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记/英祖/二十三年/十二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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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陈疏入启。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金尚迪。左副承旨洪凤汉坐直。右副承旨李昌寿陈疏入启。同副承旨权相一坐直。注书朴盛源在外朴起采。假注书尹得养仕直。事变假注书张命德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五更,流星出北河星下,入西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二三尺许,色白。

○左副承旨洪凤汉启曰,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同副承旨权相一启曰,大司宪曺命教,执义李耉龄,掌令吴彦儒,持平权抗在外,掌令李光瀷陈疏入启,持平申晦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行都承旨郑彦燮启曰,右副承旨李昌寿,今日不得仕进,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同副承旨权相一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阙启,亦至多日,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右承旨金尚迪启曰,新除授弘文馆副应教尹光绍,时在公清道尼山地,修撰李世师,时在庆尚道礼安地,并命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凤汉曰,新番乡军,襦衣抄给。

○传于洪凤汉曰,今番乡军,经夜为难,阙内军士,入直骑郞点考,以给襦衣,而从门隙入之,外军本曹郞厅点考,以给襦衣,单子则明日入启。

○同副承旨权相一,以侍讲院意启曰,本院新除授兼说书朴相德,由限已过,与昨日政新除授文学任玮,一体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兼说书朴相德,文学任玮,承牌来诣阙外,而阙门垂闭,待明朝出肃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副承旨洪凤汉,以备边司意启曰,即接汉城府牒报,则东部典农里常汉表德龙家黄牛一只,去十月二十六日为虎囕死,青宁里常汉朴亿养女怀孕之人,十一月二十四日为虎嚂死云,都城至近之地,虎患如是狼藉,诚极惊骇。令该军门,发遣善放炮手,登时捕捉,而十月虎患,京兆查问之后,始乃缓报,当该部官,拿问处之,何如?传曰,允。

1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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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疏批未下。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金尚迪坐直。左副承旨洪凤汉。右副承旨李昌寿疏批未下。同副承旨权相一坐直。注书朴盛源未肃拜朴起采。假注书尹得养仕直。事变假注书张命德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松禾县监尹熙复。

○同副承旨权相一启曰,大司宪曺命教,执义李耉龄,掌令吴彦儒,持平权抗在外,掌令李光瀷陈疏未下,持平申晦牌不进传旨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赵显命,提调李周镇,右承旨金尚迪启曰,日气极寒,伏未审此时,圣体调摄,若何?日前诊筵,姑观数日请诊之意,陈达矣,今日臣等,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当进之剂,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待下教问候入侍,宜矣。

○左副承旨洪凤汉,以都摠府意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右承旨金尚迪启曰,前奉教李德海,既有叙用之命,令该曹即为口传付职,仍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奉教单李德海。

○右承旨金尚迪启曰,奉教李德海,时在庆尚道闻庆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传于权相一曰,崇陵传香当亲行,其令仪曹举行。

○传于权相一曰,亲传香,以资政殿为之,而祗迎以东庭为之。

○传于权相一曰,今日是中日,而尚无炮声,问于中日厅,则鸟铳尚未始放,如是而何时食代乎?该曹摠府,如有稽缓事,则政院知而察推。

○平安监司状启,碧潼等官居良人李时泰母等,嚂死、渰死事,传于金尚迪曰,嚂死、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右承旨金尚迪,以礼曹意启曰,来十二月初七日,中宫殿诞日,与国忌相值,诞日陈贺,以无故日退行事,曾已定夺矣。十二月初八日、初九日,又值国忌斋戒,诞日陈贺,以初十日磨炼举行,何如?传曰,权停。

○又以礼曹意启曰,腊前三白,可占来岁之丰熟,今者冬候过半,腊月已届,微霰乍洒,大雪尚靳,秋耕牟麦,未免冻伤,嗣岁之忧,不可胜言。自前如此之时,多有祈雪祭设行之规。依前例宗庙、社稷、北郊,遣重臣,不卜日来初四日设行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同副承旨权相一,以户曹意启曰,今九月二十六日,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户曹判书金若鲁所启,因奉常寺草记,永宁殿新陞一室祭条及配享功臣六员祭条磨炼事,允下,而奉常寺元贡,如有不足,则随其不足数,加定磨炼者,自是前例,未尝以各室祭条磨炼矣,今亦就元贡中物种,只以一年祭享所用不足各种,磨炼加定,则似宜,敢达。领议政金在鲁曰,不必以新陞一位祭需、配享臣六员祭需,别作名目也,只就祭物各种中,量其所添入之数,加磨炼上下,为宜矣。上曰,依户判所达,为之可也事,命下矣。祭享元贡中,不足物种,戊辰条为始,加定分道,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意启曰,前应教徐志修,本厅军色郞厅启下,而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训炼都监意启曰,因大臣陈达,阿岘近处有虎迹,令该军门,发遣炮手,捕捉事,命下矣,都监炮手四十名,将官率领,今日发送,期于搜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意启曰,因备边寺草记,汉城府牒报内,东部典农里居常汉表德龙家黄牛一只,去十月二十六日,为虎嚂死,青宁里常汉朴亿养女怀孕之人,十一月二十四日,为虎嚂死云,都城至近之地,虎患如是狼藉,诚极惊骇。令该军门发遣炮手,登时捕捉事,允下矣,日昨因礼曹草记,懿陵近处青宁里,恶虎嚂食二十八岁良女,捕捉事,自本厅,善放牙兵尽数,定将校领送矣。昨日大虎一口,幸为捉得封进,而今方连为搜捕矣,备边司启辞中,所谓典农里,在于懿陵南麓西边青宁里至近之处,而人物嚂死,极为惊心。更为严饬于出往将校处,使之往来各别搜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查正厅意启曰,本厅郞厅李彝章,方在罢散中,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意启曰,今十二月初二日,私婢次业称名女人,自兴元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蔡泰兴,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传曰,新番乡军,襦衣抄给,今番乡军,经夜为难,阙内军士,入直骑郞点考,以给襦衣,而从门隙入之,外军本曹郞厅点考,以给襦衣,单子明日入启事,命下矣。发遣本曹郞厅,摘奸尤甚薄衣者二百八十名,别单书入,令该曹,依此数襦衣题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权相一曰,承旨诣阁。

○假注书张命德书启。臣敬奉圣批,驰往传谕于杨州渼阴村行判中枢府事兪拓基所住处,则以为,臣敢将危恳,仰溷圣聪,违慢之诛,在法罔赦,伏承圣批,慰勉备至,至谕以俟少间而为先登途,臣诚且惶且感,不知所措。臣之区区私义,有不可言,母病之进退弥留,已及四旬,差复之迟速,姑未可预度,则臣虽欲暂承明命,入瞻耿光,粗伸义分,仍暴微悃而归,亦难以时月为期。然而连章渎扰,尤有所陨越不敢者,只将泯伏俟罪,益不胜悚兢之至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副校理金尚喆上疏。伏以臣,向叨谏职,自速违慢之诛,一时薄勘,何足以赎臣之罪,而不自意圣度宽假,恩叙旋降,继伏承馆职除旨,闻命惶感,莫省攸处。怵分畏义,宜即𨃃蹶叩谢,而第臣老母,宿病沈淹之中,又自去月望间,毒肿猝发于发际,重经危境,才得疔根之脓出,而疮口未完,痛形尚剧,最是膈烦胃逆,寝食全失,委顿床席,神息日益昏缀。臣以孑然单身,昼夜医饵,左右扶将,伊来十数日,未能出户外一步,则即臣情理之悲切,不惟亲戚之所共慜,抑亦通朝之所相谅也,离舍就直,实所不忍,暂随天牌,敢暴血恳。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垂矜谅,亟许镌递臣职名,以便省护,仍治臣渎扰之罪,以肃纲纪,千万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司谏安相徽上疏。伏以臣之季父,今年八十四,居在郊外,老病沈绵,顷闻添重之报,仓皇往省,不意亚谏除命,忽下于乡庐淹留之中,惊惶感激,宜即趋造,而老人病势,朝夕澟缀,情理焦迫,不忍离舍。稍俟分减,昨始来伏私次,而念臣出入台地,今已二十馀年,言议巽软,未有一事之称塞,动遭颠沛,屡被谴罚,近年以来,台垣一步,自划已久,宁伏违慢之诛,而不敢为冒进之计矣。昨年夏,圣上有意中兴之治,益励奋发之志,虽在静摄之中,而日开讲筵,连设常参,至于夜半,变通差出台官,臣适叨谏职,臣子分义,固当奔走供职,以效一日之责,故他不暇顾,黾勉承命,幸睹盛仪,因一僚台处置,以致圣心之激恼,咫尺前席,严旨荐降,至有臣子不敢闻之教,臣于经岁之后,不敢追提,而尚今思惟,毛骨俱竦。自玆以往,偾败之地,不敢复蹈,去就一节,非所可论,而昨伏见三覆宪长启辞,则极论三覆前差出台臣在外之非,请罢蒙允,诸台皆以现告见罢,臣则独以初覆前差出,见漏于现告之中,而若论在外之失,则臣亦不可幸免,乃敢露章自劾,喉司不谅,终未见彻。凡有所遭,无论久近,一番疏暴,自是应行之例,则独于臣阻搪至此,是亦臣见轻之致,尤何可昧然冒进,以贻台阁之羞哉?今于召牌之下,不敢坐违,随诣阙下,拜章径退,臣罪尤大。伏乞圣明,特垂俯谅,亟赐镌递,以肃朝纲,以安贱分,不胜万幸。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右副承旨李昌寿上疏。伏以臣,伏闻昨者筵中,大臣以臣日前所达洪禹集事,盛加非斥,至请重推云,臣窃不胜瞿然悚蹙之至。盖臣之愚意,欲以平昔所耿耿者,一陈于清燕之暇,适值遇灾警惧之日,要赞圣明旷荡之政而已,初非出于为其人干恩,则今大臣之言,煞欠相谅。然朝体不严之斥,既发于揆地,则于是乎臣之妄言之罪,著矣,有不可以已被薄勘,而晏然自恕,玆于牌召之下,略暴危恳,仰请谴何。伏乞圣明,亟赐镌削臣职名,仍命有司,重绳臣罪,以严公法,以安私分,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行都承旨郑彦燮上疏。伏以臣,即伏闻昨日筵中,大臣以洪禹集等荡涤事,至请重推云,臣于此,亦有所不敢自安者。盖去月二十日,诸承旨、玉堂之入侍也,圣心蔼然,有开广言路之盛意,书下丝纶,而有补外言官并为内拟,被谪蒙放及其他不给牒叙用者,并皆叙用之命。洪禹集既非言事获罪,而其律名考出,以待入侍陈达事,亲承圣教,故其后以考出之意,仰达,则教以给牒叙用,又以此外又有之命,有所下询,故臣以永刊仕籍者,仰达,则以一体荡涤,为教,即已捧入传旨矣。虽曰恩自上出,非臣所干,而若其律名之考出提禀,则臣实有之矣,朝体之不严,恩泽之妄干,自臣伊始,则其为罪,可胜诛哉?以已蒙薄勘,而有所自恕,玆敢略具短疏,仰请严诛。伏乞亟降重勘,以治臣罪焉。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掌令李光瀷上疏。伏以臣于日前,适因私冗,暂出郊外,闻有柏府除旨,不敢偃然退处,急还私次,则在外变通,私分虽安,而惶蹙则深矣,不意今者,又叨本职新命,臣于是,益复惊恐震越,罔知攸措。顾臣无似,最居人下,而数日之内,荐辱误恩,有若掌宪一窠,非臣莫可者然。臣诚骇惑,莫效其故,臣之本来情势,今不敢一一烦陈,而秋间适值试士急迫,义同往役,黾勉应命矣。竣事之后,大臣筵奏,以科场不严,多有辞说,至请谴罚,虽荷圣度宽容,乍罢旋叙,而臣为台官,不善纠检,致使莫重试事,归于不公之科。臣虽无状,奉命监试,岂不思十分严饬之道,而毕竟所遭,非比寻常,讼罪之外,何敢费辞自解,而大臣既知科场之有辞说,则何不以某某用情,指的请罪,而混同说去,使诸试官、诸举子,并入于暗昧不明之科耶?臣窃讶惑焉。臣既以此被谴,若其不可复冒于台端也,明矣,玆于召牌之下,随诣阙外,引义自列。伏乞圣明,亟赐镌递臣职名,以严科场,以安私分,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此一时申饬也,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右承旨金尚迪启曰,营将之付护军后肃谢,例也,而朝者,全谷营将金养义,以护军来呈肃拜单子,故果为捧入矣,追后闻之,则姑无付护军之事云,未付之前,径呈肃单,殊涉蒙然。从重推考,使之退去,何如?传曰,允。

○同副承旨权相一启曰,中日试放事,依传教别为严饬于该曹摠府矣,未时已尽,申牌方急,而尚未毕放,使军兵等,不得趁时食代,特教之下,殊甚稽缓。该曹摠府、当该堂上,并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丁卯十二月初二日三更,上御兴政堂。承旨引见入侍时,右承旨金尚迪,假注书尹得养,记事官郑光震,记事官沈鑧进伏。上番翰林郑光震,病势猝重,使预备翰林替直事,榻前下教。检阅宋文载,自政院催促上来事,榻前下教。上曰,承旨推考事,虽依为之,而若定式则不可,只见其事之公私矣。尚迪曰,若干恩之事,则承旨不敢矣。传曰,近者百隶怠慢,阙直军士中日习射,意盖深矣,而其设行,必也朝食代后,夕食代前,即例也。虽夏日,近者开场,几至乎昼,而此等冬月,开场于将夕食代之时,事甚骇然,故有所下教,晩后开场,申饬之后,俄顷之间,技艺之声以闻。此必因下教而督促其射,匆匆了当者也,一百五十馀人十八偶试射,岂若是速乎?既请推考,虽更不申饬,此后则一遵旧例,后勿怠忽事,严饬。上曰,摠管,谁耶?尚迪曰,以当该仰请,故姑不现告矣。上曰,退。诸臣以次退。

1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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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金尚迪坐直。左副承旨洪凤汉式暇。右副承旨李昌寿坐直。同副承旨权相一。注书朴盛源仕直朴起采呈辞。假注书未差。事变假注书张命德

○上在景德宫gg庆德宫g。停常参、经筵。

○洪凤汉启曰,大司宪曺命教,执义李耉龄在外,掌令李光瀷、吴彦儒牌不进,持平权抗陈疏入启,一bb员未b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禀。传曰,知道。

○下直,稷山县监宋晋钦。

○郑彦燮启曰,注书朴盛源自乡上来,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昌寿启曰,司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阙启,已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尚迪启曰,副提学李成中,校理韩光会,既已带职蒙宥,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检阅宋文载,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昌寿曰,琅玶君当放送,而忘未果矣,即为放送。

○李昌寿,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郞厅前郡守林德烇启下,而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厅所铸五号佛狼机六十五坐,子炮三百二十五门,四号佛狼机五坐,子炮二十五门,大𬬿子六千介,今已毕役之意,敢启。传曰,允。

○持平权抗疏曰,伏以臣,为寻医计,适出数舍地,病淹旬馀,其间闻有柏府除旨,旋以在外,获蒙恩递,又未几而复叨前职,臣闻命惊惶,罔知所以。噫,国之置台阁,将使衮阙补之,官邪劾之,是非辨焉,淑慝别焉。庸汝作人主耳目,则其为责,顾不重欤?况今圣旨奋发,遇灾警惧,饬我在廷百僚,精白壹心,协辅我殿下清明之治,则其所慎简,宜先乎台阁,而迺以如臣无似,苟然充拟,有若应文之不可已者然,实莫晓其故。念臣不才不学,粗事寻摘,滥窃科第,释褐之日,臣父戒臣以期以十年加意读书,以为一分借手之资,臣亦受以为身计,而性本慵懒,加以禀气虚薄,病不离身,悠悠泛泛,居然岁月,今已十有二年,而只依旧一蒙𫘤无知识之人耳。然而不自揆度,为养老父母计,汲汲于禄仕之地,而触事愦愦,郞署漫职,尚患不堪,至于清涂名宦,是岂臣梦想之所及哉?昨年冬,猥叨谏职,未及上辞本,而身适在外,即日蒙罢,追思至今,悚蹙靡已,迺者新除,又值在乡之日,而顷日两司在外诸人,因宪长之论启,至被谴罢,则不可以一两日之差池,臣独幸免,此亦臣难冒之一端也。除命之下,不敢久淹,担舁病躯,来伏私次,而反复思惟,承膺无路。且臣目下情事,有万万恳迫者,臣之父母,年迫七耋,俱有疾病,气息绵缀,药饵为命,通计一年,则无病之日,亦不满数个月矣,臣终鲜兄弟,独自扶将,凡医药调护之节,非臣在傍,则无可代视者,臣每读古人日短之语,未尝不三复而流涕也。顾今老母素患风痹之症,重触日昨风寒,诸般证形,一倍危笃,寒战频发,头痛喘急,饮啖全废,转侧须人,若将顷刻难支,以此情理,断无离舍供仕之望,今以茶时,天牌下降,不敢坐违,随诣于九阍之外,略控短章,仰渎宸严。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察臣焦迫之私,亟削臣所叨之职,俾便救护,以安贱分,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1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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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韩师得坐直。右承旨金尚迪。左副承旨洪凤汉坐直。右副承旨李昌寿。同副承旨权相一式暇。注书朴盛源仕直朴起采陈疏。假注书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张命德

○上在昌德宫gg庆德宫g。停常参、经筵。

○明圣王后忌辰斋戒。

○未时,日上有冠,申时,日晕。

○洪凤汉启曰,大司宪曺命教,执义李耉龄在外,掌令李光瀷、吴彦儒牌不进传旨未下,持平权抗陈疏受由,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注书朴起采,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待教尹东星,检阅沈鑧,因检阅宋文载之违牌,谓以有违馆规,陈疏径出,原疏以国忌斋戒,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注书朴起采,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以国忌斋戒,才已还给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丁卯十二月初四日辰时,上御资政殿。亲传香入侍时,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金尚迪,左副承旨洪凤汉,右副承旨李昌寿,同副承旨权相一,记事官朴盛源,事变假注书张命德,记事官尹东星、沈鑧。上具翼善冠、绛纱袍诣香所。上曰,礼房承旨,奉香祝函以来。尚迪承命,奉香几置于案上。上亲开函展祝,下教曰,亲传香时,则当为亲押,而代押单子,不为微禀,当该中官,从重推考,可也。出举条又教曰,莫重代押,以下位承旨替行,事甚未安。伊日入直承旨,并推考,可也。出举条上奉香祝函授尚迪,尚迪奉置于案上。上曰,承旨读祭报府。尚迪读讫,上曰,祭报府奏达时,崇陵之崇字,以献字误读,礼房承旨推考,可也。出举条尚迪曰,亲传香,事体自别,大祝事,宜各别择差,而以奉常寺官员典祀兼大祝,极为未安。吏曹当该郞厅,推考,何如?上曰,亲传香命下之后,不即更为择差以送,事甚骇然。吏曹当该郞厅,令该府处之,当该堂上,亦有不能检饬之失,推考,可也。出举条又教曰,礼房承旨随香祝,进诣陵所奉审,可也。尚迪承命趋出,香祝由正路出。上祗迎东庭,下教曰,长陵忌辰祭,当为亲传香,分付,可也。出榻教上还大内,诸臣以次退出。

1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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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金尚迪。左副承旨洪凤汉。右副承旨李昌寿坐直。同副承旨权相一坐直。注书朴盛源朴起采陈疏。假注书金光纬仕直。事变假注书张命德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明圣王后忌辰。

○自昧爽至巳时,有雾气。初昏,流星,出天中淡云间,入艮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二三尺许,色赤。夜一更,有雾气。

○洪凤汉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国忌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权相一启曰,大司宪曺命教,执义李耉龄在外,掌令李光瀷、吴彦儒牌不进传旨未下,持平权抗陈疏受由,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赵显命,提调臣李周镇,副提调臣郑彦燮启曰,非时阴雾,伏未审圣体调摄,若何?臣等虽承待下教问候入侍之命,而顷日诊筵,业有仰达。今日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当进之剂,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待下教入侍,宜矣。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权相一,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权相一启曰,即伏见刑曹坐不坐单子,则自初一日至初三日,皆无故而一不开坐,事甚未安。当该堂上,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注书朴起采陈疏,代以金光纬为假注书。

○李昌寿启曰,假注书金光纬,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权相一曰,前训炼大将金圣应叙用,复为前任。

○权相一启曰,前训炼大将金圣应叙用,复为前任事,命下矣。时无职名,令该曹即为口传付军职,仍即牌招。兼大将具圣任,亦为牌招,所授训炼大将命召,使之还纳,以为传授之地,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金圣应为副司直。

○权相一启曰,训炼大将金圣应,牌招启辞允下,而方在待命所,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待命,即为牌招,命召传授。

1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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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金尚迪坐直。左副承旨洪凤汉。右副承旨李昌寿坐直。同副承旨权相一。注书朴盛源仕直朴起采陈疏。假注书金光纬奉命。事变假注书张命德

○上在景德宫gg庆德宫g。停常参、经筵。

○端敬王后忌辰斋戒。

○权相一启曰,大司宪曺命教,执义李耉龄在外,掌令李光瀷、吴彦儒牌不进传旨未下,持平权杭gg权抗g未肃拜,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韩师得启曰,右副承旨洪凤汉,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尚迪启曰,检阅郑光震,以身病出去,已过三日,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尚迪曰,入直注书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洪凤汉,以训炼都监言启曰,阿岘近处有虎患,故定送炮手,使之搜捕矣,连日搜觅,终无虎迹,而荡春仓水门近处,有往来虎迹云。移送跟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1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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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金尚迪。左副承旨洪凤汉。右副承旨李昌寿坐直。同副承旨权相一坐直。注书朴盛源朴起采呈辞。假注书金光纬仕直。事变假注书张命德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端敬王后忌辰斋戒。

○权相一启曰,大司宪曺命教,执义李耉龄在外,掌令李光瀷、吴彦儒牌不进传旨未下,持平权抗未肃拜,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世子宫、嫔宫、贤嫔宫,政院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中宫殿,政院单子问安。答曰,知道。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亲传香罢后,政院、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尚迪启曰,副校理宋昌明,自乡入来,副校理金尚喆,由限已过,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权相一,以备边司言启曰,全罗道分等覆启中,尤甚邑海溢尤甚面里,身米布全减,之次邑海溢尤甚面里半减事,曾已允下知委,而其中骑步布落漏,不为举论矣,今者本道道臣,以一体蠲减之意,有所禀报。骑步布依他道例,尤甚邑海溢尤甚面里全减,之次邑海溢尤甚面里半减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辰时,上御资政殿。亲传香入侍时,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金尚迪,左副承旨洪凤汉,右副承旨李昌寿,同副承旨权相一,注书朴盛源,假注书金光纬,记注官南溟翮,记事官李廷重。判义禁郑羽良进曰,东莱府使既已拿来,而自前亲鞫,则虽国忌相值,亦有特教为之之事,而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上曰,过国忌后举行。上曰,拿来都事,二人乎?左承旨韩师得曰,二人矣。上曰,府使拿来都事,与玄泰翼拿来都事,何其差池也?令该府处之。羽良曰,新府使到任后押来,故差池云矣。上曰,新府使与都事,先后入去耶?左副承旨洪凤汉曰,通信使行,驲骑尽去,而府使私持马下去,故有差池之弊,而都事则待其交龟而拿来,故追后入来云矣。上曰,然则置之。遂罢出。

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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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韩师得坐直。右承旨金尚迪奉命。左副承旨洪凤汉。右副承旨李昌寿。同副承旨权相一坐直。注书朴盛源朴起采呈辞。假注书金光纬仕直。事变假注书张命德式暇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端敬王后忌辰斋戒。

○权相一启曰,大司宪曺命教,执义李耉龄在外,掌令李光瀷、吴彦儒牌不进传旨未下,持平权抗未肃拜,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凤汉,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彦燮启曰,左承旨韩师得,今日不为仕进。牌招,何如?传曰,允。

1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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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金尚迪。左副承旨洪凤汉坐直。右副承旨李昌寿。同副承旨权相一坐直。注书朴盛源朴起采呈辞。假注书金光纬仕直。事变假注书张命德式暇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权相一启曰,大司宪曺命教,执义李耉龄在外,掌令李光瀷、吴彦儒牌不进传旨未下,持平权抗未肃拜,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凤汉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牌不进传旨未下、未署经外,呈告、未肃拜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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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严瑀未肃拜。左副承旨郑履俭未肃拜。右副承旨洪凤汉坐直。同副承旨权相一坐直。注书朴盛源朴起采呈辞。假注书金光纬仕直。事变假注书张命德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公州判官李翼镇,长峯万户郭齐仑,全罗都事沈埜。

○权相一启曰,大司宪曺命教,执义李耉龄在外,掌令李光瀷、吴彦儒牌不进传旨未下,持平权抗牌不进,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韩师得启曰,右承旨金尚迪,右副承旨李昌寿,今日俱不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权相一启曰,刑曹参判郑亨复,连呈辞单,久不行公,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凤汉曰,大臣、备局堂上诣阁。

○备边司荐,北兵使崔命柱落点。

○郑彦燮,以礼曹言启曰,来戊辰年正朝,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陈贺时,王世子进致词陈贺之节,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皆权停。

○又以礼曹言启曰,在前合冰未易,则司寒祭,依《五礼仪》先行于季冬,而祝文别为措辞撰出矣。即今日候乖常,如此,故司寒祭吉日,问于日官,则今十二月十三日为吉云,以此日设行,而祝文措辞撰出之意,分付该司,藏冰官则更观日势,追后出送,何如?传曰,允。

○郑彦燮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权相一启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郑彦燮,以吏曹言启曰,即接礼宾寺牒呈,则参奉朴新源,受由过限,未上来云,童蒙教官沈潮,温陵参奉李最中呈状内,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并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权相一,以义禁府言启曰,拿鞫罪人金尚重、玄泰翼等,过国忌后,开坐严问事,命下矣。今日所当开坐严问以启,而同义禁李世琎、申思建,俱以腊享大祭献官,实预差,既参受誓戒,同义禁徐命九,受由在外,无以备员开坐,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改差,其代今日政举行,待下批令政院牌招,今日内开坐。

○有政。吏批,判书徐宗伋进,参判金尚鲁进,参议李德重病,左承旨韩师得进。

○兵批,行判书郑羽良进,参判申思建进,参议兪最基在外未肃拜,参知安庆运入直进,左承旨韩师得进。

○吏批启曰,大司成及台谏、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曾经之人,多在违牌坐罢中,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叙用。

○又启曰,新除授坡州牧使洪鉴辅呈状内,矣身田畓十馀结,在于本州境内,法不当冒赴,照例入启递改云,守令于本邑,有田十结,则启闻递改,载在法典。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吏批,以郑彦儒为司谏,李齐华、郑权为掌令,尹勤为持平,洪乐性为献纳,李埙为持平,李宗迪为大司成,沈星镇为户曹参议,韩光会为校理,成范锡、金善行为副校理,吴彦儒为校理,郑𬭼为通津府使,金孝大为高阳郡守,金圣应为军器提调,李厚远为厚陵参奉,郑镡为礼宾参奉,金斗秋为温陵参奉。密恩君煿,坡春守穆,茂春守堉,全春副守堦叙用事,承传,兼春秋单权达国,左参赞许诩,兵曹参议金承珪复官爵事,承传,译官洪圣龟,今加通政,信行陞资差送事,承传。申晩、韩显謩、柳复明为同义禁,徐命彬为刑曹判书,郑履俭、严瑀为承旨。

○吏批启曰,礼宾寺参奉郑镡,误以文忠公郑梦周奉祀孙悬录事,已达于顷日筵中矣,取考前后承传,则只有文忠公奉祀孙待年录用,摄祀孙录用之命。当初检拟,不能审察,惶恐待罪,而郑镡则不可仍置,改差,何如?传曰,依为之,勿待罪。

○兵批启曰,新除授全州营将金养义呈状内,素抱奇疾,遇寒添剧,万无起动赴任之望,斯速启递云,病势如此,则有难等待其差复。依例罢职,新除授露梁别将朴尚焕,近得轮疾,旬月之内,万无起动察任之势,呈状乞递。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兵批,以郑缵述、金养中、洪夏畴、金圣臣、赵东晋、金柱岳、闵光遇、洪启禧、洪泰斗、辛致复、徐行进为副护军,郑翚良、洪重征为副司直,李柏龄、徐志修为副司果,金光纬为副司正,朴尚谦为训炼判官,李聃锡为同知,郑东良、姜必庆、尹守泰为佥知,李景老为内乘。

○权相一启曰,新除授知义禁申晩,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凤汉曰,铨官姑留。

○传曰,与承旨诣阁。

○韩师得,以汉城府言启曰,因琅坪君煇,击铮判付内,令京兆摘奸后禀处事,命下矣。郞厅一员,今方发送,郞厅及书吏所骑马,令该曹依例题给,何如?传曰,允。

○权相一,以工曹言启曰,日本入去马才人所骑马鞍二部,依自内所下马鞍貌样,皆已修改矣。本马鞍玆敢还纳,而新改马鞍二部,即令礼曹,封裹下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凤汉,以御营厅言启曰,甲寅年六月初二日召对时,因兵曹判书尹游陈达,有陵寝内累次捉虎者论赏,则必有滥猥之弊,只一次捉纳三头者论赏事,更为分付各军门,可也事,特教,故其后训炼都监拦后哨官邦有彦,顺陵内一次连捉三虎进上,而自本局,依特教定式草记,蒙加资之典矣。今番因懿陵内虎患,本厅教炼官折冲韩箕灿,率领炮手,出往搜捕,四日之内,连捉四虎进上,定式外又加捉一虎,尤当有论赏激劝之道。令该曹考例,禀处,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因礼曹草记备边司启辞,懿陵内及青宁、典农里两处捉虎事,本厅将校,率领炮手出往矣,连接将校手本,则四日之内,连捉四虎,陵内诸处及青宁、典农里等处,连为搜捕者,已过多日,更无踪迹之可寻,则似无他虎,而当此雪寒,许多军兵之累日露处,亦甚可虑。今姑撤还,何如?传曰,允。

○权相一,以右边捕盗厅言启曰,今十一月二十四日,永赞为名僧贼,讥察捉来,所持物件出处究问,则招内果川铜雀里两班家,果与同党六人,去夜明火作贼,所掠物件,分执各散云,故发遣军官摘奸,则铜雀津越边申哥两班家,惨被明火贼,家舍尽为烧烬,家藏衣服宝佩等物六十馀件,没数见失,人命亦为被伤,仅得免死矣,事极惊骇。即为发捕其同党,其中二名,执捉于京中,若干赃物,亦得推出,而未捕同党四名及魁贼,散在于杨州、广州等处云,定送军官窥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奉常寺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启曰,本寺西籍位畓八十馀石落,在于开城府之地,而自古坚筑防堤,六尺之广,载在田案,定其公私疆界,备其水旱涝涸矣。其外民畓,环在筑堤之边,渐致割削,六尺筑形,今无馀存,水旱为灾,岁以益甚云,粢盛所出之田畓,事体至重,而被割受伤,如此,事极可骇。所当急时改筑,俾无后虑,而当此冻冱之节,势难始役,明春解冻后,发遣地部该官,与本寺色郞眼同,依田案尺数,定其境界,仍始筑役,而役处浩大,人力多入,必以邻邑军丁,量宜调送,着实赴役然后,可以农节前完筑矣。以此意,预为分付于该曹、该道,以为及期造筑,使莫重位畓,更无割圮之患,何如?传曰,允。

○忠清水使启本,瑞山居李一得等渰死事,传于权相一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平安监司状启,阳德等官居镇军安世白妇姜召史等嚂死、渰死事,传于权相一曰,嚂死、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行副司直金圣应疏曰,伏以臣,愚不晓事,无知妄作,自速罪戾,既深且重,而圣度天大,罚止薄勘。臣惶悚震惕,泥首金吾门外,严诛是俟,不意恩叙遽下,复授臣将任,召牌狎至,严畏分义,不得不𨃃蹶趋承,祗受戎符,而若臣兢惧澟蹙之情,则固不敢以眷顾之优渥,而有所自安于职次矣。臣之从前获戾,非止一再,莫非臣愚昧妄率,触事生疣之致,而圣上每加曲庇,有若慈母之保𫘤子,臣诚衔恩铭骨,不知死所。非敢有一分辞避,为身自便之计,而第伏念,以臣之万万无似,忝叨匪据,殆近十年矣,尸职而无责,罹罪而有逭,至有今番所坐,而又蒙宽假,倚任如旧。在臣感祝,固无涯极,而不才偾任,久愈贻害,过福招灾,去益知惧,以圣上体下之仁,如欲全保蝼蚁之微,则及早许解,亦一生成之大造矣。臣之区区血恳,不容缓声,顾何敢一毫假饰,冒渎天威之下哉?伏乞天地父母,俯谅实情,亟递臣所带将任,回授可堪之人,治臣罪状,以幸国事,以严朝纲,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一时饬励,何过撕捱?卿其勿辞察任。

○忠清道观察使李昌谊疏曰,伏以臣,顷以沿邑海灾面里之新还上军饷退捧事,有所状闻,伏见备局覆启关文,则使之开谕劝督,至有问备之命,臣于是诚不胜惶闷之至。朝令之下,不敢辄事违覆,更即严饬列邑,从便督捧矣,近接沿海声息,则守令催科之际,始焉劝谕而不从,终不免以鞭扑而继之,穷民中仅可周旋者,则或卖衣鬻鼎,或四出乞贷,略有零琐所纳,而通计受还元户,此为百分之一。其外则率皆赤立,颔顑之类,枯木之津,殆不足以喩此,亦云哀哉。窃伏念,近日朝家于海灾之民,凡所以隐恤而蠲贷者,迥出常格,而独于停籴一事,若是靳难者,诚以及今准捧然后,可作明春接济之资故也。臣虽愚昧,亦岂不念此,而顾民间事势,虽日加椎剥,万无粒米办出之路,惟有目前散亡而已,民既一散之后,则尚何暇论于开春分粜之政也哉?仄听民情,咸以为,虽未蒙赈济之惠,若免此征督之困,则吾属可生云,其言绝可悲也。况今岁色迫暮,民饥转急,海邑请赈之牒,镇日沓至,抄饥救急之举,有不容迟待岁翻,已划如干谷物,俾即精拣先馈。噫,一边议赈,一边催籴,揆诸事理,夫岂有是?臣若徒畏朝令,罔念民隐,以孤我圣上特恤海民之至意,则臣实有罪,燃眉之急,不暇缓声,玆敢冒死封章,恳乞圣明,深加矜谅,特允臣前请,俾海堧生灵,获霑终始之圣泽,千万幸甚。抑臣于稍实邑旧逋征捧之令,亦有所悯隘者,盖今年一路大歉,不独海灾为然,所谓以稍实为名者,反不及于常年之之次之状,已悉于臣之分等状中。今此最多年条,十分一追征,以外面观之,固似无多,而溯考各该邑当捧年条,则远而为辛丑以前,近亦不下于壬寅、乙巳,去今殆近三十年宿逋也。其身已故,其族亦亡,其势将不得不按鬼簿,而凭责于邻里,骚扰浚剥之惨,亦足以感伤和气,以此实状,倘蒙圣朝之𫖯烛,则其愍恤而变通之者,想不待臣言之毕矣,并乞留神财幸焉。答曰,省疏具悉。顷者备局之请推,予之依允,非不为民也,即为民也。何则无此?将无以济开春故也。虽然,复请若此,令备局更为禀处。

○大司宪曺命教疏曰,伏以臣,蒲柳质败,狗马病危,使价之任,是臣子于役之时,宜不敢辞,而至烦大僚之奏,得免僵死道路之患,曲庇之私,天地高厚,铭镌到骨,陨结难酬,而揆以夷险不避之义,其为惶懔不安,宜如何哉?顷贰京兆,旋以病解,径寻弊栖,为毕命松楸之计,诚缘膏肓缠身,死亡无日,筋力奔走,其势末由故耳,至于薇垣柏府之长,何等重责?从前苟充,已不胜万万愧恧,今玆垂尽之境,乃反迭受滥畀,于半月之内,以外获褫,才过数日,又下宪职之除,有若此时此任,非臣莫可者然。玷辱官方,莫此为甚,圣眷叠至,而罪戾冞积,私荣转极,而涯分已逾,噫,此殆臣命卒之时也。念臣以危恶之疾,不当每事渎扰,而疾痛之呼,不得不然,惟是消中,始祟于积年久泄,终剧于连岁惨境,真元下陷,虚火上炎,销烁不止,而津液遂痼,悲哀相续,而神识都丧,秋冬之际,凑理闭塞,鼻喉燥竭gg燥渴g,口舌坼裂,少有劳动,肌肉顿脱,烦热欲死。虽在家而酬接人客,终觉添害,若就静调息,则显有向减之道,故担舁归庐,实出于万不获已,如或赖天之灵,病状稍间,渐有自强之势,则随分效力于冗漫之职,犹为一分报答之地。伏乞圣慈,谅臣实病,为通朝所知,非出假饰,特命镌削臣职名,许臣任便去住,少延残喘,仍治臣径情在外,前后违逋之诛,以严邦宪,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辞若此,本职许递,任便调理焉。

