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二十三年/十二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2月1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彦燮陳疏入啓。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金尙迪。左副承旨洪鳳漢坐直。右副承旨李昌壽陳疏入啓。同副承旨權相一坐直。注書朴盛源在外朴起采。假注書尹得養仕直。事變假注書張命德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流星出北河星下,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白。

○左副承旨洪鳳漢啓曰,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同副承旨權相一啓曰,大司憲曺命敎,執義李耉齡,掌令吳彦儒,持平權抗在外,掌令李光瀷陳疏入啓,持平申晦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都承旨鄭彦燮啓曰,右副承旨李昌壽,今日不得仕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權相一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啓,亦至多日,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右承旨金尙迪啓曰,新除授弘文館副應敎尹光紹,時在公淸道尼山地,修撰李世師,時在慶尙道禮安地,竝命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鳳漢曰,新番鄕軍,襦衣抄給。

○傳于洪鳳漢曰,今番鄕軍,經夜爲難,闕內軍士,入直騎郞點考,以給襦衣,而從門隙入之,外軍本曹郞廳點考,以給襦衣,單子則明日入啓。

○同副承旨權相一,以侍講院意啓曰,本院新除授兼說書朴相德,由限已過,與昨日政新除授文學任瑋,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兼說書朴相德,文學任瑋,承牌來詣闕外,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肅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副承旨洪鳳漢,以備邊司意啓曰,卽接漢城府牒報,則東部典農里常漢表德龍家黃牛一隻,去十月二十六日爲虎囕死,靑寧里常漢朴億養女懷孕之人,十一月二十四日爲虎嚂死云,都城至近之地,虎患如是狼藉,誠極驚駭。令該軍門,發遣善放砲手,登時捕捉,而十月虎患,京兆査問之後,始乃緩報,當該部官,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12月2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彦燮疏批未下。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金尙迪坐直。左副承旨洪鳳漢。右副承旨李昌壽疏批未下。同副承旨權相一坐直。注書朴盛源未肅拜朴起采。假注書尹得養仕直。事變假注書張命德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松禾縣監尹熙復。

○同副承旨權相一啓曰,大司憲曺命敎,執義李耉齡,掌令吳彦儒,持平權抗在外,掌令李光瀷陳疏未下,持平申晦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趙顯命,提調李周鎭,右承旨金尙迪啓曰,日氣極寒,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日前診筵,姑觀數日請診之意,陳達矣,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當進之劑,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待下敎問候入侍,宜矣。

○左副承旨洪鳳漢,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右承旨金尙迪啓曰,前奉敎李德海,旣有敍用之命,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職,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奉敎單李德海。

○右承旨金尙迪啓曰,奉敎李德海,時在慶尙道聞慶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傳于權相一曰,崇陵傳香當親行,其令儀曹擧行。

○傳于權相一曰,親傳香,以資政殿爲之,而祗迎以東庭爲之。

○傳于權相一曰,今日是中日,而尙無砲聲,問於中日廳,則鳥銃尙未始放,如是而何時食代乎?該曹摠府,如有稽緩事,則政院知而察推。

○平安監司狀啓,碧潼等官居良人李時泰母等,嚂死、渰死事,傳于金尙迪曰,嚂死、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右承旨金尙迪,以禮曹意啓曰,來十二月初七日,中宮殿誕日,與國忌相値,誕日陳賀,以無故日退行事,曾已定奪矣。十二月初八日、初九日,又値國忌齋戒,誕日陳賀,以初十日磨鍊擧行,何如?傳曰,權停。

○又以禮曹意啓曰,臘前三白,可占來歲之豐熟,今者冬候過半,臈月已屆,微霰乍灑,大雪尙靳,秋耕牟麥,未免凍傷,嗣歲之憂,不可勝言。自前如此之時,多有祈雪祭設行之規。依前例宗廟、社稷、北郊,遣重臣,不卜日來初四日設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權相一,以戶曹意啓曰,今九月二十六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戶曹判書金若魯所啓,因奉常寺草記,永寧殿新陞一室祭條及配享功臣六員祭條磨鍊事,允下,而奉常寺元貢,如有不足,則隨其不足數,加定磨鍊者,自是前例,未嘗以各室祭條磨鍊矣,今亦就元貢中物種,只以一年祭享所用不足各種,磨鍊加定,則似宜,敢達。領議政金在魯曰,不必以新陞一位祭需、配享臣六員祭需,別作名目也,只就祭物各種中,量其所添入之數,加磨鍊上下,爲宜矣。上曰,依戶判所達,爲之可也事,命下矣。祭享元貢中,不足物種,戊辰條爲始,加定分道,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意啓曰,前應敎徐志修,本廳軍色郞廳啓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意啓曰,因大臣陳達,阿峴近處有虎跡,令該軍門,發遣砲手,捕捉事,命下矣,都監砲手四十名,將官率領,今日發送,期於搜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意啓曰,因備邊寺草記,漢城府牒報內,東部典農里居常漢表德龍家黃牛一隻,去十月二十六日,爲虎嚂死,靑寧里常漢朴億養女懷孕之人,十一月二十四日,爲虎嚂死云,都城至近之地,虎患如是狼藉,誠極驚駭。令該軍門發遣砲手,登時捕捉事,允下矣,日昨因禮曹草記,懿陵近處靑寧里,惡虎嚂食二十八歲良女,捕捉事,自本廳,善放牙兵盡數,定將校領送矣。昨日大虎一口,幸爲捉得封進,而今方連爲搜捕矣,備邊司啓辭中,所謂典農里,在於懿陵南麓西邊靑寧里至近之處,而人物嚂死,極爲驚心。更爲嚴飭於出往將校處,使之往來各別搜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査正廳意啓曰,本廳郞廳李彝章,方在罷散中,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意啓曰,今十二月初二日,私婢次業稱名女人,自興元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蔡泰興,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傳曰,新番鄕軍,襦衣抄給,今番鄕軍,經夜爲難,闕內軍士,入直騎郞點考,以給襦衣,而從門隙入之,外軍本曹郞廳點考,以給襦衣,單子明日入啓事,命下矣。發遣本曹郞廳,摘奸尤甚薄衣者二百八十名,別單書入,令該曹,依此數襦衣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權相一曰,承旨詣閤。

○假注書張命德書啓。臣敬奉聖批,馳往傳諭于楊州渼陰村行判中樞府事兪拓基所住處,則以爲,臣敢將危懇,仰溷聖聰,違慢之誅,在法罔赦,伏承聖批,慰勉備至,至諭以俟少間而爲先登途,臣誠且惶且感,不知所措。臣之區區私義,有不可言,母病之進退彌留,已及四旬,差復之遲速,姑未可預度,則臣雖欲暫承明命,入瞻耿光,粗伸義分,仍暴微悃而歸,亦難以時月爲期。然而連章瀆擾,尤有所隕越不敢者,只將泯伏俟罪,益不勝悚兢之至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副校理金尙喆上疏。伏以臣,向叨諫職,自速違慢之誅,一時薄勘,何足以贖臣之罪,而不自意聖度寬假,恩敍旋降,繼伏承館職除旨,聞命惶感,莫省攸處。怵分畏義,宜卽𨃃蹶叩謝,而第臣老母,宿病沈淹之中,又自去月望間,毒腫猝發於髮際,重經危境,纔得疔根之膿出,而瘡口未完,痛形尙劇,最是膈煩胃逆,寢食全失,委頓床席,神息日益昏綴。臣以孑然單身,晝夜醫餌,左右扶將,伊來十數日,未能出戶外一步,則卽臣情理之悲切,不惟親戚之所共慜,抑亦通朝之所相諒也,離捨就直,實所不忍,暫隨天牌,敢暴血懇。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矜諒,亟許鐫遞臣職名,以便省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綱紀,千萬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司諫安相徽上疏。伏以臣之季父,今年八十四,居在郊外,老病沈綿,頃聞添重之報,倉皇往省,不意亞諫除命,忽下於鄕廬淹留之中,驚惶感激,宜卽趨造,而老人病勢,朝夕澟綴,情理焦迫,不忍離捨。稍俟分減,昨始來伏私次,而念臣出入臺地,今已二十餘年,言議巽軟,未有一事之稱塞,動遭顚沛,屢被譴罰,近年以來,臺垣一步,自劃已久,寧伏違慢之誅,而不敢爲冒進之計矣。昨年夏,聖上有意中興之治,益勵奮發之志,雖在靜攝之中,而日開講筵,連設常參,至於夜半,變通差出臺官,臣適叨諫職,臣子分義,固當奔走供職,以效一日之責,故他不暇顧,黽勉承命,幸覩盛儀,因一僚臺處置,以致聖心之激惱,咫尺前席,嚴旨荐降,至有臣子不敢聞之敎,臣於經歲之後,不敢追提,而尙今思惟,毛骨俱竦。自玆以往,僨敗之地,不敢復蹈,去就一節,非所可論,而昨伏見三覆憲長啓辭,則極論三覆前差出臺臣在外之非,請罷蒙允,諸臺皆以現告見罷,臣則獨以初覆前差出,見漏於現告之中,而若論在外之失,則臣亦不可倖免,乃敢露章自劾,喉司不諒,終未見徹。凡有所遭,無論久近,一番疏暴,自是應行之例,則獨於臣阻搪至此,是亦臣見輕之致,尤何可昧然冒進,以貽臺閣之羞哉?今於召牌之下,不敢坐違,隨詣闕下,拜章徑退,臣罪尤大。伏乞聖明,特垂俯諒,亟賜鐫遞,以肅朝綱,以安賤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副承旨李昌壽上疏。伏以臣,伏聞昨者筵中,大臣以臣日前所達洪禹集事,盛加非斥,至請重推云,臣竊不勝瞿然悚蹙之至。蓋臣之愚意,欲以平昔所耿耿者,一陳於淸燕之暇,適値遇災警懼之日,要贊聖明曠蕩之政而已,初非出於爲其人干恩,則今大臣之言,煞欠相諒。然朝體不嚴之斥,旣發於揆地,則於是乎臣之妄言之罪,著矣,有不可以已被薄勘,而晏然自恕,玆於牌召之下,略暴危懇,仰請譴何。伏乞聖明,亟賜鐫削臣職名,仍命有司,重繩臣罪,以嚴公法,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行都承旨鄭彦燮上疏。伏以臣,卽伏聞昨日筵中,大臣以洪禹集等蕩滌事,至請重推云,臣於此,亦有所不敢自安者。蓋去月二十日,諸承旨、玉堂之入侍也,聖心藹然,有開廣言路之盛意,書下絲綸,而有補外言官竝爲內擬,被謫蒙放及其他不給牒敍用者,竝皆敍用之命。洪禹集旣非言事獲罪,而其律名考出,以待入侍陳達事,親承聖敎,故其後以考出之意,仰達,則敎以給牒敍用,又以此外又有之命,有所下詢,故臣以永刊仕籍者,仰達,則以一體蕩滌,爲敎,卽已捧入傳旨矣。雖曰恩自上出,非臣所干,而若其律名之考出提稟,則臣實有之矣,朝體之不嚴,恩澤之妄干,自臣伊始,則其爲罪,可勝誅哉?以已蒙薄勘,而有所自恕,玆敢略具短疏,仰請嚴誅。伏乞亟降重勘,以治臣罪焉。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掌令李光瀷上疏。伏以臣於日前,適因私冗,暫出郊外,聞有柏府除旨,不敢偃然退處,急還私次,則在外變通,私分雖安,而惶蹙則深矣,不意今者,又叨本職新命,臣於是,益復驚恐震越,罔知攸措。顧臣無似,最居人下,而數日之內,荐辱誤恩,有若掌憲一窠,非臣莫可者然。臣誠駭惑,莫效其故,臣之本來情勢,今不敢一一煩陳,而秋間適値試士急迫,義同往役,黽勉應命矣。竣事之後,大臣筵奏,以科場不嚴,多有辭說,至請譴罰,雖荷聖度寬容,乍罷旋敍,而臣爲臺官,不善糾檢,致使莫重試事,歸於不公之科。臣雖無狀,奉命監試,豈不思十分嚴飭之道,而畢竟所遭,非比尋常,訟罪之外,何敢費辭自解,而大臣旣知科場之有辭說,則何不以某某用情,指的請罪,而混同說去,使諸試官、諸擧子,竝入於暗昧不明之科耶?臣竊訝惑焉。臣旣以此被譴,若其不可復冒於臺端也,明矣,玆於召牌之下,隨詣闕外,引義自列。伏乞聖明,亟賜鐫遞臣職名,以嚴科場,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此一時申飭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承旨金尙迪啓曰,營將之付護軍後肅謝,例也,而朝者,全谷營將金養義,以護軍來呈肅拜單子,故果爲捧入矣,追後聞之,則姑無付護軍之事云,未付之前,徑呈肅單,殊涉矇然。從重推考,使之退去,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權相一啓曰,中日試放事,依傳敎別爲嚴飭於該曹摠府矣,未時已盡,申牌方急,而尙未畢放,使軍兵等,不得趁時食代,特敎之下,殊甚稽緩。該曹摠府、當該堂上,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丁卯十二月初二日三更,上御興政堂。承旨引見入侍時,右承旨金尙迪,假注書尹得養,記事官鄭光震,記事官沈鑧進伏。上番翰林鄭光震,病勢猝重,使預備翰林替直事,榻前下敎。檢閱宋文載,自政院催促上來事,榻前下敎。上曰,承旨推考事,雖依爲之,而若定式則不可,只見其事之公私矣。尙迪曰,若干恩之事,則承旨不敢矣。傳曰,近者百隷怠慢,闕直軍士中日習射,意蓋深矣,而其設行,必也朝食代後,夕食代前,卽例也。雖夏日,近者開場,幾至乎晝,而此等冬月,開場於將夕食代之時,事甚駭然,故有所下敎,晩後開場,申飭之後,俄頃之間,技藝之聲以聞。此必因下敎而督促其射,悤悤了當者也,一百五十餘人十八偶試射,豈若是速乎?旣請推考,雖更不申飭,此後則一遵舊例,後勿怠忽事,嚴飭。上曰,摠管,誰耶?尙迪曰,以當該仰請,故姑不現告矣。上曰,退。諸臣以次退。

12月3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彦燮。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金尙迪坐直。左副承旨洪鳳漢式暇。右副承旨李昌壽坐直。同副承旨權相一。注書朴盛源仕直朴起采呈辭。假注書未差。事變假注書張命德

○上在景德宮gg慶德宮g。停常參、經筵。

○洪鳳漢啓曰,大司憲曺命敎,執義李耉齡在外,掌令李光瀷、吳彦儒牌不進,持平權抗陳疏入啓,一bb員未b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稟。傳曰,知道。

○下直,稷山縣監宋晉欽。

○鄭彦燮啓曰,注書朴盛源自鄕上來,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昌壽啓曰,司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啓,已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尙迪啓曰,副提學李成中,校理韓光會,旣已帶職蒙宥,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檢閱宋文載,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昌壽曰,琅玶君當放送,而忘未果矣,卽爲放送。

○李昌壽,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郞廳前郡守林德烇啓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廳所鑄五號佛狼機六十五坐,子砲三百二十五門,四號佛狼機五坐,子砲二十五門,大鉊子六千介,今已畢役之意,敢啓。傳曰,允。

○持平權抗疏曰,伏以臣,爲尋醫計,適出數舍地,病淹旬餘,其間聞有柏府除旨,旋以在外,獲蒙恩遞,又未幾而復叨前職,臣聞命驚惶,罔知所以。噫,國之置臺閣,將使衮闕補之,官邪劾之,是非辨焉,淑慝別焉。庸汝作人主耳目,則其爲責,顧不重歟?況今聖旨奮發,遇災警懼,飭我在廷百僚,精白壹心,協輔我殿下淸明之治,則其所愼簡,宜先乎臺閣,而迺以如臣無似,苟然充擬,有若應文之不可已者然,實莫曉其故。念臣不才不學,粗事尋摘,濫竊科第,釋褐之日,臣父戒臣以期以十年加意讀書,以爲一分藉手之資,臣亦受以爲身計,而性本慵懶,加以稟氣虛薄,病不離身,悠悠泛泛,居然歲月,今已十有二年,而只依舊一蒙騃無知識之人耳。然而不自揆度,爲養老父母計,汲汲於祿仕之地,而觸事憒憒,郞署漫職,尙患不堪,至於淸塗名宦,是豈臣夢想之所及哉?昨年冬,猥叨諫職,未及上辭本,而身適在外,卽日蒙罷,追思至今,悚蹙靡已,迺者新除,又値在鄕之日,而頃日兩司在外諸人,因憲長之論啓,至被譴罷,則不可以一兩日之差池,臣獨倖免,此亦臣難冒之一端也。除命之下,不敢久淹,擔舁病軀,來伏私次,而反覆思惟,承膺無路。且臣目下情事,有萬萬懇迫者,臣之父母,年迫七耋,俱有疾病,氣息綿綴,藥餌爲命,通計一年,則無病之日,亦不滿數個月矣,臣終鮮兄弟,獨自扶將,凡醫藥調護之節,非臣在傍,則無可代視者,臣每讀古人日短之語,未嘗不三復而流涕也。顧今老母素患風痺之症,重觸日昨風寒,諸般證形,一倍危篤,寒戰頻發,頭痛喘急,飮啖全廢,轉側須人,若將頃刻難支,以此情理,斷無離捨供仕之望,今以茶時,天牌下降,不敢坐違,隨詣於九閽之外,略控短章,仰瀆宸嚴。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察臣焦迫之私,亟削臣所叨之職,俾便救護,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12月4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彦燮。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金尙迪。左副承旨洪鳳漢坐直。右副承旨李昌壽。同副承旨權相一式暇。注書朴盛源仕直朴起采陳疏。假注書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張命德

○上在昌德宮gg慶德宮g。停常參、經筵。

○明聖王后忌辰齋戒。

○未時,日上有冠,申時,日暈。

○洪鳳漢啓曰,大司憲曺命敎,執義李耉齡在外,掌令李光瀷、吳彦儒牌不進傳旨未下,持平權抗陳疏受由,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注書朴起采,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待敎尹東星,檢閱沈鑧,因檢閱宋文載之違牌,謂以有違館規,陳疏徑出,原疏以國忌齋戒,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注書朴起采,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以國忌齋戒,纔已還給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丁卯十二月初四日辰時,上御資政殿。親傳香入侍時,行都承旨鄭彦燮,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金尙迪,左副承旨洪鳳漢,右副承旨李昌壽,同副承旨權相一,記事官朴盛源,事變假注書張命德,記事官尹東星、沈鑧。上具翼善冠、絳紗袍詣香所。上曰,禮房承旨,奉香祝函以來。尙迪承命,奉香几置于案上。上親開函展祝,下敎曰,親傳香時,則當爲親押,而代押單子,不爲微稟,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又敎曰,莫重代押,以下位承旨替行,事甚未安。伊日入直承旨,竝推考,可也。出擧條上奉香祝函授尙迪,尙迪奉置于案上。上曰,承旨讀祭報府。尙迪讀訖,上曰,祭報府奏達時,崇陵之崇字,以獻字誤讀,禮房承旨推考,可也。出擧條尙迪曰,親傳香,事體自別,大祝事,宜各別擇差,而以奉常寺官員典祀兼大祝,極爲未安。吏曹當該郞廳,推考,何如?上曰,親傳香命下之後,不卽更爲擇差以送,事甚駭然。吏曹當該郞廳,令該府處之,當該堂上,亦有不能檢飭之失,推考,可也。出擧條又敎曰,禮房承旨隨香祝,進詣陵所奉審,可也。尙迪承命趨出,香祝由正路出。上祗迎東庭,下敎曰,長陵忌辰祭,當爲親傳香,分付,可也。出榻敎上還大內,諸臣以次退出。

12月5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彦燮。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金尙迪。左副承旨洪鳳漢。右副承旨李昌壽坐直。同副承旨權相一坐直。注書朴盛源朴起采陳疏。假注書金光緯仕直。事變假注書張命德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明聖王后忌辰。

○自昧爽至巳時,有霧氣。初昏,流星,出天中淡雲間,入艮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夜一更,有霧氣。

○洪鳳漢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權相一啓曰,大司憲曺命敎,執義李耉齡在外,掌令李光瀷、吳彦儒牌不進傳旨未下,持平權抗陳疏受由,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趙顯命,提調臣李周鎭,副提調臣鄭彦燮啓曰,非時陰霧,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臣等雖承待下敎問候入侍之命,而頃日診筵,業有仰達。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當進之劑,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待下敎入侍,宜矣。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權相一,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相一啓曰,卽伏見刑曹坐不坐單子,則自初一日至初三日,皆無故而一不開坐,事甚未安。當該堂上,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注書朴起采陳疏,代以金光緯爲假注書。

○李昌壽啓曰,假注書金光緯,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權相一曰,前訓鍊大將金聖應敍用,復爲前任。

○權相一啓曰,前訓鍊大將金聖應敍用,復爲前任事,命下矣。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仍卽牌招。兼大將具聖任,亦爲牌招,所授訓鍊大將命召,使之還納,以爲傳授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聖應爲副司直。

○權相一啓曰,訓鍊大將金聖應,牌招啓辭允下,而方在待命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卽爲牌招,命召傳授。

12月6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彦燮。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金尙迪坐直。左副承旨洪鳳漢。右副承旨李昌壽坐直。同副承旨權相一。注書朴盛源仕直朴起采陳疏。假注書金光緯奉命。事變假注書張命德

○上在景德宮gg慶德宮g。停常參、經筵。

○端敬王后忌辰齋戒。

○權相一啓曰,大司憲曺命敎,執義李耉齡在外,掌令李光瀷、吳彦儒牌不進傳旨未下,持平權杭gg權抗g未肅拜,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右副承旨洪鳳漢,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尙迪啓曰,檢閱鄭光震,以身病出去,已過三日,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尙迪曰,入直注書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洪鳳漢,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阿峴近處有虎患,故定送砲手,使之搜捕矣,連日搜覓,終無虎跡,而蕩春倉水門近處,有往來虎跡云。移送跟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2月7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彦燮。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金尙迪。左副承旨洪鳳漢。右副承旨李昌壽坐直。同副承旨權相一坐直。注書朴盛源朴起采呈辭。假注書金光緯仕直。事變假注書張命德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端敬王后忌辰齋戒。

○權相一啓曰,大司憲曺命敎,執義李耉齡在外,掌令李光瀷、吳彦儒牌不進傳旨未下,持平權抗未肅拜,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親傳香罷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尙迪啓曰,副校理宋昌明,自鄕入來,副校理金尙喆,由限已過,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權相一,以備邊司言啓曰,全羅道分等覆啓中,尤甚邑海溢尤甚面里,身米布全減,之次邑海溢尤甚面里半減事,曾已允下知委,而其中騎步布落漏,不爲擧論矣,今者本道道臣,以一體蠲減之意,有所稟報。騎步布依他道例,尤甚邑海溢尤甚面里全減,之次邑海溢尤甚面里半減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辰時,上御資政殿。親傳香入侍時,行都承旨鄭彦燮,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金尙迪,左副承旨洪鳳漢,右副承旨李昌壽,同副承旨權相一,注書朴盛源,假注書金光緯,記注官南溟翮,記事官李廷重。判義禁鄭羽良進曰,東萊府使旣已拿來,而自前親鞫,則雖國忌相値,亦有特敎爲之之事,而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上曰,過國忌後擧行。上曰,拿來都事,二人乎?左承旨韓師得曰,二人矣。上曰,府使拿來都事,與玄泰翼拿來都事,何其差池也?令該府處之。羽良曰,新府使到任後押來,故差池云矣。上曰,新府使與都事,先後入去耶?左副承旨洪鳳漢曰,通信使行,馹騎盡去,而府使私持馬下去,故有差池之弊,而都事則待其交龜而拿來,故追後入來云矣。上曰,然則置之。遂罷出。

12月8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彦燮。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金尙迪奉命。左副承旨洪鳳漢。右副承旨李昌壽。同副承旨權相一坐直。注書朴盛源朴起采呈辭。假注書金光緯仕直。事變假注書張命德式暇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端敬王后忌辰齋戒。

○權相一啓曰,大司憲曺命敎,執義李耉齡在外,掌令李光瀷、吳彦儒牌不進傳旨未下,持平權抗未肅拜,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鳳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彦燮啓曰,左承旨韓師得,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12月9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彦燮。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金尙迪。左副承旨洪鳳漢坐直。右副承旨李昌壽。同副承旨權相一坐直。注書朴盛源朴起采呈辭。假注書金光緯仕直。事變假注書張命德式暇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權相一啓曰,大司憲曺命敎,執義李耉齡在外,掌令李光瀷、吳彦儒牌不進傳旨未下,持平權抗未肅拜,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鳳漢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牌不進傳旨未下、未署經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12月10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彦燮。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嚴瑀未肅拜。左副承旨鄭履儉未肅拜。右副承旨洪鳳漢坐直。同副承旨權相一坐直。注書朴盛源朴起采呈辭。假注書金光緯仕直。事變假注書張命德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公州判官李翼鎭,長峯萬戶郭齊崙,全羅都事沈埜。

○權相一啓曰,大司憲曺命敎,執義李耉齡在外,掌令李光瀷、吳彦儒牌不進傳旨未下,持平權抗牌不進,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右承旨金尙迪,右副承旨李昌壽,今日俱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相一啓曰,刑曹參判鄭亨復,連呈辭單,久不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鳳漢曰,大臣、備局堂上詣閤。

○備邊司薦,北兵使崔命柱落點。

○鄭彦燮,以禮曹言啓曰,來戊辰年正朝,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陳賀時,王世子進致詞陳賀之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皆權停。

○又以禮曹言啓曰,在前合氷未易,則司寒祭,依《五禮儀》先行於季冬,而祝文別爲措辭撰出矣。卽今日候乖常,如此,故司寒祭吉日,問於日官,則今十二月十三日爲吉云,以此日設行,而祝文措辭撰出之意,分付該司,藏氷官則更觀日勢,追後出送,何如?傳曰,允。

○鄭彦燮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權相一啓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鄭彦燮,以吏曹言啓曰,卽接禮賓寺牒呈,則參奉朴新源,受由過限,未上來云,童蒙敎官沈潮,溫陵參奉李最中呈狀內,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權相一,以義禁府言啓曰,拿鞫罪人金尙重、玄泰翼等,過國忌後,開坐嚴問事,命下矣。今日所當開坐嚴問以啓,而同義禁李世璡、申思建,俱以臘享大祭獻官,實預差,旣參受誓戒,同義禁徐命九,受由在外,無以備員開坐,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改差,其代今日政擧行,待下批令政院牌招,今日內開坐。

○有政。吏批,判書徐宗伋進,參判金尙魯進,參議李德重病,左承旨韓師得進。

○兵批,行判書鄭羽良進,參判申思建進,參議兪最基在外未肅拜,參知安慶運入直進,左承旨韓師得進。

○吏批啓曰,大司成及臺諫、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又啓曰,新除授坡州牧使洪鑑輔呈狀內,矣身田畓十餘結,在於本州境內,法不當冒赴,照例入啓遞改云,守令於本邑,有田十結,則啓聞遞改,載在法典。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鄭彦儒爲司諫,李齊華、鄭權爲掌令,尹勤爲持平,洪樂性爲獻納,李塤爲持平,李宗迪爲大司成,沈星鎭爲戶曹參議,韓光會爲校理,成範錫、金善行爲副校理,吳彦儒爲校理,鄭鐩爲通津府使,金孝大爲高陽郡守,金聖應爲軍器提調,李厚遠爲厚陵參奉,鄭鐔爲禮賓參奉,金斗秋爲溫陵參奉。密恩君煿,坡春守穆,茂春守堉,全春副守堦敍用事,承傳,兼春秋單權達國,左參贊許詡,兵曹參議金承珪復官爵事,承傳,譯官洪聖龜,今加通政,信行陞資差送事,承傳。申晩、韓顯謩、柳復明爲同義禁,徐命彬爲刑曹判書,鄭履儉、嚴瑀爲承旨。

○吏批啓曰,禮賓寺參奉鄭鐔,誤以文忠公鄭夢周奉祀孫懸錄事,已達於頃日筵中矣,取考前後承傳,則只有文忠公奉祀孫待年錄用,攝祀孫錄用之命。當初檢擬,不能審察,惶恐待罪,而鄭鐔則不可仍置,改差,何如?傳曰,依爲之,勿待罪。

○兵批啓曰,新除授全州營將金養義呈狀內,素抱奇疾,遇寒添劇,萬無起動赴任之望,斯速啓遞云,病勢如此,則有難等待其差復。依例罷職,新除授露梁別將朴尙煥,近得輪疾,旬月之內,萬無起動察任之勢,呈狀乞遞。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以鄭纘述、金養中、洪夏疇、金聖臣、趙東晉、金柱岳、閔光遇、洪啓禧、洪泰斗、辛致復、徐行進爲副護軍,鄭翬良、洪重徵爲副司直,李柏齡、徐志修爲副司果,金光緯爲副司正,朴尙謙爲訓鍊判官,李聃錫爲同知,鄭東良、姜必慶、尹守泰爲僉知,李景老爲內乘。

○權相一啓曰,新除授知義禁申晩,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鳳漢曰,銓官姑留。

○傳曰,與承旨詣閤。

○韓師得,以漢城府言啓曰,因琅坪君煇,擊錚判付內,令京兆摘奸後稟處事,命下矣。郞廳一員,今方發送,郞廳及書吏所騎馬,令該曹依例題給,何如?傳曰,允。

○權相一,以工曹言啓曰,日本入去馬才人所騎馬鞍二部,依自內所下馬鞍貌樣,皆已修改矣。本馬鞍玆敢還納,而新改馬鞍二部,卽令禮曹,封裹下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鳳漢,以御營廳言啓曰,甲寅年六月初二日召對時,因兵曹判書尹游陳達,有陵寢內累次捉虎者論賞,則必有濫猥之弊,只一次捉納三頭者論賞事,更爲分付各軍門,可也事,特敎,故其後訓鍊都監攔後哨官邦有彦,順陵內一次連捉三虎進上,而自本局,依特敎定式草記,蒙加資之典矣。今番因懿陵內虎患,本廳敎鍊官折衝韓箕燦,率領砲手,出往搜捕,四日之內,連捉四虎進上,定式外又加捉一虎,尤當有論賞激勸之道。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禮曹草記備邊司啓辭,懿陵內及靑寧、典農里兩處捉虎事,本廳將校,率領砲手出往矣,連接將校手本,則四日之內,連捉四虎,陵內諸處及靑寧、典農里等處,連爲搜捕者,已過多日,更無蹤跡之可尋,則似無他虎,而當此雪寒,許多軍兵之累日露處,亦甚可慮。今姑撤還,何如?傳曰,允。

○權相一,以右邊捕盜廳言啓曰,今十一月二十四日,永贊爲名僧賊,譏察捉來,所持物件出處究問,則招內果川銅雀里兩班家,果與同黨六人,去夜明火作賊,所掠物件,分執各散云,故發遣軍官摘奸,則銅雀津越邊申哥兩班家,慘被明火賊,家舍盡爲燒燼,家藏衣服寶佩等物六十餘件,沒數見失,人命亦爲被傷,僅得免死矣,事極驚駭。卽爲發捕其同黨,其中二名,執捉於京中,若干贓物,亦得推出,而未捕同黨四名及魁賊,散在於楊州、廣州等處云,定送軍官窺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本寺西籍位畓八十餘石落,在於開城府之地,而自古堅築防堤,六尺之廣,載在田案,定其公私疆界,備其水旱澇涸矣。其外民畓,環在築堤之邊,漸致割削,六尺築形,今無餘存,水旱爲災,歲以益甚云,粢盛所出之田畓,事體至重,而被割受傷,如此,事極可駭。所當急時改築,俾無後慮,而當此凍冱之節,勢難始役,明春解凍後,發遣地部該官,與本寺色郞眼同,依田案尺數,定其境界,仍始築役,而役處浩大,人力多入,必以隣邑軍丁,量宜調送,着實赴役然後,可以農節前完築矣。以此意,預爲分付於該曹、該道,以爲及期造築,使莫重位畓,更無割圮之患,何如?傳曰,允。

○忠淸水使啓本,瑞山居李一得等渰死事,傳于權相一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平安監司狀啓,陽德等官居鎭軍安世白婦姜召史等嚂死、渰死事,傳于權相一曰,嚂死、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行副司直金聖應疏曰,伏以臣,愚不曉事,無知妄作,自速罪戾,旣深且重,而聖度天大,罰止薄勘。臣惶悚震惕,泥首金吾門外,嚴誅是俟,不意恩敍遽下,復授臣將任,召牌狎至,嚴畏分義,不得不𨃃蹶趨承,祗受戎符,而若臣兢懼澟蹙之情,則固不敢以眷顧之優渥,而有所自安於職次矣。臣之從前獲戾,非止一再,莫非臣愚昧妄率,觸事生疣之致,而聖上每加曲庇,有若慈母之保騃子,臣誠銜恩銘骨,不知死所。非敢有一分辭避,爲身自便之計,而第伏念,以臣之萬萬無似,忝叨匪據,殆近十年矣,尸職而無責,罹罪而有逭,至有今番所坐,而又蒙寬假,倚任如舊。在臣感祝,固無涯極,而不才僨任,久愈貽害,過福招災,去益知懼,以聖上體下之仁,如欲全保螻蟻之微,則及早許解,亦一生成之大造矣。臣之區區血懇,不容緩聲,顧何敢一毫假飾,冒瀆天威之下哉?伏乞天地父母,俯諒實情,亟遞臣所帶將任,回授可堪之人,治臣罪狀,以幸國事,以嚴朝綱,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一時飭勵,何過撕捱?卿其勿辭察任。

○忠淸道觀察使李昌誼疏曰,伏以臣,頃以沿邑海災面里之新還上軍餉退捧事,有所狀聞,伏見備局覆啓關文,則使之開諭勸督,至有問備之命,臣於是誠不勝惶悶之至。朝令之下,不敢輒事違覆,更卽嚴飭列邑,從便督捧矣,近接沿海聲息,則守令催科之際,始焉勸諭而不從,終不免以鞭扑而繼之,窮民中僅可周旋者,則或賣衣鬻鼎,或四出乞貸,略有零瑣所納,而通計受還元戶,此爲百分之一。其外則率皆赤立,頷顑之類,枯木之津,殆不足以喩此,亦云哀哉。竊伏念,近日朝家於海災之民,凡所以隱恤而蠲貸者,逈出常格,而獨於停糴一事,若是靳難者,誠以及今準捧然後,可作明春接濟之資故也。臣雖愚昧,亦豈不念此,而顧民間事勢,雖日加椎剝,萬無粒米辦出之路,惟有目前散亡而已,民旣一散之後,則尙何暇論於開春分糶之政也哉?仄聽民情,咸以爲,雖未蒙賑濟之惠,若免此徵督之困,則吾屬可生云,其言絶可悲也。況今歲色迫暮,民飢轉急,海邑請賑之牒,鎭日沓至,抄飢救急之擧,有不容遲待歲飜,已劃如干穀物,俾卽精揀先餽。噫,一邊議賑,一邊催糴,揆諸事理,夫豈有是?臣若徒畏朝令,罔念民隱,以孤我聖上特恤海民之至意,則臣實有罪,燃眉之急,不暇緩聲,玆敢冒死封章,懇乞聖明,深加矜諒,特允臣前請,俾海堧生靈,獲霑終始之聖澤,千萬幸甚。抑臣於稍實邑舊逋徵捧之令,亦有所憫隘者,蓋今年一路大歉,不獨海災爲然,所謂以稍實爲名者,反不及於常年之之次之狀,已悉於臣之分等狀中。今此最多年條,十分一追徵,以外面觀之,固似無多,而溯考各該邑當捧年條,則遠而爲辛丑以前,近亦不下於壬寅、乙巳,去今殆近三十年宿逋也。其身已故,其族亦亡,其勢將不得不按鬼簿,而憑責於隣里,騷擾浚剝之慘,亦足以感傷和氣,以此實狀,倘蒙聖朝之頫燭,則其愍恤而變通之者,想不待臣言之畢矣,竝乞留神財幸焉。答曰,省疏具悉。頃者備局之請推,予之依允,非不爲民也,卽爲民也。何則無此?將無以濟開春故也。雖然,復請若此,令備局更爲稟處。

○大司憲曺命敎疏曰,伏以臣,蒲柳質敗,狗馬病危,使价之任,是臣子于役之時,宜不敢辭,而至煩大僚之奏,得免僵死道路之患,曲庇之私,天地高厚,銘鐫到骨,隕結難酬,而揆以夷險不避之義,其爲惶懍不安,宜如何哉?頃貳京兆,旋以病解,徑尋弊栖,爲畢命松楸之計,誠緣膏肓纏身,死亡無日,筋力奔走,其勢末由故耳,至於薇垣柏府之長,何等重責?從前苟充,已不勝萬萬媿恧,今玆垂盡之境,乃反迭受濫畀,於半月之內,以外獲褫,纔過數日,又下憲職之除,有若此時此任,非臣莫可者然。玷辱官方,莫此爲甚,聖眷疊至,而罪戾冞積,私榮轉極,而涯分已踰,噫,此殆臣命卒之時也。念臣以危惡之疾,不當每事瀆擾,而疾痛之呼,不得不然,惟是消中,始祟於積年久泄,終劇於連歲慘境,眞元下陷,虛火上炎,銷爍不止,而津液遂痼,悲哀相續,而神識都喪,秋冬之際,湊理閉塞,鼻喉燥竭gg燥渴g,口舌坼裂,少有勞動,肌肉頓脫,煩熱欲死。雖在家而酬接人客,終覺添害,若就靜調息,則顯有向減之道,故擔舁歸廬,實出於萬不獲已,如或賴天之靈,病狀稍間,漸有自强之勢,則隨分效力於冗漫之職,猶爲一分報答之地。伏乞聖慈,諒臣實病,爲通朝所知,非出假飾,特命鐫削臣職名,許臣任便去住,少延殘喘,仍治臣徑情在外,前後違逋之誅,以嚴邦憲,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辭若此,本職許遞,任便調理焉。

