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二十五年/二月

正月 二月 三月

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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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吳遂采坐直。右承旨趙明謙。左副承旨李昌壽。右副承旨金相福。同副承旨朴弼載坐直。注書朴師訥奉命出使李顯祚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哲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顯宗大王忌辰。

○朴弼載達曰,大司憲、掌令一員未差,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持平鄭基安在外,李壽德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謙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朴弼載,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副提調臣柳復明啓曰,春氣漸和,伏不審此時,聖體若何?加減補中益氣湯,連爲進御,而調攝諸節,益有差勝之勢乎?前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診候久曠,殆至數旬。今日臣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後日次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明謙達曰,吏曹判書鄭羽良,昨日牌招之下,不爲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吏曹口傳政事,以黃仁儉檢閱單付。

○趙明謙達曰,檢閱黃仁儉旣已付職,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于朴弼載曰,年又至氣益耗,及今伸禮然後,此懷可舒。一年一次,旣已定式,以此心氣,來秋豈必。今秋謁陵,進定於今月,而當展謁於長陵,展拜昭寧墓而回。其令禮曹,旬前擇吉,道路依辛亥例,坡州牧大晝停事,分付騎曹。

○傳于朴弼載曰,禮曹堂上方入來,以吉日卽爲推擇以入。

○朴弼載,以禮曹言啓曰,今秋謁陵,進定於今月,而當展謁於長陵,展拜昭寧墓而回,其令禮曹,旬前擇吉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二月初六日爲吉,而國忌齋戒相値,初十日十三日爲吉云。以何日實行乎?敢稟。傳曰,以初十日定行。

○傳于朴弼載曰,今番展謁展拜,情禮當然,而爲民之心,豈弛乎?水剌間,只晝停所擧行,植炬至新站擧行,修道略略爲之事,分付畿營。凡諸待令,務從省約,虎網亦令置之。

○傳于朴弼載曰,水剌間,待令大晝停,指齋室也。齋室,則器皿凡具待令,其餘往來大晝停,只待令柴炭,依昨年例擧行。凡諸待令皆令置之事,分付京營。

○朴弼載啓曰,禮曹參判朴弼均,以明日東宮會講時,儀注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世子聽政,而會講及書筵相見禮則同,陪位亦同,如前入而禮官退去。

○朴弼載,以侍講院言啓曰,來二月初二日,王世子行會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謙,以內醫院官員,以副提調意達曰,提調李周鎭以情勢陳書,今日不爲入來,當此問候議藥之日,提調不可不備員。提調李周鎭卽爲牌招,以爲同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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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吳遂采式暇。右承旨趙明謙坐直。左副承旨李昌壽坐直。右副承旨金相福。同副承旨朴弼載。注書朴師訥奉命出使李顯祚。假注書尹得養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哲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慶州府尹趙明鼎,平海郡守閔百福,高陽郡守趙載淵,大丘判官宋淳明,延豐縣監宋濟愚,長興府使李鎭儀,新溪縣令柳善養,平康縣令兪彦鉉,江東縣令李毅中,陽城縣監洪欽輔。

○趙明謙達曰,來初十日文臣製述,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以禮曹言啓曰,長陵展謁出還宮時,王世子闕門外祗迎及城門外祗迎之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皆置之。

○李昌壽,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留都以何營軍兵爲之乎?必須預爲稟定然後,節目可以磨鍊以入,敢此仰稟。傳曰,御營留都。

○傳于李昌壽曰,辛亥軍兵幾哨隨駕問啓。

○傳于李昌壽曰,俄者下敎置之,上年陵幸軍兵幾哨隨駕問啓。

○趙明謙達曰,今日會講時,賓客不可不備員,而左副賓客鄭羽良,以本職撕捱,不爲入來,右副賓客李周鎭,陳書入達。鄭羽良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尹得養爲假注書。

○柳復明達曰,假注書尹得養,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使之冠帶常仕,何如?令曰,依。

○傳于李昌壽曰,元良初政之時,勤學勤政,宜皆勸勉。而講員儒臣外,柏府、薇垣皆寥寥,可勝寒心,竝遞差。

○傳于李昌壽曰,辛亥乙丑軍兵幾哨隨往問啓。

○李昌壽以兵曹言達曰,今二月初十日長陵擧動時,各殿問安,馬各差備入把,本曹驛馬及京畿、忠淸、江原、黃海四道驛馬補把之數,依前例磨鍊,別單書入。而每番擧動時,外驛馬抄擇上送事,申飭非不嚴明,而各驛輒多苟充定送,其在事體,誠極未安,今番則以體大善步馬,各別精擇,各其營門,定差使員,今初七日,京中逢點事,各道監司處發馬知委。而司僕寺添補京畿驛馬,則從本寺達下數,直爲入把之意,分付本道,何如?令曰,依。

○柳復明以戶曹言達曰,觀察使節度使薦,每於歲首擧行,而堂上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謙以禮曹言達曰,本曹觀察使、節度使薦,正月內當爲議薦,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柳復明以工曹言達曰,本曹每於歲首,例爲觀察使、節度使薦,而行判書趙觀彬,以身病,限內不得議薦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昌壽以義禁府言達曰,平安道安州牧遠配罪人金璿,价川郡遠配罪人金相翼,中和府遠配罪人申命大,咸鏡道利城縣遠配罪人申檀竝放送事,令旨達下矣。金璿、申命大、申檀竝放送之意,分付於各該道,而金相翼,旣已身故被謫蒙放事,移文該曹,使之擧行,何如?令曰,依。

○趙明謙以弘文館言達曰,校理金善行肅謝之後,連呈辭單不爲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昌壽以兵曹言達曰,去正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連有故,今已逾月,不得爲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謙以成均館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達曰,今正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事,曾已啓達矣。大提學未差,今月已盡,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昌壽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判府事閔應洙今二月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于本家,則玆以出往廣州地云。大臣旣在外邑,則令地方官,月廩輸送,曾有定式,何以爲之?敢稟。令曰,更令倉官輸送。

○又以兵曹言達曰,今二月初二日,幼學李彦泰稱名人,自宣仁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朴鳳章,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達曰,今二月初一日,騎士保李世南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鉉相,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柳復明達曰,年例京外守令薦擧單子一百二十九張,邊將薦擧單子八十張,依例捧入,而其中應薦不薦人,令該曹察推,何如?令曰,依。

○假注書李宜哲書啓。臣敬奉令旨,往諭于廣州池谷村,行判中樞府事閔應洙所住處。則以爲臣之情迹,萬分惶蹙,不敢仍留近城之地,轉到江外,席稿荒村,方俟斧鉞之遄加。乃者千萬意外,史官臨辱,恩諭特宣,使卽入來共輔,此豈負罪賤臣所當得者哉?臣祇奉徽旨,惶感交切,不覺涕血之被面也。噫,以臣負犯,尙逭金木,莫非我聖上曲保之眷?而邦憲難貸,公議至嚴,柱後惠文理當層發,則區區去就,固無可論,而虛縻保護之任,全廢嘗藥之責。況當代理之初政,百官咸聳,而罪釁之蹤,獨自蹙伏待勘,亦未能與覩明兩之离照,乃反遠屛於郊坰之外。臣罪至此,萬隕難贖,惶懍之極。求死不得,只自伏地涕泣,莫知所達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李昌壽,以全羅監司狀達,礪山等官居騎兵保宋乭夢等渰死事。令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以正言朴相德上書,令于李昌壽曰,大朝下敎曰,今日勤政勤學使爲之,豈使爲此等事耶?給之,初傳而捧入。

○西平君橈書曰,伏以日辰良吉,縟禮順成,擧國歡忭,曷有其已。如臣忝居宗戚之末,與覩盛儀,區區頌祝之誠,有倍恒品。伏聞日昨筵中,以一品宗臣,與大臣同爲陞堂事,至有宗伯特遞之聖敎。臣於此惶霣悚蹙,實爲私義之大不安者。伊時臣於外班,以陞堂當否,有所復難於大臣。臣則曰,儀注中所謂伯叔,似指近宗,非謂疎遠宗屬。大臣則曰,伯叔二字,雖未詳知,顯祿宗臣,無論遠近,俱係尊屬,似當同陞云云。大臣又責禮曹之不能預爲明白稟定矣。至於伯叔之爲王子大君,初不出於節目中,其所不至臣與大臣均耳。仍以正時旣奏故,臣果隨大臣後,同爲陞階,宗伯之自筵中退出,有所送言云者,卽在臣已陞階之後矣。旣承嚴敎,遂倉卒還降,因參庭班,其誤認失儀已極,私心之震越。而今此宗伯之遞職,實由臣昏謬妄率,則臣之罪尤,無以自解,何敢獨爲晏然乎?玆不得不露章自列。伏乞邸下,俯賜徽聽,亟降威罰,以肅朝儀,以安賤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安心焉。

○洛昌君樘書曰,伏以日吉辰良,縟儀順成,率土含生之類,莫不歡欣鼓舞。而如臣無似,跡參屬籍,獲參盛儀,區區慶忭之忱,曷有其極。臣伏聞日昨筵中,以一品宗臣,與大臣同陞堂事,有宗伯特遞之命。筵席語祕,雖未得其詳,臣於是伏不勝悚蹙不安之至。伊時事實,班首上書,已悉無餘,臣不必覼縷。而當初臣之隨後陞階,旣與大臣有所酬酢。而禮判自入侍退出,送言于臣等云者,有在臣等已陞階之後,以致無及。而此際嚴敎遽下,遂卽降階,其爲矇然失儀之罪。臣亦難逃,何敢獨爲晏然而已乎?玆陳短章,仰請威罰。伏乞邸下,亟治臣罪,以爲班行失禮者之戒,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安心焉。

○開城留守黃梓書曰,伏以我邸下代理朝參,實是一初盛擧,擧國延頸,百僚蹈足。而臣臺墨未乾,職名難冒,情地危蹙,獨阻咸造之末,義分都虧,罪戾彌深,揆以邦憲,合被萬戮。竊伏念故都居留之命,本非賤分之所敢承當者,而始則越次而受點,後又旣罷而旋仍,有若保釐重任,非臣莫可者然。臣於是惶愧懍惕,若隕淵谷,無所容措。夫從古居是任者,必皆老成峻望,未嘗有如臣者流,濫廁於其間。蓋以其職,則視亞卿也,其位,兼籌司也。地是故京,而民殷物富,爲難治也,路是要防,而城弊兵缺,爲難修也。若不得其人,則其爲國家之憂,不但在於玷名器而已故耳。目今才諝德望,不患無人,則臣之代斲傷手,固不足言。而其有乖於塡管之政者,非細事也。臣猥以庸陋,偏蒙拂拭之聖恩,有罪而倖逭,無才而濫躋,今至於官從大夫,而年逾六旬矣。感激圖報之忱,祗以隕結爲期,而惟其臲卼之蹤,屛廢已久,衰朽之質,疾病轉痼,世念都灰,死亡無日。雖係冗散之地,斷無驅策之望,今此所叨責任之重且大,如何?而不念踰分之懼,徒知趨命之恭,乃敢爲一日僥冒之計乎?況臣金吾一出,只效與討之義,而事端橫生,罪名狼藉,一時譴罷,有不足以自贖。雖蒙聖明在上覆燾如天,而若其昏憒病孱,漫不省事,卽此而亦可見矣。苟使之受委寄之重,而莅事務之繁,則其僨誤顚仆之患,可立而待也。尤何敢以薄勘之旋解,厚恩之難孤,不自揣量,冒沒趨承,上以累則哲之明,下以速負乘之譏哉?瀝血疏籲,未得上徹,泯伏屢日,駁議無聞,窮隘憫塞,靡所因極。玆不得不據實仰暴於离明之下。伏乞邸下,俯加諒察,亟令鐫遞臣本職,回授可堪之人。仍治臣闕禮慢蹇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其卽赴任。

○左參贊元景夏書曰,伏以臣猥隨大臣諸宰,入對賓席,伏覩邸下一初之政,區區微悃,竊不勝蹈抃之至。臣所以仰期邸下者,惟堯、舜、禹、湯、文、武,而漢唐以下,非臣攸陳也。昔唐憲宗,讀《貞觀政要》,竦慕不能釋卷,宋仁宗,命侍臣讀《三朝寶訓》及《祖宗聖政錄》。史氏書之,傳爲盛事。憲宗、仁宗,以中主尙如此。竊伏念大朝望於邸下者,賢而益賢,聖而益聖,非堯、舜、禹、湯、文、武之道,未嘗敎誨邸下也。《常訓》、《政訓》、《自省編》,煌煌典謨,精一傳授,邸下將何以稱塞付托之重乎?惟誠惟敬,是邸下家法,修德致治之要,只在二字工夫。念念操存,事事率循,緝熙光明,無所間斷,惟大朝之訓。是誦是法,夙夜靡懈,惟圖承順無違。崇孝悌之道,勤學問之工,納忠諫之言,敦仁厚之化,屛奇巧之玩,戒遊佚之心,儼然整齊。雖燕息深宮之日,猶出臨講幄之時。則睿學日進,睿德日隆,豈不休哉?伏願邸下,懋哉懋哉。子曰,無憂者,其惟文王乎?文王所以無憂,惟武王之孝。臣敢以武王,奉勉邸下。而惟我大朝,順其達孝,卽微臣耿耿之忠也。臣僇辱自廢,不容更廁淸朝士大夫之列,含恩畏義,雖未敢屛退畎畝,而彯纓冒進,今無望矣。伏乞离明,曲賜矜察,將臣本兼職名,盡許遞免,俾臣得以杜門調病,以延殘喘,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司直李周鎭書曰,伏以我邸下代理之命,實是曠世稀有之慶,縟儀爰擧,神人同抃。念臣無似,職忝秩宗,班行不整,譴褫有命,臣誠隕越惶愧,不省攸措。夫今番議注中宗室伯叔陞堂之稱,蓋指王子大君中伯叔親也,非謂叔行疎宗。而況其下,又有宗親一品以下庭下行禮之文,則諸家之在叔行者,宜不敢援用伯叔陞堂之例,儀註旣頒,一按可知也。臣於伊日,自大朝筵對退出,會通閣外迤到集英門外班,則崇品諸宗,素在班行。臣實驚怪,卽問宗班何在。通禮院吏,以諸宗班纔已往復於大臣,與大臣同入內庭云。臣卽以儀注中兩件區別之文,筵席下敎之意,送言於諸宗,使不得同陞,而諸宗直已陞階。宜大朝之俯詢承宣,而譴責該堂也。噫,今此朝參盛禮,卽我邸下一初之政,百僚之朝見,萬姓之瞻仰,宜先乎肅整朝儀。故臣承命奔走,夙宵殫心,雖微文細節,靡不致詳,仰體大朝之盛意,自盡有司之職分,欲效區區顒祝之誠。而事出不虞,嚴敎遽降,究厥所由,莫非臣昏謬鈍滯不善周旋之致?席稿悚息,重何是竢?大庭頒敎之班,賓對初行之時,俱不敢唐突冒進,情禮虧缺,寸丹自激。略具短章,仰請威譴,而適値淸齋,見阻喉司。昨以藥院問安,召牌下降,以此待勘之蹤,旣末由晏然趨承,則不得不祗隨闕外,粗伸義分。而若其違令廢禮之罪,益無所逃。伏乞离明,俯賜照察,重勘臣前後辜犯,俾私分安,而公法嚴,不勝幸甚。仍竊伏惟我邸下,受命大朝,開堂聽政,其擔荷之重,不徒爲視膳問寢承顔順志而已。顧臣方忝宮賓之任,願忠之誠,豈後於人?而情地兢危,跡阻班聯,愚衷耿耿,靡日靡定。玆以寂寥數語,筵前敢替規祝,惟邸下察之。惟我大朝,以憂勤之念,慈愛之心,豈欲貽勞於邸下?是必欲親見酬應庶務,裁決是非,以明習朝政也。猗歟盛矣。《中庸》曰,無憂者,其惟文王乎?以武王爲子,父作之,子述之。今我大朝,以邸下爲子,又畀之以政務,邸下,卽今日之武王也。其所以述之之道,將如何而可也?數日之內,大臣、諸臣之進言者,其條目或爲不同,而爲邸下欲其盡善盡美,則俱是斷斷血誠也。未知邸下,果能翕受,而無吝否乎?天下萬事,無外乎理,必明理盡性然後,於修齊治平。凡日用事物接於目,而聽於耳者,俱得其當,無或錙銖紕繆,無或毫髮間斷矣。程子曰,在天喚做理,在人喚做性,人必盡吾之性然後,自然合乎天之理,盡性之道,在於窮理,窮理之本,在於問學,而學亦以讀書爲要道。朱子曰,學非讀書之謂,而不讀書,亦無以爲學。是以臣於前後進講之時,未嘗不拳拳於此。向以惜寸陰三字,奉獻於邸下,以爲新年之祝,邸下亦或記有之矣。況今大朝所以付托,邸下所以承奉者,又何如?邸下若曰,今則與前日有異,問寢視膳之外,又有應接機務之煩,何暇讀書乎?不能專以誦讀,則或恐有書自書我自我之歎矣。故名臣金昌協,侍講肅廟朝,仰問曰,未知聖上內間用工之如何?昔荀子有言,誦數而貫之,思索而通之。朱子謂誦數云者,想是古人讀書,亦記遍數。殿下於此書,誦數多少幾何?臣願聞之矣。上曰,事務繁多,不能多讀,而亦讀八九十遍矣。昌協起而對曰,雖韋布之士,專心讀書者,亦未必若是之多。而自上萬機之暇,所讀如此,誠不勝欽歎矣。玆豈非邸下今日仰法者乎?臣敢爲邸下誦焉。且臣每覩邸下臨筵之際,淵默太甚,講說之際,問難或靳。夫疑思問,乃讀書之要法,無疑則無問,讀書而無疑,與不讀書奚異。讀書,而有疑則問,問而後思,思而有得而後,方可爲眞正實效也。朱子嘗曰,某一日不見客,便覺鬱鬱,不知他們閉戶不見客,底是如何度日?邸下客,卽群臣也。近而與講官接,則論釋文義,講究義理,外而引接大臣諸臣。則治國要務,反覆商確,其有所益於身心政務者,當復如何?惟邸下,以朱子不見客便覺鬱鬱爲心,益加勉焉。傳曰,欲法堯、舜,當法祖宗。臣於昨冬,以斯義仰勉於書筵矣。帝王之孝異於匹庶,繼志述事,乃孝之大者,惟我大朝盛德至仁,高出百王,無能名焉。邸下所以親炙而面承,觀感而體行之者,宜不越乎大朝御製垂戒政訓、自省諸編。我大朝爲治之要,貽燕之謨,盡在於是。今邸下奉承丕責,圖敉事功,先以邸下家法,一心做去。發政施仁,必遵大朝之規模,一言一事,必體大朝之儀度,勉勉不已,欽承無違,克紹我大朝二十五年嵬煥之盛烈,則宗祖無疆之休,實基億萬斯年。伏願邸下勉之哉。今日可言者,豈止於斯?惟此一二事,最爲邸下初政之急先務。臣雖在悚蹙俟罪之中,延頸頌祝之忱,有不能自已,忘其僭猥,敢此附陳。惟邸下,裁擇而省納焉。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所陳是矣,當留念焉,從速行公。

○正言朴相德書曰,伏以日吉辰良,縟儀順成,臣猥忝從班,獲覩盛儀,慶抃之極,不容名喩。念臣稚昧空疎,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列,而適當代理之初,益切延頸之忱,不敢自引黽勉冒出。因仍蹲據,非臣素志,況玆一初之政,尤宜掄選勁直之士,置之臺閣,畀以言責。如臣巽軟,豈容久貼諫列,以妨賢路,以招譏議哉?敢陳短章,略暴危懇。伏乞邸下,亟令遞臣所帶之職,回授可堪之人。以重臺選,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方丐免,而一日在其職,則有一日之責,豈敢終默,以負我邸下哉?竊伏惟念,聖上之命我邸下代理庶政者,非止於使邸下替聖躬之勞也,非止於欲邸下諳軍國之務也。蓋將使邸下,早知守成之艱,裁決之難,夙夜匪懈,嚴恭寅畏,以承大朝三十年太平之業,以守列聖四百載鞏固之基也。其責,顧不重歟?伏想邸下,睿智出天,誠孝根性,其所以仰體而祗奉者,顧何待臣言?而邸下生長深宮之中,纔屆志學之歲,人之情僞,容有所未盡察者,事之得失,容有所未盡別者。苟欲人人而察之,事事而別之,則心日勞而政日繁,非所以燭萬理,而應萬機也。必須讀書窮理,使在我之權度,精切無差然後,情僞得失,瞭然於心目之間,以之裁斷區處各得其宜,沛然若行其所無事矣,豈不盛哉?若其讀書窮理之要,實著於《大學》一書,倘邸下勿以已經講讀,而時時省閱,深體而默識之,則必有犁然會于心者矣。又不必古聖賢之言,惟我聖上貽燕於邸下者,有常訓矣,有《自省編》矣。近又有三條之敎,十月之訓矣。邸下於此,字字理會,言言取則,見諸行事,措諸政令,必以遵聖訓爲期,則實我國家億萬年無疆之休也。嗚呼,自古以來,有賢,不能無邪,有是,不能無非,故明君哲辟,必以辨賢邪明是非爲先,不如是,則混淆紊亂,國不國而人不人矣。不幸我國,自宣仁朝以後,黨議漸熾,流弊難防,訖至二百年于玆矣。我聖上至誠調劑,目今朝著,幾乎和平,而至於忠逆之不可不明,隄防之不可不嚴,前後諸臣,蓋嘗極言竭論,而我聖上,亦未嘗以爲非。伏願邸下,深加照察焉。古之明王莫不開不諱之門,以求直言,假借崇奬,猶恐不至。顧今喑默成風,言路閉塞,況當聽政之初,求言爲第一急務。臣謂前後獲罪臺官,無論事之輕重,言之得失,一倂宥還,以示優容言者之意,則讜言日至,政化日新矣。李宗城昨年悖疏,乃敢眩忠逆而壞堤防,論其負犯,竄殛猶輕。銓望之一時枳塞,實擇公議,而備堂之汲汲差下,又何故也?此輩,若不嚴懲,則必使凶論日張,邪議肆行,而莫之禁遏。臣願邸下,稟于大朝,投之荒裔,明示好惡之辨焉。向來三司大論之遽停,實由於李宗城爲之前茅,而苟非趙鎭世、李永祚、金始煒之忘君死黨,亦何敢挺身擅停?而請罪之論,纔發旋寢,尙今晏如,其可謂國有法乎?臣謂不可以事在已往,而置之,竝施竄黜之典也。近來廉愧之防大壞,若値朝廷有事,擧欲作爲夤緣進身之機,識者爲之寒心。日昨賓對,出於邸下視政之初,苟其情勢不甚重者,宜可進參,而以備堂被彈者,亦敢抗顔於宥察之列,放倒極矣。先正臣李滉之言曰,可進而進,則爲恭,不可進而不進,亦恭,此言豈不有補於風化乎?一人進退,固若無甚關緊,而若論其弊,則必將至於冒沒競進,不知有羞愧,亦願邸下,留神鑑別焉。今番妖獄,萬萬巧慘,罪人徑斃,究覈未卒。參看妖書之崇名,出婢招之𡼖,與已斃之兩凶,情迹相符,而尙無鞫問之擧,獄體之疎漏,莫此爲甚。臣謂亟令鞫廳,拿鞫嚴覈,斷不可已也。臣愚忠耿耿,略此論列於邸下,不以人廢言也。臣無任云云。批答見上

○副校理趙雲逵上書。伏以天佑宗祊,休慶荐至,恭惟我大朝,以文王無憂之聖,遵寧考已行之典,爰命邸下代理機務,縟禮誕擧,百僚咸造,日星恒曜,岡陵獻祝。臣獨罪犯逋慢,身限幽圄,區區蹈忭,無地自效。伏蒙聖上曲宥之特恩,獲覩翌日頒敎之盛儀,延頸愛戴之忱,幸得以少伸。而第念臣父,方帶副提學,父子竝據一館,在法應遞,前旣以此陳懇,非止一再,而輒賜鞶帶之褫,則到今私義,宜無異同,何敢以乍出參班,爲仍因蹲冒之計哉?玆不得不略具短章,冒控微懇。伏乞邸下,俯賜鑑諒,亟命遞臣職名,以安賤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稟處。

2月3日

编辑

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吳遂采式暇。右承旨趙明謙。左副承旨李昌壽坐直。右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同副承旨朴弼載。注書朴師訥奉命出使李顯祚。假注書尹得養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哲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巳時,日有右珥。申時,日暈。

○趙明謙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昌壽達曰,大司憲、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持平鄭基安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謙達曰,吏曹判書鄭羽良,連違召牌,尙不行公,都政遷就,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令于朴弼載曰,莫重公事,誤踏達字,當該內官推考。

○李昌壽啓曰,兵曹判書金尙魯,以陵幸節目,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詣閤。

○金相福,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長陵幸行時,宿所與晝停所、陵所供上茶啖等事,依前例以京各司進排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昌壽以兵曹言達曰,武藝別監孫德潤,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法典,直赴殿試。三次所受賜馬之帖,亦當一倂還收。而係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徽裁,何如?令曰,直赴。

○又以刑曹言達曰,罪人李泰,更爲勿拘日連三次嚴刑後,大靜縣定配事,命下矣。罪人李泰,受刑二次後,物故,依例檢屍事,移文京兆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右邊捕盜廳言達曰,有賊黨窺捕事,本廳軍官軍士,發送于畿內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都bb提b調意達曰,旌義縣監金𪷦,遞任進上馬二匹,今纔上來,禾毛色別單書入。而依例內廏立養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達曰,今二月初三日,幼學趙錫殷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徐義敦,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金相福以戶曹言達曰,今此長陵幸行時,陵所及昭寧墓御齋室,當爲修理矣。本曹堂郞,與繕工監監役官除朝辭偕往,眼同看檢,而往來時,給馬供饋等事,依例擧行之意,分付兵曹及京畿監司,何如?令曰,依。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明吾爲砥平縣監。

