夕講,知事金萬重,特進官徐文重,參贊官申懹,侍讀官金構,檢討官洪受瀗,假注書閔震元,記事官李廷謙、沈季良入侍。上讀前受習坎序卦,至大象程傳,音釋一遍。金構,進講,自初六至六四象今從之,上受讀大文音釋及程傳一遍。構,釋初六坎窞曰,坎坑中,小穴旁入者曰窞,坎體本陷,而陷中之陷,故其象如此也。上曰,此爻,專主象言,而以陰柔,居重險之下,故程傳云,柔弱無援也。構,又釋九二,求小得之義曰,九二,當險陷之時,雖不至如初之益陷入於深險,然以剛中之才,陷於坎陷之中,故雖求以自濟,而所得者,少也。上曰,九二,有剛中之才,故雖處於二陰之中,可以求少得也。構,又釋六三義曰,來之坎,坎,言進退皆險也。洪受瀗曰,初六、六三,皆曰入于坎窞,初六,言凶,六三,戒勿用者,彼之入未能出也,此之入將可出也,此其占所以不同也。上曰,然。構又釋納約自牖之義曰,此爻,有人臣事君之道,納約,謂進結於君之道,牖,通明之義,蓋人心,有所蔽,有所通,所蔽者,暗處也,所通者,明處也,因其明處而告之,則其聽之也。易自古能諫其君,未有不因其所明者也。上曰,納約自牖者,因其向明之處,而曉諭者也,治平之世,亦可用納約之道耶?徐文重曰,人臣進言之道,諷諫,居其一,納約自牖,亦諷諫之義也。金萬重曰,人臣不能隨事直諫,而每用此道,其不至於旁蹊曲逕,而善爲伺候人主之意者,幾希矣。上曰,此以大臣而當艱險之時,不得已而用此道,若居治平之世,由間道而結於君,則不可矣。萬重曰,程傳,引孟子所謂成德達才者,言爲敎之道,亦必就其人之所明而入,非直釋此爻之義也。構,又釋剛柔之際也之義曰,際,交際也,四與五,相比,故剛柔際也。講畢,將退,金構啓曰,自前夕講時刻,例以未時爲限,而頃於春間夕講時,因政院微稟。數行缺上曰,依舊例以未正爲之。上曰,近來銓曹,以判書、參判久不行公之故,參議每爲獨政,事體未安,判書李䎘,卽爲牌招察任,可也。燼餘

5月28日 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綱。右承旨閔鎭長。左副承旨申懹坐直。右副承旨權是經。同副承旨趙聖輔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魚史徽仕直閔震元式暇。事變假注書李重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夕講。

○鎭長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是經啓曰,大司憲李翊相,執義金萬吉,掌令金澋、金灝,持平金禎翊避嫌退待,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鎭長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聖輔,以禮曹言啓曰,卽接穆陵參奉牒報,則今番霖雨,仁穆王后陵上,曲墻北邊外面墜圮處,長一尺許,廣幾至七尺許,而蓋瓦,則無傷云,曾前如此有頉之處,則有只遣郞廳奉審。數行缺

○聖輔,以戶曹言啓曰,右議政趙師錫,來六月朔頒料,依傳敎更爲輸送,則以爲不仕受料,義所不敢,曾以此意,箚陳微悃,而未蒙允許,又有更爲輸送之敎,違越恩命,雖極惶恐,而虛帶職名,徒竊廩粟,亦分義之所不敢,百爾思量,終難冒受,不勝惶恐俟罪云,而又爲不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一向强迫,亦涉未安,待出仕後輸送,可也。

○聖輔啓曰,卽者高山察訪申㶅狀啓,因撥路傳來,而下端沈水,沾濕狼藉,推問於持來撥軍,則推諉於抱川撥軍,其沈水沾濕,雖未知的在何處,而不謹之狀,殊甚可駭,令本道査覈,各別治罪,何如?傳曰,允。

○世白啓曰,左承旨李彦綱,左副承旨申懹,今日俱以病不得仕進矣。晝夕講入侍,及吏兵批政廳,推移進去之際,將未免苟簡,李彦綱、申懹,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是經啓曰,憲府多官,竝皆引避退待累日,而諫院之官,或陳疏,或呈辭,一向引入矣。久不處置,其在事體,殊涉未安,諫院陳疏呈告人員,竝爲牌招,俾卽處置,何如?傳曰,允。