○右承旨金尚迪疏曰,伏以臣,昨自复命之路,归省老父,则猝得近日轮感,头疼身热,求汗不得,达宵烦闷,痛势益剧,连服和解之剂,少无应效,最是寝睡全失,饮啖都废,老人气力,益觉澌缀。臣方左右扶护,方寸煎灼,此时供职,断无其望,出纳紧任,不宜暂旷,玆随天牌,略控短章。伏乞圣慈,俯垂谅察,亟许镌递臣职名,俾使救护,仍治臣渎扰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无批答。

○右副承旨李昌寿疏曰,伏以臣母,年深气败,疾病缠绵,居恒有朝夕澟然之忧,近因时候乖常,将摄失宜,自昨感伤忒重,宿患痰癖之症,一倍添剧,头目晕霿,胸膈痞结,达曙呻痛,眠啖全却。臣无他弟妹,独自焦熬,情理至切,有难斯须移侧,玆于召牌之下,不得不冒死哀吁。伏乞圣慈,天地父母,曲加谅察,亟许镌免臣职,俾得专意救护,仍命重勘臣渎扰之罪,以昭法纪,千万幸甚。无批答。

○洪凤汉启曰,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巳时,上御兴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左副承旨洪凤汉,领议政金在鲁,左议政赵显命,户曹判书金若鲁,吏曹判书徐宗伋,吏曹参判金尚鲁,摠戎使具圣任,假注书金光纬,事变假注书张命德,记注官南溟翮,记事官李廷重。金在鲁进伏曰,连日阴曀之馀,日气凉烈,圣候,何如?上曰,大体一样矣。赵显命进伏曰,臂部之候,近则何如?上曰,更不发作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在鲁曰,王世子有微感之候,而有勿问安之教,故不为问安,而今则何如?显命曰,向有咳嗽之候矣,因为挟感乎?上曰,顷者金尚迪以为,劝奖子弟之道,亦当虑其伤损,故予以其言是之,今初七日则异于常时,果为给由,而郁积之馀,过于劳攘而生病,今则已愈矣。上命承旨,读东莱府状启,至于倭人发明处,在鲁曰,倭人事诈矣。上笑曰,极奸巧矣。承旨达译官手本及倭人手标,上曰,其不顺便云者,似是不听从之谓也。在鲁曰,此则疑是倭人所书也。上曰,其手标上之。上览之,笑曰,满篇巧诈也。书头觉字,无乃觉悟之觉乎?洪凤汉曰,疑如我国之白等也。显命曰,似是承款之意也。上命承旨,读义州府状启,上曰,其言则阴惨矣,若将有为之意也。在鲁曰,似有德色之意矣。上曰,其谓预通者,何意也?在鲁曰,渠所谓预通者,当初之言也。上曰,浔阳gg沈阳g将入去之说,极为殊常矣。在鲁曰,然矣。上曰,状辞详备矣。在鲁曰,臣伏见金尚重在任时状闻,似是畏怯而觉悟,然三使臣为言者,亦不可知也。使臣前元无别幅段袱,则当初所言,亦已非矣,更以此问之,宜矣。上曰,此则不可也,反为辱国,不若见欺之为愈也。且彼倭汉,刑讯取服乎?金若鲁曰,倭汉情状难测,然渠既以当初落此三使臣三字,为言,则置而不问,似无妨矣,而且首译手本中,何以为之云者,甚可疑矣。在鲁曰,何以为之云者,语不成说矣。上曰,如卿之意,则可问于玄泰翼矣。在鲁曰,府使、首译,皆书三使臣字,当问之矣。上曰,当初严其处分者,受而上送之罪也。若鲁曰,见其手本,则泰翼有轻视朝廷之意矣。渠何敢若是乎?上曰,倭人手标,泰翼手本,若合符契矣,我国之受,已极非矣。欲治倭人,则越津乘船也,此则问于泰翼然后,可以处之,而所谓何以为之者,儱侗矣,诸意达之。徐宗伋曰,圣上以倭人则不必更问,为教,然则问于泰翼然后,处之,似可矣。显命曰,实状则不过不知事体而受之也,于泰翼受服,则亦非光于国,只以辱于国也。上曰,倭人性悍,一时无识之致,不足取服,而首译与倭人,巧饰妆出者,极其无据,若有畏怯之意,则必不然矣。具圣任曰,倭人则不足更问为教至当矣,金尚鲁曰,朝廷以此事,不曰慢侮,不曰轻视,归之于府使、译官不察之致,而倭人则以无识所致,置之,则好矣。然泰翼欺罔之罪,甚于本罪,不可置而不问,处分当严于泰翼也。上曰,孔子曰,枨也,欲,焉得刚?宰臣亦不刚矣。尚鲁曰,泰翼则本罪之外,又有他罪也。上曰,此一节,予今悟之矣。当初府使,严明言之,可也,何以上送也?新府使状启下送,更受侤音,则似好矣。尚鲁曰,此事始作,则终至难处矣。上曰,然则状闻置之,手标下送,可也。今思之则手标与手本,相为表里矣。仍命承旨书传教曰,顷者处分,即首译之捧其无严节目,守臣之肆然转达之致,而既不问于彼,只命严辞责谕,意盖深矣,首译渠已自觉之后,其无惶恐讼罪之意,游辞手本,已涉不敬,前守臣之捏合状闻,亦涉无严。朝廷处之,惟在边臣、任译,此等手标,不可转闻,下送事,分付备局。书讫,显命曰,其一节则当为更问,而受其深服然后,置之,似宜矣。若鲁曰,大臣之言,是矣。顷者朝廷体面,乃殿下之所自妆出也,其时事体,则殿下虽欲优容,在朝廷之道,当请严处,而尚无一言上闻者,朝体则寒心矣。上曰,若谓此事之更无可疑,而府使、任译,一并放送,则于彼辈,示其柔软,而今若更问,则不过以无识答之,何快之有?尚鲁曰,初若以尝试辱国,疑之,则府使、译官,必枭示矣。凤汉曰,臣有区区所怀敢达矣。当初详闻备局堂上之言,而臣意则以为,自上若以辱国,疑之,则使臣之行,差退一旬,无妨,故其后入侍,以此仰达,则圣上以既定之行,有难进退为教矣,以今见之,则三使臣为言者,亦非虚言矣。若非虚言,则亦不可归之于不敬,而别幅段褓樻子,则问之,宜矣。臣详见之,则新府使与任译,亦不悟别幅段袱之说,有所违错,以此推之,则三使臣字,似亦是矣。在鲁曰,使臣规例,新府使何以及知乎?上曰,新府使,则宜乎不知矣。显命曰,别幅段袱樻子之说,问而取服,宜矣。上笑曰,何以取服?彼倭枭示乎?显命曰,我国若以谓尝试辱国,则府使、译官,必斩之外,无他矣。上笑曰,是若四境之内不治矣。然则备局之上达,亦非也,何不自下相议而上闻乎?尚鲁曰,尝试辱国,姑不足论,而在人臣之道,何敢肆然上送乎?上曰,少退,待下教更入。予当详思处之,卿等亦为相议后入来,更入时,状启与节目、手本,持来,可也。诸臣少退,午后还入,上曰,节目及手本,达之。承旨达之,上曰,当初处分,在于何日耶?凤汉曰,去月二十五日也。上曰,渠或知之乎?在鲁曰,似是始得觉之矣。上曰,三使臣字,何以添入,而亦未知得于何处矣。在鲁曰,三字既非节目中所载,则添入书之者,亦异矣。上曰,罪人供辞,今日纳之乎?凤汉曰,禁府堂上草记,姑未下批矣。上命中官持来,上曰,书三使臣字者,渠始觉悟而然乎?在鲁曰,似是渠自觉悟而恐怯矣。上命承旨,读禁府草记,仍命书批答,又命书传教曰,今番府使、首译鞫问,事体严重,申饬该府,俾勿泛忽。三使臣三字,今番责谕后,彼乃书呈,则首译报备局手本中节目,所无三使臣三字,渠何先言?府使亦何以转闻乎?其涉殊常,而首译既觉其辞语之无严,则其当惶恐讼罪之不暇,敢以三字,隐然闯杂,欲为免罪之计,而反为掩护彼人者,尤涉可骇。府使之初虽蒙然,览手本之后,宜乎大觉,为先请罪首译之不暇,而仍用手本中三字,显有弥缝他日地意,而彼人手标,捏合其语。以此推之,彼人巧诈周遮之态,泰翼导之,金尚重亦难免符同周遮之迹,以此添问目,严问口招事,分付该府。书讫,显命曰,尚重、泰翼,虽极无状,岂有与倭人符同之理乎?上曰,李世琎,年几八十,而今方差祭云,难矣哉,其筋力足当之否?在鲁曰,臣亦异之,见其筋力,则足行少年事矣。上曰,头童则自前而然乎?在鲁曰,头童则已久,而韶颜不改矣。上以手拭面,显命曰,有眩气乎?上曰,无之矣。仍下询曰,卿等之意,何如?在鲁曰,渠言诈谲,且有窘遁之状,故臣意则切欲触破矣,圣教如此,诸意亦然,置之,宜矣。上曰,此下教,渠辈亦将闻知矣。在鲁曰,平安监司,以犯越罪人前后文案,誊书状闻,而罪人已令江边枭示,军器监官白珍九,府使军官吴世昌等,反复推问,终无知情分利之迹,似当有参酌之道云。珍九、世昌等,虽曰有密告钩得之功,当初珍九之给价,应三使之贸角者,终难免知其殊常而故为买用之迹,世昌之作书,使之勿为疑虑,速为送来者,亦甚可骇,臣意则不可全然无罪矣。上曰,予亦以为不可无罪矣。显命曰,闻其指挥而为之,虽用诡术,此则非可罪事也。上曰,当初既知其殊常,则焉岂无参酌科罪,而右积等,因渠告而捕捉正法,此可谓当赏而不赏,当罪而不罪,将功免罪,并分拣放送事,分付。在鲁曰,犯越地方,前后守令、边将启本中,已为指名现告其中,或有已故者,而生存者则当依定律,为先拿问,何如?上曰,守令、边将已故外,令该府处之。在鲁曰,前后监司、兵使,则启本中虽不指名,亦当考出现告,依前日例罢职,而监、兵使俱是重任,因此事罢职频数,诚为重难。臣意则彼国所发觉者外,勿罪监、兵使,只罪地方官,似宜矣。上曰,日后徐议改定,则可也,不可临时改法也。在鲁曰,其中时任兵使具圣益,到任三日,有此犯越,则约束号令,何以及行于边邑乎?且罪人崔宅奎,自兵营讥捕,亦似宜免罪也。尚鲁曰,《续典》既有区别之文,而时帅臣及地方官,则有发觉之事,似不当并勘,盖法者一定之后,虽小不可不必守矣。上曰,前后道臣、帅臣,依顷日例勘罪,其发觉捕捉地方官、帅臣,依《续典》例勿问。出举条上曰,前后监、兵使,谁与谁入之耶?在鲁曰,李周镇、李宗城、李箕镇,时监司赵荣国及李日跻,当入之矣。上曰,此后则不可不变通,而今番则依例捧现告,可也。显命曰,当此之时,西藩数递为闷,时西伯则勘罪后,别有处分,似好矣。上曰,留念矣。在鲁曰,黄海监司李天辅状启中,所请得本道所在备局句管营赈谷二万石,以为设赈邑赈资矣。白给不可太广,前头容入多少,有难的知,姑以一万石划给,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罗㶷,旧通乎?在鲁曰,新通矣。上曰,何处人乎?宗伋曰,忠清道人也。上曰,郑权为守令乎?显命曰,方以守令,入台望矣。上曰,郑𬭼,何如人?宗伋曰,曾有治绩云,故拟望矣。上曰,李景老,何如人?圣任曰,全罗兵使之从,而其人好矣。上曰,郑镡,文忠公后,则何以拟望于礼宾参奉乎?无乃文忠公之庶孙耶?宗伋曰,郑镡,乃文忠公之支孙,而误以奉祀孙悬录,故待罪。上曰,然则殊常矣。虽已点下,而似是不当为者也。在鲁曰,观此济州前牧使韩亿增状闻,以为,尽将岛中谷物,除其公用应下之数,而比较于三邑人口所分粜则不足,为四千三百六十馀石,请以罗里铺所在米,准此数趁岁前入送矣。济州每年凶荒,入送谷无节,而还上则每以年凶减捧,此实难继之道,然遇凶岁,则本岛无他生谷之路,请得于朝家者,亦势所不已,参酌以三千石入送则似好,而罗里铺则所储几尽,以沿海邑储置还上等米,入送事,分付道臣,其他灾减各条,自是本府前例,并令依此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若待更请,则有难及之虑,依所请给之,似好矣。显命曰,全罗道沿海,以此难支矣。罗里铺属于群山,而佥使不能收合其谷,以致空乏,罗里铺无转贷入送之谷,佥使则似当论罪矣。上曰,顷闻贡人之言,心甚惕然,依状请许施。群山佥使,令道臣决杖。出举条在鲁曰,顷因全罗监司洪昌汉各邑弊瘼状启,乐安郡獐岛,元无放马之事,而为牧官所据夺,至令頉下居民已定之军役云,故备局覆启,以为,果不放马,则罢其牧场为宜云矣。司仆寺草记以为,今方牧马,而本郡瞒报请罢,其还属本郡,而又允下矣,放马与不放马,一见可知,若非本郡之瞒报,则必是牧官之瞒报,不可置之疑信之间,令道臣发遣都事,摘奸启闻后,禀处,何如?上曰,使备边司郞厅,摘奸以来,可也。出举条在鲁曰,臣方管奉常寺,故敢达。东籍亲耕田八日耕,使他籍田十一日耕耕食之民,依古井田八家同养公田之法,许其全除十一日之税,而担当此八日耕之耕作,全数纳官事,向者提调李益炡,陈达定式矣,今闻该郞之言,八日耕,自粪治至耕耘收获,其备极钜,十一日免税,不足以当之,故民皆不愿,不得已通同借力于八十馀耕耕食之民,而仅得耕作云。盖井田法,则以私田八百亩,同养公田百亩,此乃九分之八,为私田,一为公田,而今此籍田,则亲耕田为十分之八,而私耕免税者,又为二三分,宜乎民不能堪而不愿也。今若以十六日耕,许其免税,而同养亲耕田,则是以二分而养一分也,虽大不及井田之法,而人或有愿之者,虽有祭谷不足之患,亦可有推移之道。以此改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显命曰,今番遇灾,上下警惧,而臣等无状,不能以一二件实政,仰赞,诚甚惶恐矣。即今西事可忧,前头应变财用为紧,而内外储积荡然,实为可闷。臣与兵判、御将相议则以为,军门燕贸,为耗费之大窦,不可不塞,兵判则以为,锦段象毛等,燕中贸易,一切防禁,而取用于市上,价则勿令监考勒定,视市直稍优折定,则在市民为大惠,而于国用,大有所补云,御将则以为,勿用锦旗,以绵䌷代之,为好云矣。此二说中,下询首相,又问兵判、御将,以为讲定节目施行之地,何如?上曰,领相先达之。在鲁曰,锦旗虽禁,代以三升旗,则可也。三升亦不贸则难矣,绵䌷则软薄无力,不可用于旗帜矣。上曰,动驾时军门,每以旗帜取禀,而虽色渝,予常仍存用之,而军门之每每禀达者,亦奢侈之意也,顷者则愁惨,故改之矣。若除频频改造之弊,则好矣,而全用绵䌷则亦难矣。显命曰,若定年限而改备,则好矣。上曰,燕贸禁断,而旗帜定年限,勿为数改,可也。出举条在鲁曰,军门药房,实是无益之费,亦为革罢,则似好矣。上曰,昔年温幸随驾时,禁军中有急病者,结束色书吏,来告于予,出给囊中药以救之,厥后其人感德云,药房之设,有若惠民署,而有救人之义矣。若鲁曰,旗帜事则圣教至当,而各军门药房,则麦浪之中,浮费甚多,一切禁止,似可矣。宗伋曰,金若鲁之言,是矣。圣任曰,臣方待罪军门,而药房革罢之论,则大臣之言,是矣。军门药房之浪费物力,实为巨弊,三军门药房,一并革罢,则岂不好哉?上笑曰,卿言虽如此,军门之药,亦应用之矣。圣任曰,每有不得已而用之之处,则臣亦出涕而酬应者,多矣。尚鲁曰,臣虽未能详知,而其弊之滋甚,则闻之熟矣,罢之似好,而此外似多有可禁之事矣。上曰,可革者革之,可存者存之,似宜,而摠戎使所谓出涕而酬应之说,直是极言其弊之意也,岂有出涕之理乎?卿等相议,任意为之,可也。在鲁曰,军门药房之设,虽出于军兵救疗之意,而其实尽为他处酬应矣。尚鲁曰,此非自下擅便之事,出举条施行,何如?显命曰,药房之设,果有济民之意,而此则太平盛事,亦不暇论于今日矣。上曰,各军门药房,革罢,可也。在鲁曰,今当凶荒,若欲节省,则宜自百官禄俸为始,而自上每以我国本来禄薄,有持难之意,今虽不敢更请,而各司中曾当凶岁裁减,而其后还为复旧者多。并为抄出,限年丰间,复为依前裁减事,出举条,分付各司,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显命曰,京之刑曹、汉城府,不能尽其职责,故抱冤之民,无所呼诉。且三堂上,各主而决之,故多有弊端,此后则刑、汉府长官,各别择差,使之摠执决讼,亚堂则毋得擅断事,严饬,何如?上曰,是矣,申饬。出举条显命曰,自上下询望筒,而进贤如不得已,政事新通,事体莫重,今见政目,则无时散政,新通过多,诚为未安。人情,申饬则警动,今铨堂方入侍,各别严饬,此后频频戒饬,似好矣。上曰,几人耶?宗伋曰,五人矣。显命曰,俄者以过多之意,言于参判矣。上曰,散政五人,过多矣,铨官从重推考。宗伋曰,问备之下,惶恐不知所达,而大臣之言,大体则是矣。第已经二次都政,而新通之数甚少,不无积滞之弊,故果拟五人,而筵席此达,虽未安,亦不无分排为之之道,故自然如此矣。显命曰,吏判有此分疏,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予每于台望落点时,或恐此人之生何事,而常有用虑之意矣。在鲁曰,前大司宪洪象汉,前执义洪廷命,叙用,何如?上曰,依施。出榻教在鲁曰,洪象汉、尹汲、尹得和,还差备局堂上,洪象汉仍察有司之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显命曰,明日则问安后,因为入诊,而与诸医相议,以定当进之剂矣。上曰,汉武帝有节食服药,差可少病之语,而予虽病,勤于国事,则心可少安,而不然则虽或休息,心甚不安矣,今日则日气稍寒,心亦小愈矣。更有其症则当下教,姑勿问安。显命曰,殿下以臣之箚,为说弊乎?上曰,昔之贱者,到今必贵之意,下教矣。显命曰,于箚末以纹段事,发端,而盖我国纹段,自前有力所不逮,而不得已而用之者多矣,今则皆乐用无纹,故市民之买卖亦少,过锺街时,亦不闻招市之声矣。上曰,曾闻锺街,有招市之事云,何以招之耶?显命曰,表其衣冠而招之,此则争卖之意也。显命曰,纹段既禁之后,市民生利必艰,似当有变通之道,而吏曹参判之意亦然矣。上曰,曾以铅丸贡物事,有议矣。若鲁曰,市民不必以此为足,而有渐次争起之弊矣。上曰,革罢,可也。出举条在鲁曰,许多廛民之失利,亦甚可怜矣。上曰,彼人若塞绝沈阳之路,则我国之市民皆死乎?显命曰,纹段自古有之,而今猝不用,宜有称冤矣。上曰,我国之人,以我国之物,衣之,则当然之事也。上古茅茨不翦,土阶三等而能为国矣,此后则我国之绵䌷,重如锦帛矣,如是遣过则可好,而忍之为上。若鲁曰,惟正之供,事体至重,漕转之法,详载于《续大典》,而近来外邑,稽慢成习,迁延节晩,多致臭载,或至未收,经费荡竭,亦由于此,已极寒心,而法典颁降之后,当信如金石,而无所遵行,则是有法而不能行于国内也,其何以为国乎?实为慨然。今不必更著挈令,使诸道道臣,一遵《续典》,严饬守令举行,而必装发上纳之有期限,不属漕仓邑,每四五邑,定差员点阅载发及其他条制,亦为一一按检照管,守令有违越者,即为状闻论罪,道臣如不状闻,臣曹启达,论责道臣然后,法典有所申明而见行矣。为先以此出举条,申饬诸道,何如?上曰,所达是矣,依为之。出举条上命承旨书传教曰,今日先务,莫若择人,三载考绩,《尚书》攸载,昔之汉帝,应列宿宰百里之语,可谓知治道矣。若择守令,先择初仕,亦先察乎京职之能否,而其本唯在殿最,而才已下教,殿最不远,今番京中殿最,若不考绩而因循,非特饬砺当下殿最而勿施,另加申饬。又命书传教曰,刑曹判书申晩,既拜金吾,兼任例当许递,再度加由,亦在应递之科,许递。此时秋官,不可旷职,今日政备拟,待下批牌招察任。书讫,仍下询曰,有可拟刑曹判书之人乎?宗伋曰,岂无可拟之人乎?上曰,申晩可惜,而徐命彬亦好矣。徐宗伋退去,显命曰,军门习操,何等重也,而三军门久废习阵,诚非矣。三军门大将,并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命承旨书传教曰,诘戎重也,而三军门习操,近不举行,三军门大将,并从重推考,另加申饬。书讫,上曰,汉明帝有郞官上应列宿之语,则郞官为任,不亦重乎?殿最时郞官褒贬,则皆称善为,许多之人,岂能有尽善之理乎?此则不可不申饬矣。凤汉曰,我国之法令,每多不行,以青衣之令,观之,渐至解弛,而入侍中亦或着白敞衣,诚非矣。上命书传教曰,顷者白衣,申饬之后,于道上观之,不无解弛之弊。另饬书讫,上曰,女人击铮者,何处人乎?凤汉曰,海西人矣。在鲁曰,海州判官杀人,故击铮云矣。上曰,判官,徐仁修耶?凤汉曰,然矣。上曰,顷者兵曹,以延承击铮事草记,批答,依为之三字添入。出榻教若鲁曰,自上有材木考见之教,故果为考见,则其中一块朽伤,故更为善置,而其他则无朽伤者,故置之矣。上曰,然则置之。若鲁曰,别库移设事,既有成命,臣于向日,亦有仰达矣,库基定于太平馆旧基,似好矣。上曰,然则山台都监,何以为之耶?若鲁曰,此则移之于慕华馆傍,亦有出纳省弊之道矣。上曰,然则似好矣。若鲁曰,既承下教,移设之役,自今经营,开春后为之乎?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大臣、备局堂上退出,上曰,右承旨、右副承旨有阙之代,今日政差出,待明朝牌招察任。出榻教上曰,各军门药房革罢事,更思之,则面目不好,举条中,只出禁燕贸一款,药房革罢事,勿出,可也。遂退出,已初更矣。

○二更,上御兴政堂。铨官、承旨入侍时,吏曹判书徐宗伋,右副承旨洪凤汉,假注书金光纬,记注官南溟翮,记事官李廷重。上曰,关西状闻,承旨达之。洪凤汉达之,上曰,被胁女人,当速上备局问之矣。徐宗伋曰,此实边境重事,虽于彼处问之,而备局亦当问之矣。上曰,此女则不过被人招引者也,不必用重律也。宗伋曰,原其情则可矜,而非可恶也。上曰,此外十六人,亦必如是勒卖,残忍矣。凤汉曰,北道则以此难保云矣。宗伋曰,非但北道,西路亦然,而其处人口甚贵,价直太重,故招引潜卖云矣。上命承旨书传教曰,今览湾尹及道臣状闻,船厂被捉我国人,自沈阳既已领付云,推问后,当有回咨之举,关系被胁犯越,不可不严问事状。令备局,分付道臣,即为罔夜上送秋曹。又命书传教曰,今览关西状闻,非徒此也。招引之律,乃是一律,而一船之中,勒载十八人,而十六人卖于北道,二人转卖于彼人云。阴谲叵测,莫此为甚。所谓李云吉,令备局即为秘关本道,刻日讥捕,严问以闻,而以此推之,西北人之招引人物之弊,可胜言哉?噫,若此之际,不问良、贱,胁率转卖,吁嗟,无告之人,呼称亲戚,泣恨他乡,其所感伤,孰大于此?严饬西北道臣、帅臣,此等之类,严加访问,随现以闻,以法绳之。被胁人亦为刷还故土,其令团圆亲戚,而往者虽访问,不若严防其来者,亦为分付道臣,此等招卖人物,作为奇货之类,道内亦无不知之理。其中尤甚者,亦为随闻捕捉,而以永川李哥、京中金德金事,观之,西北无赖之类,心虽无状,为此叵测之举,于京于他道,若无符同者,何以办此?京而捕厅,外而诸道各邑镇营,讥察此等之辈,随现以法重绳,以杜弊窦之意,亦为严饬。噫,昔伊尹,一夫不获所,若挞于市,为王者,若不严惩此习,何以济无告赤子?饬下之后,其若泛忽奉行,京外之官,岂逭王章?今予之意,不在于此,被胁犯越,深为恻伤,全在于此,一体严饬中外。书讫,上曰,此则似是过虑,而其中或无两班乎?两班之子,如是胁卖,殴打使唤,则尤为惨矣,渠若以为,我非如此之人,而被人胁来云云,则必发怒重杖矣。宗伋曰,京中亦或有奸恶之辈,招引人物,潜卖西北者云矣。上曰,如此之类,自备局探问,则可以知之,而非但京也,严饬诸道,可也。此盖边境之事,吏判方带备局堂上,故以此下教耳。宗伋曰,圣教至当矣。上曰,此女上来,则咨文事可以问之,而磴磴矶事,亦欲知之矣。宗伋曰,向来陈疏,获罪之人,皆蒙荡涤收叙,而自下举行,未免疏漏,或有罪同而一入一否者。且罢职不叙,罪名最轻,而亦为见漏,似乎斑驳,故敢达。上曰,荡涤之时,虽有斑驳之事,顷者大臣,有请推承宣之事,则大臣入侍时,不为提达,一铨官之径先陈达,其涉疏忽,推考。其时荡涤命下也,既无某某人下教,只命一体荡涤,则现告及捧传旨之际,有此或参或不参之事,亦涉不察,其时当该承旨吏曹堂上,从重推考。名在台臣,而荡涤令前,以言被谴而遗漏者,详问于该曹,其时传旨中一体付标。出举条徐宗伋退去,上曰,注书传标信于政院。吏判出送。臣光纬,传标信后还入。上命承旨,读黄海监司状闻,仍命书传教曰,今览海伯状闻,末端所请,其涉得体,令备局即为禀处。王者御国用人,古人比之陶镕,其言切实。工人炼铁,刚软皆镕者非他也,因其势而炼之,以其利而制之。噫,刚也软也,皆在镕中,况人乎?道臣状闻中,有势力者以决去就,为高致,道臣之力,于是乎穷之说,可谓巽软,而此不过一号令,申饬之事,何烦登闻?反不若工人之镕铁,其涉不审,从重推考。查正时,名色之隐而不报,致有台章,则朝廷当治其阃帅,查正厅亦一朝廷也,因台章申饬,令棍营吏,隳损体统,棍吏一节置之,当该兵使,令备局查问事实,果有是事,拿问处之,以严纪纲。又命书传教曰,顷者兵曹草记中,有遗批者,故既已下教,而今闻大臣陈达,关系在焉。换着登闻,事异常例,不可不即为查问,已为下教,而秋曹今无行公堂上,秋判则既命待下批牌招,而参判郑亨复,无端不为行公,奋励之时,其涉寒心,从重推考,待开门牌招,其令即为举行。书讫,上曰,拦入之人,兵曹,何以知之,而供辞是非,亦非兵曹所知也。盖击铮之规,古有其法,而设登闻鼓而名之曰,登闻鼓者,许其登闻而通下情之意也,古有设诽谤之木,此则尧时事乎?凤汉曰,然矣。上曰,尧之所以为圣人者,此也。以尧之圣,夫孰有诽谤者?设其木,欲闻其过,岂非盛德事乎?上之人,不得设木者,已有所不足之致,而且末世人心,则虽欲设木,亦难矣,将或有挂书之事矣。《书》曰,无若丹朱傲。此实断断苦心,而今有此言,则亦必归之于诬君矣。凤汉曰,上古则人人得以谏之。中古以后,则定谏官而谏之,今则谏官,亦不得谏之矣。上曰,今之谏官,非谏官而乃讦官也。凤汉曰,今则时世如此,而殿下每有抑制之事,故至蔑官师相规之风,可闷矣。上曰,官师相规,姑不暇论,而至于相辱之境,此则陋矣,非士大夫之风也。上曰,昔有一登闻者,则阙内扰扰,招结束色书吏之声,彻于大内,此则纪纲所在,而以拦入之人,视若怪变,亦严其事体之意也,今此换着女人击铮之日,寂寥无声,甚可异也。仍命承旨,读赵洽婢击铮原情书。判付讫。又命书传教曰,设登闻鼓,以通下情,宝鉴攸载。既闻之后,抱冤者以伸,猥滥者惩治,国法当然,而国纲不严,一任下吏之操纵,鼓虽鸣置之,拦入之弊,比比有之,心常寒心。顷闻近者,有一谬弊,登闻之人,先呈供辞于兵曹,兵曹许之然后,乃登闻云,事之寒心,莫此为甚。若此其登闻者,不鸣钲,而依当直上言例,呈骑曹而转闻,可也,岂有若许道理?亦非古例,而尤为无据者,该曹览供辞而许入,反以不禁拦入,请推守门将,其谁欺乎?噫,我朝立法严,虽无其事,若或其所抱冤,在于无形势之人,抑或碍通于当途用事之臣,而骑曹承风而操纵,虽有若慎徽之事,何以转闻?既知谬弊,则不可不禁,故曾已严禁,而凡事饬久,不无解弛之弊。以今番洽之婢,无碍登闻,换着婢之艰辛鸣铮,推之焉,岂无复循谬习?其或有若前操纵之事,当该入直堂上,当随现重绳,另加严饬。凡差备门外登闻者,中禁捉付该吏,故铮声虽不闻,若此之际,招该吏之声,先彻御所矣,中间谬例若此,故中禁辈视若寻常无声交付,真伪莫辨,事之可骇,莫此为甚。此后复踵前习者,其时承传色,当令该府处之,以此一体严饬。又命书传教曰,昔年以金万埰、尹德骏相为嫌避者,有引甘、凌故事而申饬之教,近者嫌路太广,些小嫌端,辄登章奏,不顾严畏,已涉寒心。欲一饬励,顷闻大臣陈达,为道臣殿最,乃国之公事,故昔则虽为子弟者,不敢以此为嫌避之端,今则非徒下考,为中考者之子弟,作嫌于道臣云,事之寒心,莫此为甚。若此孰肯为民考绩?亦将廷无对面之人,焉有若此道理乎?此后则章奏间,作嫌措辞陈章者,政院一切勿捧,此等无据之嫌避,亦为严禁。书讫,仍退出,夜已四更矣。

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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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严瑀陈疏入启。左副承旨郑履俭坐直。右副承旨洪凤汉呈辞入启。同副承旨权相一坐直。注书朴盛源朴起采呈辞。假注书金光纬仕直。事变假注书张命德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日晕两珥,午时,日晕,有雾气,自一更至三更,月晕。

○权相一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李耉龄在外,掌令李齐华在外,郑权在外,持平尹勤牌不进,李埙陈疏入启,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刑曹判书徐命彬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为之。

○权相一,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都摠管海溪君𪹯,以社稷腊享大祭亚献官肄仪事,礼曹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去十一月二十九日内中日时,兴化门入直炮手良人李德垕,鸟铳边二中贯一中,炮手良人安福兴,鸟铳边三中入格,而俱以儿马帖付标,启下,故来诉本府,取考曾前誊录,则炮手良人入格者,皆以禁军除授付标,乃是流来成例。原单子似当有还入之举,惶恐敢启。传曰,原单子入之。

○权相一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阙启,已至多日,俱涉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轮对官望筒,传于权相一曰,今番停。

○权相一,以礼曹言启曰,因工曹启辞,日本入去马才人所骑马鞍二部,皆已修改,即令礼曹,封裹下送事,启下矣。修改马鞍,自本曹看品封裹,明年八送使停止事,回答书契赍去东莱府禁军便,逢授下送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灵光郡守兪㝡基拿处事,传旨启下矣。兪㝡基自任所,时未上来云。依例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平安道定州牧逆贼崇说继母缘坐为婢罪人郑女礼京,曾有令本道严刑后,黑山岛定配之命,而因台启之请鞫,不得举行矣。今则既已停启,依前传教,郑女礼京,令本道严刑后,全罗道罗州牧黑山岛定配,而依例发遣府罗将,仍令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以持平尹勤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权相一曰,推考传旨捧入。

○传于权相一曰,承旨入侍。

○司谏郑彦儒启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令王府,依法举行。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快正王法。请经毙罪人畬,孥籍等事,亟命王府,依大逆律举行。请戊申逆贼巨魁之子,以年未满未及施法者,亟命王府,并行孥戮之典。请贼濂,收孥籍产,亟命举行。请还寝罪人龙发、斗龄、戒刚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语并见上新除授正言徐孝修,时在全罗道罗州地,司宪府执义李耉龄,时在京畿坡州地,掌令李齐华,时在龙仁地,掌令郑权,时在忠清道保宁县任所,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下谕事,依启。

