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肅宗/十二年/九月

八月 九月 十月

9月1日 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洪萬鍾。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尹世紀。右副承旨徐宗泰。同副承旨申啓華。注書沈季良西飛。假注書李健命閔鎭厚。事變假注書宋相琦。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流星出北極星上,入北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二三尺許,色赤光照地。午時申時,日暈。

○謝恩,護軍任景尹、趙孝達,大丘判官李世甲,尙衣直長韓德亮。

○藥房啓曰,夜來日氣寒冷,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昨日劑入之藥,其已進御乎?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所患,比昨差勝,湯劑旣已進御矣,勿爲逐日問安。

○修撰姜鋧上疏。大槪,敢陳私懇,乞得恩暇,趁時往省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依疏辭往來焉。

○慶尙監司書目,都事李玄祚,受由上京,不爲下來,爲先罷黜事。

○政院啓曰,憲府多官,引避退待,而無他處置之員,憲府及諫院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曰,明朝領相命招,使之卜相。

○兵曹判書李䎘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之固辭至此,一向强迫,亦非禮使之道,本職,今姑勉副焉。

○繕工直長李東亨,長陵陵上石物塗灰後,入來。

○備忘記,日者勉副相職,本欲以安卿心,斯速入城之意也。不料情志未孚,棄予長往,若是其恝然,此豈平日所望於卿者乎?矧今災異孔慘,虞憂溢目,尤非大臣袖手退休之秋,須體至意,安心上來,共濟時艱事,遣史官傳諭于鄭判府事。

○院啓,請還收遠竄罪人金煥,中途移配之命事。請長水縣移配罪人吳挺緯,令該府改配遠地。啓辭竝上同引嫌而退。還收之請,只擧削黜,則未及詳審,其勢固然,儒臣之斥,旣有所據,則其在臺體,勢難仍在。請持平金宇杭出仕,執義嚴緝,掌令李日翼、安圭,持平韓聖佑遞差。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吏曹啓曰,兵判及平安監司、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持平金宇杭啓曰,臣倉卒前席,論事不審,自列而退,冞增怵愓,靜竢物議,理宜斥免,不料處置請出,召牌繼降,不敢偃然,黽勉祗詣,而第臣於副應敎趙相愚之言,有不可獨爲晏然者。臣之忝叨本職,已有日矣,若以大提學李敏敍,可論而不論,爲非,則臣實與有其責,而至於將焉用彼之誚,又非等閒相規之語,臣不勝瞿然之至。如臣疲劣,忝居臺閣,受人輕侮,至於此極,其何敢靦然冒據於職次乎?兩司諸臣,俱以此引避見遞,則尤不可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有政。以上朝報

○忠勳府啓曰,爲三朝列聖參勳御諱奉安,及開國以下二十功臣題名懸板,別建一閣之意,上年五月,具由啓達之後,所入材板,給價斫置於平昌等地,而今將因春水,作筏流下,凡水上材板之下來者,戶曹,例有收稅之規,而此則事係御諱奉安與各衙門營造材板,事體自別,勿爲收稅事,戶曹及所經各道,一體分付,何如?傳曰,允。《戶曹謄錄》

○司僕寺啓曰,江華牧場及南陽牧場看檢事,本寺僉正李曼著,將於初三日下去,依例給馬以送,而鎭江場雜種馬,當爲捉出,驅馬軍,令本府量其容入,調用事分付,何如?傳曰,允。《司僕寺謄錄》

○吏批,以尹善得爲司甕僉正[司饔僉正],沈季良爲檢閱,崔休爲學錄,朴澄爲全羅都事,南大夏爲橫城縣監,洪受漸爲鏡城判官,李留爲鴻山縣監,黃玧爲鎭川縣監,趙儀徵爲正言。

○兵批,以李世白爲副護軍,李宜昌爲副司果,閔鎭厚爲副司正,朴信圭、李䎘、嚴緝、李日翼、安圭爲副護軍。

9月2日 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洪萬鍾。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尹世紀。右副承旨徐宗泰。同副承旨申啓華。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健命閔鎭厚。事變假注書趙泰耉。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申時,日暈。

○下直,碧潼郡守李玄成,鎭海縣監沈瑄。

○謝恩,兼掌令李蓍晩,鎭川縣監黃玧。

○宣惠廳郞廳金儁相,各邑儲置摘奸後,入來。

○大司憲申翼相,正言李宜昌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假注書宋相琦病,代以趙泰耉爲之。

○政院啓曰,新除授藝文館檢閱沈季良,時在京畿廣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京畿監司書目,楊州呈,以刑曹判書朴信圭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辭至此,本職,今姑勉副焉。

○賓廳,卜相封進。

○院啓,請遠竄罪人金煥,中途移配之命事。請長水縣移配罪人吳挺緯,令該府改配遠地事。啓辭竝上同引嫌而退。兩司多官,以此見遞,則其在臺體,姑無異同,請持平金宇杭,遞差。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檢閱宋疇錫書啓,臣承命馳往廣州地洑坪行判中樞府事鄭載嵩所住處傳諭聖旨,則以爲臣負犯旣重,不能偃息於輦轂之下,退還田里,杜門塞竇,方在俟罪之中矣。千萬意外,史官來傳聖諭,辭旨懃懇,此非微臣涯分,所敢承當,惶恐感激,罔知攸措。臣之情勢,固不敢復厠於大夫之後,素患風疾之症,近又添劇,委頓床席,飮啖專廢,雖欲承命,其勢末由,伏地涕泣,不知所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慶尙監司書目,靈山縣監柳長元,受由歸家,久不還官,罷黜事。

○政院啓bb曰b,新拜相臣,在外,則例自本院,啓請下諭矣。新拜議政府右議政李端夏,時在京畿砥平地,上來事,依例遣史官傳諭,何如?傳曰,允。

○有政。以上朝報

○備望,尹堦、朴信圭、金禹錫。例兼堂上望,兼刑曹判書南龍翼。平安道兼都巡察使、管餉使望,行觀察使尹堦。禁衛大將望,兵曹判書李師命。《備局謄錄》

○吏批,以李萬根爲學錄,元振澤爲掌令,洪受瀗爲副修撰,金弘楨爲兵曹佐郞,李國華爲掌令,南龍翼爲刑曹判書,李德成爲持平,尹彬爲執義,承文都提調,右議政李端夏兼,柳檜齊爲司僕主簿,金德恒爲工曹正郞,金儁相爲全羅都事,李𪣧爲典籍,尹堦爲平安監司。

○兵批,以李以時、趙重素、鄭弘佐爲副護軍,韓聖佑爲副司直,趙泰耉爲副司正。

9月3日 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洪萬鍾。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尹世紀。右副承旨徐宗泰。同副承旨申啓華。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閔鎭厚朴泰淳。事變假注書趙泰耉。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申時,日暈。夜五更,電光。

○下直,黃州判官曺錫,鐵串僉使鄭棟。

○謝恩,兼掌令李台龍,橫城縣監南大夏,鴻山縣監李留,學錄崔休,學正申奎,掌樂主簿申汝哲,兵曹佐郞金弘楨。

○司僕僉正李曼著,牧場看檢事,江華地出去。

○右參贊金德遠上疏。大槪,兼帶金吾摠管之任,爲先許遞,出彊之前,俾得專意調治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知義禁之任,當許遞,卿其勿辭,從容調理。

○刑曹判書南龍翼上疏。大槪,臣之情勢,決無復入秋曹之理,卽今病勢,亦無出參啓覆之望,冒死疾呼,翼蒙亟遞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旣往之事,不必追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奉敎沈權上疏。大槪,臣有相避應遞之嫌,亟令該曹,考例處置事。入啓。下該曹。

○藥房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湯劑連日進御,而抑有顯效否乎?臣等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幾盡差愈矣,勿爲問安。

○領敦寧閔維重箚子。大槪,疾病連綿,兼帶諸任,一切曠廢,其在私分,尤極惶恐,乞蒙矜諒,竝許遞免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如此,予用慮念,從容調理,神明所扶,勿藥有效,卿其安心勿辭,益加善攝。

○政院啓曰,憲府無行公之員,連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昨日政,除授憲官,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李健命出使,代以朴泰淳爲之。

○大司憲申翼相,正言李宜昌,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明日爲之。

○兵曹判書李師命上疏。大槪,新授職名,萬不近似,且有決不敢冒居之舊例,乞賜俯察,亟許還收除命,仍治臣違命之罪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今玆新命,意非偶然,卿其安心勿辭,從速察職。

○謝恩,掌令元振澤,持平李德成,掌令李國華。

○左副承旨尹世紀上疏。素患水土之病,遇寒輒發,添得風感,症情危重,至於供職,未易爲期,乞遞臣職,以便公私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持平李德成啓曰,無似如臣,屢參臺閣,絲毫蔑效,釁累徒深,觸事顚沛,動遭嗔責,頃在是職,欲治倫常之一重罪,反被接匿者之所誣訴,至煩軍門之啓達,以致下吏之替禁。臣之避辭,旣悉其辭狀,筵臣亦陳其不宜罪,而聖聽偏於先入,該曹不肯稟決,待臣遞職,必欲加罪,及至死罪減宥之日,猶不免決杖之科,是罪在於臣而枉及於下吏也。臣粗聞古事,法府之捕罪人,搜犯禁也,雖王子、貴主之宮,猶許其突入,而無所回避,今則一常漢之隷扈廳者,敢匿法府所捕之罪人,又從以誣訴,終至於逞怒法官,移罪下吏而後已,霜臺事面,至臣身而壞了盡矣。臣雖無恥,其何可抗顔重入,以對下吏乎?臣遽承召牌,坐違是懼,冒沒出謝,且此自列,其不可一刻苟冒也,決矣。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禁府,尹以復拿囚。啓。以上朝報

○備邊司啓曰,會寧開市事,北京咨文,今已出來,以此分付該道,使之依例擧行,回咨,令承文院撰出,付送於前頭使臣之行,何如?答曰,允。《備局謄錄》

○義禁府啓曰,以黃海監司狀啓,刑曹粘目,前長淵府使李世璜,邊國翰,前松禾縣監尹以復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尹以復,今方待命,卽爲拿囚,而李世璜,以全羅監司軍官,時在營下,邊國翰,以時任寧邊府使,方在任所,依例府書吏發遣拿來,何如?傳曰,允。《義禁府謄錄》

○宣惠廳啓曰,發遣本廳郞廳金儁相,慶尙道尙州、安東、慶山等邑大同儲置米,抽栍摘奸,則准數留庫,竝無頉之意,敢啓。答曰,知道。《宣惠廳謄錄》

9月4日 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洪萬鍾。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尹世紀。右副承旨徐宗泰。同副承旨申啓華。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閔鎭厚受由朴泰淳。事變假注書趙泰耉。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一更至五更,電光。

○下直,連山縣監鄭纘輝,利城縣監申善浣,恃寨僉使尹昌元。

○謝恩,慶尙都事洪璛,典籍李端,司僕主簿柳檜齊,工曹正郞金德恒。

○大司憲申翼相,正言李宜昌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政院啓曰,憲府之官,實病呈辭入啓之外,政院詳察啓稟,勿以監察茶時事,曾有榻前下敎矣。昨者執義尹彬,牌不進,掌令元振澤、李國華,肅謝之後,仍呈辭單,不爲行公,今日又將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且持平李德成,引避退待,而本府無處置之員,執義尹彬,掌令元振澤、李國華,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閔鎭厚受由,代以申銋爲之。

○府啓,請明禮、壽進、於義、龍洞、明安公主房五宮折受處,竝令一體査正事。請還收遠竄罪人金煥,中途移配之命事。啓辭竝上同引嫌而退。搜捕罪人,在法當然,則下吏受杖,於我何嫌?請持平李德成,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持平李德成,就職。以上朝報

○備邊司啓曰,諸道捧糶式例,旣已分等磨鍊,啓下矣。參以聞見,更加消詳,則嶺南被災尤甚之處,殆無異於湖南災邑,而其中稍實之邑,則似非湖南之比。且今年八路,俱未免凶歉,中外畜積蕩竭之餘,明春賑資,他無推移辦出之路,民力所及處,還上糓物,必須着實收捧,然後可免前頭大段狼貝[狼狽]之患。嶺南捧糶分數,略爲改定,元啓目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備局謄錄》

9月5日 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呈辭。左承旨洪萬鍾。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尹世紀。右副承旨徐宗泰。同副承旨申啓華。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銋朴泰淳。事變假注書趙泰耉。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卯時,雷動電光。辰時,雷動電光,雨雹,狀如小豆。巳時午時,雷動。夜二更,流星出天倉星上,入東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謝恩,司成李國芳。

○都承旨任相元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吏曹判書李敏敍上疏。大槪,冒陳危懇,乞罷本職及兼帶,仍命有司勘正臣前後違慢之罪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一時相規,不必深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啓曰,粘連啓目,奉敎沈權上疏云云。史官,與監春秋館事,有應避之嫌,則所帶春秋,自前例爲減下,依疏辭施行,何如?啓依允。

○刑曹判書南龍翼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所患如此,本職當勉副焉。

○府啓,請明禮、壽進、於義、龍洞、明安公主bb五宮b折受處,竝令一體査正事。請還收遠竄罪人金煥,中途移配之命事。啓辭竝上同土木興作之事,亦載聖王風愆之戒,雖在國家亨泰之時,苟非大段不得已之擧,則猶不可費耗財力,以事營造,況今天災沓臻,民命近止之日,正宜聖上,一心修省,至誠救民之外,無一毫念及於他事,而竊聞禁中,近有營繕之擧,而輸材召匠,必趁早暮,至使外人,不得知之云。此事誠然,則非但有乖於應天以實之道,其在大聖人廣大光明之德,亦豈不有所歉然者乎?今日雷霆之作,又發於天地收藏之交,區區憂懼之懷,無所不至,敢以外間流聞者,輒此勉戒。請自今禁中大小營繕,一切停罷,以示聖上敬天恤災之意。答曰,不允。末端事,此不過傳聞爽失,而先事陳戒,亦出於憂愛之誠,可不體念焉?以上朝報

9月6日 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洪萬鍾。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權是經。右副承旨徐宗泰。同副承旨申啓華。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泰淳崔重泰。事變假注書趙泰耉。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月犯南斗第四星,有霧氣。五更電光。

○下直,淸風府使尹以道,□浦萬戶金夢業,理山郡守李亨藩,善積僉使南級。

○謝恩,同義禁申琓,兼持平韓聖佑、金夢臣,都摠經歷安根。

○左副承旨尹世紀上疏。大槪,敢申危懇,冀蒙遞差事。入啓。踏啓字。

○假注書申銋改,代以崔重泰爲之。

○藥房啓曰,雷雨異常,日候不佳,伏未審數日,聖體調攝,若何,今則已臻平復之域乎?伏聞中宮殿臍中痛氣,又有復發之漸,夜來加減,何如?必須詳知症候,然後可以議定當進之藥,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予則旣已差愈,內殿所患,不至大段矣。

○政院啓曰,今日賓廳坐起,雖非日次,三司應入之員,例爲來待,而諫院,時無行公之員,除在外人員外,呈辭未肅拜人員,竝牌招,使之來待,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刑曹判書南龍翼,昨日陳疏遞差,啓覆日期,已迫,其前且有國忌齊戒,開政未易,本曹長官,不可不趁卽出代,今日內使之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判書李師命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謝恩,正言趙儀徵。

○政院啓曰,大司成金昌協,來詣請對矣。傳曰,備局引見時,入侍。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吏曹判書李敏敍,本職及兼任大提學改差事,及兵曹判書李師命明日牌招察任事,及東學兼敎授林泳改差事,榻前定奪。掌令元振澤所啓,請明禮、壽進、於義、龍洞,明安公主房五宮折受處,竝令一體査正。上曰,不允。請還收遠竄罪人金煥,中途移配之命。上曰,不允。獻納崔奎瑞啓曰,請還收遠竄罪人金煥,中途移配之命。上曰,勿煩。請長水縣移配罪人吳挺緯,令該府改配遠地。上曰,依啓。新除授正言金宇杭,時在京畿楊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臺臣之入侍榻前,不得以文字傳啓,曾有定奪矣。今此掌令元振澤,乃以文字傳啓,此則雖是久未入侍,未諳規例之致,而至於金煥之啓,則全沒措語,至勤下敎,其在臺體,不可仍在,請命遞差。上曰,依啓。領議政金壽恒所啓,冒屬忠義,應爲全家之類,旣有蕩滌之命,餘丁收布,亦爲減除,而其中或有世系明白,而混入冒屬者,朝家若不許聽理,則呼冤必多,故令忠勳府聽理。査正之意,旣已稟定分付矣。得聞忠勳府堂上之言,則此輩之來留京中者,連日呈訴,已極紛紜,將來鄕居者之聞風來訴,必不止此,以本府一郞廳,勢難獨爲査處云。朝家本意,只慮或有混入抱屈者,欲令伸理而已,初非更査之意,而一開此路,則毋論京鄕,紛紜呈訴,勢所必至,不但許多査卞,非一郞廳,所可獨任。且以朝家事體言之,當初査正,雖或有未盡,到今又自京衙門受狀行査,有若設局更査者然,實涉未妥。且當此凶歲,外方之人,裹糧往來之弊,亦甚可慮。冒屬被抄之類,竝令付之各其邑,其中明白抱屈,不可不伸卞者,自本官詳覈曲折,枚報監營,粘移於勳府,以爲裁處之地,而此非刻期定限之事,從容査稟變通,亦無不可,如是處之,則似合事體,亦無騷擾之端矣。上曰,此事,本非更査之意,而一開聽理之路,則果不無紛擾之弊,依大臣所達,分付施行,可也。大司成金昌協所啓,本館外方奴婢,自乙卯推刷以後,今已十二年,而連値凶荒,不行推刷,以此奴婢收貢之數,漸至減縮,本館財力,日就凋弊,誠爲可慮。今年年事,雖未免又爲失稔,而就其稍實邑,先行推刷,似無所妨,故曾以此意,啓稟蒙允矣。第念稍實邑案付奴婢之散居災邑者,亦多推捉,搜刷之際,不無騷擾之弊,若爲此之慮,而不得推捉,則所謂推刷,反歸虛疎,諸道中全羅、慶尙道,最爲凶歉,兩道推刷,則姑爲停止,而京畿、公洪兩道,則無論災實邑,盡爲推刷,似當,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兩南則凶荒尤甚,今難推刷,京畿、公洪兩道,姑先擧行,可也。