○行大司諫任相元啓曰,臣所患嘔吐之證,浹月彌留,專廢飮啖,日就瘦削,服藥調治,未見顯效,實無供職之望矣。不料非斥之議,發於論思之地,如臣無似,久忝諫掖,終乃有含默負職之罪,卽宜出避,而疾病纏身,末由自力,陳疏見阻,進退愈益狼狽,而今以處置之事,又有牌招之擧,不得不扶舁詣臺,而臣亦當避之人,固不敢是非於其間,而蟄伏累日,到今自列,所失尤大,決不可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司諫李弘迪,獻納黃欽,正言金宇杭啓曰,臣等於向日之避,伏承勿退待之批,情跡難安,進退路窮,方在尋單乞遞之中矣。不意玆者,召牌遽降,嚴畏分義,不得不黽勉祗承,而第憲府處置,歸於本院,若論其被斥於儒臣一款,則臣等所遭,與憲臣無異,其何可仍冒職次,晏然處置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正言沈權啓曰,臣情勢窮蹙,病亦沈頓,尋單乞免,見阻喉司,方在兢惶縮伏之中矣。不意玆者,召牌遽降,嚴畏分義,不得不黽勉祗詣,而第臣於枚卜事,有不可是非之嫌,前旣以此而引避,則今何敢可否於憲臣之避乎?旣不得處置,則決難晏然於職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是經啓曰,大司諫任相元,司諫李弘迪,獻納黃欽,正言金宇杭,正言沈權,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答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李䎘式暇,參判未差,參議李畬進。

○兵批,判書李師命病,參判洪萬鍾將官朔試射坐起進,參議朴元度病,參知□□□進,左副承旨申懹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䎘式暇,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金夢臣爲持平,金盛迪單付兼春秋。兵批,以金萬直單付同知,兪命雄單付副司直。

○是經,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世選,以禁衛中軍下番軍兵等償中日試放事,除標信,慕華館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全羅監司李濡啓本,則智島人朴立,捉來推問後,以其所供辭緣,枚擧馳啓矣。朴立,以爲四五年前,異國人三名,漂到本鎭,又有一漢人,適來渠家,其父應龍,憐其飢困,饋飯饋酒,一夜止宿,周行乞食於島中,晝則往來於渠家,將至十餘日之後,不知去處云。此與劉連稱名人,所謂智島朴立,憐而留活之語,大意相同,而其他說話,多有違錯,且以自本道捉得問情時,累發登州之言,觀之則似是甲子年登州人張雲守等,同船漂到者,而其間情僞,有難的知,令譯官等,以此啓本內辭緣,更爲盤問於劉漢[劉連]處,觀其所答,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巳時,上御宣政殿。晝講,知事南龍翼,參贊李世白,檢討官金構,侍讀官洪受瀗,假注書魚史徽,記事官李廷謙、沈季良,武臣副護軍李彭壽,入侍。上讀前受初六習坎,止謂君臣之交際也。構曰,納約自牖之義,引祭長安君事,而詳見綱目,此則聖明,亦必記得,而本義,釋樽酒簋貳之義,引《周禮》大祭三貳,三貳之貳,是副貳之義也。構,仍進講九五,至坎不盈祗旣平,止讀而言曰,程傳,祗,宜音抵,祗字本音,祗,而此以抵爲音,蓋抵之義也。因讀至十年乃字訖,上受而讀之,音釋各一遍。構,釋其文義曰,九五爻辭之義,程傳,則以九五剛中之才,居尊位,可以濟險,而二陷於險中,未能出,餘無濟險之才,人君雖才,安能獨濟其險?若不能出險,則爲有咎,必祗旣平,乃得無咎,本義則以爲九五,雖在坎中,然以陽剛中正,居尊位,時亦將出,故其象占,如此,其義,有不同也。受瀗曰,坎不盈之義,程傳,則以爲人君之道,不能濟險,則爲未大,本義則以爲水之爲物,只能平,不能盈,盈,高之義,中未大者,平,則是得中不盈,是未大也,義亦有異矣。構曰,濟天下之險,乃人君之責也。若諉之於時勢之數行缺難之時,非君臣協力,其能濟天下之險乎?五之道四五字缺水止,坎之水,流止則盈,流則不盈,上有陰,故爲流而不盈之象矣。上曰,三歲之義,未可知也。構曰,三歲,蓋言其久,諸卦,言久,有曰十,有曰三,隨其事也,而然其微意,則臣不敢强解矣。說曰,以年數言者,如三歲不興,十年乃字,皆非泛下之義,而亦不可穿鑿說得也。構曰,此下離卦,比前卦頗小,分三次進講乎,分二次進講乎?上曰,分二講之,可也。

