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肅宗/四年/十一月

十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1月2日 编辑

都承旨申晸。左承旨鄭維岳。右承旨丁昌燾。左副承旨申厚載。右副承旨閔就道。同副承旨朴信圭。注書朴慶後安如岳。假注書許墀。事變假注書鄭善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開城留守鄭鑰,富平府使柳英立,鏡城等敎養官金尙夏,上土僉使秦彦珪。

○府啓,竝引嫌而退,疾病之來,人所難免,僚員不齊,勢未開坐,不可以此輕遞言官,請掌令元梲,持平裵正徽,竝命出仕。答曰,昨觀坐不坐單子,一朔之內開坐,只是二日,揆以事體,殊甚未安,掌令元梲,持平裵正徽,竝遞差。

○掌令朴鎭圭啓曰,本府開坐,一朔之內,只行二次,似涉怠慢,而見存二員之中,一員有病尋單,則不得開坐,其勢固然,處置之際,措辭請出矣。伏承聖批,至下竝遞之命,臣之處置乖當之失,到此益著,不可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院前啓,請咸興本宮祀事,更議於大臣、儒臣而處之。新除授刑曹判書南九萬,請命改正。新除授柒谷府使李雲登,請遞差。祥原郡守南斗臨,請遞差。答曰,不允。

○傳曰,召對爲之。入侍承旨丁昌燾,玉堂李湜、李煦,假注書許墀,記事官洪萬朝,兼春秋曺達善。召對時,上曰,政院堂上、郞廳玉堂諸臣兵曹諸郞廳,明朝使之來待政院。

○燕歧幼學鄭道鳴上疏。大槪,冒萬死擎進御製宸翰事。答曰,省疏具悉。所進御筆,敬奉欽玩,不勝悲感之懷矣。仍傳曰,御筆進上人幼學鄭道鳴,相當職除授。

○全羅道幼學徐國賓上疏。大槪,請故儒臣鄭介淸書院賜額事。答曰,所陳之辭,當令該曹稟處焉。

○傳曰,政事,明明日爲之。

11月3日 编辑

都承旨申晸。左承旨鄭維岳。右承旨丁昌燾。左副承旨申厚載。右副承旨閔就道。同副承旨朴信圭。注書朴慶後。假注書許墀。事變假注書鄭善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吏曹啓目,粘連全羅道御史朴鎭圭書啓,全州判官沈柟,到任以後,一心奉公,牒訴紛紜,而未嘗淹滯,奸吏慫慂,而輒卽發覺,若非緊重之事,未嘗出牌,嚴刑書員之橫斂,故他面書員,皆爲畏戢,春秋所捧柴草,量減元數,官家所用日次魚鮮,勿令逐日輸納,民多稱誦是如爲乎旀,萬頃縣監朴徵,爲政詳明,志切愛民,撫恤軍卒,爲政且善,日次魚鮮,未嘗濫徵,剖決無滯,刑獄不濫是如爲乎旀,羅州牧使申厚命,能識治體,賦役輕均,民不見吏,四境晏然,被災之處,私自別錄,以爲前頭裁減官納之計,措置穀物,以備明春賑救之資是如爲白乎所,沈柟、朴徵、申厚命,不無分輕重激勸之道矣。泰仁縣監李鳳朝,到任以後,政令平恕,凡干官役,間或蠲除是如爲乎旀,金溝縣令兪枋,六年路傍,無事及瓜,獄訟無滯,怨咨未聞是如爲白乎所,李鳳朝、兪枋等,皆可謂善治,而或以生疎,短之,或以原役之煩重,病之,今姑置之爲白乎旀,茂長縣監李四翼,到任一年,不解頭緖,聽訟之際,專用吏言,衙眷甚多,日費太濫,閑丁推捉之際,該吏用奸,定役免役,一從財賄之有無,吏民得罪者,無論罪犯輕重,而囚禁收贖,挾娼游讌於土豪之家,而不恤村閭之有弊是如爲白乎所,不治之外,又有不法之狀,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爲白乎旀,靈巖郡守金邦杰,短於理劇,拙於爲政,仁厚有餘,剛斷不足,奸吏用事,小民怨咨是如爲白乎所,雖無科外擾民之事,不治如此,則有難仍在,罷黜爲白乎旀,興德縣監許梓,爲政平平,吏民俱便,雖無表異之蹟,亦無怨咨之言是白乎矣,自聞廉問之奇,京來過客,使不得容接,强欲入接,則至有流涕逐出者是如爲白乎所,政治雖或平平,驅逐過客,使不得容接,殊甚無據,姑先推考爲白乎旀,監司柳命賢,簡其騶從,儉其供奉,一路稱善是如爲白乎矣,道臣事體自別,別無可論之事,依近例置之爲白乎旀,兵使邊將乙良,令兵曹稟處,何如?啓依回啓施行。

○院前啓,請刑判南九萬改正,請柒谷府使李雲登改正,請祥原郡守南斗臨遞差。竝引嫌而退,果有疾病,情難開坐,處置請出,未爲不可,請掌令朴鎭圭出仕。前啓,咸興本宮事,停啓。答曰,不允。處置事,予未曉也。憲府開坐,一朔之內,只行二次,殊甚怠慢,而竝請出仕,難免處置乖當,遞差。

○正言金聲久啓曰,憲府開坐,一朔之內,只行二次,則果是怠慢,而見存之人,只是二員,一員有病尋單,則不得開坐,勢所固然,處置請出,別無所失,不可以此輕遞臺官,故措辭請出矣。伏承聖批,有遞差之命,臣之處置乖當之失,著矣,何可晏然仍冒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大司諫沈梓啓曰,伏承處置之批,不勝瞿然之至。乖當之失,臣實難免,何敢晏然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傳曰,明朝大提學命招。

11月4日 编辑

都承旨申晸。左承旨鄭維岳。右承旨丁昌燾。左副承旨申厚載。右副承旨閔就道。同副承旨朴信圭。注書朴慶後安如岳。假注書許墀。事變假注書鄭善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越松萬戶金聖胄。

○藥房啓曰,冷雨初收,日氣陰濕,伏未審聖體,若何?前日進御養血淸火湯,已至累十貼,不無其效,不可不仍進,以收快效。諸醫之意皆如此,更加貝母、薑製一錢,五貼加劑以入,宜當。兩慈殿氣候,一樣安寧乎?臣等,無任區區之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兩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午未時,日暈。

○有政。

○以朴千榮爲東萊府使,鄭載岱爲金山郡守,李杲爲三嘉縣監,姜碩耉爲茂朱府使,曺廷亮爲茂長縣監,趙時瑗爲靈巖郡守,李宣岳爲堤川縣監,梁暹爲德山縣監,李葂爲積城縣監。

○吏批啓曰,新除授朴千榮,方在罷散中,何以爲之?傳曰,敍用。

11月5日 编辑

都承旨申晸。左承旨鄭維岳。右承旨丁昌燾。左副承旨申厚載。右副承旨閔就道。同副承旨朴信圭。注書朴慶後安如岳。假注書。事變假注書鄭善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二更,月暈兩珥。暈上有冠,暈下有履,色皆赤。

○傳曰,近因秋曹長官之久曠,議處照律等事,多有積滯之弊,以佐貳之官,速爲處決事,分付。

○禮曹啓曰,今日本曹開坐時,正郞姜銑,佐郞安漢珪,猝然稱病不進,佐郞李震殷,再次請坐,緩緩來參,不勤供職之狀,俱極可駭。竝從重推考,以懲其怠慢之習,何如?答曰,依啓。年少輩怠慢之習,不可不懲,姜銑、安漢珪,竝先罷後推。

○慶尙監司書目,松羅察訪柳宜河,老母病重,受由歸家,久未還任,罷黜事。

○禮曹啓目,粘連徐國賓等上疏云云,觀此上疏,則鄭介淸學術行儉,爲世所推,而再被構誣之慘,幸得伸雪之後,旣因恩命,重建祠宇,以爲章甫矜式之地,則似當特許賜額之典,宜副多士之望是白乎矣,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啓特爲賜額。

○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曰,日寒如此,薄衣軍士,襦衣題給。

○有政。

○引見時,刑曹判書南九萬,今姑改差事,及禮曹參判尹深,本職今姑改差,付軍職後,卽爲牌招,俾察備局有司堂上之任事,榻前定奪。

○大司諫睦昌明啓曰,臣於頃日拜表時,適有賤疾,不得進參,方在應推之中,不可冒居諫職,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推考蕩滌。又啓曰,前刑判南九萬所授加資,請命改正。上曰,不允。又啓曰,柒谷府使李雲登,請遞差。上曰,不允。又啓曰,新除授持平嚴緝,時在京畿陽川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吏判吳始壽啓曰,頃於筵中,聞大臣之言,則凡擊錚者,嫡妾分辨,刑戮及身,良賤辨別,父子分別四件事外,嚴加刑訊,以杜猥雜之弊事,累次定奪云,而禁府無此定奪之文書,刑曹亦無文書,不得擧行云,是必不出於擧行條而然也。今後則當其刑推之時,先問其擊錚辭緣,而非四件事,則雖無嚴刑之命,竝爲嚴刑事,捧承傳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許積曰,紫燕島,在於江都之南,實是要害之處也。臣於前日,請以此島,屬之摠戎廳,欲使摠戎使,臨急駐屯於此島矣,諸議以爲,摠戎使,乃是出戰之將,不宜留在此島云,此言亦似有理。紫燕島,勿爲移屬於摠戎廳,令司僕依前次知,長養樹木,何如?上曰,依爲之。金錫胄啓曰,長峰島,爲江都之西南捍蔽,不可不設鎭之意,已悉於臣之書啓中矣。近日江都軍布垂乏,備局料理支給,事頗苟艱,則創設一堡,亦涉未易,而本島監牧官朴瓚,乃有計慮解事人也,臣試令從容募民,開懇土地,俾得自食,則朴瓚,欲於明春入往,開設此事,臣當主管,俾瓚有所成就,而第其瓜限已滿,限一年仍任,何如?上曰,依爲之。許積曰,平安道暗行御史李漢命,以長養山林事,陳達於榻前,則令廟堂別爲事目,痛禁火田之弊事,命下矣。嚴禁火田,長養樹木事,前後事目,非不嚴明,而國綱解弛,人不畏法,峽民利於火耕,守令利於收稅,不能禁斷,職此之由,事之寒心,莫甚於此,依前事目,着實嚴禁,而暗行御史發送時,亦令審察,如有犯者,則守令及犯禁人,遵依聖敎論罪,不能檢飭之監司,亦爲施罰之意,更爲行會諸道,申飭,何如?上曰,不但使御史審察,災傷敬差官覆審之時,火耕處,亦令一一摘發啓聞,而諸道監司處,又以此意,分付,以爲守令殿最之地,可也。許積曰,江華設墩事,當初定奪時,訓局、御營、摠戎三軍門,竝力設築事,議定矣。群議以爲,摠戎廳,則物力單弱,決難當築墩之役,而兩墩間土城壕子,則功用不甚浩大,摠戎廳亦可爲之云。摠戎廳則勿與於築墩,而專管土城及壕子之役,何如?上曰,依爲之。許積曰,江華雖有設築墩臺之擧,如或有外壘,不及制敵,而敵兵衝突於腹心之地,則此非萬全之術,府城決不可不築,而只以役處浩大,物役難辦爲慮矣。訓鍊大將柳赫然以爲,訓鍊別隊,前築大興山城者外,尙有不赴役之五千名,前頭當爲上番者,卽已役之忠淸道軍兵也,待其軍兵畢上番,一番操鍊之後,他道軍兵上番之時,直爲逢點於江華,其立番兩朔之內,一朔操鍊,一朔築城,前後番,相與替代,盡用五千名而止,御營軍,其數倍之,亦依別隊例,盡用一巡,則不役他軍而城可築。且此兩局之軍,各有其番糧,朝家無辦出役糧,尤爲便當云,此言誠是。臣與御營大將金錫胄相議,則其意亦然,依此擧行事,豫爲定奪,何如?傳曰,依爲之。

11月6日 编辑

都承旨申晸。左承旨鄭維岳。右承旨申厚載。左副承旨朴信圭。右副承旨閔就道。同副承旨安如石。注書朴慶後安如岳。假注書金夢陽。事變假注書鄭善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月暈,回木星。二更,流星出參星下,入巽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尺許,色赤。

○京畿監司書目,陽城縣監洪贊元罷黜事。

○京畿都事書目,安城郡守李志雄,畓十八卜一束,以實爲災,田十二卜四束,以起爲陳,依事目罷黜事。

○傳曰,近因秋曹長官之久曠,獄訟之積滯有日矣,事甚可慮,當日內開政差出,卽爲牌招察任。

○大司憲尹鑴上疏。大槪,冒萬死更申危懇,乞遞職名事。

○傳曰,召對爲之。召對入侍,承旨鄭維岳,玉堂李煦、睦林儒,注書安如岳,記事官洪萬朝,兼春秋金儁相。

○答大司憲尹鑴疏曰,省疏具悉。臺諫,人主之耳目,不可一日暫曠也,明矣。卿其須體予意,安心勿辭,速出行公。

○傳曰,明日陳賀及明明日陳賀,竝權停。

○今日召對時,尙衣別提柳瑺,以無供上外各司換差事,榻前定奪。

○京畿監司書目,陽川呈,以校理李鳳徵病重,上去不得事。果川呈,以兵曹參判鄭載嵩病重,上去不得,辭職上疏上送事。

○院前啓,無城上所,姑停。李雲登遞差事,停啓。

○有政。

○傳曰,宣傳官、武臣兼宣傳官、部將、守門將、內三廳將、都摠府郞廳、內乘局別將,及別軍職兩局哨官以上、精抄官哨官以上,來初八日,別試射事,分付。

11月7日 编辑

都承旨申晸。左承旨兪瑒。右承旨申厚載。左副承旨閔就道。右副承旨朴信圭。同副承旨安如石。注書安如岳。假注書金夢陽。事變假注書鄭善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沃溝縣令李宏。

○掌令柳星三辭疏。入啓。答曰,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答兵曹參判鄭載嵩疏曰,省疏具悉。卿之固辭,無乃太過乎?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大王大妃殿誕日。大王大妃殿、大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問安。答曰,知道。

○慈殿、中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注書朴慶後遷轉,代以金夢陽爲假注書。

○慶尙監司書目,司諫金璁,今月初一日身死事。

○傳曰,今觀慶尙監司狀啓,金璁,以國事死於邊圉,事甚驚慘,令本道喪需從優題給,擔持軍亦爲參酌定給事,下諭。

○院前啓,請前刑曹判書南九萬所授加資,亟命改正。答曰,亟停,勿煩。

○備忘記,今觀朴泰遜狀啓,乃東西軒相爭事也。近來文官,不顧官爵之高下,只以慢侮武臣爲能事,已成痼弊。兵使,乃二品奉命之臣,海運判官,不過一差官,而偃然入於東軒,甚是越濫,兵使之狀啓定奪,可謂得體,而乃敢張皇自明,侵斥兵使之狀,誠極可駭,其猥越不識事體之罪,不可不懲。朴泰遜,先罷後推,以存事面,此狀啓,還出給。

○玉堂箚子。大槪,敢因冬雷之變,玆陳蒭蕘之說,以備睿覽事。答曰,省覽爾等之箚。縷縷陳戒之語,無非憂國愛君之誠,予甚嘉悅,可不置諸左右而留心焉?

