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肅宗/四十二年/三月

二月 三月 閏三月

3月1日 编辑

都承旨李壄呈辭受由。左承旨未差。右承旨黃一夏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沈壽賢坐直。同副承旨洪致中坐直。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趙榮世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慶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聞夜間,聖候熏熱往來,困惱飽滿,膈間亦不淸利,寢睡不得安穩云,伏未審朝來,熏熱困惱及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其已減歇,而口淡及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加減,何如?湯劑停進,已至累日,今日臣等,不可不與諸醫入診,詳察症候,議定進藥當否矣。中宮殿症候,夜來益復差安乎?不勝終宵憂煎,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朝來熏熱已歇,而困惱往來,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比夜有減,口淡及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別無加減矣。明日入診。內殿症候,漸益差勝矣。

○都承旨李壄三度呈辭。以國忌齋戒,留政院。

○政院啓曰,在前玉堂闕直之時,亦有齋戒日開政之規。新除授吏曹參議柳鳳輝,所當直請牌招,而今聞方在陽川地,入來遲速,姑未可知云,殊無變通差出之意。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改差望單子入之。望單子,尹星駿落點。

○政院啓曰,雖値齋戒之日,變通開政之意,纔已稟啓矣。新除授吏曹參議尹星駿,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政院啓曰,卽者,左議政金昌集,使錄事,來呈辭職上疏,仍納命召。原疏則以國忌齋戒留院,而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傳諭史官傳授。

○左議政金昌集上疏。大槪,別諭之下,不敢承命,冞增惶蹙。玆冒鈇鉞,悉暴危忱,仍將命召,隨疏還納,冀蒙嚴譴,以安賤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纔諭予意矣,復何多誥?命召,令史官還授,卿其安心勿辭,宜速入來,以副予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吏曹參議尹星駿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政院啓曰,吏曹參議尹星駿,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大殿、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夕問安。答曰,知道。

○昨日,政院啓曰,卽者,生員朴世炯等,來呈一疏,觀其疏語,大意以爲,願與尹鳳五,同被罪罰云。靜攝之中,此等疏章,不必一一捧入,故相議退却,而累次往復,終不退去,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爲捧入。

○吏曹參議尹星駿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政院啓曰,吏曹參議尹星駿,又有只推之命。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牌招開政。以上朝報

○左議政金昌集疏曰,資性顓愚,言語率直,中心所蘊,不能含默,卽臣平日之所短也。近見世道人心,壞亂無餘,不戒三緘,妄陳一箚,致勤天威,辭旨極嚴,追咎之敎,至及泉壤,臣於此,震衋惶駭,寧欲無生,而不可得也。今但以聖敎勘斷,已不容於死,而抑臣自數,亦有擢髮而難贖者。臣尸位伴食,當退不退,以致天怒於上,民怨於下,朝象泮渙而不能保合,邪說肆行而不能抑遏,猥參大論,卒陷罔赦之科,罪一也。臣有此見,非自今日,而特緣巽懦,不喜論議,自戊寅以後,尤有所戒,未嘗敢以彼此是非之說,一番謦咳於吾君之側,而今猝發言,以駭四聰,罪二也。目見君父之過擧,思效輔弼之職責,而遣辭不能委曲,自失納約之道,以增淵衷之激惱,至見疑於推助波瀾,罪三也。平日事君無狀,初無誠意之積,而徒述先父之言,不能伸易明之義,祗以承嚴重之敎,罪四也。當此聖候彌留進退之日,激發雷電之怒,有損沖養之節,而違離輦轂,承候不得以時,罪五也。人臣,有一於此,已難容貸,況兼五者而有之乎?玆敢屛伏城外,泥首胥命,今過四日,鈇鉞不加,乃反荐遣近侍,再授命召,仍宣別諭,使之入城,臣始其驚惶,終其感泣,不翅若生死而肉骨也。臣負罪待勘之人,固不敢更有論列,而猶有區區執迷之見,何敢自外於仁聖之天,終不畢其辭而請死乎?從前士林之所執以爲言者義理,則其可以辨明而折之者,亦不當以義理乎?聖上,苟以古聖賢經傳中,師生背絶之義,反復引喩,以證尹拯之盡善,則人將豁然感悟,自服己見之未到,不待聲色之大費,威罰之荐加,而論議可一,臣隣可睦,臣豈獨以家庭之論,而膠守不變哉?今殿下,不務出此,未嘗一言分折,以明其一面稱師,一面譏斥者,所以合於義理之故,而只將一副輕重之說,欲以此厭服一世,禁人異議,一有違拂,輒加聲色,聲色不足,威罰繼之,不言其是非,但責以醜詆,如臣駑劫,尙不敢欺心唯諾,況四方讀書明理,不爲威惕之士,其肯靡然從今日之國是乎?人主一言之得失,爲世道之汚隆。今以拯之處義,爲十分道理,以此而導率當世,以此而垂敎百代,則其弊當至何境,而後之公議,亦當謂殿下何如也?臣嘗妄揣天意之所在,必以爲今日廷臣之歧而爲二,用舍之間,不可偏廢,爭論之際,務須調停,而不先占一無過之地,安頓尹拯,則終難藉以彌縫故也。夫以聖學之高明,豈不知背絶之義,不本於經傳,末流之禍,必至於亂亡,而姑待此輕重二字,欲圖目前之安耳。如是而可安,則亦豈不爲一時權宜之術也?以臣觀之,只見人情,因此而日益拂鬱,朝論因此而日益乖激而已,烏在其安之也?臣實爲是懼,欲望殿下,處分得當,以靖國家,非敢與年少之輩,上下論議而爲殿下憂也,而誠未格天,先被君上之疑,俯仰慙悚,尙誰尤哉?臣雖微此事,宜休久矣。今已出城,卽當退守東岡,而姑此遲回近郊者,只爲藥院不退,有不敢遠去耳。豈可以苟逭刑章爲幸,而抗顔復入脩門乎?顧此命召,不容一日留置於荒郊,玆復隨疏還納,伏乞天地父母,亟寖招徠之命,仍命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嚴邦憲,以安賤分,不勝大願。臣無任崩隕戰灼涕泣俟譴之至。批答見上出燼餘

3月2日 编辑

都承旨李壄藥房直。左承旨未差。右承旨黃一夏。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沈壽賢坐直。同副承旨洪致中坐直。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趙榮世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慶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日暈兩珥,暈上有背。

○大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聞夜間,聖候熏熱往來,困惱飽滿,膈間亦不淸利,寢睡不得安穩云,伏未審朝來,熏熱困惱及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其已減歇,而口淡及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加減,何如?今日臣等,當依聖敎,與諸醫入診矣。中宮殿症候,夜來益復差安乎?不勝終宵憂煎,敢此問安,bb竝爲仰稟b。答曰,知道。朝來熏熱已歇,而困惱未已,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比夜有減,口淡及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姑無加減。內殿症候,日漸差勝矣。勿爲逐日問安。

○政院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李頤命,今方出城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參議尹星駿,牌不進。

○今日藥房入診時,湯劑姑爲停進,威靈仙丸,先爲劑進事,榻前定奪。

○政院啓曰,吏曹參議尹星駿,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今日又不得開政,事甚未安。判書趙泰采,參判李觀命,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吏曹參議尹星駿,牌不進,依承傳罷職。

○大殿、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夕問安。答曰,知道。

○傳曰,兵判,陳疏承批之後,一向違召,殊涉太過。更卽牌招,毋使重務久曠。

○吏曹判書趙泰采,吏曹參判李觀命,兵曹判書尹趾仁,牌不進。

○判府事李頤命上疏。大槪,玆敢悉暴危迫之情,出城俟罪,乞蒙盡遞本兼諸任,削名朝籍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日昨箚批,才諭予意矣。留疏出城,遽出意外,是何情志之不孚至此耶?缺然且慙,無以爲諭。向來筵奏,亶出憂慮之忱,而今玆疏中,悉陳情實,蓋可見排布經營挾雜等語,非出公心也。密囑之言,亦涉過當,何可以此,至決去就乎?安心勿辭,從速入來,毋孤予虛佇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政院啓曰,吏曹判書趙泰采,參判李觀命,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不得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聞判書趙泰采,出去江上云。今日日勢已暮,明日待開門,竝牌招,以爲開政之地,何如?傳曰,允。以上朝報

○行判中樞府事李頤命疏曰,伏以臣,伏蒙天地生成之澤,許遞難冒之任,俾得脫去風波,避遠陷穽,兼有恩諭難重,誠意藹然,豈但無狀賤臣,涕泗交流,感激欲死?凡在聽聞,孰不聳嘆?然臣不自謹愼,前後常蹈危機,聖上輒費保全之深恩。此其罪萬戮難贖,而聖仁如天,猶惜其欲退,諄諄敎戒,臣是何人,敢承斯眷?噫,臣亦何心,乃敢求退於此時乎?人之論臣之罪者,不但汚辱而止,臣宜自於解任,不暇自暴情實,且嫌辨爭而懼煩撓,尙此默默,非敢以聖明之洞察本心,仰恃寵靈而然也。蓋臣疎鹵蔑劣,百不猶人,猥蒙拂拭,致身此地,十年上秩,涓埃莫酬,受任保護,累値聖疾,雖無技術,只欲殫竭誠力,不顧他事,少有妨於靜攝者,不敢不進,雖起居膳服之節,外臣之不敢論者,乃敢仰稟,退而思之,未嘗不心悸而背汗。最是文書酬應之難,屢承聖敎,而一請毋納不緊,而遭宋成明,再請姑阻《源流》之疏,而遭柳太恒,臣可以懲矣,而頃日臺臣之避,政院之啓,儒生所懷,紛然出入,而聖候,夜寢尤不安,諸症有加,則臣乃有姑阻三司章箚之請矣。事體之未安,臣雖愚迷,亦豈不知近事之紛爭,其不可少俟乎?臣雖以此受誣,至死亦無少悔,故自柳太恒事以後,臣之知舊,皆爲臣深慮,且以請留權尙夏之疏,爲不當,而爲太恒之論者,亦以疏不卽入,公肆詆辱,二謗竝溢,世臣,逢人則輒問,尊賢尙德,雖有國之大事,今日急務,莫過於保護聖躬。我以此得罪一世,固所不辭,決知其妨於調將,而不求其安靜之道,義所不敢爲,且彼此之論,或三十餘年所爭辨,非一朝可定,而一日爲忙。今未嘗永塞其路,姑待康復之後,極意相辨,亦未晚也。臣雖焦脣,奈不信聽何哉?臣自恨誠意之未孚,中夜咄咄而已。言者之疑臣罪臣者,最在表裏排布,費力經營,及甚麼挾雜,不專出於保護之意也。權尙夏疏,未入之前,聖心已有所向,何待兩疏之偕入,而方定其是非?臣請其一納一否,則雖謂之阻格,可也,竝請勿入,而猶謂之欲掩其取舍之迹,將何如而可也?趙尙絅,臣嘗識其面,趙尙健則不識爲何狀,而兩人欲陳疏之說,前一日始聞之。臣固不勝憂慮,力勸兩人相知之人,再三止之,而終不聽此,則被罪者地,然亦不過片時事,乃謂之終日爭執,雜之目,責之以不專於保護,不亦甚乎?至於《家禮源流》事,紛擾至此,此皆臣之罪也。臣若初知其中藏無限爭端,以臣三十年不欲參涉是非之心,何敢陳請其刊行乎?其時他大臣及宰臣,亦有欲爲陳達者,特臣先入對,故先陳相基之非,密囑於臣一人,可知臣之所陳,只憑狀文,則何謂之誣乎?臣於其時,或慮聖上之不識兪棨本末,故乃擧宋時烈、宋浚吉,相推許共國事於孝廟末年之事,未嘗以兩臣,謂干涉於《源流》也。記註尙存,何可誣也?臣嘗以此書之,其共其專,有何重輕,陳之於前箚矣。旣不認爲重輕,則屬尹屬兪,何厚何薄於臣心,乃偏右相基,用意誣達於天聽乎?此則終不滿一哂也。又謂臣,與尹拯往復,故今不敢變說,私書與箚辭不差,有何可責?未知可變者何說,而其持臣,若詰窮囚,相敬之風,可謂掃地也。臣之追後所陳,俱出於往復傳聞箚辭,亦安知更無錯認乎?臣之本無識見,不待儒臣之言而自知也。未知朝家,自前禮賢求士也,何嘗不以官爵爲禮羅耶?此則未可知也,然臣若忱誠見孚於人,擧措厭服於衆心,安有橫受僇辱,狼狽至此也?以此自反,誠不知置身之所也。此後罪名之來加,自是必然之勢,臣不敢仍處京輦,以增其無恥之譏,乃敢陳暴情實,出向城外,回首雲天,精爽飛越。惟願聖明,省思慮戒喜怒,節飮食愼起居,遄膺平康之福,臣不勝祈祝之心。伏惟聖慈,天地父母,俯察臣萬分危迫之情,亟命盡遞臣本職及扈衛大將、軍門提調之任,仍使削名朝籍,不勝幸甚。箚批見上

○午時,上御大造殿西翼閣。藥房入診時,都提調徐宗泰,提調崔錫恒,儒川君濎,右承旨黃一夏,記事官李廷弼、尹惠敎、兪拓基,醫官柳瑺、丁時梯、權聖徵、趙慶基、許坫、吳重卨、方震夔、李震成、李徵夏、金必祐入侍。徐宗泰進伏曰,連日風甚,日氣不解,聖體調攝,何如?上曰,今夜寢睡未穩,困憊未已矣。宗泰曰,困惱未已,此症可悶。未已者,尙有甚症乎?上曰,唯。崔錫恒曰,眼花,卽今何如?上曰,至今少無所勝矣。宗泰曰,飽滿及膈間不淸利,視夜有減,而減者比夜稍減乎?上曰,晝則輕於夜,而不無往來矣。宗泰曰,口淡及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以無加減爲敎,脚部,非一二日可瘳,而口淡,最爲緊切。數時水剌有減,以口淡,聞所傳之言,則幾至差歇云,夜間。上曰,不無餘症,卽日益差勝矣。宗泰曰,儒川君濎及醫官,使之診脈,何如?上曰,唯。濎,診脈曰,左右度數調勻,而稍似有力矣。柳瑺曰,脈候調勻,而左脈有力矣。丁時梯曰,重按則似有力,而度數調勻矣。李震成、金必祐,所見略同。濎曰,近來,連以口淡停藥,而水剌益減,不以此而有所損氣乎?上曰,口淡愈甚者,水剌厭減,而損氣則未知矣。濎曰,大便比昨頗多,其果快於意乎?上曰,近來大便,連不乾燥。今日多放,而亦未覺快豁矣。宗泰曰,腹部以下診察,何如?上曰,唯。宗泰曰,背部,頃有微浮之氣矣,久未診察,未知卽今何如。上曰,其處,亦令診察,可也。錫恒曰,風日如此,腹部診察時,閉戶,何如?上曰,唯。權聖徵曰,腹部,皮緩不硬,比數日前,稍似有減,背部,與頃日差勝時一樣,脚部足跗,微有一分之減矣。濎曰,腹部頗柔,下腹堅硬處稍緩,股陰一樣差勝,脚部足跗,亦似差減矣。宗泰曰,頃日入診時,以停止湯藥,姑觀數日定奪矣。今已數日,而此時停藥爲悶,儒川君濎及諸醫,使之各陳所見,何如?上曰,依爲之。瑺曰,湯藥停止,今已累日矣。中滿分消湯,更爲進御,爲宜,而頃以威靈仙丸進,御事,陳達於榻前矣。和於酒以進,則異於九味淸之類,而此藥宜所久進,先進威靈仙丸,何如?宗泰曰,威靈仙丸,已所議定於外矣,考諸《本草》,則性味和平,味亦不惡。丸藥進御爲難,則大攢磨服如單方,爲宜云矣。上曰,遍問諸醫,可也。時梯曰,前所進御之湯藥,收斂脾胃,淸和氣道,而錢數頗少,貼數亦未及多,故其效不捷而未著矣。浮氣欲熾,故兼進狗寶,自前浮氣消減,則運用脚部,頗勝矣。今則浮氣雖減,此丸,十餘日後,若難久進,改議湯藥,於淡水呑進,而和酒服之,酒能行氣,亦是穀類,不害於牌胃矣。聖徵曰,爲調息脾胃,而停藥矣。近來大勢稍勝,威靈仙性味,宜於治療,磨服此丸,好矣。慶基曰,中滿分消湯,非少進之藥,而浮氣似加,故進狗寶,而停湯藥矣。威靈仙,非輕微之藥,先進此丸十餘日,宜矣。坫曰,病根起於脚部,行步不善。威靈仙,專治脚氣及風濕拘攣,姑停他藥,先進此丸,爲宜矣。震夔曰,浮氣未知顯勝,宜進湯,而苦口爲悶,此丸,酒調服,則能治脚部不仁,先進此丸,宜矣。震成曰,威靈仙,治風治脚病,先進此丸後,更議湯劑,宜矣。徵夏曰,停藥爲悶,而口淡如此,此丸雖單方,緊切於上候,先進此丸,宜矣。金必祐曰,此丸最緊,先進,宜矣。濎曰,湯藥停進與否,諸醫已盡詳達,而威靈仙,合於聖候諸節,姑先進御此丸,宜矣。宗泰曰,兼進爲難,則單進丸藥乎?上曰,威靈仙丸,當先爲進御矣。宗泰曰,湯藥則姑勿議定乎?上曰,唯。濎曰,酒三合,可以一服,雖[隨]日再進,好矣。上曰,唯。宗泰曰,曾善受灸,今則爲難,而諸醫以爲,中脘受灸,則飽滿之候,爲瘳云。上曰,中脘受灸之宜,醫官,頃已言之矣。錫恒曰,不爲大炷,而以小炷受灸,爲宜云矣。時梯曰,中脘受灸,則豈不合於症候,而禁忌鷄猪酒麪,此丸和酒進服,此爲拘礙矣。濎曰,在外時,與諸醫相議,則或以爲,有火症不可灸,或以爲好,而權聖徵等,以爲腹部浮氣,尙有之,不能仰對,有難占穴云。果如此慮而不善占穴,則豈非可慮乎?前頭徐議之,宜矣。宗泰曰,眼花一樣云,悶悶矣。前都提調,曾已陳達,而最是許多文字,有妨親覽,一時停廢,固無害,而使他人讀之,而或置之,以待差勝時,宜矣。上曰,有眼花時,則眼前所見,如有蔽而不便矣。宗泰曰,水剌饌物,則又增一饌,意不好乎?或有所思之物,則特。上曰,姑無所思。思則當分付矣。黃一夏曰,本院文書,積滯者千餘度矣。近以二十度或十度,分類以入,踏啓字以下,故漸減矣。其中緊急者,當連續擇入,此等文書,粘籤以入,故不難取覽,而最是言辭疏之支蔓者,有妨下覽,與頃者四學議,汗漫煩多,初昏入啓,二更末,始下批,勞費精神爲悶,而儒疏亦難妨遏。先朝則不必其日下批,臣曾參館疏,九日始下批。今於靜攝中,如下覽支離,則或一日或二日後下批,似好矣。上曰,當觀勢依爲之。遂退出。以上燼餘

3月3日 编辑

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未差。右承旨黃一夏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沈壽賢。同副承旨洪致中坐直。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趙榮世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慶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慶基殿參奉金始鳴,平山萬戶全起柱。

○大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聞夜間,聖候熏熱煩轉困惱,呻吟飽滿,膈間亦不淸利,寢睡不得安穩云,臣等益不勝憂煎之至。伏未審朝來,熏熱困惱及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其己減歇,而口淡及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加減,何如?今日臣等,與諸醫入診,詳察症候宜當,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朝來熏熱減歇,而困惱往來,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比夜有減,口淡及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別無加減矣。勿爲入診。

○司書金啓煥楊州地加土呈辭,及工曹參議趙泰億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都承旨李壄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吏曹參判李觀命,牌不進。

○政院啓曰,兵曹判書尹趾仁,昨日特召之下,又復違牌,不但事體之未安,本兵事務,許久曠廢,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洪致中上疏。大槪,臣於重臣之疏,有難晏然,賤疾且苦,無望供職,玆敢投疏徑出,乞遞臣職,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無所失,勿辭察職。

○政院啓曰,吏曹判書趙泰采,參判李觀命,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今將一旬,尙不擧行,其在事體,至爲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參議未差之代,問于大臣差出。

○又啓曰,四學儒生尹得和等,陳疏到院,觀其措語,則復申前說,而以略陳事實,反承嚴敎爲言。當此靜攝之中,儒生再疏,有難每每捧入,故以不可捧之意,累次開諭,而終不回聽,無意退去。多士聯名之疏,自本院退却,亦有所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爲捧入。

○兵曹判書尹趾仁,牌不進。

○觀象監,今月初二日申時,日暈兩珥,暈上有背。啓。

○謝恩,說書尹淳。

○假注書姜必慶書啓,臣承命馳往于興仁門外新村,判府事李頤命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於此時,乃敢違遠京闕,冒瀆靜攝,政俟斧鉞之誅,不意近侍,來宣十行恩批,慰勉開釋,逈出常例,臣誠惶悸感泣,不知所以仰對也。顧此犬馬之忱,久蒙日月之下燭,不待申謝之勤摯,臣固已鐫鏤於心肝矣,只緣臣冥行險途,覯閔素多,忝備具瞻之列,而酷被罔極之言,實關朝廷事體,且係士夫廉義,遲回數日,商量百端,不得不終出此計,以俟時議之相處矣。窮縮至此,末由仰承明命,又不敢輒上文字,數自煩慁,瞻望雲天,有隕如瀉,忘義辜恩,死有餘罪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殿、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夕問安。答曰,知道。

○前洗馬崔錫文等上疏。大槪,敢陳亡師被誣之源委,處義之本末,以備睿察事。呈政院。

○政院啓曰,卽者,先正臣尹拯門生,前洗馬崔錫文等,陳疏到院,觀其疏語,則大體,以亡師辨誣爲言,而《家禮源流》事,亦略及末端矣。頃日筵中,旣有思量處分之敎,而門人爲師伸辨之疏,與他尤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門生爲師伸辨之疏,不可不一番省覽,此則捧入,而此時酬應,實有所妨,今後則依前定奪,勿論彼此,此等疏章,平復後來呈事,更爲分付,可也。

○以李㙫爲吏曹參議。

○政院啓曰,新除授吏曹參議李㙫,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吏曹參議李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政院啓曰,吏曹參議李㙫,旣有只推之命。所當更請牌招,而闕門已閉,明日待開門,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館學儒生金純行等上疏。大槪,臣等忝居首善之地,目見師道之將至滅絶,儒賢之慘被誣衊,而至於自內火書之擧,實爲國家危亡之兆,不勝悲憤痛迫之忱。玆敢倡率多士,瀝血叫閤,伏乞聖明,亟降明旨,快正是非,深軫誨責,加禮儒賢,而還揭弁卷之文,仍又特解泮儒停擧之罰,亟正前席誣訐者之罪,以光聖德,以幸斯文事。呈政院。

○政院啓曰,卽者,太學儒生金純行等,陳疏到院矣。今日本院啓辭之批,有今後則依前定奪,勿論彼此,此等疏章,平復後來呈事,更爲分付之命,而從前館學儒疏,雖値國忌齋戒,亦爲稟啓捧入,事體自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入之。入之。答曰,省疏具悉。先正之處義本末,予已明知,則爾等雖欲百般誣毁,其可得乎?《源流》事,亦無非右相基而斥先正,已極駭異,而至以序後之文,比論於《春秋》懲討之筆,鄒聖距闢之章,可謂無嚴矣。

○答前洗馬崔錫文等疏曰,省疏具悉。爾等之爲師伸辨,出於至誠,予用嘉尙。先正處義之本末,愈益詳知,而向來所發,每有辱及其父,而爲其子者,安而受之等語,大意,果不差爽也。

○二更二點,藥房口傳啓曰,卽者入診醫官來言,聖候膈間不淸利之氣,及困惱有加,呼吸不平,頭部暈疼,鼻孔乾燥云,臣等一倍驚惶憂煎。俄間呼吸不平,頭部暈痛,諸症加減,何如?傳曰,呼吸不平及暈疼之候,少減,而其餘諸症,一樣矣。

○左議政金昌集初度呈辭。入啓。答曰,不允批答。以上朝報

○成均館啓曰,今三月初三日,儒生課製,當爲設行,而大臣有故,且大提學宋相琦,方在服制中,限內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成均館謄錄》

○同副承旨洪致中疏曰,伏以臣,伏見吏曹判書趙泰采疏本,有曰以新除政官,不卽承命,請牌之擧,又及於臣。右堂差出之後,竝與應遞之人,迭請牌招,曾所未有之例,至以朝家擧措,未免顚倒爲言。臣於是,竊不勝瞿然之至。開政命下,爲日已多,而政官一向違召,將無擧行之期,乃有參議變通差出之命。本院之卽請新除牌招,自是前例,而及至翌日,參議尹星駿,又復違牌,則此在應罷之科,而判書參判,情勢雖曰難安,開政之命,終不可無端廢閣,復請牌招,事勢之所不可已,而今重臣,乃以擧措顚倒爲言。原疏雖未上徹,臣以該房請牌之人,何可晏然仍居於職次乎?批答見上