○龍翼進曰,成均館供士之需,魚菜價米一百石,近自戶曹,分春夏兩等,別下於本館,故春等五十石,已爲受來矣。頃日大司成金昌協,請對時,以爲一年所用,猶且不足,曾前公洪道連山、藍浦,兩邑稅米二百石,劃給於養賢庫,而近來,則戶曹句管,請除別下米,此兩邑米,依前直納于本館事,啓稟蒙允,故兩邑米,已爲來到,而藍浦,則尤甚災邑之故,百石內,除五十石,名雖得二百石,又失五十石,而戶曹春等受來五十石,將有還推之擧,金昌協,與戶曹判書李敏敍,私議,請仍留,以充其數,則李敏敍,以爲數甚零星,仍留無妨,而以不爲稟旨,爲難云。大司成,以此微細之事,更難請對,臣方忝知館事,故敢此仰達,已受春等五十石,勿爲還推事,分付戶曹,何如?上曰,春間旣已先給,則到今不當還推,仍給本館事,分付該曹,可也。

○金構曰,本館下番,雖有行公二員,而博士宋相琦,除拜已久,不爲肅謝,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

○受瀗曰,臺諫避嫌之處置,不爲經宿,卽古例也。近來此規漸弛,誠可寒心。持平李禎翊引避退待,已過數日,憲府引避之後,諫院,所當卽爲處置,如有不可處置之嫌,則亦當自劾之不暇,而今日牌招之後,始爲入來,其在臺體,豈宜如是?臣初欲論遞,而上番臣金構,與諫長有相避,故拘於體例,而未果矣。參贊官李世白曰,憲府之事,亦與諫院,無異矣。憲臣之初招不進,雖出於情勢之固然,而必於過累日,更爲牌招之後,始爲來避,諫院,亦於憲府全數引避之後,旣不卽處置,又不爲引避,終至待牌入來,臣等在院中,亦言其不可矣。今後,則臺諫引避之後,必令卽其日處置之意,似當有定式申飭之事矣。上曰,今此李禎翊避辭中,上款事,兩司諸臣,有難處置,宜卽引避,而遷就至此,其在臺體,殊甚未安,凡處置及避嫌,雖値齋戒,必令爲之,朝家定式,意有所在,今後,則臺諫避嫌,若在日暮之後,當日內固難處置,而翌日,則卽爲處置之意,政院,更加申飭,可也。

○世白曰,臣曾以平壤居幼學李至諴、至誠等孝行陳達,將有旌閭之命矣。第至諴生存,至誠已死,而臣誤以生死兩人之名,互換陳達,且兄弟行誼,旣是一般,則旌表之典,不當以生死有所異同,而臣又未得明白仰陳,有若只於生者而特施恩命者然,不勝惶恐,敢此更達矣。上曰,前日擧行條件中,改付標以入,兄弟一體旌閭,可也。

○世白曰,平陵察訪李嶰,頃以差使員上來,仍以光城府院君家看山事,留滯,而今者,又以明安公主喪看山事,有仍留之命,李嶰之離任,今至三朔,前頭遲速,亦難豫料,本驛酬應之事,與各邑有異,而職事之曠廢,可慮,夫馬留滯,亦甚有弊,雖因朝家,分付留在,而參其事勢,似不可無變通之道矣。上曰,李嶰之瓜期,在何間云耶?世白曰,其瓜期,在於七八月間云矣。上曰,在前亦有如此變通之例耶?世白曰,前例有無,臣雖未知,而以事勢言之,似當變通,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李嶰之上來,已過三朔,前頭下去遲速,亦未易期,一向曠官,殊涉可慮,今姑改差,可也。遂罷出。