○有政。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壽恒所啓,頃者公洪監司舊事目,則代射、借射者,全家徙邊,首擧子,色掌擧子,邊遠充軍,而新頒事目,則借、代射,改以充定水軍,而首、色擧子,別無改定科罪之事。借、代射,用新事目,首、色擧子,用舊事目,則輕重倒置,請令該曹考例分付,故刑曹覆啓,以爲借、代射充定水軍者,爲不限年入居於鎭浦,故改定事目時,以此磨鍊,而邊遠充軍,只是定配,輕重自別,入居鎭浦一款,當爲添入於新事目,請令廟堂,詳考定式事,允下,而此係事目變通,故欲爲稟定於榻前,未及覆啓矣。今此新定事目,出於重法矯弊之意,儒生之借述、代述,隨從闌入者,幼學則限己身充定水軍,永停科擧,生、進、朝官則邊遠充軍,永停文武科。蓋以水軍,最是賤役,以士夫子枝,充定此役,其律最重,且令永停科擧,則雖値大赦與疏決之時,不得擧論,邊遠充軍,雖是重罪,或因赦蒙宥減等,則自有輕重之別,當初議定,寔出於此,本非欲使入居鎭浦之意也。水軍之入居鎭浦,雖是舊規,今則水軍,散在各處,只爲納布者,居多,今此擧子之充定水軍者,旣曰限己身,則非如世傳居役之比,恐不必使之全家入居於鎭浦矣。儒生之充定水軍,自是無前之擧,則雖無入居之事,不患其法之不嚴,似當指一定式,以爲遵行之地矣。上曰,水軍允定之律,比之邊遠,輕重自別,不必用入居之例,依前定式施行,可也。以上朝報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江華留守申晸所啓,本府,有待變船四十餘隻,而船製皆高,不便載馬,不可不多造平船,以備不虞,而船材,得之爲難,今聞全羅右水營風落松,甚多云,數十隻芿船之材,使之劈鍊,待明春新造船出來時載送,何如?上曰,事甚便好,分付,可也。《備局謄錄》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江華留守申晸所啓,臣往見江都,則雖云積年措置之地,尙多未備之事,而軍餉最爲虛疎,蓋緣連値凶荒,還上未捧,無面不納之數,甚多,以致如此,極爲可慮矣。其中京衙門貸去者,亦多,禁衛營則三千三百九十餘石,賑恤廳則四千二百五十八石零,卽爲還償之意,分付兩衙門,癸亥年戶曹取去之數,亦至一萬石,此則未知當初曲折,若以經費不足,取來以用,則雖非貸下之比,莫重軍餉,不可不某條充數還送矣。領議政金壽恒曰,典守之人,其言固當如此,而近來連値凶歉,地部經費,每患不足,而甲子湖南田稅,無一石上來,故不得已取來,以補經費矣。今年農事,又爲如此,一萬石之穀,一時辦出,其勢極難,姑觀前頭形勢,從容料理充償,似可矣。上曰,雖難一時備送,此與他穀有異,從容料理還充,可也。江華留守申晸曰,戶曹則雖難卽償,他司所貸則不可不從速備送矣。上曰,卽爲催促備送,可也。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江華留守申晸所啓,江都物力凋弊,雖欲有爲,無力可施,此甚可悶矣。海西遂安、谷山、新溪等邑,距水路甚遠,故田稅輸納之際,民多怨苦,而自江都,折價防納於戶曹,則無所失,而本邑則以爲便好,故自前江都,曾爲此事,而戶曹,或有不許之時,今後則此三邑田稅,限五六年,皆自江都,以銀備納後,代捧其土産,以爲軍需補用之地,何如?領議政金壽恒曰,自前此等事,外方與戶曹相議,隨便爲之者,不無其例,不必上煩天聽,而戶曹判書,乃主管江都之人,今日適未入侍,退與所管之人,相議爲之,似當矣。上曰,與主管之人,相議爲之,可也。以上《戶曹謄錄》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江華留守申晸所啓,黑角,欲爲折價買得於戶曹,而所儲不敷,未得優數出賣。聞御營廳及禁衛營,多有所儲云,各以二十桶出賣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禁衛營謄錄》

○吏批,以權是經爲承旨,韓聖翼爲京畿左水運判官,金禹錫爲刑曹判書,李翊爲奉常提調,申泰澄爲尙衣別提,曺殿周爲成川府使,吳斗寅爲漢城判尹,李敏敍爲禮曹判書,姜鋧爲掌令。

○兵批,以尹世紀、金儁相爲副司直,崔重泰爲司正,沈權副司猛。

9月7日 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洪萬鍾。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權是經在外。右副承旨徐宗泰。同副承旨申啓華。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泰淳崔重泰。事變假注書趙泰耉。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三更五更,電光。

○謝恩,南學敎授曺徵漢,兼持平兪得一,全羅都事李震休。

○下直,橫城縣監南大夏。

○全羅左道災傷敬差官李台龍,左道京試官韓聖佑,出去。

○待敎柳尙載,實錄曝曬事,江襄道五臺山出去。

○掌苑別提琴學達,果園摘奸事,開城府出去。

○都承旨任相元三度呈辭,以國忌齋戒,留政院。

○藥房啓曰,昨日引見移時,伏未審聖體,若何,中宮殿症候,加減,何如?若有彌留之漸,則不可不商確當進之藥,卽今諸症,願賜下敎。臣等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內殿所患,已言于醫女矣。

○政院啓曰,全羅都事李震休,兩司署經後,當爲出去,而今明日,兩司不得開坐。前頭試期,未滿十日,必須數日內下直,可無窘急之患,似當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除署經發送。

○藥房再啓曰,卽伏聞醫女等所傳之言,中宮殿症候,脈度浮數,臍腹痛氣,時時發作,胸膈亦且煩滿。諸醫等以爲,此是脾胃濕熱,因外感而發,柴平湯,加山桅炒黑一戔,枳角、靑皮、黃連干汁炒,各七分,連進三貼,宜當云。此藥卽爲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政院啓曰,新除授左副承旨權是經,時在京畿楊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李健命書啓,臣承命馳往砥平地道巢里,議政府右議政李端夏所住處,傳諭聖旨則以爲,萬萬意想之外,被此新命,惶愪[惶隕]震駴,罔知攸措。但當縮伏,以俟公議之駁正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判書李師命,牌不進。傳曰,更爲牌招。

○謝恩,兵曹判書李師命。

○備邊司啓曰,今此大比之科,仍爲設行,固出於事勢之不容已,而從前外方設科之時,試官支供之費,場屋責應之需,極其浮濫,無有限節,雖在常時,其弊不貲。況此八路災荒,百度裁損之日,若復循襲前套,則傷財病民之弊,實涉可慮。試場凡事,十分節約,務祛弊端之意,令該曹別爲嚴勅於諸道京試官及監司處,何如?傳曰,允。

○禁府,吳挺緯,寶城郡移配。啓。以上朝報

9月8日 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呈辭。左承旨洪萬鍾。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權是經。右副承旨徐宗泰。同副承旨申啓華。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泰淳崔重泰。事變假注書趙泰耉。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繕工假監役李尙衡,草薍監刈後入來。

○司饔奉事金宇集,柴場摘奸後入來。

○慶尙左道京試官兪得一出去。

○謝恩,兼掌令朴慶後,兵曹佐郞元聖兪,左水運判官韓聖翼。

○平安南道京試官朴慶後出去。

○同副承旨申啓華上疏。臣今受由出去,所帶職名,不可暫曠,乞賜遞改事。留政院。

○傳曰,明日諸生等,聚會泮宮事,分付。

○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中宮殿症候,亦復何如?昨日連進湯劑,而抑有減歇之效乎?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無事。內殿所患,比昨差勝矣。以上朝報

9月9日 编辑

都承旨朴泰尙[任相元]遞差。左承旨洪萬鍾。右承旨李彦綱。左副承旨金斗明。右副承旨徐宗泰。同副承旨申啓華。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泰淳崔重泰。事變假注書趙泰耉。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順天府使韓濙,慶尙都事洪璛,濟州判官尹以就,兔城僉使尹起商,文城僉使李衡聖。公洪左道京試官金夢臣出去。

○謝恩,工曹參議尹世紀,右通禮趙爾翰,檢閱沈季良,司饔僉正尹善得。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中宮殿症候,漸有差效否乎?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無事。內殿所患,日漸差愈矣。勿爲問安。

○傳曰,左承旨,持此書題,與提學偕往泮宮,儒生等製述以來。

○都承旨任相元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同副承旨申啓華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來。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吏曹判書呂聖齊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刑曹判書金禹錫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傳曰,啓覆迫近,刑曹判書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

○政院啓曰,新榜登科人等,必趁褒貶之坐,槐院揀擇,自是古規,而今春春塘臺過科之後,本院,以上博士病不行公,不爲分館,故六月十三日備局引見時,大臣陳達筵中,使之勿拘廳例,斯速分館事,分付,而因循至今,不爲擧行矣。頃日本院之官,齊會可否之際,論議不一,終至罷坐,厥後更無齊坐揀擇之意,雖未知所爭之如何,而其在事體,殊甚駭然。當該承文院上博士、分館掌務官,從重推考,使之剋速開坐分館,何如?傳曰,允。

○府啓,請明禮、壽進、於義、龍洞、明安公主房五宮折受處,竝令一體査正事。請還收遠竄罪人金煥中途移配之命事。啓辭竝上同科場掌選,責任至重,必須十分嚴愼,然後方可以重事體而厭人心也。近來大小場屋,頗有不嚴之議,間有浮躁淺薄之輩,言語不愼,擧措失宜,過科之後,輒致人言之滋多,物情之過疑,其流之弊,關係非細。前頭科事,次第迫近,請自今後,各別嚴飭掌試之人,非但取其文才,必以愼重公正之人,擇擬,以嚴科場,以杜後弊。目今災荒孔慘,民命近止,凡諸政令,涉於擾民者,必須一切停止,惟宜日講懷保賙賑之策,以救流散塡壑之慘,而伏聞內司奴婢推刷,當行於京畿、咸鏡兩道云,竊恐若保之聖意,猶有所未及也。夫推刷之擧,雖在常年,其弊不貲,今歲畿甸失稔,雖曰比他稍減,而惡風早霜,無不被災,及其成熟,同歸一套。至於北關一路,諸般被災之外,方以犯禁人搜捕之擧,民間若經大亂,尙不奠居。其何可復行此許多侵撓之事,以益其濱死窮民,愁怨不寧之歎乎?請京畿、咸鏡兩道內司奴婢推刷,一倂停止。新除授掌令姜鋧,以榮覲事,時在京畿開城府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全羅監司書目,潭陽府使南衡星,病重罷黜事。

○院啓,請還收遠竄罪人金煥中途移配之命事。啓辭上同日者,大臣爲慮禁吏之作弊,都民之難支,陳達榻前,欲爲變通,而至令憲府禁贖,移送戶曹,臣等竊以爲大有傷於事體也。憲府,卽古之御史臺也。其所職掌,在於糾百官正風俗,則其所責任之重,體面之尊,爲如何,而今乃以犯禁之人,一一開錄,雖尺布錙錢之所當徵者,屑屑移報版曹,則是風憲糾正之地,便管錢布之數,而爲版曹之屬司也。揆以體統事例,寧有是理?禁吏輩,憑藉作弊之狀,果如大臣所陳,臺官之因循謬例,浪用贖物,誠是流來之弊習,則此皆所當矯革者也。如使憲府,申嚴戒令,束濕下吏,出禁,適其疏數,定時,毋或弛緩,笞杖勘罪,必從律文,累日禁刑,始許徵贖,而誅其禁吏之舞奸現露者,則都民怨咨之弊,可以小息,而至於襲謬浪費之患,則一揭完議之後,身居臺閣者,必不因仍舊套,有所濡染,而其所收贖之物,自當盡歸於公用矣。不此之爲,而反以收贖,移送戶曹,創設數百年所未有之規,不但操切臺閣,更無餘地,其虧壞事面,莫此爲甚。臣等之憂慮,實有大於都民之怨咨、禁吏之作弊也。請令憲府,定式完議,以祛收贖浪用之謬例,仍寢移送戶曹之命。今番別試講經時,擧子講紙,率多要寫於試官應入之人,或有以兩件講紙,廣受諸人之筆,觀其試官受點與否而持入者,殊非科場嚴密之道,事極寒心。曾聞試卷割封未創之前,外面謹封,有自四館所,刻字印給之規云。今後別試講經及式年應講時,講紙所書經出及謹封等字,請令四館所刻字印給,以嚴科場事體。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吏曹啓曰,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謝恩,刑曹判書金禹錫。

○京畿監司書目,砥平呈,以副校理李徵明辭職bb上疏b上送事。啓遞差。

○政院啓曰,當日爲政事,命下矣。都承旨任相元遞差,左副承旨權是經在外,同副承旨申啓華受由出去,今日仕進,只是三員,而左承旨洪萬鍾,以儒生製述事,進往泮宮,廳中只有臣斗明,及右副承旨徐宗泰。吏批則臣以代房當爲進參,而兵批,無進去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右承旨,吏、兵批兼進。啓覆迫近,而承旨,只有四員,事甚苟簡,權是經改差,其代,今日政差出。

○傳曰,曾前節製科次之時,提學有同參之事矣。今日泮試製述科次,則弘文提學,獨爲科次,必有窘迫之患。藝文提學,今日政差出,卽爲牌招,使之同參科次。

○有政。

○都承旨朴泰尙上疏。大槪,臣忝叨憲職,辭單未徹,方切悶蹙,不意玆者,遽移銀臺,復兼提學之任。嚴召之下,不敢偃伏,趨詣闕下,而反復循省,萬萬不似,決不可冒昧承當。伏乞聖明,將臣本職及兼任提學,亟賜遞改,以重官方,以安微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傳曰,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以上朝報

○吏批,以朴泰尙、李彦綱爲承旨,李禎翊爲禮曹佐郞,沈楫爲廣州經歷,趙之耘爲鎭川縣監,崔商翼爲潭陽府使,吳斗寅兼知義禁,金昌集兼東學敎授,朴世采爲大司憲,朴泰尙兼藝文提學。

○兵批,以朴昌益爲權知訓鍊參軍,丁時說權知訓鍊奉事,金世俊權知訓鍊奉事,成文潛爲知中樞,崔瑋、柳碧、李東相爲僉知,李濟民爲司果,趙泰耉、朴泰淳,崔重泰爲副司正,宋宗繼爲梨洞權管,權是經、元振澤爲副護軍,任相元、李徵明爲副司直,金重三爲副護軍,姜敏聖爲羅暖萬戶,李奎章爲都摠都事,金孝元爲法聖萬戶,鄭弘佐兼司僕將,金萬直爲同知,李秀實爲四山監役,李璟爲知中樞,李光漢爲宣傳官,李世白爲同知,柳德玉爲武兼宣傳官,劉興國爲僉知,邊佖爲訓鍊習讀,崔橚爲內禁將,方弘稷爲訓鍊習讀,李之㰒爲武兼宣傳官,李汝玉爲宣傳官,沈榗、李東弼爲武兼宣傳官,睦林奇爲黃海兵使,李䎘爲知中樞,金大成爲方山萬戶,梁溭爲訓鍊習讀,姜萬碩爲宣傳官,李立身爲副摠管,金成振爲訓鍊習讀,金重三爲羽林將,權愈爲五衛將,李奎成、李縉、李濟冕爲宣傳官,孫晩、李晩輝、崔橚、李佖、李彦綱、黃玧、李后沆爲副護軍,金埈爲副司直,趙儀徵爲副司果。

9月10日 编辑

都承旨朴泰尙。左承旨洪萬鍾。右承旨李彦綱。左副承旨金斗明。右副承旨徐宗泰。同副承旨申啓華。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泰淳崔重泰。事變假注書趙泰耉。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申時,日暈。

○下直,全羅都事李震休,鐵原府使金汝欽。

○謝恩,都承旨朴泰尙,右承旨李彦綱,左副承旨金斗明,學錄李萬根,東學敎授鄭必東。

○判尹吳斗寅上疏。大槪,賤疾方苦,旣無出謝供職之望,至於金吾兼任,尤不敢晏然更冒,冀蒙一倂恩遞,以便公私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旣往之事,不必爲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平安監司尹堦上疏。大槪,西藩重任,決非已試僨敗,滓穢如臣者,所可承當,亟許遞改,以重名器,以安微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政院啓曰,今日晝講爲之事,命下矣。卽今知經筵,無故行公之員,只有左參贊金萬重,而方有儒生節製科次之事,今日午前,勢難畢考云。戶曹判書趙師錫,身病陳疏,吏曹判書呂聖齊,禮曹判書李敏敍,俱未肅謝,他無推移入侍之員,今日晝講,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停。

○院啓,請還收遠竄罪人金煥中途移配之命事。日者大臣,爲慮禁吏之作弊,都民之難支,陳達榻前,欲爲變通,而至令憲府禁贖,移送戶曹,臣竊以爲大有傷於事體也。憲府,卽古之御史臺也。其所職掌,在於糾百官正風俗,則其責任之重,體面之尊,爲如何,而今乃以犯禁之人,一一開錄,雖尺布錙錢之所當徵者,屑屑移報於版曹,則是風憲糾正之地,便管錢布之數,而爲版曹之屬司也。揆以體統事體,寧有是理?禁吏輩憑藉作弊之狀,果如大臣所陳,臺官之因循謬例,浪用贖物,誠是流來之弊習,而此皆所當矯革者也。如使憲府,申嚴威令,束濕下吏,出禁,適其疎數,定時毋或弛緩,笞杖勘罪,必從律文,累日禁刑,始許徵贖,而誅其禁吏之舞奸現露者,則都民怨咨之弊,可以小息,而至於襲謬浪費之患,則一揭完議之後,身在臺閣者,必不因仍舊套,有所濡染,而其所收贖之物,自當盡歸於公用矣。不此之爲,而反以收贖,移送戶曹,創設數百年所未有之規,不但操切臺官,更無餘地,其虧壞事面,莫此爲甚,臣之憂慮,實有大於都民之怨咨,禁吏之作弊也。請令憲府定式完議,以祛收贖浪用之謬例,仍寢移送戶曹之命。答曰,不允。末端事,令廟堂稟處。

○府啓,請明禮、壽進、於義、龍洞、明安公主房五宮折受處,竝令一體査正事。請還收金煥中途移配之命事。科場掌選,責任至重,必須十分嚴愼,然後方可以重事體而厭人心也。近來大小場屋,頗有不嚴之議,間有浮躁輕淺之輩,言語不愼,擧措失宜,過科之後,輒致人言之滋多,物情之過疑,其流之弊,關係非細。前頭科事,次第迫近,請自今以後,各別嚴勅掌試之人,非但取其文才,必以愼重公正之人,擇擬,以嚴科場,以杜後弊。目今災荒孔慘,民命近止,凡於政令之涉於擾民者,必須一切停止,惟宜日講懷保賙賑之策,以救流散塡壑之慘,而伏聞內司奴婢推刷,將行於京畿、咸鏡兩道云,竊恐若保之聖念,猶有所未及也。夫推刷之擧,雖在常年,其弊不貲,今歲畿甸失稔,雖曰比他稍熟,而惡風早霜,無不被災,及其成熟,同歸一套。至於北關,諸般被災之外,方以犯禁人搜捕之擧,民間若經大亂,尙未奠居,何可復行此許多侵撓之事,以益其濱死窮民,愁怨不寧之嘆乎?請京畿、咸鏡兩道推刷,亟命還寢,其餘他各司奴婢推刷,一倂停止。新除授鐵原府使金汝欽,曾任宣川,罔民干譽,事多可駭,西人唾罵,去後益甚,頃當移拜嶺閫,以癃病在身,自備局啓遞,則凶歲撫摩之責,關路設防之地,今不可付諸如此之人。bb請b新除授鐵原府使金汝欽遞差。新除授大司憲朴世采,時在京畿楊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明日啓覆時,殿座正時,辰初一刻。

○政院啓曰,今此啓覆文書,三年積滯,至於二十五度之多,當此短晷,考閱覆議,決難完畢於一日之內。況且自上感候才復,蚤臨晩罷,酬酢竟日,恐不無觸冒添傷之患。十一日至十三日,俱是爲吉云,以此一二日,隨時出臨,以適早晩之節,且無促迫之患,揆之事勢,似涉便當,惶恐敢啓。傳曰,時刻差退,可也。

○明日啓覆,殿坐正時,巳初二刻。以上朝報

9月11日 编辑

都承旨朴泰尙。左承旨洪萬鍾。右承旨李彦綱。左副承旨金斗明。右副承旨徐宗泰。同副承旨申啓華。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東馣崔重泰。事變假注書任翊元。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謝恩,判尹吳斗寅,僉知柳碧,鎭川縣監趙之耘,都摠都事李奎章。

○備忘記,節製居首進士李彦紀,直赴殿試,之次進士崔商鳳、任舜元、李光夏、金鎭泰,生員沈枋、申銶,幼學李廷揚,竝直赴會試,居齋儒生製述居首幼學朴思一,直赴殿試,之次生員權是亮、金裕慶,進士李克亨,竝直赴會試。

○兵曹判書李師命上疏。大槪,本兵之長,例兼訓局軍器提調之任,而與都提調,有相避之嫌,不可仍帶,請令該曹,照例處置事。入啓。下該曹。

○假注書趙泰耉改差,代以任翊元爲之,朴泰淳受由,代以李東馣爲之。

○今日啓覆時,兩司官員,除在外人外,一倂牌招察任事,定奪。明日啓覈時刻,差進事,下敎。

○明日啓覆,殿坐正時,辰初三刻。

○啓覆入侍時,持平李德成所啓,密邇請問之下,非不敢離次起動,而以諸臣中,有不離次者,至勤聖敎,累次起動之際,臣亦恐不無欠敬之失,不敢晏然於職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獻納崔奎端所啓,臣於今日奏事之際,坐次狹隘,文書堆前,不得遠離席次,伏承聖敎,有難晏然,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以上朝報