○右承旨金尙迪疏曰,伏以臣,昨自復命之路,歸省老父,則猝得近日輪感,頭疼身熱,求汗不得,達宵煩悶,痛勢益劇,連服和解之劑,少無應效,最是寢睡全失,飮啖都廢,老人氣力,益覺澌綴。臣方左右扶護,方寸煎灼,此時供職,斷無其望,出納緊任,不宜暫曠,玆隨天牌,略控短章。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許鐫遞臣職名,俾使救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無批答。

○右副承旨李昌壽疏曰,伏以臣母,年深氣敗,疾病纏綿,居恒有朝夕澟然之憂,近因時候乖常,將攝失宜,自昨感傷忒重,宿患痰癖之症,一倍添劇,頭目暈霿,胸膈痞結,達曙呻痛,眠啖全却。臣無他弟妹,獨自焦熬,情理至切,有難斯須移側,玆於召牌之下,不得不冒死哀籲。伏乞聖慈,天地父母,曲加諒察,亟許鐫免臣職,俾得專意救護,仍命重勘臣瀆擾之罪,以昭法紀,千萬幸甚。無批答。

○洪鳳漢啓曰,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巳時,上御興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副承旨洪鳳漢,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戶曹判書金若魯,吏曹判書徐宗伋,吏曹參判金尙魯,摠戎使具聖任,假注書金光緯,事變假注書張命德,記注官南溟翮,記事官李廷重。金在魯進伏曰,連日陰曀之餘,日氣涼烈,聖候,何如?上曰,大體一樣矣。趙顯命進伏曰,臂部之候,近則何如?上曰,更不發作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在魯曰,王世子有微感之候,而有勿問安之敎,故不爲問安,而今則何如?顯命曰,向有咳嗽之候矣,因爲挾感乎?上曰,頃者金尙迪以爲,勸奬子弟之道,亦當慮其傷損,故予以其言是之,今初七日則異於常時,果爲給由,而鬱積之餘,過於勞攘而生病,今則已愈矣。上命承旨,讀東萊府狀啓,至於倭人發明處,在魯曰,倭人事詐矣。上笑曰,極奸巧矣。承旨達譯官手本及倭人手標,上曰,其不順便云者,似是不聽從之謂也。在魯曰,此則疑是倭人所書也。上曰,其手標上之。上覽之,笑曰,滿篇巧詐也。書頭覺字,無乃覺悟之覺乎?洪鳳漢曰,疑如我國之白等也。顯命曰,似是承款之意也。上命承旨,讀義州府狀啓,上曰,其言則陰慘矣,若將有爲之意也。在魯曰,似有德色之意矣。上曰,其謂預通者,何意也?在魯曰,渠所謂預通者,當初之言也。上曰,潯陽gg瀋陽g將入去之說,極爲殊常矣。在魯曰,然矣。上曰,狀辭詳備矣。在魯曰,臣伏見金尙重在任時狀聞,似是畏怯而覺悟,然三使臣爲言者,亦不可知也。使臣前元無別幅段袱,則當初所言,亦已非矣,更以此問之,宜矣。上曰,此則不可也,反爲辱國,不若見欺之爲愈也。且彼倭漢,刑訊取服乎?金若魯曰,倭漢情狀難測,然渠旣以當初落此三使臣三字,爲言,則置而不問,似無妨矣,而且首譯手本中,何以爲之云者,甚可疑矣。在魯曰,何以爲之云者,語不成說矣。上曰,如卿之意,則可問於玄泰翼矣。在魯曰,府使、首譯,皆書三使臣字,當問之矣。上曰,當初嚴其處分者,受而上送之罪也。若魯曰,見其手本,則泰翼有輕視朝廷之意矣。渠何敢若是乎?上曰,倭人手標,泰翼手本,若合符契矣,我國之受,已極非矣。欲治倭人,則越津乘船也,此則問於泰翼然後,可以處之,而所謂何以爲之者,儱侗矣,諸意達之。徐宗伋曰,聖上以倭人則不必更問,爲敎,然則問於泰翼然後,處之,似可矣。顯命曰,實狀則不過不知事體而受之也,於泰翼受服,則亦非光於國,只以辱於國也。上曰,倭人性悍,一時無識之致,不足取服,而首譯與倭人,巧飾粧出者,極其無據,若有畏怯之意,則必不然矣。具聖任曰,倭人則不足更問爲敎至當矣,金尙魯曰,朝廷以此事,不曰慢侮,不曰輕視,歸之於府使、譯官不察之致,而倭人則以無識所致,置之,則好矣。然泰翼欺罔之罪,甚於本罪,不可置而不問,處分當嚴於泰翼也。上曰,孔子曰,棖也,欲,焉得剛?宰臣亦不剛矣。尙魯曰,泰翼則本罪之外,又有他罪也。上曰,此一節,予今悟之矣。當初府使,嚴明言之,可也,何以上送也?新府使狀啓下送,更受侤音,則似好矣。尙魯曰,此事始作,則終至難處矣。上曰,然則狀聞置之,手標下送,可也。今思之則手標與手本,相爲表裏矣。仍命承旨書傳敎曰,頃者處分,卽首譯之捧其無嚴節目,守臣之肆然轉達之致,而旣不問于彼,只命嚴辭責諭,意蓋深矣,首譯渠已自覺之後,其無惶恐訟罪之意,游辭手本,已涉不敬,前守臣之捏合狀聞,亦涉無嚴。朝廷處之,惟在邊臣、任譯,此等手標,不可轉聞,下送事,分付備局。書訖,顯命曰,其一節則當爲更問,而受其深服然後,置之,似宜矣。若魯曰,大臣之言,是矣。頃者朝廷體面,乃殿下之所自粧出也,其時事體,則殿下雖欲優容,在朝廷之道,當請嚴處,而尙無一言上聞者,朝體則寒心矣。上曰,若謂此事之更無可疑,而府使、任譯,一竝放送,則於彼輩,示其柔軟,而今若更問,則不過以無識答之,何快之有?尙魯曰,初若以嘗試辱國,疑之,則府使、譯官,必梟示矣。鳳漢曰,臣有區區所懷敢達矣。當初詳聞備局堂上之言,而臣意則以爲,自上若以辱國,疑之,則使臣之行,差退一旬,無妨,故其後入侍,以此仰達,則聖上以旣定之行,有難進退爲敎矣,以今見之,則三使臣爲言者,亦非虛言矣。若非虛言,則亦不可歸之於不敬,而別幅段褓樻子,則問之,宜矣。臣詳見之,則新府使與任譯,亦不悟別幅段袱之說,有所違錯,以此推之,則三使臣字,似亦是矣。在魯曰,使臣規例,新府使何以及知乎?上曰,新府使,則宜乎不知矣。顯命曰,別幅段袱樻子之說,問而取服,宜矣。上笑曰,何以取服?彼倭梟示乎?顯命曰,我國若以謂嘗試辱國,則府使、譯官,必斬之外,無他矣。上笑曰,是若四境之內不治矣。然則備局之上達,亦非也,何不自下相議而上聞乎?尙魯曰,嘗試辱國,姑不足論,而在人臣之道,何敢肆然上送乎?上曰,少退,待下敎更入。予當詳思處之,卿等亦爲相議後入來,更入時,狀啓與節目、手本,持來,可也。諸臣少退,午後還入,上曰,節目及手本,達之。承旨達之,上曰,當初處分,在於何日耶?鳳漢曰,去月二十五日也。上曰,渠或知之乎?在魯曰,似是始得覺之矣。上曰,三使臣字,何以添入,而亦未知得於何處矣。在魯曰,三字旣非節目中所載,則添入書之者,亦異矣。上曰,罪人供辭,今日納之乎?鳳漢曰,禁府堂上草記,姑未下批矣。上命中官持來,上曰,書三使臣字者,渠始覺悟而然乎?在魯曰,似是渠自覺悟而恐怯矣。上命承旨,讀禁府草記,仍命書批答,又命書傳敎曰,今番府使、首譯鞫問,事體嚴重,申飭該府,俾勿泛忽。三使臣三字,今番責諭後,彼乃書呈,則首譯報備局手本中節目,所無三使臣三字,渠何先言?府使亦何以轉聞乎?其涉殊常,而首譯旣覺其辭語之無嚴,則其當惶恐訟罪之不暇,敢以三字,隱然闖雜,欲爲免罪之計,而反爲掩護彼人者,尤涉可駭。府使之初雖矇然,覽手本之後,宜乎大覺,爲先請罪首譯之不暇,而仍用手本中三字,顯有彌縫他日地意,而彼人手標,捏合其語。以此推之,彼人巧詐周遮之態,泰翼導之,金尙重亦難免符同周遮之迹,以此添問目,嚴問口招事,分付該府。書訖,顯命曰,尙重、泰翼,雖極無狀,豈有與倭人符同之理乎?上曰,李世璡,年幾八十,而今方差祭云,難矣哉,其筋力足當之否?在魯曰,臣亦異之,見其筋力,則足行少年事矣。上曰,頭童則自前而然乎?在魯曰,頭童則已久,而韶顔不改矣。上以手拭面,顯命曰,有眩氣乎?上曰,無之矣。仍下詢曰,卿等之意,何如?在魯曰,渠言詐譎,且有窘遁之狀,故臣意則切欲觸破矣,聖敎如此,諸意亦然,置之,宜矣。上曰,此下敎,渠輩亦將聞知矣。在魯曰,平安監司,以犯越罪人前後文案,謄書狀聞,而罪人已令江邊梟示,軍器監官白珍九,府使軍官吳世昌等,反復推問,終無知情分利之跡,似當有參酌之道云。珍九、世昌等,雖曰有密告鉤得之功,當初珍九之給價,應三使之貿角者,終難免知其殊常而故爲買用之跡,世昌之作書,使之勿爲疑慮,速爲送來者,亦甚可駭,臣意則不可全然無罪矣。上曰,予亦以爲不可無罪矣。顯命曰,聞其指揮而爲之,雖用詭術,此則非可罪事也。上曰,當初旣知其殊常,則焉豈無參酌科罪,而右積等,因渠告而捕捉正法,此可謂當賞而不賞,當罪而不罪,將功免罪,竝分揀放送事,分付。在魯曰,犯越地方,前後守令、邊將啓本中,已爲指名現告其中,或有已故者,而生存者則當依定律,爲先拿問,何如?上曰,守令、邊將已故外,令該府處之。在魯曰,前後監司、兵使,則啓本中雖不指名,亦當考出現告,依前日例罷職,而監、兵使俱是重任,因此事罷職頻數,誠爲重難。臣意則彼國所發覺者外,勿罪監、兵使,只罪地方官,似宜矣。上曰,日後徐議改定,則可也,不可臨時改法也。在魯曰,其中時任兵使具聖益,到任三日,有此犯越,則約束號令,何以及行於邊邑乎?且罪人崔宅奎,自兵營譏捕,亦似宜免罪也。尙魯曰,《續典》旣有區別之文,而時帥臣及地方官,則有發覺之事,似不當竝勘,蓋法者一定之後,雖小不可不必守矣。上曰,前後道臣、帥臣,依頃日例勘罪,其發覺捕捉地方官、帥臣,依《續典》例勿問。出擧條上曰,前後監、兵使,誰與誰入之耶?在魯曰,李周鎭、李宗城、李箕鎭,時監司趙榮國及李日躋,當入之矣。上曰,此後則不可不變通,而今番則依例捧現告,可也。顯命曰,當此之時,西藩數遞爲悶,時西伯則勘罪後,別有處分,似好矣。上曰,留念矣。在魯曰,黃海監司李天輔狀啓中,所請得本道所在備局句管營賑穀二萬石,以爲設賑邑賑資矣。白給不可太廣,前頭容入多少,有難的知,姑以一萬石劃給,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羅㶷,舊通乎?在魯曰,新通矣。上曰,何處人乎?宗伋曰,忠淸道人也。上曰,鄭權爲守令乎?顯命曰,方以守令,入臺望矣。上曰,鄭鐩,何如人?宗伋曰,曾有治績云,故擬望矣。上曰,李景老,何如人?聖任曰,全羅兵使之從,而其人好矣。上曰,鄭鐔,文忠公後,則何以擬望於禮賓參奉乎?無乃文忠公之庶孫耶?宗伋曰,鄭鐔,乃文忠公之支孫,而誤以奉祀孫懸錄,故待罪。上曰,然則殊常矣。雖已點下,而似是不當爲者也。在魯曰,觀此濟州前牧使韓億增狀聞,以爲,盡將島中穀物,除其公用應下之數,而比較於三邑人口所分糶則不足,爲四千三百六十餘石,請以羅里舖所在米,準此數趁歲前入送矣。濟州每年凶荒,入送穀無節,而還上則每以年凶減捧,此實難繼之道,然遇凶歲,則本島無他生穀之路,請得於朝家者,亦勢所不已,參酌以三千石入送則似好,而羅里舖則所儲幾盡,以沿海邑儲置還上等米,入送事,分付道臣,其他災減各條,自是本府前例,竝令依此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若待更請,則有難及之慮,依所請給之,似好矣。顯命曰,全羅道沿海,以此難支矣。羅里舖屬於群山,而僉使不能收合其穀,以致空乏,羅里舖無轉貸入送之穀,僉使則似當論罪矣。上曰,頃聞貢人之言,心甚惕然,依狀請許施。群山僉使,令道臣決杖。出擧條在魯曰,頃因全羅監司洪昌漢各邑弊瘼狀啓,樂安郡獐島,元無放馬之事,而爲牧官所據奪,至令頉下居民已定之軍役云,故備局覆啓,以爲,果不放馬,則罷其牧場爲宜云矣。司僕寺草記以爲,今方牧馬,而本郡瞞報請罷,其還屬本郡,而又允下矣,放馬與不放馬,一見可知,若非本郡之瞞報,則必是牧官之瞞報,不可置之疑信之間,令道臣發遣都事,摘奸啓聞後,稟處,何如?上曰,使備邊司郞廳,摘奸以來,可也。出擧條在魯曰,臣方管奉常寺,故敢達。東籍親耕田八日耕,使他籍田十一日耕耕食之民,依古井田八家同養公田之法,許其全除十一日之稅,而擔當此八日耕之耕作,全數納官事,向者提調李益炡,陳達定式矣,今聞該郞之言,八日耕,自糞治至耕耘收穫,其備極鉅,十一日免稅,不足以當之,故民皆不願,不得已通同借力於八十餘耕耕食之民,而僅得耕作云。蓋井田法,則以私田八百畝,同養公田百畝,此乃九分之八,爲私田,一爲公田,而今此籍田,則親耕田爲十分之八,而私耕免稅者,又爲二三分,宜乎民不能堪而不願也。今若以十六日耕,許其免稅,而同養親耕田,則是以二分而養一分也,雖大不及井田之法,而人或有願之者,雖有祭穀不足之患,亦可有推移之道。以此改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顯命曰,今番遇災,上下警懼,而臣等無狀,不能以一二件實政,仰贊,誠甚惶恐矣。卽今西事可憂,前頭應變財用爲緊,而內外儲積蕩然,實爲可悶。臣與兵判、御將相議則以爲,軍門燕貿,爲耗費之大竇,不可不塞,兵判則以爲,錦段象毛等,燕中貿易,一切防禁,而取用於市上,價則勿令監考勒定,視市直稍優折定,則在市民爲大惠,而於國用,大有所補云,御將則以爲,勿用錦旗,以綿紬代之,爲好云矣。此二說中,下詢首相,又問兵判、御將,以爲講定節目施行之地,何如?上曰,領相先達之。在魯曰,錦旗雖禁,代以三升旗,則可也。三升亦不貿則難矣,綿紬則軟薄無力,不可用於旗幟矣。上曰,動駕時軍門,每以旗幟取稟,而雖色渝,予常仍存用之,而軍門之每每稟達者,亦奢侈之意也,頃者則愁慘,故改之矣。若除頻頻改造之弊,則好矣,而全用綿紬則亦難矣。顯命曰,若定年限而改備,則好矣。上曰,燕貿禁斷,而旗幟定年限,勿爲數改,可也。出擧條在魯曰,軍門藥房,實是無益之費,亦爲革罷,則似好矣。上曰,昔年溫幸隨駕時,禁軍中有急病者,結束色書吏,來告於予,出給囊中藥以救之,厥後其人感德云,藥房之設,有若惠民署,而有救人之義矣。若魯曰,旗幟事則聖敎至當,而各軍門藥房,則麥浪之中,浮費甚多,一切禁止,似可矣。宗伋曰,金若魯之言,是矣。聖任曰,臣方待罪軍門,而藥房革罷之論,則大臣之言,是矣。軍門藥房之浪費物力,實爲巨弊,三軍門藥房,一竝革罷,則豈不好哉?上笑曰,卿言雖如此,軍門之藥,亦應用之矣。聖任曰,每有不得已而用之之處,則臣亦出涕而酬應者,多矣。尙魯曰,臣雖未能詳知,而其弊之滋甚,則聞之熟矣,罷之似好,而此外似多有可禁之事矣。上曰,可革者革之,可存者存之,似宜,而摠戎使所謂出涕而酬應之說,直是極言其弊之意也,豈有出涕之理乎?卿等相議,任意爲之,可也。在魯曰,軍門藥房之設,雖出於軍兵救療之意,而其實盡爲他處酬應矣。尙魯曰,此非自下擅便之事,出擧條施行,何如?顯命曰,藥房之設,果有濟民之意,而此則太平盛事,亦不暇論於今日矣。上曰,各軍門藥房,革罷,可也。在魯曰,今當凶荒,若欲節省,則宜自百官祿俸爲始,而自上每以我國本來祿薄,有持難之意,今雖不敢更請,而各司中曾當凶歲裁減,而其後還爲復舊者多。竝爲抄出,限年豐間,復爲依前裁減事,出擧條,分付各司,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顯命曰,京之刑曹、漢城府,不能盡其職責,故抱冤之民,無所呼訴。且三堂上,各主而決之,故多有弊端,此後則刑、漢府長官,各別擇差,使之摠執決訟,亞堂則毋得擅斷事,嚴飭,何如?上曰,是矣,申飭。出擧條顯命曰,自上下詢望筩,而進賢如不得已,政事新通,事體莫重,今見政目,則無時散政,新通過多,誠爲未安。人情,申飭則警動,今銓堂方入侍,各別嚴飭,此後頻頻戒飭,似好矣。上曰,幾人耶?宗伋曰,五人矣。顯命曰,俄者以過多之意,言於參判矣。上曰,散政五人,過多矣,銓官從重推考。宗伋曰,問備之下,惶恐不知所達,而大臣之言,大體則是矣。第已經二次都政,而新通之數甚少,不無積滯之弊,故果擬五人,而筵席此達,雖未安,亦不無分排爲之之道,故自然如此矣。顯命曰,吏判有此分疏,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予每於臺望落點時,或恐此人之生何事,而常有用慮之意矣。在魯曰,前大司憲洪象漢,前執義洪廷命,敍用,何如?上曰,依施。出榻敎在魯曰,洪象漢、尹汲、尹得和,還差備局堂上,洪象漢仍察有司之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顯命曰,明日則問安後,因爲入診,而與諸醫相議,以定當進之劑矣。上曰,漢武帝有節食服藥,差可少病之語,而予雖病,勤於國事,則心可少安,而不然則雖或休息,心甚不安矣,今日則日氣稍寒,心亦小愈矣。更有其症則當下敎,姑勿問安。顯命曰,殿下以臣之箚,爲說弊乎?上曰,昔之賤者,到今必貴之意,下敎矣。顯命曰,於箚末以紋段事,發端,而蓋我國紋段,自前有力所不逮,而不得已而用之者多矣,今則皆樂用無紋,故市民之買賣亦少,過鍾街時,亦不聞招市之聲矣。上曰,曾聞鍾街,有招市之事云,何以招之耶?顯命曰,表其衣冠而招之,此則爭賣之意也。顯命曰,紋段旣禁之後,市民生利必艱,似當有變通之道,而吏曹參判之意亦然矣。上曰,曾以鉛丸貢物事,有議矣。若魯曰,市民不必以此爲足,而有漸次爭起之弊矣。上曰,革罷,可也。出擧條在魯曰,許多廛民之失利,亦甚可憐矣。上曰,彼人若塞絶瀋陽之路,則我國之市民皆死乎?顯命曰,紋段自古有之,而今猝不用,宜有稱冤矣。上曰,我國之人,以我國之物,衣之,則當然之事也。上古茅茨不翦,土階三等而能爲國矣,此後則我國之綿紬,重如錦帛矣,如是遣過則可好,而忍之爲上。若魯曰,惟正之供,事體至重,漕轉之法,詳載於《續大典》,而近來外邑,稽慢成習,遷延節晩,多致臭載,或至未收,經費蕩竭,亦由於此,已極寒心,而法典頒降之後,當信如金石,而無所遵行,則是有法而不能行於國內也,其何以爲國乎?實爲慨然。今不必更著挈令,使諸道道臣,一遵《續典》,嚴飭守令擧行,而必裝發上納之有期限,不屬漕倉邑,每四五邑,定差員點閱載發及其他條制,亦爲一一按檢照管,守令有違越者,卽爲狀聞論罪,道臣如不狀聞,臣曹啓達,論責道臣然後,法典有所申明而見行矣。爲先以此出擧條,申飭諸道,何如?上曰,所達是矣,依爲之。出擧條上命承旨書傳敎曰,今日先務,莫若擇人,三載考績,《尙書》攸載,昔之漢帝,應列宿宰百里之語,可謂知治道矣。若擇守令,先擇初仕,亦先察乎京職之能否,而其本唯在殿最,而纔已下敎,殿最不遠,今番京中殿最,若不考績而因循,非特飭礪當下殿最而勿施,另加申飭。又命書傳敎曰,刑曹判書申晩,旣拜金吾,兼任例當許遞,再度加由,亦在應遞之科,許遞。此時秋官,不可曠職,今日政備擬,待下批牌招察任。書訖,仍下詢曰,有可擬刑曹判書之人乎?宗伋曰,豈無可擬之人乎?上曰,申晩可惜,而徐命彬亦好矣。徐宗伋退去,顯命曰,軍門習操,何等重也,而三軍門久廢習陣,誠非矣。三軍門大將,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承旨書傳敎曰,詰戎重也,而三軍門習操,近不擧行,三軍門大將,竝從重推考,另加申飭。書訖,上曰,漢明帝有郞官上應列宿之語,則郞官爲任,不亦重乎?殿最時郞官褒貶,則皆稱善爲,許多之人,豈能有盡善之理乎?此則不可不申飭矣。鳳漢曰,我國之法令,每多不行,以靑衣之令,觀之,漸至解弛,而入侍中亦或着白敞衣,誠非矣。上命書傳敎曰,頃者白衣,申飭之後,於道上觀之,不無解弛之弊。另飭書訖,上曰,女人擊錚者,何處人乎?鳳漢曰,海西人矣。在魯曰,海州判官殺人,故擊錚云矣。上曰,判官,徐仁修耶?鳳漢曰,然矣。上曰,頃者兵曹,以延承擊錚事草記,批答,依爲之三字添入。出榻敎若魯曰,自上有材木考見之敎,故果爲考見,則其中一塊朽傷,故更爲善置,而其他則無朽傷者,故置之矣。上曰,然則置之。若魯曰,別庫移設事,旣有成命,臣於向日,亦有仰達矣,庫基定於太平館舊基,似好矣。上曰,然則山臺都監,何以爲之耶?若魯曰,此則移之於慕華館傍,亦有出納省弊之道矣。上曰,然則似好矣。若魯曰,旣承下敎,移設之役,自今經營,開春後爲之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臣、備局堂上退出,上曰,右承旨、右副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待明朝牌招察任。出榻敎上曰,各軍門藥房革罷事,更思之,則面目不好,擧條中,只出禁燕貿一款,藥房革罷事,勿出,可也。遂退出,已初更矣。

○二更,上御興政堂。銓官、承旨入侍時,吏曹判書徐宗伋,右副承旨洪鳳漢,假注書金光緯,記注官南溟翮,記事官李廷重。上曰,關西狀聞,承旨達之。洪鳳漢達之,上曰,被脅女人,當速上備局問之矣。徐宗伋曰,此實邊境重事,雖於彼處問之,而備局亦當問之矣。上曰,此女則不過被人招引者也,不必用重律也。宗伋曰,原其情則可矜,而非可惡也。上曰,此外十六人,亦必如是勒賣,殘忍矣。鳳漢曰,北道則以此難保云矣。宗伋曰,非但北道,西路亦然,而其處人口甚貴,價直太重,故招引潛賣云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今覽灣尹及道臣狀聞,船廠被捉我國人,自瀋陽旣已領付云,推問後,當有回咨之擧,關係被脅犯越,不可不嚴問事狀。令備局,分付道臣,卽爲罔夜上送秋曹。又命書傳敎曰,今覽關西狀聞,非徒此也。招引之律,乃是一律,而一船之中,勒載十八人,而十六人賣於北道,二人轉賣於彼人云。陰譎叵測,莫此爲甚。所謂李雲吉,令備局卽爲祕關本道,刻日譏捕,嚴問以聞,而以此推之,西北人之招引人物之弊,可勝言哉?噫,若此之際,不問良、賤,脅率轉賣,吁嗟,無告之人,呼稱親戚,泣恨他鄕,其所感傷,孰大於此?嚴飭西北道臣、帥臣,此等之類,嚴加訪問,隨現以聞,以法繩之。被脅人亦爲刷還故土,其令團圓親戚,而往者雖訪問,不若嚴防其來者,亦爲分付道臣,此等招賣人物,作爲奇貨之類,道內亦無不知之理。其中尤甚者,亦爲隨聞捕捉,而以永川李哥、京中金德金事,觀之,西北無賴之類,心雖無狀,爲此叵測之擧,於京於他道,若無符同者,何以辦此?京而捕廳,外而諸道各邑鎭營,譏察此等之輩,隨現以法重繩,以杜弊竇之意,亦爲嚴飭。噫,昔伊尹,一夫不獲所,若撻于市,爲王者,若不嚴懲此習,何以濟無告赤子?飭下之後,其若泛忽奉行,京外之官,豈逭王章?今予之意,不在於此,被脅犯越,深爲惻傷,全在於此,一體嚴飭中外。書訖,上曰,此則似是過慮,而其中或無兩班乎?兩班之子,如是脅賣,毆打使喚,則尤爲慘矣,渠若以爲,我非如此之人,而被人脅來云云,則必發怒重杖矣。宗伋曰,京中亦或有奸惡之輩,招引人物,潛賣西北者云矣。上曰,如此之類,自備局探問,則可以知之,而非但京也,嚴飭諸道,可也。此蓋邊境之事,吏判方帶備局堂上,故以此下敎耳。宗伋曰,聖敎至當矣。上曰,此女上來,則咨文事可以問之,而磴磴磯事,亦欲知之矣。宗伋曰,向來陳疏,獲罪之人,皆蒙蕩滌收敍,而自下擧行,未免疎漏,或有罪同而一入一否者。且罷職不敍,罪名最輕,而亦爲見漏,似乎斑駁,故敢達。上曰,蕩滌之時,雖有斑駁之事,頃者大臣,有請推承宣之事,則大臣入侍時,不爲提達,一銓官之徑先陳達,其涉疎忽,推考。其時蕩滌命下也,旣無某某人下敎,只命一體蕩滌,則現告及捧傳旨之際,有此或參或不參之事,亦涉不察,其時當該承旨吏曹堂上,從重推考。名在臺臣,而蕩滌令前,以言被譴而遺漏者,詳問于該曹,其時傳旨中一體付標。出擧條徐宗伋退去,上曰,注書傳標信于政院。吏判出送。臣光緯,傳標信後還入。上命承旨,讀黃海監司狀聞,仍命書傳敎曰,今覽海伯狀聞,末端所請,其涉得體,令備局卽爲稟處。王者御國用人,古人比之陶鎔,其言切實。工人鍊鐵,剛軟皆鎔者非他也,因其勢而鍊之,以其利而制之。噫,剛也軟也,皆在鎔中,況人乎?道臣狀聞中,有勢力者以決去就,爲高致,道臣之力,於是乎窮之說,可謂巽軟,而此不過一號令,申飭之事,何煩登聞?反不若工人之鎔鐵,其涉不審,從重推考。査正時,名色之隱而不報,致有臺章,則朝廷當治其閫帥,査正廳亦一朝廷也,因臺章申飭,令棍營吏,隳損體統,棍吏一節置之,當該兵使,令備局査問事實,果有是事,拿問處之,以嚴紀綱。又命書傳敎曰,頃者兵曹草記中,有遺批者,故旣已下敎,而今聞大臣陳達,關係在焉。換着登聞,事異常例,不可不卽爲査問,已爲下敎,而秋曹今無行公堂上,秋判則旣命待下批牌招,而參判鄭亨復,無端不爲行公,奮勵之時,其涉寒心,從重推考,待開門牌招,其令卽爲擧行。書訖,上曰,攔入之人,兵曹,何以知之,而供辭是非,亦非兵曹所知也。蓋擊錚之規,古有其法,而設登聞鼓而名之曰,登聞鼓者,許其登聞而通下情之意也,古有設誹謗之木,此則堯時事乎?鳳漢曰,然矣。上曰,堯之所以爲聖人者,此也。以堯之聖,夫孰有誹謗者?設其木,欲聞其過,豈非盛德事乎?上之人,不得設木者,已有所不足之致,而且末世人心,則雖欲設木,亦難矣,將或有掛書之事矣。《書》曰,無若丹朱傲。此實斷斷苦心,而今有此言,則亦必歸之於誣君矣。鳳漢曰,上古則人人得以諫之。中古以後,則定諫官而諫之,今則諫官,亦不得諫之矣。上曰,今之諫官,非諫官而乃訐官也。鳳漢曰,今則時世如此,而殿下每有抑制之事,故至蔑官師相規之風,可悶矣。上曰,官師相規,姑不暇論,而至於相辱之境,此則陋矣,非士大夫之風也。上曰,昔有一登聞者,則闕內擾擾,招結束色書吏之聲,徹於大內,此則紀綱所在,而以攔入之人,視若怪變,亦嚴其事體之意也,今此換着女人擊錚之日,寂寥無聲,甚可異也。仍命承旨,讀趙洽婢擊錚原情書。判付訖。又命書傳敎曰,設登聞鼓,以通下情,寶鑑攸載。旣聞之後,抱冤者以伸,猥濫者懲治,國法當然,而國綱不嚴,一任下吏之操縱,鼓雖鳴置之,攔入之弊,比比有之,心常寒心。頃聞近者,有一謬弊,登聞之人,先呈供辭於兵曹,兵曹許之然後,乃登聞云,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若此其登聞者,不鳴鉦,而依當直上言例,呈騎曹而轉聞,可也,豈有若許道理?亦非古例,而尤爲無據者,該曹覽供辭而許入,反以不禁攔入,請推守門將,其誰欺乎?噫,我朝立法嚴,雖無其事,若或其所抱冤,在於無形勢之人,抑或礙通於當途用事之臣,而騎曹承風而操縱,雖有若愼徽之事,何以轉聞?旣知謬弊,則不可不禁,故曾已嚴禁,而凡事飭久,不無解弛之弊。以今番洽之婢,無礙登聞,換着婢之艱辛鳴錚,推之焉,豈無復循謬習?其或有若前操縱之事,當該入直堂上,當隨現重繩,另加嚴飭。凡差備門外登聞者,中禁捉付該吏,故錚聲雖不聞,若此之際,招該吏之聲,先徹御所矣,中間謬例若此,故中禁輩視若尋常無聲交付,眞僞莫辨,事之可駭,莫此爲甚。此後復踵前習者,其時承傳色,當令該府處之,以此一體嚴飭。又命書傳敎曰,昔年以金萬埰、尹德駿相爲嫌避者,有引甘、凌故事而申飭之敎,近者嫌路太廣,些小嫌端,輒登章奏,不顧嚴畏,已涉寒心。欲一飭勵,頃聞大臣陳達,爲道臣殿最,乃國之公事,故昔則雖爲子弟者,不敢以此爲嫌避之端,今則非徒下考,爲中考者之子弟,作嫌於道臣云,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若此孰肯爲民考績?亦將廷無對面之人,焉有若此道理乎?此後則章奏間,作嫌措辭陳章者,政院一切勿捧,此等無據之嫌避,亦爲嚴禁。書訖,仍退出,夜已四更矣。

12月11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彦燮。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嚴瑀陳疏入啓。左副承旨鄭履儉坐直。右副承旨洪鳳漢呈辭入啓。同副承旨權相一坐直。注書朴盛源朴起采呈辭。假注書金光緯仕直。事變假注書張命德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兩珥,午時,日暈,有霧氣,自一更至三更,月暈。

○權相一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李耉齡在外,掌令李齊華在外,鄭權在外,持平尹勤牌不進,李塤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刑曹判書徐命彬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權相一,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海溪君𪹯,以社稷臘享大祭亞獻官肄儀事,禮曹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去十一月二十九日內中日時,興化門入直砲手良人李德垕,鳥銃邊二中貫一中,砲手良人安福興,鳥銃邊三中入格,而俱以兒馬帖付標,啓下,故來訴本府,取考曾前謄錄,則砲手良人入格者,皆以禁軍除授付標,乃是流來成例。原單子似當有還入之擧,惶恐敢啓。傳曰,原單子入之。

○權相一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啓,已至多日,俱涉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輪對官望筒,傳于權相一曰,今番停。

○權相一,以禮曹言啓曰,因工曹啓辭,日本入去馬才人所騎馬鞍二部,皆已修改,卽令禮曹,封裹下送事,啓下矣。修改馬鞍,自本曹看品封裹,明年八送使停止事,回答書契齎去東萊府禁軍便,逢授下送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靈光郡守兪㝡基拿處事,傳旨啓下矣。兪㝡基自任所,時未上來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道定州牧逆賊崇說繼母緣坐爲婢罪人鄭女禮京,曾有令本道嚴刑後,黑山島定配之命,而因臺啓之請鞫,不得擧行矣。今則旣已停啓,依前傳敎,鄭女禮京,令本道嚴刑後,全羅道羅州牧黑山島定配,而依例發遣府羅將,仍令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尹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相一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權相一曰,承旨入侍。