○世白啓曰,臣於榻前,以平壤幼學李至諴等事,誤達曲折陳達,則有前日擧行條件改付標以入之命,故退出後,推其擧行條件,則前假注書朴權,爲修日記,取去其家,仍於下鄕時,持去云,不得已別書擧行條件以入,而《注書日記》,必於闕內,定限修正,已有曾前定奪之事,則收取文書,在家修正,已是違格,至於下鄕之時,仍爲持去,實是曾前之所未有,事之可駭,莫此爲甚。不但止於怠慢而已,朴權,爲先從重推考,使之刻期上來,趁卽修正事,分付,何如?傳曰,依啓。事甚驚駭,朴權拿推。

○未時,上御宣政殿。夕講,知事南龍翼,特進官權說,參贊官權是經,檢討官金構,侍讀官洪受瀗,假注書魚史徽,記事官李廷謙、沈季良,武臣副護軍李彭壽,入侍。上讀前受九五坎不盈,止十年乃字是也。構,進講,自離序卦,止正在其中矣。數行缺上曰,離之彖,言牝牛,坤之彖,言牝馬,此蓋隨卦取象之義耶?構曰,數字缺順之物也。陰麗於陽,其象如此,物之所麗,貴乎得正,占者能正則亨,如畜牝牛則吉也。上曰,附麗之義,貴於得正,雖以朝廷上言之,若附麗於邪論,則何以致其亨乎?說曰,上經,以坎、離終之,下經,以旣濟、未濟終之,蓋天地之間,水火之用,爲大,而乾坤退居之後,坎、離,代居南北,而用事,故以乾、坤爲首,以坎、離爲終,意非偶然也。下經之終旣濟、未濟,卽水火之交不交也,至於附麗之大者,日月之麗乎天,草木之麗乎土也,此其著象於上下,而易見者也。構曰,從程傳明兩作,離,則可見二明繼明之義,而不若本義明兩作爲句,而繼明之義,尤爲分明也。上曰,明兩作,義似優矣。受瀗曰,以君德論之,聖繼神承,卽繼明之義,而以臣道論之,以賢代賢,亦繼明之義也。構曰,離性,炎上,志在上麗,幾於躁動,故其履交錯也。六二,臣位,故云黃離,以文明中正之德,上同於文明中順之君,其明如是,所麗如是,大善之吉也。上曰,此與黃裳元吉,相同矣。說曰,六二,本坤之中爻,黃地之中色,與黃裳元吉,義同,而但裳下飾离,爲日,此其異也。構曰,小象,黃離得中,程傳不云正之離,以中爲中,所以成文明者,由中也,正亦在其中矣。且小象,皆連韻,中道之道字,叶上辟咎之咎爲韻,故下道字,而不下正字也。先儒曰,火能隨而不能迎,水能迎而不能隨,蓋火者,必得物附麗,然後焚其所取,麗之義,大矣。遂罷出。

○弘文館修撰金盛迪,伏以,持平李禎翊避嫌,及大司憲李翊相,執義金萬吉,掌令金澋、金灝,大司諫任相元,司諫李弘迪,獻納黃欽,正言金宇杭、沈權等,竝引嫌而退。避辭竝見上儒臣過斥,不必爲嫌,而隔等犯馬,在例當遞,被斥一節,旣無異同,則嫌難處置,其勢固宜,初旣有嫌,未敢是非,則不得處置,亦所當然,持平李禎翊,遞差,大司憲李翊相,執義金萬吉,掌令金澋、金灝,大司諫任相元,司諫李弘迪,獻納黃欽,正言金宇杭、沈權,請竝命出仕。答曰,依啓。