○说书宋莹中疏曰,伏以臣,家有老母,今年六十四矣,屡经丧祸,宿抱癃疾,盛暑隆寒,辄致添加。去七月间,重经泄痢,累旬危缀,幸得少愈,而真元大虚,别症又出,风湿冷痰,交亘遍身,四肢牵痛,坐卧须人,首尾四朔,剧歇无常,臣于此际,获叨春坊下番之职,蒙𫘤无识,实无堪承之望。略陈短疏,仰冀镌递,而见阻喉司,无由上达,怵分畏义,黾勉就职矣,自数昨以来,臣母病势,比前有加,食饮全却,气息昏涔,多试药饵,少无动静,时月之内,万无完苏之期。臣方左右扶将,实难离舍就直,而既未就直,则一向虚縻,是岂臣分之所敢安哉?仍念臣,素蔑学识,百无可取,今又方寸溃乱,息处靡遑,尤何足以昵侍胄筵,仰答咨问之万一也哉?玆敢略控危恳,仰渎宸严。伏乞圣慈,察臣情私之煎迫,削臣所带之职名,以肃朝纲,以便救护,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行判中枢府事闵应洙疏曰,伏以臣于乡庐待勘之中,忽承别谕促召之命,辞旨懃恳,开释备至,史官临宣,桑梓动色,阳和复嘘死草,霜雪变为雨露,自惟负罪贱臣,何以得此于圣明?循省惊惑,惶感交切,历屡日而殆不能自定。噫,雷异荐叠,宸心惊惕,瑕垢尽涤,惠泽普洽,而包荒之德,无物不容,以至如臣罔赦之罪,亦不忍永弃而不齿,迺以既往勿咎,为教,固知圣意,必欲强开臣进身之路,若是委曲假借,而念臣所坐,实非一时之微责薄过,有不可以时移事宿,混被宽贷,更为备数于大臣,滥辱误恩也,较然明甚。况臣迂滞之性,不揆时势,冥擿gg冥墑g之行,触处颠沛,从前诲饬,匪不勤挚,而终不能奉行,又未免辜负恩造,自陷坑坎,历数前后,旧愆新案,俱极狼藉,及此桑楡,息黥补刖,尤无其望,每自追讼,惶汗浃背,跼蹐高厚,求死不得。虽天地庇覆之恩,不啻生死而肉骨,顾今罪名自如,邦宪莫严,臣何敢徒恃宠灵,唐突抗颜,以益无忌惮之罪乎?恩谕虽勤,踪地愈蹙,去就一节,既无可论,而前罪尚未尽勘,召旨又此违逋,罪戾层积,万殒难赎,席稿泥首,恭俟重谴,而已至多日,迄无处分,今始力疾,不避僭猥,更冒万死,露章自列,以冀快伏典宪,若其疾病沈笃之状,亦不暇缕陈。伏乞圣慈,曲垂谅察,亟削臣职名。仍降威命,重勘臣罪犯,以昭国法,以安贱分,公私不胜万幸。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业已谕,卿何若此?予不槪意,何引咎之过乎?卿须体小子殷勤之意,遵顷日敦勉之旨,安心勿辞,即日上来,用副此意。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右承旨严瑀疏曰,伏以臣,以迹则极疏远矣,以人则一儱侗耳,本不合于厕近密而备任使,迺圣明,不知其不肖,屡辱宠简。臣于是感激殊遇,有除辄膺,筋力奔奏,虽所不惮,早晩颠沛,固已自料,向来白简馀波,忽及于世外虚舟,幸荷圣鉴下烛,洞释无遗。今于日久之后,尤何可呶呶自辩,而末梢右史之供,有不得不一暴者,盖伊日入侍注书,新入生疏,且以累次传命说话,多不能书出,凡筵中记事之失实欠详,承旨与有其责,故臣果因其来恳,略有所录示者,其时事实,不过如斯,而诚不料一二字传写之讹误,遂至为罪臣之欛柄也。臣之当初筵禀,不过奉行圣教,初无适莫于彼此,而今其言如此,此亦见情志之不相孚,而益信冥墑之必无幸矣,今此新除之下,宜即𨃃蹶趋赴,而偾误之地,不容复叨,反复思惟,末由承膺,玆敢随牌陈恳,自外径归,臣罪尤万万难赎矣。伏乞圣慈,俯赐谅察,亟许镌削臣职名。仍治臣违傲之罪,以昭法纪,以安私分,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往事岂待尔章?业已知矣,今何撕捱?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副校理金善行疏曰,伏以臣于月前,忝叨馆职,适值寒殿虑囚,召牌俨临,不敢偃伏,随诣禁扃,而顾臣情势,不宜冒没出肃,敢以数行文字,仰暴微恳,临写未了,致勤严教,罪犯慢蹇,罚止例罢,私心惶懔,至今未已,旋即蒙叙,复叨旧衔,臣是何人,荐荷恩除,乃至于此?惊惶感激,罔知措躬之所也。第念经幄之职,自是一世极选,苟非文学德艺,迥出寻常,则固不可拟议,而世级已降,人物藐然,虽未易比伦古昔,犹宜极拣当代才彦,以任启沃之责,决不宜人人而滥竽也,明矣。臣本灭裂,学未通方,技止剽猎,其于圣贤经传,初未能窥得糟粕,则顾何以开阐微奥,裨补圣学之万一耶?且况昨年馆录始成,相臣箚争,堂圈才完,筵臣疵谪,以致同录之人,深引为嫌,则臣之难冒之义,尤无可论矣。夫廉隅,士夫之大防,去就,一身之大关。苟于此,一或放倒,则其人平生,实无足言,守株微见,必欲持此大防,以免一世讥议,断断此心,参倚前衡,实不敢容易变改。伏惟天地日月,亦必俯加鉴烛,早赐区处,此臣所以一辞再让,恃以无惧者也。念臣许久居外,逖违天陛,区区犬马之诚,亦岂无一觐耿光之愿,而只缘铁限在前,透过不得,严召之下,末由祗承,玆敢来伏阙外,略陈血恳。伏望圣慈,亟赐镌免,仍治臣罪,以为辜恩慢命者之戒,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撕捱馆职,其涉过矣。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副校理成范锡疏曰,伏以臣,以不才庸愚,滥厕朝列,居台阁而无一言之裨益,典州郡而无一事之报效,末又偾误边事,自陷大戾。金吾薄勘,不足以当其辜,而况其时同罪之人,新被窜谪之律,臣尤惶懔震悚,不敢以独逭刑章,为幸,杜门屏伏,悔尤追愆,分作圣世之弃物,不意圣度天大,过加容贷,荡涤收叙之命,出于格外,未几而又有玉署新除。臣于是,惝恍惊惧,感极而涕,实不知圣明,何取于负累之贱,而误恩之荐加,一至此哉?罪衅之至深,而反侈宠荣,流放之是宜,而滥叨爵禄,圣朝之刑政,固已失之,而臣分之惶悚,尤当如何?以此踪地,虽寻常漫职,固无去就之可论,则顾玆所叨,何等地分,何等责任?备顾问而启沃圣心,讨经史而成就君德,除非宏识博学之士,其孰能之?念臣,幼而失学,长益荒嬉,以文则空疏蔑裂,以识则蒙昧浅短,侥幸科第,亦不过为禄仕之计,至于荣途清选,初非梦寐之所到者。矧今齿发已凋,神精已耗,少时寻摘之业,亦觉消磨无馀,则其将何所借手,而出入讲筵,以裨我圣上缉熙之工也?前后之被是选而叨是职者,虽素以文学著称于世,率皆以蔑学无文,为辞免之资,便作常谈,则恐殿下或以臣今日之辞,亦为从俗例让也,而若臣陋劣颛愚,不堪是职之状,不惟臣自量已审,殆亦同朝之所共知,则臣虽欲贪恋荣光,冒昧承膺,其奈贻羞于龙象之列,取笑于荐绅之间,何哉?窃念圣上,临御二纪,求治之心,夙夜靡懈,典学之诚,终始不怠,宜其治象日新,熙皞可跻,而天灾时变,无异衰末之世,朝象人心,殆无挽回之望,徒使圣心,忧勤于上,而世道日卑于下者,岂有他哉?专由于官不得其人,人不尽其职而然耳,臣尝忧叹。窃以为,今日急务,莫若为官择人,各当其职而已,则顾此金华论罪之地,尤岂以如臣庸碌者,苟然备其数而充其位耶?臣既自知其万不称似,而厌然冒进,则是上以欺君,下以欺心,坏圣朝综核之政,先自臣始也。臣虽无状,岂忍为此哉?旧罪固在罔赦,而新荣又复逾分,私心之惶愧,已无可言,而公议之嗤骂,岂不甚畏?此臣所以自讼而自画,烦缕不已者也,至若同录诸臣之曾所为嫌者,在臣今日情地,犹属第二件事,天牌之下,谨此随诣,敢冒𫓧钺,披沥肝血。伏乞圣明,俯垂照烛,亟赐镌削。仍命选部,勿复检拟,以严邦宪,以重官方焉。答曰,省疏具悉。以国体申饬,其何撕捱?所辞馆职,尤涉过矣,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持平李埙疏曰,伏以臣,直一庸品耳。殿下不知臣不肖,置之谏官之列,恩命屡辱,辞巽而不获免,则臣诚霣越抑塞,罔知所以为计。窃自惟念,官以谏名,以其有言责也,有言责而不言,是尸其职而负殿下也,臣惟是之惧,适于其时,沁筑不致,许多财力,尽归于崩土破甓之中,耗国病民,诚非细故,乃敢以草草一言,搀及于辞疏之末。夫岂有一毫私意,参错于其间哉?只缘诚意浅薄,辞语拙讷,不能见孚于君父,辞教严截,至有不敢承闻者,臣于是,惊惶震栗,直欲剖心以自明,而恨不可得矣。至若一二对疏,或有春雉自鸣,疑人之两中,或以荧惑等说,写渠之七分,固皆可笑,今于年久之后,何必呶呶索言,以伤忠厚之风也?第臣一言脱口,众詈铄骨,岭海𫓧钺,是即日事,而圣度天大,罚止薄勘,至今追思,感戴靡极,只期退塡丘壑,以效结草之报,千万匪意,叙命遽降,曾未几何,柏府除旨,又辱于杜门屏蛰之中,臣闻命惝恍,莫省攸措。顾玆台端一步,即臣已试偾败之地。其不可冒进,不啻若千重铁壁之在前,虽欲透出,其势末由,玆于召牌之下,走伏阙外,略控肝血之恳。伏乞圣明,亟递臣职,仍治臣慢命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不胜万幸。答曰,省疏具悉。往事撕捱,不若自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二更,上御兴政堂。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权相一,假注书金光纬,记注官南溟翮,记事官李廷重。上命承旨,读副校理成范锡疏,上曰,范锡,年今几何?权相一曰,不知也。上曰,新录乎?相一曰,然矣。上命承旨,书传教曰,右承旨严瑀,既已批下,牌招察任。又命书传教曰,玉署之门,锁已久矣,法讲不开亦有日,批下玉堂,牌招察任。吴彦儒之无义违牌,事体寒心。韩光会之一向撕捱,亦涉过矣,并只推,一体牌招。书讫,上曰,承旨、玉堂,待开门牌招。出榻教仍命承旨,读持平李埙疏,上曰,疏中一二对疏云者,谓谁乎?相一曰,不知也。上曰,史官,或知之乎?李廷重曰,臣等亦不知也。上曰,入直承旨在院者,谁也?臣光纬曰,郑履俭入直在院矣。上曰,然则招来。左副承旨郑履俭,追后入侍,上下询曰,李埙疏中,一二对疏云者,为谁而言乎?履俭曰,不知也。上曰,似是前日江华筑城事也。履俭曰,然矣。上曰,湾尹状闻,左副承旨达之。履俭进前达之,上曰,通官则徐宗顺乎?履俭曰,然矣。上曰,过甚矣。欲禁马者,何意也?履俭曰,似是索高价之计也。上曰,金吾草记达之。履俭达之,仍读金尚重、玄泰翼原情,上曰,《通文馆志》持来。臣光纬出而持来,上曰,《通文馆志》,江户国王前小注,注书达之。臣光纬达之,上曰,小注末端,有所裹袱乎?臣光纬曰,无之矣。上曰,手本与手标连通矣。仍命书判付。书讫,上曰,兵曹入直堂上郞厅入侍事,下番兼春秋,出而分付。出榻教廷重承命而出,有顷还入伏曰,兵曹堂上郞厅,来诣阁外矣。上曰,使之入侍。兵曹参知安庆运,佐郞金朝润进伏,上曰,向者有下教事,而近来则自兵曹无预知登闻之事乎?庆运曰,近无是事矣。上曰,杀人虽重,而官长亦重矣。延承击鼓之前,往来阙外,而见形者久乎?郞厅出去,以此问于结束色书吏,而若有欺讳之事,则下该曹刑推之意,分付,详探以来。朝润承命而退,上曰,春间行赦乎?履俭曰,行之矣。上曰,以东朝周甲行赦矣。履俭曰,然矣。上曰,朝官则皆蒙赦典,而儒生则独不与矣。仍命书传教曰,今番荡涤岁抄,亦一赦典。国有莫大之庆,而其赦典,只行于大夫,而不行于士子乎?令前停举儒生,并解停事,分付本馆。书讫,上曰,御前停举,既解之后,则本馆施罚,亦当解之矣。履俭曰,然矣。上曰,徐宗顺事,怪异矣。状启中,有科外征索之语乎?履俭曰,有之矣。上曰,又有拘囚不还之语乎?履俭曰,有之矣。上命书传教曰,今览道臣及湾尹状闻,通官之科外征索,不过边臣之据例争执,非朝廷之所知,而禁令新严,拘囚之人不还,其谁冒禁而欲卖马?我国边臣,焉敢任自买之?道臣虽已申饬,若有其犯,当施重律。以此意,令备局,分付道臣,另饬湾尹。书讫,上曰,施以重律之意,渠辈知之,亦无妨矣。湾尹亦入于道臣殿最乎?履俭曰,然矣。以其边境重地之故,假借威仪而已,论其位则不过一都护府使也。上命书传教曰,凡刑法,京外无异。鞫囚何等重也,而非男人,不着枷,只项锁,况他乎?昨览关西道臣状闻,沈阳来三礼、小业等,着枷严囚云,以此推之,外方之虽非男人,一体枷杻,可知。申饬诸道,一遵国例,勿为逾法事,分付。书讫,朝润进伏,上曰,果详知乎?朝润曰,招问结束色书吏,则延承击鼓前事,全不闻知云矣。上曰,其日刚阳门、兴化门入直守门将,今若有入直者,招来。朝润承命而退,庆运曰,臣于冬至前在家,而闻结束色书吏之言,则黄海道女人,换着男服,将欲击鼓云云,而此外无他所闻矣。上曰,近来无预知之道,则书吏之以此告之者,亦异矣。且堂上既有所闻,则今者郞厅之往问也,以为不知,亦殊常矣,堂上出去,更问于结束色书bb吏b及禁仗军士以来。庆运承命而退,上命承旨,读宗簿寺启辞,启辞中多举宗班名字,而其中有以柚为名者,上笑曰,以柚字为名者,异常矣。此宗班之子,不可食柚子矣。徐积以其父名石,故行遇石则不践,此亦其类也。仍下询相一曰,同副承旨通经学云,此亦义理所在也,达之。相一曰,徐积则可谓有执心矣。上曰,徐积之不践石,虽有执心,亦未免曲也。人岂有不践石之理乎?坐于房中,亦在突石之上矣。朝润进伏曰,其日刚阳门入直守门将,则今不入直,而兴化门入直守门将,适又入直,故招来待令矣。上曰,使之入侍。上曰,尹勤为翰林乎?履俭曰,为之矣。上曰,其时有老翰林二人,其一,谁也?履俭曰,不知也。守门将进伏,上曰,尔名,谁也?守门将曰,臣名,张济旭也。上曰,顷日延承登闻事,异常,予欲知之,故招之,若有所知之事,达之。济旭曰,臣于其日,入直兴化门,而刚阳门则李必大入直矣,臣则无所知矣。上曰,守门将退去。济旭退出,上曰,兵曹郞厅,见延承乎?朝润曰,臣于直中招见,而问其年则十六岁云矣。上曰,果如乡曲女子乎?朝润曰,然矣。庆运进伏曰,尽招禁仗军士问之,则果有男服女人击鼓先闻云,而小臣之当初闻其言,三四日之后,击鼓矣。履俭曰,今闻自本道监营行查,而径先击鼓,亦异矣。上曰,兵曹郞厅,其日入直乎?自其前入直乎?朝润曰,臣以曹司,永直矣。适因差祭而出,过冬至后,更为入直,而入直之翌日,有此事矣。上曰,兵曹堂郞先退。安庆运、金朝润退去,上命承旨书判付,书讫,上曰,非但守令,士大夫之私为刑推者,近来申饬矣。上曰,虽有官爵者,于其主倅,称民乎?履俭曰,虽大臣,若其丘墓之乡则称民矣。上曰,换着之罪,有律乎?履俭bb曰b,有之,而男着女服则重,女着男服则轻矣。上曰,左副承旨先退。履俭退去,上曰,同副承旨进前。权相一进伏,上曰,曾闻承旨有经学工夫,故业欲召见矣。相一曰,臣无所知,徒窃虚名,圣教至此,不胜惶悚。上曰,心烦时,忘其事则好矣?相一曰,忘之者,亦非养心之法也。上曰,承旨,见《心鉴》乎?相一曰,未见矣。上曰,予心则非他也。或念古事,心烦不忘,以成心恙,有憧憧之念,或生穷极之思,见于目前,则达宵无寝矣。相一曰,臣有区区所怀敢达。圣候方在静摄,而每有夜对之事,夜不寝睡,则不瑕有伤于玉体乎?上曰,昼夜之道,如春夏秋冬,春夏生育,秋冬收藏,人于昼日,有所作为,而当夜宴息者,亦此义也。夜能安寝,则朝来神气亦好矣,予则昼无振作之虑,而夜则稍胜,故每为夜对矣。相一曰,虽无眠,闭目而潜卧则好矣。上曰,予于少时,或能无眠而卧矣,今则不忍为矣。上曰,求放心之法,何事为先乎?相一曰,所谓放者,非尽去也,求则得之,而其要莫若敬也。然尤为亲切者,畏字也。上曰,是矣。此乃戒慎恐惧之工夫也。上曰,孔子曰,吾道一以贯之。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此乃不言而自得之事也。后之学者,既读大文,又读其注,而无骨子工夫,此弊,何也?三代之后,有孔、孟,而孔、孟之后,无圣人,此亦何故也?相一曰,后人则徒能读其注而解之,无自得故然,而无圣人者,画而不为之故也。上曰,注释,虽亦穷理之端,而不若读大文而自得也。相一曰,今之先务,莫重于行也。上曰,何以则为行乎?相一曰,格物致知,虽是《大学》工夫,而《小学》,已有洒扫应对之节,以此推之则可知矣。上曰,承旨见《周礼》乎?相一曰,乡曲无册,难以得见矣。上曰,《心鉴》不可不见,承旨取见《心鉴》,予心之不足处,言之,可也。相一曰,圣教至此,臣虽无知,可以取见矣。仍退出,已罢漏矣。

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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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严瑀服制。左副承旨郑履俭坐直。右副承旨洪凤汉呈辞。同副承旨权相一坐直。注书朴盛源朴起采仕直。事变假注书郑汇晋出使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二更,月晕,五更,左珥。

○下直,灵山县监林志浩。

○郑履俭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李耉龄,掌令李齐华、郑权在外,持平李埙牌不进,尹勤陈疏入启,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彦燮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守令多窠,政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当日为之。

○又启曰,注书朴起采,久不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权相一启曰,宪府监察茶时,已至累日,事甚未安。除在外,持平李埙、尹勤,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郑彦燮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徐宗伋,参判金尚鲁,参议李德重,俱以病不来,不得开政云。判书、参判、参议,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权相一启曰,刑曹判书徐命彬,昨日违召,今日不为出肃,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郑履俭启曰,吏曹判书徐宗伋,参议李德重,陈疏入启,参判金尚鲁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参判更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传于权相一曰,备局日次为之。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应福为兵曹参议。

○权相一启曰,今日备局日次为之事,命下矣。两司当为进参,谏院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未肃拜人员,亦为牌招,以为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郑履俭启曰,即者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今日次对为之事,命下矣。臣等则来待宾厅,而诸堂中或金吾坐起进,或褒贬坐起进,或在勘罪中,或以政官违牌,或有实病,入来者只是具圣任一人,故进不进单子,不得书入云矣,敢启,传于权相一曰,诣阁。

○郑履俭,以昌德宫修理所言启曰,厨房行阁改建之役,今初五日完毕,诸色军匠,尽为放送,郞厅监役官,亦为退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权相一,以兵曹言启曰,本曹褒贬,定于明日,而参判臣申思建,今方入直,参知臣兪㝡基,在外未及上来。磨勘堂上,他无推移之路,参议有阙之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仍即牌招,以为进参磨勘之地,何如?传曰,允。

○持平尹勤疏曰,伏以臣,至庸极陋,最居人下,衰晩通籍,分甘抱关,迺于千万意外,谬蒙圣恩,以臣为司宪府持平,臣诚惊惶感激,不知措躬。在臣分义,固当𨃃蹶趋承之不暇,而量己揣任,万不称似,玆敢不避烦猥,仰陈难冒之实状,惟圣明,少垂怜察焉。噫,台宪之职,岂亶然哉?上以补衮阙,下以纠官邪,至于邦政庙议,莫不与闻,而论列其是非,其责任之重,有非等闲庶僚之比,苟非风采峻直,见识通明者,莫宜居之。顾臣禀性巽懦,素无志节,才学蔑如,不晓时务,加以年衰病痼,便作癃废之人,虽漫官散职,犹惧其不能称塞,况敢当清朝言责之重耶?伏况迩来,圣心奋励,锐意图治,遇灾警惧,思闻昌言,而深慨耳目之失职。向者慎简之教,不啻丁宁,此正圣朝甄拔谠直,敷纳嘉猷,以为挽回至理之一机,臣是何人,乃于此际,滥叨是任,上以孤求助之意,下以贻瘝旷之讥耶?且臣本来情地危臲,荣途一步,不堪进身,乃所自矢于中者,虽不敢提论往事,以渎聪听,而若其难冒之义,实有关于廉愧大防,不容以年久弁髦之也。伏惟圣明,天地父母,曲察臣言之非出饰让,特许镌递新授职名,以重台选,以安私分,不胜幸甚。昨日严召之下,将此难冒之实状,略控短章,而喉司不谅,终至退却,不免泯默而归,私心惶悚,祗俟违傲之罪,不意恩出格外,罚靳例罢,未知圣明,奚取于蝼蚁贱臣,而施此稀阔之数耶?臣于是感惶交挚,罔知自处。噫,殿下不知臣之不肖,缱眷若此,而顾臣空疏谫劣,如右所陈,将何以仰副圣眷之万一耶?无已则请以老生之常谈,仰赞益圣之盛功,以冀睿照。臣窃覵殿下,圣德纯粹,天姿近道,政事文辩,迥出百王,晩暮励精,尤是盛节。臣实赞叹之不暇,而若其气质之病,或不能无焉。孔子称仲弓之可使南面,而朱子解之曰,仲弓,宽弘简重,有君人之德,盖人君之德,以此为贵。臣愚死罪,妄谓殿下于此四字,或有所欠阙,明睿太过而少渊凝重厚之度,慈仁有馀而乏含弘博大之量,不能优假直言,每欠虚襟翕受,此固天地之有憾者也。至于应事之际,未能廓然而循理,威怒或失其当,而因激恼之过,处分之不慎其初,而有频复之悔,此实群下之所共忧,而抑可见涵养之未固者也。若其综核之政,颇伤烦细,辞令之间,类多重复,汉宣总察之治,终有逊于文帝忠厚之化,盘庚诰谕之烦,诚不及于唐、虞不言之信,今日庶务之丛脞,风俗之渝薄,或恐有以致之也。程子曰,克己,须从性褊难克处克将去,窃愿圣明之留意焉。至于政弊民瘼,臣所昧如,固不敢刺论,而大抵升平已久,百弊猬兴,情窦日开,利源未塞,生民日至困瘁,无以拯济,圣上每轸蔀屋之苦,恻怛之教,字恤之音,相续于厦毡,旁午于州县,而实惠未究,徒归文具,此无他,盖由朝家未能从弊瘼源头,痛思刬革,大加变通,而徒事苟且架补之者也。臣谓殿下,毋循姑息之套,日与庙堂之臣,讲究其大者远者,务加矫救,如良役之巨弊,勿为因循弥缝之术,必思善变之策,俾有实效,使今日倒悬之生灵,得蒙苏甦之泽焉。臣愚今日,又窃有愿忠之言焉。殿下深轸元良教迪之道,既有述编,以尽贻谟,可谓能得早谕之义矣。噫,元良玉质粹美,春秋方富,正宜专心讲学,博稽义理,以为端本制事之道,而窃伏闻,书筵晋讲,不过读数行文字而罢云,此可谓失于疏漏矣。程子告宣仁后曰,人之幼也,知思未有所主,便当以格言至论,日陈于前,虽未晓知,且当薰聒,使盈耳充腹,久自安习,若固有之,虽以他言惑之,不能入也。旨哉,言乎?若以程子所论而观之,今日劝讲,岂不甚卤莽乎?伏愿殿下,自今以后,明诏胄筵劝讲之臣,朝夕开筵之际,不但解释文义,必以义理道德之说,旁引曲证,开发训迪,俾有浸涵熏陶之效,而使睿知日明,睿德日成,鄙论俗见,不足以乱其聪明,则岂不为他日治、平之本乎?臣以蒙𫘤,猥厕言地,既无承膺之势,而所论又极平平,莫效一日之责,实切䩄颜,而副急构草,辞未达意,尤增死罪。且伏念,台臣素无带推行公之例,臣何敢徒恃宠灵,坏了清明之台体乎?严召荐降,恩数屑越,而咫尺天陛,末由入肃,略贡愚忠,自外径归,又不胜震惶俟罪之忱。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新入台地,勉我之言,可谓药石,而为元良辅导之语,亦甚切实,深用嘉之,当自勉而勉敕焉。台臣只推,自古有之,非比特推,何拟例外撕捱?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吏曹判书徐宗伋疏曰,伏以臣于铨职,当递之端,非止一二,而怵迫义分,逃遁不得,尚此蹲据,每一循省,懔惕靡容。再昨筵中,大臣以台通之多,有所陈达,臣请警饬,臣于其时,虽不敢不略陈所以然之故,而退而追思,尤增惶悚。盖大臣之意,在于难慎,大体诚好而然,而散政通清,自古何限,而其数之多寡,则本无定规,惟视其人之如何耳。况惟才是用之教,前后屡勤,臣之所以仰体者,实在于此,此所以不得不然者也。第臣为铨官,而以政注间事,既被大臣之斥,则其不可一刻仍冒之义,较然明甚,玆于政牌之下,未克祗承,臣尤死罪。伏乞圣慈,亟降威命,削臣之职,勘臣之罪,以为人臣不职者之戒,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饬砺之下,其宜自勉。其何撕捱?卿其勿辞行公。

○吏曹参判金尚鲁疏曰,伏以臣,分外铨职,宜褫未褫,尚此蹲冒,弥增愧惧,昨筵大臣,以台通之过多,至请警饬,伊日政席,臣既与焉,特推之下,诚不胜瞿然兢悚之至。玆事,已经长僚筵奏疏陈,而政注莫慎于通塞,遴拣莫严于台望,即此而不善周章,咎责之言,发于大臣,则臣之愦愦不事事,于是乎著矣。威罚在所当受,去就尚何可论?次对有命而不得进,政牌洊辱而不得承,臣尤死罪。伏乞圣明,镌臣之职,勘臣之罪,俾不职者知戒,万万厚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意在饬励,其何撕捱?卿其勿辞察职。

○吏曹参议李德重疏曰,伏以臣之迂疏钝劣,猥当铨选之任,触事昏愦,动成罪悔,寻常愧惧,若陨渊谷。顷以崇陵忌辰祭,大祝不善差送事,致勤问备之命,此虽郞官之所掌,实缘臣不能检饬,尸职之罪,臣无所逃。一时警责,固所甘心,而顾今郞僚,尚未勘律,则臣亦方在俟罪之中,其不可晏然供职也,明矣,(宜))且伏闻日昨筵中,以台望新通之过多,因大臣陈达,又有重推之命。臣虽未参政,而亦已与闻末议,严责之下,瞿然悚懔,益不知所以自措也,此际开政有命,天牌俨临,不敢不随诣于九阍之外,而惟此情势,实无冒没出膺之理,玆敢略陈短章,仰渎宸严之下。伏乞圣明,俯赐谅察,亟许镌削臣职,仍命重勘臣罪,以安私分,以严公法,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业谕长席,尔其勿辞察职。

○权相一启曰,吏曹判书徐宗伋,参判金尚鲁,参议李德重,疏批已下,所当牌招开政,而今已夜深,待明朝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校理吴彦儒疏曰,伏以臣,昨违恩召,恭俟严诛,不意例勘尚靳,特教继下,私心兢蹙,诚万万矣,臣于馆职,实无可引之义,一番违召,得忝大罪,则臣岂乐为?第臣母病,今冬则添剧,比前尤频数,通计一朔,则间间宁日,不过为三数日,而前后召命,亦辄在于汤忧薰灼之日,此臣所以抵死违傲,不忍为离舍病侧之计者也。天日虽高悬,亦何以悉烛此情私也?目今诸症忒重,寒感之外侵,宿症之闯发,较前倍蓰,食饮全却,真元澌缀,咳嗽孔棘,昼宵昏眩,医失对症,药亦乖宜,焦熬罔措,当复如何?似此情理,非可以去就论者,今于严召之下,亦未敢为承膺之计,敢将哀恳,冒死请急。伏乞天地父母,特推孝理之治,俯垂矜谅,即许镌削,俾便安意省护,仍治臣违傲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丁卯十二月十二日申时,上御兴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左议政赵显命,行副司直具圣任,同副承旨权相一,司谏郑彦儒,记事官朴盛源、朴起采,记注官南溟翮,记事官李廷重进伏讫。在鲁曰,自再昨,寒事甚紧,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差胜矣。在鲁曰,王世子感气,尚未差复乎?上曰,差间矣。显命曰,昨日则王世子感候,颇歇云矣。上曰,然矣。在鲁曰,连值斋戒,故褒贬不得为之矣,今日议政府褒贬出令,而特命来待之教,故今日又不得为之矣。上曰,今日次对,备堂只一人入侍,寒心矣。昨来状闻中,徐宗顺不待赍咨官之行,而先自持马而来,欲售阅于我国,我国多事,彼国亦无纪律,而所最信者,宗顺一人,所行如此,无足言者,今二女人,自彼中捉来,邓邓矶消息可知矣。其地三面环海,一面高山,似梁山泊,而彼人所搜捕者,不过从其外面而抄得略干人而去,若梁山泊酒店主人朱贵、朱保之类矣。在鲁曰,其中有自在王仁义娘娘之号,似非凡人也,是可虑矣。显命曰,沈将无故入朝,必有曲折,而北门锁钥甚疏,是亦悯矣。上曰,北路如云吉者,必多,自备局亦申饬讥捕云耶?在鲁曰,二女招引主人,尚今生存云,颇有可问之路矣。上命承旨,读金尚重更招,至矣身亦臣子之语,上曰,昨招有臣亦人子之语,今又有之,此实直心处也。至玄泰翼发明三使臣语及云云说处,上笑曰,予以玄泰翼,为甚迷劣,或虑其错乱有误处,若捕盗难纵之状,故处之甚难便矣,今其供辞甚了了,此译似有精白矣,疑心尽释,从此无疑矣。仍有并施远配之命。彦儒曰,其在重边事、防巧倭之道,不可以轻罚绳之,请用重律,极边,宜矣。上曰,依允。显命曰,金尚重亦并施极边之律,何如?上曰,依允。仍命bb书b传教,传曰,今番莱府事于彼人,则既知轻着骇举,故置之度外不问,而府使、首译,此等不察无严之书,肆然捧上,国体攸在,有此鞫问之命,而其中三使臣三字,不无可疑,故乃有此更招之教。今览金尚重更招,其无巧饰之辞,而玄泰翼今番口供,已为其知了然,亦无更疑之端。大抵人臣所犯,有心则重,无心则轻,览其供量其事,其无知,亦可知矣,宜有参酌之道,而其在国体纪纲与重边事之道,亦不可不严加处断。前府使金尚重,首译玄泰翼,并极边定配。出榻教上曰,徐仁修判付,卿等见之乎?在鲁曰,臣未及得见矣。上曰,兪信一则杖杀他道士子,而今南泰成,即何地人也?在鲁曰,即管下之民矣。上曰,风化所关,城化之分,不可严,故予不施其上言,而然虽鞫狱,无一次杖毙之事,而今此人之毙,一次即毙,其毒杖可知矣。在鲁、显命曰,虽例刑,或有一次即毙之事,待查后可以详知矣。上曰,见其供辞,有不缘木块地木等说,其残毒可知矣。徐仁修则不当如是矣,予每过铁物桥时,必合眼而过者,有不忍之心矣,故将李森为禁堂时,不忍更入于其门云,故予有特递之事。徐仁修若思之,则岂可滥刑耶?圣任曰,臣得闻青丹察访黄演之言,则以为,其处白日场时,南泰成高坐公厅,而其邑座首入来之际,他人皆起,南哥独不起,故座首责其无礼,南哥仍与更诘,即告于本倅,则本倅拿入,责其曲折,则座首曰,彼本侪友之子侄,而人皆起迎,彼独不起,故不过责过而已,本倅曰,然则曲在南也。仍使退去,则南哥多有不顺之说,至及于本倅,故本倅报司刑推云矣。上曰,座首初欲刑推远配矣,更以思之,则杀人者,即徐仁修也。即止远配远之事矣。上曰,元良有可贵处矣。顷日胄筵罢后,入达于予曰,今日讲官,有以布为里衣者,甚可贵矣。元良亦知之为贵,此乃长处,彼台臣即其当日讲官耶?在鲁曰,然矣。上使承旨读尹勤疏,至义理之句,上笑曰,为义理,走别义理则难矣。少顷,又笑曰,俄者下教,为时象也,非为尹勤也,予以尹勤为如何人也?今观疏辞,有可贵处矣。在鲁曰,汉城府据西部所报,报本司以为,池下契出身金次善家,虎入嚂猪畜,被人驱逐,撞破檐家而跃去云,诚可惊骇。前以阿岘、盘松等处虎患,发遣训局将校牙兵追捕,而尚未能捕得一虎。今当以此所报,更加严饬,而闻训局将校所告,连日追逐,则虎迹辄向陵内入去,陵内则非有朝命,不得入猎云,今番东道则懿陵陵内,连捉四虎,而西道则昌陵、明陵陵内,亦令入搜,期于捉得,何如?上曰,追盘松边虎迹,远觅于陵所,事涉如何?将观前头处之,追捕军卒,姑为罢还,可也。出举条在鲁曰,此则咸镜监司李宗城状启也。以为,道内稍实、之次邑,旧还上可捧者,限五六万石征捧事,前日有所状闻,而北路比岁大歉之馀,今年虽曰稍登,民力犹未苏完,不可尽以元谷准捧,故大米三分之一,豆太折半,前已状请代谷而蒙许矣。即今或捧过半,或捧折半,而此外诸谷,若欲以本色征督,则有无转换,民费尤多,准捧无望,毋宁尽许代谷,期于准捧。本道旧还上,前状请外馀数,一体许令以相当谷代捧,俾准五六万石捧留,为宜,更令庙堂禀旨分付事,为请矣。旧逋异于新还,虽代捧杂谷,亦可为来头救荒之资。依状请许施,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此则忠清监司李昌谊上疏也。以为,顷以沿海邑海溢面里,当年条还上军饷退捧事,状闻,而备局回启,不许而请推矣,连接沿邑声息,赤立颔顑之类,实无枯木生津之势,虽日加椎剥,末由办出,民情方困于督征,不愿将来设赈,唯愿目前缓籴云云。京畿海溢尤甚面里,还上军饷,顷因道臣状请,既许折半停退,湖西海溢尤甚面里,亦依此例停退,何如?上曰,依为之。在鲁曰,疏末又陈稍实邑旧还上,最多一年条十分一收捧,虽有朝令,率多三十年旧逋,身故族亡,无以征捧云云。稍实邑旧还,曾无全然不捧之规,毕竟所捧之多少,系于各邑事势之如何,今不可轻议停捧,置之,何如?显命曰,既曰稍实邑,则十分一征捧,何可请停?道臣宜推考矣。上曰,所请勿许,而道臣勿推,可也。出举条在鲁曰,此则黄海监司李天辅状启也。以海溢尤甚、之次坊里,各样军布裁减一节,勿拘分等,依臣当初状请许施事,更令庙堂禀旨分付,为请矣。当初道臣,尽心查抄,以海溢尤甚及之次坊里,区别后录,而海溢尤甚面里,则各样军布身米全减,之次面里,则减三分之二事,仰请,而其他尤甚、之次、稍实邑,则以海溢之外,他田畓之被灾轻重为分等,盖海溢则别论,而不干于邑分等之意也。海西一道,四五邑外,无非环海之邑,故其所谓稍实邑中,亦有海溢尤甚面里,则海溢之别论,明矣。备局覆启,只令尤甚邑海溢尤甚面里,各样身米布全减,之次邑海溢尤甚面里则减折半,而其馀不为举论,故道臣又有此状请,其意则欲勿论邑分等,只以海溢尤甚、之次,另施蠲减之典也。尤甚邑中海溢之次面,自当以尤甚邑减三分之一,之次邑中海溢之次面,自当以之次邑减四分之一,而至于稍实邑之海溢尤甚面、之次面,则未免见漏,许减三分之一四分之一,为宜矣。上曰,左相前日箚请,而今必靳之,则是罔民也。显命曰,臣之箚请,随其分等而递减之意也。虽有被灾之处,其邑稍实,则自有推移生活之道,而国家恩典,宜有限节,故稍实邑则不欲举论矣。上曰,之次邑海溢尤甚面,前既许减半,而特减三分之二,稍实邑海溢尤甚面,减半,好矣。在鲁曰,然则之次邑海溢尤甚面,减三分之二,稍实邑(邑))海溢尤甚面,减半,至于海溢之次面里,则尤甚邑自当以尤甚邑减三分之一,之次邑自当以之次邑或四分之一,稍实邑中海溢之次面,亦依之次邑例,减四分之一,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保宁县监郑权,移拜台职矣。前日臣以郑权治绩卓异,升迁大邑,别为褒用事,陈达,则自上以保宁是灾邑,故有毕赈后移迁之命,而今移京职,本县方当设赈之日,善治守令递易,大关邑民休戚。保宁县监郑权,仍任,何如?上曰,依为之。显命曰,毕赈,依前成命,移拜大处,为宜。上曰,顷者下问,意亦有在。所达是矣,依为之。出举条显命曰,臣之前日箚请,只举白骨黄口,而上批中,有白骨征布,邻族侵征者,并为论罪之教矣。逃亡未准限者,不得不征邻族,而不为区别,故守令搔扰,逃亡未准限,而征邻族者勿论事,宜有明白知悉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显命曰,清州牧使金致一以军务事,报备局,以为,本州万东庙、华阳书院,生徒额数,戊午式则万东生为四十六人,华阳生为二十一人,辛酉式则万东生为六十人,华阳生为三十人矣。昨年一儒生,不禀官家,直为成案,走京中嘱礼堂,则礼堂只凭其言,作完文踏印,成案而给之,故今则万东生为三百三十人,华阳生为四十人,而非独清州一邑,至及于邻邑,邻邑不足,而又及于他道,且此两庙院生徒,初不入于都事考讲,故无额数之定。今若万东生,依乡校例,定以九十人,华阳生,依他赐额书院例,定以三十人,其馀并为汰定,则实合事宜,而事体重大,自庙堂参商,分付云。万东祠事体至重,故有此报备局之事,自备局虽令汰减,日后冒滥,势所必至,故不得不如是仰禀,宜有量定额数之举矣。在鲁曰,州府郡县校院生额数,本有定数矣。上曰,此虽不可推上于朝廷者,而亦不可滥屑不敬。州府郡县校院生,既有朝廷定数,此非礼曹所关,礼曹定数者勿施,自庙堂,更为参酌定数后,其或逾越者,随现重绳。出举条彦儒所启,李时蕃事。措辞见上上曰,其勿更烦。又所启,坦事。措辞见上上曰,此启闻则心酸,业亦下教,其勿复烦。又所启,泰绩事。措辞见上上曰,此则业已谕,尚今争之,轻重倒置,其勿更烦。又所启,畬事。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戊申逆贼巨魁之子,并行孥戮之典事。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濂事。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龙发、斗龄、戒刚酌处事。措辞见上上曰,勿烦。上命承旨书传教,传曰,特教之下,批下之后,一向违牌,分义道理,俱涉寒心。违牌儒臣,并从重推考,即为牌招察任。出榻教上曰,入侍承旨眼昏,不能善达细书文簿,郑履俭亦眼昏,不能善达,其言以为细书,故然矣。权相一则昨问求放心之要,以畏字达之,此为有识矣。前日李延德入侍,昨有生疏之态,不无泄泄之心,而终不显言,每当入侍,以恒有悚仄难便之态矣。上命承旨,读金吾文案时,下教曰,前日李延德为承旨时及彼承旨入侍,予之酬应,必劳惫矣,然予不为过矣。诸臣遂退出。