9月12日 编辑

都承旨朴泰尙。左承旨洪萬鍾。右承旨李彦綱。左副承旨金斗明。右副承旨徐宗泰。同副承旨申啓華。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崔重泰李東馣。事變假注書趙泰耉。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有霧氣。

○謝恩,知事李璟,僉知李東相、劉興國,法聖萬戶金孝元。

○答兵曹判書李師命疏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

○校理金昌集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政院啓曰,今日啓覆時,殿坐時刻,比昨進定,兩司官員,當爲入侍,而掌令李國華,昨已承牌出仕,正言趙儀徵,身病違牌,辭疏今方捧入,大司諫沈攸,纔已出牌,而聞有身病,承牌入來,有未可必,且家在江外,往返之際,必致遲延,入侍時刻已迫,而諫院無推移入侍之員,事甚窘迫,不可無變通之道。昨日引避臺官,竝令憲府,卽速處置,以爲趁時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正言趙儀徵辭職上疏。入啓。踏啓字。

○府啓,請明禮、壽進、於義、龍洞、明安公主房五宮折受處,竝令一體査正事。請還收金煥,中途移配之命事。科場掌選,責任至重,必須十分嚴愼,然後方可以重事體,而厭人心也。近來大小場屋,頗有不嚴之議,間有浮躁輕淺之輩,言語不愼,擧措失宜,過科之後,輒致人言之滋多,物情之過疑,其流之弊,關係非細。前頭科事,次第迫近,請自今以後,各別嚴飭掌試之人,非但取其文才,必以愼重公正之人,擇擬,以嚴科場,以杜後弊。請京畿、咸鏡兩道內司推刷,亟命還寢,其餘他各司奴婢推刷,一倂停止事。新除授鐵原府使金汝欽,請命遞差事。竝引嫌而退,禮貌小差,不足深嫌,請持平李德成,獻納崔奎瑞,竝命出仕。答曰,不允。試官擇擬事,及處置事,依啓。

○獻納崔奎瑞,持平李德成,就職。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明日爲之。

○京畿監司書目,砥平兼任楊根呈,以右議政李端夏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德望,實合輔弼之任,卿何撝謙若是其太過乎?須體予意,安心勿辭,從速上來,以濟時艱。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禁府,李世璜拿囚。啓。

○公洪監司書目,忠原兼任陰城呈,以司諫李后沆辭職上疏上送事。

○觀象監,今月十二日卯時,日有兩珥。未時申時,日暈。啓。

○啓覆入侍時,再覆,今月十六日,三覆,十八日爲之事,榻前定奪。掌令李國華所啓,本府,以掌試擇擬事,累日論列,而臣於今日,亦一連啓矣。卽於筵中,大臣、儒臣,以措語不明,大加非斥,臣何敢一刻仍冒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獻納崔奎端所啓,請還收金煥,中途移配之命事。上曰,勿煩。上曰,內司奴婢推刷之擧,久未行之故,今年尤甚被災兩南及江襄道外五道,則倂欲行之矣。八月以後,諸道被災,與兩南無異,故姑爲停止,咸鏡道則因渠輩情願,纔遣內司差官,而臺啓卽發,已令還爲上來矣。卽今年事孔慘,推捉列邑之際,必有騷擾之弊,京畿、咸鏡兩道推刷,及各司奴婢推刷,依臺啓一倂停止,可也。領議政金壽恒所啓,禁亂變通節目,旣已相議磨鍊,卽當啓下擧行,而群議多有異同,變通之後,若有難處之端,則亦甚可慮,莫如詳審於未行之前,故姑待左議政還朝後,更爲議定之意,頃已陳達於榻前,諫院,以此事至於論啓,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今此禁亂變通之擧,廟堂本意,亦非欲操切臺閣,壞了事體,而前後出入臺閣之人,亦豈欲其貽弊之至此哉?禁吏操縱橫拿之弊,臺官有難一一檢察,而到今此弊,尤甚,都民之怨苦,罔有紀極,如是變通,誠出於不得巳矣。臺諫亦知弊端之至此,此後,必能仰體朝家之意,益加愓念,愼重於出禁徵贖之事,且凡事,變通最難,日後利害,亦難明知之,論議之不一如此。臣意,則仍舊置之,無妨,而但左相在朝時,旣以變通之意,相議完定,臨行,自爲磨鍊節目而去矣。已定之事,直爲還寢,事體未安,姑待左相還朝後,更議處之,何如?上曰,姑待左相還朝,更議稟處,可也。以上燼餘

9月13日 编辑

都承旨朴泰尙。左承旨洪萬鍾。右承旨李彦綱。左副承旨金斗明。右副承旨徐宗泰。同副承旨申啓華。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崔重泰李東馣。事變假注書趙泰耉。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申時,日暈。夜五更,電光。

○慶尙左道災傷敬差官李蓍晩,出去。

○下直,所斤僉使金夏鳴。

○謝恩,平安監司尹堦,黃海兵使睦林奇,廣州經歷沈楫,靈山縣監洪萬源,宣傳官姜萬碩、李汝玉、李奎成。

○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連日出御便殿,親閱案牘,竊恐有所傷,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中宮殿調攝之候,數日間,益有差復之效乎?臣等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無事,內殿所患,今已差愈矣。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司諫李后沆上疏。踏啓字。

○吏曹判書呂聖齊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校理金昌集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大司成金昌協上疏。大槪,敢陳迂腐之說,冀裨聖學之萬一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憂愛陳誡,無非切至之論,予用嘉尙,可不留心而體念焉?第李徵明之罪斥,實由於戚畹事,而疏中云云,臆逆太甚,殊未可曉也。

○備忘記,上尊號赦文頒布,已過四朔之後,放未放啓聞,今始修正上送,殊甚稽緩,咸鏡監司尹趾完推考。

○持平李德成啓曰,臣以考官擇擬事,有所論請,纔蒙允可矣。伏聞昨日筵中,大臣,以臣啓意,似有指斥,而語不明白,斥之,儒臣繼有所陳,亦頗以爲不決云。筵席說話,雖未得其詳,略聞其辭意,則有若臣,有動於末俗之浮言,而遽發妄率之論,以增藉口之端,臣聞來不勝瞿然之至。夫科後囂囂之說,其來已久,臣亦豈以如許等說,爲必可信也?若或明知其行私之實,亦何所憚而不爲擧名直論乎?近來大小科場,大抵有不嚴之議,蓋緣前後考試,或不擇人,至於言語擧措之間,猶不能愼重,則誠足以益致囂囂之雜說,重損堂堂之國體,而其於立落之際,亦安知其全不關係也?臣之請擇之論,蓋欲懲旣往而飭方來,矯浮淺而絶人議也。大凡論事之體,不一其規,或有明指而斷論者,或有泛論而示警者,只觀其大意之當否而已,亦何必索言刻論,然後方可合於臺體耶?臣之意見,本自如此,而大臣之執此非斥,終又自引不安之嫌,實是淺慮之所未及到者也。然旣以此,重被大臣、儒臣之斥,則臣何敢晏然仍冒於言地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吏曹參判李選上疏。大槪,今此啓覆時,病未入參,乞遞職名,仍陳所懷,以冀財察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之辭,當今該曹稟處,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院啓,請還收遠竄罪人金煥,中途移配之命事。引嫌而退。欲嚴科場,大意自好,語無指的,不別爲嫌,請掌令李國華,持平李德成,竝命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憲府之啓,語無指的,極涉糢糊,而强請出仕,殊未可曉也,依啓。

○京畿監司書目,楊州呈,以正言金宇杭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上來。

○禁府都事柳尙軫、吳挺緯移配事,寶城地出去。

○右承旨李彦綱上疏。大槪,賤疾猝劇,無望供職,乞蒙恩遞,以便公私事。入啓。

○獻納崔奎瑞啓曰,臣伏見憲府啓辭,語意雖似不爲明白,而要其大旨,則乃在於欲嚴科場也。大凡考試之任,或不能擇人,則雖實無用私之跡,其位望,不得憚壓多士,言行,未嘗見信於人,易致來人疑而取謗言,過科之後,或不無囂囂之言者,未必不由於此。設使憲府之啓,初無指的,採用其言,亦足爲救弊之策,若或果有所指,則自當因此索言,今以語言之不爲別白,而遽斥欲嚴科場之論,恐非臺閣處置之體,而亦足以益致人疑惑,故玆敢請出矣。及承聖批,以强請出仕,殊未可曉,爲敎,臣有處置乖當之失,何敢晏然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掌令李國華,持平李德成,牌不進。以上朝報

○義禁府啓曰,本府都事洪得龜,押去寶城郡移配罪人吳挺緯,行至中路,身病猝重,勢難前進云。在京都事,卽爲發遣,使之押去,何如?傳曰,允。《義禁府謄錄》

9月18日 编辑

都承旨朴泰尙。左承旨洪萬鍾。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成虎徵。右副承旨徐宗泰。同副承旨申啓華。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東馣魚史徽。事變假注書李健命。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公洪左道京試官書目,鎭川縣bb聖廟b復聖公、亞聖公位版,今月初八日夜間,破裂作變,未及還安之前,仍爲設場,不當,令該曹稟處事。

○禮曹啓目,粘連。觀此公洪左道京試官金夢臣狀啓,則鎭川縣聖廟,復聖公、亞聖公位版,片片打破,棄擲道傍,此實士林莫大之變,道內有識之士,遭此聖廟之變,固不當晏然就試是如爲白乎旀,兩聖位版未還安之前,取士試藝,誠爲不當,而莫重國試,自臣不敢擅便停止,今方前進試所,令該曹速賜指揮亦爲白有臥乎所,取考前事,則甲子年禮山鄕校燒燼時,大比科仍行當否,議大臣仍爲設行事,判下是白有亦。今此鎭川鄕校復聖公、亞聖公兩位版打破,比之禮山鄕校,盡爲燒燼,尤有間焉,似當仍爲設科是白乎矣,事體重大,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啓依回啓施行。

○傳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疋立之,試所內摘奸。

○吏曹口傳政事,以韓根爲鐵原府使。

○京畿監司書目,砥平兼任楊根呈,以右議政李端夏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當此艱憂之日,輔相之任,捨卿德望而其誰?況大臣職責,不在於奔走期會之末,則卿之以病祈免,予以爲卿或未之深思而然也。亟遵前旨,安心勿辭,從速上來,以副上下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三覆入侍時,持平李宜昌所啓,請明禮、壽進、於義、龍洞、明安公主房五宮折受處,竝令一體査正事。上曰,勿煩。請還收遠竄罪人金煥,中途移拜之命事。上曰,勿煩。新除授鐵原府使金汝欽,曾任宣川,罔民干譽,事多可駭,西人唾罵,去後益甚,頃當移拜嶺閫,以癃病在身,自備局啓遞,則凶歲撫摩之責,關路設防之地,今不可付諸如此之人。新除授鐵原府使金汝欽,請命遞差。上曰,依啓。新除授執義嚴緝,時在京畿陽川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正言李益壽所啓,請還收遠竄罪人金煥中途移拜之命事。上曰,勿煩。新除授行大司諫李世白,以平安監司,時在任所,獻納金昌集,時在慶尙道安東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大司諫李世白,交代後自當上來,姑勿下諭。校理徐文裕所啓,新除授副提學尹搢,時在公洪道尼山地,經筵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右副承旨徐宗泰所啓,親臨啓覆,事體重大,應入之員,雖有一時疾患,苟非大段難强,則何可以爲頉乎?吏曹判書呂聖齊,禮曹判書李敏敍,工曹判書金宇享,昨日旣已承牌出仕,或以試官行公,而今此三覆時,皆稱病不進,以次官入侍,揆以事體,殊甚未安,自上宜有警責之道。上曰,予意亦以爲未安矣。承旨所達,誠然,竝推考,可也。上曰,今此殺子罪人全成海等,考以律文,雖非應死之罪,其用意故殺,謀害至親之狀,極其凶慘。其在懲惡之道,不可不別樣處斷,以正風俗,故特以一罪論斷,而第念以父殺子,法文本律之不至於死者,旣有其意,則此等罪人,不當以啓覆罪人例,施行。此後京外,如此之類,隨其情犯,令該曹直爲稟啓,以待裁處,勿令混入於啓覆之意,分付,可也。領議政金壽恒所啓,全羅都事李震休,父母俱沒,且無兄弟,家有承重祖母,年今八十餘,渠獨奉養,除授本職之後,以情理切迫之狀,呈狀該曹,而該曹,以累度遞易之際,試期已迫,不許變通,故不得不赴任矣。今聞其祖母病勢危重,而看護無人,孝理之下,似當有矜恤之道矣。都事與守令有異,在法雖無應遞之例,前都事權恒,以親老有病,旣因銓官陳達,而許遞,則李震休,情理尤爲切迫,今姑遞改,其代,卽爲差出下送,似當矣。上曰,權恒,旣以親年七十,改差,則李震休情理,尤爲可矜,今姑改差,卽出其代,催促下送,可也。又所啓,新除授黃海監司任奎,以鐵原府使,移拜本職,而鐵原,例爲面看交代,故尙未上來矣。新府使金汝欽,辭朝之後,旋被臺論,留待門外,而任奎,聞新府使下去之期,旣已離任,今方淹留於中路云。金汝欽,今雖見遞,交代差出下去之際,自至稽延,聞黃海前監司任弘望,有疾,尙不得秋巡,新監司不可不趁速下去。任奎之輕先離任,難免其失,姑爲推考,使之從速上來辭朝,而鐵原新府使,亦令該曹,卽爲差出發送,何如?上曰,任奎推考,使之卽爲上來辭朝,而鐵原新府使,口傳差出,催促發送,可也。又所啓,西北民推刷,連因凶歲,久未行之矣,今年亦未免凶歉,諸道推奴徵債,凡干擾民之事,竝皆停止,則西北民推刷,亦當一體停止,以此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頃者大司成金昌協,以館下人應役苦重,而屠肆納贖於三司者,其數甚多,無以支堪,請三司所納,皆以十牌減定,旣已蒙允矣。更考其納贖之數,仍爲參量事勢,則漢城府所捧十三牌,刑曹所捧十二牌,司憲府所捧十七牌。今若皆以十牌定數,則漢城府減三牌,刑曹減二牌,此則所減不至太多,而司憲府,則減其七牌,所減幾半,常時需用,專靠於此,而禁亂變通節目中贖木外不足之數,自戶曹移送事,旣已磨鍊,若行此法,而贖木,如是多減,則戶曹移送之數,當至倍多。此甚不便,而雖無變通之擧,憲府需用,決無可繼之道。不審何以處之,而成命旣下之後,還寢亦難便,憲府、刑曹、漢城府,竝減二牌,則所減,合爲六牌,在館人,蒙惠亦不小,以此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以上朝報

○三覆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壽恒所啓,今年諸道農事,皆未免失稔,蠲減一事,當待道臣分等啓聞後,可以參配[參酌]稟定,而諸道月課軍器及月課米,從前凶歲,每有停止之例,今年亦竝爲停止事,爲先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宣惠廳謄錄》

○又所啓,西北民刷還,連因凶歲,久未行之矣。今年亦未免凶歉,諸道推奴徵債,凡干擾民之事,竝皆停止,則西北民推刷,亦當一體停止,以此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備局謄錄》

9月19日 编辑

都承旨朴泰尙。左承旨洪萬鍾。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成虎徵。右副承旨徐宗泰。同副承旨申啓華。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魚史徽成儁。事變假注書李健命。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夜一更,流星出織女星下,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三更,月入東井星內,白雲一道如氣,自東方直指西方,長竟天,廣尺許,良久乃滅。五更,月暈有霧氣。

○下直,廣州經歷沈楫。

○謝恩,咸安郡守徐宗謙,昆陽郡守丁益燾,鐵原府使韓根,杆城郡守鄭壽俊,護軍金重三。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持平李德成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正言李益壽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假注書李東馣出使,代以成儁爲之。

○以監察茶時,傳曰,昨纔入侍,今又呈單,其在事體,殊甚未安,持平李宜昌,牌招察任。

○府啓,請還收遠竄罪人金煥中途移拜之命事。請明禮、壽進、於義、龍洞、明安公主房五宮折受處,竝令一體査正事。入啓。答曰,勿煩。

○公洪左道京試官書目,九月十六日開場是如乎,本道儒生輩,以爲鎭川聖廟逢變之事,實是近古所無,終難晏然就試是如,竟至罷出。此雖與士子輩作梗起鬧者,有異,莫重國試,竟不得設行,臣誠惶愪待罪是白乎旀。東堂則日期尙遠,若於其前,還安聖廟位版,則士子輩,更無赴擧難安之勢是乎等以,竝爲馳報事。

○禮曹啓目,粘連。觀此公洪左道京試官金夢臣狀啓,則監試設場事,到沃川郡試所,依例開場,則累千多士,皆以鎭川聖廟位版逢變之故,不爲就試,還爲罷黜,竟未得設科云。朝家定奪分付未到之前,有此罷場之擧,事甚驚駭是白置,東堂日期尙遠,已令奉常寺,急送位版栗木,香祝繼送之意,旣已啓下,東堂設場之前,急速改造奉安之意,本道,竝以回移,何如?傳曰,依允。以上朝報

○政院啓曰,卽今寒雨連日,天氣陰曀,尙無開霽之意,半夜動駕,露處帳殿,已極憂悶,且百官、將士、文武擧子,沾濕失儀之患,亦不可不慮。禮云宗廟之祭,雨沾服失容,則廢明日謁聖擧動,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啓。傳曰,姑觀日勢更稟。傳曰,謁聖,以二十一日退行。《禁衛營謄錄》

○戶曹啓曰,內侍府尙傳朴昌壽,乙酉年以昭顯墓守墓官恩賜田畓二十結,尙未受出矣。京畿楊州檜巖面伏在孤竹長者稱名人,無後身死,而生時所耕田畓,納施於檜巖寺,無主空閑,故頃日郞善君俁折受外,餘結田五結三十四負四束,自本家望呈,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戶曹謄錄》

9月20日 编辑

都承旨朴泰尙。左承旨洪萬鍾。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成虎徵坐直。右副承旨徐宗泰坐直。同副承旨申啓華受由。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魚史徽成儁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健命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巳時未時,日暈。夜一更,有霧氣。二更,流星出北極星上,入艮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白。五更,流星出北斗星上,入東方天際,狀如鉢,尾長四五尺許,色赤光照地。

○下直,鐵原府使韓根。

○金斗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朴泰尙啓曰,今日開政事,命下矣。吏、兵批政官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斗明啓曰,史官三員待命事,命下矣。晝講相値,不得備員,宣傳官二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呂聖齊進,參判李選未肅拜,參議沈壽亮病,都承旨朴泰尙進。啓曰,繕工監奉事李仁倜,與本監副正李仁碩,同姓四寸兄弟相避,在法當遞,而仁倜,雖蔭仕,旣以承傳擬差,與他司奉事,換差,何如?傳曰,允。以趙宗著爲司諫,鄭來祥爲掌令,李濟民爲持平,任元聖爲大同察訪,李國華爲全羅都事,金萬重爲兼知經筵,黃玧爲楊州牧使,任弘益爲仁同府使,金始徽爲成均直講,金運乘爲禮曹正郞,徐文裕爲正言,任相元爲兼同知經筵,尹興績爲禮曹佐郞。繕工奉事李仁倜,司贍奉事權尙珩相換。

○兵批,政事。

○徐宗泰啓曰,明日武科庭試初試一二所監試官,兩司各一員,當爲進參,而大司憲朴世采,執義嚴緝,掌令姜鋧在外,掌令李國華身病陳疏入啓,持平李德成呈辭受由,大司諫李世白,司諫林泳,獻納金昌集在外,正言一員未差,無故行公之員,只有持平李宜昌,正言李益壽,試期迫頭,而無推移進參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司諫林泳改差,竝與兩司未差之代,卽爲開政差出。