○判敦寧府事李箕鎭書曰,伏以臣大病新瘳,積敗未蘇,而忽於千萬意外,伏聞驚心之報,軀命非所可計,蒼黃上來,僅及於朝參之班矣。臣以書筵舊僚,與覩我邸下代理之初政,忭祝之私,有倍恒情。惟瞻近离照是急,限死作氣,趨參賓對,匍匐傴僂,幾乎顚踣,喘促氣乏,只得隨衆進退而已,未有一言仰效其微誠。大朝飭勵之敎,在臣之罪,尤屬惶懍。且臣赴朝時,病不堪跨馬,舟載雨行,以致風濕深中。公退之後,渾體如束,頭疼項直,不能轉側,昏仆闕下,公廨累宿不愈,不得已羿gg舁g至私次,多般求治。而所患轉成風眩,欲動則輒暈倒,氣升面烘,迷亂如泥醉狀,與人酬酢,語多顚錯,肢節頑麻,半體以下,全廢運用。是臣舊來類中之候,挾感復發而然也。念臣望七殘齡,雖使便隕,固無恨,而第臣所管太僕事,非比尋常職務,凡係乘輿供奉之節,皆屬本寺。適臣獨帶提擧,不幸遘疾如此,全無拘檢,事有疎虞,則臣將萬死無以續其罪。而況動駕之日,職當扈蹕,而以臣喘喘垂盡之形,自力趁班,已無可望。若不及時變通,則必致臨急苟管,豈不重損國體乎?且今旗軍洗馬,參以日子,事務不容少緩,而緣臣之病,未免遲稽,此尤臣悚悶罔措者也。玆不得不據實控籲,恭俟處分。伏乞邸下,亟將臣太僕提調之任,回授無故可堪之人。仍治臣罪,以嚴法紀,公私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司書朴盛源書曰,伏以臣之老母,在於臣父錦山郡任所,而比年以來,衰病沈痼,長在床席。臣之情理,實無離捨從仕之勢,連値朝家有事,不敢言私,黽勉供職。久未歸護,卽接鄕信,則臣母,自前月,本病之外,齒痛猝劇,多方藥治,終未見效,今至十餘日,有加無減,老人氣力,轉至澌綴,食飮頓却,坐臥須人。臣自聞此報,方寸煎灼,按住不得,投進短章,徑尋鄕路。伏乞离明,亟許鐫遞,以便往護。仍治臣擅行之罪,以嚴邦憲,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驪川君增書曰,伏以我邸下,誕承代理之命,日吉辰良,縟儀載擧,擧國含生,莫不踴躍。況臣忝居宗籍,其所區區慶忭,曷有其極。第臣有萬萬崩迫之懇,按抑不得,乃敢仰瀆於新政之初,死罪死罪。臣之向來所遭,尙何可言?而曲蒙我聖上庇覆之恩,召見而慰譬之,賜批而曉諭之,其所開釋,河海莫量,感泣欲死,他不暇顧。而況復今番朝參及頒敎,寔東方莫大之慶。堪耐餘悸,冒沒趨參,仍至于昨日承候之班。從今以往,畢命松楸,計雖莫諧,本銜優游,卽臣至願。頃以此,仰陳於大朝,而若其廚院親府多兼帶,終非如臣釁累所可仍冒者,竝請準許,未蒙肯可。伏想大朝過於仁恩,已經洞釋,亦必如是,而臣則驚魂猶未鎭矣,身名已大僇矣。感戴恩造,不敢一向畏蟄,雖以筋力奔走不廢起居,爲一分報效之圖。顧以何心,參涉於供上簿書之位,自同無故之人耶?倘邸下念之于此,必不待臣之畢說,而矜許之矣。且臣於宗伯特遞之命,有不勝悚惶者。臣於伊日,纔承批旨,不敢退處,抑情趨造,則心神迷瞀,班次若新。而班首宗臣,果有所酬酢於大臣,故臣則一遵大臣之言,未及熟量,隨班首後,輕易陞階。其錯認失儀之罪,在所難免。玆敢露章自列。伏乞邸下,俯賜鑑諒,當先遞臣所帶兩任,乃降威罰,俾得肅朝儀,而安賤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安心勿辭。

○驪善君壆書曰,伏以天佑神騭,寶算茂長,分萬機之勞,副兆民之望,吾東方無疆之休實基於此。如臣之忝居宗籍者,於是焉獲覩盛儀,其所頌祝懽忭,尤當如何?第伏聞日昨朝參時,以一品宗臣,混同陞堂,至有宗伯特遞之命,臣於是不勝惶霣靡安之至。臣以無似,濫蒙洪造,雖得致位至此,論其屬則卽是疎遠,初無彷彿於伯叔二字。臣旣有愚見如此,故提及於班首,有所往復於大臣。則大臣之未詳筵中節目,與臣等無異,泛答以秩旣顯祿籍係宗派,則疎遠與否,不必可論。臣等未果深量,正時已報,仍隨班首之後,遂犯陞階之失,此皆臣,平日不學無識,未諳此等事面之致。而以其郵罰,至及於禮官,則臣何敢獨爲晏然而已乎?玆敢露章自列。伏乞邸下,亟治臣率爾做錯之罪,以肅朝體,以安微分,不勝大願。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安心勿辭。

○左尹徐命九書曰,伏以我邸下於三朝問寢之中,膺萬機代理之命。祖宗之陟降眷顧,方新,中外之臣庶想望,尤切。若臣者,亦備一物之數,其所延頸祈祝之忱,實有倍於恒品也。仍伏念臣於向來猥忝臺憲,重速罪戾,杜門屛跡,泥首訟愆,蓋踰半年于玆矣。乃於千萬意想之外,混被收敍之旨,繼有新除之恩,臣誠感激惝怳,措躬無所,僅以數行文字,仰暴兢惶之悃於大朝。而喉司不諒,終靳捧入,臣於是尤極狼狽窮蹙,莫知所出。而屬當邸下一初之辰,喑聾跛躄,莫不奔走,惟恐或後。則臣獨自阻於末班,實是分義之所不敢出。故遂乃冒沒入肅,仍參昨今班行,且隨賓對之後,仰瞻溫文之容,在臣志願誠爲千萬滿足。而第罪蟄之蹤,夤緣倖會,晏然供職,實有所惶恐不自安者。玆敢疾聲仰籲於离明之下。伏乞亟賜鐫遞,俾詞訟無曠,微分獲安,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副司直李宗城書曰,伏以臣以滓穢之蹤,本不可一日留滯於京輦之下,而邸下代理之初,益切顒祝之私。又伏聞聖敎之及於臣者,旣懇且嚴,不敢爲任情徑行之計,遲留徊徨氷炭交中。卽者臺言又出,聲罪益深,今不容一刻少淹。玆敢略暴血籲,徑尋鄕路,瞻望宸極,但有涕淚。伏乞邸下,俯賜鑑燭,亟堪臣擅行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菁陽君柳儼書曰,伏以臣,卽籌堂被劾之人也,豈復以籌堂自處?値我邸下聽政開筵之初,竊欲仰离照之光,而非賓對則其路無由,一心着急,他不暇顧,遂未免冒沒進身,以隨諸臣之後矣。果然臺章峻發,以廉隅議之,自顧慙恧,何可尤人?而臣雖無似,其職則處於卿列,被人忘廉之誚,其何忍一刻自安,仍留於京輦之下哉?玆敢投進短章,徑尋鄕路,眷顧宮雲,踖踧靡寧。仍念臣受大朝知顧之恩,節次推遷,致位至此。祗以命數畸窮,積毁銷骨,雖欲收召驚魂,以圖塵刹之報。而人之爲計,必不欲其在朝,至於今番諫臣之書,而結之以廉恥,臣於是乎進道窮矣。惟以退伏丘壑,以畢餘生,爲永矢之計。伏願邸下,諒而許之,仍治臣擅行之罪,不勝大願。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己巳二月初三日未時,上御涵仁亭。兵曹判書請對入侍時,兵曹判書金尙魯,左副承旨李昌壽,假注書尹得養,記事官蔡濟恭,記事官黃仁儉進伏。上曰,陵幸事有請對之事耶?尙魯曰,然矣。上曰,達之。尙魯所啓,訓局隨駕步軍,辛亥年以十二哨磨鍊,乙丑年以十哨磨鍊矣。今番則哨數以何年例磨鍊乎?上曰,以十哨磨鍊,可也。出擧擧gg出擧條g又所啓,辛亥乙丑兩年,訓局馬兵,皆以四哨隨駕矣。今亦依此磨鍊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啓,辛亥乙丑兩年,挾輦軍以四百名磨鍊,二百名式輪回替代,而陵所、墓所宿站,則四百名全數扈衛矣。今亦依此磨鍊,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啓,辛亥乙丑兩年陵所設布帳,摠戎廳鎭撫營合力擧行,墓所設布帳,守禦廳擧行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啓,辛亥年則留都營外,訓局軍兵三哨,摠戎使有故,故中軍率領弘化門外留陣,乙丑年則摠戎使率領五哨,弘化門外留陣矣。今番亦依乙丑年例,令摠戎使率領五哨留陳乎?上曰,旣已從簡,依辛亥年例,三哨爲之,可也。出擧條又所啓,留都營移陣及無事等,循例狀啓付撥以送,而如有時急狀啓,則別定乘驛馬馳送事,辛亥乙丑兩年因定奪擧行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啓,辛亥乙丑兩年,城門外屛門把守,大駕行過後還入留都,還宮時,更爲出去把守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分付留都營,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啓,十里外斥堠伏兵,令守禦、摠戎兩廳,各隨地方例爲擧行矣。今亦依此擧行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啓,駕前前排經宿擧動,則各十雙磨鍊事定奪,故辛亥乙丑兩年例皆如此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啓,經宿陵幸時,曾有鄕軍徵召之例,而辛亥乙丑兩年,因傳敎鄕軍不爲徵召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今番亦置之,可也。出擧條又所啓,乙丑年,因傳敎闕門開閉,請慈旨擧行,問安中官、承旨、宮官之行,若犯夜到城外,則城門不得請開矣。今番則闕門,請徽旨開閉,城門依乙丑年例,勿令請開乎?上曰,依前請慈旨爲之。而其他闕門、城門開閉,一依乙丑年例擧行,可也。出擧條又所啓,惠化門、光熙門、彰義門,辛亥乙丑兩年皆閉,敦義門,辛亥開,而乙丑閉矣。今番則敦義門,何以爲之乎?彰義門則摠戎廳旣在蕩春臺,與前有異,似難閉之,使之勿閉,而只閉漢北門似宜,此亦何以爲之乎?上曰,惠化、光熙、敦義三門閉之,彰義門、漢北門,勿閉,可也。出擧條又所啓,出宮時植炬,限新站擧行事,命下矣。還宮時植炬,亦依此擧行,而自陵所詣墓所時,則植炬,依前例勿令擧行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啓,今此陵幸時,假家、大小晝停外宿所,則依乙丑年例擧行乎?大臣送言使之陳稟,故敢達。上曰,欲爲下敎而未果矣。宿所則依前爲之,晝停所,申飭除之,可也。出擧條又所啓,凡以陵幸事稟聞者,則雖非關於三件事,毋論大小,直徹大朝然後,似無掣礙之端,故敢達。上曰,京外有動駕事,則勿論巨細,稟于大朝,可也。出擧條上曰,內局提調,以守宮大將兼行。出擧條上曰,凡經宿幸行時,有諸道道臣,境上待候之事,而今亦依近例,勿爲待令事,分付,可也。出擧條金尙魯所啓,本曹一軍色郞廳李翼元,因移拜臺職而見遞矣。今若旣遞臺職,且已敍用,該色正郞之窠,仍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予於丁酉年見之,自上減省御供,而近來自下饋問甚多,誠慨然矣。若有犯者,將何以爲乎?尙魯曰,隨駕百官知舊之相問亦好事,此則異於他饋遺矣。上曰,今番陵幸時,則路傍無禾穀犯傷者矣。尙魯曰,秋牟外無可傷者,而秋牟,亦豈多乎?兼司僕摘奸後,可以詳知矣。上曰,來時當自古寧還矣。今後無可爲之事,而只有此一事矣。上年明陵動駕時,群下則必以予爲轉往坡州矣。先朝動駕時,欲歷臨明善、明惠兩公主墓所,而路回三十里,故不果歷臨矣。今若路回十里,則予豈歷入乎?孝悌慈,豈有上下乎?若枉路歷入,則諸臣之爭,可也。交河欲爲日後計,予之一慟,烏可已乎?昨年不期今年之此行,故陵幸諸具,竝等棄矣。今則政事,使元良爲之。而元良善爲之,予則簡便無他事矣。今行,可以紓久耐之懷矣。向者李齊華及大臣事,誠慨然矣。其曰歲月萬云者,豈不異乎父之於子?若五六日可忘,則三年內,子亦可以忘父母乎?予於近來連進湯劑,蓋以陵幸旣定,則所重在焉故耳。若只惶悼心,則實非致重於陵墓之道也。曾於廟殿展謁時,禮畢後,始出歷入之令者,蓋亦以有所重故也。諸臣豈知予心乎?人心世道閱歷者多,又未知將有何等機關也。今日坐此涵仁亭者,欲洩沓沓之心矣。意謂大臣有稟定之事,而獨兵判入侍,慨然矣。尙魯、昌壽曰,如此事勿留淵衷,如何?不必爲凄切之下敎。臣等萬萬不忍聞矣。今欲歷臨,則直爲下敎,有何所妨乎?上曰,今番,都尉當以差備隨行,而若有誘之脅之者,使渠陳疏請對,則不如不爲率去之爲愈也。一番往哭,人情也。於上於下,豈可絶人情乎?非予提起,實諸臣提起,亂予心懷矣。尙魯曰,群下人品,各自不同,其言當觀大體,諸臣之有所爭執,實出於傷損之慮,此則不言者,與言者,同其耿耿之念也。上曰,左相一疏,予有感動者,嘗曰,臣仲兄死後,臣母如雪之消。其後聞於賢嬪,則蓋左相之兄,先死於其母病中,而仍爲喪逝云矣。左相見其如此,故過慮於予矣。仍嗚咽曰,宮任輩,例有問安單子,而予不忍見使拔之矣。渠輩雖好名,予則不耐情外之事矣。尙魯曰,伏願直爲下敎,毋爲此等不忍聞之敎焉。上曰,昨以勸學事下敎,而遞差臺臣矣。外間必以爲將欲動駕,故斥去臺官矣。遞差下敎後見臺疏之時象矣。予嗣服後,斯文事,一切置之,元良初政,意謂時象,亦如予之斯文事矣。今何如此?代理後慈聖,以悵然之意,下敎于予,而予則對以快闊矣。年少輩章奏,豈渠自爲之耶?必有使之者矣。世人動於時象,而予則不更見此熊,此又快闊矣。以向日禁府文書事言之,諸臣諳動於時象,人皆見之,而役下番之父獨不見之云。眞所謂歲寒知松柏,豈不難乎?尙魯曰,難矣。上曰,頃者予唾而見血矣。予欲聾如柳壽恒,而耳則不聾,眼有昏意,實有將來之憂。今後予無關係之事,而上奉慈聖,故不無憂㤼矣。上又曰,今日必有曰何不直取廣灘,而迂曲坡州云?而予旣發如此言,則或不發,然未知又有何事也?上又曰,欲召見儒臣,而近來心界如浮,不得召見矣。昌壽曰,陵幸迫近,而房單子尙未下,多有擧行事而不果矣。上曰,頃者房單子塡下,則中官曰,有懸註處云,而忘却未下,可見予精神不如前也。諸臣以次退出。

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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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吳遂采式暇。右承旨趙明謙。左副承旨李昌壽。右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同副承旨朴弼載坐直。注書朴師訥奉命出使李顯祚。假注書尹得養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哲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碧潼郡守許汲。

○朴弼載達曰,大司憲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持平鄭基安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昌壽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朴弼載,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明謙達曰,吏曹判書鄭羽良,連違召牌,都政遷就,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昌壽,以侍講院言啓曰,取考丁酉本院日記,則其時書筵講規,因左賓客閔鎭厚收議,以不誦前受音不告講牲爲定矣。今番王世子聽政後講規中此一節,未及稟定,故今日書筵,以此意陳達,則以仰稟于大朝爲令,何以爲之?敢稟,傳于李昌壽曰,元良講學,豈用丁酉規式耶?春坊輔佑之道,駭然矣。

○李昌壽啓曰,上年陵幸時,隨駕軍兵幾哨問啓事,命下矣。招問各軍門敎鍊官,則以爲訓鍊都監隨駕軍兵,則步兵十六哨,馬兵六哨,挾輦軍二百名,御營廳隨駕軍兵,則步軍五哨,騎士五十人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辛亥乙丑,軍兵幾哨隨往問啓事,命下矣。問于訓鍊都監,辛亥年隨駕步軍十二哨,馬兵四哨,挾輦軍四百名,乙丑年則步兵十哨,馬兵四哨,挾輦軍四百名。問于御營廳,則辛亥年,則隨駕步軍五哨,別馬隊五十名,乙丑年則留都。問于禁衛營,則辛亥年不爲隨駕,乙丑年則隨駕鄕軍五哨,別驍衛五十人,標下一名,京標下各差備手七百名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弼載曰,墓所修理則置之,陵所修理,則爲之事,卽爲分付。

○朴弼載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和緩翁主駙馬揀擇時,遠道捧單,以今月初四日定限知委矣。全羅、咸鏡、平安三道,則揀擇有無單子,幾盡上來,而慶尙道,則定日已過,尙無一張上送之擧,極爲未安。當該道臣推考,使之催促上送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相福,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此陵幸時,虎網置之事,命下矣。取考乙丑年謄錄,則傳曰,今聞陳達陵所,則樹木不甚叢鬱,依下敎置之,墓所則樹木叢鬱,其或虎犯軍兵,此豈恒日顧恤之意乎?然子曰,人無信不立。旣下敎之後,民可欺乎?且與陵所有間,虎網,依例爲之。而勿徵民間,令備局劃給儲置,半自畿營備待,以示爲軍信民之意事,傳敎擧行矣。今番,似當依乙丑年例爲之,敢稟。傳曰,今亦依此擧行。

○又以御營廳言達曰,本廳分授惠化門北邊體城頹毁處,五間半政築事,前已啓下矣。今二月初六日始築,而所入石子,則前城役時,有運來用餘者,以此取用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此長陵擧動敎,是時入把馬匹數,依前例別單書入。而其中驛馬,則令兵曹依前例知委各驛,使之直爲入把。曾前擧動時,道內高峻不平之處,替用人夫,已有前例,沙峴新路、碌磻峴、德坡峴,俱是險處,亦依前例論時啓稟,替用人夫,宜當。以此擧行,而排設載運卜馬,則依前定式,初站則自本寺馬輸運,其餘各站,依前例各邑擔當載運事,分付畿營,何如?傳曰,允。

○傳于朴弼載曰,修理進去與否,問啓。草記入之。

○忠淸道觀察使臣李日躋書曰,伏以大朝靜攝,貳極代理,寔遵先王朝已行之盛事,聖壽岡陵之祝,邦命盤石之固,自今而伊始矣。朝參旣擧,敎文旋頒,臣適在外藩,不能進參於大庭趨造之班,竊不勝周南濡滯之歎,而第與一營民胥,共爲之慶幸焉。臣情病俱苦,纔奉一疏以請丐免,有違式例,喉院退却,使之政書上送,謹依新頒節目,繕寫前本文字,輒此仰達焉。臣才短而任重,病痼而務劇,決知其不自堪於一路旬宣之寄,日夕兢兢,惟譴何足俟?卽伏見備邊關擧條頒下者,筵席重臣,以本道軍作米之引年擅便,盛加非斥。至有重推之命,臣誠震越之極,繼之以懸惑也。凡京司所納毋論緊漫,以布以米,自有定制,則臣雖愚迷,亦粗知軍國需用比他體重,顧何敢不經陳稟,任自區處也哉?蓋其始末煞有委折,不避煩猥,輒敢略陳焉。今此軍布作米,寔出於我聖朝憂念元元之特恩,誠諸路之大惠也。況臣於陛辭時,以及今儲穀有所陳達,則成命之下,尤豈不樂聞而奉行也?第臣到營卽在於九月之晦,備局行關始下於十月之中,而其節目內許令作米者,特不過近海邑一日程,戊辰條米收布而已。夫沿海分定之邑,僅可十數處,年條當納之限,只餘一兩朔,則今欲以三百三十同木,準劃於百里內數月中,決無以分俵。臣雖急於敷揚聖德,拯濟民隱,而邑數旣窄,朔限又促,算來算去,終沒奈何,則始以不滿百同之數爻,成冊以報者,蓋其勢不得不爾。然而騎步布一條,猶不敢爲攢那引入之計者,或慮犯越年條,事涉專擅,過自附於臨事周愼之意矣。及承回題,誨責備至,至以明年正月當之同入作米有何不可爲辭?臣於是乎庶可藉手,稍開一路,而正月當木數,亦不過爲六十同,虞其爲不準則同臣妄自過計,以爲廟堂之所許。旣犯正月,則三月亦是春當,雖爲竝請,似或不妨,故遂與各衙門所納一倂計之,羅列以報。其結辭有曰,勢將更待本司指揮,或準或不準間奉行計料云爾,則與初不陳稟任自下手者,豈不有間?而重臣之所以督過,乃至於是,誠所不曉,前後王營之所報,籌司之所題,俱可按睹,臣何嘗有一毫自專者乎?抑臣之所以自愧而自恨者,則有之。一遵節目,意在守常,則咎之以不準元數。謹依題辭,欲爲添數,則斥之以任自下手。眞所謂左右俱掣,進退皆罪者也,其將何爲而可哉?此莫非如臣無似,猥叨藩寄,不足比數,動輒生疣之致,當何敢費辭自解,重犯於瀆擾之誅乎?仍念臣犬馬之齒,未滿七十者,廑三歲矣。神精日益凋落,筋力日益憊敗,重以病在胸膈,痰痞氣滯,雖平居善攝,殆乎無月不痛。今雖牽縛於劇務,强痛作氣,坐衙莅事,而惴惴若風中之偶人,區畫聽斷,十忘七八,或語言未了,引睡齁然,顚錯如是。而其能保釐一路,管攝庶務,鮮不至畢竟僨誤之患,固欲陳章請急,早解重擔,歸伏田盧,以沒餘齒。此際重推,尤增悚恧,玆冒萬死,仰首號籲。伏乞睿慈,諒臣事務之叢脞,念臣疾病之沈苦,亟許鐫改臣所帶藩任,以便公私,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輔德金尙喆,說書李顯重書曰,伏以臣等,伏見本院草記批答,則以書筵講規之陳稟,辭旨至嚴。臣等於此,不勝萬萬惶懍之至。臣等之日前草記,只欲援據故例,一番裁稟,而愚未覺察,致勤責敎,其爲失職之罪,萬戮猶輕,有不可晏然在直。玆敢聯陳短章,冒死自列。伏乞邸下,俯垂諒察,重勘臣等辜犯,以爲人臣不職者之計,千萬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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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吳遂采。右承旨趙明謙。左副承旨李昌壽坐直。右副承旨金相福。同副承旨朴弼載坐直。注書朴師訥李顯祚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哲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趙明謙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駙馬揀擇,遠道捧單日已過,再揀擇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

○李昌壽達曰,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朴弼載達曰,大司憲、掌令、持平,一員未差,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持平鄭基安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昌壽啓曰,今此陵幸時,大王大妃殿,三次問安,承旨三員,當爲進去,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承旨、同副承旨進去。

○以問安何承旨取稟,傳于李昌壽曰,右承旨、同副承旨進去,而輪回進去。

○李昌壽啓曰,今此陵幸時,承旨一員,當爲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右承旨爲之。

○金相福啓曰,今此陵幸時,何大臣留都乎?敢稟。傳曰,金領府事留都。

○朴弼載達曰,判尹李世璡,除拜已久,尙不出肅。詞訟劇地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昌壽啓曰,因禮曹草記,領敦寧鄭錫五,喪柩上來後,遣近侍致弔事,允下矣。喪柩今始上來云,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又啓曰,領敦寧鄭錫五喪致弔,左承旨進去事,命下矣。左承旨吳遂采,今日病不仕進,所當牌招進去,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吳遂采啓曰,小臣卒領敦寧鄭錫五喪柩致祭事,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令于金相福曰,大臣、備局堂上入對。

○朴弼載達曰,卽者幼學具楗等,謂以爲先正明道統上書到院,而都承旨柳復明,前已啓稟於大朝,尙未下批,故本院以此退却不捧。則儒生等以爲代理之初,懋闡儒化,此等章奏,政院何敢阻搪乎云?而至以掩護壅蔽等語,侵斥本院,語意非常。此上書何以爲之?敢稟。令曰,大朝下敎之後,焉敢若是?給之。

○以校理金善行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昌壽曰,稟于大朝,則以爲太過爲敎矣,推考徽旨捧入。

○李昌壽達曰,吏曹判書鄭羽良連日違牌,無以應命,其在事體,誠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令曰,依。

○又達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鄭羽良,參判李天輔,參議沈星鎭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以爲開政之地,何如?令曰,依。

○吏批啓曰,今此長陵親祭時典祀官,例以奉常寺正塡差,而正李光瀷在外云,今姑改差,其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南泰赫爲奉常正。

○以禮曹草記駙馬再揀擇,取稟。傳于李昌壽曰,回駕後更稟。

○有政。吏批,判書鄭羽良牌不進,參判李天輔牌不進,參議沈星鎭進,李昌壽進。吏批啓曰,判書鄭羽良,參判李天輔竝牌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又啓曰,臺諫、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沈錥爲大司憲,尹心衡爲大司諫,李應協爲掌令,金善行爲獻納,洪樂性爲持平,兪彦國、李萬恢爲正言,趙載德爲副修撰,兪漢簫爲吏曹正郞,李基德、金朝潤爲吏曹佐郞,金若魯爲禮曹判書,李益輔爲判決事,邊致周爲司議,金尙翼爲淮陽府使,韓師直爲盈德縣監,徐魯修爲義興縣監,朴民秀爲高城縣監,李亨俊爲黃海都事,李宗白爲平安監司,朴昌潤爲大同察訪,李翼元兵曹正郞仍任,吉州牧使尹鳳五加通政,繕工副正尹𢡁加通政,折衝具世智加嘉善。

○兵批,判書金尙魯進,參判李昌誼入直進,參議柳萬重病,參知宋昌明病,朴弼載進。兵批啓曰,高嶺僉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堂下正三品及他道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世子翊衛司司禦李鼎燮呈狀內,素患奇疾,閱月沈痼之餘,又添風痺之症,時月之內萬無供職之望,斯速啓遞云。病勢如此,則有難等待其差復,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以金始炯、兪智一爲知事,金錫垕、姜德眞、柳桓爲同知,安鏽、洪瑜爲僉知,李邦佐爲兼司僕將,李夢臣爲五衛將,趙興彬爲曹司五衛將,李燮爲忠翊衛將,陳泰恒爲忠壯衛將,韓弼良爲忠翊衛將,朴聖煥爲宣傳官,曺夏興爲部將,尹得運爲翊衛,李命德爲副率,李昌重爲訓戎僉使gg訓戒僉使g,申擎夏爲加德僉使,李載文爲高嶺僉使,任𪼛副護軍單付,鄭翬良、李壽德副司直單付,閔㥥、朴相德、金尙遇副司果單付,忠淸水虞候柳春馥加折衝,具善行爲平安兵使。朴弼載啓曰,新除授高嶺僉使李載文,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李昌壽達曰,卽者說書李顯重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驚責,何如?令曰,依。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於李昌壽曰,世子日次日,則書筵時刻當進定,而日次今日亦於午時爲之,申飭春坊。當該中官亦不能卽達,令該府處之。