○司諫鄭彦儒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正王法。請經斃罪人畬,孥籍等事,亟命王府,依大逆律擧行。請戊申逆賊巨魁之子,以年未滿未及施法者,亟命王府,竝行孥戮之典。請賊濂,收孥籍産,亟命擧行。請還寢罪人龍發、斗齡、戒剛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語竝見上新除授正言徐孝修,時在全羅道羅州地,司憲府執義李耉齡,時在京畿坡州地,掌令李齊華,時在龍仁地,掌令鄭權,時在忠淸道保寧縣任所,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說書宋瑩中疏曰,伏以臣,家有老母,今年六十四矣,屢經喪禍,宿抱癃疾,盛暑隆寒,輒致添加。去七月間,重經泄痢,累旬危綴,幸得少愈,而眞元大虛,別症又出,風濕冷痰,交亘遍身,四肢牽痛,坐臥須人,首尾四朔,劇歇無常,臣於此際,獲叨春坊下番之職,蒙騃無識,實無堪承之望。略陳短疏,仰冀鐫遞,而見阻喉司,無由上達,怵分畏義,黽勉就職矣,自數昨以來,臣母病勢,比前有加,食飮全却,氣息昏涔,多試藥餌,少無動靜,時月之內,萬無完蘇之期。臣方左右扶將,實難離捨就直,而旣未就直,則一向虛縻,是豈臣分之所敢安哉?仍念臣,素蔑學識,百無可取,今又方寸潰亂,息處靡遑,尤何足以昵侍胄筵,仰答咨問之萬一也哉?玆敢略控危懇,仰瀆宸嚴。伏乞聖慈,察臣情私之煎迫,削臣所帶之職名,以肅朝綱,以便救護,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行判中樞府事閔應洙疏曰,伏以臣於鄕廬待勘之中,忽承別諭促召之命,辭旨懃懇,開釋備至,史官臨宣,桑梓動色,陽和復噓死草,霜雪變爲雨露,自惟負罪賤臣,何以得此於聖明?循省驚惑,惶感交切,歷屢日而殆不能自定。噫,雷異荐疊,宸心驚惕,瑕垢盡滌,惠澤普洽,而包荒之德,無物不容,以至如臣罔赦之罪,亦不忍永棄而不齒,迺以旣往勿咎,爲敎,固知聖意,必欲强開臣進身之路,若是委曲假借,而念臣所坐,實非一時之微責薄過,有不可以時移事宿,混被寬貸,更爲備數於大臣,濫辱誤恩也,較然明甚。況臣迂滯之性,不揆時勢,冥擿gg冥墑g之行,觸處顚沛,從前誨飭,匪不勤摯,而終不能奉行,又未免辜負恩造,自陷坑坎,歷數前後,舊愆新案,俱極狼藉,及此桑楡,息黥補刖,尤無其望,每自追訟,惶汗浹背,跼蹐高厚,求死不得。雖天地庇覆之恩,不啻生死而肉骨,顧今罪名自如,邦憲莫嚴,臣何敢徒恃寵靈,唐突抗顔,以益無忌憚之罪乎?恩諭雖勤,蹤地愈蹙,去就一節,旣無可論,而前罪尙未盡勘,召旨又此違逋,罪戾層積,萬殞難贖,席藁泥首,恭竢重譴,而已至多日,迄無處分,今始力疾,不避僭猥,更冒萬死,露章自列,以冀快伏典憲,若其疾病沈篤之狀,亦不暇縷陳。伏乞聖慈,曲垂諒察,亟削臣職名。仍降威命,重勘臣罪犯,以昭國法,以安賤分,公私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業已諭,卿何若此?予不槪意,何引咎之過乎?卿須體小子慇懃之意,遵頃日敦勉之旨,安心勿辭,卽日上來,用副此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右承旨嚴瑀疏曰,伏以臣,以跡則極疎遠矣,以人則一儱侗耳,本不合於廁近密而備任使,迺聖明,不知其不肖,屢辱寵簡。臣於是感激殊遇,有除輒膺,筋力奔奏,雖所不憚,早晩顚沛,固已自料,向來白簡餘波,忽及於世外虛舟,幸荷聖鑑下燭,洞釋無遺。今於日久之後,尤何可呶呶自辯,而末梢右史之供,有不得不一暴者,蓋伊日入侍注書,新入生疎,且以累次傳命說話,多不能書出,凡筵中記事之失實欠詳,承旨與有其責,故臣果因其來懇,略有所錄示者,其時事實,不過如斯,而誠不料一二字傳寫之訛誤,遂至爲罪臣之欛柄也。臣之當初筵稟,不過奉行聖敎,初無適莫於彼此,而今其言如此,此亦見情志之不相孚,而益信冥墑之必無幸矣,今此新除之下,宜卽𨃃蹶趨赴,而僨誤之地,不容復叨,反復思惟,末由承膺,玆敢隨牌陳懇,自外徑歸,臣罪尤萬萬難贖矣。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許鐫削臣職名。仍治臣違傲之罪,以昭法紀,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往事豈待爾章?業已知矣,今何撕捱?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金善行疏曰,伏以臣於月前,忝叨館職,適値寒殿慮囚,召牌儼臨,不敢偃伏,隨詣禁扃,而顧臣情勢,不宜冒沒出肅,敢以數行文字,仰暴微懇,臨寫未了,致勤嚴敎,罪犯慢蹇,罰止例罷,私心惶懍,至今未已,旋卽蒙敍,復叨舊銜,臣是何人,荐荷恩除,乃至於此?驚惶感激,罔知措躬之所也。第念經幄之職,自是一世極選,苟非文學德藝,逈出尋常,則固不可擬議,而世級已降,人物藐然,雖未易比倫古昔,猶宜極揀當代才彦,以任啓沃之責,決不宜人人而濫竽也,明矣。臣本滅裂,學未通方,技止剽獵,其於聖賢經傳,初未能窺得糟粕,則顧何以開闡微奧,裨補聖學之萬一耶?且況昨年館錄始成,相臣箚爭,堂圈纔完,筵臣疵謫,以致同錄之人,深引爲嫌,則臣之難冒之義,尤無可論矣。夫廉隅,士夫之大防,去就,一身之大關。苟於此,一或放倒,則其人平生,實無足言,守株微見,必欲持此大防,以免一世譏議,斷斷此心,參倚前衡,實不敢容易變改。伏惟天地日月,亦必俯加鑑燭,早賜區處,此臣所以一辭再讓,恃以無懼者也。念臣許久居外,逖違天陛,區區犬馬之誠,亦豈無一覲耿光之願,而只緣鐵限在前,透過不得,嚴召之下,末由祗承,玆敢來伏闕外,略陳血懇。伏望聖慈,亟賜鐫免,仍治臣罪,以爲辜恩慢命者之戒,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撕捱館職,其涉過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成範錫疏曰,伏以臣,以不才庸愚,濫廁朝列,居臺閣而無一言之裨益,典州郡而無一事之報效,末又僨誤邊事,自陷大戾。金吾薄勘,不足以當其辜,而況其時同罪之人,新被竄謫之律,臣尤惶懍震悚,不敢以獨逭刑章,爲幸,杜門屛伏,悔尤追愆,分作聖世之棄物,不意聖度天大,過加容貸,蕩滌收敍之命,出於格外,未幾而又有玉署新除。臣於是,惝怳驚懼,感極而涕,實不知聖明,何取於負累之賤,而誤恩之荐加,一至此哉?罪釁之至深,而反侈寵榮,流放之是宜,而濫叨爵祿,聖朝之刑政,固已失之,而臣分之惶悚,尤當如何?以此蹤地,雖尋常漫職,固無去就之可論,則顧玆所叨,何等地分,何等責任?備顧問而啓沃聖心,討經史而成就君德,除非宏識博學之士,其孰能之?念臣,幼而失學,長益荒嬉,以文則空疎蔑裂,以識則矇昧淺短,僥倖科第,亦不過爲祿仕之計,至於榮途淸選,初非夢寐之所到者。矧今齒髮已凋,神精已耗,少時尋摘之業,亦覺消磨無餘,則其將何所藉手,而出入講筵,以裨我聖上緝熙之工也?前後之被是選而叨是職者,雖素以文學著稱於世,率皆以蔑學無文,爲辭免之資,便作常談,則恐殿下或以臣今日之辭,亦爲從俗例讓也,而若臣陋劣顓愚,不堪是職之狀,不惟臣自量已審,殆亦同朝之所共知,則臣雖欲貪戀榮光,冒昧承膺,其奈貽羞於龍象之列,取笑於薦紳之間,何哉?竊念聖上,臨御二紀,求治之心,夙夜靡懈,典學之誠,終始不怠,宜其治象日新,熙皞可躋,而天災時變,無異衰末之世,朝象人心,殆無挽回之望,徒使聖心,憂勤於上,而世道日卑於下者,豈有他哉?專由於官不得其人,人不盡其職而然耳,臣嘗憂歎。竊以爲,今日急務,莫若爲官擇人,各當其職而已,則顧此金華論罪之地,尤豈以如臣庸碌者,苟然備其數而充其位耶?臣旣自知其萬不稱似,而厭然冒進,則是上以欺君,下以欺心,壞聖朝綜核之政,先自臣始也。臣雖無狀,豈忍爲此哉?舊罪固在罔赦,而新榮又復踰分,私心之惶愧,已無可言,而公議之嗤罵,豈不甚畏?此臣所以自訟而自畫,煩縷不已者也,至若同錄諸臣之曾所爲嫌者,在臣今日情地,猶屬第二件事,天牌之下,謹此隨詣,敢冒鈇鉞,披瀝肝血。伏乞聖明,俯垂照燭,亟賜鐫削。仍命選部,勿復檢擬,以嚴邦憲,以重官方焉。答曰,省疏具悉。以國體申飭,其何撕捱?所辭館職,尤涉過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持平李塤疏曰,伏以臣,直一庸品耳。殿下不知臣不肖,置之諫官之列,恩命屢辱,辭巽而不獲免,則臣誠霣越抑塞,罔知所以爲計。竊自惟念,官以諫名,以其有言責也,有言責而不言,是尸其職而負殿下也,臣惟是之懼,適於其時,沁築不緻,許多財力,盡歸於崩土破甓之中,耗國病民,誠非細故,乃敢以草草一言,攙及於辭疏之末。夫豈有一毫私意,參錯於其間哉?只緣誠意淺薄,辭語拙訥,不能見孚於君父,辭敎嚴截,至有不敢承聞者,臣於是,驚惶震慄,直欲剖心以自明,而恨不可得矣。至若一二對疏,或有春雉自鳴,疑人之兩中,或以熒惑等說,寫渠之七分,固皆可笑,今於年久之後,何必呶呶索言,以傷忠厚之風也?第臣一言脫口,衆詈鑠骨,嶺海鈇鉞,是卽日事,而聖度天大,罰止薄勘,至今追思,感戴靡極,只期退塡丘壑,以效結草之報,千萬匪意,敍命遽降,曾未幾何,柏府除旨,又辱於杜門屛蟄之中,臣聞命惝怳,莫省攸措。顧玆臺端一步,卽臣已試僨敗之地。其不可冒進,不啻若千重鐵壁之在前,雖欲透出,其勢末由,玆於召牌之下,走伏闕外,略控肝血之懇。伏乞聖明,亟遞臣職,仍治臣慢命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往事撕捱,不若自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二更,上御興政堂。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權相一,假注書金光緯,記注官南溟翮,記事官李廷重。上命承旨,讀副校理成範錫疏,上曰,範錫,年今幾何?權相一曰,不知也。上曰,新錄乎?相一曰,然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右承旨嚴瑀,旣已批下,牌招察任。又命書傳敎曰,玉署之門,鎖已久矣,法講不開亦有日,批下玉堂,牌招察任。吳彦儒之無義違牌,事體寒心。韓光會之一向撕捱,亦涉過矣,竝只推,一體牌招。書訖,上曰,承旨、玉堂,待開門牌招。出榻敎仍命承旨,讀持平李塤疏,上曰,疏中一二對疏云者,謂誰乎?相一曰,不知也。上曰,史官,或知之乎?李廷重曰,臣等亦不知也。上曰,入直承旨在院者,誰也?臣光緯曰,鄭履儉入直在院矣。上曰,然則招來。左副承旨鄭履儉,追後入侍,上下詢曰,李塤疏中,一二對疏云者,爲誰而言乎?履儉曰,不知也。上曰,似是前日江華築城事也。履儉曰,然矣。上曰,灣尹狀聞,左副承旨達之。履儉進前達之,上曰,通官則徐宗順乎?履儉曰,然矣。上曰,過甚矣。欲禁馬者,何意也?履儉曰,似是索高價之計也。上曰,金吾草記達之。履儉達之,仍讀金尙重、玄泰翼原情,上曰,《通文館志》持來。臣光緯出而持來,上曰,《通文館志》,江戶國王前小註,注書達之。臣光緯達之,上曰,小註末端,有所裹袱乎?臣光緯曰,無之矣。上曰,手本與手標連通矣。仍命書判付。書訖,上曰,兵曹入直堂上郞廳入侍事,下番兼春秋,出而分付。出榻敎廷重承命而出,有頃還入伏曰,兵曹堂上郞廳,來詣閤外矣。上曰,使之入侍。兵曹參知安慶運,佐郞金朝潤進伏,上曰,向者有下敎事,而近來則自兵曹無預知登聞之事乎?慶運曰,近無是事矣。上曰,殺人雖重,而官長亦重矣。延承擊鼓之前,往來闕外,而見形者久乎?郞廳出去,以此問於結束色書吏,而若有欺諱之事,則下該曹刑推之意,分付,詳探以來。朝潤承命而退,上曰,春間行赦乎?履儉曰,行之矣。上曰,以東朝周甲行赦矣。履儉曰,然矣。上曰,朝官則皆蒙赦典,而儒生則獨不與矣。仍命書傳敎曰,今番蕩滌歲抄,亦一赦典。國有莫大之慶,而其赦典,只行於大夫,而不行於士子乎?令前停擧儒生,竝解停事,分付本館。書訖,上曰,御前停擧,旣解之後,則本館施罰,亦當解之矣。履儉曰,然矣。上曰,徐宗順事,怪異矣。狀啓中,有科外徵索之語乎?履儉曰,有之矣。上曰,又有拘囚不還之語乎?履儉曰,有之矣。上命書傳敎曰,今覽道臣及灣尹狀聞,通官之科外徵索,不過邊臣之據例爭執,非朝廷之所知,而禁令新嚴,拘囚之人不還,其誰冒禁而欲賣馬?我國邊臣,焉敢任自買之?道臣雖已申飭,若有其犯,當施重律。以此意,令備局,分付道臣,另飭灣尹。書訖,上曰,施以重律之意,渠輩知之,亦無妨矣。灣尹亦入於道臣殿最乎?履儉曰,然矣。以其邊境重地之故,假借威儀而已,論其位則不過一都護府使也。上命書傳敎曰,凡刑法,京外無異。鞫囚何等重也,而非男人,不着枷,只項鎖,況他乎?昨覽關西道臣狀聞,瀋陽來三禮、小業等,着枷嚴囚云,以此推之,外方之雖非男人,一體枷杻,可知。申飭諸道,一遵國例,勿爲踰法事,分付。書訖,朝潤進伏,上曰,果詳知乎?朝潤曰,招問結束色書吏,則延承擊鼓前事,全不聞知云矣。上曰,其日剛陽門、興化門入直守門將,今若有入直者,招來。朝潤承命而退,慶運曰,臣於冬至前在家,而聞結束色書吏之言,則黃海道女人,換着男服,將欲擊鼓云云,而此外無他所聞矣。上曰,近來無預知之道,則書吏之以此告之者,亦異矣。且堂上旣有所聞,則今者郞廳之往問也,以爲不知,亦殊常矣,堂上出去,更問於結束色書bb吏b及禁仗軍士以來。慶運承命而退,上命承旨,讀宗簿寺啓辭,啓辭中多擧宗班名字,而其中有以柚爲名者,上笑曰,以柚字爲名者,異常矣。此宗班之子,不可食柚子矣。徐積以其父名石,故行遇石則不踐,此亦其類也。仍下詢相一曰,同副承旨通經學云,此亦義理所在也,達之。相一曰,徐積則可謂有執心矣。上曰,徐積之不踐石,雖有執心,亦未免曲也。人豈有不踐石之理乎?坐於房中,亦在突石之上矣。朝潤進伏曰,其日剛陽門入直守門將,則今不入直,而興化門入直守門將,適又入直,故招來待令矣。上曰,使之入侍。上曰,尹勤爲翰林乎?履儉曰,爲之矣。上曰,其時有老翰林二人,其一,誰也?履儉曰,不知也。守門將進伏,上曰,爾名,誰也?守門將曰,臣名,張濟旭也。上曰,頃日延承登聞事,異常,予欲知之,故招之,若有所知之事,達之。濟旭曰,臣於其日,入直興化門,而剛陽門則李必大入直矣,臣則無所知矣。上曰,守門將退去。濟旭退出,上曰,兵曹郞廳,見延承乎?朝潤曰,臣於直中招見,而問其年則十六歲云矣。上曰,果如鄕曲女子乎?朝潤曰,然矣。慶運進伏曰,盡招禁仗軍士問之,則果有男服女人擊鼓先聞云,而小臣之當初聞其言,三四日之後,擊鼓矣。履儉曰,今聞自本道監營行査,而徑先擊鼓,亦異矣。上曰,兵曹郞廳,其日入直乎?自其前入直乎?朝潤曰,臣以曹司,永直矣。適因差祭而出,過冬至後,更爲入直,而入直之翌日,有此事矣。上曰,兵曹堂郞先退。安慶運、金朝潤退去,上命承旨書判付,書訖,上曰,非但守令,士大夫之私爲刑推者,近來申飭矣。上曰,雖有官爵者,於其主倅,稱民乎?履儉曰,雖大臣,若其丘墓之鄕則稱民矣。上曰,換着之罪,有律乎?履儉bb曰b,有之,而男着女服則重,女着男服則輕矣。上曰,左副承旨先退。履儉退去,上曰,同副承旨進前。權相一進伏,上曰,曾聞承旨有經學工夫,故業欲召見矣。相一曰,臣無所知,徒竊虛名,聖敎至此,不勝惶悚。上曰,心煩時,忘其事則好矣?相一曰,忘之者,亦非養心之法也。上曰,承旨,見《心鑑》乎?相一曰,未見矣。上曰,予心則非他也。或念古事,心煩不忘,以成心恙,有憧憧之念,或生窮極之思,見於目前,則達宵無寢矣。相一曰,臣有區區所懷敢達。聖候方在靜攝,而每有夜對之事,夜不寢睡,則不瑕有傷於玉體乎?上曰,晝夜之道,如春夏秋冬,春夏生育,秋冬收藏,人於晝日,有所作爲,而當夜宴息者,亦此義也。夜能安寢,則朝來神氣亦好矣,予則晝無振作之慮,而夜則稍勝,故每爲夜對矣。相一曰,雖無眠,閉目而潛臥則好矣。上曰,予於少時,或能無眠而臥矣,今則不忍爲矣。上曰,求放心之法,何事爲先乎?相一曰,所謂放者,非盡去也,求則得之,而其要莫若敬也。然尤爲親切者,畏字也。上曰,是矣。此乃戒愼恐懼之工夫也。上曰,孔子曰,吾道一以貫之。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此乃不言而自得之事也。後之學者,旣讀大文,又讀其註,而無骨子工夫,此弊,何也?三代之後,有孔、孟,而孔、孟之後,無聖人,此亦何故也?相一曰,後人則徒能讀其註而解之,無自得故然,而無聖人者,畫而不爲之故也。上曰,註釋,雖亦窮理之端,而不若讀大文而自得也。相一曰,今之先務,莫重於行也。上曰,何以則爲行乎?相一曰,格物致知,雖是《大學》工夫,而《小學》,已有灑掃應對之節,以此推之則可知矣。上曰,承旨見《周禮》乎?相一曰,鄕曲無冊,難以得見矣。上曰,《心鑑》不可不見,承旨取見《心鑑》,予心之不足處,言之,可也。相一曰,聖敎至此,臣雖無知,可以取見矣。仍退出,已罷漏矣。

12月12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彦燮。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嚴瑀服制。左副承旨鄭履儉坐直。右副承旨洪鳳漢呈辭。同副承旨權相一坐直。注書朴盛源朴起采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彙晉出使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月暈,五更,左珥。

○下直,靈山縣監林志浩。

○鄭履儉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李耉齡,掌令李齊華、鄭權在外,持平李塤牌不進,尹勤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彦燮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守令多窠,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又啓曰,注書朴起采,久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相一啓曰,憲府監察茶時,已至累日,事甚未安。除在外,持平李塤、尹勤,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彦燮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徐宗伋,參判金尙魯,參議李德重,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權相一啓曰,刑曹判書徐命彬,昨日違召,今日不爲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履儉啓曰,吏曹判書徐宗伋,參議李德重,陳疏入啓,參判金尙魯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參判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傳于權相一曰,備局日次爲之。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應福爲兵曹參議。

○權相一啓曰,今日備局日次爲之事,命下矣。兩司當爲進參,諫院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未肅拜人員,亦爲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鄭履儉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次對爲之事,命下矣。臣等則來待賓廳,而諸堂中或金吾坐起進,或褒貶坐起進,或在勘罪中,或以政官違牌,或有實病,入來者只是具聖任一人,故進不進單子,不得書入云矣,敢啓,傳于權相一曰,詣閤。

○鄭履儉,以昌德宮修理所言啓曰,廚房行閣改建之役,今初五日完畢,諸色軍匠,盡爲放送,郞廳監役官,亦爲退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相一,以兵曹言啓曰,本曹褒貶,定於明日,而參判臣申思建,今方入直,參知臣兪㝡基,在外未及上來。磨勘堂上,他無推移之路,參議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以爲進參磨勘之地,何如?傳曰,允。

○持平尹勤疏曰,伏以臣,至庸極陋,最居人下,衰晩通籍,分甘抱關,迺於千萬意外,謬蒙聖恩,以臣爲司憲府持平,臣誠驚惶感激,不知措躬。在臣分義,固當𨃃蹶趨承之不暇,而量己揣任,萬不稱似,玆敢不避煩猥,仰陳難冒之實狀,惟聖明,少垂憐察焉。噫,臺憲之職,豈亶然哉?上以補衮闕,下以糾官邪,至於邦政廟議,莫不與聞,而論列其是非,其責任之重,有非等閒庶僚之比,苟非風采峻直,見識通明者,莫宜居之。顧臣稟性巽懦,素無志節,才學蔑如,不曉時務,加以年衰病痼,便作癃廢之人,雖漫官散職,猶懼其不能稱塞,況敢當淸朝言責之重耶?伏況邇來,聖心奮勵,銳意圖治,遇災警懼,思聞昌言,而深慨耳目之失職。向者愼簡之敎,不啻丁寧,此正聖朝甄拔讜直,敷納嘉猷,以爲挽回至理之一機,臣是何人,乃於此際,濫叨是任,上以孤求助之意,下以貽瘝曠之譏耶?且臣本來情地危臲,榮途一步,不堪進身,乃所自矢於中者,雖不敢提論往事,以瀆聰聽,而若其難冒之義,實有關於廉愧大防,不容以年久弁髦之也。伏惟聖明,天地父母,曲察臣言之非出飾讓,特許鐫遞新授職名,以重臺選,以安私分,不勝幸甚。昨日嚴召之下,將此難冒之實狀,略控短章,而喉司不諒,終至退却,不免泯默而歸,私心惶悚,祗俟違傲之罪,不意恩出格外,罰靳例罷,未知聖明,奚取於螻蟻賤臣,而施此稀闊之數耶?臣於是感惶交摯,罔知自處。噫,殿下不知臣之不肖,繾眷若此,而顧臣空疎譾劣,如右所陳,將何以仰副聖眷之萬一耶?無已則請以老生之常談,仰贊益聖之盛功,以冀睿照。臣竊覵殿下,聖德純粹,天姿近道,政事文辯,逈出百王,晩暮勵精,尤是盛節。臣實贊歎之不暇,而若其氣質之病,或不能無焉。孔子稱仲弓之可使南面,而朱子解之曰,仲弓,寬弘簡重,有君人之德,蓋人君之德,以此爲貴。臣愚死罪,妄謂殿下於此四字,或有所欠闕,明睿太過而少淵凝重厚之度,慈仁有餘而乏含弘博大之量,不能優假直言,每欠虛襟翕受,此固天地之有憾者也。至於應事之際,未能廓然而循理,威怒或失其當,而因激惱之過,處分之不愼其初,而有頻復之悔,此實群下之所共憂,而抑可見涵養之未固者也。若其綜核之政,頗傷煩細,辭令之間,類多重複,漢宣總察之治,終有遜於文帝忠厚之化,盤庚誥諭之煩,誠不及於唐、虞不言之信,今日庶務之叢脞,風俗之渝薄,或恐有以致之也。程子曰,克己,須從性褊難克處克將去,竊願聖明之留意焉。至於政弊民瘼,臣所昧如,固不敢刺論,而大抵昇平已久,百弊蝟興,情竇日開,利源未塞,生民日至困瘁,無以拯濟,聖上每軫蔀屋之苦,惻怛之敎,字恤之音,相續於廈氈,旁午於州縣,而實惠未究,徒歸文具,此無他,蓋由朝家未能從弊瘼源頭,痛思剗革,大加變通,而徒事苟且架補之者也。臣謂殿下,毋循姑息之套,日與廟堂之臣,講究其大者遠者,務加矯救,如良役之巨弊,勿爲因循彌縫之術,必思善變之策,俾有實效,使今日倒懸之生靈,得蒙蘇甦之澤焉。臣愚今日,又竊有願忠之言焉。殿下深軫元良敎迪之道,旣有述編,以盡貽謨,可謂能得早諭之義矣。噫,元良玉質粹美,春秋方富,正宜專心講學,博稽義理,以爲端本制事之道,而竊伏聞,書筵晉講,不過讀數行文字而罷云,此可謂失於疎漏矣。程子告宣仁后曰,人之幼也,知思未有所主,便當以格言至論,日陳於前,雖未曉知,且當薰聒,使盈耳充腹,久自安習,若固有之,雖以他言惑之,不能入也。旨哉,言乎?若以程子所論而觀之,今日勸講,豈不甚鹵莽乎?伏願殿下,自今以後,明詔胄筵勸講之臣,朝夕開筵之際,不但解釋文義,必以義理道德之說,旁引曲證,開發訓迪,俾有浸涵薰陶之效,而使睿知日明,睿德日成,鄙論俗見,不足以亂其聰明,則豈不爲他日治、平之本乎?臣以蒙騃,猥廁言地,旣無承膺之勢,而所論又極平平,莫效一日之責,實切靦顔,而副急構草,辭未達意,尤增死罪。且伏念,臺臣素無帶推行公之例,臣何敢徒恃寵靈,壞了淸明之臺體乎?嚴召荐降,恩數屑越,而咫尺天陛,末由入肅,略貢愚忠,自外徑歸,又不勝震惶俟罪之忱。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新入臺地,勉我之言,可謂藥石,而爲元良輔導之語,亦甚切實,深用嘉之,當自勉而勉勅焉。臺臣只推,自古有之,非比特推,何擬例外撕捱?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判書徐宗伋疏曰,伏以臣於銓職,當遞之端,非止一二,而怵迫義分,逃遁不得,尙此蹲據,每一循省,懍惕靡容。再昨筵中,大臣以臺通之多,有所陳達,臣請警飭,臣於其時,雖不敢不略陳所以然之故,而退而追思,尤增惶悚。蓋大臣之意,在於難愼,大體誠好而然,而散政通淸,自古何限,而其數之多寡,則本無定規,惟視其人之如何耳。況惟才是用之敎,前後屢勤,臣之所以仰體者,實在於此,此所以不得不然者也。第臣爲銓官,而以政注間事,旣被大臣之斥,則其不可一刻仍冒之義,較然明甚,玆於政牌之下,未克祗承,臣尤死罪。伏乞聖慈,亟降威命,削臣之職,勘臣之罪,以爲人臣不職者之戒,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飭礪之下,其宜自勉。其何撕捱?卿其勿辭行公。

○吏曹參判金尙魯疏曰,伏以臣,分外銓職,宜褫未褫,尙此蹲冒,彌增媿懼,昨筵大臣,以臺通之過多,至請警飭,伊日政席,臣旣與焉,特推之下,誠不勝瞿然兢悚之至。玆事,已經長僚筵奏疏陳,而政注莫愼於通塞,遴揀莫嚴於臺望,卽此而不善周章,咎責之言,發於大臣,則臣之憒憒不事事,於是乎著矣。威罰在所當受,去就尙何可論?次對有命而不得進,政牌洊辱而不得承,臣尤死罪。伏乞聖明,鐫臣之職,勘臣之罪,俾不職者知戒,萬萬厚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意在飭勵,其何撕捱?卿其勿辭察職。

○吏曹參議李德重疏曰,伏以臣之迂疎鈍劣,猥當銓選之任,觸事昏憒,動成罪悔,尋常愧懼,若隕淵谷。頃以崇陵忌辰祭,大祝不善差送事,致勤問備之命,此雖郞官之所掌,實緣臣不能檢飭,尸職之罪,臣無所逃。一時警責,固所甘心,而顧今郞僚,尙未勘律,則臣亦方在俟罪之中,其不可晏然供職也,明矣,(宜))且伏聞日昨筵中,以臺望新通之過多,因大臣陳達,又有重推之命。臣雖未參政,而亦已與聞末議,嚴責之下,瞿然悚懍,益不知所以自措也,此際開政有命,天牌儼臨,不敢不隨詣於九閽之外,而惟此情勢,實無冒沒出膺之理,玆敢略陳短章,仰瀆宸嚴之下。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許鐫削臣職,仍命重勘臣罪,以安私分,以嚴公法,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業諭長席,爾其勿辭察職。

○權相一啓曰,吏曹判書徐宗伋,參判金尙魯,參議李德重,疏批已下,所當牌招開政,而今已夜深,待明朝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校理吳彦儒疏曰,伏以臣,昨違恩召,恭竢嚴誅,不意例勘尙靳,特敎繼下,私心兢蹙,誠萬萬矣,臣於館職,實無可引之義,一番違召,得忝大罪,則臣豈樂爲?第臣母病,今冬則添劇,比前尤頻數,通計一朔,則間間寧日,不過爲三數日,而前後召命,亦輒在於湯憂薰灼之日,此臣所以抵死違傲,不忍爲離捨病側之計者也。天日雖高懸,亦何以悉燭此情私也?目今諸症忒重,寒感之外侵,宿症之闖發,較前倍蓰,食飮全却,眞元澌綴,咳嗽孔棘,晝宵昏眩,醫失對症,藥亦乖宜,焦熬罔措,當復如何?似此情理,非可以去就論者,今於嚴召之下,亦未敢爲承膺之計,敢將哀懇,冒死請急。伏乞天地父母,特推孝理之治,俯垂矜諒,卽許鐫削,俾便安意省護,仍治臣違傲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丁卯十二月十二日申時,上御興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行副司直具聖任,同副承旨權相一,司諫鄭彦儒,記事官朴盛源、朴起采,記注官南溟翮,記事官李廷重進伏訖。在魯曰,自再昨,寒事甚緊,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矣。在魯曰,王世子感氣,尙未差復乎?上曰,差間矣。顯命曰,昨日則王世子感候,頗歇云矣。上曰,然矣。在魯曰,連値齋戒,故褒貶不得爲之矣,今日議政府褒貶出令,而特命來待之敎,故今日又不得爲之矣。上曰,今日次對,備堂只一人入侍,寒心矣。昨來狀聞中,徐宗順不待齎咨官之行,而先自持馬而來,欲售閱於我國,我國多事,彼國亦無紀律,而所最信者,宗順一人,所行如此,無足言者,今二女人,自彼中捉來,鄧鄧磯消息可知矣。其地三面環海,一面高山,似梁山泊,而彼人所搜捕者,不過從其外面而抄得略干人而去,若梁山泊酒店主人朱貴、朱保之類矣。在魯曰,其中有自在王仁義娘娘之號,似非凡人也,是可慮矣。顯命曰,瀋將無故入朝,必有曲折,而北門鎖鑰甚疎,是亦憫矣。上曰,北路如雲吉者,必多,自備局亦申飭譏捕云耶?在魯曰,二女招引主人,尙今生存云,頗有可問之路矣。上命承旨,讀金尙重更招,至矣身亦臣子之語,上曰,昨招有臣亦人子之語,今又有之,此實直心處也。至玄泰翼發明三使臣語及云云說處,上笑曰,予以玄泰翼,爲甚迷劣,或慮其錯亂有誤處,若捕盜難縱之狀,故處之甚難便矣,今其供辭甚了了,此譯似有精白矣,疑心盡釋,從此無疑矣。仍有竝施遠配之命。彦儒曰,其在重邊事、防巧倭之道,不可以輕罰繩之,請用重律,極邊,宜矣。上曰,依允。顯命曰,金尙重亦竝施極邊之律,何如?上曰,依允。仍命bb書b傳敎,傳曰,今番萊府事於彼人,則旣知輕着駭擧,故置之度外不問,而府使、首譯,此等不察無嚴之書,肆然捧上,國體攸在,有此鞫問之命,而其中三使臣三字,不無可疑,故乃有此更招之敎。今覽金尙重更招,其無巧飾之辭,而玄泰翼今番口供,已爲其知瞭然,亦無更疑之端。大抵人臣所犯,有心則重,無心則輕,覽其供量其事,其無知,亦可知矣,宜有參酌之道,而其在國體紀綱與重邊事之道,亦不可不嚴加處斷。前府使金尙重,首譯玄泰翼,竝極邊定配。出榻敎上曰,徐仁修判付,卿等見之乎?在魯曰,臣未及得見矣。上曰,兪信一則杖殺他道士子,而今南泰成,卽何地人也?在魯曰,卽管下之民矣。上曰,風化所關,城化之分,不可嚴,故予不施其上言,而然雖鞫獄,無一次杖斃之事,而今此人之斃,一次卽斃,其毒杖可知矣。在魯、顯命曰,雖例刑,或有一次卽斃之事,待査後可以詳知矣。上曰,見其供辭,有不緣木塊地木等說,其殘毒可知矣。徐仁修則不當如是矣,予每過鐵物橋時,必合眼而過者,有不忍之心矣,故將李森爲禁堂時,不忍更入於其門云,故予有特遞之事。徐仁修若思之,則豈可濫刑耶?聖任曰,臣得聞靑丹察訪黃演之言,則以爲,其處白日場時,南泰成高坐公廳,而其邑座首入來之際,他人皆起,南哥獨不起,故座首責其無禮,南哥仍與更詰,卽告于本倅,則本倅拿入,責其曲折,則座首曰,彼本儕友之子侄,而人皆起迎,彼獨不起,故不過責過而已,本倅曰,然則曲在南也。仍使退去,則南哥多有不順之說,至及於本倅,故本倅報司刑推云矣。上曰,座首初欲刑推遠配矣,更以思之,則殺人者,卽徐仁修也。卽止遠配遠之事矣。上曰,元良有可貴處矣。頃日胄筵罷後,入達於予曰,今日講官,有以布爲裏衣者,甚可貴矣。元良亦知之爲貴,此乃長處,彼臺臣卽其當日講官耶?在魯曰,然矣。上使承旨讀尹勤疏,至義理之句,上笑曰,爲義理,走別義理則難矣。少頃,又笑曰,俄者下敎,爲時象也,非爲尹勤也,予以尹勤爲如何人也?今觀疏辭,有可貴處矣。在魯曰,漢城府據西部所報,報本司以爲,池下契出身金次善家,虎入嚂豬畜,被人驅逐,撞破簷家而躍去云,誠可驚駭。前以阿峴、盤松等處虎患,發遣訓局將校牙兵追捕,而尙未能捕得一虎。今當以此所報,更加嚴飭,而聞訓局將校所告,連日追逐,則虎跡輒向陵內入去,陵內則非有朝命,不得入獵云,今番東道則懿陵陵內,連捉四虎,而西道則昌陵、明陵陵內,亦令入搜,期於捉得,何如?上曰,追盤松邊虎跡,遠覓於陵所,事涉如何?將觀前頭處之,追捕軍卒,姑爲罷還,可也。出擧條在魯曰,此則咸鏡監司李宗城狀啓也。以爲,道內稍實、之次邑,舊還上可捧者,限五六萬石徵捧事,前日有所狀聞,而北路比歲大歉之餘,今年雖曰稍登,民力猶未蘇完,不可盡以元穀準捧,故大米三分之一,豆太折半,前已狀請代穀而蒙許矣。卽今或捧過半,或捧折半,而此外諸穀,若欲以本色徵督,則有無轉換,民費尤多,準捧無望,毋寧盡許代穀,期於準捧。本道舊還上,前狀請外餘數,一體許令以相當穀代捧,俾準五六萬石捧留,爲宜,更令廟堂稟旨分付事,爲請矣。舊逋異於新還,雖代捧雜穀,亦可爲來頭救荒之資。依狀請許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此則忠淸監司李昌誼上疏也。以爲,頃以沿海邑海溢面里,當年條還上軍餉退捧事,狀聞,而備局回啓,不許而請推矣,連接沿邑聲息,赤立頷顑之類,實無枯木生津之勢,雖日加椎剝,末由辦出,民情方困於督徵,不願將來設賑,唯願目前緩糴云云。京畿海溢尤甚面里,還上軍餉,頃因道臣狀請,旣許折半停退,湖西海溢尤甚面里,亦依此例停退,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疏末又陳稍實邑舊還上,最多一年條十分一收捧,雖有朝令,率多三十年舊逋,身故族亡,無以徵捧云云。稍實邑舊還,曾無全然不捧之規,畢竟所捧之多少,係於各邑事勢之如何,今不可輕議停捧,置之,何如?顯命曰,旣曰稍實邑,則十分一徵捧,何可請停?道臣宜推考矣。上曰,所請勿許,而道臣勿推,可也。出擧條在魯曰,此則黃海監司李天輔狀啓也。以海溢尤甚、之次坊里,各樣軍布裁減一節,勿拘分等,依臣當初狀請許施事,更令廟堂稟旨分付,爲請矣。當初道臣,盡心査抄,以海溢尤甚及之次坊里,區別後錄,而海溢尤甚面里,則各樣軍布身米全減,之次面里,則減三分之二事,仰請,而其他尤甚、之次、稍實邑,則以海溢之外,他田畓之被災輕重爲分等,蓋海溢則別論,而不干於邑分等之意也。海西一道,四五邑外,無非環海之邑,故其所謂稍實邑中,亦有海溢尤甚面里,則海溢之別論,明矣。備局覆啓,只令尤甚邑海溢尤甚面里,各樣身米布全減,之次邑海溢尤甚面里則減折半,而其餘不爲擧論,故道臣又有此狀請,其意則欲勿論邑分等,只以海溢尤甚、之次,另施蠲減之典也。尤甚邑中海溢之次面,自當以尤甚邑減三分之一,之次邑中海溢之次面,自當以之次邑減四分之一,而至於稍實邑之海溢尤甚面、之次面,則未免見漏,許減三分之一四分之一,爲宜矣。上曰,左相前日箚請,而今必靳之,則是罔民也。顯命曰,臣之箚請,隨其分等而遞減之意也。雖有被災之處,其邑稍實,則自有推移生活之道,而國家恩典,宜有限節,故稍實邑則不欲擧論矣。上曰,之次邑海溢尤甚面,前旣許減半,而特減三分之二,稍實邑海溢尤甚面,減半,好矣。在魯曰,然則之次邑海溢尤甚面,減三分之二,稍實邑(邑))海溢尤甚面,減半,至於海溢之次面里,則尤甚邑自當以尤甚邑減三分之一,之次邑自當以之次邑或四分之一,稍實邑中海溢之次面,亦依之次邑例,減四分之一,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保寧縣監鄭權,移拜臺職矣。前日臣以鄭權治績卓異,陞遷大邑,別爲褒用事,陳達,則自上以保寧是災邑,故有畢賑後移遷之命,而今移京職,本縣方當設賑之日,善治守令遞易,大關邑民休戚。保寧縣監鄭權,仍任,何如?上曰,依爲之。顯命曰,畢賑,依前成命,移拜大處,爲宜。上曰,頃者下問,意亦有在。所達是矣,依爲之。出擧條顯命曰,臣之前日箚請,只擧白骨黃口,而上批中,有白骨徵布,隣族侵徵者,竝爲論罪之敎矣。逃亡未準限者,不得不徵隣族,而不爲區別,故守令搔擾,逃亡未準限,而徵隣族者勿論事,宜有明白知悉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顯命曰,淸州牧使金致一以軍務事,報備局,以爲,本州萬東廟、華陽書院,生徒額數,戊午式則萬東生爲四十六人,華陽生爲二十一人,辛酉式則萬東生爲六十人,華陽生爲三十人矣。昨年一儒生,不稟官家,直爲成案,走京中囑禮堂,則禮堂只憑其言,作完文踏印,成案而給之,故今則萬東生爲三百三十人,華陽生爲四十人,而非獨淸州一邑,至及於隣邑,隣邑不足,而又及於他道,且此兩廟院生徒,初不入於都事考講,故無額數之定。今若萬東生,依鄕校例,定以九十人,華陽生,依他賜額書院例,定以三十人,其餘竝爲汰定,則實合事宜,而事體重大,自廟堂參商,分付云。萬東祠事體至重,故有此報備局之事,自備局雖令汰減,日後冒濫,勢所必至,故不得不如是仰稟,宜有量定額數之擧矣。在魯曰,州府郡縣校院生額數,本有定數矣。上曰,此雖不可推上於朝廷者,而亦不可濫屑不敬。州府郡縣校院生,旣有朝廷定數,此非禮曹所關,禮曹定數者勿施,自廟堂,更爲參酌定數後,其或踰越者,隨現重繩。出擧條彦儒所啓,李時蕃事。措辭見上上曰,其勿更煩。又所啓,坦事。措辭見上上曰,此啓聞則心酸,業亦下敎,其勿復煩。又所啓,泰績事。措辭見上上曰,此則業已諭,尙今爭之,輕重倒置,其勿更煩。又所啓,畬事。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戊申逆賊巨魁之子,竝行孥戮之典事。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濂事。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龍發、斗齡、戒剛酌處事。措辭見上上曰,勿煩。上命承旨書傳敎,傳曰,特敎之下,批下之後,一向違牌,分義道理,俱涉寒心。違牌儒臣,竝從重推考,卽爲牌招察任。出榻敎上曰,入侍承旨眼昏,不能善達細書文簿,鄭履儉亦眼昏,不能善達,其言以爲細書,故然矣。權相一則昨問求放心之要,以畏字達之,此爲有識矣。前日李延德入侍,昨有生疎之態,不無泄泄之心,而終不顯言,每當入侍,以恒有悚仄難便之態矣。上命承旨,讀金吾文案時,下敎曰,前日李延德爲承旨時及彼承旨入侍,予之酬應,必勞憊矣,然予不爲過矣。諸臣遂退出。