○傳曰,明朝,兵房承旨,與兵曹入直堂上及都摠府入直摠管,偕往試射以啓。

○傳曰,明日試射時,扈衛別將,亦爲參試事,分付。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

11月8日 编辑

都承旨申晸式暇。左承旨兪瑒在外。右承旨申厚載坐直。左副承旨閔就道坐直。右副承旨朴信圭。同副承旨安如石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夢陽仕直金澍。事變假注書鄭善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閔就道啓曰,行大司憲尹鑴未肅拜,執義朴廷薛,持平嚴緝在外,掌令柳星三受由,掌令朴紳,持平權歆奉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信圭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殿、中宮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有政。吏批啓曰,判書吳始壽,參判閔宗道,俱以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傳曰,仍爲之。以兪瑒爲左承旨,朴慶後爲兵曹佐郞,李弘淵爲左尹,金聲久爲副校理,□□□爲戶曹參議,兪處重爲戶曹佐郞,韓相夔爲刑曹佐郞,□□□爲豐川府使,尹攀爲承文正字,姜碩賓兼喬桐府使。

○兵批,判書金錫胄病,參判鄭載嵩未肅拜,參議李秞進,參知兪夏益式暇。以閔昇、金東屹、丁昌燾爲副護軍,安如岳爲副司正。

○申厚載啓曰,注書安如岳,同副承旨安如石從弟也。法當相避,安如岳改差,假注書差出,何如?傳曰,允。

○以金澍爲假注書。

○傳于閔就道曰,軍兵摠數官案,似當兩局一體修入,而御營廳,獨無官案,令本廳修正以入事,分付。

○大司諫睦昌明,正言李漢命啓曰,臣等,以南九萬加資改正事,論列至再,而尙未蒙允,臣等竊未曉聖意之所在也。無論他事,自稱罪魁門徒,不欲立於聖朝者,所以得罪於後也,而殿下亦嘗痛惡其習,至下重繩之命,今此格外陞擢之命,反及於同罪之人,未知何所據乎。況旣遞其職,尙存其資,可謂皮不存而毛安傅者也,公議所在,不得請則決不可止。請刑曹判書南九萬所授加資,亟命改正。新除授司諫朴廷薛,時在慶尙道醴泉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武及第宋時均上疏。大槪,敢進先朝御筆事。答曰,今觀所進先朝御筆,悲慕之懷冞增矣。仍傳曰,今下虎皮一領,御筆奉進人宋時均處賜給。

11月9日 编辑

都承旨申晸呈辭受由。左承旨兪瑒在外。右承旨申厚載。左副承旨閔就道。右副承旨朴信圭坐直。同副承旨安如石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夢陽金澍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善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朴信圭啓曰,行大司憲尹鑴未肅拜,執義朴廷薛,持平嚴緝在外,掌令柳星三受由調理,掌令朴紳,持平權歆奉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厚載啓曰,小臣朔試射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錫胄,左副承旨閔就道啓曰,數日來,寒沍倍甚,伏未審聖體,若何?前日劑進湯劑,當進於今日,五貼加劑以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氣候無事矣。

○申厚載啓曰,同副承旨安如石,除授三日,尙不出肅,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閔就道曰,差使員,肅拜後留待。仍傳曰,差使員引見。

○朴信圭,以別試射單子啓曰,訓鍊都監哨官許璧,貫二中邊二中,加資,宣傳官姜聖佐,訓鍊都監哨官金善鳴以上,貫一中邊二中,守令除授,武臣兼宣傳官李夏昌、王勣,訓鍊都監哨官崔孝述以上,邊三中,半熟馬一匹,宣傳官張漢相、羅弘佐、崔斗炡,武臣兼宣傳官李行成、崔以球,部將金光著,守門將張錫韓,訓鍊都監把摠崔鼎鉉,哨官鄭沇、洪時亨以上,貫一中邊一中,宣傳官權道經、金重器、李夏,兼宣傳官李藕、林智、李命相、李嘉益、趙復漢、趙國衡、李㯳,部將梁儒、李景建,兼司僕將閔涵,訓鍊都監哨官孟時興、李桂瑞,御營千摠李東老,把摠許澂,哨官吳時適、柳沺、李基泰、柳緯,別抄哨官任鼎元以上,邊二中,兒馬一匹,宣傳官柳星樞,武臣兼宣傳官金始慶,部將李成廈、邊是泰、李台望,守門將申光浹,訓鍊都監哨官徐琥、金孝曾、南岱,御營哨官李貴濟、李亨蓍、尹命擧以上,貫一中,宣傳官趙以健、李宇恒、金應雨、申命老,武臣兼宣傳官林峻、李繼榮。以下缺

○大司諫睦昌明啓曰,請前刑曹判書南九萬所授加資,亟命改正。措辭見上爵賞,人主之大柄也,非在下者所可陳請,而召對時入待承旨,以入直將士試才之意,有所建白,而至請優等者加資之賞,其傷損事體,甚矣。請當該承旨從重推考。答曰,不允。末端事,別無直請加資之事,勿爲煩論。

○正言李漢命啓曰,長官,以當該承旨從重推考事,發簡於臣,臣審問其傳聞之可信,隨而論啓矣。今承聖批,以別無直請加資之事爲敎,然則臣之論事不審之實,著矣,何可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大司諫睦昌明啓曰,臣於昨日召對時,入侍承旨,建請以別武士試才勸奬之意,而論及賞典,至以加資爲言,恩賞重典,非在下者所敢先請,則揆以事體,不可無相規之道,故與同僚相議發啓矣,今承聖敎,以別無直請加資之事爲敎,臣之初不審詳,論事爽實之失,著矣,何可仍冒言地?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初九日巳時,上御進修堂。還下去差使員引見時,右副承旨朴信圭,假注書金澍,記注官金儁相,記事官洪萬朝,差使員安烒入侍。

○上曰,守令進前。安烒進伏,上曰,何間作此宰耶?烒曰,今四月到仕矣。上曰,曾前作何官耶?烒曰,前爲江東縣監,在任在喪後,爲黃州判官,今又待罪新溪矣。上曰,赴任已經半年,其知民瘼乎?烒曰,地非甚廣,大槪,行用四百餘結矣。上曰,留庫,幾何?烒曰,官廳一年所捧,米四十餘石,田米未滿四十餘石,而秋捧時未盡捧矣。上曰,農事,何如?烒曰,東南則尤甚被災,西北則雨水稍下,而大槪田多而畓少,且初七日雨雹,東南邊尤酷,故粟甚不實,小豆則幾於絶種矣。上曰,有何民瘼耶?烒曰,別無大段事,而有管餉屯田流民,皆入於募軍,本邑不敢役使,且御營等軍,入於復戶,故應役之民,甚以爲苦矣。上曰,其餘弊瘼,幾何?烒曰,小小之弊,何可盡達?臣之所管之邑,多有火田之弊矣。上曰,禁令不可續續變通矣。朴信圭啓曰,頃者封進御筆之人,自上有邊將除授之命,而翊臣,卽寫字官,加資爲衛將者也。從前雖非出身,或有邊將之除,而此則與業武者有異,外議皆以爲未安,故敢稟。上曰,雖非南武,亦有邊將除授之例,故爲之耳。信圭曰,近來進先朝御筆者頗多,而旣呈之後,本院事難退却,捧入之後,自上輒施恩典,以此希恩望賞之輩,購得進獻,已不勝其紛紜,而且念大內所藏必多,而閭閻則絶無而廑有,留傳來世,亦是美事,而此輩收斂而進之,外間則鮮有餘存,豈非欠事乎?曾前大臣,爲此之慮,以使不得來呈之意,定奪於榻前,而歲久令施,人不遵行,紛紜之弊,已甚於前,自今以後,更爲申飭禁斷,以杜猥雜之弊,何如?上曰,來呈之後,則政院難於退却,誠如所言。今後切勿來呈事,申飭,可也。遂罷出。

11月10日 编辑

都承旨未差。左承旨兪瑒在外。右承旨申厚載。左副承旨閔就道。右副承旨朴信圭坐直。同副承旨安如石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夢陽金澍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善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信川郡守盧道昌,參禮察訪羅

○朴信圭啓曰,行大司憲尹鑴未肅拜,執義朴廷薛,持平嚴緝在外,掌令柳星三呈辭,掌令朴紳,持平權歆奉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就道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傳于閔就道曰,下直守令及還下去差使員,留待引見。

○朴信圭,以義禁府言啓曰,慶尙、全羅暗行御史書啓,刑曹粘目,前尙州牧使李三錫,前三嘉縣監崔世榮,前泗川縣監金廷弼,前平山浦萬戶方以恒,前權管金東發,前南村別將李起成,前茂長縣監李四翼,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金廷弼,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李三錫,時在忠淸道公州地本家,崔世榮、李四翼,自任所上來,方以恒、金東發、李起成,依例府羅將發遣,拿來,何如?傳曰,允。

○安如石,以兵曹言啓曰,今年春,勅使不意出來,京畿人馬,則進香使一行入把,因備局草記,本曹,靑坡、盧原兩驛馬,海西頭站,替把還來矣。伊時適當大役,不得已報賑恤廳,貸得田米、太,竝一百名[石]分給所貸之糓,自本廳督納,年事至此,驛卒之貧殘尤甚,日夜奔走,責應國役,實無備納之勢,不可無變通之道,令備局稟處,何如?傳曰,依啓。

○掌令柳星三啓曰,正言李漢命,大司諫睦昌明,竝引嫌而退,雖不直請,隨聞論列,臺體當然,請竝出仕。傳曰,允。

○午時,上御進修堂。下直守令引見時,承旨安如石,假注書金澍,記注官金儁相,記事官洪萬朝,信川郡守盧道昌,參禮察訪羅,鰲樹察訪金德濟入侍。上曰,下直守令進來。盧道昌進伏,上曰,曾歷何官耶?道昌曰曾經碧潼郡守矣。上曰,信川農事,何如?道昌曰,時未赴任,未果詳知矣,而槪聞尤甚失農云矣。上曰,爲守令者,雖在常年,亦宜盡心,況當歉歲,可不盡心乎?明春賑救時,尤宜惕念,救活民命,可也。羅以次進伏,上曰,除拜幾日耶?曰,去十七日除拜矣。上曰,馬政善爲之,可也。德濟進伏,上曰,馬数,幾何?德濟曰,上中下通計百餘匹,而未立者二十七匹矣。安如石曰,臣爲京畿暗行,復命屬耳,御史所乘之馬,屢日驅馳,未免顚蹶,故替乘畿驛馬,則馬皆疲劣。馬政甚是重事,而廢弛至此,此皆由於察訪之不職矣。上曰,申飭,可也。上曰,今後下直守令及邊將,國忌及齊戒日,毋得辭朝,且守令之同時除拜者,勿爲續續下直,一齊辭朝事,分付,可也。上曰,扈衛軍官金命益,以試射再次五中,邊將除授事,曾有承傳,而一不擬望,誠非激勸之道。卽爲擬望事,分付兵曹,可也。遂罷出。

11月11日 编辑

都承旨鄭維岳未肅拜。左承旨兪瑒在外。右承旨申厚載坐直。左副承旨閔就道坐直。右副承旨朴信圭。同副承旨安如石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夢陽金澍。事變假注書鄭善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吏批,行判書吳始壽進,參判閔宗道都試終場進,參議柳命天病,右副承旨朴信圭進。

○兵批,行判書金錫胄禁軍終場進,參判鄭載嵩在外未肅拜,參議李秞禁軍終場進,參知兪夏益進,右承旨申厚載進。

○以洪淨爲戶曹正郞,沈相爲司書,李碩寬爲司僕正,安如岳爲奉敎,南斗徵爲開寧縣監,尹世紀爲典籍,鄭維岳爲都承旨,姜碩賓爲晉善君,李後亮爲榮川君守,柳以升爲海州牧使,李選爲沃川郡守,李東亮爲長連縣監,權瑍爲副校理,李墪爲龍仁縣令,韓斗愈爲豐德府使,尹深爲工曹參判,姜琛爲司評,鄭時卿爲禁府都事。以兔山縣監望,傳曰,僉知中樞府事金孝純除授。以修撰望,傳曰,加望。又以修撰加望,傳曰,兵曹佐郞朴慶後除授。

○兵批啓曰,訓鍊都監哨官許璧,加資事,命下矣。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雖未經準職,特爲加資。以申晸、申命全爲副護軍,訓鍊都監哨官許璧,加折衝,別試射居首。

○安如石,以司譯院言啓曰,上年冬,釜山訓導卞爾標,新差下去,以臣方帶禮判,依例來辭,觀其容貌擧止,甚爲不似,而本院係是都提調衙門,往復請改,亦涉重難,故姑置之,近觀東萊府使狀啓,頗稱其擧職,臣未之信矣。上年辨誣使時,各衙門所出銀貨,譯輩,皆以白絲來納,不得已送于釜山,以爲換買之地,而在前或有公貨下送之時,則訓導等,同力次知,必先準數上送,公私事體之自有先後,不得不爾也。似聞今番出來銀貨,多至十萬餘兩,而本廳前後軍餉銀五千兩內,只以四百兩,塞責上送,元數中未滿十分之一也。本廳如此,他衙門亦可反隅,其爲奸濫自恣,先私後公之狀,誠極痛駭。訓導卞爾標,別差李俊漢,竝爲汰去,其代,以稍解人事之人,差送,何如?傳曰,允。

○朴信圭啓曰,昨因司譯院啓辭,有訓導卞爾標,別差李俊漢等拿問之命矣。先私後公,誠如譯院之啓,拿問固無不可,而臣等之意,竊有所不然者。各衙門之與彼互市,固出於生財無策,而以此受侮,亦已多矣。今若以銀貨之未能準納,而罪訓導,則聽聞所及,將曰此事非獨守禦廳所句管也,抑朝廷所與知,而重之如此云,則豈不有損於國家之威重,而使島人窺我淺深乎?事雖微細,所關亦重,卞爾標等拿問之命,還寢,似宜矣。上曰,卞爾標等,先私後公之狀,誠甚可駭。故有此拿問之命矣,今觀啓辭,不無意見,草記還入。

○傳曰,左參贊洪宇遠之博學直節,爲世所尙,予亦詳知。使之出入召對,開發蘊奧事,言于本館。

○朴信圭啓曰,當日戰船格軍鄭時望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不勝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守門將朴尙賓,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爲非矣,推考,何如?傳曰,允。

○安如石,以右邊捕盜廳言啓曰,承旨摘奸書啓內,各司來關捉囚罪人五名,則仰體聖上欽恤之意,竝爲放釋,此外啓覆罪人及事係殺獄、盜賊犯贓、僞造印信者,不當擧論於疏放之中,至於侵辱大臣,壓良爲賤,故縱罪囚,圖得帖子,侵徵賂物,非理相訟,私債不得備償,致傷人物,詐稱敗船者等,則卽爲處決,俾無嚴寒滯獄之弊事,分付各該司,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本廳所囚賤人述龍,則以其上典市人尹時弼呈狀,自北京所貿物貨,中間偸竊而逃,諸處放賣之際,幸而現捉,應尙則與述龍同謀,所偸物貨,賣買外處,事極狼藉,同爲捉囚,今方發關於外方,所賣贓物,時未推來,故姑不得趁卽決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諫睦昌明,正言李漢命啓曰,請前刑曹判書南九萬所授加資,亟命改正。措辭見上請當該承旨,從重推考。措辭上同答曰,不允。推考事,依啓。

○掌令柳星三啓曰,東萊,乃邊上重地,自前必以有才望廉謹者擇送,意非偶然,而新除授東萊府使朴千榮,性本痴騃,中無所主,遇事則專昧頭緖,居官則但事貪饕,加以行身反覆,爲世所賤,尙齒朝班,已是衣冠之羞,而不意超授之命,遽出輿望之外。今日朝廷,雖曰乏人,縉紳之中,豈無一二可合之人,而乃以無識一鄙夫,不問人器之如何,履歷之有無,汲汲擢用於罷散之中哉?接應遠人,責任甚重,摠察關市,廉潔爲貴,如此貪婪不觧事之人,決不可苟然充送,致有僨事辱國之患。請新除授東萊府使朴千榮,亟命改正。答曰,朴千榮之爲人,果符啓辭,則當初廟堂,必無擬薦之理,且經州牧,與元無履歷有異,而至以無識鄙夫等語,論斥太甚,予未曉也。勿爲煩論。

○大司憲尹鑴箚不下。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憂國進誠之誠,予甚嘉尙。江都乃晉國之晉陽,不可不完築,以備不虞,決不可停止。箚末事,予非不欲念及於斯,而自經大病,氣猶未完,尙未果焉,心切恨嘆也。他餘事,當令廟堂議處焉,卿其安心勿待罪,速出行公,以副予望。

○午時,上御進修堂。召對時,參贊官申厚載,侍讀官李湜,檢討官金聲久,假注書金澍,記注官金儁相,記事官洪萬朝入侍。李湜進讀《綱目》,自漢以蕭何爲承相,止還都櫟陽[洛陽]。一遍訖,仍釋文義曰,是時漢王,遷於蜀,分裂山河,大小不敵,而蕭何以養民致賢爲言,當時急務,無過於此,此誠創業之根基也。東漢鄧禹之言曰,但願明君,延攬英雄,救萬民之命,亦類此也。聲久曰,人君爲國之道,當以養賢養民爲先也。湜曰,在漢猶然,況殿下,以山河數千里,帶甲數十萬,誠能養民而致賢,則何患乎國勢之不强也?上曰,韓信逃歸而蕭何薦之,亦是奇事也。湜曰,知人則難,漢王,初雖不知,而因蕭何之言,終至大用,此漢之所以興也。上曰,信,定天下後,召漂母賞之矣。厚載曰,屠中少年,亦爵郞官矣。上曰,我國雖有人才,拘於門地矣。厚載曰,上敎誠然。中原則商賈爲公卿矣。湜曰,鄭忠信,以貢生至宰列,崔岦爲承文提調,然則我國用人,亦不拘於門地矣。厚載曰,近來風俗,必觀門地,此則非矣。上曰,誠然。只觀門地爲非也。厚載曰,此則惟在殿下之任用如何耳。上曰,苟能有才,何論門地之卑賤也?厚載曰,臣有所懷,不敢不達。武臣則別試射施賞,文臣則製述而施賞,甚盛氣[擧]也,然試射居首許璧之加資,臣意以爲未妥也。曾前五中以上加資,而許璧則以三中而爲之,後日若有五中者,則何以加其賞乎?湜曰,厚載之言,誠然也。卽見政目,則別軍職金孝純,除授守令,此非爲民擇官之意也。如孝純者,皆僣賞之漸,故不敢不達矣。上曰,許璧,曾前觀武才時,入優等,而今番又爲居首,故加資,而曾於孝廟朝,觀武才,亦有連中三中者,特爲加資之命,今此許璧之加資,實循前規,非爲過濫也。且金孝純事,非爲善騎射也,孝宗潛邸時,以軍官隨往彼地,頗有功勞,今玆之命,所以酬勞也。湜曰,聖敎然矣,而試射後特除守令,則似未妥當矣。上曰,曾前試射時,亦有此例,金孝純,旣有功勞,又經碧潼郡守,有何不可?厚載曰,如此之人,不宜於牧民之任,而若邊將除授則可矣。上曰,仁祖朝,禹尙中,目不知書,而至兵使,今此孝純守令之任,未爲不可。上曰,《弘文錄》乏人,《弘文錄》爲之,可也。湜曰,例於三年後爲之,而聖敎若此,何必拘於是例也?今歲內當議之矣。遂罷出。