○傳于朴弼載曰,司饔提調先詣云,如昔溫幸時當先詣,而今番京外有弊置之。今後如豐德先詣,而其外勿爲先詣事,分付定式。

○朴弼載啓曰,右邊捕盜大將具善行,今日政,移拜平安兵使矣。未及出代之前,例有他大將兼察之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左邊大將兼察。

○又啓曰,右邊捕盜大將,以左邊捕盜大將兼察事,命下矣。左邊捕盜大將趙東漸,卽爲牌招,以爲聽傳敎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昌壽,以侍講院言啓曰,王世子會講說話,修正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說書李顯重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出。司書朴盛源受由在外,兼司書金陽澤謂有情病,不爲行公,兼說書黃仁儉入直翰苑,他無推移之員。兼司書金陽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金相福,以備邊司言啓曰,京畿監洪鳳漢狀啓,備陳畿內驛路差役之煩劇,人馬之憊敗。今此陵幸時,旣無自備糧太之路,亦無從他接濟之策,尤爲罔措云。而援據庚申年厚陵行幸時及乙丑年長陵行幸時,自朝家劃給米太之例,請令廟堂急速稟處。畿驛難支之狀,果如狀啓所論,不可無別樣軫恤之道,所當依乙丑年例許施。而狀啓又以爲今番則昨年田穀全失,又當春窮,比前宜有加恤,其言亦然矣。特爲參酌,米太若七十石劃給,而米則自京賑廳出給,太則畿邑賑廳還穀中出給之意,分付該道該廳,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守禦使趙觀彬狀啓,以今春前管面操,旣因春耕相値停止,則別遣從事官、首將官、各邑軍兵巡歷點視,何以爲之事,仰稟矣。正當春耕方殷,且値陵幸,畿民奔走事役誠可愍念,巡點一款,今年則一體姑停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達曰,奉命大臣喪行事體自別,沿路各邑接待凡事,各別惕念擧行事,別關嚴飭矣。龍川府使李徽曾,鳳山郡守趙東恒等,多有急慢不謹之事,喪行幾不免狼狽之患。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其在事體,不可置之。李徽曾、趙東恒等,拿問嚴處,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啓曰,自前陵幸時,交龍旗、差備馬,預爲調習矣。今亦依前例旗與竹,出郊外試習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平安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楊下前萬戶韓士萬,移本府處之事準下矣。韓士萬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朴弼載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判府事閔應洙二月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于廣州所住處。則以爲區區情勢,決難冒受祿俸,況今方在鄕曲,則倉官領受,尤極惶悚,終不敢祗受云,又不爲領受。而曾於庚申年大臣在於畿鄕,則令地方官月廩輸送事定式矣。判府事閔應洙旣在外邑,依定式令地方官,月廩輸送之意,分付本道,何如?令曰,依。

○左議政趙顯命箚曰,伏以臣狗馬賤疾,已成癃癈,實無望於夙夜奔走之事。而此時義不敢言病,扶曳跛蹇,匍匐從事,其苟且之狀,呻楚之苦,誠有不能一日堪耐者。而日前會講時,跌仆於陞階之際,腰膂挫閃,筋骨牽急,日夜酸痛,臥不能興。目今陵幸隔日,而以此病狀,跨馬驅馳,萬無其路,將不得陪從於鑾蹕之後,分義情禮,虧闕無餘。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玆敢疾聲哀籲於貳極之下。伏乞先遞臣職,仍治臣罪,以爲人臣怠慢者之戒焉。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其勿辭,安心調理。仍令曰,史官往諭。

○兼司書金陽澤上書曰,伏以臣之本來情勢,豈有從宦之念?而逖違講筵,倏已四載,區區延頸之忱,急於一瞻离明,黽勉出膺,徐將陳籲丐免矣。日前重推之命,不勝惶蹙,適値淸齋,書未登徹,只自縮伏俟罪。昨因講規草記,嚴敎又降,直中僚員,至有聯籲之擧。臣雖在第,實則與議此事,何敢自爲區別,晏然職次乎?今因闕番,召牌儼臨,而蹤地窮蹙,末由承膺,隨詣陳懇,自外徑歸。伏乞邸下,俯賜鑑諒,亟遞臣職。仍治臣違遨之罪,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說書李顯重上書曰,伏以臣之老母,積抱虛羸之疾,常有澟澟之憂,而頻發於換節之時。今聞夜來添加,比前尤劇云,臣急於歸護,投章徑出。伏乞邸下,治臣擅離禁直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吏曹參判李天輔上書。伏以臣之忝居銓地,屈指已九朔,而且經歲矣。一味憒憒,瘡疣百出,幸蒙大朝特賜寬假,尙逭重誅,而循省反顧,愧汗霑衣。今當邸下一初之政,飭勵群工,奔走率職,如臣尸素,徒辱國恩者,宜先鐫改,以警百僚,實爲今日之急務。噫,臣之罪多矣。旣不能激揚淸濁,又不能甄別賢愚,至於抑躁競而振淹滯,無非銓官之責。而臣皆不能,其所行政,不過目前彌綸苟冀無事而已。尋常爲世道憂之者,躬自蹈之,時與勢局,心與事違,孤負聖朝委毗之重,推躬悼傷,若隕淵谷。而臣之情地又有不可冒據者,蓋昨年擅停合啓,而臺諫不幸出於臣政,臣之不能揀選臺望,固不得辭其責。而向日諫臣,以此論臣,疏語喧傳,人無不知,及其疏發,則蓋刪去論臣一段矣。諫臣,以年少新進,初入臺地,欲論不職之一銓官,則其可爲罪者,不止此一事。而畢竟竝與一事,而將發旋止,何其太恕之也?然其彈文,便是已成之藁,先輩於官職去就,以私室酬酢,有引而處義者,況臺章事面甚重,臣何可倖其苟免,而厭然仍居,不思所以自處乎?政牌之下,無路趨承,略控短章,仰暴血懇。伏乞邸下,俯賜諒察,亟遞臣本兼職名。仍治臣罪,以謝公議,以靖私義,千萬至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二月初五日未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領議政金在魯,行工曹判書趙觀彬,行司直金若魯,行副司直李周鎭,戶曹判書朴文秀,行副司直金聖應,左參贊徐宗伋,刑曹判書具聖任,行副司直申晩,行副司直金尙星,行大司成鄭益河,副司直李宗白,副司直尹汲,工曹參判申思建,右副承旨金相福,副校理李奎采,記事官李顯祚,編修官輔德金尙喆,記事官蔡濟恭入對。金在魯曰,近來連雨陰冷,睿候何如?令曰,無事。在魯曰,上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在魯曰,大妃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在魯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在魯曰,大朝靜攝中,將屢日動駕,下情不勝慮念矣。令曰,陵行時祗送祗迎,將不得爲之,不勝鬱鬱矣。在魯曰,大朝以邸下祗送祗迎置之爲敎者,似有思慮,而爲之者。然邸下之心,則應如是矣。關防重事,當以文字仰稟,而亦且仰稟於大朝而爲之。今日則別無大段稟定事,而若干有之矣。頃日大朝次對時,訓鍊大將金聖應陳達,以爲都監財力,本不饒裕。而昨年災減,亦至於三十六同之多,因城廓大砲之役,木錢俱皆匱乏。夏等奉足,無以繼給,災減代劃給事,仰請大朝,有令備局,稟處之命矣。每當年凶,則身布應捧之數,減分徵捧者,出於朝家恤民之盛意,此卽所謂災減也。身布旣減納,則各衙門所捧亦縮,故其中本無宿儲,不可不給其代者,自廟堂區畫給之矣。訓局,係是輦下親兵,衣資所需,故少有災減,輒許給代。而卽今錢布衙門,擧皆乏儲,兵曹最勝,故再昨年,亦全以兵曹錢布代給矣。今此三十六同,數旣不多,令兵曹錢木參半劃給,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此黃海監司嚴瑀狀啓也。長山以北各邑諸宮家,免稅結役收捧之數,多少不同,收稅最多邑,則稱冤滋甚。前監司李天輔以均一定制事,論報備局。今監司嚴瑀,又有此論列狀聞,以爲免稅結役之數,一道之內,宜無異同,而每一結或捧錢八兩,或捧九兩,或捧十兩,至或有捧十一兩。而因廟堂題辭,減一兩者,或有捧租百斗者。雖以駄價言之,或於所捧內除結或別爲加捧,全無限制,民何以支堪乎?本道田畓元稅之規,一結所納田稅詳定收米竝計,則每結,米爲二十三斗,而驛復每結,穀則八十斗,錢則八兩。而獨此宮房免稅,錢至十兩,穀至百斗者,未知當初因何至此?一依《續大典》新頒定制,免稅每結,以本邑米二十三斗收捧上納,不然則通一道皆以八兩酌定收納,自各該宮下送宮差受去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昨冬以此稟于大朝,則下敎以爲,當初因何不同之由?及或是私買田畓與否,更査以稟爲敎矣。今又査狀來到,而此無他曲折,當初折受之初,宮差任意濫定之致,且皆非私買田畓云,其在不患寡而患不均之道,不可無均一定制。一依長連、康翎等邑宮房結役例,每結錢八兩或收捧,而使各該宮送宮差除駄價,輸納該宮,爲宜,此於一道之民,其爲恩澤不少。而邸下聽政之初,蘇救民隱之政大矣。依此擧行之意,分付本道及內司,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此卽慶尙監司南泰良狀啓也。梁山甘同倉儲置庫失火,前後八間合十六間一庫,全然燒燼。庫內米二千六百八石零內,暫黃米四百八十一石,黃黑米八百四十石零,庫底不燒完石米八百二十四石計餘,則燒燼之數,爲四百六十二石零。蓋倉舍之後,村家相連,洪貴萬家糞田次積灰於倉後,李淡沙里家又積藁同於其傍,以致煖灰引火於藁草,延及庫舍,而夜中人皆熟睡,未卽覺知也。本倉監色及守直軍、巡軍、貴萬、淡沙里等,道臣皆已刑推。今方從輕重勘罪計料云,而燼餘暫黃米、黃黑米,完石中漬米,合一千七百九石零,一依他邑失火時例,分給民間,以爲趁秋改色先捧之地。燒燼米四百六十二石零,則依安東、密陽、柒谷等邑燒燼穀蕩減例,施行事,請令廟堂稟處矣。今此儲置庫失火,誠極驚慘,而蓋出於不能愼禁之致,別無用奸之跡矣。雖然其在懲後之道,不可不別爲嚴處,以竝皆從重勘罪之意,分付。改色分給之請,依施。蕩減一款,雖涉重難,曾前外方倉舍之失火,若係無情,則燼穀畢竟歸於蕩減,未嘗强責分徵。今亦依狀請蕩減,何如?令曰,依爲之。朴文秀曰,慶尙道有洛東江,在於一道之中間矣。梁山郡,在於監營南數日程,而乃此下流與海相接處也。自古設置甘同倉於梁山南十餘里之地,每年劃送各邑儲置米數千石捧留於此倉,給統水營各鎭射砲糧,萊府或有不時需用於倭館之事,則亦推移送之矣。今此失火雖出於無情,而倉屬若不重治,則後必難懲,且嚴懲此倉,則此事必遍達於國中,相與爲戒,倉屬不可不嚴刑定配矣。在魯曰,流配以下道臣可以自斷,所謂分輕重堪罪云者,想亦重者,則遠配之意。而重臣所達是矣。重者,使之更加嚴刑遠配,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此雖細事,而亦關民弊,故敢達矣。湖西、嶺南之間,有鳥嶺,乃是大路而甚險絶,亦爲關防重地矣。嶺底有草谷村,募民完聚意實有在,而民無生理,惟以負持行人卜物,受雇價爲生矣。凡踰鳥嶺之行,別星守令,則側出籃輿軍。而近來士人私行,皆令責出殘珉,廢其負卜資生之道,奔走於籃輿之役,爲弊不少。故道臣亦或申飭禁斷,而久後解弛矣。今番臣之子,以御史往來時,稔聞其弊,復命日陳達,則聖上頗驚曰,籃輿軍非僧徒,而民亦爲之耶爲敎。而其時俯覽封進文書,故仍無結梢下答云,分付本道,公行外私行,則籃輿軍一切嚴禁。違禁强責者,隨現論罪,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文秀曰,全羅道田稅,山邑則作木,以陸路上納,海邑則捧米,以海路上納。而邑在於海邊,故覓船頗易,使各其邑運米,而至於野邑,則居於山海之間,亦捧米上納,而道路與海甚遠,得船極難。故朝家爲慮此弊,沃溝設群山倉,靈光設法聖倉,咸悅設聖堂倉,造漕船分置五十六隻於三倉後,野邑、光州、全州、一新等,二十三邑田稅捧載運納。而年久弊生,庚寅年本道道臣,大加釐革,以此行之者,至於四十年之久矣。今又法久弊生,船在邑,本官及各鎭侵漁多端,到京後各倉所屬之侵漁亦多端,沙格之中間幻弄,每年無面多至於累千石。故昨年以此奉稟于大朝,發遣本曹郞官與該道監司,十分講確,盡爲革弊。自京堂、郞,亦十分講確,盡爲革弊矣。革弊一款,不可不成節目,添入於庚寅節目中,而各項節目達下,以爲遵行之地,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文秀曰,戶曹者,掌財賦之曹也。八方一年之所入,戶曹皆掌之。上而宗廟祭物,下而百官軍兵之料,皆出於民。邸下今日所服之冠與衣,皆出於民之物。國家所用之物,無一不出於民。而其爲財也,凶年則縮,豐年則裕。漸漸減損其所用,則益於民,漸漸益其所用,則損於民。財者,聚之則裕,不聚則貧,此正邸下保全生民之責也。近年以來,民力已竭,故大朝今方減損所用財物,指揮臣等而爲之,民竭則國亡,民敬與誰將爲國?雖一毫之物,皆出於民者,必知之,而一尺布一分錢,必貴之而用之然後,可以保全生民。孔子曰,節用而愛民。願邸下,各別留念,而節用之。令曰,當體念。文秀曰,諸臣近來,俱皆仰勉,臣無他可達之言,不必遠引聖經賢傳。爲邸下今日之道,一言以蔽之曰,大朝之所欲爲者必爲之。令曰,當體念。在魯曰,度支執藝之言好矣。邸下聞此言,則一粒一分之皆出於民者,必悟之矣。簡約則爲惠於民,而國用自可裕矣。常時雖不加徵於民,而猶爲民役。子曰,節用而愛民,節用則自然愛民,而自無加徵之弊矣。雖百姓應捧之物,猶當減之,況又加徵耶?度支所謂財聚則裕,不聚則貧者,與《大學》財聚民散,財散民聚之語,雖似異矣,而其意則謂節用也。如此之言,各別留意焉。令曰,當依爲之。文秀曰,雖堯、舜之聖,凡於萬事,見之而後覺,不見則何以覺之?臣下若不仰達,則田稅免稅等事,邸下將何以知之?然只聞之,而不爲詳問,則雖今日聞之,明日聞之,終難明知之矣。此後則裁決時,諸臣所達者,必問曰此何事耶?詳知其根本曲折,則其事之根本曲折,將爲邸下已有之物矣。而臣下情志,亦可以通之矣。臣聞講官之言,邸下每淵默嚴重云,此豈不好而然?過之則爲弊,沈默中有流通,自是聖人之道,願留念焉。令曰,當體念矣。李周鎭曰,臣方待罪堤堰堂上,以堤堰事,仰達矣。所謂堤堰者,堤防川澤而貯水,灌漑堤下衆民之畓,其爲百姓之蒙利,莫大於此矣。每年自本司,申飭堤堰之關,非止一二。而各邑視以例常,不爲警惕奉行之。故或有初不高築堤堰,不能貯水處,亦不無奸民冒耕堤內之患。至於海濱,自經再昨年無前海溢之後,仍値凶歉,海破堰畓,尙多有不能修築起耕者,此亦不可不念處也。今年歲首,亦自本司,已爲申飭,而或恐有如前循例之弊。今當一初之政,先知稼穡之艱難,特下勸農之令,則蔀屋小民,感祝朝家之德意如何哉?臣意以爲更爲嚴飭於各道道臣,使之發遣都事,抽牲gg抽栍g摘奸。如有不爲高築堤堰貯水不多處,則論罪守令。海破堤畓,則道臣,各別申飭於列邑,使附近居民,董役完築,以爲及時播種之地,實合於方春勸農之政。前頭繡衣廉察時,堤堰及海破堰畓,亦爲親審,如有不遵朝令處,則其邑守令,從重勘罪,道臣亦爲論責,恐爲得宜。令曰,申飭,可也。出擧條金尙星曰,今日邸下所爲之事,非他事也。事大朝起敬起孝,而一動一靜,皆法大朝,其次,勤學勤政二者也。然欲只爲勤學,則妨於政,欲只爲勤政,則妨於學,前則講學專一,而今則比前尤當十分爲勤,而以周公無逸二字爲戒也。勤之要,誠也,誠後可以勤,今日以此誠,明日以此誠,方可謂誠,而或一息間斷,則非誠也。大朝近來頻頻講夙夜箴,乃啓方冊,對越聖賢者,言講讀也。事至斯應則驗于爲,事應旣已,我則如故者,言應事接物也。勤學勤政,俱在於此,以夙夜箴,朝夕取覽則好矣。以實心而行實政者,爲實政。今閭巷之窮苦,外方之刑獄,廊廟之機務,皆邸下之憂也。分勞代理之後,則邸下之憂大矣。若其飭勵外方,則動心而爲之,不特止於擧條之例酬應。而民之疾苦及刑獄,當深留意爲之,而仰體大朝付托之至意焉。令曰,當銘心。李宗白曰,宰臣勤學勤政之語好矣。學者,政之本,而此說,大臣、諸臣,旣皆陳達矣。大抵學問之本,在於心,心者,萬化之原。堯、舜之相授者,心法也。克念作聖,爲堯爲舜者,心也。故大朝新製政訓,而結之以心法,大朝旣以此心法,傳授於邸下矣。留神於惟精惟一允執厥中之訓,仰體大朝傳授之心,使本源澄淸,而純然爲天理之正,則事半而功倍矣。令曰,當留念。申晩曰,今日邸下代理後,再次次對也。諸臣,皆以立志、講學、勤政仰勉,今日所可達者,不出此數條,此言非新奇,而臣之耿耿愚悃,敢有所達矣。以立志言之,心之所之爲志,《孟子》所謂舜何人予何人者?是立志之謂也。爲聖爲賢,在於此,後世明君賢辟,豈不知堯、舜之可法,三代治之可法也?而特其不能高立志而然耳。願邸下立志,以堯、舜自期也。講學勤政之要,亦非別件事也。天下萬事萬物,各有道理,大則有大道理,小則有小道理。應物處事,各隨其道理,而爲之,各得其宜,可也。臣今日入來春坊,見邸下新下之詩,有曰樂堯、舜道,樂者,周公所謂無逸也。勤學勤政,乃是無逸之事也。臣等,奉玩此詩,不勝欣忭,願以作此詩之心,今日如是,明日如是,無少間斷也。令曰,當體念。徐宗伋曰,諸臣所達皆好矣。以學問言之,精一誠敬,實爲頭腦。而今日邸下之急務,莫如勤之一字,前則只爲講學,而今則又加以聽政。學與政,俱不可不較前尤勤,各別體念,念之在玆焉。令曰,當依爲之。具聖任曰,臣營所管北漢城廓及各所坐起廳庫舍,頹圮處甚多,故今將始役,或改建或修補。而纔經移營巨役,物力不敷之中,所入木物,尤難辦備,方甚罔措矣。卽聞宣惠廳庫舍旣已畢役,而餘材夥然云,俱是公家所用,則有裕相資,固是共濟之道。而且於本廳移建後,三淸洞營基及大廳庫舍,仍給於宣惠廳,則亦不無彼此推移之義。今此宣惠廳餘材木中,大椽木一百五十介,體木一百株,與該廳相議取用,何如?令曰,大臣之意,何如?在魯曰,公家之物,有無相資,例也。惠廳庫舍旣已畢役,則許令取用其材似無妨。前日摠戎使,以此陳達於大朝,則以自下相議取用爲敎矣。令曰,依爲之。出擧條鄭益河曰,諸臣以勤學勤政,縷縷仰達。臣無他仰達之路,而以成均館事,有可以仰達矣。今日乃邸下一初之政,八路之人,顒望當如何也?士農工商,爲四民,士者,國家之元氣,元氣實後,其人亦實矣。列聖朝培養士氣,及大朝之敎導士習,至矣。大朝每於春秋課製,而近來則未爲之,故士子不無抑鬱矣。講製等事,稟于大朝,以爲慰悅士心之地焉。令曰,當依爲之。在魯曰,此則當稟于大朝,而爲之之事也。若魯曰,大司成所達好矣。養士之道,敎導培養爲本,而科擧,則末務也。令曰,當體念。趙觀彬曰,臣於頃日,已以勉戒之言仰達。而至於勤學勤政,雖日日仰達,可也。臣於周年後,昨者入書筵,邸下講讀之際,比前尤覺順且滑矣,可知其長進矣。聽政後,批答及凡干酬應,俱無遲滯。伏想大朝,必以爲喜矣。然久則易於泛忽,願以近日酬應之心,勤勤孜孜,无或間斷也。令曰,當留念。觀彬曰,節義,有國之所當崇奬,而肅廟,多有褒忠奬節之典。大朝臨御,亦多有是事,六臣,卽端宗朝立節人也。書院在於露梁,肅廟輦過時,特敎賜額。大朝於年前,又命立墓碑,成命已久,而畿營無財力,迄未擧行,事甚未安。自惠廳劃給某物,仍使畿營董役立碑,似好矣。且聞前者經筵館陳達,以書院享事之不成樣,請給惠廳退船收稅補用,而惠廳退船,本多去處,尙未出給矣。今聞此書院,從前所收稅小漁船,有十餘隻,而以工曹新定式之故,亦不得收稅補用云。爲先此船限十隻,依前出給事,分付,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申思建曰,邸下講學之道,自與韋布有異。必須字字句句,反復體驗,以爲何以則可以爲聖人,而立志高遠,以堯、舜爲期可矣。政訓十條目,皆莫非切實之訓語,此邸下所宜仰體者也。目今紀綱解弛,生民困悴,次對時,以何以則可以立紀綱,可以恤民困,俯詢於大臣而爲之,則豈不好耶?令曰,當依爲之。尹汲曰,諸臣皆以勤學勤政仰達,以此仰達則易,而邸下之行之之道,難矣。必也念念在玆,而一念若或解弛,則學與政,俱不可成就。卽今大朝,望邸下勤學勤政。臣僚望邸下勤學勤政而邸下一或不足於勤,則是大朝之所期望,邸下不爲奉承矣。臣僚亦失望矣。代理之初,豈宜有此事?深加留意焉。令曰,當體念。在魯曰,邸下近來酬應裁決,皆當於理,臣不勝欣忭。俄於闕中,得見邸下所製詩意甚好,而文思頓新,且無逸之意,正得要道。以此無逸二字,願念念勿忘也。諸臣所達中立志,卽臣等箚中一條目,立志高大,則玩好自然不能入於心。臣未知邸下,前在沖年時,或留意於玩好否也。而從今立志,則自然無所事乎此等事矣。學與政不可不皆勤,而諸臣所達中,兩相妨云者是矣。雖以今日言之,次對事當早爲引接,而若於書筵前爲之,則書筵太晩,書筵過後爲之,則次對亦晩,書筵、次對,兩相妨。臣未知近來書筵時刻早晩之如何?而大抵次對日,則書筵早開之,似好矣。令曰,當體念。李奎采曰,天下事物之理,有本有末,敬思而愼,爲節用而愛民之本。若不能敬思而愼,則不可爲節用愛民矣。大抵學問二字,上古無此名目,三代以降,其道理漸廢,而始有學問之名。事大朝之道理,以是道爲之,則學問也。爲政之道理,以是道爲之,則學問也。若夫取稟於前者,不過簿書期會也。爲政之道,辨是非公好惡,振紀綱勵廉恥,此數條爲政之大者。孔子曰,君使臣以禮,願以禮義廉恥,待臣僚也。邸下所製詩,已得其爲治之要道矣,更加體念焉。令曰,當體念。退出。

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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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吳遂采式暇。右承旨趙明謙坐直。左副承旨李昌壽。右副承旨金相福。同副承旨朴弼載坐直。注書朴師訥李顯祚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哲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端懿王后忌辰齋戒。

○辰時,雨雹,狀如小豆。

○李昌壽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持平鄭基安在外,掌令李應協,持平洪樂性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朴弼載達曰,判府事閔應洙上書,自縣道纔已到院,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藥房提調李周鎭,副提調柳復明啓曰,伏未審春陰,聖體若何?加減補中益氣湯連爲進御。而調攝諸節,其有差勝之勢乎?前入湯劑,已盡於昨日,園陵行幸,期日不遠,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而予則一樣。而前已下敎,心方憧憧,湯濟加劑五貼以入,十三日爲日次,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李昌壽曰,騎馬三匹立之,昨日入侍史官待令。

○趙明謙達曰,吏曹判書鄭羽良連違召牌,尙不行公,其在事體,誠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朴弼載達曰,判尹李世璡,昨日違牌不爲出肅,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柳復明啓曰,伏見京畿監司洪鳳漢狀啓,則陵幸期日臨迫,各邑責應,萬分時急。而新除授砥平縣監李明吾,以未署經不得辭朝,令本院稟旨,分付,使之當日內赴任事爲請矣。取考近例,則乙丑丁卯兩年陵幸時,抱川縣監金孝大,龍仁縣監洪獻輔,有除署經發送之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近例爲之。

○以守宮摠管李宗白外任代標望筒,傳于朴弼載曰,此等皆稟耶?待出代付標守宮。

○柳復明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兼司書金陽澤書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朴弼載,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陵幸隨駕軍兵糧米,預爲輸置於各站然後,可無臨時窘急之患。故糧米所載卜馬六十六匹,今月初七日定送,輸置於各站後,卜馬軍卽爲回還,各哨軍兵中五十一名別爲除出,仍留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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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吳遂采式暇。右承旨趙明謙。左副承旨李昌壽坐直。右副承旨金相福。同副承旨朴弼載坐直。注書朴師訥李顯祚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端懿王后忌辰。

○夜二更,流星出軫星下,入東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李昌壽達曰,來初十日陵幸相値,輪對,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朴弼載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持平鄭基安在外,掌令李應協式暇,持平洪樂性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達曰,吏曹判書鄭羽良,連違召牌,無意行公,其在事體,殊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判尹李世璡,連日違牌,無意出肅,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昌壽達曰,右副承旨金相福,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今此陵幸時,親祭祭文,當爲製進,藝文提學鄭羽良,待開門牌招,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傳于朴弼載曰,太僕提調望入之,摠管望亦入之。而新摠管有待之之意,庚申年以侍慈殿之故,月城尉爲之,今番亦爲擇擬。