○成虎徵啓曰,承犯,計贓論斷,則當抵何罪耶?本院,詳考律文以啓事,命下矣。取考《大明律》文,則監守,自盜四十貫,斬,今此所偸之物,計贓,則當爲六十餘貫,論其所犯,乃是一罪矣,敢啓。傳曰,知道。以各別嚴刑得情,一體書判付以入。

○金斗明啓曰,以兵曹啓目,廣州築城監董人論賞事,至有洪時疇竝加資,秦等,竝邊將除授之命,臣固知聖意,出於聳動奬勵,而朝家爵賞,恐不當若是太過也。近來軍門,事役甚殷,如有虛功瑣勞,輒皆陳請恩賞,以致酬報之典,未免太濫,希覬之流,不勝紛紜,臣嘗慨然于懷者,久矣。今此山城所築,只是曲城之稍大者,時疇等監董之勞,又有別於寧邊監築之役,則其不可援以爲例也,明矣。而三人之加資,二十人之邊將除授,實爲濫越,區區所懷,惶恐敢啓。傳曰,判付還入,以爲改下之地。

○徐宗泰,以摠戎廳言啓曰,今九月二十日本廳受料將官等,朔試射時,哨官未滿四矢,依例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成虎徵,以禁衛營言啓曰,今九月十九日,本營無軍將官朔試射時,哨官柳重,未滿四矢,依例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宗泰,以工曹言啓曰,本曹一年各項應下價布,一百三十同,而近年以來,三道,連被凶歉,每入於裁減之中,匠布收捧之數,漸至減縮,無以繼用,卽今繼用於他衙門者,已至三頭之事,委屬可慮,取考元案,則匠保之以束伍除布者,二百逃亡雜頉一百八十餘名,而各邑,每以閑丁難得,不爲代定矣。卽今冒屬忠義之類,朝家竝給本官,使之充定軍役,今此匠保等有頉之代,一倂充定之意,該道良中分付,何如?傳曰,允。

○成虎徵,以司僕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今九月十八日三覆入侍時,因副修撰金萬吉所啓,本寺牧場屯田,發遣郞廳打量一事,有令本寺更爲稟定之敎矣。本寺牧場,雖在於諸道,而屯田米穀之上納,專出於湖南四牧場,故本寺一年需用,只靠於此,而近年以來,稅入漸縮,將無以繼用,雖或以凶年爲諉,其間實多虛疏之弊,其所以虛疏云者,由於陳起之不以實報,不可不別□臣壽興,陳達於榻前缺二行一款,其所摘奸,不過看檢其陳起而已,非有田畓打量之事,亦不至於淹滯,且此與敬差官之巡行列邑有異,牧場屯民,設有若干受弊之事,各道敬差官,旣不以年凶停止,則牧場內陳起摘奸,尤無獨爲停止之理,依前定奪,仍爲下送,何如?傳曰,允。

○徐宗泰,以刑曹言啓曰,今此啓覆時,全家爲奴逃亡罪人徐從一、安尙立等,減死定配事,判下矣。當爲定配所發配,而前文書相考,則壬戌十一月三覆時,全家爲奴罪人金混頓減死還發配所事,故判下無擧論之事矣。今者安尙立等兩人,且是全家爲奴罪人,而旣有減死定配之命,則與還發配所罪人,有異,安尙立等家口,竝爲發送配所之意,敢啓。傳曰,今若依例還發配所,而判付中,亦爲付標以入,可也。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統制使狀啓,刑曹粘目,前鎭海縣監崔壽泓、朴思中,前熊川縣監洪命興,前盛德浦別將鄭文經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崔壽泓,今方待命,卽爲拿囚。朴思中,時在全羅道康津地本家,洪命興,時在京畿南陽地本家云。依例府羅將發遣拿來,而鄭文經,則多般訪問,不知其居處,發遣羅將于盛德浦,探問所住處,拿來,何如?傳曰,允。

○持平李宜昌啓曰,請明禮、壽進、於義、明安公主五宮折受處,竝令一體査正。請還收遠竄罪人金煥中途移配之命。啓辭竝上同答曰,勿煩。以上燼餘

○黃海監司任奎上疏。大槪,新授藩臬之任,卽臣已試僨敗之職名,臣聞命驚悚,罔知攸處,決不可抗顔承當,重辱朝廷,玆敢瀝血祈懇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亟許遞啓,以存國體,以安微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旣往之事,不必追咎,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掌令李國華辭職上疏。入啓。踏啓字。

○錦昌副尉朴泰定,鐵原地加土呈辭。入啓。傳曰,給由馬。

○京畿監司書目,楊州呈,以正言金宇杭辭職上疏上送事。啓。踏啓字。以上朝報

○兵批,以金汝欽、李震、林泳、李國華爲副護軍,李德成爲副司直,金宇杭爲副司果,成儁爲副司正,李濡爲僉知,李明彬爲僉知,趙聖輔爲江襄兵馬水軍節度使。

○巳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同知事李敏敍,特進官李秞,參贊官徐宗泰,侍講官趙相愚,檢討官金萬吉,假注書成儁,記事官鄭澔、沈季良,廣州留守尹趾善,武臣行副護軍崔橚,亦爲入侍。上讀前受《周易》謙卦,自序卦止本義一遍訖。相愚,進讀,自初六,止九三蒙。上受而讀之一遍訖。敏敍進曰,謙謙君子,吐與六二九三不同,六二則鳴謙下有吐,九三則勞謙下有吐,而此初六,獨於四字下懸吐,臣意則謙謙之下,宜亦有吐矣。上曰,然則依他爻懸吐,宜矣。金萬吉曰,以註吐觀之,與大文似相同,今卒改之,似未安矣。上曰,參看無妨矣。相愚曰,此諺解,旣經前輩之質正,到今改之,不當矣。敏敍曰,進講之時,改之,何害?相愚曰,自處至謙,則雖涉險艱,何往不濟?故曰,用涉大川,吉也。萬吉曰,居卑下之位,而執柔順之德者,乃其常也。故順理而行,則雖遇險艱,亦可免害矣。昔者孔子,見陽貨,貨雖惡,卽其國之大夫也。孔子雖聖,方居下而位卑矣,其見也,無缺二行理至也。故聖道亦無所詘,持此道而行焉,則雖蠻貊之邦,亦何不缺數字此所謂謙謙君子,用涉大川之吉也。敏敍曰,謙謙,衆所共與□則雖遇險艱,無所患害矣。相愚曰,謙謙者,遲重之謂也。用此道,以涉大川,居後而不爭先,則萬無一失,故吉矣。是以小註,亦言後登舟先登嶺之利耳。敏敍曰,謙謙,固君子之至德,而過謙過詘,則亦非君子之道也。至象傳。相愚曰,程傳所引自牧歸荑,與《詩》本旨,稍異。《詩》註云,牧,外野也,荑,芧之始生者也。此傳云自處也。雖因詩語,而其意則固自不同矣。萬吉曰,當以柔道,故程傳之引是詩者,以此也。上曰,唯。萬吉曰,牧如牛羊,然此與程子之意,差殊不同。程子則云謙德積中,見於外行正,以謙有聞,兩賢釋經之辭,雖殊,而萬吉曰,存諸中者,發於外,故苟有聖賢之德,則容貌辭氣之間,亦可觀感而知之,故《論語》云,夫子,溫良恭儉讓而得之。其註曰,夫子之盛德,光輝之發於外者,如是,故時君敬信,自以其所就而見之,是其驗也。且儀封人曰,二三子,何患於喪乎?天下之無道也,久矣,天將以夫子爲木鐸。封人,一見孔子,卽知其爲聖人,此所謂積於中者,發於外,見於聲音顔色者也。至象。敏敍曰,發於聲音,由至誠積於中,象云,中心所自得也。至九三爻□□□□人臣所可處之位也。萬吉曰,勞謙云者,雖有功勞,而益持也。相愚曰,雖有謙德,而有終,爲難,故旣能勞謙。又須行之可謂吉矣。萬吉曰,程子,以爲周公,可以當之,蓋周公,以聖人之才,憑叔父之親,而有大勳勞於天下,而居輔相之位,當時之士,豈有賢於周公者?而周公,猶恐其聰明有所未周,思慮有所未及,三吐哺三握髮,以待天下之士,後世之人,無周公之無周公之功業,而居輔相之位,則其所以謙恭自牧,求助於人者,豈特三吐哺三握髮而已哉?然而後世,以周公之心爲心者,有幾人哉?《書》不云乎?元首明哉,股肱良哉,元首叢脞哉,股肱墮哉。此言,能使臣下盡其責者,亦惟在於君上矣。敏敍曰,至人君之德,謙爲最貴,故大禹征苗之日,益,以滿招損,謙受益,陳誡,征伐之時,尙以是爲戒,則況人君接缺數行宗泰曰,人君,若以爲旣治而有自侈之心,以爲旣聖而有自高之心,則治道日下,學問日退矣。謙之一字,聖上,宜服而體念之矣。敏敍曰,人君,於微賤之士,以身下之者,皆謙德之效也。雖以天道之大,而其氣,下際而後,道乃光明,若不下際,則無以成天地之功矣。人君之道,亦猶天焉,自恃所居之位大,自恃所處之地高,自矜自用,無謙恭虛受之德,則此猶天道之不下際也,治道何。宗泰曰,誠是矣。卿大夫則施謙於士庶,爲難,帝王則施謙於卿大夫,爲難矣。相愚曰,此爻,雖只以臣道爲言,而推而言之,則人君之德,亦不可不謙恭矣。至象。萬吉曰,勞而不伐,至位,皆係辭[繫辭]之言也。已勞以下,程子釋繫辭之意也。至程傳如令名。萬吉曰,以君道言之,善者,人君所常行之德也,非爲保其善也。曰,有是德,則有是位矣。萬吉曰,令名之下,臣意,則以爲當懸吐矣。僉曰,以文勢觀之,似好矣,相遇曰,兩觀之,不害於文義矣。遂掩卷。廣州留守尹趾善曰,頃者京案軍變通之際,竝與左右別將而罷之,別將所領牙兵之數,至於六千六百餘名之多,兩部之兵,今無所屬之處,事甚難處,若以在京受祿之人,隨行於外方軍門,謂之名義不當,則寧自本廳,給料仍存,似爲便好,故問議于大臣,則大臣之義,亦以爲然,敢此仰達,令廟堂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擧行條趾善曰,本廳軍兵,全不習藝,抛棄已久,故每當農隙,試射試放之意,分付各營矣。畿內之邑,本無軍器月課之規,藥丸,旣無出處所屬,各邑齊報,請得一番試藝之時,火藥二則至於五百餘斤,硫黃、鉛鐵,本廳,素有煮採之所,而焰硝則措備無路,自朝家商量給價,則庶可煮取繼用,故敢此仰達,令廟堂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擧行條趾善曰,本城,有戶曹會付千餘同年久鼠破者,甚多矣。呂聖齊爲留守時,以此陳達,其中尤甚傷破者,分給於貧殘官屬矣。卽今見存者,尙有九百餘同,今若仍存,則必將漸至傷破,終爲無用之物,誠爲可惜,本城鋪帳,其數不多,取其尤甚傷破者,加造鋪帳百餘浮,然後會減,何如?上曰,年久之後,則自致腐破,造作布帳[鋪帳],可也。□□□□□□□□□□□□□□□□□□□□□□□□□□□,不得捧之,極其悶切矣。上曰,軍餉缺□事甚悶切矣敏敍曰,以恭陵改莎草事,臣當與大臣出往,大臣則奉審後仍卽還入,而石物鼻,破缺處修補之間,臣則與監董官,限完役留之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敏敍曰,江都,僻在海口,故自前凡干軍需備納之類,例爲加資矣。臣在本府時,多有募人販備之事,而其中,正鐵備納五萬斤者,其勞費尤多,臣於前日,陳達於榻前,令該曹論賞,而只給判官加設帖,此人,曾經將官六品,則加設判官,非所以激勵,以其功勞言之,則加資不爲過濫矣。留守申晸,以此事亦爲陳達,而未能詳盡,故敢達。上曰,頃因申晸陳達,旣令該曹論賞矣。保障之地,異於他處,而論賞太輕,則應募者,小有乖激勸之道,分付該曹,加資,可也。擧行條宗泰曰,戶曹,異於他司,而本曹無行公之員,事務積滯,參判申翼相,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兵曹判書,陳疏引入,今日又爲牌不進,凡干公務,多有積滯,禁軍都試,尙未設行,至於習陣,以中軍代行,其在事體,亦甚未安,此後如非大段疾病,則不淂以中軍代行之意,別爲嚴飭,從速行公事,亦爲分付,可也。遂罷出。以上燼餘

○晝講入侍時,禮曹判書李敏敍所啓,今此恭陵陵上改莎草時,本曹堂上,與繕工提調,當爲進去,而臣旣兼本監提調,兼爲進去,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陵上莎草修改後,本曹堂上郞廳,與繕工監監役官,仍留,石人鼻修改後,復命矣。上曰,知道。以上《禮曹謄錄》

9月21日 编辑

都承旨朴泰尙。左承旨洪萬鍾坐直。右承旨金斗明式暇。左副承旨成虎徵。右副承旨徐宗泰。同副承旨申啓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魚史徽成儁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健命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一更,流星出天倉星上,入巽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五更,月暈,流星出張星下,入東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朴泰尙啓曰,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正日,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成虎徵,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監試官持平李宜昌,素有眼病,而承牌之後,不敢言病,來參試所矣。爲風寒之所傷,兩眼赤爛浮腫,不能開睫,以此病狀,勢難監試,莫重試事,不得備員,不但事體之苟簡,試事亦有遲滯之患,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九月二十日晝講入侍時,廣州留守尹趾善所啓,頃者京案軍變通之際,竝與別將而罷之,別將所領牙兵之數,至於六千六百餘名之多,兩部之兵,今無所屬之處,事甚難處,若以在京受祿之人,隨行於外方軍門,謂之不當而減省,則寧自本廳,給料仍存,似爲便好,故問議于大臣,則大臣之意,亦以爲然,敢此仰達,令廟堂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事,命下矣。守禦使移住山城之後,左右別將,仍爲在京受料,名義不當,故旣以革罷之意,啓下知委矣。本府,若以兩牙兵之無將領,爲慮,而自本廳欲爲給料仍存,則事體與前有異,似無不可,以此定式施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持平李濟民啓曰,請明禮、壽進、於義、龍洞、明安公主五宮折受處,竝令一體査正事。請還收遠竄罪人金煥,中途移配之命事。啓辭竝上同答曰,勿煩。以上燼餘

○戶曹參判申翼相上疏。大槪,昨於召牌之下,不得不扶病一出,而兼帶成均之任,終有不敢沒廉久冒者,不避煩擾,昧死陳籲,伏乞聖慈,亟許遞改,以便公私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辭至此,同成均之任,當許遞焉。

○兵曹判書李師命上疏。大槪,宿患復作,漸至沈痼,而曹務積滯,已至數月,昨日筵席聖敎,驚惶震惕,益復罔措,卽今病勢,決無供職之望,懇乞遞臣本職及兼帶,仍治臣違牌之罪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辭,調理行公。仍傳曰,遣內醫看病。

○左參贊金萬重上疏。大槪,冒陳危懇,乞收文衡之命,以幸公私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今玆新命,實循公議,伊時臺臣之言,不過泛論薦望之序次而已,尤不必以此爲嫌,卿其安心勿辭,從速察職。已上朝報