11月12日 编辑

都承旨鄭維岳。左承旨兪瑒在外。右承旨申厚載。左副承旨閔就道坐直。右副承旨朴信圭。同副承旨安如石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夢陽金澍仕直。事變假注書洪萬遂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月犯畢右股第一星。

○下直,光州牧使李溟翼,公州牧使孫萬雄,柒谷府使李雲登,南虞候李公望,陽德縣監崔槅,蔚珍縣令崔震昌。

○安如石啓曰,卽見忠淸兵使睦林奇捕虎狀啓,則永同縣監朴賓之賓字,以贄字書之,其不察,甚矣,請推考。傳曰,允。

○閔就道啓曰,事變假注書鄭善鳴,患寒甚重,不得察任。鄭善鳴改差,他假注書差出,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洪萬遂爲事變假注書。

○傳于閔就道曰,下直守令及差使員引見。

○傳于安如石曰,下直守令、差使員引見時,南虞候引見。

○傳于安如石曰,今觀刑曹公事,七月初旬啓下啓本回啓,其怠慢之習,誠甚可駭,其時當該堂上郞廳,竝從重推考。

○掌令柳星三啓曰,請新除授東萊府使朴千榮,亟命改正。措辭上同答曰,已諭,勿煩。

○大司諫睦昌明,正言李漢命啓曰,請前判書南九萬所授加資,亟命還收。經幄論思之任,莫重且顯,故必經本館議錄都堂圈點,然後方爲備擬者,自是祖宗朝流來之規,在人君重官方之道,亦不宜越例徑授,而迺者修撰朴慶後特除之命,遽出於格外,除目之下,物情俱惑,請還收修撰朴慶後特除之命。生民之休戚,係於守令之賢否,則其爲任之不輕何如,而近來別軍職之除拜守令,前後相續,此非聖世之美事。今此兔山縣監金孝純特除之命,又出於銓注之外,未知聖明,何取於此人,而設有可紀之勞,非無相當之典,何必以百里重任,作一酬賞之具乎?其在人君重民之道,朝家官人之方,所損非細,請還收兔山縣監金孝純特除之命。全羅兵使李枝遠,曾爲統制使,貪縱狼藉,府庫䔽竭,統營物力之凋殘,皆由於此人,其後奉使之臣,有親見其重記而來言者,及守畿邑,不改前習,怨罵之聲,至今未已,決不可復畀閫任,以貽軍民之害,請全羅兵使李枝遠罷職。坡州牧使李齊杜,到任已久,無一善狀,蠱惑邑人之婢,親自往來,今春分糓時,多給米石,有一士人,作詩嘲之,齊杜聞而發怒,使卽黜鄕,遠近傳播,作一笑囮。且本州,頃有奴婢大訟,聽其婚家所囑,循私誤決,及其收捧作木之際,不顧法文,多至一同,一邑之人,莫不唾罵,如此之人,不可仍置字牧之任,請坡州牧使李齊杜罷職不敍。答曰,不允。朴慶後之爲人,合於論思之任,擢而用之,有何不可?金孝純事,予未曉也。凡扈從之勞,朝家尙且收用,況此人,侍衛孝廟,出入異域,多爲艱苦之勞,又經字牧之任,以此以彼,俱無可論之事,勿爲煩論。李枝遠、李齊杜事,更加詳察處之。

○巳時,上御進修堂。下直守令及還下去差使員,留待引見時,同副承旨安如石,假注書金澍,記事官柳世鳴,記事官洪萬遂,光州牧使李溟翼,柒谷府使李雲登,南虞候李玄望,公州牧使孫萬雄,德川郡守鄭時佐,蔚珍縣令崔震昌,良才察訪宋德周,大興縣監李寅赫,召村察訪鄭鎰入侍。上曰,堂上官進來。李溟翼進伏,上曰,曾爲近侍,異於凡人,必能盡心吏事,而湖南連値凶荒,救活民命,可也。溟翼曰,光州雖非尤甚,亦不免凶,敢不盡心民事乎?李雲登進伏,上曰,柒谷農事,何如?雲登曰,時未赴任,故未能詳知。上曰,盡心擧職,撫恤百姓。萬雄進伏,上曰,汝曾爲侍從之人,必善爲吏事,而忠淸道,今年甚於前年,撫恤民事,可也。震昌進伏,上曰,農事,何如?震昌曰,少勝於京畿矣。上曰,撫恤民事,盡心爲之。德周進伏,上曰,馬上中下等凡幾匹耶?德周曰,上等則三十餘匹,中等則三十六匹,下等則二十餘匹矣。上曰,察訪專爲馬政,而驛騎疲弊云,勉爲之,可也。寅赫進伏,上曰,勿爲擾民,勿爲善事,可也。鎰進伏,上曰,上中下馬等凡幾匹耶?鎰曰,上等六匹,中等三十匹,下等一百二十匹,皆準立矣。上曰,盡心馬政,可也。槅進伏,上曰,陽德農事,何如?槅曰,山郡之故,稱免凶矣。上曰,務恤百姓,可也。守令先退,安如石曰,卽見忠淸都事金龜萬災傷差錯狀啓,則韓山郡守李夢錫招辭,落漏不書,難免不察之失,推考,何如?上曰,允。上謂如石曰,南虞候李公望,年紀衰暮,不合其任矣。遂罷出。

11月13日 编辑

都承旨鄭維岳。左承旨兪瑒在外。右承旨申厚載。左副承旨閔就道。右副承旨朴信圭坐直。同副承旨安如石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夢陽金澍仕直。事變假注書洪萬遂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朴信圭啓曰,慶尙左道暗行御史申琓書啓中,監、兵、水使,騶從供奉之外,竝論治績,有違封書中旨意,捧入時,所當請推,而未及覺察,致勤聖敎,不勝惶恐。申琓,依趙祉錫等例,一體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于閔就道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安如石,以敦寧府言啓曰,今戊午式年,大王大妃殿族譜,京外單子收捧畢,修正正案二冊,書寫粧䌙,奉安于族譜廳,而族譜冊,亦爲成置,以爲日後參考之地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朴信圭曰,擧行條件中,柳星三避辭批答,公然落漏,殊無致察之意,當該注書推考。

○大司憲尹鑴疏。留中不下。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所陳之辭,今日引對,已詢問處之矣。

○巳時,上御進修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領議政許積,左議政權大運,兵曹判書金錫胄,行吏曹判書吳始壽,右參贊吳挺緯,刑曹判書李觀徵,兵曹參判尹深,副提學李堂揆,左副承旨閔就道,掌令柳星三,正言李漢命,假注書金澍,假注書洪萬遂,記事官柳世鳴,記事官洪萬朝入侍。權大運,進伏問安訖,上令小宦,出示大司憲尹鑴之疏。積,讀一遍,對曰,自上已有批答,不必更達。上曰,唯。積,置其疏本而更端曰,近來戶籍中冒年冒錄之弊甚多,有査出戶籍之擧,而近年戶籍亦多增,不得已取考丁酉戶籍,拔去其不入籍及年未滿者矣。近日老職之人,紛紜呈狀,以爲丁酉籍考出之際,致有落漏之患,極爲冤枉云,此蓋由於許多戶籍汗漫難考之致。令漢城府隨其呈狀,詳考丁酉籍,而若其實年,果以八十載錄者,則漢城府移文吏曹,一一施行,似當矣。上曰,依爲之。吳始壽進曰,漢人文可尙,以增年冒錄,而其資還給,似宜矣。積曰,譯官輩,皆學漢語於此人,仍爲還給加資,似好。上曰,唯。積曰,爲國之道,在於體統紀綱,守令之於管下,笞五十而致斃者,不可以濫刑論斷也。尙州牧使李三錫,治盜時,杖問其賊人之妻父,仍以致斃,此非濫刑殺人之比,況其妻父,亦入同當云,故御史論啓以殺人,故至有拿囚之命,若不査覈其虛實,而直爲拿問,此後爲守令者,雖有可罪之人,亦不敢下手,如此則綱紀漸弛,守令無以措手,後弊甚可慮,故敢此仰稟。上曰,李三錫,勿爲拿推,査啓後處置,可也。大運曰,近日引見守令,似當有惕念之道,固是美意,而但以同時除拜者,一時下直爲敎,此則有不然者。同時除拜之中,或有在外,或有在京者,且所授之邑,道里遠近不齊,人馬上來,亦有遲速,一時辭朝,其勢未易,使之一時下直,則遠方人馬之留滯有弊,故敢此仰達。上曰,其日下敎,非謂同時除拜者,必爲一齊下直也。今後則人馬旣已上來,啓爲下直之類,使之一齊辭朝,可也。錫胄進曰,宣惠廳收米,旣減之後,若干稍實邑秋捧米,又以氷合,船路阻絶,全不來納,自今朔至明年,應下之數,至於四千餘石,他無推移分給之道。南漢軍餉米五千石,自本廳爲先貸用,待明春兩湖大同上來後,除出五千石代,南漢移轉分給,秋後使之輸納於山城,則事甚便好。大臣之意,亦以爲然,故敢達。上曰,依爲之。錫胄曰,紫燕島,有馬數三百餘匹,若移於他島,則死者甚多,故曾前以其馬,給驛者百匹,牛隻則用於陵幸時犒軍,牛有百餘隻,馬數亦少,牝馬則七十七匹,牡馬則五十餘匹,修案以入,以經御覽,如何?且紫燕島牛隻則留之,馬匹則移龍楳島,擇其中二十餘匹,用於卜馬,而別擇好種,牧養孶長,宜當矣。積曰,紫燕,草場不好,牧馬非宜,牛隻則留養,而勿許他用,宜當矣。錫胄曰,江都牧場,避雨雪假家事,曾有別樣傳敎矣。今番巡視,則假家二處,而一則在於山上,一則在於山谷之間,架家狹少,不能盡蔭,故欲爲加設,而江都無材木出處,使司僕給船運材,則可以成事,而此亦重難,故置之矣。上曰,依爲之。吳始壽曰,取考《璿源錄》分莊形止案,則自太祖朝至宣廟朝,列聖御製行文詩文各體,義昌君,繕寫開刊,藏於璿源閣,此誠遠慮矣。仁祖朝御製,若繼刊,則使宗室善書者,繕寫,似好矣。積曰,御製之流落人間者尙多,裒集刊出,宜矣。始壽曰,《孝廟御製》,則與麟坪大君唱和者,多有之矣。上曰,內間則無御製藏置之事矣。上仍曰,大提學主管編次,使校書館開刊印出,而板子則置之宗簿寺,可也。錫胄曰,小臣何敢獨爲編次?與吳始壽相議編次,宗室一人,亦爲眼同句管,似可矣。且福昌君楨,福善君柟,朗善君俁,俱是善寫之人,亦令其中一人,書出,何如?上曰,依爲之。李堂揆曰,頃有《弘文錄》,趁歲前爲之敎,而《弘文錄》,例於三年一爲之,依前例歲翻後爲之,何如?上曰,何必一循前規乎?始壽曰,弘文錄,博詢公議而爲之,故其事未易也。上曰,歲翻爲之。閔就道曰,實注書望,只爲二人,不得備擬,自前或以單望差下,或議定新薦,下詢于大臣處之,何如?許積曰,三望不足之時,例有二望備擬之規,今亦依此爲之,似好矣。上曰,以二望備擬爲之可也。柳星三曰,臣以新除授東萊府使朴千榮改正事,有所論列,而伏承聖批,有不釋然於臣所論者,不勝慨然之至。殿下以爲,廟堂之薦,事體自別,其所備擬,果皆得其人耶?東萊重地,人旣不合,則豈可以備局之薦望而不論哉?如此之人,決不可差遣,亟命改正。上曰,亟停勿煩。前批有太甚之語,臺諫何無引避之擧耶?星三曰,臣以東萊府使朴千榮改正事,論列矣,伏承聖批,不惟不賜允兪,以不卽引避,又下未安之敎,臣之不識臺體,甚矣,何敢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就道曰,掌令柳星三,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李漢命曰,今當處置,此則不可以常例處置,請掌令柳星三遞差。上曰,依啓。漢命曰,請前刑曹判書南九萬所授加資亟命改正。上曰,勿煩。漢命曰,請還收朴慶後修撰特除之命。上曰,已諭矣。勿煩。漢命曰,請還收金孝純特除之命。上曰,已諭矣,勿煩。漢命曰,請全羅兵使李枝遠罷職。上曰,不允。漢命曰,請坡州牧使李齊杜罷職不敍。上曰,不允。漢命,仍陳所懷曰,南九萬事,尙不允從,臣未知聖意之所在也。遞職之後,旋收其資者,其數甚多,只以近日事言之,丁昌燾,頃拜鍾城府使,遞其本職,卽收其資,今此九萬,有可罪而無可賞,則仍授加資,無乃聖意,以爲可用而然乎?積曰,九萬,卽有可罪,無可賞之人,而至於超擢,甚爲不當,加資則還收,授之當品職,觀其善狀而用,未晩也。上曰,罪有不廢之罪,而此則不然,臺啓則依允,而吏曹知此擬望,可也。積曰,朴慶後,爲人及文筆極佳,今番應製,亦入高等,聖意特爲聳動之擧,而第玉堂之選極重,故相臣李慶億,爲濟州御史,從實書啓,孝廟極加嘉賞,有此特命,而今此朴慶後,有異於是矣。上曰,朴慶後,今姑改差。積曰,兔山縣監金孝純事,批答,旣盡之矣。孝廟之處瀋中艱危之際,終始陪行之類,幾至死亡,而獨有金孝純一人,則今茲特命,意非偶然,而第別軍職,特除太數則不當矣。上曰,以其瀋中陪行而有功,故用之耳。積曰,如有可合之人,則使吏曹擇用,爲當矣。錫胄曰,御製刊出事,旣下傳敎,必有主管之人,然後可爲也,福昌兄弟,使之幹事,似當矣。上曰,福昌君趙體,朗善君晉體,予已見之矣。仍曰,福昌君幹事,可也。積曰,尹鑴疏中,有言禁吏之弊,此言誠然。近來禁吏輩,橫行閭里,操縱作弊,罔有紀極,都民之怨苦,莫甚於此。蓋禁吏輩,皆無料布,故官員,亦頻出禁亂,以其贖木,爲下吏朔布之資,事勢亦不得不然也,不全爲禁僣踰正風俗而已也。近聞一臺官,以應捧之牛、贖木及推考贖木,切不濫用,計給朔布,無不足之慮云,此後臺官,果能堅守此法,而勿頻出禁亂,則禁吏有應受朔布之資,閭里無擾騷之端矣。三司禁吏,受賂作弊者,大臣隨現重治,曾有捧承傳之事,而旋因臺啓還收,尤無以懲勵,此後禁吏輩作弊者,自該府一一摘發重治事,更爲申飭,何如?上曰,前日之定奪,非不明白,而今又漸弛,致有此弊,更爲各別申飭,隨現痛治,禁亂,雖不可廢,勿爲頻數出禁可也。挺緯曰,近來知家之弊,亦甚紛紜,因細微事,推捉知家,蓋其所狹者非公,故不得告官囚禁,而爲此事矣。如犯馬、犯禁之類,則例爲知家,而仍私事知家之弊,甚不當矣。上曰,以私事毋得知家事,定式施行,可也。積徐謂諸宰曰,更無可稟之事矣。遂罷出。

○引見時,吳始壽曰,太白山《璿源錄》奉安之室,只是一間,當有添造之擧,而地形狹窄,亦甚可慮矣。上曰,地形狹隘,果難添造,則不可無移建之擧,發遣郞廳與守令,眼同更審後,稟處,可也。

11月14日 编辑

都承旨鄭維岳。左承旨兪瑒在外。右承旨申厚載。左副承旨閔就道坐直。右副承旨朴信圭。同副承旨安如石。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夢陽金澍。事變假注書洪萬遂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中宗大王忌辰齋戒。

○朴信圭啓曰,行大司憲尹鑴未肅拜,執義朴廷薛,持平嚴緝在外,掌令朴紳,持平權歆奉命在外,掌令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就道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權大運,提調金錫胄,副提調鄭維岳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引接臣僚,酬酢之際,不瑕有傷乎?前劑入湯藥,已盡於今日,議定繼進當否,爲宜。慈殿氣候,一樣安寧乎?臣等無任區區之慮,敢此問安。傳曰,大王大妃氣候安寧,慈殿雖有感冒之候,而不至大段,予則無事矣。

○藥房又啓曰,伏承問安之批,慈殿有感冒之候,臣等不勝驚慮之至。臣等詳知症候,然後議定當進之藥,卽令醫女入診,何如?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有感冒之候,而不至大段矣。

○藥房又啓曰,卽伏聞入診醫女之言,慈殿感冒之候,今已有日,表症則雖似和解,而左邊頭部之凝疼猶存,咳嗽頗盛云,卽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感冒日久,餘熱未除之致,柴胡四物湯,加知毋酒炒干汁炒、麥門冬各一錢,黃連、山梔竝干汁炒各七分,連進五貼,宜當云,此藥卽爲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大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大殿,二品以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朴信圭,以司饔院言啓曰,昨日供上時,生鮮市人所進秀魚,無一元定式大魚,其所代封者,亦皆細小矣。不合尺量,再三點退,而終不能改備,臣以爲,大魚倉猝難得,姑爲捧入十尾,此後則使之以可合於進供者封進矣。今且所封諸魚,皆如前日之無形,皆不合御供,而日旣晩矣,不敢闕封,又不得已以其中稍優者捧入,臣甚惶恐,仍念市人,初旣受厚價於官家,而不爲盡心於供上之物,敢以不合之魚,苟充封進,以冀僥倖捧入者,事極痛駭,嚴禁重治,以懲其怠慢不謹之罪,何如?傳曰,允。