○太學儒生金純行等上疏曰,伏以,臣等竊惟,人主之尊賢,非爲其人也,爲其道也。待其賢至隆,則可知其重道也,賢其賢太薄,則可見其慢道也。重道則存,慢道則亡,此古今之明效也。今大司憲權尙夏,爲殿下所禮遇者,二十年于玆矣。倚毗之篤,眷遇之誠,終始如一日,而今因《家禮源流》序文事,厭薄貶絶,無復餘地。臣等不知,序文,胡大罪也?當初不作可也之敎,已失大哉之王言,而及其發怒於趙尙健,則又責之以誣詆,李眞儒之疏,絶悖嚴,而溫顔賜對,奬納如流,至以序文,已自內燒火爲敎。噫嘻,此何擧也?此何擧也?權尙夏之賢,實承先正臣宋時烈之嫡傳,而宋時烈之道,卽朱子之道也。自先正慘禍以後,斯文一脈,賴以不墜者,卽權尙夏之力也。今殿下之待權尙夏,至於此極,前日禮遇之意,盡歸虛地,則棄賢慢道,孰甚於此,而國家之亡,其無日矣。臣等於此,心膽墜地,直欲無生。古人所謂流涕痛哭,有不足道也。權尙夏疏中所謂,一則背師,二則背師者,論斷尹拯平生,極其明白。臣等,請先言尹拯背師之罪,以明序文之非誣也。夫所謂一則背師者,乃是甲子以後已定之論,而殿下所以顚倒是非,力折群言者,實由於父師輕重一言之失。夫檀弓三事,欒子三生,其訓至矣。恩莫大乎生我,義莫重乎食我,而講道授業,敎我而爲人,則其恩義之重且大,實與二倫均焉。若斯道廢而敎不明,則君臣父子之倫,亦將何所賴而得其正哉?此聖人之於師道,極其致隆,而未嘗有父師輕重之說也。若尹拯之於宋時烈,委己服事,幾至四十年矣。其所尊信,無以異於七十子之服孔子,則受恩之厚,托義之重,爲如何哉?一朝因其父墓文之作,而遽生嫌怨,視若仇讐,終至背絶而後已,此豈天理人情之所可忍也?夫所謂墓文,旣入睿覽,則可知其元無一言半辭之疵,不過略示微意,以寓貶褒之權度耳。豈可以褒揚其父之不滿意,而遂至於仇視其師乎?況外存師生之貌,內懷怨毒之心,隨事吹覓,陰肆誣毁,至以王伯竝用,義利雙行,機關權數等語,直斷其平生,豈非悖理之甚者乎?夫父師,本無輕重,則雖有彼此相失,苟非大讐怨,義不可絶,雖或有輕重而可絶,墓文初無疵語,則又無可據之說,雖或不得已而相絶,明白告絶,不出惡聲,可也。今乃直加醜詆,訐揚搆捏,不遺餘力。況一邊脅持,一邊哀乞,猶有望於一言之曲從,古今天下,安有如許道理,如許見識耶?雖以邢恕之大奸回,未聞操戈反攻,誣毁其道,若是其憯毒,可見其罪浮於恕,而序文所謂邢七狼狽,亦可謂擬論之太輕矣。日昨四學之疏,詳說道理,畢陳無餘,而殿下無一言剖破,直以醜疵爲罪,人心之益激,公議之愈鬱,實由於此。若使殿下,裁量義理,明示是非,則臣等有何積怨深怒於彼,而若是其苦爭乎?夫所謂二則背師者,亦有說焉。夫《源流》之立綱分目,實出於故文忠公兪棨之手,而尹宣擧,亦有參助之端,其主客之分,自不可掩矣。棨於戊戌,抵書於拯,喜其《源流》之始功,而要以未死前寓目,又於甲辰,告訣宣擧兄弟,而寄意於拯曰,所以奉托者,雖死後,想必聞之矣。棨於此書,至死眷眷如此,使拯苟有一分尊師之心,固宜速完傳布,不負幽明付托之至意,而掩匿周遮,深藏不出,固已致相基之疑惑矣。及其承朝命入梓也,旣許還推,亦許參合,游辭閃弄,據爲己有,至以其師臨死丁寧之托,歸之於全不記得。噫,其誰欺,欺天乎?且以此爲棨書者,非棨與後人之言,實宣擧之說也。其作棨行狀曰,公就文公《家禮》,分綱分目,而取經傳及先賢禮說,類附於逐條之下,名之曰,《家禮源流》。其父之手筆,如彼明白,而其子猶不信,則其何所據而定此書之主客乎?大抵此書,雖是棨之所纂,而宣擧亦與有修潤之功,使拯,初謂之父與師共編,一如近日其徒之言,則相基,雖或不直其心,而亦不至血戰矣,而不此之爲,乃反以世傳爲吾家書,及以一書,屬之兩家,人必疑之等語,厭然飾辭,以爲攘奪之計,則在相基之道,安得不痛惋而力爭乎?及夫公議齊憤,勢有難奪,然後不得已,而始爲共編之說。然則世傳以爲吾家書,以一書屬之兩家,人必疑之云者,與其所謂共編之說者,果亦矛盾而無一分攘奪之意耶?卽此一款,可判其曲直,而其心所在,灼然可見,爲其徒者,雖欲百般周遮,而問字於楊雄,借辭於子貢,其將何說以解之乎?故日昨筵中,沈壽賢,乃以爲,此是行敎之言,而非其父之言,尤不滿一哂也。吾家書等語,初固出於行敎,而其父,因是語而推還冊子,則孰信其心之獨不然也?心苟不然,當其與相基相爭之時,終不肯明白爲言,以自貳於其子者,何也?其子攘羊,而其父同其利,則其可謂父獨無罪乎?此等情狀,本不難知。蓋當初攘奪之計,未免見沮於公議,而旣已退守於共編之說,則始覺其與吾家書等語,不相貫通,故彼壽賢阿好之意,豈不欲竝其子而全之也?特患其前後之言,不相照應,不得不出於下策,爲此棄子脫父之計,而殊不知幽隱不美之情,因此而益彰難掩,可謂欲巧而反拙者也。且所謂集解,卽《源流》初本,而眞儒,乃以爲《源流》是集解,集解是《源流》,而無一字加減云云,豈非誣罔之甚者乎?《源流》末編,有王朝禮二冊,皆棨親筆,而集解則無王朝禮,集解之爲《源流》初本,據此可知,而集解與《源流》,旣有詳略之不同,則集解之改名《源流》,已在其前,卽此亦可見矣。況《遯院說話》,雖以宣擧年譜觀之,其時會話士友,皆載錄,而無瀁名,則其白地杜撰,益無疑矣。且其所謂在堤川時,親聞於鄭洊云者,尤極虛罔。聞眞儒,於前冬,始以書問洊曰,集解成於何年,略示梗槪云云,則其初不親聞之狀,有不可掩者,乃敢質言於君父之前,而其言尙在洊所,播人耳目,故眞儒,移書記事者,請改筵奏句語,以爲變換事實,粧撰彌縫之計,反以告君之辭,豈容如是等說,誣斥儒賢之疏語,彼幺麼小臣,安敢面慢至此耶?大抵拯於此事,肝肺盡露,則爲其徒者,理窮辭遁,計無所出,乃敢雜引不成說之詞證,以眩惑天聽,而於拯,何有一分增益呼?嗚呼,惟此一編集古書,屬之彼此,何所關係,而不顧其師之遺囑,不信其父之定論,做出一場紛紜?師固不足言,若使其父責之曰,爾何棄吾言而奪人之書云爾,則其將何辭以對也?拯,於此,不但愧於其師,亦將愧於其父矣。跡其前後負犯,同一塗轍,則任世道之責者,烏得無言?使權尙夏而不作序文則已,作書而不明言痛斥,何以曉一世而詔來後乎?其曰父師之地,用此蘇、張之手段者,可謂明白的確,一字不可改評矣。殿下,何所惡而斥之乎?殿下,旣以此罪鄭澔。於儒賢則譴罰不加,爵名如舊,而其誅責之嚴,至於火其文而不憚,是何聖明之世,爲此亡國之擧也?夫言出儒賢之口,昭揭禮訓之首,片言隻字,無非所以明天理而正人心,則可謂百代不刊之文也。此而可火,則《春秋》懲討之筆,鄒聖距闢之章,皆不免灰燼,豈不殆哉?殿下若以此視之以異端邪說,而深惡而痛絶之,則宜其出付公明白處之,而乃於九重之內,潛自燬滅,不使外人知之,獨於眞儒前對之日,喜其言之迎合,有若誇示者然,其爲拯之地,則固至矣,而獨不念大累於聖德乎?況是非之在人心,亙古亙今而不滅,殿下雖欲以一時之好惡,掩百世之耳目,其於公議之不可泯,何哉?乃者,有一二臣,著書毁朱子,殿下雖罪其人棄其書,亦未嘗斷自宸衷,手自投火,如今日之爲,則是殿下之尊慕,反有過朱子也。臣等竊惑焉。不識殿下,以拯爲何如人,而崇奉之如此也?向日泮儒,進所懷中,儒者,自有眞個先正之稱,不宜輕加云者,語雖約而理則明,殿下不察而加之罪。臣等請冒死而言之。夫儒者之所當誦法服行者,非朱子之道乎?宣擧,旣黨攻朱子之凶賊,而拯實紹述之,仇視學朱子之大賢,誣斥其道,罔有紀極,至於故相臣崔錫鼎《禮記》類編,改註《庸》《學》,極其悖妄,而拯,同其講磨,托名卷首,則其得罪朱子,又莫大焉,及其自朝家毁板之後,終不肯明白自辨,則其恬然不知其非,尤可知也。儒者法門,果如是乎?況其平生語默趨避,專出於利害禍福之間,當己巳罔極之日,得志騫騰,以大憲爲官,而曾無一言及於名義之重,猥引私慽,以示哀憐,其畏怵卑屈之態,令人不勝唾罵。儒者道理,亦如是乎?況悖義傷敎之行,莫不躬蹈而樂爲,毁宋時烈之平生,如彼其醜衊,背兪棨於死後,如此其巧憯,則大倫喪矣,大質虧矣,拯之爲儒,眞乎假乎?如是而猶自托於講學,眞所謂娼家之讀禮,居家之禮佛,雖欲爲鄕黨自好之士,猶不可得,則稱之爲先正,僭乎否乎?夫先正之稱,始於商之保衡,而本朝諸賢,歿而得此稱者,有若而人。殿下試觀其道德學問之懿,事業風節之盛,如拯之負釁至重者,果有一毫彷彿於此乎?如是而竝稱不疑,則諸賢不昧之靈,其肯樂與爲伍乎?況始則削名於遺逸之籍,而終乃比擬於道德之倫,則聖朝衮鉞之不嚴,尤不可使聞於後世也。若使聖人復起,則今日正名之政,宜莫先於此,不知殿下,何憚而莫之改乎?拯之不足爲儒,如是皎然,而殿下則推以爲眞儒大賢,而惟恐其或傷,一有斥其失者,輒加之以誣賢之罪,雖言出於平日尊禮之儒賢,怒之責之,終至火其文而後已,則其視朱子、宋時烈之道,不啻若笆籬邊物矣,寧不痛心哉?昔楚元王,醴酒不設,則穆生,以爲忘道而去之。殿下今日之擧,豈特忘道而已哉?直恐焚坑之禍,迫在目前,書之史冊,傳之萬世,未知以殿下爲何如也?嗚呼,眞儒之疏,誣辱儒賢,極其醜悖。觀其前席所奏,則其讒諂毒害,欲售嫁禍士林之計者,昭不可掩,直令人危怖也。夫尙夏疏中所謂,人心晦塞云者,蓋謂自拯背師之後,義理漸晦,人心益陷,不識背師之爲罪,而全昧師道之爲重,只自慨然發嘆於衰俗而已,寧有一毫戞逼上躬之意哉?父師輕重,旣爲聖主之失言,而是非不明,好惡失當,故前後章疏之間,明言直斥,不勝其多。尙夏苟欲開悟聖聰,則何憚不爲,而顧乃囫圇爲說,以自陷於黯黮譏訕之科耶?其抉摘語句,白地求罪之情狀,殿下亦必覰破之矣。且以尙夏所撰宋時烈墓表一段語,肆然陳達,歸之無據,而聖上亦以此,甚誣辱爲敎。臣等於此,因深惡其訐訴矯誣之態,而聖明未及俯燭實狀,則無怪乎其眩惑也。此語驟聞之,雖臣等,亦將以爲未必然矣。雖然,證據昭著,國言狼藉,非儒賢自爲杜撰,勒加之於人也。蓋拯之妻黨,皆向日主張戕殺之人,而於拯,奬好過從甚密,其於倡禍之日,以拯平日切齒其師之心,其不如王茂弘之不答者,有不敢保也。夫於四十年父事之人,一朝無大故而誣辱背絶,此非大不忍之人,不能辦也。其於假手甘心,獨何所憚哉?此其心之可知也。其父子之見斥於先正者,專在助賊鑴,則其仇嫉先正之心,固無間於鑴黨也。鑴黨之所欲殺,而彼豈欲生之乎?是以先正,方受鋒於鑴黨,而拯乃同榮利於此時,此其迹之難掩也。雖然,此猶可諉於揣度,謂之未必然,猶可也。己巳春,先正臣朴世采,抵拯書曰,今日尤丈,復作罪首,時議想必求其異趣者,以爲助,人多爲高明深慮。尤丈,指宋時烈也。又曰,伸驪冤時,又必引兄家爲明證。驪,卽指賊鑴也。據此則世采之深憂預慮,實非偶然,而拯之助其聲勢,交煽禍機者,昭著難掩。況其陰祕之謀,非外人可知,其所詳知而能言之者,宜莫如其黨,而其時兇孽,怒拯變幻,其反詈相噬之疏,有曰昨年更化之事,拯有低昂於其間,此亦有所據而然也。嗚呼,慘矣。夫豈一朝一夕之故哉?以其心則如彼,以其疏則如彼,先賢之諷戒如此,其黨之證明又如此,而其時一世之疑謗喧藉,特至經bb筵b奏御,則以儒賢,痛冤其師之心,安能曲爲推恕,而全沒於記實之文耶?如以言出兇孽,爲未足作證也,則歸與其黨,爭其曲直虛實,可也,非所問於儒賢者也。拯徒之執此一言,如得奇貨,必欲媒禍於尙夏者久矣,而眞儒,咫尺天日之下,敢售宵小手段,直謂之構誣,而至請處分,必欲戕賢而禍國,何其憯毒之至此也?噫,荒山片石,幾何而不泐乎?若國史董狐之記,草野《春秋》之筆,將必不一書而流萬世矣。眞儒,亦能以人衆之力而盡禁之耶?其亦不思甚矣。嗚呼,以殿下之聰明仁聖,宜無讒說之遷動,而尊賢重道之志,旣不能終始無改,至以火序文之敎,播告臣隣,則無怪乎來讒賊之口,而開群枉之門也。後眞儒接迹而起者,將不知其幾何,則臣等恐士林之禍,又復作於今日也。昔在宣廟朝,群姦交亂,構誣我先正臣文成公李珥,先正臣文簡公成渾,駭機大作,禍將不測,惟我聖祖下敎曰,吾亦欲讀朱子之書,欲入珥、渾之黨。竄逐讒人,明斷赫然,聖祖之德,人至今誦之,此豈非聖明之所當加意而惕念者乎?臣等忝居首善之地,目見賢師被誣,斯道墜地,不勝憤懣抑鬱之極,乃敢倡率同志,瀝血叫閤,伏乞殿下,不以人微而忽之,不以言狂而斥之,淵然深念,翻然開悟,渙降明旨,快定是非,痛斥尹拯前後背師之罪,而禮遇儒賢,一如前日,使宋時烈、朱子之道,煥然復明於世,夫然後,亟取序文,復弁禮書,而前後失當之敎,一倂收還,特解尹鳳五停擧之罰,以慰賢關,亟正李眞儒陷賢之罪,以堲讒說,使聖德晦而復光,斯文喪而復存,不勝大幸。臣等無任涕泣徊徨激切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先正處義本末,予已明知,則爾等雖欲百般誣毁,其可得乎?《源流》事,亦無非右相基而斥先正,已極駭異,而至以序後文,比論於《春秋》懲討之筆,鄒聖距闢之章,可謂無嚴矣。

○疏錄,生員金純行、沈聖希、李宜炳、尹德隣、沈益海、韓泰章、洪萬績、李繼述、閔任洙、吳命周、申命觀、朴世炯、陳聖材、金八華、吳聖兪、禹錫疇、韓聖瑞、具台柱、鄭東鶴、趙榮祐、趙弘震、柳應煥、韓配斗、崔道亨、趙錫重、李宗臣、尹在重、韓蹇朝、李昌年、閔遇洙、南有常、兪崶、鄭垕基、閔昌洙、鄭震聖、兪肅基、具命勳、宋道孫、閔宗大、李俊林、具景勳、鄭德休、沈福、金寶,幼學,李鳳來、尹鳴商、洪受晉、康弘濟、朴時楷、宋思德、車萬兩、洪啓龜、李龍徵、李鳳鳴、姜弼周、徐龜瑞。