12月13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彦燮。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鄭翬良未肅拜。左副承旨嚴瑀服制。右副承旨鄭履儉。同副承旨權相一坐直。注書朴盛源朴起采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二更至四更,月暈,五更,月暈左珥。昧爽,有霧氣,自辰時至未時,日暈。

○下直,靈光郡守李弘稷,洪川縣監閔百昌,機張縣監李徵淳。

○權相一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取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牌不進傳旨未下外,持平尹勤,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憲、掌令一員未差,執義李耉齡,掌令李齊華在外,持平尹勤陳疏入啓,李塤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bb敢啓b。傳曰,知道。

○以今十六日儒生殿講,取稟,傳于權相一曰,儒生殿講,當爲親臨,以景賢堂擧行。

○鄭彦燮啓曰,右承旨嚴瑀,同姓五寸叔進士慶迪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權相一啓曰,新除授承旨,待下批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春坊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春坊,竝待下批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刑曹判書徐命彬,除拜已過三日,連違召命,不爲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彦燮啓曰,大司成李宗迪,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徐宗伋,參判金尙魯,參議李德重牌招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今已經宿,不爲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相一啓曰,卽者文學任瑋,兼說書朴相德,因憲臣疏,謂有難安情勢,陳疏徑出,原疏纔已入啓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輔德南有容,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彦燮曰,政官,申飭,當日內開政。

○權相一啓曰,刑曹判書徐命彬牌不進從重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連日違召,終不出肅,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李景祚爲事變假注書。

○以校理韓光會,副校理成範錫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彦燮曰,特敎之下如是耶?只推,牌招入直。

○有政。吏批,判書徐宗伋進,參判金尙魯進,參議李德重傳旨未下,左承旨韓師得進。

○吏批啓曰,會寧府使今當差出,而當品中,可擬之人乏少。堂上曾經閫帥及時任閫帥,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權賅爲掌令,申晩爲禮曹判書,趙觀彬爲工曹判書,李鼎輔爲刑曹參議,李衡萬爲弼善,李應協爲副修撰,洪象漢爲司宰提調,李景喆爲會寧府使,洪應夢bb爲b坡州牧使,宋文欽爲文義縣令,申成集爲抱川縣監,兪彦民爲兼司書,李益輔爲兼輔德,吳彦儒爲兼文學,鄭翬良爲承旨。內局提調望單子,傳曰,前提調元景夏除授。大司憲望單子,傳曰,祭酒沈錥除授,保寧縣監鄭權仍任事,承傳。

○兵批,行判書鄭羽良褒貶進,參判申思建入直進,參議金應福未肅拜,參知兪㝡基在外未肅拜,同副承旨權相一進。

○以徐必修、許汲、金允章、金尙迪、李成中單付副護軍,洪象漢、曺命敎、洪鳳漢、李昌壽單付副司直。

○權相一啓曰,兼輔德李益輔,兼司書兪彦民,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益輔、兪彦民單付。

○傳于權相一曰,宣傳官二員待令,騎馬三匹立之。

○權相一,以義禁府言啓曰,海州判官徐仁修,拿問嚴處事,傳旨啓下矣,徐仁修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日本營褒貶時,闕內入直禁軍將及哨官,依前定奪,使之替代來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祭香gg祭享g所用中脯一色,異於他樣物種,猝難辦備,而今秋等所造之脯,因別祭之浩多,餘存者至少,前頭限來正月望日元祭所用,太半不足,別祭有無,亦未能預料,若不及今造置,則將未免臨時生事之患。明年春等中脯,限五十貼,先爲造成,以爲前頭祭享,無弊封進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二月十三日,金召史稱名女人,自興元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該愕gg駭愕g。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南鶴羽,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12月14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彦燮。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鄭翬良。左副承旨嚴瑀坐直。右副承旨鄭履儉。同副承旨權相一坐直。注書朴盛源朴起采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瑞文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有左珥,夜自一更至五更,月暈。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賢嬪宮誕日,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明日常參日次,而上前開拆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權相一啓曰,大司憲沈錥,執義李耉齡,掌令權䀭、李齊華在外,持平尹勤疏批未下,李塤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bb敢啓b。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bb爲b中日習射,而宗廟臘享大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bb敢啓b。傳曰,知道。

○以右承旨鄭翬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彦燮曰,只推,卽爲牌招。

○以李瑞文爲事變假注書。

○權相一啓曰,事變假注書李瑞文,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權相一曰,殿講時侍衛,依便殿例,只入直堂郞爲之事,分付。

○又傳于權相一曰,注書兼春秋中三員待令,騎馬九匹立之。

○嚴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李應協,時在京畿水原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說書宋瑩中,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新除授兼司書兪彦民,時在京畿楊州地,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12月15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彦燮。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鄭翬良坐直。左副承旨嚴瑀。右副承旨鄭履儉坐直。同副承旨權相一。注書朴盛源朴起采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瑞文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一更至五更,月暈。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權相一啓曰,大司憲沈錥,掌令權䀭、李齊華在外,執義李耉齡未肅拜,持平尹勤疏批未下,李塤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bb敢啓b。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賓廳坐起日次,而上前開拆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趙顯命,提調元景夏,副提調鄭彦燮啓曰,伏未審臘寒,聖體調攝,若何?今日請診之意,前已仰稟矣,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而上前開拆相値,殿講後翌日入侍,宜矣。

○鄭履儉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昌德宮、昌慶宮、景福宮,晝巡審事進去云矣。傳曰,知道。

○嚴瑀啓曰,吳彦儒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言院言啓曰,本院司書朴弘儁,兼司書兪彦民俱在外,說書宋瑩中牌不進,兼說書朴相德疏批未下,下番將未免闕直,事甚未安。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bb敢啓b。傳曰,知道。

○以吏曹參議李德重,校理吳彦儒,副校理金善行,校理韓光會,副校理成範錫,輔德南有容,說書宋瑩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履儉曰,推考傳旨捧入。

○嚴瑀啓曰,今此試官望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權崇、李壽德副司果單付。

○鄭履儉,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所屬京外將官,今丁卯年秋冬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啓聞,而臣具聖任以身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彦燮,以司饔院官員監膳提調意啓曰,統營生靑魚進上,在前則十一月內,盡爲上送三等矣。今番稽緩異常,雖曰日候不爲寒冱,靑魚之品,頗不新鮮,不無傷敗之臭,以體小論之,所見怪異,似非嶺南之所産出者,此非人意之所可大小者,而莫重享上之物,過時封進,已極緩緩,體少品劣,亦甚未安。統制使張泰紹,推考警責,陪持人等,自本院從重科罪,何如?傳曰,允。

○鄭履儉,以敦寧府言啓曰,府郞廳等,今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堂上不齊,限內不得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中樞府言啓曰,本府郞廳及醫員錄事等,今丁卯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判中樞府事臣兪拓基,臣閔應洙俱在外,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忠勳府言啓曰,今丁卯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本府有司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丁卯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及所屬各司,今丁卯秋冬等褒貶,依例磨鍊以入,而內資寺、司宰監、軍資監、平市署、五部褒貶,因各其司都提調、提調、漢城府堂上有故,不得同爲磨勘。至於丙寅秋冬等司䆃寺、軍資監、濟用監、司宰監、長興庫、司圃署、平市署、五部褒貶,因各其司提調、漢城府堂上有故,丁卯春夏等本曹及所屬各司褒貶,因本曹堂上有故,竝不得限內磨勘矣。今則其時官員,旣多遷轉,有難考績,依前例蕩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本曹今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首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今丁卯年秋冬等褒貶啓本中,刀擦一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今丁卯年秋冬等褒貶等第磨勘以入,而所屬司僕寺、軍器寺、典設司、訓鍊院官員等褒貶,因各其提調及堂上有故,不得一體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今丁卯秋冬等本曹褒貶等第,當爲磨勘以入,而判書臣徐命彬,以大祭獻官,方在致齋中,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工曹言啓曰,本曹今丁卯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郞廳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及將官等,今丁卯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金在魯,連有公故,大將金聖應,尙在引入中,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今丁卯秋冬等褒貶,磨勘以入,而癸亥秋冬等以後,至丁卯春夏等褒貶,前因本營有故,連未磨勘矣。郞廳將官,多有遞改,今不得磨勘,依例蕩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丁卯秋冬等,諸將官褒貶磨勘時,啓本時四處刀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廳郞廳及諸將校,今丁卯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金興慶,大將朴文秀俱有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翬良,以宣惠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廳郞廳及常平廳郞廳等,今丁卯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臣等連有公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履儉,以義禁府言啓曰,今秋bb冬b等府郞廳褒貶等第,當爲磨勘以入,而連有事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本府郞廳及五部官員、四山監役官等去丙寅秋冬等,丁卯春夏等褒貶,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曾已頉啓矣,其時官員,皆已遷轉,有難考績。依近例丙寅春夏秋冬等、丁卯春夏等褒貶,竝爲蕩滌,而其中戶曹所磨勘,五部官員褒貶及工曹所磨勘,四山監役官褒貶,亦一體蕩滌之意,分付戶曹、工曹,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履儉曰,承旨入侍。

○以左議政趙顯命鍼灸呈辭,傳于鄭翬良曰,遣鍼醫看病。

○大司成李宗迪疏曰,伏以臣於日昨,伏奉除書,以臣爲成均館大司成者,聞命震駴,撫己兢惕,不知所以容措也。夫《大學》訓迪之官,在古則舜之敎胄,周之造士,是已。是以,列朝以來,出治興敎之源,本於庠序學校,而必擇學術德行之爲一世師表者,責之以作成牖導之功,而風化之美,士趨之正,亦莫不由於是矣。其選之重任之大,當何如也?今臣之於此職,本非毫分彷彿,而遽然苟授,無少難愼,此固朝廷之大段誤失,而臣若復譬引前輩之語,以爲蘄免之資,則亦近於稍可承當,飾其禮讓者,故雖不敢廣陳蕪說,以煩宸聽,而至於不揆矇陋,徒耽榮寵,上而累則哲之明,下而速匪據之誚,實非私心之所敢出也。臣少無學識,長益荒落,談經講義,固無論已,區區文藝之末,猶患其短拙未贍,而遂乃感激恩顧,冒昧進身,猝據皐比之尊,濫竊師儒之稱,則非但物議之嗤點,抑恐章甫之貽羞,反復思惟,決無承命之望,玆敢隨牌祗詣,冒死陳籲。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念本職之不輕,仍察微懇非飾,將臣新授職名,亟行鐫改,以重名器,以安愚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司直洪象漢疏曰,罪重違命,罰止削官,杜門席藁,日夕悸恐,曾未幾而特還告身,又不日而繼有恩敍,爵秩自如。臣誠驚惶感激,有隕如瀉,固知霜雪雨露罔非造化,而如臣有難赦之罪,無可恕之端者,何以得此於聖明哉?俯仰怵惕,靡所容措。仍念,風憲之任,非臣聾瞽臲卼者所襯着,自量已熟,承膺無路。況伊日事會,倉卒窘迫,雖欲弁髦素畫,苟然冒進,亦末如之何矣。然緣臣無似,不善周容,自速副急之譏,遽陷傲慢之科,卒至上煩聖慮,律以常憲,金木猶輕,其何敢諉以已經薄勘,晏然復廁於周行乎?至若李塤之疏,追提年久之後,逼以鄙俚之語,雖不欲與之呶呶,而在臣餒莫甚焉,玆陳短章,略暴微悃。伏乞聖明,亟則gg賜g鐫削,以警具僚,以安賤分,千萬大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一時飭勵,何過撕捱?卿其勿辭焉。

○持平尹勤疏曰,伏以臣之空疎譾劣,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卽所自知,而猥蒙聖簡,濫叨匪據,愧懼之極,不敢承膺,坐違天牌,而只推之命,出於格外,嚴召荐降。臣於是尤切感惶,敢將難冒之實狀,略控短章,兼附蕘說,粗效一日之責,而其所引以爲難進之義者,只擧人器之不稱、自來之情勢而已,今因銓堂辭本之出,始知大臣於筵席,以臺通之過多,仰請警飭銓官,而至有重推之命,臣於是,實不勝瞿然慙恧之至。蓋臣蟄伏窮巷,謝絶遊從,蹤跡孤畸,見聞聾瞽,故全然未知有此事。昨日辭疏,未能擧以爲言,其儱侗冥墑之狀,必將厚招人譏矣。夫新通臺職之人,雖靡人言,猶當恭竢物議,不敢遽然承當。況大僚有斥,銓官被譴,而乃敢冒昧承膺,自壞其廉隅大防耶?臺選甚重,貴在精揀,而頃日之通,不免數多,至以如臣無似者,苟然充擬,猥雜之譏,宜在臣身,雖欲强顔就列,獨不畏公議之至嚴耶?昨奉辭疏之批,溫諭鄭重,華褒踰衮,臣實仰頌聖明不棄芻蕘之盛意,祗奉德音,感淚盈襟,而官職去就,更無可論,玆敢不避煩瀆,冒死仰籲。伏乞俯諒私義之不可一日冒處於臺端,卽賜刊削,以謝公議,以重臺選,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申飭銓官,其何撕捱?爾其勿辭察職。

○文學任瑋,兼說書朴相德等疏曰,伏以臣等,俱以蔑學謏聞,待罪僚屬,當此睿學日就之時,無以開發旨義,仰答咨問之萬一,夙宵懍惕,若隕淵谷。卽伏見憲臣疏本,則備論近日勸講之鹵莽,至以爲不過講過數行文字,失於疎漏,臣等於此,益不勝惶愧萬萬矣。揆以廉義,夫豈敢一刻冒據於勸講之任哉?玆敢冒控短章,徑出禁門。伏乞聖明,亟命鐫削臣等之職,以重僚選,兼治臣等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大幸。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敷陳,爲元良大體而已,此撕捱,其涉太過,爾等勿辭察職。

○丁卯十二月十五日三更二點,上御興政堂。承旨入侍,右副承旨鄭履儉,記事官朴起采,記注官南溟翮,記事官李廷重,進伏訖。上曰,此殿最先爲讀之。至兵曹佐郞李廷重下考,廷重顧承旨曰,旣在下考,事宜出去矣。履儉曰,下番兼史,以騎郞下考,出去,何如?上曰,出去,宜矣。廷重出去後,履儉曰,下番兼史,入侍不可無者,今此入侍,左右史不備,事甚未安矣。上曰,曾有如此前例矣。履儉曰,入侍事體重大,以入直騎郞,兼史差下,使之先入侍後肅拜,好矣。上曰,兼史,以騎郞差下之窠耶?履儉曰,然矣。上命承旨書之,傳曰,左右史不可不備,下番兼春秋居下代,以入直騎郞差下,卽爲入侍。出榻敎至戶曹等第,上曰,李堉,卽前日兼春秋之人耶?履儉曰,此李堉,非前日兼史,卽林原君之孫李廷燮之子也。至趙尙宅題目,上命承旨點下後,上曰,殿最不善爲之,則當爲還下之敎矣。此京褒貶中,注書草冊書之。戶曹正郞李堉,佐郞李明中、郭鎭緯、趙榮進,司圃別提沈昌鎭、丁時佐,漢城庶尹林象鼎,主簿李世恒,參軍鄭昌兪,內贍奉事申大規,長興奉事沈澥,義盈直長李喜觀,奉事黃頲,濟用判官洪應昌,司䆃直長李浚,養賢庫直長鄭宅臣,明日殿講罷後來待。出榻敎上曰,承旨讀外方殿最。至任崇元,上曰,此誰耶?履儉曰,故判書任埅之子也。上曰,任埅則强猛云矣,以此題目觀之,墜乃父之風,甚矣。至閔諗、權萬中考題目,上曰,政官欲爲作窠,則置之下考矣。至呂冕周題目,上曰,山稅之目,怪異矣。履儉曰,呂冕周以名下士,極其精詳矣,今此題目,不知緣何而致此矣。至趙威鎭題目,上曰,此則見不足處,而爲之點下。至尹光德題目,上曰,尹光德、金履福,曾以金吾郞,陞六,而其時見之,則尹光德,勤幹之人矣。至朴聖龍題目,上曰,此無心之致矣。上命承旨書之,傳曰,竹山以兼討捕使,頃者申飭前府使,飭墨未乾,而況以殺官差事,譏捕才息,則亦體擇差之意。以殿最下敎觀之,沈醉爲事,其涉可駭,不可下考而置之,府使沈鳳陽,令該府處之。出榻敎又傳曰,今覽忠淸道殿最,韓山郡守黃灝源,隣客招賄,土戚假威爲目,不待廉問,不法可知,不可置下而止,令該府處之。出榻敎又傳曰,忠淸監司李昌誼殿最中,天安郡守金奎錫題目,意雖飭礪,其涉欠詳,推考。出榻敎又傳曰,子曰,必也使無訟乎?此誠意之致也。爲百里之官,聽訟有逕,其私可知,末世私意旁流之日,不可居下而置之,靈巖郡守李燁,令該府處之。出榻敎履儉曰,儒疏累呈本院,而玆事重大,故不敢遽然退却,故微稟矣。上曰,其疏見之乎?履儉曰,未及見之矣。上曰,注書見之乎?臣起采曰,未及見之矣。上曰,考見實錄則可知矣。事體重大,明日捧置政院,陳疏士子,亦爲待令於政院,可也。上曰,徐仁修殺人,極爲怪異矣。履儉曰,外間傳說,壓膝於劍石上等說,似必座目gg座首g所爲矣。上命承旨書之,傳曰,頃者海州座首,令本道刑推遠配之命,更以思之,徐仁修不就拿之前,事不了當,不可輕先勘處,嚴囚以待結末之意,令秋曹卽爲分付本道。出榻敎又傳曰,十二日入啓金吾公事,金尙重、玄泰翼公事,先爲處分後,當爲追後下敎,而中官遺置,今乃覺下,其涉駭然。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出榻敎上使承旨,讀金吾公事,至年月初初字,上大笑曰,怪異矣。履儉曰,禁堂推考,宜矣。上曰,勿推,可也。上曰,注書,誰耶?履儉曰,注書姓名耶?上曰,予豈不知注書姓名乎?臣起采曰,臣故府使朴守義之孫也。上曰,某守字某義字耶?臣起采曰,然矣。上曰,居在何處?臣起采曰,居在南部明禮洞矣。履儉曰,朴守義,曾以善治守令,至於府使,而朴守義之三寸叔重圭,多經大處州牧矣。上曰,然矣。上曰,世居乎?臣起采曰,自臣高祖至臣身,居此洞,已過百年矣。履儉曰,朴守義年過八十,至壽職矣。上曰,汝祖年,幾何?臣起采曰,臣祖年至八十四,乙丑五月喪逝矣。履儉曰,臣考見各道今秋冬等褒貶啓本,則咸鏡監司李宗城,黃海監司李天輔,京畿水使趙東漸,忠淸水使具善行,黃海兵使趙德中,水使李昌壽,慶尙左水使李彦燮,全羅左水使田日祥,右水使李泰祥,北兵使鄭纘述,南兵使趙東鼎,守令、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竝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履儉曰,禁漏事體重大,頃有嚴飭之下敎矣,今日更點,又不免錯亂,三更二點後,忽又以二更四點打之,事甚駭然。兵曹入直堂上郞廳,有不能檢飭之失,竝推考,兵曹下吏及漏局官員下人,亦令該曹査治,何如?上曰,依爲之。掌更中官,亦難免其責,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諸臣遂退出。

12月16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彦燮。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鄭翬良。左副承旨嚴瑀坐直。右副承旨鄭履儉。同副承旨權相一坐直。注書朴盛源朴起采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瑞文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權相一啓曰,大司憲沈錥,掌令權賅、李齊華在外,執義李耉齡,持平尹勤牌不進,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bb敢啓b。傳曰,知道。

○鄭翬良啓曰,卽者考官禮曹判書申晩,謂有身病,參判李匡世,亦以身病陳疏,俱不入來,試望落點之後,稱病不進,事甚未安。竝推考警責,原單子中,不得已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考官柳復明,謂有身病,累度催促,終不入來,改付標受點之後,如是稱病不進,其在事體,極爲寒心。柳復明從重推考,原單子中,不得已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相一啓曰,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翬良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考官領議政金在魯,身病方劇,今將陳箚,不得進參云。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履儉啓曰,校理吳彦儒、韓光會,副校理成範錫、金善行,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權相一,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番之連日姑降,事甚未安。輔德南有容,說書宋瑩中,旣有只推之命,文學任瑋,兼說書朴相德疏批已下,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輔德南有容,說書宋瑩中,文學任瑋,兼說書朴相德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校理吳彦儒、韓光會,副校理成範錫、金善行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履儉,以刑曹言啓曰,擊錚罪人婢延承供辭啓目判付內,換着其服,自有律文,依律科治事,命下矣,考諸律文,則變着男服一款,元無載在之處,而只於《續大典》禁制條,有變着女服,出入人家者,杖一百絶島定配之文矣。所當以此旁照定律,而此罪人情犯,與變着女服,似有差間,斷以此律,恐未襯合《大明律》不應爲條云。凡不應得爲而爲之,事理重者,杖八十矣。引用此條,亦涉輕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大典》及《續大典》,俱無可據之律,而男之換着,其涉陰祕,其有擬律,此則比此有異,而不應爲律,亦不襯着若此,古之木蘭,亦用此律乎?延承換着,由騎堂之阻䧜,一次刑訊,足可以懲受孑孑婦人之悶迫指揮,爲無辜被殺之上典,登聞之婢,旣無其律,有何深治?分揀放送。

○嚴瑀,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二月十五日,忠義安奉金稱名人,自開陽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弼大,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西郊阿峴近處有虎患,今月初三日,發遣將校軍兵,使之搜覓,而尙未捉得,故各別跟捕之意,連爲嚴飭矣,頃日筵中,有將觀前頭而處之,姑爲罷還可也事,命下矣。捉虎軍兵等,今姑撤還之意,敢啓。傳曰,允。

○記事官臣朴起采書啓。臣承命問議于時、原任大臣處,則議政府領議政金在魯以爲,此事方外傳說已久,而終未聞有明文的證,今旣發於儒疏,則虛實間不可但已,考出世宗、文宗、端宗三朝實錄之外,恐無他道理矣云。議政府左議政趙顯命以爲,與領相議同云。領中樞府事金興慶以爲,此事旣有儒疏,則有不可但已,若考出世宗、文宗、端宗三朝實錄,則可以知之,領相之意,誠甚得宜,更無別見矣云。領敦寧府事鄭錫五以爲,今此問議之命,實是國家莫重之事,而滓穢之蹤,何敢自處以大臣,參涉於獻議之列乎?特詢之下,不知所對,伏地俟罪,靡所容措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權相一曰,承旨入侍,御史同爲入侍。

○領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臣,近因朝家多事,强疾奔走曉夜矣,自昨素患腹痛,一倍增劇,兼以便道虛滑,登溷頻數,達夜叫苦,全失眠睡,惡寒且甚,苶然若盡。此際命臣以親臨殿講時考官,所當待曉趨詣,而末由起動,終至有微稟改付標之擧,病裏惶懍,靡所容措。伏乞亟賜譴罷,俾朝綱伸而賤心安,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丁卯十二月十六日辰時,上御景賢堂。親臨儒生殿講時,行都承旨鄭彦燮,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鄭翬良,左副承旨嚴瑀,右副承旨鄭履儉,同副承旨權相一,記事官朴盛源、朴起采,記注官南溟翮,記事官李朝望,考講官趙觀彬、李春躋、具宅奎,參考官李宗迪、李昌壽、李益輔、權崇進伏訖,上曰,上下注書,迭書講章,且爲收栍,兼史專意記事,可也,講經以《周易》爲之。上試官趙觀彬,拈出講章,承旨跪進上前,一經御覽,遍示諸試官然後,注書書出講章,仍呼儒生,進伏前席,命講章,良久不能開口。宗迪曰,若無經工,則書不以退,可也,儒生自不而退,自後歷五六,輒至自不及。至李忠國進伏講席,上曰,此人名字,好矣,何地人耶?宗迪曰,嶺南人,而先正臣李滉之傍孫也。上曰,然則可貴也。忠國誦盡講章,遍誦一卦,音聲淸亮,文義頗詳,上稱奬,仍命收栍,乃純、通也,其後一二儒生,僅得粗、略。又至文命龜,上曰,此乃北道人也。昔年殿講時,嘉乃經工之鍊熟,命留齋學矣,今者復登講席,無乃成功之秋耶?仍命誦讀,乃得純、通,天顔有喜,群下咸稱矣。兵曹參議金應福,以侍衛,私自酬酢,翬良曰,兵曹參議金應福,侍衛之班,自私酬酢未安,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少退,小頃復入侍,拈出講章,更試儒生,或書自不,或得粗、略,而最後二人,亦得純、通,前後得純、通者四人矣。上曰,今番落點殿講,旣無製述,則依前例當取二人,而今者四人等畫,當爲比較而決之,其以製述耶,其以講經耶?觀彬曰,以講經爲之,似好矣,諸臣亦以然。上曰,以《詩傳》比較,可也。乃拈出講章於《詩傳》,以次試講,李忠國、文命龜兩人,又得純、通,餘二人則皆不。上命觀彬、翬良、臣起采出榜,臣起采考講冊書榜座次,進上前,上命翬良書傳旨,傳曰,居首幼學李忠國、文命龜,竝直赴殿試,之次幼學安鼎大、金在敬,竝直赴會試,幼學鄭枋給二分,幼學李寅喆、柳星中、李有喆給一分。上曰,各司褒貶,居上官員來待人,一齊入侍,可也。各司官員,竝入伏訖,上曰,次次進前。戶曹正郞李堉進伏,上曰,職姓名?堉曰,戶曹正郞李堉矣。上曰,履歷?堉曰,丁巳,除拜顯陵參奉,次次陞遷,待罪本職矣。上曰,職掌?堉曰,所掌,版別銀色矣。上曰,遺在?堉曰,錢六百兩零,木二十同零,綿紬十四同零,金三百二十兩,銀九萬九千九百兩矣。上曰,予思汝祖而招見矣。堉曰,微末賤臣,荷聖敎之至此,惶感不知所達矣。戶曹佐郞李明中進伏,上曰,職姓名?臣待罪戶曹佐郞李明中矣。上曰,履歷?明中曰,筮仕獻陵參奉,待罪本職矣。上曰,職掌?明中曰,前例房版籍司別庫料祿色矣。上曰,今見汝,如見汝祖矣。上曰,汝見北漢乎?明中曰,見北漢矣。上曰,汝隨祖父而往見乎?明中曰,兒時,隨臣祖父而往見,其後亦往讀書矣。戶曹佐郞趙榮進進伏,上曰,職姓名?榮進曰,方待罪戶曹佐郞矣。上曰,職掌?榮進曰,版別歲幣色矣。上曰,遺在?榮進曰,版別色,正郞已達,而歲幣色,遺在錢六千兩,木二百七十同,布百餘同矣。上曰,歲幣色遺在然乎?榮進曰,此乃歲幣色遺在也。上曰,年幾何?榮進曰,今四十五矣。戶曹佐郞郭鎭緯進伏,上曰,汝與郭侍直,爲誰?鎭緯曰,從祖父也。上曰,汝與郭萬績,爲誰?鎭緯曰,三寸叔姪矣。上曰,職掌?鎭緯曰,應辦銀色也,銀色則俄者正郞李堉仰達,而應辦白木四十同零,錢文四百兩零,白綿紙五千七百卷零矣。漢城庶尹林象鼎進伏,上曰,汝是桂坊舊宮僚,欲知汝之衰老與否而召見矣,今日見之,全不老矣。汝年,幾何?象鼎曰,六十七矣,旣入對,職掌,陳達,可也。上曰,果老矣。象鼎曰,職掌一年兩等褒貶次知擧行矣。上曰,何許詞訟次知乎?象鼎曰,郞廳,別無分掌詞訟之規,只擧行堂上題辭矣。上曰,都民休戚,係於京兆刑曹,必須秉心公正,毋負昔日以文義勉予之意,可也。象鼎曰,聖敎至此,臣敢不盡心奉公乎?李世恒進伏,上曰,汝,何官?對曰,漢城主簿李世恒也。上曰,履歷?世恒曰,乙丑春,除繕工監役,今年五月,承傳出六,移拜本職矣。上曰,年,幾何?世恒曰,五十六矣。上曰,刑掌?世恒曰,刑房而檢尸及道路僵尸次知矣。上曰,卽今,有僵尸乎?世恒曰,今則無矣。上曰,汝在何地?世恒曰,居禮安矣。翬良曰,此是先正後孫也。上曰,然乎?於李世師爲何親?翬良曰,李世師之兄,而李世泰之再從也。上曰,予見其題目,欲見其人而召之,汝盡心奉公,毋負國家,亦無忝先,可也。上又曰,同副承旨,爲必見李世師矣,世恒外貌,與世師,何如?盛源曰,臣見李世師敢達矣。上曰,旣問承旨,而注書越奏,推考,可也。相一曰,世恒與世師,不相似矣。鄭昌兪進伏,上曰,職姓名?昌兪曰,漢城參軍鄭昌兪。上曰,頃日山訟摘奸,極其詳明,今番摘奸,又善爲之,汝其以目所見,上達,可也。昌兪曰,不過以柴場事,相鬪,至有擊錚之擧。上曰,駭然矣。後宮墓,可以辨知乎?昌兪曰,莎土崩頹,又無床石,而琅玶,指爲後宮山所云,故以此知之矣。上曰,琅玶不可恃矣。仍命承旨書傳敎,傳曰,元廟後宮金氏墓,今因摘奸,乃聞塋域崩頹云,其令本官,待春卽爲修築。出榻敎濟用判官洪應昌進伏,上曰,履歷?應昌bb曰b,洗馬出六,開寧縣監、積城縣監,今待罪本職矣。上曰,宜長郞席爲目,極爲不凡,前任兩邑,居何考?應昌曰,開寧下等,積城連中見罷矣。上曰,聞濟用判官洪應昌所達,則曾爲連爲中考之人,以宜長郞席爲目,申飭之初,不可無警責,該監提調推考。出擧條長興奉事沈澥進前,上曰,職姓名?澥曰,長興奉事沈澥矣。上曰,履歷?澥曰,厚陵參奉矣。上曰,職掌?澥曰,紙地油芚矣。上曰,遺在?澥曰,供上草注紙八百餘卷,楮注紙五千餘卷,六油芚一百餘蕃矣。李浚進前,上曰,職姓名?浚曰,萬寧殿別檢,陞長興奉事,待罪司䆃直長矣。上曰,職掌?浚曰,供上粳米及宣飯米矣。上曰,時遺在?浚曰,粳米一百四十九石,稷米四十九石,中米一千五百二十一石,黃豆一千十二石矣。上曰,爾之題目觀之,則有修擧之事,何事耶?浚曰,無大段修擧之事矣。上曰,殿最以修擧爲目,則必有所擧之事矣。浚曰,貢人處,例有收捧之事,以此爲區處之道矣。上曰,貢人處,豈有收捧之理乎?上曰,司䆃直長李浚,觀其殿最,聞其修擧,其無表表者,殿最飭勵之時,不可不飭,該寺諸調推考。出擧條申大規進前,上曰,職姓名?大規曰,內贍奉事申大規。上曰,履歷?大規曰,丙寅二月,除章陵參奉,七月,待罪本職矣。上曰,職掌?大規曰,一朔供上三石十斗,遺在五百三十餘石。沈昌鎭進前,上曰,職姓名?昌鎭曰,司圃別提沈昌鎭矣。上曰,沈星鎭之至親耶?翬良曰,沈星鎭孽同生矣。上曰,職掌?昌鎭曰,菜蔬供上,逐日封進矣。上曰,褒貶題目。翬良曰,供職不怠矣。丁時佐進前,上曰,職姓名?時佐曰,司圃別提丁時佐矣。上曰,履歷?時佐曰,丙寅,駕後口傳,丁卯九月,庭試壯元及第,待罪本職矣。上曰,職掌?時佐曰,菜蔬供上,逐日封進矣。李喜觀進前,上曰,職姓名?喜觀曰,義盈奉事李喜觀矣。上曰,履歷?喜觀曰,癸亥年典獄參奉,陞遷本職矣。上曰,職掌?喜觀曰,素膳眞法油矣。黃頲進前,上曰,履歷?頲曰,丙寅二月,入仕于康陵參奉矣。上曰,職掌?黃頲曰,黃蜜元貢、加定,竝一千五百餘斤,前遺在無故加用,二千六十餘斤,而各處進排浩多之故,卽今一千四百餘斤段,給價是遣,七百餘斤,時未給價矣。上曰,何以致此?翬良曰,果是外上矣。上曰,加用之說,甚怪異矣。上曰,聞義盈奉事所達,則貢人等處加用者,未上下者甚多云,令該曹申飭,使之上下,可也。出擧條鄭宅臣進前,上曰,遺在?宅臣bb曰b,名存實無矣。上曰,元點儒生,近來幾人耶?宅臣曰,朝夕加減,故不知其定數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飭勵之下,兵曹殿最,外諸司米、布衙門,京兆殿最,俱以爲上,故今番召見,意欲飭勵。其中特推堂上一二人者外,其目俱不過中,而其中養賢庫殿最,無不無過中,當該堂上,一體推考。出榻敎觀彬曰,臣非職掌,而漢城府堂上,方入侍,故敢達矣。外南山,前無起田之事,而近來起耕處甚多,極爲駭然矣。宅奎曰,臣則不知山腰起耕與否,而聞外南山,新有入居者云,若有起耕,則似或在於此等處矣。上曰,發遣京兆郞廳,摘奸處之。出擧條彦燮曰,卽伏見京外褒貶啓本,則其中有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且有致勤點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戶曹判書金若魯,黃海監司李天輔,忠淸監司李昌誼,慶尙監司南泰良,咸鏡監司李宗城,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儒生朴通源疏入之,而其人亦爲入侍,可也。通源進伏,上曰,此上疏,汝所製耶?與誰相議耶?通源曰,臣所製也,臣姪子亦與之相議矣。上曰,汝讀之,逐條辨對,可也。通源勵音長讀,蓋其疏辭,文宗大王在邸十年,登極二年,合十二年之間,未有坤位,揆以事體,必無是理。《明史》有命賜妃嬪章服之文字,而考其年月,則似在於文宗朝矣,且高陽地有一古墓,而碑石斷折,無可考。古老相傳恭嬪崔氏墓云,而崔哥族譜中,亦有恭嬪崔氏,且以年代推之,亦似在文宗朝矣,以此等語,張皇爲說,而至請考出實錄矣。上曰,此事重大,而不無可疑,諸臣各陳所見,可也。彦燮曰,臣亦嘗聞此語矣。文宗在邸時,顯德王妃權氏昇遐後,十年之間,未有嬪位,又登極後二年,未有坤位者,揆諸事理,不無可疑。今若因此,而有所考據,則豈非幸歟?數百年未發之事,今始開端,其或有待而然耶?誠深訝惑矣。通源曰,西平君亦有所聞矣。上曰,西平君卽爲入侍。俄已西平君入侍,上曰,儒疏辭意,卿曾聞之耶?西平君曰,臣曾聞此語,竊疑於十二年曠坤位之事,而且聞高陽地,有恭嬪崔氏之墓,若欲上達而往審,則事係重大,若欲私自往尋,則亦涉猥屑,泯默以至今日矣。諸承旨bb曰b,此事實爲可疑,而亦無考驗取信之道矣。上曰,注書,聞此事耶?臣起采曰,臣雖聞世間傳說,而不得見可據文字,下問之下,不敢質言仰對矣。上曰,文宗朝十二年,未有坤位,實無是理,極涉可疑,而但不載於《寶略gg譜略g》,則事當考出實錄矣,若不著見於實錄,則無可憑信矣。觀彬曰,此事雖有可疑之端,而恭嬪崔氏事蹟,亦不見於《寶略gg譜略g》,則無以準信,考出實錄,似不可已矣。春躋曰,此事誠有可疑之端,聖上之惕然廣詢,實出於愼重之盛意,而但無可考文籍,一番考出實錄,斷不可已矣。具宅奎曰,臣則曾所未聞,而今始聞之。事係重大,似當考出實錄矣。兵曹參議金應福曰,文宗朝顯德王妃昇遐後,未有坤位冊封之擧者,殆過十二年之久,實爲可疑,而但不載於寶錄,則似無取信之端矣。上曰,自見儒疏,予心惕然。今此廣詢博採,蓋欲得其明的文字,而終始疑晦,不可不考出實錄,而實錄考出,事亦重大,當問議大臣而決之。注書朴起采及禮房承旨進前。翬良及臣起采進伏,上曰,注書往問議時、原任大臣處,考出實錄事,或有的知此事,則亦爲知來,而日勢已暮,爾盡爲問議後,來詣闕外事,微稟,則予當下標信留門矣。臣起采承命出來,觀彬曰,臣於向日經筵,以玉堂申飭行公事,陳達,而語及故判書趙尙絅事矣,其後聞本家子弟,以臣所達,與本事有異,蓋趙尙絅於新錄後,以臣疏無指名直斥之語,故出而供職矣。及臣再疏後,則終不復供館職云,臣之當初筵奏,不免差爽,雖緣年久錯記,而不安甚矣。上曰,向日所達,於趙某,何妨?卿之引咎亦過矣。本事知之矣。其在趙暾,有何所妨乎?諸臣遂退出。