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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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韩师得坐直。右承旨郑翚良未肃拜。左副承旨严瑀服制。右副承旨郑履俭。同副承旨权相一坐直。注书朴盛源朴起采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自二更至四更,月晕,五更,月晕左珥。昧爽,有雾气,自辰时至未时,日晕。

○下直,灵光郡守李弘稷,洪川县监闵百昌,机张县监李征淳。

○权相一启曰,来十六日儒生殿讲,取禀。传曰,知道。

○又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牌不进传旨未下外,持平尹勤,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大司宪、掌令一员未差,执义李耉龄,掌令李齐华在外,持平尹勤陈疏入启,李埙牌不进传旨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bb敢启b。传曰,知道。

○以今十六日儒生殿讲,取禀,传于权相一曰,儒生殿讲,当为亲临,以景贤堂举行。

○郑彦燮启曰,右承旨严瑀,同姓五寸叔进士庆迪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传曰,允。

○权相一启曰,新除授承旨,待下批仍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春坊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春坊,并待下批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刑曹判书徐命彬,除拜已过三日,连违召命,不为出肃,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郑彦燮启曰,大司成李宗迪,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事甚未安。推考警责,仍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判书徐宗伋,参判金尚鲁,参议李德重牌招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今已经宿,不为举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权相一启曰,即者文学任玮,兼说书朴相德,因宪臣疏,谓有难安情势,陈疏径出,原疏才已入启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辅德南有容,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传于郑彦燮曰,政官,申饬,当日内开政。

○权相一启曰,刑曹判书徐命彬牌不进从重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连日违召,终不出肃,其在事体,极为未安。更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李景祚为事变假注书。

○以校理韩光会,副校理成范锡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彦燮曰,特教之下如是耶?只推,牌招入直。

○有政。吏批,判书徐宗伋进,参判金尚鲁进,参议李德重传旨未下,左承旨韩师得进。

○吏批启曰,会宁府使今当差出,而当品中,可拟之人乏少。堂上曾经阃帅及时任阃帅,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台谏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权赅为掌令,申晩为礼曹判书,赵观彬为工曹判书,李鼎辅为刑曹参议,李衡万为弼善,李应协为副修撰,洪象汉为司宰提调,李景喆为会宁府使,洪应梦bb为b坡州牧使,宋文钦为文义县令,申成集为抱川县监,兪彦民为兼司书,李益辅为兼辅德,吴彦儒为兼文学,郑翚良为承旨。内局提调望单子,传曰,前提调元景夏除授。大司宪望单子,传曰,祭酒沈錥除授,保宁县监郑权仍任事,承传。

○兵批,行判书郑羽良褒贬进,参判申思建入直进,参议金应福未肃拜,参知兪㝡基在外未肃拜,同副承旨权相一进。

○以徐必修、许汲、金允章、金尚迪、李成中单付副护军,洪象汉、曺命教、洪凤汉、李昌寿单付副司直。

○权相一启曰,兼辅德李益辅,兼司书兪彦民,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仍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李益辅、兪彦民单付。

○传于权相一曰,宣传官二员待令,骑马三匹立之。

○权相一,以义禁府言启曰,海州判官徐仁修,拿问严处事,传旨启下矣,徐仁修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今日本营褒贬时,阙内入直禁军将及哨官,依前定夺,使之替代来参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奉常寺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启曰,祭香gg祭享g所用中脯一色,异于他样物种,猝难办备,而今秋等所造之脯,因别祭之浩多,馀存者至少,前头限来正月望日元祭所用,太半不足,别祭有无,亦未能预料,若不及今造置,则将未免临时生事之患。明年春等中脯,限五十贴,先为造成,以为前头祭享,无弊封进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十二月十三日,金召史称名女人,自兴元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该愕gg骇愕g。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南鹤羽,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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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郑翚良。左副承旨严瑀坐直。右副承旨郑履俭。同副承旨权相一坐直。注书朴盛源朴起采仕直。事变假注书李瑞文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日有左珥,夜自一更至五更,月晕。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政院口传问安。答曰,知道。贤嫔宫诞日,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韩师得启曰,明日常参日次,而上前开拆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权相一启曰,大司宪沈錥,执义李耉龄,掌令权䀭、李齐华在外,持平尹勤疏批未下,李埙牌不进传旨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bb敢启b。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bb为b中日习射,而宗庙腊享大祭,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bb敢启b。传曰,知道。

○以右承旨郑翚良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彦燮曰,只推,即为牌招。

○以李瑞文为事变假注书。

○权相一启曰,事变假注书李瑞文,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权相一曰,殿讲时侍卫,依便殿例,只入直堂郞为之事,分付。

○又传于权相一曰,注书兼春秋中三员待令,骑马九匹立之。

○严瑀启曰,新除授副修撰李应协,时在京畿水原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下番阙直,事甚未安。说书宋莹中,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入直,新除授兼司书兪彦民,时在京畿杨州地,书筵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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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郑翚良坐直。左副承旨严瑀。右副承旨郑履俭坐直。同副承旨权相一。注书朴盛源朴起采仕直。事变假注书李瑞文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自一更至五更,月晕。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权相一启曰,大司宪沈錥,掌令权䀭、李齐华在外,执义李耉龄未肃拜,持平尹勤疏批未下,李埙牌不进传旨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bb敢启b。传曰,知道。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宾厅坐起日次,而上前开拆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赵显命,提调元景夏,副提调郑彦燮启曰,伏未审腊寒,圣体调摄,若何?今日请诊之意,前已仰禀矣,臣等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而上前开拆相值,殿讲后翌日入侍,宜矣。

○郑履俭启曰,都摠府郞厅来言,昌德宫、昌庆宫、景福宫,昼巡审事进去云矣。传曰,知道。

○严瑀启曰,吴彦儒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侍讲言院言启曰,本院司书朴弘儁,兼司书兪彦民俱在外,说书宋莹中牌不进,兼说书朴相德疏批未下,下番将未免阙直,事甚未安。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bb敢启b。传曰,知道。

○以吏曹参议李德重,校理吴彦儒,副校理金善行,校理韩光会,副校理成范锡,辅德南有容,说书宋莹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履俭曰,推考传旨捧入。

○严瑀启曰,今此试官望中,时无职名人员,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权崇、李寿德副司果单付。

○郑履俭,以摠戎厅言启曰,本厅所属京外将官,今丁卯年秋冬等褒贬等第,当为磨勘启闻,而臣具圣任以身病,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彦燮,以司饔院官员监膳提调意启曰,统营生青鱼进上,在前则十一月内,尽为上送三等矣。今番稽缓异常,虽曰日候不为寒冱,青鱼之品,颇不新鲜,不无伤败之臭,以体小论之,所见怪异,似非岭南之所产出者,此非人意之所可大小者,而莫重享上之物,过时封进,已极缓缓,体少品劣,亦甚未安。统制使张泰绍,推考警责,陪持人等,自本院从重科罪,何如?传曰,允。

○郑履俭,以敦宁府言启曰,府郞厅等,今秋冬等褒贬,当为磨勘,而堂上不齐,限内不得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中枢府言启曰,本府郞厅及医员录事等,今丁卯年秋冬等褒贬,当为磨勘,而判中枢府事臣兪拓基,臣闵应洙俱在外,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忠勋府言启曰,今丁卯年秋冬等褒贬,当为磨勘,而本府有司堂上有故,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启曰,今丁卯年秋冬等褒贬,当为等第,而堂上有故,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户曹言启曰,本曹郞厅及所属各司,今丁卯秋冬等褒贬,依例磨炼以入,而内资寺、司宰监、军资监、平市署、五部褒贬,因各其司都提调、提调、汉城府堂上有故,不得同为磨勘。至于丙寅秋冬等司䆃寺、军资监、济用监、司宰监、长兴库、司圃署、平市署、五部褒贬,因各其司提调、汉城府堂上有故,丁卯春夏等本曹及所属各司褒贬,因本曹堂上有故,并不得限内磨勘矣。今则其时官员,既多迁转,有难考绩,依前例荡涤,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本曹今秋冬等褒贬,当为磨勘,而首堂上有故,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本曹今丁卯年秋冬等褒贬启本中,刀擦一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本曹今丁卯年秋冬等褒贬等第磨勘以入,而所属司仆寺、军器寺、典设司、训炼院官员等褒贬,因各其提调及堂上有故,不得一体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启曰,今丁卯秋冬等本曹褒贬等第,当为磨勘以入,而判书臣徐命彬,以大祭献官,方在致斋中,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工曹言启曰,本曹今丁卯年秋冬等褒贬,当为磨勘,而堂上有故,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郞厅都提调意启曰,本都监郞厅及将官等,今丁卯年秋冬等褒贬,当为等第,而都提调金在鲁,连有公故,大将金圣应,尚在引入中,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今丁卯秋冬等褒贬,磨勘以入,而癸亥秋冬等以后,至丁卯春夏等褒贬,前因本营有故,连未磨勘矣。郞厅将官,多有递改,今不得磨勘,依例荡涤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今丁卯秋冬等,诸将官褒贬磨勘时,启本时四处刀擦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以都提调意启曰,本厅郞厅及诸将校,今丁卯秋冬等褒贬,当为等第,而都提调金兴庆,大将朴文秀俱有故,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翚良,以宣惠厅,以都提调意启曰,本厅郞厅及常平厅郞厅等,今丁卯秋冬等褒贬,当为等第,而臣等连有公故,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履俭,以义禁府言启曰,今秋bb冬b等府郞厅褒贬等第,当为磨勘以入,而连有事故,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汉城府言启曰,本府郞厅及五部官员、四山监役官等去丙寅秋冬等,丁卯春夏等褒贬,堂上有故,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曾已頉启矣,其时官员,皆已迁转,有难考绩。依近例丙寅春夏秋冬等、丁卯春夏等褒贬,并为荡涤,而其中户曹所磨勘,五部官员褒贬及工曹所磨勘,四山监役官褒贬,亦一体荡涤之意,分付户曹、工曹,何如?传曰,允。

○传于郑履俭曰,承旨入侍。

○以左议政赵显命鍼灸呈辞,传于郑翚良曰,遣鍼医看病。

○大司成李宗迪疏曰,伏以臣于日昨,伏奉除书,以臣为成均馆大司成者,闻命震駴,抚己兢惕,不知所以容措也。夫《大学》训迪之官,在古则舜之教胄,周之造士,是已。是以,列朝以来,出治兴教之源,本于庠序学校,而必择学术德行之为一世师表者,责之以作成牖导之功,而风化之美,士趋之正,亦莫不由于是矣。其选之重任之大,当何如也?今臣之于此职,本非毫分仿佛,而遽然苟授,无少难慎,此固朝廷之大段误失,而臣若复譬引前辈之语,以为蕲免之资,则亦近于稍可承当,饰其礼让者,故虽不敢广陈芜说,以烦宸听,而至于不揆蒙陋,徒耽荣宠,上而累则哲之明,下而速匪据之诮,实非私心之所敢出也。臣少无学识,长益荒落,谈经讲义,固无论已,区区文艺之末,犹患其短拙未赡,而遂乃感激恩顾,冒昧进身,猝据皋比之尊,滥窃师儒之称,则非但物议之嗤点,抑恐章甫之贻羞,反复思惟,决无承命之望,玆敢随牌祗诣,冒死陈吁。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念本职之不轻,仍察微恳非饰,将臣新授职名,亟行镌改,以重名器,以安愚分,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副司直洪象汉疏曰,罪重违命,罚止削官,杜门席稿,日夕悸恐,曾未几而特还告身,又不日而继有恩叙,爵秩自如。臣诚惊惶感激,有陨如泻,固知霜雪雨露罔非造化,而如臣有难赦之罪,无可恕之端者,何以得此于圣明哉?俯仰怵惕,靡所容措。仍念,风宪之任,非臣聋瞽臲卼者所衬着,自量已熟,承膺无路。况伊日事会,仓卒窘迫,虽欲弁髦素画,苟然冒进,亦末如之何矣。然缘臣无似,不善周容,自速副急之讥,遽陷傲慢之科,卒至上烦圣虑,律以常宪,金木犹轻,其何敢诿以已经薄勘,晏然复厕于周行乎?至若李埙之疏,追提年久之后,逼以鄙俚之语,虽不欲与之呶呶,而在臣馁莫甚焉,玆陈短章,略暴微悃。伏乞圣明,亟则gg赐g镌削,以警具僚,以安贱分,千万大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一时饬励,何过撕捱?卿其勿辞焉。

○持平尹勤疏曰,伏以臣之空疏谫劣,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即所自知,而猥蒙圣简,滥叨匪据,愧惧之极,不敢承膺,坐违天牌,而只推之命,出于格外,严召荐降。臣于是尤切感惶,敢将难冒之实状,略控短章,兼附荛说,粗效一日之责,而其所引以为难进之义者,只举人器之不称、自来之情势而已,今因铨堂辞本之出,始知大臣于筵席,以台通之过多,仰请警饬铨官,而至有重推之命,臣于是,实不胜瞿然惭恧之至。盖臣蛰伏穷巷,谢绝游从,踪迹孤畸,见闻聋瞽,故全然未知有此事。昨日辞疏,未能举以为言,其儱侗冥墑之状,必将厚招人讥矣。夫新通台职之人,虽靡人言,犹当恭俟物议,不敢遽然承当。况大僚有斥,铨官被谴,而乃敢冒昧承膺,自坏其廉隅大防耶?台选甚重,贵在精拣,而顷日之通,不免数多,至以如臣无似者,苟然充拟,猥杂之讥,宜在臣身,虽欲强颜就列,独不畏公议之至严耶?昨奉辞疏之批,温谕郑重,华褒逾衮,臣实仰颂圣明不弃刍荛之盛意,祗奉德音,感泪盈襟,而官职去就,更无可论,玆敢不避烦渎,冒死仰吁。伏乞俯谅私义之不可一日冒处于台端,即赐刊削,以谢公议,以重台选,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申饬铨官,其何撕捱?尔其勿辞察职。

○文学任玮,兼说书朴相德等疏曰,伏以臣等,俱以蔑学𫍲闻,待罪僚属,当此睿学日就之时,无以开发旨义,仰答咨问之万一,夙宵懔惕,若陨渊谷。即伏见宪臣疏本,则备论近日劝讲之卤莽,至以为不过讲过数行文字,失于疏漏,臣等于此,益不胜惶愧万万矣。揆以廉义,夫岂敢一刻冒据于劝讲之任哉?玆敢冒控短章,径出禁门。伏乞圣明,亟命镌削臣等之职,以重僚选,兼治臣等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大幸。臣等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敷陈,为元良大体而已,此撕捱,其涉太过,尔等勿辞察职。

○丁卯十二月十五日三更二点,上御兴政堂。承旨入侍,右副承旨郑履俭,记事官朴起采,记注官南溟翮,记事官李廷重,进伏讫。上曰,此殿最先为读之。至兵曹佐郞李廷重下考,廷重顾承旨曰,既在下考,事宜出去矣。履俭曰,下番兼史,以骑郞下考,出去,何如?上曰,出去,宜矣。廷重出去后,履俭曰,下番兼史,入侍不可无者,今此入侍,左右史不备,事甚未安矣。上曰,曾有如此前例矣。履俭曰,入侍事体重大,以入直骑郞,兼史差下,使之先入侍后肃拜,好矣。上曰,兼史,以骑郞差下之窠耶?履俭曰,然矣。上命承旨书之,传曰,左右史不可不备,下番兼春秋居下代,以入直骑郞差下,即为入侍。出榻教至户曹等第,上曰,李堉,即前日兼春秋之人耶?履俭曰,此李堉,非前日兼史,即林原君之孙李廷燮之子也。至赵尚宅题目,上命承旨点下后,上曰,殿最不善为之,则当为还下之教矣。此京褒贬中,注书草册书之。户曹正郞李堉,佐郞李明中、郭镇纬、赵荣进,司圃别提沈昌镇、丁时佐,汉城庶尹林象鼎,主簿李世恒,参军郑昌兪,内赡奉事申大规,长兴奉事沈澥,义盈直长李喜观,奉事黄颋,济用判官洪应昌,司䆃直长李浚,养贤库直长郑宅臣,明日殿讲罢后来待。出榻教上曰,承旨读外方殿最。至任崇元,上曰,此谁耶?履俭曰,故判书任埅之子也。上曰,任埅则强猛云矣,以此题目观之,坠乃父之风,甚矣。至闵谂、权万中考题目,上曰,政官欲为作窠,则置之下考矣。至吕冕周题目,上曰,山税之目,怪异矣。履俭曰,吕冕周以名下士,极其精详矣,今此题目,不知缘何而致此矣。至赵威镇题目,上曰,此则见不足处,而为之点下。至尹光德题目,上曰,尹光德、金履福,曾以金吾郞,升六,而其时见之,则尹光德,勤干之人矣。至朴圣龙题目,上曰,此无心之致矣。上命承旨书之,传曰,竹山以兼讨捕使,顷者申饬前府使,饬墨未干,而况以杀官差事,讥捕才息,则亦体择差之意。以殿最下教观之,沈醉为事,其涉可骇,不可下考而置之,府使沈凤阳,令该府处之。出榻教又传曰,今览忠清道殿最,韩山郡守黄灏源,邻客招贿,土戚假威为目,不待廉问,不法可知,不可置下而止,令该府处之。出榻教又传曰,忠清监司李昌谊殿最中,天安郡守金奎锡题目,意虽饬砺,其涉欠详,推考。出榻教又传曰,子曰,必也使无讼乎?此诚意之致也。为百里之官,听讼有迳,其私可知,末世私意旁流之日,不可居下而置之,灵岩郡守李烨,令该府处之。出榻教履俭曰,儒疏累呈本院,而玆事重大,故不敢遽然退却,故微禀矣。上曰,其疏见之乎?履俭曰,未及见之矣。上曰,注书见之乎?臣起采曰,未及见之矣。上曰,考见实录则可知矣。事体重大,明日捧置政院,陈疏士子,亦为待令于政院,可也。上曰,徐仁修杀人,极为怪异矣。履俭曰,外间传说,压膝于剑石上等说,似必座目gg座首g所为矣。上命承旨书之,传曰,顷者海州座首,令本道刑推远配之命,更以思之,徐仁修不就拿之前,事不了当,不可轻先勘处,严囚以待结末之意,令秋曹即为分付本道。出榻教又传曰,十二日入启金吾公事,金尚重、玄泰翼公事,先为处分后,当为追后下教,而中官遗置,今乃觉下,其涉骇然。当该中官,从重推考。出榻教上使承旨,读金吾公事,至年月初初字,上大笑曰,怪异矣。履俭曰,禁堂推考,宜矣。上曰,勿推,可也。上曰,注书,谁耶?履俭曰,注书姓名耶?上曰,予岂不知注书姓名乎?臣起采曰,臣故府使朴守义之孙也。上曰,某守字某义字耶?臣起采曰,然矣。上曰,居在何处?臣起采曰,居在南部明礼洞矣。履俭曰,朴守义,曾以善治守令,至于府使,而朴守义之三寸叔重圭,多经大处州牧矣。上曰,然矣。上曰,世居乎?臣起采曰,自臣高祖至臣身,居此洞,已过百年矣。履俭曰,朴守义年过八十,至寿职矣。上曰,汝祖年,几何?臣起采曰,臣祖年至八十四,乙丑五月丧逝矣。履俭曰,臣考见各道今秋冬等褒贬启本,则咸镜监司李宗城,黄海监司李天辅,京畿水使赵东渐,忠清水使具善行,黄海兵使赵德中,水使李昌寿,庆尚左水使李彦燮,全罗左水使田日祥,右水使李泰祥,北兵使郑缵述,南兵使赵东鼎,守令、边将无一人居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并推考警责,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履俭曰,禁漏事体重大,顷有严饬之下教矣,今日更点,又不免错乱,三更二点后,忽又以二更四点打之,事甚骇然。兵曹入直堂上郞厅,有不能检饬之失,并推考,兵曹下吏及漏局官员下人,亦令该曹查治,何如?上曰,依为之。掌更中官,亦难免其责,从重推考,可也。出举条诸臣遂退出。

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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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郑翚良。左副承旨严瑀坐直。右副承旨郑履俭。同副承旨权相一坐直。注书朴盛源朴起采仕直。事变假注书李瑞文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权相一启曰,大司宪沈錥,掌令权赅、李齐华在外,执义李耉龄,持平尹勤牌不进,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bb敢启b。传曰,知道。

○郑翚良启曰,即者考官礼曹判书申晩,谓有身病,参判李匡世,亦以身病陈疏,俱不入来,试望落点之后,称病不进,事甚未安。并推考警责,原单子中,不得已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即者考官柳复明,谓有身病,累度催促,终不入来,改付标受点之后,如是称病不进,其在事体,极为寒心。柳复明从重推考,原单子中,不得已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权相一启曰,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郑翚良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考官领议政金在鲁,身病方剧,今将陈箚,不得进参云。原单子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履俭启曰,校理吴彦儒、韩光会,副校理成范锡、金善行,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权相一,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上番之连日姑降,事甚未安。辅德南有容,说书宋莹中,既有只推之命,文学任玮,兼说书朴相德疏批已下,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辅德南有容,说书宋莹中,文学任玮,兼说书朴相德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校理吴彦儒、韩光会,副校理成范锡、金善行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履俭,以刑曹言启曰,击铮罪人婢延承供辞启目判付内,换着其服,自有律文,依律科治事,命下矣,考诸律文,则变着男服一款,元无载在之处,而只于《续大典》禁制条,有变着女服,出入人家者,杖一百绝岛定配之文矣。所当以此旁照定律,而此罪人情犯,与变着女服,似有差间,断以此律,恐未衬合《大明律》不应为条云。凡不应得为而为之,事理重者,杖八十矣。引用此条,亦涉轻歇,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大典》及《续大典》,俱无可据之律,而男之换着,其涉阴秘,其有拟律,此则比此有异,而不应为律,亦不衬着若此,古之木兰,亦用此律乎?延承换着,由骑堂之阻䧜,一次刑讯,足可以惩受孑孑妇人之闷迫指挥,为无辜被杀之上典,登闻之婢,既无其律,有何深治?分拣放送。

○严瑀,以兵曹言启曰,今十二月十五日,忠义安奉金称名人,自开阳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李弼大,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西郊阿岘近处有虎患,今月初三日,发遣将校军兵,使之搜觅,而尚未捉得,故各别跟捕之意,连为严饬矣,顷日筵中,有将观前头而处之,姑为罢还可也事,命下矣。捉虎军兵等,今姑撤还之意,敢启。传曰,允。

○记事官臣朴起采书启。臣承命问议于时、原任大臣处,则议政府领议政金在鲁以为,此事方外传说已久,而终未闻有明文的证,今既发于儒疏,则虚实间不可但已,考出世宗、文宗、端宗三朝实录之外,恐无他道理矣云。议政府左议政赵显命以为,与领相议同云。领中枢府事金兴庆以为,此事既有儒疏,则有不可但已,若考出世宗、文宗、端宗三朝实录,则可以知之,领相之意,诚甚得宜,更无别见矣云。领敦宁府事郑锡五以为,今此问议之命,实是国家莫重之事,而滓秽之踪,何敢自处以大臣,参涉于献议之列乎?特询之下,不知所对,伏地俟罪,靡所容措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权相一曰,承旨入侍,御史同为入侍。

○领议政金在鲁箚曰,伏以臣,近因朝家多事,强疾奔走晓夜矣,自昨素患腹痛,一倍增剧,兼以便道虚滑,登溷频数,达夜叫苦,全失眠睡,恶寒且甚,苶然若尽。此际命臣以亲临殿讲时考官,所当待晓趋诣,而末由起动,终至有微禀改付标之举,病里惶懔,靡所容措。伏乞亟赐谴罢,俾朝纲伸而贱心安,千万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卿须安心勿辞善摄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遣御医看病。

○丁卯十二月十六日辰时,上御景贤堂。亲临儒生殿讲时,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郑翚良,左副承旨严瑀,右副承旨郑履俭,同副承旨权相一,记事官朴盛源、朴起采,记注官南溟翮,记事官李朝望,考讲官赵观彬、李春跻、具宅奎,参考官李宗迪、李昌寿、李益辅、权崇进伏讫,上曰,上下注书,迭书讲章,且为收栍,兼史专意记事,可也,讲经以《周易》为之。上试官赵观彬,拈出讲章,承旨跪进上前,一经御览,遍示诸试官然后,注书书出讲章,仍呼儒生,进伏前席,命讲章,良久不能开口。宗迪曰,若无经工,则书不以退,可也,儒生自不而退,自后历五六,辄至自不及。至李忠国进伏讲席,上曰,此人名字,好矣,何地人耶?宗迪曰,岭南人,而先正臣李滉之傍孙也。上曰,然则可贵也。忠国诵尽讲章,遍诵一卦,音声清亮,文义颇详,上称奖,仍命收栍,乃纯、通也,其后一二儒生,仅得粗、略。又至文命龟,上曰,此乃北道人也。昔年殿讲时,嘉乃经工之炼熟,命留斋学矣,今者复登讲席,无乃成功之秋耶?仍命诵读,乃得纯、通,天颜有喜,群下咸称矣。兵曹参议金应福,以侍卫,私自酬酢,翚良曰,兵曹参议金应福,侍卫之班,自私酬酢未安,推考警责,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命少退,小顷复入侍,拈出讲章,更试儒生,或书自不,或得粗、略,而最后二人,亦得纯、通,前后得纯、通者四人矣。上曰,今番落点殿讲,既无制述,则依前例当取二人,而今者四人等画,当为比较而决之,其以制述耶,其以讲经耶?观彬曰,以讲经为之,似好矣,诸臣亦以然。上曰,以《诗传》比较,可也。乃拈出讲章于《诗传》,以次试讲,李忠国、文命龟两人,又得纯、通,馀二人则皆不。上命观彬、翚良、臣起采出榜,臣起采考讲册书榜座次,进上前,上命翚良书传旨,传曰,居首幼学李忠国、文命龟,并直赴殿试,之次幼学安鼎大、金在敬,并直赴会试,幼学郑枋给二分,幼学李寅喆、柳星中、李有喆给一分。上曰,各司褒贬,居上官员来待人,一齐入侍,可也。各司官员,并入伏讫,上曰,次次进前。户曹正郞李堉进伏,上曰,职姓名?堉曰,户曹正郞李堉矣。上曰,履历?堉曰,丁巳,除拜显陵参奉,次次升迁,待罪本职矣。上曰,职掌?堉曰,所掌,版别银色矣。上曰,遗在?堉曰,钱六百两零,木二十同零,绵䌷十四同零,金三百二十两,银九万九千九百两矣。上曰,予思汝祖而招见矣。堉曰,微末贱臣,荷圣教之至此,惶感不知所达矣。户曹佐郞李明中进伏,上曰,职姓名?臣待罪户曹佐郞李明中矣。上曰,履历?明中曰,筮仕献陵参奉,待罪本职矣。上曰,职掌?明中曰,前例房版籍司别库料禄色矣。上曰,今见汝,如见汝祖矣。上曰,汝见北汉乎?明中曰,见北汉矣。上曰,汝随祖父而往见乎?明中曰,儿时,随臣祖父而往见,其后亦往读书矣。户曹佐郞赵荣进进伏,上曰,职姓名?荣进曰,方待罪户曹佐郞矣。上曰,职掌?荣进曰,版别岁币色矣。上曰,遗在?荣进曰,版别色,正郞已达,而岁币色,遗在钱六千两,木二百七十同,布百馀同矣。上曰,岁币色遗在然乎?荣进曰,此乃岁币色遗在也。上曰,年几何?荣进曰,今四十五矣。户曹佐郞郭镇纬进伏,上曰,汝与郭侍直,为谁?镇纬曰,从祖父也。上曰,汝与郭万绩,为谁?镇纬曰,三寸叔侄矣。上曰,职掌?镇纬曰,应办银色也,银色则俄者正郞李堉仰达,而应办白木四十同零,钱文四百两零,白绵纸五千七百卷零矣。汉城庶尹林象鼎进伏,上曰,汝是桂坊旧宫僚,欲知汝之衰老与否而召见矣,今日见之,全不老矣。汝年,几何?象鼎曰,六十七矣,既入对,职掌,陈达,可也。上曰,果老矣。象鼎曰,职掌一年两等褒贬次知举行矣。上曰,何许词讼次知乎?象鼎曰,郞厅,别无分掌词讼之规,只举行堂上题辞矣。上曰,都民休戚,系于京兆刑曹,必须秉心公正,毋负昔日以文义勉予之意,可也。象鼎曰,圣教至此,臣敢不尽心奉公乎?李世恒进伏,上曰,汝,何官?对曰,汉城主簿李世恒也。上曰,履历?世恒曰,乙丑春,除缮工监役,今年五月,承传出六,移拜本职矣。上曰,年,几何?世恒曰,五十六矣。上曰,刑掌?世恒曰,刑房而检尸及道路僵尸次知矣。上曰,即今,有僵尸乎?世恒曰,今则无矣。上曰,汝在何地?世恒曰,居礼安矣。翚良曰,此是先正后孙也。上曰,然乎?于李世师为何亲?翚良曰,李世师之兄,而李世泰之再从也。上曰,予见其题目,欲见其人而召之,汝尽心奉公,毋负国家,亦无忝先,可也。上又曰,同副承旨,为必见李世师矣,世恒外貌,与世师,何如?盛源曰,臣见李世师敢达矣。上曰,既问承旨,而注书越奏,推考,可也。相一曰,世恒与世师,不相似矣。郑昌兪进伏,上曰,职姓名?昌兪曰,汉城参军郑昌兪。上曰,顷日山讼摘奸,极其详明,今番摘奸,又善为之,汝其以目所见,上达,可也。昌兪曰,不过以柴场事,相斗,至有击铮之举。上曰,骇然矣。后宫墓,可以辨知乎?昌兪曰,莎土崩颓,又无床石,而琅玶,指为后宫山所云,故以此知之矣。上曰,琅玶不可恃矣。仍命承旨书传教,传曰,元庙后宫金氏墓,今因摘奸,乃闻茔域崩颓云,其令本官,待春即为修筑。出榻教济用判官洪应昌进伏,上曰,履历?应昌bb曰b,洗马出六,开宁县监、积城县监,今待罪本职矣。上曰,宜长郞席为目,极为不凡,前任两邑,居何考?应昌曰,开宁下等,积城连中见罢矣。上曰,闻济用判官洪应昌所达,则曾为连为中考之人,以宜长郞席为目,申饬之初,不可无警责,该监提调推考。出举条长兴奉事沈澥进前,上曰,职姓名?澥曰,长兴奉事沈澥矣。上曰,履历?澥曰,厚陵参奉矣。上曰,职掌?澥曰,纸地油芚矣。上曰,遗在?澥曰,供上草注纸八百馀卷,楮注纸五千馀卷,六油芚一百馀蕃矣。李浚进前,上曰,职姓名?浚曰,万宁殿别检,升长兴奉事,待罪司䆃直长矣。上曰,职掌?浚曰,供上粳米及宣饭米矣。上曰,时遗在?浚曰,粳米一百四十九石,稷米四十九石,中米一千五百二十一石,黄豆一千十二石矣。上曰,尔之题目观之,则有修举之事,何事耶?浚曰,无大段修举之事矣。上曰,殿最以修举为目,则必有所举之事矣。浚曰,贡人处,例有收捧之事,以此为区处之道矣。上曰,贡人处,岂有收捧之理乎?上曰,司䆃直长李浚,观其殿最,闻其修举,其无表表者,殿最饬励之时,不可不饬,该寺诸调推考。出举条申大规进前,上曰,职姓名?大规曰,内赡奉事申大规。上曰,履历?大规曰,丙寅二月,除章陵参奉,七月,待罪本职矣。上曰,职掌?大规曰,一朔供上三石十斗,遗在五百三十馀石。沈昌镇进前,上曰,职姓名?昌镇曰,司圃别提沈昌镇矣。上曰,沈星镇之至亲耶?翚良曰,沈星镇孽同生矣。上曰,职掌?昌镇曰,菜蔬供上,逐日封进矣。上曰,褒贬题目。翚良曰,供职不怠矣。丁时佐进前,上曰,职姓名?时佐曰,司圃别提丁时佐矣。上曰,履历?时佐曰,丙寅,驾后口传,丁卯九月,庭试壮元及第,待罪本职矣。上曰,职掌?时佐曰,菜蔬供上,逐日封进矣。李喜观进前,上曰,职姓名?喜观曰,义盈奉事李喜观矣。上曰,履历?喜观曰,癸亥年典狱参奉,升迁本职矣。上曰,职掌?喜观曰,素膳真法油矣。黄颋进前,上曰,履历?颋曰,丙寅二月,入仕于康陵参奉矣。上曰,职掌?黄颋曰,黄蜜元贡、加定,并一千五百馀斤,前遗在无故加用,二千六十馀斤,而各处进排浩多之故,即今一千四百馀斤段,给价是遣,七百馀斤,时未给价矣。上曰,何以致此?翚良曰,果是外上矣。上曰,加用之说,甚怪异矣。上曰,闻义盈奉事所达,则贡人等处加用者,未上下者甚多云,令该曹申饬,使之上下,可也。出举条郑宅臣进前,上曰,遗在?宅臣bb曰b,名存实无矣。上曰,元点儒生,近来几人耶?宅臣曰,朝夕加减,故不知其定数矣。上曰,承旨书之。传曰,饬励之下,兵曹殿最,外诸司米、布衙门,京兆殿最,俱以为上,故今番召见,意欲饬励。其中特推堂上一二人者外,其目俱不过中,而其中养贤库殿最,无不无过中,当该堂上,一体推考。出榻教观彬曰,臣非职掌,而汉城府堂上,方入侍,故敢达矣。外南山,前无起田之事,而近来起耕处甚多,极为骇然矣。宅奎曰,臣则不知山腰起耕与否,而闻外南山,新有入居者云,若有起耕,则似或在于此等处矣。上曰,发遣京兆郞厅,摘奸处之。出举条彦燮曰,即伏见京外褒贬启本,则其中有宜置下考,而置诸中考,宜置中考而置诸上考,且有致勤点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户曹判书金若鲁,黄海监司李天辅,忠清监司李昌谊,庆尚监司南泰良,咸镜监司李宗城,推考警责,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儒生朴通源疏入之,而其人亦为入侍,可也。通源进伏,上曰,此上疏,汝所制耶?与谁相议耶?通源曰,臣所制也,臣侄子亦与之相议矣。上曰,汝读之,逐条辨对,可也。通源励音长读,盖其疏辞,文宗大王在邸十年,登极二年,合十二年之间,未有坤位,揆以事体,必无是理。《明史》有命赐妃嫔章服之文字,而考其年月,则似在于文宗朝矣,且高阳地有一古墓,而碑石断折,无可考。古老相传恭嫔崔氏墓云,而崔哥族谱中,亦有恭嫔崔氏,且以年代推之,亦似在文宗朝矣,以此等语,张皇为说,而至请考出实录矣。上曰,此事重大,而不无可疑,诸臣各陈所见,可也。彦燮曰,臣亦尝闻此语矣。文宗在邸时,显德王妃权氏昇遐后,十年之间,未有嫔位,又登极后二年,未有坤位者,揆诸事理,不无可疑。今若因此,而有所考据,则岂非幸欤?数百年未发之事,今始开端,其或有待而然耶?诚深讶惑矣。通源曰,西平君亦有所闻矣。上曰,西平君即为入侍。俄已西平君入侍,上曰,儒疏辞意,卿曾闻之耶?西平君曰,臣曾闻此语,窃疑于十二年旷坤位之事,而且闻高阳地,有恭嫔崔氏之墓,若欲上达而往审,则事系重大,若欲私自往寻,则亦涉猥屑,泯默以至今日矣。诸承旨bb曰b,此事实为可疑,而亦无考验取信之道矣。上曰,注书,闻此事耶?臣起采曰,臣虽闻世间传说,而不得见可据文字,下问之下,不敢质言仰对矣。上曰,文宗朝十二年,未有坤位,实无是理,极涉可疑,而但不载于《宝略gg谱略g》,则事当考出实录矣,若不著见于实录,则无可凭信矣。观彬曰,此事虽有可疑之端,而恭嫔崔氏事迹,亦不见于《宝略gg谱略g》,则无以准信,考出实录,似不可已矣。春跻曰,此事诚有可疑之端,圣上之惕然广询,实出于慎重之盛意,而但无可考文籍,一番考出实录,断不可已矣。具宅奎曰,臣则曾所未闻,而今始闻之。事系重大,似当考出实录矣。兵曹参议金应福曰,文宗朝显德王妃昇遐后,未有坤位册封之举者,殆过十二年之久,实为可疑,而但不载于宝录,则似无取信之端矣。上曰,自见儒疏,予心惕然。今此广询博采,盖欲得其明的文字,而终始疑晦,不可不考出实录,而实录考出,事亦重大,当问议大臣而决之。注书朴起采及礼房承旨进前。翚良及臣起采进伏,上曰,注书往问议时、原任大臣处,考出实录事,或有的知此事,则亦为知来,而日势已暮,尔尽为问议后,来诣阙外事,微禀,则予当下标信留门矣。臣起采承命出来,观彬曰,臣于向日经筵,以玉堂申饬行公事,陈达,而语及故判书赵尚䌹事矣,其后闻本家子弟,以臣所达,与本事有异,盖赵尚䌹于新录后,以臣疏无指名直斥之语,故出而供职矣。及臣再疏后,则终不复供馆职云,臣之当初筵奏,不免差爽,虽缘年久错记,而不安甚矣。上曰,向日所达,于赵某,何妨?卿之引咎亦过矣。本事知之矣。其在赵暾,有何所妨乎?诸臣遂退出。