○前洗馬崔錫文等上疏曰,伏以臣等,師事先正臣尹拯,雖學識魯下,不能窺其造詣之萬一,區區慕德之誠,則竊自謂不後於人,而不幸數十年來,世道乖亂,論議潰裂,誣辱臣師之言,愈出愈奇,其在師生之義,豈不欲一籲天門,使我聖明,洞察是非之所在,而以辨邪正之實哉?顧臣師,嘗以至誠眷眷,書諭臣等曰,事有大小,義有輕重,苟有害於大且重者,則小者輕者,容有不得伸矣。蓋呶呶對起,力爭一時之是非,實不如不較無辨,則自起自滅,只爲一邊之事,而對起則相爭相激,轉成兩邊之血戰,畢竟不免貽禍於國家,則所辨者小,而所傷者大,不幾於失輕重之倫乎?此等規戒,不啻勤摯,發於言語,形諸書牘,故臣等亦自惟念,其所眷眷,實自悃愊中流出,非爲一時謙牧而已,則其在尊所聞行所知之義,不敢違越,恭守自靖之義而已。今則臣師已亡,彼怨懟之心,訖可休矣,而一二年來,更惹事端,工致奸言,雷動和附,紛然四起,自公卿大夫,以至章甫,無不極意構誣,鬧聒天聽,雖有聖敎之丁寧,略無動念,益肆醜詆,謂天下後世可誣,私心痛恨,有難自抑。臣等若膠守師門之遺矩,而徒恃天日之照臨,恬然退處,終無一番陳暴,則亦非私心之所敢安者。玆敢叫合同門,冒死仰溷,不暇以蘩蔓爲嫌,瀆擾爲懼,伏願聖明,留神澄省焉。噫,今之搆捏臣師者,或全昧彝倫之輕重,或未諳事迹之本末,有不足一一爭辨,而至若自托山林,擔當世道,而朝家亦以儒賢待之者,乃敢以邢七、蘇、張等語,弁諸奏御冊子,又以遂致己巳之禍等說,載其師之碑文,其自辨之疏則有曰,拯之所爲,一則背師,二則背師,而人心晦塞,不以爲異。自是以來,構誣詆辱之說,四面迭起,無所不至,必欲售其眩亂天聰之計,噫亦痛矣。臣師之與故相臣宋時烈,不能保其始終,煞有源委。臣師之父,先正臣文敬公宣擧,與時烈弱冠相從,結爲道義之交,言言而切磨,事事而質難,嘗以爲,雖不敢當明廷之憲臣,猶可爲尤門之諍友,尤門者,時烈自號尤齋故也。知無不言,未嘗放過,至於末年,言不見信,有未得盡意者,而惓惓之誠,未嘗已也。其前後書牘,有可以劂身而刺骨者矣。門生子弟,或以數斯疏之義規之,則宣擧慨然而歎曰,英甫有氣質之病,主張太過,自引太高,以剛强之質,而徒聞從臾之言,則尙同之風成,而逆耳之言絶,自克之誠心不立,而力服之形勢漸長,其於質疑發難,救闕補弊之言,一切歸之於異己異論,馴致於自聖孤立之地,則非但朋友,有不能責善之過,抑恐孝廟,簡拔委任之意,亦將不揚於後,豈不深可惜哉?明道曰,不有益於彼,必有益於我。英甫,今雖厭聽,後日平心而思之,豈不知吾言之出於誠心乎?所謂英甫,卽時烈之字也。最後戊申秋,時烈之赴命也,宣擧以爲,此又時烈己亥後一初也。若能懲毖改絃,誠實做去,國事猶有可望者,遂草累百言,欲以貽之,俄聞其去國,不果送焉。宣擧沒後,臣師以爲,此乃先人懇懇之遺意,雖已後時,不可遂寢,因求墓文於時烈,而竝持以相示。其書曰,天下之大本,固在人主之一心,而今日格君之責,實在於執事。欲吾君之無私意,則當先去吾之私意,欲吾君之開言路,則先開吾之言路。昔市南,每言執事,篤厚於親舊,故有情勝之弊,剛過於嫉惡,故有量隘之病。所愛則不知其惡,而又未免牽己而從之,所惡則不知其善,而又未免過察而疑之,加膝墜淵,與奪高下,一任於己意,聰明掩蔽,好惡顚倒,而或不之覺,物情之不厭,亶在於此,此則私意之當去者也。石湖兄,嘗言儒者之出世,當先以王荊公參前倚衡可也。儒者,必行己志,故不免以同己者爲賢,而以異己者爲否,動引古聖,故不免以承順者爲知我,而以疑難者爲不知,至於己志之不必合於義,古昔之不必當於今,則有未暇及省也。故訑訑之聲色,未免於拒人,而附會之風習,無恥於面諛,以執事好問之勤,而或以聽納之不弘爲病者,主張之有過當處也。此則言路之當開者也。市南者,故參判兪棨之號也,石湖者,宣擧兄故參判文擧之號也。其餘所論,莫非切中其病痛,故時烈見書忿恚,至形言色,其時士友同坐者,有目見者矣。及其撰出碑文也,歷敍平生者,如孝廟答宣擧疏批中,未聞陳東終致尹穀之死。爾之所謂死罪,無非耿介出俗之行等敎,不翅一字華衮,而終不提及,乃於摠論之辭,不以平日所稱道者,有所論著,而只藉先正臣朴世采所著狀辭而結之曰,朴和叔云,和叔,卽世采之字也。於其銘,則復以述而不作繼之。苟非其心之內懷不平者,則其辭之疎略不誠,何若是耶?然而臣師,初不覺其有甚挾雜之意,只訝其辭氣之頓,異於疇昔,惟恐誠意之有所未孚也。數次往復,冀其改定,則時烈,亦累許之,而只點綴不緊數三字而已,終不以己見,據實爲辭。臣師,始知其不可復請而捨置之矣。其時實狀,如斯而已。夫墓文者,所以狀德者,苟有半辭一句之摸寫不著,則卽與程子所謂毫髮不類,便是別人者一般。以臣師之賢,寧不見得乎此,而必欲求時烈之溢美也?假使有是心,其所引世采之言,亦不草草,則雖不能滿孝子顯親之心,亦何遽懷憾於師事之地哉?特以製碑誌之體,結語爲重,則無論稱道之深淺,所宜以己意斷之,而今時烈,以平時道義之處,舍恒日歎服之語,只藉後輩之言,以爲重,以情以義,俱無所據,故臣師之初不能不往復者,此也。及其不得請而止焉,則以臣師孝順仁厚之心,若其憫鬱於中則有之矣。何嘗萌心於岐貳,又豈有絶不絶之可論哉?及至時烈,怒臣師之深論其實病,則輒矢諸口曰,此由於文字事。蓋其撰碑之際,專挾恚怒之私,人雖不能覰得,而自心歉愧,常自在內,故其言之猝發如是,而其徒之和之者,遂相與傳襲曰,尹拯之絶其師,由於墓文。噫,臣師,果以墓文,絶其師耶?抑使臣師,不忍絶而不得不絶者,豈無其由耶?臣等,請略陳之。蓋時烈,自少儘有多少病痛,而宣擧之規切也,每曰,氣質之使然也。臣師於初年函丈之間,質疑獻規,亦奚止一三,而率皆歸之於氣質之病矣。洎乎晩年,熟察其言行事爲之間,多有本源之可疑者。以其最著塗人耳目者言之,如李惟泰禮說,今木川事言根,是其一端也。臣師於丙辰春,往候時烈於長鬐棘中,則時烈問曰,君見草廬禮說乎?草廬,卽故參判李惟泰之號也。對曰,未見矣。時烈曰,此亦一可玩文字也。其大旨,以爲不可稱庶及嫡統一節,略如彼輩所言矣。又曰,少輩則皆以爲,欲免禍而爲此說也,吾則以爲,可發一笑也。請見之,令疇錫,搜出而不得,則宋尙敏,得之於草廬之姪,大駭而來示矣。使於歸路,見尙敏而覓見之故,歸路覓見於尙敏處,則殊未見其有變說處也。臣師,遂以書復于時烈曰,草丈禮說得見,則非變說也。彼以庶子爲罪,故特解之曰,我亦非以爲庶也,只謂以庶爲嫡云耳。蓋主於發明而已,非變其前見,故旣復書如此,而心竊疑之矣。其後惟泰,抵書于臣師,其略曰,甲寅在碑庵時,一二士友以爲,早晩有儒疏之擧,則茫然不知,爲可愧云,故若干文字,書以示之,旣已思之,山中無書冊,只誦所嘗聞者而言之,若與尤公有異,則恐生爭端,卽以其說,專送僧人於萬義,則尤公,添入八九十字而還之,何故無異辭於專人往復之際,而今始出之耶?辭說甚多,極其峻激,至曰是故,吾憂其失常,死期將至云云。萬義,卽時烈所在地名也。惟泰仍送當初往復之本,卽時烈手筆竄定者,而此知時烈所謂改說,非前本也。臣師不勝咄嘆曰,此果見於尙敏家之禮說,而果已往復者也,而以此攻彼,其言孔艱,殆欲使人掩耳。故臣師,遂又作書于時烈,略曰,中心所疑,不容不稟。當初門下之使疇錫搜出而不得,使拯覓見於歸路者,卽宋尙敏所得之本也。宋生所得之本,卽甲寅秋往復之本也云云,則時烈答亦曰往復,誠有之矣。其幻出無根之言,擠人於罔測之科,形迹綻露,十目難掩,此臣師致疑其本源者,一也。辛酉年間,時烈自京歸鄕,李翔出見於路,時烈曰,君何以與互鄕人同事耶?時,翔爲木川書院院長故也。翔驚曰,何謂也?時烈曰,頃歲魯西之將爲院享也,木儒於通文書曰,江都俘虜,不合享祀云。士習絶痛,不可與此輩同事也。魯西,卽宣擧別號也。翔曰,漠然未聞。時烈曰,當時此說,盛行於鄕中,人無不聞。翔曰,若然,何以未聞耶,實同聾人也。歸家,卽招院人而問之,則院儒亦曾無此事。翔曰,大老,若無所聞以言之耶?仍令査出其虛實,則元無是事。人多質問於時烈者,則所答各異,於李翔之問,則謂出於柳壽芳於抵臣師之書,則以爲問於許璜則可知。壽芳與翔交惡,不可面問。許璜,京鄕所無,窮索不得。此士林所以深致疑於時烈者,而臣師則以爲,豈可致疑於自做而自唱乎?不過門下不逞者之言,而又不免喜聞而傳說耳。當初時烈之所言於翔者,陽若出於尊尙宣擧之意,而自播孟浪之惡言,要作宣擧之詬病,使於紛然辨詰之際,以致一場羞辱,無論言根之何在,其意旨所發,固甚不佳矣。其後沃川通文,出於時烈門下,而醜辱宣擧,有甚於木儒之言。其所謂尊尙之意,果又安在,而當初木川事,倡說之心迹,於是益彰著矣。此又臣師,致疑其本源者,二也。其大者如此,而小小言行之可疑者,又不一而足。於是臣師,遂疑時烈,本來氣質之病,未能矯治,轉成本源之病,又疑其學術,與《大學》誠正之學有異,以爲師者,道之所存,旣有所疑於中,而不以質難,亦非無隱之義也。心欲一遭痛言,庶冀開悟,而適會其時,時烈方在荐棘,揆以時義,有不宜輕發,含意耿耿,泯默數年,及夫庚申以後,時烈又當世道,而專以親疏爲愛惡,異同爲抑揚,言論施措,多不厭於公議,臣師益不勝其憂嘆,遂作長書一通,其書曰,竊承前後下敎,每以世道爲憂,而要其歸趣,則未嘗不歸重於言論,抑揚與奪之間,繹之於心,竊不能無疑也。蓋聞朱夫子之訓曰,須是先得吾身好,黨類亦好,方能得天下國家好,而所謂好者,皆實皆大,又久遠。若不自吾身推之,則彌縫掩覆,雖可以苟合於一時,而凡所謂好者,皆爲他日所好之病根云云。誠如是,則世道之任,安可易言?苟未得先好吾身,而只欲彌縫掩覆於外面之計,則隨吾身所處之廣狹,莫不陰視我爲標準,而同歸於不好,況又爲之言論,抑揚與奪以毆之哉?然則其所以任世道者,適足爲世道之害耳。拯,以忝在門下之久,得以竊覵於所存所發,似或未免於朱夫子所誡,王伯竝用,義利雙行之說。其初,蓋未嘗不反責於吾心,以爲吾所見者,僭耳妄耳,比年以來,心中之所疑,日以益甚,雖欲强而不疑,終不可得。竊自念以爲,吾所受於門下者,晦翁之書耳。何故與晦翁之書,略不相似耶?若蓄疑於心,而畏獲罪於門下,不以仰質,則是爲永負門下,以及於晦翁耳。玆敢一布心腹,儻蒙赦其僭妄,而察其衷悃,則幸甚幸甚。拯,懷此耿耿久矣,恐曩者,門下在厄之時,則恐或語句之洩漏,以助讒賊之口,泯默不發,以至於今,稽緩無誠,常所自訟,亦恐鄙見之誤入,留以商度,自爾遷延,伏乞竝垂宥諒。夫所謂王伯竝用,義利雙行者,何也?門下,道學一宗於晦翁,事業專在於大義,其初,固將粹然一以天理自期,寧有伯與利之爲言哉?惟其以晦翁之道自任,而大義之名自樹,故主張不得以不過,自引不得以不高。主張太過,故己不能虛心而受益,自引太高,故人不得獻疑而發難,於是,尙同者見親,而替否者被疎,匡拂者有患,而將順者無災,此所以大名壓世,而實德內疚者也,此則發於行己者也。常承敎以爲,退陶之學,一摸晦翁,而其剛毅峻截處,終似欠闕。蓋以此病於退陶,而自處則又不覺偏於剛峻一邊,自克勇者爲剛,而今以責人猛爲剛,理勝慾者爲剛,而今以力服人爲剛,則亦非眞剛也。是以,見於酬酢之間者,其於克己躬行,實地《朱節要[朱子書節要]》用工之處,鮮或及之,而譏誚諷切,抑揚與奪之意,則開口肆筆,痛切深刻,攻人勝人之語,不絶於話頭,至於引繩從違,於一言之同異,一事之差互,分之又分,析之又析,平生情義,棄之如遺,則又類於少恩之申、韓,此則發於接物者也。惟其如是,故遊於門下者,莫不以承望附會爲尊賢,傾訐險薄爲嫉惡,高者慕其名,下者貪其利,一例學爲談論,而其於性情身心,日用彝倫之上,則皆蔑如也。是以,在朝則以同異爲親疎,以好惡爲彼此,新舊相傾,到處區分,而士夫風習之壞,不但私意之橫流矣。在野則相歆動以勢,相怵迫以威,緝言納媢,毁人發迹,而鄕黨風俗之壞,有同穎川之鉤距矣。至於州縣之饋問過禮,士林之承奉過情,人畏其威,不懷其德,宛然成一富貴門庭,無復儒者家氣象矣。卒之平生親舊,無一人全其終始,使六七十年塤箎麗澤之地,一朝變而爲鷸螪蠻觸之場,將未免貽笑於後世,則又無異鬩場之變矣。其影如此,其形可見。此則發於符驗者也。至於文章言論,無一不本於晦翁,若無晦翁之言,則無以信其說,然夷攷其實,則或只得其名目,而其意義,則未必相似者有之,或先立己意,而引晦翁之言以重之者有之。其甚者,幾於挾天子以令諸候者有之,是以,人皆外不能抗,而內多不服。其發於文章者如此。平生樹立,實在於倡明大義,然所謂大義者,非可以言語取辦也,亦非可以然諾取必也。如孝廟初請對等事,皆要得君父之然諾,據以爲出處之名,而殊欠至誠做去之意。其初,固有喚醒人心,聳動瞻聆之效,而稍久則無實以繼之,是以,所謂修內攘外,安疆復雪之圖者,了無卓然可見之實事,而所可見者,只是祿位之隆重,聲名之揚溢而已。其發於事功者又如此。以此所發於外者揆之,則所存之一二,亦或可以窺測而言之矣。竊謂一則氣質之不能變也,一則學問之不以誠也。何謂氣質之不能變也?栗谷先生有言曰,矯氣質之法,在克己,不能克己,則無以矯氣質矣。朱子曰,己之私有三,性質之偏,一也,耳目口鼻之慾,二也,人我忌克之私,三也。栗谷曰,己之難克者,惟忿與慾。謝氏曰,剛與慾,正相反,能勝物之謂剛,故常伸於萬物之上,爲物掩之謂慾,故常屈於萬物之下。夫忿與忌克,似剛而非剛,無他,皆是人慾故耳。竊覵門下之氣質,剛德爲多,而其用,有不能純於天理,如右所論,故反爲是德之病,眞所謂己之難克者也。由其己不能克,故無以矯其病而全其德,所以不發者,無不因是病而生出者也。何爲學問之不以誠也?子曰主忠信,而朱子解之曰,人不忠信,則事皆無實,爲惡則易,爲善則難,故學者,必以是爲主焉。又曰,忠爲實心,信爲實事。栗谷先生,因而申之曰,天有實理,人有實心,則悖乎天理矣。一心不實,萬事皆假,一心苟實,萬事皆眞,故周子曰,誠者,聖人之本。今也,氣質之病如彼,而不能矯,則其不能實心爲學,卽此而可卜矣。夫義者,天理也,利者,人慾也。純乎天理者,王道也,雜乎人慾者,伯術也。所存所發,如右所陳,不可謂粹然一出於天理,則安得不謂之雙行而竝用也?嗚呼,以我門下聰明剛毅之資,專確密察之學,平生樹立之卓,卽由其一誠之未立,一己之未克,末梢失得之效,至於如此,此豈獨門人後生之失其依歸而已,竊想門下之明,反而求之,亦必喟然有學負初心之歎矣。由此,《麟經》之大義,晦翁之法門,與夫搢紳章甫之宗匠,都倚靠於門下之一身,而將無其實可以眞有辭於天下後世,則豈非萬萬傷痛者乎?今若爲背城借一之計,則小子竊欲效一說焉。衛武公九十五,箴警於國,曾子臨終易簀,欲得正而斃焉,漢武帝,行年六十有八,方有輪臺之悔。旣往之愆,與化俱徂,而方來之善,昭暎簡策,誠以門下,氣質之本剛,學問之積工,一朝奮發,洗滌辛葷,剗除鱗甲,一誠所立,百志俱貞,由裏達表,自小至大,無往而不出於天理,于以紹前統而垂後緖,以酬初志之所自期者,眞如戶樞之轉耳。未知門下,以爲如何,固知此言朝出,而四面詬辱之言,夕集于身,而師生之義,終不敢默默,敢此瀝盡肝膈而一暴焉,亦感於門下所敎,世道之一言耳。昔先人,嘗語不肖曰,尤翁突兀處難及,汝師其突兀處可也。然病痛則不可不知。又曰,尤翁,受善之量不弘,汝須以朱子書,隨事切劘,如古人之以三百篇諫可也。蓋先人之於門下,實有至誠,無彼此無物我,必欲納於無過,不以門下之厭聞而自止,又以爲非晦翁故事,則無以納約,故必求晦翁故實,以爲開益之資,其敎戒於不肖者,亦此意也。今此忘身索言,非但不敢負門下,亦欲卒先人平日之至誠耳。伏乞留神澄省,儻蒙察此微誠,而賜之誨答,則雖或誤入,庶有開牖之望矣。昨於論草廬事也,令季,以拯爲執草事,而病門下勸勿作答云。今若以情外見斥,又如此,則區區欲以牛溪先生所謂,閉門不見人面而死者,爲自靖之義而已。臨書罄竭,不覺至此,尤增惶仄。作書之後,一家諸人,無不挽止,以爲今雖至誠規諫,必無虛受之理,不如不爲之爲愈也。臣師,中心憫然,以爲師嚴而友親,欲與世采議之,因交河省墓之行,與世采會於甘露寺,累日商確,則世采大驚,以爲此書之意實好,而此丈,旣無虛受之量,送之無益而有害,必惹無限風浪,重貽世道之大害,苦口力挽,臣師,以平生守靜之人,不能無動於相愛之言,遂以不送爲定矣。其後,權以錠,來言于臣師曰,外祖近日事,人不厭服,而子弟門生,無可望於規切,叔主以門人,處地名望何如,而終無一言匡救,是何道理耶?以錠,卽時烈之外孫,臣師之妻姪也。臣師答曰,吾於師門,豈容恝然?曾作長書,欲以貢愚,而內爲一家所挽,外爲朋友所勸止,玆未果送。因以義利雙行,王伯竝用,與《大學》誠正之學,不同等語,略有所酬酢矣。以錠,欲借重臣師之言,以諫其祖,爲誦臣師之言於時烈,時烈聽之大怒。其孫淳錫,卽世采之壻也。傳其辭于世采,世采卽又移書于臣師,問其委折,則臣師略答與以錠酬酢之語,而其書,遂爲淳錫所竊去矣。自是以後,崔愼、金曄、金盛太、李震顔輩,相繼投疏,醜辱臣師父子,罔有紀極,卒乃時烈,親自上章,詆斥宣擧曰,爲鑴毒所中,便成別人,以爲世道之害,視效而投入於鑴者,不勝其多。又創爲忍人之說,以臣師之母,贈貞敬夫人李氏之明白殉節者,欲歸之於宣擧之迫殺,自謂聞之於故判書金益熙,而益熙之於宣擧,相知最深,至登於剡章,則豈有深知其爲忍人,而薦之於君父者哉?臣師以此痛迫,問於時烈,則時烈初答,以爲金尙書,不但曰忍人而已,其後往復語窮之後,則乃曰君其問諸水濱。益熙之甥,故參判李選,至貽言於時烈,言其舅之初無是言,則其謂出於益熙,實涉虛謊,而傳播不根之說,以逞其忿懥之私者,昭不可掩。其時世采書中,所謂一擧而傷人之兩親者,誠實際也。不但此也。至以宣擧,失身於醜虜與鑴賊等語,作爲文字,流布中外。到此地頭,師生之義,更何可論?是則臣師本意,不欲輕絶,而彼之所以應之者,有不期絶而自絶矣。噫,前後一宣擧也,始焉時烈之所以奬之者,以衆流奔趨,砥柱不傾,兩儀昏濛,一星孤明等語,著之祭文,其著三學士傳曰,潔身不汚,以守其志,如尹公宣擧諸人,事雖不同,而同歸於一致等語,贊歎之,而初怒於己酉書之忠告,陰寓其不悅之意於撰碣之際,再怒於辛酉書之切逼,乃有此多少醜詆之言,則世間安有其父母之受辱至此,而爲其子者,甘心匿怨而爲之服事者哉?臣師於時烈,所以至於相絶者,本末如此,而今之言者,以背師之目,持之不舍,甚者,若以臣師之無端告絶者然,至謂父師初無輕重,不亦悖乎?臣師嘗答世采書,有曰,先人之於不肖,父而師耳。今不論父子,只以師道言之,其與尤翁之爲師,恩義輕重,不翅懸絶矣。兩師之道不同,則一取一舍,一從一違,勢所固然,愚之自靖者,惟在此耳。又嘗與故掌令臣羅良佐書曰,先人,與懷川相知,已在丙丁之前,而其後懷川,每往來吾家,故自在幼少時,已以斯文長者待之矣。甲午之歲,候蘇堤書堂,則適從兄子上氏,讀啓蒙,仍留與同讀於席上,此爲挾冊之始也。其時,方讀及《大全》,而間以請問於愼齋先生,則先生,謂吾輩中,熟於《朱書》,無如英甫,須往從之,先人,遂命就彼,一讀《大全》而歸,自丁酉春始,其後數年往來,至《大全》卄餘卷而止,意未得卒業矣。自此以師禮事之,而情義,亦自別於諸丈,然謂之同於父子則妄也。前日閔相所稱,拯與儕流相語曰,如我師弟之間,情義之尊,非他人比云者,非拯之言也。未知閔相,從何得此,而至達於天聽也?師非一槪之說,自程、張子以來,已有之,制服,有三年、朞年、九月、五月、三月之差,則情義之厚薄輕重,可知也。安有名爲師生,則便可同之於父子之理耶?甲子數三往復以後,師生之義則已絶,而猶不敢不以舊義交之,雖不復通書,而與人酬酢,猶以尤齋稱之矣。丁卯以後,彼之於先人,搆虛捏無,誣詆罔極,舊義亦無所施,故不復稱其號,而只稱以懷川矣。拯之待懷川本末,如此而已,然每回思平昔情義,未嘗不怵然興愴,實有後來以我爲口實之慙矣云云。子上,卽臣師之從兄摶字也,愼齋,卽先正臣金集別號也,閔相,卽鼎重也。卽此二書而見之,則臣師之處義心事,可以推知矣。至於判府事李畬之箚,稍別於諸說,旣能粗知父師之輕重,而其所爲言,又似曲成義理,婉辭平說,亦異乎惡言醜罵,宜聖上之獨賜溫批,至有義理明白之褒也。然其始緩而終緊,由淺而入深,終至於深嚌而力詆,則亦見其蔽於偏見,而不自拔黨伐之科耳。竊觀其通篇主意,有若臣師,專以碣文事,含慍逞憾者然,噫,是何言也?夫含慍逞憾,鄕黨自好者所不爲,曾謂忠厚仁恕,如恐傷人若臣師之純德者,乃有是乎?夫俘虜之言,忍人之說,爲人子者,顧安得晏然而已乎?然論學術,何等重事,其時時烈之位望名論,威權勢力,又何如也?使時烈,初無可指之疵,而徒以一家私憾,妄疑其本源與心術,則立見顚沛,爲世大謬,其能以一日自立於當世乎?且以俘虜之言,忍人之說,雖係一家私事,足見其心事之透露,而其行己接物,言論事業之不純乎天理者,又足以參觀而互明,則其眇論學術源頭,披竭平生衷蘊之際,又可以形迹自嫌,不爲之悉心盡言乎?觀於辛酉擬書中所云平生情義,棄之如遺,則又類於少恩之申、韓,又云,平生親舊,無一人全其終始,使六七十年塤箎麗澤之地,一朝變爲蚌鷸蠻觸之場,此其指士友諸家之分裂,而齮齕宣擧之數事,亦包在其中矣。向使臣師,眞有含慍之心,欲售逞憾之計,則亦當造無根之語,指難摸之事,陰相傳播,俾自成其瑕類,如木川之事、水濱之語而已,又何苦,而瀝肝吐心,極言索論,以犯函丈之尊嚴,以招世人之誚譏也哉?嗚呼,古之諍子忠臣,披誠露悃於其君父也,有不避嫌疑,不計利害,而直陳得失,冀其感悟者,則未知是皆有慍憾之意而然耶?今其書,具載右方,義理明正,意懇惻,無一毫忿恚不平之氣,心公眼明者,一覽可見,淵鑑所照,想必有犂然者矣。其爲言曰,外存師生之貌,內怨嫉之心,陽若尊敬而陰實相害,噫,此又何言也?所謂王伯義利之說,卽論學擇術之言,而先師看得如此,直據所見而言之耳,初非出於怨嫉而相害也。若其存師生之貌而尊敬之,則誠有之矣。念平生之情義,不忍輕絶,此忠厚之至也。恐世道之貽害,遂寢長牘,此謙愼之至也。師生之貌旣存,尊敬固自如也。此特出於事勢時義,初非陰陽其心,費了機權而爲此也。其爲言曰,若拯之所見,本來如此,則旣往父事者何心,欲得一言之重,以爲其親不朽之圖者何意?夫先師之於時烈,初未嘗窺見其隱微,又無瑕釁之端,得其言行之可疑,則今以旣往父事,反爲詬責之資,固不成說,而至於請得碣文,則時烈,旣宣擧之執友,而爲當世士林之領袖,實有山斗之望,則宣擧之碣文,不於時烈而於誰托乎?後來時烈之起釁,非臣師之所能逆覩也。雖然,今若曰,不早見求先碣於內懷不滿之人,致生無限葛藤,是不免爲先見之欠明也。若曰,初何不引義告絶,而函丈門生之稱,尙存於乖阻之後,何其畏愼太過,勇決不足也。先師有靈,必當含笑而愧服矣。今則不然,乃以初受碣文之事,追加操切,以實逞憾之案,又以內懷怨嫉等語,深示譏斥,欲毆詐匿之科,嗚呼,如是而尙可以服人心乎?又若時烈己巳之禍,則聖明實燭其本末矣。此何與於臣師父子之事,而人之爲言,乃至於此耶?此蓋由於時烈之被謫耽羅也,爲文以告於先正臣文元公金長生之墓,而其略曰,尹宣擧,以牛溪宅相,黨鑴甚力,以厄斯文,小子又以爲,春秋之法,亂臣賊子,先與黨與,竝與宣擧而攻之,則其子拯,不思自反蓋愆之道,而反讐視小子,顯有抑揚,使其勢潛熾,宗國幾亡。今因朝家有事,小子遂有此行,而拯乃騫騰云云。其所爲說,實出於時烈將死怨懟之筆,而其徒至今紹藉,以爲口實,噫此輩,果以時烈所爲文字,謂可以瞞一世,而尙夏所撰墓文,謂可以誣來世乎?宣擧平日忠告之言,深中實病,臣師昔年論學之書,重觸其忌諱,時烈不知自反,深蓄憾恨,做出黨鑴之說,或謂之不絶言絶,或謂旣絶復交,或謂之終始扶護,訾毁之不足,必欲擠之於鑴阱,夫目鑴爲斯文亂賊者,卽據《中庸》說爲言,而《中庸》說,在鑴初年,時烈之斥鑴爲異端,在於癸巳黃山之會。筵請格外,擢用超八階,而授鑴進善,在於戊戌時烈判銓之日,乃鑴禮訟各立之後,乃有禍心之斥,而追理前事,目之爲斯文亂賊,雖於罪惡如鑴者,不免有借重深治之嫌,乃於平生推重若宣擧者,忽然加之以亂賊黨與之名,終又以黨鑴甚力,拯乃騫騰等語,筆之於文字,有若其身之蒙禍,由拯父子而致然者,噫嘻,此殆所謂語不成說,在臣師,直可付之一笑,而在時烈則非細過也。爲其門徒者,正宜掩覆,以球[救]其失,而乃又謄諸碑碣,刻之金石,適見其識解之陋,而大臣箚中,巧辭粧點,欲竝與尙夏,而歸之於無過之地,其亦惑矣。噫,人皆有父母,亦皆有秉彝之心,設令今日攻臣師者,有賢父如宣擧,而人有架虛構誣曰,忍人也,江都俘虜也,黨於鑴賊也云爾,彼誠名儒也,大賢也,其將恬然甘受,諉以師道之重,而終身服事乎?古語曰,一人之心,千萬人之心也。苟能虛心推恕,就事論事,則臣師所處之出於不幸,由於不得已,是宜所矜悶,而群起迭攻,若報私讐,惟恐其罪名之不深,至以父師無輕重之說,羅列而陳之,不自覺其相隨以入於無父之地,甚矣,黨論之壞人心術也。抑臣又有獻焉。學術,天下之公物也,是非,萬世之公案也。今評學術論是非之際,惟當平說道理,付諸公議而已,尊慕時烈者,每於爭辨之間,輒bb以b祖宗禮遇,累朝賓師之說,爲脅人bb之b資,於皇祖宗,赫赫在上,竊藉妄援,以濟黨伐之私,固已臣子之義所不敢,而縱能威定力服於一時,百世在下,其能奪後人之公論,而關其口乎?他人固不足論,而年老大臣,亦復爲此言,誠可慨然也。至於《家禮源流》事,不過欲惹兩家之爭,以添臣師背師之案,表裏和應,自生鬧端,而事件旣是枝末,已有柳奎之疏,微臣之言,略有陳暴,而聖斷赫然,旣以共編之狀,明白無疑爲敎,則今無容更有覼縷,重貽煩聒宸嚴之下,而尙有未盡其說者,不得不略申梗槪焉。今相基所執以爲獨編之證者,宣擧所撰棨行狀也,其所執以爲托補遺之證者,棨戊戌甲辰兩書也。執此三節,終始粧撰,而其實則不然。行狀所以歸之於棨者,宣擧初與共編之故,爲棨行狀,而讓而歸之於棨,是乃公而無私,不欲自居之意也。李頤命,抵臣師書,所謂歐陽公修《唐書》,多以宋祁之名冒之,古人之處事如此。後日撰狀之意,亦恐不外於此云者,可謂善喩矣。如使宣擧先歿,而棨爲宣擧之狀,亦必如宣擧之爲矣。所謂戊戌書,卽棨答臣師書也。其書曰,《源流》始工,尤喜,望專精着力,成就大編,俾我未死之前,得以寓目云云,此卽相基,所執以爲屬托之證者,臣師與相基書,有曰,其時非有先生下托之敎也。只以先人,就本冊多有添補,而不肖任書寫之役,故仰稟修正之意於先生,而先生勖以卒業者也云云,此其實狀也。蓋臣師,書稟添補之意,故棨之答書如此,無書稟之事,始工尤喜云者,何爲而發也?所謂甲辰書,卽棨臨歿時,作訣書於宣擧,而末及於臣師者也。其書曰,子上、仁卿諸從前,氣短不能遍及,所以奉托者,死後想必聞之矣云云。仁卿,卽臣師初字也。此又相基,執以爲奉托之證者,而其所謂奉托者,卽臣師與相基所謂,如與尊先公兄弟,左右提挈,勿替切偲之敎,獨不爲臨終時下托之事,而必欲歸之於《源流》之事耶云云者,此其實事也。書付相基之壻,而相基抵人書,誣辱至及於宣擧,則義當絶之,故推還而不送。其書尙存,焉可誣也?蓋戊戌書則雖非屬托《源流》者,而猶是說及是書,甲辰書則專是別事。若果《源流》之托,則何不直提《源流》二字,專屬於臣師,而又何以竝及於尹摶及諸從耶?又有一說可以立辨之者,棨之同日作訣書於時烈也,亦有奉托之語。只因奉托二字,以爲《源流》奉托之證,則未知於時烈,亦有奉托《源流》事而發耶?觀此數段,尤可見其誣罔之實狀矣。伏願聖明,深察先正處義之本末,洞曉黨人陷賢之心迹,明辨是非,顯示好惡,俾士趨得正,邪說者不得復作,斯文幸甚,國家幸甚。無任祈懇之至。

○疏錄,前洗馬崔錫文,主簿趙東龍,翊贊李彦緯,副正字李廷傑,監察李延大,前直長南鶴增,生員黃萬程,幼學李基慶、宋文壽、南鶴齡、韓斗一、金世煥、李夏相、閔允昌、李壽聃、韓益朝、許渻、李震炳、兪蓋、朴再炯。批答見上以上出燼餘

3月4日 编辑

都承旨吳命峻未肅拜。左承旨黃一夏坐直。右承旨李世最未肅拜。左副承旨許玧未肅拜。右副承旨沈壽賢。同副承旨洪致中坐直。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崔嶢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慶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祥雲察訪黃啓垕,西北僉使李顯道,丑山萬戶李廷賢。

○大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聞夜間,聖候熏熱煩轉,引飮頻數,困惱呻吟飽滿,膈間亦不淸利,寢睡不寧云。伏未審朝來,熏熱困惱,渴候及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氣,其己減歇,而昨夜頭部暈疼,呼吸不平之候,益復差減乎?口淡及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加減,何如?夜間症候如此,臣等伏不勝終宵憂煎之至。今日不可不與諸醫入診,詳察症候,更議當進之藥矣。中宮殿症候,昨今以來,漸益差安乎?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朝來熏熱,渴候己歇,而困惱頗甚,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氣,比夜差減,而口淡及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別無加減。內殿症候,幾盡差愈矣。勿爲問安。

○刑曹參判尹就商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吏曹參議李㙫上疏。大槪,分外恩除,驚惶罔措,第臣之情勢,旣不敢放倒廉隅,冒入銓地,違召只推,又辱天牌,冞增悚懍。不得不趨詣象魏之下,略陳情實而退,乞遞臣職名,仍勘臣罪犯,以重銓選,以安微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勿過辭,從速察職。

○備忘記,日者大司成閔鎭遠之疏,專出於伸救尹鳳五,而語多謬戾,極爲未便。遞差。

○政院啓曰,吏曹參議李㙫,疏批己下,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吏曹參議李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政院啓曰,吏曹參議李㙫,旣有只推之命矣。開政命下,已滿一旬,政院、玉堂兩司,闕員甚多。開政差出,一日爲急,而拘於格例,不敢更請牌招,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所引嫌,殊涉太過,更卽牌招開政。

○謝恩,吏曹參議李㙫。

○以李匡輔爲假注書。

○大殿、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夕問安。答曰,知道。

○右副承旨沈壽賢上疏。大槪,臣於泮儒金純行等疏斥,有不可晏然冒居於職次者,乞蒙鐫遞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意外侵詆,在我何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傳曰,吏曹參判李觀命,勿待命事,分付。

○左議政金昌集初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時運正屬於鈍難,圖濟惟勤,倚毗方篤於老成,求退奚遽?肆用敷告,不宜過辭。惟卿忠孝傳家,休戚同國。襲遺訓於名父,學有淵源,負華譽於明廷,望叶公輔。凡諸內外歷試,蓋知左右俱宜。逮自鼎軸之登庸,幾年台階之翊戴。立朝正色,蔚有古君子風,徇國忘私,咸稱眞宰相器。屹然山嶽之鎭物,人恃而爲安,灼乎蓍龜之決疑,事至而不惑。方冀臥閤而論道,不意出城而引嫌。惟卿向之疏辭,亶出無隱,顧予一時之批旨,夫豈有他?恢弘之量有容,卿胡若是遽也?巽辭之章繼至,予尤不覺愕然。雖云年齡之已衰,精力尙旺,藉曰榮衛之或損,神明共扶。惟安危實係於大臣,豈去就自輕於今日?國事之艱虞已極,杳無津涯,朝論之乖張益深,誰與保合?逆于心求道,予固多慙,竭其力效忠,卿宜自勉。況今右揆之曠位,又値首相之侍湯。庶務之曠廢已多,有難言者,百度之渙散至此,何等時耶?不宜袖手而傍觀,須思協心而共濟。於戱,君奭告老,終見留於周公,武候鞠躬,期盡瘁於漢室。勉副如渴之意,亟斷乞免之章。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韓重熙製進

○政院啓曰,因禮曹草記,成均館居齋儒生,昨日陳疏,至承嚴敎,故因此不安,今日朝,捲堂不入。如此之時,本館堂上,例有勸入之擧,而知館事宋相琦服制,同知館事權尙游呈辭,同知館事一員,及大司成未差,無勸諭堂上,令政院稟處事,允下矣。同知館事、大司成未差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知館事宋相琦,同知館事權尙游,爲先牌招,使之勸入,何如?傳曰,允。

○知館事宋相琦,同知館事權尙游,牌不進。

○有政。吏批,以徐宗泰爲內局都提調,崔錫恒爲內局提調,李㙫爲吏曹參議,吳命峻爲都承旨,許玧、李世最爲承旨,李廷濟爲司諫,朴熙晉爲獻納,黃爾章爲掌令,李眞望爲持平,宋眞明爲正言,鄭栻爲應敎,權世恒爲修撰,吳命恒爲戶曹參議,趙錫命爲文學,南就明爲驪州牧使,吳命禧爲晉州牧使,任守葆爲伊川府使。以上朝報

○以崔嶢爲假注書。

○右副承旨沈壽賢疏曰,伏以臣,卽伏見泮儒疏本,則拈出臣頃日筵奏一句語,演出許多辭說,至謂之意在阿好,爲此棄子脫父之計。噫嘻,其言之悖妄,何至於此也?臣待罪湖臬,時與尹行敎,語及《源流》事,問其委折則以爲,先正本意,非不欲刊出此書也,第以共編實狀,未及陳白之前,徑先刊行爲未安,而兪相基,以其不卽出付之故,遽出疑怒,貽書侵詆,至於告絶。乃以謄本汲汲入梓之故,果於筵對時,略陳所聞而已,至於吾家書三字,元非先正所嘗發口者也,行敎書中,有世傳以爲吾家書之語,而此亦非行敎,自謂吾家書也。蓋其意以爲,雖是共編之書,而後來完本,成於吾家,故世人認作吾家書云爾,則以此指爲先正背師之證者,不亦誣乎?此臣所以略有所達,而倉卒登對,草草數語,雖未能舒鋪事實,大意則不過如斯矣。彼乃藉此,而至以攘羊同利等語,恣意誣辱,無少顧藉,誠可痛惋。雖然,臣旣被其無限譏詆,則決不可仍因蹲居於出納之地,伏乞聖慈,亟命鐫罷臣所帶職名,以快人心,俾安私分,不勝幸甚。疏批見上

○吏曹參議李㙫疏曰,伏以臣,千萬夢想之外,叨蒙匪分之除,因臺臣之前望,循次備擬云者,蓋以曾經者爲主而言也。及差除者,則比之曾經,亦自有間,曾入備局薦擬者,以昨秋疏救科獄,自臣未入銓,見枳於宿踐之地,則臣之不得備擬,其勢固然云云,此蓋指臣而言。蓋臣嘗論李墪事故也。政衡之地,自是極選,一有竊議,亦不敢冒當。況天曹諫省之臣,斥罷阻礙,交騰於章奏之間,凡閱四載,尙不復通,則臣於銓地,防限絶嚴,此乃通朝之所共知者。今猝因備局之循例薦擬,苟簡承乏,唐突膺命,寧有如許道理,如許廉義也哉?臣雖昏迷,亦有媿恥,公議所在,斷不可犯,區區私義,決不容放倒,違召俟罪,至有勿罷之命,天牌又臨,惶悚冞極。謹詣闕外,略暴情實,伏乞聖明,亟許遞臣職名,勘臣罪犯,以重銓選,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疏批見上

○未時,上御大造殿西翼閣。藥房入診時,都提調徐宗泰,提調崔錫恒,儒川君濎,右承旨黃一夏,記事官李廷弼、尹惠敎、兪拓基,醫官柳瑺、丁時梯、權聖徵、趙慶基、朴星瑞、許坫、方震夔、崔周慶、李徵夏、金壽煃入侍。