○申厚載,以內醫院言啓曰,今年臘藥,方爲始役,而藥料中牛黃四十五部,犀角十二兩,龍腦十兩,眞珠五錢,梔子六斤,貝母三斤,丁香二斤,朱砂一斤,竝皆不足,令該曹依例貿易,何如?傳曰,允。

○閔就道,以兵曹言啓曰,許河[許沙]僉使金得完,以砲保價布領來差使員,上京矣。今因本道暗行御史書啓,旣已罷黜,所受兵符印信,自本曹收聚,待新僉使差出,傳授,何如?傳曰,允。

11月15日 编辑

都承旨鄭維岳。左承旨兪瑒在外。右承旨申厚載。左副承旨閔就道。右副承旨朴信圭坐直。同副承旨安如石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夢陽金澍。事變假注書洪萬遂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中宗大王忌辰。

○朴信圭啓曰,行大司憲尹鑴未肅拜,執義朴廷薛,持平嚴緝在外,掌令朴紳,持平權歆奉命在外,掌令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權大運,提調金錫胄,副提調鄭維岳啓曰,曉來下雪,日氣陰寒,伏未審聖體若何,慈殿湯劑進御之後,頭疼、咳嗽等候,有差減之效乎?臣等不勝憂慮之至,敢來問安。答曰,慈殿症候,問于醫女。予則無事矣。

○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再啓曰,卽伏聞醫女口傳之言,咳嗽之症似加云,臣等不勝憂慮之至。仍與諸御醫相議,前劑湯藥中,加入治咳嗽之材,今日仍爲進御,而淸熱、寧嗽、化痰等湯,亦爲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玉堂、政院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

○大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二品以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

○大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閔就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1月16日 编辑

都承旨鄭維岳。左承旨兪瑒在外。右承旨申厚載坐直。左副承旨閔就道。右副承旨朴信圭。同副承旨安如石坐直。注書李蓍晩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澍仕直。事變假注書洪萬遂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初昏,流星出天津星下,入乾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夜二更至四更,月暈。五更,月犯鬼西南星。

○朴信圭啓曰,行大司憲尹鑴未肅拜,執義朴廷薛,持平嚴緝在外,掌令朴紳,持平權歆奉命在外,掌令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王大妃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

○藥房都提調權大運,副提調鄭維岳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而慈殿調候,亦復何如?前劑入湯劑,其已進御,而咳嗽之症,有差減之效乎?臣等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咳嗽之症,與昨稍減矣。

○吏批,行判書吳始壽進,參判閔宗道病,參議柳命天進,都承旨鄭維岳進。

○兵批,行判書金錫胄備局坐起進,參判鄭載嵩未肅拜,參議李秞進,參知兪夏益病,左副承旨閔就道進。

○傳于閔就道曰,京畿監司及下直守令,還下去差使員留待。仍傳曰,引見。

○吏批啓曰,海州,卽營下之邑,物衆地大,素稱難治,近又蕩敗,莫可收拾。不可不極擇差送,而非時任守令,則實無可擬之人,本道及他道守令中,有聲績者,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元梲爲掌令,豐德府使柳以升,金川郡守韓斗愈,仍任事承傳,以李蓍晩爲注書,姜世龜爲兵曹佐郞,金淮爲興德縣監,裵正徽爲禮曹正郞,申懹爲承文副正字,高益亨爲學正,李元龜爲海州牧使,李夏瑞兼承文參校,柳俰兼校檢。

○兵批,以南九萬、李公望、許璧爲護軍。

○安如石啓曰,卽伏見全羅都事尹鼎和災傷推考狀啓,功議懸錄中,益山郡守郭世楗之九代祖安邦,以世祖朝靖難功臣書之,靈光郡守李綸,以孝寧大君輔九代孫書之。靖難,乃是其時勳號,而孝寧大君之名,補也,非輔也。莫重啓聞,如是不察,請推考。傳曰,允。

○閔就道,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參議李秞,因他僚有故,入直已累日矣,猝得丹症,半面紅腫,症勢甚苦,不可仍爲入直,而參判鄭載嵩在外,且有宿疾,造朝無期,參知兪夏益,亦以身病,六朔呈告中,臣錫胄,感寒彌留,近日力疾行公矣,今則罷極熱作,不得收拾,不得替入,假參知差出,何如?傳曰,允。以金雲長爲假參知。

○安如石,以漢城府言啓曰,戶籍事目中,有終到官罷黜,該道監司推考之規,陰城戶籍,今十月二十九日,始爲來納,事甚稽緩。陰城縣監李震昌,依事目罷黜,本道監司慶㝡,推考,何如?傳曰,允。

○安如石,以漢城府言啓曰,今年戶籍,除戶曹所藏一件,藏於江華府事,曾前判尹吳挺緯,陳達蒙允矣。京中戶籍,旣已正書完畢,郞廳及該色書吏,給馬下送,戶籍載持馬,及封裹篋笥、草席等物,量其容入,令兵曹定給,何如?傳曰,允。

○敎京畿觀察使吳始復書。王若曰,藩垣固重,旣難人於旬宣,根本宜優,今付卿以三輔。實循僉擧,果愜輿情。惟卿,詩禮名家,簪纓右族。才識通敏,蔚然流輩之推,量度沈深,允矣公輔之器。盛之玉堂者蓋久,奧在先朝,畀以銓筆則得當,繄予初服。惟其臨事之不苟,諒由所守之彌堅。擢喉舌之司,出納惟允,寄耳目之責,裨益弘多。逮佐貳於天曹,誠有副於地望。舊京居守,績旣著於保釐,議堂周旋,智則優於區劃。每於晉接之際,嘉其周愼之謨。顧玆畿甸之呼庚,已迫關外之鬻子。嗟皇天降咎,比歲不登,念生靈靡遺,中夜失寐。雖使驗田而均賦,疲氓尙咨,非不蠲租而恤災,實惠未究。無乃損上之乖道,抑亦臨民之匪人。如欲黜陟以公,舍斯人而誰委,其在盤錯之列,知外試之亦宜。玆授卿以京畿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開城府留守、江華府留守,卿其祗承寵章,往欽官守。甸服最要於八路,矧今多艱,藩臣專制於一方,是予惟簡。褰帷視聽,採厥風謠,攬轡澄淸,律彼貪汚。至於明春之賑貸,詎緩荒年之設施?苟不能夙宵勤勞,濟萬姓於溝壑,則何以安集流散,保千里之邦畿?若夫稟裁,厥有典憲。於戱,仁風惠澤,只在此行之宣揚,國計民憂,可紀前席之講磨。予不多誥,卿必深思。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弘文館修撰兼知製敎睦天成製進

○巳時,上御進修堂,下直監司、守令及還下去差使員引見時,左副承旨閔就道,假注書金澍,記事官柳世鳴、洪萬遂,京畿監司吳始復,瑞興縣監盧銓,端川郡守金斗明,歙谷縣令全盛㝡入侍。畿伯吳始復進伏,上曰,卿爲方伯之任,其責甚重,如賑救一事,勉爲之。始復曰,方伯責任之重,他道皆然,而至於京畿,尤有甚焉,臣唯恐僨事,日夜憂懼。若有定奪事,則到界後啓下爲之矣。上曰,今年凶歉尤甚,明春賑救,拮据料理,俾免生民塡壑之患,可也。始復曰,京畿異於他道,元無料理之事,而如有可爲之事,則當啓聞矣。且曰,京畿,賑恤爲急,自廟堂已爲定奪分等,爲守令者,孰不爲然?或慮有以未捧爲已捧,欲送軍官摘奸,而以其人輕,故欲送都事,而都事出去時,例有下直之事。今此摘奸時,勿爲下直何如?上曰,依爲之。盧銓進伏,上曰,瑞興農事,何如?銓曰,東北似優,西南不實云矣。上曰,前爲守令,必知爲官之道,凡事務爲之。銓曰,力所可及者,敢不竭力焉?銓退而斗明進伏,上曰,赴任在那間耶?斗明曰,正月也。上曰,有何弊瘼乎?斗明曰,以銀穴有納稅戶曹之事,以此多有弊瘼矣。就道曰,斗明,來見於臣家,以爲北道,抛棄軍政,方今修備,而北道則例有所給箭竹,南道則不給,引見時欲爲仰稟,而惶恐不敢云矣。上曰,下三道則軍政頗擧,而西北道則全然抛棄,不可不修擧,而箭竹如難,分給之,可也。斗明退,盛㝡進伏,上曰,赴任在何間耶?盛㝡曰,八月也。上曰,農事,何如?盛㝡曰,比他免凶矣。上曰,有何弊瘼?盛㝡曰,邑少而民結亦少,別無弊瘼矣。上曰,倉穀,幾何?盛㝡曰,雜穀竝百餘石矣。上曰,撫恤百姓,職事盡心爲之。盛㝡曰,力所及者,敢不勉焉?盛㝡退,就道曰,臣有所達之事矣。去十三日引見時,大臣,以臺官茶時,勿許呈狀,陳達,自上命備員後,風聞推捉,而但本府無故開坐之日甚少,茶時則逐日爲之。犯禁推治及呈狀推覈,若使必待坐起,然後方可聽理,則不但事多稽滯,訴冤者亦必以後時爲悶矣。臣於伊日,卽爲啓達,而臣曾經憲職甚少,不能詳知體例,故未卽陳達矣。蓋刑杖則茶時,不得爲之,而風聞則爲之矣。上曰,茶時,出禁亂而已,呈訴則備三員,方可許之,而茶時風聞,今爲謬例,臺官且聽囑而爲之矣。且臺官有故,則有難開坐,而今或無故而不爲。今若申飭,數爲開坐,則何爲不可也?就道曰,坐起則例多拘礙,不得數開,而所謂茶時聽許之者,不過使監察笞之而已。民或有訴怨者,而必待開坐,則事甚難便矣。且已往之事,不必更言,而金振汲食糶未償,事甚可惡,故施之笞罰,罰已行矣,至於兩班,受辱於下人,具由呈狀,則寧有不聽理之臺官乎?前者左相,以題辭無據陳達,而所謂題辭,則別無大段也。金振汲則雖或誣訴而爲之,旣爲呈狀之後,爲其臺官者,豈可退却,且豈有聽囑而爲之者乎?茶時呈狀,則似當以此改出擧行條件,未知何如?上曰,茶時只許呈狀,風聞則必備員後爲之,可也。始復辭陛時,上使小宦,賜胡椒、弓矢。遂罷出。

11月17日 编辑

都承旨鄭維岳坐直。左承旨兪瑒在外。右承旨申厚載。左副承旨閔就道。右副承旨朴信圭。同副承旨安如石坐直。注書李蓍晩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澍。事變假注書洪萬遂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三更至五更,月暈廻火星。

○慈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權大運,提調臣金錫胄,副提調臣鄭維岳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而慈殿調攝,亦復何如,咳嗽之症,顯有差愈之效乎?臣等無任憂慮之至,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咳嗽之候,漸差減矣。

○朴信圭,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忠淸道暗行御史書啓,刑曹粘目,前堤川縣監鄭歧壽,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鄭歧壽,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

○傳于申厚載曰,召對爲之。

○申厚載啓曰,兵曹判書金錫胄,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答掌令元梲疏曰,省疏具悉。柳星三,身爲臺官,請囑不辨曲直,施罰於促糴之人。其循私之迹,昭不可掩,而如是救護,予實駭然也。

○朴信圭,以右邊捕盜廳言啓曰,失捕錢文私鑄賊魁,方爲隱匿於明禮坊洞士人吳始發家云,故卽遣軍官尹起商,使之窺捕矣。起商,到其家密窺之際,逢着賊人於外門間,遽爲執捉,則其家奴子輩,齊集奪取,仍爲捉入起商,稱以攔入內門,結縛倒置,歐辱萬端,至於起商所着戰帶,其奴輩,以刀斷折,所佩刀子,仍不給。軍官李榥,怪其久不還,追往見之,則始發兄弟,盛氣咆哮,揚臂憤怒,斷無解送之意云,故不得已發遣從事官,使之開謝[開諭],則起商,始解其縛,賊人,且爲出給,仍以率還矣。起商,果有作拿之事,則來訴於臣,參酌處置,實爲未晩,亦合事理,而私自結縛,惟意所快,至於此極,誠極寒心。捕盜軍官,非他閑漫公差之比,窺捕賊人,亦非尋常捕捉之事,而猶且結縛,蹴踏無忌憚,若是而不治,則捕盜軍官,將不得接迹於兩班之門。關係非細,吳始發兄弟罪狀,令攸司囚禁推治,何如?傳曰,吳始發所爲,誠極痛駭。近來國綱,雖曰不嚴,放恣無忌,豈容如是?令攸司各別嚴囚,從重科罪。

○鄭維岳啓曰,以刑曹尹召史擊錚議處啓目,傳曰,刑曹之分給於尹召史,該院之都給於大喜,彼此不同,其間不無公私之端,政院察啓事,命下矣。該房承旨,所當察啓,而該房右副承旨朴信圭,與其時判決事姜碩賓,有婚姻相避,代房左副承旨閔就道,今日不爲仕進,而且與其時刑曹判書今右議政閔熙,爲父子,右承旨申厚載,與前前決訟時刑曹參判今領議政許積,爲外三寸叔侄,同副承旨安如石,與姜碩賓,有同婿相避,俱不敢參議。此訟是非,臣維岳,以一人孤陋之見,有難獨議於彼此牴牾,前後糾紛,屢年不訟[決]之大訟,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都承旨察啓。

○朴信圭,以義禁府言啓曰,以京畿、黃海道暗行御史書啓,及慶尙左道敬差官狀啓,刑曹粘目,前陽智縣監洪贊元,前兎山縣監金世重,前豐川府使李鳳齡,前許沙僉使金得完,前柒谷府使朴宣興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洪贊元、金得完,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金世重,自任所時未上來,朴宣興,以慶尙道尙州營將,時在任所,依例府書吏,發遣拿來,何如?傳曰,允。

○申厚載啓曰,囚[因]金成龍擊錚公事,該曹覆啓,有金成龍之再度得伸,如是明白,而以弼,敢生非理好訟之計,其爲情狀,誠極痛駭。此而不治,無以杜後弊,嚴刑後依法定配之敎矣。臣取考成龍擊錚原情,則丁亥相訟得決者。成龍之母香伊,與其夫同生生海,接訟而得伸,今年九月則相訟得決者。成龍,與韓興立之孫以弼,接訟而得伸者也。丁亥相訟時,該曹移文,査問於韓興立處,則雖以婢好生、四玉二口,金生麗處放賣的實,納供於丁亥査問時,則以弼之到今起訟,殊涉不當,而金成龍之與以弼接訟得決者,只是今年九月一度,該曹覆啓,殊欠明白,有此判付,臣等有懷區區,不得不惶恐敢稟。傳曰,母子各得一度,便是兩度得伸者也,依判付施行,可也。

○以備忘記,傳于安如石曰,捕盜軍官尹起商之被縛於始發之時,發遣從事官,使之開諭云,其虧損事體,莫此爲甚。右邊捕盜大將申瀏,從重推考。

○鄭維岳啓曰,以刑曹李晐妻尹召史擊錚事啓目,刑曹之分給於尹召史,該院之都給於大喜,彼此不同,其間不無公私之端,察啓事,命下矣。臣取考刑曹、掌隷院決訟文書,則刑曹判書李元禎之分給於尹召史,主於訟理之曲直,判決事姜碩賓,都給於李大喜,主於再度得伸,勿許聽理之文法。蓋此訟肯綮,都在李仁堅妻柳氏,李稹妻金氏遺書眞僞,而前後訟官,皆不覺其遺書中,有大段違端。乙未之掌隷院,乙卯之刑曹,泛然決給於大喜者,蓋以此也。至今年五月,判書李元禎,始覺之,所謂違端者,柳氏遺書中,李仁堅職名,以藝文典翰兼弘文館典翰書之,我國古今官制,藝文館本無典翰,弘文館亦無兼職。且金氏遺書年月,以萬曆十三年癸未書之,癸未卽萬曆十一年也。惟此兩款違端,最爲大段。其所謂柳、金遺書者,明是僞造,故伸尹召史,屈大喜,所執遺書所付奴婢,折半分給於尹召史處,此則深得聽訟之道,而但其決立案文書,只言乙卯年刑曹一度決得,不足爲執證,而乙未年掌隷院之決得,則未及致察,不爲擧論於決訟之度數者,此則未免爲疏漏之歸。姜碩賓則其立案主意,毋論訟理是非曲直,只以乙未乙卯兩度得伸爲據,直爲決給於大喜者,專以法文中決得度數,歸重者也,此亦不無所見。以此論之,刑曹之分給,掌隷院之都給,非有彼此公私之意,實由於一主訟理,一主法文之致。惶恐敢啓。傳曰,啓辭中所謂大喜所執奴婢,折半分給於尹召史處,俾得聽訟之道云者,實合訟理之當然矣。