○丁卯十二月十六日三更五点,上御兴政堂。承旨、御史,同为入侍,左副承旨严瑀,御史李奎采,记事官朴起采,记注官南溟翮,记事官李朝望进伏讫,上曰,今日入侍之命,欲见注书之意也,注书进前告达。臣起采进前曰,臣承命往问于时、原任大臣处,则领议政金在鲁以为,闾巷间久有此说,而无明文的证。《明史》果有崔氏,而我国宝鉴所载录差异,实为疑惑之事,疏儒既出之后,不可掩置,考出实录之外,无他道理云。左议政赵显命以为,文宗为世子时,辛酉年显陵王妃丧逝,壬申年文宗宾天,其间十二年,无壸位,此为理外之事,昼思夜度,终有疑惑之端,考出实录,为宜云。领府事金兴庆以为,十二年壸位旷阙,终有可疑之端。此事重大,故不敢轻先发说,今则儒疏既出,考出实录之外,更无所达云。领敦宁郑锡五以为,方在引咎中,不敢仰对云矣。上曰,询问大臣,而大臣之意亦如此,实录考出,宜矣。仍命承旨书之,传曰,有奉考实录之事,春秋馆堂郞,持各处形止案,待开门入侍。出榻教又传曰,违牌翰林并叙用,令该曹即为口传付职,仍即牌招察任。出榻教上曰,儒臣亦有所闻乎?奎采曰,闾巷间有此说,而不得见真的之文矣。上曰,其疏儒,稍善人也,渠之侄添入事,亦真实矣。瑀曰,儒疏末梢结语观之,请其考出实录,博询公议为言矣。上曰,御史读书启,逐条陈达。御史读书启,至莫可收拾,上曰,其止读。又曰,玉堂有《明史》乎?奎采曰,必有之矣。上曰,中官有做错之事,推考。出榻教上曰,心无二致,实录事前,似难他事,此书启,御史持去,置于玉堂,待下教更为持入,可也。上曰,崔氏子孙有之云,承旨出去,使之闻知,后次入侍告达。诸臣遂退出。

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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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韩师得坐直。右承旨郑翚良。左副承旨严瑀。右副承旨郑履俭。同副承旨权相一坐直。注书朴盛源呈辞朴起采陈疏受由。假注书黄冕在外。事变假注书李瑞文仕直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权相一启曰,大司宪沈錥,掌令权赅、李齐华在外。执义李耉龄,持平尹勤牌不进传旨未下,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药房都提调臣赵显命,提调臣元景夏,副提调臣郑彦燮启曰,伏未审此时,圣体调摄若何?臣等今日依下教,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

○权相一,bb以b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郑翚良启曰,检阅郑光震,承牌来诣阙外,而家有拘忌之疾,清斋后肃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礼曹判书申晩,除拜已过三日,尚不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权相一启曰,注书朴起采,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为gg与g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郑彦燮启曰,左承旨韩师得,右副承旨郑履俭,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注书朴盛源呈辞,代黄冕为假注书。

○传曰,药房入侍,春秋馆堂上,同为入侍。

○备忘记,春秋馆堂上,待开门入侍下教,则今已午亭,其尚寥寥,当该堂上,从重推考。同日备忘记,莫重下教稽滞,当该承传色,推考。

○郑翚良启曰,查正厅堂郞,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大臣以下诣阁。

○吏曹口传政事,待教尹东星,检阅郑光震、沈鑧。

○传曰,鱼锡胤、赵载德,饬励已行。今闻以孝为治之道,不无参酌之道,特赦一黜。

○传曰,守令居下代,待大政,虽是金石之典,于竹山,不为拘于常例矣。其代,今日政,以曾经阃帅人择差。

○传曰,政事,当日为之。

○郑翚良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徐宗伋,参议李德重,俱以病不来,参判金尚鲁,以查正厅堂上,今方入侍。判书、参议,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吏批启曰,庆基殿参奉李𡋟呈状内,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金宗台为执义,任命周为持平,李宗周为持平,李奎采为献纳,南泰普为刑曹佐郞,蔡庆承为镜城判官,田云祥为竹山府使。

○吏曹判书徐宗伋牌不进,参判金尚鲁式暇,参议李德重进,同副承旨权相一进。

○兵批启曰,前营将金养义,以身病,既已未赴任递改,以授加资,依例还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有政。副护军李景喆,副司正李瑞文,前营将金养义,今降御侮,加资还收事,承传。判书郑羽良病,参判申思建进,参议李鼎辅病,参知安庆运病,同副承旨权相一进。

○权相一,以禁府言启曰,因李国彬等山讼,汉城府郞厅摘奸,书启判付内,煇,令该府勘律事,命下矣。煇还为拿囚后,以判付内辞意,具罪目照律勘处,何如?传曰,允。又启曰,前义州府尹权一衡,前满浦佥使李义璧,前方山万户高征泰,时任万户宋圣遇等,令该府处之事,传旨启下矣。李义璧今方待命,即为拿囚,而权一衡时在黄海道黄州特配所,高征泰时在京畿抱川地云,依例发遣府书吏罗将,并拿来。宋征泰时在任所,交代后,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又启曰,灵岩郡守李墷,竹山府使沈凤阳,韩山郡守黄影源等,令该曹处之事,传旨启下矣。李墷、黄影源等,俱在任所,依例发遣府书吏罗将,并拿来,而沈凤阳以兼营将守令,时在任所,交代后发遣府书吏罗来gg拿来g,何如?传曰,允。

○权相一,以刑曹言启曰,自沈阳押来,犯越罪人三礼、小业等,自平安监营,今日申时量,押送本曹,为先严囚推问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又启曰,湾府押来,犯越罪人三礼、小业,今方推问,而事体重大,本曹堂上,不可不备员开坐。而参判郑亨复,谓以情势难安,不为同参,令政院禀旨牌招,以为合坐举行之意,敢启。答曰,即为开坐严问,参判撕捱。今闻大臣陈达,其涉过矣,令政院牌招参坐。

○注书朴起采疏曰,伏以臣于直中,得接家信,则臣之老母,宿病之外,又添寒感,症情十分危笃云。臣闻来方寸煎灼,按住不得,忙陈短章,径出禁门。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谅臣情理,亟削镌递职名,仍治擅离之罪,以便救护,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文学吴彦儒疏曰,伏以臣得蒙由暇,省护母病。推孝圣恩,山高海深,铭篆在心,感泪被面。顾今由限已过,召牌继降,在臣义分,固宜感激趋造,而第臣老母,咳喘宿症,源委已痼,发辄绵久,匪可以时月差复。自夫冬寒以来,长在床笫,剧歇无常。重以乖常时候,调将亦多失宜。寒邪外袭,伤感忒重,旧痒新症,一时并剧,气从痰升,坐不能卧,寝与食废,神随以迷,许多危苦之症,不止一二,则臣虽在直,犹且请急,矧方侍侧扶护,岂忍有离舍持被之望哉?有召辄违,匪不知万万惶悚,而尚不暇顾,则臣之情理,诚悯且厄矣。百尔思量,无计承膺。玆不得不祗赴阙外,冒万死更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曲加谅察,快许镌免,俾得专意救护。仍命勘臣违命之罪,以警具僚,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司书兪彦民疏曰,伏以臣比因母病,访医乡村,仅三宿而返。伏见明旨下者,以臣为兼世子侍讲院司书,臣忙手双擎,感惶交中,而自惟迹穷情危,趋承无路,是将孤恩慢命,以荣为罪已矣。臣诚徊徨怵惕,久犹靡定。噫,臣一疏妄陈,再疏自解,秪见其去益愚昧,而诲谕之严,目以谬悖,为人臣无状,获此教于君父,反而循省,宁有颜面?至于最后筵教,诚不胜悚栗,而臣初既略暴,明其虚无,台疏相奏之前后提达亦屡矣,则今又烦复,致伤事体,臣实不敢。呜呼,士之立朝事君也,必先自饬其言行,为输忠献诚之本。今臣以眇然后进,迹未厕于文陛,谤先腾于明廷。虽屡蒙拂拭,而将无砥砺之效,可裨清化。宁欲敛身自靖,稍扶廉维,以少塞尘刹之报。向前一二漫任之冒膺,固出危苦宛转之私,而却与斯义,若相矛盾,不惟有识傍讥,实亦臣心内惭。矧今所叨,是特递之地,而端本之教,炳若星日,有不敢忘忽,则臣于是职,尤岂有去就之可论哉?伏惟圣明在上,仁覆群下,凡有情地,莫不洞察曲体,俾得各全其介。臣之区区微谅,亦宜在所矜照。玆敢毕摅腷臆,仰干聪听。伏乞天地父母,俯垂恕察,亟许镌削臣新授职名,仍令选部,勿复检拟于一切显要,使私分获安,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bb曰b,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庆尚左兵使状启,庆州居徐德龙等,为虎囕死事。传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巳时,上御兴政堂。药房入诊,春秋馆堂上,同为入侍时,都提调赵显命,提调元景夏,副提调郑彦燮,春秋馆堂上金始炯,事变假注书李瑞文,记注官南溟翮,记事官尹东星,御医金应三、玄起鹏、金寿煃、许錭、方泰舆、金履亨、郑趾彦、金宝润。显命进伏曰,昨日试讲之馀,圣体若何?上曰,姑无事。前日则胸膈有滞塞之症,近日少愈,而时时头如大,此必是痰也。金应三入诊后,退伏曰,左部与右部,似不相关摄,而亦非大段矣。上曰,予之神气,则曾似卧之,而对臣僚则能如此,食则少愈,予甚怪也。诸医以次入诊后,玄起鹏曰,顷有外气,而今则左右平均矣。然而六君子汤加香附子,十馀贴剂进,宜当矣。金寿煃曰,臣意则以为,左右三部似好,而但六君子汤剂进之说,似当矣。上曰,八味丸欲为进御矣。许錭曰,八味丸则无分效矣。上笑曰,如汉武帝节食服药似好,而此亦非容易为之之事,故如此耳。方泰舆又请六君子汤。上曰,温则如常,冷则不安,而药则非但苦药,虽和蜜饮之,决无欲服之心,故如此耳。丸剂与汤剂,详议以告。应三曰,丸剂则非所可论,而汤剂则想必有效,汤剂进御,似当矣。上曰,然则日气尚寒,姑进五六贴则欲服耳。上曰,儒生以崔氏封陵事,有所陈章,故欲为考出,而春秋馆堂上,使之同为入侍耳。考出《实录形止案》,招郑彦燮读之。彦燮进读,自第一至第十五镴卷新誊。上曰,新誊何也?显命曰,卷破故改之耳。又曰,镴卷何也?显命曰,以镴妆卷耳。上曰,若以镴为之,则少无所伤矣。上曰,实录有目录耶?元景夏对曰,实录无目录矣。上曰,翰林少退,持《列圣志》与《端宗仪轨》入来。上曰,元景夏习于文字,王鸿緖何时人也?景夏对曰,康熙时人也。上曰,从当有春秋馆下教,而慨此朝野之无人也。显命曰,元景夏知之矣。景夏曰,曾闻北京使行时,领相以权氏即崔氏,崔氏即道一之女也。上曰,恭嫔之父,与临瀛大君同生耳。景夏对曰,然。崔氏陵,在高阳大慈山,权氏墓在龙仁而无形止云。小臣欲为详知,而闻许哥之言则如此矣。上曰,以昨日事言之,则卿等已知之,而予未之知也。又曰,此事若未详知,则予未免未知祖先之事,心甚慨然也。实录无之,则陵既毁颓,何以详知也?显命曰,虽空陵,自国改修筑,则何害之有?上谓注书臣李瑞文曰,注书出去,促召兼春秋。瑞文承命出召。有顷,引兼春秋南溟翮以入。上谓元景夏曰,卿熟见皇朝人文字,详细觅得为可。显命曰,庚午年六月,文宗即位,而辛未正月,追赠显德王后矣。上谓兼春秋南溟翮曰,《列圣志》出去,昨日儒生所言,果是此事也。庚午六月文宗即位,而辛未正月追赠王后,则庚午果非虚语也。然既疑崔氏,又疑权氏,则非一定之心,心甚泄泄。但许哥所言,知有三位耳。显命阅《端宗仪轨》二三张曰,庚午年文宗即位,而恭嫔则未生,此事未可知也。上曰,私家应有文字,而至今寂然无引告者,甚慨我国之无人,杜渐虽难,岂能如是乎?显命曰,事甚重大,故未能径先引告矣。上曰,予尝无寐,故昨夕思及此事耳。景夏曰,许哥之言,虽或迳庭,而王鸿緖之书则是也。上曰,果然则今日臣子,其无可痛之心乎?谓金始炯曰,卿其速往江都,尽心奉考实录,详知以来。待卿入来,可以解吾服,不厌披阅,详考以来。又曰,虽字字考见,详考以来,予甚时急,即速下直。上曰,有倒错传命之事,当该承传色中官,从重推考,可也。景夏进伏曰,此阙井水甚不好,臣等不胜忧虑,敢来仰禀。他井汲用,何如?上曰,水虽不足,此内水则好矣。景夏进伏曰,请下赵载德放释之命。上曰,赵载德、鱼世胤,并为放释。传曰,政事,当日为之。显命曰,李景喆事,臣曾意可用之人,而或多毁之者,臣实未之知也。景夏曰,即今必有边忧,极择可用者,差送可矣。传曰,查正厅堂郞,同为入侍。会宁府使李景喆改差,其代,问于大臣择差事。榻前下教。加味六君子汤五贴制入,依前下教,汤剂继进日问候事。榻前下教。遂罢出。

○未时,上御兴政堂。大臣、查正厅堂上、郞厅引见入侍时,左议政赵显命,查正厅堂上金始炯,吏曹参判金尚鲁,bb左尹b金尚星,右尹具宅奎,郞厅李彝章、韩光肇,右承旨郑翚良,事变假注书李瑞文,记事官尹东星,记注官南溟翮。赵显命所启,今此查正厅事,有数条之不可不禀裁者,敢此禀达矣。正军之外,京衙门杂色目元额,都已上零数甚多。如此之故,文书转益烦碎而前头奸弊,必有因此增加之患。其中大段碍掣者,虽不得不依前仍存,而其可以减省者,并去其零数,只存成数,以从简便,亦似为杜奸弊之道。诸堂之意皆如此矣。上曰,依为之。金尚鲁曰,外各营杂色目零数,亦当一体减去矣。上曰,然矣。举行条又所启,各邑或有民少而军多者,或有民多而军少者,甚不均一。故臣曾以移额事,有所禀定矣。今欲自查厅,直为举行,则诸堂之意,以为外方事情,有难遥度,不如使各其道臣,详量其军民多寡,分数移额后,成册牒报,则本厅更加核实入录为得云,其言似然矣。依此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举行条又所启,各道各营镇,名色之罢削者,或有已削于营镇,而各其守令,不即罢定,军保或随其愿,冒属于其邑私募之役者有之云。外邑名色,虽是朝家之所不知,而其中亦不无为省民弊而创设者,如湖南之青大竹军之类是也。有难一切罢除,故诸堂之意,以为严饬各道道臣,与守令反复消详,其不得不仍存者,量宜定额,一如查厅事例,成册上送,留置备局,日后绣衣往来时,一体廉察,为宜云。臣意则或虑其关由庙堂,便成正军,而诸堂皆以为若置而不论,则日后冒属者又无限,其弊难胜云。此则宜可下询而为之矣。上曰,诸堂陈达,可也。具宅奎曰,民丁之可合良役者,各邑亦岂敢取补私属?而盖缘一疋二疋,苦歇差殊,故其中不无渠辈之自愿附属者,一名二名,浸至增繁。今若使各道道臣,详核厘正后,备局捧置其案,而绣衣之行,探来其数爻,则守令之奉法与否,不难明知矣。左尹金尚星曰,以事体言之,既名查正,各邑私属,则宜一倂罢革。今若自庙堂区别存之,则便为朝家听许之事。不但其名色之不正,各邑亦自以为已经庙堂之裁禀,而益无所畏惮,臣意则如此矣。金尚鲁曰,宰臣之言,不无意见,而辛酉年各邑各名色成册,亦尝尽为上来,故备局已知之,今虽成案,置于备局,与此何异?查厅则虽不可亲执为之,而使各其道臣,商量各邑事势,可罢者罢之,可存者存之,则可无日后增数之虑,臣意未知其不可为矣。上曰,然则依为之。举行条又所启,湖南五镇营,有所谓有马别武士之名色,当初设置之本意,不过输运辎重而设,而但诸镇营,既皆有马兵别队,则不必别设名色,徒贻列邑之弊。且是他道镇营所无者,本道五镇营此名色,亦依他道例,一倂革罢,何如?上曰,依为之。举行条又所启,外方各营镇军摠名色中,例以公私贱充定者,自有朝家流来事目,而间或未尽遵行。如军牢、火兵、下典等名色类多良军之混入者,设若某军元额几名,而其中良军几丁,则抄出良军,载录刊册者有之,又有未及区别,混同载录者有之。如此之类,依事目必以公私贱充定之意,申饬各道,而其良军之杂入刊册者,一倂汰去,俾充良役,何如?上曰,依为之。举行条又所启,内需司水铁匠三百六十一名,在于黄海、京畿,而曾因本司之不报,以致落漏。今方改修,而闻其匠役,以其子枝充定,故代定甚难,今有阙额云。阙额则不可混同入刊,以即今见存之数,入录何如?上曰,依为之。举行条金尚鲁所启,京衙门各邑,毋论京居乡居,并入于定额元摠之中,例也,而取考各司名数,则以乡居者,只充额数,京居者则不计多寡,尽皆拔去,殊有违于当初定额之本意。今番查正时,不可不以京居及时仕之类,通同计数于元定额内,而此事颠末,韩光肇详知之,使之陈达,何如?韩光肇曰,内各司诸员之类,皆有《经国大典》定额。而年久之后,渐为增加,至有外方收布之谬例,而今者定额都数,反漏京居时仕之类,恐非《大典》定额之本意。京居及时仕之类,通同计数,入录于元定额内,断不可已。金尚鲁之言诚是矣。上曰,依为之。举行条赵显命所启,京各司收布,各样名色伙然,而一邑所纳,或分属于八九衙门,收纳之际,情债糜费,民弊不赀。若正军户保,则系是作队军伍,虽不可移易,而其他杂色役布相同者从便移换合属,则在京司无所损,而矫弊则大矣。曾前查正时,亦尝略略合录,而前之八九司,今约之为二三司,甚为简便。自本厅核综移合,庶有实效,何如?上曰,依为之。举行条又所启,京驿保,本是三保,其后又给三保,合为六保,而驿卒辈自得望定,例也。《续大典》虽以三保载录,而以《大典》一保二丁之文言之,则所谓三保即六丁矣。渠辈以自得望定之,故即今实摠所载,未满元数。诸堂郞之议,或以为只以见存之数,仍为定额无妨,或以为一依《续典》添录为宜。下询而处之,何如?具宅奎曰,以见存之数载录,则似无所妨矣。金尚鲁曰,京驿卒给复,大不及于外驿,而身役则甚繁重,诚为残忍,六保之数,不可减矣。郞厅李彝章曰,三保六丁,载在《续典》,今无可议,而既是自得之数,则一依外驿保率例,勿为载录于实摠,似好矣。郞厅韩光肇曰,六保之不可减,臣意亦然,而至于拔诸实摠,则似不可轻议,京驿外驿等保,并为载录于刊册,似好矣。金尚鲁曰,刊册不可不入录矣。上曰,金尚鲁所达残忍之说诚是矣。以六保定给为宜,而若不载录于刊册,则外邑必不施行,京外驿卒保数,并录刊册,可也。金尚鲁曰,凡《大典》所云保者,即二丁之谓,而近来行用文书,则以一丁称为一保,故实摠所云一保者,皆指一丁矣。上曰,然则今此京驿卒六保,前头不无增为十二丁之弊,而他保亦有此虑矣。实摠凡例中,以一保为一丁之意,详细论列,宜矣。具宅奎曰,驿卒辈二助役,则此是渠之子枝望定者,不当举论于实摠矣。上曰,此则然矣。举行条又所启,查厅郞厅既已择差事,当专任责成,而以其出入三司之故,数数罢职,事不专一。若是时任三司,则虽不可以厅役,有所变通,而即今李彝章、韩光肇则适无实职,限毕役,勿为举论于三司春坊之任,以为趁速了事之地,而今则姑罢直宿,使之卯仕酉罢,何如?金尚鲁曰,亦令修入进不进单子,以考勤慢,似好矣。上曰,并依为之。举行条具宅奎曰,黄、平两道事,臣略知之。自朝家无变通之道,则残民何以保存耶?永国之道,今日所陈之事也,而殿下尚未知此事之果有利害也。曾尝颁布,而尚尔停止,臣窃慨然也。上曰,彼言是也。宅奎曰,以此堂郞,不可为之。备局堂上,无显异可堪之人,而自上不为动饬,故至今迁就矣。上曰,唯。向者有欲拔之言,而兪崇仍此逢辱,且观日记事,多有激感之心矣。金尚鲁所启,右尹具宅奎所达之言,虽有委折,而间或有近于辞免者,筵体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举行条韩光肇曰,五营门一万名内五千名,各捧二疋,则一疋之役,几至万馀名,此是平均之道也。上曰,韩光肇曾任御史时,予知其为人真可嘉也。金尚鲁曰,光肇之言是矣,而猝然降定二疋,则非为国保民之道也。金始炯曰,光肇之言是矣,而宰臣之自上无动饬之言是矣。显命曰,以前堂上不能了事者,如此故也。上曰,以前查正厅堂上,谁也?对曰,徐宗玉、李益炡也。上曰,光肇之言是矣。大臣之言是矣,而予则以韩光肇之言,为王者之道也。国人以为助君为虐,而予则不变。予与韩光肇为之,则不无可为矣。具宅奎曰,小臣曾与岭南御史有语,黄口签丁者甚多矣。今为此事,则不四五年,而实效可存矣。上曰,以予为不为动饬云,此后则当与具宅奎为之矣。显命曰,臣休告十馀日,后日备局登对时,更为入侍。上曰,依为之。诸臣以次出。

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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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郑履俭。左副承旨严瑀。右副承旨郑翚良坐直。同副承旨权相一坐直。注书朴盛源呈辞朴起采陈疏受由。假注书李宜馣仕直。事变假注书李瑞文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同副承旨权相一启曰,大司宪沈錥,执义金宗台,掌令权赅、李齐华在外,持平李重祚牌不进,任命周陈疏入启。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宪府监察茶时,已至累日,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李重祚、任命周,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凡入侍相值,则预备兼春秋,例为来待,而兼春秋李檥,使之催促入来,则谓有身病猝剧,终不入来,事极骇然。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该府处之。

○以校理韩光会,副校理成范锡、金善行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权相一曰,禁推传旨捧入。

○柳思钦、李宜馣为假注书。

○右副承旨郑翚良启曰,假注书柳思钦、李宜馣,时无职名,令该曹并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朴敬行副司果单付,通信使制述官

○传于权相一曰,秋曹堂上、备局有司堂上入侍。

○权相一启曰,秋曹堂上、备局有司堂上,依下教来待矣。传曰,诣阁。兵曹入直堂上,同为诣阁,入直禁军将,亦为诣阁,而以无标信为頉,则依昼讲例入侍事,分付。

○又传曰,御史同为入侍。

○传于权相一曰,秋曹堂上,推问后入侍时陈达。勿出朝报

○权相一启曰,今十二月十九日,禄都目政事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辅德南有容上疏,传于权相一曰,下教之下,岂如是乎?此疏给之,此后如此疏,勿为捧入。

○持平任命周疏曰,伏以臣,至愚极陋,百不犹人,而独其爱君忧国之诚,根于秉彝,而销铄不得,幼学壮行之愿,受之先圣,而参倚前衡。妄意以为目今世道,虽极污下,人心虽极陷溺,幸而圣明在上,励精为治,苟一朝奋发大志,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万民,则唐、虞三代之治,亦可以驯致而无难矣。以故顷日疏避,敢以平日所惓惓者,略有陈列,以冀圣明之察纳矣。及承批谕,辞旨截严,至下骇异之教,仍有谴递之命。此实臣人微诚浅,辞不达意,致使区区愿忠之志,不能见烛于日月之明,臣罪至此,无所逃也。臣自被谴以来,夙夜澟惕,杜门自讼,只拟屏迹荣涂,以赎前愆。不意今者,复叨柏府恩命,臣感激惊惶,不知所以自处也。昔宋臣鲁宗道,告真宗曰,臣谏列而谏,守臣职也。陛下以数而厌之,是使臣尸素苟禄也。臣窃愧之,愿得罢去。夫宗道以数而厌之,犹且愧而求去。今臣一言而获罪,是臣之愧甚于宗道,而其可去之义,非宗道之比也。且臣之老母,七耋之年,重得寒感,素患痰眩之证,乘时发作,气息如缕,转侧须人。臣左右将护,昼夜不舍,以此情势,实无离侧供职之望。玆敢来伏阙外,陈章哀吁。伏愿天地父母,俯矜垂察,亟命镌削,俾便救护,俾靖私义,千bb万b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看护焉。

○掌令李齐华疏曰,伏以臣于言地,殆若恶影而疾走者矣。何其愈疾愈随而不相舍也?从前忝叨,姑舍不计。今秋以来,再縻宪职,或递或罢,一未出肃,窃自谓臣之矢心自画,庶为通朝所共见谅,而不意选部,又复检拟,收叙未久,职名如旧。除旨召命,次第远宣。臣于乡庐病伏之中,蹶然惊起,始而踧踖,继而讶惑,反复思惟,实不知所以致此误恩也。臣百不犹人,无所适用,没齿田庐,乃分之宜。然而掌铨之臣,不忍永弃,苟欲甄录,则亦岂无冗官散职,粗可以备任使者,而时月之内,三置臣于台望之首,必欲纳之于积年力辞之地者,抑何故也?若谓臣不无片善寸长,或堪言议之职,而有以取之,则臣之不称是职,非徒自知甚明,已试偾败之迹,屡叨蔑效之实,著在人耳目,其无一分可取也,决矣。若谓臣既已滥通清路,未论人器之称不称,姑且循例轮拟,备员塡阙而已,则当此圣明奋励图治之时,正宜拣选謇谔之臣,布列法从之班,使得敢言竭论,有以仰副求助之盛意,而顾以如臣巽劣,辄事逡巡者,苟然充拟,此尤臣所未晓也。臣之本来情地,万无冒出之理。违召坐罢,便成月课,咫尺之守,今难猝变,而除命之下,分义为重,区区廉愧,有不暇顾。惟当竭蹶趋朝,一瞻耿光,少伸犬马之忱,而顾臣衰喘,素抱奇疾,其中痰厥风眩之症,最是十数年沈痼者,而每遇寒节,辄复增剧,种种危苦之状,有不敢烦渎,而重以月初偶因出入,冰路堕马,骨节违盭,胸胁触伤,调息累日,有增无减,痰血凝聚,挟痰成块,内而脏腑,外而肢体,无不牵引刺痛。坐卧须人,气息危缀,朝夕之间,懔然有殒绝之虑。以此病状,虽担舁登途,其势末由,玆因县道,敢陈血恳。伏乞圣慈,察臣情势之难强,怜臣病形之阽危,亟命镌削职名。仍令勿复检举,得以安意调治,毕命丘壑,以卒天地生成之泽,不胜万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上来察职。

○丁卯十二月十八日申时,上御兴庆堂。秋曹堂上、备局有司堂上、兵曹入直堂上、御史、禁军将,同为入侍时,刑曹判书徐命彬,参判郑亨复,参议李鼎辅,有司堂上洪象汉、金尚鲁,兵曹参知金应福,右承旨郑履俭,同副承旨权相一,献纳李奎采,假注书李宜馣,记注官南溟翮,记事官尹东星进伏讫。备局有司堂上、秋曹堂上入侍,坐直承旨同为入侍事,下教。上曰,禁军将中,解事勤干者一员召入。禁军将赵载彦入来。上曰,立于楹外下端。因下教曰,果如其父矣。汝年几何?对曰,四十一矣。上曰,今日召见,意有在矣。汝罔夜下往江都,宣谕于春秋堂上。一闻此事,夙宵奚弛,才已下教于卿等,本事有无,详知然后,此衣可释,此心可解。其虽考誊往来之际,自费日子,特遣禁军,宣谕此意,于无于有间详知,可证之文,则即为誊书,付此禁军,先为上送,其他事细誊,卿等复命日来奏。出榻教上命注书,持入全州崔氏族谱。上曰,观其族谱,实为大族矣。上曰,安东权氏族谱,有几许卷耶?权相一对曰,十七卷矣。上笑曰,何其多也?金尚鲁曰,权太师幸,本以敬顺王子孙,为丽太祖伐甄萱,立大功,故以炳几达权之义,赐姓权氏。此即安东权氏始祖也。上曰,予未曾知之,而今始闻耳。上曰,悬铃之意,何也?尚鲁曰,陪持往来必有铃,似是急急往来之意也。上曰,不意先朝,有如此事,惊惶不已,心实未定。史官未还前,予不解衣矣。予不若此,非但欺予心,亦欺彼苍矣。上谓徐命彬曰,时囚罪人更推耶?命彬对曰,更推矣。上曰,其容貌何如?对曰,极凶矣。上曰,至麤物耶?对曰,然矣。上曰,其言语,与胡人无异乎?对曰,久习彼中水土,渐染风习,故其言语性习,无异胡人矣。上曰,以官军,无扫荡之道耶?尚鲁曰,彼地广漠无涯,攻其一隅,则又保一隅,攻此则匿彼,攻彼则匿此,出没无常,无扫灭之策矣。命彬曰,秋曹事务烦剧,如不变通,实难任察。顷者大臣,亦以此为言矣。上曰,此后议于大臣处之耳。尚鲁曰,首堂摠察,次堂佐决,则于分治之道,不无效矣。上谓李奎采曰,汝书启,则予已详览,而第详为口达。奎采对曰,阳城县监李道跻,莅任三年,政颇慈良,而或于决狱处,少欠明快云矣。戊申贼瑞麟,在阳城地,而瑞麟以富汉,聚徒结党云云。今番察见人心,则虽经戊申后,而人心依旧,氓俗犹淳,盖王化所及处也。然以小小事,频频呈诉,此则到处皆然矣。竹山府使沈凤阳,昼夜沈醉,抛弃政事,多有民怨云矣。上曰,酒而已,无封已之政乎?对曰,酒外无是事云矣。安城郡守具侙,为政颇善,治贼亦明,而颇尚严猛,故不无民怨云矣。安城场市,大于西小门外市,物货所聚,群盗皆集。安城之贼薮,盖以此也。大抵安城,以曾经阃帅者差出,欲其治盗之意也。是以以威猛为先务,至于保民政,反为第二件事,此亦一弊端云矣。李奎采所启,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上曰,勿烦。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令王府,依法举行。上曰,其勿更烦。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因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烦。请径毙罪人畬,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依大逆律举行。上曰,业已下谕,尚今争执,其涉过矣。请贼濂,收孥籍产,亟命举行。上曰,勿烦。请戊申逆贼巨魁之子,以年未满未及施法者,亟命王府,并行孥戮之典。上曰,勿烦。请还寝罪人龙发、斗龄、戒刚酌处之命,因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烦。又所启,新除授司宪府大司宪沈錥,时在京畿安城地,执义金宗台,时在忠清道燕岐地,掌令权赅,时在咸镜道镜城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诸臣遂退出。

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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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郑履俭坐直。左副承旨严瑀坐直。右副承旨郑翚良。同副承旨权相一。注书朴盛源呈辞朴起采陈疏受由。假注书李宜馣仕直。事变假注书李瑞文

○上在景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同副承旨权相一启曰,大司宪沈錥,执义金宗台,掌令权赅、李齐华在外,持平任命周陈疏受由,李重祚牌不进传旨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元景夏,副提调臣郑彦燮启曰,节届隆冬,日候阴寒。伏未审此时,圣体调摄,若何?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王世子气候,何如?嫔宫气候,何如?贤嫔宫气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内殿气候无事。贤嫔宫、世子、嫔宫气候亦一样矣。

○都承旨郑彦燮启曰,左副承旨严瑀,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郑履俭曰,秋曹堂上,使之入侍矣。待下教入侍。

○有政。吏批,判书徐宗伋进,参判金尚鲁病,参议李德重进,左副承旨严瑀进。

○金若鲁为左宾客,尹汲为同经筵,任璞为副修撰,金宇槩为昌陵令,睦宗夏为平市令,高晢为庆基殿参奉,李遇芳为司仆主簿。

○兵批,判书郑羽良进,参判申思建入直进,参议金应福病,参知兪最基在外未肃拜,右副承旨郑翚良进。

○李润成为训炼正,李再馨为都摠都事,林象鼎为翊卫,崔命亨为同知,金圣应为知训炼,李彦祥为都摠管,赵东鼎为宣传官,朱杓为五卫将,洪一涵为全州营将,崔世杰为忠翊将,安汉纲为忠壮将,宋璞、李仁复、李庆琥、金亨泰为同知,李昌儒为文兼,李宜馣、柳思钦副司正单付,申命雄副护军单付,申晦、金宝润副司果单付,张云翼为训炼判官。前营将金养义今降御侮,加资还收事,承传。

○郑履俭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极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严瑀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陈疏受由、未署经外,司谏郑彦儒,献纳李奎采,并待开门牌招,以为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此是重事,故使承传色传之耳。志状有旧志状、新志状矣。两志状中,皆以权氏书塡乎?细补书塡乎?或以他字书塡乎?尽为详考后,请承传色以达。

○郑履俭启曰,依传教,详考新旧本志文行状,则皆以权氏书塡,无他字,又无细补处矣。

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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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郑履俭。左副承旨严瑀坐直。右副承旨郑翚良坐直。同副承旨权相一陈疏入启。注书朴盛源呈辞朴起采呈辞。假注书一员未差李宜馣仕直。事变假注书李瑞文式暇

○上在景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四更,流星出轩辕星下,入东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赤。

○下直,坡州牧使洪应梦,外怪万户韩配箕。

○右承旨郑履俭启曰,大司宪沈錥,执义金宗台,掌令权赅、李齐华在外,持平任命周陈疏受由,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新除授玉堂,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副承旨严瑀,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以备忘记,传于严瑀曰,今下弓矢,外怪万户韩配箕处,给送。

○左承旨韩师得启曰,右副承旨郑履俭,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严瑀,以备边司言启曰,久未行次对,故今日出令,来会宾厅,而进参堂上,仅备三员,其馀一并悬頉,事甚未安。除实病、公頉、在外外,悬病人员,并从重推考,并与未肃拜人员,而一体牌招,以为同参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严瑀曰,知事元景夏,同为入侍。

○传于严瑀曰,诣阁。

○传于郑翚良曰,宣传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严瑀启曰,事变bb假b注书李瑞文,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郑翚良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修撰洪羽汉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严瑀,以义禁府言启曰,平安兵使状启,据刑曹粘目内,阿耳前佥使韩成,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韩成时在庆尚道晋州地本家云,依例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十二月二十日,校生崔运亨称名人,自开阳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金鹏运,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韩师得,以工曹言启曰,本曹掌山泽之政,专管京外船只。凡百需用,皆靠船税。曹属各津船,限满改槊与新造之价,每年小不下千馀两,亦以船税取用,而近来各衙门诸宫房,皆置船只。下辈夤缘作奸,冒录纷然。船汉从而济其诈伪,图得一张官帖,辄庇八九私船,真赝相混,税捧渐缩。曹中应下之苟艰,姑勿论。莫重津船物力,将无以办备,事势诚极闷虑,不可无从便变通之道。曾在先朝,各衙门宫房所属船,四只定数。明有传教,《续大典》免税船,亦有定数。自明年正月为始,京外各处小名船案之移来本曹者,一依《续大典》定式。每船各出本曹公文,如户曹章纸例,书塡船主姓名居住,使各其衙门宫房,分给所属额内船人,以为前头摘奸时,相考免税之地。其他私船之冒属者,一并汰减收税,补用于津船修改之役事,自备局捧甘,申饬施行,何如?传曰,允。