○徐宗泰進伏曰,連日獰風,日氣不佳,聖體調攝,若何?上曰,批答盡之矣。今日口淡困惱,俱甚耳。宗泰曰,寢睡不至全失乎?上曰,夜間火症降後,引飮煩轉,或睡或覺,雖曰不寧,而無異全失,氣甚憊苶矣。儒川君濎曰,瞻望玉色,困惱似甚矣。上曰,卽今困惱特甚矣。宗泰曰,飽滿,膈間不淸利,視夜似減,而皆未顯減。頭部暈疼,呼吸不平等候,朝批答以爲差減,而卽今,何如?上曰,呼吸不平,差勝,而頭部暈疼,猶未快勝矣。脚部牽引,姑未知何時勝,而欲邊不扶,則脚自屈坐,不免匍匐而行,差際無期限矣。宗泰曰,久坐則有妨運動矣。中宮殿症候,復常乎?上曰,姑未復常,而幾盡差勝矣。宗泰曰,醫官,使之診脈,何如?上曰,唯。濎,診脈曰,頗有力矣。柳瑺曰,微數而有力矣。丁時梯曰,沈數矣。崔周慶曰,度數調勻,而稍似有力矣。金壽煃曰,非但有力,非實而浮矣。宗泰曰,腹部以下診察,何如?上曰,唯。權聖徵曰,腹部,範圍不大而皮緩,股陰,無結聚,脚部、足跗上,微有指痕,而與前無異矣。濎曰,腹部,範圍似縮,肌膚柔軟,股陰無聚氣,腹部、足跗,視頃日似尤緩,雖未知顯勝,而益似有減矣。朴星瑞曰,腹部以下諸處,皆勝於十餘日前矣。宗泰曰,所達威靈仙丸,今當晩入,而頃日,旣以進丸爲定,兼服爲難,故湯藥則停進事,定奪矣。昨夜聖候諸節,近日內,所未有之症,俱發而添加,一倍焦悶矣。湯藥久停,而症候如此,以稟定湯藥當進事入診,而或有他可進之藥,則退與諸醫議定乎?丸藥當竝進乎?上曰,詢問,可也。崔錫恒曰,威靈仙丸,九蒸九曝,故作末攢丸頗遲,今夕始可劑入矣。濎曰,臣與諸醫,若善於醫術,則聖候豈至今彌留乎?其無誠無能,死有餘罪矣。威靈仙丸固好,而未及進御,昨夜諸症,又如許,中夜焦憂,有難盡達。雖末醫,若有好所見,則宜今取用,而未嘗見用,可勝慨然。醫官李泰亨,曾示蘿葍子丸,臣意則極以爲好,而議論不能歸一之時,第以此藥,下詢,如何?上曰,廉問,可也。瑺曰,卽今症候添加之時,湯劑雖一二貼,進御爲宜,而威靈仙丸,非尋常之藥,自明日進御爲定,湯藥苦口,今日則姑勿進御,明日進御。威靈仙丸,浮氣盛時可用,口淡尙如許,則必未盡用,故未果議定矣。威靈仙丸,今旣劑之,而又進他藥,則無當初陳達之意,姑先進御此丸,宜矣。聖徵曰,曾前有浮氣而裏實,故導水丸、厚朴湯,進用矣,今則浮氣不至大段,而無峻劑可用之症,威靈仙丸,姑先進御,宜矣。慶基曰,蘿葍子飮,丁時梯、權聖徵所達是矣。卽今浮氣幾盡減,而少用疏利之劑,則困惱輒甚,威靈仙丸,極合於症候,先進此丸,宜矣。坫曰,蘿葍子飮,治浮症之藥,非緊切於卽今症候。本病每起於脚部,而行步不便,威靈最爲合當。進御以爲治脚部之地,宜矣。震夔曰,威靈仙,善治脚部,最合於上候,先進此丸,宜矣。周慶曰,進御丸藥,宜矣。徵夏曰,口淡如此,姑停湯藥,威靈仙丸,自明日進御,宜矣。壽煃曰,脚部豈不爲悶,而腹部飽滿,似是病根,先治此症後,宜治脚部。臣等之意,則到夜輒重,係是血分病,宜用消導之劑矣。濎曰,諸矛盾可慨。昨日李泰亨所言,蘿葍子飮陳達,而前冬,皆以爲好矣,末乃以峻不用。若不宜於上候,則豈敢輕達乎?此非峻藥,似不大泄。臣之所見則如是矣。宗泰曰,儒川君濎,所達是矣。曾前未寧時,方外儒醫雖來,而其藥未嘗見售,雖末醫之藥,宜采一得之見,首醫道理然矣。錫恒曰,待令諸醫等,積年侍疾,夙夜憂遑。當議藥之際,他人所得之藥,若知其當劑,則以其非出於己見,而不爲採用,寧有是理乎?濎曰,人之有技,若已有之,豈敢有隱,而但所見之不同,可悶矣。錫恒曰,臣於藥性醫理,素所茫昧,而搜閱症候日記,則用藥有二道。如浮氣滋蔓,則用疏利之劑,口淡有加,則用扶脾之劑。觀勢,如蘿葍飮或他藥,議用可也。然而數萬言儒疏,一時竝入,批答卽下,以此似難眩亂矣。館疏尤重,故不得不啓稟捧入,其他儒疏,則勿論彼此,平復間,追後來呈事爲敎,而近日聖候如此,下敎儒疏,雖不捧入,而他文書之詳覽,亦豈不切悶乎?繁多疏章,則雖大臣三司之疏,政院知悉,以觀氣候之如何,或稟達捧留之意,分付,何如?錫恒曰,聖候方在積年未寧中,治療之法,醫藥固重,調攝之爲,尤不可少忽,而昨今以疏章之繁多,諸症有加。伏聞入侍醫官之言,心膽欲墮,寢不能寐,爲敎云。諸章捧入,最爲切悶,而至於大臣三司之疏,何可一例防塞乎?此外諸臣之疏,自政院察其緊歇,隨便進退,可矣。上曰,大臣則自別,而其餘則令政院,觀勢爲之,可也。錫恒曰,大臣三司之疏,豈敢不入,而上候,每以思慮,添加,調攝之道,尤宜致愼於此一款也。宗泰曰,疏章之五六日六七日留滯,何害之有?上曰,知悉爲之,可也。宗泰曰,調病之道,無上下。心源淸寧,物來順應,酬應間,雖有拂逆者,置之而勿露聲色,一從公理,從容處分,則有得於調攝之道矣。上曰,然矣。錫恒曰,夜饌,有妨於飽滿,近頗存戒,何如?上曰,當觀勢爲之耳。黃一夏曰,儒疏則旣有禁令,而大臣、三司之疏,雖不敢不捧入,臣意則徐徐下覽,二日或三日後,下批固無妨。頃日旣以此陳達,而敢又仰達耳。遂退出。出燼餘

3月5日 编辑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黃一夏。右承旨李世最坐直。左副承旨許玧坐直。右副承旨沈壽賢。同副承旨洪致中。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崔嶢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慶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政院、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中殿、世子宮,藥房、政院、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嬪宮,藥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聞夜間,聖候熏熱往來,困惱呻吟,膈間亦不淸利,寢睡不得安穩云。伏未審朝來,熏熱、困惱及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其已減歇,而口淡及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加減何如?今日臣等,與諸醫入診,詳察症候宜當,不勝終宵憂煎,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朝來熏熱已歇,而困惱未已,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比夜有減,口淡一樣,而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亦無加減矣。勿爲入診。

○政院啓曰,知館事宋相琦,同知館事權尙游,又爲違牌,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空館今已二日,尙未勸入,事體至爲未安。知館事宋相琦,同知館事權尙游,卽爲牌招,同知館事、大司成未差之代,口傳差出事,昨已稟啓蒙允矣,待其差出,仍卽牌招,使之偕往勸入,何如?傳曰,允。

○以趙泰耉爲同知館事,以申銋爲大司成。

○工曹參議趙泰億再度呈辭,以大祭齋戒,留政院。

○政院啓曰,大司諫李晩堅,持平金取魯,引避退待,今過一旬,而尙未處置,事甚未安。新除授兩司多官,除在外外,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金昌集再度呈辭。入啓。傳曰,不允批答。

○應敎鄭栻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謝恩,同成均趙泰耉,掌令黃爾章,持平李眞望,右承旨李世最。

○政院啓曰,知館事宋相琦,同知館事權尙游,牌不進,推考傳旨,纔已啓下矣。更爲牌招,以爲勸入之地,何如?傳曰,允。

○知館事宋相琦,同知館事權尙游,再牌不進。

○獻納朴熙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疊書以崔嶢爲假注書。

○府啓,竝引嫌而退,儒臣之疏陳筵對,亶出於扶正抑邪之義,而挺身突出,欲售黨伐之計,肆然論啓,必欲擊遂乃已,其所臚列,罔非悖言,而詖遁之態,不忍正視,捃摭之言,尤極可笑,得罪公議,貽羞臺閣,莫此爲甚。旣疏又避,語益乖悖,毒正之疏,奬之以忠言,諒直之論,詆之以嫁禍,前後聖批,處分嚴正,而或稱倒置白黑,或稱硬定是非,其醜正黨私之習,殊極駭惋。請持平金取魯,大司諫李晩堅,竝命遞差。答曰,依啓。前啓,以大祭齋戒,今日姑停。

○應敎鄭栻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旣往之事,不必深嫌,只推勿罷,使之卽出察任。

○大殿、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夕問安。答曰,知道。

○持平李眞望啓曰,頃於春坊直中,賤疾猝劇,尋單請急,幸蒙恩遞,累日調息,餘症尙苦,匪意除命,繼以嚴召,惶感罔措,不敢言病,自不得不趨詣肅謝,顧今召命,蓋爲處置僚臺,而僚臺引避,實爲校理李眞儒削黜之啓而發也。玆事源委,本由於故相臣宋時烈,大司憲權尙夏,則時烈、尙夏之於臣家,有宿嫌,卽世所共知者,眞儒,又與臣爲群從昆弟也。是非可否之間,臣旣不敢參涉,則何敢一日仍冒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以上朝報

3月6日 编辑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黃一夏。右承旨李世最。左副承旨許玧。右副承旨沈壽賢坐直。同副承旨洪致中坐直。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崔嶢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慶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政院、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中殿、世子宮,藥房、政院、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嬪宮,藥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聞夜間,聖候熏熱、搔癢,引飮頻數,困惱特甚,達夜呻吟,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有加,寢睡全失云,臣等伏不勝一倍憂煎之至。伏未審朝來,熏熱、困惱及搔癢、渴候,其已減歇,而口淡及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氣,加減,何如?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亦無所減乎?湯藥停進,已至旬望,夜間症候又如此,今日臣等,不可不與諸醫,趁早入診,詳察症候,更議當進之劑矣,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朝來搔癢已歇,而熏熱、渴候一向,口淡近來頗甚,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氣,比夜差減,而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別無加減,困惱特甚。勿爲入診,問于入侍醫官,議定進藥當否,宜矣。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吏曹判書趙泰采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刑曹參判尹就商,工曹參議趙泰億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臣泰耉,卽詣本館,率館官,出橋門外,招集空館齋生金純行、沈聖希等五人,以還入之意,反覆勸諭,則無意回聽,書呈所懷以爲,臣等爲先正爲儒賢,略陳憂慨之忱,以冀聖聰之回悟,而及承聖批,辭旨極嚴,至以駭異無嚴爲敎,臣等聚首奉讀,不覺震駴惶惑之至也。噫,殿下於尹拯,扶護之太偏,一有排斥,輒加救解,數十年來,硬提父師輕重之論,而今乃以明知其處義本末爲敎。殿下若果以明知其本末,則何不引義據理,明白說破,使臣等愚迷之見,渙然覺悟,而徒以百般誣毁等敎,爲箝制公議之資也?以臣等觀之,其平日處義,實無可論。嗚呼,人之大倫,莫過於君師父三者,而尹拯,乃以一身,前背師宋時烈,後背兪棨,其師道之滅絶,已無足言,而雖以其事君父者言之,其父,以江都不死,爲自廢之端,每稱死罪,不仕不娶。一世推許,實在於此,而尹拯,乃以不死,爲十分道理,至斥死義之人,則其父之平日所自靖者,盡歸虛套,而至使其隱咎幽瑕,暴揚無餘,此可謂孝於親乎?己巳罔極之變,臣子所當飮泣碎首,而以儒爲名,身處言地,曾無一言半辭,及於名義之重,只引私憾,以示哀憐,此可謂忠於君乎?然則尹拯之處義無據,不獨在背師一款,揆以生三之義,俱無足觀。此等事實,已盡於前後章箚及臣等昨疏,聖明豈不臨燭,而尙以明知其處義本末爲敎者,何也?尹拯之釁負旣如此,凡有是非之心者,莫不深惡而痛斥,況以立言之君子,其所誅責,尤不可不嚴,則今祭酒臣權尙夏,序文與疏辭,所以聲示罪負,以嚴懲討之義,昭揭義理,自附距闢之意者也。今殿下,乃反斥其言火其書,不少顧藉,而至以臣等之比擬爲無嚴,噫,其人雖可斥,而其言固不可使之滅也,其書雖可焚,而其義亦不可使之無也,殿下,其以爲一時威勢,斷遏百世之公議也哉?噫,以殿下,聰明英睿之姿,邪正黑白,想必了然於聖心。此等是非,若不亟明於聖明之世,則他日世道益下,人心益陷之後,尙何望焉?此臣等所以苦口力辨,冀悟聖心,而今殿下,尙言先入,處分日益顚倒,批旨日益嚴厲,以至排抑先正,罪狀儒賢,更無餘地,而士林之禍,將迫目前,斯文喪矣,吾道絶矣,豈料聖明之世,有此擧措也?臣等到此地頭,直欲裂裳毁冕,狂呼痛哭而不可得也,況此所被嚴敎,旣非臣子所敢聞者,更何顔面,復入食堂,自處以賢關士子乎?臣等又伏見備忘記,有師長特遞之命,噫,日者師長之疏,非但爲泮儒而發也,劈破是非,義理森嚴,糾正着違,辭語凱切,殿下縱不能轉環從繩,求道於逆心,而亦豈宜遽示聲色,終至譴遞耶?泮儒之得罪,本在於儒者自有眞假,及先正之稱不宜輕加等語,而臣等之疏,復申此說,其狂直之罪,又非尹鳳五之比。鳳五,旣以此被罪,而師長,又以伸救鳳五獲譴,則臣等自處之義,不可捲堂而止,玆敢相率悲憤,拜辭聖廟,徊徨橋門,恭俟威罰云云,諸生等,復申疏意,侵辱先正,罔有紀極,而謂承嚴敎,情勢難安,無意還入。臣忝在師儒之任,不能善爲開諭,聖廟空曠,今已二日,事體至爲未安,何以爲之?在前如此之時,本館堂上,齊會勸入,而知館事宋相琦,同知館事權尙游,大司成申銋,俱違牌不進,令政院更爲牌招,以爲同議勸入之地,何如?傳曰,金純行等,醜辱先正,一至於此,賢關士習,豈容若是?極可駭惋矣。不參疏儒生,招入,可也。

○又啓曰,本館草記之批,有不參疏儒生招入之命矣。不參疏齋任李英輔,率儒生四人,寄齋二十人,旣已入齋,故傳宣聖批之後,仍設食堂,臣與郞官退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啓辭批答,有勿爲入診,問于入侍醫官,議定進藥當否之命矣。醫官趁早入診之意,敢啓。傳曰,依爲之。

○謝恩,應敎鄭栻。

○府啓,副提學鄭澔,本以偏愎回互之性,肆其狠戾乖悖之擧,凡係侮賢毒正之事,率皆攘臂而擔當,頃年投畀蒙宥之後,少無懲艾之意,益懷懟怒之心,與權尙夏,互相和唱,憑藉兪相基所進《家禮源流》跋文,粧撰辭說,變幻事實,誣辱先正,罔有紀極。隱然自處以立言之士,以售其平日毒螫之計,鬼蜮情狀,莫逃於日月之明,旣火其文,特罷其職,此實爲聖德之光,斯文之幸,而此等醜正之徒,終非薄罰所可懲礪,請副學鄭澔遠竄。父師輕重,義理較然,一自聖敎昭揭,國是大定之後,陰懷不悅於先正者,猶不敢肆然顯斥,數十年來,無或以此事論及於章奏者,誠以畏正論畏公議也。前正言趙尙健,以怪鬼之輩,據臺省之職,仰人口氣,奔走論議,以爲立功自效之地,投進一疏,誣辱先正,恣意凌踏,無復顧藉。遣辭之絶悖,造意之陰險,有浮於《源流》序跋等文字,毒正之罪,極力營護,斥邪之論,視若仇讐,乃敢以聖朝光明正大之處分,歸之於偏係之擧,何其無嚴之甚也?且所謂父師有輕重,則必爲分輕重於君父等說,其恐動脅持之計,悖理滅倫之狀,尤極兇慘,削黜之罰,未足以嚴懲討之典。請前正言趙尙健遠竄。引嫌而退,嫌難處置,其勢固然,不可以此輕遞言官,請持平李眞望出仕。新除授司諫李廷濟,時在京畿楊州牧任所,正言宋眞明,時在開城府,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處置及,下諭事,依啓。前啓,前正言趙尙健遞差削黜之命還收事,及校理李眞儒削奪官職門外黜送事,停啓。

○樂豐都正熙,楊州地,加土呈辭。入啓。給由。

○左議政金昌集再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溫旨甫宣,謂遐心之可挽,巽牘繼至,愧淺誠之莫孚。玆敷心腹之辭,庸勉股肱之義。惟卿風猷特達,志操剛方。忠孝節義之承家,人稱有是父而有是子,道學經綸之齊美,世推難爲弟而難爲兄。位丕責於調元,追武侯盡瘁之義,秉直道而行己,有廣平尙正之風。逮至重卜於巖廊,冞著一念之匡輔。喬木世臣之是倚,予眷不麗,寒花晩節之愈香,士望旣屬。夫何仰成之際,遽作出郭之行?近日封章,蓋緣素懷之必達,一時賜批,初非深意之攸存。君臣貴相知心,卿胡不諒?誠禮恐或不足,予實多慙。言念今日之艱虞,不覺中夜之憂嘆。伊寡昧求助之意,惟冀共貞,以大臣體國之忱,胡爲若浼?矧彼朝論之磯激,馴致世道之陵夷。雖大小協心而交修,猶懼不濟,況輔相奉身而遜避,疇克胥匡?玆所謂百責攸歸,卿不宜一日捨去。揆以進退之大義,或未深思,設有榮衛之少愆,自可勿藥。予不多誥,卿無更辭。於戲,危可扶顚可恃,卿豈忍於便訣?旱作霖金作礪,予所期者甚隆,亟斷巽章,勉副至意。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洪禹瑞製進

○大殿、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知道。

○持平李眞望就職。

○藥房再啓曰,入侍醫官退出後,臣等與儒川君濎,戶曹佐郞黃處信及諸御醫等,反復商議,則皆以爲,卽今聖候,困惱特甚,肌熱、引飮等症,專由於火伏土中,不能散發之致,升陽散火湯,加黃芩一錢,連進三貼,以爲升散火熱之地,宜當云。此藥煎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二更四點,藥房口傳啓曰,卽伏聞入侍醫官所傳之言,上候口淡有加,困惱終日特甚云,不勝驚慮之至,來詣閤門外,請與未入侍醫官,卽爲入診之意,敢啓。傳曰,口淡、困惱一樣,而方欲進御冷藥矣,勿爲入診。以上朝報

3月7日 编辑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黃一夏。右承旨李世最。左副承旨許玧坐直。右副承旨沈壽賢。同副承旨洪致中坐直。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崔嶢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慶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月入東井星,月暈。

○大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中殿、世子宮,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聞夜間,聖候熏熱煩轉,困惱呻吟,飽滿、膈間亦不淸利,寢睡不得安穩云。伏未審朝來,熏熱、困惱及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卽已減歇,而口淡及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加減,何如?昨日,以口淡、困惱之候有加,湯、丸兩劑,不得進御,臣等尤不勝終宵憂煎之至,今日與諸醫入診,詳察症候宜當,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朝來熏熱,困惱未已,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比夜有減,口淡一樣,而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亦無加減矣。勿爲入診。

○左議政金昌集三度呈辭。入啓。傳曰,不允批答。

○藥房口傳啓曰,今日,乃開政之日,而昨日諸症候添加,夜間寢睡,未得安穩,姑爲差退,何如?傳曰,明日開政,可也。

○掌令黃爾章啓曰,請前副提學鄭澔遠竄。措辭見上bb請b前正言趙尙健遠竄。措辭見上答曰,不允。鄭澔,削奪官爵,門外黜送。

○校理李眞儒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大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知道。

○二更一點,藥房口傳啓曰,入侍醫官一人,先爲出來,伏聞聖候,困惱、口淡有加,而又有寒縮不舒之氣云,臣等不勝驚惶,來詣閤門外,請竝與儒川君濎及未入侍醫官,卽爲入診之意,敢啓。傳曰,依爲之。以上朝報

○弘文館啓曰,本館上下番闕直,已至一旬,臣栻,昨日承牌入肅,仍爲就職,而下番尙空,更無推移之道,令政院稟旨,何如?傳曰,允。

○政院啓曰,因弘文館草記,下番闕直,令政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政官所當卽請牌招開政,而纔因藥房稟啓,政事旣有退行之命,玉堂闕員,明日政,使之差出,何如?傳曰,允。《吏曹謄錄》

○二更一點,上御大造殿西翼閣。藥房入診時,都提調徐宗泰,提調崔錫恒,儒川君濎,副提調吳命峻,記事官李廷弼,記事官尹惠敎、兪拓基,醫官柳瑺、丁時梯、權聖徵、趙慶基、許坫、方震夔、李徵夏、權聖揆、金壽煃入侍。上,倚枕擁衾,合眼而臥。徐宗泰進伏曰,困惱、口淡之候,有加於夕問安時,卽又有寒縮不舒之氣云,臣等驚惶罔喩,未知卽今何如。上曰,手足寒縮,背部亦寒,尙未舒矣。宗泰曰,醫官使之診察,何如?崔錫恒曰,纔已入侍之醫,則旣已診察,儒川君及未入侍兩醫,使之診脈,何如?上曰,唯。儒川君濎,診脈曰,脈度,似帶數矣。權聖揆曰,卽今氣度,不能宣通之時,故脈度冬茶調進丸藥乎?上曰,安神丸宗泰曰,茶飮可以進御乎?上曰,口淡特甚今日未能服藥,茶飮之屬,問之可也。柳瑺曰,頃者如許之御蔘茶,卽鎭定。今亦以五錢金,煎進,宜矣。丁時梯曰,卽今無他可宜之茶。曾前困惱、口淡特甚之時,進蔘茶則有益於氣,如許之時,進御蔘茶,宜矣。濎曰,如此之時,宜進蔘茶矣。宗泰曰,蔘茶已令煎之,提調出外持來。臣等則退伏楹外,以俟稍勝後,退去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錫恒乃趨出,宗泰以下,退伏楹外良久,瑺來言,纔者問候,則上敎以爲,手足稍溫矣。俄而,錫恒,領蔘茶入來,已而,內官來傳更入之敎。宗泰進伏曰,俄間寒氣,何如?上曰,寒氣幾已盡減矣。吳命峻曰,困惱之候,若何?上曰,一樣矣。錫恒曰,頓服蔘茶乎?上曰,頓服矣。宗泰曰,手指猶寒乎?上曰,今則有溫氣矣。遂退出。已上燼餘

3月8日 编辑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黃一夏呈辭受由。右承旨許玧。左副承旨柳鳳輝在外。右副承旨沈壽賢坐直。同副承旨洪致中坐直。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崔嶢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慶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高靈縣監李世鳴。

○大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聞夜間聖候,熏熱煩轉,困惱呻吟,飽滿、膈間亦不淸利,寢睡不得安穩云。伏未審朝來,熏熱、困惱及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其已減歇,而口淡及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加減,何如?寒縮不舒之氣,更不發作乎?昨夜症候如此,而湯劑不得進御,今日臣等,不可不與諸醫入診,詳察症候,更議當進之劑矣,不勝終宵憂煎,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朝來熏熱減歇,而困惱未已,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比夜有減,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別無加減,而寒氣更不發作矣。口淡一向如此,湯劑實難進御,今姑停進,勿爲入診。

○吏曹判書趙泰采,校理李眞儒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刑曹參判尹就商三度呈辭。入啓。只遞本職。

○政院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開政事命下,而判書趙泰采,呈辭受由,參判李觀命,參議李㙫,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吏曹參判李觀命,牌不進。

○左議政金昌集三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百爾思之,時事可無爲者,三則過矣,巽牘又奚至哉?蓋卿乞休,非出例讓,肆予申誥,悉敷衷情。言念輔相之賢,實開治安之運。乃祖受知孝廟,任大義於天地晦塞之時,先卿逮事寡躬,折奸萌於霜氷馴致之日。邦國永賴,簡策增光。在後人尙有典型,得我卿更登台鉉。宏猷博識,足以論道經邦,碩德偉姿,足以範世鎭俗。入則筵對出則章奏,有懷而必盡其言,屹如嶽峙渾如淵渟,利物而不見其迹。風烈克肖於先執,譽望允叶於具瞻。鞠躬盡瘁之誠,每見夷險一致,徇國忘私之節,肯爲利害貳心,故前後委任之最專,而終始眷注之靡替。不料出城之擧,遽在上箚之餘。刳肝瀝血之辭,卿則憂世道之將墜,推波助瀾之諭,予未察藎臣之無他。連見請急之單,實愧遐心之莫挽,累宣勉留之旨,可諒深意之不存。何必過自爲嫌?抑或誠有未至。顧今値極艱之會,矧卿非乃老之年。民憂方殷而鼎軸殆曠,朝論轉激而戈戟相尋。震撼擊撞,待卿而鎭定,盤錯棼繞,望卿而解舒。百責所歸,固當休戚之與共,一言不合,寧容去就之自輕?至如榮衛之少愆,自應調攝而卽效,予不相捨,卿勿固辭。於戲,保衡之乂商家,所貴相惟終於一德,姬聖之留君奭,亦曰讓宜在於丕時。勉殫扶顚之忱,亟回釋負之計。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金在魯製進

○藥房口傳啓曰,上候口淡,近日頗甚,湯藥雖未得進御,頃間如此之時,或進輕淸之茶飮,醫官趁早入診,退出後,反復商議,則皆以爲,在前口淡有加之時,進御茯苓茶,今亦當進云,卽爲煎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府啓,臣以鄭澔遠竄事,有所論啓矣,昨承聖批,不賜允兪,只下削黜之命,臣於此不勝慨然之至。噫,自古小人之戕害儒賢,若宋朝胡紘、沈繼祖之於朱子,本朝許篈、宋應漑之於李珥是已,而首尾構捏,終始毒害者,未有如今日鄭澔之甚者。澔,本以偏愎之性,肆其狠戾怪悖之氣,仇視先正,積有年所,累進凶疏,主掌邪論,密囑鄕儒,敢逞讒詆之計,徑入市肆,陰濟私邪之謀,遣子誘致之說,至謄章牘,布廛宰相之稱,便作街謠,此聖明所以深惡痛斥,亟施投畀之典者,而蒙宥之後,全無懲艾之意,益懷怨懟之心。憑藉《源流》,如得奇貨,指導兪相基而別作機括,和附權尙夏而互著序跋,粧撰解說,變幻事實,誣辱先正,罔有紀極,隱然自處以立言之士,欲售平日毒螫之計,噫嘻甚矣。小人之戕害儒賢,今古一轍,可勝痛哉?幸賴日月之明,洞察鬼蜮之情,旣罷其職,又毁其書,此實聖德之光,斯文之幸,而第自澔跋之出,醜正之徒,接迹而起,兇言悖說,愈往愈甚。爲他時黨禍之胚胎者,澔也,成今日邪論之資斧者,澔也,若不嚴加懲討,峻其隄防,則必將斁敗世道,壞亂國家而後已,論其罪狀,決不可削黜而止,請鄭澔遠竄。臣謹按《周禮》曰,父之讐,避之海外,兄弟之讐,避之千里之外,君之讐,眡父,師長之讐,眡兄弟。此可爲父師輕重之一大證,而乃者趙尙健疏中,謬引顔子一轉語,推而演之曰,只曰子在,不曰父在,欲以亂經義而誣一世,不自知駸駸然入於無父之域,其悖理滅倫,莫此爲甚,而又以父師有輕重,則將必分輕重於君父等說,欲爲憑藉脅持之資斧,噫嘻痛矣。渠雖無狀,亦有彝性,而急於死黨,敢爲此無倫之語,乃於聖敎昭揭,國是大定之後,恣意醜正,無復顧藉,其遣辭之絶悖,造意之陰險,有不忍正視者。此等悖義傷倫之人,若不嚴加懲斥,則必將俗流失而世壞敗,擧陷於夷狄禽獸之域,決不可與同中國,請趙尙健遠竄。答曰,不允。

○政院啓曰,前副提學鄭澔,削奪官職,門外黜送事,命下矣,臺諫,方以遠竄論啓,傳旨不得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殿、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知道。

○左承旨黃一夏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有政。吏批,以李世最爲大司諫,趙翼命爲持平,李善溥爲禮曹參判,兪集一爲同義禁,李德壽爲兵曹佐郞,趙泰億爲楊州牧使,權詹爲副校理,李夏源爲副修撰,朴弼揆爲司僕僉正,柳鳳輝爲承旨。

○兵批,以李晩堅、趙泰億爲副護軍,金取魯爲副司直,崔嶢爲副司正。以上朝報

3月9日 编辑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黃一夏呈辭受由。右承旨許玧坐直。左副承旨柳鳳輝在外。右副承旨沈壽賢坐直。同副承旨洪致中。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柳聖洪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慶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至四更,月暈。

○孝陵陵上,石物塗灰事,繕工直長李獻一,出去。

○大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聞夜間,聖候熏熱煩轉,引飮頻數,困惱呻吟,飽滿、膈間亦不淸利,寢睡不得安穩云。伏未審朝來,熏熱、困惱、渴候及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氣,其已減歇,而口淡及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加減,何如?今日臣等,與諸醫入診,詳察症候宜當,不勝終宵憂煎,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朝來,熏熱渴候減歇,而困惱未已,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氣,比夜有減,口淡一樣,而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亦無加減矣。勿爲入診。