○金相福,以都摠府言啓曰,傳曰,此等皆稟耶?待出代付標守宮事,命下矣。副摠管李宗白外任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申光綏爲副摠管。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周鎭爲司僕提調。

○李昌壽以吏曹言達曰,今此文宣王釋奠祭初獻官,例以正二品塡差,而當品中除實病公故外,實無推移塡差之路。在前如此之時,例有從二品塡差之規,不得已依此擧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臣於昨朝詣闕時,已覺有頭部髮中刺痛之氣,而忍痛强進矣。晩經登對而退,痛勢轉劇,如以刃急刺者頃刻不止,擔舁還家,便卽昏倒。枕席達夜,至今狂叫大呼,有若賤夫小兒之不能堪耐,而全沒儀容者然,此係臣尋常頻有之宿症。而挾感重發於積瘁之餘,比前尤爲酷烈,決非三四日間所可差愈。見今陵幸漸迫,臣無他推移,當爲陪從,而病忽如此,狼狽極矣,憂悶罔措。且臣擬於昨日次對罷後,求對於殿下,有一二及時稟定者,而病劇徑還,未能如意,敢以文字仰陳焉。伏見禮曹啓辭,以今番出宮時,王世子闕門外祗送,回鑾時郊外祗迎事仰稟,而有竝置之之命矣。東宮寶算漸長,且已代理庶政,而行大人之事,則聖駕累日出外,而全闕送迎之禮,恐有所未安,臣方商度于中矣。昨於入對問候之際,東宮先提此一款,深以情禮之莫伸爲缺然,固知聖上之不許該曹啓稟,亶出於爲東宮憂念保護之意。而應行之禮,終不可全廢。郊外祗迎,雖難命行,特許闕門外送迎,以伸東宮孝思,實爲合宜,惟聖明,更量而裁敎焉。動駕時,不可無太僕提調,而聞提調李箕鎭,病方危重,再明旗軍洗馬,末由進參,至於陪從,尤無可望。箕鎭自爲上書,備陳病狀,未蒙許遞,事勢窮急,宜有變通之道。臣謂李箕鎭姑許遞改,口傳出代,俾無窘迫之患,有不可已。答曰,省箚具悉。夜中動駕,其命意在矣。太僕提調依施焉。仍傳曰,遣史官往諭。

○判府事閔應洙上書。伏以臣負犯至重,蹤地危蹙,而聖慈曲庇,尙逭金木之誅,蟄伏城外,冒死自列。而恩批反降,至承慰諭之寵,血忱危衷,已蒙天鑑之俯諒。臣雖卽日滅死,更無所恨,而顧此情迹,轉益臲卼,聖眷雖隆,而私義冞蹙,罪名不加,而時議愈激,反覆自訟,終難仍淹於近城之地。而適値我邸下誕膺明命,新總庶務,朝參頒敎,次第擧行。如臣釁累之蹤,雖不敢致身周行,亦不敢遽離京輦,未免遲回濡滯。近始出郊坰之外,祗俟重勘,乃於千萬夢寐之外,史官踵臨,恩諭特宣,辭旨鄭重,至令卽來共輔。自惟罪釁賤臣,何以荐被寵命於大小朝,而反罪爲榮,乃至於此哉?臣莊誦隕越,且惶且感,益不知死所,區區頌祝,雖以殞結爲期。而今臣所坐,實非一時之微眚薄過,邦憲至嚴,臺議方峻,此莫非臣負罪?而不能引義永廢,履滿而不能斂迹早止。遭此不幸,又陷坑坎,人之規警,實是滄浪,今方循省追訟,悔恨無及,尙何敢冒沒抗顔,更議去就乎?且伏念臣之出城待勘,今已數朔矣。忝居保護之地,全廢嘗藥之責。今聞我殿下將謁園陵期日已迫,而屛伏鄕村,遠隔朝儀,又無以陪護於動駕之日。滓穢累蹤,虛縻重任,瘝曠之罪,若是層積,揆以國體,亦難一向容貸。而況臣憂畏栖遑,調息失宜,感觸風寒,宿疾轉添,見今委身旅次,伏枕叫楚,將不得進伏道左,仰瞻羽旄之美,分義都虧,情禮俱缺。臣罪至此亦難自贖,而此際以臣之不受俸祿,至煩該曹之稟達,乃有倉官領輸之令。臣於此惶悚益切,尤增死罪。玆敢力疾刳瀝,冒死仰瀆。伏乞邸下,曲垂諒察,特軫藥院之不容久曠,卽令變通。仍寢朔廩之輸送,亟勘微臣之罪狀,以昭國紀,以警具僚,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卿其勿辭,體大朝慇懃之意,卽日登途,以副余如渴之望。仍令曰,史官往諭。

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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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疏批未下。左承旨吳遂采坐直。右承旨趙明謙式暇。左副承旨李昌壽式暇。右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同副承旨朴弼載。注書朴師訥李顯祚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世鉉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自一更至三更,月暈,月入東井星。

○朴弼載達曰,自明日至十二日,陵幸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持平鄭基安在外,掌令李應協式暇,持平洪樂性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判尹李世璡,一向違牌不爲出肅,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相福啓曰,戶曹判書朴文秀,持修整文書,依下敎來待矣。傳曰,戶判擧動後,來待。

○又達曰,判決事李益輔,除拜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宜哲出使,代以李世鉉爲事變假注書。

○金相福以內醫院官員,以提調、副提調意啓曰,凡陵幸擧動時,若是經宿之地,則陪從掌務官一員,例自司僕寺補把驛馬許給矣。今此陵幸時,依前例許給事,分付該寺,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達曰,江界府使趙虎臣,在任身死,而曾經二品實職,喪柩上來時擔軍,依例題給之意,分付所經各道,何如?令曰,依。

○吳遂采以義禁府言達曰,龍川府使李徽曾,鳳山郡守趙東恒等,竝拿問嚴處事徽旨遠下矣。李徽曾、趙東恒,俱以兼營將,方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交龜後,竝拿來,何如?令曰,依。

○金相福,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侍衛禁軍,不可不點擇以行矣。各番禁軍中新受馬及病蹇不能致遠之類,依舊例,今初九日推移替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闕內入直訓鍊都監局別將、把摠哨官及內三廳將、守門將、建陽門哨官,例以中日入啓受點,以爲趁期替直之地。而今番則陵幸相値,勢難受點替直,依舊例以初九日入直人員,十四日至仍爲入直。監軍巡將初九日受點人員,十二日至亦爲仍察。衛將、部將初九日入直人員,十四日至竝爲仍直,依近例闕內大省記書,入於東宮。京中軍號則隨駕所啓下頒布,而十二日回鑾時,若或日暮,則軍號啓下,不無窘速之患。亦一體入達,受省字,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陵幸時,建陽門、西營入直禁衛軍兵及東營入直御營軍兵,以訓局軍兵,前期一日替代,還宮後還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建陽門軍一百名,哨官金瑞,西營軍五十名,哨官鄭翊周,東營軍五十名,哨官金彦耆率領,前期一日與禁御兩營軍兵,替代入直,而還宮後,還爲替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陵幸時,都監軍兵隨駕之外,外處各營,亦有入直軍兵。依前例千摠一員,別爲入直於北營,使之摠察,以重宿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此長陵擧動時,本營五哨軍兵及騎士隨駕矣。本營則千摠鄭巑,把摠安允福,哨官柳夏徵,敎鍊官李瑞贊,工匠牙兵四十名,別破陣二名率領入直。大藥庫,則哨官南瑞五,別破陣十四名率領守直。南別營,則哨官趙應泰,別騎衛三人,工匠牙兵五名率領,守直城外。屛門把守,則哨官三員,別騎衛二十三人,別破陣六十七名。亦爲分排定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二月初十日長陵擧動時,建陽門入直軍一百名,西營入直軍五十名,以訓鍊都監砲手前期替把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初九日與訓鍊都監砲手,依例替代,而還宮後,以本營軍兵還入直之意,分付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長陵行幸時,東營入直軍兵,以訓局餘軍前期一日替代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今月初九日東營入直騎士及步軍,與訓局餘軍替代,而還宮後,還爲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守禦廳言啓曰,今此長陵行幸時,守禦廳諸邑標下餘軍,量宜作隊,將官率領留待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本廳中軍洪元益,領率將校及標下軍六十名,別破陣六十名,限一哨作隊,軍兵今月初九日爲始,依例留營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洪樂性上書。伏以我邸下勉承聖旨,代理國政,縟儀順成,神人胥悅,帀域歡忭,曷有其極。臣於此際,忽奉柏府新命,豈不欲竭蹶殫竭,少效職責?而當此四方拭目之初,以臣畸危之跡,猝變守株之見,唐突進身於風憲之列,自取嗤點,斷無是理,去就一節,寧有可論。況今臣父,白首孑然,纔罹巨創,晝夜號擗,氣息危綴。臣母宿病,一倍添劇,粥飮全却,神識昏瞀,澟澟有難支之勢。臣方涕泣焦遑,左右扶將,雖無從前自畫之所執,以此情理,尤豈有離捨供職之望乎?伏乞离明,曲垂矜憐,亟許鐫改,俾伸至情焉。臣方乞免,不宜暇及他說,而不勝延頸之忱,敢此附陳。今我邸下,以沖幼之年,承艱大之責,將何以任大朝之托,塞群下之望也?大朝垂訓,炳若典謨,諸臣陳戒殆無遺策,臣何得更贅一辭?而以臣觀之,大朝之治成制定,德盛業大者,實由於敬宗廟之禮,敦孝悌之化,節儉而恤民,勤勵而立紀也。究其所以致此者,卽二十年典學之功也。邸下倘念大朝致治之本,勿以機務之繁,奪志而妨工,孜孜開筵,日新又新,則文王之無憂,豈獨專美於周室耶?然若展卷讀誦而已,則顧亦何補於治哉?學以明理爲本,而所貴乎明理者,體而驗之于政,令施措之間,使無眩惑混淆之患然後,方可謂之學矣。而亦無負政訓十目,爲孝於大朝,莫大焉。惟邸下,懋哉懋哉。答曰,覽書具悉。憂愛陳戒,言甚懇切,當留念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判書金尙魯上書。伏以捕將,重任也。向臣以時捕將兩人,幸而得人,久任責效之意,仰陳大朝,則聖上不以臣言爲不然。而除拜未幾,竝擬西閫之望,臣遂往復難之,大僚,至以此狀陳達筵席。而卒之言不見孚,事未見寢,以致天點,歸於首望矣。夫外內之任,有時重輕,西閫雖重,此時捕將,視閫尤重,區區迷見,斷斷若此。而臣若出代,惟謹默無一言,與前日筵奏判異,則是不誠也。臣旣待罪司馬,意在於爲國家擇捕將,而事勢攸拘,有始而無終,則是不職也。不誠不職均之爲罪,冒萬死敢有煩聞。伏乞邸下,俯賜諒察,上稟大朝,具善行捕將之任,特令還仍焉。答曰,覽書具悉。稟于大朝,則意雖是也。其人可此任爲敎矣。

○平安監司李宗白上書。伏以臣匪才冥升,濫躋宰列,前後踐歷,罔非踰分,每自循省愧懼。迺者西臬恩除,遽降於千萬夢想之外,聞命驚惶,益復靡措,諸路方岳,疇非重任,而憂責莫殷於西藩,委寄最重於邊鑰。雖使威望素著,才識兼備者當之,尙患其不堪,況如臣疏迂短拙,最居人下者,夫豈有萬分一承當之望乎?臣前此十年,忝接湖藩,政務不至甚繁,年紀亦在方壯,而猶不免一味尸素,寸長無記,則今玆所叨其責,視前倍蓰。而狗馬之齒已加,黔驢之技已殫,其何以勉策衰疲,冒擔重寄,以無負明廷簡畀之盛意耶?環顧朝著,望實俱茂,才具可稱者何限?而今乃委之於百無能千不似之一賤臣,而不少留難。臣之畢竟顚沛,雖不足恤,而其於累聖簡,而誤邊務何哉?反復思量,終無冒沒承膺之勢。玆敢披瀝至懇,仰瀆离明之下。伏乞俯垂諒察,亟許遞改,以重藩選,以安微分,公私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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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齋宿。左承旨吳遂采齋宿。右承旨趙明謙齋宿。左副承旨李昌壽坐直。右副承旨金相福齋宿。同副承旨朴弼載坐直。注書朴師訥齋宿李顯祚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世鉉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藥房口傳啓曰,聖候靜攝之中,達陵幸行,只隔一宵,此時保嗇之節,尤宜加愼。日昨臣等,旣承問安之批,醫官入診,雖不敢仰請,明日出宮時刻,在於四更。近來春寒尙峭,曉氣尤冷,衣襨比前加厚,揮項亦爲進御,以盡愼攝之方,千萬伏望,惶恐敢啓。答曰,依爲之。

○朴弼載達曰,判尹李世璡未肅拜,左尹徐命九呈辭,右尹李喆輔雲劍進,明日動駕時,京兆無導駕,堂上判尹李世璡,左尹徐命九,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趙明謙啓曰,明日陵幸,時本院印信,當爲齎去。禮曹印信一顆取用,何如?傳曰,允。

○吳遂采達曰,明日陵幸時,兩司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陪從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今日諸承旨當爲備員齋宿,都承旨柳復明書批已下矣。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牌招。

○金相福達曰,事變假注書李世鉉,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令曰,依。

○傳于李昌壽曰,今日有事,守宮承旨進去奉審後,看審犧牲進排官摘奸以來,請承傳色以告俎肉單子,入達于世子宮。

○吳遂采啓曰,臣承命進詣社稷大祭所,奉審于壇所典祀廳,則犧牲肥澤,器皿精潔,諸享官及進排官以下,一一逢點無頉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金相福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今此長陵幸行敎,是時內乘二員,當爲隨駕,而他無推移入直之員。假內員一員,依例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鄭壽松爲右邊捕盜大將,李觀夏爲假內乘。

○金相福啓曰,新除授右邊捕盜大將鄭壽松,卽爲牌招,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傳授,何如?傳曰,允。

○又以扈衛廳別將,以留都大臣領中樞府事金興慶意啓曰,臣承命留都,一依啓下事目,率領扈衛三廳軍官,今日申時,結陣於金虎門、曜金門外至大報壇前路,排列扈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黃海監司嚴瑀狀聞,則今春水陸操,依例設行事,因備局關兵水使處發關,申飭。而道內各邑中,安岳、信川、載寧等三邑,以尤甚災邑,至有軍米布減捧之令。今當窮春,流丐相續,驅此飢餒之軍兵,遠地赴操,有所不忍,且上年旣行秋操,依從前災邑權停例,特令停寢,懷保窮民之地事稟請矣。安岳等三邑,昨年被災孔酷,一邊災減,一邊行操,恐有歉於軫恤之意。數三邑之權停,毋損於詰戎大體,而其爲窮民之惠,則大矣。右項三邑春操姑爲停止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扈衛廳別將,以留都大臣意啓曰,明日大駕擧動後,都城各門,向曛而閉,啓東時開事,已自兵曹啓下矣。城門開閉,旣已趁早,則巡邏發巡,亦當差早,待南山擧烽火,卽爲發巡,還宮後停止。宜當令漢城府知委各部,使閭巷之人,預知此意,亦爲分付留都軍門,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左邊捕盜大將趙東漸,以禁軍別將領軍隨駕矣。依前例限回鑾間,右邊捕盜大將鄭壽松,姑爲兼察,何如?傳曰,允。

○都承旨柳復明上書。伏以我邸下,誕膺聖旨,代理國政,縟儀順成,邦慶普洽,臣民蹈忭之忱,何可名狀?臣竊覵我邸下,睿質天成,溫文日就,仁聲令聞,夙播邇遐,明德至孝,彌彰中外,神人有所繫望,億兆無不延頸。式至今日,政當一初之機,益著明習之效,上以體大朝付托之重,下以攝一國機務之繁,辭令之際,批旨之間,有足以服衆心,而聳群聽者。況親製四字文五言詩,爲治之謨,勤學之誠,溢於辭表,動法堯、舜,吾東方億萬年無疆之休,實基於玆,猗歟盛哉?仍竊念國家致治之道,固非一端,而人主治心之要,必有大本。大朝所以傳授於邸下者,實出於精一心法,而諸臣所以勸勉於邸下者,亦在於問學工夫。伏願邸下,仰副聖上訓戒之旨,俯循群下懇惓之誠,勤臨講筵,探討經旨,頻接臣僚,諮詢政法,以爲時敏之工日新之治。而若其傳法之旨,講學之要,則實惟在於我聖上《自省編》、心字詩、勤字歌、飭諭文、常訓、政訓、諸御製,徽謨懿範,昭載詳備,咸仰揭日星而貫金石。蓋其涵養操存之功,修齊治平之術,尤切於今日之所受用。允能昕夕誦覽,左右觀省,則進修之方體驗之效,不外乎斯矣。惟邸下,懋哉懋哉。臣昨伏聞儒生具楗等,怒其前疏之不捧,侵詆臣身,視前益甚云,臣誠不勝其駭惋也。私家文字,推上朝廷,曾有禁令,故伊時該房承宣校理退却,則何怒於臣,而橫加詬罵,至於此也?擧措固甚駭悖,而陳辨亦覺疲惱,泯默以度矣。其後連日呈疏紛爭,不得已啓稟大朝,尙未批下,則其在道理,惟當恭竢,而不待處分,又復來呈者,豈不無嚴之甚乎?凡章疏進退,自有該掌,非臣所干而旣被其詬,則有不可以其書之未徹,其言之無理,而晏然仍冒於出納之地決矣。玆敢略暴微懇,仰瀆睿聽。伏乞离明,俯賜鑑燭,亟遞臣職,以安賤分,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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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隨駕。左承旨吳遂采守宮。右承旨趙明謙問安進去。左副承旨李昌壽隨駕。右副承旨金相福隨駕直。同副承旨朴弼載隨駕直。注書朴師訥隨駕李顯祚隨駕直。事變假注書李世鉉守宮

○上在長陵齋室。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駕,新院晝停所入幕次後,趙明謙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相福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下馬時鳴鑼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騎馬時吹哱囉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奉日川晝停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相福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下馬時鳴鑼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騎馬時吹哱囉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長陵入齋室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金相福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衛營敎鍊官、禁軍陣敎鍊官、御營廳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謙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二月初十日四更三點,上幸長陵。仍幸昭寧墓時,行都承旨柳復明,右承旨趙明謙,左副承旨李昌壽,右副承旨金相福,同副承旨朴弼載,記事官朴師訥、李顯祚、蔡濟恭、黃仁儉隨駕。上具戎服出宮時,金相福曰,右邊捕盜大將鄭壽松牌不進矣。況於擧動之日捕將無之,將何以爲之乎?上曰,鄭壽松爲先遞差,使左邊捕盜大將兼察。而其代,則過擧動後,差出,可也。柳復明曰,內局提調落點未下,故敢達。上曰,李周鎭,則以司僕提調隨駕,雖無落點,使之隨班,有如雲寶劍預備升差之例,可也。相福曰,左大將趙東漸,以禁軍別將領軍隨駕,不可以兼察,召問兵判,何如?上曰,召之。上曰,大將之牌不進,駭然矣。兵曹判書金尙魯曰,臣亦初聞之,極爲驚駭矣,俄聞之,病勢危重云矣。上曰,然則何不納牌。尙魯曰,聞其病勢,則納牌猶難矣。上曰,此則從當有處分,而可合人,有何人耶?尙魯曰,有咸寧君一人,而望則今已倉猝難擬矣。庚申年左相爲摠戎使時,亦有權察之例矣。上曰,其時果爲之矣?然則左右捕將依庚申年例,使摠戎使具聖任權察。捕將有闕之代,回鑾後,擬望以入,可也。出駕敎相福曰,然則具聖任牌招耶?上曰,方在陣上,不必牌招,只以此下敎書出,分付,可也。上曰,駕轎捲窓取稟時,使之只捲前窓矣。中官誤傳,互捲三窓,當該中官,從重推考。上到昌陵酒店。尙魯請對曰,自此至新院晝停所,無植炬,而天明尙遠。臣近入侍衛以去,何如?此亦有前例矣。上曰,依爲之。相福曰,京畿監司洪鳳漢送言以爲,高陽郡守趙載淵,備待行炬數十柄云,使之進燃,何如?上曰,依爲之。上到條理谷。李周鎭、柳復明請對曰,霧氣如此,轎窓閉之,何如?上曰,雖有霧氣,何妨害也?上出奉日川幕次時,尙魯曰,霧氣如此,乘馬幸行甚不好矣。上曰,同副承旨進恭陵、順陵及孝章墓奉審而來,可也。朴弼載承命進去。上到長陵時,下敎曰,作門如是喧聒,禁喧郞廳記過,各別申飭,可也。出駕敎上曰,此石,何爲而置之?問之,可也。相福曰,問于陵守僕,則以爲祭官往來時,望見陵所,故置此石下馬云矣。上具翼善冠、黲袍、烏犀帶。奉審陵上時,李昌壽曰,左通禮鄭觀由,路中忽然落後,以致通禮不備,聞因實病,而事體則誠極未安。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乎?上曰,極爲駭然,令該府處之,可也。出駕敎上曰,齋室大門內有一石,而似是下馬石,問之。上曰,大王位是東耶?昌壽曰,右矣。上曰,然矣。宗廟亦從右矣。上指屛風石缺處曰,塗灰落耶?陵司鄭光周曰,癸丑年石缺矣。金宗岱曰,石缺後,塗灰以補,而其後塗灰,又缺落矣。上奉審曰,石缺處三矣。復明曰,若以他石,精鍊而補之則可矣。上曰,予亦有此意,精鍊片石,而以鐵片裹之,或以鐵釘釘之,則似好矣。闕內有井,而穴其石鎔鐵而揷之者,有之矣。上曰,大臣禮判,使之入來,石手亦爲招來。禮曹判書金若魯曰,他陵,則印石平置於幔石上。而此則聞其時故判書尹淳,用別規如是,刻置印石於幔石之上,故刻時自然有動,久而生釁,至於剝落云矣。上曰,似然矣。此石物,諸陵中最善者也。他處則屛風石,皆刻物象,而此則刻花草矣。上又指陵後階石曰,此亦因循地形中高,而兩邊皆低者,皆是尹淳所爲也。尹淳,大抵奇才矣。上曰,石缺處,若以片石,精鍊補之,則何如?問于石手。若魯曰,此處石手,何能爲此等巧役乎?臣意則其缺處不甚大段,姑置似好矣。上曰,置之亦好,而若可以爲之,則爲之亦是矣。回鑾後,卿出送卞爾珍,與陵司,見此處,而渠能鍊補與否,卿知之,而入達於筵中,可也。上謂陵司曰,爾輩與卞爾珍,仔細同見,可也。上指東北一穴曰,今則爲本土耶?此是前日鄕校基也。光周曰,今則爲全土矣。上曰,其時則猶似微矣,今則宛然露矣,其時予步登矣。大抵此山奇矣,其時猶或以校基爲勝者有之,而終是此穴勝矣。前者置標於明陵矣,今則予知爲予之地而歸。大臣、禮判其知之,史官亦記之,彼處當爲何坐向耶?在魯曰,此爲壬坐丙向,則彼處似爲子坐午向矣。復明曰,此山自月籠山而來,有兄弟峯,故老相傳以爲有雙穴云。大抵山盡水回,而明郞奇異矣。上曰,碑石乃是藍浦石,石光如鏡,奇矣。上指丁字閣東邊一行松樹曰,此松,自舊長陵運來種之矣,其間已長如此,此處土品,似宜於松樹矣。上曰,今亦種木耶?光周曰,使陵卒,掘來而種之矣。上曰,今後則不種於陵內,而山外則種之,可也。

○十一日四更一點,上具翼善冠、黲袍、烏犀帶,行祭於丁字閣。李周鎭曰,霧氣不好,衣襨,何如?上曰,厚着矣。周鎭曰,昨日動駕而來,今又將將事,聖體若何?上曰,少伸此心,心似勝矣。上到紅箭門外。下敎曰,俄者下敎政院,若使通禮院知之,豈如是乎?李昌壽曰,卽爲分付於通禮院矣。通禮徑請降輿,推考,何如?上曰,諸執事旣不趁卽先四拜,百官不能濟濟預備以待,諸執事以下,竝從重推考。行祭時,上曰,祭官濟濟矣。至於齋郞祝史,亦皆儒臣矣。上御齋室,兵判入侍。兵曹判書金尙魯,右副承旨金相福,記事官李顯祚、蔡濟恭、黃仁儉入侍。上曰,宣傳官三人,注書出去招來。顯祚出,與李𥛚、鄭來栢、李澤周入來。上曰,去時都監先廂兵二哨除出,使之圍立於馬山,可也。金尙魯曰,二哨則太小,三哨猶小,而使三哨圍入好矣。上曰,鄭來栢持靑色矢,分付於訓將,馬山入臨時,都監先廂三哨,使之圍立於馬山都局外。而來脈則不必圍立,而或有民人來登於來脈者,則禁之。又使一哨作門,而圍立之時,一哨半則自左而圍,一哨半則自右而圍。動駕時不待信箭,而諸司預備下敎之後,卽爲解去,其外先後廂,則止於止處,可也。李澤周,則持白色箭,分付於後廂中軍,馬山入臨時,後廂留任於住處,離發時自爲解隨,可也。李𥛚,則持黃色箭,分付於禁軍陣先驅禁軍、攔後禁軍,諸司預備下敎後,自然解隨,可也。尙魯曰,馬軍外挾輦,亦當依例隨之乎?上曰,無下敎,則例不隨之矣。尙魯曰,人馬止時,鳴鏍叭gg螺叭g喇,不必爲之。而騎馬者下馬,步軍亦令休息,何如?上曰,當如是矣。尙魯曰,以捕將望事,有可以稟達者,回鑾後,入侍似未易,故敢此仰達。上曰,入侍當速爲之,其時陳達可也。十三日藥房入診時,京畿監司同爲入侍。兵、戶判十四日入侍事,分付,可也。出榻敎上曰,辛亥年乙丑年及今番合三次,晝停於坡州境內,當下弓箭,坡州牧使處賜給。命承旨書之曰,當下皮物、弓箭,皮物,則京畿監司處賜給,弓箭,交河郡守處賜給。上曰,臨時則似易忘,還駕後,齋郞入處齋室事,分付,可也。出榻敎

