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肅宗/卽位年/十二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2月1日 编辑

都承旨吳始壽。左承旨李之翼。右承旨閔宗道。左副承旨鄭維岳坐直。右副承旨李堂揆。同副承旨李溟翼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聃命仕直李宏。事變假注書李挺晩

○上在昌德宮。居廬于寶慶堂南行廊。內下日記

○夜二更,艮巽方,有氣如火光。

○朔祭後,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殿、中殿,藥房問安。答曰,罔極。四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罔極。四殿,百官及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李之翼啓曰,臣與右副承旨李堂揆,發靷二度習儀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傳于鄭維岳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卜馬二匹立之。

○以柳壽芳爲假注書。

○鄭維岳啓曰,國葬時需用,專責於戶曹,而判書權大運,再疏批下之後,尙不肅謝,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訓鍊別隊後部屬慶尙道晉州軍一百八十七名,泗川軍十五名,昆陽軍十八名,河東軍九名,南海軍二十八名,丹城軍二十名,咸陽軍二十五名,安陰軍九名,居昌軍三十名,山陰軍十二名,陜川軍二十三名,草溪軍二十三名,宜寧軍二十七名,三嘉軍二十六名,漆原軍四十四名,咸安軍三十三名,固城軍二十九名,巨濟軍十六名,合一司軍兵,來乙卯正月二十□日,京中逢點之意,慶尙道兵營及當該營將處,行移,何如?傳曰,允。

○吳始壽啓曰,以禮曹草記,寧陵欄干石柱釁隙處,政府以下進去,奉審事,允下矣。右議政,方帶摠護使,當此發靷迫近之日,不可進去,左議政,病未行公,領議政,卽當依例進去,而今初三日發靷三度習儀,初四日請諡宗廟,上諡殯殿習儀,初六日諡冊寶內入,初八日諡冊寶內出,初九日以後,則啓攢宮迫頭,自返虞至卒哭,大祭連次亞、終獻官,擧皆大臣之任,其前曠日遠出,誠有所未遑者,且陵上奉審處,不至大段,姑令退行於卒哭後,似或便當,敢此仰達。傳曰,依啓。

○答大司諫鄭晳疏曰,省疏具悉。爾之進言之誠,予甚嘉之,爾其勿辭察職。

○答護軍金錫胄疏曰,省疏具悉。卿無可嫌之事,宜勿固辭,從速察職。

○李溟翼,以國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己亥年國恤時,退壙埋安服玩冕服,依禮文別造以用,而平天冠則以前排仍用,冠服之大小異制,有違禮意,故今番則平天冠,亦依禮文尺數,新造以用事,曾已啓稟定奪,分付諫院矣。第念前排冕服,旣有埋安之例,前排平天冠一件,竝爲一體埋安似當,他大臣之意亦如此,而事異己亥前規,敢此仰稟。傳曰,亦爲一體埋安。

○閔宗道啓曰,今日假注書之急急差出,專爲都監習儀之進參,而新差假注書柳壽芳,來到待漏廳,稱以儒罰在身,不敢晏然行公,再三催促,終不入來,日勢已晩,習儀漸遲,不得已以在院注書,先送往參,而曾在丙寅年間,南學儒生等,削籍刑曹佐郞孟世衡,仁祖大王,特命定役其儒生,因大臣箚而止,且於乙亥年間,館學儒生等,削籍承文正字金殷樑,臺諫以爲,儒生之削籍朝官,實是莫重擧措,仍循此習,則朝士之通塞,係於儒生之手,不可不痛革此習,以杜後弊,論啓蒙允,在於本院承傳冊中矣,柳壽芳所犯輕重,雖未知其如何,而設令實有過失,朝士糾正,自有臺諫,儒生違令施罰,誠爲可駭,依受敎速爲解罰,而此後申明禁斷事,令本館擧行,柳壽芳,旣有難安情勢,亦不可强使察任,今姑改差,他假注書,差出,何如?傳曰,允。出燼餘

○政院啓曰,命下矣,大提學李端夏,承牌入來,政院以爲,臣席藁陳章,恭竢處分矣。伏見下政院之敎,辭旨極嚴,至有臣子所不忍聞者,臣惶怖震慄,直欲鑽地而入也,人臣苟有自守之見,則古人抵死不奉詔者,臣亦非不知有此義,而但念前日改進,似有未詳盡者,臣當悉取前後文書,撰次以進,而文書披覽之間,未易成就,恐有遲延之製,願蒙寬暇云矣。

○傳曰,一節改撰,有何文書收聚遲延之事乎?留在政院,卽爲改入。

○再次下敎曰,議禮乖舛之人,指名書入,有何所難,而必欲考出文書乎,旣考文書,而如有未快之處,則何以爲之乎?卽爲改入。

○以承傳色下敎曰,予年少,且不能善文,至於禮制,尤不知如何,而蓋觀此事,自己亥年誤爲議禮,爲張本,然後可以爲明白洞快,而今此行狀中,只以所引改入,安有改入之意乎,所字,以誤字改入。出述而

○行副護軍金錫胄疏曰,伏以臣,朝者,伏見進士朴鳳祥疏本,有曰,誌文中釐正服制一款,遣辭下意,殊欠明白。又曰,其言罪首相,只以從人說等語稱之,所謂人者,指誰而言耶,臣開讀未半,不勝悚聳駴慄之至,夫使皇堂紀烈之文,暗昧而難明,糢糊而不章,而適因已爲入鑱,不得追改,則秉筆者之罪,誠有不可以貸者,謹此席藁私室,以俟威命,伏乞聖慈,亟先鐫削臣職,仍治臣撰述不詳之罪,臣無任戰灼危懼之至。

○知中樞府事李殷相疏曰,伏以臣於今日,始得見朴鳳祥疏本,峻斥大行大王行狀誌文等製述官,至以周遮蔽莊等語,爲罪案,臣於此,不勝悚然之至,哀冊是有行狀誌文,體格自別,記事有詳略之不同,缺數行且臣有積年痞脹之症,根柢已深,風寒轉篤,不食自飽,專廢飮啖,貼身床席,日就萎苶,失今不治,決無復起爲人之望,極知此時言病之不敢,而疾痛之呼,有不能自已者,伏乞天地父母,俯垂私察,亟賜遞改,俾延殘喘,千萬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復有所贅陳,而旣有區區之懷,安敢含默而不言,自阻於兼聽之下乎?伏惟聖明財擇焉。自古臺閣之上,論議不一,彼是而此非,此是而彼非者何限,人君聽言之道,固當置其非者,採其是者,若以其言之非而罪之,則何可謂廣言路也,李嵇疏上所論,非故欲顚倒是非,自墜臺體,不過身居言地,悉陳所見,自附無隱之義也。殿下初旣賜批而諭之,遞職而斥之,足懲其妄言之失,何至於加律而深罪乎?嵇之被譴,固不足恤,而其在優容諫官之道,竊恐有歉於聖明也。仰惟我殿下,以幼沖之年,承艱大之業,聰明首出,萬物咸睹,始初淸明,中外傾嚮,而但立志太銳,爲政太急,用罰太嚴,夫志太銳則不能以持久,政太急則有失於無漸,罰太嚴則無以盡下情,凡此數者,皆足以害政而病治,不可不深念也。臣聞帝王之德有三,曰仁曰明曰武而已,仁所以愛人也,明所以燭理也,武所以斷事也,闕一則德不備,而三者之中,仁爲大焉,苟盡仁之道,則明與武,在其中矣。惟以明武爲心,則其於仁有所未盡,而二者亦不能得其中矣。夫所謂仁者,非煦煦姑息之謂,子諒之生,春噓物茁,與天地合德之謂也。人君之德,孰有大於仁者乎?殿下自在儲極之中,仁聲仁聞,入人者深矣,苟能擴而充之於內,推以極之於此下數三行斷續燼缺不堪書

12月2日 编辑

都承旨吳始壽。左承旨李之翼。右承旨閔宗道坐直。左副承旨鄭維岳坐直。右副承旨李堂揆。同副承旨李溟翼。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聃命李宏仕進。事變假注書李挺晩

○上在昌德宮。居廬于寶慶堂南行廊。

○夜二更,流星出北極星下,入艮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大王大妃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大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以備邊司進不進單子,傳于鄭維岳曰,來會賓廳。

○鄭維岳,以備邊司言啓曰,前頭各道賑救等事,不可不豫爲料理,而賑恤廳堂上,無一見存之員,右參贊閔維重,大司成南九萬,吏曹參判李端夏,差下賑恤廳堂上,使之察任,而戶曹判書權大運,亦令依例兼察,何如?傳曰,允。

○閔宗道啓曰,上諡殯殿,以初九日辰時推擇,而改銘旌,在於同日巳時辰時之間,時刻促迫,似有窘急之患,改銘旌時刻,令該曹差退,何如?傳曰,允。

○鄭維岳啓曰,備局堂上,來會賓廳之意,敢啓。傳曰,引見。

○又以兵曹言啓曰,盧錠,今已箇滿,依近例,令備邊司議薦,何如?傳曰,允。

○閔宗道,以禮曹言啓曰,諡冊寶內出吉日時,以今十二月初八日辰時,上諡殯殿,同月初九日辰時,改銘旌,同日巳時推擇,已爲啓下,而諡冊寶內出及上諡殯殿,與朝奠相値,若以巳時差退,則亦與朝上食相値,故無他推移之時,朝奠及朝上食,竝行於辰時,諡冊寶內出及上諡殯殿,差退於巳時,而改銘旌,亦依政院啓辭,退定於未時,則似無窘速之患,以此分付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月三十日敬思殿臘享大祭時,自上受服事,已爲定奪矣。孝敬殿還安祭,則當以攝行,磨鍊擧行,敢啓。傳曰,知道。出燼餘日記藥房啓辭。缺燬不能書

○引見時,上曰,忠淸道大同米,各加一斗,初出於本道民情,亦由於事勢之不得已,今年則農事失稔,姑勿加捧,待明秋擧行,可也。領議政許積曰,《五禮儀》所載,啓殯發靷下玄宮時,左相之任,皆是摠護使之事,蓋以左相,例爲摠護使故也,今則右相爲摠護使,有難遞改,似當有推移變通之道,令禮官問于大臣,稟定,何如?上曰,依爲之。領議政許積所啓,仁宣王后喪,公主當服三年,當服朞年與否,令禮官議定,何如?上曰,依爲之。

○今日引見時,行大司成南九萬所啓,館學儒生,陳疏空館之後,不參疏儒生,方爲入守,而旣無齋任,只有諸生,不成貌樣,且在前空館之時,則自上或至有遣大臣勸入之規矣,今番則旣無懃懇勸諭之擧,旋下不參儒生招入之敎,故渠輩雖欲更入,亦有所不入,卽今他儒生入守之後,朝家更無處置之事,則旣退之儒,終無歸屬之處,非但渠輩情勢狼狽,朝家待士之道,恐不當如是矣。上曰,士習駭愕,累次强請,終不入守,如此之輩,何必招入也?副護軍金錫胄曰,自前空館非一,而無招入他儒之事,設有招入之命,儒生輩,以意見無異,不爲入齋矣。曾在先朝,以攻斥徐必遠事,有首倡停擧之命,遂致空館,自上有不參疏儒生招入之命,厥後,因筵臣陳達,卽命解停,因令還入,此豈非先王之美事,而今日之所當法者乎。領議政許積曰,前後疏儒之事,果爲過激,而自上豈可與之較其曲直,而不爲寬暇乎?到今雖不必爲勸諭,而許令還入則宜矣。上曰,然則使之還入。諫院朝報

○司僕寺啓曰,本寺逐朔立番外方諸員,以當身立役,自是啓下事目,而近來各道守令,怠慢成習,稱頉不送之弊,日以益甚,殊極未妥,故前月,因全羅道各邑諸員之多數闕點,本道都事推考,該邑鄕所色吏刑推事,入啓蒙允後,一體嚴飭於各道矣。今十二月朔當番慶尙道諸員,應爲上送者,二十四邑內,豐基、榮川、柒谷、奉化等四邑,則全然闕點,且無頉報之事,其餘各邑,稱以起送當身,而闕點者亦多,未准之數,則不得已依前給價雇立,而莫重啓下事目,不爲惕念遵行之狀,殊涉可駭,來月當番,又是慶尙道諸員之次,不可無警飭之擧,本道都事,以當該主管之官,難免其責,姑先從重推考,次知營吏,令監司各別刑推,全然闕點豐基等四邑守令,亦爲從重推考,其餘各邑鄕所色吏,竝令都事,捉致嚴刑後,另加申飭,俾無如前闕點之弊,何如?傳曰,允。《太僕謄錄》

○有政。以李萬程爲尙衣直長,吳挺緯加望爲禮曹判書,閔鼎重爲左參贊,尹衡聖加望爲執義。政事軸

○禮曹判書姜栢年疏曰,伏以人臣事君之道,隨所遇而盡職,固分義之當然,而其於筋力之所不逮,則亦不得强而行之,親祭時贊禮之任,決非如臣老病者所可堪,冒死仰籲,實出於肝膈之懇,而未蒙恩遞,至承調理察職之批,臣伏不勝惶恐之至,臣於外庭陪祭及常時起居之班,雖僅能扶曳出入,而至於肅敬將事之際,則雖欲竭誠駿奔,有不可得,況衰年諸病,異於常時感傷,非一兩日調理所可瘳,而日期漸迫,狼狽其時顚仆,以誤國事,寧豫暴實狀,厚不得不連章仰瀆於天地父母

○布衣尹鑴疏曰,殿下優容寬意之訓,諭以邁邁之戒,大度天覆,而顧徊徨,驚怖疑惑,又豈敢自安乎心哉?臣是世胄裔也,闤闠編民也,邁邁之意,固非臣心之所敢虛辭飾讓,亦非臣之情也。仰惟殿下至仁至明,亦必有以諒臣之情,而知臣心所在矣,玆敢更暴危悃,瀆擾嚴廬之下,而天門高遠,籲呼莫徹,下臣情勢,於此益窮矣。仍竊伏念,士幼而學之,壯而欲行之,士之遇時行道,結知於明主,扶義倜儻,不令已失時,立功名於天下,固士之所期,而人之上願也,臣結髮爲學,僭慕古人雖行之不力,老矣無聞,固未欲與世長辭也,亦未欲遽忘君臣之也。顧人臣之出處進退,亦有關於風俗,係於世道,而不可苟焉者。臣雖不似,敢忘斯義,是以在昔孝宗大王,誤聞謬擧,欲見之勤,而臣不敢當也。大行大王,亦嘗再三召之,而臣不敢承也,終自棄於委巷,今殿下不以臣癃疾卑鄙,擢置臺任,而三降召牌,臣雖不敢遽論匹夫之志,臣之畏威感恩,又不勝怵惕隕越矣,下臣,曾於殿下嗣服之初,祈睹大明之昇,思有爝火之裨補,輒有一疏,聽徹紸纊之下,終以出位犯分,呑吐趑趄,懷情耿耿,寢夢不寧,今以殿下盛命之隆,微臣感激之深,不敢自隱於聰聽,輒用繕寫緘封,投備以代獻身,古人有言,雖有拱璧,以先馬不如此道是,則與其蒙恥犯分,冒獻衰朽之身,不如不若輸忠獻愚,拜進芹曝之美,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予已覺之矣,宜勿固辭,從速察職。

○李藼疏曰,伏以庸陋如臣,猥添敦匠之列,已閱累朔矣,不意玆者,新除謬加,召命祗承隕越,感懼冞增,仍念此時言責之任,決難久曠之地,而臣竣事復命之期,當在數旬之後,其不可虛帶職命,與前無異,且臣本職,例當玄宮封標之任,臣以監董之人,兼行此事,考之前例,曾所未有,其於事體,亦甚苟簡,伏願聖明,亟許遞臣職名,公私幸甚,臣無任云云。踏啓字。

○左議政鄭致和箚曰,伏以臣病勢危重,未有自力之望,決不可虛帶職名,連章祈免,實出於萬不獲已,而微誠淺薄,未蒙許遞,惶恐憫迫,置身無地,前頭下玄宮之日,奉舁宮自羡道安於玄宮上,是臣應行之任,而臣以半身不收之人,乘梯上下,出入退壙之內,萬無可堪之勢,若有臨時顚仆之患,則臣身罪戾,已不可言,其中事體,豈非未安之甚者乎,且伏聞寧陵陵上石物有頉處,將有奉審之擧,而緣臣病未行公,卒哭後退行之意,自該曹啓稟云,臣於此,尤不勝悚慄之至,臣之所患,一向委頓,一日二日,差復無期,此時大臣之職,豈臣養病之地也?病心焦煎,罔措,玆敢不避煩猥,冒萬死更籲宸嚴,俯諒,亟命鐫遞臣職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疾病,予已詳知,從容調理則自可差愈,前頭山陵奉審等事,當有推移變通之道,卿其安心勿辭,益加善攝。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座目許積進曰,近來日候不適,聖體,若何?上曰,大王大妃殿證候彌留,無任憂慮之至。上曰,不至大段,而咳嗽作苦耳。積曰,慈殿氣候,若何?上曰,無事。積曰,今日諸堂,來坐外司,而大臣皆不來,亦以議藥,來在藥房,故雖有稟定之事,姑未商確矣。第有最難處者,京畿收米事也。旣已許減之後,有難中止,雖破東補西,欲爲減除,故使主管者料理爲之,後或因年凶而減之,或因溫幸而減之,以致經用不足,至於貸用於他廳,又自近歲以來,以年凶給災之故,田結比前減縮,一年所入,不能支一年之用,故至有大同革罷之議,湖民,恐其革罷,有雖添二斗,勿爲革罷之請,其情亦所矜惻,而朝家又從而添定者,蓋出於不得已也,第今年則失稔比前尤甚,添定督捧,其勢誠難,限今年姑勿加捧,何如?上曰,依爲之。積曰,左相鄭致和之所患,尙未差復,今又陳箚,而發靷時則必將行公矣,第以《五禮儀》所載觀之,則前頭啓殯發靷下玄宮時,左相之任,皆爲摠護使之事,蓋左相例爲摠護使故也,今則左相爲摠護使,此難遞改,似當有推移變通之道,令禮官議定,何如?上曰,依爲之。此兩段節,出擧條見上,鄭維岳曰,禮曹判書姜栢年,年老,贊禮之任,似難堪當,玆疏未蒙許遞,而聞己亥年例,則判書亦姜栢年所帶職名,雖不遞改,贊禮遞差,何如?上曰,禮曹尹鑴之疏,則必是起禍之言也。如此之疏,政院曰,昨果來呈此疏,小臣處,亦爲上書,其言則君臣之不可忘者,而國勢如此,實無奈何,曾在朝,亦嘗以此陳疏,則鄭知和,大加非斥,至有如此疏之請,而臣則以爲,此論不可使之泯滅也。今若累呈政院,而政院退却,則如此之際,徒爲煩泄,莫如捧入之爲愈也。上曰,先朝亦有不捧之敎矣。積曰,雖捧入,其言,如其可用則採之,不可用則置之而已,如此之論,固不宜攻斥也。維岳曰,其疏昨果來呈,俾臣等亦不再見,而雖極秘密之事,政院無不見之理,故開見後入啓,而如此之疏,不可不捧入也。上曰,如開捧入之路,則必有紛紜之弊矣。維岳曰,不捧亦難便,此不可率爾斷定而不捧之也。積曰,先朝時,以此陳疏者,不但尹鑴也,而其言蓋是義理之說也,不可不捧入矣。上曰,其時陳疏者,乃羅碩佐耳。積曰,然矣,趙顯期,亦有此疏,疏中雖有觸諱之言,不可無可用之策,如此之疏,雖捧入,切勿煩泄可也。維岳曰,堂堂義理之說,旣爲一世之所禁,至於疏章,又不捧入,則天地之間,大論泯滅,雖緣事力之不及,未之行也,君臣上下,所當隱痛不忘,豈可使爲此論者,亦爲含默而不言乎,且不捧則尤有所煩,如此之疏,一日之內,雖累人來呈,似當捧入矣。上曰,其言則雖是矣,卽今事勢,有不然者矣。積曰,專事義理者,儒者之事也。權大運曰,力,而徒爲高談大言者,臣未知其可也,缺數行維岳曰,明日乃三度習儀也,不可無贊禮,牌招政官,開政差出之後,因爲牌招,以爲明日行公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上謂刑曹判書吳挺緯曰,所進箚子及書啓,覽之耳。積曰,李德馨,果有此議,而其時所議之說,與今合符,第只載扵文集之中,而無他擧行之事,不知以何事中止也。維岳曰,其時乃丙申二月也。國家形勢,異於此時,都城荒涼,財力蕩然,無可爲矣。上曰,唯唯。積曰,欲送大將,巡審以來,而人心恐或騷動,故以有司堂上南九萬議定,蓋人物明敏,久在邊地,慣習城池之事也。赫然曰,三南舟師,則猶可以應卒,而至於黃海道沿海處,則全無檢飭之擧,故所謂載船,有名無實,疏漏莫甚云,自朝家另加申飭,凡事,備局亦爲料理顧護,可矣。積曰,赫然之言是矣。黃海道舟師,自前若是其疏漏云云,黃海道,本無水使,京畿水使,例兼三道統禦使,故在先朝,使之各別申飭,而其爲申飭,不過一番點閱而止耳,申黃海道,雖無水使,所江僉使,例行水使之任,使時時泛舟,以爲組習應變之地,可也。缺數行過四日後,始得殺之,則擬以登時,勿論意有所相左,臣忝在執法,不敢不爭,與大臣積曰,法典本意,非偶然也。此雖相奸無疑,旣登時殺死,其妻亦不偕殺,而用以登時殺死之律,然放釋,則日後之弊,亦所難防,曾於先朝,亦有如此之事,待啓覆特爲減死,蓋重法之意也。然此則何必等待啓覆也,諸臣皆入侍,下問如何?自上必不知登時殺死之律,爲全釋,而有此判付也,減死照律,似爲當矣。大運曰,法不可如是輕重,雖自上特爲減死,此乃一時好生之德,非應行法典也。上曰,然則當以減死定配,爲判付,其公事,還入可也。維岳曰,本院啓辭,非不欲擬以登時之律而勿論之也。亂白之作奸無疑,則直以死罪論斷,似未妥當,故有此陳達也。挺緯曰,罪人旕同,亦爲照律入啓,而自上憐其兒弱,以議處判付,似當減死定配矣。大運曰,減死則非下所可擅稟也。積曰,然矣。在先朝,自下有減死之請,而先王,以大失事體爲敎矣。然而今此旕同,旣有議處之命,則蓋出於欲其生之意也。若或定配於絶島,則必將窮餓而死,故挺緯欲請其爲孥定屬,而此非有司所可請,有此陳達矣。上曰,其公事,覆議入啓,則當以此判付矣。以上燼餘