○左議政金昌集四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左承旨黃一夏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校理李眞儒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判府事金宇杭箚子。大槪,病難自力,未參候班,不勝惶恐,席藁請譴,乞遞職名,仍治廢禮之罪,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如此,深用慮念,不得進參,有何所傷?卿其須體予意,安心勿辭,亦勿待罪,從容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鍼醫看病。

○大殿、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知道。

○修撰洪錫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以上朝報

○禮曹啓曰,卽接恭陵、順陵參奉牒報,則入春以後,虎患特甚,正月分,砲手下來,累日留連,終不能捉得,仍爲撤還矣。今月初,數三大虎,交鬨於順陵齋室門,達夜喝嚇,日出時,推其蹤迹,則橫行於典祀廳階砌間,或於香火廳墻內,有痕狼藉。從前雖有虎患,未有如此之甚,不多日,勤幹砲手,各別擇送,以爲必捉之地云。陵寢至近之地,有此虎患,誠極可慮,依前例,令軍門發遣將校,期於捕捉,何如?傳曰,允。

○訓鍊都監啓曰,因禮曹啓辭,恭陵、順陵有虎患,依前例,令軍門發遣將校,期於捕捉事,允下矣,善放砲手八十名,將官率領,今日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訓局謄錄》

3月10日 编辑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未差。右承旨許玧。左副承旨柳鳳輝坐直。右副承旨沈壽賢。同副承旨洪致中坐直。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柳聖洪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慶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至四更,月暈。

○京畿監司李晩成,道內各陵奉審事,出去。

○下直,江東縣監李春源。

○大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聞夜間,聖候熏熱煩轉,困惱呻吟,引飮頻數,飽滿、膈間,亦不淸利,寢睡不寧云。伏未審朝來,熏熱、困惱、渴候及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氣,其已減歇,而口淡及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加減,何如?寢睡連夜不寧,水剌之進,彌日減少,臣等益不勝焦悶之至,今日不可不與諸醫入診,詳察症候,宜當矣。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朝來渴候減歇,而熏熱未已,困惱頗甚,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氣,比夜有減,寢睡不寧,口淡厭食,未有甚於近日,而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別無加減矣。勿爲入診。

○左議政金昌集五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吏曹判書趙泰采三度呈辭。入啓。只遞銓長。

○左承旨黃一夏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吏曹啓曰,本曹判書及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修撰洪錫輔,牌不進,依承傳罷職。

○左副承旨柳鳳輝上疏。大槪,伏聞有銀臺新命,感激震惶,不暇他計,僅僅來伏私次,而顧臣向來所被名義爲讐之案,轉爲用捨自擅之罪,此難以口舌辨,惟有斂遠世路,庶免重忤時議,此固臣嘗區區寸心之所自勉者。方今聖候閱歲違豫,候班鎭日未撤,在臣情理分義,豈不欲一謝恩命,以伸犬馬之誠,而廉義所關,終難冒進。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遞臣職名,以重廉隅,以安微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旣往之事,不必爲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院前啓,請還收罪人河,減死定配之命,更加嚴刑得情,依律處斷事。請還收罪人權卨,發配之命,仍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事。新啓,前大司成閔鎭遠,身居肺腑,處地自別,職忝師儒,任遇旣定,則所當小心畏忌,圖報國恩,而乃反主張持論,恣意黨伐,公議之駭惋,固已久矣。頃者尹鳳五等,托以捲堂,書呈所懷,誣辱先正,罔有紀極,憑恃大祭之迫近,要得上批之開釋,論其情狀,已極縱恣。停擧薄罰,實出寬典,而鎭遠,汲汲投疏,極力救解,奬詡眞假之論,要作眩幻之資,猝創誣親之說,欲售毒正之計,一則曰,立何言著何書,一則曰,餘無足觀,詆毁凌踏,惟意所欲,至以眞能明知的見,固已不喜於心等語,肆諸筆端,臆逆聖意,略無顧忌,指意之乖戾,辭語之悖慢,莫此爲甚。其黨私誣正之罪,不可不嚴懲,請前大司成閔鎭遠,削奪官爵,門外黜送。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前啓,副提學鄭澔,罷職不敍之命,還收事,及前正言趙尙健,遞差及削黜之命還收事,停啓。

○大殿、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困惱、口淡等症候,晩來加減,何如?今朝問安之批,口淡厭食,未有甚於近日爲敎,臣等不勝一倍煎迫,罔知所措。旣有勿爲入診之敎,不敢更請,而醫官趁早入診,退出後,如茶飮之類,宜於口淡者,更爲議定爲當,故敢啓。傳曰,知道。困惱、口淡,一樣矣。

○以柳星洪爲假注書。

○謝恩,左副承旨柳鳳輝。

○藥房口傳啓曰,入侍醫官退出後,與儒川君濎及諸醫等,反復商議,則皆以爲,曾前口淡特甚之時,進御竹葉石膏茶,今亦進御爲宜云。自今日煎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平安監司趙泰老狀啓,則龍川府使鄭壽松兩親,今年俱滿七十五歲,請令該曹稟處。邊倅父母,年七十五歲以上者,改差事,旣有受敎,則揆以法例,不可强令察任,龍川府使鄭壽松,改差,何如?啓依允。

○政院啓曰,因弘文館草記,下番尙今闕直,而無推移入直之員,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政官所當牌招,而日勢已暮,明日政,差出闕員,何如?傳曰,依啓。副提學未差之代,亦爲差出。以上朝報

○左副承旨柳鳳輝疏曰,伏以待下諭,謹已來伏私次,而顧臣向來,重被詆,枝節層生,葛藤甚多,煩猥是懼,姑且悶默,而若其所言,無他深意,則臣雖萬萬無狀,何可與平生言議,不欲交涉之人,有所爭辨於宦路通塞之際,而當初臺言,藏頭而意甚險,久後銓疏,截尾而語尤重,臣之欲一提起,以觀其所答者,此豈可已而不已者乎?惟其所以罪狀臣者,不啻三四變幻,而旣曰非謂臣罪,又曰致憾無怪,若然則名義二字,固無可論,只以藩臣最後疏語而論之,用捨自擅,持論最刻,卽臣斷案,此難以口舌辨,惟當斂遠世路,畢命松楸,然後可以少暴其本心,不至重忤於時議,此固臣區區寸心之所自勉者也。卽今聖候閱歲違豫,候班鎭日未撤,在臣情理分義,豈不欲一謝恩命,仍承起居,以少伸犬馬之誠,而廉義所關,終難冒進,臣之情事,可謂窮且戚[蹙]矣。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賜諒察,亟許遞改臣職名,以礪廉隅,以安微分,不勝萬幸。疏批見上出燼餘

3月11日 编辑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未肅拜。右承旨金致龍在外。左副承旨許玧。右副承旨沈壽賢坐直。同副承旨洪致中坐直。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柳聖洪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中殿、世子宮,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問安。答曰,知道。

○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聞夜間,聖候熏熱煩轉,困惱、飽滿,膈間亦不淸利,寢睡不得安穩云。伏未審朝來,熏熱、困惱及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其已減歇,而口淡及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加減,何如?今日臣等,與諸醫入診,詳察症候宜當,不勝終宵憂煎,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朝來熏熱已歇,而困惱往來,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比夜有減,口淡一樣,而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亦無加減矣。勿爲入診。

○政院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未差,參判李觀命,參議李㙫,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金昌集六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傳曰,本兵重任,不容久曠,兵判,更卽牌招,察任。

○吏曹參判李觀命,牌不進。

○江原監司書目,情理轉益煎迫,敢復冒萬死呼籲,冀蒙矜許事,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情理,予用矜念,本職許遞焉。

○傳曰,江原監司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

○大殿、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知道。

○禁府照目,前縣監柳載和,矣身爲守令,還上文書,初不致察,專委監色之手,不知虛錄之歸,昏矇不職之罪,在所難免。罪決杖一百,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啓功減一等。

○謝恩,左副承旨許玧。

○二更三點,藥房口傳啓曰,入侍醫官,先爲退出,傳言聖候,困惱有加,口淡特甚,又有寒氣,脚部膨急云。臣等不勝驚惶,請與儒川君濎及未入侍醫官,卽爲入診,議定當否之藥,宜當,來詣闕門外,敢啓。傳曰,依爲之。

○副提學柳鳳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有政。吏批,以尹德駿爲吏曹判書,李震壽爲承旨,趙泰采爲刑曹判書,金始煥爲正言,柳鳳輝爲副提學,李世瑾爲校理,李眞儒爲修撰,李壄爲刑曹參判,李世德爲兵曹正郞,沈尙鼎爲兵曹佐郞,權敏爲安州牧使,金翊相爲龍川府使,金致龍爲承旨,尹就履爲襄陽府使,洪重夏爲江原監司。

○兵批,黃一夏、李眞儒爲副司直,鄭壽松爲副護軍。以上朝報

○傳曰,冬至使先來,尙無消息,令備局,分付義州府,使之探問於鳳城。《備局謄錄》

○江原監司沈宅賢疏曰,伏以臣,母病深重,情理煎迫,乃於正月二十一日,略具短疏,敢暴危懇,以冀我聖上垂仁矜察,適値玉候彌留,藥院移直,中外章奏,不得上徹,臣疏留院,亦已二個月矣,臣誠狼狽抑塞,直欲狂奔而不可得也。臣母病,已悉於前疏,今不敢更陳,而一自歲翻之後,舊疾新恙,一時添劇,季頓牀席,今至五十餘日矣。諸症一向沈篤,氣力日就澌綴,精神日益昏瞀,傍人出入,亦不能省識,而居常一語,每及於臣,至以汝來幾日爲言,思念之抱,垂涕而道之,老人情懷,自多傷感,病裏戀想,無以爲慰,臣之情思,當復如何?方當靜攝之時,前疏旣未承批,固不宜復事瀆擾,而今臣方寸已亂,職事都廢,遑遑汲汲之情,誠有所一日難抑者,不得不又此。以下缺疏批見上

○二更一點,上御大造殿西翼閣。藥房入診時,都提調徐宗泰,提調崔錫恒,儒川君濎,副提調吳命峻,記事官李廷弼,記事官尹惠敎、兪拓基,醫官柳瑺、丁時梯、權聖徵、趙慶基、許坫、方震夔、李徵夏、李震成、金必祐入侍。

○徐宗泰進伏曰,俄間,困惱、口淡,何如?上曰,一樣矣。姑未鎭定,而比初稍減矣。宗泰曰,脚部膨急,何如?上曰,姑一樣矣。宗泰曰,夕水剌後,有此症乎?上曰,昏後如此矣。宗泰曰,儒川君濎及未入侍醫官,使之診脈,何如?上曰,依爲之。儒川君濎,診脈曰,左脈有力,右脈帶數矣。有寒氣時,指端亦冷乎?上曰,指端冷而足稍亦冷矣。李震成曰,脈度常時,頗似沈矣,卽今浮洪有力矣。金必祐曰,左脈洪大,右脈似沈矣。宗泰曰,症候如此,藥物上曰,唯。濎曰,卽今鎭定,而不至進御無妨,而夜已深矣,夕水剌,所進甚些,宜進粥飮,此茶則不必進,味好湯劑,從當進御,宜矣。上曰,何許湯劑耶?濎曰,未及與諸醫遍議,而曾前如此之時,不換金正氣散頗有效,的當議定矣。宗泰曰,聞醫官之言,則火熱未發散,故寒氣如此云矣。就寢必於夜深,而水剌旣太小,粥飮之屬,宜進矣。水剌進御時,饌物醎淡之間,口味,何如?上曰,口淡方甚,故凡味不如常矣。吳命峻曰,粥飮雖少許,伏請進御耳。宗泰曰,症候如此,丸藥停進,而茶飮不實,雖厭,强進對症之湯劑,宜矣。上曰,口淡甚,故湯劑不得進御,可悶。崔錫恒曰,毒藥,苦口而利於病。口淡之候,雖如此,不可一向頓廢。臣等已與諸醫相議,則卽今症候,宜進蘇薑茶云。此藥煎入,則進御,何如?上曰,唯。宗泰曰,日氣雖暖,朝夜則猶寒,而衣襨常薄,是所悶慮。雖不遠處,勞動來臨之時,衣襨勿薄,而必須愼攝,區區之望耳。上曰,當留意焉。儒川君濎,診察脈部,可也。濎乃趨進診察後,退伏曰,脚部左右邊指症,似加於前矣。腨肉,頃頗柔緩矣,今則堅硬矣。遂退出。出燼餘

3月12日 编辑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坐直。右承旨金致龍在外。左副承旨許玧。右副承旨沈壽賢。同副承旨洪致中坐直。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柳聖洪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禮曹判書趙泰耉,正郞兪泰章,孝陵陵上,石物塗灰事,出去。

○下直,驪州牧使南就明。

○大殿、中殿、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聞夜間,聖候熏熱煩轉,困惱、飽滿,膈間亦不淸利,寢睡不得安穩云。伏未審朝來,熏熱、困惱及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氣,其已減歇,而昨夜口淡特甚之候,抑有所減,寒氣亦不更發乎?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加減,何如?湯劑停進已久,而症候一向進退,臣等益不勝煼煎悶鬱之至。今日,不可不與諸醫,趁早入診,詳察症候,議定進藥當否矣。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朝來熏熱已歇,而困惱往來,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氣,比夜有減,口淡特甚之候,少減,而一日之內,加減無常,寒氣更不發作,腹部以下浮氣,別無加減,脚部牽引差減。勿爲入診,問于入侍醫官,議定進藥當否,宜矣。

○左議政金昌集七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吏曹參判李觀命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副提學柳鳳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傳曰,近來呈告紛紜,更加申飭。

○傳曰,副提學柳鳳輝,昨今荐違召命,實涉過當。更爲牌招。

○以尹彬爲假注書。

○大殿、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入侍醫官退出後,臣等與儒川君濎,戶曹佐郞黃處信及諸醫官等,反復商議,則皆以爲,自上未寧之候,積久成鬱,脾胃不調,以致口淡轉甚,陽氣不舒,寒氣時發,久停湯劑,誠甚切悶。加味三白湯,先進五貼,以爲陞提淸氣,解鬱調胃之地,宜當云。此藥卽爲煎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禁府啓目,前權管鄭時彦,元情云云,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啓除刑推議處。

○謝恩,副提學柳鳳輝。以上朝報

3月13日 编辑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右承旨金致龍在外。左副承旨許玧坐直。右副承旨沈壽賢坐直。同副承旨洪致中。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柳聖洪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聞夜間,聖候熏熱往來,困惱、飽滿,膈間亦不淸利,寢睡不得安穩云。伏未審夜來,熏熱、困惱及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其已減歇,而口淡及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加減,何如?今日臣等,與諸醫入診,詳察症候宜當,不勝終宵憂煎,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朝來熏熱已歇,而困惱往來,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比夜有減,口淡及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別無加減矣。勿爲入診。

○左議政金昌集八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府前啓,請鄭澔遠竄,請趙尙健遠竄事。入啓。答曰,不允。

○大殿、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知道。

○咸鏡監司書目,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備局請推,本無深意,帥臣狀啓,語欠穩當。不卽請罪,意亦有在,則俱無所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以上朝報

○政院啓曰,外方習操停止,必待廟堂稟處,待覆啓擧行,例也,而伏見忠淸兵使柳星樞狀啓,則春巡習操,以城役,姑爲停止,只令各營將巡點之意,直爲馳啓,其在事體,殊涉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經理廳啓曰,乙未十月十二日,大臣、備局,引見入侍時,行判尹閔鎭厚所啓,臣於頃年,以忠翊衛査正事陳達,而仍及冒錄者,出給其所居邑,充定軍額之意矣。厥後聞之,冒錄之類,皆屬於北漢守堞軍官,有同失信,誠甚未安。其中居在遠邑者,依當初定奪,出給各邑,而只以畿甸之人,仍屬北漢,北漢,如欲得出給各邑者之代,則以京中及畿甸所在,各軍門汰減軍官劃給,亦無不可,敢此仰達,上曰,令該廳稟處事,命下矣。當初冒錄忠翊衛,自備局査出,移屬北漢守堞軍官者三千名,其後,又以加定二千名,以准五千名之意,陳達定奪,而其居在遠地者,常時雖或除番納布,臨急聚會,其勢誠難。若以城中及畿甸所在之人充定,則實涉便宜,今就重臣所達,冒屬忠翊,移屬守堞軍官中,其在遠地者,使之卽爲換定,何如?傳曰,允。《備局謄錄》

○咸鏡監司金演疏曰,伏以臣,於前北兵使趙相周,請會寧軍官吳廷虎,軍法從事之事,其爲壞損體統,受侮下官,莫此爲甚,卽宜陳章自覈,而聖候違豫之中,不敢輒事瀆擾,略陳委折,旣已馳啓,姑俟朝家處分矣。伏見備局覆奏關文,則果有問備之命,臣於是一倍惶隕,有難一刻仍居於職次,玆敢冒死自列,冀蒙速賜譴罰焉。蓋此事實,由於臣之過聽傳言,送人探問,非不知其言之萬萬虛罔,而適會巡到不遠之時,得聞丁寧之言,故其所送人,不過爲破疑之計。邊上浪說,易致騷擾,如有一分可慮可疑之端,則何不言及於帥臣乎?若聞所送人回告之言,則一場浮浪之說,自當氷釋,故只慮亂言之播傳惑衆,戒人勿洩,亦不發口,是誠臣過慮疎誤之端也。至於廷虎之中夜疾馳,致駭觀聽,實非意慮之所及,而措顚錯,狀則妄傳誆說,言語詭祕,報兵使小元不大段,北門邊閫,爲任亦重,淸差開市,事務繁緊,徒費遞易之弊,務爲解紛之計,過加寬貸,不卽枚擧請罪,終爲疲軟不職之歸。以此以彼,決難一日抗顔於重藩,玆敢不避鈇鉞,仰瀆宸嚴。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賜亟罷臣職,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疏批見上出燼餘

3月14日 编辑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式暇。右承旨金致龍在外。左副承旨許玧坐直。右副承旨沈壽賢坐直。同副承旨洪致中式暇。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柳聖洪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

○中殿、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聞夜間,聖候熏熱往來,困惱、飽滿,膈間亦不淸利,寢睡不得安穩云。伏未審朝來,熏熱、困惱及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氣,其已減歇乎?伏聞昨夜入侍醫官所傳之言,口淡特甚之候,時或少減,而一向加減無常,卽今則抑有稍勝之勢乎?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亦復何如?今日臣等,與諸醫入診,詳察症候宜當,不勝終宵憂煎,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朝來熏熱已歇,而困惱往來,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比夜有減,口淡加減無常,而姑無差勝之勢,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一樣矣。勿爲入診。

○左議政金昌集九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吏曹參判李觀命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府前啓,請鄭澔遠竄事,請趙尙健遠竄事。入啓。答曰,不允。

○大殿、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知道。

○全羅監司書目,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重臣自辨之疏,有何可怒,而費辭侵斥,直驅於欺誣之科,未可曉也。卿其勿辭察職。

○禁府啓目,前權管鄭時彦議處云云,旣犯擅離鎭所之罪,以此明律,何如?啓情有可恕,分揀放送。

○吏曹,禮曹參議洪禹瑞,晉州牧使崔慶湜,身死,曾經臺侍。啓,別致賻。以上朝報

○全羅監司金普澤疏曰,伏以,頃因大臣之箚,以壬辰庭試時,吳遂元選取事狀,有緘問諸考官之命,而臣於其時,亦忝參考官之故,敢以其曾所目覩者,據實直陳於有司矣。得見左參贊李彦綱疏本,則嫌臣之提及其所爲,大加疑怒,不但費辭自明,至斥臣言,以與當時實狀大相戾,而其所謂一篇精神,由是推演等說,無非所以巧詆臣者,而終又結之以首尾排布,率反事實,此蓋毆臣於構虛誣人之科也。噫,臣之前言,不過悉記遂元選取之顚末委折而已,本非有意於論斥彦綱,而今彦綱,曲嫌深憾,反加詈罵於臣,而乃欲勒置據實之辭,於爽實之地,豈以其時科事,聖上之所不親臨,謂今辨言之可以眩惑也耶?夫庭試謁聖,合考時諸考官,元無皆參之事,命官與文任及對讀者,會坐考選,已成近例,故其時命官,謂兩館提學進來,又令李光佐對讀,而彦綱,隨兩提學進矣。其後命官,始令堂上以上諸考官同參,此其實狀,烏可誣也?命官,初若於文任及對讀一人之外,亦招他人,則以諸考官中,地望有優於彦綱者,而豈之不必不然也。且臣之以過濫,而彦綱皆不聽矣。臣豈不知之爲快,而自顧人微言輕,不見採用,故臣果知難,而不復此臣壬辰疏之所以爲不無意見之歧貳,而言不見施,亦不能爭者也,則與今緘辭,有何前後違左之端乎?其曰言不見施者,取舍與書等之時,臣有所言,而不得見施之謂也。今彦綱臣前疏,而拔其最緊關之言不見施四字,欲爲臣無所言,渠無所聞之證,甚至以必在日記,倘賜一覽爲言,其意,蓋以如是云云,則事體,必不至下覽日記,天聽自當準信其言而不疑,故乃爲僥倖目前之計。由是觀之,則其於尙書所在,衆目所見,而尙如此,況其文蹟所無之自進合考,何所憚而不爲蘇、張之事耶?又以命官箚中,不記其謂何等語,爲其引重之資,此亦可笑。臣於其時,追後進詣,諸人已圍列,無地可坐,雖欲陳己見於命官之前,勢有所難,此所以言其不可取於諸人圍坐之背後,而彦綱則聞臣語而患之,出力救護,有酬答之言,命官則無所可否,此必命官,於紛囂之中,不得諦聽臣所言耳。今以其所力救,欲自比於命官之無可否,歸臣言於無有者,已可見其窘遁,而況命官,只言其不自記憶,未嘗言臣之元無所言,則此何可爲持臣之欛柄耶?且雖以彦綱之張皇辭說,其自書三中,則亦不能自辨。夫書等,卽主文若對讀者之職任,而今以他考官而替行,抑又何也?凡諸考官,於分考抄上之後,不敢出力稱詡,只付命官文任之取舍,乃所以嚴事體也,而今彦綱,乃以其力主必取,諉之於常事,至强引不相類之他券而證之,其果成說耶?臣之緘辭,蓋出據實直陳,此豈彷彿於推演排布者,而彦綱之斥臣非常,有若怒臣之發其陰事者然,臣實莫曉其故也。念臣涉世昧方,多仇少與,所仰恃者,聖明在上,而緘問之擧,旣出上命,又當登徹,則此乃告之辭也,於此而豈容毫髮欺隱於君父之前乎?臣故不計忤於人,畢陳其所目覩者,玆乃所以矣。其何爲晏靜攝之中,伏乞聖明,亟命遞臣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疏批見上出燼餘

3月15日 编辑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坐直。右承旨金致龍在外。左副承旨許玧。右副承旨沈壽賢坐直。同副承旨洪致中。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柳聖洪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南兵使尹遇進,古群山僉使白之文。

○大殿、中殿、世子宮、嬪宮,政院、藥房、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聞夜間,聖候熏熱往來,困惱、飽滿,膈間亦不淸利,寢睡不得安穩云。伏未審朝來,熏熱、困惱及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其已減歇,而口淡更無差勝之勢,脚部牽引,亦無所減乎?腹部、脚部浮氣,近日似有微加之漸,尤極悶慮,卽今加減,何如?今日臣等,不可不與諸醫入診,詳察症候矣,不勝終宵憂煎,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朝來熏熱已歇,而困惱往來,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比夜有減,口淡及脚部牽引,別無加減,腹部、脚部浮氣,與昨一樣矣。勿爲入診。

○左議政金昌集十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同副承旨洪致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大殿、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知道。以上朝報郞廳兪彦述書。郞廳李陽泰校。郞廳洪敍箕添書。


白之敎,則庶幾聖心,有所感悟,而崔錫文誣賢之疏,又有開可之批,士林之惑,於是滋甚矣。蓋其疏語意,詖遁醜悖,首尾之矛盾徑庭,立可覰破,固不足費辭辯論,而若其所謂辛酉書,則儘多委折,臣請爲先正略辯焉。蓋其書所以誣毁師門者,條目狼藉,深論顯斥,尤在於大義,蓋首末兩端也。其言有曰,其初,固將粹然,一以天理自期,寧有伯與利之可論云,則固有見乎先正樹立之本,而第其爲言,但曰其初云爾,則是豈毁斥之意,專在於其終也?第其終之流入於伯與利者,果何事也?前後自一先正也,始終自一大義也,若其成與不成,則天也,非人也。未知先正所樹之有何一毫彷彿於假仁借義者耶?道義之金,終不可爲功利之鐵,而猶必曰伯與利,疑先正於理欲之間,是誠何所據也?其言,又以先正之主大義,過高爲非。噫,世衰以還,義理不明,以世道爲己任者,主張,惡得以不過,自引,惡得以不高?蓋賢人之言,不引以自高,則其道不尊。是以,朱子嘗曰,此不是要人尊己,蓋使人知斯道之大,庶幾竦動着力去做[做去],況先正所倡明,係是天地之常經,本於義理之當然,則主張自引,有何過與高之可論乎?其言又以爲,孝廟初請對等事,皆要得君父之然諾,據以爲出處之明,而殊欠至誠去做[做去]之意,稍久則無實以繼之,所可見者,只是祿位聲名。噫,孝廟於先正,際會之盛,不啻魚水之歡,密勿訏謨,元非然諾,至誠孚感,不是要君,則其所云云,不亦可駭乎?至如欲與大義同顯晦,是固出處間可見之實心也,豈但據以爲名而已,而若其感激知遇,擔負大事,不以成功之難易,而孤眷注之恩,不以詢謀之異同,而忘復雪之計,必欲以《春秋》大義,殉其身而後已者,卽其粹然自期以天理者也。捨此而做者,不過爲計身謀利之私,則殊欠做去之云,又何謂也?噫,天不祚我東,事雖無成,而我聖朝,含寃忍痛,迫不得已之意,得以表見於後世,有辭於天下者,亦其數年講明之效也。畢竟無可見之實功者,是豈誠意不足之致,而疵貶不已,毁及達尊,甚至文章之本於朱子書者,亦爲非斥中一事,此實出於求過不得,而强爲之說者,噫嘻,是誠何心哉?其餘條列,又難悉數,姑撮其大者言之,論其在朝則以爲,以好惡爲彼此,而壞士夫之風,論其在野則以爲,動以威怵以勢,而壞鄕黨之俗,旣擬之於申、韓之少恩,又比之於潁川之鉤距。噫,人非鄕愿,自不無好惡,況先正所好者誰耶,所惡者誰耶?是固不期於彼此,而其勢,自至於一彼一此也。此等善惡之分,亦謂之壞士風,則所謂鄕俗之壞者,亦此類也。以此推之,餘何多辯,而第其所以罪狀者,則分爲數人之案,亦有餘矣,噫嘻,是何爲耶?蓋其師生之間,氣味本不同原,其以剛爲猛者,是必有失於柔軟,而疑剛之爲猛也,以誠爲僞者,是必自闕於孚信,而疑誠之爲僞也。激濁而揚淸,則反意其以愛惡而與奪,扶正而抑邪,則反意其以同異而親疎,其不相合,無異於陰陽晝夜之每每相反,而爾月斯征,我日斯邁,而終不得保其終始者,雖是必至之勢,而若其事事訾摘於無垢可洗,無瘢可索之地,則是豈所可忍爲乎?噫,人之所貴於學問者何事?雖以其書結語觀之,所以斥先正者,亦必曰不誠也,所以戒先正者,亦必曰忿也。第此書,政在因私致憾之後,而未嘗自通其意於師門,終至暴揚其言於他人,則當初規諫之云,果可謂實心乎?以此觀之,所謂不誠者,非在於先正也,所謂忿者,亦非在於先正也。其時先正臣朴世采,深非其如此,抵書以責曰,近檢《檀弓》註劉氏說,今日長書,正合於有疑則問之科,只是所謄示書簡,似未協於下方不揚師過之語也。又有曰,雖曰規箴,實則非斥也,設使其間辭意,略加平遜,受之者,必不作愛我救我底看,其後自至相絶矣,朴世采於此,蓋亦知其相絶之意也。玆事所由,固不可掩覆,而第以墓文,已登學儒之疏,天鑑在上,實燭其背絶之無義,則輕重之說,將無所施,故猝復誣飾其辭,置前事於不怨不怒之地,而剔出私書,不暇顧事實之彌彰,而必欲訂成見絶之端,但其作書相絶,彼旣曰,非由於墓文,而又是末梢所遭之前,則其將以此書,謂之何所由而發也?蓋錫文等,惟主於圖蓋墓文事,而不知輕重二字之自歸落空,良可笑也。若夫庚申不厭之公議,蓋指凶黨,京鄕所無之許璜,亦有其人,援彼攻此,黨惡之本習難掩,以有爲無,欺天之情狀盡露,則雖復雜引無根之事,廣引長書之本,而其書之由於墓文,其可欺乎?槪其墓文,非先正極筆則明矣。累次請改,而未滿其意,父師之間,終不可兩保,則輕重之分,亦豈無合乎天理之正者乎?人心之安者,而初不審乎常變之折衷,終有乖於君子之處義,卽此一書,是非可見,此公議所以直斥以背師也。殿下於此,果以爲是乎非乎?若其所謂與羅良佐書中所引,師非一槪之說,又有可辯者矣。師者,師其道,其義重輕,本不係於受業之久速,其恩淺深,又豈在於質疑之多寡乎?大抵此書,實出於師生旣絶之後,而觀其辭意,有若平日恩義,本不至於不可絶者然,殿下於此,又以爲是乎非乎?其是與非,本不難辨,而特殿下偏係之私,有未免於好之而不知其非,愛之而不知其短,故所以扶植者,無以復加。至如泮儒疏中,序文還弁之請,則責以無嚴,辭旨嚴峻,至使多士迸出,賢關一空,邪說肆行,士類氣短,噫嘻,此何擧措也?惟其如是,故迎合之言,輒敢乘時繼起,昨日駁遞兩臺,今日請竄兩臣,惟其所欲,無所顧忌,事之慨惋,孰甚於此?蓋日昨憲臣之啓,諫長之疏,俱出士林之公論,儘有直截之風裁,而及承嚴敎,未蒙開納。至於鄭澔之因跋文獲譴,旣是聖明之過擧,而尙健之以敢言見黜,實非淸朝之美事,則在匡救之地者,何敢不顧是非之所在,而彼憲臣,或憑藉處置,恣意醜詆,或構誣旣往,或捃摭流語,勒爲罪案,遣辭慘毒,罔念請寢之論,導成君父之失,至以儒賢之名,混擧於詆斥之中,特不竝請勘律耳。設計陰險,不忍正視,不意向年奸壬之習,復見於今日臺閣之上,世道之憂惕,不知止泊於何地,而殿下於澔,反有削黜之命,則是何異於揚潦而助瀾也?臣竊不勝憂歎也。至於前大司成閔鎭遠之疏,亶出於爲聖朝培植士林之意,而殿下於累日之後,追降特遞之敎,士林之論,固已爲殿下慨惜,而至於諫院之啓,一發卽允,則殿下處分,誠有似乎喜聞其說者然,臣於是,重爲之竊歎也。噫,斯文不幸,士禍將迫,而賢關士子,猶能悉暴所懷,抗正論於波蕩之中,其辭旣嚴,其氣可尙,而讒言一入,特停之命遽下,則鎭遠,職在師儒之任,一疏爭論,固其責也,其諫官之汲汲擊去,果何意也?蓋其啓語,正是就其疏規諫之言,而構成罪名者,此眞宵小之態也,抑何足哉?臣之所惜者,以我殿下之聖明,夫豈眩於黑白之別,而所謂好惡之私者,每有主於內,故凡於自外至者,惟視其從違,是好是惡,爲是爲非,其有不能一者,則輒不免以黜陟之權,施之於其間,務以快一時好惡之私,使挾邪誣正。黨同伐異之論,得以聚合而售其私,向所謂斯文之公議者,駸駸然殆將泯絶,自古及今,安有如此而國能爲國哉?言念及此,不但太息而流涕,臣雖愚迷,非不知草草一言,不足有無,而區區憂憤,不計洪水難遏之勢,竊自痛微陽就剝之漸,自效奉土之瑣力,冀察抑陰之經訓,誠自聖上,惕然深思,翻然覺悟,毋牽一己之私好惡,快伸萬世之公是非,亟從泮儒弁卷之請,嚴懲憲臣侮賢之罪,日間失當之敎,過中之擧,亦卽一竝收回,則國家之幸也,斯文之幸也。臣於治疏將上之際,得見玉堂箚槪,則乃大司憲權尙夏罷職之請也,臣於是,不覺心膽俱寒。噫,今日世道,雖曰危險,如使朝廷,少有紀綱,此輩之構誣儒賢,何敢若是?箚槪一出,手脚凶狠,觀其氣勢,便一己巳戕賢之黨也。己巳以後,斯文之旣晦復顯,而使夫新學後生,尙知尊朱子重名義者,是誰之功也?惟彼蔑名義藏禍心之輩,其欲逞忿吹毒,釀成士類之禍,固非一朝一夕之故,而伯寮之愬,亦未敢肆行,則意者斯文,天不欲喪也。不料道際陽九,駭機猝發,加以政注間,所提擬於三司者,非如黃爾章輩者,則輒在於久枳含憾之人,不在於辱國失義之人,則輒在於讐視名義之輩,交相和應,煽動辭說,譴罷之請,終及於儒門,焚坑之慘,將在目前,國之危亡,不啻兆見,噫嘻,可勝痛哉?惟殿下,特軫斯文之厄,洞察堂箚之誣,快施討罪之典,以爲士林之幸,不勝大願。批答見上