○聖輔啓曰,臺諫出仕事,命下矣。闕門已閉,明日待開門,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判中樞府事李尙眞疏曰,伏以數行缺區區之忱,尤如何也,而大內擧哀之時,喪次親臨之日,四五字缺陪從之列,俱無以致力趨參,有臣如此,將焉用哉?此實臣因罪,開而益無所措躬也,如是而敢將私悃,干冒宸聽,臣於此倍增惶怖悸恐之私,而揣分揆義,誠有所不得已者,惟聖明,少垂察焉。向來臣所蒙月廩之賜,雖以臣愚三四字缺固嘗悶蹙不敢安,而累辭未格,還懼頻煩,終不敢更有所陳暴,則自致冒受,因仍數月矣。此蓋初出於聖明之隆眷異渥,軫臣僑泊之貧餒,則有周之義,猶可諉也,而到今麰麥登場,自可以資活,尤不宜更耗公粟,終傷廉恥,授受之道,訖可止矣。伏願聖明,更加俯諒,從今亟寢月廩之頒,以幸公私,且臣本職中樞府,兼任繕工監等,殿最,因臣在外,已闕去歲之磨勘,却念將來,亦當如前,則虛帶不安,到此益甚。況臣情勢之外,老病日甚,斷知此生,無復供世,臣之自處,固已決矣,而朝家處臣,亦不當久委職名於田畝之間。伏乞聖慈,曲垂矜憐,將臣本兼兩職,一倂鐫免,仍命該曹,祛臣姓名於仕籍,俾臣未死之前,得以身無所繫,安分待盡,則天地父母之大德,終始曲全之厚澤,實非言語之所可諭,而惟有隕結之所自期矣。臣之痼疾,近且有加,竊自較量精力,恐致朝暮溘然,而貪榮戀恩,死且帶職,則當爲喪廉之人,終作包羞之鬼,故平日至願之畜於中者,自發於封章之際,竝有所敢冀於仁覆之下,臣無任瞻天望聖,仰祈俯慄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不得進參,勢固然矣。至於薄略月廩,固辭太過,予深愧恧,無以爲諭,仍念卿之去國,已閱累月矣。缺然思想,何嘗少弛于中也?卿其須體此意,安心勿辭,從速上來,共濟時艱。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光南君金益勳疏曰。燼餘

5月29日 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綱坐直。右承旨閔鎭長式暇。左副承旨申懹。右副承旨權是經。同副承旨趙聖輔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魚史徽仕直閔震元式暇。事變假注書李重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彦綱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申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聖輔,以御營廳言啓曰,今五月二十八日南小門洞良中,本廳無軍將官朔試射時,哨官李守道,未滿四矢,依例汰去,何如?傳曰,允。

○聖輔啓曰,以摠戎廳將官朔試射單子,哨官吳廷善,片箭三中,特爲加資事,命下矣。在前觀武才時,各技優等,如片箭二三中,騎蒭、柳葉箭四五中,雖蒙加資之典,至於各軍門朔射,則與觀武才,事體自別,一行缺罕有之事,雖不敢直請論賞,亦不可無別樣勸奬之意,五六字缺大臣,猶以爲此是私試射,自本營參酌論賞,則可矣。自朝家論賞,則似過,此所持難,而自上以爲片箭貫三中,前所未有,特命加資,以此見之,則其非爲據例應施之典,明矣。且以射藝言之,貫中與邊中,分劃逈別,不可以矢數之相等,比而等之,一體論賞,且內中日砲手及武藝別監之鳥銃貫三中者,始許直赴,而其餘,則雖以貫二中、邊一中,合爲三中者,只給馬帖,此豈非朝家愼惜賞典之道乎?今此吳廷善之加資,實爲過重,且無前例,請還收加資之命,令本廳或該曹,別施他賞,似合事宜,區區所懷,惶恐敢達。傳曰,所謂貫三中者,乃指砲藝,故凡大小科場事目,有鳥銃三發六中,而元無柳葉箭五發十分,片箭三發六分之法,頃日兵bb曹b回啓中,始開片箭六分後直赴免賤之式,固已可怪矣。今此啓辭,又引砲藝,誠未免疏闊也。今若創立別規,必待柳葉箭一巡十分,片箭一巡六分,然後方許加資,直赴,則雖閱累十年,終無一人矣。爾等何爲此無前失人心之說也?若曰朔試射時,騎蒭五中,曾蒙恩資,而此則旣是再巡,與騎射單次,有間云,則猶或可也,其令該曹稟處。