12月3日 编辑

都承旨吳始壽。左承旨李之翼。右承旨閔宗道。左副承旨鄭維岳坐直。右副承旨李堂揆。同副承旨李溟翼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聃命李宏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挺晩

○上在昌德宮。居廬于寶慶堂南行廊。

○大王大妃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許積,提調張善瀓,副提調吳始壽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引接臣僚,至於移時,不瑕有添傷之患乎,大王大妃殿,小柴胡湯進御之後,得有差減之效乎,慈殿煩鬱等症亦何如?臣等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答曰,大王大妃殿症候,湯劑進御之後,少有差減之效,而慈殿煩鬱之候,與前無異,予則僅得無事矣。

○謝恩,禮曹判書吳挺緯。

○鄭維岳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發靷□度習儀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堂揆啓曰,卽者正言申琓,來避,蓋以前任臺諫時,論郭世楗事也。臣以爲,前事勿避,累朝受敎,不啻明白,不敢捧入之意,再三往復,而必欲入啓,固當依受敎還給,而臺諫事體,與庶官有異,此避嫌,何以爲之?傳曰,勿爲捧入。

○鄭維岳,以兵曹言啓曰,自發靷至返虞,傳語禁軍,別爲排立,爲其飛傳急報也。今亦依遷陵時例,擇定能走馬禁軍二十人,排立十處,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發靷擧動時,假都事五員,曾已啓請差出矣。大駕自路祭所還宮時,駕導都事不足,假都事二員,令該曹差出,何如?傳曰,允。

○李溟翼,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前博士李萬封,權知副正字申㶅,俱在罷散之中,依例肄官啓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謝恩,護軍李鼎來。

○持平吳始復啓曰,臣之情勢,決不可復玷臺閣,而復命之日,不得不肅謝,臣猶自愧,物議云何,瀝血祈免,反承溫批,惶惑罔措,益復狼狽,臣雖無似,亦有心腸,豈不知聖恩之可感,分義之可畏,而從古以來,實未有如臣之所遭,又未有如臣之所遭,而晏然供仕者,廉恥所關,進退路窮,寧受逋慢之罪,斷無冒出之理,故朔日陪祭三次習儀,俱未進參,雖等閒朝禮,身在憲職,無端不參,則亦難免其責,況今遠日將迫,百僚率職,臣獨何以偃然在家,此雖出於萬分窮蹙之致,而臣罪至此,合被重誅,揆以臺例,何敢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全羅監司書目,古阜呈,以哨官崔興立妻,一産三男,事係變異事。出燼餘

○自午時至申時,日暈。

○禮曹判書吳挺緯疏曰,伏以臣,庸陋最居人下,猥蒙三朝敡華貫,致位八座,玷汚名器,固已多矣,乃以毁之餘喘,適際初服淸明之日,忝叨司寇,隨事蔑有稱塞,聖明之所洞屬也。不意新除之命,出於望之外,臣聞命驚惶,終宵繞壁,不知所以致此之由也。竊惟宗伯之職,實掌朝禮,其爲任,重且顯矣,自非時望所推,莫宜居之,顧臣愚昧,萬不近似,不待人言,臣固自知,雖欲貧恩冒進,何可得也。況此因山大禮,將事甚重,尤非如臣所可承當,伏乞聖慈,察臣至懇,亟收成命,回授可堪之人,以嚴官方,以安微分,臣不勝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弘文館副校理洪宇遠疏曰,伏以臣,於前月二十日,伏奉同月十七日承政院右承旨閔宗道次知成貼事旨,經筵入番事緊,爾其斯速乘馹上來,臣於病伏中,猥承召命,驚惶震越,罔知攸措,竊念少非强力,老益羸瘁,方年七十,已成癃廢,臣在高城任所,積爲風土所傷,筋骸氣血,日以疲苶,風痺眩昏,種種危惡,今秋任滿,始得舁還鄕土,而舊疾新痾,一倂䕺纏,右邊手臂戰莫運,心神惛憒,喘息煩促,藥餌無良,鍼灸蔑效,風寒之感,又從以匽薄於外,委頓昏倒,人鬼不月餘日矣。嗚呼,天崩地坼,國哀罔極,不能前進一步地,以盡攀號之痛,臣所帶職名,亟賜鐫免,俾臣得安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12月4日 编辑

都承旨吳始壽。左承旨李之翼。右承旨閔宗道。左副承旨鄭維岳。右副承旨李堂揆。同副承旨李溟翼。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聃命李宏。事變假注書李挺晩。

○上在昌德宮。居廬于寶慶堂南行廊。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謝恩,護軍李重信。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未寧之候,益有差減之效乎,慈殿煩鬱等症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大王大妃殿證候,幾盡差減,而慈殿煩鬱之候,與前一樣,予則無事矣。

○答校理洪宇遠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領敦寧府事金佑明箚子。大槪,略陳所聞於地官者,請令摠護大臣,議其當否而稟處之事。入啓。

○大王大妃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慈殿、中殿,藥房問安。答曰,罔極。

○政院啓曰,今六日仁宣王后發靷時,大駕到路祭所,奉辭後還宮之際,侍臣陪班上馬之事,臨時取稟,不成貌樣,今番則令該曹,別爲磨鍊於儀註中,俾無如前窘急顚倒之患,如何?傳曰,允。

○禮曹啓曰,命下矣。臣挺緯,問議于領、右相,則以爲,左議政,例爲摠護使,故發靷及上山陵下玄宮時,帥舁榟宮官,捧梓宮,皆是左議政之任,而今則右議政,爲摠護使,《五禮儀》所載左議政之任,右議政,以摠護使,當爲奉行,且右議政爲之之任,亦當兼行,左議政則依仁宣王后發靷時,似當留都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爲之。

○答領敦寧金佑明箚曰,省箚具悉。所陳辭,當令都監稟處焉。

○政院啓曰,昨日返虞習儀時,大駕入明政殿庭幕次後,解嚴一款,通禮不爲啓請,再三催促,則徑先出去云,事甚可駭,當該通禮,推考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昨日習儀時,侍衛禁軍,有乘疲弱牝馬者,軍中乘牝,事極可駭,此無非本兵不能檢飭之致,兵曹當該堂上,推考,當該禁軍將,令兵曹治罪,其禁軍,使之摘發,決棍汰去,何如?傳曰,允。

○修撰李夏鎭上疏。大槪,敢爭再昨未盡之說,冀蒙裁察事。入啓。

○國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山陵道路橋梁摘奸事,都監堂上以下,初七日將爲出去,工曹堂上,亦當依例進去,而判書李正英,參判金徽,俱以山陵都監堂上,方在陵所,參議金玉鉉,在外未上來,參議姑爲改差,令該曹趁速差出,以爲進去之地,何如?傳曰,允。

○明日咸鏡道進香,晝茶禮兼行正時,午正初刻。

○府啓,引嫌而退,不得行公,雖緣情勢之難安,旣有不參朔祭習儀之失,不可仍在臺閣,請持平吳始復遞差。答曰,依啓。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

○傳曰,政事,明日爲之。諫院朝報

12月5日 编辑

都承旨金錫胄未肅拜。左承旨李之翼。右承旨閔宗道。左副承旨鄭維岳。右副承旨李堂揆坐直。同副承旨李溟翼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聃命李宏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挺晩

○上在昌德宮。居廬于寶慶堂南行廊。

○謝恩,知事姜栢年,同知權堣,靈豐君㵓,所江僉使元相兼,養賢奉事崔楥。

○答修撰李夏鎭疏曰,省疏具悉。所陳之辭,雖如此,再昨引對時,旣已完定,今不必更議矣。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慈殿煩鬱等證亦復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

○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以領敦寧府事金佑明箚子,令都監稟處事,命下矣。山陵取土之處,在於外白虎外大路越邊山麓,當初令諸地官商議,定其方位而取用,山脈之斲斷,似不至爲害,而此處若入於火巢之內,則自當塡補削平,長養樹木矣,至於大路之逼近陵外,臣等亦以爲慮,此是自京城抵陵所之大路,必謂塞斷大忘憂峴,然後可廢此路,陵幸時道路迂迴,亦恐難便,欲於前頭火巢議定時,審察其形勢,而有所稟處矣,今此金佑明箚中所陳,自大忘憂西底,迤從山際治道,南出小忘憂路云者,出於地官潘好義之言,臣等出去時,潘好義,亦令隨往,以爲同參問議之地,何如?傳曰,允。

○布衣尹鑴上疏。大槪,非分之命,已歷多日,因山且迫,不敢在奔走之列,惶恐隕越,益無以自處,懇乞聖慈,亟遞臣職,以幸公私事。入啓。

○答藥房曰,慈殿症候一樣,予則僅得無事矣。

○禁府照本,李知白矣,觀此刑曹啓目,則淑只傷處,兩足□□臀肉盡破,新打之痕,明白無疑,罪從重杖一百,徒三年,年七十以贖,盡奪告身。啓功減一等。

○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新除授本寺正鄭重徽,與判官柳以泰,爲異姓四寸兄弟,相避之法,在下當遞,而判官所掌,爲任最重,柳以泰,勤幹擧職,熟諳凡事,不但遞易可惜,當此發靷臨迫,本寺亦多整齊擧行之事,尤不可付諸生手,正鄭重徽,改差。柳以泰,仍令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明日諡冊內入正時,巳正一刻,宗親府別進香晝茶禮兼行正時,午正初刻。諫院朝報

○有政。以金錫胄爲都承旨,趙汝秀爲右通禮,鄭重徽爲司僕正,吳九星爲平市奉事,睦來善爲工曹參議,李沆爲持平,吳始壽加望爲刑曹判書。政事軸

12月6日 编辑

都承旨金錫胄。左承旨李之翼。右承旨閔宗道坐直。左副承旨鄭維岳。右副承旨李堂揆。同副承旨李溟翼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聃命李宏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挺晩

○上在昌德宮。居廬于寶慶堂南行廊。

○答掌令尹鑴疏曰,省疏具悉。爾之出仕,予日望之,連章固辭,若是其邁邁也,還切愧恧,不知所以爲諭也。爾其安意勿辭,從速察職,以補不逮。

○謝恩,工曹參議睦來善,同知金孝仁,護軍成鈛,都承旨金錫胄。

○禮曹參議鄭載禧,地官潘好義,新陵火巢看審事,出去。

○摠護使金壽恒,山陵退壙開金井事,出去。

○新陵內摘奸。

○國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都監廳申厚載,昨日遭父喪,各房役事,雖已完事,發靷時都廳,不可不備員,其代,以弘文館副應敎崔後尙差下,何如?傳曰,允。

○傳曰,大行大王衰服及杖,今方置安於靈座東邊,前頭發靷時,問于領議政、右議政以啓。

○禮曹啓曰,今月初二日引見時,領議政許積所啓,仁宣王后喪,公主當服三年,當服朞年與否,令禮官議定事,傳敎矣。臣等取考《五禮儀服制條》,內喪則王世子嬪,齊衰三年,其下又曰,親女服與世子嬪服同,以此觀之,則親女之服,爲齊衰三年明矣,而仁宣王后初喪時,親女服,以朞年磨鍊,似是泛看之致,至於已嫁與未嫁,不爲擧論,只曰親女服,與王世子嬪服同云者,不敢以適人,有所降殺而然也。《五禮儀》不但如此,《儀禮》經傳,臣爲君服圖,亦曰天子之女,嫁諸侯,爲父斬衰,爲母齊衰,諸侯之女嫁大夫,爲父斬衰,爲母齊衰,國制與古禮,俱有明證,今此公主之服,似當以齊衰三年爲之,而當初旣以朞年則到今追改,非臣等所敢擅便,議于大臣及在朝儒臣,定奪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命下矣。伏見春秋館堂上考來實錄,則從服一節,別無現出之處矣。先正臣李滉以爲,母在則妻不得承重,先正臣金長生以爲,夫婦不可異服,兩臣所言,俱有證援,而其論不同,以妻不得承重云者,以傳重爲重也,夫婦不可異服云者,以從服爲重也。以此兩說,參互觀之,則金長生所謂《家禮》與時王之制,皆云從服而無姑在則否妻姑在不服云者,恐不然云云之說,誠有據矣,而《儀禮子夏傳》曰,宗子之母在,則不得爲宗子之妻服,此言承重之義,在於姑,故宗人,不欲存其姑而服其婦也,《家禮小功服條》曰,爲嫡孫及曾玄孫,當爲後者之婦,姑在則否,此言其姑在則傳重之義,在於姑,故不得嫡孫婦之服,服其婦也。然則嫡孫及曾玄孫,當爲後者之婦,其姑在則亦不敢承重之服,服其父之祖若曾高祖,比隆於其姑也明矣。李滉之言,其以此故耶,然莫重禮疑,決非如臣等蒙學所可輕斷,請更議于大臣及在朝儒臣而定奪,何如?傳曰,允。

○國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都監一房監造官金元燮,頃遭母喪,而本房役事已畢,故不爲出代矣。發靷時監造官,各有應行之任,不可不備員,承文院副正字朴徵[朴瀓],監造官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兵曹啓曰,政院啓辭命下矣,將則其日事勢,似未及致祭於結陣中,意慮外,而常時不能檢飭之罪,則在所難免,故本番羽林將裵尙□,依啓下從重決棍,而禁軍中正摠三十人,令摠十人,則正令不察之罪,有甚於將,故雖是啓辭之外,而加數決棍,至於可駭可怪之甚,故另査實狀,則韓建,本以受馬禁軍,私自出送其馬,而借騎牝馬云,旣受國馬,當此前期定日擧動之時,乃敢私自出外,情狀極其可痛,故別爲重棍,仍念禁軍受馬之類,率皆不盡飼其馬料,而私自使用,小無顧惜,以致官馬無不瘦瘠,已成謬習,所關非細,若不隨現重處,將無以懲戢,韓建所犯,不可施棍而止,汰定禁軍袱直,何如?傳曰,允。

○正言申琓啓曰,今日臣與長官以下諸僚,行相會禮於朝房,以前大司諫李嵇削黜還收事,發論於席上,則僚議參差,終至起鬧,李嵇,身居言地,志切獻忱,聖世擧惜,未免爲過中之歸,故上章論列者,只欲陳其所懷而已,有何一毫護黨之意乎?其言雖或有不槪於聖心者,其在聖上待臺閣之道,固不當如是摧折也。況此新服之日,尤宜優容言者,而初豈[旣]賜批,追加譴罰,實非聖世美事也。同僚再三堅執,至以事在旣往爲言,此則有不然者,凡論事之道,在事之當否而已,豈可以事在旣往,而不爲論執乎?此無非如臣疲劣,忝居言地,言不見信,見輕同僚之致,何可一刻苟冒?請命遞斥臣職。

○大司諫鄭晳啓曰,正言申琓,今日行相會禮,以前大司諫李嵇削黜還收事,發言於席上,臣以爲,嵇之以言獲罪過重之意,吾亦略及於前疏中,而到今事過已久矣,因山又迫,則此時論啓,未見其可,以此與之反復商確,而同僚堅執己見,終至起鬧而後已,無非臣忝居首席,言不見信之致,何可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

○獻納李宇鼎,正言睦昌明啓曰,卽者正言申琓,發論於席上曰,前大司諫李嵇,身居臺閣,以言獲罪,無論事之是非,今日請還收云,臣等答曰,凡論事之道,當觀其是非而已,不可泛以臺閣言事爲言,正言,試論玆事之根抵云爾,則禮之是非,吾亦不知,而彼必有見而陳疏,不可不還收云云。臣等答曰,不論其本,只請還收,旣非臺閣之體,且當因山迫近之日,事雖可論,不宜瀆擾於哀疚之中,況此事不宜爭執者乎,正言,更思之,以此論難,則不復商確,遽爾起鬧,臣等竊未曉其意也。同僚旣以見輕引避,臣等亦何敢晏然?請命遞斥臣職。

○答正言申琓,大司諫鄭晳,獻納李宇鼎,正言睦昌明曰,勿辭,退待物論。

○刑曹判書吳始壽上疏。大槪,意外拔擢之恩,決難承當,冒陳危迫之懇,祈回新命,以安微分,以重名器事。入啓。諫院朝報

12月7日 编辑

都承旨金錫胄。左承旨李之翼。右承旨閔宗道。左副承旨鄭維岳。右副承旨李堂揆坐直。同副承旨李溟翼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聃命李宏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挺晩

○上在昌德宮。居廬于寶慶堂南行廊。

○答刑曹判書吳始壽疏曰,省疏具悉。今玆擢用,意非偶然,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謝恩,刑曹判書吳始壽,執義尹衡聖,同知李箕男,護軍柳炳然、金□□、□□□,奉事吳九星。

○禮曹啓曰,因本曹啓辭,中宮殿從服與否,及公主當服三年,當服朞年與否,更議于大臣及在朝儒臣事,允下矣。大司憲許穆,方在朝,而掌令尹鑴,亦在京,且於庚子年議禮時,曾有收議之命,今亦依前例收議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啓曰,傳曰,大行大王衰服及杖,今方置安於靈座東邊,前頭發靷時,何以爲之乎?問于領議政、右議政以啓事,傳敎矣。問于領議政許積,右議政金壽恒,則以爲,人之死於喪中者,衰服置處,古禮無爲據之文,而俱以我朝先正諸臣所論,人以爲喪服,陳於靈床,旣葬而撤靈床,則藏於靈座之傍,以待除服之期。金長生以爲,以孝服隨魂帛出入,置諸靈座,以待服盡之時,似或可也云,而又引鄭逑所答,未葬之前,則象生時喪服,常置靈座,旣葬之後,則撤喪服之語,而著之於書,先儒所論,雖不無異同,初喪象生時,葬後不得不事之以神道,則鄭逑所謂旣葬後撤喪服云者,亦此意也。大行大王衰服及杖,發靷時,仍爲奉置於殯殿,返虞之後,埋安於潔地,似合情禮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議于大臣及在朝儒臣,則領議政許積,左議政鄭致和,右議政金壽恒,行判中樞府事鄭知和以爲,諸侯之女,嫁於大夫者,爲父斬衰,爲母齊衰,昭載於《儀禮》經傳,而親女服,與王世子嬪服同,亦載於《五禮儀》,則公主之於仁宣王后之喪,當服三年明矣。當服以朞年磨鍊者,不過禮官,不能詳察禮文之致,仍服三年之外,無容別議,伏惟上裁。大司憲許穆以爲,仁宣王后之喪,公主之當服齊衰三年,旣有禮經明證,更無可議,伏惟上裁。掌令尹鑴以爲,微末小臣,卒承朝廷詢禮之命,惑,失其所對,況此公主服制,且有禮官大臣之議,臣之何敢容議,以辱朝廷?伏惟上裁。領中樞府事宋時烈在外,大臣及儒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依議施行。

○執義尹衡聖啓曰,臣衰年積痼,死期己迫,向日之承牌不進,雖緣病勢之危篤,其在分義,以犯違慢之律,物議之非,固所難免。今此新命,又下於夢寐之外,臣於病伏中,驚惶罔措,亟宜自列,備陳難進之一味喘喘,末由轉動,啓欑己迫,大小臣僚,莫不遑遑含恤,奉職奔走,而臣獨何人,身帶臺銜,息偃自便,況初度習儀之日,在臣除拜翌朝,而未及祗肅,亦不趨參,臣罪至此,又加一層。臣調治多日,俟得小差,僅僅扶曳,今始來避,瀆擾於嚴廬哀疚之中,臣罪尤大,臣何敢晏然仍冒?請命遞斥臣職。

○以執義尹衡聖避嫌,傳曰,觀此避辭,則小無可嫌之事,且因山迫近之日,如是瀆擾,似涉未安,還出給。

○王大妃殿,以諺書下敎于藥房曰,大殿□□□□久未差復,當此日氣寒凜之節,城外擧動,誠甚悶慮,故自內方爲極力勸止,藥房,亦知此意,可也。

○掌令南天漢啓曰,諫院多官,以李嵇削黜還收事,論議不一,全數引避,本府當爲處置,而李嵇伊日之疏,專攻臣而發,臣何敢可否於其間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bb退待b物論。

○以藥房都提調以下請對,傳曰,引見。

○引見罷出後,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啓曰,路祭所擧動,必有添傷之患,故未下敎之前,臣等亦甚憂悶,相議欲達矣。及承下敎之後,欲以文字仰陳,而恐未能詳盡,卽爲請對入侍,以不陳達,則上意堅拒,至於痛哭不止,臣等不得己姑爲退出,而明日將欲更爲請對,期於得請而後已,伏望日內,亦且極力開,何如?答曰,當如所言矣。