○午時,上御大造殿西翼閣。藥房入診時,都提調徐宗泰,提調崔錫恒、儒川君濎,副提調吳命峻,記事官李廷弼、尹惠敎、兪拓基,醫官崔瑺、丁時梯、權聖徵、趙慶基、朴星瑞、許坫、方震夔、吳重卨、李得英、李徵夏入侍。

○徐宗泰進伏曰,夜來煩轉,引飮呻吟,寢睡不寧,伏悶矣,不至全然失寐乎?上曰,異於全失,而煩轉引飮,睡時不多矣。宗泰曰,睡不穩,今已數月,而尙未差安,伏悶何喩?批答,渴候減歇,舊患困惱未已爲敎。曾前則舊輒止歇矣,今朝則不止,膈間不淸利,比夜則顯。上曰,飽滿及膈間不淸利,不如晝矣,去夜頗稍勝矣。宗泰曰,困惱未已云,不至特甚。上曰,舊熱煩轉之時,困惱亦隨。上曰,今以中宮殿症候,聞醫女所傳,則。上曰,未能快差,而一樣連勝矣。宗泰曰,氣候亦何如?上曰,平穩矣。宗泰曰,醫官論。上曰,唯。宗泰曰,日晷頗長,而水剌少進粥飮,時時進。上曰,當依焉。儒川君濎,診脈曰,左右脈候,帶尺脈有力矣。柳瑺曰,脈度頗數,而重按則有力矣。丁時梯曰,輕按則,重按則有力矣。權聖徵、趙慶基,所見皆同。宗泰曰,腹部以下,診察,何如?上曰,唯。醫官診察腹部時,上謂權聖徵曰,膈間稍勝,而飽滿尙未已,腹部範圍似大矣。濎曰,腹部皮膚,未知堅硬,而範圍顯大矣。上曰,自昨水剌進御後,腹部範圍似大,背部,昨夜有高處矣。濎曰,左足跗上,有指痕矣。聖徵曰,瞻玉色則似肥澤矣。上曰,面部,似有浮氣矣。濎曰,玉色,似異於常時診脈時,左手腕,似浮矣。宗泰曰,背部診。上曰,唯。聖徵曰,背部指痕,比前顯有。濎曰,腹部、背部浮氣,顯加於前日,深有指痕矣。宗泰曰,卽今進御加味三日湯[三白湯],五貼外,有加進爲宜矣,繼進與否,或他藥,退出後,當與儒川君濎及諸醫,議達矣。上曰,三日湯[三白湯]及狗寶,進御當否,詢問可也。濎曰,晝夜所議者藥,而卽今所進之藥,非顧浮氣也。臣之所見,自前有異,而事體所在,不敢崖異,而狗寶進御後,似有效,而考之方書,旣無治浮氣之文,前後進御不少,而未見快,藥性且峻,若進御峻藥,欲爲疏利,則無顯效矣。不必更進,而豈無他襯切於狗寶之藥乎?宗泰曰,進御後,無益於口淡,而狗寶,乃疏利之藥,日好矣。時梯曰,狗寶無害,而不無應驗每進三四錢,似好矣。進御宜矣。扶胃通三焦,則滯氣降,而浮狗寶,而浮氣未降,臣有所思之藥,從當。上曰,何藥耶?坫曰,狗寶進御後,浮氣未全除,故用蔘朮湯,而姑未完定耳。方震夔、李徵夏,皆進狗寶。宗泰曰,湯藥進御爲難爲敎,仰請爲卽今症候似加,治道不可以一道論。受灸爲宜之諸醫有所議矣。曾前則善受灸,而近年來,雖以爲頃以前頭更稟事,定奪云,故與儒川君濎及諸醫等商議,則氣海穴受灸,則飽滿之氣,必勝云矣。上曰,更爲詢問,可也。濎曰,臣未解鍼灸,自前不敢有所達,而虛實寒熱,執症懸殊,臣意不在受灸,至於狗寶,終始不能責顯效矣。瑺曰,中腕、氣海間,受灸爲宜,而中腕,以不能仰臥,有難與穴,氣海,生氣之原,雖不能仰臥,可以與穴,此時受灸,宜矣。時梯曰,浮氣分寒實治之,而鍼灸爲簡約,氣海未能升降之氣。方書曰,灸三里、氣海,則面部浮氣,亦減云。中腕,雖宜灸,不能與穴,有難强請,而氣海受灸宜矣。上曰,氣海,曾已受灸,而壯數,不如中腕之多矣。聖徵、慶基、星瑞、坫、重卨、震夔、徵夏,皆陳氣海受灸。得英曰,三焦之氣,未能疏通,脾胃之甕滯,而膈間不淸利,皆宜於氣海受灸。勿論寒熱虛實,皆可爲之,上候諸症,受灸此穴,宜矣。上曰,氣海受灸,可也。出榻前定奪三日湯[三白湯],今日畢服乎?狗寶,亦欲六七日兼服矣。時梯曰,狗寶和酒服,有妨於受或代以茶飮乎?上曰,何日當受灸乎?崔錫恒十九日爲吉云矣。濎曰,受灸與狗寶懸殊,不可進御狗寶,明知效害後,受灸宜矣。吳命bb峻b無所妨矣。錫恒曰,何妨大段有。上曰,二錢則太少矣。宗泰曰,三錢上顧醫官曰,三錢爲宜耶?時梯曰,三錢。上曰,以五錢定之,可也。出榻前定奪宗泰曰,近日,連有而霢霂,尙不霈注,不能春耕,而秋麰未得漸至焦枯云,殊甚可慮矣。上曰,大昨有雨意,而不果注,民事誠可虞也。遂退出。以上出燼餘

3月17日 编辑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坐直。右承旨金致龍在外。左副承旨許玧服制。右副承旨沈壽賢坐直。同副承旨洪致中呈辭受由。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柳聖洪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聞夜間,聖候熏熱往來,困惱、飽滿,膈間亦不淸利,寢睡不得安穩云。伏未審朝來,熏熱、困惱及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其已減歇,而口淡及脚部牽引,加減,何如?昨夜三更,伏聞以熏熱、膈間不淸利之候,調進丸藥云,雖旋有差勝之敎,而腹部以下浮氣,或因此而有微加之勢乎?今日臣等,與諸醫入診,詳察症候宜當,不勝終宵憂煎,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朝來熏熱減歇,而困惱未已,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比夜有減,口淡及脚部牽引,別無加減,而腹部以下浮氣,與昨一樣矣,勿爲入診。

○吏曹參議李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政院啓曰,吏曹參議李㙫,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副提學柳鳳輝,應敎鄭栻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副校理洪啓迪牌不進,依承傳罷職。

○吏曹參議李㙫上疏。大槪,臣重被儒臣之疏斥,坐違嚴召,未蒙罷譴,再牌之下,謹詣闕外,而情地危蹙,決無冒進之勢,陳章徑退,乞命亟削臣職,以謝公議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儒臣疏語,殊欠公平,何必爲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傳曰,明朝,大提學牌招。

○大殿、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夕問安。答曰,知道。

○同副承旨洪致中,初度呈辭,及弼善趙榮福,陽智地,加土呈辭。入啓。給由。

○慶尙監司書目,固城縣令趙鳳徵,身病危重,差復無期,不得已罷黜事。

○副提學柳鳳輝,應敎鄭栻,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政院啓曰,大臣置處政事,命下之後,尙不擧行,極爲未安。吏曹參議李㙫,疏批已下,所當更請牌招,而不但日勢已暮,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牌招開政。以上朝報

○吏曹參議李㙫疏曰,伏以臣,才望素賤,情跡副校理洪啓之以駭怖也,其所以斥政注者,爾章一人。爾章,已自昨年,通歷淸塗,臣之擧擬耳。今儒臣,咎憲官之有言,竝及提擬之政官,臣實莫其所謂久枳含憾之人,雖未知指謂何人,而年來無故罪被斥者,其數甚多,非但公議病之,設令有可枳之端,豈廢不復,以傷我聖上蕩平之治乎?若夫辱國失義,讐視云者,似指玉堂長席之擬,而如兩臣,皆嘗見嫉於時議,勒成外之案。且於批旨昭釋之後,臣之循擬舊望,寔出公議,且所謂交相和應者,有若臣,專以得罪可棄之人,擧擬於三司,以和應其議論者然。臣誠無狀,忝叨銓地,固不能收拾群才,以協物情,不過以疇昔爛熳通擬之人,參商檢擧,以爲疏壅開滯之道,而今玆攻斥之言,旨意非常,危怖極矣。臣更何顔面,冒據政注之任乎?臣頃膺命之後,雖黽勉開政,而自以格外除拜,不敢晏然行闕候禮,已極惶悚,明日開政命下煩稟啓於靜攝之中,尤不自安,冒昧詣闕有疏斥退私次,坐違嚴召,未蒙例罷。更招之命,又復踵臨,分義是懼,進伏九閽之下,而情勢危蹙,決無冒進之理,陳章徑歸,臣尤死罪。伏乞聖明,亟命鐫削臣職名,以謝公議,千萬幸甚,臣無任兢惶祈懇之至。疏批見上出燼餘

3月18日 编辑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坐直。右承旨金致龍在外。左副承旨許玧服制。右副承旨沈壽賢坐直。同副承旨洪致中呈辭受由。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柳聖洪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辰時,日暈。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下直,平安兵虞候金命卿,古阜郡守朴斗世。

○謝恩,正言宋眞明。

○大殿、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聞夜間,聖候熏熱,而困惱頗甚,達夜呻吟,引飮頻數,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亦加於昨夜,寢睡不寧云,臣等益不勝憂煎之至。伏未審朝來,熏熱、困惱、渴候及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其已減歇,而口淡及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加減,何如?今日臣等,不可不與諸醫入診,詳察症候,更議進藥當否,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

○同副承旨洪致中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大提學宋相琦,牌不進。

○政院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權忭,掌令慶聖會在外,掌令黃爾章,持平李眞望呈辭,持平趙翼命未肅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曰,大提學宋相琦,更卽牌招。

○吏曹參議李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一向違牌,過矣,更卽牌招。

○政院啓曰,大提學宋相琦,承牌來詣賓廳矣,敢啓。傳曰,左承旨,持此書題,與大提學,偕往泮宮,儒生等試取以來。

○謝恩,持平趙翼命。

○副提學柳鳳輝,應敎鄭栻上疏。大槪,格外之恩再降,牌招之命三下,臣等於此,不暇他計,轉詣九閽之下,而第於前校理洪啓迪之疏,竊不勝駭怖之至。舊瘢愈洗,新案添構,反復思惟,實無一分冒進之勢,不敢不瀆撓於靜攝之中。伏乞聖明,亟削臣等之職,仍勘臣等之罪,以服人心,以安私分事。入啓。

○答藥房曰,知道。朝來熏熱往來,渴候少減,膈間不淸利之候,比夜有減,而腹部飽滿未已,口淡及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一樣矣。困惱頗甚,勿爲入診,問于入侍醫官,議定當進之藥,宜矣。

○吏曹參議李㙫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掌令黃爾章啓曰,臣昨伏見前校理洪啓迪之疏,其所以力護私黨,角勝公議,用意危險,遣辭絶悖,有不忍正視者,臣於是,竊不勝駭惋。日者諫長、憲臣,或啓或疏,死黨醜正之論,極其慘毒,臣於處置之日,適値皇壇齋戒,不得爲論罪之啓,只以草草數語,循例置之落科,私心自愧其疲軟,物議必以此拂鬱矣。鄭澔之因跋構誣,趙尙健之投疏醜詆,此實斯文之一大變怪,論其罪狀,合施投畀之典,臣之兩啓,蓋循公共之論,至若首序尾跋,同是一串事,則臣之一啓一否,已失論事之體。巽懦之誚,臣實難免,而今者啓迪,右袒彼說,銳意營救,或謂之憑藉醜詆,或謂之構捏捃摭,又以爲,混擧詆斥,旣目以奸壬之習,因請其侮賢之罪,可笑亦可異也。噫,近日以來,毒正之輩,接跡而起,詬辱先正,不復顧忌,又必欲力戰公議,變亂國是而後已,彼所謂奸壬之習,侮賢之罪,日有所歸,臣不敢與此輩,呶呶爭辨也。臣以殘年晩進,適忝言地,略論數件之事,以效一日之責,而怨憾叢萃,詆斥備至,在臣廉義,固不可晏然臺次,昨緣病故,今始承牌,引避所失,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院前啓,河事,權卨事。

○新啓,近日朝家處分,明白正當,是非已定,公議大伸,而乃者,前副校理洪啓迪,投進一疏,張皇辭說,閃弄機括,變亂黑白,上以爲眩惑天聽之計,下以肆詆辱先正之習,前後誣賢之輩,出力伸救,臺閣執正之論,恣意排擊,敢以士禍戕賢等語,恐動爲說,末乃比擬於己巳之黨,遣辭悖戾,造意陰險,畢竟歸趣,都在於敲撼銓地,湊合從前巧誣之目,遍汚三司注擬中人,一刺函中,無人不病,必欲網打善流,乖亂朝廷而後已,其用意傾軋之態,十目難掩。如此回譎不正之人,不可以已被例罷而置之,請前副校理洪啓迪,罷職不敍。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獻納朴熙晉啓曰,臣之情勢,更不宜復入臺席,賤疾又復沈淹,實無一分自力之望,天牌辱臨,坐犯違逋,而聖度涵容,猶靳例罷,瀝血控籲,宜得上徹,而喉司不諒,一例退却,黽勉出肅,少伸分義,以效一日之責,而素患胸脅之痛,添重於詣臺之bb日b連尋長單,只事瀆撓矣。昨伏見前校理洪啓迪疏本,則滿紙臚列,無非誣賢毒正之說,而至其所以論斥三司者,遣辭造意,極其危險,臣不勝駭怖之至。夫戚畹之臣,干預朝論,甚非淸朝之美事,而閔鎭遠,憑藉泮儒之被罰,誣詆先正之道學,恣意凌踏,無所顧忌,至謂之殿下,克知的見而然耶?所謂儒有眞假,先正之稱,不宜輕加等語,不過儒生輩,醜悖之語,而反謂之至正至當,傳述和應,謄諸章奏,論其情狀,已極駭惋。況此近來,彼此爭辨之章,滿於公車,私家文字之論涉此事者,無不登徹於黈纊之下。聖上大公至正之下,是非邪正,莫逃於淵鑑,父師輕重之別,義理明白,前後批旨之下,處分嚴正,而鎭遠,乃敢歸之於鎭鬧之妙策,略無嚴畏之心,益肆縱恣之習。此臣所以深惡痛斥,而削黜之典,公議亦云末減,而啓迪,身居經幄,急於護黨,投疏伸救,極口噴薄,乃以宵小之目,勒加於言者,何其言之絶悖無倫至此也?如臣疲劣,不欲與血戰公議之輩,呶呶自辨,而旣被其無限詬辱,決不可一刻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府前啓,請鄭澔遠竄事,請趙尙健遠竄事。新啓,黨議橫流,人心陷溺,甚至有忘先背本,敗義壞行,而不自恤者,世道之憂,有難勝言。前獻納申靖夏,以故相臣李景奭之外裔,曾與其諸子孫,同參辨誣之疏,而乃者以《源流》事,投進一疏,至以父師輕重等說,顯有左右之意。究其旨意,察其語脈,則其所尊儒之誠,反在於曾所仇怨之地,罔念其前後之所爲,判作別人,終自陷於乖常悖理之域,吁亦可羞,而亦可惡也已。靖夏,當初爲先辨誣,設或非其本意,旣參其疏之後,則在渠自處之道,固宜含默退遜,不爲與聞此等論議,以盡子孫嚮先之義,而今乃付托時議,挺身自當,肆然爲說,恬不知愧,如許風習,實關名敎,則論其罪狀,非特護黨醜正而止耳。其在礪薄俗扶世敎之道,不可不嚴懲,請前獻納申靖夏,削奪官爵。答曰,不允。

○大殿、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夕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入侍醫官退出後,臣等與儒川君濎及諸御醫等,反復商議,則皆以爲,狗寶進御時,湯藥兼進爲難云。湯藥姑不議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答副提學柳鳳輝,應敎鄭栻疏曰,省疏具悉。日昨箚論所執正,此所以一箚卽允者也。洪啓迪之疏,專出於誣賢護黨,誠可駭惋,而況其便一己巳戕賢之黨之云,遣辭造意,極其危險,含憾等語,亦甚非常,傾軋之習,予實惡之,爾等何足爲嫌?須勿過辭,卽出察職。

○傳曰,副提學柳鳳輝等,疏批已下,更卽牌招。以上朝報

○政院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尹德駿在外,參判未差,參議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參議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吏曹謄錄》

○副提學柳鳳輝,應敎鄭栻疏曰,伏以臣等,擅離禁直,屢逋嚴命,雖其情勢有萬分危蹙,若揆義分,亦萬分惶悚,縮伏私次,恭竢威命之加,格外之恩再下,牌召之命三降,臣等於此,不暇他計,不得不祗詣於九閽之下,顧臣等,於前校理洪啓迪之疏,竊不勝其駭怖之至,未免瀆擾於靜攝之中,此又臣等之罪也。夫不可不明者,是非之公也,不可不嚴者,枉正之分也。竊覵聖明,於近日事,旣已明知是非之所在,形諸批旨之間者,非止一二,惟其所以處分之際,包容之德,或失於太寬,本末之序,或歸於倒置。臣等職忝論思,義難含默,敢進短箚,幸蒙開納,而文辭荒拙,不足以明辨是非,論議骫骳,不足以稱塞公議,臣等雖不能無愧懼之心,若其所執,卽士林公共之論也。玆事是非,其來已久,各以所守,以理相爭,夫誰曰不可,而今啓迪則不然,胡叫亂嚷,怒氣蓬勃,必以手脚凶狠等無倫之說,極口醜辱,以快其忿憤之心,臣等雖駑,不欲與較。況論一誣正之人,何關於朝廷紀綱,尊先賢重名義,誰後於彼所謂儒賢,而何敢若是云者,可謂不自量之甚,是誰之功云者,亦未知何所據而發也,人之聞之者,亦必不自覺其脣反而齒冷矣。至於所謂戕賢黨一句語,非但惡言相辱而已,隱然有相戕底意,吁亦可怕也已。臣等,以孤根弱植,罔戒金緘,重觸駭機,仇嫉之言,亦已料之,又未知前頭,饒得幾個狠拳毒手,而最是久枳兇憾,讐視名義等,咎斥銓地之言,煩猥是懼,雖不敢更事論辯,在臣等自礪廉隅之道,實多自歉於心,而方以抗顔爲深恥者,則人言之來,雖欲諉之以嚴分畏義,亦有不可得者矣。舊瘢愈洗,新案添搆,反復思惟,分冒進之勢。目今聖候諸症俯賜諒察勝萬幸。疏批見上

○吏曹判書尹德駿上疏。伏以,臣之偏母,在鄕病劇,臣急於歸救,行且陳疏,辭本阻不擅行,逭不尠罪,顧分悚慄,嘗藥煼煎。又伏聞聖候,近益不候班復開,而臣不忍離母,無計進身,公私憂遑,方寸如燬,久緊職,爲弊冞深。不得不冒暴窮蹙,祈蒙譴罪,疏由縣道,留置喉司,千萬夢寐之外,恩旨下降,移臣以天官,催臣以馹召,臣惶感隕越,益不知置身之所也。臣策名登朝,歷職踰分,而至於政曹,自郞僚至長官,凡十三人矣,進退人物,最稱淸要,而若首席,則地望自別,固不可承籍舊歷,有如應遷例陞者然,叨濫轉甚,則宜一番劃斷,譬猶加,擔力不堪,則坐不能起耳。臣於忝爲此任,而未就列之前,已爲佐貳之輕待,臣引義自遜,終負恩命,其後一臺臣,上疏論銓望之苟擬,而其的在於臣身云,又一臺臣,引避詆臣,有不避納履之語。此以瓜田,喩銓地,而謂臣冀覬也,臣自得此嚇,雖閑司漫職,常存濡滯京輦之戒,今若恃寵進據,則是臣眞竊瓜也。身名何以自保,人言何以自解,士夫廉隅,何以扶持?臣素無特操,從前見於恩命,不能固守循墻之志者,不止一二,猶非顯受嗤點之地,今日此任之不可當,卽輿人所雖聖慈,曲賜拂拭,亦何得以强之?臣母病扶護,無暇於文字構締,亦伏念聖上,靜攝中睿覽之勞,措語刪沒,未得該容光之照,無幽不燭。伏乞聖明,亟命遞臣新授本職,仍命逋慢之罪,公私幸甚。疏批見上以上燼餘

3月19日 编辑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右承旨金致龍在外。左副承旨李東馣。右副承旨許玧坐直。同副承旨沈壽賢。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柳聖洪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定平府使尹會,晉州牧使吳命禧,濬源殿參奉朴聖輯,慶基殿參奉李䌖。

○大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

○中殿、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聞夜間,聖候熏熱煩轉,引飮頻數,困惱呻吟、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有加,寢睡不得安穩云,臣等益不勝煼煎之至。伏未審朝來,熏熱、困惱、渴候及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氣,其已減歇,而口淡及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加減何如?今日受灸,當稟時刻,而熏熱諸症候,連日如此,且値雨濕,受灸恐有所妨,姑爲差退,未知何如?臣等與諸醫入診,詳察症候宜當,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朝來熏熱、困惱未已,而渴候及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氣,少減,口淡及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別無加減。好雨知時,陰濕何妨,而熏熱等症如此,受灸差退,宜矣。勿爲入診。

○同副承旨洪致中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持平李眞望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府前啓,請鄭澔遠竄事,請趙尙健遠竄事,請掌令黃爾章出仕。答曰,不允。

○請申靖夏罷職不敍。處置事,依啓。

○院前啓,河事,權卨事,請獻納朴熙晉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大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知道。

○謝恩,右副承旨許玧,同副承旨沈壽賢。

○備忘記,居首幼學朴弼夔,直赴殿試,之次進士閔昌夏,直赴會試,生員李煜、崔致重,進士洪一輔、吳晉周,各給一分。

○謝恩,左副承旨李東馣。

○獻納朴熙晉,掌令黃爾章,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有政。吏批,以李東馣爲承旨,朴弼明爲大司憲,嚴漢重爲固城縣令。

○兵批,金昌集爲判中樞府事,李徵瑞爲平安監營中軍,沈宅賢爲副護軍,李觀命、洪致中爲副司直,李泳爲羽林將,崔泰齊爲五衛將,金世珍爲漢江別將,金南獻爲守門將,朴泰圭爲司僕將,朴時迪爲部將,柳萬元爲宣傳官,韓征爲武兼宣傳官。以上朝報

3月20日 编辑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右承旨金致龍在外。左副承旨李東馣坐直。右副承旨許玧式暇。同副承旨沈壽賢坐直。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柳聖洪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日暈。申時,日暈兩珥。夜自三更至五更,月暈。

○大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

○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聞夜間,聖候熏熱往來,困惱、飽滿,膈間亦不淸利,寢睡不寧云。伏未審朝來,熏熱、困惱及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氣,其已減歇,而口淡及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加減,何如?今日臣等,與諸醫入診,詳察症候宜當,不勝終宵憂煎,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朝來熏熱減歇,而困惱往來,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氣,比夜有減,口淡及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別無加減矣。勿爲入診。

○持平李眞望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院前啓,河事,權卨事。答曰,勿煩。

○府前啓,請鄭澔遠竄事,請趙尙健遠竄事,請前獻納申靖夏,削奪官爵事。入啓。答曰,勿煩。

○政院啓曰,前獻納申靖夏,罷職不敍事,命下矣,臺諫方以削奪官職論啓,罷職不敍傳旨,不得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殿、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夕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昨以受灸差退事,啓稟而蒙允矣。今二十一日,二十二日,連爲吉日云,以何日爲定乎?敢稟。傳曰,受灸,定以二十二日,可也。