○卯初一刻,動駕。上出齋室時,相福曰,畿伯,又備行炬云矣。上曰,日已明,置之,可也。上曰,陵幸則例無,諸司預備矣。初吹後解陣,二吹後先發事,更爲分付於三軍門。上曰,雪布帳卽江華物也。從速移送事,分付畿營。上出馬山幕次時,李昌壽曰,宮官,以問安官,來待於邑內晝停所矣。今又來待於此處矣。上曰,使於此處問安,可也。上使相福,諭村民曰,予以至情爲此矣,聞汝輩今方造家云,善爲居生,可也。上入坡州晝停所。相福曰,玉轎不爲來待于晝停所,事體駭然,司僕提調,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尙魯曰,大旗差備郞廳,俄者與臣私相往復矣。今已先去,故玉轎亦似隨去,大旗郞廳拿處,何如?上曰,寶差備先去,故隨去耳。上出晝停所時,李周鎭曰,玉轎不爲來待,當該司僕正,臣敢請罪。相福曰,俄以司僕提調推考仰達,而進後聞之,玉轎差備,卽司僕正云矣。校理魚錫胤曰,提調雖已推考,當該郞廳不可無罪,拿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尙魯曰,俄已仰達,而大旗郞廳,終不可無罪責矣。上曰,依爲之。

○十二日,上出昭寧墓時,下敎曰,此等事易致遺忘,還宮後軍兵,卽爲犒饋事,分付各軍門。出駕敎上曰,自洞口外,訓局吹打,立于內吹打前爲之,至德坡峴,訓局吹打,先爲前進。上曰,予忘之矣。坡州晝停所客舍東軒官門,依前用之事,分付。出駕敎上未至德岥峴。下敎曰,此雖細事,不可不申飭。禮都監書吏,不爲紅衣羽笠,依城中擧動例,着頭巾靑衣,殊甚駭然。改戎服事,分付。又下敎曰,當該狎班監察記過。又下敎曰,憲府陪從官先遞差後記過,待於晝停所。出駕敎又下敎曰,舊則東班,則憲府下人,西班則宗簿寺下人,各爲禮都監書吏矣。今亦如此爲之否?問之。上踰德坡峴乘轎時,下敎曰,俄者下敎事雖微細,所重者,在內局書員、香室守僕,外到晝停所,若不爲戎服,則狎班監察,當用軍律,知悉,申飭。抄出駕敎相福曰,俄者問之,則西班亦有朝廷班,故東西班憲府書吏,皆爲禮吏。而西班中宗班,則宗簿寺書吏一人,爲禮吏而申飭云矣。上曰,前則如此爲之矣。近年以來不爲云,予前已申飭矣。俄者問之者,欲知其爲不爲耳。上御新院晝停所幕次。京畿監司、都差使員、地方官、領議政,同爲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京畿監司洪鳳漢,都差使員水原府使成範錫,地方官楊州牧使趙暾,坡州牧使洪應夢,高陽郡守趙載淵,交河郡守魚有和,右副承旨金相福,記事官李顯祚、蔡濟恭、黃仁儉入侍。金在魯曰,屢日動駕,聖體若何?上曰,累朔之餘得伸情禮,幸矣。在魯曰,臣有仰達之語,而請對則非時,故未爲之矣。俄聞有京畿監司入侍之命,故同爲入來矣。保民之道,勸農爲本,而不奪農時,又爲勸農之本。陸操則雖已停止,水操則今方定行。今則民人已經擧動,各邑進排道路橋梁之修治等事,爲民弊大矣。今當耕作之時,一時爲急矣。上曰,卿應欲停止水操而仰達耶?在魯曰,然矣。雖一二行以下敎書出,而停止好矣。命承旨書曰,今番幸行,情禮當然,而爲民之心,豈少弛乎?今年節早,勸農等事着意擧行事,令道臣,分付諸邑,其若勸農,息民爲先。陸操旣令停止,而水操定日其將擧行,一體停止事,令備局,卽爲分付。在魯曰,俄於陪班,得聞下敎,臣果欲仰達矣。俄聞有論罪推考,擧條姑勿書出之敎云。故臣不爲仰達矣。上曰,予有思量之心,而如是下敎矣。予亦曾參班列,禮都監書吏京中擧動,則例爲頭巾靑衣。而至於陵幸則紅衣羽笠,例也。而今則不爲之,豈非駭然耶?軍行則異於常時,故申汝喆,曾已決棍騎郞矣。今則上下交泰,竝欲斟酌記過,雖非擧條。而此外他事,入京後,予欲還收。在魯曰,臣四十年在下官,而不能細察此等服色。十數年來,陵幸不爲不多,而臣亦不得覺察矣。此事異於充犯淸道之罪,則臺諫記過,終涉如何矣?上曰,此則不然,軍行時,則予豈不爲之耶?然則予將只決棍禮都監書吏及監察耶?上曰,記過與遞差入京後,承旨稟之,可也。上曰,十五日三十日,乃侍坐次對,而今月十五日,乃是孝章世子生日也。今予往還之餘,心事不好,十六日當下敎而爲之。卿等知悉此意,可也。上曰,今日則欲雍容而去,本道有民弊可達者,畿伯於明日入診時,同入陳達,可也。上曰,楊州、高陽、交河三處,皆有陵而體重,其民不可不各別顧護,三守令其勉力爲之。上曰,坡州牧使洪應夢,誰家人也?在魯曰,故相臣洪致中之族也。上曰,士大夫有先山之邑,則斗護矣。有陵墓,則人君亦有此心。古語曰,父母之所愛,亦愛之,守直等人,各別顧護。應夢曰,聖敎如是丁寧懇惻,豈敢不惕念奉承?洪鳳漢曰,洪應夢,素以善於吏治,得名矣。上曰,諸守令進前,汝輩則旣已入侍,明日道臣入侍,勢當不入矣。民以食爲天,國以民爲依,勸農等事,各別勉力,可也。上曰,傳于兵判,都民之觀光者,使之勿禁,可也。以次退出。上出幕次時,下政曰,聽政後各司文書,盡爲入達于東宮。而至於內司手本,則入啓可也。出擧條尙魯曰,下敎好矣。此外各司循例外草記,亦令入啓則好矣。上曰,此外予何以知之耶?上曰,都監旣吹打,則事當均賞,禁衛營吹打,亦令爲之。上使相福,諭民人等曰,陵幸,例於一年一次爲之。而今番則予以情理,進定於春矣。陵幸已過,今春節早,爾等,着實爲春耕。上曰,彼弊衣兒,何處兒耶?問之。相福曰,居在安城地云矣。命承旨書之曰,駕傍偶見一懸鶉之民,追惟伊尹之心,寔予之涼德。然爲字牧之官者,其若恤民,豈若此乎?覽而若寒,其令道臣,申飭諸邑,保我元元。上曰,安城兒衣資糧食,令畿營給之。其兒使之率置于畿營,可也。上還宮時,相福曰,記過等事,有仰稟之下敎,故仰達矣。上曰,今番幸行,推考拿處及前後記過,遞差,竝置之。出下敎上曰,各軍門私相付過者,亦令勿施事,分付。上下旣交泰,則可以示交泰之意,故予今如是矣。上曰,各司草記之達下者,循例草記外,政院收聚,入侍時陳達可也。出擧條

左承旨吳遂采守宮。事變假注書李世鉉守宮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吳遂采達曰,兵曹郞廳來言,各處入直軍士晝巡檢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都摠府郞廳來言,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守宮從事官來言,各處入直軍士晝巡檢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御營廳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後落燈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摠戎廳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後落燈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都摠府郞廳來言,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兵曹郞廳來言,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守宮從事官來言,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吏曹判書鄭羽良,連日違召,尙不行公,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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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隨駕。左承旨吳遂采守宮。右承旨趙明謙問安進去。左副承旨李昌壽守駕直。右副承旨金相福隨駕直。同副承旨朴弼載隨駕。注書朴師訥隨駕李顯祚隨駕直。事變假注書李世鉉守宮

○上在昭寧墓。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長陵祭前,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弼載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親祭罷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相福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騎馬時吹哱囉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相福曰,騎判兵房承旨入侍。

○傳于金相福曰,信箭差備中官不爲待令,竝記過。

○金相福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衛營敎鍊官、御營廳敎鍊官、禁軍陣敎鍊官、摠戎廳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謙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朴弼載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承旨吳遂采守宮。事變假注書李世鉉守宮

○夜自一更至四更,月暈。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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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吳遂采坐直。右承旨趙明謙。左副承旨李昌壽坐直。右副承旨金相福。同副承旨朴弼載。注書朴師訥李顯祚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世鉉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昭寧墓親祭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金相福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騎馬時吹哱囉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昭寧墓拜辭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金相福曰,今下弓矢,坡州牧使、楊州牧使處賜給。

○傳于柳復明曰,百官揷羽。

○傳于柳復明曰,自洞口至延恩門捧上言。

○傳于柳復明曰,道臣、都差事使員、楊州牧使、坡州牧使、交河郡守、高陽郡守,竝來待晝停所。

○大駕,新院晝停入幕次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趙明謙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福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下馬時鳴鑼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相福曰,今番擧動時,凡論罪推考等擧條,姑勿書出,徐待下敎。

○金相福啓曰,京畿監司洪鳳漢,都差使員水原府使成範錫,地方官楊州牧使趙暾,坡州牧使洪應夢,高陽郡守趙載淵,交河郡守魚有和,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金相福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騎馬時吹哱囉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御營廳敎鍊官、禁衛營敎鍊官、禁軍陣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吳遂采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守宮從事官來言,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兵曹郞廳來言,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都摠府郞廳來言,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吏曹判書鄭羽良,鎭日違召,尙不行公,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司諫兪彦述上書。伏以臣,待罪下邑之日,伏奉薇院除旨,治任將發之際,伏聞國有盛擧,必欲及參於班行,倉皇登途,計日趲程。行到中路,宿患痰眩之症,添劇於連日撼頓之餘,痰鬱火升,仍成吐衄,失血之多,殆至於數升。僵臥旅邸,昏不省事,數日調將,僅尋生路,擔舁作行,寸寸前進。日昨始爲來伏私次,而卽今精神氣力,實無一分供仕之勢。且臣疾病之外,亦有情勢之難强者。臣於向年忝居諫職,妄生大論,而忱誠淺薄,言議拙訥,使千古君臣之大義,至今半明而半晦。於是乎向之陰救而潛護者,遂敢明言而顯訟。忠賢之目,至登於章奏之間,觀其俯仰,而果有停論之人繼之矣。夫懲討之義,主gg至g重且嚴,決不可兩是而雙非,彼果爲是,則臣當有罪,得免誅譴,亦云幸矣。官職去就,尙何暇論?人臣事君,自有所秉之義理,義理不伸,而猶且冒進,則亦何所不至哉?臣見近日朝臣,始則皆以義理自守,及承一嚴旨一恩命,則更不敢以私義爲言,卒不免爛漫而同歸。官爵固好,義理亦豈放倒耶?臣實病之,臣實悶之。園陵動駕,只隔一宵,而情病如此,末由趨參於陪扈之列,天牌之下,未免坐違,臣罪萬死。臣旣不以臺官自處,而竊有區區所懷,敢此附進。伏願邸下,留神而採納焉。帝王之治,必先問學,而問學之要,惟在力行。夫所謂力行者,卽眞知實踐,親切下工,無容一毫虛假之謂也。苟不力行,而徒事口耳,則雖逐日講討,長時誦讀,孜孜矻矻,夜以繼日,其穆穆之儀,洋洋之聲,適足爲瞻聆之美而已,非所謂學也。書曰,非知之艱,行之惟艱。夫爲學工夫,不出于知行,自非生知,則知之亦豈不難?而惟其行之爲尤難,故曰非知之艱。臣嘗忝登离筵,伏覩邸下睿質夙成,天姿卓異,知之之難,非所可慮。而但未知幽獨之地,燕閑之中,其所以行之者,果能自力,而無自歉自愧之端耶?噫,聖賢、謨訓,昭載方冊,則曰予當體念,而考其實,則未嘗體念。臣僚箴警,日騰章牘,則曰予當加勉,而迹其事,則未嘗加勉,此誠古今人辟之通患也。伏願邸下,懋哉懋哉。知則必行,行則必力,聞一善,則曰予未有此,予當自勉,必有其善而後已。聞一不善,則曰予雖無此,不可不念,亦必無其不善而後已。幽暗之中,勿生欺隱之心,紛華之際,益篤誠實之工。不言則已,有言則常顧其行,無事則已,有事則必務其實,勿以留念加意等例批,只作應文塞責之資也。古語曰,人皆可以爲堯、舜,又曰,治非三代則苟。夫堯、舜三代,雖以高遠難及,而行之則是,何遽不若?伏願邸下,念玆在玆,必以堯、舜三代爲期,非堯、舜非三代,則勿爲也。我聖上,嘗以一箇實字,貽我邸下,作爲燕謨,想其家庭之間,拳拳服膺,必不待外臣之加勉。而臣之自外入來,適當初政之日,不勝耿耿之愚忠,敢以力行二字奉獻。伏願邸下,勿以人廢言。答曰,覽書具悉。憂愛陳戒,言甚懇切,可不留念焉。

○正言兪彦國上書。伏以我邸下,勉承聖旨,代理國政,縟儀順成,此誠宗社無疆之休。臣以侍從之末,躬簉朝參之班,獲覩盛禮,歡欣蹈忭,曷有其極?臣於日昨,忽奉諫省新命,此時諫諍之任,宜先擇人,奚爲而至於臣哉?惝怳震惕,靡所容措。念臣庸愚鈍劣,百無肖似,故十餘年之間,連辱大朝之除命,而未敢進身於兩司之列,顧其才,蓋不堪於是任故耳。今何敢唐突承膺於拭目之初哉?且臣素患痰火之祟,添感忒重,胸膈痞悶,涔涔呻痛,以此病情,末由進參於明日扈蹕之列,臣尤死罪,玆於牌召之下,隨詣闕外,陳懇訴免。伏乞离明,俯賜諒察,亟許遞免,以重臺選,以安私心,千萬幸甚。臣竊不勝區區憂愛之悃,敢以草草數語,附陳於辭章之末。凡古帝王之爲學爲治,必於其初有自期然後,方可以充其所自期之志,而成其所自期之功矣。自期不可卑下,而宜自高大矣。今我邸下,睿學夙就,已有聖人之地步焉。亟宜先有所自期,而其自期必以堯、舜之聖爲準的焉。嗚呼,自凡人上視堯、舜,而欲跋及焉。則其踔遠難及,有若登天者,然此有所不然者,堯、舜之事,非高遠難行之事也。堯、舜之地位,亦非遼闊難及之域也。三經,卽堯、舜之心法規模,四書,卽學及堯、舜之逕路階梯,由此逕路階梯而進造焉。則至彼堯、舜境界,洞然若康莊大路。臣謂爲堯、舜不難,特不務其跋及堯、舜之道,故後世無堯、舜之治,《孟子》之非堯、舜不陳於君前者,蓋是意也。若原初自期,在於卑下,則末後成就,有何可觀也?三王,期於王,而成純王之治,五伯,期於伯,而成五伯之治,三王以後無三王之治者,惜乎?後世人主,多爲一伯字所誤也。其所謂王者,卽純乎義理也。伯者,卽雜乎功利也。功利之說,易爲惑人,故漢之高祖,唐之太宗,皆可以做得盛治。而只成漢帝、唐宗之治者,皆由於先不以堯、舜自期,而雜伯功利之慾,有以間之也。自期之初,王伯之分,亦不可不明辨而審擇也。今我邸下受大朝之命,而代大朝之勞,聽斷庶政。今日是邸下爲政之初,伏願邸下,先立其志,而以堯、舜爲自期,動遵乎純王仁義之正,深斥乎雜伯功利之陋。進由四書之階梯,而模法三經之謨訓,邸下之聖,可侔於堯、舜。而雍熙之治,復致於今日,猗歟豈不盛哉?舜之命禹之訓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政訓十條,大朝,亦以此心法,傳授於邸下,其所謂人心者,卽人欲之私也。凡於居處衣服飮食之間,一或萌侈奢之心,則是皆人慾之私也。處殿宇,則念茅宮土階之儉,而惜漢文帝露臺之費,毋或萌營作興造之念焉。御衣襨,則念袗衣菲衣之美,而體大朝禁燕緞之儉意,毋或萌輕煖便體之念焉。對珍羞,則念飯匭啜鉶之古,而遵聖祖斥濟橘之盛德,毋或萌肥甘適口之念焉。凡於事事物物之間,隨處存警,每使道心爲主,而人心聽命焉。則其出於心,而施於事者,純乎天理之公,而無一毫人欲之私矣。堯、舜之所以爲堯、舜,不越乎遏欲存理四字,而惟此存理遏欲之工,專在於問學之勤篤。雖今日,異於前時,庶務繁委,酬應浩大,願邸下日三開講,進接宮僚,勿懈講討之工焉。讀經傳,則毋徒以曉解其文義爲主,必體之於身,驗之於心。或有一事之有違於經訓,一念之有犯於聖戒者,輒瞿然改圖,猛省警惕,必務合於經義,不犯乎聖戒之後,止焉。講史乘,則毋徒以閱覽其事實爲主,必探究其某事之所以爲得,某政之所以爲失,審辨於賢愚勝敗之分,參衡於用捨是非之間,以其善者爲法,以其惡者爲戒。凡厥聖經之訓,往牒之事,皆可爲吾身上取監收用之資矣。伏望邸下,懋哉懋哉。臣旣以先定自期之道,遏慾勤學之方,陳之前,而民生疾苦,又邸下之不可不聞知者也。今日八方民生之弊瘼,千百其端,而苟求其第一大弊,則無上於良役之弊矣。黃口襁褓之孩兒,皆在簽丁之中,荒壟草莽之死骨,亦在徵布之案。一人充役,三族離散,一家充役,四隣空虛,此弊不祛,則民生有水火之急,國勢有顚覆之慮。大朝之三十年勤勞,聖慮百方區劃,必欲革祛者,專在於是矣。伏願邸下,每於日次進接之際,頻問此弊之源委於經歷外方之諸臣,講究矯革此弊之方略於廟堂句管之諸宰,必以祛良役之弊,爲安民之第一務焉。良役之弊,一日不祛,則國有一日之危焉,良役之弊,二日不祛,則國有二日之危焉,此是邸下之所宜先聞者,臣敢以此弊先聞焉。答曰,覽書具悉。憂愛陳戒,言甚懇切,可不留念焉。爾其勿辭,察職。

左承旨吳遂采守宮。事變假注書李世鉉守宮

○自卯時至申時,日暈。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吳遂采達曰,今日賓廳日次,而陵幸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守宮從事官來言,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兵曹郞廳來言,各處入直軍士晝巡檢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都摠府郞廳來言,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御營廳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後落燈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摠戎廳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後落燈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守宮從事官來言,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吏曹判書鄭羽良,一向違召,尙不行公,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2月13日

编辑

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吳遂采式暇。右承旨趙明謙。左副承旨李昌壽坐直。右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朴師訥李顯祚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世鉉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慶興府使洪重一,庇仁縣監南德老。

○金相福,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李周鎭,副提調柳復明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累日動駕,旣多勞攘之節。展謁園陵,歷省昭寧墓,仰惟聖懷,冞增愴感。昨又冒夜還宮,調攝諸節,不瑕有傷損之候乎?今日臣等,依下敎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王世子睿候,何如?嬪宮氣候,何如?賢嬪宮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而內殿氣候一樣。賢嬪宮、世子、嬪宮,氣候亦一樣矣。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昌壽啓曰,吏曹判書鄭羽良,一向違牌,無意行公,其在事體,誠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備忘記,今下弓矢,慶興府使洪重一處給送。

○傳于金相福曰,觀武才或別試才,昔年爲軍兵之盛意。昨年正月以後,逐月動駕,今又幸行,宜有慰悅之道,且有前例,一依癸巳年例,別試才,當親臨春塘爲之。令兵曹,今月內擇入。

○金相福啓曰,右邊捕盜大將,回鑾之後,有差出之命,而姑未差出。莫重將任,不可一時暫曠,何大將兼察乎?敢稟。傳曰,左邊大將兼察。

○又啓曰,右邊捕盜大將未差之代,左邊捕盜大將兼察事,命下矣。左邊捕盜大將趙東漸,卽爲牌招,以爲聽傳敎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昌壽,以禮曹言啓曰,和緩翁主駙馬再揀擇,回駕後,更稟事,命下矣。再揀擇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中旬前擇入。

○又以禮曹言啓曰,和緩翁主駙馬再揀擇,取稟。傳曰,中旬前擇入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二月十九日二十二日爲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十九日定行。

○金相福,以禁衛營言啓曰,因傳敎本營吹打手四十名處,木二疋式依例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大駕旣已還宮,假內乘李觀夏,依例減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慶尙左水使狀達,興海等官居海夫金自隱、老昩等渰死事,令于金相福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開城留守黃梓上書。伏以,臣之父母墳山,在於洪州、廣州等地。而臣今受任居留,且將力疾冒赴,戀結丘壟,情不自勝。況臣猥膺寵命,榮耀踰分,而孑然孤露,祿養無所,觸境感痛,靡有止屆。倘蒙旬日之暇,得遂省掃之願,則區區至情,亦可以少伸。玆敢不避煩猥,冒死陳乞。伏惟睿慈,俯垂憐察,許令往返,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所陳,往省焉。