○假注書李重章書啓,臣承命馳到于衿川縣北面方下串行判中樞府事李尙眞所住村舍,傳諭聖旨,則以爲臣之賤疾,近添別證,日漸澌綴,勢難再起,仍恐有銜不祛,以致無窮之遺恨,玆敢陳章。及時仰于辭廩辭官,俱竭肝膈,而微誠未能上格,非惟不賜允兪,反下不敢當之批,至遣史官,遠臨傳諭,臣誠惶感交極,莫知措躬之所,設令臣無廉義之所可愧,有才識之所可濟,病與年深,無復筋力,終亦不可奈何?自至於坐違嚴命,人臣分義,掃地盡矣。臣方且委身床席,僅存一端知覺,自念微軀,何以叨此異恩,而環顧平生,無一報效,到此境界,益懼且悲,惟有死淚暎睫而已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行大司憲李翊相,執義金萬吉,掌令金澋、金灝啓曰,臣等承牌詣臺,伏聞昨日筵中入侍儒臣,以諫官之官,不卽引避,必待牌招入來,事極不當,欲爲論遞,而未果爲言,喉司之臣,又以憲府之事,與諫院無異云,臣等不勝瞿然之至。諫臣承牌入來,以嫌難處置,引避,而臣等,則初頭違牌,再招後始爲引避,以此言之,則臣等之失,比諫官,又有倍焉。蓋於同僚之避嫌,不敢處置,則所當卽爲引避,而臣等之意,以爲向者儒臣,旣以含默,斥臣等,其所爲言,極其嚴截,卽一彈劾也。臣等蟄伏私次,方俟物議,事未收殺之前,揚揚入闕,有所不敢,故徊徨踧踖,竟未得趨命引避,雖非無端違牌之比,而筵臣所斥,至於如此,決不可一刻仍冒於臺席,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是經啓曰,大司憲李翊相,執義金萬吉,掌令金澋、金灝,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巳時,上御宣政殿。晝講,知事李敏敍,特進官金禹錫,參贊官李彦綱,侍讀官徐文裕,司經宋相琦,假注書魚史徽,記事官李廷謙、沈季良,武臣副護軍元振洙,入侍。上讀前受離序卦,止正在其中也。文裕進講,自九三日昃之離,止居上之道也。上受而讀之,一遍訖。文裕,乃釋之曰,九三日昃之離,九三,居下體之終,是前明將盡,後明當繼之時,卽日下昃之明也,不鼓缶而歌者,日之盈昃,人之老少,皆常道也,皷缶而歌者,樂其常也,不能如是,則以大耋爲嗟憂,是爲凶也,豈達者之知常理而樂天之意乎?相琦曰,離之義,在人事最大,人之死生終始,乃人事之大者,故云最大也。文裕曰,耋與昳同者,人之老,如日之昳,故其義同也,日昃之離,何可久也?人之耋期,求人以繼其事,退處以休其身,故云何可久也。相琦曰,堯得舜代之,正此義也。文裕曰,九四程傳重剛不正,蓋以九四之陽剛,居九三陽剛之上,故云重剛,以九陽爻,居四陰位,故云不正,而乾卦文言,九三九四,皆稱重剛,本義,以爲九三,爻剛位剛,宜云重剛,而九四則爻剛位柔,不是重剛,疑以爲衍,以此推之,則此卦九四,以陽爻居陰位,謂之重剛,義不可曉也。敏敍曰,突如其來者,九四,在近君之位,其剛盛之勢,突如而來,非善繼者也。蓋善繼者,必有巽讓之誠,順承之道,若舜啓,然後爲善也。文裕曰,四之所行,不善如此,必被災害,故曰死如,衆所棄絶,故曰棄如,禍至於死棄,則不假言凶也,六五在於上下剛柔之間,危懼之勢也,惟其能畏懼之深,故至於出涕,憂慮之深,故至於戚嗟,所以能保其吉也。敏敍曰,六五,居尊位而有文明之德,本無涕沱戚嗟之象,而以此爲言者,後世幼弱之君,得强剛之臣,常有憂畏之心故也,時世之危難,此可知矣。文裕曰,王用出征者,王道,莫大於用刑,而征伐,爲用刑之大,所以除惡而正邦也。相琦曰,王者,用刑以寬。數行缺文裕曰,上經旣已畢講,臣有所懷,敢此仰達。先儒曰,易有乾坤,爲六十四卦之蘊,故知此二卦之義,餘可類知。今聖學,旣就高明,非臣蒙學淺見,所可裨補其萬一,而蓋念人君之學,不在訓誥文義之間,惟在心得躬行之實。伏惟聖明,益加時敏之功,以爲推化之本焉。上曰,所言誠是,當留意焉。