○修撰洪羽汉疏曰,伏以臣,承重祖母之病,首尾八朔,有加无减。臣以孤露馀生,独自扶护,前后请急之章,已悉焦迫之情。伏想日月之明,亦或记有矣。日前为寻医出郊,适得寒感,委顿旅舍。不意除旨遽降,召谕继至。臣病里惊惶,不省所以自措也。疾势转剧,未即登途,调治数日,担舁寸进,昨才还次,而馀症尚苦,无力起动,且目下情理,又无离舍供职之势。玆不得不更沥肝血,仰渎宸严。伏乞圣慈,谅臣情私,削臣职名,俾得便意调救,不胜幸甚。臣于丐免之章,不宜赘及他语,而目见天灾非常,圣心忧劳。臣虽不肖,职在三司,耿耿愚衷,不能自已,敢陈一二瞽说,以冀圣明之裁省焉。呜呼,今日国事,尚何言哉?人心世道,如水益下,纪纲风俗,日渐隳坏。培养失道,而人才眇然,党议分裂,而朝象不靖。庙堂恬憘,台阁媕娿,民生困悴,戎备踈虞。环顾中外,无一可恃,则殿下以为此何等时也。设令岁有登熟,天无灾异,种种危亡之形,犹不可胜道。况海波汎溢,秋农告歉之馀,又有此冬雷可惊可愕之灾。若以天变,谓无所验而不足忧则已,不然则危祸之迫在眉睫,不待智者而明矣,可胜惧哉?日昨哀痛之诏,备示警省之意。十行丝纶,丁宁恻怛,大哉王言,此诚应天以实,转灾为安之一大机会。因此奋发,振刷颓纲。今日行一实事,明日做一实政,则天心可享,至治可回,而仄闻累日,尚未有别般政令之及于民国者,稍过时月,上心又从以解,泄泄伈伈,又复若前日貌样,则哀痛恻怛之旨,不免为无实之空言,灾沴将无可弭之术,国事终无可做之日,而天谴果验,祸乱猝迫,则到此地头,殿下将何以处之?伏惟殿下姿禀非不美矣,学问非不高矣。既无声色游畋之累,又有恭俭仁明之德,至诚求治,晩政益勤,大小事务,靡不躬视,宵衣旰食,不自暇恤,而圣心愈劳,治效愈邈,一年二年,有退无进者,此何故也?臣愚死罪,窃谓殿下本源之工,犹有所未至,而辞令之间,或失简重,施措之际,终欠刚毅,则治不从心,已无足怪,而君纲国纪之潜坠暗颓于不知不觉之地者,又将何如哉?周文之日昃不遑,诚亦勤且劳矣。庶狱庶慎,罔有攸兼,则其不屑屑于弥文琐节,可知已。殿下所以奋励而振作之者,一何与周文不相似也。朱子有言曰,人于中年以后,尤当爱养精力。窃覵殿下苍颜白发,左几右杖,不啻常人之中年,而过费精气,不思所以节宣之方。殿下纵不自爱,独不念宗社臣民之忧耶?伏愿殿下,法圣王之道,而留心于治法纲领,取先儒之说,而加意于保啬颐养。惟以军国政务之大者重者,人才用舍之紧者急者,深留圣意,而其馀簿书节目,付之有司,上自大臣,下至庶僚,各责其任,董正其职,察其勤慢而陟罚之,严其考课而督绳之,使纲举而目张,领挈而毛顺,则此实修事答谴,祈天永命之本,惟圣明澄省焉。殿下遇灾恐惧,惕然惊动,快回苦心,洞谕群下,求助来谏之意,蔼然于诞告之旨,瞻聆攸及,莫不耸悦。此正殿下一初之政,而志士有为之时也。今日廷臣,固当激励明飏,有怀必陈,思所以为一分裨补之道,而庙堂了无一言建白,三司率皆依违巧避,除非党论倾轧之章,则不过以草草句语,应文塞责而已,臣窃为之慨然也。近来可言之事,固非一二,而虽以通清言之,猥杂极矣。向来掌通之特命革罢,圣意有在,而如轻佻贱妄之金朝润,庸𫘤蠢劣之李朝望,俱以掌通不合之类,至拟于持宪清望。此等为人,鹰犬应募则固可矣,而将以寄圣朝耳目之任,则不亦难乎?掌通既革,而持宪之通又如此,择台谏开言路之教,果安在哉?臣谓两人,不可不改正,而当该铨官,宜命重推也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览尔勉,言甚切实,其用嘉尚,宜自勉,而金朝润、李朝望事,推考事,依施。尔其勿辞,先察职而后护焉。

○户曹判书金若鲁疏曰,伏以臣,昨伏承右宾客陞授之命,固当即日出谢,而自前四宾客循资升降,则无肃拜之节,诚以相见礼,不敢再行故也。今臣则异于序陞,蒙恩点谢恩之礼,不可废矣。谢恩则相见之礼,为次第事矣。更请行礼,不但无前例,在分义亦甚惶悚。铨曹虽因觅窠,有所推迁,其于事例之有碍,礼节之相妨,进退不得,方此缩伏矣。即因次对,召牌下临,而无由冒入阙庭,竟至坐犯逋慢,悚懔罔措,不知所出。伏乞圣明,亟递臣宾客之任,仍治臣违召之罪,存体例而肃纪纲,幸甚云云。答曰,所陈者,业已下教焉。

○副修撰任璞疏曰,伏以臣,危病滨死之中,伏奉馆职除旨。臣诚惊惶感激,靡所容措。臣本踈迂谫劣,百无攸当,过蒙洪造,猥厕经幄。殿下不知臣不肖,乃于持被春坊之夕,召入前席,御烛煌煌,玉音谆谆,盛念如伤,蔼然恻怛,托臣以西塞宣谕之责。才及半道,又承监赈之命,辞避无路,黾勉祗受。非不欲殚竭智虑,小效万一,而才具浅薄,诚无以仰塞德意,地处踈远,又不能见信庙朝。状奏疏请,辄皆泥格,独赖圣明,特分万包之谷,俾以赒救一路生灵,纵免捐瘠之患,而其不善导扬春生之泽,遍洽于荒土穷阎者,即臣之罪也。孤负简寄之重,固已多矣。至于皮物许题,臣虽至愚,岂不知边禁之极严?而此既不在于挈令之中,则一时便宜妄意,不至如古人矫制之比。仓卒一下笔之间,终自归于弛边禁之科。名为御史,而坐受藩臣之查验,此殆前所未有。缘臣无状,致辱君命,一至于此,愧悚之极,觅死不得。加以累月奔走,寒暑交侵,孱骸积伤,转成奇疾。幸赖王灵,得以生还,而莫遂反面之礼,竟速置对之辜,论其罪犯,则难逭诛殛之典,言其病状,则万无生出之望。不意慈覆之仁,曲加哀怜,不待吏议而特放之。继因儒臣所达,既降严命,旋蒙荐宥,格外殊私,偏及一身,生死肉骨,犹是歇后语。缕命之至今保存者,莫非圣赐,恩山渥海,糜粉难酬。矧且薄勘未几,恩叙特降,官衔如旧,召牌继临。不知负罪贱臣,何以得此于君父也?臣之逖违文陛,亦且一期矣。苟使臣病若可强,则情势虽甚兢蹙,岂不欲冒没一肃,少伸此区区铭结之忱,而顾臣一疾淹延,九朔沈顿,医不执症,药不见效,遍身疮肿,昼夜痛楚,不卧不坐,废食废睡,四体渐成萎痹,一指不得运用,惟是一息之未泯而已。种种危恶之状,虽不敢悉烦崇听,而束带趋朝,非所可论。此生此恩,将何仰报?瞻望云天,但有涕泪。谨此忍死担舁,倩人具疏,仰吁于九阍之下。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垂矜悯,亟命削臣之职,治臣之罪,仍令选部,勿复检拟,俾得随便调将,以卒生成之泽云云。答曰,往事不过国体,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黄海监司李天辅疏曰,伏以臣,伏见判下刑曹公事,则以南泰成婢延承鸣冤事,海州座首朴泰尚,特令严刑远配,臣固当即为举行。而臣于此狱,终始按查,详知其颠末。区区微见,有不敢奉承成命者,玆以仰陈其槪,惟圣明裁察焉。今年四月海州判官徐仁修牒报以为,白日场儒生南泰成,与本州座首朴泰尚,有所言诘。因以凌辱试官,其在严纪纲正士习之道,不可不施刑云云。故臣题以刑推一次惩砺矣。其后数十日,泰成之兄泰雄,与泰成妻禹氏,发状以为,泰成在狱时,朴泰尚密嗾狱卒,结缚悬枷,项浮不通勺水,而受刑时又嘱执杖卒,别用大杖。出狱十五日,竟至身死。请泰尚依法偿命,而本官徐仁修,启闻论罪云云。故臣即为捉囚泰尚,而刑讯其时狱卒与执杖卒,则其供略如原状,而至于别杖,泰尚果为潜嘱,而不敢用之,直用法杖云云。盖泰成年少身健,苟无狱中侵虐,先被其伤,则岂遽死于循例一次之刑乎?所谓别杖,初无是事,而况其伤处在项,杀泰成者,非泰尚而谁也?臣方严讯泰尚,必欲置之于法,而未及取服,乃有酌处之命,是固出于我圣上钦恤之念,而彼泰成之死,独不冤乎?泰成之罪,特骇妄耳,元非死罪,一次刑,足以惩之,而泰尚挟私憾藉乡权,暗地设计,使弱冠儒生,饱受酷毒,饮恨泉途,岂不为感伤天和之一端耶?或谓泰成致死,虽由于泰尚侵虐,而若不加之以刑,则庶或不至于死。信如是说,则圣上处分,岂无所以哉?然守令之报使用刑,乃法也。虽不幸死于杖下,不可论其守令。而律曰侵虐罪囚致死绞,既是罪囚,则被刑与不被刑,不当论也。泰尚设或有一分可恕者,必待其究竟然后,参量处之,尚未晩也,而轻先勘律,恐非狱体。臣窃谓亟寝成命,更令严核,实合事宜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心尝可骇乎守令,故于座首则有此命,而意亦严也,其非宽也,而更以思之,于本事不收杀之前,不可轻处,故既有因囚之命。今览卿章,关系重矣。即为严查,具格以闻,而噫,守令既许报营门刑推,守令若无此举,渠焉敢凭借而杀人?其若法徒施于卑微,即又有一泰成。卿须勿拘人地,并为严查以闻。

○同副承旨权相一疏曰,伏以臣,岭外贱臣,猥蒙陞擢,直宿于尺五之地,昵侍于宝座之傍。恩荣殊绝,感泪汍澜。臣虽糜粉身骨,有难仰报,而神气昏耄,耳眼闹眩,触事生踈,随处错谬。圣度宽恕,不以为罪,而臣心悚蹙,罔知容措。决不可因仍蹲冒,以重罪戾,以速讥弹,而臣所以不忍便即告退者,微臣事君馀日无多,一辞天门,再进难期。愚衷耿结,中夜辗转,忍死供剧,为粗效涓埃之计,廉隅一款,有不暇顾也。臣在家时,伏睹御制《自省编》一帙,窃以为三代以后帝王,无此议论,无此文字。为东宫句句致意,章章勉戒,自在冲年,耳濡目染,浃洽于心髓,则不期然而气质自能矫揉,学问自能成就。吾东方亿万无疆之业,实基于此矣。日昨亲承圣教,取奉《心鉴》,再拜庄诵,则其勉戒之意,一如《自省编》,而指示其心法之精微,工夫之吃紧,更进一层,无有馀蕴。臣诚赞颂钦仰,蹈忭之不已也。蔑裂浅识,何敢窥测其万一?而第于澹然而静,则顿无一念之训,别有所感焉。只此一语,实为息浮念安寝睡之良方。心体如明镜止水,无一点尘浪,则血气循轨而不乱,自然当寝而寝,当寤而寤矣。若或有乍往乍来之念,无端发动,排遣不去,只须将经传中好句语,思量道理,则自无浮念,此所谓涵养也。若强为制缚驱除,则此念虽息,而他念又生矣。虽所当思之思,而系累于心中则不可,虽所当为之事,而恋着于心中则不可。圣上既知此病,而犹复有如此时者,窃恐存省之工,或有所间断于人所不知之处也。殿下临御二十馀岁,忧勤于国事,激恼于群下,朝昼酬应,多费辞气,丙枕忧惕,不遑寝寐,驯至于此。即今春秋晼晩,心力倦勤之时,为宗社生灵,虽用不得垂拱无为四字,而涵养本源,保惜精神,诚不可已也。况旧腊垂尽,新春将届,天道之贞元,人心之智仁,交接相承之际,圣心尤宜感发于斯,而善养中夜之气也。伏见近来夜长日寒,而犹不撤臣僚之引对,文簿之考阅,多至达宵。或坐冷厅,终日至夜。圣上虽不以为疲,而不知不觉之间,气血之伤损几何?心精之劳弊几何?无寐时闭眼静卧,凝心默坐,则可以收拾神心,作主有定,而至如言语应答,事务酬接,岂合于夜气敛藏,心神归宿之时乎?冬为四时夜,夜乃一日之冬,则人君体天畏天之道,恐不当如是,而今日诸臣之夙宵为闷,专在于圣躬之不善保护,或致伤损之多也。况且古人云,君逸于上,臣劳于下,乃法乎天也。愚臣浅见,窃以为今日政令事为,惟摠大纲敦根本,而庶务末节,责之于群工,精白一心,恪谨奉行,则凡调阴阳禳灾异之道,尽在此里。庶见时和岁丰,而民无荒札饥寒之忧也。纲举目张,而政无颓夷废阁之患也。区区忧爱之忱,已略陈于前席,而圣教之下,不敢泯默,谨具一疏封进。伏愿圣明,特垂恕察而留神澄省焉。臣禀气虚弱,多病易衰,癃残实状,已经殿下鉴烛,如是而可能筋力奔走乎?每诵锺鸣漏尽之语,不觉愧汗而浃背。况且宿疾,频频往覆,多废食饮,呻痛不已,而出纳重地,不可一日瘝旷。伏乞圣慈,特加哀怜,亟许递罢,使臣得以归死于田间,则是亦天地父母始终生成之德也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知尔学识,今览尔章,其非过闻,可谓药石,而深用嘉之,宜益勉。既知其老身,自南土不熟,何伤?尔其勿辞,察职。

○丁卯十二月二十日辰时,上御景贤堂。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郑翚良,假注书李宜馣,记事官尹东星、郑光震进伏讫。上曰,禁军尚不回还可怪,实录如有可据之文,则即必抄誊上送,似无迟滞之端矣。甚可郁也。命注书,召入直禁军一员入来,而持入一马牌。上下教于禁军曰,汝其急急下往江都,分付春秋堂上,斯速考史上来,而中路如逢春秋堂上,状闻尔其持来。上曰,崔氏安知不为同时后宫乎?以金氏、奉氏观之,则其多选后宫可知。郑翚良曰,事或然矣,而何以的知乎?诸臣遂退出。

○丁卯十二月二十日午时,上御兴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工曹判书赵观彬,兵曹判书郑羽良,知事元景夏,司直金圣应、具圣任,刑曹判书徐命彬,礼曹判书申晩,司直洪象汉、郑益河,左副承旨严瑀,司谏郑彦儒,假注书李宜馣,事变假注书李瑞文,记事官尹东星、郑光震,进伏讫。金在鲁曰,日寒颇紧,圣体若何?汤剂进御后,稍有差胜之渐乎?上曰,一样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安宁矣。在鲁曰,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一样无事矣。在鲁曰,昨伏闻下院之教,则以正服达夜云。当此日寒夜长之时,倘失寝睡,必致气乏神疲,况方在调摄之中,恐有损伤之节矣。上曰,自入湖儒之疏,惊惑未定,虽欲就寝而不得矣。今去先朝,不过三百年之间,而先朝壸位之有无,全然茫昧,是以心甚疑讶,终宵不寐,而不能自已。盖如此然后,方为人子之道矣。在鲁曰,十年壸位之缺,实国朝所无,固不可知,而以《明史》考之,则中外疑菀,亦无足怪。虽然,若有明白可据之端,则岂待今日而发此事耶?姑待数日,则即有明订可以破疑矣。殿下达夜正服坐待,此虽出于孝子之至意,而第有隆杀轻重之分。此事既不关于英庙,而乃是旁亲之事,则不顾玉体损伤之虑,费了精思,失其宴息,实为过矣。元景夏曰,大臣所达诚是矣。上曰,过则过矣,而先朝壸位,在曰无曰有之间,予心安得不然?闻先朝莫大之事,而若使予心,自如平日,则此岂孝子之道也?古之拣择之规甚简,与近来不同矣。显德王后,初封为昭容,升为承徽,而后乃册嫔,此与马皇后之德冠诸妃,升为皇后者正类矣。在鲁曰,儒疏或有可据者耶?上曰,他无可据,而只以赐崔氏章服一端为订矣。因笑谓曰,卿向者燕行时,以崔字为误,而改以权字。此事若真的,则卿将何以为之耶?在鲁对曰,臣见王鸿緖所编史,则世宗赐谥及文庙王后崔氏与仁祖辨诬,此三件事皆误书,臣不觉惊心果改之矣。上曰,春秋堂郞,尚不上来甚郁。在鲁曰,考阅实录甚难。堂郞两人考出,则自然费至多日矣。景夏曰,数十年史记,考出未易。大臣所达是矣。上曰,昭陵复位事,亦为考来之意,分付矣。昭载实录然后,可以夬定。此事不可以王鸿緖史为信书矣。领议政金在鲁所启,此黄海监司李天辅状启也。以为道内信川郡于芦坊,自经己未水患,数千石沃壤,累百户大村,便作沙砾之地,其中渰死者亦伙然。又值辛壬饥疠,当初受食还谷之民,几尽死亡。己未停退还上,前后征捧外,馀数一千四百十石内,一百八十一石,今方征捧于其生存与死亡者之一族。而其馀一千二百二十九石零,既无其身,又无一族,责捧于不当之民,有所不忍。一倂荡涤然后,本场民生,庶有保存之望,请令庙堂禀处矣。前日朝家,特轸本场水患,许令每年定数流捧,期于准捧矣。到今虽曰难捧旧还,荡涤实不容易,如非他道他邑通同荡涤之岁,则不可只许于一邑。某条随力征捧之意,申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所启,此庆尚监司南泰良状启,而以江都筑城时,本府所储军饷米,先为取用之代。本道所划军作米一万石及年例所送别会米二千石输纳一款,待本道谷物稍裕后,举行为请矣。当初朝家,先许军饷之割用,而其代,令岭南即令输送充补,则事甚紧急,不可徐缓。而前前监司既请待秋输送,今监司又以稍待谷物稍优为请,然则江都阙乏之军饷,无可充之期。殊涉未安,道臣推考,上项谷,必于明年内,准数上纳之意,申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所启,守御使赵观彬,以别破阵标下军牙兵、闲良、军官团束作队,旗牌官、别武士加出事陈达,有登对时,禀处之教矣。臣意此非军额之新增,且非久勤之加出,旗牌官、别武士之给料,亦非烦请于朝家,只自本厅当之云。臣意则许施为宜,而左相颇有持难。盖其京操,如三军门之制则不便矣。上曰,久勤之窠,似增加矣。在鲁曰,旗牌虽加出二窠,不过同入于元旗牌官,而通计久勤,非增也。赵观彬曰,本厅教炼官,本来十二窠,故判书尹淳守御使时,移送二窠于山城。今若还移京厅,则山城将士,其必缺望,欲为加出旗牌官,盖以此也,而久勤通计京外而用之,别无掣碍之端矣。在鲁曰,别武士五窠太多,给料为难,减其三窠好矣。观彬曰,五窠亦出商量从略,若只设三窠,不但任使苟艰,亦无以成厅,五窠不可已也。上曰,将臣所达如此,依为之,而京操则勿行,别武士事,守御使从便为之好矣。出举条又所启,此乃海伯李天辅状启也。备陈本道各邑私募之弊,请节目外冒禁者,随其名数,计赃论罪,以为永久遵行之地矣。各邑私募,实为良丁隐匿之痼弊,依状请定法严饬,以为随现重罪之地,何如?上曰,不云四境之内不治如之何乎?私募则监兵营尤多云矣。日后若发现于绣衣,则当从重严处矣。在鲁曰,然则定名数而严饬可乎?洪象汉曰,若定名数多少,则似嫌于开其路矣。虽一二名,如有法外募属,论罪,似好矣。上曰,既曰私募,则何计名数?勿论监兵使守令,一体申饬,可也。出举条又所启,庆尚左水使李彦燮状启,以为开云浦战船,壬戌十二月改造,西平浦战船,癸亥正月改造,而两浦战船,皆大段动退螦伤,决难驾海云。故臣依节目,亲自看审,则果如所报,不可不改造。新颁节目中,虽令退限二十朔,而莫重待变战船,因置不改,则不虞之备,极涉可虑。来头操炼时,险海领赴之际,恐有意外之患。当改与否,请令庙堂禀处矣。新颁节目,虽有完固者退限之规,而今此两浦船只,既如是伤退,则依状请使之改造,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所启,此京畿监司李命坤状启也。前因荡春台举动时,父老等所达,畿邑大同米,依前自纳事,询问民情便否于畿邑之民矣。今此状启以为,二十一邑民人,不堪陆运之弊,乃有变通船运之举。今若复为陆运,则比船运为弊十倍,民皆不愿云。民情如此,则不可强令复为自纳,依前置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所启,有可定式之事,敢此禀达矣。户曹判书金若鲁有书,以宾客肃拜之有所拘碍为言,盖宾客坐次,循例陞降,则自前无肃拜,异于政院之例者,以肃拜则当有相见礼,而公然更为烦渎未安故也。今番若鲁,则拟望而受点,似不得不肃拜,而座次虽变,同是宾客,则与他陞降无异,一体无肃拜无相见礼,为宜耶?或云只行肃拜,不行相见礼为可,亦未知如何也。宜一番定式也。上曰,礼云一献之礼,宾主百拜,使元良服习礼节,亦无妨矣。常时陞降,则虽不肃谢,若受点而为之者,更为肃谢,亦行相见礼事,定式施行,可也。出举条又所启,都政一过其时,则渐致迁延。今则两铨无故,各别催促,俾于今月内举行事,申敕何如?上曰,予欲下教而未果矣。都政何可逾此月乎?郑羽良曰,吏曹若举行,则臣曹别无未及之事矣。上曰,催促举行,可也。出举条兵曹判书郑羽良所启,臣方兼带金吾,有禀达者矣。向以庆州隐结事,有前后守令拿处之命,而前府尹郑弘济,则先已窜配,两人则身故,只有尹汇贞、宋征启两人,而查状则谓之查还结,而以供辞及查状参见,则盖非私用,而尽给杂頉。然而既不能枚报营门,付之元结,则是亦为隐结,当依《续大典》斟律。而《续大典》百结以上,为十年禁锢,五十结以上,五年禁锢,十结以上,三年禁锢,而发在已颁布之后,当以未颁前勘本律乎?以已颁后发觉,依《续典》施行乎?大臣方入侍,下询而下教然后,可以奉行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在鲁曰,《续大典》刊布前,已有受教,则便是法典,此则《续大典》篡成时,所定法云。若然则系是令前所犯,似当以元典本律论勘矣。申晩曰,《续大典》拟律,非改流而为锢也。言本律之外,又加禁锢也。判义禁之意,盖以尹汇贞等事,在于《续典》未颁之前,故欲禀定而勘处矣。上曰,然矣。其所立法甚严重,若事觉于令前,则宜加参酌,而今事觉于令后,一依《续大典》施行,可也。出举条又所启,臣窃有所万万惶悚者,臣本有看文书率尔之病。顷者木浦万户、黔毛浦万户请查时,考见律文,则大松木十株以上,为一律。故心甚惊惧,以核处禀启矣。向于备局之坐,吏曹参判金尚鲁,问臣曰椒岛佥使李汉征,何以勘处?臣闻其言,而始觉其大段差误。盖臣只见其下段兵船事之为重,而上段禁松事之尤为重大,初不觉察而然也。拟律乖当之失,臣方惶恐待罪,而汉征则宜更为拿囚后,明查严处,故敢达矣。上曰,汉征事,依为之。卿则勿待罪,可也。出举条司直郑益河所启,臣之所带归厚署,有不得不禀达者矣。本署之每年伐取二百立板子于关东、关北,即流来应行之规,而载在《续大典》者也。今则岁律将改,早晩当送差人,而庙堂既禁东北两路,又不许他处斫伐。然则每年二百立伐取之事,其将废之耶?自朝家有明白指挥然后,本署方可举行。下询大臣而处之,何如?上曰,宰臣所达然矣。大臣之意,以为如何?在鲁曰,关东板材,非永塞也。前日有启下公事外,备局绝勿许斫之教,故无启下公事者,不得许施。今若自本署,送人伐取时,草记启下,则备局当参量行关矣。上曰,大臣既已达之,依此举行,可也。出举条左副承旨严瑀所启,统制使张泰绍,今秋冬等褒贬,边将无一人居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所启,掌令权赅,方将下谕,而赅以镜城判官,殿最居中,致勤点下,则见带台职,自在应递,故不得循例下谕,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金在鲁所启,此北兵使郑缵述状启也。以为今番节目中,以马军降壮炮者及前在步军合计,则摠数五十哨。而已受鸟铳者二十哨计除,自臣营颁鸟铳者,元军炮手一千八百名,牙兵炮手二百四十名,合为二千四百名。而军器所在鸟铳,只一千三百二十七柄,比炮手不足数,为六百九十三柄也。势将依前例,自备局下送,而本道素称弓马之乡,今此降步之类,皆学习射艺。以兵法论之,则古者杀手四哨,鸟铳一哨,而今则专为铳手,殊非兼备之道。今此降步十哨中二哨,属之炮手,则见存鸟铳,可以排当。其馀八哨,从其长技,依古法为射手,名之曰步武学。则在残营无火药加下之费,在备局无鸟铳下送之弊,请令庙堂禀处矣。其所大体似好,而今此军制变通,出于道臣,不可不与道臣商确,然后变通。更令道臣,论列便否,禀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谓徐命彬曰,罪人推问时,所谓登登矶事情,果探问耶?命彬对曰,罪人虽居生于彼土,而其为人蒙𫘤愚迷,彼中消息,若知若不知,实不可以渠言为信矣。秋曹时囚三礼、小业,其令议于大臣,禀处。出榻教赵观彬曰,罪人勘律,国之重事,议于大臣之教,尽好矣。在鲁曰,渠本不犯越,而彼人乃招引越去,执此以究,则不无轻重之分。臣意置之重律,似过矣。景夏曰,既有犯越之名,则岂可傅之生议乎?臣意则置之极律,似当矣。顷者因小业、三礼事,招引人物人讥捕,惩一砺他之意,下教,而今已多日,尚无消息,左右捕盗大将,为先从重推考,从事官,令兵曹决棍。出榻教司谏郑彦儒所启,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上曰,既谕,其勿更烦。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上曰,既论,其勿更烦。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上曰,既问之后,尚今争执,其涉过矣。其勿更烦。请径毙罪人畬,孥籍等事,亟命王府,依大逆律举行。上曰,勿烦。请戊申逆贼巨魁之子,以年未满未及施法者,亟命王府,并行孥戮之典。上曰,勿烦。请贼濂,收孥籍产,亟命举行。上曰,勿烦。请还寝罪人龙发、斗龄、戒刚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烦。上曰,大抵人之沈静者,似近于庸𫘤蠢劣,明敏者亦似轻佻贱妄。然至于金朝润、李朝望之题目,则似不外矣。诸臣遂退出。

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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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韩师得坐直。右承旨郑履俭服制。左副承旨严瑀。右副承旨郑翚良。同副承旨权相一坐直。注书朴盛源朴起采牌不进。假注书李宜馣仕直。事变假注书一员未差。

○上在景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遂安郡守韩选基。

○左副承旨严瑀启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修撰洪羽汉,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都承旨郑彦燮启曰,注书朴盛源,连呈辞单,朴起采由限已过,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同副承旨权相一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任命周,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曰,承旨入侍。

○传于右副承旨郑翚良曰,今日引对,事体重大,时原任大臣及备局堂上,并为来待事,分付。

○传于严瑀曰,大臣以下,备堂与春秋堂郞,待下教同诣景贤堂。

○又传于严瑀曰,日晩即为诣阁。

○传于权相一曰,清书bb申b晚单子,斯速书入。

○权相一启曰,校理吴彦儒,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说书宋莹中,连日入直矣,以亲病陈疏径出,司书朴弘儁在外,兼司书兪彦民未肃拜,兼说书朴相德呈辞入启。下番将未免阙直,事甚未安,新除授兼司书兪彦民,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顷者说书宋莹中,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丁卯十二月二十一日辰时,上御兴庆堂。承旨入侍时,在院承旨,倂入侍事,下教。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郑履俭,左副承旨严瑀,右副承旨郑翚良,同副承旨权相一,假注书李宜馣,记事官尹东星、郑光震进伏讫。郑彦燮曰,霜朝日气甚寒,圣体若何?而汤剂连日进御乎?上曰,进御耳。禁军今朝间必回还,而尚无消息甚郁。予昔年往来江都,知其程道矣。自金浦至江都山城甚远,昨日如到金浦,则今朝似当入来矣。彦燮曰,虽罔夜往返,当费数日矣。严瑀曰,往来路有两大津,渡津之际,多失晷刻矣。上曰,显德之号,文庙登极后追崇也。金氏、奉氏,俱是后宫,而权氏亦以后宫而册嫔也。以此观之,其广取后宫可知。无乃后宫中,又有崔氏耶?不可知矣。彦燮曰,世宗、文宗,我朝圣主。其时事迹,间多不传,踈略之叹,可胜言哉?况此事之无所征信,尤为歉然。上曰,昨日领相所达,以予正服达宵为过,其意盖曰为英庙则可矣,为文庙则为过矣。其言似是,然先朝壸位有无,全然不知,则惊心未定,夙宵不弛,则又何间于直派与旁亲乎?此事果真的,则以一国母临之后,三百年湮没无传,与常人等,其后世孝子慈孙之心,当复如何?诸承旨皆曰,上教诚至当矣。上曰,冬暖如春,此何征也?甚怪。济州汉拏山,冬有温水,夏有冰云。南方甚热,而夏有冰,理不可晓矣。严瑀曰,臣果见之矣。上谓权相一曰,卿读书人。若以卦象论之,此为何卦也?相一对曰,臣固不知,而言其理,则盖阳抱阴阴抱阳,阴阳不适而然矣。禁军将赵载彦,持春秋堂上状闻入来,实录详考后,今无更疑之端,故呼写下教,而玆事重大,不可径先颁布,春秋馆堂郞入来后,大臣、备局堂上,同为入侍,先示后,其令颁布。出榻教燕山、光海之墓,置守墓军,其外孙奉其祀,可见列朝之圣德。其在遵圣德之道,岂可泯乎?若有茔域之颓圮,令本官修葺于守墓军。若有不实之弊,亦令本道,着实充给。出榻教郑彦燮所启,臣于外间有所闻,敢此仰达矣。今年六月间,算员尹任商、李昌征、金圣宽等六人,以肃庙国忌日挟娼会饮之罪,台官发启远配,而其实此辈之砖石洞会饮听歌,在于十三日,而宪吏之执告,在二十一日,其间为十四日。以初七日挟娼会饮,欺瞒于法司,征捧赎钱后,其时他宪官知暧昧,严治宪吏,仍为出给赎钱。当初瞒告之宪吏,乃以国忌斋戒日会饮,更为瞒告,以至发启远配之境。虽曰卑微之辈,岂忍会饮于国忌斋戒之日乎?远配者七人,而此七人之家累,摠计甚多,其中李征瑞之子与婢,相继饿死云,极为矜恻矣。上曰,诸承旨亦有所闻耶?左副承旨严瑀曰,此事闾阎间,多有称冤之言。臣之所闻,亦皆谓冤枉云矣。上曰,饿死则甚恻然矣。古有苍梧山色暮云中之诗,都下之民,岂忍为此乎?既为定罪,待大臣、备局堂上入侍,更为询问后处分矣。出举条诸臣遂退出。

○丁卯十二月二十一日申时,上御景贤堂。时原任大臣、备局堂上、春秋馆堂郞,引见入侍时,领府事金兴庆,领议政金在鲁,左议政赵显命,领敦宁郑锡五,知事申思喆,司直金始烱,户曹判书金若鲁,兵曹判书郑羽良,司直金圣应、具圣任,判尹柳俨,刑曹判书徐命彬,礼曹判书申晩,司直洪象汉、尹得和,左尹金尚星,吏曹参判金尚鲁,左副承旨严瑀,假注书李宜馣,记事官尹东星、郑光震,检阅沈鑧进伏讫。金在鲁曰,日寒如此,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差胜后一样矣。在鲁曰,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亦一样矣。在鲁曰,禁军持来状闻,则抄略誊来,而春秋堂郞誊来之本,详备颠末耶?上曰,然矣。金始烱曰,史记奉考,事体重大,而臣年衰精耗,眼视亦昏,故自世宗中年,至文庙、端庙三朝实录,一倂奉考之际,迟延日子,不胜惶恐矣。上曰,湖儒之疏,虽谓有功,未为不可。此事虽无实,今因其疏,快释中外之疑惑。初则惊,而终之以幸也。无乃在天先灵,降隲而然耶?在鲁曰,圣教诚至当矣。赵显命所对亦同。今览实录誊文,显德王后,在嫔宫昇遐之后,其年虽选文氏、权氏为承徽,而无册嫔之事。丙寅昭宪王后国恤时,只有王世子承徽等服制,而无嫔宫服制磨炼,嫔位不册封可知。壬申文宗国恤时,亦只有端庙及内外命妇三年之制,而无中宫殿三年之制,其内命妇,称贵人昭容,可谓详矣。既详书乎命妇,况壸位乎?此亦可订。文宗在东宫与登位后,恭嫔崔氏之号,俱无载录者,而此外亦有一奉览而可以立辨者。庚午告讣之后,不待请袭,太监尹凤,赍奉国王王妃冕服而来。其时询问内殿迎接之礼有无,佥曰礼无,况今王后已薨乎?以此推之,此则显德王后冕服,而皇制中称权氏,《列圣志状》中,以显德王后姓氏载录无疑。壬申七月姜孟卿等,启于端庙,请以内政至重,而久无母后,以先朝贵人洪氏,总内政云,此无文庙壸位之一可订。而癸酉十二月,我光庙在潜邸时,率郑麟趾等,立勤政门,请以上无母后保护之力,下无贤妃儆戒之助,纳妃求嗣,以承先王之统,以开万世之基云,此无文庙壸位之二可订也。而翼年政府六曹,集贤殿二品以上献议,加显德王后尊号六字。呜呼,我文宗王后,只有显德,昭然无疑。而第以十年嫔位之旷,二年壸位之缺,王鸿緖史记中姓氏之误书,《全州崔氏族谱》中恭嫔之载录,傅会疑惑,乃有此湖儒陈章之举。噫,此疑昔无而今有,不过一二年间事,而予则漠然不知。因儒疏乃知,而既知之后,莫重先代后位,在于曰有曰无疑信之中,一自令奉考之后,夙宵奚弛?今幸快知本事,而其中尤有幸喜者,因此而王鸿緖之误稿,新刊《明史》之为信本,可以立判。而勤政门,我光庙为宗社,建请端庙之圣德,因此而益彰。呜呼,小子夙宵慕先之微忱,因此庶可以伸。玆事重大,故不厌烦复,详谕事实,其令中外,咸皆闻知,而湖儒之章,今无更议,给之。出榻教上曰,春秋堂上进前,详达可也。誊来说话外,又有可闻者乎?始烱对曰,丙辰年间,显德王后有胎候。世宗大王,因废奉氏,而权氏以承徽入嫔宫,诞生端庙,翼日昇遐,而丁巳后,更无册嫔事,故心甚疑讶。奉考药房问安,则各殿皆有问安,而独无嫔宫问安。又考文庙登极后,则无中宫问安。且戊辰年间,大臣累以册立继嫔事,陈请英庙而皆不许。以文庙登位后事言之,方在谅暗中,初无可论。其时事端,不过如此,而此数事,可谓中壸阙位之明证矣。上曰,大抵闾巷间,亦有丧妻而不再娶者。以浅近事言之,昔年李益俊丧妻,终不再娶。予问其故则以为,奇穷之命,难必其吉于再娶,得其良顺之人亦未易,既有子女,无嗣续之虑,故不再娶云。予闻其言,而颇觉有理矣。先朝此事,无乃与闾巷人情,亦同而然耶?金氏、奉氏皆见废,而显德王后亦早岁昇遐,壸宫之不吉,从此可知。以此观之,英庙之不许册嫔之请,岂偶然乎?且元孙既诞,国本已固,更无嗣续之忧,故有此事也。始烱曰,端庙自幼岐嶷,九岁时读书甚勤,不满百遍则不止。英庙虑其或伤,辄使止之,因拊背加爱云矣。上曰,此真可使元良闻之矣。上曰,立勤政门,请立母后一端,实彰我光庙圣德矣。端庙逊位时事,后世固不能详知,而今因此事,益彰光庙为国之诚,岂不有幸于孝子子gg慈g孙之心乎?礼曹判书申晩所启,藏冰之政,臣曹所管,例于司寒祭后,主梗官即下直,而今年则日暖如此,冰腹不坚,故寒祭已行,而尚未发遣,事甚可闷,将以此意,草记禀旨矣。昨今日气,稍有寒懔之意。更观数日,欲为出送主梗官,而藏冰非有定限之事,若先期出送,以为待其坚冻,而方便伐取,则似为便当矣。上曰,主梗官一二日内,使之下直,可也。出举条上曰,东库冰,用于祭享,事体尤为重大,而从前多伐于潴泽不净之地云。临时摘奸,若复有如前不谨之弊,则当该主梗官,当绳以重律。以此意严加申饬,可也。出举条上命注书,召入著咨官金兴祚。上下教于兴祚曰,汝自彼国来,消息详达之。兴祚对曰,乾隆近来崇佛,遍往诸寺,又于其暇,事驰骋畋猎云矣。上曰,事佛与畋猎,何其相反也。佛道戒杀生,而反为畋猎耶?兴祚曰,国用耗尽,内府财储已竭。今用外府所藏,而用已过半,非久倾渴云。且为颁禄收息法,预给累朔廪禄,而出给时,辄先除其边利,且开卖爵之路,收纳货财,以给其不足,是以民心涣散,更无所恃云矣。上曰,果如汝言,则亡国必矣。颁禄收息之法,实往牒所无,极可骇然,胡无百年之运,而彼以区区一虏酋,入主中国,久享百馀年。今虽亡,渠何恨乎?诸臣遂退出。