○巳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判中樞府事李尙眞,知事呂聖齊,特進官金德遠,參贊官申啓華,侍講官趙相愚,檢討官金萬吉,假注書成儁,記事官鄭澔、沈季良,武臣行副護軍申鍵,輪對官左通禮任弘亮,都摠府經歷安根,尙衣院僉正李夢錫,平市署令尹彙善,司贍主簿李秀文,亦爲入侍。上讀前受《周易》謙卦,自初六止九三象,一遍訖。相愚進讀,自六四,止上六。上受而讀之,一遍訖。相愚,釋文義曰,六四之爻,處九三、六五之間,九三,以大功之人,旣能勞謙,而居四之下,六五,處至尊之位,亦持謙德,而處四之上,則動作施爲,尤當散布其謙也,故云無不利,撝謙也。萬吉曰,今有人,未有功伐,而位居大勳臣之上,則必須卑而下之,以示謙讓不安之意,然後方可以保其位矣。相如之功,不及廉頗,而位居其上,故廉頗,必欲辱之,而相如,不與相爭,路中相逢,輒引車避匿,廉頗,終焉羞服,兩人式歡[交歡],國賴而安,陳平,在高帝利於撝謙,義云柔而得正,其占無不利,而然居九三之上,故戒以揮[撝]其謙,此等處參看,宜矣。至象。相愚曰,此象文義,《程傳》備矣。萬吉曰,凡人之謙,有所宜施,而亦不過其宜也。唯六四則處近君之位,據勞臣之上,故必須撝布其謙,可以保其位矣。至六五,相愚曰,不富以其隣云者,泰之六四,亦有此語,而與此小有異焉,何也?泰之六四則三陰,以在下之物,居上,乃失其實矣。其志,皆欲下行,故不富而相從,不待戒告而誠意相合也。此爻之義則,爲人君而持謙,順以接於下,爲衆人所歸,故有不富以其隣之義也。啓華曰,五,以君位之尊,而執謙德以接下,故雖無聚人之財,而自能得人之親,此不富以其隣之義也。萬吉曰,財能聚人,而人君,持謙以接下,則天下,亦自歸順,卽所謂不富以其隣者也。文王由方百里起是則不富,而八百諸侯,不期而會,則所謂以其隣者也。三分天下,以服事殷,《程傳》所謂爲人君持謙順,天下歸心者也。如是而或有不服之國,則不可專尙謙柔,必循威武相濟,然後能懷服天下,如武王之伐崇,是也。夫兵者,凶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故無所不利,苟或得已而不已,如漢武帝之窮兵黯武,豈云利哉?相愚曰,臣隣共戴,萬民共悅,則從者自衆矣。然或有不服者,則率吾歸服之衆,以征梗化之徒,所謂以天下所順,攻親戚之所畔也,此不亦利乎?且征伐之道,有得已,有不得已者,如大禹之征有苗,周宣之薄伐玁狁,不得已者也,至若秦皇之竝呑六國,漢武之征伐四夷,亦豈不得已者乎?是以聖人慮後世之觀此事,而有妄動干戈者,故於其象曰,利用侵伐,征不服也。聖齊曰,人君太謙,則君道不成,故必須威武相濟,然後剛柔竝行,而君道斯盡矣,此今日聖上所當愓念處也。萬吉曰,《程傳》所謂威武相濟云者,不必征伐不服而後,爲威武也。推其類而論之,則人君接下之際,不可專尙謙柔,必須濟以威武,然後方可以盡君道,而無所不利也。上曰,此爻,難以侵伐爲辭,而人君之道,於政事之間,不可不威德相濟也。萬吉曰,謙柔威武,一有所偏,則不能無弊,必須剛柔相濟,威武竝行,然後方可謂盡君道之宜矣。漢文帝,重周勃之功,禮之甚恭,後因濟以威武,太宗則過於威武,故濟以謙恭,此所謂剛柔相濟,威武竝行者也。聖齊曰,此爻,以陰柔居君位,專用謙柔,則流於姑息,故發以侵伐之義矣。啓華曰,乾卦,亦六爻俱陽爻,故上九,以亢龍有悔,爲戒此爻,則以陰爲尊,故以利用侵伐,垂訓,此聖人隨時設爻之義也。尙眞曰,乾卦之五爻,皆君位也,二爻,皆臣位也,體認於五爻,則可以期君德之成就,服膺於二爻,則可以察臣下之賢邪,人主之可鑒可戒,不出於五二爻之間矣。聖上進講《周易》之後,臣初入侍,區區之慮,只願逐卦省察,聖學日就於高明矣。上曰,唯。相愚曰,人君之德,不可專尙謙柔,必須威武相濟,然後能懷服天下,故論侵伐之事,而於君德上,亦可有推類體驗者,臣前有所懷,惶恐敢達矣。目今朝綱日益頹弛,言路日益壅關,以言乎朝綱,則大小玩愒,百隷怠曠,此則固宜勅勵振刷,以示威武之義,以言乎言路,則進言之人,小有逆耳之言,則輒施雷霆之威,摧折大過,此則宜示謙柔之德,以恢言路,如是然後,可以盡其謙柔威武之道矣。上曰,唯。啓華曰,凡人君之動靜云爲,威德可以相濟矣。萬吉,釋無不利,傳與義,不同,傳云威德竝著,則無所不利,義云未服者,固宜利征,而於作事,亦無不利,參看似好矣。至象。萬吉曰,程傳,詳矣,小註誠齋楊氏之說,亦好矣。上曰,此象,慮後世之妄動干戈,故云征不服也。啓華曰,征不服,非但征伐之謂也。人君接下之道,亦可以推以言之矣。誠信導下,而猶有大慝難赦者,加以誅戮,此征不服之義也。上曰,推而見之,則然矣。至上六,相愚曰,五爻則以陰居君位,而過於謙恭,故勉以威武,此爻則以柔,處柔順之極,又處極乎謙者也。以極謙而反居高,未得遂其謙之志,故至發於聲音矣。啓華曰,古人云,太剛則折,太柔則弊,剛柔固當相濟矣。尙眞曰,凡卦之上爻,元無吉爻,故雖乾卦,上九則有悔矣。此爻則以陰居陰,故爻辭無大凶害耳。啓華曰,凡物,極則必變,故於極處,必垂戒矣。至象。相愚曰,《程傳》,欲謙之志未得云者,雖欲謙而未得之謂也。謙旣極而居上,不勝其切,故至於鳴也。又曰,此卦則至上六而無曰,爲國之道,威武相濟,則無所陰與陽而已,此卦,衆陰之中,有九三之一陽,帝王之學,於陰陽□□處,不可不逐卦留意,而此卦則尤切近焉,若沈潛體認,則大有益矣。上曰,唯。相愚曰,殿下遇災警懼,前後求助之敎,非不丁寧,而朝廷之上,草野之下,無一人有進言者,此可見聖上威武太過,人皆以言爲諱也。臣以振肅朝綱之意,前後反復,而今又以言路恢廓之意,縷縷申告焉,惟聖明之留意也。遂掩卷。尙眞進曰,近來秋霜連殞,日氣頗寒,而啓覆至三,開筵頻日,未審聖體安寧否乎?臣痼疾纏身,行步甚艱,入侍威顔,已年,區區下情,何可盡喩?雖極惶恐,蹔欲瞻望玉色耳。瞻望良久,仍進曰,聖上凡於政令之間,其所以憂勤惕慮者,靡所不至,則上天宜無譴怒之事,而西成未及,害農之災,多至六七萬民,終至無食之境,且變怪層出,殆無虛月,危亡之兆,不一而足,識者之寒心,固已久矣。天道玄遠而難見,不可以微臣之臆度,有所仰對,且聖德小無闕漏,則今日年事之大侵,災異之疊見,實未知其所由生矣。雖然災不虛生,必有所召,則到此地頭,君臣上下,正宜協心同德,思所以消災異救民死,以爲祈天永命之地,而朝廷,視之若尋常,臣竊悶焉。今年年事,初頭,則頗有豐徵矣,惡風連吹,秋霜早下,成熟之際,不能結實,故所謂稻米,小似粟米,而其色且黑,不成稻米貌樣矣。今秋監科,鄕士之赴京者,已多,聞其赴京之由,則京科額數,多於鄕解,當此罷忠義之時,要得初試,以爲他日免軍役之地,故皆爲來赴云,而偶見其裹來之糧,則米無全粒,不似白米,且費數月之糧,艱爲裹來云,所見極爲驚心矣。且臣連接鄕人,探問鄕中消息,則兩南被災之邑,居民幾盡流散,其餘存者,採菽葉作粥,僅僅延命,而明春則萬無保存之路云矣。辛亥年之凶歉,雖云甚矣,而辛亥之前,不如近來連歲凶荒,故民有資生之路,僅僅支保矣。今年則凶荒之慘,反有甚於辛亥成熟之節,半爲風霜所傷,田畝小收,民皆赤立,飢餓之慘,無異於諸道,當此國儲罄竭之時,其何以救活耶?勢將立視其死耳,如此形勢,自上想聞其槪,而恐難盡詳矣。外方狀啓,雖以實聞,而朝廷莫之信焉,自外方來者,得見時宰,言及凶荒之慘,則輒謂之不識人事,外方形勢,廟堂,旣不能盡知,則聖上,深居九重之內,亦何由而知之也?今當年分給災之日,必須商量給災,然後民可以蒙其惠矣。給災之規,毋論田畓,酷被處,則例給全災,而旣已刈食處,則例不給災,今則□□□刈食,不爲給災,則民間,必多有呼冤之聲矣。今年則異於常年,當初頗向成熟者,亦慘被風霜之災,故雖或刈食,而其實則所食無幾,今若不爲區別,刈食之處,則全不給災,則民事誠可切悶,今日之計,莫如蠲減徭役,而經用已匱,亦無措手處,其將奈何?然以誠實做事,則事無不成,有若無中之生有,而如臣膚淺之慮,未得其善策矣。今日之歲歉天災,不可指謂某事之有失,某政之有闕,而聞古人之言曰,前事之失,後事之師,臣請以聖上處分之前所失,宜陳之,曾在社壇禱雨時,徑先回鑾,事天之道,恐不當如是矣。其日雖有霢霂之雨,而旣入齋室,牲幣已具,只宜改其祝辭,設行祀事,而政院,徑先啓請,旋爲還駕,政院之啓請事天以實之道,豈容如是?其後害穀之災,未必不由於此,而然事在旣往,雖言何補?然此等處,職由於誠實之不足,自上若懲前而毖後,凡於事天之道,必以誠實爲貴,則今臣此言,亦未必無小補爾。上曰,比年凶歉之餘,諸道年事,今又如此,渴悶何言?如此形勢,廟堂亦豈不知也?社稷親禱事,其日適雨下,仍爲行祭,亦涉未安,故徑先還宮,而大臣所達,如此,誠爲得宜,可不體念焉?尙眞曰,臣又請以聖上處分之失者,陳之,頃日觀武才之設行,極涉非時矣。觀武才,自是豐亨豫大之經費,必有所補,而今乃虛用於不緊之處,事之不當,莫此爲甚,至於科擧之頻數,今年爲甚,別試初試,其在凶年之農時,尙云不可,今秋式年,京外應爲減之費,旣是不貲,如設場之邑,則民間責徵,罔有紀極,棘圍之設,甚勞飢民,雖是大比之科,辛亥則不得設場,退行於壬子秋,至癸丑春,始爲會試,此已前例,到今追行,有何不可,而必爲趁此時爲之乎?且鎭川鄕榜之變,極可駭慘,旣有非常之大變,則其在道理,晏然設科,甚爲未安矣。古者宗廟災,則今此鄕校之變,不下於宗廟之災矣,此時設科,豈上曰,年前禮山縣,有鄕校灰燼之變故,其時設場與否,問議于大臣,仍爲設場矣。尙眞曰,鎭川之變,於禮山,此實無前之大變矣。且西北道設科,雖是慰悅之擧,北道凶荒,亦甚慘酷,趁今設科,最爲失當,重臣之外,監司、試官、差備官,許多支供之難,可以想知,吉州及近邑之民,必爲凋瘵矣。上曰,北道,是豐沛之鄕,而甲辰年設科之後,已經累年,故因北評事陳達,特令設行矣。尙眞曰,臣嘗聞新羅,以石亡,高麗,以土亡,其後得見兩處,則果如所聞,而我國則恐以設科之頻數,終至於亡也,設科,所以得人,而今之試官,異於古人,不能見其文,知其爲人,故亦未嘗得一人才,只以年少之人,充其一榜,曾聞麗末,有紅粉榜,我國之科,不幸近之矣。今番庭試則此是慶科,不可不設行,而式年則雖退行,亦無妨,而事在旣往,言之無益矣。然臣之縷縷陳達者,蓋欲善後,而毋踵前日之非耳。上曰,式年退行事,儒臣,曾爲陳疏,而旣已行會於外方,故仍爲設行矣。尙眞曰,凡臣所陳數件事,皆是旣往,言之無益,而卽今救民切急之事,猶不無可以施者,以臣愚意,必先節損用度,而除出各衙門有裕之財,以爲經費,外方民間所出之米,則無一上納,然後民可以支保,則乘以駑馬,祀以下牲,此若不可,則先王制法,何以爲之耶?今世之人,皆以御供祭享,非臣子所敢言爲言,而臣意則到此地頭,所當無所不用其極,今若尊聖訓,特爲減省,庶可以迓續天命,其與忽焉不祀者,輕重得失,亦何如也?凡干小小等事,一一裁減,雖若瑣細,而積小成多,以致羡餘,則國用自有支保之道,而民生亦可以小蘇矣。臣素無識慮,言不適宜,故臣言未嘗見施,而今此活民之術,宜有所九重之內,民間形勢,其何以詳聞耶?自上不可不知矣。敵國雖或犯境,何以加之?民心已離至難恃矣。且臣得聞營將,巡歷列邑,而兩南尤甚之邑,則民皆流離,軍無見存云,今日人心之渙散,誠非細慮矣。且各道還上,朝家定其石數,使之收捧,故爲守令者,畏其身之獲罪,日事鞭扑,督民徵納,而亦不能準數收捧,只益其民生之愁苦而流散,今若不定石數,隨其便宜,使之收捧,則未及流散之民,稍可支安矣。上曰,祭享重事,卒然裁減,極涉重難,故曾前亦無裁減之事矣。其他節用等事,元老大臣之言,如此,令朝家區別減省,可也。尙眞曰,軍門上番軍士,姑爲停減,則其給料之資,自有贏餘,足爲經費之用,而此是宿衛之軍,猝然停番,似難,令廟堂惕念變通,何如?上曰,令廟堂講究,可也。尙眞曰,朝廷之上,又有亡國之事,東西分倘,出自宣廟朝,而其流之弊,至於今日而極矣。分爲三四,無異仇敵,用含黜陟,惟私是循,只此一事,足以亡國,而上自朝廷,無一人覺悟者,極爲無形矣。旣是同胞之人,而在此偏小之國,共事一君,固當同寅協恭,以濟時艱,而今乃分明角立,論議携貳,置國事於相忌之域,甚可痛心,朝廷之上,氣象如此,則其國雖欲不亡,得乎?今日朋黨之害,雖日加刑戮,亦不可禁矣。如自上先行大公至正之道,故,民生日益愁苦,不能支保矣。臣觀今日之爲守令者,多恃其閥閱形勢,沈酗麴糱,抛棄官事,半門開市,射利是事,故臣聞鄕人之言,如此凶年,則守令,當見大利云,誠極寒心矣。此皆道臣黜陟不公,只觀親疏强弱之致也。上曰,守令黜陟,係於監司,雖在常年,於黜陟之際,不可不愼,則當此無前之凶,尤不可不愼,各別黜陟事,分付,可也。尙眞曰,守令之見利云者,聞來啓華曰,大臣之陳達,誠有所見矣。第爲守令者,若有如此之事,則擧其名姓,直爲陳達,可也。不矣。尙眞曰,非人人皆如是也,怙勢者卽然,而監司不能嚴黜之責,是可歎也。且今日用人之方,於淸官要職,則必擇閥閱,而不及於下流,夫出於閥閱者,豈盡人才,而處於下流者,豈盡庸品也?不計門閥,惟才是取,則官人之道,庶乎得宜,而此誠今日之痼弊,難望猝革也。凡不爲交遊,不爲論議者,方可謂之人才矣。上曰,大臣之言,是矣。尙眞曰,當此國家艱危,人才渺然之日,用人之道,不可不廣矣。近日除拜,每每拘礙於色目,誠甚未便,自上視之,莫非王臣,有何區別之事乎?乙卯以後,無故可用之人,尙未及收用,此由見聞之不及,而爵是公器,則無不可獨占也,明矣。夫嶺南者,人才府庫,而無一見用者,雖或收用,而其附托時論,嗜利無恥之輩,則非所謂人才,而亦非收用嶺南之意也。上曰,曾以此事矣。大臣之言如此,其中若非得罪於公議者,則收用,可也。尙眞曰,近日之事,因小小論議之不合,每每排擯,誠甚不當,當此人才汲汲收用之日,通融用之,不亦可乎?又曰,居下流者,雖曰難知,而方在高秩者,亦不能稱才收用,臣曾以崔寬之淸白,陳達於榻前,至於陞資矣。其淸操節行,已是聖明之所洞燭,而沈潛《易經》,頗有工程,非徒事句讀者耳。頃爲浮薄輩之所沮,迹謝朝端,退淸白,有氷蘗之操,且所守堅確,非隨時俯仰之人,而執滯之病也,曾與右相,有相較之事,而信圭所爲,不至全非矣。右相入朝之後,若棄信圭,則終無以服人心矣。昔呂公著,入相之後,不棄賈種民,種民,以憸邪小人,戕害士類,公著,亦被其害,而公著爲相之日,臺諫,請罪種民。公著曰,今著[公著?]入相,而種民被罪,則無以示天下,右相,今雖入來,必不棄信圭之人材矣。上曰,此兩人,非終棄之人也。大臣之言,如此,特爲收用,可也。尙眞曰,兪櫶,行己正直,居官淸白,曾爲江界府使時,不服播於搢紳間矣。其後臣逢着則答云,非爲人蔘而不服也。適當犯越罪人行刑之時,其盜採之蔘,雜入於他蔘,服之不屑,故適爲不服云。櫶之平生所爲,未嘗有不是處矣。今以年老之故,而拔去銀臺之望,仍至迹謝朝端,誠爲歎惜,臣曾達崔寬,有加資之事矣。啓華曰,櫶之淸白,不下於崔寬矣。聖齊曰,櫶之淸白,朝臣中亦嘗云云,故曾拜大司諫矣。承旨望,非徒年老,且有身病,故拔去,而病若差愈,則或有擬入之時矣。尙眞曰,如此之人,擢用亦不進曰,小臣區區之懷,多矣,而開筵之餘,敢以私情仰達,唯聖明之垂憐焉,上箚祈懇,四載于今,而聖明不賜惶縮,不知所出,擬入前席,畢陳私情矣。今方臣今年七十三矣。痼疾纏身,眼昏耳聾,簿書未能照見,耳聾,故凡人言語,未能聽聞,虛帶職名,實無意義,揆諸公私,俱極未安,七十致仕,載於古禮,優待老臣,是亦聖德中一事也。咫尺之下,敢陳私懇矣,今若特賜休退,則其在國體,擧措得宜,其在臣身,安意就盡矣。上曰,今日國勢之艱危,如此,豈卿退休之時也?曾於乞箚之批,已示予意,而前席陳懇,如是懃懇,南渡後,時事多艱,而如文天祥輩,亦皆致仕人君雖當艱虞之時,而未嘗不許其致仕矣。上曰,已諭予意矣。休退之請,不復煩陳,則予心可得以安矣。尙眞曰,我朝之致仕者,亦多矣。以近世言之,咸陵府院君李澥陳乞告退,先朝特賜允許,俾遂其願,待臣虛帶職名,年老且病,公私無益,仰惟聖明,特允微懇,如先朝之許李澥,則聖恩之罔極,上曰,如此艱危之秋,卿何乞退之至此耶?尙眞曰,臣嚴畏分義,不敢續續控懇,亦似泛然,故苦待今日入侍,冀獲終靳允許,則臣死之日,抱恨入地矣。天地之大者也。以事體言之,固不卿勿復言。尙眞曰,當此危急之時,凡所不擧,累經審理,罪人無多,而罪人之中,亦有罪名不重,而情有可恕者,今亦令攸司參酌所犯之輕重,如有抱冤而未伸者,特爲疏釋,似當矣。上曰,前日疏釋不小耳。尙眞曰,臣曾以閔熙、洪宇遠事,有所陳達矣。宇遠之疏,引易家人卦,故今之言者,以爲逼於以昜卦論之,則於慈聖坤果爲誤引矣。家人之彖曰,家人宇遠之所引,似出於此,原其本情,似聖人云,罪疑惟輕,今此宇遠宇遠之年,已逾八十,竄配亦久,臣意則以爲聖德之寬大矣。啓華曰,宇遠之而其疏語,則侵犯慈聖矣。疏釋,無妨云爾,則猶或可也。至以疏語,謂之無犯於慈聖,而遽爾放釋,則臣實未曉其可矣。萬吉曰,語犯慈聖,是何等罪惡,而大臣如是陳達,臣實未知其可也。尙眞曰,宇遠疏,則臣雖未見,而得聞其疏語,則無大段侵犯慈聖之處,啓華曰,宇遠宇遠平生,以經術自任,豈不知家人卦,而誤引之也?尙眞曰,閔熙、福善在之說,出於賊堅父子俱死之後,而無他證左,則罪疑難明,以此加律,恐涉過當,故臣於加律之時,亦陳此意,而今且年久,宜有所酌處矣。啓華曰,其時有看證,則獄體,當爲鞫問,而適無看證,不無疑信之端,故只爲流竄矣。大臣之縷縷陳達,蓋出於回天怒,引以爲放釋有罪之人,豈是應天之道,而矣。尙眞曰,罪犯至重者,則決難放釋,旣云難明,則終始竄配,臣未知其事,臺論之堅執,已久矣。當初與全翊戴勸令告變之事,而只以翊戴謂之敎誘誣告,此則因煥之情有所恐喝之故,自以至於死地,則其言之如此,不必爲誣告之證矣。臣意則臺諫之堅執,終未知其可也。曾在仁祖朝,雖誣告之人,亦不之罪,此蓋所以深長之慮,當此末世,不可塞其上變之路,而煥旣受賞,則不宜如此矣。上曰,金煥,元無流竄之罪,而當初爲到今放釋,未爲不可,而臺閣以未曉其故矣。尙眞曰,自上不知尹寬猛相濟,處事得中,故御營將民,稱譽不已,卽今北道之人,亦云監司尹趾完之爲人,於此可知耳。北門之內職之重矣。上曰,尹趾完之人才,予亦雖是重地,而其重,猶不如內職,何可久置於外也?曾請托不行,此非人才而何?慮或聖明,不能詳知,故如是敢達矣。又曰,臣之乞退,已盡於前,辭竭意窮,更無仰陳之事,惟冀聖明之更加眷思,而快從之耳。上曰,卿之乞退,至此,予心不安矣,須勿復陳也。聖齊曰,近日玉堂無故行公者,三人,而武科監試官,無推移之路,昨日政,以玉堂一人,移差臺諫,卽今玉堂見存之員,只有上下番,前頭事故,亦不可知,自前如此之時,則罷職及文書未及傳掌之人,有變通之事矣。閔鎭周,則以朔試射不進,金盛迪,以試官牌不進,俱在罷職之中,而金盛迪,曾任萬頃,黃欽,曾任羅州,竝皆十朔前遞來,未及文書傳掌,合有變通之道,李玄紀,則曾任果川,未及解由,此與文書傳掌,有異,而曾前亦有解由勿拘之時,故敢此仰達。上曰,罷職之類,竝皆敍用,文書未及傳掌,勿爲拘礙,解由未出,雖與文書未及傳掌有異,亦一體勿爲拘礙,可也。擧行條聖齊曰,慶興府使,今當差出,而近處三邑,旣以文官差送矣。慶興則以宜,故問議于大臣,則大臣之意,亦達。上曰,北道,異於他道,今番則以武臣擇送,可也。啓華曰,臣在北道時,見其近處守令,則雖曰文官,而於職事不爲盡心,故如此之類,反不如武臣矣。上曰,職事之修否,惟在盡心與不盡心而已,不必係於文武矣。上又敎曰,近見承旨望,則甚爲苟簡,曾前擬望之人,該曹更爲變通擬望,可也。聖齊曰,判書不能獨爲變通,退出與諸堂上相議,當爲變通矣。上曰,南益熏,巡將則啓下,而拔去於承旨望,未知以何事拔去耶?聖齊曰,益熏,曾在三司時,見塞於淸望矣。上曰,不可以此通後,當議望於承旨,而物議不許通,渠亦必不自安,不得行公矣。當與諸堂上相議,尙眞曰,益熏之所犯,臣雖未知,而朝家,以色目區別,故見塞淸路矣,非獨益熏一人也。乙卯以後,見棄於時論,不得收用者,亦多,雖或有一時所犯,而亦不可永棄矣,上曰,近日承旨望,甚爲苟簡,故特擧益熏之名矣。見棄者則非獨益熏一人而已。尙眞曰,沈滯中,若爲收用,則可無乏才之歎矣。聖齊曰,益熏之爲人,可合收用,金德遠所啓,赴燕商賈,雜亂之弊,其來已久,因陳奏使鄭載嵩別單書啓,頃日謝恩使之行,一切禁斷矣。旋以平安監司李世白狀啓,備局覆啓,依前還許,當初彼人之語意,雖未知如何,而未及更探,自我徑許者,似欠愼重,況聞開市淸人出來時,禁其雜貨買賣,只以銀貨,買取田器牛隻,且前日齎咨官入往時,柵門及山海關,俱爲搜驗[搜翰]云。此皆無前之事,則彼中禁令,推此可知,而我國商買,如前帶去,則意外生事,不可不慮,以管運餉貿昜別將各一員,只給一卜馬,使之入送,此外京外商賈,及灣上所送餘馬,姑爲禁斷,以待探問彼中事情後,變通未晩,故以此意問議于大臣,則大臣亦以爲然,故敢此仰達。上曰,向日別單措語,只令謝恩使,不帶商賈,從速行會,似非永久禁斷之意,故其後備局回啓,依例允下矣。今此所達,不無意見,今番則禁斷,可也。擧行條金德遠曰,赴京譯官,例自該院,輪次差定,而首譯多有奔走周旋之事,故前日節使之行,別爲啓請帶去者,非止一再,今此赴燕時,可合首譯,多爲加定,以爲帶去之地,何如?上曰,可堪爲首驛者,分付該院。擧行條趙相愚曰,今日大臣所陳,無非所謂社稷壇禱雨時,徑先回鑾云然者也。其日雖得不雨,改以報謝則事當仍留齋所,躬行祀事,還宮,臣亟欲請對,陳其不可,而顧不在三司之列,故不果矣。及其回鑾,夕照分明,人心波動,實難慰解,而一日二日,自至寢息,且春秋園陵之謁,例爲輪回於未行之陵,故今秋初,以長陵定行矣。緣日候稍冷,道里頗遠,有改定之議,而不定於未曾展謁之所,又定於春間纔謁之陵事,天事神上曰,社稷還宮,大臣亦陵幸,則有不然者,健元陵,因春間崇陵之行,只行展謁,故頃者又爲定行於此陵矣,予未知其未安也。相愚曰,臣於近日除拜之事,有區區所懷,而職非言責,出位有嫌,且論人除拜,自上曾不肯允從,故昨日登對,囁嚅而退,終不敢發矣。今日大臣,以方伯黜陟不公之意,陳達,臣於此得聞矣。生民休戚,係於守令,守令黜陟,係於方伯,而兩西新除方伯,俱不協於方伯之任矣。平安監司尹堦,曾任江都,以贓汚畀以關西財貨之府,且聞焰焇千四五百兩,出授於京商一人之手云,此雖異,其亦不謹者也。啓華曰,焰焇事,臣聞一萬備納云矣。相愚曰,黃海監司任奎,治郡有能聲矣。曾按湖南,怠荒政多憒憒,故湖南一路,傳笑至今,藩屛重地,安可以責黜陟之公乎?尙眞曰,廉貪不齊,貪亦有輕重,尹堦之所得名者,未知如何,而臣亦熟知其人,有幹局可用,終非可棄之人矣。任奎之事,臣曾有所達,而人有罪過,宜開變新之路,不可以湖南事,至於禁錭矣。啓華曰,任奎湖南事,臣則聲聞未及,未得詳知,而有幹事之才,故曾爲守宰時,亦有治績矣,不合於方伯之任,臣未知爾。相愚曰,尹堦、任奎事,大臣近侍,俱有所誠有言事不審之失,臣誠惶恐無地。第臣江都往返屬耳,稔聞沿路之言,江都之人,以爲自丙子以後貪墨,未有如尹堦者,物情如此,而今若復置於關西重藩,則聽聞,如何?且任奎事,臣以湖南守令及暗行,累度往來熟聞之矣。任奎,率畜婢妾,政令多出其手,宣化堂,卽監司布政之所也。當其妾之病也,至設神祀於其堂,如此之人,豈可復寄重任,人心解體矣。且近日上下,亦以民生爲慮,故敢達矣,上無發落。承旨史官外,諸臣罷黜。上曰,招輪對官入來。假注書成儁招入。上曰,以次進來。左通禮任弘亮進。上曰,有可達事耶?弘亮曰,本院常時,雖無劇務,而或擧動或祭享之時,則極爲多事矣。本院只有書員二名,使令二名,故多事之時,則許多官員,使喚不足,不能成樣,下人加出,然後可無使喚不足之弊矣。仍爲退去。上曰,他人進來。都摠經歷安根進曰,本府則無可達之事矣。仍爲退去。上曰,他人進來。尙衣院僉正李夢錫進。上曰,本院有弊瘼耶?夢錫曰,本院地,凡於大小事,提調,續續變通矣。仍爲退去。平市署令尹彙善進。上曰,本署有弊瘼耶?彙善曰,無大段弊事矣。仍爲退去。司贍主簿李秀文進。上曰,有可陳事耶?秀文曰,無弊可達矣。啓華曰,輪對官左通禮任弘亮,以煩瑣事,猥陳於榻前,請推考。上曰,推考,可也。擧行條諸臣遂罷黜。以上燼餘