○丁卯十二月十六日三更五點,上御興政堂。承旨、御史,同爲入侍,左副承旨嚴瑀,御史李奎采,記事官朴起采,記注官南溟翮,記事官李朝望進伏訖,上曰,今日入侍之命,欲見注書之意也,注書進前告達。臣起采進前曰,臣承命往問于時、原任大臣處,則領議政金在魯以爲,閭巷間久有此說,而無明文的證。《明史》果有崔氏,而我國寶鑑所載錄差異,實爲疑惑之事,疏儒旣出之後,不可掩置,考出實錄之外,無他道理云。左議政趙顯命以爲,文宗爲世子時,辛酉年顯陵王妃喪逝,壬申年文宗賓天,其間十二年,無壼位,此爲理外之事,晝思夜度,終有疑惑之端,考出實錄,爲宜云。領府事金興慶以爲,十二年壼位曠闕,終有可疑之端。此事重大,故不敢輕先發說,今則儒疏旣出,考出實錄之外,更無所達云。領敦寧鄭錫五以爲,方在引咎中,不敢仰對云矣。上曰,詢問大臣,而大臣之意亦如此,實錄考出,宜矣。仍命承旨書之,傳曰,有奉考實錄之事,春秋館堂郞,持各處形止案,待開門入侍。出榻敎又傳曰,違牌翰林竝敍用,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職,仍卽牌招察任。出榻敎上曰,儒臣亦有所聞乎?奎采曰,閭巷間有此說,而不得見眞的之文矣。上曰,其疏儒,稍善人也,渠之姪添入事,亦眞實矣。瑀曰,儒疏末梢結語觀之,請其考出實錄,博詢公議爲言矣。上曰,御史讀書啓,逐條陳達。御史讀書啓,至莫可收拾,上曰,其止讀。又曰,玉堂有《明史》乎?奎采曰,必有之矣。上曰,中官有做錯之事,推考。出榻敎上曰,心無二致,實錄事前,似難他事,此書啓,御史持去,置于玉堂,待下敎更爲持入,可也。上曰,崔氏子孫有之云,承旨出去,使之聞知,後次入侍告達。諸臣遂退出。

12月17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彦燮。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鄭翬良。左副承旨嚴瑀。右副承旨鄭履儉。同副承旨權相一坐直。注書朴盛源呈辭朴起采陳疏受由。假注書黃冕在外。事變假注書李瑞文仕直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權相一啓曰,大司憲沈錥,掌令權賅、李齊華在外。執義李耉齡,持平尹勤牌不進傳旨未下,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都提調臣趙顯命,提調臣元景夏,副提調臣鄭彦燮啓曰,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臣等今日依下敎,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權相一,bb以b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鄭翬良啓曰,檢閱鄭光震,承牌來詣闕外,而家有拘忌之疾,淸齋後肅謝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禮曹判書申晩,除拜已過三日,尙不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權相一啓曰,注書朴起采,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爲gg與g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鄭彦燮啓曰,左承旨韓師得,右副承旨鄭履儉,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注書朴盛源呈辭,代黃冕爲假注書。

○傳曰,藥房入侍,春秋館堂上,同爲入侍。

○備忘記,春秋館堂上,待開門入侍下敎,則今已午亭,其尙寥寥,當該堂上,從重推考。同日備忘記,莫重下敎稽滯,當該承傳色,推考。

○鄭翬良啓曰,査正廳堂郞,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大臣以下詣閤。

○吏曹口傳政事,待敎尹東星,檢閱鄭光震、沈鑧。

○傳曰,魚錫胤、趙載德,飭勵已行。今聞以孝爲治之道,不無參酌之道,特赦一黜。

○傳曰,守令居下代,待大政,雖是金石之典,於竹山,不爲拘於常例矣。其代,今日政,以曾經閫帥人擇差。

○傳曰,政事,當日爲之。

○鄭翬良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徐宗伋,參議李德重,俱以病不來,參判金尙魯,以査正廳堂上,今方入侍。判書、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慶基殿參奉李𡋟呈狀內,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金宗台爲執義,任命周爲持平,李宗周爲持平,李奎采爲獻納,南泰普爲刑曹佐郞,蔡慶承爲鏡城判官,田雲祥爲竹山府使。

○吏曹判書徐宗伋牌不進,參判金尙魯式暇,參議李德重進,同副承旨權相一進。

○兵批啓曰,前營將金養義,以身病,旣已未赴任遞改,以授加資,依例還收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有政。副護軍李景喆,副司正李瑞文,前營將金養義,今降禦侮,加資還收事,承傳。判書鄭羽良病,參判申思建進,參議李鼎輔病,參知安慶運病,同副承旨權相一進。

○權相一,以禁府言啓曰,因李國彬等山訟,漢城府郞廳摘奸,書啓判付內,煇,令該府勘律事,命下矣。煇還爲拿囚後,以判付內辭意,具罪目照律勘處,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前義州府尹權一衡,前滿浦僉使李義璧,前方山萬戶高徵泰,時任萬戶宋聖遇等,令該府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李義璧今方待命,卽爲拿囚,而權一衡時在黃海道黃州特配所,高徵泰時在京畿抱川地云,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竝拿來。宋徵泰時在任所,交代後,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又啓曰,靈巖郡守李墷,竹山府使沈鳳陽,韓山郡守黃影源等,令該曹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李墷、黃影源等,俱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竝拿來,而沈鳳陽以兼營將守令,時在任所,交代後發遣府書吏羅來gg拿來g,何如?傳曰,允。

○權相一,以刑曹言啓曰,自瀋陽押來,犯越罪人三禮、小業等,自平安監營,今日申時量,押送本曹,爲先嚴囚推問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灣府押來,犯越罪人三禮、小業,今方推問,而事體重大,本曹堂上,不可不備員開坐。而參判鄭亨復,謂以情勢難安,不爲同參,令政院稟旨牌招,以爲合坐擧行之意,敢啓。答曰,卽爲開坐嚴問,參判撕捱。今聞大臣陳達,其涉過矣,令政院牌招參坐。

○注書朴起采疏曰,伏以臣於直中,得接家信,則臣之老母,宿病之外,又添寒感,症情十分危篤云。臣聞來方寸煎灼,按住不得,忙陳短章,徑出禁門。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諒臣情理,亟削鐫遞職名,仍治擅離之罪,以便救護,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文學吳彦儒疏曰,伏以臣得蒙由暇,省護母病。推孝聖恩,山高海深,銘篆在心,感淚被面。顧今由限已過,召牌繼降,在臣義分,固宜感激趨造,而第臣老母,咳喘宿症,源委已痼,發輒綿久,匪可以時月差復。自夫冬寒以來,長在床笫,劇歇無常。重以乖常時候,調將亦多失宜。寒邪外襲,傷感忒重,舊痒新症,一時竝劇,氣從痰升,坐不能臥,寢與食廢,神隨以迷,許多危苦之症,不止一二,則臣雖在直,猶且請急,矧方侍側扶護,豈忍有離捨持被之望哉?有召輒違,匪不知萬萬惶悚,而尙不暇顧,則臣之情理,誠憫且阨矣。百爾思量,無計承膺。玆不得不祗赴闕外,冒萬死更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曲加諒察,快許鐫免,俾得專意救護。仍命勘臣違命之罪,以警具僚,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司書兪彦民疏曰,伏以臣比因母病,訪醫鄕村,僅三宿而返。伏見明旨下者,以臣爲兼世子侍講院司書,臣忙手雙擎,感惶交中,而自惟迹窮情危,趨承無路,是將孤恩慢命,以榮爲罪已矣。臣誠徊徨怵惕,久猶靡定。噫,臣一疏妄陳,再疏自解,秪見其去益愚昧,而誨諭之嚴,目以謬悖,爲人臣無狀,獲此敎於君父,反而循省,寧有顔面?至於最後筵敎,誠不勝悚慄,而臣初旣略暴,明其虛無,臺疏相奏之前後提達亦屢矣,則今又煩複,致傷事體,臣實不敢。嗚呼,士之立朝事君也,必先自飭其言行,爲輸忠獻誠之本。今臣以眇然後進,迹未廁於文陛,謗先騰於明廷。雖屢蒙拂拭,而將無砥礪之效,可裨淸化。寧欲斂身自靖,稍扶廉維,以少塞塵刹之報。向前一二漫任之冒膺,固出危苦宛轉之私,而却與斯義,若相矛盾,不惟有識傍譏,實亦臣心內慙。矧今所叨,是特遞之地,而端本之敎,炳若星日,有不敢忘忽,則臣於是職,尤豈有去就之可論哉?伏惟聖明在上,仁覆群下,凡有情地,莫不洞察曲體,俾得各全其介。臣之區區微諒,亦宜在所矜照。玆敢畢攄腷臆,仰干聰聽。伏乞天地父母,俯垂恕察,亟許鐫削臣新授職名,仍令選部,勿復檢擬於一切顯要,使私分獲安,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bb曰b,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慶尙左兵使狀啓,慶州居徐德龍等,爲虎囕死事。傳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巳時,上御興政堂。藥房入診,春秋館堂上,同爲入侍時,都提調趙顯命,提調元景夏,副提調鄭彦燮,春秋館堂上金始炯,事變假注書李瑞文,記注官南溟翮,記事官尹東星,御醫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許錭、方泰輿、金履亨、鄭趾彦、金寶潤。顯命進伏曰,昨日試講之餘,聖體若何?上曰,姑無事。前日則胸膈有滯塞之症,近日少愈,而時時頭如大,此必是痰也。金應三入診後,退伏曰,左部與右部,似不相關攝,而亦非大段矣。上曰,予之神氣,則曾似臥之,而對臣僚則能如此,食則少愈,予甚怪也。諸醫以次入診後,玄起鵬曰,頃有外氣,而今則左右平均矣。然而六君子湯加香附子,十餘貼劑進,宜當矣。金壽煃曰,臣意則以爲,左右三部似好,而但六君子湯劑進之說,似當矣。上曰,八味丸欲爲進御矣。許錭曰,八味丸則無分效矣。上笑曰,如漢武帝節食服藥似好,而此亦非容易爲之之事,故如此耳。方泰輿又請六君子湯。上曰,溫則如常,冷則不安,而藥則非但苦藥,雖和蜜飮之,決無欲服之心,故如此耳。丸劑與湯劑,詳議以告。應三曰,丸劑則非所可論,而湯劑則想必有效,湯劑進御,似當矣。上曰,然則日氣尙寒,姑進五六貼則欲服耳。上曰,儒生以崔氏封陵事,有所陳章,故欲爲考出,而春秋館堂上,使之同爲入侍耳。考出《實錄形止案》,招鄭彦燮讀之。彦燮進讀,自第一至第十五鑞卷新謄。上曰,新謄何也?顯命曰,卷破故改之耳。又曰,鑞卷何也?顯命曰,以鑞粧卷耳。上曰,若以鑞爲之,則少無所傷矣。上曰,實錄有目錄耶?元景夏對曰,實錄無目錄矣。上曰,翰林少退,持《列聖誌》與《端宗儀軌》入來。上曰,元景夏習於文字,王鴻緖何時人也?景夏對曰,康熙時人也。上曰,從當有春秋館下敎,而慨此朝野之無人也。顯命曰,元景夏知之矣。景夏曰,曾聞北京使行時,領相以權氏卽崔氏,崔氏卽道一之女也。上曰,恭嬪之父,與臨瀛大君同生耳。景夏對曰,然。崔氏陵,在高陽大慈山,權氏墓在龍仁而無形止云。小臣欲爲詳知,而聞許哥之言則如此矣。上曰,以昨日事言之,則卿等已知之,而予未之知也。又曰,此事若未詳知,則予未免未知祖先之事,心甚慨然也。實錄無之,則陵旣毁頹,何以詳知也?顯命曰,雖空陵,自國改修築,則何害之有?上謂注書臣李瑞文曰,注書出去,促召兼春秋。瑞文承命出召。有頃,引兼春秋南溟翮以入。上謂元景夏曰,卿熟見皇朝人文字,詳細覓得爲可。顯命曰,庚午年六月,文宗卽位,而辛未正月,追贈顯德王后矣。上謂兼春秋南溟翮曰,《列聖誌》出去,昨日儒生所言,果是此事也。庚午六月文宗卽位,而辛未正月追贈王后,則庚午果非虛語也。然旣疑崔氏,又疑權氏,則非一定之心,心甚泄泄。但許哥所言,知有三位耳。顯命閱《端宗儀軌》二三張曰,庚午年文宗卽位,而恭嬪則未生,此事未可知也。上曰,私家應有文字,而至今寂然無引告者,甚慨我國之無人,杜漸雖難,豈能如是乎?顯命曰,事甚重大,故未能徑先引告矣。上曰,予嘗無寐,故昨夕思及此事耳。景夏曰,許哥之言,雖或逕庭,而王鴻緖之書則是也。上曰,果然則今日臣子,其無可痛之心乎?謂金始炯曰,卿其速往江都,盡心奉考實錄,詳知以來。待卿入來,可以解吾服,不厭披閱,詳考以來。又曰,雖字字考見,詳考以來,予甚時急,卽速下直。上曰,有倒錯傳命之事,當該承傳色中官,從重推考,可也。景夏進伏曰,此闕井水甚不好,臣等不勝憂慮,敢來仰稟。他井汲用,何如?上曰,水雖不足,此內水則好矣。景夏進伏曰,請下趙載德放釋之命。上曰,趙載德、魚世胤,竝爲放釋。傳曰,政事,當日爲之。顯命曰,李景喆事,臣曾意可用之人,而或多毁之者,臣實未之知也。景夏曰,卽今必有邊憂,極擇可用者,差送可矣。傳曰,査正廳堂郞,同爲入侍。會寧府使李景喆改差,其代,問于大臣擇差事。榻前下敎。加味六君子湯五貼製入,依前下敎,湯劑繼進日問候事。榻前下敎。遂罷出。

○未時,上御興政堂。大臣、査正廳堂上、郞廳引見入侍時,左議政趙顯命,査正廳堂上金始炯,吏曹參判金尙魯,bb左尹b金尙星,右尹具宅奎,郞廳李彝章、韓光肇,右承旨鄭翬良,事變假注書李瑞文,記事官尹東星,記注官南溟翮。趙顯命所啓,今此査正廳事,有數條之不可不稟裁者,敢此稟達矣。正軍之外,京衙門雜色目元額,都已上零數甚多。如此之故,文書轉益煩碎而前頭奸弊,必有因此增加之患。其中大段礙掣者,雖不得不依前仍存,而其可以減省者,竝去其零數,只存成數,以從簡便,亦似爲杜奸弊之道。諸堂之意皆如此矣。上曰,依爲之。金尙魯曰,外各營雜色目零數,亦當一體減去矣。上曰,然矣。擧行條又所啓,各邑或有民少而軍多者,或有民多而軍少者,甚不均一。故臣曾以移額事,有所稟定矣。今欲自査廳,直爲擧行,則諸堂之意,以爲外方事情,有難遙度,不如使各其道臣,詳量其軍民多寡,分數移額後,成冊牒報,則本廳更加覈實入錄爲得云,其言似然矣。依此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擧行條又所啓,各道各營鎭,名色之罷削者,或有已削於營鎭,而各其守令,不卽罷定,軍保或隨其願,冒屬於其邑私募之役者有之云。外邑名色,雖是朝家之所不知,而其中亦不無爲省民弊而創設者,如湖南之靑大竹軍之類是也。有難一切罷除,故諸堂之意,以爲嚴飭各道道臣,與守令反復消詳,其不得不仍存者,量宜定額,一如査廳事例,成冊上送,留置備局,日後繡衣往來時,一體廉察,爲宜云。臣意則或慮其關由廟堂,便成正軍,而諸堂皆以爲若置而不論,則日後冒屬者又無限,其弊難勝云。此則宜可下詢而爲之矣。上曰,諸堂陳達,可也。具宅奎曰,民丁之可合良役者,各邑亦豈敢取補私屬?而蓋緣一疋二疋,苦歇差殊,故其中不無渠輩之自願附屬者,一名二名,浸至增繁。今若使各道道臣,詳覈釐正後,備局捧置其案,而繡衣之行,探來其數爻,則守令之奉法與否,不難明知矣。左尹金尙星曰,以事體言之,旣名査正,各邑私屬,則宜一倂罷革。今若自廟堂區別存之,則便爲朝家聽許之事。不但其名色之不正,各邑亦自以爲已經廟堂之裁稟,而益無所畏憚,臣意則如此矣。金尙魯曰,宰臣之言,不無意見,而辛酉年各邑各名色成冊,亦嘗盡爲上來,故備局已知之,今雖成案,置於備局,與此何異?査廳則雖不可親執爲之,而使各其道臣,商量各邑事勢,可罷者罷之,可存者存之,則可無日後增數之慮,臣意未知其不可爲矣。上曰,然則依爲之。擧行條又所啓,湖南五鎭營,有所謂有馬別武士之名色,當初設置之本意,不過輸運輜重而設,而但諸鎭營,旣皆有馬兵別隊,則不必別設名色,徒貽列邑之弊。且是他道鎭營所無者,本道五鎭營此名色,亦依他道例,一倂革罷,何如?上曰,依爲之。擧行條又所啓,外方各營鎭軍摠名色中,例以公私賤充定者,自有朝家流來事目,而間或未盡遵行。如軍牢、火兵、下典等名色類多良軍之混入者,設若某軍元額幾名,而其中良軍幾丁,則抄出良軍,載錄刊冊者有之,又有未及區別,混同載錄者有之。如此之類,依事目必以公私賤充定之意,申飭各道,而其良軍之雜入刊冊者,一倂汰去,俾充良役,何如?上曰,依爲之。擧行條又所啓,內需司水鐵匠三百六十一名,在於黃海、京畿,而曾因本司之不報,以致落漏。今方改修,而聞其匠役,以其子枝充定,故代定甚難,今有闕額云。闕額則不可混同入刊,以卽今見存之數,入錄何如?上曰,依爲之。擧行條金尙魯所啓,京衙門各邑,毋論京居鄕居,竝入於定額元摠之中,例也,而取考各司名數,則以鄕居者,只充額數,京居者則不計多寡,盡皆拔去,殊有違於當初定額之本意。今番査正時,不可不以京居及時仕之類,通同計數於元定額內,而此事顚末,韓光肇詳知之,使之陳達,何如?韓光肇曰,內各司諸員之類,皆有《經國大典》定額。而年久之後,漸爲增加,至有外方收布之謬例,而今者定額都數,反漏京居時仕之類,恐非《大典》定額之本意。京居及時仕之類,通同計數,入錄於元定額內,斷不可已。金尙魯之言誠是矣。上曰,依爲之。擧行條趙顯命所啓,京各司收布,各樣名色夥然,而一邑所納,或分屬於八九衙門,收納之際,情債糜費,民弊不貲。若正軍戶保,則係是作隊軍伍,雖不可移易,而其他雜色役布相同者從便移換合屬,則在京司無所損,而矯弊則大矣。曾前査正時,亦嘗略略合錄,而前之八九司,今約之爲二三司,甚爲簡便。自本廳覈綜移合,庶有實效,何如?上曰,依爲之。擧行條又所啓,京驛保,本是三保,其後又給三保,合爲六保,而驛卒輩自得望定,例也。《續大典》雖以三保載錄,而以《大典》一保二丁之文言之,則所謂三保卽六丁矣。渠輩以自得望定之,故卽今實摠所載,未滿元數。諸堂郞之議,或以爲只以見存之數,仍爲定額無妨,或以爲一依《續典》添錄爲宜。下詢而處之,何如?具宅奎曰,以見存之數載錄,則似無所妨矣。金尙魯曰,京驛卒給復,大不及於外驛,而身役則甚繁重,誠爲殘忍,六保之數,不可減矣。郞廳李彝章曰,三保六丁,載在《續典》,今無可議,而旣是自得之數,則一依外驛保率例,勿爲載錄於實摠,似好矣。郞廳韓光肇曰,六保之不可減,臣意亦然,而至於拔諸實摠,則似不可輕議,京驛外驛等保,竝爲載錄於刊冊,似好矣。金尙魯曰,刊冊不可不入錄矣。上曰,金尙魯所達殘忍之說誠是矣。以六保定給爲宜,而若不載錄於刊冊,則外邑必不施行,京外驛卒保數,竝錄刊冊,可也。金尙魯曰,凡《大典》所云保者,卽二丁之謂,而近來行用文書,則以一丁稱爲一保,故實摠所云一保者,皆指一丁矣。上曰,然則今此京驛卒六保,前頭不無增爲十二丁之弊,而他保亦有此慮矣。實摠凡例中,以一保爲一丁之意,詳細論列,宜矣。具宅奎曰,驛卒輩二助役,則此是渠之子枝望定者,不當擧論於實摠矣。上曰,此則然矣。擧行條又所啓,査廳郞廳旣已擇差事,當專任責成,而以其出入三司之故,數數罷職,事不專一。若是時任三司,則雖不可以廳役,有所變通,而卽今李彝章、韓光肇則適無實職,限畢役,勿爲擧論於三司春坊之任,以爲趁速了事之地,而今則姑罷直宿,使之卯仕酉罷,何如?金尙魯曰,亦令修入進不進單子,以考勤慢,似好矣。上曰,竝依爲之。擧行條具宅奎曰,黃、平兩道事,臣略知之。自朝家無變通之道,則殘民何以保存耶?永國之道,今日所陳之事也,而殿下尙未知此事之果有利害也。曾嘗頒布,而尙爾停止,臣竊慨然也。上曰,彼言是也。宅奎曰,以此堂郞,不可爲之。備局堂上,無顯異可堪之人,而自上不爲動飭,故至今遷就矣。上曰,唯。向者有欲拔之言,而兪崇仍此逢辱,且觀日記事,多有激感之心矣。金尙魯所啓,右尹具宅奎所達之言,雖有委折,而間或有近於辭免者,筵體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擧行條韓光肇曰,五營門一萬名內五千名,各捧二疋,則一疋之役,幾至萬餘名,此是平均之道也。上曰,韓光肇曾任御史時,予知其爲人眞可嘉也。金尙魯曰,光肇之言是矣,而猝然降定二疋,則非爲國保民之道也。金始炯曰,光肇之言是矣,而宰臣之自上無動飭之言是矣。顯命曰,以前堂上不能了事者,如此故也。上曰,以前査正廳堂上,誰也?對曰,徐宗玉、李益炡也。上曰,光肇之言是矣。大臣之言是矣,而予則以韓光肇之言,爲王者之道也。國人以爲助君爲虐,而予則不變。予與韓光肇爲之,則不無可爲矣。具宅奎曰,小臣曾與嶺南御史有語,黃口簽丁者甚多矣。今爲此事,則不四五年,而實效可存矣。上曰,以予爲不爲動飭云,此後則當與具宅奎爲之矣。顯命曰,臣休告十餘日,後日備局登對時,更爲入侍。上曰,依爲之。諸臣以次出。

12月18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彦燮。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鄭履儉。左副承旨嚴瑀。右副承旨鄭翬良坐直。同副承旨權相一坐直。注書朴盛源呈辭朴起采陳疏受由。假注書李宜馣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瑞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同副承旨權相一啓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金宗台,掌令權賅、李齊華在外,持平李重祚牌不進,任命周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憲府監察茶時,已至累日,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李重祚、任命周,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凡入侍相値,則預備兼春秋,例爲來待,而兼春秋李檥,使之催促入來,則謂有身病猝劇,終不入來,事極駭然。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該府處之。

○以校理韓光會,副校理成範錫、金善行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相一曰,禁推傳旨捧入。

○柳思欽、李宜馣爲假注書。

○右副承旨鄭翬良啓曰,假注書柳思欽、李宜馣,時無職名,令該曹竝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朴敬行副司果單付,通信使製述官

○傳于權相一曰,秋曹堂上、備局有司堂上入侍。

○權相一啓曰,秋曹堂上、備局有司堂上,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兵曹入直堂上,同爲詣閤,入直禁軍將,亦爲詣閤,而以無標信爲頉,則依晝講例入侍事,分付。

○又傳曰,御史同爲入侍。

○傳于權相一曰,秋曹堂上,推問後入侍時陳達。勿出朝報

○權相一啓曰,今十二月十九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輔德南有容上疏,傳于權相一曰,下敎之下,豈如是乎?此疏給之,此後如此疏,勿爲捧入。

○持平任命周疏曰,伏以臣,至愚極陋,百不猶人,而獨其愛君憂國之誠,根於秉彝,而銷鑠不得,幼學壯行之願,受之先聖,而參倚前衡。妄意以爲目今世道,雖極汚下,人心雖極陷溺,幸而聖明在上,勵精爲治,苟一朝奮發大志,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萬民,則唐、虞三代之治,亦可以馴致而無難矣。以故頃日疏避,敢以平日所惓惓者,略有陳列,以冀聖明之察納矣。及承批諭,辭旨截嚴,至下駭異之敎,仍有譴遞之命。此實臣人微誠淺,辭不達意,致使區區願忠之志,不能見燭於日月之明,臣罪至此,無所逃也。臣自被譴以來,夙夜澟惕,杜門自訟,只擬屛迹榮塗,以贖前愆。不意今者,復叨柏府恩命,臣感激驚惶,不知所以自處也。昔宋臣魯宗道,告眞宗曰,臣諫列而諫,守臣職也。陛下以數而厭之,是使臣尸素苟祿也。臣竊愧之,願得罷去。夫宗道以數而厭之,猶且愧而求去。今臣一言而獲罪,是臣之愧甚於宗道,而其可去之義,非宗道之比也。且臣之老母,七耋之年,重得寒感,素患痰眩之證,乘時發作,氣息如縷,轉側須人。臣左右將護,晝夜不捨,以此情勢,實無離側供職之望。玆敢來伏闕外,陳章哀籲。伏願天地父母,俯矜垂察,亟命鐫削,俾便救護,俾靖私義,千bb萬b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看護焉。

○掌令李齊華疏曰,伏以臣於言地,殆若惡影而疾走者矣。何其愈疾愈隨而不相捨也?從前忝叨,姑舍不計。今秋以來,再縻憲職,或遞或罷,一未出肅,竊自謂臣之矢心自畫,庶爲通朝所共見諒,而不意選部,又復檢擬,收敍未久,職名如舊。除旨召命,次第遠宣。臣於鄕廬病伏之中,蹶然驚起,始而踧踖,繼而訝惑,反覆思惟,實不知所以致此誤恩也。臣百不猶人,無所適用,沒齒田廬,乃分之宜。然而掌銓之臣,不忍永棄,苟欲甄錄,則亦豈無冗官散職,粗可以備任使者,而時月之內,三置臣於臺望之首,必欲納之於積年力辭之地者,抑何故也?若謂臣不無片善寸長,或堪言議之職,而有以取之,則臣之不稱是職,非徒自知甚明,已試僨敗之跡,屢叨蔑效之實,著在人耳目,其無一分可取也,決矣。若謂臣旣已濫通淸路,未論人器之稱不稱,姑且循例輪擬,備員塡闕而已,則當此聖明奮勵圖治之時,正宜揀選謇諤之臣,布列法從之班,使得敢言竭論,有以仰副求助之盛意,而顧以如臣巽劣,輒事逡巡者,苟然充擬,此尤臣所未曉也。臣之本來情地,萬無冒出之理。違召坐罷,便成月課,咫尺之守,今難猝變,而除命之下,分義爲重,區區廉愧,有不暇顧。惟當竭蹶趨朝,一瞻耿光,少伸犬馬之忱,而顧臣衰喘,素抱奇疾,其中痰厥風眩之症,最是十數年沈痼者,而每遇寒節,輒復增劇,種種危苦之狀,有不敢煩瀆,而重以月初偶因出入,氷路墮馬,骨節違盭,胸脅觸傷,調息累日,有增無減,痰血凝聚,挾痰成塊,內而臟腑,外而肢體,無不牽引刺痛。坐臥須人,氣息危綴,朝夕之間,懍然有殞絶之慮。以此病狀,雖擔舁登途,其勢末由,玆因縣道,敢陳血懇。伏乞聖慈,察臣情勢之難强,憐臣病形之阽危,亟命鐫削職名。仍令勿復檢擧,得以安意調治,畢命丘壑,以卒天地生成之澤,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上來察職。

○丁卯十二月十八日申時,上御興慶堂。秋曹堂上、備局有司堂上、兵曹入直堂上、御史、禁軍將,同爲入侍時,刑曹判書徐命彬,參判鄭亨復,參議李鼎輔,有司堂上洪象漢、金尙魯,兵曹參知金應福,右承旨鄭履儉,同副承旨權相一,獻納李奎采,假注書李宜馣,記注官南溟翮,記事官尹東星進伏訖。備局有司堂上、秋曹堂上入侍,坐直承旨同爲入侍事,下敎。上曰,禁軍將中,解事勤幹者一員召入。禁軍將趙載彦入來。上曰,立於楹外下端。因下敎曰,果如其父矣。汝年幾何?對曰,四十一矣。上曰,今日召見,意有在矣。汝罔夜下往江都,宣諭于春秋堂上。一聞此事,夙宵奚弛,纔已下敎于卿等,本事有無,詳知然後,此衣可釋,此心可解。其雖考謄往來之際,自費日子,特遣禁軍,宣諭此意,於無於有間詳知,可證之文,則卽爲謄書,付此禁軍,先爲上送,其他事細謄,卿等復命日來奏。出榻敎上命注書,持入全州崔氏族譜。上曰,觀其族譜,實爲大族矣。上曰,安東權氏族譜,有幾許卷耶?權相一對曰,十七卷矣。上笑曰,何其多也?金尙魯曰,權太師幸,本以敬順王子孫,爲麗太祖伐甄萱,立大功,故以炳幾達權之義,賜姓權氏。此卽安東權氏始祖也。上曰,予未曾知之,而今始聞耳。上曰,懸鈴之意,何也?尙魯曰,陪持往來必有鈴,似是急急往來之意也。上曰,不意先朝,有如此事,驚惶不已,心實未定。史官未還前,予不解衣矣。予不若此,非但欺予心,亦欺彼蒼矣。上謂徐命彬曰,時囚罪人更推耶?命彬對曰,更推矣。上曰,其容貌何如?對曰,極凶矣。上曰,至麤物耶?對曰,然矣。上曰,其言語,與胡人無異乎?對曰,久習彼中水土,漸染風習,故其言語性習,無異胡人矣。上曰,以官軍,無掃蕩之道耶?尙魯曰,彼地廣漠無涯,攻其一隅,則又保一隅,攻此則匿彼,攻彼則匿此,出沒無常,無掃滅之策矣。命彬曰,秋曹事務煩劇,如不變通,實難任察。頃者大臣,亦以此爲言矣。上曰,此後議于大臣處之耳。尙魯曰,首堂摠察,次堂佐決,則於分治之道,不無效矣。上謂李奎采曰,汝書啓,則予已詳覽,而第詳爲口達。奎采對曰,陽城縣監李道躋,莅任三年,政頗慈良,而或於決獄處,少欠明快云矣。戊申賊瑞麟,在陽城地,而瑞麟以富漢,聚徒結黨云云。今番察見人心,則雖經戊申後,而人心依舊,氓俗猶淳,蓋王化所及處也。然以小小事,頻頻呈訴,此則到處皆然矣。竹山府使沈鳳陽,晝夜沈醉,抛棄政事,多有民怨云矣。上曰,酒而已,無封已之政乎?對曰,酒外無是事云矣。安城郡守具侙,爲政頗善,治賊亦明,而頗尙嚴猛,故不無民怨云矣。安城場市,大於西小門外市,物貨所聚,群盜皆集。安城之賊藪,蓋以此也。大抵安城,以曾經閫帥者差出,欲其治盜之意也。是以以威猛爲先務,至於保民政,反爲第二件事,此亦一弊端云矣。李奎采所啓,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上曰,其勿更煩。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因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徑斃罪人畬,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依大逆律擧行。上曰,業已下諭,尙今爭執,其涉過矣。請賊濂,收孥籍産,亟命擧行。上曰,勿煩。請戊申逆賊巨魁之子,以年未滿未及施法者,亟命王府,竝行孥戮之典。上曰,勿煩。請還寢罪人龍發、斗齡、戒剛酌處之命,因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又所啓,新除授司憲府大司憲沈錥,時在京畿安城地,執義金宗台,時在忠淸道燕岐地,掌令權賅,時在咸鏡道鏡城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諸臣遂退出。

12月19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彦燮。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鄭履儉坐直。左副承旨嚴瑀坐直。右副承旨鄭翬良。同副承旨權相一。注書朴盛源呈辭朴起采陳疏受由。假注書李宜馣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瑞文

○上在景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同副承旨權相一啓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金宗台,掌令權賅、李齊華在外,持平任命周陳疏受由,李重祚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元景夏,副提調臣鄭彦燮啓曰,節屆隆冬,日候陰寒。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王世子氣候,何如?嬪宮氣候,何如?賢嬪宮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內殿氣候無事。賢嬪宮、世子、嬪宮氣候亦一樣矣。

○都承旨鄭彦燮啓曰,左副承旨嚴瑀,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履儉曰,秋曹堂上,使之入侍矣。待下敎入侍。

○有政。吏批,判書徐宗伋進,參判金尙魯病,參議李德重進,左副承旨嚴瑀進。

○金若魯爲左賓客,尹汲爲同經筵,任璞爲副修撰,金宇槩爲昌陵令,睦宗夏爲平市令,高晢爲慶基殿參奉,李遇芳爲司僕主簿。

○兵批,判書鄭羽良進,參判申思建入直進,參議金應福病,參知兪最基在外未肅拜,右副承旨鄭翬良進。

○李潤成爲訓鍊正,李再馨爲都摠都事,林象鼎爲翊衛,崔命亨爲同知,金聖應爲知訓鍊,李彦祥爲都摠管,趙東鼎爲宣傳官,朱杓爲五衛將,洪一涵爲全州營將,崔世傑爲忠翊將,安漢綱爲忠壯將,宋璞、李仁復、李慶琥、金亨泰爲同知,李昌儒爲文兼,李宜馣、柳思欽副司正單付,申命雄副護軍單付,申晦、金寶潤副司果單付,張雲翼爲訓鍊判官。前營將金養義今降禦侮,加資還收事,承傳。

○鄭履儉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極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嚴瑀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陳疏受由、未署經外,司諫鄭彦儒,獻納李奎采,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此是重事,故使承傳色傳之耳。誌狀有舊誌狀、新誌狀矣。兩誌狀中,皆以權氏書塡乎?細補書塡乎?或以他字書塡乎?盡爲詳考後,請承傳色以達。

○鄭履儉啓曰,依傳敎,詳考新舊本誌文行狀,則皆以權氏書塡,無他字,又無細補處矣。

12月20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彦燮。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鄭履儉。左副承旨嚴瑀坐直。右副承旨鄭翬良坐直。同副承旨權相一陳疏入啓。注書朴盛源呈辭朴起采呈辭。假注書一員未差李宜馣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瑞文式暇

○上在景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流星出軒轅星下,入東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下直,坡州牧使洪應夢,外怪萬戶韓配箕。

○右承旨鄭履儉啓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金宗台,掌令權賅、李齊華在外,持平任命周陳疏受由,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新除授玉堂,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副承旨嚴瑀,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嚴瑀曰,今下弓矢,外怪萬戶韓配箕處,給送。

○左承旨韓師得啓曰,右副承旨鄭履儉,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嚴瑀,以備邊司言啓曰,久未行次對,故今日出令,來會賓廳,而進參堂上,僅備三員,其餘一竝懸頉,事甚未安。除實病、公頉、在外外,懸病人員,竝從重推考,竝與未肅拜人員,而一體牌招,以爲同參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嚴瑀曰,知事元景夏,同爲入侍。

○傳于嚴瑀曰,詣閤。

○傳于鄭翬良曰,宣傳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嚴瑀啓曰,事變bb假b注書李瑞文,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鄭翬良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修撰洪羽漢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嚴瑀,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兵使狀啓,據刑曹粘目內,阿耳前僉使韓成,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韓成時在慶尙道晉州地本家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二月二十日,校生崔運亨稱名人,自開陽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鵬運,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工曹言啓曰,本曹掌山澤之政,專管京外船隻。凡百需用,皆靠船稅。曹屬各津船,限滿改槊與新造之價,每年小不下千餘兩,亦以船稅取用,而近來各衙門諸宮房,皆置船隻。下輩夤緣作奸,冒錄紛然。船漢從而濟其詐僞,圖得一張官帖,輒庇八九私船,眞贗相混,稅捧漸縮。曹中應下之苟艱,姑勿論。莫重津船物力,將無以辦備,事勢誠極悶慮,不可無從便變通之道。曾在先朝,各衙門宮房所屬船,四隻定數。明有傳敎,《續大典》免稅船,亦有定數。自明年正月爲始,京外各處小名船案之移來本曹者,一依《續大典》定式。每船各出本曹公文,如戶曹章紙例,書塡船主姓名居住,使各其衙門宮房,分給所屬額內船人,以爲前頭摘奸時,相考免稅之地。其他私船之冒屬者,一竝汰減收稅,補用於津船修改之役事,自備局捧甘,申飭施行,何如?傳曰,允。