○答行判中樞府事許穆箚曰,省箚具悉卿懇。咸興乃我太祖豐沛之鄕,自內司別設祭享,流來已久,今不可輕議,卿其安心焉。

○安如石啓曰,判中樞府事許穆處,箚批賫去中樞府郞廳,依例給馬傳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嚴緝啓曰,新除授東萊府使朴千榮改正之論,至再至三,而尙靳一兪,臣竊惑焉。千榮,行己有不謹之哨,處事多可耻之擧,而不意收之散秩,遽爾昇擢,何所取而然也?言其履歷,則無屢試之效,論其才局,則蔑可稱之能,以必欲滌瑕纇畀重任,則甚非爲官擇人之意。請東萊府使朴千榮亟命改正。答曰,毋庸瀆擾。

○召對入侍時,金錫胄啓曰,江都築墩,旣已定奪,今將浮石,不可無先告土神之擧。依大興築城例,令奉常寺,備送祭物於將官下去之時,何如?上曰,依爲之。

○又啓曰,江都之凡百蓄積,尙患單寡,至於軍食,亦甚不敷,生穀之策,不可少緩矣。船頭浦之築堰,留守尹以濟,旣已定奪矣。臣於今行歸路,歷金浦埋香浦,則有可築堰,作數石田地者,空棄不築,誠爲可惜。欲自御營廳募民築堰,將來出穀之後,京廳則不必取用,盡數入積於江都本營信地倉庫,則後必有效矣。上曰,依爲之。

○又啓曰,楊州靑松面,有御營廳折受埋炭之所,猶訓局之有龍津柴埸。訓局則龍津土木已盡之後,轉入春川、洪川之境內,而本廳則尙守一處,厪厪支用矣。鑄錢之時,用炭無節,鳥銃打造之役,亦不可中止,而埋炭漸難,殊爲可慮。自靑松面近處,求得可合炭所之處,則自漣川五峰山圓寂洞、鵂鶹洞,至鐵原初面寶蓋山葛項、大松面,可至六十里許,材木頗多,足支數十年之用云,自本廳定界,以爲取炭打鐵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錫胄曰,長峰島設鎭主管事,前已定奪矣。島民,不堪江都下輩之侵漁,自前不得奠居。今若因循舊套,則此事亦無成理,今後則所謂漁役、席役,切勿分定於此島,隨事完護,使欲居者,任意入居爲宜,以此分付于本府,何如?上曰,依爲之。

11月18日 编辑

都承旨鄭維岳。左承旨睦昌明未肅拜。右承旨申厚載。左副承旨閔就道。右副承旨朴信圭坐直。同副承旨安如石坐直。注書李蓍晩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澍仕直。事變假注書洪萬遂。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金錫胄,副提調鄭維岳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慈聖咳嗽之候,顯有差愈之效乎?臣等不勝憂慮之至,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咳嗽之症,幾盡差愈矣。

○安如石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閔就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副摠管李□□,持標信,漢城府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閔就道曰,掌令元梲,身爲臺官,敢爲救護循私之計,臺閣所爲,豈容若是?掌令元梲遞差。

○有政。吏批,判書吳始壽服制,參判閔宗道進,參議柳命天進,都承旨鄭維岳進。以睦昌明爲承旨,李弘淵爲兵曹參判,丁昌燾爲兵曹參議,金益勳爲大丘府使,趙益剛爲靑松府使,尹嘉績兼掌令減下。南宮燮爲興海郡守,朴鎭圭爲掌令,韓公億爲淸河縣監,李基夏爲刑曹正郞,李宇益爲義興縣監,李夏相爲陰城縣監,李夏鎭爲大司諫,李秞爲延安府使,南九萬爲左尹,曺殿周爲刑曹佐郞,睦林一爲檢閱。

○兵批,行判書金錫胄進,參判未差,參議未差,參知兪夏益進,左副閔就道進。以尹就商爲都摠經歷,李慶遐爲慶德假衛將,魚尙佶爲五衛將,洪受九爲尙州營將,閔琦爲南虞候,白益坤爲許沙僉使,金緖爲武兼,金命益爲安骨僉使,梁必興爲德津萬戶,李愼爲神光僉使,鄭載嵩、李秞、兪㻛[兪瑒]、元梲、李台瑞爲副護軍,柳俰爲副司果。

○持平嚴緝啓曰,新除授東萊府使朴千榮改正之論,已至多日,而尙靳允兪,臣竊惑焉。千榮,行己有不潔之誚,處事多可耻之擧,而不意收之散秩,遽爾升擢,何所取而然耶?言其履歷,則無累試之效,論其才局,則蔑可稱之能,而必欲滌瑕纇畀重任,則甚非爲人擇官之意,請東萊府使朴千榮亟命改正。答曰,亟停勿煩。

○行大司憲兼經筵特進官成均祭酒尹鑴辭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身有疾病,未參起居之班,有何所嫌?卿其安心勿辭,速出行公。

11月19日 编辑

都承旨鄭維岳。左承旨睦昌明未肅拜。右承旨申厚載坐直。左副承旨閔就道。右副承旨朴信圭式暇。同副承旨安如石坐直。注書李蓍晩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徵龜。事變假注書洪萬遂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鄭維岳啓曰,假注書金澍,猝得傷寒,不能供職,今姑改差,他假注書,差出察任,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望,△李徵龜、權德邵、李日翼。

○答禮曹判書睦來善疏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當初處決,旣如是明白,孝奉等之奸狀,又如是敗露,則落訟誣罔之言,不足爲嫌,卿其安心勿辭焉。

○安如石,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刑曹啓目,出身韓以弼,移本府嚴刑定配事,允下矣。韓以弼,時囚典獄署,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捕盜部將望,△吳弼蕃、金世雄、玄至元。

○申厚載,以禮曹言啓曰,前因東萊府使李馥狀啓,對馬島主,求請馬二匹,及豫差馬一匹,理馬仇以傑,養馬朴乭鶴處,逢授下送矣。卽接東萊府使所報,則實差馬二匹,豫差馬一匹,使譯官等開諭入給,則稱以體小,沒數不捧,譯官等,連日爭執,其中楡摠馬一匹則擇執,而騮雄馬二匹則終始不捧,不得已理馬等,准授還爲上送,退馬之數,必以體大月羅馬貿送云。當初狀啓中,旣曰必求未割鼻者,絶無而僅有,貿得之難,見退之弊,皆由於此,而今聞理馬等之言,則倭人所求,無論割鼻與否,必欲得體大色馬云。理馬口傳之言,雖難取信,今此報狀,只稱體大月羅馬,而未割鼻一款,更不擧論,亦未詳盡,發關更問於東萊府,待其詳細啓聞後,令該曹及該寺,依其所求,貿送,何如?傳曰,依啓。

○安如石,以漢城府言啓曰,本府紙牌未完,事務方張,新舊紙牌考閱之役,甚爲浩多。若誤一字,其弊不貲,苟非精明有才者,實難堪任。判官曺殿周,勤敏解事,除授未久,已就頭緖矣,昨日政,移刑曹佐郞,本府事,誠爲渴悶,而曺殿周,使之仍察,紙牌畢役間,勿爲遷動,何如?傳曰,允。

○持平嚴緝啓曰,新除授府使朴千榮改正之論,已至累日,而尙靳一兪,臣竊惑焉。千榮,行己處事之間,有忘廉喪恥之誚,而不意收之散秩,遽爾升擢,何所取而然也?言其履歷,則無屢試之效,論其才局,則蔑可稱之能,而必欲滌瑕纇畀重任,則甚非爲官擇人之意,請東萊府使朴千榮亟命改正。前掌令元梲,官以諫爲名,則所陳之言,雖有不中,以聖上包容之量,固宜寬假,而特遞之命,出於意外。喉司之官,所當爭執,而遽承傳旨,不爲覆逆,使我殿下,未免有輕待臺閣之失,出納惟允之道,不當如是。請當該承旨推考。新除授掌令朴鎭圭,時在楊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11月20日 编辑

都承旨鄭維岳。左承旨睦昌明。右承旨申厚載。左副承旨閔就道。右副承旨朴信圭。同副承旨安如石。注書李蓍晩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徵龜仕直。事變假注書洪萬遂式暇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安城郡守尹源,龍仁縣令李墪。

○睦昌明,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武臣賓廳講書時,羽林衛丁仁好,《通鑑》初卷不通,請推考。傳曰,允。

○正言申㶅啓曰,兔山縣監金孝純,特除還收事,論列至再,而未蒙允兪,臣竊慨然也。孝純,曾經字牧,則雖與元無履歷有異,然別軍職,只是勇力之選,而不問其人賢否之如何,特除守令於銓注之外,其在聽聞,孰不以爲盛世之過政也?況聞其年紀已衰,決不可輕畀親民之重任,請還收兔山縣監金孝純特除之命。全羅兵使李枝遠,曾爲統制使,貪縱狼藉,府庫蕩竭,統營物力之凋殘,皆由於此人。其後奉使之臣,有親聞而來言者。及授畿邑,不改前習,怨罵之聲,至今未已,實非泛然風聞,更無詳察之事。決不可復畀閫任,以貽軍民之害,請全羅兵使李枝遠罷職。坡州牧使李齊杜,到任已久,無一善狀,蠱惑邑人之婢,親自往來,今春分糶之時,多給米石,有一士人,作詩嘲之,齊杜聞而發怒,使卽黜鄕,遠近傳播,作一笑囮。且本州,頃有奴婢大訟,聽其婚家所囑,循私誤決,及其收捧作米[木]之際,不顧法文,多至一同,一邑之人,莫不唾罵。此非泛然風聞,更無詳察之事,如此之人,決不可仍畀字牧之任。請坡州牧使李齊杜罷職不敍。答曰,勿煩。

○持平嚴緝啓曰,新除授東萊府使朴千榮改正之論,已至累日,而尙靳一兪,臣竊惑焉。千榮,行己處事之間,有忘廉喪耻之誚,而不意收之散秩,遽爾升擢,何所取而然也。言其履歷,則無累試之效,論其才局,則蔑可稱之能,而必欲滌瑕纇畀重任,則甚非爲官擇人之意,請東萊府使朴千榮亟命改正。前掌令元梲,官以諫爲名,則所陳之言,雖有不中,以聖上包容之量,固宜寬假,而特遞之命,出於意外,則喉司之臣,所當爭執,而遽承傳旨,不爲覆逆,使我殿下,未免有輕待臺閣之失,出納惟允之道,不容如是。請當該承旨推考。答曰,勿煩。

○申厚載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明日爲之。

11月21日 编辑

都承旨鄭維岳。左承旨睦昌明。右承旨申厚載。左副承旨閔就道坐直。右副承旨朴信圭式暇。同副承旨安如石坐直。注書李蓍晩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徵龜仕直。事變假注書洪萬遂式暇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睦昌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左副承旨閔就道,右副承旨朴信圭,以臺論,連日不得仕進矣。今則臺啓已停,而朴信圭則有式暇云。左副承旨閔就道,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黃海監司狀啓,殷栗縣船人崔日先等渰死事,傳于安如石曰,渰死人等,令本道各別恤典擧行。

○閔就道,以備邊司郞廳,以領左相意啓曰,近緣兩司位不齊,新除守令之未署經者,至於十人之多,官事之曠廢,夫馬之留係,俱涉可慮。不可無變通之道,令政院稟處,何如?傳曰,特爲除署經發送。

○以大司憲尹鑴處備忘記,傳于閔就道曰,卿之去國,今已累月矣。鬱陶思想之懷,未嘗少弛于中,卿亦豈無念予之意乎?噫,林泉耆德,士林領袖,至於經學之高明,無出卿右,出入筵席,開發啓沃,是所望於卿者,而退臥江村,尙無幡然之心,無乃不足與有爲而然歟?心甚慙恧,無以爲喩也。卿其須體至意,亟回遐心,宜速入來,以副企望事,承旨往諭,與之偕來。

○傳于睦昌明曰,召對爲之。

○行大司諫李夏鎭啓曰,臣向忝秋曹,因回啓之久滯,至有特遞之命。臣固當之矣,問備在身,何敢冒居臺閣?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申厚載啓曰,行大司諫李夏鎭,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持平嚴緝啓辭。東萊府使朴千榮改正事。上同。答曰,毋庸堅執。

○正言申㶅啓辭。全羅兵使李枝遠罷職事,坡州牧使李齊杜罷職事。上同。答曰,不允。

○又所啓,湖西凶歉,比年特甚,民不聊生,流散相繼。任其承宣之責者,所當務省浮費,以除民弊,而本道監司慶㝡,爲其妻母,一年之內,再設壽宴於德山地,頗有貽弊列邑之事。不可無警責之道,請忠淸監司慶㝡從重推考。行大司諫李夏鎭,引嫌而退。身帶推緘,未及照勘,揆以臺體,勢難仍在,請遞差。答曰,依啓。

○閔就道啓曰,大司憲尹鑴處,承旨往諭,與之偕來事命下,而闕門將閉,明日待開門,傳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未時,上御進修堂,召對。左參贊洪宇遠,左承旨睦昌明,副校理李湜,副修撰金聲久,假注書李徵龜,記事官洪萬朝、睦林一入侍。湜,進講《綱目》,自冬十月韓信大敗趙軍,止信亦有所未逮歟,仍釋文義曰,韓信間知左車之策不用,而深入井陘,能取全勝,此其用兵如神處也。上曰,使趙若用左車之言,則雖韓信,亦無奈何耳。湜曰,信,用兵如此,而又能解左車之縛而師事之,卒用其策,以韓信之才智,尙且好問于人,則況人君,以一身莅萬機,尤宜舍己從人也。聲久曰,舜,舍己從人,禹,聞善言則拜。舜、禹,有何不足而如是取於人也?蓋人君威勢尊高,雖使之盡言,猶不敢盡言,況不問而寧有盡言之臣哉?臣願自上以舜、禹爲法,以虛受爲事,毋或自用也,幸甚。上曰,唯。聲久曰,用酈生之言而刻印,聽張良之計而銷印,銷刻印,有同兒戱,此漢高之大度,至於聖人之無我也。人誰無過,改之爲貴。爲帝王之道,能以見善則遷,有過則改,爲務,而毋有耻過作非之事,則其於爲國乎,何有?上曰,若爲事是而動於浮議,未免撓改,則固爲非矣,若爲事非而旋卽覺悟,則雖十易之,何害之有?昌明曰,聖敎至當。聲久曰,酈生勸取敖倉之說,雖爲一時而發,其所謂君以民爲天,民以食爲天云者,實萬世人主之龜鑑也。不但兩陣相對之時,雖治平之日,尤宜惕念也。上曰,唯。宇遠曰,近來連歲凶荒,前年則田稅、大同,竝爲蠲除,故民得以保,今年則蠲減之數,不如上年,民間赤立,實難保存。至於還上分等減捧事,曾已行會,而各邑守令,專不知委於民間,惟以催督爲事,事甚可駭。飢餓之民,萬無備納之路,方在流散之中,何可坐視其如此,而不思變通之道?尤甚被災邑,則卽爲停捧,其他之次之邑,一依當初分等事目,更爲明白知委施行,未知何如?上曰,尤甚被災邑,還上停捧事,令廟堂議處。其他還上減捧事目,爲守令者,不卽知委於民間,使朝廷德意,不得下究云,事甚可駭。自備局行會各道,申飭列邑,使卽曉諭民間,可也。出擧行條宇遠曰,小臣年迫八十,精神筋力,耗盡無餘,頃者不敢當之異數,荐加於臣。假令臣有少裨補於國,則雖死不敢請退,而旣無所補,徒荷異數,惶恐隕越,不知所達。上曰,卿淸名直節,爲世所重,故欲令出入經席,開發蘊奧,而頃聞有長往之志,心甚愕然,再遣史官矣。卿體予意,回遐心,心切喜幸矣。宇遠曰,判府事許穆,年雖八耋,而筋力尙强,退居頤養之後,精神倍勝云。若爲召還,出入經席,則必有益於聖學,而人亦有所忌憚矣。且當今文學,無過於尹鑴,而退在江干,今已久矣。亦爲召還,出入經席則幸甚。鑴之爲人,見人不是處則不能容庇,爲世所忌憚,此亦可取也。湜曰,頃日臣等之箚,亦陳此意,而今者宇遠之言,又如此,必爲繾綣召還,何如?正人君子在朝,則豈無所益於國哉?上曰,判府事,退在鄕曲,已至一年,思想之心,未嘗少弛于中,再遣承旨,冀其幡然,而誠意淺薄,未回遐心,常切愧恧,而賢者固不可以脅迫,且卽今日寒如此,冒寒登程,必有致傷之患。稍待春和,當誠意召還,都憲處,亦當繾綣召還,使之出入經席矣。遂罷出。

○傳曰,今十一月二十一日御營廳中日試才時,新營入直別破陣閑良孫尙益,鳥銃貫三中,直赴殿試事,分付。

11月22日 编辑

都承旨鄭維岳。左承旨睦昌明坐直。右承旨申厚載。左副承旨閔就道坐直。右副承旨朴信圭式暇。同副承旨安如石式暇。注書李蓍晩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徵龜仕直。事變假注書洪萬遂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

○下直,文川郡守南宮鈺,祥原郡守韓浹,積城縣監李葂。

○傳于閔就道曰,下直守令,留待引見。

○以備忘記,傳于閔就道曰,鳥銃貫三中人閑良孫尙益,直赴殿試。

○吏曹[吏批],行判書吳始壽進,參判閔宗道病,參議柳命天病,都承旨鄭維岳進。以權大載爲大司諫,睦天成爲獻納,沈梓爲刑曹參判,洪有龜爲刑曹佐郞,柳廷舟爲禁府都事,李震殷爲全羅都事,尹抗爲漢城庶尹。漢城判官曺殿周,仍任事,承傳。