○平安監司,義州府尹書目,冬至使一行,三月初一日,北京離發,先來,三月十五日,出來事。

○判府事李畬箚子。大槪,冒進危懇,冀蒙譴斥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玆事是非,本非難辨,而堅定之志,終不可撓奪也。噫,予深悔甲子處分之失當,禮遇先正如初,父師輕重之敎,不翅明白,自是以後,不敢復有提論者,蓋所以畏公議也。一自序跋之出,群起和應,極口誣辱,必欲眩亂是非而後已,此果出於公心耶?以此觀之,玉堂之箚,可謂執正之論矣,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待罪。仍傳曰,遣史官傳諭。以上朝報

○訓鍊都監啓曰,恭陵、順陵,捉虎軍兵撤還之意,纔已草記允下矣。草記未下之前,大虎一頭,跟捕於陵外十餘里之地,仍爲載來,故進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訓局謄錄》

○判府事李畬箚曰,伏以臣,癃病耄昏,與死爲隣,竊不自揆,猥論朝廷大是非,因是一言纔發,危辱立至,而區區血忱,庶以上答明主之知遇,下扶衰世之名敎,不敢以一身利害自恤矣。伏承聖批褒與,夐越尋常,實非臣始望之所能及,臣有以仰見天地至公之量,日月無偏之明,廓然臨察,靡有滯礙,臣於牀席之中,感激涕咽,不自覺衣裾之盡濕也。繼伏見尹拯門徒崔錫文等疏本,悉發其師之言與書,人所未盡知者,狼藉臚列,誣捏先正,罔有紀極,直敺於譎詐陰險之科,雖程子憸巧之斥,朱子僞學之目,無以過此,噫嘻,亦太甚矣。設令先正,眞有可攻之瑕釁,拯於先正,眞有可絶之仇怨,忍以舊日師生,暴揚惡聲,至此之極,古今安有如許道理耶?其所歷擧臣箚,稱爲辨誣,謂臣出於偏見黨伐,而聖敎,旣奬以爲師伸辯,又諭以益詳本末,錫文等之言果是,則臣當不免黨私誣賢之罪矣。以此成案,何可勝誅?然臣固不足言,以先正間世挺生之大賢,三朝尊尙之元臣,一朝慘被誣衊於平生視猶子之人,其爲世變,孰大於此,而其徒,肆然乘氣,謂爲義理之當然,聖上,又不以爲驚駭,若是視同常事者然,其爲道與非道,以聖學之高明,寧因其逆遜而有所未察哉?臣實愚昧,莫曉聖意之所在也。得非以拯之言,爲不由慍憾,眞出於論學之公心,如錫文等所云耶?今觀其所謂辛酉擬書,無論其言之不近與否,縛束操切,深文巧詆,有甚於鍛鍊之獄吏,惟恐其不陷人,此果是師生間論學之心乎?先正一生言行,播人耳目,擧國共見之,固非拯一人之言可誣,要之百世之後,是非可定,今不足與之呶呶,而若拯之心跡,則誠有欲掩而反彰者,若謂拯顯親之心太勝,以致私意蔽惑,則猶有可諉,今欲竝與其慍憾而諱之,自謂其心,亶在爲師規諫者,益見自欺欺人之甚矣,安有引數罪過,句斷平生,而猶復以師生爲心者乎?拯之從先正許久,而錫文等,亦言拯於碑文之前,未嘗見其言行之可疑,至稱爲實有山斗之望,則其心之悅服可知,而忽於其後,意見頓異,判作二人,此何故也。其發於慍憾,豈所可掩乎?且其爲是書也,旣欲其相絶,則又何以逢怒爲疑,而不以送也。旣不以送,則猶若未遽絶也,而又何密地相傳,使世之素所不悅者,資其頰舌也?師生雖曰有輕於父子,實人之大倫也,處大倫之變,而其全欠君子白直忠厚之道如此,餘何足論也?尤所痛恨者,先正所秉之大義,聖朝密勿之深契,誠有足以暴於天下者,雖使後世聞之,猶足感激,而竝加掊擊,直欲其掩翳而不彰,苟有人心,其忍爲此言耶?惟聖明,勿主先入,更察其本末之所歸,參以聖賢所論師生之義,怨德之節,深加裁省焉。黨伐,固人臣之極罪也。若臣者,待盡朝暮一心,惟願歸死故里,其於世路得失,都不屬己,而猶欲爲黨論,則尤萬死,無以塞其罪矣。臣固當泥首請譴之不暇,而近以聖患之有加,瀆擾是懼,不敢輒有煩控,隱默悚伏,靡所容措。昨又伏見玉堂箚,罷從前禮遇之儒臣,官職與奪,顧何足爲榮辱於林下之人,而其爲聖明之過擧,則殆未前聞也,且其蹈藉先正,無復餘地。至於故去諡號,其爲縱恣無忌甚矣,而聖明,略無一言以斥之,臣恐泉壤之辱,鉤黨之禍,將無所不至,如是而國其能國乎?臣不勝痛心焉。今言拯之非者,罪輒加臣因循苟逭,實難一日自安,且臣釁重病甚,一未進參於候班,尤增惶恐伏乞聖明,俯賜嚴邦典,以定國論,不勝幸甚。批答見上以上出燼餘

3月21日 编辑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右承旨金致龍未肅拜。左副承旨李東馣。右副承旨許玧坐直。同副承旨沈壽賢坐直。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柳聖洪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酉時,日暈。

○下直,統制使尹慤。

○大殿,政院、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

○中殿、世子宮,藥房、政院、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

○嬪宮,藥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聞夜間,聖候熏熱往來,困惱、飽滿,膈間亦不淸利,寢睡不得安穩云,伏未審朝來,熏熱、困惱及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氣,其已減歇,而口淡及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加減,何如?今日臣等,與諸醫入診,詳察症候宜當,不勝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朝來熏熱已歇,困惱往來,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氣,比夜有減,口淡及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一樣,勿爲入診。

○持平李眞望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備邊司啓曰,忠淸新監司金興慶,連呈辭章,無意出肅,此似由於向日儒臣之疏論,而其疏,元無指斥之語,則聖敎開釋之後,一向引嫌,殊涉太過。前監司李世勉,以病廢務已久,春節將盡,尙不得發巡,本道凡事,委屬可慮。忠淸監司金興慶,令政院牌招肅拜,仍爲催促赴任,何如?傳曰,允。

○副提學柳鳳輝,應敎鄭栻,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忠淸監司金興慶牌不進。

○大殿、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夕問安。答曰,知道。

○副提學柳鳳輝,應敎鄭栻,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有政。吏批,以洪禹行爲持平,金重兼爲成歡察訪,李宜晩爲副校理。

○兵批,以尹行敎爲副護軍,李眞望爲副司直,李觀命、尹就商爲副司直,趙道彬、黃一夏、沈宅賢、洪致中、鄭是先、李晩堅、崔泰齊、金取魯爲副司果,尹彬爲副司正,金世珍爲副司勇。以上朝報

○備忘記,昨者所進,明是御筆矣,屢求不得,畢竟得此至寶,喜感交集。張文翼加資。仍傳曰,勿出朝報。《吏曹謄錄》

3月22日 编辑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坐直。右承旨金致龍坐直。左副承旨李東馣。右副承旨許玧。同副承旨沈壽賢。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柳聖洪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甘浦萬戶高尙嶙。

○大殿,政院、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

○中殿、世子宮,藥房、政院、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

○嬪宮,藥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聞夜間,聖候熏熱往來,困惱、飽滿,膈間亦不淸利,寢睡不得安穩云。伏未審朝來,熏熱、困惱及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氣,其已減歇,而口淡及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加減,何如?今日氣海穴受灸事,旣已稟定,時刻定以何時乎?臣等不勝終宵憂煎,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朝來熏熱已歇,而困惱往來,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比夜有減。昨今口淡頗甚,而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別無加減。受灸時刻,定以午初,宜矣。

○府前啓,請鄭澔遠竄,請趙尙健遠竄事。入啓。答曰,勿煩。

○前啓,前獻納申靖夏,削奪官爵事,停啓。

○政院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李濡,爲參候班,來住闕下矣,自昨夜,重觸風寒,病勢卒重云,係是大臣病患,敢啓。傳曰,遣御醫,不離看病。

○副提學柳鳳輝,應敎鄭栻上疏。大槪,三召之下,不敢坐違,祗詣闕門之外,而言出大臣,罪名添重,事關廉義,冒進無路,不得不更暴微懇。伏乞聖明,特察臣等所遭之與前有間,亟削臣等之職,仍治臣等罪,以嚴國體,以安微分事。入啓。

○大殿受灸後,大殿、中殿、世子宮,藥房、政院、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

○嬪宮,藥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今日受灸時,忠淸監司金興慶,牌招事,榻前下敎。

○大殿、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夕問安。答曰,知道。

○忠淸監司金興慶牌不進。

○答副提學柳鳳輝,應敎鄭栻疏曰,省疏具悉。日者箚論,所執旣正,大臣箚語,何必爲嫌,爾等勿辭,從速察職。以上朝報

○副提學柳鳳輝,應敎鄭栻等疏曰,伏以臣等,不量蟻蟣,妄觸駭機,左拳右踢,固臣等爲自礪廉義之計,黽勉就列所以罪狀臣等者,尤極非常,臣等於此,不勝瞿然之也。顧臣等,雖極庸愚無似,亦有是非之心,方忝論思是非,而效其職責,臣等亦不得已也。惟其是其是非其非,語意之自相挨逼,勢所固然,而若乃故意蹈藉,非臣等有玆事以來,彼於先正臣父子,上自大臣,下至儒生,不但理相爭,必欲以醜辱相加,此臣等之所相駭惋者,則亦豈尤之也。至於故去諡號,臣等尤有所未曉者,蓋職名、諡號,是朝家之所命,則臣等未知其果有輕重之分,而設令臣等有故去,亦不過其所尊慕,與大臣爲異而然,今欲齊不齊之物尊而從我,其亦太疎也已,況大臣今箚,或有不書有竝去相臣二字,而只書姓名者,此果合縱恣無忌,責臣等,豈尊賢之道,亦有泉壤之辱,鉤黨之禍,將無而發也。逆揣未然之事,爲此恐動之者,而臣等文不知,草草短箚,欲明是非且以己巳戕賢之黨,加之於人者,爲鉤黨言出大臣,罪名添重,事關廉隅,冒進牌,事體徒損,乍出乍入,進退無據,今則臣諉以分義,聖明雖欲輒加以寬貰,亦有所不可得於三召之下,不敢坐違,詆詣闕門之外,更暴微悃,而當靜攝之中,屢次瀆擾,臣等之罪,尤萬萬矣。伏乞聖慈,母,特察臣等所遭之如[與]前有間,亟削臣等之職,仍治臣等嚴國法,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日者箚論,所執旣正,大臣箚語,何必等勿辭,從速察職。以上出燼餘

3月23日 编辑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右承旨金致龍。左副承旨李東馣。右副承旨許玧坐直。同副承旨沈壽賢坐直。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柳聖洪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酉時,日暈。

○大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

○中殿、世子宮,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

○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聞夜間,聖候熏熱往來,困惱、飽滿,膈間亦不淸利,寢睡不得安穩云,伏未審朝來,熏熱、困惱及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其已減歇,而口淡及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加減,何如?今日受灸時刻,依前定以午初乎?臣等不勝終宵憂煎,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朝來熏熱已歇,而困惱往來,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比夜有減,口淡與昨無異,而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別無加減矣。

○備忘記,忠淸監司,昨於筵中開釋之後,一向違召,無意肅命,其在事體,殊甚未安。推考,更爲牌招。

○忠淸監司金興慶,牌不進。

○大殿、中殿、世子宮,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

○嬪宮,藥房、政院、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

○持平趙翼命上疏。大槪,敢陳病狀,冀蒙兼附淺見,以備財察事。以國忌齋戒,留政院。

○大殿、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李畬,情迹不安,出往往十里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日昨批諭,不過明示予意之堅定,及爲世道憂歎之意而已。於卿別無難安之端,而今聞卿,出往城外云,誠非始慮之所及,不覺愕然如失左右手也。向來兩大臣出郊,固已太過,將欲次第見還矣。卿又何去就之自輕?益用愕然,無以爲喩。卿其須體至意,安心入來事。卽遣史官傳諭于李判府事。以上朝報

3月24日 编辑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右承旨金致龍。左副承旨李東馣坐直。右副承旨許玧。同副承旨沈壽賢坐直。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柳聖洪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

○中殿、世子宮,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

○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聞夜間,聖候熏熱,困惱、飽滿,膈間亦不淸利,寢睡不得安穩云,伏未審朝來,熏熱、困惱及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其已減歇乎?昨因口淡特甚,夕水剌不得進御,夜間亦未少減,卽今加減,何如?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亦無所減乎?今日受灸時刻,依前定以午初乎?臣等不勝終宵憂煎,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朝來熏熱已歇,而困惱往來,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比夜有減。口淡特甚,姑無所減,而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與昨無異。受灸,今日則姑停,宜矣。

○假注書尹彬書啓,臣承命馳往于興仁門外往十里,傳諭于判府事李畬所住處,則以爲,臣徒信古義,冒申蕘說,伏承聖批,辭旨嚴峻,不賜開納,責諸臣以群起和應,眩亂是非臣之妄言瀆陳,爲罪難逭。奉讀惶隕,萬死靡容,而聖度寬涵,旣不直加譴斥,當此聖患有加,廷臣起居之日,區區犬馬之情,不敢遽離城闕,悚懍徊徨,莫知所出。繼見玉堂兩臣之疏,譏詆深至,至以恐動爲言,是謂臣箚,出於用意熒惑之計也,臣衷情抑鬱,旣無以仰暴於天日之下,論思公議之地,見罪旣深,實難自容於京輦之下,不得不冒出國門,祗竢誅罰,而姑住近村,以爲承聞聖候之地。誠不自意,綸音特下,史官踵臨,十行諄懇,諭以別無難安之端,令臣安心入來,無狀賤臣,重犯時諱,罪戾層積,而何以辱聖明眷顧至此,伏地嗚咽,不覺涕淚之被面也。臣之情迹,決難冒昧復進,則亦宜以文字仰陳危縮之忱,而又伏聞,臣出城之後,臺官有論罪之章,方留喉司,雖未知遣辭之如何,而抗顔陳暴,亦有所不敢,席藁震越,惟鈇鉞是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副應敎申思喆上疏。大槪,臣於頃日,得聞母病之重,陳章徑出,竢得少間,昨始來伏私次,而臣於校理李眞儒之疏,難冒之端,非止一二,玆陳危迫之懇,憂慨之忱。乞賜明察,仍許鐫斥事。以國忌留政院。

○大殿、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夕問安。答曰,知道。

○副提學柳鳳輝,應敎鄭栻,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以上朝報

3月25日 编辑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右承旨金致龍。左副承旨李東馣。右副承旨許玧坐直。同副承旨沈壽賢坐直。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柳聖洪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政院、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中殿、世子宮,藥房、政院、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嬪宮,藥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聞夜間,聖候熏熱煩轉,困惱呻吟、飽滿,膈間頗不淸利,寢睡不寧云,伏未審朝來,熏熱、困惱及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氣,其已減歇乎?口淡特甚之候,已至多日,卽今抑有少減之勢乎?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加減,何如?今日受灸,以拘忌姑停,而臣等與諸醫入診,詳察症候宜當,不勝終宵憂煎,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朝來熏熱未已,困惱頗甚,而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氣,比夜有減,口淡特甚之候,姑無所減,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與昨一樣矣。勿爲入診。

○判尹閔鎭厚,掌令黃爾章,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副提學柳鳳輝,應敎鄭栻,牌不進。只推勿罷。

○府前啓,請趙尙健遠竄事。新啓,壬辰科獄,事端有二,其一則闕門開閉事也,其二則擧子家歷抵事也。蓋門開是實,則當爲科事不嚴之歸,歷抵是實,則難免科場用情之科,而及至金吾、秋曹究覈之後,其所以處之者,猶不律以用情,而議其不嚴,其所謂參酌者,終至於無所着落,若只如此而已,則初何必費力行査爲也?此不過自知其所成之案,必不免見非於公議,姑欲以此爲罪,試官累科名之計,噫嘻亦痛矣。夫闕門高大,臨壓通衢,況在開場之日,人士駢闐,其所開閉,何難見知,而作證之人,或變辭可疑,而掩置不覈,守門之士,或據實自明,而威脅取款,其所行査,固已不厭於人心,而至於歷抵事,則旣自該曹,再次勘奏,而違端不一,實狀多幻,則宜聖明之無以下燭其眞僞之分,而傔從杖斃,何求而不得,輿儓之賤,亦莫不嗟冤,雖以向來大臣箚辭而觀之,可知其公議之所在矣。噫,匹婦含怨,五月飛霜,思所以申其枉而雪其冤者,卽聖朝仁政之所當先者也。況曾在命婦之外者,血泣哀號於九閽之下,如無至冤極痛,必不至此?故判書李墪之妻,當直上言十二條件,不可不更加査決,請命金吾、秋曹,更將闕門開閉,歷抵擧子家,兩款事,卽爲明査處之。答曰,不允。

○前啓,鄭澔遠竄事,停啓。

○大殿、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夕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今朝問安之批,熏熱未已,困惱頗甚,口淡特甚之候,姑無少減爲敎,而午水剌,連日未有進御,臣等不勝悶慮之至,晩後諸症,加減,何如?傳曰,困惱頗甚之候稍減,而熏熱未已,口淡特甚,一樣矣。

○持平趙翼命,留院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金判府事箚辭、疏語,俱甚未安,命官時事,言亦糢糊,殊不白直矣。李判府事再箚,所論失當,而大臣事體,與他自別,則但當不用其言而已也。金純行、尹得和之詬辱先正,實爲駭異,竝施停擧之罰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京畿監司書目,果川呈,以修撰李眞儒,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爾之疏論,所執正矣。意外詬詆何足爲嫌?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副應敎申思喆,留院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今玆疏辭,蓋發怒於儒臣之言,而辭氣太欠和平,侵斥政曹及柳鳳輝等兩臣,不遺餘力,而樂禍死黨,黷貨無厭,引進黨與,假手排擊等語,尤極無倫。洪啓迪之疏,造意危險,則請罪之論,深得臺體,而又謂之報復,似此論議,本不欲觀也,爾其勿辭察職。

○二更二點,藥房口傳啓曰,入侍醫官,先爲出來,伏聞上候困惱,一向頗甚,膈間嘈雜云,臣等不勝驚慮之至,來詣閤門外,與未入侍醫官,卽爲入診,何如?傳曰,依爲之。以上朝報

○修撰李眞儒疏曰,伏以臣,猥陳一疏,略附憂慨之忱,狂妄之言,多觸時諱,衆怒群猜,固不可言,而靜攝之中,罪深瀆擾,不意便殿賜對,出於夢寐之外,十載離違,重近耿光,方寸欣幸,榮耀已極,而況天顔溫粹,酬答如響。凡所以扶正抑邪之道,不待臣一二談,而處分正當,擧措光明,臣拜手稽首,欽仰我聖上尊賢衛道之誠意,實出尋常萬萬,斯文之幸,孰大於是?其他疏中所陳,一一開納,至有嘉奬之敎,如臣賤陋,何以得此於君父?感激殊渥,不知死所。且臣控免本職爲太過,諭之以從速察職,此尤曠絶之恩數,不敢越分,祈免於前席,泯默退出,而臣之守株之見,終不敢以聖敎之勤摯,有所變改,不得不迸出禁門,積逋召命,至今思之,惶隕靡容。念臣近日所遭人言,或啓或疏,愈出愈甚,前後拳踢,迭起交攻,以臣瑣力,實無以抵當,而亦何可終始無辯,以自阻於天日之下乎?獻納申靖夏之疏唱之前,滿紙臚列,無非噴薄凌藉,臣誠駭惋,繼之以一笑也。臣登朝十年,未嘗一日廁跡於三司之列,一言半辭,曾無論及朝議者,則其所謂背公死黨,本來伎倆云者,何爲而發也?所可痛者,聖敎中父師輕重之說,乃敢對着於今日兪相基之疏,顯示侮弄先正之意,夫以共編之書,謂之共編,有何貽辱於相基之祖,而乃謂之爲祖而受罪,眞可謂求說不得也。噫,士論分歧之初,一隊名士之持淸議扶正論者,其人今可歷指,靖夏,亦豈不知,而勇於阿附,不能却顧,今日醜詆之言,反出於前日尊慕之家,誠亦世道之變也。所謂儒賢文字,事體自別,而敢請毁去,極其放縱云者,尤不滿一哂也。噫,尙夏之文,自是醜正之一詖辭,則毁去之請,今亦晩矣。殿下之所以火其書者,蓋出於闢邪說之意,而第殿下所以處尙夏者,失之太寬,自內付燼之擧,微而不著,好樣待之(之))敎,姑示涵容,如靖夏之輩,妄恃平日,視遇尙夏之稍異,乃敢以厭薄之云,不亦過乎之敎,歸之於不誠,其亦無嚴矣。鄭澔、趙尙健之黜罷薄罰,未足以懲毒正之罪,臣之援據庚寅投畀之典者,蓋出於嚴懲勵之意,而今靖夏,乃以欲望大進退之說,作爲脅持之欛柄,不覺自家意思,係着於進退之歸,此等鄙悖之言,何足辨也?藥院之阻搪疏章,以靖夏死黨之心,猶不敢專掩其非,乃謂之未及周思,則雖欲强爲之分疏,其可得乎?銓地注擬,靖夏亦以爲,固難厭服於傍觀者之心,則其錮塞異己,廣樹私黨,不恤人言,縱恣無忌者,謂之濁亂朝廷,臣未知其過語也。語涉銓曹,輒以傾奪爲嫌,莫敢矯非,則假使權奸秉銓,壞弄政柄,有大於此者,其將一任所爲,默無一言乎?今靖夏,隱然歸臣於傾奪之科,欲爲譏切之好題目,而不自知趨附權要,挺身營護之爲可羞,稍知自好者,固如是乎?至於持平金取魯啓辭,則一襲靖夏之言,不顧事理之如何,徒自取快詬辱,臣雖疲劣,羞與之駁辨,而第臣之所論,皆有指據,無可爲罪,故今乃抛却本事,生出先怨、親誼、嫌礙等三件說,吹瘢洗痕,費力粧撰,以爲眩惑天聽之計,而益可見其言之破綻也。尙夏之父格,曾有臣祖亞銓遞差之啓,其所謂嫌端者,蓋指此也,而彼此,初無同朝回避之事,則顧臣所言,係是斯文大是非,士林公共之論,有非私好惡之所可容議,而今乃謂之先怨,驅臣於逞憾之科者,不亦窘遁之甚者乎?若乃論罪至親云者,臣之內弟洪錫輔,曾參堂箚,故作此抑勒之言,而以臣疏文勢觀之,則元不提論於玉堂,只言兩司合辭收還之爲無嚴,而至於一倂投畀云者,自有上項指名之人,兩司之官,亦不必替當,況臣一言半辭,曾不延及於玉堂者乎?且臣筵奏中,以政院覆逆及堂箚陳啓之語,猶有所顧藉爲言,臣之本意,此可見矣,而今乃巧作辭說於疏語之外,一以爲交構骨肉之計,一以爲操切臣身之柄,其爲計,巧且慘矣。臣於眞伋之拔榜,本不干涉於試官,則與李墪、吳遂元事,自是別件,雖謂之皮肉不干,可也,在臣,有何嫌避之端乎?況臣疏語及筵奏,只請其更爲明査而已,則所言者公也,而靖夏、取魯之如得奇貨,脅勒爲說者,良可笑也。考官緘問一款,蓋欲覈李墪合考之參不參,以辨其用情與否,則其關係不輕,而重臣,嘗聞大臣自科獄始發之初,力言李墪不參合考之狀,搢紳及大臣一家之人,親聽而傳之者,亦非一二,則大臣所見之明的,槪可知矣。大臣,旣心知其事狀,則一疏陳白,雖在緘問之前,固無不可,原任大臣之箚,旣以主試大臣爲證,而及今緘對歧貳,至有置之之敎,則大臣之終不可不言,益決矣,而諉以出場,不復提論者,抑何意耶?大臣則必欲不言,而臣則必欲引發之,宜大臣之不平於臣也。今其箚中所言之與平日所言於知舊者,同與不同,非臣所敢知者,而大臣告君之辭,果能內省而無愧,則臣何必質言於今日也?先正臣尹宣擧墓文辱說之有無及父師輕重之說,非臣疏所嘗言,亦非前席下詢之事,則今大臣,忽地攙及於對臣之疏,有所云云,抑何故也?大臣,以臣之去先正之稱於故相臣宋時烈,爲臣一案,夫先正,自是尊之之辭,非使人外假而强爲之辭,則今以此望於臣者,不亦太疎乎?況近日不悅於先正臣尹拯者,不惟不加以先正之號,公肆醜辱,無復顧藉,而不以爲怪,乃反獨責於臣者,何也?閔鎭遠、李晩堅疏,首尾張皇,旨意胡亂,不分是非,惟以醜辱先正爲能事,固不足多辯,第其抛却本事,是非於一邊云者,尤不成說。如鎭遠、晩堅等,尙能粧撰杜辭,曲成義理,以售眩亂之計,使臣必欲痛辨是非,條列事實,則臣雖拙訥,此等易言之義理,何患無辭,而聖明,旣已洞悉無餘,門生士林之疏,次第將上,臣之所可言者,只是大體而已,不顧疊牀,多費葛藤,有若兩造就訟者然,臣之所竊恥也。父師輕重,前後聖敎,昭如日星,正所謂天下之爲父子者定矣。尙夏,若以聖敎,爲有乖於義理,則直諫明辨,夫誰曰不可,而乃敢以人心晦塞等語,登諸章奏,少有嚴畏之心,安敢乃爾?其言之悖倫如此,而欲人之無言,其亦難矣。噫,以臣觀之,則構先正於黨鑴釀禍之科者,眞所謂嫁禍士林,而今乃以此等題目,加之於臣身,不幾於諺所謂我歌爾唱者乎?館學儒生金純行、尹得和等疏語,肆口噴罵,殆同當街惡少之口業,則固不足與此輩,較挈長短,而其所謂《遯菴說話》,及堤川時親聞云云,彼旣歸臣於誣罔之科,臣安得默然而已乎?蓋遯院當日之會,宋時烈,有以集解云云之論,此說盛傳於儕友之間,拯之從弟前縣監掄,以八十老人,能說古事,自湖中來者,多有傳言於臣者,不啻明白,至於鄭瀁參會之說,臣又親聞於待敎尹惠敎,則其言自有來歷,元非臣白地杜撰之語也。所謂在堤川時,親聞云者,非臣奏對之實狀,未知覓見何樣訛誤之筵說,而告君之辭,如是不審也,臣之自堤解歸,在於癸巳秋,《源流》事端,時未及傳於世。況尙夏之與鄭洊,酬酌集解之說,在於甲午,則臣在堤時,雖欲聞於洊,其可得乎?臣之所達,以爲臣在堤川時,與洊相熟,曩者親聞於洊,則洊答如此云云,其非在堤時所聞,據此可知,捨近日親聞之實狀,遠引堤川時所聞,果何益於此事也?所聞之事旣實,則所聞之地,雖或錯書於記事之際,此豈臣所知,而至以誣達,爲持臣之計耶?且臣於前冬,偶以集解事,書問於洊,則其答書曰,鄙家果有集解五卷,而不知某賢所撰,昨年往黃江,以其冊中綱目分排者,奉稟,欲知其某賢所撰,則答以此乃《源流》也,早晩可投示也。其後今年夏,遂翁,取去冊子,因送林川矣,兪主簿之上京也,洊卽往參,尋問集解所由,則答言在吾家者,無一字加減云矣。今乃援以爲證,故又往見,問以援證曲折,則答以此是初本之謄出者云云,而書末又曰,其謄出時,年月及自何處來,洊皆不知矣。遂翁,卽尙夏自號之云,林川,卽相基所居之地,而主簿,乃相基之職也,尙夏之與相基,和應幻弄之狀,於此亦可驗矣。臣非不知書尺之爲尤可證信,而書問之後,又有與洊相對酬酢之事,所言與書辭,少無差異,則臣之捨書辭而擧親聞,理勢固然,以此歸之虛妄,其果成說乎?貽書記事者,請改筵說云云,益可笑也。入侍注書,簡問擧條於奏事之人,則據實刪改以答,自是例規,日昨入侍注書簡問中,自《遯院說話》,至無一字加減云云,皆以臣聞於鄭洊者錄之,臣之所言則兩端,而記事則全不分界,此臣之所以往復歸正者也。今者此輩,求說不得,乃反以訛誤之筵說,構成臣罪,前席所陳,聖明想或記有,則臣何敢誣也?且所謂集解,卽《源流》初本云者,專出於祖述尙夏之餘論,而其言都不成說,臣請略辨之,尙夏之疏曰,自幼出入於兪棨之門,習聞《家禮源流》,《源流》,是其謫居林川時所編,又曰,故進善鄭瀁家,有《家禮》祝,必是當時所謄出者,又曰,棨蒙放後,移居錦山,與尹宣擧,對門而住,中本之寫,實在此時,其意蓋曰,棨,曾有獨編之集解,山泉互寫,乃其中本,而改名《源流》者也。宣擧所撰棨行狀,以爲丁丑,編配于林川,撰《麗史提綱》,越三年蒙宥,而至辛巳,移居錦峽,構山泉齋,編《家禮源流》,今以《源流》,爲林川所撰,抑何所據?若曰林川之本,不免疎略,而錦峽對牀之日,始克完備,則今瀁之孫,洊家所藏之本,何以與錦峽之本,無所異同?若無一字加減之說,實是洊之親聞於相基,而傳於臣者,則此固可疑之甚者也。若曰山泉互寫之前,已有棨所獨編之草本,爲瀁所傳寫,則所謂獨編之草本,宜在於相基之家,今方藏在何所耶?況相基,以《源流》一事,書尺往復,不啻十數,而集解二字,略不提說,今過二年,突然說出,人孰信之?尙夏疏中,必是當時云者,臆度之辭也。未知何時改名云者,全昧之語也,自幼出入,習聞玆事之言,尙如是乎?尙夏平日,自托以山林讀書之人,而告君之辭,尙且如此,則如純行輩,傳法沙門者,固何足責也?尙夏所撰墓文一款,初出於李世庚之疏,臣之所嘗知也。臣之筵奏,以爲權尙夏所撰宋時烈碑文事,渠輩,每以推而上之朝廷爲非,而其所謂尹拯與鑴黨交煽,構殺宋時烈之說,極爲無據云云,則顧何嘗以渠輩之推上朝廷爲言,故此等易知之事,尙復誣訐云者,正是此輩自反處。噫,一自變出斯文,醜辱先正之言,罔有紀極,上自大臣、宰臣,以至三司章甫之疏,鎭日堆積於公本,煩聒於聖聰,誠有不忍聞者,而門生及士林之疏,旣皆見阻於藥院,至於言議之地,則無一人廁迹於其間,故此輩之氣焰薰天,光芒閃鑠,自以爲,人不敢犯其鋒,而見臣之草草一疏,衆嗔群咻,咆哮狺狺,視若天地間一大異事,必欲箝一世之口,蔽四聰之明,威勢所壓,其亦可畏也。原任大臣之箚及趙泰來、李觀命之疏,亦豈無可辨者,而許多自明之章,臣何必一一追辨,以傷事體也?昨又伏見前副校理洪啓迪之疏,語意陰慘回譎,一則曰患得爭奪,一則曰巧中投合,至以臣前席奏對之辭,或比於街談,或謂之肆然,末乃驅一代士類於己巳戕賢之黨,顯有嫁禍士林之意,與權尙夏所撰碑文中,交煽釀禍之說,同一圈套。噫,人之悖惡無倫,胡至於此?第其首尾粧撰,欲售其熒惑之計者,觸處破綻,手脚盡露,聖鑑業已照燭無餘,洞辨其邪正黑白之分,則臣又何言哉?臣於臺啓旣停之後,宜不容至今默然,而彼旣憑藉臺地而爲爲言,陳疏爭辨,有所未安,尋單見遞,來伏松楸之下,不意彈墨未乾,除命又降,馹召之恩,儼辱於蓬蓽。在臣分義,固當卽日趨承之不暇,而第臣所受僇辱,實是搢紳之所罕有,固不敢以其言之有所悖理自恕,況臣今日所叨之職,是臣自劃之地,尤何敢冒昧承當,重自陷於忘廉喪恥之科哉?玆敢瀝盡肝血,封章縣道,仰瀆於宸聽之下,盈盈一帶,終不敢渡,聖恩天大,臣罪山積。伏乞聖明,察臣窮蹙之情,憐臣哀籲之辭,亟削臣職,不勝幸甚。疏批見上