○政院啓曰,諡冊寶內出,初以今初八日辰時推擇,而該曹慮其與朝上食相値,改以巳時退定,啓下矣。今聞請諡宗廟之際,不但節目甚多,日晩後行事,亦涉未安云,依初定辰時擧行事,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正時,辰正一刻。

○府啓,竝引嫌而退,不究是非,强欲還收,其在臺體,誠甚苟且,所執旣是不可苟合,輕先起閙,在我無失,斥己之疏,爲閙之因,嫌不可否,其勢固然,請正言申琓遞差。大司諫鄭晳,獻納李宇鼎,正言睦昌明,掌令南天漢,竝命出仕。答曰,依啓。諫院朝報

12月8日 编辑

都承旨金錫胄。左承旨李之翼坐直。右承旨閔宗道。左副承旨鄭維岳。右副承旨李堂揆坐直。同副承旨李溟翼。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聃命李宏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挺晩

○上在昌德宮。居廬于寶慶堂南行廊。

○摠護使金壽恒,山陵退壙開金井後,入來。

○長生殿提調李俊耉,都廳金千鎰、李柔,山陵退壙下玄宮時,隧道諸具豫備事,出去。

○謝恩,持平李沆。

○禮曹啓曰,仁宣王后喪,公主服制當服三年之意,大臣及儒臣,旣己獻議稟啓,依議施行事,命下矣。當初服制磨鍊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啓曰,昨日臣等,仰瞻玉色消瘦,咳嗽頻發,夜來氣候若何,慈殿煩鬱等症亦何如?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

○兩慈殿、中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啓曰,卽遠之期已迫,閑漫公事,出入未安,依前例自今日勿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答藥房曰,慈候與前一樣,予之咳嗽則今已快愈矣。

○明日上諡殯殿正時,巳正一刻,改銘旌正時,未初三刻。

○政院啓曰,藥房都提調以下請對,右議政金壽恒來待矣。傳曰,引見。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

○藥房請對入侍時,摠護使金壽恒所啓。都監堂上及都廳,則雖仍爲兼察,而郞廳則以看檢工役之故,仍帶臺諫,事體難便,今此國葬都監一房郞廳李沆,新除持平,役事雖畢,旣有次知,儀物發靷時,又當陪護大輿,詳知首末之人,遞易重難,而係是臺諫,何以爲之?上曰,李沆臺職,遞差,可也。又所啓。陵上曲墻及齋室諸處土役,正當寒月,皆以炭火取乾,似未能堅固,春間解凍之後,恐未免剝落之患,前頭若有修改之役,則以各其監董官使之修改事,豫爲定奪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諫院朝報

12月9日 编辑

都承旨金錫胄。左承旨李之翼。右承旨閔宗道。左副承旨鄭維岳坐直。右副承旨李堂揆。同副承旨李溟翼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聃命李宏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挺晩

○上在昌德宮。居廬于寶慶堂南行廊。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夜一更,白雲一道如氣,自西方直指巽方,長竟天,廣尺許,良久乃滅。

○謝恩,刑曹參判閔點,右通禮趙汝秀,司藝金益廉,護軍崔文湜,修撰李濡,學錄金時鉉。

○大王大妃殿、慈殿、中殿,藥房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啓曰,因山之期已迫,攀慕之懷益切,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慈殿氣候,亦無大段添傷之患乎?臣等無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慈候僅得無事,予因山只隔一宵,五內如裂,只自慟哭而已。

○政院啓曰,玄宮封鎖官,例以執義差實差,司諫差豫差,俱詣陵所矣,今者執義尹衡聖,無故在職,當差實差,而司諫洪汝河,則時在慶尙道咸昌地,除授之後,爲日己久,而尙不上來,不可無變通之道,洪汝河本職,姑爲改差。其代,今日內援例開政,差出似當,敢此仰稟。傳曰,依啓。

○王大妃殿,以諺書下敎于藥房曰,發靷時郊外擧動事,累次開諭,僅得停止,而返虞時則當爲出迎於郊外,此意知悉。

○上諡殯殿後,大殿、大王大妃殿、慈殿、中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承傳色口傳下敎曰,路祭所祗迎定廳爲之,慈殿累次勸止,勤懇不已,故不得不勉抑至情,奉承慈敎,敦化門外祗迎,返虞時郊外出迎之意,知悉擧行。

○都提調以下口傳對曰,下情不勝悶迫矣,纔承慈敎,已知停止之意,而今者聖敎又如此,欣幸之極,不知所達,節目則當依敎擧行矣。

○明日啓殯奠朝奠兼行正時,辰初初刻,開門罷漏後,啓欑宮正時,巳正一刻,虞主詣殯殿正時,午正三刻,祖奠正時,申初初刻。

○政院啓曰,發靷時大駕,當先詣敦化門外幕次,而若由仁政門出,則事勢難便,不無窘急之慮,奉安輪輿後,大駕則卽從宣政門,出詣幕次,似或便當,必須豫爲定奪,然後各該司,當有擧行之事,敢稟。傳曰,依啓。諫院朝報

○備邊司郞廳,以領右相意啓曰,今此發靷時,陵所,旣有扈衛軍兵,則不可無軍號,依前例十一日,二日,軍號令,兵曹啓下持去,以爲臨時開坼頒布之地,何如?答曰,允。《備局謄錄》

○有政。以安後泰差司僕正,鄭重徽差校理,趙爾翰差正言,權愭差持平,鄭匡周差敬陵參奉,申琓差兵曹正郞,沈攸差司諫。政事𨋀

12月10日 编辑

都承旨金錫胄坐直。左承旨李之翼坐直。右承旨閔宗道坐直。左副承旨鄭維岳坐直。右副承旨李堂揆坐直。同副承旨李溟翼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聃命仕直李宏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挺晩仕直

○上在昌德宮。居廬于寶慶堂南行廊。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夜一更,流星出參星下,入東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謝恩,司諫沈攸,正言趙爾炳,持平權愭,校理鄭重徽,司僕正安後泰,兵曹正郞申琓,護軍金元瑋、宋奎淵,訓鍊判官金萬英,司圃別提韓公佖。

○啓殯奠朝奠兼行後,兩慈殿、大殿、中殿,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罔極。

○假注書李聃命,大輿陪進,代以李萬封爲假注書。

○禮曹啓bb曰b,大行大王衰服爲奉置於殯殿,返虞後潔地事,以大臣收議草記。傳曰,知道事,命下矣。返虞日魂帛埋安時,依練後埋安衰服例,尙衣院官奉出,內侍眼同,埋安于魂殿後園屛處,而埋安時應入諸具,依例分付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藥房啓曰,日月不居,啓殯在卽,伏想攀慕悲痛之情,益復罔極,伏未審冒曉哀臨之餘,氣體若何,慈殿摧慟之中,氣候亦何如?臣等憂慮倍切,敢來問安。答曰,慈候僅得無事,予則罔極矣。

○藥房口傳啓曰,□□□□□□極可憂悶,故醫官醫女,則使之備持藥物,已爲待令於差備,而臣等今日,亦爲直宿之意,敢達。口傳答曰,醫官醫女,待令爲可,而提調則不必直宿矣。又口傳啓曰,淸風府院君金佑明,雖受守宮落點,只是明曉擧動前直宿而已,限返虞仍使直宿似當,臣等明日,亦當陪往山陵,今日直宿,不過一日,下敎雖如此,臣等不可不直宿之意,敢此竝達。口傳答曰,依啓。

○啓殯宮後,兩慈殿、大殿、中殿,藥房、政院、玉堂、百官奉慰問安。答曰,罔極。

○明日遣奠正時,子初初刻,發靷正時,丑初,宮、都城開門,二更一點。

○祖奠後,兩慈殿、大殿、中殿,藥房、政院、玉堂、百官奉慰問安。答曰,罔極。

○京畿監司沈梓,導駕事,出去。

○謝恩,副修撰李寅煥。

○二更開門後,大殿、大王大妃殿、慈殿、中殿,藥房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敦化門外入幕次後,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罔極。還宮後,大殿、大王大妃殿、慈殿、中殿,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罔極。諫院朝報

12月11日 编辑

都承旨金錫胄坐藥房直。左承旨李之翼坐大輿陪進。右承旨閔宗道。左副承旨鄭維岳坐直。右副承旨李堂揆坐大輿陪進。同副承旨李溟翼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宏仕直李萬封仕服制。事變假注書李挺晩

○上在昌德宮。居廬于寶慶堂南行廊。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大殿,政院、玉堂、留都百官奉慰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慈殿、中殿,藥房、政院、玉堂、留都百官奉慰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啓曰,徹夜哀臨,攀擗罔極之餘,復値風寒猝緊,伏未審聖體,若何?伏聞差備待令醫官之言,夜間慈候膈上氣逆之候,連進藥物之後,纔得少降云,卽今加減,亦復何如?臣不勝區區憂慮,敢此問安。

○山陵都監書目,當日巳初,大輿到山陵成殯事。

○政院啓曰,諸道之進香會葬,各定差員,不以一人兼行,而獨咸鏡道,以都事兼差以送,揆以事體,己極苟簡,且都事,數日前,以進香上來肅拜,無還下去之事,而今日又以會葬上來肅拜,其爲擧措,尤極顚倒,監司呂聖齊,都事李先慶,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答藥房曰,慈殿膈上氣逆之候,少除後一樣,予則罔極。

○傳曰,移御則不爲,而仍居以敦禮門爲差備門,以宣傳。

○左副承旨鄭維岳啓曰,臣與禁軍之十處排立者,當此極寒,人皆露處雪上,且無喂馬之物,馬皆饑立,所見可矜,每一處空石十立,馬草一同,趁今日,十里內則自戶曹輸給,十里外則自本官覓給事,急速分付,何如?傳曰,允。

○大殿、大王大妃殿、慈殿、中殿,藥房夕問安。答曰,罔極。諫院朝報

12月12日 编辑

都承旨金錫胄坐藥房直。左承旨李之翼大輿陪進。右承旨閔宗道坐直。左副承旨鄭維岳坐直。右副承旨李堂揆大輿陪進。同副承旨李溟翼。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宏柳壽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挺晩仕直

○上在昌德宮。居廬于寶慶堂南行廊。

○四更,月犯昴星。

○四殿,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啓曰,罔極,値玆窮臘,日寒又酷,伏未審夙夜啓處之中,聖體若何,慈殿膈煩氣逆諸候,夜來亦復何如?臣不勝區區憂慮,敢此問安。

○布衣尹鑴上疏。大槪,猥陳私懇,請治臣不赴山陵之罪,仍請明日聖駕,前詣山陵,躬臨大窆,因成返虞之儀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懇。憂愛之誠,予深嘉歎,擧動事,當允從焉,爾其勿辭,從速出仕,以補不逮。

○傳曰,山陵擧動事,令禮官卽卽擧行事,分付。

○左議政鄭致和,請對入侍。

○藥房啓曰,卽伏見布衣臺官之疏,請以明早親詣山陵,逮時臨壙,以爲自盡聖心,以順天下之本,其言誠有援經考傳,稱於情文者,而第伏念日昨慈聖之反覆勤諭,以寢聖上祗辭郭外之禮者,實出於保護沖弱,惟疾是憂之意,而今者乃不體慈聖憂虞,又不念君上疾病,遽然遠駕,犯風寒觸霜雪,驅馳撼頓之餘,攀擗悲號之中,不自覺其有傷損,而節宣興居,一有不適,則臣恐强爲此論者,適足以敗孝傷忠之歸也。當己丑、己亥大喪,以我孝宗大王槪我大行大王至德純行,不得親臨於永閟玄宮之日,雖以仁祖大王朝事言之,庚午緬禮及壬申先后之喪,亦不得親訣,此豈有所未盡於聖心而然,亦昧於古聖至德要道,以順天下之敎而然乎?此必事形時勢,有不得不然者,況今聖上沖齡,非如列聖春秋鼎盛之比,則豈可遽因一喜大之言,倉卒動駕,以犯必至之危乎?伏乞亟收尹鑴疏辭勉從之命,以副群下遑遑切急之望。答曰,不允。

○左議政引見時,山陵擧動還寢定奪。

○明日返虞時出宮,初嚴巳初二刻,二嚴巳正一刻,三嚴巳正四刻,下玄宮望哭正時,辰初一刻,自內望哭時,開門罷漏後。

○四殿,藥房夕問安。答曰,罔極。諫院朝報

12月13日 编辑

都承旨金錫胄。左承旨李之翼神輦陪行後入來。右承旨閔宗道。左副承旨鄭維岳。右副承旨李堂揆神輦陪行後入來。同副承旨李溟翼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宏柳壽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挺晩

○上在昌德宮。居廬于寶慶堂南行廊。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答吏曹參判金錫胄疏曰,省疏具悉。卿辭至此,本職當勉副焉。內下記草

○政院啓曰,摠戒廳三運軍兵,今已上來,運實數三百三十三名,以此分排三番,與廣智營入直再運軍兵,明日替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謄錄

12月14日 编辑

都承旨金錫胄坐直。左承旨李之翼坐直。右承旨閔宗道坐直。左副承旨鄭維岳坐直。右副承旨李堂揆坐直。同副承旨李溟翼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宏仕直柳壽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挺晩

○上在昌德宮。居廬于寶慶堂南行廊。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答藥房問安啓辭曰,慈候別無加減,予之咳嗽,幾盡差愈矣。

○答憲府處置啓辭曰,仍傳前啓,臨事做錯,事是大段,命招纔下,未及入對,有何所失。持平李喜龍遞差。掌令金壽弘出仕。

○右捕廳啓目云云,答曰,如此悖惡之人,不可尋常治之,令攸司嚴治。內下記草

○備邊司郞廳,以三公意啓曰,各司今秋冬等褒貶,當於明日磨勘封進,而不但各司官員之奔走不遑,退封於卒哭之後,旣有今六月之例,依前例退捧於來正月十五日之意,分付施行,何如?傳曰,允。《備局謄錄》

12月15日 编辑

都承旨金錫胄。左承旨李之翼。右承旨閔宗道。左副承旨鄭維岳。右副承旨李堂揆坐直。同副承旨李溟翼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宏柳壽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挺晩

○上在昌德宮。居廬于寶慶堂南行廊。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夜二更,白雲一道如氣,自北方直指東方,長數十餘丈,廣尺許,良久乃滅。三四五更,月暈。

○望祭後,四殿,藥房、政院、玉堂、百官奉慰問安。答曰,罔極。

○下直,金城縣監宋最,載寧郡守崔元泰。

○藥房啓曰,寒威愈酷,冒曉哀臨,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慈殿膈上煩鬱之候,悲疚之中,得無添傷之患乎?臣等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罔極。慈候僅得無事矣。

○大司諫鄭晳啓曰,昨者同僚,簡問于臣,卽其引避中事也。臣意以爲,事雖可論,不是一日爲急,除待卒哭,商確爲之,未爲不可,至於賓廳議禮之啓,則其時首相,旣因此被譴,到今竝論諸臣,恐非鎭(不))靜之道,故以此措辭答送矣。同僚不□更議,遽至引避,而乃加以遷就之斥,此莫非如臣疲劣,忝居首席,言不見信之致,其不可一刻苟冒也決矣。且臣於再昨□陵陪從而還也,中寒甚重,疾勢苦劇,昨今陪祭及起居之班,一未進參,□□大矣,請命處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正言趙爾炳啓曰,臣至愚極陋,無一可□言責之任,斷非所堪,新除之初,適値因山隔日,不遑露章煩籲,强顔祗肅,愧懼度日矣。昨日同僚簡通,以乙亥論禮及賓廳議啓,將有所論啓,而夏間賓廳□□時,臣之外三寸叔姜栢年,以憲職,亦在牌招之中,旣己隨參,則臣於此論,有不敢可否之嫌,臣何敢晏然仍冒乎?昨緣日暮,今始來避,臣之所失□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啓曰,自大殿行素,已至累日,此乃必傷,其下情之悶迫,當復何如?臣等以復膳之意,已欲仰達於大殿,而趑趄至今矣。今則返虞已過,復膳之意,勸諭,何如?且逐日親祭,恐有添傷之患,明日虞祭,則不可不攝行,臣等將以此意,仰達于大殿,而自內亦爲勸諭之意,敢此仰稟。口傳下答曰,大殿復常膳□□勸諭而依爲之矣。

○大殿,藥房口傳啓曰,素膳進御,已至一望,返虞之後,亦過三日,自□復常膳之意,敢此仰達。且於近來,寒威愈酷,而今日望祭,旣已親行,明日虞事,又爲親行,則逐日行祭,必致添傷,明日使之攝行之意,竝爲仰稟。口傳答曰,三虞則姑無大段疾病,何以不參,復膳事,慈殿勸諭至勤,且有難違敎,不得不勉從,而罔極益甚矣。又以口傳對曰,三虞攝行事,不爲允從,此必孝思,有難勉抑而然矣,雖以姑無疾病爲敎,而冒曉行禮,至於累日,則玉體添傷,在所必至,下情悶迫,當復如何,以私家言之,則三虞乃終虞,以是爲重,而國家則凡七虞,三虞無尤重之事,明日則,使之攝行,後日則觀勢親行,似□矣。累次煩達,極知惶恐,而不勝區區憂慮,敢此更稟。口傳答曰,自慈殿亦以□言不可不從爲敎,卿等之勸迫,至於累□明日則使之攝行焉。

○大王大妃殿諺書下敎曰,慈殿本來質弱,且有宿疾之中,累月行素,元氣漸敗,近來則罔極倍切,扶將尤難,大病之生,朝夕必至,自內以從權之意,將欲極力勸諭,而自外亦□此意,以爲急速從權之地,可也。又以口傳對曰,臣等亦以此憂慮罔涯矣,下敎如此,自明日藥房及朝廷,當極力仰請矣。

○忠淸監司書目,領中樞府事宋時烈,待罪於鎭川地事。

○左議政鄭致和箚子。大槪,病勢添重,今日陪祭問安,俱不得進參,伏乞亟命鐫削臣職名,以治臣罪事。入啓。□明日三虞祭正時,四更一點,開門,三更三點。

○司諫沈攸啓曰,臣於昨朝,見同僚簡通,己亥服制,首論壞禮之人,不可不論,且賓廳議禮時,終始依違之諸臣,亦當竝論,今日會于朝房□□爲中學一會事也。臣答簡曰,禮家聚訟,自古諸儒,意見各自異同,未聞以此事罪也。因山纔過,卒哭未行之前,汲汲論斥儒賢,是何意也?聖上初服之治,明如日月,諸僚當秉正論,同寅協恭,歸於至理,而執此服制一事,必欲延禍士林,竊不取也,鄙見如此,雖會朝房,不可苟同云,而今見聯名引避□□□臣誠錯愕,不欲與之相較,而彼以聯□□□臣安得默然已乎?領中樞府事宋時烈□□□□不世之遇,待之以賓師之禮,契合昭融,有若漢昭烈之諸葛亮,唐太宗之魏徵。大行大王恩禮之隆,宋時烈圖報之誠終始不替,而至於末年,以服制釐正,賓廳會議,屢勤嚴敎,首相被譴事同□以此執言,必欲追罪宋時烈,臣所未□□□宋時烈,爲孝宗大王盡制之心,可質神明,□□□議禮之際,古經文義,雖有見解之不同,□□固非創意而定制,不可以此而罪之,□□釐正之後,聖敎亦禁更言其事,而同僚必欲以此,搆陷儒賢,搖蕩朝廷,抑獨何心哉?當此聖孝哀慕罔極之中,因山禮完,纔過一日,惹起重論,汲汲然攻擊,如恐不及,難掩其情態之妄動矣。卽今時勢,國家連遭巨創,生民荐罹饑饉,外□□□訌,若將有朝夕之警,而莫此之□□□□之論,日成搢紳之禍釁,臣每仰屋,國事恐無稅駕之所矣。同僚所請怯□威勢,人不敢開口者,至於十五六年云,皆是激惱聖衷,以爲大震聲勢之地,臣之答簡所謂延禍士林者,此也。且以臣□前有誤禮之大臣,不顧國是之已定,措語陰慘,背公死黨云者,此亦陷臣於不測之誅,而不自知其欺罔君父也。臣以白首孤蹤,老母年今八十,急於便養,屢尋解組而歸,則屛伏江郊,杜門索居,□□時議,如隔弱水,謝絶交遊,無相先相死於朝,此則同朝之人,孰不知之?臣不欲一一自列也。臣還自山陵,卽見老母,昨出江外,今始來避,旣被同僚之斥,不可一日在職,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持平權愭啓曰,臣同僚將論己亥誤禮之失,而曩者臣父臣諰上疏,以三年之制爲是曰,今□義起,可質百世,臣父緣此重被□□因致廢棄者,幾至十餘年而死,□臣何敢偃然與於此議乎?臣昨日簡通中,已言此意引嫌之失旣□矣。且臣草土中,重得食渴,幾死纔甦,而千里遠來,道路添傷,力疾趨走,連忝陪列,失攝旣多,病勢深谻,腹痛泄瀉等症,一時兼發,今日陪祭,亦未進參,臣罪至此尤大,以此以彼,決不可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諫院朝報

○都摠府啓曰,以造果廳排設事,曾因徽旨,本府移接於南所及把摠房矣。今則造果廳,旣已罷出,本府及各處,依前還入,請出標信。傳曰,知道。《摠府謄錄》

12月16日 编辑

都承旨金錫胄。左承旨李之翼。右承旨閔宗道。左副承旨李堂揆。右副承旨李溟翼。同副承旨李夏。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宏柳壽芳。事變假注書李挺晩。