○兵批,行判書金錫胄進,參判李弘淵未肅拜,參議丁昌燾進,參知兪夏益病,左副承旨閔就道進。以沈梓爲副摠管,洪時範爲都摠都事,韓汝信爲西生僉使,李夏鎭、宋知遠爲副護軍,具崟爲司直,沈濡爲副司果。

○閔就道,以義禁府言啓曰,以慶尙左道暗行御史書啓,刑曹粘目,前大丘府使鄭洙碩,前淸河縣監柳壽昌,前興海郡守具翧等,竝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柳壽昌,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鄭洙碩、具翧,自任所未上來,依前例府羅將發遣,拿來,何如?傳曰,允。

○申厚載書啓,臣承命往諭于行大司憲尹鑴則以爲,臣以衰疾腐朽,無補於國,有辜於恩遇,待放江郊,今且歲終矣,叨冒未解,辭單未準,方深惶縮,不知措躬之所,乃不料聖明,特發恩綸,爲降近侍,諭之以不敢當之隆旨,臣於此,益不勝惶怖隕越,至於卿亦念予之天語,臣尤感激涕淚,不知所以仰諭者。抑臣衰病已深,四體不運,精神已耗,前後忘失,言語謬妄,不足取採,已作癃廢之物,不足以仰裨聖上有爲之志。雖欲起應召命,其道無由,聞命恐怖,不知所以仰達云矣。臣以聖上虛佇之意,反復勸駕,終無幡然之意,臣旣承偕來之命,何以爲之?敢啓。傳曰,已悉予勤懇之意於傳諭之批,而誠意淺薄,未回遐心,心深慚靦,罔知攸爲也。予之待卿,不趐若大旱之望雲霓,卿其須體如渴之意,亟回邁邁之心,與近侍宜速偕來,以副至望。

○正言申㶅啓曰,請全羅兵使李枝遠罷職,坡州牧使李齊杜罷職不敍。新除授積城縣監李葂,爲人庸騃,行己鄙悖,性且嗜飮,酩酒猖狂,人之唾鄙,固已久矣。前後居官,無一善狀,曾任畿邑,亦甚不治,加以年紀已暮,衰敗特甚慚凶歲賑救之策,決不可畀諸此人,請李葂遞差。答曰,不允。李齊杜,先罷後推,遞差事,依啓。

○申厚載啓曰,卽見慶尙左道敬差官李瑞雨災傷覆審差錯官吏遲晩取招啓本,則榮川郡守徐必成父效績,柒谷府使朴宣興六代祖義龍,皆不書勳名,只以原從書塡,成廟朝三字,所當書諸極行,而亦不致察,請推考。傳曰,允。

○閔就道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

○巳時,上御進修堂,下直守令引見。左副承旨閔就道,假注書李徵龜,記事官洪萬朝、睦林一,祥原郡守韓浹,文川郡守南宮鈺,積城縣監李葂入侍。上曰,下直守令進前。浹前[進]伏,上曰,曾經守令否?浹對曰,初拜耳。上曰,七事爲之。浹卽誦以對。上曰,七事,不但誦之而已,須力行焉。鈺進伏,上曰,曾經守令耶?鈺對曰,曾經慈仁、端川、扶餘、咸安等邑耳。上曰,屢經守令,治民必熟,毋爲虐民之事。葂進伏,上曰,曾經守令耶?葂對曰,曾爲抱川縣監。上曰,七事爲之。葂卽誦以對。上曰,積城農事,今年何如云耶?葂對曰,雖未親見,蓋未免凶云。第臣邑境內,有紺岳山,乃名山也。春秋節祭及祈雨祭,年年設行,頗有靈異之效。且爲漢陽後托,必爲養山,毋使濯濯,可矣,而自三四十年以來,御營廳及訓鍊都監,廣占屯田,至於二面之多,所餘二面,只應官家之役,而屯田之役,頗歇於民戶之役,故民皆托入於屯所,而冒起火田,至使名山,將未免濯濯之歸。爲地方官者,所當痛禁,而慮有諸上司之責。得聞山下曠野,多有陳荒之處云,驅此屯民,使之起耕,則山可養而野可闢,事甚便好矣。就道曰,壬辰以後陳荒之處,令屯民起耕,有何難便,而如是陳達乎?況此係戶曹元帳付,非積城縣監所可定奪之事耳。葂曰,江邊陳荒之野,一望無際,而起耕之時,功役甚多,且拘於隨起收稅之規,間或有欲耕之人,而以是趑趄。雖未限三年免稅,限二年免稅,募民起耕,則民必樂從矣。就道曰,起墾之土肥饒,則卽爲收稅,瘠薄,則雖隨起隨稅,例也,雖未知其地土品之如何,而三四年限定,乃是私家之事,非國家體例也。葂曰,半年之內,三易主倅,官家板蕩,據此可想。今夏祈雨祭時,有遮帳執頉之事,十室殘邑,萬無支持之勢。且紺岳神室,傾毁已久,今將修改,而以本縣物力,難以拮据,自上別爲變通,然後庶可支持矣。上曰,自本官報于本道監司處之。就道曰,卽見吏曹草記,則沃川郡守李選,以病難赴任,罷黜矣。擇燥濕而不欲赴任,爲守令者,固爲非矣,吏曹曲從其願,殊甚不當矣。上曰,吏曹堂上,竝推考,其草記,還出給。擧行條遂罷出。

○申厚載書啓,臣以書啓之批,傳諭于行大司憲尹鑴則以爲,天語又降,旨意隆重,實非賤臣之所敢當者。臣雖無狀,豈不知顚倒赴命之不暇,而顧此狗馬之疾,已至難强之域,惶怖隕越,置身無所。仰惟天地父母,矜此癃疾,燭此情勢,俾滓穢下臣,得以自守其志,無枉其性,何莫非生成曲全之賜也?勢窮情迫,稽留威命,伏俟斧銊,不知所達云,而不肯偕臣入來,何以爲之?敢啓。傳曰,已悉予意於前後之批,復何多誥?卿之疾病,必由於村舍之荒涼而然也,予之慮念,曷可云喩?斯速入城,從容調理,則自可瘳矣。須體至意,更勿固辭,幡然入來,毋負予意。

○閔就道啓曰,坡州牧使李齊杜,先罷後推事,命下矣。臺諫方以罷職不敍論啓,先罷後推傳旨,不得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1月23日 编辑

都承旨鄭維岳。左承旨睦昌明。右承旨申厚載。左副承旨閔就道坐直。右副承旨朴信圭坐直。同副承旨安如石坐直。注書李蓍晩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徵龜仕直。事變假注書洪萬遂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兩珥。

○傳于鄭維岳曰,政事,明明日爲之。

○申厚載啓曰,臣謹以聖批,傳諭于行大司憲尹鑴則以爲,待一兩日病勢少間,卽當趨造於朝,面陳情勢云。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閔就道曰,卒永安尉碑石輸運云,曳石軍,令本道題給事,分付。

○傳曰,大臣、備堂引見。

○朴信圭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傳曰,知道。

○巳時,上御進修堂,大臣、備堂引見。領相許積,左相權大運,行副司直柳赫然,行吏曹判書吳始壽,右參贊吳挺緯,刑曹判書李觀徵,工曹參判尹深,副提學李堂揆,行大司諫權大載,左副承旨閔就道,持平嚴緝,假注書李徵龜、洪萬遂,記事官洪萬朝、睦林一入侍。大運曰,日氣甚寒,聖體若何?上曰,無事。大運曰,兩慈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大運曰,慈殿頃患感冒,今則平復耶?上曰,連進藥餌,今旣平復耳。大運曰,自上湯劑丸藥,不爲間斷,而連日進御,其能得效耶?上曰,連服而別無顯效矣。積曰,頃以洪宇遠所達,京畿尤甚被災邑還上停捧事,有令廟堂議處之敎矣。臣等亦欲姑觀今月,以爲變通之地矣,聞畿甸之民,不但備糴之甚艱,又多有流散者云。卽今形勢,雖日事催督,而萬無備納之路,各邑所捧,雖未准分等之數,依聖敎卽當停捧,而自備局當直爲分付矣。上曰,依爲之。積曰,前日柳赫然所達,西路植木事,不出擧行條矣。雖不可出於朝報,必出擧行條,然後可以分付,而前者只陳關西之植木,而不及於海西。海西亦爲一體植木事,添入,何如?上曰,其時似已出擧行條矣。若已出則改付標,可也。赫然曰,雖出擧行條,我國之事,例患有始而無終。每於監司辭朝之日,政院以此意,別爲申飭以送,則不過四五監司,可以成林矣。上曰,依爲之。積曰,訓局將校韓汝信,頃日政,除西生僉使矣。此人久在軍門,多有諳鍊之事,且今方出使於北道,姑爲改差,何如?上曰,依爲之。積曰,大興山城權差別將,多有所幹事,不可無印信,印信造給,何如?上曰,依爲之。積曰,臣在體府時,大興山城軍器,欲爲措備,而難得其人矣,聞嶺南武士裵尙度,爲人勤幹有才,出給若干價,使之料理措備,則其本價還充之外,其別備焰硝,至於五千七十二斤,鉛鐵二千四十斤之多。比之鳥銃打造時監董者,似無異同,而鳥銃監董者,皆蒙賞加,則裵尙度,亦當有加資激勸之道矣。上曰,依爲之。積曰,實錄廳謄錄郞廳,自前例有陞敍之擧,而今番實錄郞廳,自始印役之後,計日書啓,故雖有終始仕進之人,亦未蒙陞敍之典。屢朔勤仕,未蒙恩典,旣是欠事,而亦違舊例,故敢此仰達。上曰,終始仕進之人,則依舊例陞敍,前所授賞格,還收,可也。積曰,前則入啓公事,每以依允判下,而近來則多有處分之事,振作之擧,誠極喜幸也。仍念法者,所當固守,而不可輕重之也。如有違法者,則以法治之,可也,而近有法外加罪之事,此則不當矣。吳始發、始興兄弟事,極爲驚駭。罪之誠是,而第始興,與其病母同居,而捕盜部將,直入家中,打破內窓云,此則未經査覈,雖未知其詳,而聞其洞內之人,至有聞其作亂,而送奴往救者。捕盜,突入士夫家,公然作亂,亦甚非矣,而旣爲結縛捕盜,則爲始興者,亦安得無罪乎?刑曹以當律照入,而今有邊遠定配之別判付,似爲過重矣。上曰,始興之結縛捕盜部將,誠極驚駭,故邊遠定配矣。積曰,臣取見刑曹公事,則有曲折矣。其罪自有當律,依律處之,宜矣。上曰,初以結縳部將之故,邊遠定配矣,法不可輕重之言,亦是,依刑曹照律處之。積曰,始發則與始興各居,當其結縛部將之時,不在其處,及聞其母家有此事,顚倒走來之際,中路爲巡邏捕盜之所捉,久後得放,全不干於結縛捕盜之事,渠以家長之故,不欲獨免,甘心受罪云。若如此言,則始發之混被罪罰,實涉冤抑,而臣之所聞,亦未必其眞的,必査問而後,可以定罪矣。上曰,依爲之。積曰,捕盜,雖有所捕之事,不當突入於士夫家,而今者捕盜部將,作亂吳始興家,極爲可駭。今後則申飭禁止,可也。上曰,自捕廳申飭。積曰,頃者判府事許穆,下往漣川時,犯馬士子尹舜卿,亦有邊遠定配之敎矣。舜卿情狀,誠爲痛駭,而大臣犯馬之律,當爲徒年,則至於邊遠定配,實是法外,且許穆聞之,必以爲不安矣。大運曰,法者,天下之平,當律不可違也。上曰,判府事,不但大臣,予之所倚重,士林之所推仰,而舜卿,至於凌辱,故予甚痛駭,邊遠定配矣,卿言至此,依刑曹所擬之律,改付標,可也。積曰,曾因巡撫使書啓,慶尙道金海之民田,混入於淑安公主房者,幾至十餘結,混入於淑寧公主房者,六石落只,混入於淑明公主房者,幾至三結,昌原地民人田畓,混入於淑安公主房,晉州民田,混入於昌善公主房云,故令本道査覈出給事,自本司啓下,行會其本道矣。及見本道監司査啓,及上送成冊,則別定査官,屢度査覈,則査官所報內,各人等,一無其祖上傳來文券,只有呈本官或呈監司之立旨,而或元無一丈立旨者。其所謂立旨,雖或在於宮家折受之前,其起耕則反在宮家折受之後,而以宮庄募民,納稅於宮家而耕食者也。或有立旨中所付之地名,本非卽今宮家折受之地,而憑藉立旨,以爲冒占之計者,或有前日査問時,以本無文記納招,而追後成出現納者也。大槪各人等,勿論立旨有無,皆以量案無主之地,雖有稱以起耕年久者,亦不在於作夫出稅之中云,故監司啓聞結語,亦以爲民人所訴,有難取信云云,似當仍屬宮庄矣。上曰,依爲之。積曰,曾因慶尙道暗行御史書啓,統兵營鋪子及應役物種,一一査出,列錄啓聞事,行會本道,則監司不爲列錄於啓聞中,只送成冊於本司,而泛請募軍,一切革罷,殊欠明白。更令依前分付列錄,而又參以事勢及意見,竝爲論列,某事當罷,某事當減,某事仍存無妨之意,詳細啓聞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積曰,曾因仁川府居民等狀,其田畓見奪於忠勳府虛實,自本道査報,而本司亦不敢擅便,故使之狀啓定奪矣。見其狀啓,則幼學朴晟、李修業、李竣、朴廷蓂、仇象鼎、李竣榮及私奴武仁、儉成等畓,則考其文記及前後量案,則本以民人田畓,混入於忠勳府者,九十三卜一束,的實云。此則令忠勳府卽爲出給,俾無民人呼冤之弊宜當,而狀啓末端,又有此外未及參於等狀,不得査覈者,亦至一結五十一卜一束,一體出給,無損於公家云。此則更令本道,査啓後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積曰,京畿監司狀啓,豐德地戶曹案付昇天府堤堰,卽古《輿地勝覽》所載重防堤堰,而堤內則不過三十餘石落種之地,堤下蒙利處,則平原曠野,幾至數千餘石落種之地,而往在光海末年,爲梨峴宮之所折受,癸亥反正之初,革罷還給蒙利矣。厥後戊寅年,又爲明禮宮之折受,甲子年,爲淑徽公主房之折受,丙寅年,又爲明禮宮之折受,壬寅年,爲崇善君房之折受,而皆因本道狀啓,自戶曹覆啓還給者也。今者明禮宮,誤稱甘義洞堤,更爲折受,以致民人等之呼冤云。反正以後,累次還給堤堰,到今更爲折受,事甚不當。所當依前還給,而但果是貯水蒙利之處,則各道之堤堰何限,而宮家之前後折受,必在於此堰乎?其間似有曲折,無乃水根,本來不足,不能貯水之處耶?狀啓中泛稱蒙利,不言貯水與否,使本道別定差使員,詳察形勢啓聞後,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積曰,前者江華留守許秩狀啓,曾於趙復陽爲留守時,待變軍官金別龍,以十同之木,貿納薪水鐵九萬八千八百餘斤,其所貿納者,三倍於本價,厥後鳥銃打造時,以六十匹之木,貿納近千石冶炭之外,又有願納之鐵,亦至二千五百斤,前後功勞非細云。似當有施賞之道矣。上曰,金別龍,加資,可也。積曰,前者江華留守許秩狀啓,從前本府諸般下人,各給奉足四名矣,諸色軍兵革罷時,下人奉足之一體革罷,每年自官廳各給二石,各處守直分差使喚,長立官門之人,勢將難保,請以官廳米參酌分給云云,而下輩情勢,雖甚矜惻,本府官廳所在,亦有不足之慮,今姑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積曰,吏曹判書吳始壽,曾於壬子年,爲平安監司辭朝時,以全州之所謂別營軍,初出於山行砲手,積年添加,其數至於一千五百餘名之多,故今則設立將校,以慶基殿侍衛軍爲號,而異於元額軍兵,未嘗有操練之事,各邑牙兵,則有定日操練啓聞之規。若令本州判官,主管此軍,而牙兵操練,則一體合操,則似爲便當,定式分付事,陳達蒙允,仍爲奉行,而但本州判官,簿牒雲委,有難兼察,今後令監司主管,何如?上曰,依爲之。積曰,曾在先朝,吳始壽,以全羅道兩山城事,有所陳達,有令廟堂分付施行之敎,出於擧行條,而伊時,臣在忠州,亦得與聞此事,尙未行會本道,故敢達矣。蓋潭陽、淳昌兩邑,分掌金城山城,而未有別立之名號,故地醜德齊,互相爭抗,發號施令,事事掣肘,兩邑將官,亦不和協。一城之中,主將有二,極爲難便。宜以潭陽爲守城將,以淳昌爲協守將,山城凡事,專責潭陽,協守將,一聽守城將之號令宜當。至於長城,則以笠巖城將,兼任營將,故欲號令羅州,羅州以其鎭管之故,不肯爲長城之下,城堞修補,軍餉糶糴之際,號令不一,事多防礙。今後則山城所管事,則使羅州牒呈於長城,其餘本官事,則使長城牒呈於羅州,似當。此二款,永爲定式施行事,分付本道,何如?上曰,依爲之。積曰,頃見朝報,以刑曹、掌隷院公私之分,有下詢政院之事,此乃李大喜、尹召史相訟事也。此訟初決時,臣以刑曹參判,亦爲着押,而久遠之事,未能記憶,而今者刑曹則訟理決給,掌隷院則以再度得伸決斷,此則刑曹非而掌隷院是矣。凡訟事,再度得伸之後,則勿論文券有無,訟理曲直,勿許聽理,而若許聽理,則訟官論罪,卽是法典,且有先朝申明受敎。今因落訟者擊錚,若有更爲聽理之事,則奸細之徒,必皆接迹而起,擊錚之弊,將不勝其紛紜。依先朝受敎,再度得伸後,切勿許聽理事,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積曰,刑曹之落大喜也,以其文記中藝文館典翰。爲違端,而集賢殿罷後,有藝文館典翰,元無此官制云者,年少宰相,未諳故事而然也。但癸未,以萬曆十三年書塡,此則僞造的實也。如是陳達者,非爲此訟之立落也,自上欲知古昔官制也。上曰,唯。就道曰,近來臺諫,甚爲不齊,久未開坐,推考之未照勘,守令之未署經者甚多,至於都目政除拜監察四人,尙未署經云,誠可慮也。積曰,頃者守令之未署經者,至於十人之多,故臣等陳啓變通矣。今後則吏曹知此意,臺諫擬望時,以在京無故人,塡差,可矣。上曰,都政所除監察,尙未署經云,事之稽緩,莫此爲甚。八月以後,憲府官員,備三官,而無故不開坐者,政院査啓。始壽曰,臺侍出入之人,近以御史與敬差官,出使者甚多,欲爲新通,而又以銓郞未備之故,尙未歸一。臺諫差出之時,每以在外者與有病者備擬,此雖出於不得已,而誠可悶也。積曰,始壽之言,非矣。吏曹之規,堂下淸望,雖使郞廳主之,新通之時,必爲回問於先生,而先生若在外,則何必等待其廻還也?在京之人,相議爲之,可也。曾在仁祖朝,以郞薦事,至罷郞官,仍罷郞薦,而其後不爲遵行,因循謬例,堂下淸望,則堂上不得干豫,此固非矣,而今之吏曹,則寧無臺諫,而不問在外之先生,則以不得新通知之,甚不可也。始壽曰,大臣之言,是則是矣,而自崔鳴吉上疏定奪之後,因循至今,尙不擧行。此雖謬例,卒然變改,未知如何?上曰,仁祖朝,旣已定奪,今後則勿用郞薦之謬規,可也。緝曰,郞薦之罷,雖有仁祖朝定奪,而因循至今,尙未革罷者,蓋所以重其選也。雖曰謬例,今不可猝然變改也。積曰,郞薦,自仁祖朝已罷,則此非猝然變改之事也,臺官所達,可謂迂闊矣。緝曰,新通則或可變通,而郞薦之規,不可一時革罷也。積曰,此是祖宗朝定奪之事,而臺諫之如是爭執,極爲非矣。上曰,仁祖朝定奪之事,如是爭執,殊甚未安矣。緝進啓曰,銓曹郞薦之罷,雖有仁祖朝定奪,而厥後因循,猶有擬薦之規者,蓋所以重其選也。今欲更欲其罷,實未知其得當,故臣居言責,敢陳所懷矣,旣被大臣之斥,且承未安之敎,臣之率爾之失著矣。何可一刻苟冒?請命遞斥臣職。上曰,仁祖朝已罷之事,因循不行,故今又申飭,而未知其可也。積曰,雖如此,不至大段失體矣。上曰,勿辭。就道曰,嚴緝,再啓煩瀆,退待物論。上曰,知道。積曰,臺諫之在外者,姑改差,而卽出交代,以爲開坐署經之地,似當矣。上曰,憲府官員,某某爲之耶?始壽曰,持平則嚴緝、權歆,掌令則朴紳,執義則朴廷薛耳。領左相曰,掌令朴紳,持平權歆,俱爲出使,今姑改差,明日政,差出其代,何如?上曰,依爲之。積曰,大司憲尹鑴,除拜本職之後,上疏未遞則呈辭,呈辭未遞則上疏,此雖非故規,而實由於優待之故也。第鑴再度牌不進,出謝之後,必以違召命避嫌,而處置當遞矣。今若自上許其遞職,而使之入來,則似合於優待之道矣。頃日洪宇遠,旣有所陳達,而當今博學,無過於此。尹鑴,雖其議論,不適時宜,然不畏强禦,有懷必達,使之出入經席,則豈無所裨益哉?遣承旨與之偕來,雖在大臣,亦爲過禮,而今玆之命,實出於優賢,此前所未有之擧,而亦不赴召。雖未知其病之如何,而必爲繾綣召還,宜矣。上曰,今見承旨三次書啓,則數日間,當入來云耳。大運曰,尹鑴之上疏,每以勿辭爲批,此近於維縶矣。今若遞職而召還,則彼必心安矣。就道曰,臺閣論思,必循公議。東萊府使朴千榮改正之啓,實是公共之論也,而千榮,致疑於常時有嫌之人,又怒於發論之人,敎其子將欲擊錚,以誣發論之人云。此言傳播於搢紳間,今日入侍之臣,孰不聞知,而臺諫猶且急急停啓,此臺諫羞恥事也。上曰,千榮爲人,何如耶?積曰,千榮,曾有處事誤着之事,而此則渠遭罔極之變,有同失性之人。臣則以爲容有可恕,而至於貪婪一款,臣所未聞,而及至臺論之後,始聞於人,則有言其貪汚者。此則雖無現發之事,而其爲人,必合於邊倅,未可知也。大運曰,貪婪則未聞,而外貌則頗好矣。積曰,當初議望之時,欲薦安如石,而以御史出使之故,雖知千榮之不足,而不得已擬末望矣,至受天點,竟致臺論。其間曲折,不過如斯也。至於擊錚之說,臣亦暫聞,而旣爲擊錚之後,則重治而不聽理,可也。未爲之前,徑先陳達,未知其可也。就道曰,非欲先治千榮,而有此陳達,以停啓臺諫,爲極非耳。大載進啓全羅兵使李枝遠罷職事,上曰,勿煩。就道曰,近來下直守令,連爲引見,甚盛事也,而聞閭巷間,拘忌之疾甚熾,雖不入於其家,其家下直之際,必不無犯染之患,或令齋宿,或爲停止,何如?上曰,下直之人,安得齋宿乎?積曰,下直守令之引見,蓋欲察其人之賢否,意甚盛也,而拘忌之疾,日漸熾盛,其在愼疾之道,恐有所妨矣。就道曰,下直畢爲之後,使之一兩日齋宿,何如?上曰,依爲之。始壽曰,頃以擊錚人公事,因刑曹議啓,自上有別判付矣。韓以弼在坐,欲爲刑推定配矣,詳見其曲折,則有異於該曹議啓矣。蓋金生麗,以木一同,買得奴婢二口而使喚矣,及其身死之後,其妻香伊及其弟生海,相與起訟,而丁亥年間,香伊始爲得捷,又至今年,所謂韓以弼者,與生麗之子成龍,接訟於刑曹,而成龍又爲得捷云。以香伊及成龍之得捷言之,則可謂再度得伸,而但丁亥相訟,非以弼所爲之事,則以弼之見屈,不過一度也,刑曹,以再度得伸爲啓,未免泛然之歸。政院之覆啓措語,極爲詳審矣。積曰,刑曹之事,難免不察之失矣。金生麗身死後,生麗之妻,與弟與之相訟,而非與韓以弼相爭,則以此爲一度得決者,不特泛然,極爲非矣。始壽曰,刑曹以再度見屈,欲爲定配。若然則其律,當爲全家矣。積曰,必經二訟官,然後定配則例,若以一度見屈,至於定配,則斷非法文本意也。始壽曰,掌隷院則決之以官作財主,至於分給。雖未知曲折之如何,而如彼買賣之奴,官作財主者,亦非法也,依政院啓辭而爲之,則可也。上曰,以刑曹啓辭觀之,則以弼之事,極爲痛駭,故有別判付矣。如不合於定配,則直爲放送,可也。