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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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郑履俭服制。左副承旨严瑀。右副承旨郑翚良坐直。同副承旨权相一坐直。注书朴盛源朴起采牌不进。假注书李宜馣仕直。事变假注书未差。

○上在景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通津府使郑𬭼。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副提调臣郑彦燮启曰,伏未审夜来峭寒,圣体调摄,若何?前剂入汤剂,已尽于昨日。臣今日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六君子bb汤b五贴剂入,后日次入侍,为宜矣。

○同副承旨权相一,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校理臣吴彦儒,以禁卫营郞厅连有捧上事,入番间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下番司书朴弘儁在外,兼司书兪彦民牌不进,说书宋莹中疏批未下,兼说书朴相德呈辞受由,下番他无推移之员,势当以上番姑降入直。而辅德南有容陈疏入启,兼弼善未差,兼文学吴彦儒入直玉堂,兼辅德李益辅,弼善李衡万,俱以身病,不为行公。兼辅德李益辅,弼善李衡万,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右副承旨郑翚良,以礼曹言启曰,即见下本曹通信使状启,则新差制述官朴敬行,令该曹各别催促下送为请矣。信使乘船之期不远,而朴敬行制述官启请之后,已过累日,尚不下去,事甚骇缓gg骇惋g。制述官朴敬行,当日内辞朝,罔夜下去之意,严饬分付,何如?传曰,允。

○传曰,承旨入侍。

○权相一启曰,军号已下,故兵曹省记,使之催促,则都摠府副摠管鹤陵君榯,以其亲病陈疏径出,而其他摠管,皆称有故,累次催促,互相推诿,终不替直。莫重省记,如是迟滞,事体极为未安。以摠管入直事,不得请牌,曾有成命,不入直诸摠管,并从重推考,令本府,更加催促替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校理吴彦儒,谓有情势难安,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说书宋莹中疏曰,伏以臣,朝来得接家信,则臣母宿病之外,又患寒感,食饮殆至全却,精神间多昏涔,凡百症形,比前有加。急足连至,促臣出来。臣既闻此报,方寸溃乱,事当留待僚员之入来,替直以出,而情私所迫,归护是急。玆敢忙陈短章,径出禁门。伏乞圣慈,先削臣所带之职,仍治臣擅离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千万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鹤陵君榯疏曰,伏以臣之老母,今年七十有五,而素多疾病。臣以独子无兄弟之人,母子相依为命矣。今于一旬锁直之馀,得闻臣母宿病,触寒添剧,症形危恶,方在奄奄难保之境云。臣闻来神魂飞越,不能顷刻按住,而僚员有故,替直无人,情私切急,计无所出,忙陈短章,径出禁门,臣罪至此,万陨犹轻。玆敢疾声哀吁于孝理之下。伏乞圣明,特察人子之至情,亟递臣摠管之任,俾得安意救护,仍治臣擅离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护焉。

○丁卯十二月二十二日三更,上御兴庆堂。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权相一,假注书李宜馣,记事官郑光震、沈鑧进伏讫。持平任命周启辞,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因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请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请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举行。请戊申贼魁之子贷死为奴,而年满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倂依麟佐子追坐例举行。请庆昷远地定配。请径毙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举行。请亟寝罪人龙发、斗龄、戒刚酌处之命,因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还寝量移罪人李匡谊、宋翼辉放释之命。又所启,向日雷震,实振古所罕之变,而今日之变,又有大于此者。圣上遇灾惊惕,大开言路,十行丝纶,有足以感动群下,而自后月馀,寂无以一言应旨者,殆不可使闻于邻国,此真亡国之兆也。其为变异,岂不有甚于天灾也哉?平时含默,其刑尚墨。此时之不言者,况可以逃其罪乎?请伊后不言三司,除在远未及上来者外,一倂罢职。京兆秋曹,设有佐贰,随事分理,乃是由来古规,法意有在,而顷因大臣陈达,凡诸公事,皆令长官处断,如是则佐贰,只是无事冗官,将焉用哉?大臣之意,盖虑其各随其亲,不无循私之弊,而此殆惩噎而废食也。三堂分理,则讼者容有自就刚明之道。今若专属长官,而长官或不得其人,则民将焉诉?其为弊,将有甚于分理之时。请寝京兆秋曹长官摠决,亚堂不得擅断之命。法令行然后,纪纲立而国可以为国矣。近来纪纲解弛,民不从令。莫重启下公事,亦多有不行者,诚可寒心。以宣惠厅役人事观之,不但本厅堂上、户曹、秋曹之处决。顷年因大臣台臣之陈达,特下传教,使之各服其役,而江上之民,凭恃强盛,符同胥吏,寝而不行,虽一县官处决,犹不敢违逆。况判下传教,何等严重,而幺麽小民,乃敢若是,此可见纪纲不振之一端。如此乱法之类,不可不严惩。请江民为头作乱者及胥吏符同者,一一摘发,依律科罪。向者三覆之日,三司之臣,同为入侍。合辞之论,固宜争执,而严教之下,惶惑失措。儒臣引不当引之嫌,宪臣发不成说之启,谏臣引避,亦甚糢糊,苟且弥缝,不得连启而退,直气消索,听闻俱骇。请伊日入侍三司之臣,一倂罢职不叙。三司合启,乃一国之公议也。彼党人者,虽其沈迷锢塞,不能自反。至于君父之仇,宗社之贼,庶几同愤共讨,革面涣群,而奈之何一种死党之辈,尚不知悛,以规避为能计,立异为大节。天常之重,王法之严,不复顾畏,至于今番兪健基、徐志修停启之论极矣。夫谓贼也,可捉也。可恕者,朱子犹以为贼边人,则况今肆然请停,不但以为可恕而已。其忘君父护凶逆之罪,可胜诛哉?此而不治,则将见堤坊渐弛,邪说日肆。中国化为夷狄,人类入于禽兽,而莫之救矣。请前大司谏兪健基,前应教徐志修,并命削夺官爵,门外黜送。分馆之法,所以调用人才,不可一毫循私,而近来私意横流,公法渐坏,随其好恶,任其低仰。以甲子式年科分馆言之,不无遗珠滥竽之叹。此等之习,不可无惩,请其时上博士及掌务官,并命罢职。今年牛疫,近来所无,闾阎农牛,十亡八九。明春耕作,诚为可虑,而每当岁时,累日弛禁,故其所屠,不可胜计。今年若复如此,则民将废农。请申饬京外,一切禁断。水原双阜仓之设,其来已久,以胜地得名。从前权贵之家,莫不流涎,而自国初设仓之地,不敢遽然移动者,固出于畏国法之意,而乃者吏曹参判金尚鲁,自恃权势之重,敢生图占之计,密嘱土倅,利诱村氓,假托民愿,勒令呈诉,六十馀间仓廨,一朝毁撤,而因即入葬。夫几百年设置之仓舍,流来无弊,重新属耳。何故忽为民弊于尚鲁占山之际乎?官令既严,富民协助,颐指目使,望风移迁,营为巧密,传说狼藉。一世之人,有耳皆闻,有口皆言,无不骇叹愤骂,而大势所压,莫敢谁何,无一人敢以上闻者,诚可寒心。其营私蔑法,放肆无忌之罪,固无论已。身为守宰,阿其所好,轻许公基,如假私物者,亦岂可无罪乎?请吏曹参判金尚鲁及其时地方官,并命拿问核处。天下之理,一而已矣。天地之气,曰阴与阳,而统之者太极之理也。天下之事,曰是曰非,而裁之者皇极之理也。阴阳异气而无是理,则阴不能从乎阳,而天地否矣。是非殊途而无是理,则非不能归乎是,而天下乱矣。殿下至诚荡平,二十年如一日。荡平者,皇王建极之治也。苟得其道,则行之既久,岂无其效?而名节日益坠坏,朝象日益溃裂,了无分效之可言者,岂荡平之不可为哉?实殿下行之未得其道也。向日洪曙、南德老之合辞请讨,实合于乱臣贼子,人得以诛之之义,其能超然自脱于众咻之中,而抗此久屈未伸之论者,尤今世之所难办者。若使在廷臣,皆能如二臣之为,则是非可明,义理可一,而荡平之治,可指日成矣。殿下正宜虚受而嘉奖之,以开他人从善之路。而乃反摧折谴责,至下朝南暮北之教,辞旨迫切,不少顾藉。殿下平日每戒群下之党习,而又恶夫不守其本色者,诚如是则将使半国之人,胶守耉、辉、麟、亮之馀论,传子传孙,终始不变而后,可也。此岂理也哉?杂薰莸冰炭于一廷之上,而两是双非,互对并举,以为目前弥缝之计。以是而求荡平之治,则正《孟子》所谓,尽心力而为之,后必有灾者也。曷若人人改心革虑,会极归极,浑然为一,无复东西南北之辨,而真见荡荡平平之休哉?此非敢为二臣地,窃恐殿下数十年所惓惓者,自此涣散,收拾不得,其为世道之害,庸有极哉?其不可以二臣之已蒙甄叙,而置而不论也,明矣。请还收洪曙、南德老削职时所下传教。林象元之义理二字,乃渠辈相传之一脉凶论,而撑肠拄腹,触处透露,至发于咫尺筵席。虽以尚在耳中之圣教观之,其明白无疑,孰不知之?而前承旨金尚迪,敢生掩覆之计,创传议后之语,欲以字音之相似,漫漶而疑乱之。有若象元真言议后,而圣聪听莹而不察者然,其护党无严,幻弄妆撰之罪,殆有甚于象元。如此之人,不可置之近密之列。请前承旨金尚迪削去仕版。上命权相一,读奏命周所启。上曰,所谓役人,何也?相一曰,不知矣。上曰,翰注中,有知者耶?对曰,不知矣。上命注书,召台臣入侍。上命命周读奏。上曰,役人,何也?命周对曰,仓底负谷之人,而常汉中稍有势力者,则相为契坊,以为生涯,而至于无势之人,不得与焉。故仓民多有怨端云矣。上曰,甲子分馆中,有遗珠之叹云。所谓遗珠,谁也?对曰,李益普也。上曰,益普何如人也?对曰,李挺徽之至亲矣。上曰,几许寸也?对曰,五寸侄,而以挺徽至亲,缘坐至于校书分馆,岂不冤乎?上曰,汝知挺徽事耶?对曰,不知矣。上曰,汝真不知耶?对曰,臣实不知矣。上曰,汝不知牒呈大元帅之李挺徽耶?戊申不远,岂有不知之理?汝言极巧诈矣。汝既不知挺徽之为何如人,则益普校书分馆之冤抑与否,何以知之?对曰,臣若知之,咫尺君父之前,安敢欺罔乎?上厉声曰,为今日臣子者,如有北面之心,岂敢护戊申之逆乎?汝之语意,极涉巧诈,而究其心,则实护逆矣。今若严鞫于帐殿,则岂敢如是欺罔乎?予追悔于李匡谊、成有烈事,而且戒杀谏臣之名,故今日虽雍容酬酢,汝若终为掩护恶逆,欺罔君父,则当严鞫于帐殿矣。命周曰,挺徽逆则逆矣。臣岂不知乎?上曰,语屈而后,始乃称逆,去姓斥呼,而犹未快称逆贼,乃曰逆则逆,其强称之意可知。予虽衰老,不难处置汝一人矣。君父仇之说,予实不知矣。李光佐、赵泰亿两人,既不举兵犯阙,则何以为君父仇乎?予未晓仇字之意也。其为仇之意,达之。对曰,赵泰亿门生天子之说,可以当之矣。上曰,然则汝比予于唐昭宗耶?予虽不及古圣人,犹耻为汉唐中主,则汝何敢比予于是?闵允昌之书御讳罪,虽当诛,而盖仓卒惶㤼之际,或有不出于真情,究其心则容或可恕,而至于挺徽,则牒呈于麟佐,而其凶谋逆节,彰著无馀,则复岂有疑端?而汝肆然掩护,汝之心肠,与挺徽无异矣。挺徽、象极之罪无差等,人皆知之,而汝乃以巧语诈说,曲为掩讳,欺罔君父,如是而为予臣子乎?极为无严矣。李儁徽谒圣时,谓以其父之弃群逃走而塞之,此固过矣,而至于益普,既是贼徽之至亲,则独无其坐乎?在汝道理,所当改心革虑,以事予,可也,而惟党甘心,党同伐异,乃至于护逆之举,其放肆无严,孰甚于此?如此护逆之辈,若不严治,则无以惩砺于后日矣。向者李匡谊、成有烈事,其时大臣,激恼于予,而致有过举。予每念及此,不觉悔恨。今不欲复蹈前辙,而见汝奸谲巧诈之状,不可以置而不问矣。相一达曰,静摄中,若天威震叠,则恐有圣体损伤之节矣。上笑曰,予年五十五矣。岂为使气于幺麽一命周耶?洪曙、南德老,置诸好地,而金尚迪则入之坑堑,其设语措辞,亦甚巧矣。不有古语乎?以言语取人,予于宰予改之。盖言语之间,不可不审慎矣。汝以洪、南为同党,而未知有何利益于汝身,而其言语之巧诈,为人之疲软,不待深究,如见其肺肝矣。以舜之圣,犹有无若丹朱傲之谏。盖人臣之谏君,固其职也。古今何异?而未闻如汝之逆于君父前者也。故予不以台臣对之矣。金尚迪以语言薄过,攻之不遗馀力,而扶护洪、南,合为形势,有何快也?汝之党与,无非扰乱淆杂辈,是以攻其调剂之人,而护其怪鬼之辈,是岂汝之本心哉?携党心而然矣。金尚鲁之凭恃权势云者,其意何在?权势二字,必在领相矣。顷者领相陈达陞六,则领相待汝之意,可谓至矣。汝何背之耶?命周曰,臣岂以权势指领相乎?臣意实不然矣。上曰,尚鲁一身,有何权势乎?然则权势二字,不归领相,而归于何人耶?口奏与启辞,何其相反也?移仓入葬时,地方官,谁也?命周对曰,郑翚良也。上曰,汝何不直曰郑羽良,而曰郑翚良耶?汝必不好于郑羽良,故以翚良事,潜售于羽良,其计巧且密矣。此等处,尤可见心术也。中国化为夷狄之说,固当付之一哂,何以则用华变夷,何以则又变于夷也?一笑之外,他无所谕。近来连进汤剂,终不见效,而自昨厥症,忽然祛体,心甚怪矣。今见此事,故果为然矣。顷者予虽困于慎尔晋,今岂再困于汝哉?李匡谊犹不免致之于帐殿,况此护逆欺君之乱臣乎?又不可比于愚迷之尹光天、成有烈,则汝独可免乎?启辞答曰,前启倂不允,不言三司事允。秋曹京兆摠决事,令长官摠决大体,而非禁其分决,不必寝也。役人事相争,非今创开,不可偏施其律,其令该厅,详考其事,禀处,而其他满篇党心,阴引趋附,语多不敬,其可容乎?乱贼不可循例赐批,其将处分,其启辞,依李匡谊例给之。噫,义理之熄若此,若不严惩,将至于国不国君不君。此非使气,雍容赐答。伊后处分,予心可知。国纲攸在,惩讨乱贼,不可不严。任命周当亲鞫,快施邦宪,其令王府,即为举行。出榻教命周不为退出。上厉声曰,亲鞫之命既下,汝安敢晏然在此耶?命周始退出。亲鞫时刻,以巳时为之。时原任大臣、金吾堂上、两司、左右捕盗大将,一体牌招,处所以西所为之,宫城扈卫,勿为举行。出榻教上曰,政院呼当直之声,何如是寥寥耶?在院承旨推考。出举条诸臣遂退出。

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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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郑履俭服制。左副承旨严瑀坐直。右副承旨郑翚良。同副承旨权相一坐直。注书朴盛源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宜馣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景德宫。停常参、经筵。

○同副承旨权相一启曰,大司宪沈錥,执义金宗台,掌令李齐华在外,一员,持平二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副承旨严瑀,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齐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万育为假注书,林箕彬为事变假注书。

○都承旨郑彦燮启曰,药房都提调赵显命,提调元景夏,副提调郑彦燮,有禀达事,来诣请对矣。传曰,入侍。

○权相一启曰,金吾诸堂上,有禀达事,来诣请对矣。传曰,入侍。

○权相一,以诸承旨、药房提调、金吾诸堂上请对入侍,领议政金在鲁,司谏郑彦儒,同为入侍事,微禀。

○严瑀启曰,诸承旨有禀达事请对矣。传曰,入侍。

○传于严瑀曰,左副承旨,持去夜注书草册入侍。

○传于权相一曰,在直承旨入侍。

○权相一,以禁府郞厅,以大臣意来启之言启曰,亲鞫,问事郞厅八员书入,而其中方在罢散,时无职名之人,令该曹即为口传付军职,使之进参,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亲鞫,罪人往来时,例有军兵排围之事,令训炼都监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辅德南有容,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姑降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去年冬全罗前监司弊瘼状本中,因求礼县所报,以为本县艮田封山,处于距海百里外,今作等弃之柴场云。故以封山事体甚重,令水营摘奸处之之意,覆启知委矣。即见本道监司报牒,自水营发遣虞候摘奸,则松木茂密,非久可作船材,且海水潮汐处,不过为数十里之近云。近来外邑,欲罢封山,则过张弊端,全没实状者,比比有之,而今此求礼县报辞,则以有谓无,以近谓远,与摘奸相反如此,尤极可骇。身为守令,欺瞒朝廷之罪,不可不惩。当该县监,令金吾拿处,何如?传曰,允。

○领议政金在鲁箚曰,伏以即伏见小报,有任命周亲鞫之命,何殿下不念前日洞谕铭戒之意,而又有此非常之过举耶?臣于此惊愕叹咄,直欲无吪。昨日命周所发诸启中一事,在臣亦为阁门悚惧之端。臣不当与论于其言之可否,则非敢有救解之说也。第圣教中,目以乱逆,大不衬着,未知筵中,有何别样事端耶。圣上前后鞫问台官,凡几度矣?举世之忧叹,已不胜言,而其于垂法后嗣之道,实开无穷之弊。殿下亦尝大觉而深悔,著为定法,刊之《续典》,更勿以非逆而设鞫,丁宁诒燕之训,坚如金石,信如四时,而今乃因一激恼,顿忘前教,复蹈往辙,此岂所仰望于殿下勇改之圣哉?近密之臣,必有执前教而力争者,臣方颙俟不远之复,而时刻已久,改命不下,惓惓忧爱之忠,耐住不得,玆敢待晓陈章。伏乞圣明,回思前教,深虑后弊。亟寝亲鞫之命,以副群下之望,千万幸甚。近因考史事,圣上整衣达夜,已至累日,固有大段伤损之虑。见今寒威砭骨,虽事关急变者,犹不可自轻玉体,亲御帐殿,况非逆而鞫乎?群下虽死,决不敢奉行,更愿勿复强执,快赐允兪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箚陈者,业已面谕,既亦处分。噫,国之所以为国,不过君君臣臣也。今者命周之当初下教,非为动气,其必参酌,亦深量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领府事金兴庆箚曰,伏以臣,伏闻圣上,有亲鞫台臣之命,窃不胜惊愕之至。夫台谏,即言事之职,鞫问,乃治逆之政。臣未知昨日台启措语,有何干犯于乱逆,而乃有此亲鞫之令耶?凡人君听言之道,可用则采之,不可用则弃之而已。岂可使之进言,而又从以刑之也?今日此举,既多贻累于圣德,况当此极寒,出临帐殿,尤非保啬圣躬之方。臣非不欲进诣榻下,面达匡救之微忱,而再昨入侍罢出之后,触伤非细,委顿床席,未赴严召,略贡愚衷。伏乞圣明,恕臣罪而察臣言,亟霁威怒,特寝成命,千万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既谕领相之批,今者卿箚,似是不能详本事而然矣。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辅德南有容疏曰,伏以臣于胄筵劝讲之任,仕最久,而效最蔑。虽微人言,臣自知愧,而特缘荐被除命,不敢一味违逋,黾勉逐队,今且月馀矣。乃者宪疏之斥,虽未必的指臣身,而反躬自照,似若专为臣发,伏增愧悚。盖臣自拜本职,在直者凡十日,而其间书筵者七,召对者九,邸下之于学,可谓勤矣。如使鸿儒宿学,朝夕而左右之,乘此好机会,做得实工夫,则睿学之盛,将不日而化矣。只缘臣学术蒙陋,讲席所讨论者,不过寻摘笺注之馀,傅会浅近之说一两段而止耳。至若致知格物之方,明善诚身之要,所以为尧为舜,可帝可王者,实未有以薰灌乎其耳,浃洽乎其心,讲官如此,何以责夫学问之成就乎?呜呼,日再开筵,观听则美矣。日日如此,所获者几何?臣每罢讲退出,未尝不气馁而心怍。卤莽之讥,臣不敢辞。然槪论讲读踈略之失,而不言僚属慎简之道,则恐于对症投药之术,犹有未尽也。呜呼,邸下以幼冲之年,夙兴晏食,端拱临筵,若有求于讲官,而讲官所以应之者,不过虚文故事而止,则邸下亦必曰,所谓讲学,不过如斯而已。如此则诚意何由而积,知识何由而长,怠惰逸豫之萌,将何道而遏之乎?不特如此,又或间之以鄙俗不经之论,柔软可喜之说,则其为坏良知而败正道,又不但卤莽而已。自古论教养储君者,罔不有忧于是。故程子亦尝言之,所谓习与智长,化与心成,正在跬步不离正人处,涉经史览古今,乃其一端云者,正此意也。保傅传一篇,即周公之遗意,辅养之成法,而及其篇末,直以一言断之曰,左右正则太子正,此乃一有元良,万国以贞之基本也。呜呼,可不慎欤。伏愿殿下,博取于众。凡在我邸下左右者,必得纯质不杂,谅直多闻之士,文字讲习之外,俾有以诱发善端,匡格非心。招来宿德老成之臣,使得以时进见,讲说先王,陈说仁义,专责以观感熏陶之功,而斥退如臣不职之徒,以风厉之。又于燕闲贻谟之际,谆谆提诲,必令亲近正士,以通情志,广设疑问,以博理趣,毋事乎渊默,专务于诚实。铢累寸积,日强一日,则以邸下聪睿温文之姿,其于进德修业,将如春至木荣,水流舟行,欲罢不能矣。此何等休福也耶?区区爱戴之诚,不胜眷眷,敢于乞免之章,有此𫌨缕。臣尤惶恐死罪,格外恩推,悚蹙靡措,而顾臣私义,有难进身。玆敢祗随天牌,仰控微恳。伏乞圣慈,亟命镌削臣名,以安贱分,千万幸甚云云。还入。答曰,省疏具悉。其所撕捱,殊涉过矣。附陈者,诚甚切实,其何谓他?尔先以此,辅我元良。

○庆尚监司南泰良疏曰,伏以臣,秋巡添病,入冬尤剧。症势危恶,难任剧务,敢将迫切之恳,屡渎崇高之听,诚意未格,兪音尚靳。臣于是,实不胜惶闷抑郁之至。臣之病情,如有一分可强之势,则圣眷隆重,藩任高华,在于人情,何苦一向辞免?而实以病势沈痼,百药无效。今则癖气侵逼胸膈,已成窠窟,激射冲急,日辄三四发,发则腹背判隔,虚汗如注,精神昏瞀,肢体厥冷,晕倒床席,绝而复苏。虽是气少定之时,寝食都废,一息如缕,神思动作,便不是生人气象。以此症情,虽闲漫职事,尚无堪任之理。况以七十州簿牒词讼之浩繁,而又重之以灾岁救活之策,信行应接之节,以此责之于半生半死之一微臣,其亦不待智者,而澟然而寒心矣。岭藩任重,一日废事,瘝旷及之,况今不坐厅不理诉,几两月矣。百事尽废,人情愁痛,其中簿书期会之不得不举行者,则人扶强起,仅仅判押,而目眩心昏,或不记其为何等语,虽有紧切事情,不能照管得到,病中思此,心骨俱竦。当此圣志振励,中外率职之时,如臣至愚之姿,忝在方岳之列,岂不欲殄瘁捐躯,少报如天之德,于此时而病废朝夕,此为臣之至不幸。今若不早变通,留臣数朔,则是将举岭南而大弃之。揆诸国体,宁有是理?仰惟日月之明,怜臣有素,岂忍强臣以所不能,必使之偾误国事,重陷罪戾而后已哉?今则信使之例饯已过,灾结之分俵几了,赈谷之请,已蒙圣旨施行。臣之职责,亦可以少塞千万分之一矣。此正臣沥恳计私之时,若得释重任,生入修门,则终始生成之恩,陨结难报。玆敢忍死封章,疾声申吁于静摄之中。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赐矜察,亟命镌递臣所带藩任,使国事毋至狼狈,残喘得以少延,不胜千万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莫重藩任,其何轻递?卿勿过辞,察任。

○户曹参判尹汲疏曰,伏以臣,空踈谫劣,本乏寸长,而滥蒙洪造,历遍华显,涯分过溢,夙宵懔惕。千万匪意,又有经筵新命,此岂臣梦寐所及?夫君德成就之责,专在此任。以臣不学面墙,固不可拟议于玆选。况今圣上诚心典学,频御法筵,日致力于义理精微之蕴,则其所拣抡,视前尤宜加重,而今乃不然。举而拟之,无所难慎,遂至误下天点,在臣身则可谓荣矣,其政体何如也?臣卤莽寡陋,无足以备顾问而资启沃。伏想圣明,稔悉于玉堂侍讲之日矣。其既悾悾无实也如此,则顾何敢一日冒处其名哉?玆随筹司之牌,略陈肝膈之恳。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赐鉴谅,亟命镌改,以安私分,不胜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职。

○校理吴彦儒疏曰,伏以臣,即伏见宪启,以灾异后不言三司,至请罢职。臣于是,窃不胜惭悚之至。臣亦伊后三司中一人,则其不可晏然在直也,决矣。臣方以禁营捧布,昼仕出来,而顾此私义,既无冒入清禁之路,玆从阙外,投章径归。伏乞圣慈,亟命镌削臣职,以谢人言,仍治臣罪,以昭法纲焉云云。传曰,给之。

○幼学姜一泰等疏曰,伏以耽罗,邈在南溟,粤自癸巳,凶歉比酷,而特蒙肃庙朝仁爱之德,重被我圣上抚恤之泽,保此塡壑之馀命。国恩罔极,感泣而已。盖自中年以来,弊故多端,而海滨遐远,民情壅于上闻,王化阏于下究,生灵之困悴抑郁,未有甚于此时者。事涉烦猥,不敢悉举,而姑撮其最为切要者,昧死以闻。伏愿圣明,不以人微废言,特赐采纳焉。本州校基,地势卑下,湿气成泥,而每逢霖雨,潦水汎滥,未免渟滀之患,故穿沟于东庑卓床下簟底,而导水注外。虽曰弹丸小岛,那无一片干净之地乎?其为移建,不但多士之祈请,实是众民之所共愿者,而迄今未果,尊圣之道,顾安在哉?伏愿特令从速移建,以副士民之望焉。若耽罗厥初生民,始自良高夫三神人,而及今灵坛荒废而草芜,神庙寂寞而蛛网,神道之未妥,人情之不平,莫有甚于此者也。功盖垂世而祀,德盖垂世而祀,是不易之义,而三神子孙,其丽不亿,则厥初生民之功德,非垂世何?曾子曰,慎终追远,民德归厚。伏愿特赐数字之额,仍许香火之典,表章生民之功德焉。呜呼,肃庙朝轸念于本州之呼庚,设仓于罗里浦,而别将李仁赫,体奉朝家之至意,左右贸谷,预备积仓,而本州请粟,则趁时载送,以救比岁之饥馑。移米价鱼藿捧上,务从便宜,故岛民全赖延命,感祝国恩矣。一自群山镇兼察之后,反为受害者,非止一二也。群山之于本浦,相距稍远,故佥使未得离镇,而代送监色者,俱是射利之辈,不顾设仓之本意,专事肥己,任意擅用。而本州请粟载去事,船泊本浦,则不即斗给,迁就日子,终愆恤穷之期。且夫鱼藿载纳之时,则多般操纵,征索情债,无所不至,而少不称意,则载来鱼藿,称頉退斥,使岛民未能支堪,此亦属仓于群山之弊也。《诗》云,不愆不忘,率由旧章。伏愿特令更置别将,依旧守仓,使岛民获蒙实惠焉。本州文武,特蒙国恩,幸忝科第者,不知几许,而荡家上京,积苦多年,终未遂愿,落莫而归,饮泣而死。故馀皆望断求仕,抱才虚老,草木同腐,此岂非抑郁之甚者乎?列朝之恩批,殿下之特教,比下收用之命,非止一再,而世无公道,弃之如遗,设科取人才之本意,果安在哉?才地之高下,似无彼此之殊,而惟彼西北两道,则清望阃拟,通而无拘。独此耽罗一域,则虽寻常掌通,悭而不许,其所冤郁,当复如何哉?伏愿特推均施之泽,以垂一视之恩焉。本州近者比岁请粟之故,不专在于岁饥,抑亦有所由然者。盖自均役厅创设之后,一州男丁俱属此。父子兄弟同家居生者,虽至五六七八之多,而各捧十斗米,则一室之内所纳,果是几十斗耶?一岁作农,尽入无馀,救死不赡。当此之时,其为州牧,孰不有变通之意?既是在前御史,论启创置之事,故不得任意自处者也。惟此均役厅,若不趁今革罢,则非但贫民之困苦,愈往愈甚,国家之移粟,无岁无之。伏愿特垂采察焉。本州校宫,疲弊特甚。非但书册奴婢之苟艰,一自校授之革罢后,师无晓入,士多昼眠,骎骎然莫知其趋向之方,识者寒心,莫甚于此者,而不幸甲辰,若干书册,尽灰于回禄之灾。近缘岁歉,零丁奴婢,几设于塡壑之惨。凡百之扫如,一至于此极。伏愿持垂崇儒之盛意,复设校授,劝课学业,以兴文物。经传与百家之书,优数印布,俾无多士之面墙,而奴婢物力,亦且划给,以补学宫疲弊之万一焉。本州各设倭译生徒四五十名,熟习其方,备其不虞,且忧上下之疾病,亦置医药生汉五六十,许具其剂方之节矣。又自京司,差送三学,以责其任,而惟此入去者,不知大哥云。何亦未辨参术之为某物,称以王人贻弊居多,故粤在癸巳,以为岁备数百斛廪料,养此无益,反不如不置之为愈,论启革罢矣。近且复设三学徒,是射利之辈于其方书,全盲不知,而侵渔百姓,空费国廪,其弊滋甚,故一岛指名曰三恶,此亦悲痛之辞。伏愿特令永罢,而通言语掌医药之事,以本土人,依前责任焉。本州寺奴婢,日益滋殖,而间多有隐匿之弊。故朝家特设陈告免贱之法,现告三十一口,则许良其身者,已有定式,而惟此奴婢中,不无抱才者,早习弓马,慷慨拔身,而穷探隐漏,备数现告者,依法免贱,不知几多矣。不意近者,初不有禁令,遽尔还贱,渠辈之冤郁,姑舍勿论,国法之不信,当复如何?法如是不信,窃恐民无所措手足矣。伏愿特赐雨露均施之泽,以解匹夫匹妇不获之冤焉。惟此之外,其为弊瘼者,不为不多,惶恐语涩,不敢尽达。而盖上所陈中,均役厅之新设,罗里仓之移兼,倭学之复设,寺奴婢之还贱等事,此乃一时所见,施为苟安之计,而到今末流之弊,一至于此。伏愿圣明,特加矜察,亟赐裁处,而革祛中年烦苛之新规,更饬二去辛酉启下事目之常定,俾岛民安堵焉。臣等猥以海外至微,敢将刍荛之说,烦聒天听,罪合万死,伏俟斧钺之诛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条陈岛弊者,令备局,禀处。