○上在昌德宮,居廬于寶慶堂南行廊。

○午時,日暈。未時,日暈兩珥。

○謝恩,敬陵參奉鄭匡周,僉知任聖尹。

○答左議政鄭致和箚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疾病未瘳,出仕未久,冒寒添傷,予甚慮念。卿其安心勿辭,更加從容調理,以副至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三虞祭後,四殿,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罔極。

○全羅監司書目,靈光郡守姜汝㦿,不待災傷結末,徑先棄歸。玉果縣監申汝拭,土豪作變,引嫌辭職,爲矯惡習,費辭牢塞,而終不聽從,任意棄官。竝只罷黜事。

○慶尙監司書目,榮川呈,以副校理羅以俊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爾之爲國誡誨之言,予甚嘉之,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政院啓曰,卽伏見諸道褒貶等第啓本,則慶尙左兵使權道經,右兵使李延禎,京畿水使李益亨,全羅兵使申命全,原襄監司金禹錫,今甲寅秋冬等邊將褒貶,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請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伏見咸鏡監司呂聖齊,今甲寅秋冬等褒貶啓本,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平安監司申晸褒貶啓本,則定州牧使李行益褒貶中,銳意恤民之銳字,誤以銃字書之,亦難免不察之失。請竝推考。傳曰,允。

○禮曹啓曰,自上敬思殿受服時,中宮殿從服與否,更議于大臣及在外儒臣定奪事,傳敎矣。議于大臣及儒臣,則領議政許積以爲,傳重之服,理當在姑者,禮也,夫婦不可異服亦禮也。傳重之義,嚴於從服,則今之處此禮,似當從先正臣李滉,母在則妻不復承重之說,而如臣蒙學,不敢折衷於莫重之疑禮,唯在聖明,博詢於識禮者而酌處焉耳,伏惟上裁。行判中樞府事鄭知和,臣素昧禮學,見識孤陋,固不敢折衷於莫重疑禮,而《杜氏通典》所謂傳重之服,理當者姑云者,雖以傳重爲重,而張子理窟所謂夫婦不可異服云者,亦出於參酌人情。且禮宜從厚,今日之事,似當從從服之禮,恐無不可,伏惟上裁。大司憲許穆以爲,先儒諸說,各有援據,意各不同,固難以淺見斷定,而《儀禮》子夏傳,宗子之母在,則不同爲宗子之妻服。《家禮》小功服條,亦曰嫡孫及曾玄孫,當爲後者之婦,姑在則否,皆以傳重爲重,臣意謂從子夏傳傳重之義,伏惟上裁。掌令尹鑴以爲,臣市井外臣,蒙無知識,而累降朝廷之淸問,詢以國家之典禮,亦臣臨門,禮數優異,臣誠震怖駭惑,不知所以爲言者。況臣纔以愚見,妄論大禮,自取咎悔,方在上章俟罪之中,又何敢輒豫斯議,以爲朝廷之羞?伏惟上裁。右議政金壽恒,以賓廳會議之罪,物論峻發,方在俟譴之中,不敢獻議云。領中樞府事宋時烈在外,大臣及儒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依領議政、大司憲議施行。

○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啓曰,慈殿從權之請,朝廷自今日始爲之,自內亦爲勸請,何如?且因山禮完,返虞已久,自大王大妃殿復常膳事,今已分付於司饔院矣,敢啓。答曰,慈殿從權事,自內當極力勸勉矣。復膳事,知道。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慈殿胸膈煩鬱等症,亦何如?臣等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逆煩鬱之候,小無差減,以此尤爲憂悶矣。再啓曰,慈殿平日,素多病患,自遭罔極之慟,哭泣行素,已至半年之久,其所傷損,有不可勝言者,臣等之憂慮方切矣。昨伏承大王大妃殿下敎,慈殿近來,哀痛倍切,扶持尤難,大病之發,必在朝夕,自內當以從權之意,極力勸請爲敎,臣等益不勝煎慮之至。今者因山禮完,虞事已擧,與前啓殯前事,尤不同,方以復膳之請,更達於慈殿。伏願自上,導達群下悶迫之請,期於卽回慈聽,幸甚。答曰,慈候日漸澌敗,元氣虛弱,恒懷煎憫矣,今因卿等之啓,極力泣請,而小無回聽之望,不勝憂憫矣。

○政院啓曰,左副承旨鄭維岳,今日不爲仕進矣。卽者陳疏以爲,其母自昨夜,復爲中風,症勢比前尤劇云。疏本,以月食齋戒,不得捧入,而當此虞事未卒,連行親祭之日,諸承旨各有執事,不可缺員。且於出納之時,亦多苟且之患,鄭維岳,不可無變通之道,敢此仰稟。傳曰,然則遞差。

○府啓,竝引嫌而退,議禮之失,與一時過誤不同,執謬悖膠之說,箝制一世之公議者,已至十六年之久,到今釐革舛膠,大定國是之後,請罪首論之擧,可謂天理人情。大公至正之論,蓋此事釐正,實在先朝,則梓宮在殯之日,亦當仰體遺意,據法論罪,返虞之後,始發此論,亦已愼重矣。況賓廳會議諸臣,不可獨免於首相論罪之後,則略加糾劾,以伸公議,有何小妨於鎭靜之道乎?況卒哭前論啓,已有前例之明証,斥以汲汲,非遷就而何嫌不可否?其勢固然,而不爲聯名,亦有規例,至於挺身立幟,力詆公議者,抑獨何心哉?其張皇眩亂之說,不足逐條論辨,而其曰延禍士林,其曰爲孝廟盡制云者,尤極可愕。所謂士禍者,以無辜之士,罹文罔之禍,若東京黨錮,宋朝學禁是也,而今者所論,只一壞禮之人,審量輕重,以爲國體而已。廢錮士類,以禮爲穽,是誰之爲,而反以延禍士林爲言哉?前後降制,只遵體不正之說,而反爲之爲孝廟盡制,是以前日庶子之說,謂之盡禮,而以今日釐正之禮,謂之過謬也。噫嘻,其亦不忠者矣,至於繼世公論,本非可避之嫌,則不可以此輕遞言官。請獻納李宇鼎,正言睦昌明、趙爾翰,持平權愭,竝命出仕。大司諫鄭晳,司諫沈攸遞差。答曰,依啓。

○賓廳二品以上啓曰,臣等伏覩昨日大王大妃殿下藥房之敎,聚首奉讀,聲氣俱塞,不覺涕泗之交下也。竊伏惟念,慈聖玉候虛弱,疾病□□蔬食水飮,決非所堪,臣等遑遑汲汲之念慮,曷有其極?日者藥房從權之請,一再啓而還寢者,誠恐祗益其罔極之懷,非以氣力有可恃而然也。今者因山事完,虞禮已擧,薑桂滋補之味,不可不及時勉進,臣等當會于賓廳,合辭力請於慈殿。伏願殿下,亦且從傍□□期回慈聽,不勝幸甚。

○王大妃殿,藥房以諺書啓曰,日月易得,五月之制已過,自慈殿罔極悲疚之中,宿患之症,添傷之候,必將漸加矣,臣民之遑遑悶迫,何可盡達?臣等前有從前之請,則非但邈不聽從,下敎哀痛,有非臣子所忍聞者。且自大王大妃殿,以今則決不聽從,姑待破殯後爲之爲敎,故臣等退以不敢更請矣,卽今因山禮完,返虞無事,臣等復將群下切迫之情,敢此仰達,伏願慈聖,克思宗社之重,更念主上幼沖,惟慈敎是恃之意,又軫群臣百姓,惟望慈候之安寧,勉抑至情,亟從權制,千萬是望。答曰,頑命不死,尙延于今,奄過啓殯,罔極維新之中,故爲此不忍聞之說耶?姑無大段之疾病,勿爲如此之言。

○掌令南天漢啓曰,執義尹衡聖,自山陵返虞之時,知重論將發於翌日,遂生規避之計,稱病不造祭班,而未及呈單,簡通先往,則稱以已呈辭單,不爲折簡,及見諫官避辭,始知於賓廳諸臣論罰之啓,有應避之嫌,還收辭單。其乍出乍入,欲避不避,徘徊苟且,避事之迹,昭不可掩,臺體所在,不可不論。玆以請遞之意,竝及於處置啓辭之末矣。傳啓之後,始聞今日爲月食齋戒,只可爲處置,而不當爲論啓,簡通注書,還寢其論,而月食齋戒,異於享祀齋戒,故本府下吏,不以齋戒告臣,臣實漠然不知,致令旣發之論,未免還寢,不審之失著矣,何可晏然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持平李沃啓曰,執義尹衡聖,苟且避事之迹,臣亦惡之。實從同僚論啓之簡,不察齋戒之失,臣亦有之,因一微事,瀆擾嚴廬之中,又臣罪也。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答賓廳啓辭曰,予亦竭力請權,終未格天,有諭其悶迫之懷乎?

○王大妃殿,賓廳以諺書啓曰,臣等伏覩答藥房之批,聚首奉讀,讀未終而涕泗交下,聲氣俱塞,誠不忍再讀焉。竊伏惟念,玉候虛弱,疾病沈綿,此固一國臣民之所嘗憂悶者也。頃於巨創之中,奄遘危厲之疾,幸賴天地神祇之默祐,雖得勿藥之慶,奄奄元氣未完,又遭窮天極地之痛,臣等摧隕罔極之中,益慮氣力之難支,遑遑汲汲,不任熏煎于中,而日者藥房從權之請,一再啓而還寢者,誠恐祗益其哀疚之懷,悶默因仍以至今日,非以氣力有可恃而然也。今者因山事完,虞祀已擧,臣等同聲合辭,必欲得請而後已,夫豈非禮,臣等强瀆至此哉?況我主上沖幼之年,煢煢在疚,保護之責,全在於慈聖,縱欲自輕其身,獨不念及於此乎?必先自調息,保護聖躬,維持國脈,然後先王在天之靈,亦將和豫於冥冥之中。伏願强抑罔極之情,勉副群下之情,不勝幸甚。以諺書答曰,頑命不死,尙延于今矣。啓殯已過,若無所憑依,罔極之心,有不能自定之中,故爲此不忍聞之說耶?姑無大段疾病,無事度日,小勿過慮,更勿爲如此言。又啓曰,臣等略暴下情,仰籲慈聽,而聖批堅拒,哀懇惻怛,奉讀未終,涕淚先迸,區區之忱,不得不更陳焉,以慈聖氣候之虛弱,疾病之沈綿,得保於五朔疏水之餘者,實是神明保佑之致,君臣上下危厲熏煎之中,日夜所冀者,只是因山之後,亟從權制,而今日之敎,大失群下之望,臣等悶迫,曷有極哉?宗社臣民之托,惟在於沖主,而沖主保護之道,惟在於慈聖,雖欲自輕其身,不可得矣。疾病從權,禮有明訓,而先儒以爲,尊長勸之則食之可也。大王大妃之敎,其可終違乎?今若徒循罔極之情,不思無窮之憂,則先王在天之靈,當作何如懷耶?伏乞强抑至痛,勉副群情,宗社幸甚,臣民幸甚。答曰,再再有如此之言,只是罔極痛哭而已。勿爲過慮,更勿煩瀆,則此心庶可定矣。

○正言趙爾翰啓曰,臣旣有應避之嫌,而處置請出,出於料外,臣於此,尤不勝悶蹙之至。凡臺閣體例,雖些少可嫌之事,不爲聯名,仍帶其職,終未免爲苟且之歸,況臺論旣發之後,不顧一家至親之嫌,晏然在職,則其於臺體與私情,果何如哉?且己亥服制論啓之一款,亦有所不敢可否於其間者,臣之先父臣相禹,與領府事臣宋時烈,以道義有相許之分,故臣先父身後家狀,曾已撰述以來矣。旣托以不朽文字,而到今冒居於論啓之時,此實人子情理之所不忍爲也。以此以彼,決難一刻仍冒,而臣新參臺閣,觸事生疏,昨日避辭中,未得盡暴私悃,臣之狼狽,又加一節矣。不得不連日屢瀆,臣罪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明日爲之。

○吏曹口傳政事,承旨李夏。諫院朝報

○禁府啓曰,今此發行擧動時,假都事四員,曾已啓請差出矣。大駕自路祭所還宮時,駕導都事不足,假都事二員及書吏二人,令吏曹又爲差出,何如?傳曰,允。《禁府謄錄》

12月17日 编辑

都承旨金錫胄。左承旨李之翼。右承旨閔宗道。左副承旨李堂揆。右副承旨李溟翼。同副承旨李夏。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宏柳壽芳。事變假注書李挺晩。

○上在昌德宮,居廬于寶慶堂南行廊。

○謝恩,左副承旨李堂揆,右副承旨李溟翼,同副承旨李夏,校書副正字韓𪼞

○藥房啓曰,雨雪交下,日氣沈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慈殿膈上煩鬱之候,一樣無減乎?從權之請,未卽蒙許,臣等憂悶倍切,敢來問安。

○備邊司啓曰,藏氷之時,例有都民戶米收捧之事,其數當爲四百四十六石,而今年都民,再經山陵大役,不可無別樣軫恤之擧。依上年例,特減戶米,令賑恤廳准數題給,以爲一分施惠之地,何如?傳曰,允。

○答藥房曰,罔極。慈候一樣,而從權之請,縷縷勉達,終未蒙許,以此煎悶矣。

○政院啓曰,再昨各道褒貶開拆之後,考見啓本,則慶尙左兵使權道經,右兵使李延禎,全羅兵使申命全等,俱無邊將居下之人,故混同請推矣。今聞兩南,則邊將皆屬於水使,而元無兵馬僉、萬戶云。臣之不察之失著矣,惶恐待罪,權道經、李延禎、申命全等推考傳旨,還爲付標,何如?傳曰,知道。勿待罪。

○政院啓曰,冒夜行祭,未滿數日,而明日虞事,又爲親臨,則玉候重傷,勢所必至,群下之憂,已不可勝言,而目今雨雪交下,開霽難期,設或得晴,雪後風寒,決難觸冒將事。亟下攝行之命,以副群下之望,臣等不任區區悶慮之懷,敢此仰達。傳曰,三虞旣已攝行,則明日又爲攝行,事甚未安,勿煩。

○政院啓曰,右議政金壽恒,今日出往江上云,係是大臣去就,敢此仰稟。

○備忘記,今日之事,先朝旣已區別矣,於卿可無所嫌,勿爲過慮,安心從速入來,以副孤之至望。仍傳曰,遣承旨傳諭。

○左議政鄭致和初度呈辭。入啓。

○都承旨金錫胄上疏。大槪,重觸風寒,症勢苦劇,明日親行虞禮之時,末由參陪,亟先改臣知申之任,俾無缺員苟簡之患事。入啓。

○政院再啓曰,臣等敢陳區區之懷,冀下四虞攝行之命矣,誠意淺薄,未蒙允兪,臣等不勝悶鬱焉。殿下方在沖齡,氣血未完,觸冒嚴寒,連行祀事,不但群臣煎慮於下,慈聖惟疾之憂,豈有極乎?況今雨雪交下,開霽無意,此時若復親行,則致傷必大,臣等益切憂悶,玆敢再瀆天聽,伏乞聖上,上體慈聖之意,下念群下之望,勉抑至情,亟許攝行之請。傳曰,今無疾病,明日虞祭,決不可攝行,勿煩。

○以左議政鄭致和初度呈辭,傳曰,卿之疾病,予已詳知,卿何控辭若是耶?卿其安心勿辭,從容善攝,以副上下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答都承旨金錫胄疏曰,省疏具悉。贊導之任,代行無妨,卿其安心勿辭,調理察職。

○慈殿,賓廳二品以上諺書啓曰,臣等敢將崩迫之情,再瀆於哀疚之中,而誠意淺薄,未克感回,相顧涕泣,不知所達。伏覩聖批,每以姑無大段疾病,爲牢拒峻塞之地,是有大不然者,胃氣一敗,疾病已乘之後,薑桂之味,實難爲功,凡人之不勝喪者,常由於此。古之聖人深憂遠慮,以從權□護之道,訓戒丁寧,蓋不如是,則必至於傷生故也。況以慈聖氣力之脆弱,纔經危厲之疾,而能保於五朔蔬水之餘者,雖天地神祇之所祐,其潛銷暗鑠於不知不覺之中者,理勢之所必至,今若徒循至慟,不思變通,終至於深可憂之域,則其於主上之沖弱何,宗社之靡托何?雖欲悔之,亦無及矣。臣等思之至此,益增哽塞,終宵耿耿,坐以待朝,敢復來會,大聲疾籲。此非臣等之言,乃一國公共之情,伏願深惟國家之大計,俯循群下之至情,千萬幸甚。答曰,自遭天崩之慟,豈有生存之念,而但以主上沖年哀疚之中,若至念我死生,則尤致罔極,故百爾思量,勉進非時之水剌,哭泣之節,亦不得任意爲之,居喪一節,只是素膳而已,無病而遽復常膳,烏可忍也?每聞此語,如患大病,惟願諒此情理,更勿爲不可從之請。再啓曰,臣等伏承聖批,辭旨痛迫,臣等聚首奉讀,一字一涕,臣等此請,非不知傷慈聖之至情,而苟可以保全慈躬,將護幼主,則他不暇顧也。雖閭巷匹婦,上有父母,下有子孫,則猶不得爲一節之行,況以慈聖之睿哲,豈不念及於此,而徑情直行,任其毁傷,而莫之顧乎?惟我聖上,沖年巨創,羸削已極,雖迫於慈敎,勉從權道,而仰瞻慈顔之日毁,若將難保,則亦豈自安於心乎?惟是慈聖無恙而後,可以安幼主之心,此臣等之所以苦口齊辭,至再至三而不知止者也。前後之批,雖每以姑無疾痛爲敎,而仰惟慈聖,玉候淸弱,雖在平常安養之日,猶患疾病之連綿,況此哀遑痛迫之中,氣力綿綴,蔬食水飮,理所難堪。若不趁此時少屈至情,急投滋補之味,則日後之悔,有不可勝言矣。伏乞慈聖,奉承大王大妃懇迫之敎,克體幼主焦灼之念,勉抑至情,亟從權制,臣等不勝千萬敢祝。

○院啓,引嫌而退,嫌不聯名,旣有前例,則强爲引避,實涉無據,而至於服制一款,初以當從公論答簡,今以不敢可否爲辭,前後反復之態,難掩避事之跡。請正言趙爾翰遞差。答曰,依啓。

○明日四虞祭正時,四更一點,開門,三更三點。

○答賓廳再啓曰,此身雖無所惜,惟主上是視,忍抑至痛,猶思保全之道,氣力如有難支之漸,則不待所懇之至此,自當變通,速爲停止。諫院朝報

12月18日 编辑

都承旨金錫胄。左承旨李之翼坐直。右承旨閔宗道。左副承旨李堂揆。右副承旨李溟翼。同副承旨李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宏柳壽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挺晩

○上在昌德宮,居廬于寶慶堂南行廊。

○四虞祭後,四殿,藥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奉慰問安。答曰,罔極。

○同副承旨李夏書啓,臣承命往諭于議政府右議政金壽恒,則以爲,臣以萬分臲卼之情迹,至今苟處朝端,只爲因山未完,有不忍遽爾決退,黽勉遲回,添一罪戾,臺諫之發,今亦晩矣。臣震悚之極,顚倒出城,唯冀遄蒙嚴誅,小安私分,不意賤臣行止,猥煩上聞,遠遣上侍,傳諭聖旨,至令從速入來,臣誠感隕,唯有涕淚。伏奉聖諭,雖以先朝區別爲敎,而顧臣當初負犯,實與諸臣,終始無異之狀,曾已備陳於先朝,到今以此,自諉而苟免,非臣之所敢出,抑亦事理之萬萬所不敢也。臣欲以章疏,畢暴其情實,而此非其時,亦有所不敢至於旣已定難貰之罪犯,方張之議,抗顔復除,非喪失恒性,放肆無忌之人,決不爲此。臣雖無狀,亦有一端未泯之廉義,聖敎雖勒,終難奉承,伏地悸悚,恭俟鐵鉞而已云矣,敢啓。傳曰,更往敦諭。

○藥房啓曰,冒曉觸寒,哀臨行禮,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慈殿氣逆煩鬱等症亦何如?賓廳從權之請,今已數日,而慈旨哀痛邈然,無允從之望,臣等益切憂悶之至,敢來問安。

○副修撰李寅煥上疏。大槪,乞遞職名,往救病母,仍陳兩司論事不正之狀,以冀明辨痛斥事。入啓。

○答藥房曰,罔極,慈殿氣逆等症,一樣無減,予甚憂憫矣。

○右副承旨李溟翼上疏。大槪,臣急患寒疾,久未和解,今日虞祭時,猝然遍體戰掉,精神怳惚,扶曳歸院,昏不省事。以此病狀,決不可一刻仍冒於出納之地。伏乞天地父母,亟許遞改,俾尋生道事。入啓。