○修撰洪羽漢疏曰,伏以臣,承重祖母之病,首尾八朔,有加無減。臣以孤露餘生,獨自扶護,前後請急之章,已悉焦迫之情。伏想日月之明,亦或記有矣。日前爲尋醫出郊,適得寒感,委頓旅舍。不意除旨遽降,召諭繼至。臣病裏驚惶,不省所以自措也。疾勢轉劇,未卽登途,調治數日,擔舁寸進,昨纔還次,而餘症尙苦,無力起動,且目下情理,又無離捨供職之勢。玆不得不更瀝肝血,仰瀆宸嚴。伏乞聖慈,諒臣情私,削臣職名,俾得便意調救,不勝幸甚。臣於丐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語,而目見天災非常,聖心憂勞。臣雖不肖,職在三司,耿耿愚衷,不能自已,敢陳一二瞽說,以冀聖明之裁省焉。嗚呼,今日國事,尙何言哉?人心世道,如水益下,紀綱風俗,日漸隳壞。培養失道,而人才眇然,黨議分裂,而朝象不靖。廟堂恬憘,臺閣媕娿,民生困悴,戎備踈虞。環顧中外,無一可恃,則殿下以爲此何等時也。設令歲有登熟,天無災異,種種危亡之形,猶不可勝道。況海波汎溢,秋農告歉之餘,又有此冬雷可驚可愕之災。若以天變,謂無所驗而不足憂則已,不然則危禍之迫在眉睫,不待智者而明矣,可勝懼哉?日昨哀痛之詔,備示警省之意。十行絲綸,丁寧惻怛,大哉王言,此誠應天以實,轉災爲安之一大機會。因此奮發,振刷頹綱。今日行一實事,明日做一實政,則天心可享,至治可回,而仄聞累日,尙未有別般政令之及於民國者,稍過時月,上心又從以解,泄泄伈伈,又復若前日貌樣,則哀痛惻怛之旨,不免爲無實之空言,災沴將無可弭之術,國事終無可做之日,而天譴果驗,禍亂猝迫,則到此地頭,殿下將何以處之?伏惟殿下姿稟非不美矣,學問非不高矣。旣無聲色遊畋之累,又有恭儉仁明之德,至誠求治,晩政益勤,大小事務,靡不躬視,宵衣旰食,不自暇恤,而聖心愈勞,治效愈邈,一年二年,有退無進者,此何故也?臣愚死罪,竊謂殿下本源之工,猶有所未至,而辭令之間,或失簡重,施措之際,終欠剛毅,則治不從心,已無足怪,而君綱國紀之潛墜暗頹於不知不覺之地者,又將何如哉?周文之日昃不遑,誠亦勤且勞矣。庶獄庶愼,罔有攸兼,則其不屑屑於彌文瑣節,可知已。殿下所以奮勵而振作之者,一何與周文不相似也。朱子有言曰,人於中年以後,尤當愛養精力。竊覵殿下蒼顔白髮,左几右杖,不啻常人之中年,而過費精氣,不思所以節宣之方。殿下縱不自愛,獨不念宗社臣民之憂耶?伏願殿下,法聖王之道,而留心於治法綱領,取先儒之說,而加意於保嗇頤養。惟以軍國政務之大者重者,人才用捨之緊者急者,深留聖意,而其餘簿書節目,付之有司,上自大臣,下至庶僚,各責其任,董正其職,察其勤慢而陟罰之,嚴其考課而督繩之,使綱擧而目張,領挈而毛順,則此實修事答譴,祈天永命之本,惟聖明澄省焉。殿下遇災恐懼,惕然驚動,快回苦心,洞諭群下,求助來諫之意,藹然於誕告之旨,瞻聆攸及,莫不聳悅。此正殿下一初之政,而志士有爲之時也。今日廷臣,固當激勵明颺,有懷必陳,思所以爲一分裨補之道,而廟堂了無一言建白,三司率皆依違巧避,除非黨論傾軋之章,則不過以草草句語,應文塞責而已,臣竊爲之慨然也。近來可言之事,固非一二,而雖以通淸言之,猥雜極矣。向來掌通之特命革罷,聖意有在,而如輕佻賤妄之金朝潤,庸騃蠢劣之李朝望,俱以掌通不合之類,至擬於持憲淸望。此等爲人,鷹犬應募則固可矣,而將以寄聖朝耳目之任,則不亦難乎?掌通旣革,而持憲之通又如此,擇臺諫開言路之敎,果安在哉?臣謂兩人,不可不改正,而當該銓官,宜命重推也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覽爾勉,言甚切實,其用嘉尙,宜自勉,而金朝潤、李朝望事,推考事,依施。爾其勿辭,先察職而後護焉。

○戶曹判書金若魯疏曰,伏以臣,昨伏承右賓客陞授之命,固當卽日出謝,而自前四賓客循資升降,則無肅拜之節,誠以相見禮,不敢再行故也。今臣則異於序陞,蒙恩點謝恩之禮,不可廢矣。謝恩則相見之禮,爲次第事矣。更請行禮,不但無前例,在分義亦甚惶悚。銓曹雖因覓窠,有所推遷,其於事例之有礙,禮節之相妨,進退不得,方此縮伏矣。卽因次對,召牌下臨,而無由冒入闕庭,竟至坐犯逋慢,悚懔罔措,不知所出。伏乞聖明,亟遞臣賓客之任,仍治臣違召之罪,存體例而肅紀綱,幸甚云云。答曰,所陳者,業已下敎焉。

○副修撰任璞疏曰,伏以臣,危病濱死之中,伏奉館職除旨。臣誠驚惶感激,靡所容措。臣本踈迂譾劣,百無攸當,過蒙洪造,猥廁經幄。殿下不知臣不肖,乃於持被春坊之夕,召入前席,御燭煌煌,玉音諄諄,盛念如傷,藹然惻怛,託臣以西塞宣諭之責。纔及半道,又承監賑之命,辭避無路,黽勉祗受。非不欲殫竭智慮,小效萬一,而才具淺薄,誠無以仰塞德意,地處踈遠,又不能見信廟朝。狀奏疏請,輒皆泥格,獨賴聖明,特分萬包之穀,俾以賙救一路生靈,縱免捐瘠之患,而其不善導揚春生之澤,遍洽於荒土窮閻者,卽臣之罪也。孤負簡寄之重,固已多矣。至於皮物許題,臣雖至愚,豈不知邊禁之極嚴?而此旣不在於挈令之中,則一時便宜妄意,不至如古人矯制之比。倉卒一下筆之間,終自歸於弛邊禁之科。名爲御史,而坐受藩臣之査驗,此殆前所未有。緣臣無狀,致辱君命,一至於此,愧悚之極,覓死不得。加以累月奔走,寒暑交侵,孱骸積傷,轉成奇疾。幸賴王靈,得以生還,而莫遂反面之禮,竟速置對之辜,論其罪犯,則難逭誅殛之典,言其病狀,則萬無生出之望。不意慈覆之仁,曲加哀憐,不待吏議而特放之。繼因儒臣所達,旣降嚴命,旋蒙荐宥,格外殊私,偏及一身,生死肉骨,猶是歇後語。縷命之至今保存者,莫非聖賜,恩山渥海,糜粉難酬。矧且薄勘未幾,恩敍特降,官銜如舊,召牌繼臨。不知負罪賤臣,何以得此於君父也?臣之逖違文陛,亦且一朞矣。苟使臣病若可强,則情勢雖甚兢蹙,豈不欲冒沒一肅,少伸此區區銘結之忱,而顧臣一疾淹延,九朔沈頓,醫不執症,藥不見效,遍身瘡腫,晝夜痛楚,不臥不坐,廢食廢睡,四體漸成萎痺,一指不得運用,惟是一息之未泯而已。種種危惡之狀,雖不敢悉煩崇聽,而束帶趨朝,非所可論。此生此恩,將何仰報?瞻望雲天,但有涕淚。謹此忍死擔舁,倩人具疏,仰籲於九閽之下。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矜憫,亟命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俾得隨便調將,以卒生成之澤云云。答曰,往事不過國體,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黃海監司李天輔疏曰,伏以臣,伏見判下刑曹公事,則以南泰成婢延承鳴冤事,海州座首朴泰尙,特令嚴刑遠配,臣固當卽爲擧行。而臣於此獄,終始按査,詳知其顚末。區區微見,有不敢奉承成命者,玆以仰陳其槪,惟聖明裁察焉。今年四月海州判官徐仁修牒報以爲,白日場儒生南泰成,與本州座首朴泰尙,有所言詰。因以凌辱試官,其在嚴紀綱正士習之道,不可不施刑云云。故臣題以刑推一次懲礪矣。其後數十日,泰成之兄泰雄,與泰成妻禹氏,發狀以爲,泰成在獄時,朴泰尙密嗾獄卒,結縛懸枷,項浮不通勺水,而受刑時又囑執杖卒,別用大杖。出獄十五日,竟至身死。請泰尙依法償命,而本官徐仁修,啓聞論罪云云。故臣卽爲捉囚泰尙,而刑訊其時獄卒與執杖卒,則其供略如原狀,而至於別杖,泰尙果爲潛囑,而不敢用之,直用法杖云云。蓋泰成年少身健,苟無獄中侵虐,先被其傷,則豈遽死於循例一次之刑乎?所謂別杖,初無是事,而況其傷處在項,殺泰成者,非泰尙而誰也?臣方嚴訊泰尙,必欲置之於法,而未及取服,乃有酌處之命,是固出於我聖上欽恤之念,而彼泰成之死,獨不冤乎?泰成之罪,特駭妄耳,元非死罪,一次刑,足以懲之,而泰尙挾私憾藉鄕權,暗地設計,使弱冠儒生,飽受酷毒,飮恨泉途,豈不爲感傷天和之一端耶?或謂泰成致死,雖由於泰尙侵虐,而若不加之以刑,則庶或不至於死。信如是說,則聖上處分,豈無所以哉?然守令之報使用刑,乃法也。雖不幸死於杖下,不可論其守令。而律曰侵虐罪囚致死絞,旣是罪囚,則被刑與不被刑,不當論也。泰尙設或有一分可恕者,必待其究竟然後,參量處之,尙未晩也,而輕先勘律,恐非獄體。臣竊謂亟寢成命,更令嚴覈,實合事宜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心嘗可駭乎守令,故於座首則有此命,而意亦嚴也,其非寬也,而更以思之,於本事不收殺之前,不可輕處,故旣有因囚之命。今覽卿章,關係重矣。卽爲嚴査,具格以聞,而噫,守令旣許報營門刑推,守令若無此擧,渠焉敢憑藉而殺人?其若法徒施於卑微,卽又有一泰成。卿須勿拘人地,竝爲嚴査以聞。

○同副承旨權相一疏曰,伏以臣,嶺外賤臣,猥蒙陞擢,直宿於尺五之地,昵侍於寶座之傍。恩榮殊絶,感淚汍瀾。臣雖糜粉身骨,有難仰報,而神氣昏耄,耳眼鬧眩,觸事生踈,隨處錯謬。聖度寬恕,不以爲罪,而臣心悚蹙,罔知容措。決不可因仍蹲冒,以重罪戾,以速譏彈,而臣所以不忍便卽告退者,微臣事君餘日無多,一辭天門,再進難期。愚衷耿結,中夜輾轉,忍死供劇,爲粗效涓埃之計,廉隅一款,有不暇顧也。臣在家時,伏覩御製《自省編》一帙,竊以爲三代以後帝王,無此議論,無此文字。爲東宮句句致意,章章勉戒,自在沖年,耳濡目染,浹洽於心髓,則不期然而氣質自能矯揉,學問自能成就。吾東方億萬無疆之業,實基於此矣。日昨親承聖敎,取奉《心鑑》,再拜莊誦,則其勉戒之意,一如《自省編》,而指示其心法之精微,工夫之喫緊,更進一層,無有餘蘊。臣誠贊頌欽仰,蹈忭之不已也。蔑裂淺識,何敢窺測其萬一?而第於澹然而靜,則頓無一念之訓,別有所感焉。只此一語,實爲息浮念安寢睡之良方。心體如明鏡止水,無一點塵浪,則血氣循軌而不亂,自然當寢而寢,當寤而寤矣。若或有乍往乍來之念,無端發動,排遣不去,只須將經傳中好句語,思量道理,則自無浮念,此所謂涵養也。若强爲制縛驅除,則此念雖息,而他念又生矣。雖所當思之思,而係累於心中則不可,雖所當爲之事,而戀着於心中則不可。聖上旣知此病,而猶復有如此時者,竊恐存省之工,或有所間斷於人所不知之處也。殿下臨御二十餘歲,憂勤於國事,激惱於群下,朝晝酬應,多費辭氣,丙枕憂惕,不遑寢寐,馴至於此。卽今春秋晼晩,心力倦勤之時,爲宗社生靈,雖用不得垂拱無爲四字,而涵養本源,保惜精神,誠不可已也。況舊臘垂盡,新春將屆,天道之貞元,人心之智仁,交接相承之際,聖心尤宜感發於斯,而善養中夜之氣也。伏見近來夜長日寒,而猶不撤臣僚之引對,文簿之考閱,多至達宵。或坐冷廳,終日至夜。聖上雖不以爲疲,而不知不覺之間,氣血之傷損幾何?心精之勞弊幾何?無寐時閉眼靜臥,凝心默坐,則可以收拾神心,作主有定,而至如言語應答,事務酬接,豈合於夜氣斂藏,心神歸宿之時乎?冬爲四時夜,夜乃一日之冬,則人君體天畏天之道,恐不當如是,而今日諸臣之夙宵爲悶,專在於聖躬之不善保護,或致傷損之多也。況且古人云,君逸於上,臣勞於下,乃法乎天也。愚臣淺見,竊以爲今日政令事爲,惟摠大綱敦根本,而庶務末節,責之於群工,精白一心,恪謹奉行,則凡調陰陽禳災異之道,盡在此裏。庶見時和歲豐,而民無荒札飢寒之憂也。綱擧目張,而政無頹夷廢閣之患也。區區憂愛之忱,已略陳於前席,而聖敎之下,不敢泯默,謹具一疏封進。伏願聖明,特垂恕察而留神澄省焉。臣稟氣虛弱,多病易衰,癃殘實狀,已經殿下鑑燭,如是而可能筋力奔走乎?每誦鍾鳴漏盡之語,不覺愧汗而浹背。況且宿疾,頻頻往覆,多廢食飮,呻痛不已,而出納重地,不可一日瘝曠。伏乞聖慈,特加哀憐,亟許遞罷,使臣得以歸死於田間,則是亦天地父母始終生成之德也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知爾學識,今覽爾章,其非過聞,可謂藥石,而深用嘉之,宜益勉。旣知其老身,自南土不熟,何傷?爾其勿辭,察職。

○丁卯十二月二十日辰時,上御景賢堂。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鄭翬良,假注書李宜馣,記事官尹東星、鄭光震進伏訖。上曰,禁軍尙不回還可怪,實錄如有可據之文,則卽必抄謄上送,似無遲滯之端矣。甚可鬱也。命注書,召入直禁軍一員入來,而持入一馬牌。上下敎于禁軍曰,汝其急急下往江都,分付春秋堂上,斯速考史上來,而中路如逢春秋堂上,狀聞爾其持來。上曰,崔氏安知不爲同時後宮乎?以金氏、奉氏觀之,則其多選後宮可知。鄭翬良曰,事或然矣,而何以的知乎?諸臣遂退出。

○丁卯十二月二十日午時,上御興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工曹判書趙觀彬,兵曹判書鄭羽良,知事元景夏,司直金聖應、具聖任,刑曹判書徐命彬,禮曹判書申晩,司直洪象漢、鄭益河,左副承旨嚴瑀,司諫鄭彦儒,假注書李宜馣,事變假注書李瑞文,記事官尹東星、鄭光震,進伏訖。金在魯曰,日寒頗緊,聖體若何?湯劑進御後,稍有差勝之漸乎?上曰,一樣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在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無事矣。在魯曰,昨伏聞下院之敎,則以正服達夜云。當此日寒夜長之時,倘失寢睡,必致氣乏神疲,況方在調攝之中,恐有損傷之節矣。上曰,自入湖儒之疏,驚惑未定,雖欲就寢而不得矣。今去先朝,不過三百年之間,而先朝壼位之有無,全然茫昧,是以心甚疑訝,終宵不寐,而不能自已。蓋如此然後,方爲人子之道矣。在魯曰,十年壼位之缺,實國朝所無,固不可知,而以《明史》考之,則中外疑菀,亦無足怪。雖然,若有明白可據之端,則豈待今日而發此事耶?姑待數日,則卽有明訂可以破疑矣。殿下達夜正服坐待,此雖出於孝子之至意,而第有隆殺輕重之分。此事旣不關於英廟,而乃是旁親之事,則不顧玉體損傷之慮,費了精思,失其宴息,實爲過矣。元景夏曰,大臣所達誠是矣。上曰,過則過矣,而先朝壼位,在曰無曰有之間,予心安得不然?聞先朝莫大之事,而若使予心,自如平日,則此豈孝子之道也?古之揀擇之規甚簡,與近來不同矣。顯德王后,初封爲昭容,陞爲承徽,而後乃冊嬪,此與馬皇后之德冠諸妃,陞爲皇后者正類矣。在魯曰,儒疏或有可據者耶?上曰,他無可據,而只以賜崔氏章服一端爲訂矣。因笑謂曰,卿向者燕行時,以崔字爲誤,而改以權字。此事若眞的,則卿將何以爲之耶?在魯對曰,臣見王鴻緖所編史,則世宗賜諡及文廟王后崔氏與仁祖辨誣,此三件事皆誤書,臣不覺驚心果改之矣。上曰,春秋堂郞,尙不上來甚鬱。在魯曰,考閱實錄甚難。堂郞兩人考出,則自然費至多日矣。景夏曰,數十年史記,考出未易。大臣所達是矣。上曰,昭陵復位事,亦爲考來之意,分付矣。昭載實錄然後,可以夬定。此事不可以王鴻緖史爲信書矣。領議政金在魯所啓,此黃海監司李天輔狀啓也。以爲道內信川郡於蘆坊,自經己未水患,數千石沃壤,累百戶大村,便作沙礫之地,其中渰死者亦夥然。又値辛壬飢癘,當初受食還穀之民,幾盡死亡。己未停退還上,前後徵捧外,餘數一千四百十石內,一百八十一石,今方徵捧於其生存與死亡者之一族。而其餘一千二百二十九石零,旣無其身,又無一族,責捧於不當之民,有所不忍。一倂蕩滌然後,本場民生,庶有保存之望,請令廟堂稟處矣。前日朝家,特軫本場水患,許令每年定數流捧,期於準捧矣。到今雖曰難捧舊還,蕩滌實不容易,如非他道他邑通同蕩滌之歲,則不可只許於一邑。某條隨力徵捧之意,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啓,此慶尙監司南泰良狀啓,而以江都築城時,本府所儲軍餉米,先爲取用之代。本道所劃軍作米一萬石及年例所送別會米二千石輸納一款,待本道穀物稍裕後,擧行爲請矣。當初朝家,先許軍餉之割用,而其代,令嶺南卽令輸送充補,則事甚緊急,不可徐緩。而前前監司旣請待秋輸送,今監司又以稍待穀物稍優爲請,然則江都闕乏之軍餉,無可充之期。殊涉未安,道臣推考,上項穀,必於明年內,準數上納之意,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啓,守禦使趙觀彬,以別破陣標下軍牙兵、閑良、軍官團束作隊,旗牌官、別武士加出事陳達,有登對時,稟處之敎矣。臣意此非軍額之新增,且非久勤之加出,旗牌官、別武士之給料,亦非煩請於朝家,只自本廳當之云。臣意則許施爲宜,而左相頗有持難。蓋其京操,如三軍門之制則不便矣。上曰,久勤之窠,似增加矣。在魯曰,旗牌雖加出二窠,不過同入於元旗牌官,而通計久勤,非增也。趙觀彬曰,本廳敎鍊官,本來十二窠,故判書尹淳守禦使時,移送二窠於山城。今若還移京廳,則山城將士,其必缺望,欲爲加出旗牌官,蓋以此也,而久勤通計京外而用之,別無掣礙之端矣。在魯曰,別武士五窠太多,給料爲難,減其三窠好矣。觀彬曰,五窠亦出商量從略,若只設三窠,不但任使苟艱,亦無以成廳,五窠不可已也。上曰,將臣所達如此,依爲之,而京操則勿行,別武士事,守禦使從便爲之好矣。出擧條又所啓,此乃海伯李天輔狀啓也。備陳本道各邑私募之弊,請節目外冒禁者,隨其名數,計贓論罪,以爲永久遵行之地矣。各邑私募,實爲良丁隱匿之痼弊,依狀請定法嚴飭,以爲隨現重罪之地,何如?上曰,不云四境之內不治如之何乎?私募則監兵營尤多云矣。日後若發現於繡衣,則當從重嚴處矣。在魯曰,然則定名數而嚴飭可乎?洪象漢曰,若定名數多少,則似嫌於開其路矣。雖一二名,如有法外募屬,論罪,似好矣。上曰,旣曰私募,則何計名數?勿論監兵使守令,一體申飭,可也。出擧條又所啓,慶尙左水使李彦燮狀啓,以爲開雲浦戰船,壬戌十二月改造,西平浦戰船,癸亥正月改造,而兩浦戰船,皆大段動退螦傷,決難駕海云。故臣依節目,親自看審,則果如所報,不可不改造。新頒節目中,雖令退限二十朔,而莫重待變戰船,因置不改,則不虞之備,極涉可慮。來頭操鍊時,險海領赴之際,恐有意外之患。當改與否,請令廟堂稟處矣。新頒節目,雖有完固者退限之規,而今此兩浦船隻,旣如是傷退,則依狀請使之改造,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啓,此京畿監司李命坤狀啓也。前因蕩春臺擧動時,父老等所達,畿邑大同米,依前自納事,詢問民情便否於畿邑之民矣。今此狀啓以爲,二十一邑民人,不堪陸運之弊,乃有變通船運之擧。今若復爲陸運,則比船運爲弊十倍,民皆不願云。民情如此,則不可强令復爲自納,依前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啓,有可定式之事,敢此稟達矣。戶曹判書金若魯有書,以賓客肅拜之有所拘礙爲言,蓋賓客坐次,循例陞降,則自前無肅拜,異於政院之例者,以肅拜則當有相見禮,而公然更爲煩瀆未安故也。今番若魯,則擬望而受點,似不得不肅拜,而座次雖變,同是賓客,則與他陞降無異,一體無肅拜無相見禮,爲宜耶?或云只行肅拜,不行相見禮爲可,亦未知如何也。宜一番定式也。上曰,禮云一獻之禮,賓主百拜,使元良服習禮節,亦無妨矣。常時陞降,則雖不肅謝,若受點而爲之者,更爲肅謝,亦行相見禮事,定式施行,可也。出擧條又所啓,都政一過其時,則漸致遷延。今則兩銓無故,各別催促,俾於今月內擧行事,申勅何如?上曰,予欲下敎而未果矣。都政何可踰此月乎?鄭羽良曰,吏曹若擧行,則臣曹別無未及之事矣。上曰,催促擧行,可也。出擧條兵曹判書鄭羽良所啓,臣方兼帶金吾,有稟達者矣。向以慶州隱結事,有前後守令拿處之命,而前府尹鄭弘濟,則先已竄配,兩人則身故,只有尹彙貞、宋徵啓兩人,而査狀則謂之査還結,而以供辭及査狀參見,則蓋非私用,而盡給雜頉。然而旣不能枚報營門,付之元結,則是亦爲隱結,當依《續大典》斟律。而《續大典》百結以上,爲十年禁錮,五十結以上,五年禁錮,十結以上,三年禁錮,而發在已頒布之後,當以未頒前勘本律乎?以已頒後發覺,依《續典》施行乎?大臣方入侍,下詢而下敎然後,可以奉行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在魯曰,《續大典》刊布前,已有受敎,則便是法典,此則《續大典》簒成時,所定法云。若然則係是令前所犯,似當以元典本律論勘矣。申晩曰,《續大典》擬律,非改流而爲錮也。言本律之外,又加禁錮也。判義禁之意,蓋以尹彙貞等事,在於《續典》未頒之前,故欲稟定而勘處矣。上曰,然矣。其所立法甚嚴重,若事覺於令前,則宜加參酌,而今事覺於令後,一依《續大典》施行,可也。出擧條又所啓,臣竊有所萬萬惶悚者,臣本有看文書率爾之病。頃者木浦萬戶、黔毛浦萬戶請査時,考見律文,則大松木十株以上,爲一律。故心甚驚懼,以覈處稟啓矣。向於備局之坐,吏曹參判金尙魯,問臣曰椒島僉使李漢徵,何以勘處?臣聞其言,而始覺其大段差誤。蓋臣只見其下段兵船事之爲重,而上段禁松事之尤爲重大,初不覺察而然也。擬律乖當之失,臣方惶恐待罪,而漢徵則宜更爲拿囚後,明査嚴處,故敢達矣。上曰,漢徵事,依爲之。卿則勿待罪,可也。出擧條司直鄭益河所啓,臣之所帶歸厚署,有不得不稟達者矣。本署之每年伐取二百立板子於關東、關北,卽流來應行之規,而載在《續大典》者也。今則歲律將改,早晩當送差人,而廟堂旣禁東北兩路,又不許他處斫伐。然則每年二百立伐取之事,其將廢之耶?自朝家有明白指揮然後,本署方可擧行。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宰臣所達然矣。大臣之意,以爲如何?在魯曰,關東板材,非永塞也。前日有啓下公事外,備局絶勿許斫之敎,故無啓下公事者,不得許施。今若自本署,送人伐取時,草記啓下,則備局當參量行關矣。上曰,大臣旣已達之,依此擧行,可也。出擧條左副承旨嚴瑀所啓,統制使張泰紹,今秋冬等褒貶,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啓,掌令權賅,方將下諭,而賅以鏡城判官,殿最居中,致勤點下,則見帶臺職,自在應遞,故不得循例下諭,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金在魯所啓,此北兵使鄭纘述狀啓也。以爲今番節目中,以馬軍降壯砲者及前在步軍合計,則摠數五十哨。而已受鳥銃者二十哨計除,自臣營頒鳥銃者,元軍砲手一千八百名,牙兵砲手二百四十名,合爲二千四百名。而軍器所在鳥銃,只一千三百二十七柄,比砲手不足數,爲六百九十三柄也。勢將依前例,自備局下送,而本道素稱弓馬之鄕,今此降步之類,皆學習射藝。以兵法論之,則古者殺手四哨,鳥銃一哨,而今則專爲銃手,殊非兼備之道。今此降步十哨中二哨,屬之砲手,則見存鳥銃,可以排當。其餘八哨,從其長技,依古法爲射手,名之曰步武學。則在殘營無火藥加下之費,在備局無鳥銃下送之弊,請令廟堂稟處矣。其所大體似好,而今此軍制變通,出於道臣,不可不與道臣商確,然後變通。更令道臣,論列便否,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謂徐命彬曰,罪人推問時,所謂登登磯事情,果探問耶?命彬對曰,罪人雖居生於彼土,而其爲人蒙騃愚迷,彼中消息,若知若不知,實不可以渠言爲信矣。秋曹時囚三禮、小業,其令議于大臣,稟處。出榻敎趙觀彬曰,罪人勘律,國之重事,議于大臣之敎,儘好矣。在魯曰,渠本不犯越,而彼人乃招引越去,執此以究,則不無輕重之分。臣意置之重律,似過矣。景夏曰,旣有犯越之名,則豈可傅之生議乎?臣意則置之極律,似當矣。頃者因小業、三禮事,招引人物人譏捕,懲一礪他之意,下敎,而今已多日,尙無消息,左右捕盜大將,爲先從重推考,從事官,令兵曹決棍。出榻敎司諫鄭彦儒所啓,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旣諭,其勿更煩。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依法舉行。上曰,旣論,其勿更煩。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上曰,旣問之後,尙今爭執,其涉過矣。其勿更煩。請徑斃罪人畬,孥籍等事,亟命王府,依大逆律擧行。上曰,勿煩。請戊申逆賊巨魁之子,以年未滿未及施法者,亟命王府,竝行孥戮之典。上曰,勿煩。請賊濂,收孥籍産,亟命擧行。上曰,勿煩。請還寢罪人龍發、斗齡、戒剛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上曰,大抵人之沈靜者,似近於庸騃蠢劣,明敏者亦似輕佻賤妄。然至於金朝潤、李朝望之題目,則似不外矣。諸臣遂退出。

12月21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彦燮。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鄭履儉服制。左副承旨嚴瑀。右副承旨鄭翬良。同副承旨權相一坐直。注書朴盛源朴起采牌不進。假注書李宜馣仕直。事變假注書一員未差。

○上在景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遂安郡守韓選基。

○左副承旨嚴瑀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修撰洪羽漢,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都承旨鄭彦燮啓曰,注書朴盛源,連呈辭單,朴起采由限已過,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權相一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任命周,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曰,承旨入侍。

○傳于右副承旨鄭翬良曰,今日引對,事體重大,時原任大臣及備局堂上,竝爲來待事,分付。

○傳于嚴瑀曰,大臣以下,備堂與春秋堂郞,待下敎同詣景賢堂。

○又傳于嚴瑀曰,日晩卽爲詣閤。

○傳于權相一曰,淸書bb申b晚單子,斯速書入。

○權相一啓曰,校理吳彦儒,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說書宋瑩中,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疏徑出,司書朴弘儁在外,兼司書兪彦民未肅拜,兼說書朴相德呈辭入啓。下番將未免闕直,事甚未安,新除授兼司書兪彦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頃者說書宋瑩中,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丁卯十二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興慶堂。承旨入侍時,在院承旨,倂入侍事,下敎。都承旨鄭彦燮,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鄭履儉,左副承旨嚴瑀,右副承旨鄭翬良,同副承旨權相一,假注書李宜馣,記事官尹東星、鄭光震進伏訖。鄭彦燮曰,霜朝日氣甚寒,聖體若何?而湯劑連日進御乎?上曰,進御耳。禁軍今朝間必回還,而尙無消息甚鬱。予昔年往來江都,知其程道矣。自金浦至江都山城甚遠,昨日如到金浦,則今朝似當入來矣。彦燮曰,雖罔夜往返,當費數日矣。嚴瑀曰,往來路有兩大津,渡津之際,多失晷刻矣。上曰,顯德之號,文廟登極後追崇也。金氏、奉氏,俱是後宮,而權氏亦以後宮而冊嬪也。以此觀之,其廣取後宮可知。無乃後宮中,又有崔氏耶?不可知矣。彦燮曰,世宗、文宗,我朝聖主。其時事蹟,間多不傳,踈略之歎,可勝言哉?況此事之無所徵信,尤爲歉然。上曰,昨日領相所達,以予正服達宵爲過,其意蓋曰爲英廟則可矣,爲文廟則爲過矣。其言似是,然先朝壼位有無,全然不知,則驚心未定,夙宵不弛,則又何間於直派與旁親乎?此事果眞的,則以一國母臨之后,三百年湮沒無傳,與常人等,其後世孝子慈孫之心,當復如何?諸承旨皆曰,上敎誠至當矣。上曰,冬暖如春,此何徵也?甚怪。濟州漢拏山,冬有溫水,夏有氷云。南方甚熱,而夏有氷,理不可曉矣。嚴瑀曰,臣果見之矣。上謂權相一曰,卿讀書人。若以卦象論之,此爲何卦也?相一對曰,臣固不知,而言其理,則蓋陽抱陰陰抱陽,陰陽不適而然矣。禁軍將趙載彦,持春秋堂上狀聞入來,實錄詳考後,今無更疑之端,故呼寫下敎,而玆事重大,不可徑先頒布,春秋館堂郞入來後,大臣、備局堂上,同爲入侍,先示後,其令頒布。出榻敎燕山、光海之墓,置守墓軍,其外孫奉其祀,可見列朝之聖德。其在遵聖德之道,豈可泯乎?若有塋域之頹圮,令本官修葺於守墓軍。若有不實之弊,亦令本道,着實充給。出榻敎鄭彦燮所啓,臣於外間有所聞,敢此仰達矣。今年六月間,算員尹任商、李昌徵、金聖寬等六人,以肅廟國忌日挾娼會飮之罪,臺官發啓遠配,而其實此輩之磚石洞會飮聽歌,在於十三日,而憲吏之執告,在二十一日,其間爲十四日。以初七日挾娼會飮,欺瞞於法司,徵捧贖錢後,其時他憲官知曖昧,嚴治憲吏,仍爲出給贖錢。當初瞞告之憲吏,乃以國忌齋戒日會飮,更爲瞞告,以至發啓遠配之境。雖曰卑微之輩,豈忍會飮於國忌齋戒之日乎?遠配者七人,而此七人之家累,摠計甚多,其中李徵瑞之子與婢,相繼餓死云,極爲矜惻矣。上曰,諸承旨亦有所聞耶?左副承旨嚴瑀曰,此事閭閻間,多有稱冤之言。臣之所聞,亦皆謂冤枉云矣。上曰,餓死則甚惻然矣。古有蒼梧山色暮雲中之詩,都下之民,豈忍爲此乎?旣爲定罪,待大臣、備局堂上入侍,更爲詢問後處分矣。出擧條諸臣遂退出。

○丁卯十二月二十一日申時,上御景賢堂。時原任大臣、備局堂上、春秋館堂郞,引見入侍時,領府事金興慶,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領敦寧鄭錫五,知事申思喆,司直金始烱,戶曹判書金若魯,兵曹判書鄭羽良,司直金聖應、具聖任,判尹柳儼,刑曹判書徐命彬,禮曹判書申晩,司直洪象漢、尹得和,左尹金尙星,吏曹參判金尙魯,左副承旨嚴瑀,假注書李宜馣,記事官尹東星、鄭光震,檢閱沈鑧進伏訖。金在魯曰,日寒如此,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後一樣矣。在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亦一樣矣。在魯曰,禁軍持來狀聞,則抄略謄來,而春秋堂郞謄來之本,詳備顚末耶?上曰,然矣。金始烱曰,史記奉考,事體重大,而臣年衰精耗,眼視亦昏,故自世宗中年,至文廟、端廟三朝實錄,一倂奉考之際,遲延日子,不勝惶恐矣。上曰,湖儒之疏,雖謂有功,未爲不可。此事雖無實,今因其疏,快釋中外之疑惑。初則驚,而終之以幸也。無乃在天先靈,降隲而然耶?在魯曰,聖敎誠至當矣。趙顯命所對亦同。今覽實錄謄文,顯德王后,在嬪宮昇遐之後,其年雖選文氏、權氏爲承徽,而無冊嬪之事。丙寅昭憲王后國恤時,只有王世子承徽等服制,而無嬪宮服制磨鍊,嬪位不冊封可知。壬申文宗國恤時,亦只有端廟及內外命婦三年之制,而無中宮殿三年之制,其內命婦,稱貴人昭容,可謂詳矣。旣詳書乎命婦,況壼位乎?此亦可訂。文宗在東宮與登位後,恭嬪崔氏之號,俱無載錄者,而此外亦有一奉覽而可以立辨者。庚午告訃之後,不待請襲,太監尹鳳,齎奉國王王妃冕服而來。其時詢問內殿迎接之禮有無,僉曰禮無,況今王后已薨乎?以此推之,此則顯德王后冕服,而皇制中稱權氏,《列聖誌狀》中,以顯德王后姓氏載錄無疑。壬申七月姜孟卿等,啓于端廟,請以內政至重,而久無母后,以先朝貴人洪氏,總內政云,此無文廟壼位之一可訂。而癸酉十二月,我光廟在潛邸時,率鄭麟趾等,立勤政門,請以上無母后保護之力,下無賢妃儆戒之助,納妃求嗣,以承先王之統,以開萬世之基云,此無文廟壼位之二可訂也。而翼年政府六曹,集賢殿二品以上獻議,加顯德王后尊號六字。嗚呼,我文宗王后,只有顯德,昭然無疑。而第以十年嬪位之曠,二年壼位之缺,王鴻緖史記中姓氏之誤書,《全州崔氏族譜》中恭嬪之載錄,傅會疑惑,乃有此湖儒陳章之擧。噫,此疑昔無而今有,不過一二年間事,而予則漠然不知。因儒疏乃知,而旣知之後,莫重先代后位,在於曰有曰無疑信之中,一自令奉考之後,夙宵奚弛?今幸快知本事,而其中尤有幸喜者,因此而王鴻緖之誤藁,新刊《明史》之爲信本,可以立判。而勤政門,我光廟爲宗社,建請端廟之聖德,因此而益彰。嗚呼,小子夙宵慕先之微忱,因此庶可以伸。玆事重大,故不厭煩複,詳諭事實,其令中外,咸皆聞知,而湖儒之章,今無更議,給之。出榻敎上曰,春秋堂上進前,詳達可也。謄來說話外,又有可聞者乎?始烱對曰,丙辰年間,顯德王后有胎候。世宗大王,因廢奉氏,而權氏以承徽入嬪宮,誕生端廟,翼日昇遐,而丁巳後,更無冊嬪事,故心甚疑訝。奉考藥房問安,則各殿皆有問安,而獨無嬪宮問安。又考文廟登極後,則無中宮問安。且戊辰年間,大臣累以冊立繼嬪事,陳請英廟而皆不許。以文廟登位後事言之,方在諒闇中,初無可論。其時事端,不過如此,而此數事,可謂中壼闕位之明證矣。上曰,大抵閭巷間,亦有喪妻而不再娶者。以淺近事言之,昔年李益俊喪妻,終不再娶。予問其故則以爲,奇窮之命,難必其吉於再娶,得其良順之人亦未易,旣有子女,無嗣續之慮,故不再娶云。予聞其言,而頗覺有理矣。先朝此事,無乃與閭巷人情,亦同而然耶?金氏、奉氏皆見廢,而顯德王后亦早歲昇遐,壼宮之不吉,從此可知。以此觀之,英廟之不許冊嬪之請,豈偶然乎?且元孫旣誕,國本已固,更無嗣續之憂,故有此事也。始烱曰,端廟自幼岐嶷,九歲時讀書甚勤,不滿百遍則不止。英廟慮其或傷,輒使止之,因拊背加愛云矣。上曰,此眞可使元良聞之矣。上曰,立勤政門,請立母后一端,實彰我光廟聖德矣。端廟遜位時事,後世固不能詳知,而今因此事,益彰光廟爲國之誠,豈不有幸於孝子子gg慈g孫之心乎?禮曹判書申晩所啓,藏氷之政,臣曹所管,例於司寒祭後,主梗官卽下直,而今年則日暖如此,氷腹不堅,故寒祭已行,而尙未發遣,事甚可悶,將以此意,草記稟旨矣。昨今日氣,稍有寒懍之意。更觀數日,欲爲出送主梗官,而藏氷非有定限之事,若先期出送,以爲待其堅凍,而方便伐取,則似爲便當矣。上曰,主梗官一二日內,使之下直,可也。出擧條上曰,東庫氷,用於祭享,事體尤爲重大,而從前多伐於瀦澤不淨之地云。臨時摘奸,若復有如前不謹之弊,則當該主梗官,當繩以重律。以此意嚴加申飭,可也。出擧條上命注書,召入著咨官金興祚。上下敎于興祚曰,汝自彼國來,消息詳達之。興祚對曰,乾隆近來崇佛,徧往諸寺,又於其暇,事馳騁畋獵云矣。上曰,事佛與畋獵,何其相反也。佛道戒殺生,而反爲畋獵耶?興祚曰,國用耗盡,內府財儲已竭。今用外府所藏,而用已過半,非久傾渴云。且爲頒祿收息法,預給累朔廩祿,而出給時,輒先除其邊利,且開賣爵之路,收納貨財,以給其不足,是以民心渙散,更無所恃云矣。上曰,果如汝言,則亡國必矣。頒祿收息之法,實往牒所無,極可駭然,胡無百年之運,而彼以區區一虜酋,入主中國,久享百餘年。今雖亡,渠何恨乎?諸臣遂退出。