○待敎尹東星上書。伏以,臣之老母,年近七袠,素多疾病,居常凜凜,苟過時日。去年秋,隨臣兄就養于全羅道金溝官次。臣顧連犯違逋,伏俟罪勘,易歲移月,未卽歸省。金之距京師半千里耳,便遞不數,音信多間,臣夙夜戀係,寢夢頻驚。纔得鄕書,母病有加,首尾二旬,症形殊劇。臣母病中,念臣必切,欲臣來視,辭語甚勤,臣得接此報,心意慌擾,有不可時刻淹住,玆敢忙控短章,仍卽起程。伏乞邸下,俯垂矜察,褫臣職名,俾便將護。仍治臣徑行之罪,以肅紀綱,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己巳二月十三日未時,上御崇文殿。藥房入診,京畿監司同爲入侍時,提調李周鎭,副提調柳復明,京畿監司洪鳳漢,記事官朴師訥,記事官蔡濟恭,記事官黃仁儉,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鄭文恒、許錭、方泰輿、金履亨、鄭趾彦、金寶潤,進伏訖。周鎭起伏曰,累日動駕,靜攝餘聖體,若何?上曰,雖曰衰矣,而猶能如此作行,群下必謂之不衰矣,心舒故氣亦頗勝矣。周鎭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周鎭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好過,方使之入侍,仍欲使診脈矣。周鎭曰,連日有霧,春氣未和,而觸冒勞動,膈候眩氣寢睡、水剌等諸節,未知若何?上曰,以幸行之故,湯劑連服八貼,眩氣幸不大段矣。周鎭曰,使諸醫診脈,何如?上曰,依爲之。應三,診候退伏曰,脈候左三部調均,右三部亦好,比前益愈,而稍帶浮大之意,似緣幸行勞動而然矣。起鵬,診候退伏曰,左三部調均,右三部微數,而大體好矣。錭,診候退伏曰,脈候似數,而左右三部大體好矣。泰輿,診候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而好矣。履亨,診候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稍帶數意,而大體好矣。趾彦,診候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而右寸關活處有之亦好矣。寶潤,診候退伏曰,脈候左右部,雖帶浮意,而大體調均矣。此時王世子入來侍坐。周鎭曰,連進湯劑,故眩氣亦勝云,則雖似太靈,而藥效則不可謂之無有矣。丸劑亦或進御乎?上曰,雖服湯劑百貼,予豈得更爲少年乎?湯劑加意進御,而丸劑姑未服矣。若服丸劑,則今番又必曰,此乃丸劑之功云也。周鎭曰,連進則無心,無心中藥效必有之,幸望加意繼進矣。上曰,連服八貼,此乃予工夫處也。周鎭曰,八貼果是工夫貼數,旣至於此,則功效亦可知矣,且心舒則氣亦舒矣。上曰,果然如學問之心正然後,凡事乃可以正也。周鎭曰,湯劑繼進當否,議定,爲宜矣。上曰,以前入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可也。出榻敎上曰,不特眩氣有愈。今番日氣易致感冒,故預爲服之,果能有效矣。周鎭曰,元氣實,則感氣自不得入矣。今番登涉陵上之際,以聖心自量,則行步動作,比昨秋,果何如?上曰,以常時言之,坐則甚難,行步則稍似不難,而亦不能如前矣。登陟則雖加於此,亦當爲之矣。周鎭曰,此言雖猥屑,敢達。諸臣則今番,不勝鞍馬之勞者,甚多矣。上曰,一日往返,則猶有勞意,而累日勞動則還勝矣。復明曰,今番連有霧氣成雨,恐有聖體之傷損矣。今承下敎,不勝喜悅之忱矣。應三曰,春氣漸深,脈候帶數,丸劑進御,惶恐敢達矣。上曰,丸劑雖進,豈更爲少年乎?周鎭曰,湯劑有一時之效,丸劑有鎭長之效,首醫之請誠是矣。旣以當進爲敎,則固不宜煩請,而伏望加意進御。上曰,氣之差勝,專由方寸。今番則心舒無餘憾,故結於心中者,差解去矣。周鎭曰,村野氓庶,擧皆欣瞻羽旄之美,而適見一老人路傍相與語曰,聞吾王老矣。今見之,則於馬上正坐,鬚髥雖衰白,而容儀尙不衰矣。仍皆曰可喜,無知下賤,亦皆有秉彝之天矣。上曰,百姓,必欲見予衰老而來矣。諸臣,每以予爲不衰,今則百姓,又以爲不衰,予固慮其如此,而亦不欲文飾以待人,故不爲故作衰老之容矣。周鎭曰,東宮侍坐診候爲之好矣。上曰,使之侍坐,欲診脈矣。使首醫以下三人診之,可也。應三,診候退伏曰,王世子脈侯左三部,則調均,右三部,則稍帶數意,而度數亦均矣。錭,診候退伏曰,左右三部,稍有數意,而大體調均矣。起鵬,診候退伏曰,左右三部微數,而大體好矣。上曰,與向日何如?應三曰,一樣矣。近來引飮之候,何如?上曰,元良如是肥大,故似有引飮之事矣。仍命王世子出腕示諸臣曰,卽今如此,將來必益肥爲慮矣。應三曰,肥大之人,若骨不露則不好,而王世子則骨皆露,雖肥無害矣。周鎭,達于王世子曰,邸下引飮之候,比前冬加減,若何?詳細下令于醫官爲好矣。王世子曰,一樣矣。上笑曰,元良引飮,出於厭讀而成習矣。周鎭曰,頃伏見東宮製下之文,勤學之志,見於辭旨矣。上曰,非知之難,必踐行然後乃可,元良非不足於知也。周鎭曰,若皆實踐,則堯、舜之德,不難成矣。上曰,雖能知之,不能踐行,則何以爲堯、舜乎?此實可勉處矣。周鎭曰,其時滿廷諸臣,莫不喁祝以爲,我邸下旣作此文,必當有實踐之效云矣。上曰,不製則已,旣製而如或不能實踐,則此後見諸臣,能無愧乎?予爲元良,實爲懍然矣。周鎭曰,臣想望其實踐,故以製下之文,置於袖中,誇示於諸臣之或未及見者矣。上曰,東宮出去讀書,可也。王世子承命而退。周鎭曰,臣將監劑退出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上曰,道臣使之入侍者有意,畿甸之內,有何弊瘼?而守令有何所言乎?鳳漢曰,一年兩次陵幸時,則畿甸民力多入矣。自今以後,則一次爲之,民力半減,民皆喜幸。而今番陵幸,亦不過秋幸進定之事,則民力元無加入之事。但畿內民人,大體近甚凋殘,此誠可憐矣。上曰,昨日所敎乞兒,何以爲之耶?鳳漢曰,方衣袴未及製給,故姑留臣營矣。上曰,襦衣製給,可也。鳳漢曰,目前事有數件可達者,故仰達。頃日長湍府使李普赫,以陳田免稅事上疏,而以待秋發遣本道都事,摘奸施行之意回下矣。楊州亦嶺斤面陳田八十餘結,一望荒廢之廣坪,未免白地之徵稅。臣於巡歷時,亦目覩其可冤之狀,畿甸民力,自多種種徭役,其所疲殘,視諸道尤甚,所當別爲軫念,荒田徵稅,極爲可憐。楊州陳田,亦依長湍例,待秋摘奸,姑爲給災,待其還起,隨起隨稅,似好矣。上曰,依長湍例爲之事,分付備局,可也。出擧條鳳漢曰,臣以南陽軍器事,不得不有所仰達矣。丙寅年朝家以短劍改造次劃給米錢,前府事時,改備六百柄,時府使自備物力,又爲新備百五十柄。今則物力已盡,朝家亦難每每劃給,且仍置其短劍,則將不過爲無用之物。臣意則通計時存之數,以其二刀合鑄一劍,似合事宜矣。上曰,所達正若予意,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畿邑軍器,多有疎虞,而其中火藥,尤無所儲,雖有鳥銃,旣無火藥,何以用之?不可不及時備置,令所屬軍門,計各邑鳥銃之多寡,火藥量宜加送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臣於沁都,適有一得之見,故仰達。沁都保障,何等重地,長養樹木,實爲急務。臣於前秋,巡過本島,見其諸山之濯濯,問于諸民及留守,則以爲都中柴道甚艱,一年草隨生隨刈,以致如此云。今若不念柴樵之艱辛,只飭樹木之植養,則島主無以資生。臣意此後島中田畓穀草,一不出送于津外,皆使島中人買用,以給柴道。而山腰以上,嚴飭禁伐,且植海松,以爲日後長養之地,似合遠慮之道矣。上曰,此則令備局稟處,可也。出擧條鳳漢曰,臣於前秋,奉審各陵,則自經丙辰年陵官被罪之後,樹木長養,比前稍勝。而至於光陵,則周圍甚廣,樹木終未免稀疎,且陵內樹木,莫如檜木。而本陵元無檜木,分付禮曹,知委陵官,多植檜木,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豐德府使李鐽,頃遭臺論,至今撕捱,春務方殷,官事可悶。自本道豈無論罪之道?而到任屬耳,已有善治之望,則殘邑遞易,誠爲可悶。且自朝家連爲催促,則何敢徒守廉隅,必欲圖遞乎?迹涉規避,事關紀綱,以無敢撕捱斯速還任之意,各別申飭,何如?上曰,嚴飭吏曹,卽爲下送,可也。出擧條上曰,因守令事,有所思矣。於吏曹有申飭者,承旨書之。復明承命書傳敎曰,大政踰月,已成痼弊,冬政之尙今遲滯,其涉寒心。吏判肅謝之後,復事撕捱,其涉過矣。從重推考,其令卽爲擧行。書訖。上曰,道臣更爲達之。鳳漢曰,近來民習漸奸,非理好訟之弊,誠極絶痛。田畓相訟之際,渠若理曲而當屈,則不待決訟,徑買宮家,宮家則不知其奸情,定價買得,輒至與小民紛紜爭訟,其在國體極涉未安。此後則凡民田起訟,而未決折未官,斜之前,各宮家無得徑先買取,以致替人起訟之意,出擧條,申飭。其幻弄欺賣之人,則隨現嚴懲,以爲息爭安民之地,何如?上曰,此弊已孰知矣,所達極是,依此爲之。此後若此者,依頃日下敎,一例嚴勘,可也。出擧條鳳漢曰,東道松木,年年斫下,今則漸犯黃腸之山,事之可駭,莫此爲甚。江原監司,與京畿監司,同力禁斷,則似有一分之效,令廟堂知委施行,何如?上曰,所達是矣,依爲之。各司各軍門,一體嚴飭,備局之徑先許施,亦爲申飭,可也。出擧條復明曰,關東斫木禁斷事,畿伯旣已發端,臣亦以內局蔘供事,有可達者矣。嶺東各邑,多有産蔘之處,在前則邑邑採蔘,品好而産優,莫重御供,專靠於此矣。挽近以來,冒耕蔘田之弊,日甚一日。勿論土民流氓,以火田爲業者,放火,樹木無限延燒,轉入蔘田,逐年焚墾,殆無餘地,靈根旣熄,蔘路絶種。該封各邑,收錢民間,每爲貿易於他處,一兩蔘價,或至五六十兩之多,而蔘品不好,民弊滋甚。所謂火耨資業者,半是流民,而本官,利其捧稅,不爲嚴禁。臣意以爲,從前産蔘之處及其他宜蔘之地,竝宜廣其範圍,定其四標,守護禁斷,如黃腸山封標之例,以爲着實養護之地,則不過十年,産蔘如舊矣。嚴飭道臣,別樣禁斷,定式施行,似好矣。上曰,所達是矣。以此嚴飭道臣,可也。出擧條鳳漢曰,京畿各驛,以王令初傳之驛,日漸疲弊,已至十分地頭,事之寒心,爲如何哉?此皆由於使星之濫把,仍把之致也。雖以今番陵幸時,奉命使行言之,似或不無加把之患。察訪若擧職,則豈可如此乎?此後則奉命使行,無得如前加把之意,更爲嚴飭。畿驛察訪遞易時,必以有風力之人,各別擇差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畿伯更無可達之事,先爲出去。而注書出去,儒臣持心鑑入侍事,分付,可也。臣師訥,承命出去,與校理李奎采,修撰尹東度,同爲入侍。上曰,讀之。奎采讀心鑑,至氣衰心耗。上曰,讀此更思重臣之言矣。予雖以氣衰言之,民猶不信,諸臣亦皆曰不衰。蓋皆不知予方寸已衰故也,豈不沓沓乎?上曰,下番讀之。東度讀訖。上曰,注書出去,政訓持來,可也。臣師訥出去,持政訓入侍。上曰,予氣雖若不甚衰,而心則已作枯木死灰矣。奎采曰,聖人血氣,有時而雖衰,志氣則無時可衰。聖上之每以枯木死灰爲敎者,實爲悶事矣。上曰,心旣老矣,奈何?但猶有浴沂風雩之意,故述編亦言之。以此見之,心猶似有活意矣。至於世事,已無心焉。頃作心鑑時,猶有浮念矣,今則浮念亦無矣。奎采曰,浮念則不好,無此則豈不好乎?東度曰,浮念之漸無,可以仰見聖上心學,益有所進,而心鑑一部,可爲東宮之仰法,臣等不勝欽仰矣。第以文字垂敎,只是言敎,猶不如身敎之尤爲切要。當此東宮代撫庶政之日,殿下尤爲加勉於一動一靜之間,必使東宮,有所觀感取法之地。臣等區區之望矣。上曰,予於此時,有何所事乎?不過爲此等文字,欲日後東宮見之,有所興感也。奎采曰,此書卽堯、舜心法,列朝家法,而殿下之所心得者也。東宮奉覽,必多興感之心矣。東度曰,殿下言敎至矣,盡矣。必更以身敎之道,留意加勉,勿以枯木死灰爲心。而日用之間,益勉工夫爲好矣。復明曰,儒臣所達俱甚切實,必垂體念,益加工夫伏望矣。上曰,予今釋負,是雖深幸,而昨於路中,見懸鶉之民,心尙不安矣。臨御二十五年,無一可稱,而爲民父母,使民如此,寧不歉愧乎?奎采曰,博施濟衆,堯、舜病之,安得使無一貧民乎?但東宮聞知,聖上今番特恤乞兒之事,必有興感惕念之意矣。臣等,以此益欽歎矣。上曰,此等事若不出於公心,反爲能吏之事矣。予則實出於惻隱之心,而東宮聞此,若或欲使民德我,而有意爲之,則此反不好,所謂天理人欲同行異情者也。東度曰,殿下昕夕不忘民之盛意,臣常欽仰而同行異情之敎,聖慮深遠,可使聞於東宮。而東宮,若體行此敎,則三代之治,無過於此矣。上曰,都承旨及上注書當出去。金虎門留門事,注書出去分付,可也。臣師訥,出去分付後,更爲入來進伏。上命復明書傳敎曰,同副承旨朴弼載遞差,待開門政官牌招開政。復明書訖。上曰,政訓讀之。奎采讀訖。上曰,今番上言,必多濫矣,精抄爲可。復明曰,實多濫矣,臣意亦精抄爲計矣。諸臣,仍爲退出。

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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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吳遂采式暇。右承旨趙明謙。左副承旨李昌壽坐直。右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同副承旨曺命采未肅拜。注書朴師訥仕直李顯祚受由在外。事變假注書李世鉉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巳時至未時,日暈。申時酉時,日暈兩珥,暈上有背,重暈。夜自一更至四更,月暈。

○吳遂采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金相福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持平鄭基安在外,掌令李應協呈辭持平洪樂性,徽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令曰,知道。

○又達曰,右承旨趙明謙,同姓四寸弟幼學明恒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李昌壽達曰,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吏曹判書鄭羽良,參判李天輔,參議沈星鎭,牌不進推考徽旨及罷職徽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開政,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吏曹判書鄭羽良,參判李天輔,再招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不擧行,其在事體,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牌招。

○有政。吏批,判書鄭羽良上書入達,參判李天輔進,參議沈星鎭牌不進,左副承旨李昌壽進。

○兵批,判書金尙魯病,參判李昌誼病,參議柳萬重病,參知宋昌明入直進,左副承旨李昌壽進。

○吏批啓曰,判書鄭羽良上書入達,參議沈星鎭牌招不進,徽旨未下,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平壤庶尹,今當差出,而本府以營下劇邑,物衆地大,素稱難治,不可不各別擇差。他道有聲績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曺命采爲承旨,黃景源爲應敎,金善行、任𪼛爲校理,鄭宲爲文學,李壽德爲吏曹正郞,李益炡爲同義禁,李弘德爲禮曹正郞,徐命維爲工曹正郞,金百鍊爲禁府都事,曺命協爲刑曹正郞,金致一爲繕工副正,柳儼爲造紙提調,崔世輔爲龍川府使,金養正爲鳳山郡守,李衡鎭爲儀賓都事,魚有瑾爲平壤庶尹,李載顯爲慶尙都事,韓光肇爲持平,鄭東里爲引儀,王世賓爲崇義殿令,李應協爲副校理。

○兵批啓曰,知中樞府事兪知一,同知中樞府事柳桓、姜德興,僉知中樞府事洪瑜,年老病痼,無望供職。宣傳官鄭景,曾旣蒙直赴之命,所帶之職,係是南行窠,不可仍帶,俱爲呈狀乞遞。竝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方泰輿爲副護軍,李益炡、朴弼載、趙雲逵爲副司直,李世鉉爲副司正,高嶺僉使李載文加折衡。

○傳于金相福曰,戶判雖或出去,盡持俄者持入謄錄,入侍。

○又傳曰,戶判,持大王大妃殿謄錄,同爲入侍。

○金相福啓曰,戶曹判書朴文秀,兵曹判書金尙魯,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又傳曰,訓將留待。

○李昌壽啓曰,左邊捕盜大將具善行,仍任事,命下矣。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仍卽牌招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傳授,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具善行爲副護軍。

○注書李顯祚呈辭,代以李明祚爲假注書。

○傳于李昌壽曰,儒臣有闕員,則今日政,備擬以入。

○李昌壽啓曰,禮曹判書金若魯,以長陵石物有頉處,稟定事,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又以禮曹言啓曰,親臨春塘臺別試才,依癸巳年例爲之事,命下矣。自前觀武才時,例以文臣庭試,或儒生庭試輪次對擧,而癸巳年別試才時,有與觀武才,有異對擧一款,勿爲磨鍊之命矣。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置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來三月初九日大報壇親祭時,王世子陪祭一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置之。

○金相福,以兵曹言啓曰,別試才當親臨春塘爲之,令兵曹今月內擇入事,命下矣。令日官推擇,則今月二十五日二十九日三十日爲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二十五日爲之。

○吏曹判書鄭羽良上書曰,伏以,日昨雲日祥和,大駕還宮無撓,臣民,喜幸何已?臣積違召令,已至十六牌矣,揆以邦憲,宜置重堪,而尙爾倖逭,日煩宣召。又於昨日伏承大朝下敎,責以旣謝恩,而復厮啀gg撕捱g,臣慙駭悸恐,益不知所措。噫,臣之受銓命,在於邸下聽政之前一日,臣爲參盛儀,兼以製進敎文,不得不謝命,而非出於遷就僶勉之計也。臣已將不可冒沒之狀,悉暴於前書矣。臣旣萬無一轉動之勢,而徒於羈係日月,使大政稽留至今,則公私豈不交病?而重可悶哉。臣只有早被刑章而已。趨承無路,而三召荐降,求死不得。玆敢走伏闕外,申暴血懇。伏乞离明,特垂諒察,劃卽鐫遞,仍治臣積犯逋慢之罪,以勵臣工,以安私心,不勝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一向撕捱,其涉過矣。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己巳二月十四日巳時,上御歡慶殿。兵、戶判、訓將,同爲入侍時,戶曹判書朴文秀,訓鍊大將金聖應,兵曹判書金尙魯,左副承旨李昌壽,記事官朴師訥,記事官蔡濟恭,記事官黃仁儉,同爲入侍。上曰,初試規矩,前規,何如?尙魯曰,癸巳年則初試秩部將、守門將、禁軍及訓禁御守摠五軍門射手,柳葉箭一巡二分,馬兵騎芻一次二中,砲手鳥銃一巡二中,試取。而丙辰年別試才時,則柳葉箭一中以上,騎芻一中以上,鳥銃二分以上試取,比癸巳規矩差輕矣。今番何以爲之乎?上曰,初試,一依癸巳例爲之。而其中隨駕軍兵,則射手柳葉一中,馬軍騎芻一中,砲手鳥銃一中,擧行事,分付,可也。出擧條尙魯曰,癸巳年則三軍門馬兵,以騎芻試取,禁軍則以柳葉箭試取。而卽今禁御兩營馬軍,竝以騎士改之,朝家所以待騎士者,一如禁軍矣。今番騎士試取規矩,何以爲之乎?上曰,騎士一依禁軍例,以柳葉箭試取,可也。出擧條尙魯曰,如此則朝家之待騎士,不以馬兵同視,而與禁旅同視之意,渠輩聞之,必喜之矣。上曰,別騎衛,則何以爲之耶?尙魯曰,此則與馬軍同矣。文秀曰,局出身無歸屬,而善銃善射,身手俱好一等精兵,而訓鍊都監,棄而無用,極爲可惜。曾前戊申從征出身,無歸屬,故特罷都監左前哨,而以從征出身,充作別騎隊矣。今亦以局出身之類,依其例限百名,克屬於馬兵則似好矣。上曰,馬兵,亦精兵亦善射矣。文秀曰,自少勤苦可以得力之士者,莫如局出身也。尙魯曰,局出身則射料食之矣。聖應曰,戊申從征出身,則一時落料爲悶,故作爲別騎隊,而其時閑良,亦多入者。今則皆以出身充之,蓋從征出身,則其數不多,可以編有歸屬。而至於局出身,則本營有案,一年二次問安於大將,而其數近五百名,此輩區處誠難矣。若如從征出身之可以盡數區處,則左前哨前旣罷之,右前哨之今又罷之,亦何難矣?而旣無編及之路,則猝然似難變通矣。上曰,更爲詳議爲之,似難猝決之事矣。上曰,卽今元良代理之初,國事尤爲可爲之時矣。尙魯曰,國家雖無事之時,每若有事之時,爲心無少懈怠爲好。而卽今人心恬嬉,一無可恃者,是甚悶矣。上曰,我國人心怪矣,一人誑言以爲胡人來,則人心必瓦解矣。文秀曰,然矣。民心無可恃矣。上曰,朝廷亦如此,何獨民乎?尙魯曰,然矣。文秀曰,古語云勞於求賢,逸於任人,故人君以得人爲憂,則國事自可無憂矣。上曰,得人在於得吏、兵判,而人君雖知其當爲而爲之,亦奈被傾軋何?文秀曰,傾軋者不過一二人,如此之類,永塞不用,則似無此患。而但雖聖上,未能十分詳知其在銓者果賢,傾軋者果讒故也。上曰,然矣。雖卿予亦未詳知矣。文秀曰,耕當問奴,殿下每事,問于大臣,則有可知之道。大臣則在外,故外間情僞,多所聞知矣。上曰,時弊予當言之,以備薦見之,大臣亦多㤼焉,奈何?文秀曰,殿下仁慈過,故諸臣不得盡職,有狃安之弊,此由聖上導率之未盡善矣。上曰,此則元良愈於予矣。文秀曰,國家之福矣。上曰,訓將是德將矣。文秀曰,平時則好將矣。上曰,神機則非所期望,而取其有德氣矣。文秀曰,然矣。上曰,今番兩都留守,誠得人矣。文秀曰,今番風波之餘所得,此亦聖上之力也。每以得人爲重之意,敎于東宮,則最爲切實矣。上曰,東宮生於安樂之時,不知世間苦樂,是予悶慮者矣。文秀曰,方因下敎,言端旣出,敢達。殿下之近來責望東宮,太過。日昨次對後,召對不爲之事,有所責敎,臣意則甚以爲悶。頃日書筵罷後,水剌未進,而仍爲次對,以致水剌太晩云,豈不甚悶乎?殿下猶不知此事,而如是督課,自然血氣未定之時,日不暇給,必生病患,稍爲緩督,此後次對日,則兩筵停止爲好,是爲勿忘勿助長之道矣。上曰,其日水剌不進,非予之咎,而中官不善爲之致也。予則若干失時,別無難意,而元良則食量頗大,失時則難矣。予以爲次對時,若酬酢過久,則諸臣勸進飮食亦無妨,若其所進或過多,諸臣輒爲規勉,則此亦好事。而君臣之間,雖其相見之時,進食何妨乎?文秀曰,酬應過久,則必有氣升,氣升則不好矣。次對日則兩筵皆停,而有時或東宮自欲爲之,則爲之好矣。上笑曰,必無自令爲之之理矣。其於政事,則必將非久成就。而但卽今元良,不知民間疾苦,卿等每以民間疾苦,達之,爲宜。文秀曰,不但民之疾苦,凡奏達之事,實多東宮未嘗聞知之事,必令諸臣奏達之際,必敷陳其事根本,達之爲好,知其根本然後,可以裁決。今日聞一事到底,明日聞一事到底,自然非久明於事務矣。上曰,此言極是矣。尙魯曰,戶判言,誠爲好矣。奏語且必簡約爲好,此後,必以簡約爲達,論事必陳根本之意,分付于大臣,似好矣。文秀曰,自內敎導之際,以事有不知,必爲博問之意,申申勸諭。而臣等又以太嚴重太淵默,常常進規爲好矣。上曰,卿言是矣。東宮嚴重淵默,其於鎭定世道之道,必有益。而但慮諸臣嚴畏,不敢進規矣。尙魯曰,卽今世道,雖以聖上之明察,猶不能盡善爲之。東宮雖睿姿嚴重,有憚壓之德,而未嘗閱歷世道,人情物態,何以照察?伏望殿下,勿以付托爲恃,而毋或暫忘於世道爲宜,卽今世道,唯在聖上之引導矣。聖上每以精力衰耗爲敎,而以今番動駕言之,多以馬裝擧動,而少無疲勞之色,安吉回還,臣等之喜悅極矣。臣等之意則以爲,卽今聖上之精神氣力,必無萬機難酬應之慮,必爲留着聖念,臣等區區之望矣。上曰,予豈全忘世道,不助元良乎?尙魯曰,若非殿下二十餘年做爲之功,則世道亦必不如於今矣。上曰,以兩大臣付托元良,予以爲善爲之事矣。尙魯曰,今番初試事,多有及時稟定者,敢達。西北別付料軍官中,付料者及三軍門都提調軍官、扈衛三廳付料軍官、各軍門付料之類、軍器寺付料別破陣,癸巳年竝初試試取矣。今亦依此擧行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經理廳軍官五人及守堞軍官付料之類,癸巳年則不爲試取。而丙辰年則亦許初試試取矣。今則經廳移屬於摠戎廳,今番何以爲之乎?上曰,旣有近例,一例初試,可也。出擧條尙魯曰,除初試人員,別單啓下。而初試之類,則部將、守門將、禁軍捕校及隨駕各差備官以下,自兵曹試取。各軍門將官軍兵,自各其軍門試取。扈衛廳軍器寺所屬自本廳本寺試取事,依前例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本曹禁軍等初試,依近例慕華館設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武臣軍職無屬處嘉善以上,癸巳年除初試許赴矣。今亦依此擧行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庚申年隨駕之各差備及陵所、墓所、晝停所、幕次考喧將、從事官、挾輦將、從事官、捕盜軍官,皆許初試,而此乃癸巳所無之名色也。今番則旣用癸巳年例,一倂置之乎?上曰,一例許試,可也。出擧條尙魯曰,癸巳年別試才時,除初試人員規矩,以柳葉一巡啓下矣。今番何以爲之乎?上曰,依癸巳例爲之。出擧條尙魯曰,臣以捕將事有仰達之事矣。近來捕將,每以宿將循環爲之。而宿將則每於職事,任他不爲之弊多矣。禁盜之政,實係都民休戚,不可泛忽,而近來竊發之患益多,不但外方爲然,都城近境,亦有爲患云。此時捕將,不可不擇,而且必久任爲好,故臣於具善行西閫之命,上書爭之矣。及承批旨之後,更爲思之,西閫亦是重任,聖敎誠爲至當矣。卽今捕將,將差出,而可合之人,終未思得,宿將,則豈無諸人?而金聖應,自前不爲行公,具聖任,不可與厥子代任,朴纘新,不無任他職事之慮,實難可合之人矣。臣意則統制使張泰紹,似善爲此任,而卽今瓜期將滿,且是曾經之人,將擬首望,而旣是外任稟達然後可擬,故仰達矣。上曰,御將之意,何如?文秀曰,人心率多始勤而終怠,終始如一者,實難其人。而具善行,則其爲天性,雖年至六七十,其心必如一矣。自其爲捕將之後,專意職事,戢捕之政,甚多稱譽,此人若久任,則終始不懈,必有大段得力。而方當處處多盜,都城至近地如西山及東門外,亦有此患之時,善行遽然出外,誠爲可惜矣。上曰,具善行、趙東漸,頃皆見之,皆是愼密之人矣。尙魯曰,具善行,心事公平,近來武弁中難得之人矣。上曰,武人公平,尤是美事。尙魯曰,捕將則以張泰紹爲之好矣。上曰,李義豐亦豈不好?文秀曰,李義豐亦好矣。而兵判之意,兩捕將,欲互對爲之矣。尙魯曰,果有此意矣。此時世道,若不參錯,則亦有所害矣。上曰,此則戶、兵判之言,非矣。文秀曰,自有如此之道矣。上曰,承旨書之。昌壽承命書之。傳曰,備局次對日,書筵停止事,分付春坊。又傳曰,頃者兵判上書,稟於予,故予意此間得人,以此下敎矣。今因兵判外任竝擬之請,更以思之。噫,申飭營將,蓋所以爲民,而況都民休戚乎?且久任然後,可以冀效,以頃日之事推之,其遞可惜。追允兵判之請,其代,令備局另擇以薦。昌壽書訖。尙魯曰,都案廳恒式及別例,各爲別單矣。一經睿覽後,踏啓字還下,永爲定式爲好,故今日持入奉上矣。上曰,左右伏兵何軍也?尙魯曰,捕卒矣。上覽訖曰,此別單欲作冊置之乎?尙魯曰,將作二冊,一則置本曹,一則給置衛將所,而此別單,則別置爲計矣。上曰,如此爲好矣。尙魯曰,近來出用之數,奸僞百出,歲加月增,以至於經費難支之境,臣之請行釐正者此也。自上特令書入者,亦此也。今此恒式別例兩件,別單中,加減實數,旣經筵中睿裁踏啓下之,則事體之重,與庚寅別單無異。此後,毋論掖庭署諸上司各司,如或有加數責立濫徵軍價之弊,則自衛所,隨卽牒報於本曹,當該官員草記,論罪,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今此兩件別單,依庚寅別單例,自備局卽爲捧甘於各其司,爲先各別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戶判所達之事,達之。文秀持謄錄冊進伏曰,各殿、各宮進排物種,聖上不可盡燭,故內入盡爲謄錄,一經睿覽,則應入之數,可以洞燭。而其中必有中間消融之弊,不可不一番稟裁然後,可以詳知定式矣。上曰,謄錄冊上之。文秀遞傳于承傳色,上之。仍曰,其中一事尤有可疑者,掌苑署每日進排之果實,雖以大王大妃殿所納數言之,一日九種,而各種亦優數納之,似無不足之患,又有別入之時云。此亦稟達然後,可知矣。上曰,此甚可疑,此則從當知之矣。文秀曰,保母、尙宮,自本曹作爲二人名目上下矣。頃始聞知,則保母、尙宮是一人名目云,以此推之,從中濫費者多矣。上曰,此尤無據矣。保母、尙宮,元是一人名目矣。上答曰,天下無不對之言,信矣。此又有保母、尙宮之對,所謂阿只乳母亦是一人名目,而此作二人名目矣。文秀曰,此則臣亦不知矣,果無據矣。上親覽各殿、各宮謄錄,以御筆親自刪減訖。使承傳色遞給文秀後,上曰,大王大妃殿謄錄所重在焉,依前進排,爲宜。文秀曰,各所殿堂所入油芚、草芚等事,此後則直爲分付於戶曹,勿使紫門監進排爲好。紫門監下人,雖一立草芚,猶可捧數葉錢,故以是爲貴,每每從中消融矣。上曰,筵席事體嚴重,而戶判所達有涉細瑣,推考,可也。出擧條上命昌壽,書傳敎曰,今因度支釐正,大覺國用之從中濫費,若無戶判之今番釐正,諸臣何以知此?非徒漢文笑我,其弊流於吾民,可勝寒心。此後凡諸內入,聽傳敎後,有啓下單子,只有聽傳敎,無啓下單子,則度支之臣執奏。凡諸闕中修理等事,有下敎,則郞廳率算員入來看審,親聽中官之言然後,擧行事,分付。昌壽書訖。上曰,推考及此傳敎於戶判,可謂一懲一褒。文秀曰,推考亦榮矣。上曰,此傳敎,戶曹大廳懸壁,常目似好矣。文秀曰,當如是爲計矣。上曰,當該中官,兵曹別單啓下之際,有做錯之事,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如此釐正之事,予雖衰老,猶且爲之,卿等亦須畢其事,爲宜。尙魯曰,殿下此等釐正,誠爲聖德事矣。上曰,若非靈城,何以知如此之弊乎?尙魯曰,雖有朴文秀,聖上若不勇斷,則何以能爲乎?此時文秀與聖應,有所私語。昌壽曰,筵席事體嚴重,而重臣私語,殊涉未安,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闕內各處之定立雇軍,旣有內下別單,而間或以元軍混立云。自兵曹更爲詳察,如有不遵別單之事,則嚴飭,宜矣。尙魯曰,此弊有無,臣未之知,常時意謂衛所,一依內下別單擧行矣。今承聖敎,誠爲怪訝,謹當査實嚴飭矣。上命昌壽,書傳敎曰,噫,凡諸浮費,一自闕中,竝皆減焉。其各司所管之臣,豈敢吝惜?度支知此,卽爲釐正。而二去戊申以後增加者,勿論上司,一竝減去事,分付。又傳曰,今番次對,以十六日爲之事,分付。昌壽書訖。上曰,諸臣退去,而儒臣,持《自省編》入侍事,分付,可也。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二月十四日酉時,上御歡慶殿。儒臣,持《自省編》,戶判、訓將,同爲入侍時,戶曹判書朴文秀,訓鍊大將金聖應,右副承旨金相福,副校理李奎采,修撰尹東度,記事官朴師訥,記事官蔡濟恭,記事官黃仁儉,以次進伏。上曰,俄更知之,慈殿所納果品,多有元不入者,所納不過二種云,此亦當釐正。《慈殿謄錄》冊,上之。文秀曰,無據矣。仍以謄錄,遞傳于承傳色上之。上曰,初欲稟于慈殿然後,釐正矣,此則更無可稟矣。豈意中間濫費,至於如此乎?前後戶判,皆爲見欺,而予亦不知,徒聞經費不足之說,豈不可痛乎?文秀曰,今此謄錄,盡爲釐bb正b然後,戶判可爲之人,循環爲之,使皆熟知遵行之地爲好,如是爲之,則此後下人,無敢欺隱矣。上曰,此錄存則更無可慮矣。聖應曰,然矣。今此減省,將至十萬餘兩云,其爲補用經費,當何如?此誠聖德事,而旣有此謄錄,則長久遵行,豈有見欺之慮乎?上曰,各殿各宮謄錄冊,盡爲上之。文秀,遞傳于承傳色上之。上曰,濫雜如此,而予只減削而已。不問渠輩之罪狀者,是不察淵魚之意,可謂寬典之極矣。究厥所爲,則極爲無據。而以予晩政之故,不問矣。文秀曰,聖敎至當矣。但或減刪,若太過,則各殿、各宮所入,其無太簡之慮乎?上曰,雖如此減刪,其所當入之物,比前甚多。今則闕內之人,聞其當入物種,人皆欣欣然也。此後此謄錄,謄出一本,納于各殿、各宮,以爲按錄推納之地爲好矣。文秀曰,當如敎謄納矣。上親閱謄錄各冊,更加減刪然後,命承傳色遞給文秀。仍爲下敎曰,今則可減處盡減,已爲了當矣。渠輩之曾前濫雜之罪,予皆闊略之矣。文秀曰,聖敎好矣。渠輩已偸食之物,置之,誠得當,渠輩聞此聖敎,必無怨意矣。上曰,渠當感其不問,何敢怨乎?文秀曰,今此減刪之數,所得甚多,臣當計之,欲略干分給於貢物之難支者矣。上曰,便宜爲之,宜矣。上曰,訓將進來。聖應進伏。上曰,馬兵事,元良次對,當爲之。而局出身抄陞之法,見其身手而爲之乎?何以爲之耶?聖應曰,從其榜次,而陞之矣。上曰,從其榜次,則雖有可用之人,必有老死不陞之歎,取材爲之,似好矣。文秀曰,取才,是當然之道矣。聖應曰,武藝前銜元出身,各有當陞者矣。上曰,武藝所管幾何?聖應曰,四十人矣。局出身無付料之道,故從榜次爲之之時,亦不無弄奸之弊,故臣常親執爲之矣。上曰,禮判奉審入來云,注書出去,使之入侍事,分付,可也。臣師訥出去,與禮曹判書金若魯,同爲入侍。若魯進伏曰,臣詳細奉審,則工匠輩言內,甲方引石厚一寸,可以他石付之,而申方引石則所落處微小,若以他石付之,則甚薄難付云。而卞爾珍以爲,以石末細篩,和以白蠟,火炙付之,則甚堅不落云,臣聞甚虛疎,更詰其曾試與否,則以爲累試而完固不落云矣。上曰,果完固則此誠好矣。以石末補之,而又以廣鐵,仰包圍之,則似好矣。若魯曰,卞爾珍,則以爲不必用鐵云矣。上曰,以鐵圍之然後,始無慮矣。仍命承旨書傳傳敎曰,長陵石物修補處,今禮官,卽爲擇日擧行,告祭亦依例擧行事,分付。又傳曰,石末和白蠟堅補,依前束鐵事,分付。相福書訖。上曰,卞爾珍,誠有才矣。若魯曰,卞爾珍事,今因下敎,敢有仰達矣。昨年永禧殿役事後,卞爾珍,因賞典除拜僉使,未及赴任,以北伯之筵請,初命換差北道邊將矣。其時兵判,又有持難,故至於許遞,而北伯亦不帶去。此非渠之自遞,而無端落官,當初承傳,未免歸虛,而不見用,更令該曹收用,宜矣。上曰,然矣。一依尹德熙例,更爲調用事,分付,可也。出擧條上曰,戶、禮判、訓將,先爲退去。儒臣讀之,可也。若魯、文秀、聖應,次次退出。而奎采讀《自省編》未訖。上曰,注書出去,畿營吏招致門外。日昨安城民,何以爲之事,問來焉。臣師訥,承命出去。畿營吏催促招來之際,司謁出來曰,其事雖未及問知,注書先爲入侍事,有下敎矣。臣師訥還卽入侍,此時《自省編》,奎采、東度、相福、濟恭,已皆讀之。仁儉方讀之矣。上曰,注書讀之。臣師訥,起伏讀訖篇末。上曰,注書更爲出去,厥民之事問來焉。臣師訥,出問入達曰,畿營吏以爲,方其衣袴未及盡製,故尙姑留置,而好爲饋食,且置溫堗云矣。上曰,唯。上曰,下番以學校事爲達,而不但學校爲然,卽今人心世道,無可爲之道矣。奎采曰,豈有無可爲之時乎?挽回之道,惟在聖上矣。相福曰,當此輔導東宮之時,得用賢才,是爲先務。而但知人甚難,以外面見之,雖似好人者,而考其行,則其心無狀者有之。外面雖若拙訥無可取者,其心質朴,實爲有益於世道者有之。殿下或以外面取人,則必多所失矣。必以心志之淳謹者,輔導東宮,則此爲第一有益之道矣。上曰,承宣之言是矣。但奈其心難測何,予豈不欲取其質實乎?易爲所欺,故難知矣。東度曰,承旨之言,可見其心矣。以心取人之說,誠極好論矣。奎采曰,臣以爲人之有心,何以知之?雖父子兄弟,難見其心,欲見其心,必以其所行事推知。臣謂臣僚中,有善行善事者取之,則得人斯過半矣。上曰,雖有一二行事之可取者,亦難知其心矣。忠孝,雖其大節,猶有忠而未孝,孝而未忠者,此豈不難知乎?奎采曰,大體則忠者必孝,孝者必忠矣。上曰,今則累見欺於人,故日昨欲見金鎭商者,有意而亦有數人擢用者,蓋恬退邊人,似有益於世道矣。奎采曰,卽今質實邊不足,今則以質勝文之道,導之似好矣。上曰,今則文亦不成矣。東度曰,今番戶曹減省之事,極聖德事也。孔子曰,節用而愛人,節用之道,實是爲國之要也。此時蓄積之道,不可不留意,而近來浮費之道,不但京司爲然,外方亦多浮費。亦爲申飭於諸道監司、守令,以爲各自留意於減省之地,似好矣。奎采曰,殿下則國用匱乏之事,庶可盡察,而東宮則必不知如此矣。今聞減省之事,東宮,亦必有惕念之意。此不但有光於聖德,亦可爲鑑戒於東宮矣。上曰,今雖減省,日後亦安知無濫費之更出他竇乎?予甚凜然,惟在時君之如何矣?爲人君者,苟能知爲君難之道?而常懷警惕之心,則斯過半矣。予於東宮,不能隨事而敎,亦望諸臣常常善爲進戒於東宮,使知爲君難之意,則可無憂矣。奎采曰,東宮頃日製下之文,極好矣。上曰,其文誦之乎?奎采誦達曰,樂堯、舜道,順民情行也。氣像甚好。臣以宮官,仍以勉陳矣。上曰,文則誠好矣。然非知之難,行之爲難。元良,元無喫苦之事,是爲悶矣。相福曰,東宮,雖睿智夙成,猶未嘗閱歷世道,殿下每以釋負爲敎。而朝廷之事,殿下終不可忘念矣。上曰,此則然矣。予今便作閑人,而猶爲招見諸臣者,豈是全忘國事之事乎?奎采曰,代理之後,臣等甚慮進見之路漸阻矣。近來連爲引接諸臣,臣等不勝喜悅矣。相福曰,臣有區區所懷敢達。日昨回鑾時,大小罪犯,一竝蕩滌,莫不欽仰聖德。其時臺諫記過,亦入蕩滌之中,則今無可論之事。但念臺諫記過,曾所未聞,甚非聖朝待臺閣之道。而況當東宮代理之時,一動一靜,當法殿下,東宮,如以此事,爲當然之事,其爲後弊,當何如乎?今雖事往,而臣有所懷,故達之矣。上曰,所達是矣。予亦其時,不曰臺臣,而曰司憲府官員者,蓋有意矣。曩時申汝哲,以結棍兵曹郞官爲請,一將猶能如此。予以軍中事,記過一憲府官員,有何不可乎?雖然若泛然見之,則誠有後弊之慮,承宣所達是矣。東度曰,承旨所達好矣。而聖意之如是聽納,尤爲欽仰矣。必以優禮臺諫之意,垂法於東宮爲望矣。上曰,憲官誰耶?東度曰,李應協矣。上笑曰,然乎?李應協尙帶臺職乎?相福曰,臣在閤外,辭單未到,不爲入達矣。上曰,臺職,則似欲一伸廉隅矣。今日政,玉堂有闕,李應協似入於厥望矣。諸臣,仍次次退出。