○上曰,初三、十三、二十三輪對日次,依例取稟,而輪對官,亦令齋宿,可也。大載進啓曰,持平嚴緝,引嫌退待,而臣不卽處置,昏謬之失著矣。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大載進啓曰,嚴緝,引嫌而退。隨事論執,未爲不可,意外之敎,何必爲嫌?請出仕。上曰,此當出仕乎?積曰,爭執未爲得宜,而臺官不可輕遞也。上曰,依啓。大運曰,近日召對,頻數爲之,甚盛擧也,而此殿涼冷,或於樂善堂爲之,何如?臣待罪保護之地,故不勝憂慮之至,敢此仰達。上曰,當觀日氣寒暖爲之也。積曰,柳赫然,爲大興山城軍器之用,新造黑角弓一千張,而黑角不足,許多工手,未免停役,事甚可慮。聞內弓房所退黑角,在於戶曹云,二百張所入,令戶曹移給,俾無停役之弊,何如?上曰,依爲之。遂罷出。

○行大司諫大載啓曰,臣前忝畿臬,啓本之不踏印,曚不致察,身被推勘,時未照勘,不可冒居臺席,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仍傳曰,推考蕩滌。

11月24日 编辑

都承旨鄭維岳。左承旨睦昌明。右承旨申厚載。左副承旨閔就道。右副承旨朴信圭坐直。同副承旨安如石坐直。注書李蓍晩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徵龜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日翼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權大運,副提調鄭維岳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兩慈殿氣候,一樣安寧乎?臣等敢來問安。答曰,兩慈殿氣體安寧,予則別無所傷矣。

○傳曰,召對爲之。

○事變假注書洪萬遂服制,代李日翼差下。

○持平嚴緝啓曰,臣於昨日筵席,略有所陳達,而旣被大臣之斥,又承嚴旨,則臣之妄言之失著矣。且伏聞閔就道,以東萊府使朴千榮改正之論遽停,大加侵斥,臣不勝駭然。玆事之論列,已至入啓,則固已支離,何可一向爭執,徑循太激之論乎?至於擊錚之說,未知就道,聞於何人,而乃敢以未然之事,至煩紸纊之下,豈其偶然而發者耶?設使千榮,有此悖理之擧,臣之一時連啓,初無私意,則豈爲此言所可動,而就道之以此持臣,抑何意耶?今臣所遭,實非細故,何敢晏然臺席乎?請命遞斥。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行大司諫權大載,正言申㶅啓曰,請全羅兵使李枝遠罷職事。今年畿內旱乾,振古所無,海澤有醎氣之處,曠野無水根之地,被災尤酷,而一邑之中,災實不齊,非但之次之邑,旣多被災尤甚之處,至於稍實之邑,亦不無被災尤甚之處。臣大載,待罪畿縣,秋初災實摘奸之時,以各邑被災尤甚之面,親審抄啓,均施惠澤之意,稟定於廟堂,而出入田野,親審災實,之次邑稍實邑尤甚面,從實抄啓矣。廟堂蠲役之時,廣州、陽城兩邑,則尤甚之面,凡干徭役、收糴等事,一依尤甚邑施行,而其餘各邑尤甚面,則竝皆不施,當初稟定抄啓之意,竟歸虛套,而各邑民人之以不均稱冤,紛紜呈訴者,固其宜也。廣州、陽城之尤甚面,旣以濱海之地,而特爲見施,則如振威、通津、交河之尤甚面,亦皆海邊,而獨不見施,其爲不均,莫此爲甚。此外各邑之尤甚面,皆是廣野無水根之處,被災之慘,與海澤少無異同,其在朝家一視之道,不可不竝許蠲役,以均其惠,請畿內之次邑及稍實邑尤甚面,蠲役賑救等事,與廣州、陽城一體施行。持平嚴緝,引嫌而退。啓爭執,初非遽停,情外之斥,不須爲嫌,請出仕。答曰,蠲役救賑事,當令廟堂議處。李枝遠事,不允。出仕事,依啓。

○午時,上御進修堂,召對。右參贊洪宇遠,副提學李堂揆,參贊官安如石,侍讀官權瑍,假注書李徵龜,記事官洪萬朝、睦林一入侍。堂揆,進講《綱目》,自秋七月有星孛于大角上,則其不象,甚矣,仍釋文義曰,兵以食爲天,故燒楚積聚,以絶楚軍之糧。上曰,戰爭之時,糧爲尤重,故如是燒之也。瑍曰,蒯徹,說信曰,爲將數歲,反不如一豎儒之功云者,欲爲激動韓信,使之滅齊也。上曰,敖倉之粟,其數甚多耳。瑍曰,秦皇,虐斂以實,而其穀甚多,故楚漢八年取食,而亦無不足之患,至於漢文時,亦有此穀耳。瑍曰,數羽十罪,而負約王漢,爲第一罪,逐義帝弑帝之罪,反在於後,以此觀之,則爲義帝發喪者,是外假也。堂揆曰,漢王,傷胸而捫足,此智慮過人處也。若非大度,則倉猝之際,安得如是,而不使士卒驚動乎?又曰,韓信,戰必勝攻必取,非龍且之所敢敵,而乃反輕信如此,安得不敗乎?兵法曰,將驕卒惰者敗,於此可見矣。堂揆曰,橐沙木甖背水陣,皆無古制,而出於韓信,其不爲蹈襲古人之法,而如是用兵者,尤可奇也。又曰,韓信不聽蒯徹之說,自以爲倍漢,而假王鎭齊之請,反爲後日取禍之萌也。瑍曰,平、良之附耳語,可謂善爲周旋,而不然變生之說,終爲禍起之端歟。漢王初雖怒罵,而反聽良、平之說,旋卽覺悟。若非大度,安能如是乎?虛受之量,尤可尙也。又曰,周文王,得白骨而葬之,今漢王,令軍士死者,使爲棺斂送其家,此得天下之基也。上曰,項羽坑殺,漢王則棺斂以送,仁暴懸殊,楚漢興亡,所以判也。宇遠曰,酈生所謂記人之罪,忘人之功,賢者怨之,莫爲之用云者,誠格言也。凡人君,記罪忘功,則臣無自安之時耳。遂罷出。

○三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11月25日 编辑

都承旨鄭維岳。左承旨睦昌明。右承旨申厚載坐直。左副承旨閔就道。右副承旨朴信圭。同副承旨安如石坐直。注書李蓍晩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徵龜。事變假注書李日翼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

○辰時,日有重暈,內暈有兩珥。未時申時,日暈。夜一更二更,北方有氣如火光。

○以禮曹判書睦來善三度呈辭,傳曰,只遞本職。

○傳曰,大司憲尹鑴,肅謝後引見。

○吏批,行判書吳始壽進,參判閔宗道病,參議柳命天病,右承旨申厚載進。以南垕、金聲久爲掌令,韓瑄爲典籍,柳經立爲掌樂判事,柳俰爲禮曹佐郞,韓𭳞爲坡州牧使,李枓爲積城縣監,李夏鎭爲禮曹參判,朴進益爲鐵山府使,都愼徵爲工曹正郞,尹世紀爲監察,朴慶後爲持平,朴鎭圭爲司藝。

○兵批,行判書金錫胄病,參判李弘淵病,參議丁昌燾式暇,參知兪夏益進,右副承旨朴信圭進。以朴紳爲副護軍,權歆、朴鎭圭爲副司直,司果南翻,今加折衝。

○朴信圭啓曰,卽見咸鏡監司李元祿狀啓,則利城紅近濱烽燧摘奸時,雜物未備,烽卒全闕之故,縣監李晩雄決棍,緣由馳啓矣。雜物烽卒,偶然執頉,則該邑守令,自營決棍,猶或可也,而其設烽處,山蹊之逕,荒草蕪沒,雪滿烽前,絶無人迹云爾,則常時元不守直,可知。莫重邊烽,豈容如是疏虞?監司所當啓罷,仍爲請罪,而自本道只行棍罰,殊甚歇後,監司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咸鏡監司烽燧狀啓,傳于朴信圭曰,邊上之事,莫重於烽燧,爲守令者,所當常常嚴飭,俾不至於虛疎,乃其職也,。今觀狀啓,利城之烽燧,非但多有未備者,至於山蹊之逕,荒草蕪沒,絶無人迹,則元不恒居,推此可知。其全然抛棄之狀,誠極痛駭,縣監李晩雄,先罷後推。