○合啓,帝王建統,繼體之義甚重,聖人制禮,嫡庶之分極嚴,此不可以惑學也。領中樞府事宋時烈,當己亥大喪之日,大小執禮,無不主張,大王大妃制服,自有爲次長三年的當之禮,初非義起聚訟之事,而乃棄而不用,必欲牽合於四種體而不正之條,致令大王大妃,不服當服三年之服,降服庶子期年之制。於是人情大駭,公議繼作,而時烈,自是謬見,終不回惑。其所獻議,有曰,孝宗大王不害爲仁祖大王之庶子。又曰,次、長皆名長子,而服斬則嫡統不嚴,肆然下語,任意杜撰,不自覺其貶損君父之歸,其言之悖倫,何至此極也?時烈所執,常在不正之庶字,未得妾庶之明文云,而《春秋》傳曰,猛雖正而無寵,朝雖寵而不正,猛乃周景王太子壽之同母弟也,朝乃周景王之庶子也,其所謂正與不正,豈非爲嫡與妾庶之明文乎?春秋之義,炳如日星,有目皆見,人無不知,惜乎。時烈,何獨昧此也?及其辭窮理屈,不能自解,則間嘗諉以遵用明制,而乃其本意,實不在此,故今春仁宣王后之喪,大王大妃服制,又降爲衆婦大功之服,於此益驗其意,本主於體而不正之條,而其所謂遵用明律,不過爲諉托之計矣。噫,初主四種之說中諉大明之制,末乃弁髦而不用之,則復主前說,詖遁百端,此無非大本一誤。隨處乖舛之致,苟有人心,孰不知之?而猶且擧世靡然,曲合其論,其所以箝制一世,陷溺人心者,至此而極矣。幸賴先王細辨,克正其謬,殿下繼明,述事無憾,爰命太史,載列金石,以爲萬世不刋之典,此實國家莫大之幸也。卽今典禮已正,國是旣定,而時烈,以首論壞禮之人,罪罰不加,尙帶職名,其在國體,豈容如是?請領府事宋時烈罷職。

○府啓,仁宣王后之喪,大王大妃制服會議釐□□賓廳也,先王親考《禮經》,開示丁寧,至再至三,而諸臣終始執迷,不肯回惑,乃反弁髦遵用國制之說,附合體而不正之論,寧誤邦禮,而不敢崖異於時烈之意,人臣事君之道,豈容如是?其時首相,旣以此被譴,方在編配之中,雖事有首從,輕重不同,而可否相濟,同爲一套,則諸臣獨免,寧有此理,輿情共鬱,公議難遏。請賓廳會議時,終始參啓諸臣,竝命罷職不敍。又啓曰,執義尹衡聖,當返虞之日,知重論發於翌朝,遽生規避之計,稱病不造陪祭之班,未及呈單,簡通先往,則托以已呈,不爲折簡,及見諫院多官避辭,始知有應避之嫌,卽還收辭單,稱將引避,以爲自免之計。其避事出沒之狀,誠極可哀。請執義尹衡聖遞差。

○院啓,於戱,己亥服制一失,而天理晦矣,人紀紊矣。神人積憤,十有六年矣,逮至今春仁宣王后之喪,大王大妃服制,遵前日體而不正之論,又降服衆子婦大功之服。先王,洞燭其非,親考《禮經》,爰命公卿大臣,會議賓廳,欲正其謬,憐其執迷,而申申以誨諭,惡其飾非,而重之以雷威,反復丁寧,不啻若家人父子,而會議諸臣,前却顧望,終始違拒,莫化於匪怒之敎,自絶於仁愛之天,其悖禮違理之狀,豈不痛哉?其時首相,旣以此被罪先朝,方在編配之中,則同事之人,不可以事在旣往而全然獨免。請賓廳會議時,終始參啓諸臣,竝命罷職不敍。

○答合啓曰,依啓。

○答府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答院曰,勿煩。

○以副修撰李寅煥上疏,傳曰,乘時狙擊之態,不忍正視,此疏還出給。

○答大司憲許穆疏曰,省疏具悉。卿之疾病如此,予甚慮念,從容調理,則自至勿藥,卿其安心勿辭焉。

○答右副承旨李溟翼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備忘記,吏曹參判李端夏,所以已正議禮,滿紙張皇,無非巧飾,至有迫於嚴命,書一誤字於其名之下云者,徒知有師表,不知有君父。人臣事君之道,豈容如是?誠極痛駭,姑先罷職不敍。

○備忘記,前司諫沈攸避辭中滿紙游辭,無非陰慘,至於爲孝廟盡制,可質神明,若然則先王據經釐正之禮,反歸虛套。其背公死黨之罪,不可不懲,削奪官爵,門外黜送。

○慈殿,賓廳二品以上啓曰,臣等昨日,伏承聖批,以主上沖年哀疚之中,若至念我死生,則尤致罔極,故勉進非時之水剌,泣哭之節,亦不得任意爲敎。噫,父母愛子之情,無貴賤一也。慈聖之念我幼主,安得不如是也?臣等奉讀哽塞,相對感泣,第蔬水之進,初無裨補元氣之道,況日月荏苒,已踰五朔,卽今雖無顯著之病,其受傷於不覺之中者,當復如何?聖上仰體慈聖惻懇之情,勉抑至情,堅拒泣請,尙不從權,此果念幼主,而慰其心之道乎?慈聖縱不自愛其身,獨不念及於此哉?若使玉候不至虛弱,疾病不至沈綿,則何敢以不忍聞言,强聒於罔極之中耶?以慈聖之氣力疾病,尙今支保者,實是神明之扶護,抑亦臣民之所未嘗期者,滋補之方,一日爲急,必待疾作,始從權制,則雖以薑桂之味,已後時而無及矣。此臣等之所以遑遑汲汲,必欲得請而後已者也。伏乞聖慈,勉抑至情,亟從群下之請,宗社幸甚,臣民幸甚。答曰,前後辭緣,旣已備悉,而不諒情事,不忍允從之請,如是不止,只切罔極。

○再啓曰,臣等連日呼籲,誠未格天,尙未蒙勉從之敎,且以無病不可復膳爲辭,臣等於此,不勝渴悶之至。大王大妃殿必見慈殿氣力之傷敗,故下敎於藥房者,如彼其懇切,慈殿罔極之中,雖不能自諒氣力,大王大妃殿,若無深憂大悶者,則豈如是下敎哉?且慈殿氣候,今幸不至有重患,尤不可不及時從權,設令所患,重難支之後,則臣等雖爲仰請欲勉從,亦何所及哉?此臣等之所以不避煩瀆之罪,敢此冒請而不知止者也。伏乞勉抑至情,俯從輿情,千萬祈懇之至。答曰,如是不止,連陳不忍聞之言,徒切罔極,心不能自定矣。

○吏曹啓曰,守令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布衣尹鑴上疏。入啓。

○傳曰,孝敬殿供上雉、鮮等物,依己亥年例,過卒哭後,限三年仍爲封進事,分付該院。諫院朝報

○有政。以李元祿爲義州府尹,金錫命爲江東縣監,任弘望爲正言,李東老爲兵曹參知,李藼爲司諫,李柙爲大司諫。政事軸

12月19日 编辑

都承旨金錫胄。左承旨李之翼。右承旨閔宗道。左副承旨李堂揆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李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宏柳壽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挺晩

○上在昌德宮,居廬于寶慶堂南行廊。

○謝恩,大司諫李柙,正言任弘望,參知李東老。

○藥房啓曰,天氣沈陰,日候不調,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慈殿氣逆煩鬱之症,一樣無減乎?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

○政院啓曰,出仕都事,罪人押來之時,勿許以罪人病重馳啓事,曾有受敎,而卽見禁府都事呂翼齊狀啓,則以尹天賚病重,不得前進之意,偃然馳啓,殊甚非矣。請禁府都事呂翼齊推考。傳曰,允。

○以吏曹參判李端夏上疏,傳曰,如此上疏,今後勿爲捧入。

○左議政鄭知和再度呈辭。入啓。傳曰,不允批答。

○行判中樞府事鄭致和箚子。大槪,宿疾添劇,前後陪祭,未得進參,近日賓廳之啓,亦未得參,乞賜鐫免,以安微分,仍陳所懷,以備裁察事。入啓。

○答藥房曰,罔極。慈殿氣逆之候,別無所減,以此憂憫矣。

○禁府都事呂翼齊,前北兵使尹天賚拿來。

○正言任弘望啓曰,噫嘻,今日是何等時耶?天下國家事,有必至之虞,無可恃之勢,而自遭大慽以後,人心恟恟,皆懷危懼。若將有罔測之禍,迫在朝夕,有荷擔而立者,在廷之臣,孰不以是爲憂,獨吾君深拱九重之中,未之知耳。當此之時,君臣上下,夙夜憂懼,俱棄細故,偕至大道,求所以共濟之策,如同舟而遇風波,猶患其不免於危亡,而不幸服制一款,作一陷人之機穽,召禍之關捩,山陵未完,卒哭未過之前,三朝禮遇之儒相,與國休戚之諸臣,一網而打盡之矣。若此不已,則再啓三啓,而朝著空而主勢孤矣。噫嘻,其亦莫知思也,知以天怒可激也,私憾可逞也,而獨不念三百年宗社之至重耶?黨禍錮而東京亂,學禁成而汴祚短,前監俱存,覆轍可戒,而幸釁自謂得計,肆然無所忌憚者,抑何心哉?臣伏想殿下,必悔於事過之後,亦無以及矣,豈不大可懼哉?臣非不知此言大發,大禍立至,而只是愛君憂國之誠,根於秉彝,銷鑠不得,何忍與今日臺諫,共處僚席,苟同其議?請命遞斥臣職。

○大司諫李柙啓曰,臣本庸陋,猥蒙洪造,歷敡匪據,涯分已溢。今玆新命,彌切兢惶,而適値朝有大鬧,言責在身,未暇辭避退伏,不得不出暴忠悃焉。臣於合啓之論,賤見有不然者,夫禮家聚訟,從古何限?至於邦禮是非,亦有甲乙之紛紜,唯折衷取舍而已,何嘗以此而罪其人?前領府事宋時烈,荷兩朝之殊眷,擢自山林,置諸爰立之任,際遇之盛,曠世罕覿,苟可報效,糜粉是甘,其崇奉愛敬之心,豈後於人哉?當初服制之議,非所獨斷,朝家實詢大臣而定之,其所論說,特見解之不同耳。夫貶損君父,人臣之大辟,箝制一世,權奸之極態,爲此言者,豈不知宋時烈之心?必不如此,而深又搆誣熒惑,以爲必售之計。噫嘻,亦太甚矣。自有此禮訟,傾危之輩,每爲不正之說,必欲憑藉嫁禍,識者之深憂久矣。幸賴我先大王,洞燭情僞,著令頒示,使不得更言,詖辭自熄,士林妥帖,禮遇儒相,終始不衰,孰不欽頌聖德也哉?逮夫釐正服制,亦不追咎旣往,加之譴罰,聖意所在,豈徒然哉?嗚呼,仰觀俯察,此何時耶?天時人心,有可畏而無可恃,今日在庭之臣,宜洗心易慮,一意寅協,以補新化,以濟時艱,不此之爲,抵掌群起,汲汲然爲此擧,驅逐擊排,如恐不及,抑何心哉?噫,簪履之舊,古人有言,兩朝優禮之儒臣,不少假貸,臣竊有憾於天地之大也。當此之時,如臣無似,忝長諫席,上無以格天心而盡職責,下無以破橫議而扶士類,其不可一刻冒居明矣。且賓廳議禮諸臣,亦方請罪,而臣與右參贊閔維重,有相避之嫌,有難可否於此論。請命遞斥臣職。

○大殿,領議政許積,率百官啓曰,臣等敢以從權之請,仰瀆慈聽,已過三日,而誠意淺薄,尙未蒙勉從之敎,臣等不勝渴悶之至。顧以慈聖玉候之虛弱,五朔蔬水,得免重患,豈非神明之默佑,而殿下誠孝之所感者哉?第喪中疾病,必發於不知不覺之中,而旣發之後,悔之無及矣。前後慈批,每以姑無疾病,不可復常膳爲敎,終始堅拒,實無允從之望,臣等遑遑汲汲之憂,旣如此,則其在聖上煎悶之懷,益復如何也哉?臣等自今日,齊會大庭,力請於慈殿,殿下亦且從傍懇達,期回慈聽,千萬幸甚。答曰,慈殿累月危慽之餘,元氣日漸澌敗,勢難扶持,予亦日夜憂悶,極力泣請,誠意淺薄,終未蒙允許,尤切煎悶矣。大王大妃殿,領議政許積,率百官口傳啓曰,慈殿復常膳,而藥房旣已陳請,賓廳之請,亦至三日,而未蒙允從,故今日則齊會大庭,合辭仰請,伏望自內,亦爲勸勉,何如?答曰,自內亦爲勸勉,而尙今不從,悶迫可言,第當更勸,期於必從矣。慈殿,領議政許積,率百官啓曰,臣等會于賓廳,日再陳啓者,至於累日,而終不得允從之命,辭已竭矣,情亦蹙矣。不得不更與百僚,齊會大庭,冒此煩籲焉。今慈殿至痛所在,縱不自顧,旣奉大王大妃殿,且保護幼沖之主上,大王大妃殿及主上,見慈殿於從權之請,如是牢拒,則大王大妃殿,安獨享甘旨,主上必不欲獨爲從哉?主上勉從慈殿之命,雖進常膳,慈殿不許從權之前,則必不能一刻自安,旣不安則難保疾病之不作,然則臣等之如是憂遑煎迫,强聒不欲止而屢進者,旣以慈殿玉候澌敗,爲不可悔之憂,而只恐大王大妃殿及大殿,因慈殿之久不從權,將有必至之深憂也。以慈殿之明聖,必酌知其輕重所在,伏乞俯察擧朝遑遑渴急之情,亟許從權之請,安保慈殿聖體,以慰大王大妃殿及大殿,而以宗社臣民爲念,不勝萬幸。答曰,累日不止,如是陳請,氣候若有難支之勢,則豈至一向不從?而姑無可慮之事,速爲停止是望。再啓曰,臣等伏承聖批,一向堅拒,奉讀哽塞,不知所以更達,竊伏惟念,玉體虛弱,宿患沈綿,而得保於五朔蔬水之餘者,豈非天地神明之所默佑哉?臣民煎慮之中,日夜之所冀者,只是因山之後,亟從權制,而累日號籲,尙靳兪音,大失群下之所望,臣等憂遑悶迫之情,曷有極哉?凡人之不勝喪者,皆由於徑情直行,故古之聖人,爲此之慮,而從權扶護之道,丁寧訓戒,則以慈聖之睿哲,豈不知聖戒之不可違,疾病之不可忽?而特爲至痛之所蔽,不暇及於達權之道而然也。若或疾病一發,至於可憂之域,則雖勉從群請,亦何及哉?宗社臣民之托,惟在於幼主,而保護幼主之道,專在於慈聖,慈聖縱欲自輕,獨不念及於此乎?此臣等所以齊聲疾呼,必欲得請而後已者也。伏乞强抑至痛,勉副群情,宗社幸甚,臣民幸甚。

○政院啓曰,卽者都承旨金錫胄,右副承旨李溟翼,承牌入來,而所患寒疾,尙爾苦劇,明日虞祭,將不得參陪,故金錫胄陳疏留院,李溟翼,今方委頓於直所,尤難□□周旋於將事之際。右副承旨李溟翼,宜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乎?敢此仰稟。傳曰,然則右副承旨遞差。

○明日五虞祭正時,四更一點,開門,三更三點。

○慈殿答百官再啓曰,辭說已盡於前後,而不諒情事,如是强請,徒增罔極而已。

○獻納李宇鼎啓曰,今此合啓,實出於大公至正之論,而駭機闖發,固已料矣。玆者副修撰李寅煥,汲汲投疏,至以前後反覆等語,侵攻臣身,不遺餘力。噫,玆事關捩,只係議禮一款,其所以論宋時烈,實出於此。寅煥之意,欲私護宋時烈,則何不明言禮制之得失,而巧引他事,眩幻其說?必欲擊去而後已,手脚盡露,肝肺難掩,其爲計欲巧而反拙矣。向者疏儒鞫問之啓,實非聖朝之美事,而兩司峻發之論,固非一人所可調停,故商確減等,蓋爲鎭定,何嘗有提起議禮之事,伸救宋時烈之語哉?數日隨參,因事避遞,復叨諫職,議停其論,臣之本意,則又見於其時自列之辭。此與今日之議,有何矛盾,而寅煥强拈䝱持,欲爲沮抗之計矣,情態殊可惡也。噫,十六年間,以禮爲穽,人一開口,罪罟隨之,箝制一時,可謂極矣。及今歸正,罪在可論,則苟有人心者,固無異同。寅煥不思先王之厚恩,不顧典禮之已定,猶且阿附邪論,欲沮公議,其所謂不知廉恥云者,正自道也。且大臣之箚,宰臣之疏,臺閣之避,皆不過護宋時烈斥臣等之一,而至於任弘望,尤不滿一哂也,專沒事之是非,煽張無形之禍端,以爲恐動之奇策,至以莫重壞禮之罪,謂之細故,語不成說,不欲多辨,而臣自發此論,群猜衆怒,鋒鏑叢身,將不知稅駕之所,臣何敢仍冒臺席?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正言睦昌明啓曰,臣本庸愚,不諒時勢,輕發重論,觸犯群怒,爲人鵠的,安所免乎?便私好惡,論事不正之斥,前後相繼,不遺餘力,其知有私黨,不恤公議,汲汲迎擊,欲售沮遏之計者,已聖明燭照無餘,臣不欲多辨,而寅煥以向日疏儒論啓,而譏斥同僚,臣頃忝憲職,雖主停其論,拘於體例,亦有一兩日連啓之失,則不可以此爲辭而晏然也。此外大臣之箚,僚席之斥紛紜沓至,不過爲掩護周遮,恐動䝱持之計。臣於此,固不必與之呶呶,而旣被詆斥,何敢苟冒於臺諫?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以大司諫李柙,正言任弘望避嫌,傳曰,觀此避辭中語意,無非護黨恐䝱之態,誠極駭然。大司諫李柙,正言任弘望,竝姑先遞差。

○慈殿,領議政許積,率百官三啓曰,百僚盈庭,齊聲哀籲,今已至再,而批旨愈邈,不賜允兪,臣等誠不勝遑遑煎迫之至。仰惟慈聖,方在慘毁之中,雖未能自覺其氣力之澌毁,而此則有大不然者,凡人因喪滅性,皆由於初未覺察,及至危惙之後,雖有薑桂之補,已無及矣。況我慈聖,素有沈綿之疾,連遭罔極之痛,其所以潛消暗鑠,馴致積敗,庸有極哉?若不及今變通,早爲之所,則必貽無窮之悔矣。向日藥房,亦以此請,而其時大王大妃殿,以姑徐之意下敎矣,今則特降縷縷之札于臣等,使之勸進常膳,豈不以蔬食而致傷,比初愈久,氣力澌頓,視前尤加,已到難保之境而然耶?此臣等所以瀝血疾呼,而不知止者也。伏願勉抑至情,俯從權制,上以體大王大妃殿憂疾之念,下以慰聖上焦煎之懷,不勝幸甚。答曰,再三如此,罔極之外,更何言哉?