○敏敍進曰,歸厚署,殘弊特甚,將不成模樣,誠爲可慮,本署爲用,專靠於江居板商,而板商輩,欲爲免役,多居於越邊露梁、方下串等處,稱以衿、果之民,呈訴本官及監司,每每稱頉,曾前應役納稅者,擧皆謀避,不爲應役,此而不禁,則應役之人,殆將絶無,凡工匠商賈之類,應役屬司,本無京外之別,況隔水一帶,稱以外居,欲免百餘年世傳之役,情狀可痛,依前例使之納稅應役,宜當,敢此仰達。上曰,旣有前例,則毋論越居與否,一體徵役,可也。

○敏敍又曰,近因年事之凶歉,凡干需辦,務從節省,而獨於禮葬一事,頗多濫觴之弊。日者明安公主喪時,次知中使,多有科外督徵之事,各司,㥘於威令,種種責應,不能支當,此弊誠甚可慮,頃於光城家禮葬時,雖一依謄錄,少無未備之患,而至於各官祭物,中使,任意點退,率多濫雜之弊,此後,則別樣申飭,俾無列邑糜費之弊,宜當。文裕曰,戶判所達,誠是矣。臣之王父葬時,亦有禮葬之擧,臣亦知其規例,而光城家禮葬,則方前太侈,至於成殯之廳,設爲軒檻云,其爲民弊不貲,而實非朝家省費之本意也。敏敍曰,凡干大小出納之事,政院,無不照管防禁,而中使,則以口傳督徵,故多有如此冒濫之弊矣。相琦曰,若無自上分付,而中使,任意徵責,則後弊難防,不可無懲勵之道矣。上曰,禮葬,非止一再,如有大段貽弊於民,則亦豈不留念,而中使,雖或無狀,亦豈有不待朝令,而如是徵責之理乎?近來諸臣,每以猥𬋖之事,務爲煩刻之論,殊甚未妥矣。敏敍曰,適有所聞,敢此仰達,而上敎如此,不勝惶恐。

○禹錫曰,四山松蟲,近又熾盛,而暴雨連下,意或漂落減損,昨使各道監役官,巡審形止,則四山蟲災,比來尤甚,以北道言之,則自鷹峰至後峴,亦已處處熾盛云。若此不已,則後苑之內,必有延及之慮,闕內至近之處,不可諉以難容人力而止矣。上曰,人力所及處,使之捕取,可也。

○彦綱曰,臣伏見禁府李鵬齡照律公事,以誣告條,輕者,從上書詐不以實論之文,以杖一百徒三年,旣已照入判下,而臣意,以爲律不當罪也。《大明律誣告條》云,各衙門官進呈實封誣告人者,罪亦如之,輕者,從詐不實論,又對制上書詐不以實條云。凡對制及奏事上書,詐不以實者,杖一百徒三年,其所謂對制,謂親被顧問,奏事,謂面陳事由,今此李鵬齡,以本廳可否,有作梗事,査問之時,雖有不爲自首,推諉他人之罪,自中通塞,旣非實封陷人之比,則誣告之律,本非可擬,本廳査問,與親被顧問,面陳事由者,事體自別,則對制上書之科,亦不當混施,以彼以此,俱非當律,微末一武夫之被罪輕重,雖不足恤,王府議讞之體,不宜如是,不可以已經判下而置之,請令該府,更加參酌情罪,勘以當律,何如?上曰,昨觀其公事,固已疑其非當律矣。承旨所達,如此,不可以其人之微末而置之,令本府改照律,可也。

○彦綱又曰,筵臣所奏,雖似煩𬋖,而中官所至,如或濫雜,則隨問陳達,職固當然,自上酬接之際,辭氣欠和,實乖大聖人包容之量矣。上曰,次知中使,有難以微小之事,種種稟告,故事過後,一一條陳,自有前例,此朝臣之未詳曲折,而有此言也。然奏達之辭,煩擾如此,終未知其可也。

○彦綱又曰,視事,縕繹間,當爲姑停,而處暑不遠,仍爲頉稟之意,敢達矣。相琦曰,卽今炎暑方熾,晝講宜停止,而或於稍凉之時,頻頻召對,則似宜矣。上曰,唯。遂罷出。

○左議政趙師錫箚曰。原箚缺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已竭予意於前後之批矣。卿胡不諒,一向祈免至此乎?箚中還前本秩之說,尤是萬萬必無之理,宜體思想之意,安心勿辭,速出論道,毋孤企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燼餘金霔校正。日記廳郞廳蔡濟恭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