12月22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彦燮。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鄭履儉服制。左副承旨嚴瑀。右副承旨鄭翬良坐直。同副承旨權相一坐直。注書朴盛源朴起采牌不進。假注書李宜馣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景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通津府使鄭鐩。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副提調臣鄭彦燮啓曰,伏未審夜來峭寒,聖體調攝,若何?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六君子bb湯b五貼劑入,後日次入侍,爲宜矣。

○同副承旨權相一,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臣吳彦儒,以禁衛營郞廳連有捧上事,入番間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司書朴弘儁在外,兼司書兪彦民牌不進,說書宋瑩中疏批未下,兼說書朴相德呈辭受由,下番他無推移之員,勢當以上番姑降入直。而輔德南有容陳疏入啓,兼弼善未差,兼文學吳彦儒入直玉堂,兼輔德李益輔,弼善李衡萬,俱以身病,不爲行公。兼輔德李益輔,弼善李衡萬,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右副承旨鄭翬良,以禮曹言啓曰,卽見下本曹通信使狀啓,則新差製述官朴敬行,令該曹各別催促下送爲請矣。信使乘船之期不遠,而朴敬行製述官啓請之後,已過累日,尙不下去,事甚駭緩gg駭惋g。製述官朴敬行,當日內辭朝,罔夜下去之意,嚴飭分付,何如?傳曰,允。

○傳曰,承旨入侍。

○權相一啓曰,軍號已下,故兵曹省記,使之催促,則都摠府副摠管鶴陵君榯,以其親病陳疏徑出,而其他摠管,皆稱有故,累次催促,互相推諉,終不替直。莫重省記,如是遲滯,事體極爲未安。以摠管入直事,不得請牌,曾有成命,不入直諸摠管,竝從重推考,令本府,更加催促替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校理吳彦儒,謂有情勢難安,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說書宋瑩中疏曰,伏以臣,朝來得接家信,則臣母宿病之外,又患寒感,食飮殆至全却,精神間多昏涔,凡百症形,比前有加。急足連至,促臣出來。臣旣聞此報,方寸潰亂,事當留待僚員之入來,替直以出,而情私所迫,歸護是急。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門。伏乞聖慈,先削臣所帶之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鶴陵君榯疏曰,伏以臣之老母,今年七十有五,而素多疾病。臣以獨子無兄弟之人,母子相依爲命矣。今於一旬鎖直之餘,得聞臣母宿病,觸寒添劇,症形危惡,方在奄奄難保之境云。臣聞來神魂飛越,不能頃刻按住,而僚員有故,替直無人,情私切急,計無所出,忙陳短章,徑出禁門,臣罪至此,萬隕猶輕。玆敢疾聲哀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明,特察人子之至情,亟遞臣摠管之任,俾得安意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護焉。

○丁卯十二月二十二日三更,上御興慶堂。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權相一,假注書李宜馣,記事官鄭光震、沈鑧進伏訖。持平任命周啓辭,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因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請戊申賊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倂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請慶昷遠地定配。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請亟寢罪人龍發、斗齡、戒剛酌處之命,因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寢量移罪人李匡誼、宋翼輝放釋之命。又所啓,向日雷震,實振古所罕之變,而今日之變,又有大於此者。聖上遇災驚惕,大開言路,十行絲綸,有足以感動群下,而自後月餘,寂無以一言應旨者,殆不可使聞於隣國,此眞亡國之兆也。其爲變異,豈不有甚於天災也哉?平時含默,其刑尙墨。此時之不言者,況可以逃其罪乎?請伊後不言三司,除在遠未及上來者外,一倂罷職。京兆秋曹,設有佐貳,隨事分理,乃是由來古規,法意有在,而頃因大臣陳達,凡諸公事,皆令長官處斷,如是則佐貳,只是無事冗官,將焉用哉?大臣之意,蓋慮其各隨其親,不無循私之弊,而此殆懲噎而廢食也。三堂分理,則訟者容有自就剛明之道。今若專屬長官,而長官或不得其人,則民將焉訴?其爲弊,將有甚於分理之時。請寢京兆秋曹長官摠決,亞堂不得擅斷之命。法令行然後,紀綱立而國可以爲國矣。近來紀綱解弛,民不從令。莫重啓下公事,亦多有不行者,誠可寒心。以宣惠廳役人事觀之,不但本廳堂上、戶曹、秋曹之處決。頃年因大臣臺臣之陳達,特下傳敎,使之各服其役,而江上之民,憑恃强盛,符同胥吏,寢而不行,雖一縣官處決,猶不敢違逆。況判下傳敎,何等嚴重,而幺麽小民,乃敢若是,此可見紀綱不振之一端。如此亂法之類,不可不嚴懲。請江民爲頭作亂者及胥吏符同者,一一摘發,依律科罪。向者三覆之日,三司之臣,同爲入侍。合辭之論,固宜爭執,而嚴敎之下,惶惑失措。儒臣引不當引之嫌,憲臣發不成說之啓,諫臣引避,亦甚糢糊,苟且彌縫,不得連啓而退,直氣消索,聽聞俱駭。請伊日入侍三司之臣,一倂罷職不敍。三司合啓,乃一國之公議也。彼黨人者,雖其沈迷錮塞,不能自反。至於君父之讎,宗社之賊,庶幾同憤共討,革面渙群,而奈之何一種死黨之輩,尙不知悛,以規避爲能計,立異爲大節。天常之重,王法之嚴,不復顧畏,至於今番兪健基、徐志修停啓之論極矣。夫謂賊也,可捉也。可恕者,朱子猶以爲賊邊人,則況今肆然請停,不但以爲可恕而已。其忘君父護凶逆之罪,可勝誅哉?此而不治,則將見堤坊漸弛,邪說日肆。中國化爲夷狄,人類入於禽獸,而莫之救矣。請前大司諫兪健基,前應敎徐志修,竝命削奪官爵,門外黜送。分館之法,所以調用人才,不可一毫循私,而近來私意橫流,公法漸壞,隨其好惡,任其低仰。以甲子式年科分館言之,不無遺珠濫竽之歎。此等之習,不可無懲,請其時上博士及掌務官,竝命罷職。今年牛疫,近來所無,閭閻農牛,十亡八九。明春耕作,誠爲可慮,而每當歲時,累日弛禁,故其所屠,不可勝計。今年若復如此,則民將廢農。請申飭京外,一切禁斷。水原雙阜倉之設,其來已久,以勝地得名。從前權貴之家,莫不流涎,而自國初設倉之地,不敢遽然移動者,固出於畏國法之意,而乃者吏曹參判金尙魯,自恃權勢之重,敢生圖占之計,密囑土倅,利誘村氓,假託民願,勒令呈訴,六十餘間倉廨,一朝毁撤,而因卽入葬。夫幾百年設置之倉舍,流來無弊,重新屬耳。何故忽爲民弊於尙魯占山之際乎?官令旣嚴,富民協助,頤指目使,望風移遷,營爲巧密,傳說狼藉。一世之人,有耳皆聞,有口皆言,無不駭歎憤罵,而大勢所壓,莫敢誰何,無一人敢以上聞者,誠可寒心。其營私蔑法,放肆無忌之罪,固無論已。身爲守宰,阿其所好,輕許公基,如假私物者,亦豈可無罪乎?請吏曹參判金尙魯及其時地方官,竝命拿問覈處。天下之理,一而已矣。天地之氣,曰陰與陽,而統之者太極之理也。天下之事,曰是曰非,而裁之者皇極之理也。陰陽異氣而無是理,則陰不能從乎陽,而天地否矣。是非殊途而無是理,則非不能歸乎是,而天下亂矣。殿下至誠蕩平,二十年如一日。蕩平者,皇王建極之治也。苟得其道,則行之旣久,豈無其效?而名節日益墜壞,朝象日益潰裂,了無分效之可言者,豈蕩平之不可爲哉?實殿下行之未得其道也。向日洪曙、南德老之合辭請討,實合於亂臣賊子,人得以誅之之義,其能超然自脫於衆咻之中,而抗此久屈未伸之論者,尤今世之所難辦者。若使在廷臣,皆能如二臣之爲,則是非可明,義理可一,而蕩平之治,可指日成矣。殿下正宜虛受而嘉奬之,以開他人從善之路。而乃反摧折譴責,至下朝南暮北之敎,辭旨迫切,不少顧藉。殿下平日每戒群下之黨習,而又惡夫不守其本色者,誠如是則將使半國之人,膠守耉、輝、麟、亮之餘論,傳子傳孫,終始不變而後,可也。此豈理也哉?雜薰蕕氷炭於一廷之上,而兩是雙非,互對竝擧,以爲目前彌縫之計。以是而求蕩平之治,則正《孟子》所謂,盡心力而爲之,後必有災者也。曷若人人改心革慮,會極歸極,渾然爲一,無復東西南北之辨,而眞見蕩蕩平平之休哉?此非敢爲二臣地,竊恐殿下數十年所惓惓者,自此渙散,收拾不得,其爲世道之害,庸有極哉?其不可以二臣之已蒙甄敍,而置而不論也,明矣。請還收洪曙、南德老削職時所下傳敎。林象元之義理二字,乃渠輩相傳之一脈凶論,而撑腸拄腹,觸處透露,至發於咫尺筵席。雖以尙在耳中之聖敎觀之,其明白無疑,孰不知之?而前承旨金尙迪,敢生掩覆之計,創傳議後之語,欲以字音之相似,漫漶而疑亂之。有若象元眞言議後,而聖聰聽瑩而不察者然,其護黨無嚴,幻弄粧撰之罪,殆有甚於象元。如此之人,不可置之近密之列。請前承旨金尙迪削去仕版。上命權相一,讀奏命周所啓。上曰,所謂役人,何也?相一曰,不知矣。上曰,翰注中,有知者耶?對曰,不知矣。上命注書,召臺臣入侍。上命命周讀奏。上曰,役人,何也?命周對曰,倉底負穀之人,而常漢中稍有勢力者,則相爲契坊,以爲生涯,而至於無勢之人,不得與焉。故倉民多有怨端云矣。上曰,甲子分館中,有遺珠之歎云。所謂遺珠,誰也?對曰,李益普也。上曰,益普何如人也?對曰,李挺徽之至親矣。上曰,幾許寸也?對曰,五寸姪,而以挺徽至親,緣坐至於校書分館,豈不冤乎?上曰,汝知挺徽事耶?對曰,不知矣。上曰,汝眞不知耶?對曰,臣實不知矣。上曰,汝不知牒呈大元帥之李挺徽耶?戊申不遠,豈有不知之理?汝言極巧詐矣。汝旣不知挺徽之爲何如人,則益普校書分館之冤抑與否,何以知之?對曰,臣若知之,咫尺君父之前,安敢欺罔乎?上厲聲曰,爲今日臣子者,如有北面之心,豈敢護戊申之逆乎?汝之語意,極涉巧詐,而究其心,則實護逆矣。今若嚴鞫於帳殿,則豈敢如是欺罔乎?予追悔於李匡誼、成有烈事,而且戒殺諫臣之名,故今日雖雍容酬酢,汝若終爲掩護惡逆,欺罔君父,則當嚴鞫於帳殿矣。命周曰,挺徽逆則逆矣。臣豈不知乎?上曰,語屈而後,始乃稱逆,去姓斥呼,而猶未快稱逆賊,乃曰逆則逆,其强稱之意可知。予雖衰老,不難處置汝一人矣。君父讎之說,予實不知矣。李光佐、趙泰億兩人,旣不擧兵犯闕,則何以爲君父讎乎?予未曉讎字之意也。其爲讎之意,達之。對曰,趙泰億門生天子之說,可以當之矣。上曰,然則汝比予於唐昭宗耶?予雖不及古聖人,猶恥爲漢唐中主,則汝何敢比予於是?閔允昌之書御諱罪,雖當誅,而蓋倉卒惶㤼之際,或有不出於眞情,究其心則容或可恕,而至於挺徽,則牒呈於麟佐,而其凶謀逆節,彰著無餘,則復豈有疑端?而汝肆然掩護,汝之心腸,與挺徽無異矣。挺徽、象極之罪無差等,人皆知之,而汝乃以巧語詐說,曲爲掩諱,欺罔君父,如是而爲予臣子乎?極爲無嚴矣。李儁徽謁聖時,謂以其父之棄群逃走而塞之,此固過矣,而至於益普,旣是賊徽之至親,則獨無其坐乎?在汝道理,所當改心革慮,以事予,可也,而惟黨甘心,黨同伐異,乃至於護逆之擧,其放肆無嚴,孰甚於此?如此護逆之輩,若不嚴治,則無以懲礪於後日矣。向者李匡誼、成有烈事,其時大臣,激惱于予,而致有過擧。予每念及此,不覺悔恨。今不欲復蹈前轍,而見汝奸譎巧詐之狀,不可以置而不問矣。相一達曰,靜攝中,若天威震疊,則恐有聖體損傷之節矣。上笑曰,予年五十五矣。豈爲使氣於幺麽一命周耶?洪曙、南德老,置諸好地,而金尙迪則入之坑塹,其設語措辭,亦甚巧矣。不有古語乎?以言語取人,予於宰予改之。蓋言語之間,不可不審愼矣。汝以洪、南爲同黨,而未知有何利益於汝身,而其言語之巧詐,爲人之疲軟,不待深究,如見其肺肝矣。以舜之聖,猶有無若丹朱傲之諫。蓋人臣之諫君,固其職也。古今何異?而未聞如汝之逆於君父前者也。故予不以臺臣對之矣。金尙迪以語言薄過,攻之不遺餘力,而扶護洪、南,合爲形勢,有何快也?汝之黨與,無非擾亂淆雜輩,是以攻其調劑之人,而護其怪鬼之輩,是豈汝之本心哉?携黨心而然矣。金尙魯之憑恃權勢云者,其意何在?權勢二字,必在領相矣。頃者領相陳達陞六,則領相待汝之意,可謂至矣。汝何背之耶?命周曰,臣豈以權勢指領相乎?臣意實不然矣。上曰,尙魯一身,有何權勢乎?然則權勢二字,不歸領相,而歸於何人耶?口奏與啓辭,何其相反也?移倉入葬時,地方官,誰也?命周對曰,鄭翬良也。上曰,汝何不直曰鄭羽良,而曰鄭翬良耶?汝必不好於鄭羽良,故以翬良事,潛售於羽良,其計巧且密矣。此等處,尤可見心術也。中國化爲夷狄之說,固當付之一哂,何以則用華變夷,何以則又變於夷也?一笑之外,他無所諭。近來連進湯劑,終不見效,而自昨厥症,忽然祛體,心甚怪矣。今見此事,故果爲然矣。頃者予雖困於愼爾晉,今豈再困於汝哉?李匡誼猶不免致之於帳殿,況此護逆欺君之亂臣乎?又不可比於愚迷之尹光天、成有烈,則汝獨可免乎?啓辭答曰,前啓倂不允,不言三司事允。秋曹京兆摠決事,令長官摠決大體,而非禁其分決,不必寢也。役人事相爭,非今創開,不可偏施其律,其令該廳,詳考其事,稟處,而其他滿篇黨心,陰引趨附,語多不敬,其可容乎?亂賊不可循例賜批,其將處分,其啓辭,依李匡誼例給之。噫,義理之熄若此,若不嚴懲,將至於國不國君不君。此非使氣,雍容賜答。伊後處分,予心可知。國綱攸在,懲討亂賊,不可不嚴。任命周當親鞫,快施邦憲,其令王府,卽爲擧行。出榻敎命周不爲退出。上厲聲曰,親鞫之命旣下,汝安敢晏然在此耶?命周始退出。親鞫時刻,以巳時爲之。時原任大臣、金吾堂上、兩司、左右捕盜大將,一體牌招,處所以西所爲之,宮城扈衛,勿爲擧行。出榻敎上曰,政院呼當直之聲,何如是寥寥耶?在院承旨推考。出擧條諸臣遂退出。

12月23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彦燮。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鄭履儉服制。左副承旨嚴瑀坐直。右副承旨鄭翬良。同副承旨權相一坐直。注書朴盛源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宜馣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景德宮。停常參、經筵。

○同副承旨權相一啓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金宗台,掌令李齊華在外,一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副承旨嚴瑀,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齊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萬育爲假注書,林箕彬爲事變假注書。

○都承旨鄭彦燮啓曰,藥房都提調趙顯命,提調元景夏,副提調鄭彦燮,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

○權相一啓曰,金吾諸堂上,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

○權相一,以諸承旨、藥房提調、金吾諸堂上請對入侍,領議政金在魯,司諫鄭彦儒,同爲入侍事,微稟。

○嚴瑀啓曰,諸承旨有稟達事請對矣。傳曰,入侍。

○傳于嚴瑀曰,左副承旨,持去夜注書草冊入侍。

○傳于權相一曰,在直承旨入侍。

○權相一,以禁府郞廳,以大臣意來啓之言啓曰,親鞫,問事郞廳八員書入,而其中方在罷散,時無職名之人,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使之進參,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罪人往來時,例有軍兵排圍之事,令訓鍊都監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輔德南有容,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姑降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去年冬全羅前監司弊瘼狀本中,因求禮縣所報,以爲本縣艮田封山,處於距海百里外,今作等棄之柴場云。故以封山事體甚重,令水營摘奸處之之意,覆啓知委矣。卽見本道監司報牒,自水營發遣虞候摘奸,則松木茂密,非久可作船材,且海水潮汐處,不過爲數十里之近云。近來外邑,欲罷封山,則過張弊端,全沒實狀者,比比有之,而今此求禮縣報辭,則以有謂無,以近謂遠,與摘奸相反如此,尤極可駭。身爲守令,欺瞞朝廷之罪,不可不懲。當該縣監,令金吾拿處,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卽伏見小報,有任命周親鞫之命,何殿下不念前日洞諭銘戒之意,而又有此非常之過擧耶?臣於此驚愕歎咄,直欲無吪。昨日命周所發諸啓中一事,在臣亦爲閤門悚懼之端。臣不當與論於其言之可否,則非敢有救解之說也。第聖敎中,目以亂逆,大不襯着,未知筵中,有何別樣事端耶。聖上前後鞫問臺官,凡幾度矣?擧世之憂歎,已不勝言,而其於垂法後嗣之道,實開無窮之弊。殿下亦嘗大覺而深悔,著爲定法,刊之《續典》,更勿以非逆而設鞫,丁寧詒燕之訓,堅如金石,信如四時,而今乃因一激惱,頓忘前敎,復蹈往轍,此豈所仰望於殿下勇改之聖哉?近密之臣,必有執前敎而力爭者,臣方顒俟不遠之復,而時刻已久,改命不下,惓惓憂愛之忠,耐住不得,玆敢待曉陳章。伏乞聖明,回思前敎,深慮後弊。亟寢親鞫之命,以副群下之望,千萬幸甚。近因考史事,聖上整衣達夜,已至累日,固有大段傷損之慮。見今寒威砭骨,雖事關急變者,猶不可自輕玉體,親御帳殿,況非逆而鞫乎?群下雖死,決不敢奉行,更願勿復强執,快賜允兪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箚陳者,業已面諭,旣亦處分。噫,國之所以爲國,不過君君臣臣也。今者命周之當初下敎,非爲動氣,其必參酌,亦深量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領府事金興慶箚曰,伏以臣,伏聞聖上,有親鞫臺臣之命,竊不勝驚愕之至。夫臺諫,卽言事之職,鞫問,乃治逆之政。臣未知昨日臺啓措語,有何干犯於亂逆,而乃有此親鞫之令耶?凡人君聽言之道,可用則採之,不可用則棄之而已。豈可使之進言,而又從以刑之也?今日此擧,旣多貽累於聖德,況當此極寒,出臨帳殿,尤非保嗇聖躬之方。臣非不欲進詣榻下,面達匡救之微忱,而再昨入侍罷出之後,觸傷非細,委頓床席,未赴嚴召,略貢愚衷。伏乞聖明,恕臣罪而察臣言,亟霽威怒,特寢成命,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旣諭領相之批,今者卿箚,似是不能詳本事而然矣。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輔德南有容疏曰,伏以臣於胄筵勸講之任,仕最久,而效最蔑。雖微人言,臣自知愧,而特緣荐被除命,不敢一味違逋,黽勉逐隊,今且月餘矣。乃者憲疏之斥,雖未必的指臣身,而反躬自照,似若專爲臣發,伏增愧悚。蓋臣自拜本職,在直者凡十日,而其間書筵者七,召對者九,邸下之於學,可謂勤矣。如使鴻儒宿學,朝夕而左右之,乘此好機會,做得實工夫,則睿學之盛,將不日而化矣。只緣臣學術蒙陋,講席所討論者,不過尋摘箋註之餘,傅會淺近之說一兩段而止耳。至若致知格物之方,明善誠身之要,所以爲堯爲舜,可帝可王者,實未有以薰灌乎其耳,浹洽乎其心,講官如此,何以責夫學問之成就乎?嗚呼,日再開筵,觀聽則美矣。日日如此,所獲者幾何?臣每罷講退出,未嘗不氣餒而心怍。鹵莽之譏,臣不敢辭。然槪論講讀踈略之失,而不言僚屬愼簡之道,則恐於對症投藥之術,猶有未盡也。嗚呼,邸下以幼沖之年,夙興晏食,端拱臨筵,若有求於講官,而講官所以應之者,不過虛文故事而止,則邸下亦必曰,所謂講學,不過如斯而已。如此則誠意何由而積,知識何由而長,怠惰逸豫之萌,將何道而遏之乎?不特如此,又或間之以鄙俗不經之論,柔軟可喜之說,則其爲壞良知而敗正道,又不但鹵莽而已。自古論敎養儲君者,罔不有憂於是。故程子亦嘗言之,所謂習與智長,化與心成,正在跬步不離正人處,涉經史覽古今,乃其一端云者,正此意也。保傅傳一篇,卽周公之遺意,輔養之成法,而及其篇末,直以一言斷之曰,左右正則太子正,此乃一有元良,萬國以貞之基本也。嗚呼,可不愼歟。伏願殿下,博取於衆。凡在我邸下左右者,必得純質不雜,諒直多聞之士,文字講習之外,俾有以誘發善端,匡格非心。招來宿德老成之臣,使得以時進見,講說先王,陳說仁義,專責以觀感薰陶之功,而斥退如臣不職之徒,以風厲之。又於燕閑貽謨之際,諄諄提誨,必令親近正士,以通情志,廣設疑問,以博理趣,毋事乎淵默,專務於誠實。銖累寸積,日强一日,則以邸下聰睿溫文之姿,其於進德修業,將如春至木榮,水流舟行,欲罷不能矣。此何等休福也耶?區區愛戴之誠,不勝眷眷,敢於乞免之章,有此覼縷。臣尤惶恐死罪,格外恩推,悚蹙靡措,而顧臣私義,有難進身。玆敢祗隨天牌,仰控微懇。伏乞聖慈,亟命鐫削臣名,以安賤分,千萬幸甚云云。還入。答曰,省疏具悉。其所撕捱,殊涉過矣。附陳者,誠甚切實,其何謂他?爾先以此,輔我元良。

○慶尙監司南泰良疏曰,伏以臣,秋巡添病,入冬尤劇。症勢危惡,難任劇務,敢將迫切之懇,屢瀆崇高之聽,誠意未格,兪音尙靳。臣於是,實不勝惶悶抑鬱之至。臣之病情,如有一分可强之勢,則聖眷隆重,藩任高華,在於人情,何苦一向辭免?而實以病勢沈痼,百藥無效。今則癖氣侵逼胸膈,已成窠窟,激射衝急,日輒三四發,發則腹背判隔,虛汗如注,精神昏瞀,肢體厥冷,暈倒床席,絶而復甦。雖是氣少定之時,寢食都廢,一息如縷,神思動作,便不是生人氣象。以此症情,雖閒漫職事,尙無堪任之理。況以七十州簿牒詞訟之浩繁,而又重之以災歲救活之策,信行應接之節,以此責之於半生半死之一微臣,其亦不待智者,而澟然而寒心矣。嶺藩任重,一日廢事,瘝曠及之,況今不坐廳不理訴,幾兩月矣。百事盡廢,人情愁痛,其中簿書期會之不得不擧行者,則人扶强起,僅僅判押,而目眩心昏,或不記其爲何等語,雖有緊切事情,不能照管得到,病中思此,心骨俱竦。當此聖志振勵,中外率職之時,如臣至愚之姿,忝在方岳之列,豈不欲殄瘁捐軀,少報如天之德,於此時而病廢朝夕,此爲臣之至不幸。今若不早變通,留臣數朔,則是將擧嶺南而大棄之。揆諸國體,寧有是理?仰惟日月之明,憐臣有素,豈忍强臣以所不能,必使之僨誤國事,重陷罪戾而後已哉?今則信使之例餞已過,災結之分俵幾了,賑穀之請,已蒙聖旨施行。臣之職責,亦可以少塞千萬分之一矣。此正臣瀝懇計私之時,若得釋重任,生入脩門,則終始生成之恩,隕結難報。玆敢忍死封章,疾聲申籲於靜攝之中。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賜矜察,亟命鐫遞臣所帶藩任,使國事毋至狼狽,殘喘得以少延,不勝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莫重藩任,其何輕遞?卿勿過辭,察任。

○戶曹參判尹汲疏曰,伏以臣,空踈譾劣,本乏寸長,而濫蒙洪造,歷遍華顯,涯分過溢,夙宵懍惕。千萬匪意,又有經筵新命,此豈臣夢寐所及?夫君德成就之責,專在此任。以臣不學面墻,固不可擬議於玆選。況今聖上誠心典學,頻御法筵,日致力於義理精微之蘊,則其所揀掄,視前尤宜加重,而今乃不然。擧而擬之,無所難愼,遂至誤下天點,在臣身則可謂榮矣,其政體何如也?臣鹵莽寡陋,無足以備顧問而資啓沃。伏想聖明,稔悉於玉堂侍講之日矣。其旣悾悾無實也如此,則顧何敢一日冒處其名哉?玆隨籌司之牌,略陳肝膈之懇。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賜鑑諒,亟命鐫改,以安私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校理吳彦儒疏曰,伏以臣,卽伏見憲啓,以災異後不言三司,至請罷職。臣於是,竊不勝慙悚之至。臣亦伊後三司中一人,則其不可晏然在直也,決矣。臣方以禁營捧布,晝仕出來,而顧此私義,旣無冒入淸禁之路,玆從闕外,投章徑歸。伏乞聖慈,亟命鐫削臣職,以謝人言,仍治臣罪,以昭法綱焉云云。傳曰,給之。

○幼學姜一泰等疏曰,伏以耽羅,邈在南溟,粵自癸巳,凶歉比酷,而特蒙肅廟朝仁愛之德,重被我聖上撫恤之澤,保此塡壑之餘命。國恩罔極,感泣而已。蓋自中年以來,弊故多端,而海濱遐遠,民情壅於上聞,王化閼於下究,生靈之困悴抑鬱,未有甚於此時者。事涉煩猥,不敢悉擧,而姑撮其最爲切要者,昧死以聞。伏願聖明,不以人微廢言,特賜採納焉。本州校基,地勢卑下,濕氣成泥,而每逢霖雨,潦水汎濫,未免渟滀之患,故穿溝于東廡卓床下簟底,而導水注外。雖曰彈丸小島,那無一片乾淨之地乎?其爲移建,不但多士之祈請,實是衆民之所共願者,而迄今未果,尊聖之道,顧安在哉?伏願特令從速移建,以副士民之望焉。若耽羅厥初生民,始自良高夫三神人,而及今靈壇荒廢而草蕪,神廟寂寞而蛛網,神道之未妥,人情之不平,莫有甚於此者也。功蓋垂世而祀,德蓋垂世而祀,是不易之義,而三神子孫,其麗不億,則厥初生民之功德,非垂世何?曾子曰,愼終追遠,民德歸厚。伏願特賜數字之額,仍許香火之典,表章生民之功德焉。嗚呼,肅廟朝軫念於本州之呼庚,設倉於羅里浦,而別將李仁赫,體奉朝家之至意,左右貿穀,預備積倉,而本州請粟,則趁時載送,以救比歲之飢饉。移米價魚藿捧上,務從便宜,故島民全賴延命,感祝國恩矣。一自群山鎭兼察之後,反爲受害者,非止一二也。群山之於本浦,相距稍遠,故僉使未得離鎭,而代送監色者,俱是射利之輩,不顧設倉之本意,專事肥己,任意擅用。而本州請粟載去事,船泊本浦,則不卽斗給,遷就日子,終愆恤窮之期。且夫魚藿載納之時,則多般操縱,徵索情債,無所不至,而少不稱意,則載來魚藿,稱頉退斥,使島民未能支堪,此亦屬倉於群山之弊也。《詩》云,不愆不忘,率由舊章。伏願特令更置別將,依舊守倉,使島民獲蒙實惠焉。本州文武,特蒙國恩,幸忝科第者,不知幾許,而蕩家上京,積苦多年,終未遂願,落莫而歸,飮泣而死。故餘皆望斷求仕,抱才虛老,草木同腐,此豈非抑鬱之甚者乎?列朝之恩批,殿下之特敎,比下收用之命,非止一再,而世無公道,棄之如遺,設科取人才之本意,果安在哉?才地之高下,似無彼此之殊,而惟彼西北兩道,則淸望閫擬,通而無拘。獨此耽羅一域,則雖尋常掌通,慳而不許,其所冤鬱,當復如何哉?伏願特推均施之澤,以垂一視之恩焉。本州近者比歲請粟之故,不專在於歲饑,抑亦有所由然者。蓋自均役廳創設之後,一州男丁俱屬此。父子兄弟同家居生者,雖至五六七八之多,而各捧十斗米,則一室之內所納,果是幾十斗耶?一歲作農,盡入無餘,救死不贍。當此之時,其爲州牧,孰不有變通之意?旣是在前御史,論啓創置之事,故不得任意自處者也。惟此均役廳,若不趁今革罷,則非但貧民之困苦,愈往愈甚,國家之移粟,無歲無之。伏願特垂採察焉。本州校宮,疲弊特甚。非但書冊奴婢之苟艱,一自校授之革罷後,師無曉入,士多晝眠,駸駸然莫知其趨向之方,識者寒心,莫甚於此者,而不幸甲辰,若干書冊,盡灰於回祿之災。近緣歲歉,零丁奴婢,幾設於塡壑之慘。凡百之掃如,一至於此極。伏願持垂崇儒之盛意,復設校授,勸課學業,以興文物。經傳與百家之書,優數印布,俾無多士之面墻,而奴婢物力,亦且劃給,以補學宮疲弊之萬一焉。本州各設倭譯生徒四五十名,熟習其方,備其不虞,且憂上下之疾病,亦置醫藥生漢五六十,許具其劑方之節矣。又自京司,差送三學,以責其任,而惟此入去者,不知大哥云。何亦未辨蔘朮之爲某物,稱以王人貽弊居多,故粵在癸巳,以爲歲備數百斛廩料,養此無益,反不如不置之爲愈,論啓革罷矣。近且復設三學徒,是射利之輩於其方書,全盲不知,而侵漁百姓,空費國廩,其弊滋甚,故一島指名曰三惡,此亦悲痛之辭。伏願特令永罷,而通言語掌醫藥之事,以本土人,依前責任焉。本州寺奴婢,日益滋殖,而間多有隱匿之弊。故朝家特設陳告免賤之法,現告三十一口,則許良其身者,已有定式,而惟此奴婢中,不無抱才者,早習弓馬,慷慨拔身,而窮探隱漏,備數現告者,依法免賤,不知幾多矣。不意近者,初不有禁令,遽爾還賤,渠輩之冤鬱,姑舍勿論,國法之不信,當復如何?法如是不信,竊恐民無所措手足矣。伏願特賜雨露均施之澤,以解匹夫匹婦不獲之冤焉。惟此之外,其爲弊瘼者,不爲不多,惶恐語澁,不敢盡達。而蓋上所陳中,均役廳之新設,羅里倉之移兼,倭學之復設,寺奴婢之還賤等事,此乃一時所見,施爲苟安之計,而到今末流之弊,一至於此。伏願聖明,特加矜察,亟賜裁處,而革祛中年煩苛之新規,更飭二去辛酉啓下事目之常定,俾島民安堵焉。臣等猥以海外至微,敢將芻蕘之說,煩聒天聽,罪合萬死,伏俟斧鉞之誅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條陳島弊者,令備局,稟處。