○午時,上御進修堂,大司憲尹鑴引見。行大司憲尹鑴,左承旨申厚載,假注書李徵龜,記事官柳世鳴、睦林一入侍。上曰,卿棄予去國,今已半年,思想之心,未嘗少弛,玆遣承旨,示予微誠矣,卿亟回遐心,幡然入來,誠爲喜幸矣。鑴曰,以臣衰病朽腐,無補於國,待彼江郊,今且終歲矣。乃者特遣近侍,諭以不敢當之隆旨,臣誠惶隕,置身無所。揆諸分義,不敢一向退伏,而且欲面陳情勢,玆敢入來矣。上曰,卿雖有一時之病,入城調理,自可痊可,今後則勿懷長往之計,出入經席,以補予不逮,是所望也。鑴曰,年來衰病日甚,精神消亡,已作癃廢之人,以此病狀,安得任職而仰裨聖德乎?前者出去之時,自上有違豫之候矣,今則已得平復耶?上曰,今則無事,而元氣尙未復,時有熱升之候耳。鑴曰,寢睡水剌,何如?上曰,如常矣。鑴曰,自上春秋方盛,差愈之後,則自可平復,而聞方有進御之藥,未知因何症,而進此苦口之物耶?上曰,頭痛上熱之氣,猶未盡祛,故連服耳。鑴曰,養心則自可差服[復],而藥物亦有有害處,進御之藥,皆爲淸熱之劑,臣意則勿藥善攝,爲得宜耳。上曰,調攝則善爲之,而欲得速效,故服藥耳。鑴曰,臣久違天顔,未知肥瘠之如何,仰而瞻望,何如?上曰,唯。鑴,仰瞻曰,玉色猶未淸和,眼胞似有熱氣矣。然所進之藥,姑停五六日,以觀其與服藥時何如,則似可矣。上曰,服藥則有效,故連服耳。鑴曰,前者臣箚中,敢陳陰[臨]朝開講之意矣,近來頻數開筵,誠切喜幸。上曰,前有所患,故未果頻數爲之,今始復講。鑴曰,時接臣僚,與之講論,則必有益於調病之道矣。上曰,當觀筋力,時時召對也。鑴曰,前日箚中,敢陳所懷矣,未知於聖意,何如也?上曰,頃於引見時,旣已停當矣。鑴曰,傳聞未可信,墩臺,何以處之?上曰,廟堂諸議,皆以設墩爲宜,故已爲定奪,而禁吏橫行事,及還上事,亦爲定奪耳。鑴曰,今年大侵,前古所罕,卽今民間,飢餓已甚,雖有催糴之令,萬無備納之路,其日分等減捧者,亦未爲實惠也。分捧之際,例有耗費之患,民之呼冤,理勢固然。卽今各邑所捧,想必不少,姑爲停捧,事涉得宜矣。上曰,八路中,有被災尤甚邑、之次邑,故尤甚邑則旣令停捧矣。鑴曰,尤甚邑、之次邑,則雖已給災,而稍實邑,則不爲給災矣。入於尤甚邑者,不過若干處,而所謂稍實邑之中,亦多有尤甚之處,獨未蒙給災之典,事甚冤抑。至於南漢、江都移轉,尤爲大弊,分給之時,未滿十四斗,而還償之際,當入二十餘斗云,此爲百姓之陷穽,而以其軍餉之故,督令尤嚴,不許減分。軍餉雖重,催督於力竭之民,以失軍民之心,非計之得也。亦宜及時停捧,以待來秋。上曰,軍餉不可不捧,故減半捧之耳。鑴曰,墩臺事,旣有主者,臣不必更達,而若於要害四處,築城以守,則賊必不敢犯,而今廟堂,以四十九墩臺,定奪云。夫四十九墩,大築則功役必多,小築則反爲賊餌,與其多爲之備而力分勢弱,何如據形便要害之爲力專而勢壯,有久遠之道,且不費民力也?上曰,兵判及備局堂上,往見形勢後,參酌定奪,今難撓改耳。鑴曰,雖設墩臺,而一墩之中所入之軍,必爲不多,其何能拒敵乎?臣恐無益而徒費物力也。且今日之事,誠可寒心。天下大亂,天心厭胡,此誠有爲之秋也。雖以我國之形勢,若能自强,則庶有可望,而計不出此,惟此彈丸一島,用力如是,如是而何能爲乎?又曰,方今憂虞方殷,而軍政之抛棄至此。若束伍軍則擧皆公私賤也,常時不能養之,臨亂何以責其死力乎?別爲措置,可以有爲,必須申飭廟堂,豫講善策,宜矣。上曰,唯。鑴曰,臣在江郊,以疾病之故,再度牌不進,不可仍冒,請命遞職。上曰,勿辭退待。遂罷出。

○掌令南垕、金聲久,持平朴慶後啓曰,請尹鑴遞差。答曰,依啓。

○朴信圭啓曰,以刑曹、工曹書吏趙時雄決罪公事,傳曰,此罪自有擅入宮門之律,何以攔入,杖八十科罪耶?命下矣。擅入宮殿門,果是當律,而臣矇然捧入,不勝惶恐。此公事還出給,使之改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南垕啓曰,臣連以朔試射不進,方帶推緘,時未照勘,何可晏然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

○持平朴慶後啓曰,臣以專經不通,方帶推緘,未及照勘,決難仍冒臺席,請命遞斥臣職。竝答曰,勿辭。仍傳曰,推考蕩滌。

11月26日 编辑

都承旨鄭維岳。左承旨睦昌明坐直。右承旨申厚載式暇。左副承旨閔就道。右副承旨朴信圭坐直。同副承旨安如石。注書李蓍晩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徵龜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日翼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濟州敎授鄭維卨,平山萬戶李碩華,唐浦萬戶姜相望。

○閔就道啓曰,啓覆擇日,初覆來月初七日,再覆十一日,三覆十二日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明日爲之。

11月27日 编辑

都承旨鄭維岳。左承旨睦昌明。右承旨申厚載式暇。左副承旨閔就道坐直。右副承旨朴信圭。同副承旨安如石坐直。注書李蓍晩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徵龜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日翼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慶源府使朴以樟,慶興府使李晩輝,南原營將高啓元,淸州營將李萬枚,甑山縣監洪萬濟,泗川縣監兪泰基,連山縣監安墪,德山縣監梁暹,陽智縣監鄭善弘。

○傳曰,下直守令、營將及還下去差使員,引見。

○傳曰,凡風高之時,闕內各處,別爲禁火,意非偶然,而昨夜火禁之時,扈衛廳、尙瑞院、司饔院、東所內禁衛廳、敦化門、曜金門、宣仁門等處,終無動念滅火之擧,殊甚非矣。政院察處。

○備忘記,鳥銃五中人武藝別監林映輝,直赴殿試。

○朴信圭啓曰,以司憲府前掌令柳星三推考照律公事,傳曰,罪重罰輕,此律是耶,政院察啓事,命下矣。取考《大明律》囑托公事條云,凡官吏、諸色人等,曲法囑托公事者,笞五十,但囑卽坐,當該官吏,聽從者,與同罪,不從者,不坐,若事已施行者,杖一百云,而星三,旣施笞罰,當以杖一百照入,而笞五十之罰,果涉太輕矣,臣初不覺察,矇然捧入,不勝惶恐。此公事還出給之意,敢啓。傳曰,依啓。近來罪與律,相左不稱,非一非再。今者柳星三之罪,以笞五十輕律照斷,向者刑曹之照律於工曹該吏也,敢引不當引之律,律官等循私低仰之狀,誠極痛駭。憲府、刑曹當該律官,從重科罪,以懲日後。

○掌令南垕、金聲久,持平朴慶後啓曰,臣等於柳星三推考事,有擬律失當之失,致勤聖敎,何可晏然?請命遞斥。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午時,上御進修堂,下直營將、守令、差員引見。右副承旨朴信圭,假注書李徵龜,記事官柳世鳴、睦林一,淸州營將李萬枚,南原營將高啓元,慶興府使李晩輝,慶源府使朴以樟,甑山縣監洪萬濟,泗川縣監兪泰基,連山縣監安墪,德山縣監梁暹,陽智縣監鄭善弘,麟蹄縣監李熙采,碧沙察訪金繼隆,銀溪察訪盧三錫,金井察訪丁時潤入侍。萬枚進伏,上曰,營將之職,專管軍務,須着力爲之。啓元進伏,上曰,軍兵練習,軍器修補,乃是營將之任也,充定闕額,繕修弊缺等事,須着實爲之。晩輝進伏,上曰,北路,朝家所重,須盡心職事。信圭曰,北路烽火,稱以雲暗,全不守直,此可申飭矣。上曰,利城烽燧,不掃積雪,且無人迹云,故纔罪主倅矣。下去之後,各別愼守,可也。以樟進伏,信圭曰,此兩人,曾已往來北路矣。上曰,曾爲何職耶?以樟對曰,曾爲北虞候矣。上曰,須盡心職事,而熢燧乃國家重事,須著實守直,無若利城之爲。後日執頉,當重罪之矣。萬濟進伏,上曰,曾經守令否?萬濟對曰,初爲之矣。上曰,七事。萬濟,卽誦以對,上曰,七事,皆守令所爲之緊務,須盡心爲之。泰基進伏,上曰,曾經守令否?泰基對曰,初爲之矣。上曰,七事。泰基,卽誦以對。信圭曰,自奉簡約,不入於七事中矣,此亦申飭,宜矣。上曰,自奉必須簡約,且無爲善事要譽也。墪進伏,上曰,曾經守令否?墪曰,初爲之矣。上曰,七事。墪,卽誦以對,上曰,七事之外,自奉必須簡約,而忠淸一道,連歲凶荒,明春賑政,必着力爲之,無使有百姓塡壑之患,可也。暹進伏,上曰,曾經守令否?暹對曰,初爲之矣。上曰,七事。暹,卽誦以對,上曰,七事之外,亦須撫摩百姓,自奉簡約,而且毋爲善事要譽也。善弘進伏,上曰,曾經守令否?善弘對曰,初爲之矣。上曰,七事。善弘,卽誦以對,上曰,七事,不但誦之而已,須勉爲之,而畿甸凶荒,八路中爲尤甚。明春賑政,極力料理,俾無百姓流離之患,可也。熙采進伏,上曰,汝於何時赴任乎?熙采對曰,上年十一月赴任矣。上曰,到任已久,必知弊瘼,如有可言之事則達之。熙采對曰,本邑,僻在峽裏,幅員甚少,別無大段弊瘼,而但値此凶歲,民多有流散者,明春賑政,極可慮矣。上曰,賑政之善不善,在於守令,須勉爲之。仍問曰,本縣穀物,幾何?熙采對曰,營穀及各樣還上,粟米與皮穀,一千七百餘石,而前年則報于監司,以數百石留庫矣。今年則當捧三分之二,而臣以差員上來,未知卽今所捧之幾何,而還官後,當畢捧耳。官廳所納,米十石,粟米三十石,故支用一年,多有苟艱之事矣。繼隆進伏,上曰,本驛馬上等,中等,下等,幾許耶?繼隆對曰,上等十六匹,中等三十匹,下等四十二匹,合八十八匹也。上曰,三等馬,竝立之耶?繼隆曰,元定數百匹,而時立者八十八匹。其餘未立者,所當督立,而位田欠縮,至於百六十結,故不得一齊備立矣。上曰,驛馬不爲瘦瘠耶?繼隆曰,竝皆不瘦耳。仍達曰,以本官官屯田及贖公田畓,充備未立之馬,何如?上曰,報于兵曹稟處,而馬政必須檢飭,無有瘦瘠之患,可也。三錫進伏,上曰,本驛三等馬,幾何耶?三錫對曰,上等三十匹,中等□十匹,下等一百三十匹耳。上曰,三等馬,皆立之耶?三錫曰,立之矣。上曰,檢飭喂養,俾無瘦瘠之患。時潤進伏,上曰,本驛三等馬,幾何耶?時潤對曰,上等二十六匹,中等六十三匹,下等七十三匹耳。上曰,準立之耶?時潤曰,一十匹,未及立之矣。上曰,未立之馬,斯速立之,檢飭善喂,俾無瘦瘠之患,可也。信圭曰,守令之勿爲善事事,如是申飭,意甚盛也。守令,雖或有善事之人,若朝臣不受,則彼必羞愧,而不敢有所送矣,以此申飭於朝臣,亦宜矣。上曰,唯。遂罷出。

11月28日 编辑

都承旨鄭維岳。左承旨睦昌明。右承旨申厚載。左副承旨閔就道。右副承旨朴信圭坐直。同副承旨安如石坐直。注書李蓍晩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徵龜仕直。事變假注書權德邵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

○下直,尙州牧使李箕徵,高山察訪趙持謙。

○傳曰,召對爲之。

○吏批,判書吳始壽進,參判閔宗道病,參議柳命天病,右承旨申厚載進。以李元禎爲大司憲,李玄錫持平,金聲久修撰,洪宇遠禮曹判書,許嶨和順縣監,金汝南鎭岑縣監,方萬元利城縣監,朴鎭圭掌令,權歆持平,沈極禮曹正郞,金鈺咸安郡守,權擢昆陽郡。以竹山府使李奎齡,麻田郡守沈橒,今加通政,竝善治。尹鑴爲左參贊,金正夏兵曹佐郞,李命殷掌令。

○兵批,判書金錫胄病,參判李弘淵試射進,參議丁昌燾進,參知兪夏益試射進,承旨閔就道進。以睦來善、尹鑴、南翻爲副護軍,嚴緝爲副司直,南垕、金聲久爲副護軍,朴慶後爲副司直。軍官金別龍,前僉正裵尙度,今加折衝,竝賞加。

○備邊司啓曰,曾因黃海監司災實分等狀啓,自本司覆啓時,本道收米,每結所捧之數,錯認各六斗,尤甚四邑,則減其一半,而捧留三斗,之次六邑,則減其二斗,上納四斗事,啓下行會矣。今見監司權脩所報,始覺本道收米,非六斗,乃五斗。若於五斗折半,則尤甚邑所減者,當爲二斗五升,四邑年事,凶荒特甚,宜行損上益下之政,五斗之內,特減三斗,而捧留二斗,之次六邑上納之數,亦當減爲三斗。元啓目中,付標入之,以此意,更爲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兵曹啓曰,今日朔試射時,宣傳官李夏禎,與宣傳官金應西符同,柳葉箭第三矢、四矢、五矢,以金應西名書塡,現露招問,則夏禎以爲,應西,以年老同官,未能善射,傳給三箭,使之臨時竝發,俾免無分之患,拘於顔情,不能揮却,果以應西名書塡云。其莫重試射,用奸之狀,極爲痛駭,應西、夏禎,竝令有司科罪,何如?傳曰,允。

○獻納睦天成啓曰,全羅兵使李枝遠,曾爲統制使,貪縱狼藉,府庫蕩竭,大諫權大載,往年奉使南方之時,詳得其實,及守畿邑,不改前習,一邑之民,至今怨罵。如此之人,決不可復畀閫帥之任,請李枝遠罷職。掌令南垕、金聲久,持平朴慶後,竝請遞差。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午時,上御進修堂,召對。參贊官閔就道,講官睦林儒,侍讀官李湜,假注書李徵龜,記事官柳世鳴、睦林一入侍。上曰,《綱目》,非如前日之兼讀,而只付六丈,甚少矣。今後則加付,止於可謂能繩祖武矣,可也。林儒,進講《綱目》,自漢太祖高皇帝,至可謂能繩祖武矣,因釋文義。湜曰,韓信、彭越,與王期會而不至,及其割地以許,然後始爲來到。如是而能免於禍乎?又曰,人窮則反本,故項羽於此,有獨不愧心之語,而一說,有若渡烏江,則成敗未可知之議矣。上曰,復渡烏江,能行仁義,則成敗未可知,而不改前轍,更肆殘暴,則安得不亡乎?湜曰,自古起兵者,纔得寸地,而卽稱皇帝,而漢高,天下平定之後,因諸侯王之請,始卽帝位,三代以後,名位正大者,惟一高帝耳。上曰,婁敬,雖微賤而所言,是也,故旣用其言,且爲拜官矣。湜曰,婁敬所言者形勢,而爲治在德不在險,何係於都邑也?爲人君治天下者,必以修德爲本,可也。若徒恃地利,而不爲修德,則非矣。上曰,季布則聽滕公之言,赦拜郞中,而鍾離昧則必求而殺之者,何歟?就道曰,若使離昩,復有如滕公之說者,必不爲此擧矣。遂罷出。

11月29日 编辑

都承旨鄭維岳。左承旨睦昌明。右承旨申厚載坐直。左副承旨閔就道。右副承旨朴信圭。同副承旨安如石坐直。注書李蓍晩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徵龜仕直。事變假注書權德郡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有重暈,內暈有兩珥。自巳時至未時,日暈。申時,日暈兩珥,暈上有背,色內赤外靑。夜五更,流星出天市東垣內,入東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藥房都提調權大運,副提調金錫胄、鄭維岳問安。答曰,知道。氣候安寧矣。

○持平李玄錫啓曰,守令之有治效者,施以增秩之賞,始自漢宣之世。其時良吏固多,而得此者蓋鮮,厥後歷代之史,亦不多見,其難愼如此。乃者竹山府使李奎齡,麻田郡守沈橒,因御史褒啓,至有加資之命。臣取見書啓,則兩邑治績,俱平平耳。以此加資,不亦太濫乎?準以七事,亦有所未能備者。農桑未聞其盛,學校未聞其興,戶口未聞其增,豈可施之以格外之賞哉?請李奎齡、沈橒所授加資,竝特命還收。答曰,李奎齡等治績,爲諸道之最著,實是近來罕有之賢倅,宜乎賞加激勸之擧,勿爲煩論。

○獻納睦天成啓曰,全羅兵使李枝遠罷職事。答曰,遞差。申厚載啓曰,李枝遠遞差事,命下矣,臺諫方以罷職論啓,遞差傳旨,不得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判中樞府事許穆司僕提調辭免箚子。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前頭褒貶次提調,可以等第磨勘,卿其安心,勿爲固辭。

○工曹判書李袤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文學,予已詳知,年齡雖高,筋力尙强,卿其安心勿辭,時時出入筵席,開發蘊奧。郞廳朴奎壽校正。郞廳李賢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