9月22日 编辑

都承旨朴泰尙。左承旨洪萬鍾。右承旨金斗明式暇。左副承旨成虎徵。右副承旨徐宗泰坐直。同副承旨申啓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魚史徽成儁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健命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申時,日暈。

○神懿王后忌辰齋戒。申啓華啓曰,大司憲朴世采,執義嚴緝,掌令姜鋧在外,掌令鄭來祥,武一所監試官進,持平李濟民,武二所監試官進,持平李宜正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成虎徵,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李東馣書啓,臣敬奉聖旨,馳往京畿砥平地釜淵道巢村議政府右議政李端夏所住處,傳諭聖批,則以爲臣,瀝血申暴,庶幾天鑑垂燭,夬賜鐫改,而非惟祝望不諧,至於三遣史官,再宣不敢當之批諭,聖恩彌隆,臣心益懼,直欲循墻而走,鑽地而入,不可得也。臣於近日,惶悸焦灼,精神氣力,已到不能收拾之境,而然在鄕不敢復陳疏,賜祭先臣,日期臨迫,數日內,將扶舁出往于驪州地祠宇所在處,迎過恩禮後,倘有餘氣,惟當進伏郊外,畢陳情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燼餘

9月23日 编辑

都承旨朴泰尙。左承旨洪萬鍾。右承旨金斗明式暇。左副承旨成虎徵坐直。右副承旨徐宗泰。同副承旨申啓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魚史徽成儁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健命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流星出天中淡雲間,入東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神懿王后忌辰。

○朴泰尙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成虎徵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相値,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啓華啓曰,大司憲朴世采,執義嚴緝,掌令姜鋧,在外,掌令鄭來祥,武一所監試官進,持平李濟民,武二所監試官進,持平李宜昌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泰尙則勢未及上來,令該曹給馬催促發送,以爲及期設科之地,何如?傳曰,允。

○成虎徵,以兵曹言啓曰,禁衛營新軍點考,在於今月二十五日,而中軍閔暹,以禁軍別將受點,應爲入直,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成虎徵曰,史官二員待命。

○成虎徵,以武科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收字擧字朴貴昌,六兩入格之後,取考其所持戶口,則乃是今年成出者也。凡京外戶籍,皆於式年爲之,今此貴昌所納戶口,成出於今年,而今年,非戶籍式年,則其符同奸吏,違法圖出之狀,誠極痛駭,爲先拔去,而旣已現露之後,不可不推覈重治,令攸司囚禁嚴覈,依法重治,何如?傳曰,允。以上燼餘

9月24日 编辑

都承旨朴泰尙。左承旨洪萬鍾。右承旨金斗明坐直。左副承旨成虎徵。右副承旨徐宗泰。同副承旨申啓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魚史徽成儁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健命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昧爽,有霧氣。未時,日暈。夜一更二更,有霧氣。

○金斗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申啓華啓曰,大司憲朴世采,執義嚴緝,掌令姜鋧,在外,掌令鄭來祥,武一所監試官進,持平李濟民,武二所監試官進,持平李宜昌呈辭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判義禁金萬重,以兼帶大提學辭免之故,久未行公,罪囚多滯,事甚可慮。判義禁金萬重,牌招,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徐宗泰啓曰,判義禁金萬重,牌招不進矣。傳曰,知道。

○朴泰尙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守令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成虎徵,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得接海州監牧官崔彦相所報,則麒麟島牧子李星昌、金沙明、金惡同、金厚己、朴吉等五名,自本道監營,帳籍憑考,無役閑良査出時,誤爲抄出,移於本官正兵。牧場應役之牧子,公然見失,不可不速爲變通,以爲看護場馬之地云。頃年本道閑丁査覈時,多有不察混雜之事,再三査正,而牧場內,方爲應役之牧子,混入於其中,至於移定他役,事甚無據。令備邊司,分付本道,使之査問本官後,新定之役,卽爲頉下,何如?傳曰,允。

○金斗明,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意啓曰,臣以恭陵改莎草事,明將進去矣。本監提調,當爲同詣,而臣以領事,曾亦有兼行之例,提調則使之勿爲進去,以除畿邑廚傳之弊,何如?傳曰,允。

○朴泰尙,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院柴場移定處,發遣郞廳看審以來事,啓下矣。今聞郞廳之言,則狼川上下西面,道里頗爲便近,而第本邑,以峽中至殘之邑,所管只是五面,而其中又有訓鍊都監及諸宮家三處折受云。今若又設本院柴場,則本邑,萬無成樣之理,此弊不可不慮也。至於淮陽,則道里之便近,雖不及狼川,而本邑境界,頗爲廣濶,且無各衙門折受處云。本府水入面,東自靑松枝,西至松巨里,與方吾羅、鐵尾等處,南自楊口境文登,北至飫山黃場山外,以此定界,量案元田外,一依廣州柴場收稅例,自今年爲始,家戶、火田,竝爲收稅,以爲燔造所物力補用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斗明,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意啓曰,今秋冬等日月食,以四篇算法推之,則來十月初一日壬子朔,日有食之,獨《大明曆法》,不食,而內篇法及《時憲曆法》、外篇法三篇算法,則食之時刻,俱是食在地下,而但《時憲》與外篇法,後圖時刻,與其日出時刻,相近。日出之時,脫有虧缺之形,則不可不隨所見救食,依前例別定監官員二員,登南山看候,如有未復之形,卽令放火救食,何如?傳曰,允。

○申啓華,以備邊司言啓曰,今九月二十日晝講入侍時,廣州留守尹趾善所啓,本廳軍兵,全不習藝,抛棄已久,故每當農隙,試射試放之意,分付各營矣。畿內之邑,本無軍器月課之規,藥丸旣無出處,所屬各邑,齊報請得,一番試藝之時,火藥二則至於五百餘斤。硫黃、鉛鐵,本廳素有煮採之所,而焰硝則措備無路,自朝家商量給價,則庶可煮取繼用,故敢此仰達,令廟堂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事,命下矣。畿甸各邑,本無軍器月課之規,軍兵試才時所用火藥,無他出處,誠有難繼之慮,而摠戎廳,則從前自朝家,題給煮硝之價,雖有其例,守禦廳物力,旣非摠戎廳之比,硫黃、鉛鐵採納之數,頗多,如欲煮取焰硝,則不無推移料理之道。國儲蕩竭,經用裁損之日,創開新規,劃給軍需,勢所未易,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冬等百官頒料時,大臣家,倉官例爲進去,請受祿牌,而右議政李端夏,時在京畿砥平地,同祿牌,時無請受之處云。在前在京大臣,則雖未肅謝,倉官,例爲輸送祿俸,而今此右議政李端夏,時未入城,則與此有異,而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姑待入來後輸送,可也。

○又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今日陽字擧子金世達,六兩入射時,容貌,明是再昨宿字六兩入格擧子金三達,知有代射之擧,金三達、世達等,卽爲招入試所,代射一事,再三詰問,則抵死發明,欲掩其代射之迹,殊甚可惡,卽使三達,更試六兩,則不徒射法生疎,所射三矢,俱不過七八十步。以前射入格步數,比較,則遠近懸殊。再昨代射之狀,自爾現著,單子保擧人等,捉來推問,則末保武兼白漢相招內,金三達保擧,曾不着名,爲言。三達及漢相,一處面詰,則三達言內,渠之妹夫申俶,自書漢相官銜,三達則漢相名字,手自僞着之說,極爲驚駭。所謂申俶捉來推問,則果如三達之言,而世達,卽三達之四寸弟,申俶,乃三達之妹夫,則一家之人,巧相符同,僞着保擧,如是狼藉,代射一款,終始隱諱,其爲情迹,尤極痛惡。金三達、金世達、申俶及保擧前縣監申應昌,前武兼金汝錫等,竝令攸司,査問科罪,何如?傳曰,允。

○金斗明,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內醫副司正尹昶,入屬已久,術業頗精,御醫陞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我國之産出朱砂,實出於意慮之外,其爲珍異,可謂莫大之幸。上年採取時,未及窮探,或慮砂脈之不長,故凡節目之應爲變通者,姑有所待矣,今年監採官還來之後,詳聞其形勢,則撤毁人家,鑿破砂穴,則朱砂之露出者,其數漸多,前頭亦將有不乏之勢,其看護及採取事,不可不別樣變通矣。其中砂穴守直監考二人,自上年以近處可合人擇定,而其一人則精抄人,一人則本道遠軍云,其身役,令該曹特爲頉下。採砂邊手四名,初以黃海道鳳山居,備邊司採鉛軍中,習知砂脈,善於採取者,擇定矣。今則已有成效,不但其功勞之可嘉,將來採取之役,專賴於此人等,而一人則禁衛保,三人則私賤云。私賤則依尙方工曹匠人例,代給公賤,軍保則頉下,仍爲給復,以爲激勸使役之地,而採砂時所用役軍,每以砂穴所在面民丁,調用,其弊不貲,似當有特施慰悅之道。其面煙家雜役,分揀勿定之意,分付本道,使之着實擧行,何如?傳曰,允。

○以江襄監司李濡,以治臣疲軟取侮之罪爲辭狀啓,傳于朴泰尙曰,卿其勿辭察職事,回諭。

○以京畿監司,大司憲朴世采辭職上職[上疏],傳于朴泰尙曰,卿其勿辭,調理上來察職事,回諭。以上燼餘

○副應敎趙相愚,副修撰金萬吉箚子。大槪,敢伸前席未盡之說,以備睿覽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兩人負犯,予已詳知,有何攘奪之理乎?箚辭如此,予當留意焉。

○司直任相元兼帶辭免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以上朝報

9月25日 编辑

都承旨朴泰尙式暇。左承旨洪萬鍾坐直。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成虎徵。右副承旨徐宗泰。同副承旨申啓華坐直。注書柳成運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魚史徽仕直成儁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健命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卯時,日暈兩珥,暈上有背,色內赤外靑。辰時巳時,日暈。夜二更,流星出昴星下,入參星下,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三更,電光,流星出柳星上,入東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二三尺許,色赤。五更,月入太微西垣內。

○金斗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申啓華啓曰,大司憲朴世采,執義嚴緝,掌令姜鋧在外,掌令鄭來祥武一所監試官進,持平李濟民武二所監試官進,持平李宜昌呈辭受由,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呂聖齊進,參判李選病,參議沈壽亮病,右承旨金斗明進。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及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朴世雄爲昌平縣令,金弘福爲監察,鄭載岳爲原城縣監,黃聖龜爲慶興府使,姜膺爲高原郡守,柳成運爲注書,李日翼爲司䆃正,安至爲監察,李聖雨爲軍器主簿,李選爲兼同知成均,黃欽爲修撰,李玄紀爲副修撰,閔鎭周爲副校理,李圭章爲禁府都事,崔錫恒爲持平,宋道興爲刑曹正郞,李光著爲典籍,閔鎭周爲兼校書校理,李宜昌爲直講,李泰煥爲自如察訪。

○兵批,判書李師命病,參判李秞,武一所試官進,參議尹敬敎進,參知鄭勔病,左副承旨成虎徵進,無政事。

○成虎徵,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溪君溥,以新番軍士點考坐起,除標信,兵曹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啓華,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生字擧子柳碩華,六兩入格,單子着名之際,憑問戶籍,則屢度不通,其間行止,極涉可疑,問其代射與否,則始爲直招曰,渠則閑良朴漳爲名,而果爲碩華代射云。故保擧人護軍朴武夏,司果崔勗,司果池應洙等,竝爲捉來推閱,則朴武夏言內,碩華單子,朴漳親自持來,懇請着保,渠果爲着給云,而崔勗、池應洙等姓名則朴漳,手自僞着,的實云。故柳碩華,卽爲捉來,亦與朴漳面覈,則代射一款,無辭自服。其爲情狀,俱極痛駭,而保擧朴武夏之不見當身,泛然着保,亦涉無據。擧子朴漳、柳碩華,保擧護軍朴武夏,竝令攸司嚴査科罪,何如?傳曰,允。

○申啓華,以兵曹言啓曰,當日私奴時明,保人鄭益昌等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苾,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到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答判府事李尙眞疏曰,省疏具悉卿懇。玉堂之箚,只陳負犯之深重,輕釋之不可而已,卿何陳章引咎,若是其太過乎?須體予意,安心勿辭焉。仍傳于金斗明曰,遣史官傳諭。原疏以上留中燼餘

○平安監司尹堦上疏。大槪,酷被儒臣汚衊之斥,亟削臣職名,下臣司敗,明覈所犯,使臣得以明白受罪,且伸國法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意外詆斥,不必爲嫌,卿其安心勿辭焉。以上朝報

○開城留守狀啓據,摠戎司回啓內,觀此開城留守李翊相狀啓,則今年本府農事,未免失稔,束伍軍許多收米,決無措辦之勢,曾於癸亥甲子乙丑三年良中,同軍米,自江都,以米直納於該廳後,以銀從市直,徵捧於軍人是白如乎,今年段置,若依前例,以江都米代納,則事甚便好是白在如中,本府則民願如此,江都,以米換銀,取其嬴餘,補於軍需,該廳則以江都米換捧,少無所失,而雖或以米之陳久難用爲慮,必以新米上送之意,分付江都,則非所可慮,請令廟堂,急速稟處亦爲白有臥乎所,本府束伍之除番納米,非勒定,初出於自願,而或値年凶米貴,則因本府啓請,間有量減斗數之例是白在果,至於癸亥以後三年,以江都米換納事段,旣非朝家之所與知者,則今不必如是啓聞是白乎旀,本府與江都及該廳,私相通議,隨便措處,則亦似無妨,而彼此移換之際,如有不便於該廳,則此事,非如應行之例,有難强而行之是白去乎,以此該廳,竝以分付,何如?啓依允。

○又啓曰,本廳所屬束伍軍兵,改作隊一款,纔已節目啓下矣。臣卽當下去列邑,使之招擇,而當此歲歉之日,廚傳之弊,不可不慮,各邑軍兵,分運排日上京,今月二十五日爲始,臣親自點視,抄出作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摠戎廳謄錄》