○慈殿,藥房口傳啓曰,朝則日氣稍暖,故明日雖親祭,不甚憂慮矣。晩後風緊,寒凜更加,自上冒曉親臨,則必致重傷,下情悶迫,當復如何?玆以明日攝行事,將稟達于大殿,而自內亦勸止之意,敢此仰達。口傳答曰,當依爲之耳。

○大殿,藥房口傳啓曰,朝間日氣不甚寒烈,故明日則雖親行虞祭,不至深慮矣,暮後風日,氣候不佳,若或冒曉哀臨,則玉體必致傷損,下情不勝悶迫之至。敢以攝行之意仰稟,而大王大妃殿,亦已告達此意,伏望明日則使之攝行,何如?以口傳答曰,自慈殿勸止甚勤,藥房之言又如此,明日則使之攝行焉。

○政院啓曰,右副承旨李溟翼,旣已遞差。其代,卽爲口傳差出,牌招肅拜,以爲明日親祭時陪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答掌令尹鑴疏曰,省疏具悉爾懇。爾之固辭,若是其太過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口傳政事,承旨望單子。傳曰,加望。加望,鄭晳落點。

○政院啓曰,新除授承旨鄭晳,與同副承旨李夏,婚姻家相避,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然則遞差。

○持平李沃啓曰,禮制誤而國是紊,公議積而人心憤,今幸禮制已正,國是已定,則論罪首誤之相,糾劾膚同之臣,公議誠難遏,而人情大可見矣。苟有激顙之波,深文之網,聖明在上亦必鑑此,而猶且營護,如恐後時,群言未熄,或爲抉摘小故,作魔重論,或爲虛喝禍端,恐動君心,或爲諉以空言,竟歸周遮,臣爲今日世道寒心也。正論公議,雖不得中於一世,亦可申於天下後世,則人之詆斥,不欲多卞,而恃直自是,亦所不敢。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掌令南天漢啓曰,臣竊聞昨日修撰李寅煥疏中,拈出前執義尹衡聖論遞一款,盛氣詆斥,不遺餘力云。此不過駁擊言者,沮遏公議之計,其用意之陰巧,業已聖明之所洞燭,不欲費辭陳辨,而彼旣以過擊衡聖爲言,則臣安得晏然而已乎?衡聖之乍出乍入,顧望規避之態,實爲士夫之羞恥,臺體所在,不得不論,而至於其日之爲月食齋戒,下吏不卽告知,未及覺察,其勢固然,及其政院往復之後,始知齋事有戒,簡通注書,寢其傳啓,則具由引嫌。雖出自處,揆以體例,元非大段,不爲退待,自有前規,寅煥所謂慮有參差,斥去衡聖云者,未滿一哂也。國是已定,公議重發,設有百衡聖參差,何敢亂國是而沮公議耶?況論罪之啓,衡聖自有應避之嫌,其不敢可否於處置,在例當然,臣何敢汲汲先劾,如寅煥之狙擊臣等者哉?今日臣等之所論者,欲正壞禮亂統之罪,國家大事,無過於此者,而寅煥乃以外懼內憂等說,闔闢張皇,眩惑天聰,又以不恤國事,徒事黨論之語,反加於臣等,而至以敗亂縉紳,空殿下之朝廷爲言,此無非恐動君上,使不得明正其罪,聖明可欺,萬世之公論,其可誣乎?若使議禮諸臣,有一毫可恕之道,而臣等務爲深刻之論,則雖欲角勝於君父之前,寧爲得罪於君父,不敢違異於宋時烈之意,此豈知事君之義也哉?臣待罪言地,不諒時勢,妄觸忌諱,駭機之發,固已料矣。前頭攻臣者,豈止一寅煥哉?纔遭大臣箚斥,又見諫院諸臣避辭,則專沒誤禮論罪一款,虛喝本無之禍端,以爲熒惑之計,猶且不足,比之於東京之禍,僞學之禁。嗚呼,聖明主在上,何爲此不近之說也?其意以爲如此,然後君心可得,公議可䝱,而其爲肝膈,人皆見之,則可謂其計反拙也。噫,漢之桓、靈,宋之寧宗,俱以季世庸辟,或受制閹竪,假柄奸壬,善士以之廢錮,正學以之不伸。今之所論,只在於論宋時烈誤禮之罪,諸臣黨附之失而已。禮之釐正,在先朝,罪罷宋時烈,在今日,此爲聖神相繼處事,厭伏人心之一大會也,而猶曰主勢日孤,必使宋時烈之輩,箝制一世,然後乃謂之主勢之日强耶?臣以嶺外寒蹤,蒙殿下厚恩,置在華顯,雖萬犯危境,誠不願負殿下,而不盡言也,然不免被諸臣之深斥,安得晏然在職?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諫院朝報

12月20日 编辑

都承旨金錫胄。左承旨安縝。右承旨閔宗道。左副承旨李堂揆。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李夏。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宏柳壽芳。事變假注書李挺晩。

○上在昌德宮,居廬于寶慶堂南行廊。

○五虞祭罷後,大王大妃殿、慈殿、大殿、中殿,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慈殿氣逆煩鬱等候,一樣無減乎?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罔極。慈殿氣逆等症,與昨小無所減,憂悶罔涯矣。

○答都承旨金錫胄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辭,調理察職。

○同副承旨李夏書啓,臣承命往諭于議政府右議政金壽恒,則以爲,負罪之臣,誅譴是竢,而猥蒙聖慈,過加恩數,兩日之中,近侍再臨,諭旨丁寧,有踰尋常,非臣陋賤,所敢承當,兢悚隕感,措躬無地。卽今臺論方張,臣之蹤迹,不宜遲回近郊,以速顧望之嫌,而猶以職名在身,不敢遠屛於郊畿之外,若其決難冒進之狀,昨日仰陳,雖承聖諭之摰,終無祗承之望,徒益其違慢之罪,惶怖涕泣,不知所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權愭啓曰,臣於今日之論,旣有難便之勢,引事爲嫌,處置請出,情勢之狼狽,莫此爲甚。且臣身病極重,一味縮伏矣,今兩司多官,竝引嫌而退,臣當處置,不得不扶病來詣,而臣之謬見以爲,己亥服制之論,有三年朞年之異者,蓋是人各有見,而不可苟同者也。當時雖以朞年爲定制,而其或異論者,不可爲罪,而世之偏黨者,欲因以濟其私,務爲峻激之論,凡爲三年之說者,目之以嫁禍,盡竄黜之,或廢棄之,決非盛世之事也。當此新化之初,所當深戒者,在於激語,而今又若以三年之明正,深論爲朞功之說者,則是尋前車之轍,不幾近於激乎?況前領府事宋時烈,於孝宗大王,有甘盤之舊,不世之遇,其所論禮,不過所見偏滯而已。斷無他意於其間,則容有可恕者矣。臣之愚見如此,不敢處置多臺。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答判中樞府事鄭知和箚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以世祿之臣,不念國家之艱虞,典禮旣正,是非已明之後,卿何瀆擾於此際乎?卿之宿疾,予已知之,卿其安心勿辭,從容調理。

○慈殿,領議政率百官啓曰,三日賓廳之啓,旣不允兪,昨日百僚之請,又不勉從,臣等固知慈聖罔極之心,有所不忍,而復此來會,煩籲不已者,誠以事急,不暇緩聲也。慈聖玉候,素有宿患,連遭巨創,亦進蔬食,元氣之積敗,固已多矣。大王大妃殿,惟疾是憂,日下懇切之敎,主上幼沖,惟慈聖是恃,屢陳泣請之懇,而縱不有顧,而獨不念大王大妃殿憂虞之懷,與大殿焦煎之情乎?至痛之中,雖不覺現著之症,氣力之潛銷暗鑠,至今日而極矣。一日二日,不爲變通,及其危惙之後,一朝疾作,則雖有滋補之方,終無收效之力,而必有後時之悔矣,到此地頭,將若之何?此臣等之所以日走大庭,强聒於哀疚之中,而不知止者。伏乞聖慈,勉抑至情,亟從權制,以副群下之望,不勝幸甚。答曰,遭此終天之慟,居喪三年,雖有盡於禮制,其於未亡人之心,哀痛無窮矣,何忍慮不生之病,汲汲然用權,自同於無事平常之人乎?到此地頭,尙保性命,尤切痛迫之至。

○宗室啓曰,臣等,伏見連日答朝廷之批,辭旨哀痛惻怛,不忍奉讀,固知臣等之亦爲此論,必助罔極悲疚之懷,而急於爲宗社生民之計,玆敢咸造大庭,瀝血陳請焉。竊伏惟玉候,自今春愆和之後,病根深痼,無一日粗安之餘,遭此窮天之痛,半年殯側,一任其哀情,蔬食水飮,七時哭臨,何莫非戕敗之道?而幸賴神明之默佑,雖保得至於今日,氣逆胸塞等症,日漸增劇,藥力蔑效,眞元頓敗,雖梓宮在殯之日,若至此地頭,則權宜滋補之道,不可不急時變通,而今則因山已定,虞事幾畢,與伊日藥房陳達之時不同,雖或終蔽於至慟,又欲徑情直行,此則決不可得矣。且主上幼沖,將護輔導之責,亶在於慈聖,則宗社之安危,生民之休戚,而誰任之,誰憂之?慈候不能康寧,則主上無所恃賴,主上無所恃賴,則宗社必至於危矣。此臣等之所以不避煩瀆之誅,敢進厭聞之言者也。伏乞勉抑罔極之情,亟從一國臣民之望。答曰,自遭終天至痛之後,豈復有意於世上乎?然而唯幼沖之主是視,不能盡禮以過,別無可憂之事,而何爲如此不忍聞言乎?亟爲停止。

○同副承旨李夏上疏。大槪,病勢極重,僵臥直廬,起居之班,亦不得出參,冒死仰籲,冀蒙恩遞,仍陳所懷,乞治臣不能奉職之罪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慈殿,政院啓曰,今日百僚從權之請,誠出於臣子遑遑悶迫之誠,而一向牢拒,當無允從之敎,群下之憂,曷有極乎?仰惟慈聖,本有沈綿之疾,連遭罔極之慟,哭泣之中,氣力必益綿綴,蔬食水飮,豈有扶將之望乎?慈聖氣候扶將,然後大王大妃殿之憂,聖上之焦慮,庶可慰矣。如此則豈非宗社之福,臣民之幸也?臣等忝居近密之地,敢陳區區之忱。伏乞强抑至情,勉從百僚之請。答曰,自遭終天之慟,豈復有意於世上?然而惟幼主是視,不能一從禮制,以度時日,小無大段爲憂之事,而進此不忍聞之言,亟爲停止。

○左議政鄭致和再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孚誥甫頒,旣養痾之有暇,巽辭抑至,何丐閑之益勤。非予敦迫之諭屢煩,以卿進退之義可諗。召奭欲退,爲沖人而卽留,彦博雖衰,在初服而復出。審時勢則其就定,共休戚則其去難。閔予藐爾之躬,嗣此艱哉之統。惟圖任老成之意,逝將始終,抑弘濟艱難之謨,尤廑夙夜。尙賴先朝之夢卜,庶專今日之倚毗。顧卿材猷,爲國楨榦。台階世踐,若揚賜之淸忠,儲備悉諳,有姚崇之鍊達。行藏係一國之望,名□開七秩之尊。矧天災民困之荐仍,亦內治外憂之交急。震風凌雨,知棟樑之有功,奔江潰波,允堤防之足恃。雖有一時陰陽之患,可念三朝眷待之恩。方表著之未寧,兼鼎軸之久曠。觀累疏乞退彌懇,歎垂拱仰成之靡依。相公有終,是弼臣之自勉,公毋困我,尙時事之可爲。亟斷來章,庸副至意。於戱,念武侯盡瘁之說,卿何果焉?思□□共濟之言,予實惕若。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任相元製進

○大王大妃殿,朝廷口傳啓曰,慈殿從權事,百官齊會陳請,而聖旨逾邈,臣僚之悶迫,曷有其極,以臣子之請,似難有回聽之望。伏望自內,極力勸勉於必從,何如?答曰,極勸回聽,得以從權,喜幸之至。

○政院啓曰,新差承旨崔寬,依昨日啓辭,卽爲牌招,而左承旨李之翼,移拜諫職。其代承旨差出後,亦爲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謝恩,左承旨安縝。

○領議政許積,率百官再啓,伏覩前後聖批,辭旨惻怛,一向堅拒,臣等聚首亦泣,罔知所達。第伏念,慈聖玉體之柴頓,宿患之沈綿,若不至於難支之境,則臣等雖極無狀,何敢逐日强聒,以益我慈聖摧痛罔極之懷乎?卽今哀疚之中,氣逆之候,煩鬱之症,無非屢月行素,元氣虛弱之致,雖趁今滋補,猶難復常於時月之內,一日二日,不卽變通,潛銷暗鑠,危症轉劇,而藥餌無效,薑桂無功,則雖有所悔,亦無及矣。此臣等之所以焦心煎慮,縷縷煩瀆,而不知止者也。噫,宗社之所托重者,幼主也,幼主之所仰恃者,慈聖也。慈聖之候安寧,然後幼主之心安,幼主之心,焦煎不安,致有所傷,則宗社之憂,豈有量哉?然則慈聖一身,縱不自恤,獨不念及於托宗社之幼主乎?況大王大妃殿,深念慈候難保,勸諭旣懇,唯疾之憂,當復如何耶?臣等思之至此,益增憂遑。今日如不得蒙許,決不敢退去。伏乞慈聖,俯察群情,亟從權制,以爲支保之道,則宗社幸甚,臣民幸甚。答曰,無用此身,少無留在世間之心,豈忍無端而復膳乎?每聞如此之言,哀慟罔極,無以自定矣。大臣以下,累日冷地,至於終夕,以顧念宗社,輔導幼主之意,懇眷陳請,寧不感動?玆以强抑至痛,勉從群請,益切罔極罔極之懷耳。唯願大小臣僚,追思先朝之恩遇,一以輔佑幼主,使朝廷安靖,國勢如磐石,是未亡人至願也。諫院朝報

○有政。以安縝爲承旨,李之翼爲大司諫除授,成瑨爲海運判官,崔寬爲承旨,李萬東爲玉果縣監,鄭重徽爲執義,朴元度爲正言,李守恒爲靈光郡守,柳星三爲長淵府使。政事軸

12月21日 编辑

都承旨金錫胄。左承旨安縝。右承旨閔宗道。左副承旨李堂揆。右副承旨李東老。同副承旨鄭重徽。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宏柳壽芳。事變假注書李挺晩。

○上在昌德宮。居廬于寶慶堂南行廊。

○夜一更,流星出大陵星下,入西方天際,狀如鉢,尾長四五尺許,色赤。

○大王大妃殿、慈殿、中殿,藥房隆寒問安。答曰,知道。

○同副承旨李夏牌不進。推考傳旨,下禁府。

○禁府,李夏拿囚。啓。

○左議政鄭致和三度呈辭。入啓。傳曰,不允批答。

○藥房啓曰,歲律已暮,寒威轉酷,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慈殿勉抑至情,俯循群下之請,此實莫大之幸,第未知氣逆煩鬱等症,夜來亦無加減乎?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逆之候,與昨無異,而從權之請,謹蒙允從,予深喜幸矣。

○政院啓曰,右副承旨崔寬,同副承旨李夏,俱以牌不進,方在禁推中,而卒哭前,則金吾將不得開坐云。當此連行親祭之日,近侍執事,不可不備員,趁今日卽爲變通宜當。且右承旨閔宗道,左副承旨李堂揆,因李夏疏中,有僚議參差,不得爲覆逆之語,竝皆陳疏引咎,而齋事有戒,不爲捧入矣。李堂揆,時在直廬,而閔宗道,不爲仕進,閔宗道,今日牌招,使之察任,何如?傳曰,依啓。崔寬、李夏,竝遞差。

○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啓曰,日寒此酷,明日虞事,自上親行,則非但添傷可悶。明明日,又有七虞,及間一日,又有卒哭。明日則使之攝行,七虞及卒哭,親行似當矣。此意將欲仰達于大殿,而自內亦爲勸止,何如?口傳答曰,攝行事,當依爲之。

○大殿,藥房口傳啓曰,明日第六虞也,再明日七虞也,間一日又有卒哭,七虞及卒哭,似當親行,而明日旣已親行。七虞、卒哭,連次親行,則玉體添傷,理所必至,下情悶迫,當復如何?明日則使之攝行,七虞及卒哭,親行似當矣,敢此仰稟。答曰,明日虞事,必欲親行矣。慈殿勸止甚勤,藥房之言,又如此,明日則當使之攝行焉。

○大司憲許穆啓曰,竝引嫌而退,宗統紊亂,是非不明久矣。今典禮釐正,在言責者,請罪首誤之臣,竝及賓廳議禮諸臣,臺臣職事,可謂得矣,而不料護黨餘習,一至於此,前後沮毁論事,愈出愈甚。今日世道,可謂大亂,論事之體,當觀大是非而已。旣所論,非議禮之事,則不足爲嫌,無情之過,亦非所嫌,退[亦]無退待,亦有前例,作兩頭語,以沮撓公議,事體無據。請獻納李宇鼎,正言睦昌明,持平李沃,掌令南天漢,竝命出仕。持平權愭遞差。答曰,依啓。

○明日六虞祭正時,四更一點,開門,三更三點。

○吏曹口傳政事,承旨二,李東老、鄭重徽。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

○謝恩,右副承旨李東老,同副承旨鄭重徽。諫院朝報

12月22日 编辑

都承旨金錫胄。左承旨安縝。右承旨閔宗道。左副承旨李堂揆。右副承旨李東老。同副承旨鄭重徽。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宏柳壽芳。事變假注書李挺晩。

○上在昌德宮。居廬于寶慶堂南行廊。

○謝恩,正言朴元度,海運判官成瑨,護軍權曦。

○六虞祭後,四殿,藥房、政院、王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慈殿氣逆煩鬱等候加減,亦復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罔極。慈候與前一樣矣。

○正言朴元度啓曰,本院方論賓廳議啓諸臣,而此在先朝,旣已區別議罪,且下丁寧之敎矣。到今追論前事,致令朝著不寧,聖上以寅協責望臣僚之意,果安在哉?臣不勝其慨然也。且臣曾於禮官拿鞫,及前領議政金壽興中道付處還收之啓,皆已隨參,今日之論,卽前日之事也,臣何敢苟同?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左議政鄭致和三度呈辭。入啓。不允批答,王若曰,國將岌岌乎殆哉,罔知攸屆,卿何望望然去也?毋庸復辭。或未深思,玆申敷告。念卿以柱石元老,爲國之喬木世臣。論材猷則著通敏練達之譽,語志操則有貞亮剛方之蘊。至於歷踐勤勞之績,不須更言,姑以危急存亡之機,復此懇諭。小子新服,若涉川而無津,大禮纔完,哀役民之已極。況今邊虞之方切,加以朝著之不寧。縱君臣上下之協心,猶懼難濟,而左右輔相之求退,誰與爲治。當晩節而奉身,固知有光於明哲,臨改局而斂手,殊非所期於老成。設有榮衛之或愆,奚可去就之便決。安危攸係,旣注意之偏隆,神明所扶,宜勿藥而有喜。若在周成之世,未聞召公之歸休,雖以漢昭之明,亦賴博陸之匡輔。予實有望於今日,卿豈不及於古人。筋骸少衰,縱難造朝而陳力,精神尙旺,何妨臥閤而經邦。勉副如渴之誠,莫懷丐閑之計。於戱,鞠躬盡瘁,宜追先后之恩,諒忠弼違,克篤乃祖之烈。須遵前旨,亟斷來章。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濡製進

○明日七虞正時,四更一點,開門,三更三點。

○院啓,引嫌而退,竝論議啓之諸臣,實是臺體之當然,而强爲立異,殊涉苟且。請正言朴元度遞差。答曰,依啓。

○山陵都監堂上李正英、金徽,都廳李藼、任奎,郞廳愼景尹、李文著、尹謐、權順善、李世卿、金聲久、姜壽楠,監造官李春成、金梓、沈檀、朴守儉、趙爾重、許堣、愼徽典、任埅、李克哲,分長興庫直長李緻,山陵畢役後入來。

○謝恩,司諫李藼,活人別提李世甲,司畜別提姜壽楠。

○司諫李藼啓曰,臣伏見近日兩司之臣,請罪前領府事宋時烈,至蒙允兪。臣於此,不勝驚惑,繼之以慨然也。蓋自己亥以來,一種媢疾之徒,攻斥宋時烈者,相繼而起,至于郭世楗而極矣。不料掇拾邪論,搆捏儒賢之言,又出於臺閣公論之地,宋時烈,以草野之士,受知孝廟待以賓師,契合之盛,三代以後所罕有也。上之所以眷遇,下之所以願忠者,可以質神明而不惑於來世矣。今乃諉托禮論,欲加以貶薄孝廟之罪,此果可以服一國之人心,而爲百世之公論哉?當初禮論互爭,而宋時烈之承朝廷之下詢,竭其所見者,非一二矣。然其定制,實遵時典,本非宋時烈之說矣。到今因禮官相臣之被譴,又欲歸罪於在野之宋時烈,抑又何哉?噫,人主所深惡者,莫甚於威柄之在下,故小人之欲害君子者,必以藉此而擠之。千古以來,滔滔一轍,宋時烈以一時儒宗,爲世敬服,故必欲假飾爲言,熒惑天聽,䝱持朝紳,使不敢出一言,而殿下不察其情,遽從讒謟之說。臣竊惜之,至於賓廳議禮諸臣有罪無罪,臣不敢論列於今日,而然其時只譴首相者,竊想聖意,必有所在,而欲售網打之計,追論先朝所不論之諸臣,而其所謂不敢崖異等語,吁亦甚矣。臣受任山陵,未效螻蟻之忱,復命之日,適參言責之地,目見士禍之將迫,難望回天之有力,決不可苟同臺席,孤負聖明。且於頃日薦人之時,未及期限,方在推勘之中,尤不可一刻晏然,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諫院朝報

12月23日 编辑

都承旨金錫胄。左承旨安縝。右承旨閔宗道。左副承旨李堂揆。右副承旨李東老。同副承旨鄭重徽。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宏柳壽芳。事變假注書李挺晩。

○上在昌德宮,居廬于寶慶堂南行廊。

○謝恩,靈光郡守李守恒,玉果縣監李萬東。

○七虞祭後,四殿,藥房、政院、玉堂、百官奉慰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啓曰,雪後寒威轉酷,冒曉哀臨,將事之餘,聖體不瑕有添傷之患乎?慈候氣逆煩鬱等症,夜來何如?臣等憂慮倍切,敢來問安。

○備忘記,司諫李藼,姑先遞差。

○備忘記,典禮釐正,是非已明之後,前司諫李藼,敢以掇拾邪說,假飾爲言,遽從讒謟等語云者,極其陰慘,而全沒其誤禮之失,以非爲是,肆然護黨之狀,殊極痛駭,罷職不敍。

○答藥房曰,罔極。慈殿症候,與前別無加減矣。

○慶尙監司書目,咸昌呈,以本縣居司諫洪汝河,本月十五日身死事。

○京畿監司書目,楊州呈,以行副司直閔鼎重上疏上送事。

○政院啓曰,臣等伏見備忘記,以前司諫李藼,以非爲是,肆然護黨,復有罷職不敍之命,近因典禮釐正後,論罪諸臣之擧,臺閣之相繼譴罷,已至累人。此固不無偏蔽於識,磯激於辭,有以觸殿下雷霆之威者,然上之所以處此者,宜在於鎭靜安和,恐未可一向震疊,以益其不靖之端也。時事擾擾,靡所底止,臣等忝在近密,不勝長慮深憂,敢進此一言,此非爲一藼受罪而發也。伏願聖明,深加睿思,還收前司諫李藼罷職不敍之命。答曰,藼之挺身護黨,無所忌憚,殊甚痛惡,略施薄罰,而卿等之救解至此,予所不取也,勿煩。

○左議政鄭致和四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傳曰,大司憲許穆病重云,御醫持藥物,不離看病事,分付。