○丁卯十二月二十三日午時,上御興慶堂。藥房三提調,金吾諸堂上,諸承旨,領議政,同爲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判義禁鄭羽良,知事元景夏,禮曹判書申晩,同義禁柳復明、韓顯謩,都承旨鄭彦燮,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鄭履儉,左副承旨嚴瑀,同副承旨權相一,假注書李宜馣,記事官鄭光震、沈鑧進伏訖。金在魯曰,日寒頗嚴,聖體調攝,若何?湯劑進御後,有差勝之漸乎?上曰,別無加減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安寧矣。在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無事矣。在魯曰,昨夜達宵處分之際,聖體不瑕有損傷之節乎?臣慮玉體之或傷,驚處分之過當,亟進一箚,庶望其一言回天,不遠而復矣。趙顯命曰,日寒如此,親問帳殿,則或有聖體損傷之慮。臣聞此下敎,非但驚遑顚倒,又不勝區區憂慮也。上曰,近來君不君國不國,世道之寒心,固已知之,而豈有咫尺君父之前,肆然護逆者哉?昨日臺啓旣入,依例使承旨讀奏,則多般辭意,猶未快曉,召入臺臣讀之而問本事。至問李益普事,渠曰,以李挺徽之至親緣坐,而分館校書,極爲冤痛云。予又問曰,汝知挺徽事耶云,則答以不知,累次詰問,連以不知爲答矣。末乃語屈而後强稱逆,此非護逆而何?天下寧有此奸譎之人哉?牒呈麟佐之凶逆,猶欲掩護於君前,若有人臣心腹,豈忍爲此?其誣君罔上之罪,實欲亟正邦刑,而忍之又忍,末勘又末勘,且悔前日過擧,反覆商量,故親鞫時刻已過,而待卿等入來,曉諭本事後,欲爲處分之意耳。在魯曰,今聞下敎,已知聖意。臺臣設鞫,莫大過擧,而不待臣等匡救,下敎如此,實有光於聖德矣。上曰,予已老矣。豈有過擧之理?昔年李匡誼處分,實因卿等激惱而致之,雖悔何及?昨夜筵中酬酢,自初至終,少無使氣,此豈非年老所致耶?罪人任命周親鞫之命,特寢。出榻敎元景夏曰,不待臣等仰達,旋寢成命。聖德光輝,實如日月之更也。顯命曰,臣等方欲入來陳達,而聖衷回悟,下諭渙宣,臣等復何有所達?君君臣臣之義,無所逃於霄壤。若堤坊一解,將至於國不國君不君,可勝言哉?噫,戊申逆賊,史牒所無。彼麟佐之輩,本是梟獍逆腸,而其時不知逆順。承風從逆者,其心叵測,有倍賊佐。處分下敎,誤記而諭,而挺徽非徒牒呈麟佐者也。敢以領軍付賊,報賊魁,比之象極,其亦倍焉。其時只京中軍門梟示,不施逆律,於渠亦寬典。今任命周,公然欲引進李益普,而發啓下問之後,初則曰不知挺徽事,彌縫周遮。嚴敎之後,末乃强對挺徽豈不爲逆云?果若不知本事,逆之有無,渠焉能知乎?不知憤痛從逆之意,乃敢挺身營護益普,下問之際,欺君周遮,又敢以挺徽似人似鬼之間,逆之一字,猶不忍直加,曰豈非逆云者?語甚巧詐,心亦叵測。噫,述編旣云,《續典》又載,渠雖無狀,職則臺臣,鞫問諫官,予豈樂爲?而此不嚴懲,君綱將此墜矣,義理將此熄矣。親鞫之命,非使氣而然也,乃所以嚴堤防也。今者諸臣,雖各執述編而爭之,予有所執,其當殿坐而已,而更以熟思之,名雖臺臣,其若干犯倫綱,容護逆賊,此亦《續典》已云,豈可容貸?而今命周,則意則容護益普,無憤痛挺徽之心,而雖然,意蓋由於益普,不專在於容護挺徽,則比諸肆然容護者,放恣訟冤者有間。噫,五旬又三述此編,五十五年不過有日,而初不使氣,而處分,則此等界限,宜可審愼。更加三思後,乃召見乎諸臣,而不待其奏,先爲下敎者,此亦言顧行,貽厥孫謨之意。欺君之罪,已爲不敬。引化之際,自歸漫漶逆賊,其亦大不敬。亟正邦刑,烏可已也?而旣參量下敎之後,當踐其言,親鞫之命特寢,而關係莫重,亦不可尋常處之。欺君罔上,漫漶逆賊罪人任命周,大靜縣荐棘,倍道押付事,分付。出榻敎上曰,命周直護挺徽則眞爲逆,而只爲益普地,則其間稍有等分,故予不無商量之道矣。在魯曰,有護逆亦逆之言,而其實護逆之律,不過徒配矣。景夏曰,若救挺徽,則當用逆律,而不然則親鞫何等重事,而乃爲昨日擧措耶?惜不於當初平心思量,示之以包容之典矣。臣方在服制,不當入來,而旣聞過擧,不敢拘例而入來矣。上曰,命周家世,何如?果兩班耶?在魯曰,故判書任埅之從孫也。鄭羽良曰,臣嘗與命周父,適爲同接,故詳知命周矣。景夏曰,臣誠惶恐,而與命周爲連姻,故相親矣。上曰,頃者領相陳達,出六而今背之,見此一事,可知其他。羽良曰,背之與否,固不可知,而領相未免狼狽矣。上曰,命周爲注書時見之,則爲人不大段,動作之際,多有迷擧矣。昨夜下親鞫之命,而猶不知退出,予乃叱退耳。鄭彦燮曰,雖筵中常常出入之人,或未免失措。況初見君父,天威震疊,安得不然乎?在魯曰,非但失措於天威之下,實不習動作事體而然也。上曰,命周巧詐之狀,又有可驗者,問金尙魯入葬時地方官,則曰鄭翬良云。予謂曰,汝何不曰鄭羽良,而曰鄭翬良云?則渠亦默無一言,蓋其意在於兵判,而不在翬良。此乃一發兩中手段也。羽良欲退出。上止之曰,此非命周之言,而乃予之言,有何嫌焉?羽良曰,雖非命周之言,下敎如此,不勝惶恐。上曰,見其啓辭,已知用意之叵測矣。初以役人屠牛事揷入,繼之以金尙迪、金尙魯事,結之以益普、洪、南事,而至於不書地方官之名者,亦巧密之計也。在魯曰,臣初見臺啓,云十九雷震,振古所無,而又有大於此者。臣未及見下段,心甚驚懼曰,近有何變而有此云云,及見其下,則乃不言三司事也。上笑曰,卿何多劫也?予則見其上段,已知有下段矣。左議政趙顯命所啓,吏曹參判金尙魯,以入葬於水原倉基事,旣發於臺啓矣。若如臺啓之言,則尙魯與地方官,宜被重罪,不然則不可置人於暗昧之科,不可不行査而處之矣。上曰,入侍諸臣中,有知其事者乎?鄭履儉曰,臣之先壟,在於其近地,故往來之時,略有所聞。蓋以倉基之不好,居民欲遷者久,自前有呈官請移之事矣。今年夏,果爲移建,旣移之後,自是空地,故尙魯入葬云矣。上曰,倉基沮洳,則豈可入葬乎?嚴瑀曰,倉基在於平地,沮洳傷穀,民願移建。而入葬處,則聞是倉基近處高阜處矣。履儉曰,尙魯之入葬,在於鄭翬良已遞之後云矣。上曰,然則翬良無可論矣。有何行査乎?顯命曰,近來事,旣有人言,而不爲明査,則浮謗不息矣。上曰,然則所査者,何事耶?顯命曰,臺啓所云者,誘民而用山也。承旨所達,則倉民素有願移之心,故累呈官家,乃至移建云,此爲可査者矣。上曰,依所達査覈,可也。出擧條又所啓,臣有所懷,敢此仰達矣。向者銓曹,以李廷說之親姪爲齋郞,頗有物議,至於重臣有所筵達,而臣意則初仕人來歷,銓官未必盡知,一時不察,不必深責,故務從推恕之論矣。今以挺徽五寸姪之故,有此處分。檢擬廷說親姪之銓官,置而不論,則人心似不平,當該銓官,宜有罪責矣。上曰,然矣。其銓官罷職,可也。出擧條上曰,任命周雖極無狀,其言之中,亦不無下詢而處之者。頃者大臣所達,刑漢城府首堂摠決事,如何?顯命曰,各司皆有長官,摠其大體,而亞堂佐之,事體然也。刑漢城府,則三堂各自處決。亞堂所爲,首堂不知,首堂所爲,亞堂不知,是一司之中,有三長官也。不成事體,且多弊端。臣意則坐起時,所志題辭及短訟之以口招立落者外,凡諸具格式大訟,則亞堂所決,必關由於首堂。至於出禁,必諸堂相議出之,而雖首堂所決,若係大訟獄,則亦必三堂通議爲之。如殺獄完決之爲,則方成體統,而中間弊端,亦可革矣。臣之本意,不過如此,而擧條踈漏,有若首堂外,亞堂則無干涉者然,故臺言如此矣。申晩曰,臣纔經秋曹,亦知其弊端,其不成事體,誠如大臣所達矣。然,曹務極煩,若令首堂摠決,而亞堂不得與知,則亦必有積滯之弊矣。臣意則其中關係重者及如出禁等事,必令首堂主之,與亞堂相議爲之。其他小小短訟,首堂亦難盡爲主決,此則委諸亞堂,似無所妨,必爲參量此等事勢,定式施行,似宜矣。履儉曰,臣亦纔經刑曹參議,故敢達。參判所當之事,雖已遞職之後,必待繼來之參判而決之。判書、參議皆然。一堂上所爲之事,他堂則不知,此弊固可革,而今若一曹事務,專委首堂,爲亞堂者不敢參涉,則曹務積滯,爲弊大矣。臣意此後則凡決訟等事,次堂依前決折,而必令一番關由於首堂,使首堂得知曹中有某事,若有誤處,則相議改之,似好矣。上曰,更以此詳出擧條,可也。出擧條上曰,大凡處分旣明,則身自安舒,如有所得不然,則心甚歉愧,終日不已。予雖涼德,心界渣滓,漸有淨去而然也。蓋人壯則氣銳,衰則氣靜。予之近來事,比前日大不同也。是以卽寢親鞫之命,與卿等從容言之耳。領相亦衰老,必知其然也。在魯曰,大抵衰壯前後事判異矣。顯命曰,今日處分,非但善處,從容下諭,不施聲色,於此可見聖學工夫矣。司諫鄭彦儒所啓,臣言議巽軟,本不合於淸朝耳bb目b之任,而今此見職,黽勉冒出者,不過欲伸分義而已。再登前席,一無報效,私心愧恧,如負大何。迺今請罪之章,峻發於憲臣,至謂之一大變怪,則臣亦不言中一人也。其何可一刻冒居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右承旨鄭履儉曰,司諫鄭彦儒,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上曰,卿等聞彼地消息耶?顯命曰,聞金興祚之言,則其皇太病甚。群臣私自相爭曰,我當告訃於某國某國云。胡俗固不可責,而此豈人可道之說哉?諸臣遂退出。

○丁卯十二月二十三日申時,上御興慶堂。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嚴瑀,假注書李宜馣,記事官鄭光震、沈鑧進伏訖。上曰,日記修正後,予未及覽矣。因命注書,持入壬辰二月三月日記。上曰,壬辰三月,予摠管矣。今覽日記,缺摠管二字。此蓋收拾修補,故不得其詳,其以摠管二字書塡。左副承旨嚴瑀所啓,臺啓事體自別,其言可罪,則罪其人,可也。至於特敎還給,有關後弊,故惶恐敢達。上曰,初則例批,追後下敎者,方命親鞫,故蓋爲鞫體也。今則親鞫旣寢,所達是矣。追後給之之敎還收,初批答中,有遺漏者,以今下批答頒布。出擧條任命周啓辭,改批答曰,前啓倂不允。不言三司事,其意在於下款。雖涉回互,此非不言近者所爭事也。文義在於不陳勉,君將大旨而依允。秋曹、京兆事,此非禁分,決也。令長官摠決大體,不必寢也。役人事,以一邊之說,不可若此,令京兆詳考事實,稟處。分館事,因此漫漶挺徽,已知不敬,方欲處分,非賜批者,其他條件,滿腔黨心,其涉詐譎,俱在不允。亦有處分之敎,何必逐條以批焉?諸臣遂退出。

12月24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彦燮。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鄭翬良被論。左副承旨嚴瑀坐直。右副承旨鄭履儉。同副承旨權相一坐直。注書朴盛源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萬育仕直。事變假注書林箕彬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成宗大王忌辰。

12月25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彦燮。左承旨韓師得式暇。右承旨鄭翬良被論。左副承旨嚴瑀。右副承旨鄭履儉坐直。同副承旨權相一坐直。注書朴盛源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萬育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林箕彬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有左珥。

○嚴瑀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領議政金在魯身病,左議政趙顯命,鍼灸呈辭未肅拜,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相一啓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金宗台,掌令李齊華在外,一員未差,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本院時無留公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實兼官十員內,輔德、兼輔德、弼善、兼弼善、兼文學、兼司書俱未差,司書朴弘儁在外,說書宋瑩中陳疏受由,兼說書朴相德呈辭受由,院中只有文學臣瑋,獨爲入直。下番闕直,已至累日,事體誠甚未安,未差之代,令政院稟旨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說書宋瑩中,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說書宋瑩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相一曰,推考傳旨捧入。

○權相一,以義禁府言啓曰,椒島前僉使李漢徵,更爲拿囚後,明査嚴處事,擧條啓下矣。李漢徵今方待命,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求禮縣監李伸拿處事,傳旨啓下矣。李伸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鄭履儉,以御營廳言啓曰,宿衛騎士,每於上番之月,兩營各設都試,合秋冬等計畫,各取居首一人,閒良則直赴,出身則加資事,前已節目啓下矣。自七月至十二月,都合計畫,則九番載寧騎士直赴孫重權,以六十八分半六步居首,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頃者因小業、三禮事,招引人物人,譏捕事,下敎,而已至多日,尙無消息,左右捕盜從事官,令兵曹決棍事,命下矣。依傳敎,左邊捕盜從事官申檀、金良弼、具致勳,右邊捕盜從事官申命大、金相翼、李殷錫等,各決棍十五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相一,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從事官李奎采,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12月26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彦燮。左承旨韓師得式暇。右承旨鄭翬良被論。左副承旨嚴瑀。右副承旨鄭履儉坐直。同副承旨權相一坐直。注書朴盛源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萬育仕直尹商輅在外。事變假注書林箕彬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權相一啓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金宗台,掌令李齊華在外,一員未差,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上番翰林尹東星,因檢閱鄭光震之陳疏,不入來,謂以墜落館規,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待敎尹東星,檢閱鄭光震,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正朝望闕禮習儀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李春躋,以正朝望闕禮習儀時侍衛事,議政府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說書宋瑩中,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禁鄭羽良,連呈辭單,不爲開坐,凍獄滯囚,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延祥詩製述官,抄啓以入,而其中時無職名人員,卽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以尹商輅爲假注書。

○傳于權相一曰,承旨入侍。

○權相一,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郞廳未差代,前輔德南有容,已爲啓下,而方在罷散中,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騎士中日時,六兩一矢一百五十步,兩矢各一百四十五步以上,入格人直赴事,節目啓下矣。今十二月二十五日,下番騎士賞試才時,安岳騎士閒良姜世恒,六兩一矢一百五十步,二矢一百四十六步,三矢一百五十二步入格,依節目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十二番騎士五十人,標下軍四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戊辰年正月初一日,與北營入直十一番騎士替代後,舊番騎士,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前校理吳彦儒,本營郞廳啓下,而時在罷散中,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判尹柳儼疏曰,伏以臣,伏見僉正李蓍亨等疏批,有令漢城府摘奸之敎矣。臣方以該府長官,所當卽爲擧行。第臣於玆事,有嫌不敢參涉者。臣之先父,爲故蓬山君炯信之外孫,則臣於淑儀墓,亦外裔也。雖以身帶主管山訟之任,不得參於諸子孫陳章之列,而其難於奉行成命則明矣。玆敢略暴事狀,仰瀆宸嚴。伏乞亟遞臣職,卽出其代,俾無朝命淹滯之患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令次官擧行。卿其勿辭,行公。

○說書宋瑩中疏曰,伏以臣,昨違召命,恭俟處分,未蒙例勘,罪止問備。臣誠惶感,罔知攸措。顧念臣之情理,如有一分可强之勢,則豈不知違傲之爲罪,瀆擾之非分?而第臣老母病勢,一味沈篤。風痰交亘,神精昏迷,食飮都却,寢宿專廢。叫楚之聲,不絶於口,親戚之來見者,莫不危之,而抑亦通朝之所共稔聞者也。不然則出入胄筵,昵承耿光,討論經史,仰贊睿學,豈非臣子之至榮,而必欲圖遞乃已也耶?臣愚死罪,竊有因是,而仰溷於天地父母之前,惟聖慈之俯諒焉。臣今年二十有七矣。賦命至窮,幼失嚴父,少而不學,壯益無聞,尋常文字,亦多未窺者。不幸因緣一第,濫廁宮僚,而其中則空空如也。縱使臣無私情之煎迫者,猶不可久據蹲冒,以招尸素之譏。況今臣母病狀如此,而臣之將來事君之日猶長矣。若蒙聖上之憫憐,特賜數年之暇,則訪醫求藥,庶得以救老母之病,其間讀書看字,不爲事物所撓奪,而幸有毫分之長,則於國家未有所失,而在臣身爲至願大幸也。今以下番闕直,召牌又降,而人子至情,不忍離捨。玆敢隨詣闕下,叩攄肝血。伏乞聖明,特加哀憐,亟賜鐫免,以安賤分,以便救護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十二月二十六日四更,上御興政堂。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權相一,假注書李萬育,記注官南溟翮,記事官沈鑧入侍。諸臣進伏訖。上曰,在院承旨,亦爲入侍事,注書出去分付,可也。臣萬育,承命趨出,與右副承旨鄭履儉,同爲入侍。上曰,方冬日暖無氷,史臣書之厥咎,爲國無紀綱也。予爲是懼,而任命周處分後,無雪而有雪,無氷而有氷,予爲百姓喜幸,而暖餘徒寒,麥易凍死,而今又厚雪先覆,尤爲喜幸矣。相一曰,無氷之餘,得以藏氷,誠爲調陰陽之道矣。上曰,述編亦云,而此心一解,堅氷隨解,亶在於一心之解不解,其可放過乎?昔韓愈,有雪擁藍關之詩,任命周必自以爲直臣,竊比韓愈,而領軍到付右,牒呈大元帥,何等凶逆?而渠敢容護,今者處分,亦云幸矣。仍下敎曰,承旨書之。傳曰,無雪而有雪,無氷而有氷,於時令可幸。先雪後寒,於麥事亦幸,而冬暖之餘,嚴寒若此,廈氊之上,其猶寒澟。況窮村蔀屋,荒涼囹圄,思之及此,若寒在己。該掌承旨,取覽囚徒,輕囚放釋。秋曹經年經月不完決者,欲知多少,待開門備局日次時,秋官持達。金吾亦令歲前鎭日開坐議讞照律,而京中流丐之民,値此寒,不無凍斃之弊。令漢城府,分付各部詳問,或有是事,分付賑廳顧恤。外方不登聞而滯囚者,申飭道臣,一體擧行,而噫,彼饑民飢餒之中,懸鶉之類,値此嚴寒,尤何聊活?中夜興思,臨軒下諭,咨道臣、守令,體予此意。若保同胞,着意拯濟,莫替我半夜申申之諭事,下諭于八道道臣及兩都留守。上曰,古之政丞,有霖雨屋漏,張傘而坐,憂民之無傘霑雨者,正類予矣。予實薄衣,而外人何知?必以予爲擁裘就暖矣。履儉曰,前日臣有區區之慮,而出位惶悚,未敢仰達矣。臣於春秋館堂上入侍時,仰瞻御座,寒殿臨御,不御毛氊,恐有妨於愼攝之道矣。上曰,王府輕囚,有未議讞者乎?履儉曰,王府議讞,首堂爲之,而判義禁鄭羽良,今日又違牌矣。上曰,鄭羽良有何撕捱之端乎?履儉曰,方有鄭翬良査事,故如是云矣。上曰,過矣。賓廳頉稟,而首揆言病,其意亦似如何矣。承旨書之。傳曰,待開門,備局日次爲之之意,分付。又敎曰,承旨又書之。傳曰,大臣陳達査問者,不過國體,非當之者外,其雖有挾雜之意,無形之事,因其弟而撕捱,其涉過矣。筵中亦已下敎,則兵曹判書鄭羽良,本職兼帶,俱是緊任,則政院請牌,公然違牌,亦涉過矣。況纔下申飭之敎,從重推考,待開門更爲牌招察任。履儉曰,鄭羽良猶尙如此,況金若魯之心,尤當如何?上曰,諺云烹頭耳熟,如是下敎,則至于首揆,盡包括矣。履儉曰,次對命下,注書不可不備員,而注書朴盛源,今方呈辭,待開門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履儉曰,翰圈自本院催促事,曾有下敎,而因奉敎李德海之下鄕,至今不得擧行矣。奉敎李德海,使之趁速上來,擧行何如?上曰,翰圈之至今遷就,誠爲寒心。奉敎李德海,禁推可也。出擧條又敎曰,頃以薄衣軍士襦衣題給事,分付兵曹,而寒澟如此,更加申飭,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12月27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彦燮。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鄭翬良被論。左副承旨嚴瑀坐直。右副承旨鄭履儉。同副承旨權相一。注書朴盛源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萬育仕直。事變假注書林箕彬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鄭履儉啓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金宗台,掌令李齊華在外,一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元景夏,副提調臣鄭彦燮啓曰,伏未審雪後凝寒,聖體調攝,若何?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依下敎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下敎于金應三等矣,待下敎入侍,宜矣。

○鄭彦燮啓曰,左副承旨嚴瑀,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相一啓曰,上番兼春秋南溟翮,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

○以丁錫天爲兼春秋。

○嚴瑀啓曰,延祥詩製述官,旣已抄啓矣。兩館提學,俱未差出,韻科次期日已迫。在前如此之時,自本院,有試官差出之例,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延祥詩,以試官依例爲之。

○傳于嚴瑀曰,今日次對爲之事,下敎矣,停。

○嚴瑀,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新除授司書朴弘儁,自鄕纔已入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佐郞李朝望、金朝潤,以情勢難安,累次呈狀,無意行公。宿衛重地,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騎士中日時,六兩一矢一百五十步,兩矢一百四十五步以上入格直赴事,節目啓下矣。今十二月二十五日,本營下番軍兵等賞中日時,十一番騎士閒良元道三,六兩一矢一百五十步,二矢一百四十六步,三矢一百四十六步入格,依節目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戊辰正月當海西騎士逢點實數五十人,步軍標下四名,已爲點閱整齊。來正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騎士,依例替代後,舊番騎士,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宿衛騎士,每於上番之月,禁御兩營,各設都試,合秋冬等計畫,各取居首一人直赴事,前已節目啓下矣。自七月至十二月,都合計畫,則十一番安岳騎士閒良全光祚,以七十分半二步居首,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以漢城府言啓曰,因僉正李蓍亨等上疏,批旨中,今覽其章,東馝,旣非他人,而有此可駭之擧,令漢城府,卽爲摘奸後,其令從重嚴處事,傳敎矣。郞廳一員,今方發送。郞廳及書吏所騎馬,令該曹依例題給,何如?傳曰,允。

○權相一,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提調意啓曰,來戊辰年《七政曆》,十二月二十四日,甲辰之辰,以申字誤印,以至二十九日,而地支之不同,至於六日,當該官員,誤准不勤之失,在所難免。自本監從重科罪,進上《七政曆》退出,洗補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2月28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彦燮。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鄭翬良被論。左副承旨嚴瑀。右副承旨鄭履儉坐直。同副承旨權相一坐直。注書朴盛源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萬育仕直。事變假注書林箕彬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珍島郡守洪汝漢。

○權相一啓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金宗台,掌令李齊華在外,一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軍器寺官員來言,自今日夕明日夕,至年終放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因侍講院草記,司書朴弘儁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相一啓曰,卽者漢城判官李玲,以山訟摘奸,下直肅拜單子旣入之後,趁不入來,未及肅謝,事體極爲未安。推考警責,使之仍爲下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延祥詩試官兵曹判書鄭羽良,行司直元景夏,旣已抄啓矣,竝卽牌招,以爲出韻科次之地,何如?傳曰,允。

○鄭彦燮啓曰,延祥詩課次考官鄭羽良、元景夏牌不進矣,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今日內製述課次然後,明日當爲進上,事勢窘急,不得已原單子中,以柳儼、尹汲,改付標以入,卽爲牌招,以爲出韻課次,何如?傳曰,允。

○傳于權相一曰,御製有下敎事,重臣元景夏入侍,而都承旨似在藥院入侍。

○權相一啓曰,判義禁鄭羽良,連日違召,無意開坐,凍獄滯囚,極爲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臣依聖敎,自本院取考刑曹囚徒案,則承傳罪人二十三名,刑曹罪人五十五名,來關罪人十二名,各司罪人二十名內,李召史婢古邑丹等,銀廛人失貨推覈事也。禁吏曺大觀、金德廉,使令都得、萬起等,出禁累日,不呈課事也。奴武先、濁伊等,刑曹堂上分付囚禁事也。西部書員張大成、李枝華、張大興等未婚未葬抄報時,虛錄瞞告事也。掌隷院使令金世萬,査覈處置次囚禁事也。韓有進,他矣錢物備給間囚禁事也。占禮,其矣夫率現間囚禁事也。韓依良,其矣兄有良,他矣錢貸用後,隱避不現事也。江村役人崔德起,倉洞役人吳一源,其矣所爭事,査處間囚禁事也。司饔院書吏洪萬興正妻金召史,庫子嚴七同正妻金召史等,堂上分付囚禁事也。吏曹書吏張德起,趁不納藥債事也。鎭川京主人宋時奉正妻金召史,所納番錢,中間偸食事也。軍資監書員朴春發,朔上下,趁不擧行事也。甘丁,偃然登馬事也。此等罪目,俱不至大段,故謹體隆寒恤囚之聖意,竝爲放釋。其餘罪人,罪名重大,有難輕議,竝爲仍囚。申飭該曹,使之詳覈決遣,無至一向久滯。各司拘留罪人,旣有革罷之令,而或慮有因循謬習之弊,更爲申飭各衙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藝文館奉敎李德海,禁推事傳旨啓下矣。李德海時在慶尙道聞慶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因本府拯活人草記,兵曹覆啓內,拯活虛實,更令京兆詳査啓聞後,稟處事,允下矣。當初各處人物等陷溺時,附近江村目覩,數十人自本府招致,各別更査,則諸人所供,與前日當部査報,無一差誤。故各人等拯活的實,緣由別單以啓,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傳曰,允。

○鄭履儉,以兵曹言啓曰,武藝別監李萬春,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定式直赴殿試,三次所授賜馬之帖,亦當一倂還收。而係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原單子入之。

○領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臣,腹痛便滑之症,係是衰暮沈痼之疾,而至今冬益甚,殆無一日之安。近日以來,一倍添劇,終晝叫苦,達夜失眠。連服湯劑,亦無其效。墐戶擁衾,生意索然。日昨次對,以病頉稟,實由於此,而卽伏聞次對有命,此時觸風强動,正是生死關頭。玆不得趨承,筋力奔走之末節,亦末由自效,惶悚無地。且臣於日昨臺啓措語,終有所不敢晏然者,夫所謂權勢之重,大勢所壓等語,非專指渠一人之身也。臣居常固慄慄危懼,況今人有以警發者乎?若非解臣職名,則誠莫逃於此等題目,玆因疾痛之呼,略付兢畏之情。伏乞聖明,察臣實病,諒臣危懇,亟降譴罷之音,俾臣得延殘喘,少靖私義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業已下敎,此等之時,此等之習,何足介意?其欲奮勵倚仗者,卿等。卿其安心勿辭,其卽視事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丁卯十二月二十八日申時,上御淸閒堂。重臣元景夏,都承旨鄭彦燮,同爲入侍時,知事元景夏,都承旨鄭彦燮,假注書李萬育,記注官丁錫天,記事官沈鑧入侍。諸臣進伏訖。上曰,注書出去,召首醫金應三及鍼醫鄭文恒入侍,可也。景夏曰,皮世麟亦爲入侍,何如?上曰,唯。臣萬育承命趨出,召首醫金應三、鍼醫鄭文恒、皮世麟入侍。景夏曰,雪後日氣甚寒,聖體調攝,若何?上曰,氣候一樣矣。景夏曰,臣等伏聞入侍醫官之言,足部貼膏藥後,紅暈漸消,浮氣亦減云。臣等不勝萬幸矣。上曰,再昨之夜,日氣甚寒,而歲前欲使金吾開坐而殿坐矣。常時不使他人進衣,故初見月城時,以衣服之自着下敎矣。見朝臣袍領脫解,則自不能結,此由於平日不自着衣之故也。伊日進靴,而右隻橫着,此亦年老故,身重而然矣。見承旨之前,或慮爪甲之脫落,睡起不關係,故欲往東朝,半途而留此也。卽今比其日幾盡愈矣。予年至五十五,足部無傷,而今番或慮骨節有傷矣。昔樂正子,下堂而傷其足,數月不出,猶有憂色。門弟子曰,夫子之足瘳矣,猶有憂色,何也?樂正子曰,吾聞諸曾子曰,天之所生,地之所養,惟人爲大。父母全而生之,子全而歸之,可謂孝矣。不虧其體,不辱其身,可謂全矣。予思樂正子之言,心有所感矣。景夏曰,聖心豈不然乎?臣伏聞聖候靡寧,不勝焦憂矣。今聞入診醫官之言,傷處幾盡差愈云,異於初慮矣。上曰,其時紅暈現於外,且難起立矣。膏藥貼付之前,似有愈意,而不大段矣。景夏曰,日氣甚寒,宜軫少愈之戒,加意愼攝焉。上曰,唯。景夏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後一樣矣。景夏曰,王世子氣候,亦何如?上曰,好過矣。景夏曰,劑入湯劑,以日計數,則今幾盡矣。上曰,當盡於今日,而歲後將欲繼進矣。景夏曰,薑瀝膏,亦爲進御乎?上曰,進御,而今番少煙臭矣。景夏曰,臣亦得嘗封餘,膈痰似愈矣。又曰,醫官入侍,診察何如?上曰,今日已爲診脈,更何診乎?予知卿等,逐日入藥院,故召入,而以提調入侍爲敎,外間必有擾動之慮,故以重臣召之,且御製有下敎者矣。景夏曰,日氣寒冷,閉門好矣。上曰,果涼冷,閉門可也。景夏曰,房亦踈冷矣。上曰,此是擣砧閣,而癸丑附構,名之曰淸閒堂。昔英廟齋居之所,蓋茅矣。命名之後,初爲殿坐矣。首醫亦云踈冷,而前有柴木進排之規,而予臨御後無此事,故房堗踈冷,且是高閣,故涼冷則倍矣。景夏曰,殿坐前常時燃火之堗乎?上曰,然矣。景夏曰,旣已殿坐,則柴炭加入,好矣。上曰,雖不加入,燃柴則有之矣。又敎曰,膏藥付貼後有動氣,且有薰氣,脫襪而見之,則或有浸淫之意。祛藥,則起立時雖小妨,而坐則愈矣。召醫官欲問膏藥之貼不貼也。景夏曰,使鍼醫診察,何如?上曰,其日危坐,何論痛甚,倚窓而坐矣。仍命鍼醫達之。文恒曰,夜間祛其貼付,以新綿貼裹則好矣。世麟曰,膏藥入酒糟,故有浸淫之意。煎栗殼子,入鹽少許而洗之,貼裹新綿,好矣。上曰,予正欲洗之,果好矣。景夏曰,先爲分付,栗殼待令,好矣。上曰,使一醫先出分付,可也。景夏曰,煎入乎?上曰,然矣。資政殿後,栗殼子多有之,仍命中官,拾栗殼子,出給藥房。下敎曰,若使藥院爲之,必使掌苑署貢物主人進排矣。景夏曰,小臣頃欲陳達,而緣擾未果矣。臣往湖南之前,差備待令醫官輪直矣。臣入藥院,伏聞因下敎,罷輪直云,今番靡寧之候,適値晝日,故諸醫卽爲入侍,而若或値夜,則豈不悶乎?依前輪直似宜矣。雖未蒙允,臣當累請,期於允許矣。上曰,依爲之。景夏曰,賢嬪宮氣候,近日,何如?頃日患候,其已快愈乎?上曰,近來差愈矣。景夏曰,頃者症候不輕,且有源委,誠甚悶矣。生脈散連爲劑入,而此是暑月藥矣。上曰,予果忘之矣。予於事,回立則輒忘矣。賢嬪宮亦有言矣。生脈散停進,可也。景夏曰,使醫女診察,似好,而雖病患時,當宮甚難之而不許,誠悶矣。上曰,此則舅婦同矣。景夏曰,一次診脈後,議進調理之劑,何如?上曰,卽今則如常矣。景夏曰,實錄考出後,御製持入矣。上曰,予偶覽御製冊,則三門御製,命金尙迪揭板,而彰義門無之故,怪之矣。更思之,彰義門則癸亥年有御製,竝與勳臣名揭板,而此則在於初卷矣。此當懸註付黃籤下之,以此懸註,可也。景夏曰,實錄考出後,御製以備忘下政院,故無題矣。上命彦燮,書以因湖西儒陳章,《顯陵實錄》奉考後,綸音十五字。仍敎曰,湖西儒陳章,幸矣。由是而破疑矣。景夏曰,曉然矣。上曰,非但曉然,光廟聖德益彰,是可幸也。景夏曰,曾聞下敎誠然矣。又曰,臣惶恐敢達,夜氣寒冷,此非複屋,而臣於起伏之際,仰瞻御屛甚低,以大屛圍之,好矣。上曰,不必如此矣。纔已下敎於首醫,而若有南北之憂,複屋不複屋,何論乎?諸臣之病若如此,則章奏之間,必以不復起爲人爲言矣。人言予老,而步屧不衰矣。今有此病,甚可笑也。今年似臥不臥,而經一場擾攘,予病又差勝,恐有南北之憂也。予今年五十五,足部之致傷,初也。樂正子下堂而傷足,予因着靴而傷足矣。景夏曰,臣於常時,伏承聖敎,聖心豈不然乎?程子以爲雖有悔,不可常蓄追悔之心,不宜留着而不忘矣。上曰,新年只隔二日,明年予爲五十五歲,且是景廟周甲,故予欲爲述作而未果矣。諸臣以次退出。

12月29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彦燮坐直。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鄭翬良被論。左副承旨嚴瑀。右副承旨鄭履儉。同副承旨權相一坐直。注書朴盛源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萬育仕直。事變假注書林箕彬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初昏至三更,有霧氣。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權相一啓曰,大司憲沈錥,掌令李齊華在外,一員,持平二員未差,執義金宗台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彦燮啓曰,明日常參及輪對日次,而正朝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嚴瑀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歲時問安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權相一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執義金宗台,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禁鄭羽良,連日違召,無意行公,事體極爲未安。凍獄滯囚,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正朝望闕禮,依近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兼春秋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以南雲老爲兼春秋。

○鄭彦燮,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說書宋瑩中,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尊崇都監儀軌廳言啓曰,《都監儀軌》,今已畢修整,分作二冊,粧䌙gg粧潢g以入,而其餘七件,分送各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憲沈錥疏曰,伏以臣,癃痼之疾,已無餘地。今歲益復奄綴,長在人鬼未分中。至於國子兼任,尤非垂死之喘,所可一刻虛縻,而病裏人事都盡,未遑以文字祈懇,常恐猥銜在身,仍遂溘然爲不瞑之恨矣。千萬夢寐之外,伏奉承政院今月二十一日成貼有旨,特授臣以司憲府大司憲,使之乘馹上來者,臣於是,驚惶震悼,不知置身之所也。臣於前冬,忝叨此職,旋蒙遞改,不至於許久廝啀,竊自幸天從人欲,庶可以安意待盡矣。今玆特除,又出於意慮之所不及,不知聖明,何取於至愚極陋之賤臣,而有此睿簡之誤加耶?臣之事殿下,粵自桂坊之日,今雖逖違天陛,歲月滋久,若其本末長短,必莫逃於淵鑑之下,而與不知何狀者有異矣。臣之半世頭臚,夫豈髣髴於山林之士?到今年老病痼,只是依舊伎倆而已。朝家綜核之政,偶有所遺失。遂使臣不保其常蔭本色,混廁於弓旌招徠之列。從前所叨,竊罔非濫猥,罔非不近似,而只緣臣誠淺辭拙,區區血懇,終無以仰格天聽。至於今日,誤恩復降,而名器之玷辱,恩命之屑越,極矣。將使四方之人,竊議朝廷之擧措,臣誠駑下無能,絲毫莫補於殿下平明之治,乃以螻蟻至微,仰累於則哲之明,則其罪萬死而不可贖矣。伏地慙惶,靡所容措。玆敢冒死籲號於天地父母之前,至如疾病危劇之狀,亦不暇縷列。伏乞聖明,俯賜諒察,將臣新授職名及國子兼任,亟許鐫遞,俾臣一息未泯之前,得以涵泳聖澤於畎畝之間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今者陞擢,意有在焉。何則?昔日桂坊,知卿學問,知卿質實。卿須體小子慇懃之意,思先卿體國之心,安心勿辭,幡然上來,用副此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司書朴弘儁疏曰,伏以臣,爲臣不忠,爲子不孝,上不能孚格天心,下未得扶護病母。謫守島邑,倏過半載,瘴海千里,愆尤是追,而戀闕之心,思親之懷,交極竝切,日深一日,殆不可以自堪矣。不自意,聖心因雷異警惕,諸以言獲罪者,竝命蕩滌,而臣亦入於其中。春坊除旨,馹騎召命,相繼臨宣於海外絶島之中,此非負罪之臣,所宜得者,驚懼惶惑,不知所以措躬也。念臣以鄕曲孤蹤,濫廁朝籍,平生所深恥者,趨附二字也。區區所守,縱無可言,亦不至專沒主宰,又不欲隨人俯仰,蓋亦其素性然耳。向者疏末所陳,亦是直從肚裏寫出,安有一毫苟且趨合之意?而臣行己無狀,不能見信於君父之前,殿下安得不疑之以甘心趨附乎?殿下旣以臣爲趨附,則雖使臣言有可採者,殿下又豈俯省哉?臣旣見朝紳之間,未能擺却一私字,不勝憂慨。私竊以爲此若不悛,則必將亡國而後已。妄不自揆,略言數件痼弊,庶冀廷臣相與警省而改圖,不至同趨於亂亡之域矣,而臣乃反自陷於趨附之科。夫所謂趨附者,不顧事理是非,惟勢利是趨是附之謂,此又私之甚者耳。臣方自反之不暇,又何能責人之私乎?臣於此,悚縮慙恧,不敢復爲抗顔朝行之計,而聖朝所以處臣者,尤出萬萬慮外。臣於當日入對,負釁至重,萬戮猶輕,而畢竟勘罪,曲從末減。曾未幾何,誤恩荐降,加之以名途之選,畀之以書筵之重,臣愚死罪,以爲聖朝重官方嚴刑賞之政,亦有所失也。臣於見職,萬不近似,而臣方縷縷,乞伏章憲,又何暇以辭免爲哉?臣又有情私之萬分懇迫者,臣之離違老母,恰滿十朔。珍島時,猝聞母病危篤,旣不敢越道往護,又不能抑心耐坐,蒼黃馳往該道界上,以爲續聞加減之計矣。中路幸得向減消息,復還所次,而其後連聞自經大病之後,神氣頓鑠,調將小失,前症輒發云。臣之焦迫之私,當復如何?而罪累之蹤,歸省無路,千里相望,只自煎泣。今蒙恩赦,復尋來路,直欲徑還,與母相見,而第伏念殿下,記臣於罪辜之餘,召臣於竄黜之中。在臣分義,固當趨詣闕下,乞身歸養,此實臣母子仰戴天恩之意,故謹此趲程疾馳。今旣入城,悠悠萬事,目下都無。思母一念,弸塞胸裏。若令抑過累日,狂疾必作,亦豈非天地父母,所可矜念處耶?今以本院下番闕直,召牌降臨。玆敢隨詣闕外,陳懇徑歸,臣罪尤萬萬。□□聖明,將臣前後所犯,從□□□令永歸田里,得以扶護病母,歌詠聖恩,□□□。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護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