○巳時,上御熙政堂,晝講。知事呂聖齊,特進官沈梓,參贊官成虎徵,侍講官趙相愚,檢討官金萬吉,假注書成儁,記事官鄭澔、沈季良,武臣行副護軍崔元立,同爲入侍。上讀前受《周易》謙卦,自六四,止上六象,一遍訖。侍講官趙相愚,讀豫卦,自序卦,止大象。上受而讀之,一遍訖。相愚釋文義曰,豫者,順而動之義也。檢討官金萬吉曰,豫之所以次於謙者,有謙德,則衆所歸,故人心安之,悅豫生焉,此所謂謙必豫者也。以上下卦體觀之,坤順而震動,動而和順,故有悅豫之象,以一卦六畫觀之,九四一陽,居震之初,爲動之主,而群陰皆應,上下順從,故有和豫之象,以上下二象觀之,雷出地上,雷出地上,而所以爲豫者,夫雷,陽氣奮發,陰陽相盪而成聲者也。仲秋之月,陽氣衰而雷始收聲,至冬,則陽氣閉莊[閉藏]于地中,仲春之月,陽氣漸盛,雷始發聲,陽氣奮發於暫閉之餘,通暢和豫,故爲豫也。又有一說,雷聲始發,則草木甲拆,生意發動,故削七國,是不知先王建候行師之義者也。萬吉曰,夫分裂土地,封建諸候,所以治民,順民心而爲之,則天下安,動用干戈,征伐不服,所以安民,順民心而行之,則大功成,故順而動者,無不利,而最利於建候行師也。又曰,君萬邦聚大衆,其動也,不順乎理,則雖欲使人心和樂,而終有不可得者矣。又曰,凡事,擧一隅,可知其三。況《易》理,必須觸類而長之,然後方可謂善觀易矣。夫建候行師,固非今日所可論之事,而設官分職,進用人才,卽建候之事,明法勅令,黜罰有罪,卽行師之義也。爵一人罰一人,而順乎人心,則莫不悅服,而如或不順,則人不肯悅服矣。至彖,相愚曰,九四,爲群陰所應,是所謂知應也。陽者,上行動,而上下順從,是所謂志行也。萬吉曰,四,近君之位,而上下群陰,皆應,此所以志得衆應,而其志得行也。以卦體卦德言之,知應,是卦體也,順而動,卦德也。又曰,上下順從,其志行矣,順而動者,政令施措之間,合天理而順人心,則無不悅豫矣。相愚曰,天地之道,萬物之理,惟至順而已。順而動,則天地弗違,況建候行師,豈有不順耶?萬吉曰,人之氣,和,則天地之氣,亦和,人之氣,順,則天地之氣,亦順,人卽天地,天地卽人也。先天而天不違,後天而奉天時,天地且不違,況建候行師乎?相愚曰,天地之運,以其順動,故日月四時,不過不忒。其釋傳經正語曰,經者,大經大法之謂也。經法旣正,則民皆興於善,刑罰淸簡,則萬民悅服矣。萬吉曰,凡事順理而動,則人必悅服,旣是悅服,則何事不可爲?故《孟子》曰,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爲國之道,莫先於人和,而卽今天災歲歉,至於此極,當此之時,得人和,豈非第一急務乎?辛亥年之凶歉,振古所無,餓莩載路,死者相續,而無歎息愁恨之聲者,實賴先王如傷之恩,若保之澤故也。卽今民生之顚連,可謂慘目矣。頃者李尙眞之所達,語多顚錯,故臣等旣已陳箚論列,而凶年一款,則辭極惻怛矣。相愚曰,得人和之說,誠爲切至矣。自上順理而動,存諸中發諸外者,皆無違於理,則民情自底於悅服矣。壬戌甲子,連歲凶歉,而今年年事,反有甚焉,國儲蕩竭,活民無策,誠爲悶迫矣。壬戌年,臣待罪南中守令時,伏讀癸亥正月罪己之批,無儲,雖云賑民之無策,而一政之行,一令之施,存此如傷之心,造次不懈,則愚民亦知聖意之懇惻矣。萬吉曰,古昔聖王,所以治民之道,莫不順理而動,故人心悅服,化行俗美,比屋可封,自無犯罪之民,刑罰淸,而天下治,虞、舜之刑期無刑,成、康之刑措不用,是也。斯民,三代所以直道而行者,豈有古今之異乎?頃者啓覆時,死者頗多。自上須以成湯泣辜,刑期無刑,爲心,則我國其庶幾乎。聖齊曰,爲國之道,刑罰爲重。卽今京外刑罰,不可謂之淸簡,萬民之愁怨,日滋。觀此聖人順動之義,而勅戒中外,則聖上服膺此卦之效也。相愚曰,政令施措之際,無不順理而動,則不必嚴勅中外,而刑罰,自底於淸簡矣。萬吉曰,刑者,輔治之具也,敎者,爲治之實也。此先王所以先敎化而後刑罰也。至彖末,相愚曰,諸卦,或稱時義,或稱時用,或稱時而各以其大者,稱之,要其歸,則一也。至大象,相愚曰,陽始潛閉地中,及其奮發,則通暢和豫,而有發於聲樂之象,故先王作樂崇德,韶之盡美盡善,是已。昔,孟子謂齊宣王曰,聞王鍾皷之音,民皆疾首蹙頞。若此者,非先王崇德作樂之義也。萬吉曰,卽今宗廟樂章,象先王之盛德,此作樂崇德之義也。又曰,本義,旣象其聲云者,象雷之聲也。又取其義云者,取和豫之義也。遂掩卷退出。以上燼餘

9月26日 编辑

都承旨朴泰尙式暇。左承旨洪萬鍾。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成虎徵坐直。右副承旨徐宗泰式暇。同副承旨申啓華坐直。注書柳成運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成儁仕直朴泰淳。事變假注書李健命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一更,有霧氣。三更,流星出天中淡雲間,入艮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金斗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常參。

○申啓華啓曰,大司憲朴世采,執義嚴緝,掌令姜鋧,在外,掌令鄭來祥,武一所監試官進,持平李濟民,武二所監試官進,持平崔錫恒,奉使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知經筵金萬重,同經筵李䎘,吏曹參判李選,牌招不進矣。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呂聖齊進,參判李選牌不進,參議沈壽亮進,右承旨金斗明進。以尹彬爲司諫,金宇杭爲持平,校書博士單陳晩宰。

○兵批,判書李師命進,參判李秞試官進,參議尹敬敎進,參知鄭勔進,左副承旨成虎徵進。以李相勛、趙宗著爲副護軍,崔錫恒爲副司直。

○申啓華,以義禁府言啓曰,以江襄監司狀啓,刑曹粘目,前寧越郡守任以道,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任以道,時在京畿驪州地本家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曾因備局回啓,推考捧傳旨之後,憲府無行公之員,過三十日未勘,則移送刑曹事,定式矣。六月以後,被推緘答未勘之數,至於七十餘人之多,而卽今憲府之官,或在外,或入試所,前頭開坐,照勘未易,依定式移送刑曹,使之趁速照勘,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注書柳成運,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聞其眼患極重,實無行公之路云。明日常參,無推移入侍之員,假注書差出,姑令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政,新除授臺諫,卽爲牌招,明日常參時,使之入參,何如?傳曰,允。

○以朴泰淳爲假注書。

○成虎徵,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三番別馬隊、別破陣等,射砲用劍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黃海道四番別馬隊四十九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十月初一日,與三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燼餘

○左參贊金萬重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已諭於前疏之批,須勿過辭,從速察職。

○執義嚴緝辭職上疏。入啓。踏啓字。以上朝報

○巳時,上御熙政堂晝講。知事呂聖齊,特進官吳斗寅,參贊官洪萬鍾,侍講官趙相愚,檢討官金萬吉,假注書成儁,記事官鄭澔、沈季良,武臣行副護軍金世翊,入侍。上讀前受《周易》豫卦,自序卦,止大象,一遍訖。侍講官趙相愚進講,自初六,止六三象,至六二爻傳,不與時合。相愚曰,不與之不字,以文義觀之,似是才字,故以才字進講矣。上曰,唯。相愚進講訖。上受而讀之一遍。相愚,釋其義曰,初六,以陰柔,居一卦之下,九四,爲豫之主,而與初相應,是陰柔小人,爲上所寵,其志意滿極,不勝其豫,而以自鳴,凶之道也。上曰,謙卦之鳴謙,猶有行師之利,此鳴豫,則直凶而已矣。相愚曰,初爻逸豫,無所不至,故至於凶也。萬吉曰,不但陰柔小人,處逸豫之時,爲如此也。人臣,或爲君上所寵奬,或爲大臣所薦引,至於擢置高位,則所當恪勤奉職,不負所仕矣。苟或有自得自滿之意,則甚不可,況恃此而驕縱放肆,至發於聲音,則其浮躁淺露,爲如何哉?如是而其有不凶于國而害于家者哉?無所不至矣。上曰,前代帝王,有不知小人而用之者,有知之而不能退者矣。至象。相愚曰,當豫之初,志意滿極,故云志窮,凶也。至六二。相愚曰,此卦諸爻,皆不得正,而惟此一爻,處中正之位,又無應與,爲自守之象,可謂特立之操,是其節介如石之堅貞也。又曰,處逸豫之時,不可安且久,故其去之速,不俟終日,是貞正而吉也。萬吉曰,此卦五爻,皆不得正,而六二一爻,獨處中正,是之謂有特立之操,介石之堅矣。人能樹立於頹波橫流之中者,其亦尠矣,如古人所謂擧世皆濁而唯我獨淸。諸大夫唯唯而一士諤諤,則可謂特立君子,而亦須終始一節,不改其志,然後可謂有介石之堅矣。逸豫者,人情所安,故於逸豫之處,有遲回耽戀之意,則必有沈溺之患,必須去之甚速,不俟終日而後,貞而能堅矣。《詩》云好樂無荒,良士瞿瞿,此讌飮爲樂,恐或太過,相戒之語也。農家,終歲勤勞,及其歲晩務閑之時,乃敢爲樂,而猶且長慮却顧,交相警戒如此,而況帝王所處之位,易流於逸樂,操心之工,苟或一分放倒,則其流之害,有不可勝言者矣。如此等卦,自上不可泛看,必須體認文義,服膺勿失,可也。上曰,儒臣之言,切至如此,可不體念焉?相愚曰,此一卦中,惟此爻,最爲緊切,故《程傳》,特引係辭[繫辭]而明之爾。又曰,交上之道,主於恭巽,故過則近諂,交下之道,主於和易,故過則爲瀆,唯君子,能見於幾微,故不至於過也。夫幾者,動之微者耳,凡於事爲,不可不察其幾,而況上下之交,幾微之際,其可不察耶?故夫子,於此極言之,程子,又引係辭而特釋之矣。萬吉曰,上交下交,以帝王言之,事天地,則上交也,接臣隣,則下交也,人臣之事君,與治民之類,皆有上下交之義矣。釋係辭[繫辭]吉之先見曰,獨言吉而不言凶者,見之於先,故不復至於有凶也。且《漢書》之引此語,吉字下,有凶字,朱子以有凶字,爲是云。蓋知幾之道,非特吉而已,則吉字下,似當有凶字耳。又曰,石者,堅而不動,故其德爲安靜堅確,取其義而觀之,則心安靜,然後人欲不萌,天理常存,心體湛然虛明,無物不照,應事接物之際,自不眩於吉凶之幾矣。相愚曰,古人云,改過如風雷之速,此是不終日之義,而風雷則比不終日,尤速矣。萬吉曰,人君之德,莫大於改過,故改過不吝,殷臣,贊成湯之德曰,有中正之德,故其守也堅,有堅守之操,故其辨也早,此介石之義也。至六三。相愚曰,此爻,陰而居陽,不中不正之人也。九四,有權勢之位,而六三,逼近之,有瞻望之意,而不爲四所取,未免有悔,苟遲遲之而不前,則終見棄絶,亦有悔矣。蓋處身不正,故進退皆有悔吝矣。萬吉曰,釋遲字,傳與義,有異。傳云,遲遲不前,則有悔,義云,若悔之遲,則有悔,互看似好矣。相愚曰,小註中溪張之說,最爲要緊矣。上曰,張氏所謂,始則示人以致悔之端,終則勉人以改過之勇者,斯言盡矣。相愚曰,豫有二義,曰和豫,曰逸豫也。臣請以逸豫,推言人君之道,惟殿下留意焉。蓋逸者,人君之大戒也。益之戒舜曰,罔遊于逸,周公之戒成王曰,所其無逸,人主,若於一政之發,一令之行,小有毫忽放肆之意,則便是逸豫之萌也,可不懼哉?聖明於燕閑之中,益加戒勤,孜孜圖治,則是體驗此卦之效矣。上曰,儒臣之言,誠切至矣。又曰,臨筵講學,聖德日就於維新,深懲旣往,圖惟厥終,則臣民孰不欽仰也哉?萬鍾曰,若於萬機之暇,沈潛乎一卦之中,貫徹文義,融會首尾,則心得之效,自發於政令施措之間矣。遂掩卷。萬鍾曰,近者連日開筵,而講官,每患不足,知經筵趙師錫,受由下鄕,同經筵李敏敍,受由亦將下鄕,知經筵金萬重,同經筵任相元,疏批已下,尙未出肅,同經筵李䎘,方爲呈辭,當此逐日開講之時,經筵之官,極甚苟簡,金萬重、李䎘、任相元,竝卽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萬鍾曰,明日常參時,兩司不可不備員,而除在外臺諫外,見存之員,則皆往試所,明日常參,他無推移入侍之員,在外臺諫,似當有變通之道矣。上曰,司諫趙宗著,持平崔錫恒,改差,其代,今日內,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以爲明日常參時進參之地,可也。萬鍾曰,明日常參時,上下注書,亦不可不備員,而注書柳成運,時未肅拜,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遂退出。以上燼餘

9月27日 编辑

都承旨朴泰尙。左承旨洪萬鍾。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成虎徵。右副承旨徐宗泰坐直。同副承旨申啓華坐直。注書柳成運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成儁朴泰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東馣

○上在昌德宮。停經筵,只常參。

○下直,昌平縣令朴世雄。

○金斗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日食齋戒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朴泰尙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申啓華啓曰,卽伏見平安監司李世白,熙川郡守申命推考啓本,則年月下,以二十日書之,而十字與日字之間,空而不塡,草啓聞文書,如是疏漏,難免不察之失,李世白推考,何如?傳曰,允。

○朴泰尙啓曰,假注書朴泰淳,時無職名,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成虎徵啓曰,事變假注書李健命,近患風寒,症勢非輕,而力疾行公,已過累日矣。自再昨一倍添劇,不得仕進,多事之地,不可等待其差歇,李健命改差,他假注書,差出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李東馣爲事變假注書。

○申啓華,以禁衛營言啓曰,上番左部後司屬,公洪道六哨軍兵,逢點實數七百六十二名,黃海道一番別驍衛六十四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整齊矣。來十月初一日,與內外三處入直馬步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斗明,以禮曹言啓曰,自甲子九月以後,至丙寅九月課製,得恩賜分數者,二分,二十一人,一分,二十二人矣。給二分二十一人,則依近例直赴會試,給一分二十二人,則分送漢城試兩所,較藝等第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以上燼餘

○黃海監司任奎上疏。大槪,臣,酷被儒臣趙相愚之白地欺誣於咫尺天威之下,臣若畏氣勢怵禍福,欲爲苟容於世路之計,抱枉而不取辨,則其爲不正,甚於宣化堂聚妖巫設神祀之心術,臣亦自陷於欺君父之罪,不得不瀝血陳白於天鑑之下,世道雖乖,亦豈無從實直言,不欺殿下之人哉?伏乞聖明,先削臣虛帶之職名,下臣此疏於廷臣,査臣事迹於本道,則臣之疏辨,與儒臣之誣摘,必無兩是之理,而一則自著其欺罔,明白處分,以正其罪,以快四方聽聞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如非狂惑崇奉之人,豈有肆行淫祀於公堂之理乎?雖微卿疏,儒臣之斥,予固知萬萬不近也,於卿別無所失,勿辭,速往欽哉。以上朝報