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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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呈辭受由。左承旨吳遂采。右承旨趙明謙坐直。左副承旨李昌壽坐直。右副承旨金相福陳書受由。同副承旨曺命采未肅拜。注書朴師訥李顯祚呈辭受由。假注書李明祚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世鉉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相福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持平鄭基安在外,掌令李應協,呈辭入達,持平韓光肇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昌壽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正日,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臣與右副承旨金相福伴直矣,相福,以親病,陳書出去,伴直無人。右承旨趙明謙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達。令曰,牌招。

○又達曰,新除授同副承旨曺命采,時在京畿驪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入侍,而諫院多官或在外,或未差,或未肅拜,無進參之人。未肅拜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令曰,依。

○令于金相福曰,莫重公事,誤踏達字,當該中官,從重推考。

○李昌壽,以弘文館言達曰,新除授應敎黃景源,時在京畿長湍地,校理任𪼛,時在廣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校理金善行,副校理李應協,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達曰,今日拆見諸道褒貶啓本,則全羅右水虞候趙橒,以昧體何咎爲目,羅暖萬戶李相胤,以疵謗何論爲目,江口權管成益烈,以誹謗何論爲目,加背梁萬戶金鍊輝,以前愆宜恕爲目,竝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造山萬戶金集成,以全無速下爲目,廢茂山萬戶車胤,以做得何事爲目,梁永萬洞權管韓起祿,以邊飭不嚴爲目,南桃浦萬戶趙光喆,以鎭卒頗怨爲目,於蘭萬戶崔斗基,以檢松稍解爲目,竝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統制使張泰紹,北兵使李義翼,南兵使沈瑎,全羅前右水使田日祥,竝推考警責。趙橒、李相胤、成益烈、金鍊輝,以中考施行。金成集、車胤、韓起祿、趙光喆、崔斗基,以下考施行,何如?令曰,依。

○京畿監司洪鳳漢,申本判府事閔應洙,二月朔月廩不受事,令于趙明謙曰,更爲輸送事,分付。

○右副承旨金相福上書。伏以,近有私義之難安,不可周旋於院中者,頃陳短章,略控危悰,知申又塞而不奏,使不得自伸,可謂待之薄矣。臣何可苟然廁列於院僚之末?而適當大朝動駕,事會卒遽,未敢瀆陳私懇,延至于今,中心恧蹙,若無所措。此際得伏聞臣父所患痰火之症,越添於寒暄之不調,公務之鞅掌,廢寢與食,症形彌篤。臣父方在忠淸道淸州牧任所,臣之離違,已隔歲矣。雖無疾患之添苦,新年趨覲,固是情理之所不可已。況今病報如此,臣戀慮鬱焦,實難頃刻按住,玆敢疾籲,徑尋鄕路,情私雖切,擅行爲罪。伏乞离明,俯垂諒察,仍行重勘,以警具僚,以便救護,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依所陳往護焉。

○通德郞申憬上書。伏以,臣伏聞大朝就閑,邸下代理,以聖攝聖,太平可覩,此實唐、虞之已迹,祖宗之徽典也。如臣畎畝之賤,亦不勝抃手慶幸之忱,乃於千萬意外,祗受承政院成貼別諭,令臣從速上來,出入講筵者,事異常例,光生蓽廬。臣於是惝怳駭惑,不知所出。臣於年前,猥叨匪分除命敢將,素蔑學識,且乏行能,空疎譾劣,不合甄援之狀,陳章自列,繼有私狀之轉徹,伏蒙大朝,特賜照察,仍許遞免。竊有以得見我聖上重傷廉防,曲全庶物之盛德至意,仰荷洪造,俯釋私憂。遂以謂從今以後,則誤恩當不復降,賤蹤可得自安,退守丘壑,而沒身無憾矣。曾未幾何,而此命奚爲而至哉?臣之撫躬反省,惶惕罔措,姑不暇論,而方今朝廷,𭛤來gg招徠g草茅,虛己求助之際,而曠渥殊寵,混及如臣者,臣誠死罪,竊爲邸下惜此擧措也。臣之本末,臣自知之,何敢自欺,欺人而又以欺天也?臣雖嘗從遊先正,而本無聰明精力,可以做透學業。故尋常記誦,亦患不逮,日用應行,尙多闕遺,始也病廢公車,而儕流之指擬太過,終焉幸玷名器。而一世之譏議方興,則直是散才無當,倥侗可笑之一庸物耳。若是者,雖使鄕隣蒙識,與之相處,斷無片善寸長之可以取資增益之端。況於帝王之學,規模宏遠,經傳之旨,義理精微者,尙何有聞知察識之可以開發聰聽,培養睿德爲今日典學論治之助乎?所謂强蚊蜹以丘山之重者,殆不足以喩其危矣。臣寧可祗伏嚴章,無以冒承恩召,玆敢觸犯鈇鉞,披瀝肝血。伏願邸下,諒臣至懇,非出矯飾,亟令收還成命,仍刋臣姓名於抄選之列,以安微分,以重國體焉。且凡草野之臣,許令不書僞號,實出於列聖朝培植忠義之美意,則臣雖陋劣,亦不宜虧負。故曾於大朝陳章時,謹遵前例,而不書矣。今亦不敢異同,雖曰有受,實深惶仄,竝伏乞睿照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懇。余意已諭,控辭至此,不其過乎?其勿固辭,從速上來。

○知敦寧李春躋上書。伏以,臣退蟄郊野,閱時經年。向者忽伏聞有半夜書諭,他不暇顧,顚倒入城。我邸下誠孝格天,遄蒙反汗,勉膺聖旨,載擧縟儀,臣民同歡,跛躄咸聳。況臣逮事肅考,幸際玆辰,區區慶忭愛戴之私,誠有須臾無死之願,眷係遲徊,不敢更出。而第臣踪地崎危,理難從仕,病伏沈痼,望斷陳力宿衛之任,旣得卸免冗散之任,亦方祈解謝跡班行,曠闕常禮,有臣如此,生亦何爲?臣之父母墳山,在於京畿廣州地,卽聞解凍之際,塋域忽皆剝頹,改莎加土,不容頃刻虛徐云。臣方寸崩迫,按住不得,未暇循例請由,蒼黃徑尋鄕路,忙構文字,疾聲哀籲。伏乞睿慈,俯垂矜諒,特賜由暇,仍許褫鞶,俾得隨便往來,安意董役,少伸人子情理。重勘臣擅行之罪,以昭法紀,千萬幸甚。仍伏念聖上三十年致治之本,亶由於繼述之達孝,調劑之苦心。傳曰,欲法堯、舜,當法祖宗,我邸下受大朝明命,爲大朝代理。凡諸施措之間,動法大朝,則吾東方無疆之休,實基於此矣。臣以三朝舊物,獲覩貳極新政,入對無路,不勝耿耿。敢於請急之章,略附顒祝之忱,惟邸下之加意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陳誡勤懇,亶出憂愛之忱,可不體念焉。卿其勿辭,依書辭往省焉。

○副校理李應協上書。伏以,臣向叨臺除,適値動駕,義分是懼,黽勉承膺,奔走殿扈於屬車之塵矣。歸自陪班,情危病苦,尋單得徹,庶爲祈免之圖矣。迺於千萬夢想之外,伏奉館職除命,且感且惶,以汗以涕,惝怳震越,莫省攸措。顧念臣本憒憒,觸事生疣,適當行幸之日,至如舊例之屬儀章者,因循襲謬已多年所。而習熟見聞,忸以爲常,迷不知釐復舊儀,致勤嚴敎,罔非臣罪,跼蹐兢栗,大何是竢?聖度天大,曲賜涵貸,反汗之命,不竢終日,威雷旋霽,褫鞶仍賜,至今追思,惶汗浹背。祗切訟惕感祝之私,迺蒙滌瑕蕩垢,過加湔拂,恩出望外,以罪爲榮。固宜感戴洪造,竭蹶趨膺,而顧臣踪地兢危,轉動無路,去就一節,非所可論,召牌狎臨,迫隘轉甚。玆敢隨詣禁扃之外,仰陳危苦之懇。伏乞离明,俯賜照察,亟令鐫削臣職名,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修撰趙載德上書。伏以,天佑宗祊,休慶荐至,縟儀誕擧,百僚蹈抃,區區頌祝之忱,曷有其極。仍竊伏念臣於蟄伏訟愆之中,獲蒙記識之聖恩,特降恩敍,權付軍銜,得與於朝賀之列,私心榮幸,已難名喩。此際又伏承玉署新除,臣雙擎恩旨,且惶且感,不知所以自措也。臣於見帶之職,實有情勢私義之不可冒沒者,前後除命,一不得承膺,此固通朝之所共悉,而非如尋常例讓之比也。如使臣苟有一分可强之勢,則何至於積犯違逋,自陷罪戾,而不知變動也哉?誠以自畫之義,便同鐵壁,當此我邸下代理庶務,奮勵初政之日,又無以獲近离光,自效微誠,耿耿此心,絓結難解,而逋慢之罪,益無所逃。伏乞离明,俯察微懇,亟許鐫免,仍降威罰,以勵臣分焉。臣旣不敢以見職自居,今於乞免之章,固不宜贅陳他說,而延頸之誠,自不能已,輒以陳腐之語,仰陳於离照之下。伏乞邸下,恕其愚,而俯賜照察焉。今我邸下,仰承明命,新聽國政,聖上之期待,於是乎益深矣。邸下之責任,於是乎益重矣。擧國臣民,咸曰今日是我邸下一初之政,莫不翹首而望,拭目而覩。一政之善,欣欣相慶,一令之差,眷眷憂歎,其所期望我邸下者,有陪前日。則邸下於是,其可以一念放過一毫差忽,不思所以淬勵奮發之道乎?嗚呼,邸下之責,前則止於問寢視膳而已,臨筵講學而已。自今以後,前日之問寢、視膳、臨筵、講學則同,而又重以軍國繁委之務,生民濟活之責,未知邸下,將何道而副大朝付托之意,塞臣民喁望之情乎?念臣曾忝宮僚,昵侍胄筵,凡於文義覆難之際,上下酬酢之間,有親承英音,心藏不忘者,不審邸下,亦或記有之否?邸下常有堯、舜自期之敎矣,大哉言乎?苟如是也。吾東方億萬年無疆之休,其在斯歟?噫,堯、舜之事,有若高遠難及,而其實,則不過日用事物之間,行其所當行者而已。然則邸下所以自期堯、舜者,亦惟在躬行力踐之如何耳。伏願邸下,懋哉懋哉。邸下嘗有春草可愛之敎矣,至哉言乎?推是心也。吾東方百萬生靈,可躋於春臺熙皞之域也。今我邸下,深居宮中,無以知生民之疾苦矣。雖邸下不擾一民,不役一丁,而只曰民可安,則不可也。害民之事,不一而足,賊民之政,其端甚繁,何必擾民役民,而後民不安也?良役不早變通,則民將坐劉矣,守宰不擇其人,則民不堪命矣。倘邸下常以春草可愛爲心,而不懈其如傷若保之念,無使新芽之嫩綠者,或傷於擧足移步之間,則吾國庶幾,吾民幸甚。今當春氣氤氳,庭草交翠,喚發仁心,政在此日。伏願邸下,懋哉懋哉。噫,凡諸修身之要,治國之謨,具載我聖上親製訓諭之書自省一編,臣嘗周年侍講,已覩邸下習誦而貫通,服膺而銘心矣。至於勸學歌、常訓、政訓等諸編,邸下亦已融會洞澈,眞知而實踐之矣。雖以閭巷間言之,家庭之訓,勝於師授之學,以其漸磨有素,而親炙親承者,有非泛然讀古書之比也。夫孝者,養志爲先,我聖上之所以望邸下旨,邸下能仰體而副其實,則此眞曾子養志之孝也,堯、舜之道亦孝悌而已。倘邸下遵承聖訓,造次不忘,則邸下所自期堯、舜地位,一蹴而便可到也。豈不美哉?豈不盛哉?伏願邸下,留神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憂愛陳戒,言甚懇切,當銘心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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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呈辭受由。左承旨李普昱未肅拜。右承旨趙明謙坐直。左副承旨尹得載未肅拜。右副承旨李昌壽坐直。同副承旨尹光毅未肅拜。注書朴師訥李顯祚呈辭受由。假注書李明祚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世鉉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三更四更,月暈兩珥。

○李昌壽,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謙達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于李昌壽曰,今日卽世子侍坐之次對,卽爲詣閤。

○傳曰,吏判有下敎事,卽爲來待。

○李昌壽啓曰,吏曹判書鄭羽良來待事,命下矣。謂有情勢,不敢入來,方胥命於金吾門外云,特召之下,不爲入來,其在事體,誠極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昌壽曰,吏曹判書鄭羽良,勿待命,卽爲入來事,分付。

○李昌壽啓曰,戶曹判書朴文秀,持修正文書來待矣。傳曰,詣閤。

○又啓曰,吏曹判書鄭羽良,依下敎來待矣。

○以吏曹參議沈星鎭罷職徽旨,令于李昌壽曰,推考徽旨捧入。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以李普昱爲左承旨,尹得載爲左副承旨,尹光毅爲同副承旨。

○李昌壽,以禮曹言啓曰,來三月初九日大報壇祭親行時,省牲省器,依例以親臨磨鍊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親臨春塘臺別試才時,王世子侍坐一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置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傳曰,長陵石物修補處,令禮官卽爲擇日擧行,告由祭亦依例擧行,石末和白蠟堅補依前速鐵事,分付事,命下矣。修補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二月十九日卯時爲吉云。先告事由祭,同日寒食祭當爲兼行,祝文中,以此措辭添入撰出,告安祭事畢後,隨時設行。所用雜物,令各該司,急速磨鍊進排,亦令繕工監別官監役官,前期進去,容入等物,精備以待。本曹堂上郞廳,則前一日進去,監董畢役,而役軍,令京畿量宜定送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言達曰,卽聞本寺禮都監書吏所告,則今此長陵幸行時,每品宗臣中原平君爕,安南守烿,不爲進參云。雖未知事故之如何,而當此遠陵動駕之日,身爲每品,無端終不隨駕,揆以分義,誠極駭然。原平君爕,安南守烿,竝依例罷職,以懲日後,何如?令曰,今番則分揀有敎矣。

○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別試才時,有兩貫革各三人入射之例矣,今亦依此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親臨別試才時,鳥銃放處所,則慕華館設行矣,今亦依此例爲之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軍器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別試才時,軍器寺付料別破陣,令本寺試取事,自兵曹草記,允下矣。取考前例,則本寺提調兼帶訓鍊大將時,訓局軍兵畢試後,別破陣仍爲試取,今亦依此例,本寺付料別破陣等,以射技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達曰,三南月課鳥銃價米,自軍門受來惠廳,打造鳥銃,分送各邑後,取其贏餘,以補軍器,自是規例,連因年凶,連爲停止矣。頃因兵判陳達,禁營月課米四年條,先爲請得,而軍門月課宜無異同,本局形勢,尤爲凋弊。今此月課鳥銃價米,依禁營例,令廟堂稟處,何如?令曰,依。傳曰,勿施。

○又以御營廳言達曰,三南月課鳥銃價米,自軍門受來惠廳,打造鳥銃,分送各邑後,取其餘贏,以補軍器,自是規例,近因年凶爲停止矣。頃因兵判陳達,禁營月課米四年條,先爲請得,而軍門月課宜無異同,本廳形勢尤爲凋弊。今此月課鳥銃價米,依禁營例,令廟堂稟處,何如?令曰,依。傳曰,勿施。