○持平趙翼命疏曰,伏以臣於乞免之章,不父子,天屬不可離也,師生,以義合者也,義可絶則絶之,故師非不重,而有時乎爲輕。我東名賢,亦有以規諷之不入,未免遂貳於師門者,況乎有僇親之大故,而義在當絶,則不可以一名師生,而終守事一之義,此聖明所以深察先正處義之得正,而戊寅之敎,炳如日星,暗符於周官禮經之義,而永爲百世不易之定論者也。今之言者,豈不知天屬之重於師生,而急於醜正,乃爲此顚倒輕重之論,苟引師道之重,推而至於莫可尙之地,而若其父子之倫,都閣一邊,此豈非世道之一大變耶?前大司憲權尙夏,徒懷師門修隙之計,始開時輩醜正之蹊,己巳黨人之禍,謂之先正之釀成,《源流》共編之書,謂之先正之攘取,乃以此萬萬不近似之說,勒造罪案,或刊諸金石,或弁之書卷,自爲一邊之唱首,將成斯文之禍胎,此堂箚所以請罪,而聖明所以處分者也。此路一啓,和者寔繁,年少浮薄之輩,固不足責,而爲大臣者,尤有甚焉,臣於判府事金昌集之箚,竊不勝慨惋之至。噫,周官禮經,豈非聖賢之言,而乃敢曰,從古聖賢,未聞有輕重之說,臆斷而質言之,以右醜正之論,至於强聖上而證引經傳,敦逼不已,其意以爲,此必經傳所無,仍欲藉其無而取必於上,以爲脅一世之資,其亦無嚴之甚矣。抑有訝惑者,其戊辰對館儒之疏曰,父師輕重之倫,臣父亦豈不知?又曰豈欲使師生之義,重於父子之倫哉?況其筵奏之時,猶以其所遭不幸,非如無端背師者比,故終歸之於見識不明,亦可謂委曲寬恕,而不迫切矣,曷嘗不量父師之輕重,不問情事之如何,而直加背師之罪,敺之於罔測之科,如儒生等所言哉云云?以此觀之,其家庭之意,自己之見,未嘗全昧乎輕重之分,而今乃以未聞有輕重之說,肆然箚陳,有若曾無是說者然,年非耄期,豈如師丹之善忘前事哉?直以今日時宜,不可膠守前說故也,其言之乖謬變幻,胡至此極?至於判府事李畬之箚,則其措意遣辭,大有機權,始以父師,固有輕重,五倫不列師生等語,遊辭婉說,故爲衷平之論,有若寬先正一分地,而漸次操切,一節深於一節,其所緊束堅持,實有深於虛喝斥罵之言,故先正門生崔錫文等,旣已逐節辨破,臣不欲更贅,而至其再箚,則全露本色,索性詆辱,乃以規切一書,比之於鍛鍊之獄吏,告君之辭,何若是不擇也?玉堂箚論,所執旣正,實出於爲賢申誣之意,而至以泉壤鉤黨等語,恐動脅持,有若將起士禍者然,何大臣平當之論,臆逆人若此之深耶?處大臣之地,而佐朋比之勢,事機之迫,輒作孤注,殿下,將倚此一二大臣,而欲以調停歧論,坐鎭雅俗,其可得乎?至於今番考官,緘問命下之後,判府事金昌集,以主試大臣,所當直據所見,登時箚陳,而反幸緘問之不及其身,默默坐視,不爲一言別白。及至諸緘畢到,所陳各異,一則曰,李塾不參合考,一則曰,李墪參考分明,或以爲李彦綱,不請自進,彦綱自明之疏,則以爲因請進去,其所爲說,莫不歸重於命官,以爲左證,則大臣雖欲不言,勢不可已,而猶且堅噤牢緘者,必有其故,蓋以據實直陳,則有大害於時輩,欲改本實,則已墜言於同朝,故當言不言,拖引至今。及至儒臣疏逼之後,始乃黽勉上箚,而呑棗窘遁,全不成說,有曰事已出場,不必追言,雖使有言,實無獨出諸臣所言之外者,而亦無益於定甲乙之實。噫,聖上,旣以諸緘各異,無以覈得爲敎,則甲是乙非,尙在未分之中,元不曾有出場之事,而今乃諉之事過,不爲一言,噫,墪之參不參,彦綱之請不請,旣是自己之所親見,而所自爲者,則未知有甚大段妨礙,而終不爲聖上分別言之,一解疑鬱,而必欲仍置暗䵢之地,而偶作未了之案耶?又曰,合考之初,墪亦入來,中間有以提學不在,宜招來同參爲言者,臣始覺其出去,招來云,而不言某時出去,某時招來,及招來後,同參立落與否,其所爲說,尤極囫圇。蓋欲挽墪而入於參考之中,則實有難於白地誣捏,如欲明言其不參,則恐得罪於當路諸人,故隱然欲置於參不參之間,不憚下負心而上負君,其爲不忠不直,孰有大於此?嗚呼,人主之所賴以聞公平之論,杜欺蔽之路者,專在於大臣,而殿下今日之大臣,乃反排正論而右邪說,庇私黨蔽主聰,忍負我聖上信遇之意,其誣賢欺君之狀,惡可掩乎?又伏惟念,近日毒正之徒,皆已略施郵罰,而疏儒金純行、尹得和等,詬辱先正,實是三十年來,未有之變怪,論其罪犯,合施譴罰之典,而朝家,尙未有處分,臣竊訝惑焉。疏批見上以上出燼餘

3月26日 编辑

都承旨吳命峻。左承旨李震壽。右承旨金致龍。左副承旨李東馣。右副承旨許玧。同副承旨沈壽賢。注書李廷弼一員未差。假注書柳聖洪。事變假注書尹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政院、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

○中殿、世子宮,藥房、政院(以上))、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

○嬪宮,藥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聞夜間,聖候熏熱往來,困惱呻吟,飽滿,膈間亦不淸利,寢睡不寧云,伏未審朝來,熏熱、困惱及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氣,其已減歇乎?口淡特甚之候,卽今加減,何如?昨夜虛暈嘈雜之氣,鎭定後,其不更發乎?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亦無加減乎?今日受灸,當爲稟定,而夜間症候如此,似當仍前姑停,而臣等,不可不與諸醫入診,詳察症候,議定當進之藥,不勝一倍煼煎之至,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朝來熏熱已歇,而困惱特甚,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氣,比夜有減,口淡特甚之候一樣,而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亦無加減,虛暈嘈雜之氣,夜間鎭定之後,姑無差減之勢。蔘茶加進一貼,宜矣。受灸姑停,勿爲入診。

○掌令黃爾章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戶曹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來閏三月朔頒料次,倉官進去于判府事李畬往十里所住處,及判府事李頣命新村所住處,請受祿牌,則皆以爲,方在出城竢罪中,不敢受廩,祿牌不爲出給,而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令倉官輸送。

○藥房口傳啓曰,蔘茶加進事,命下矣。臣等與儒川君濎及諸御醫等,反復商議,則皆以爲,今日則加進爲宜云。一貼五錢重,煎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府前啓,請趙尙健遠竄事。壬辰科獄,事端有二,其一則闕門開閉事也。二則擧子家歷抵事也。蓋原初鉤覈之欲實其門開者,要爲科事不嚴之證,欲實歷抵者,冀成考官用情之罪,及至末梢勘斷,猶不能律以用情,而歸之不嚴,其所謂參酌者,終至於無所着落,若只如此而已,則初何必費力行査爲也?此不過自知其所成之案,必不免見非公議,姑欲以此爲罪試官累科名之計,噫嘻亦痛矣。夫闕門高大,臨壓通衢,況在開場之日,人士駢闐,其所開閉,何難見知,而作證之人,或變辭可疑,而掩置不覈,守門之士,或據實自明,而威脅取款,其所行査,固已不厭於人心,而至於歷抵事,則旣自該曹,再次勘奏,而違端不一,實狀多幻,證參旣出於仇怨之家,則難保其所誣,傔從徑斃於酷杖之下,則何求而不得?況形貌劃出之計,極其巧慘,而按治只在於枝葉,禮講年月之對,初旣違錯,而訊問不及彭叟,此所以上自搢紳,下至輿儓,莫不憤惋而嗟冤者也,雖以向來大臣箚語而觀之,亦可知公議之所在矣。頃者故判書李墪妻,當直上言十二條件,脈絡根因,明有可據,不可以被罪家,自明之言而置之,待命婦安氏,上言十二條,今日該府、該曹,更爲明査闕門開閉一款,亦令同爲更覈處之。措語略改新啓,斯文不幸,變怪層生,《源流》之序一出,毒正之言肆行,誣辱先正,罔有紀極,人心之陷溺,世道之乖亂,莫此爲甚。當此恢張淸議,扶正抑邪之日,凡在執法之任者,固當登時嚴斥,以正厥罪,近來臺閣之上,風稜消沮,論議苟且,如權尙夏之倡爲悖說,汨亂是非者,置而不論,鄭澔、閔鎭遠,不過附麗尙夏者,而迭相請譴,此可謂取輕捨重,首末倒置者,原初憲啓之首發也。不審輕重,終至當論不論之失,諫臣繼發之論,不(不))免效尤之歸,聲罪待勘之典,獨不及於作俑誣賢之人,逡巡推諉,延拖累日,卒令玉堂,陳箚勘罪,倘非堂箚,幾乎是非不明,公議未伸,其爲臺地之羞,果如何哉?物情俱憤,士論愈激,其在規責之道,不可置之。請掌令黃爾章,獻納朴熙晉,竝命遞差。答曰,依啓。

○副提學柳鳳輝,應敎鄭栻,牌不進。只推勿罷。

○副應敎申思喆,牌不進。依承傳罷職。

○大殿、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夕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以困惱、口淡特甚,虛暈嘈雜之氣,姑無益減爲敎,朝水剌,尙未進御,臣等不勝悶慮之至,晩後諸症候,加減,何如?傳曰,困惱、口淡,虛暈嘈雜等症,與朝一樣矣。

○正言宋眞明啓曰,臣新入臺地,一味巽軟,其負職責,多矣。適見有詆辱先正,壞亂朝廷之疏,事在目前,不容含默,敢以草草一啓,略效相規之義,獲蒙遄賜頷可,而公議猶病其律輕矣。伏見副應敎申思喆之疏,狂噴亂嚷,意色忙慌,精神所注,都在於打盡銓地、三司,蓋與洪啓迪,一串貫成,而其脅持臣身,則曰公肆報復,若是之速,臣於此,誠不覺發一笑也。啓迪,於昨年,果爲聯參於論罷臣兄,臣成明之箚,而此何至爲必報之讐乎?設令此事,足爲嫌怨之端,以直報怨,固是先聖之所許,而況臣初無怨怒欲報之意耶?噫,啓迪,疏語絶悖,用意不正,論其罪狀,在所必劾,身居臺席,見拘於區區細故,曲引巧避,不敢開口,寧有是理哉?縱臣不言,他人必論之,其可輒謂之報復乎?被斥自列,而汲汲以排擊爲事,臣恐縱恣無忌憚之目,在己而不在他也。雖然,臣旣被其斥,不容晏然仍冒,昨緣日暮,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持平趙翼命啓曰,臣猥以無似,忝居言地,敢將草草數語,附陳辭疏之末,以效一日之責矣。及承聖批,幸蒙一一捧納,臣誠感惶欽歎,有以見我聖上翕受之聖德也。第臣伏見副應敎申思喆之疏,提臣論劾申靖夏事,費辭營救,詬辱臣備至,臣於是,竊不勝訝惑駭惋之至。噫,士夫言行方觀本末,末路風習,最惡反復,而世變層生,時勢驅人,苟利所在,雖忘先背本,亦且甘心,此實士君子之所深恥,而大有關於風敎者也,臣首論靖夏者,蓋爲是懼也。夫靖夏,向年所參之疏,臚列故相臣宋時烈,平生過釁,不啻狼藉,靖夏之於故相臣,苟有一分顧藉之心,雖係爲先伸辨之擧,必不肯與之合辭聯名,而曾不崖異,爛熳同參,其兄聖夏之被劾於時輩。頃歲靖夏之見枳於淸途者,皆以參此疏故耳,顧今靖夏之尊慕而推服之者,卽前所攻斥之人,奬詡而救解之者,卽前所辱先之人,則其前後言議之判異,末梢處義之無據,莫此爲甚,此其所以見棄於公議者也。今思喆,汲汲投疏,恣意營救,以爲靖夏之疏,不干涉於前事,而以臣爲覓罪於無形之地,噫嘻,此何言也?始焉攻斥,終乃尊慕之,昔之受辱,而今乃救解之,以此觀之,靖夏之所爲,果不干涉於前事,而臣之罪靖夏者,亦從無形中覓出耶?其亦不成說之甚矣。至於改律一款,尤可見吹覓捃摭,艱難爲說,誠不滿一哂,臣之當初,擬以削版者,蓋出於礪薄俗敦世敎之意,而第論人之道,貴在寬平,故臣果十分斟量,未及勘以削奪矣。初啓未正書之前,或有律名之高下,文字之竄改者,則簡通往復,自是流來之舊例,元非今日創有之事,思喆,非不知此,而乃以顚倒壞損等語,抑勒至此,臣固不欲與之多辨。臣之所尤惡者,思喆,亦一附麗時議之人,而與靖夏同其臭味,故曲爲此掩護營救之計,此所謂兔死而狐悲者,吁亦可羞也。雖然,臣旣被其無限醜詆,決不可一刻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以政院啓辭,副提學柳鳳輝,應敎鄭栻,牌招察任事,傳曰,依啓。申思喆之疏辭,全出於傾軋之計,大抵與洪啓迪之疏,一般也。日昨柳鳳輝等疏批,業已開釋,則不宜過自引嫌,勿復撕捱,卽出察任,可也。

○人定時,藥房口傳啓曰,卽伏聞入侍醫官來傳之言,則聖候熏熱未已,困惱頗甚,口淡特甚之候,一樣無減,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比昨有加,嘈雜虛暈之氣,少減後,尙未止歇云,臣等益不勝悶迫之至,俄間諸症候,加減,何如?傳曰,熏熱差勝,其他諸症,一樣矣。以上朝報

○禁衛營啓曰,來五月當,全羅、慶尙兩道軍兵,當爲連續上番,而自五月至七月,係是農月,依事目,十番全羅道右部後司五哨,則五月一朔立番,十一番慶尙道後部前司五哨,則六月一朔立番。左司五哨,則七月一朔立番,而當其番次,每於前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十三番、十四番、十五番,海西別驍衛,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三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禁營謄錄》

○宣惠廳啓曰,兩南所封三月令,宗廟、永昭殿、敬寧殿薦新蕨菜,例於三月內封進矣,今年節早,未及産出,限內不得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宣惠廳謄錄》

3月27日 编辑

都承旨吳命峻。左承旨李震壽。右承旨金致龍。左副承旨李東馣。右副承旨許玧。同副承旨沈壽賢。注書李廷弼一員未差。假注書柳聖洪。事變假注書尹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鐵山府使許樑,慶源府使朴世挺,神光僉使金夢翼。

○大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

○中殿、世子宮,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

○嬪宮,藥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聞夜間,聖候熏熱煩轉,困惱呻吟飽滿,膈間亦不淸利,寢睡不寧云,伏未審朝來,熏熱困惱及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其已減歇,而口淡特甚,虛暈嘈雜之氣,抑有差減之勢乎?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加減何如?卽今添加之症候,彌日無減,誠爲切悶,趁時議定當劑,尤不可已,今日臣等,與諸醫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宜當,不勝終宵煼煎之至,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朝來熏熱困惱頗甚,而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氣,比夜有減,口淡特甚之候,少無所減,虛暈嘈雜之氣,尙未差減,而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一樣矣。口淡如此,湯劑有難强進,姑勿議藥,亦勿入診。

○判尹閔鎭厚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刑曹參判李壄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戶曹啓曰,判府事李畬、李頤命,來閏三月頒料,依傳敎,竝令倉官輸送矣。已接廣興倉所報,則判府事李畬以爲,釁負甚重,時議峻激,方退出城外,以竢誅譴,不敢冒受廩祿,恩命之下,不得祗承,不勝惶恐。判府事李頤命以爲,身在城外,廩祿不敢祗受,不得仰承恩命,不勝惶恐,祿俸俱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令倉官,更爲輸送。

○政院啓曰,卽者,吏曹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尹德駿在外,參判未差,參議李㙫,情勢難安,不得開政云,參議李㙫,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吏曹參議李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向來銓官,被斥於洪啓迪引入,故有所開釋矣。今此申思喆之疏,與啓迪一串貫來,則決不當過自引嫌,以中其敲撼之計,只推勿罷,更卽牌招,開政。

○藥房口傳啓曰,朝問安批答,湯劑有難强進,姑勿議藥之敎,而口淡、虛暈嘈雜等症候,最爲切悶,臣等,與儒川君濎及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湯劑雖未得進御,茶飮之輕淸味不苦者,不可不進御云,醫官趁早入診,以爲退出後,議定之地宜當,故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趙尙健,蔚山府遠竄。啓。

○大殿、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知道。

○府啓,引嫌而退。啓劾得體,簡改有例,吹覓之言,何足爲嫌,請持平趙翼命出仕。答曰,依啓。

○大司諫李世最啓曰,凡外官之必爲歷辭於臺官者,自朝家著爲令甲,其意豈偶然哉?乃者,統制使尹慤,謂有私嫌,不爲來辭於臣,於其辭朝之日,臣果囚其吏而且言不當赴之意,後數日而使之往赴矣。蓋臣曾論慤叔父就商爲捕將時事,此不過事體間相規,而今慤,以此銜嫌,廢閣令甲,其輕朝廷而壞事體,莫此爲甚,臣之初欲警責者以此,而終使往赴者,亦不過慮其迎送之弊耳。得見廟堂論題,其辭狀之辭,一則曰,朝廷命吏,任自斥去,本非事體所宜,一則曰,西閫辭朝時,不以不見爲咎,今亦可諒悉,一則曰,臺官招吏,使勿從赴者,乃是無前擧措,殊甚不當,臣於是,竊不勝訝惑之至。夫私嫌回避,爲今日之痼弊,聖敎申飭,前後非一。臣於年前入侍時,得聞筵臣,有以申靖夏事陳達,自上,引甘寧事爲敎,同席間嫌避,猶且如此,則外官之以私嫌而棄公法,豈不重損體面,而今廟堂,反以本非事體,責臺閣,臣未敢知一任外官之越例恣行,莫敢矯非而後,方可合於事體耶?至於西閫時事,則臣在該省佐貳之任,而慤果不辭而去,臣亦不以爲咎,此非出於有所相諒而然,惟其閫帥之辭於本兵堂郞,乃近例,非令甲故也。此則或由於未諳定式之致,而若其臺官招吏,使勿往赴者,不但大臣病之,臣亦病之,而今臣職是長諫,臺例所格,不得論啓,而終至於許其往赴,則雖謂之疲軟不職可也。今廟堂,乃以無前擧措,殊甚不當等語,有若訶責下僚者然,其爲帥臣地,則可謂至矣。其待臺閣,則不亦太薄乎?臣竊爲廟堂惜之,顧臣本以無似,叨此匪據,實無一分堪承之望,而適當聖候有加,候班未撤,分義所在,雖不得不冒昧出肅,以少申區區犬馬之誠,而曾無一言半辭,少效職責,今以體例微瑣事,反遭廟堂之非責,見輕至此,勢難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持平趙翼命,牌不進。只推勿罷。

○吏曹參議李㙫,再牌不進。只推勿罷。

○藥房口傳啓曰,俄間口傳啓達時,旣與諸醫等,反復商議,則茯苓、五味子茶,進御爲宜云矣。入侍醫官退出後皆以爲,此茶宜於虛暈嘈雜等症候,味亦不苦,連進三貼,宜當云,自今日煎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吏曹參議李㙫,旣有只推之命,卽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明日則乃國忌齋戒,再明日是正日,而來月初一日,亦是日食齋戒,將不得開政,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國忌及齋戒後,爲之。以上朝報

3月28日 编辑

都承旨吳命峻。左承旨李震壽。右承旨金致龍。左副承旨李東馣。右副承旨許玧。同副承旨沈壽賢。注書李廷弼一員未差。假注書柳聖洪。事變假注書尹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中殿、世子宮,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嬪宮,藥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聞夜間,聖候熏熱煩轉,困惱呻吟飽滿,膈間亦不淸利,寢睡安寧云,伏未審朝來,熏熱困惱及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其已減歇,而口淡特甚,虛暈嘈雜之氣,或有向減之勢乎?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加減何如?臣等與諸醫入診,詳察症候宜當,不勝終宵憂煎,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朝來寒熱未已,困惱頗甚,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氣,比夜有減,口淡特甚,少無加減,而厭食亦甚,虛暈嘈雜之氣,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與昨無異矣。勿爲入診。

○慶尙監司書目,尙州牧使宋炳翼,身病沈重,時月之內,差復未易,不得已罷黜事。

○忠淸監司書目,文義縣令尹東魯,病廢職務,差復無期,不得已罷黜事。

○府啓,竝引嫌而退。當初所論,實循公議,報復之斥,誠是意外,囚吏示警,欲存事面,廟堂論題,在我何嫌?請正言宋眞明,大司諫李世最出仕。答曰,依啓。

○大司諫李世㝡,就職。

○藥房再啓曰,伏承問安之批,困惱頗甚,口淡特甚,少無所減,厭食亦甚,虛暈嘈雜之氣,與昨無異爲敎,臣等伏不勝煎悶之至,虛暈嘈雜之症,今至累日,尙無差減,水剌之甚爲厭進,尤切悶迫,昨日雖以湯劑難進爲敎,而諸症如此,淸火開膈之劑,不可不趁卽講進,今日雖有勿爲入診之命,臣等卽與諸醫入診,詳察症候,議定當進之劑,有不容已,不避煩瀆,惶恐敢啓。答曰,知道。

○大殿、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知道。

○戶曹啓曰,判府事李畬、李頤命,來閏三月朔頒料,依傳敎,竝令倉官更爲輸送,則判府事李畬以爲,恩命至於再下,揆以分義,安敢更辭,而臺議方激,罪狀狼藉,其不敢冒受常祿,聖明亦宜下燭,伏地震越,終未祗承,而文字控籲,亦有不敢,惟萬殞是竢。判府事李頤命以爲,輸送之命再下,分義所在,何敢更辭,而身在城外,方俟罪責,終有所不敢冒受者,此時尤不敢以文字煩瀆,只增惶恐震越云。俱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輸送。

○藥房三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與儒川君濎及諸御醫等,反復商議,則皆以爲,卽今聖候,虛暈嘈雜等症,由於胃中痰涎,因火升動之致,淸鬱二陳湯,加縮砂炒硏五分,連進五貼,宜當云,此藥自今日煎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宋眞明,牌不進,只推勿罷。

○刑曹參議韓重熙上疏。大槪,臣於壬辰科獄更査之命,有不敢冒當之嫌,不宜一刻虛帶,乞賜鐫遞事。還出給。

○掌令慶聖會上疏。大槪,臣之病勢,一向沈痼,決無供仕之望,亟命鐫遞,以延殘喘,兼附區區所懷,以備財察事。以國忌留院。以上朝報

3月29日 编辑

都承旨吳命峻。左承旨李震壽。右承旨金致龍。左副承旨李東馣。右副承旨許玧。同副承旨沈壽賢。注書李廷弼一員未差。假注書柳聖洪。事變假注書尹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判尹閔鎭厚三度呈辭。及刑曹參判李壄再度呈辭。以國忌,留政院。

○大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

○中殿、世子宮,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

○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問夜間,聖候熏熱往來,困惱飽滿,膈間亦不淸利,寢睡不得安穩云,伏未審朝來,熏熱困惱及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其已減歇,而口淡特甚,虛暈嘈雜之氣,抑有向減之勢乎?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加減何如?今日臣等,與諸醫入診,詳察症候宜當,不勝終宵憂煎,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朝來熏熱減歇,而困惱未已,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比夜有減,口淡特甚,虛暈嘈雜等症,別無所加,而腹部以下浮氣,脚部牽引,與昨無異矣。勿爲入診。

○戶曹啓曰,判府事李畬、李頤命,來閏三月朔頒料,依傳敎,竝令倉官更爲輸送,則判府事李畬以爲,輸送之命,至再至三,如有一分承受之勢,則何敢更犯違拒之罪,以致煩啓於聖候靜攝之中乎?卽今情迹,實聖明之所臨燭也。冒受常祿,斷無此理,伏地悚慄,萬死是甘。判府事李頤命以爲,人言未已,罪名未勘,冒受廩祿,義所不敢,恩命三降,惶悚罔措,而揆以情勢,終難祗受,積此違慢,恭竢死罪云矣。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姑待下敎,輸送。

○大殿、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知道。以上朝報日記廳郞廳兪彦述書。郞廳李陽泰較正。郞廳洪敍箕添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