○辰時,上御宣政殿常參。行都承旨朴泰尙,左承旨洪萬鍾,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成虎徵,右副承旨徐宗泰,同副承旨申啓華,假注書成儁、朴泰淳,記事官鄭澔、沈季良等,入侍。領議政金壽恒進曰,常參之廢,久矣,今乃擧行,此雖例常之事,久廢之餘,群下莫不聳聽矣。凡視事之規,朝行常參,晝開講席,夜有召對,所以敷求讜言,咨詢弊瘼者,未嘗有一時之暇豫,古人所謂親宦官宮妾之時,小,接賢士大夫之時,多者,政謂此也。臣嘗聞祖宗朝故事,成宗大王,盛年臨御,上侍三大妃殿,日日問安之後,不輟常參,仍開講筵,其所以罔或豫怠者,如此,故當時治化之休明,我朝三百年來所未有也。人君害治之事,固非一端,而逸豫爲最甚,故傳曰,逸者,人君之大戒,伏願惕念於此,仰體祖宗勤政之意,不勝幸甚。上曰,大臣所達,誠甚切實,予當體念焉。又啓曰,大提學金萬重,除授已久,疏批再下,而以判義禁、知經筵,兩違召牌,非以此兼帶兩任,有所不安,蓋以固辭文衡而然也。萬重,曾除此任,臺諫,以副望受點,爲言,故以此不安,陳疏固辭,適當朝家有事之時,雖不得不許遞,而曾前典文衡者,雖非首望,受點行公者,非止一二,文衡爲任甚重,每於圈點之時,政府東西壁及六卿判尹,必齊會圈點,事體之重,莫大於此,以祖宗朝故事言之,典文衡者,若有他疵累,則或遭彈劾,而至於文望,則公議所在,人不敢間矣。圈點之際,雖或有點數之多小,而皆是文望所著者,故未嘗有以副望受點,而不得行公者矣。其時臺臣,不曉事體,雖有所云云,而到今以此,一向引入,誠爲太過矣。渠雖力辭,文衡重任,決不可許遞,且禁府,獄囚多滯,殊甚可慮,而累度違牌之後,又請牌招,徒損事體,大提學金萬重推考,何如?上曰,自前典文衡者,雖非首望,受點行公者,亦多有之,前者因其固辭,雖卽許遞,而今則旣以首望除授,則可見公議之所在,尤無可辭之義,一向引入,累違召牌,殊涉過當,大提學金萬重,從重推考,從速察任事,分付,可也。擧行條又啓曰,近來國綱懈弛,大小臣僚,違牌成風,小官,不畏分義之嚴,大官,罔念事體之重,皆以不赴召命,爲能事,此實今日之痼弊也。近日頻數開筵,而經筵官未備,昨有竝爲牌招之命,而任相元之外,竝皆不進,至於同經筵李䎘,則蒙遞西銓,亦已久矣,雖未知其疾病之如何,而當此國勢艱危之日,若非大段難安之情勢,與十分難强之疾病,則重臣分義,不宜一向自便矣。人臣事君之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誠不易得,而以今觀之,黽勉從仕,不敢告勞,亦所罕有,誠可慨然,同經筵李䎘,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擧行條又啓曰,凡大小科場考試之官,爲任甚重,不可不別爲擇差,至於以二望備擬,出於乏人不得已,而今則便成定規,已涉苟簡,或當多數違牌之時,則無以備員落點,尙何擇差之可言乎?自前科期當前,則應擬考官望者,除病親呈辭外,循例請由,政院,例不捧入矣。今番監試臨迫之後,可擬考官之人,多有受由出往者,故擬望之際,尤不成樣,政院,難免不察之失,當該承旨,推考,今後使之詳察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擧行條又啓曰,過科後,自承文院,先爲抄擇其可合之人,其餘則自吏曹分隷於成均、校書兩館,自是規例,所當趁卽擧行,而春塘臺庭試之後,承文院,因自中有掣肘之事,不卽分館,故臣曾於榻前,陳達變通,而一向遷延,及過別試殿試之後,始爲開坐,因其論議不一,至於罷坐,雖未知其所爭之何事,而朝家分付,已久之後,慢不奉行,畢竟會議,又如是罷坐,自政院請推,亦已多日,而迄無更議之事,新進怠慢之習,殊亟可駭,不可推考而止,似當有別樣重處之道矣。上曰,自前分館之時,多有罷坐之事,極爲無據,而今又如此,行首掌務官,竝拿推,可也。擧行條金斗明啓曰,儀註,言常參官無啓事之員,先爲出去,卽今無啓事官,依例使之先爲出去,何如?上曰,依儀註分付,可也。假注書朴泰淳,趨下分付,無啓事官,皆先罷黜。應敎李頤命進啓曰,臣夏秋以來,未嘗一出郊外,今蒙恩暇,往來畿甸五六邑,今年農事,皆以畿內,爲最優,而臣所經歷楊、廣、驪、利及楊根、砥平等地,失稔亦甚,實結所穫,比上年減半云。以此推之,今年諸道農事,槪可知矣,朝家雖許給分災,災荒之慘,擧皆同然,外方亦不敢一一給災,只擇尤甚處給分災,其餘則皆爲實結,今年所謂實結,卽常年之災處矣。凡諸身役賦稅,若一依常年徵歛,則濱死之民,必無支保之理,若不大段蠲除,民無以蒙惠擇,凡蠲除之政,必先十分節損,以縮用度而後,可以施行,臣亦非不知近年經費日縮,殆不成樣,而當此大無之歲,不可無常警動之擧,自前雖有遇災裁省,不過裁省而已,今則上自宗廟百官之費,稍可節損者,及其他不緊之物,爲裁省之實,而蠲除之惠,亦及於民矣,區區所懷,敢此仰達。上曰,筵臣所達,誠是,令該廳貢物中可減物目,相議抄出,別單以啓。擧行條又啓曰,臣曾於筵中,陳達閔熙等中途付處之不當,而因此遂有還配之命矣。伏聞頃日筵中,原任大臣言,閔熙、洪宇遠,罪犯不明,請爲放釋云。誠如是言,則小臣之前日所達者,乃使無辜之人,更配遠地,何敢晏然於心乎?然是非之明不明,卽國家安危所關也,臣於此,亦不容泯默,敢此仰達矣。甲寅以後,權奸用事,濁亂朝廷,幾危宗社,至今思之,不覺骨戰心慄,而曾未幾何,人情玩愒,懲惡之心,漸弛,識者之憂,固已久矣。閔熙、福善在之說,出於諸賦,已盡伏法之後,故無從質問,姑從次律而已,非以其冤枉而放送矣。乃今謂之罪犯不明者,實未曉其何謂也?至於洪宇遠悖惡之罪,自上旣已洞燭,於其時,淸風府院君爲此不得已之擧,負之義觀之,則本非過擧,而其時臣子無狀,欲使不得措手焉。宇遠,旣以家人卦勿貳過之說,倡疏之後,朴瀗、趙龍基等,相繼投疏,語尤凶悖,當初竄配,已失於寬典,而明聖王后三年之制,甫畢,乃有肆然請放之言,臣竊痛焉。上曰,大臣所達,果爲失當,故昨於玉堂箚批,已示不爲撓奪之意矣。頤命曰,大臣之地位,自別於庶官,拔之於百僚之中,置之於三事之上,其言議,足動四方聽聞,故《詩》云民具爾瞻矣。向日一二小臣,以此等事,有護黨之言,皆被罪譴矣。今以大臣,而所言如此,豈可以其耆舊之故,有所容貸乎?臺閣亦不當默然矣。上不答。金壽恒曰,臣伏聞判府事李尙眞,頃以洪宇遠事,有所陳達云。近因筵說禁秘,未詳其語意之如何,昨見玉堂箚本,始槪知其曲折,而李頤命,今又發端,故臣亦有所陳達矣。蓋首先攻斥,而今若謂其本意,無東朝,則小臣前日所陳者,不免爲妄率之歸,何敢晏然乎?蓋在乙卯四月間,臣復拜左相,入侍前席,而適當宇遠陳疏之後,故臣於榻前,陳其悖戾之狀矣。宇遠疏中所引家人卦,固已無狀,而今且以其勿貳過之說,論之,臣下之進言人君者,直斥其過失,言雖過此,未爲不可,設令告於母后在臨朝聽政時,直陳其過,亦無不可,而今宇遠,以慈聖事,告于殿下,而乃曰勿貳過,凡人於敵以下,尙不敢面斥其父母之過,況於至尊乎?此事,雖問於愚夫愚婦,無不知其悖惡矣。至於楨、㮒等淫亂之罪,雖未知宇遠之心,果以爲冤枉,而其疏則曰楨、㮒,果有所犯,三司當請罪之不暇云。雖外爲此大言,而渠方爲副學,終無一言請罪之事,其心所存,可以知矣。由是慈聖,萬不獲已,有此親臨下敎之擧,當其時若無此擧,則臣未知其事機,將至於何地也?臣旣以此陳於榻前,又及於疏中矣。李尙眞,不見宇遠疏本,故未詳曲折,有此云云,而若見其疏,則肝肺矣。今若以宇遠罪乎?如以其宇遠旣死之故,而請爲放歸,則在王法,雖未免屈撓,而是非則矣。末世人心,易至陷溺,是非好惡,不可不明,以古事言之,唐朝伾文之黨,如柳宗元、劉禹錫之輩,其文章才藝,豈不可惜,而竄謫十五年,卒死於遠惡地,後世論者,不以爲過,而近日被罪之類,言其情犯,不至如伾文之黨,被罪未久,論議之紛紜,如此,臣竊慨然,然宇遠罪狀,臣旣首斥,而耆舊大臣,乃有此言,在臣私義,誠極不安,而此事,乃大是非所關,不可不明,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此事予已詳知,而今此大臣所陳,尤爲明白矣。判府事李尙眞,不見其疏本,故有所云云,然殊涉未安矣。持平金宇杭啓曰,臣頃出郊畿,賤疾深重,諫職除命,及於此際,末由自力,竟未赴召,冒昧陳章,幸蒙恩遞,惶恐感激,不知所達,僅得小間,昨才入城,又於意外,新命遽下,繼承召牌,力疾出肅,而臣有難安情勢,不得不自列焉。臣曾於夏初,待罪諫院之時,與同僚會於臺廳矣。下吏進告曰,本院大廳上直房,及闕下朝房,頹廢已久,欲爲修茸,已給價直於板商,使之貿納材木,而必有公文,然後可無各邑禁斷之擧云。故仍與同僚相議,成給公文矣。卽者詣闕,伏見江襄監司狀啓,則板商等,憑藉諫院公事,偸斫松木於禁山近處云,臣不勝瞿然駭然也。板商之憑依偸斫,實非當初所料,而臣旣不審於公文成給之際,重被道臣之侵攻,且有板商拿治之擧,則臣決不可一刻仍冒於臺席,請命遞斥臣職。上曰,諫院之成給公文,則非矣,勿辭。金斗明啓曰,持平金宇杭,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金壽恒啓曰,江襄監司狀啓,才下備局,未及回啓,而近來峽中諸山,擧皆濯濯,惟黃腸禁山,稍有材木之餘存者,故京江板商輩,圖出各衙門帖文,憑藉偸斫之弊,日以益甚,已極寒心矣。司諫院,本來淸寒,公廨若至頹落,則當移文戶曹,或入啓修葺,或有價物,則直爲貿得材木於京江,亦無不可,而今乃私自給價於板商,至於移文本道,俾勿收稅,凡材木收稅,乃是戶曹主管各衛門之成給帖文,亦非法例,此豈諫院所可爲之事?當初移文於本道,已失事體,至於擧其地名,直爲行關本官,使之許斫,尤極不當,此雖其時臺諫,未諳事理,見欺下吏之致,而莫重禁山之處,許多材木,致有憑藉偸斫之弊,極可駭然矣。上曰,觀江襄監司狀啓,已知諫院所爲之無據,故今於憲臣之避辭,略示未安之意矣。後弊所關,不可無警責之道,其時諫院之官,竝罪職,可也。出擧行條金斗明啓曰,常參時,漢城府堂上,當爲入參,而判尹吳斗寅,右尹申琓,俱有公故,左尹李世華,連以身病,陳疏,今日亦不入侍,雖未知疾病輕重之如何,而其在事體,殊甚未安,請推考。上曰,依啓。擧行條又啓曰,常參儀註中,搥皷三聲,當參官就位後,乃請中嚴不待搥皷,徑先啓請,莫重體貌,以致失次,官員,從重推考。上曰,依啓。擧行條常參官員,東庭,議政府領議政金壽恒,禮曹參判沈梓,戶曹參議李慣,吏曹參議沈壽亮,弘文館應敎李頤命,弘文館副修撰金萬吉,司憲府持平金宇杭,吏曹佐郞崔奎瑞,戶曹佐郞李弘肇,禮曹佐郞金漢考,司憲府監察權𠋈,議政府司錄金始慶,西庭,領中樞府事金壽興,東平尉鄭載崙,行工曹判書金宇亨,淸川君濂,完興君李元成,刑曹參判朴相馨,兵曹參知鄭勔,敦寧府都正李翮,工曹正郞金德恒,兵曹佐郞元聖兪,刑曹佐郞鄭名缺以上燼餘

9月28日 编辑

都承旨朴泰尙。左承旨洪萬鍾。右承旨金斗明坐直。左副承旨成虎徵。右副承旨徐宗泰式暇。同副承旨申啓華坐直。注書柳成運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成儁朴泰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東馣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成虎徵啓曰,事變假注書李東馣,時無職名,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兵曹判書參政,依前例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啓華,以兵曹言啓曰,當日禁衛軍丁時萬稱名人,自宣仁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興澳,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金斗明,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金盛迪,時在公洪道洪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有政。吏批,行判書呂聖齊進,參判李選,參議沈壽亮俱病,行都承旨朴泰尙進。兵批,判書李師命進,參判李秞,武一所試官進,參議尹敬敎式暇,參知鄭勔進,左副承旨成虎徵進。

○吏批啓曰,新除授慶興府使黃聖龜,戶奴呈狀內,奴矣上典,老母今年七十九歲,離親赴任,情所不忍。入啓處置云。近因受敎,邊倅之親年七十五歲者,皆許改差,黃聖龜親年七十九歲,依受敎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原城縣監鄭載岳呈狀內,本縣,乃是守禦廳所管,例兼營將,而守禦使尹趾善,卽異姓四寸兄,照例處置云。原城,旣是守禦廳所屬,而例有褒貶等第之事,則勢難赴任,原城縣監鄭載岳,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金萬直,戶奴呈狀內,重得浮朣,不得運身,決無肅謝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同知金萬直,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金必振爲原城縣監,李國芳爲執義,趙儀徵爲兵曹佐郞,李煿爲濟用正,趙沔爲義城縣監,姜鋧爲校理,崔錫恒爲持平,李行道爲南學訓導,金盛迪爲副校理,徐文戉爲慶興府使,朴聖楷爲校書著作,安圭爲掌令,金世翊爲同知中樞府事,鄭道存爲白嶺僉使,元振洙爲曹司衛將,閔暹、李光漢爲同知中樞府事,張善漢爲惠山僉使,李翊臣爲忠翊將,成胤童爲五衛將,鄭時諶爲全州營將,申漢章爲都摠經歷,李萱爲都摠都事,金相爲部將,李㯳爲武兼,崔三徵爲魚面權管,嚴緝、盧錠、鄭時諶爲副護軍,朴泰淳、李東馣爲副司正,南正重爲司果,以上燼餘副修撰金萬吉上疏。大槪,臣於黃海監司任奎之疏,有不敢自安者,略暴委折,仍乞遞免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右參贊金德遠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假注書李健命改,代以李東馣爲假注書。以上朝報

○巳時,上御熙政堂。晝講,特進官具鎰,同知事任相元,參贊官金斗明,侍講官李頤命,檢討官金萬吉,假注書朴泰淳,記事官鄭澔、沈季良,武臣吳道弘,入侍。上讀前受,自豫初六,至六三訖。頤命進講,自九四至上六,音釋一遍。上受而讀之訖。頤命釋文義曰,諸卦,皆以陽爻爲貴,而此卦,惟九四一爻,爲陽,故言曰豫矣。相元曰,豫,本是好卦,占者逢之,亦吉,而但六爻中,惟一陽,故諸爻,皆不吉矣。萬吉曰,豫卦中,惟此爻爲吉矣。蓋四處危疑之地,而能以和順之道,不失爲臣之正,終致時於豫,此乃伊尹、呂尙之儔,如漢之諸葛亮,輔後主之幼弱,獨任國事之重,能使上無疑畏之心,不失爲臣之正,亦庶幾於此矣。又曰,程傳釋朋之義,引姤之有隕自天,而小註雲峰胡氏,則以爲衆陰之朋,自聚而從之云,與程傳有異,然陰豈爲陽之朋乎?程傳所解,於義爲得矣。上曰,程說如此處參互,而好矣。斗明曰,旣云同德之時,則其非衆陰,明矣。頤命曰,大臣,得爲國之道,小人,亦必革面而從之,以此言之,則胡說,亦一義也。至六五之傳。頤命曰,逸豫,最害於事,如古人所謂宴安鴆毒,是也。相元曰,漢、魏末世之君,指獻帝,高貴鄕公矣。萬吉曰,周室東遷之後,國勢微弱,僅得比於列國之小者,此豈非疾苦之謂乎?然而天下宗之,猶且五百年,不廢宗祀之血食,此乃恒不死之義也。頤命曰,傳,引太甲、成王爲言,太甲、成王初年,則可謂弱君,而終則不可謂柔弱矣。蒙之六五,以順巽而吉,此爻,以耽豫而疾,太甲、成王,卽童蒙而倚任者也。漢、魏末世之君,乃受制而失權者也。又曰,本義之釋貞字,與程傳有異矣。相元,因釋本義之說以陳。頤命,又釋上六之義。相元曰,《易》主變易之義,吉不常吉,凶不終凶,故於此有旡妄之義。上曰,初六則言鳴豫凶,而於此不言凶者,言能則可至於吉也。相元曰,之悔,雖勝於迷不知反,而七十乃悟,亦云晩矣。此不免亡秦之續耳。頤命曰,凡害于心,害于事者,莫甚於逸豫,一日逸豫,便有一日害,一月逸豫,便一月害,故曰何可長也?此最人君所當體念處也。上曰,周公,以無逸戒成王者,蓋亦以此也。頤命曰,天下之事,吉小凶多,《易》言吉凶悔吝四者,而吉爲其一,凶悔吝,乃居其三,如大有卦可謂吉矣。才過謙至豫,則又凶矣。然當其凶時,亦豈無可救之道?惟在隨時善應而已。講訖。斗明進啓曰,掌令姜鋧,到閤門外,移拜校理,故不得入侍矣。上曰,知道。頤命進啓曰,兩西監司,因副應敎趙相愚之言,皆已陳疏,而任奎事,則臣頃年往來湖南時,詳知其實狀矣。蓋宣化堂,卽監司坐起之外軒,而在於大路傍,決無於此肆行神祀之理矣。任奎出巡時,其家婦女潛行祈禱於衙內,則或未可知,而設令有此,非奎之罪也。蓋奎神祀之浮謗,傳播已久,故臣曾詳問之於湖南人,則皆言其虛妄,趙相愚陳達之後,人多以妄率責之,臣亦以所聞言之,則相愚不無悔恨之意矣。然止謗,莫如無辨,在奎之道,惟當公議之是俟,而今乃忿其斥己之言,揷入,相愚罪狀,於自明之疏,有若相訐者然,人之懲忿,誠不易,而若長此風習,則日後言事之臣,鮮有保全者,此則朝家宜有處分矣。上曰,宣化堂神祀之說,趙相愚陳達時,已疑其不近矣。今聞筵臣之言,益知其虛妄矣。然任奎,陳疏自明,則可也,至於末端,指斥言事人之罪過,殊甚不當,而昨日批辭,則只答其自明之語矣。此實是近來弊習,亦非士夫相敬之道,任奎,從重推考,可也。擧行條遂罷出。以上燼餘

9月29日 编辑

都承旨朴泰尙。左承旨洪萬鍾。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成虎徵。右副承旨徐宗泰坐直。同副承旨申啓華坐直。注書柳成運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成儁朴泰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東馣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二更,電光。三更四更,雷動電光。五更,雷動電光,流星出北斗星上,入北極星下,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金斗明啓bb曰b,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書講。

○申啓華啓曰,卽者監試二所出榜詣闕,而試官工曹參議尹世紀,修撰李玄紀,稱以病勢情勢,尹世紀則自試所落後,不爲入來,李玄紀則到闕外陳疏退去,奉命主試,不爲復命,其在事體,殊涉未安,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近來憲府,無行公之員,連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掌令安圭,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吳斗寅,除標信,漢城府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當日幼學張重殷稱名人,自宣仁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澳,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府言啓曰,以全羅左水使狀啓,刑曹粘目,鎭安縣監閔碩才,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閔碩才,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斗明曰,歸厚署棺板一部,送于內需司事,分付戶曹。

○掌令安圭啓曰,請明禮、壽進、於義、龍洞、明安公主房,五宮折受處,一體査正。請還收遠竄罪人金煥,中途移配之命,啓辭竝上同答曰,勿煩。兵曹口傳政事。以爲左邊捕盜從事官。以上燼餘

○吏曹啓曰,來十月初二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尹李世華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副應敎趙相愚上疏。大槪,重被任奎疏訐,以貽淸朝之羞辱,臣之負犯,至此尤大,乞削臣職,仍治臣罪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忿懥之言,不必爲嫌,爾其勿辭察職。以上朝報

9月30日 编辑

都承旨朴泰尙。左承旨洪萬鍾坐直。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成虎徵。右副承旨徐宗泰。同副承旨申啓華坐直。注書柳成運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成儁朴泰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東馣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雨雹,狀如小豆,雷動。人定時,雨雹,狀如小豆,雷動。

○傳于金斗明曰,今日晝講,停。

○金斗明啓曰,明日日食齋戒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傳于金斗明曰,先朝奉保夫人,昨日身死云,似當依丙戌年例,而第値此無前大侵,凡百裁損之日,不可無參酌變通之道,其令該曹,喪葬祭需等物,從優磨鍊,趁卽題給,發引[發靷]時擔持軍,亦令本道參酌題給事,分付。

○又傳于洪萬鍾曰,依前例限三年題給事,分付該曹。

○金斗明,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監試官司憲府掌令鄭來祥,試所開場後,重得傷寒,晨昏出入之餘,强疾行仕,而症勢添重,殆不省事,僵臥試所,不得參試,出榜之前,勢難備員,不但事體之苟簡,試事,亦有遲滯之患,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何如?傳曰,允。

○申啓華,以義禁府bb言b啓曰,今此式年文武科五所禁亂官五員,本府當直公事、都事各一員,合以八員分差,而本府都事十員內,一員出使,八員赴擧,不足七員,假都事七員,令該曹前期差出,以爲分差,何如?傳曰,允。

○金斗明,以禮曹言啓曰,順陵安香閣,因京畿監司春奉審執頉,以待秋修改啓下,分付矣。今見本陵參奉所報內,初因監司奉審修改,啓下,過夏以後,朽傷忒甚,傾覆不遠,其中最難者,破傷栿木改入之際,不得不毁破,而旣毁之後,柱木,不朽者,本來尺短,難可更用,此則與修改啓下之意,大相徑庭,有不可擅便,欲爲扶正其傾側,仍舊而改之,則扶正之際,栿木之破傷者,必有折落之患,難以下手,扶正雜物,請得於該曹,而竝與修改材瓦,計之,則虛費物力,無異改造,緣由更爲入啓,累度稟報,故今此恭陵改莎草時,使本局郞廳,詳細摘奸,則椽木,幾盡腐枯,左右衝椽頹落,後面柱木,蹲縮,仍致傾圮,因舊修改之難,果如參奉所報,改建之擧,在所不已云。改建材瓦等物,似當令該曹豫爲磨鍊題給,而卽今冬節已迫,勢難始役,待明春卽爲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副應敎趙相愚上疏。大槪,臣於昨日之疏,未蒙處分,更陳虛錄實狀,冀被當律事。入啓。答曰,省覽爾疏,其時曲折,可以想知,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平安監司尹堦上疏。大槪,更申前懇,乞削職名,亟下司敗,詳査罪狀,明白受罪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已諭於前疏批,卿其勿辭,速往欽哉。郞廳蔡慶承校正。郞廳朴混源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