○掌令南天漢啓曰,臣伏見前司諫李藼引避之辭,主意危險,言甚□悖,含惶寓諷,無所嚴畏,區區臣等之受侮,有不足道也。今日臺閣之論,不過曰正宗統也,扶彝倫也,究其歸則有尊孝廟而已。日月所照,霜露所墜,稍知有君臣有父子者,孰不知此義之窮天地亘古今,而不可奪哉?惟是一箇黨字,橫在肚裏,不復知有君臣父子之重,故其說如是也。自有禮訟以來,凡立異於庶子之論者,固嘗目之以凶邪,擬之以極律,而當其時也,急於誣眩上聽,只欲使人莫敢容喙於鹿馬之辨而已,其言雖肆,而其情亦可哀也。今也則不然,而賴先王赫然一怒,朋欺衆弊之中,大明旁照,深究痛辨之下,群枉莫逃,渙汗之命,建諸天地而不悖,考證之詳,質之鬼神而無疑,宗統以之復正,彝倫以之復敍,亦惟我殿下繼序不忘,述事無憾,命載太史之筆,永垂不刋之典,爲殿下之臣子者,苟欲以此,斥之爲邪論,則必明言典禮釐正之得失然後可也,而今者李藼之啓,不言嫡統之所歸,不言庶子之爲是,亦不言禮律之如何,直以邪說讒謟,搆捏於名目,勒加於多官,有若閭巷兒童相鬨間醜俚之語,一一交較,斯亦可羞,而旣被人深斥,終不可晏然在職,請命遞斥臣職。答曰,藼之陰險不正之說,不必爲嫌,勿辭,退待物論。

○正言睦昌明啓曰,臣伏見前司諫李藼之避,一心營護,百端沮掩之態,換面迭出,前後一套,則其張皇詖遁之辭,臣不必逐條辨明,而君子小人之分,只在於事理之曲直,則臣可以一說破之。嗚呼,壞亂邦禮,掩藏已過,設機穽錮善類,是豈君子之所爲,而乃反以嚴宗統正是非?指爲邪說,其角勝公議,熒惑天聽者,抑亦甚矣。論一誤禮之失,而巧爲恐動之計者,必以士禍爲言,然則雖禮制紊亂,義理晦塞,一任其所爲,而莫敢誰何?然後方快於其心歟?其虛喝䝱持之狀,聖明業已洞燭,臣不足多辨,而旣被其斥,終難晏然,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獻納李宇鼎啓曰,臣伏見前司諫李藼避辭,偏黨之習,不過爲近日之一套,其張皇詆斥,臣不欲多辨,而亦有所不可不攻破者,則其何可喑無一言乎?藼曰,初遵時典,非宋時烈之議,相臣被罪,不可歸之於宋時烈。噫,藼之言,於此未免誣罔矣。當己亥定制也,牽附體而不正之說,出於宋時烈,諉托國典,亦出於宋時烈,及其釐正也,大臣媕阿,諸宰顧望,則聖敎嚴明,雷威震疊,而卒主體不正之說,敢奏以大功之制,國典所載,實是朞年,則終爲大功,更主何說耶?大功之制,立之者,宋時烈,承用者,諸宰也,則宋時烈,其敢曰在野不知乎?藼曰,欲藉威柄在下之說,以擠一世之儒賢,至以君子小人爲言,藼之言,於此尤無倫脊矣。宋時烈,旣誤邦禮,終始遂非,設爲禮穽,以防人口,前後觸禁,遂作大何,朝紳竄屛,縫掖錮廢,以至今日,無一人容喙,則謂之威制一世,不是過也。君子小人之辨,在於事之是非,理之曲直而已,以今日改定之禮論之,孰爲是,孰爲非,孰爲直,孰爲曲也?論一誤禮之臣,累被醜詆,藼非不知此,而胡爲游辭謾上,以爲右宋時烈之地?臣竊惜之,隨斥隨避,亦甚疲勞,而旣被厚誣,安得晏然?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諫院朝報

○禮曹啓曰,明年兩魂殿逐日供上氷丁,有倍常年,故頃因東氷庫牒呈,一間添造事,自本曹入啓蒙允,旣已添造矣。一間藏氷之價,依他間例磨鍊,則當爲三十石,而此是別設,不可仍責於本梗,令備邊司稟處,何如?傳曰,允。《備局謄錄》

12月24日 编辑

都承旨金錫胄。左承旨安縝。右承旨閔宗道。左副承旨李堂揆。右副承旨李東老。同副承旨鄭重徽。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宏柳壽芳。事變假注書李挺晩。

○上在昌德宮,居廬于寶慶堂南行廊。

○謝恩,大司諫李□□,學諭崔紀。

○兩慈殿、中殿,藥房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啓曰,寒威之酷,愈往愈甚,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慈殿氣逆煩鬱等候,一樣無減乎?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慈候一樣。予則日月不居,卒哭奄至,痛悼之懷,尤切于中矣。

○持平李沃啓曰,臣忝居言地,欲效其責,而受人厚誣,非止一再,隨斥隨避,臣竊恥其呶呶也,亦不堪其疲勞也。噫,藼言罔極,何至於此也?造意飾辭,熒惑天聽,奸壬之人所售也,不察情僞,信從讒謟,昏亂主之所忽也,而當此新化淸明之日,乃反以此加之,上下無所顧憚,人言罔極,何至於此極也?邪正之不相容久矣,而正之攻邪,寧失於舒,邪之攻正,恒患不刻,審量輕重,請譴誤禮之人,孰如建設機穽,排擠言禮之人,其舒其刻,必有能辨者矣。臣所行不信,自取醜詆,羞朝列而辱名器,本非細故,宿患狗馬之疾,遇寒加劇,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大司諫李之翼啓曰,小臣愚昧,無一可取,幸蒙先朝,不以樗散而棄之,十餘年間,恩命連降,感激鴻私,隕結難報,自遭天崩之痛,心脾摧裂,悲號莫逮,豈意嗣服之初,復忝近密之班?只以卯申奔走爲事,全昧出納惟允之義,愧懼之心,恒切于中,千萬夢寐之外,諫長之除,特出於中批,臣惶惑震怖,莫究所以致此也。臣之不似,不待人之譏議,而已所自知,中批之違式,纔悉於儒臣之疏,則臣之不合是職,以此尤較著矣,決不可不恤人言,冒恥行公。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戶曹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以乙卯正月朔頒料事,倉官進去大臣家,請收祿牌,則左議政鄭知和,身病呈辭,右議政金壽恒,方在待罪中,領中樞府事鄭致和,時未肅拜云,而皆不出給,料日已過,係是大臣祿捧,依例令倉官輸送,何如?傳曰,允。

○明日卒哭親祭正時,四更一點,開門,三更三點。

○玉堂箚子。大槪,請掌令南天漢,正言睦昌明,獻納李宇鼎,持平李沃,大司諫李之翼,竝命出仕事。入啓。答曰,依啓。諫院朝報

12月25日 编辑

都承旨金錫胄坐直。左承旨安縝。右承旨閔宗道。左副承旨李堂揆。右副承旨李東老。同副承旨鄭重徽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宏仕直柳壽芳。事變假注書李挻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卒哭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慈殿、中殿,藥房、政院、玉堂,百官奉慰問安。答曰,罔極。

○大司憲許穆上疏。入啓。

○藥房啓曰,日月不居,卒哭奄過,仰惟孝思,摧痛罔極,伏未審冒曉哀臨將事之餘,聖體若何?慈殿悲疚之中,氣逆煩鬱等症,不瑕有添苦之患乎?臣等憂慮倍切,敢來問安。

○京畿監司書目,安城呈,以副校理洪宇遠辭職上疏,上送事。

○慶尙監司書目,尙州都會正月令早藿,及安東都會臘肉進上,闕封爲在,南海、蔚山、盈德、金海、機張、咸陽、居昌等官守令罷黜事。

○答藥房曰,罔極。慈候與前一樣矣。

○答大司憲許穆疏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疾病如此,予深慮念,雖不得進參於哭班,有何爲嫌?卿其安心勿辭,從容調理察職。

○左議政鄭致和五度呈辭。入啓。遣承旨敦諭。

○答行副司直閔鼎重疏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所以物議云者,朝家旣以區別處置矣,於卿有何所嫌?當此艱虞溢目之日,不念國事,引咎固辭,若是其太過乎?卿其安心勿辭,從速入來察職。

○傳曰,政事,明日爲之。

○四學儒生李世弼等上疏。大槪,今此合啓之論,假托議禮,意在嫁禍,敢申爲師痛冤悲憤之情,冀蒙察納,仍陳兩司陰譎不正之態,亟賜痛斥事。入啓。

○右承旨閔宗道辭職上疏。入啓。

○備忘記,如此之疏,勿爲捧入事,曾已分付矣。不顧禁令,稱以多士,偃然捧入之狀,殊極痛駭,當該承旨,姑先從重推考,此疏還給。

○備忘記,曾以已正議禮事,語涉先朝者,論以重律事,下敎矣。今者世弼之徒,不有禁令,挺身救護,汲汲投護之罪,不可不痛徵,疏頭李世弼,邊遠定配,其餘竝停擧。

○答右承旨閔宗道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焉。

○傳曰,今此國葬三都監摠護使以下,書啓。

○大司諫李之翼啓曰,典禮歸正之後。誤禮之人,理難免罪,則今日合啓之請罷其職,實是不可已之論,而所謂西人,一竝避退,不肯同事,甚矣偏黨之弊,一至斯哉?以此推之,若使宋時烈,不爲黨西,黨於南,則今日兩司,亦必無請罪之擧矣。朝廷之上,持論公者,復誰人耶?臣不覺爲國長太息也。臣竊詳宋時烈之爲人,非無不善之心,而亦多固滯之處,非無愛士之志,而引進同色之人,所執多滯,故當大禮而不能精究,所親同色,故當重論而猶多立幟。以臣所見,宋時烈,恐難爲德備之君子也,第念宋時烈,以儒爲名,蒙兩朝眷遇之隆,遽以壞禮獲罪,則今玆罷職,亦足以羞愧其心,而加律之議,又發於僚席,臣以爲,今雖加律於宋時烈之身,所損似無加重,於聖朝包荒之道,容而貸之,務靖朝著,不亦宜乎?至於賓廳諸臣,則詢問之下,不以正對,追論其非,在所不已,只以此連啓之意,反復商確,而同僚必欲竝以宋時烈加律論啓,終不回聽,臣之所見,旣與之矛盾,則不可仍冒首席。請命遞斥臣職。

○弘文館啓曰,當此始初開筵之日,本館不可不備員,而校理二員,未差,副應敎崔後尙,方在被罪中,副校理洪宇遠、羅以遠,皆在外未上來,上番只有應敎臣金萬重,校理臣權愈,事甚苟簡。校理闕員,後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獻納李宇鼎,正言睦昌明啓曰,朝與長官行相會禮,以賓廳諸臣事連啓,及宋時烈罪重律輕,不可不加律之意,可否於席上,則長官以賓廳事,謂合臺體,加律事,亦以爲得當,而諉以非所當慮之慮,終至引避。其意實與臣等,同歸意旨,而猶不欲快從公議。噫,以之翼之平生自許不苟,亦且依違,他又何說哉?卽論事之體,當觀其事之是非而已。如其非也,雖一人有言,屈己從之可也,如其是也,豈可以沮遏者之衆多,而有所撓奪哉?且其遣辭,以臣等之言,有若出於黨論者然,臣等竊訝耳,今日之論,只爲辨正異也,嚴宗統也。國人公論,百世可質,則有何一毫偏係之意哉?宋時烈壞禮亂統之罪,但可罷職而止,則不若初不擧論,重損國體之爲愈也,臣等之見,斷不外此,而長官旣在引避,何敢晏然?請命遞斥臣等之職。

○掌令南天漢,持平李沃啓曰,臣等卽見諫官避辭,則卽宋時烈罪重律輕,不可不加律之意也,臣等初從末減,蓋欲循次第之規,而旣以罪重律輕爲言,則臣等何可晏然?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答大司諫李之翼,獻納李宇鼎,正言睦昌明曰,勿辭,退待物論。

○政院啓曰,大臣,自公除後,仍爲輪直於賓廳矣。今者卒哭已過,當爲罷出之意,敢啓。傳曰,勿爲罷出。仍爲輪直,以輔不逮。

○政院啓曰,臣等朝者,伏見李世弼等疏辭,徒知爲其師訴冤,全不識朝家典禮之至重,禁令之至嚴,造辭下語,無所畏擇,妄肆之狀,則固甚矣。第世弼等,旣已冠章甫集學宮,相率而陳疏,則此與一夫單辭,有不同者,其在出納之道,實有不可斥然退却者,故臣等玆敢措辭捧入,此非一當該承旨之失誤,推考雖薄罰,臣等亦安敢獨免?請與該屬,同爲問備,以聽勘斷。仍伏念世弼,雖無足惜,朝家謫罰儒生之道,至於編配邊遠,則豈不爲聖世過重之擧乎?治而不治,棄之不數,以務得乎鎭淆靜亂之道,此臣等區區之望,冒于威聽,略暴愚忱。伏乞三思,還寢疏儒李世弼邊遠定配之命。答曰,如此陰匈之疏,諉托章甫,故爲捧入,而汲汲救解,予甚駭然也,至於當該,豈有竝皆自當之理乎?勿煩。

○政院啓曰,以儒生李世弼定配事,傳曰,此備忘,下敎已久,而傳旨何至今不爲捧入耶事,傳敎矣。李世弼邊遠定配,似涉過重,故臣等相議,欲以區區所懷仰達,故未及書入矣,惶恐敢啓。傳曰,何人敢欲陳所懷,而尙不書入傳旨,卽爲書入。

○備忘記,卿其安心勿辭,從速入來,以補不逮,以濟時艱之意。右議政金壽恒處,遣承旨敦諭。

○領議政許積,請對入侍。

○領議政許積,禮曹參議鄭載禧,正郞田,繕工監南得紀,寧陵奉審事出去。

○府啓,仁宣王后之喪,大王大妃殿服制,會議釐正于賓廳也。先王親考禮經,開示丁寧,至再至三,而諸臣終始執迷,不肯回惑,乃反弁髦,遵用國制之說,附合體而不正之論,寧誤邦禮,而不敢崖異於宋時烈之意,人臣事君之道,豈容如是?其時首相,旣以此被譴,方在編配之中,雖事有首從,輕重不同,而可否相濟,同爲一套,則諸臣獨免,寧有是理?輿情共鬱,公議難遏。請賓廳會議時,終始參啓諸臣,竝命罷職不敍,竝引嫌而退,罔已之論,混之以黨目,當罪之律,魔之以務靖,意若和平,終歸兩頭之說,執法之議,本無所偏係,加律之啓,實擇於訟共僚議參差,本無在我之失。請大司諫李之翼遞差。獻納李宇鼎,正言睦昌明,竝命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大臣請對時,右承旨閔宗道遞差事,定奪。四學疏頭李世弼,除邊遠,以他邑定配事,捧承傳。兵曹參議、參知,明日政差出,俾出察任事。金吾開坐,亦於明日爲之,囚係者,趁卽疏決事,定奪。領議政許積所啓,經筵旣自弘文館取稟,而講學之工,一日爲急,玆敢請對,欲陳規例矣。蓋自祖宗朝,有朝、晝、夕講,日三晉接之例,又有召對、夜對之規,朝、晝講則必出御法殿,領事以下齊會後爲之,而卽今事勢有異,姑於齋殿,隨便開筵,爲當入參之人,亦從古例爲之,而至於進講之冊,朝講、晝講,則以《論語》進講,召對、夜對,則以《綱目》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政院,有輪直大臣罷出之請,而自上以姑爲留在,輔予不逮爲敎,求助之意,可謂至矣,而第旣過卒哭,今又仍留,則罷出無期,其在事體,實兩難便,敢此仰稟矣。上曰,卒哭雖過,予年沖幼,姑爲仍留,隨事裨補,是所望也。許積曰,卒哭後仍存院相,事體不當。臣等如無疾病事故之日,則逐日來詣賓廳,自上詢問之事,亦可以仰對,直宿則姑爲罷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得見戶曹災傷磨勘文書,則京畿水使李益亨,以兼府使之故,亦入於應罷之中,災傷雖重而閫制亦重。且李益亨,方有施設之事,有難輕遞,曾於孝宗朝,水使申景瑞,以災傷差錯,亦有勿罷之命,前例如此,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勿爲罷職,姑先推考。又所啓。伏見四學儒生疏,則措語無倫,不可全然無罪,而近百多士,竝令停擧,實是無前之事,而至於疏頭儒生,邊遠定配,尤是過重之擧,不可不斟酌定罪矣。上曰,典禮旣正,禁令至嚴,而此輩必欲務勝,肆然投疏,若不痛懲,則後弊無窮,邊遠定配,斷不可已矣。金錫胄曰,李世弼等疏辭之妄肆,固甚矣。但近日臺臣避辭及其他疏章,措語雖異,大意皆同。世弼等則又以多士齊聲陳章,爲師訟冤,而其罰乃至於編配邊遠,則此實聖世過重之擧也。且儒生等,自以爲義所當爲,知其必有重罪,而猶且觸犯不已,誠不可以人人而罪之也。許積曰,其疏雖極無倫,旣稱多士之疏,則加以重律,實涉過當,玆敢縷縷仰達。上曰,領相之請如此,除邊遠,定配他邑。諫院朝報

○摠府啓曰,今日午時,發遣郞廳,各處巡檢,則二番內禁衛李峋、張承憲,精抄軍尹戒仁等,莫重宿衛重地,無緣闕直,事極可駭。李峋等三人,令攸司依法處置,其餘雜頉,自本府從輕重決棍,何如?傳曰,允。《摠府謄錄》

○備邊司啓曰,云云事,傳敎矣。東氷庫加設一間,藏氷價米三十石,係是別役,果不可仍責於本梗,勢將而仍念各司藏氷價米,自其司恰之外,則責出於貢物主人,例也,奔走進排於前後山陵及祭奠等需,傾財破産之外,東西稱貸於人,竭力備納,堇免闕供,今又全責許多藏氷之米,不但有所不忍,亦有決難辦出之勢。朝家不可無別樣顧恤之道,常平、賑恤兩廳所儲,雖甚不敷,各出一百五十石米,充給東氷庫三十石之後,其餘二百七十石,令該曹參量各司常年主人出米多少,及國恤時應役苦歇,而磨鍊分給,助其藏氷之役,示以矜念之意宜當,以此施行,何如?答曰,允。《備局謄錄》

○禮曹啓曰,藏氷戶米東部六十石,南部一百九十石,西部一百七十三石,北部十八石,中部六十五石,合五百六石,而自備局詢問本曹,則該吏誤告以上之數,只以四百四十六石,稟啓蒙允,不足之數,乃六十石矣。該吏則自本曹從重治罪,而其不足之米六十石,更令備局題給,充給戶米,以爲坊民終始大惠之地,何如?傳曰,允。《備局謄錄》

○備邊司啓曰,京畿水營,爲海路要衝,江都唇齒之地,而本營物力,十分凋殘,軍器戰船,無計修補,此時海坊之虛疏,尤涉可慮。故曾因水使李益亨狀啓,喬桐所在各色軍兵,及京各司各樣所屬之類七百二十二名,依江都例,沒數移給本營事,覆啓蒙允之後,分付該營,使之成冊上送矣。取考其成冊,仍與之商議,則其間不無不可全給者,兵曹抄軍戶首訓鍊都監京砲手御營軍中,以牽夫來居於錄事之曾給直長者,都合九十旣是衙門作隊操鍊宿衛之卒,而且多來居於□中者,勢難移給司僕牽夫之□使移去箭串,意非偶然。樂生之藝,尤非猝然成□之比,錄事之曾給直長,時仕京中者,皆不可移給,此外則依當初啓下公事,全給喬桐,而此輩不宜專事收布而已。竝爲作隊,春秋敎習射砲之藝,以爲緩急得力之地宜當。以此意竝與各衙門,分付施行,何如?答曰,允。《備局謄錄》

○又啓曰,云云事,傳敎矣,宣惠所儲之匱竭,事勢之掣肘,誠如本廳啓辭,而但念新服之初,蠲除之役,爲慮用度之匱竭,而有所反汗,則其在事理,大有所不可,不但失信爲可慮而已。臣等反復商議,多般料理,則京廳所用,則當從應上納蠲除之數,姑以江都米移給後,本廳待年還償,則雖甚苟簡,猶可爲變通之道,而其中營需、官需及刷馬等價之爲儲置各其邑者,百爾思之,無他善策。不得已以戶曹今年田稅米半減外,一半之未收納者,及常平、賑恤兩廳米之留在各官者,南漢、江都移轉米之捧留本邑者,廳通融,磨練劃給,而其中戶曹田稅隨後充給,則可爲救急之道,之意,分付該廳、該曹,何如?答曰,允。《備局謄錄》

12月26日 编辑

都承旨金錫胄。左承旨安鎭。右承旨鄭維岳未肅拜。左副承旨李堂揆。右副承旨李東老。同副承旨鄭重徽。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宏柳壽芳。事變假注書李挻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布衣尹鑴辭職上疏。入啓。

○豐陽君張善瀓,安山地掃墳呈辭。入啓。

○明日視事,取稟。傳曰,只晝講。

○弘文館啓曰,卒哭已過,當卽開筵,進講書冊,問于領事,入啓定奪,何如?傳曰,允。又啓曰,經筵進講之書,問于領事,則以爲,自上曾講《論語》,時未畢講,仍以《論語》進講宜當云,敢啓。傳曰,知道。

○同副承旨鄭重徽書啓,臣承命往諭于左議政鄭致和,則以爲,不幸狗馬之疾,已至難醫之域,決無陳力之望,冒呈辭單,實出於萬不得已,而未蒙恩遞,職名尙在身上,罪添癏曠,方切悚悶,千萬不意,近侍下臨,傳諭聖旨,惶恐感激,置身無地。第臣所患,如有調理察任之勢,則臣雖無狀,亦有知識,何敢不避煩猥,一向祈免,自速逋慢之罪乎?委頓床席,末由承命,伏地涕泣,不知所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答忠淸監司孟胄瑞疏曰,省疏具悉。此是爲人圖解援証之事,何必爲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以慶尙監司進上闕封七邑守令罷黜事狀啓,傳曰,莫重祭享及進上之物,如是不謹,所當罷職,而迎送有弊,七邑守令節哛,姑先從重推考。勿待罪事,亦爲回諭。