○丁卯十二月二十三日午时,上御兴庆堂。药房三提调,金吾诸堂上,诸承旨,领议政,同为引见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左议政赵显命,判义禁郑羽良,知事元景夏,礼曹判书申晩,同义禁柳复明、韩显謩,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郑履俭,左副承旨严瑀,同副承旨权相一,假注书李宜馣,记事官郑光震、沈鑧进伏讫。金在鲁曰,日寒颇严,圣体调摄,若何?汤剂进御后,有差胜之渐乎?上曰,别无加减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安宁矣。在鲁曰,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一样无事矣。在鲁曰,昨夜达宵处分之际,圣体不瑕有损伤之节乎?臣虑玉体之或伤,惊处分之过当,亟进一箚,庶望其一言回天,不远而复矣。赵显命曰,日寒如此,亲问帐殿,则或有圣体损伤之虑。臣闻此下教,非但惊遑颠倒,又不胜区区忧虑也。上曰,近来君不君国不国,世道之寒心,固已知之,而岂有咫尺君父之前,肆然护逆者哉?昨日台启既入,依例使承旨读奏,则多般辞意,犹未快晓,召入台臣读之而问本事。至问李益普事,渠曰,以李挺徽之至亲缘坐,而分馆校书,极为冤痛云。予又问曰,汝知挺徽事耶云,则答以不知,累次诘问,连以不知为答矣。末乃语屈而后强称逆,此非护逆而何?天下宁有此奸谲之人哉?牒呈麟佐之凶逆,犹欲掩护于君前,若有人臣心腹,岂忍为此?其诬君罔上之罪,实欲亟正邦刑,而忍之又忍,末勘又末勘,且悔前日过举,反复商量,故亲鞫时刻已过,而待卿等入来,晓谕本事后,欲为处分之意耳。在鲁曰,今闻下教,已知圣意。台臣设鞫,莫大过举,而不待臣等匡救,下教如此,实有光于圣德矣。上曰,予已老矣。岂有过举之理?昔年李匡谊处分,实因卿等激恼而致之,虽悔何及?昨夜筵中酬酢,自初至终,少无使气,此岂非年老所致耶?罪人任命周亲鞫之命,特寝。出榻教元景夏曰,不待臣等仰达,旋寝成命。圣德光辉,实如日月之更也。显命曰,臣等方欲入来陈达,而圣衷回悟,下谕涣宣,臣等复何有所达?君君臣臣之义,无所逃于霄壤。若堤坊一解,将至于国不国君不君,可胜言哉?噫,戊申逆贼,史牒所无。彼麟佐之辈,本是枭獍逆肠,而其时不知逆顺。承风从逆者,其心叵测,有倍贼佐。处分下教,误记而谕,而挺徽非徒牒呈麟佐者也。敢以领军付贼,报贼魁,比之象极,其亦倍焉。其时只京中军门枭示,不施逆律,于渠亦宽典。今任命周,公然欲引进李益普,而发启下问之后,初则曰不知挺徽事,弥缝周遮。严教之后,末乃强对挺徽岂不为逆云?果若不知本事,逆之有无,渠焉能知乎?不知愤痛从逆之意,乃敢挺身营护益普,下问之际,欺君周遮,又敢以挺徽似人似鬼之间,逆之一字,犹不忍直加,曰岂非逆云者?语甚巧诈,心亦叵测。噫,述编既云,《续典》又载,渠虽无状,职则台臣,鞫问谏官,予岂乐为?而此不严惩,君纲将此坠矣,义理将此熄矣。亲鞫之命,非使气而然也,乃所以严堤防也。今者诸臣,虽各执述编而争之,予有所执,其当殿坐而已,而更以熟思之,名虽台臣,其若干犯伦纲,容护逆贼,此亦《续典》已云,岂可容贷?而今命周,则意则容护益普,无愤痛挺徽之心,而虽然,意盖由于益普,不专在于容护挺徽,则比诸肆然容护者,放恣讼冤者有间。噫,五旬又三述此编,五十五年不过有日,而初不使气,而处分,则此等界限,宜可审慎。更加三思后,乃召见乎诸臣,而不待其奏,先为下教者,此亦言顾行,贻厥孙谟之意。欺君之罪,已为不敬。引化之际,自归漫漶逆贼,其亦大不敬。亟正邦刑,乌可已也?而既参量下教之后,当践其言,亲鞫之命特寝,而关系莫重,亦不可寻常处之。欺君罔上,漫漶逆贼罪人任命周,大静县荐棘,倍道押付事,分付。出榻教上曰,命周直护挺徽则真为逆,而只为益普地,则其间稍有等分,故予不无商量之道矣。在鲁曰,有护逆亦逆之言,而其实护逆之律,不过徒配矣。景夏曰,若救挺徽,则当用逆律,而不然则亲鞫何等重事,而乃为昨日举措耶?惜不于当初平心思量,示之以包容之典矣。臣方在服制,不当入来,而既闻过举,不敢拘例而入来矣。上曰,命周家世,何如?果两班耶?在鲁曰,故判书任埅之从孙也。郑羽良曰,臣尝与命周父,适为同接,故详知命周矣。景夏曰,臣诚惶恐,而与命周为连姻,故相亲矣。上曰,顷者领相陈达,出六而今背之,见此一事,可知其他。羽良曰,背之与否,固不可知,而领相未免狼狈矣。上曰,命周为注书时见之,则为人不大段,动作之际,多有迷举矣。昨夜下亲鞫之命,而犹不知退出,予乃叱退耳。郑彦燮曰,虽筵中常常出入之人,或未免失措。况初见君父,天威震叠,安得不然乎?在鲁曰,非但失措于天威之下,实不习动作事体而然也。上曰,命周巧诈之状,又有可验者,问金尚鲁入葬时地方官,则曰郑翚良云。予谓曰,汝何不曰郑羽良,而曰郑翚良云?则渠亦默无一言,盖其意在于兵判,而不在翚良。此乃一发两中手段也。羽良欲退出。上止之曰,此非命周之言,而乃予之言,有何嫌焉?羽良曰,虽非命周之言,下教如此,不胜惶恐。上曰,见其启辞,已知用意之叵测矣。初以役人屠牛事插入,继之以金尚迪、金尚鲁事,结之以益普、洪、南事,而至于不书地方官之名者,亦巧密之计也。在鲁曰,臣初见台启,云十九雷震,振古所无,而又有大于此者。臣未及见下段,心甚惊惧曰,近有何变而有此云云,及见其下,则乃不言三司事也。上笑曰,卿何多劫也?予则见其上段,已知有下段矣。左议政赵显命所启,吏曹参判金尚鲁,以入葬于水原仓基事,既发于台启矣。若如台启之言,则尚鲁与地方官,宜被重罪,不然则不可置人于暗昧之科,不可不行查而处之矣。上曰,入侍诸臣中,有知其事者乎?郑履俭曰,臣之先垄,在于其近地,故往来之时,略有所闻。盖以仓基之不好,居民欲迁者久,自前有呈官请移之事矣。今年夏,果为移建,既移之后,自是空地,故尚鲁入葬云矣。上曰,仓基沮洳,则岂可入葬乎?严瑀曰,仓基在于平地,沮洳伤谷,民愿移建。而入葬处,则闻是仓基近处高阜处矣。履俭曰,尚鲁之入葬,在于郑翚良已递之后云矣。上曰,然则翚良无可论矣。有何行查乎?显命曰,近来事,既有人言,而不为明查,则浮谤不息矣。上曰,然则所查者,何事耶?显命曰,台启所云者,诱民而用山也。承旨所达,则仓民素有愿移之心,故累呈官家,乃至移建云,此为可查者矣。上曰,依所达查核,可也。出举条又所启,臣有所怀,敢此仰达矣。向者铨曹,以李廷说之亲侄为斋郞,颇有物议,至于重臣有所筵达,而臣意则初仕人来历,铨官未必尽知,一时不察,不必深责,故务从推恕之论矣。今以挺徽五寸侄之故,有此处分。检拟廷说亲侄之铨官,置而不论,则人心似不平,当该铨官,宜有罪责矣。上曰,然矣。其铨官罢职,可也。出举条上曰,任命周虽极无状,其言之中,亦不无下询而处之者。顷者大臣所达,刑汉城府首堂摠决事,如何?显命曰,各司皆有长官,摠其大体,而亚堂佐之,事体然也。刑汉城府,则三堂各自处决。亚堂所为,首堂不知,首堂所为,亚堂不知,是一司之中,有三长官也。不成事体,且多弊端。臣意则坐起时,所志题辞及短讼之以口招立落者外,凡诸具格式大讼,则亚堂所决,必关由于首堂。至于出禁,必诸堂相议出之,而虽首堂所决,若系大讼狱,则亦必三堂通议为之。如杀狱完决之为,则方成体统,而中间弊端,亦可革矣。臣之本意,不过如此,而举条踈漏,有若首堂外,亚堂则无干涉者然,故台言如此矣。申晩曰,臣才经秋曹,亦知其弊端,其不成事体,诚如大臣所达矣。然,曹务极烦,若令首堂摠决,而亚堂不得与知,则亦必有积滞之弊矣。臣意则其中关系重者及如出禁等事,必令首堂主之,与亚堂相议为之。其他小小短讼,首堂亦难尽为主决,此则委诸亚堂,似无所妨,必为参量此等事势,定式施行,似宜矣。履俭曰,臣亦才经刑曹参议,故敢达。参判所当之事,虽已递职之后,必待继来之参判而决之。判书、参议皆然。一堂上所为之事,他堂则不知,此弊固可革,而今若一曹事务,专委首堂,为亚堂者不敢参涉,则曹务积滞,为弊大矣。臣意此后则凡决讼等事,次堂依前决折,而必令一番关由于首堂,使首堂得知曹中有某事,若有误处,则相议改之,似好矣。上曰,更以此详出举条,可也。出举条上曰,大凡处分既明,则身自安舒,如有所得不然,则心甚歉愧,终日不已。予虽凉德,心界渣滓,渐有净去而然也。盖人壮则气锐,衰则气静。予之近来事,比前日大不同也。是以即寝亲鞫之命,与卿等从容言之耳。领相亦衰老,必知其然也。在鲁曰,大抵衰壮前后事判异矣。显命曰,今日处分,非但善处,从容下谕,不施声色,于此可见圣学工夫矣。司谏郑彦儒所启,臣言议巽软,本不合于清朝耳bb目b之任,而今此见职,黾勉冒出者,不过欲伸分义而已。再登前席,一无报效,私心愧恧,如负大何。迺今请罪之章,峻发于宪臣,至谓之一大变怪,则臣亦不言中一人也。其何可一刻冒居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右承旨郑履俭曰,司谏郑彦儒,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上曰,知道。上曰,卿等闻彼地消息耶?显命曰,闻金兴祚之言,则其皇太病甚。群臣私自相争曰,我当告讣于某国某国云。胡俗固不可责,而此岂人可道之说哉?诸臣遂退出。

○丁卯十二月二十三日申时,上御兴庆堂。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严瑀,假注书李宜馣,记事官郑光震、沈鑧进伏讫。上曰,日记修正后,予未及览矣。因命注书,持入壬辰二月三月日记。上曰,壬辰三月,予摠管矣。今览日记,缺摠管二字。此盖收拾修补,故不得其详,其以摠管二字书塡。左副承旨严瑀所启,台启事体自别,其言可罪,则罪其人,可也。至于特教还给,有关后弊,故惶恐敢达。上曰,初则例批,追后下教者,方命亲鞫,故盖为鞫体也。今则亲鞫既寝,所达是矣。追后给之之教还收,初批答中,有遗漏者,以今下批答颁布。出举条任命周启辞,改批答曰,前启倂不允。不言三司事,其意在于下款。虽涉回互,此非不言近者所争事也。文义在于不陈勉,君将大旨而依允。秋曹、京兆事,此非禁分,决也。令长官摠决大体,不必寝也。役人事,以一边之说,不可若此,令京兆详考事实,禀处。分馆事,因此漫漶挺徽,已知不敬,方欲处分,非赐批者,其他条件,满腔党心,其涉诈谲,俱在不允。亦有处分之教,何必逐条以批焉?诸臣遂退出。

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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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郑翚良被论。左副承旨严瑀坐直。右副承旨郑履俭。同副承旨权相一坐直。注书朴盛源一员未差。假注书李万育仕直。事变假注书林箕彬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成宗大王忌辰。

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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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韩师得式暇。右承旨郑翚良被论。左副承旨严瑀。右副承旨郑履俭坐直。同副承旨权相一坐直。注书朴盛源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李万育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林箕彬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日有左珥。

○严瑀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领议政金在鲁身病,左议政赵显命,鍼灸呈辞未肃拜,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权相一启曰,大司宪沈錥,执义金宗台,掌令李齐华在外,一员未差,持平二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本院时无留公事,頉禀。传曰,知道。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实兼官十员内,辅德、兼辅德、弼善、兼弼善、兼文学、兼司书俱未差,司书朴弘儁在外,说书宋莹中陈疏受由,兼说书朴相德呈辞受由,院中只有文学臣玮,独为入直。下番阙直,已至累日,事体诚甚未安,未差之代,令政院禀旨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说书宋莹中,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说书宋莹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权相一曰,推考传旨捧入。

○权相一,以义禁府言启曰,椒岛前佥使李汉征,更为拿囚后,明查严处事,举条启下矣。李汉征今方待命,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求礼县监李伸拿处事,传旨启下矣。李伸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传曰,允。

○郑履俭,以御营厅言启曰,宿卫骑士,每于上番之月,两营各设都试,合秋冬等计画,各取居首一人,闲良则直赴,出身则加资事,前已节目启下矣。自七月至十二月,都合计画,则九番载宁骑士直赴孙重权,以六十八分半六步居首,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顷者因小业、三礼事,招引人物人,讥捕事,下教,而已至多日,尚无消息,左右捕盗从事官,令兵曹决棍事,命下矣。依传教,左边捕盗从事官申檀、金良弼、具致勋,右边捕盗从事官申命大、金相翼、李殷锡等,各决棍十五度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权相一,以摠戎厅言启曰,本厅从事官李奎采,时无职名,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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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韩师得式暇。右承旨郑翚良被论。左副承旨严瑀。右副承旨郑履俭坐直。同副承旨权相一坐直。注书朴盛源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李万育仕直尹商辂在外。事变假注书林箕彬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权相一启曰,大司宪沈錥,执义金宗台,掌令李齐华在外,一员未差,持平二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即者上番翰林尹东星,因检阅郑光震之陈疏,不入来,谓以坠落馆规,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待教尹东星,检阅郑光震,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正朝望阙礼习仪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都摠管李春跻,以正朝望阙礼习仪时侍卫事,议政府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下番阙直,事甚未安。说书宋莹中,既有只推之命,更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判义禁郑羽良,连呈辞单,不为开坐,冻狱滞囚,委属可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延祥诗制述官,抄启以入,而其中时无职名人员,即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以尹商辂为假注书。

○传于权相一曰,承旨入侍。

○权相一,以训炼都监言启曰,都监郞厅未差代,前辅德南有容,已为启下,而方在罢散中,时无职名,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骑士中日时,六两一矢一百五十步,两矢各一百四十五步以上,入格人直赴事,节目启下矣。今十二月二十五日,下番骑士赏试才时,安岳骑士闲良姜世恒,六两一矢一百五十步,二矢一百四十六步,三矢一百五十二步入格,依节目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属海西十二番骑士五十人,标下军四名,已为逢点整齐矣。来戊辰年正月初一日,与北营入直十一番骑士替代后,旧番骑士,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前校理吴彦儒,本营郞厅启下,而时在罢散中,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判尹柳俨疏曰,伏以臣,伏见佥正李蓍亨等疏批,有令汉城府摘奸之教矣。臣方以该府长官,所当即为举行。第臣于玆事,有嫌不敢参涉者。臣之先父,为故蓬山君炯信之外孙,则臣于淑仪墓,亦外裔也。虽以身带主管山讼之任,不得参于诸子孙陈章之列,而其难于奉行成命则明矣。玆敢略暴事状,仰渎宸严。伏乞亟递臣职,即出其代,俾无朝命淹滞之患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令次官举行。卿其勿辞,行公。

○说书宋莹中疏曰,伏以臣,昨违召命,恭俟处分,未蒙例勘,罪止问备。臣诚惶感,罔知攸措。顾念臣之情理,如有一分可强之势,则岂不知违傲之为罪,渎扰之非分?而第臣老母病势,一味沈笃。风痰交亘,神精昏迷,食饮都却,寝宿专废。叫楚之声,不绝于口,亲戚之来见者,莫不危之,而抑亦通朝之所共稔闻者也。不然则出入胄筵,昵承耿光,讨论经史,仰赞睿学,岂非臣子之至荣,而必欲图递乃已也耶?臣愚死罪,窃有因是,而仰溷于天地父母之前,惟圣慈之俯谅焉。臣今年二十有七矣。赋命至穷,幼失严父,少而不学,壮益无闻,寻常文字,亦多未窥者。不幸因缘一第,滥厕宫僚,而其中则空空如也。纵使臣无私情之煎迫者,犹不可久据蹲冒,以招尸素之讥。况今臣母病状如此,而臣之将来事君之日犹长矣。若蒙圣上之悯怜,特赐数年之暇,则访医求药,庶得以救老母之病,其间读书看字,不为事物所挠夺,而幸有毫分之长,则于国家未有所失,而在臣身为至愿大幸也。今以下番阙直,召牌又降,而人子至情,不忍离舍。玆敢随诣阙下,叩摅肝血。伏乞圣明,特加哀怜,亟赐镌免,以安贱分,以便救护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十二月二十六日四更,上御兴政堂。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权相一,假注书李万育,记注官南溟翮,记事官沈鑧入侍。诸臣进伏讫。上曰,在院承旨,亦为入侍事,注书出去分付,可也。臣万育,承命趋出,与右副承旨郑履俭,同为入侍。上曰,方冬日暖无冰,史臣书之厥咎,为国无纪纲也。予为是惧,而任命周处分后,无雪而有雪,无冰而有冰,予为百姓喜幸,而暖馀徒寒,麦易冻死,而今又厚雪先覆,尤为喜幸矣。相一曰,无冰之馀,得以藏冰,诚为调阴阳之道矣。上曰,述编亦云,而此心一解,坚冰随解,亶在于一心之解不解,其可放过乎?昔韩愈,有雪拥蓝关之诗,任命周必自以为直臣,窃比韩愈,而领军到付右,牒呈大元帅,何等凶逆?而渠敢容护,今者处分,亦云幸矣。仍下教曰,承旨书之。传曰,无雪而有雪,无冰而有冰,于时令可幸。先雪后寒,于麦事亦幸,而冬暖之馀,严寒若此,厦毡之上,其犹寒澟。况穷村蔀屋,荒凉囹圄,思之及此,若寒在己。该掌承旨,取览囚徒,轻囚放释。秋曹经年经月不完决者,欲知多少,待开门备局日次时,秋官持达。金吾亦令岁前镇日开坐议谳照律,而京中流丐之民,值此寒,不无冻毙之弊。令汉城府,分付各部详问,或有是事,分付赈厅顾恤。外方不登闻而滞囚者,申饬道臣,一体举行,而噫,彼饥民饥馁之中,悬鹑之类,值此严寒,尤何聊活?中夜兴思,临轩下谕,咨道臣、守令,体予此意。若保同胞,着意拯济,莫替我半夜申申之谕事,下谕于八道道臣及两都留守。上曰,古之政丞,有霖雨屋漏,张伞而坐,忧民之无伞霑雨者,正类予矣。予实薄衣,而外人何知?必以予为拥裘就暖矣。履俭曰,前日臣有区区之虑,而出位惶悚,未敢仰达矣。臣于春秋馆堂上入侍时,仰瞻御座,寒殿临御,不御毛毡,恐有妨于慎摄之道矣。上曰,王府轻囚,有未议谳者乎?履俭曰,王府议谳,首堂为之,而判义禁郑羽良,今日又违牌矣。上曰,郑羽良有何撕捱之端乎?履俭曰,方有郑翚良查事,故如是云矣。上曰,过矣。宾厅頉禀,而首揆言病,其意亦似如何矣。承旨书之。传曰,待开门,备局日次为之之意,分付。又教曰,承旨又书之。传曰,大臣陈达查问者,不过国体,非当之者外,其虽有挟杂之意,无形之事,因其弟而撕捱,其涉过矣。筵中亦已下教,则兵曹判书郑羽良,本职兼带,俱是紧任,则政院请牌,公然违牌,亦涉过矣。况才下申饬之教,从重推考,待开门更为牌招察任。履俭曰,郑羽良犹尚如此,况金若鲁之心,尤当如何?上曰,谚云烹头耳熟,如是下教,则至于首揆,尽包括矣。履俭曰,次对命下,注书不可不备员,而注书朴盛源,今方呈辞,待开门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履俭曰,翰圈自本院催促事,曾有下教,而因奉教李德海之下乡,至今不得举行矣。奉教李德海,使之趁速上来,举行何如?上曰,翰圈之至今迁就,诚为寒心。奉教李德海,禁推可也。出举条又教曰,顷以薄衣军士襦衣题给事,分付兵曹,而寒澟如此,更加申饬,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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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韩师得坐直。右承旨郑翚良被论。左副承旨严瑀坐直。右副承旨郑履俭。同副承旨权相一。注书朴盛源一员未差。假注书李万育仕直。事变假注书林箕彬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郑履俭启曰,大司宪沈錥,执义金宗台,掌令李齐华在外,一员,持平二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元景夏,副提调臣郑彦燮启曰,伏未审雪后凝寒,圣体调摄,若何?前剂入汤剂,已尽于昨日。臣等今日,依下教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下教于金应三等矣,待下教入侍,宜矣。

○郑彦燮启曰,左副承旨严瑀,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权相一启曰,上番兼春秋南溟翮,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减下,其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

○以丁锡天为兼春秋。

○严瑀启曰,延祥诗制述官,既已抄启矣。两馆提学,俱未差出,韵科次期日已迫。在前如此之时,自本院,有试官差出之例,今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延祥诗,以试官依例为之。

○传于严瑀曰,今日次对为之事,下教矣,停。

○严瑀,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新除授司书朴弘儁,自乡才已入来云,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本曹佐郞李朝望、金朝润,以情势难安,累次呈状,无意行公。宿卫重地,不可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骑士中日时,六两一矢一百五十步,两矢一百四十五步以上入格直赴事,节目启下矣。今十二月二十五日,本营下番军兵等赏中日时,十一番骑士闲良元道三,六两一矢一百五十步,二矢一百四十六步,三矢一百四十六步入格,依节目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来戊辰正月当海西骑士逢点实数五十人,步军标下四名,已为点阅整齐。来正月初一日,与本营入直骑士,依例替代后,旧番骑士,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宿卫骑士,每于上番之月,禁御两营,各设都试,合秋冬等计画,各取居首一人直赴事,前已节目启下矣。自七月至十二月,都合计画,则十一番安岳骑士闲良全光祚,以七十分半二步居首,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韩师得,以汉城府言启曰,因佥正李蓍亨等上疏,批旨中,今览其章,东馝,既非他人,而有此可骇之举,令汉城府,即为摘奸后,其令从重严处事,传教矣。郞厅一员,今方发送。郞厅及书吏所骑马,令该曹依例题给,何如?传曰,允。

○权相一,以观象监官员,以领事提调意启曰,来戊辰年《七政历》,十二月二十四日,甲辰之辰,以申字误印,以至二十九日,而地支之不同,至于六日,当该官员,误准不勤之失,在所难免。自本监从重科罪,进上《七政历》退出,洗补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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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郑翚良被论。左副承旨严瑀。右副承旨郑履俭坐直。同副承旨权相一坐直。注书朴盛源一员未差。假注书李万育仕直。事变假注书林箕彬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珍岛郡守洪汝汉。

○权相一启曰,大司宪沈錥,执义金宗台,掌令李齐华在外,一员,持平二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军器寺官员来言,自今日夕明日夕,至年终放炮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韩师得启曰,因侍讲院草记,司书朴弘儁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权相一启曰,即者汉城判官李玲,以山讼摘奸,下直肃拜单子既入之后,趁不入来,未及肃谢,事体极为未安。推考警责,使之仍为下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延祥诗试官兵曹判书郑羽良,行司直元景夏,既已抄启矣,并即牌招,以为出韵科次之地,何如?传曰,允。

○郑彦燮启曰,延祥诗课次考官郑羽良、元景夏牌不进矣,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今日内制述课次然后,明日当为进上,事势窘急,不得已原单子中,以柳俨、尹汲,改付标以入,即为牌招,以为出韵课次,何如?传曰,允。

○传于权相一曰,御制有下教事,重臣元景夏入侍,而都承旨似在药院入侍。

○权相一启曰,判义禁郑羽良,连日违召,无意开坐,冻狱滞囚,极为可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臣依圣教,自本院取考刑曹囚徒案,则承传罪人二十三名,刑曹罪人五十五名,来关罪人十二名,各司罪人二十名内,李召史婢古邑丹等,银廛人失货推核事也。禁吏曺大观、金德廉,使令都得、万起等,出禁累日,不呈课事也。奴武先、浊伊等,刑曹堂上分付囚禁事也。西部书员张大成、李枝华、张大兴等未婚未葬抄报时,虚录瞒告事也。掌隶院使令金世万,查核处置次囚禁事也。韩有进,他矣钱物备给间囚禁事也。占礼,其矣夫率现间囚禁事也。韩依良,其矣兄有良,他矣钱贷用后,隐避不现事也。江村役人崔德起,仓洞役人吴一源,其矣所争事,查处间囚禁事也。司饔院书吏洪万兴正妻金召史,库子严七同正妻金召史等,堂上分付囚禁事也。吏曹书吏张德起,趁不纳药债事也。镇川京主人宋时奉正妻金召史,所纳番钱,中间偸食事也。军资监书员朴春发,朔上下,趁不举行事也。甘丁,偃然登马事也。此等罪目,俱不至大段,故谨体隆寒恤囚之圣意,并为放释。其馀罪人,罪名重大,有难轻议,并为仍囚。申饬该曹,使之详核决遣,无至一向久滞。各司拘留罪人,既有革罢之令,而或虑有因循谬习之弊,更为申饬各衙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艺文馆奉教李德海,禁推事传旨启下矣。李德海时在庆尚道闻庆地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又以汉城府言启曰,因本府拯活人草记,兵曹覆启内,拯活虚实,更令京兆详查启闻后,禀处事,允下矣。当初各处人物等陷溺时,附近江村目睹,数十人自本府招致,各别更查,则诸人所供,与前日当部查报,无一差误。故各人等拯活的实,缘由别单以启,令该曹考例,禀处何如?传曰,允。

○郑履俭,以兵曹言启曰,武艺别监李万春,内中日试才时,鸟铳无间连三次三发三中,似当依定式直赴殿试,三次所授赐马之帖,亦当一倂还收。而系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传曰,原单子入之。

○领议政金在鲁箚曰,伏以臣,腹痛便滑之症,系是衰暮沈痼之疾,而至今冬益甚,殆无一日之安。近日以来,一倍添剧,终昼叫苦,达夜失眠。连服汤剂,亦无其效。墐户拥衾,生意索然。日昨次对,以病頉禀,实由于此,而即伏闻次对有命,此时触风强动,正是生死关头。玆不得趋承,筋力奔走之末节,亦末由自效,惶悚无地。且臣于日昨台启措语,终有所不敢晏然者,夫所谓权势之重,大势所压等语,非专指渠一人之身也。臣居常固栗栗危惧,况今人有以警发者乎?若非解臣职名,则诚莫逃于此等题目,玆因疾痛之呼,略付兢畏之情。伏乞圣明,察臣实病,谅臣危恳,亟降谴罢之音,俾臣得延残喘,少靖私义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恳。业已下教,此等之时,此等之习,何足介意?其欲奋励倚仗者,卿等。卿其安心勿辞,其即视事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丁卯十二月二十八日申时,上御清闲堂。重臣元景夏,都承旨郑彦燮,同为入侍时,知事元景夏,都承旨郑彦燮,假注书李万育,记注官丁锡天,记事官沈鑧入侍。诸臣进伏讫。上曰,注书出去,召首医金应三及鍼医郑文恒入侍,可也。景夏曰,皮世麟亦为入侍,何如?上曰,唯。臣万育承命趋出,召首医金应三、鍼医郑文恒、皮世麟入侍。景夏曰,雪后日气甚寒,圣体调摄,若何?上曰,气候一样矣。景夏曰,臣等伏闻入侍医官之言,足部贴膏药后,红晕渐消,浮气亦减云。臣等不胜万幸矣。上曰,再昨之夜,日气甚寒,而岁前欲使金吾开坐而殿坐矣。常时不使他人进衣,故初见月城时,以衣服之自着下教矣。见朝臣袍领脱解,则自不能结,此由于平日不自着衣之故也。伊日进靴,而右只横着,此亦年老故,身重而然矣。见承旨之前,或虑爪甲之脱落,睡起不关系,故欲往东朝,半途而留此也。即今比其日几尽愈矣。予年至五十五,足部无伤,而今番或虑骨节有伤矣。昔乐正子,下堂而伤其足,数月不出,犹有忧色。门弟子曰,夫子之足瘳矣,犹有忧色,何也?乐正子曰,吾闻诸曾子曰,天之所生,地之所养,惟人为大。父母全而生之,子全而归之,可谓孝矣。不亏其体,不辱其身,可谓全矣。予思乐正子之言,心有所感矣。景夏曰,圣心岂不然乎?臣伏闻圣候靡宁,不胜焦忧矣。今闻入诊医官之言,伤处几尽差愈云,异于初虑矣。上曰,其时红晕现于外,且难起立矣。膏药贴付之前,似有愈意,而不大段矣。景夏曰,日气甚寒,宜轸少愈之戒,加意慎摄焉。上曰,唯。景夏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差胜后一样矣。景夏曰,王世子气候,亦何如?上曰,好过矣。景夏曰,剂入汤剂,以日计数,则今几尽矣。上曰,当尽于今日,而岁后将欲继进矣。景夏曰,姜沥膏,亦为进御乎?上曰,进御,而今番少烟臭矣。景夏曰,臣亦得尝封馀,膈痰似愈矣。又曰,医官入侍,诊察何如?上曰,今日已为诊脉,更何诊乎?予知卿等,逐日入药院,故召入,而以提调入侍为教,外间必有扰动之虑,故以重臣召之,且御制有下教者矣。景夏曰,日气寒冷,闭门好矣。上曰,果凉冷,闭门可也。景夏曰,房亦踈冷矣。上曰,此是𢭏砧阁,而癸丑附构,名之曰清闲堂。昔英庙斋居之所,盖茅矣。命名之后,初为殿坐矣。首医亦云踈冷,而前有柴木进排之规,而予临御后无此事,故房堗踈冷,且是高阁,故凉冷则倍矣。景夏曰,殿坐前常时燃火之堗乎?上曰,然矣。景夏曰,既已殿坐,则柴炭加入,好矣。上曰,虽不加入,燃柴则有之矣。又教曰,膏药付贴后有动气,且有薰气,脱袜而见之,则或有浸淫之意。祛药,则起立时虽小妨,而坐则愈矣。召医官欲问膏药之贴不贴也。景夏曰,使鍼医诊察,何如?上曰,其日危坐,何论痛甚,倚窗而坐矣。仍命鍼医达之。文恒曰,夜间祛其贴付,以新绵贴裹则好矣。世麟曰,膏药入酒糟,故有浸淫之意。煎栗壳子,入盐少许而洗之,贴裹新绵,好矣。上曰,予正欲洗之,果好矣。景夏曰,先为分付,栗壳待令,好矣。上曰,使一医先出分付,可也。景夏曰,煎入乎?上曰,然矣。资政殿后,栗壳子多有之,仍命中官,拾栗壳子,出给药房。下教曰,若使药院为之,必使掌苑署贡物主人进排矣。景夏曰,小臣顷欲陈达,而缘扰未果矣。臣往湖南之前,差备待令医官轮直矣。臣入药院,伏闻因下教,罢轮直云,今番靡宁之候,适值昼日,故诸医即为入侍,而若或值夜,则岂不闷乎?依前轮直似宜矣。虽未蒙允,臣当累请,期于允许矣。上曰,依为之。景夏曰,贤嫔宫气候,近日,何如?顷日患候,其已快愈乎?上曰,近来差愈矣。景夏曰,顷者症候不轻,且有源委,诚甚闷矣。生脉散连为剂入,而此是暑月药矣。上曰,予果忘之矣。予于事,回立则辄忘矣。贤嫔宫亦有言矣。生脉散停进,可也。景夏曰,使医女诊察,似好,而虽病患时,当宫甚难之而不许,诚闷矣。上曰,此则舅妇同矣。景夏曰,一次诊脉后,议进调理之剂,何如?上曰,即今则如常矣。景夏曰,实录考出后,御制持入矣。上曰,予偶览御制册,则三门御制,命金尚迪揭板,而彰义门无之故,怪之矣。更思之,彰义门则癸亥年有御制,并与勋臣名揭板,而此则在于初卷矣。此当悬注付黄签下之,以此悬注,可也。景夏曰,实录考出后,御制以备忘下政院,故无题矣。上命彦燮,书以因湖西儒陈章,《显陵实录》奉考后,纶音十五字。仍教曰,湖西儒陈章,幸矣。由是而破疑矣。景夏曰,晓然矣。上曰,非但晓然,光庙圣德益彰,是可幸也。景夏曰,曾闻下教诚然矣。又曰,臣惶恐敢达,夜气寒冷,此非复屋,而臣于起伏之际,仰瞻御屏甚低,以大屏围之,好矣。上曰,不必如此矣。才已下教于首医,而若有南北之忧,复屋不复屋,何论乎?诸臣之病若如此,则章奏之间,必以不复起为人为言矣。人言予老,而步屧不衰矣。今有此病,甚可笑也。今年似卧不卧,而经一场扰攘,予病又差胜,恐有南北之忧也。予今年五十五,足部之致伤,初也。乐正子下堂而伤足,予因着靴而伤足矣。景夏曰,臣于常时,伏承圣教,圣心岂不然乎?程子以为虽有悔,不可常蓄追悔之心,不宜留着而不忘矣。上曰,新年只隔二日,明年予为五十五岁,且是景庙周甲,故予欲为述作而未果矣。诸臣以次退出。

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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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坐直。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郑翚良被论。左副承旨严瑀。右副承旨郑履俭。同副承旨权相一坐直。注书朴盛源一员未差。假注书李万育仕直。事变假注书林箕彬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自初昏至三更,有雾气。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贤嫔宫,政院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大王大妃殿、中宫殿,朝廷二品、六曹堂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权相一启曰,大司宪沈錥,掌令李齐华在外,一员,持平二员未差,执义金宗台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彦燮启曰,明日常参及轮对日次,而正朝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严瑀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岁时问安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权相一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执义金宗台,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判义禁郑羽良,连日违召,无意行公,事体极为未安。冻狱滞囚,委属可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明日正朝望阙礼,依近例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兵曹兼春秋有阙之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以南云老为兼春秋。

○郑彦燮,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说书宋莹中,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尊崇都监仪轨厅言启曰,《都监仪轨》,今已毕修整,分作二册,妆䌙gg妆潢g以入,而其馀七件,分送各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司宪沈錥疏曰,伏以臣,癃痼之疾,已无馀地。今岁益复奄缀,长在人鬼未分中。至于国子兼任,尤非垂死之喘,所可一刻虚縻,而病里人事都尽,未遑以文字祈恳,常恐猥衔在身,仍遂溘然为不瞑之恨矣。千万梦寐之外,伏奉承政院今月二十一日成贴有旨,特授臣以司宪府大司宪,使之乘驲上来者,臣于是,惊惶震悼,不知置身之所也。臣于前冬,忝叨此职,旋蒙递改,不至于许久厮啀,窃自幸天从人欲,庶可以安意待尽矣。今玆特除,又出于意虑之所不及,不知圣明,何取于至愚极陋之贱臣,而有此睿简之误加耶?臣之事殿下,粤自桂坊之日,今虽逖违天陛,岁月滋久,若其本末长短,必莫逃于渊鉴之下,而与不知何状者有异矣。臣之半世头胪,夫岂髣髴于山林之士?到今年老病痼,只是依旧伎俩而已。朝家综核之政,偶有所遗失。遂使臣不保其常荫本色,混厕于弓旌招徕之列。从前所叨,窃罔非滥猥,罔非不近似,而只缘臣诚浅辞拙,区区血恳,终无以仰格天听。至于今日,误恩复降,而名器之玷辱,恩命之屑越,极矣。将使四方之人,窃议朝廷之举措,臣诚驽下无能,丝毫莫补于殿下平明之治,乃以蝼蚁至微,仰累于则哲之明,则其罪万死而不可赎矣。伏地惭惶,靡所容措。玆敢冒死吁号于天地父母之前,至如疾病危剧之状,亦不暇缕列。伏乞圣明,俯赐谅察,将臣新授职名及国子兼任,亟许镌递,俾臣一息未泯之前,得以涵泳圣泽于畎亩之间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今者陞擢,意有在焉。何则?昔日桂坊,知卿学问,知卿质实。卿须体小子殷勤之意,思先卿体国之心,安心勿辞,幡然上来,用副此意。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司书朴弘儁疏曰,伏以臣,为臣不忠,为子不孝,上不能孚格天心,下未得扶护病母。谪守岛邑,倏过半载,瘴海千里,愆尤是追,而恋阙之心,思亲之怀,交极并切,日深一日,殆不可以自堪矣。不自意,圣心因雷异警惕,诸以言获罪者,并命荡涤,而臣亦入于其中。春坊除旨,驲骑召命,相继临宣于海外绝岛之中,此非负罪之臣,所宜得者,惊惧惶惑,不知所以措躬也。念臣以乡曲孤踪,滥厕朝籍,平生所深耻者,趋附二字也。区区所守,纵无可言,亦不至专没主宰,又不欲随人俯仰,盖亦其素性然耳。向者疏末所陈,亦是直从肚里写出,安有一毫苟且趋合之意?而臣行己无状,不能见信于君父之前,殿下安得不疑之以甘心趋附乎?殿下既以臣为趋附,则虽使臣言有可采者,殿下又岂俯省哉?臣既见朝绅之间,未能摆却一私字,不胜忧慨。私窃以为此若不悛,则必将亡国而后已。妄不自揆,略言数件痼弊,庶冀廷臣相与警省而改图,不至同趋于乱亡之域矣,而臣乃反自陷于趋附之科。夫所谓趋附者,不顾事理是非,惟势利是趋是附之谓,此又私之甚者耳。臣方自反之不暇,又何能责人之私乎?臣于此,悚缩惭恧,不敢复为抗颜朝行之计,而圣朝所以处臣者,尤出万万虑外。臣于当日入对,负衅至重,万戮犹轻,而毕竟勘罪,曲从末减。曾未几何,误恩荐降,加之以名途之选,畀之以书筵之重,臣愚死罪,以为圣朝重官方严刑赏之政,亦有所失也。臣于见职,万不近似,而臣方缕缕,乞伏章宪,又何暇以辞免为哉?臣又有情私之万分恳迫者,臣之离违老母,恰满十朔。珍岛时,猝闻母病危笃,既不敢越道往护,又不能抑心耐坐,苍黄驰往该道界上,以为续闻加减之计矣。中路幸得向减消息,复还所次,而其后连闻自经大病之后,神气顿铄,调将小失,前症辄发云。臣之焦迫之私,当复如何?而罪累之踪,归省无路,千里相望,只自煎泣。今蒙恩赦,复寻来路,直欲径还,与母相见,而第伏念殿下,记臣于罪辜之馀,召臣于窜黜之中。在臣分义,固当趋诣阙下,乞身归养,此实臣母子仰戴天恩之意,故谨此趱程疾驰。今既入城,悠悠万事,目下都无。思母一念,弸塞胸里。若令抑过累日,狂疾必作,亦岂非天地父母,所可矜念处耶?今以本院下番阙直,召牌降临。玆敢随诣阙外,陈恳径归,臣罪尤万万。□□圣明,将臣前后所犯,从□□□令永归田里,得以扶护病母,歌咏圣恩,□□□。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往护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