○右副承旨李東老書啓,臣承命往諭于右議政金壽恒,則以爲,臣出城竢罪,已浹旬日,而譴罰尙稽,悚懼冞增,頃嘗再承聖諭,旣已仰暴情實,而不意玆者,又遣近侍,十行絲綸,丁寧懇至,臣奉讀未竟,惶感竝進(等)),不覺汗淚之交下也。臣之今日所望,惟在於遄伏嚴誅,以伸邦憲,以謝輿情而已,當此物議峻激之日,臣之蹤跡,實有難安於近郭,不敢冒進,猶是歇後語耳,聖明不諒,乃反加之以不嘗有之恩數,勉之以不敢當之職責,聖上擧措辭令,未免因累臣而大誤,臣罪至此,尤萬萬矣,臣坐辱寵命,望絶趨承,而違慢之罪,日甚一日,震怖悲泣,更無所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答副校理洪宇遠疏曰,省疏具悉。爾之憂國愛君之誠,予用嘉之,可不留心而服膺焉?疏中可以議處事,當令廟堂稟處,爾其勿辭,調理上來察職。

○傳曰,卒哭已過,自今日百官開素。

○以刑曹幼學李世弼大興定配單子,傳曰,雖去邊遠二字,而何如是以近邑定配耶?卽爲改定配所。

○答掌令尹鑴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應敎金萬重上疏。大槪,冒陳前後情勢,冀蒙鐫遞事,入啓。

○謝恩,兵曹參議鄭樸,參知李東溟。

○合啓,前領中樞府事宋時烈,壞亂國家莫重之大禮,其爲罪犯,不可全貸之狀,聖明業已洞燭無餘,而偏護之論,猶且繼作,力觝公議,眩亂天聽。此可謂宋時烈之有死黨,而殿下之無忠臣也。噫,繼體之重,莫嚴於宗嫡之統,嫌疑之別,莫明於正庶之分,而因一人之謬見,致邦禮之大乖,正庶之分舛,宗嫡之統紊,名分倒置,國不爲國,則人情駭憤,實原於秉彝之性。公議喧藉,亦出於是非之天,而宋時烈恥受駁議,終始杜撰,人有一言,輙肆揮斥,唯恐其論一敗,罪責及身,凡爲三年之說者,目之以嫁禍,設爲機穽,任意竄錮,樹成黨比,恣其搏擊,而當則必流放廢錮之定禮,而誤則曰不可罪不可咎,如此而其可鎭服人心乎?若謂之見解未逮,其眚細,而文過遂非之罪重,若謂之杜塞忠讜,其失少而掩蔽天聽之罪大,此所謂禦下蔽上,以成其私者也。公議之定,不俟百年,典禮之正,可垂萬代,則宋時烈之罪,決不可罷職而止,請前領府事宋時烈,削奪官爵,門外黜送。

○謝恩,校理尹趾完。

○答大司憲許穆疏曰,省疏具悉卿懇。憂愛誡誨之言,可不惕念焉?第念卿之疾恙,必因旅舍之荒涼而發,雖賜微物,有何爲嫌?卿其安心勿辭。

○刑曹,幼學李世弼靈光定配。啓。

○府啓,請賓廳會議,終始參啓諸臣,竝命罷職不敍。措辭見上

○院啓,己亥服制一失,而天理晦矣,人紀紊矣,神人積憤,十有六年矣。逮至今春,仁宣王后之喪,大王大妃服制,遵前日體而不正之說,又降爲衆子婦大功之服,先王洞燭其非,親考《禮經》,爰命公卿大臣,會議賓廳,欲正其謬,申之以誨諭,重之以雷威,反覆丁寧,不啻若家人父子,而會議諸臣,前却顧望,終始違拒,莫化於匪怒之敎,自絶於仁愛之天,寧爲得罪於君父,不敢崖異於宋時烈,其背心護黨之習,豈不痛哉?其時首相,旣以此獲罪先朝,方在編配之中,則同事之人,不可以事在旣往,而全然獨免。請賓廳會議時,終始參啓諸臣,竝命罷職不敍。

○答合啓曰,依啓。

○答府、院曰,先朝旣已區別矣,更勿煩瀆。諫院朝報

○摠府啓曰,入直軍士中日習射事,限卒哭間啓請姑停矣,卒哭已過,今日爲始,當爲中日習射,而兵曹判書參政,依前不得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摠府謄錄》

○有政。以鄭晳爲大司諫,朴信圭爲持平,尹趾完爲校理,鄭樸爲兵曹參議,李壽慶爲正言,李東溟爲兵曹參議,鄭維岳爲承旨,愼景尹爲兵曹正郞,兪瑒爲刑曹參議,金加望爲司諫,金千鎰爲咸平縣監,李孝源爲安州判官,尹拯爲執義,金世龜爲長湍府使,任弘望鏡城判官除授。政事軸

12月27日 编辑

都承旨金錫胄。左承旨安縝。右承旨鄭維岳未肅拜。左副承旨李堂揆。右副承旨李東老。同副承旨鄭重徽。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宏金涑。事變假注書李挺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經筵。

○下直,殷山縣監鄭東龍。

○謝恩,內禁將金煥,僉知李後聃、辛景轅,都摠經歷金鼎祥,都事權楷,鏡城判官任弘望,內需別坐尹成憲,書題嚴樞星。

○左議政鄭致和箚子。大槪,疾病沈痼,供職無期,懇乞聖慈,俯賜憐察,將臣職名,亟許遞鐫,俾臣一息未泯之前,得釋重負,安意就盡,不勝幸甚事,入啓。

○禁府照目,國葬都監郞廳李沆、李廷龍,監造官安䌖等元情云云,旣已遲晩,竝只照律,何如?啓依允。又啓目,副司直李喜龍元情云云,旣已遲晩,照律,何如?啓依允。又啓目,前主簿鄭世周元情云云,刑推,何如?啓依允。又啓目,前兵使尹天賚元情云云,刑推,何如?啓除刑推覈處。同府照本,前承旨李夏、崔寬矣,牌不進,罪笞五十,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啓功減一等。

○政院啓曰,今月二十八日國忌齋戒,二十九日國忌,正月三十日朔祭齋戒,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戶曹啓曰,大司憲許穆上來之初,有柴炭、糧饌繼給之敎,故正月朔糧饌等物,依例輸送,則以爲,旣受常祿,不可疊受云而不受,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更爲輸送。

○右承旨鄭維岳上疏。大槪,乞得恩遞,救護母病事。入啓。

○以金涑爲假注書。

○晝講入侍,特進官李元禎,同知事南九萬,玉堂尹趾完、李濡,承旨鄭重徽,注書金涑,史官李后沆、南益熏。

○答右承旨鄭維岳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答左議政鄭致和箚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疾病,彌月不瘳,予甚慮念,從容調理,則自有勿藥之效,卿其安心勿辭,益加善攝,臥閤論道,以濟時艱,以補不逮。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禮曹啓曰,來正月朔祭,自上當行於孝敬殿矣,三年內元日,展謁魂殿之禮,實合情禮,問議于大臣,則大臣亦以爲當行云。孝敬殿朔祭親行畢後,仍詣敬思殿展謁,儀註磨鍊擧行,何如?傳曰,允。

○成均館生員李萬謙等上疏。大槪,敢陳爲師訟冤之章,冀蒙察納事。

○今日晝講時,副提學,問于大臣差出事,定奪。館學儒生李萬謙等上疏,勿爲捧入事下敎。上曰,論思之官,言辭當爲正直,而校理尹趾完,營救宋時烈議禮乖舛之罪,遞差。

○大司憲許穆上疏。大槪,復申前懇,惶恐待罪事。入啓。

○府啓,臣等以賓廳議禮諸臣罷職不敍之請,屢日論列,而天批不允,至以先朝區別爲敎,無非臣等誠未格天,語不達意之致,臣等不勝悚愧也。殿下果以諸臣爲元無罪乎?抑有罪而姑爲棄垢置瑕,不之罪耶?當先王親考《禮經》,下詢賓廳,今日,十六年蔽辭遁說,破綻無餘,宗嫡之統,嫡庶之分,明若觀火,無一毫可疑,而大臣以下,初不明白顯言,及至天威震疊,日三下詢,無可周遮之地,然後乃發四種服制之說,斷之以大功,此事果出於首相之所獨斷,而諸臣則袖手傍觀者耶?以先王至仁之量,念前日寵任之義,未遽盡斥,罪止首相,而今日事體,有異於此。只令首相編配,而使諸臣安坐職次,不施遞罷之罰,則其在殿下述事之道,國家用罰之意,何如也?嗚呼,賓廳諸臣,蒙先王不世之厚恩,或位至崇班,或列在華顯,則知有國家,知有君上,此八字之外,更不可以他慮,顧望於前後可也。當莫重莫大國禮釐正之日,猶未祛私之一字,違君上至正至當之下敎,從宋時烈背經悖理之謬見,臣等於諸臣此事惜之,惜之不足,繼之以扼腕痛歎也。若以臺體言之,則罪不止於論罷,而末減以罷職者,亦欲以承先王區別之意,且爲鎭靖朝著之計也。況首事之臣,旣被編配之罰,則除一二番參啓者外,終始參啓之臣,決不可全免。請賓廳會議時終始參啓諸臣,竝爲罷職不敍。新除授執義尹拯,時在忠淸道尼山地,持平朴信圭,時在咸鏡道鏡城任所,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院啓,賓廳議啓諸臣,罷職不敍之請,實出於參酌之意,而聖批尙靳,至以先朝區別爲敎,臣竊惑焉。諸臣罪犯,若有輕重之殊,則今日竝論,不無混同之疑,而當先王反復詢問之日,諸臣豈不知孝廟之爲次長,國制之爲朞年,而不顧莫重邦禮之壞亂,務合宋時烈體而不正之說,一心諱拒,聯名議啓,必欲以衆子婦大功之服,斷以爲制,此果首相之所獨斷,而諸臣則無與於其間哉?其同受牽制,不以直道事君之罪,決不可全責於首相也明矣。諸臣皆蒙厚恩,名位俱顯,而不思先國家,去私黨之急務,相率而同歸於蔽上悖禮之歸,此豈所望於諸臣者哉?臣之只請罷免,亦出於仰體先王區別之意,而殿下竝與罷免薄罰,而竝宥之,則或恐有損於述事之道,而國家罰必當罪之義,如何也?此而全釋,無以厭公議而服人心,請賓廳會議時終始參啓諸臣,竝命罷職不敍。答曰,不允。諫院朝報

12月28日 编辑

都承旨金錫胄。左承旨安縝。右承旨鄭維岳未肅拜。左副承旨李堂揆式暇。右副承旨李東老坐直。同副承旨鄭重徽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宏金涑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挺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謝恩,正言李壽慶,長湍府使金世龜,長淵府使柳星三,五衛將李鼎來、洪宇紀,僉知李寓,咸平縣監金千鎰,舒川萬戶尹翰周。

○答大司憲許穆疏曰,省疏具悉卿懇。予念卿之旅寓艱楚,略賜薄物,連章固辭,還切愧恧,無以爲喩,卿其安心勿辭焉。

○禁府照本,副司直李喜龍矣,靈轝上山陵時,以虞主大祝,終不進參,罪杖一百,贖,告身盡行追奪。啓功減一等。又照本,國葬都監郞廳李沆、李廷龍,監造官安䌖等矣,梓宮,自丁字閣,奉出輪轝,用力舁引之際,輪臺板一邊圓環拔出,罪各笞五十,解見任,別敍。啓功減一等。

○戶曹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乙卯正月朔祿捧,依前敎令,倉官,輸送于右議政金壽恒家,則以待罪爲辭,終不受去云,係是大臣祿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輸送。

○正言李壽慶啓曰,臣瓜期已滿,纔自安州任所,爲見老母,受由上京矣。不意恩命遽降,臣誠惶縮,不知所出。臣本駑劣,凡百無狀,雖庶官常選,猶懼不堪,顧何敢幸誤恩之謬及,而冒叨匪據之地哉?況臣曾在安州時,以自縊餓死之人等事,方被推緘,身爲字牧之官,不能救濟之罪,誠所難免,決不可冒居臺席。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以正言李壽慶避嫌,傳曰,推考蕩滌。

○左議政鄭致和六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永興幼學金光日上疏。大槪,略陳北道民瘼,冀蒙採施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之辭,當令廟堂議處焉。

○進士徐福一上疏。大槪,去已往之積弊,責將來之新救,且引經史,以補聖德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條陳之事,予甚嘉之,可不留念焉?

○政院啓曰,頃日該曹,以禮有嫡子未終喪而亡,嫡孫承重之文,請議于大臣。已以臘享,定爲敬思殿受服之期矣,卽者副司直吳挺昌,陳疏到院,請令禮部,討論更定,而大意則欲依宋朝制服令中,亡在小祥前,則受服在小祥之制。此則前日大臣疏中所論先正臣金長生之所掇錄於《疑禮問解》者也。今日非出納章疏之日,而此禮如當更改,則大祭只隔一宵,不可循常沮格,敢此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司直吳挺昌上疏。大槪,敢陳愚僭之見,請令禮官,更議受服之節事。入啓。下該曹。

○禮曹啓目,粘連司直吳挺昌上疏云云,觀此吳挺昌上疏,論受服一節,則其所引宋朝禮令,實爲明備,且考先正臣李滉答或人之說,有受服之禮,考之前籍,未有可據。其成服之節,但於朔望或朝奠,告于兩殯所,以代喪之意,仍受而服之云,以兩殯之語觀之,此卽祖喪未葬前遭父喪者,趁其葬而受服之謂,則亦有合古禮之意,而但與今日事不同。當初議啓時,恐未深究兩殯之說,而引入以証之也,《儀禮》經傳續編所載,旣如是明白,先正臣金長生所論,亦以此爲言,而變改大節,事體甚重,臣曹不敢擅便,而祭日且迫,今日內,更議于大臣及在朝儒生後,稟處,何如?啓依允。諫院朝報

○摠府啓曰,今月三十日臘享大祭,及正朝祭親行時,寶劍四員,當爲侍衛,而摠管中五員,差祭,都總管金萬基,方在被論中,不得行公,副摠管李枝遠,與兵曹堂上,有相避,將爲遞改。無故者只是三員,莫重侍衛,不得備員,極爲未安。差祭中一二員,令吏曹推移換差,李枝遠之代,亦令兵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摠府謄錄》

12月29日 编辑

都承旨金錫胄。左承旨安縝。右承旨鄭維岳。左副承旨李堂揆。右副承旨李東老。同副承旨鄭重徽。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謝恩,大司諫鄭晳,右承旨鄭維岳,僉知李晳。

○兵曹口傳政事,副摠管李彙信。

○藥房啓曰,歲將暮矣,伏未審數日來聖體,若何?慈候膈上煩鬱等候,視前加減亦何如?臣等區區憂慮之至,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煩鬱之候,小無差減矣。

○大司諫鄭晳啓曰,臣之前忝本職也,不欲竝論賓廳諸臣者,非謂其無可論,蓋慮或妨於鎭定之道也。聞物議之非,尙今未已,臣何敢自以爲是哉?然臣之謬見如此,不可到今苟同,而賤疾適苦,請急見阻,今始扶曳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吏曹啓曰,守令多闕,政事,取稟。

○政院啓曰,傳曰,金鋼、南重經、柳世哲等,方被儒罰云,所被者何如耶,問啓事,命下矣。問于成均館,則金鋼、南重經、柳世哲,付黃。柳世哲疏下六人,永削,其餘參疏人,則已盡解罰云矣,敢啓。

○備忘記,噫,古有一夫一婦抱冤,枯旱飛霜之痛,至於今日,勿論是非之輕重,數千多士,均是一國之人,而一被儒罰之後,終爲永削廢科,則豈不冤鬱至甚者乎?況此金鋼、柳世哲、南重經之徒,旣不犯係關倫紀,而諉以儒罰,朝家不有變通,則其流之害,將必至於國不爲國。前後參疏儒生等,竝爲削去付黃事,分付。

○禮曹啓目,粘連判下云云,議于大臣及儒臣,則領府事鄭知和以爲,臣於再昨更詢之下,以賤見與前無異仰對,無容更議云。大司憲許穆以爲,副司直吳挺昌疏中所論,考據明白,更無他疑,臣所見如此,伏惟上裁。掌令尹鑴以爲,微末賤臣,身居下僚,而累辱朝廷詢禮之盛擧,仰見聖上謀及蒭蕘之意,旣不敢冒昧承當,又不敢每每回避,臣於此,誠不知所以自處也。抑此受服之禮,旣見於《禮經》篇中,又有今日禮官儒臣所參證,臣等何容別議?伏惟上裁。領議政許積,奉審寧陵事出去,左議政鄭致和,病未收議,右議政金壽恒,方在郊外被論中,大臣及儒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啓依大司憲議施行。

○政院啓曰,敦思殿收議,大司憲議施行事判下矣。明日旣無受服之擧,則敬思殿臘享親臨祭及元朝展謁時,自上所御服色,令禮官定奪,然後方可爲擧行,敢比仰稟。傳曰,依爲之。又啓曰,明日臘享祭時,敬思殿受服事,旣因收議而停止矣。第伏念敬思殿祝文,未受服之前,則稱以孝孫,已受服後,則稱以哀孫事,該曹曾已定奪矣。昨於寧陵香祝齎進時,其行祭,當在受服之後,故以哀孫書送矣。今則受服事,旣已停止,則敬思殿祝文,當以孝孫稱之,寧陵則稱哀,敬思殿則稱孝,事有異同。且旣未受服,而先稱哀孫,亦不無未安之意,祝文所稱當否,令禮官急速稟定,何如?傳曰,允。

○黃海監司書目,道內各邑染病人一百二十八名內,方痛七十名,死亡六名,差歇二十二名事。

○傳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宗廟、社稷大祭所內摘奸。

○傳曰,領議政、禮曹參議引見。

○明日,臘享大祭親行正時,四更一點,開門,三更二點。

○今日引見時,臘享大祭親行於孝敬殿,正朝則敬思殿祝文,姑勿稱哀孫,以孝孫書之事,榻前定奪。

○今日引見時,領議政許積所啓,敬思殿明日受服事,因吳挺昌疏,大司憲許穆收議而停止,蓋葬後代服者,必待小祥,乃是古禮司馬操之說也。不必小祥而受服於朔望者,乃先正臣李滉之言也。吳挺昌、許穆之言,實據古禮,無用更議,而臣當初獻議時,與右議政金壽恒,累日講究,則帝王家事,與士庶家不同,旣踐其位,當行其禮,獨於受服一事,必待小祥,則其間祭祀節目,多有不便者,至於祝文中,稱孝稱哀,亦甚拘礙。未受服前,徑先稱哀,大有未安,至小祥,仍爲稱孝,亦爲不可。且如吳挺昌疏語,以未受服之故,每每攝行,則情理不無缺然,況祝稱之難便,親行與攝行一般,故不得已以李滉之言爲從矣。今此吳挺昌之疏,許穆之議,只以古禮論之,而不細商其有妨於事勢,然彼則旣據古禮而言。臣等所見,雖從李滉之議,而孤陋之見,有難的確,明日臘祭,則姑爲親行於孝敬殿,敬思殿則待元日親祭,而受服當否,明日內,更爲收議以定,何如?上曰,依爲之。上以京畿監司慶安驛弊狀啓,下敎曰,寧陵薦新等祭享所用,欲以司僕馬輸送,以除驛弊矣。許積曰,慶安一路諸驛,凋弊莫甚,其勢實難支保,但崇陵祭物,旣專以司僕馬輸送,又於寧陵,責於司僕,則司僕馬匹,亦難周旋,似當依狀啓,題給米太於本驛,以爲添補立馬之地,而卽今國用匱竭,無他推移之勢,是可慮也。右承旨鄭維岳曰,司僕馬則雖不能推移於兩處,而聞司僕,多儲銀貨云,特令司僕,給數百兩於本驛,以爲立馬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許積曰,臣往來寧陵時,聞薦新中使之行,各司進排之官,絡驛於驛路,驛路凋弊,已不可言,而下人輩,侵責路傍閭家,閭家又不勝支當,已往則今難摘發,某行之爲弊太甚,而今二十三日別茶禮時,內人之行,司僕人馬,幾至二十餘匹。其進去時,則內官頗爲檢飭,故不能作弊,而先還人馬歸路,自恣無忌,不但糧太馬草,責出於閭家而已,至於鷄犬,亦多殺食,今二十三日所去司僕人,令攸司推覈,囚禁重治,以懲後弊,何如?上曰,依爲之。禮曹參議鄭載禧曰,今後則司僕人馬下去陵所時,使司僕別定下人一名,使之領去檢察,俾無作弊之事,而如前作弊,則領去人重治,何如?上曰,依爲之。許積曰,分付京畿監司,使一路各官,如有各司進排人及司僕下人等,如前作弊者,祭物陪進時,則摘發姓名馳報,以爲回還後治罪之地,如其歸路作弊者,則一邊捉囚本官,一邊馳報重治,何如?上曰,依爲之。鄭維岳曰,各司下人作弊者,則固當重治,而不能禁戢,責在當該官吏,此後各司之官,如有不戢其下人者,則爲先論罪事,分付於進排各司,何如?上曰,依爲之。諫院朝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