○趙明謙,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戊申出征別武士,甲寅觀武才時,除初試許赴,而有後勿援例之命,故丙辰別試才及甲子丙寅觀武才時,更爲稟旨。除初試,至於馬步軍兵出征偵探之類,甲寅丙辰,連爲初試試取。而甲子觀武才時,因傳敎除初試。丙寅觀武才時,亦爲筵稟,除初試矣。今此別試才,與觀武才有異,出征別武士及馬步軍兵等,除初試一款,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旣成規例,竝除初試。噫,爲國效勞,其餘不多,此後,則勿爲煩稟,凡試才時除初試。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別武士中,戊申出征之類,甲寅觀武才時,除初試許赴,而其後筵中,有後勿援例之命,故丙辰別試才及甲子丙寅觀武才時,自下不敢循例擧行,更爲稟旨,除初試矣。今番則除初試一款,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已成規例,除初試。噫,爲國效勞,其餘不多,此後,則勿爲煩稟,凡試才時除初試。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軍兵中,戊申出征之類,甲寅觀武才時及丙辰別試才時,皆令初試試取。而甲子觀武才時,將校軍兵中偵探從征者,亦因特敎,一體除初試許赴。丙寅觀武才時,亦爲筵稟除初試矣。今番則與觀武才有異,除初試一款,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旣成其例,除初試。噫,爲國效勞,今餘不多,此後,則勿爲煩稟,凡試才時除初試。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別武士中戊申出征之類,甲寅觀武才時,除初試許赴,而其後筵中有後勿援例之命,故丙辰別試才及甲子丙寅觀武才時,自下不敢循例擧行,更爲稟旨除初試矣。今番則除初試一款,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旣成規例,除初試。噫,爲國效勞,其餘不多,此後,則勿爲煩稟,凡試才時除初試。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軍兵中戊申出征之類,甲寅觀武才時及丙辰別試才時,皆令初試試取。而甲子觀武才時,將校軍兵中偵探從征者,亦因特敎,一體除初試許赴。丙寅觀武才時,亦爲筵稟除初試矣。今番則與觀武才有異,除初試一款,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已成近例,除初試。噫,爲國效勞,其餘不多,此後則勿爲煩稟,凡試才時除初試。

○又以守禦廳言啓曰,本廳軍官、軍兵,量宜作隊後,軍官則分三局各定三正,別武士四窠設置敎習事,旣已筵中定奪節目啓下矣。今此別試才時,軍官正九人別武士四人,亦依他軍門例,一體初試試取入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守禦廳言啓曰,今此別試才,依癸巳年例,親臨春塘臺爲之事,命下矣。取考前例,則丙辰年別試才時,依癸巳年例設行。而本廳京標下軍,因甲寅定奪,亦令參試事捧承傳擧行。今亦依丙辰已行之例,京標下軍與別破陣,一體初試試取後,入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判府事閔應洙上書。伏以,罪釁賤臣,職名猶在,循省悚蹙,無地自容。而向當園陵動駕之日,保護之地,尤難虛縻,冒死瀝血,冀蒙變通。史官又臨,恩批特宣,不特不許所辭,乃反促令登途,慰勉慇懃,有非負罪待勘之蹤,所敢承當者。此豈邸下不知臣罪犯之至重,以其曾忝三事,曲加寬貸,混施以待大臣之禮而然耶?國體之虧損,恩數之屑越,莫此爲甚。臣誠環顧惝怳,感懼交竝,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噫,臣之本末,臣若不陳,离照之明,亦何以盡燭乎?槪臣名,雖世祿之裔,跡實江湖之雁,冥擿險塗,與世寡合,而所恃者,惟聖明在上耳。歷試內外,動輒顚沛,而庇覆薰沐,莫非聖眷,則頂踵毛髮,皆歸造化,糜粉殞結,臣豈敢辭?而近久屛廢,連事撕捱,便作聖世之一逋臣,是豈臣竭誠圖報之本情哉?只緣臣罪甚重,而病且痼,念切懲羹,懼深履滿,分甘當世之永廢,臣若沒齒自畫,更不冒進,則豈復有近事之狼狽哉?自恨一脚妄動,所遭非常,轉至於此,苟究厥故,罪實在臣。筵席乞骸之後,宜卽退歸,而特以重罪未勘,藥院未卸,而且値朝家有事,不敢作胡走忘行。又陷於越分犯義之科,尙此遲回近郊,以致荐辱寵召,領輸常廩。而兼帶重任,亦靳許遞,强使勉出,有若臣可以敦迫而冒承者,此亦臣誠意淺薄,不能仰格崇聽。又不能遠離京輦,其所以惶怖竢譴者,乃反爲媒恩要寵之歸,撫躬慙悼,尙更誰尤?雖以天地之仁,必欲曲庇而翦拂,邦憲難容,公議甚嚴,決不可更爲留滯,以益忘廉無憚之罪。加以荒郊冷寓,風寒侵凌,調治失宜,宿疾添劇,委頓叫楚,縷息垂絶。若又栖遑旅瑣,斃於道路,則尤豈不重貽淸朝之羞辱乎?到此地頭,情勢窮隘,分義之嚴,亦未暇顧,今方擔輿危喘,徑還故巢。而抑臣於此,尤有所踧踖,而重自惶懍者,念臣世受國恩,遭逢明時,致位至此。而又於向日診筵,我殿下愍憐臣衷,仍敎曰,予亦衰耗如此,卿豈忍捨予而去乎?反覆諄諄,飭勉甚勤。臣威顔咫尺,親承恩諭,拜稽掩抑,終未能盡暴危懇。此政朱子所謂不惟臣之蒼顔白髮,已迫遲暮,竊仰天顔,亦覺非昔時者也。臣亦安得不深有感,而且欲祗承乎?不幸衷情䵝昧而莫暴,踪地危臲而冞蹙,孤負勉留之聖意,自犯徑行之重辜,此雖出於情病之萬分難强,而顧其罪,亦果何如哉?況此內局,責任尤重,而從前闕禮,姑不暇論。今番陪從,亦不備員,揆以事體,合被重辟。又豈可使之一向在外仍冒,以益其瘝曠乎?且伏念我邸下代理萬機,中外咸聳,而臣獨獲罪遠屛,終未得一覲离光,與覩新化。不但罪當萬死,亦不勝耿結之恨,終南漸遠,報效無路,眷係宸極,但有血涕。伏乞邸下,俯垂鑑諒,特削臣職,仍許還寢輸致俸祿。亟令重勘前後負犯,以肅朝綱,以警具僚,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令曰,承旨敦諭,敦諭云云。

○二月十六日辰時,上御歡慶殿。王世子侍坐。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工曹判書趙觀彬,禮曹判書金若魯,司直金始炯,左參贊元景夏,行副司直李周鎭,戶曹判書朴文秀,行副司直金聖應,右參贊徐宗伋,刑曹判書具聖任,行副司直申晩,兵曹判書金尙魯,行副司直金尙星,大司成鄭益河,行司直尹汲,工曹參判申思建,行司直趙載浩,吏曹參判李天輔,正言兪彦國,持平韓光肇,左副承旨李昌壽,假注書李明祚,記事官蔡濟恭,記事官黃仁儉,事變假注書李世鉉。諸臣以次進伏訖。在魯曰,近日連爲引接,聖體若何?上曰,氣少愈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亦如何?上曰,安寧矣。在魯曰,近日數次入侍於東宮,已極慶幸。而今日陪大朝而次對,尤貴矣。上曰,元良,雖侍坐,長於平安,爲君之難,何以知之?卿等,常以爲君難之由,言于元良,可也。在魯曰,后克艱厥位,東宮雖在沖年,豈不知其難乎?上曰,元良姑未克艱矣。顯命曰,武王乃文王之子,而猶艱厥位矣。上曰,今日卽元良侍坐之初政,如有稟定之事,稟于元良,可也。予欲觀光矣。在魯曰,大朝亦有所稟之事矣。上曰,何事耶?在魯曰,習操等事矣。上曰,達之。在魯曰,此乃忠淸監司李日躋狀啓也。備陳今年節早,農事方起,一日愆期,終年受害之狀,及軍人輩裹糧遠赴,動經旬月之弊。且以爲昨秋兩操,或涉深冬,又有春操之令,上黨修堞又方施矣。朝家特垂矜憐,水操,終不可已,則姑寢陸操,帥臣則專意城役,使五營將,抽栍巡點,亦不至全廢戎務云。卽今農務政急,奪時可矜,陸操,特令停止。營將巡點,旣無緊效,亦是妨農,竝停無妨矣。上曰,上黨在何處耶?顯命曰,在淸州矣。上曰,水操,如難止,則姑寢陸操爲請者,乃李日躋之文法也。水操、陸操間,何者爲難?在魯曰,陸操尤難矣。上曰,人各當之則然矣。李日躋爲閫帥時,無停操之請,而今則如是狀聞,此時詰戎,誠似難矣。寧倂止之,爲好矣。朴文秀曰,卽今農作甚急,若欲停止,則知委諸道,一倂停止,似好矣。金尙魯曰,詰戎之政,若爲之,則諸道皆爲之,停止則諸道倂停,宜矣。元景夏曰,存羊之義,間或抽栍巡點,似無妨矣。上曰,有庳之民奚罪,似不可異同矣。大臣之意,何如?在魯曰,一倂停止無妨矣。顯命曰,竝停,宜矣。上曰,今年節早,事勢固然,旣已停操,則水陸軍,同是一民,一例停操,王者視民,奚徒一道?諸道水、陸操,一倂停止。今者此敎,乃命世子代理之初也,卽示元良重農之意。營城將兩巡操,特爲倂停,以示予意。出擧條在魯曰,此乃江原監司洪鳳祚狀啓也。春操迫頭,而民間形勢,無異凶年,東作方張,失時可慮,只行哨鍊,則似好云。而今旣有諸道習操、巡點,一倂停止之敎,哨鍊一款,亦當在竝停中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金尙迪之事,不無慮矣。在魯曰,彼國査法甚怪矣。上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無,所以然矣。在魯曰,鄭忠則瞹昧,而兩解然後,可無生事之患矣。顯命曰,査事姑未知如何,而失銀則分明矣。金始炯曰,小臣近見私書,則彼國査事甚遲,一月已過,尙未了,當時有兩解之意云矣。上曰,李福海拿囚之後,尙未治之,判義禁處,今欲下敎。而我國事如此,彼國之事,何可論也?鄭忠則誠殘忍矣。在魯曰,此乃慶尙前監司南泰良,各邑弊瘼狀啓也。蔚山戰船,爲第一痼弊,船滄gg船艙g遠在三十里之外,開雲浦監直月料,只是六斗米,射砲之卒,俱是散在各面,不識水路。而自備番糧,不計農時,往守戰艦之際,咸願速死,其他勞費甚繁。曾前舟師之自斃者,至於二人,且開雲船滄gg船艙g,卽內浦而西生外浦也。西生,卽賊路之要衝,今此戰船,若移置西生,則甚宜警守之道。曾前梁山戰艦,移屬多大浦,慶州戰艦,移給機張,且各鎭防軍皆是交代之軍,專意於戰艦之守。今有移送西生之議,而西生安之者,蓋由於此。西生許多居民,皆是海汗僉使,朝廷所差遣,實非鄕曲一隊將之比云云。蔚山此弊,自前言之,今此移送之論,似有根據,所當許施。而遠州事情,有難詳知,不可不關由於主管衙門,其利害便否,令左水使,論列申聞後,稟處。其他各邑弊瘼,依所請令各該衙門,稟處,何如?上曰,聞甚殘忍,如見其結項之事。顯命曰,戰船,卽不虞之備,宜可許施矣。王世子曰,依爲之。出擧條上謂王世子曰,汝之聲音甚微,如尹勤之老史官,必難聽知矣。顯命曰,天威之下,自爾然矣。上謂王世子曰,凡於次對,若依爲之三字,預備爲之,則必有錯誤之患,如有可疑之事,必問於大臣,與我意洽然然後,爲之,可也。若以依爲之彌縫則非矣。在魯曰,此乃咸鏡監司李鼎輔狀啓也。城津防營,還屬吉州爲請矣。前監司李宗城,亦以此曾有狀聞之事矣。防營之移屬於城津,今纔四五年矣。然前後道臣狀請如此,不必拘於刻印銷印之嫌,而還屬吉州,似好矣。上曰,稟于元良耶?在魯曰,然矣。顯命曰,此則小臣,當畫地以達矣。六鎭有大路,且有九岐,皆由於吉州,而獨磨天嶺下一路,由城津出來矣。上曰,向見元良,披見咸鏡地圖矣。顯命達于王世子曰,見之乎?王世子曰,未能詳見矣。顯命曰,以地利言之,移屬吉州,似宜矣。若魯曰,城津防營事,臣則未能詳知,而或以吉州爲便。或以城津爲便,南益齡,新自北來,故問之,則以城津爲好云。蓋城津僉使,則殘疲武弁,吉州,則文武交差之窠。監司之狀啓,未必不動於吉州而然,防營之移屬城津,屬耳詳審爲之,似宜矣。上曰,年前移屬城津之時,亦問於諸臣乎?趙載浩曰,其時亦有詢問之事,而小臣則未知形便,故未敢仰對。而大抵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城津則人家鮮少,而且甚殘疲,凡事皆藉於吉州。以此言之,還屬吉州,似宜,故曾以此意,有所酬酢於兵判矣。上謂王世子曰,此有三件事,移屬與不移屬間,汝便決之。王世子曰,移送吉州,似是矣。上曰,吉州之言誠是矣。然而此等事,必先問諸臣後,稟于予而爲之,可也。予若先言其意而指揮,則此後事輒如推委於予,故不言之矣。吉州之言雖是,太輕率矣。顯命曰,此則大朝使爲之矣。上曰,然矣。上謂王世子曰,汝須更問於諸臣後,稟于予而爲之。王世子問諸臣。趙觀彬曰,臣以關防變改爲難,故屢問於城津遞來之人,則皆以吉州爲便云,城津便是自退不勝矣。雖以春川事言之,廟堂不爲詳愼,移屬防營於鐵原,如城津之事,而勢不相和,爲害甚矣。始炯曰,吉州大州牧,大路皆由於吉州。自吉州出來五十里,則有城津,海上築城,人家不多,將校輩皆居生於吉州,泛然見之。城津,雖似要衝,而人民鮮少,以吉州還爲防營,似好矣。元景夏曰,小臣不知北關形便,而防營之移設屬耳。宜可詳愼爲之,金若魯之言,似好矣。李周鎭曰,小臣未見北路形便,全然未詳,不敢臆對。而兵難遙度,耕當問奴之意,詢問帥臣,待其狀聞博議廟堂,而處之,恐爲得宜矣。朴文秀曰,小臣,曾見吉州、城津之形便矣。以大體論之,天下事莫如理,吉州當九嶺,城津當三嶺,而僉使外無他民戶,當初防營之設,置於吉州者,有所見矣。雖問於帥臣,不過如此,有刻印銷印之嫌乎?金聖應曰,防禦使緩急可須,則觀其地利形便,而爲之,有何銷刻之嫌乎?具聖任曰,小臣未見北關,城津雖曰要害處,地利不如人和,趙載浩之言是矣。申晩曰,昔年待罪北評事,粗知其形便矣。城津之於磨天嶺,相距五十里,自嶺底距吉州九十里,坐吉州則摠九嶺大路,還屬吉州,似好矣。金尙魯曰,小臣不知其形便,故不敢以利害,仰達矣。金尙星曰,以諸臣所達見之,吉州旣便好,則不可以消刻之嫌,爲難矣。鄭益河曰,今日入侍諸臣中,見北道者,不過四五人,天下事莫如理,朴文秀之言是矣。地利不如人和,趙載浩之言好矣。尹汲曰,小臣未見形便,而聞北來人之言,則還屬吉州,似好矣。申思建曰,小臣未見其形便,而前後道臣之狀聞如此,移送吉州,好矣。王世子曰,稟于大朝,大臣稟于大朝。上曰,此事元良雖有言,予將欲指揮矣。予有所慨然者,以强弱言之,吉州雄府,豈欲屈於城津?諺曰,錘輕則覆,爲吉州者多,爲城津者少,其則趙載浩人和之說,是矣。城津之爲防營,在渠若登天,今又猝然變易,豈不顚倒乎?在魯曰,曾前尹容狀請移送城津之意,自大朝特敎爲之矣。顯命曰,城津則無以防盜云矣。上曰,然則尹容無所見乎?朝家處分,豈可隨人更之耶?但審察形勢之便否,其在國體,不可又爲徑先。備局諸宰中,勿拘兼帶,將臣擇送,審察以來後,更稟大臣、諸臣,今皆入侍,可往之人,議定可也。顯命曰,小臣若不病,則實有欲往之意矣。上曰,卿有脚病,何可往也?若魯曰,大臣之往,過矣。上曰,諸臣中,誰可合乎?在魯曰,具聖任可矣。上曰,摠戎使,非抑强扶弱之人矣。訓將不可乎?全聖應曰,小臣未見北關形便,實欲往矣。上曰,金若魯、元景夏兩人,何如?在魯曰,金若魯則有病,元景夏則疎率矣。尙魯曰,訓將雖難往,小臣何難往來乎?上曰,或有前例乎?顯命曰,未能詳知,而似有之矣。上曰,吉州、城津防禦形便,備宰中看審後更稟事,旣下敎,莫重關防設施,不可不擇其人以送。備堂金尙魯,過大政後,卽爲下往,審察以來。出榻敎兪彦國曰,朝家事有大小輕重,而大臣,有欲往之意,體段非矣。兵判出送亦過矣。韓光肇曰,兵判、訓將,皆將臣,欲見形便不怪,而請往非矣。上曰,兪彦國、韓光肇,予不如是而知之。今日所言,可謂古談矣。兪彦國曰,平時爲審形便,而送兵判,則日後或有大於此之事,將送誰某乎?上曰,無事時往見,何妨也?韓光肇曰,防營,亦在擇人,雖城津,若得人,則可以防盜。而爲審形便,出送兵判,則大於此之事,將何爲之乎?兵判之請往,非矣,推考,可矣。上曰,其言則然矣。分數過矣,推考太非矣。甘泉有烽火之警,而漢帝親往勞軍。其時,若有如兪、韓兩臣者,則如何之矣?此乃戎事重臣,或以臺臣之請推,撕捱耶?是同往役矣。顯命曰,各宮家田土買賣時,奸民,或有僞造文書,偸賣民田之弊。故年前新定令甲宮家買田時,報戶曹査問本道然後,始爲買賣事,載在《續大典》矣。近來各宮家,不遵此令,多爲民弊,宮家亦多空失之弊。更爲申明嚴飭,如何?王世子曰,依爲之。上曰,此弊,予熟知,此專由於京外牟利之輩所爲。再昨,欲爲下敎,而未果矣。先問本道,其中果無據之事,則當該陳告人,嚴刑三次後遠配事,定式施行,各衙門一體申飭。出擧條在魯曰,臣等俱帶扈衛大將,故敢此仰達。今此別試才命下扈衛三廳,亦當赴初試。而乙巳年卽位初及戊申年平亂後試才時,皆命除初試入參。其餘各年,則只以當朔付料者五十人赴初試,抄其入格者入參矣。今番以昨年以後,動駕頻數,特行別試才,則擧動有勞之人,似當盡爲試取。纔經遠陵幸行,此輩屢日暴露宿衛於闕外,而只令當朔付料人赴初試,則未赴者之稱冤固然。守禦、摠戎等廳,不過以留營,而竝赴初試,況本廳宿衛軍官輩,何可反爲見漏乎?且觀武才,則有閑良初試,故渠輩可以往赴,有別試才,則無閑良初試。臣等之意,扈衛三廳軍官各三百五十人及標下軍卒,竝令赴初試抄出,爲宜,此與希望除初試之特恩者,有異矣。上曰,此亦應爲之事,特爲一例許試。出擧條尙魯曰,大臣才以扈衛廳未付料軍官之今番陵幸時留京扈衛者,一體許赴初試事,陳達蒙允。而本曹西北所屬別付料軍官中未付料之類,若聞此敎,則必以獨不得許試,爲抑鬱。留營與扈衛,雖似有間,而此等事一有開路,則不無難處之端矣。上曰,付料外留營軍官,今番特爲一例許試。出擧條在魯曰,李台重爲人,不但廉雅,實有幹局,周遍牢確,亦非徒爲過激之人,前後筵中,累陳其可用之狀。而年今向老,趁此時不用,則尤益老矣。卽今備局,有司堂上洪象漢之代未差,以此人,差下副提調有司之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甲山府使南泰耆,頃當代理朝參時,旣已出肅,謂卽往赴矣。聞以前日臺啓江界被駁事,引嫌不赴,累呈吏曹云,江界被駁,極其意外。臣於筵中,邊倅,若盡得如南泰耆者,則豈不好乎爲達,其後,卽擬於萊府,公議可見,何可因此自劃於凡邊任乎?甲山是厭避之地,不可不別樣督送,從重推考,更加催促,使之不多日內辭朝,何如?王世子曰,依爲之。出擧條顯命曰,殿下以李福海之尙未治之,有所下敎,故敢此仰達矣。其錢件記,不無可疑之事矣。上曰,錢記等說置之,其豈非福海乎?顯命曰,福海,臣之六寸,只以聞慶二字,歸之於福海,或似冤矣。上曰,聞慶獺馬非福海馬而何?聞慶百姓有獺馬乎?顯命曰,尹得和之事,有可疑故耳。上bb曰b,然則李衡萬豈不冤乎?元良初政不欲提此等事矣。見御使,書啓中上下記,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文秀曰,我國三面環海,民之居於海邊,以船捉魚,以釜煮鹽,爲其生計,故地部捧其稅,以補經費矣。雖以嶺南一道言之,各衙門、各營、各邑之所屬船釜,則一有破傷,隨充其代。至於地部船釜,則雖有破亡,監營各邑,越視秦瘠,多不充定。以此之故,徵稅於族,族無則又徵於隣,其至痛至冤,誠甚矜惻。臣曾叨嶺藩時,狀請各衙門、各營、各邑所屬移定破亡之代,而多數移定,少除其弊矣。其後金尙星按此道時,亦狀論船隻侵徵之弊,地部船一千三百四十六隻內,一千隻,則其中破亡者,以各營船充數,而三百四十六隻,則永減。後若有來頭破亡之患,則每用此例,趁卽移定,永爲定式事,馳稟蒙允。而其後道臣多不遵行,船弊與前無異,至於鹽釜之弊,亦如此。此後則逆臣,明査地部船破亡之數,依尙星所稟,以各衙門、各營、各邑船釜,及時移定。若不限年,則擧行未易,今後限以三年,盡爲頉充後狀聞,地部亦各別照管事,定式施行,他道亦一體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尙星曰,臣於待罪嶺藩時,果以此狀聞定式矣。船釜破亡之代,隨卽査頉,則可以除隣族之弊。而朝家旣已定式,則限年嚴飭於諸道,恐不可已也。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秀曰,曾前則各道多有銀店,故自戶曹收稅用之。近來稅銀不多,曾有貸用於守禦廳之事,而姑未還報矣。且守禦廳米三百石除送戶曹事,有所稟定,而守禦使終不出給,故敢此仰達矣。觀彬曰,戶判之事偏僻矣。戶曹經費雖重,本廳不虞備之銀,貸去而尙不還報,稅貢米又欲取用,不知其穩當矣。年前貸銀之時,至有誓言,而尙不還送,非矣。文秀曰,小臣雖甚無似,貸銀之時,豈有誓言乎?誤有所言之事,非上聞於筵席者,守禦使之言,大段非矣。上曰,戶判、守禦使之以誓之一字相詰,不可,竝從重推考。出擧條觀彬曰,米則已爲作銀,故不得送矣。文秀曰,守禦使所謂作銀之說,誠無據矣。若自守禦廳,發賣千餘石米,則小臣亦有耳目,豈不聞之乎?況御供所需之米,何可換銀乎?上曰,其則然矣。惟正之貢,作銀之說,非矣。王世子曰,依前下敎,移送戶曹,可也。上曰,予欲言之,而未果,其所處決是矣。顯命曰,處分誠得宜矣。諸臣皆曰,處分好矣。觀彬曰,下敎誠好。雖千石,當移送矣。觀彬曰,陵幸時,自上見道傍懸鶉之人,特施隱恤之典,誠盛德事也。臣於街路上,見流丐數十人,面有飢色,衣不掩體,而負柴往來者,問之,則乃是海西、關東,向年凶荒時流丐。而其類頗多,或投入閭家爲奴負柴之類,非不欲還歸故土,而公私債難報之故,不得不如此,其情可矜。宜令京兆,分付五部,一一査出後,所負公私債,使本道本邑,倂爲蕩滌,俾得安集故土,何如?王世子曰,從自願爲之。上曰,公私債,分付本道,一倂蕩滌。出擧條觀彬曰,慶興定配人金遇喆,自上未及下燭病重實狀,以厭避之罪,卽其地定配矣。遇喆本無厭避意,歷辭朝廷,將欲下直之際,患寒疾甚劇,將俟少歇往赴矣。重臣徑先陳白,有此處分,駄疾遠程,死於路中可慮。此人素稱人才,且著吏治,尤爲可惜,宜有俯察善處之道矣。上曰,其在嚴飭邊地厭避之道,不可分疏如此,守禦使推考,可也。出擧條尙魯曰,日昨次對,因大臣所達,有訓局災減代三十六同,以兵曹錢木參半移送之令,所當卽爲奉行。而第此事,有不可不一番陳稟者,向來筵中,大朝爲軫儲財之道,至下予雖許之卿宜爭之之敎矣。臣旣待罪有司之任,惜才恤費,固其職耳。況親奉大朝下敎者乎?邸下似未知有此下敎,故敢此仰達。從容上稟大朝後,更爲下令,何如?在魯曰,再昨年訓局災減,至於一千七百同之多,而皆自兵曹出給,今以三十餘同,持難而爭之,非矣。且雖有大朝飭敎,此則指不當得而請得者,執奏防塞也。輦下養士之需,災減之代,以兵曹木錢給之,事例當然,何可一例靳塞乎?尙魯曰,今此大臣所達,全不諒臣之陳達本意也。近因兵曹木之作米,目下經用大縮,已至於封不動三四百同之犯用。而此則姑舍勿論,卽承聖敎之後,雖數疋布,拘於廟堂事體,不以一言更稟,而容易出給,則臣有不職之罪,安得不仰達委折乎?仰達而如令出給,則臣當擧行而已。此非臣之私物,豈敢私自持難而然乎?然兵曹木錢,本非訓局災減代應給之物矣。王世子曰,旣有下敎,使他衙門出給,可也。出擧條具聖任曰,丁卯七月二十九日,大臣、備局堂上入侍時,因前摠戎使朴纘新所啓,別破陣一百名加募京中,敎習火炮裝放之法事,退與大臣相議成節目,更爲稟定之意。其時禮曹參判洪象漢,仰達蒙允之後,事非緊急,故尙未擧論停當。而營門旣建,蕩春軍器、軍需,盡置其處,而本營入番標卒,不過四名,且與京城有異,不無孤弱之慮,而他無變通之道。故昨年秋,姑先北漢別破陣二百名內,除其在鄕,以京中蕩春居生抄出五十名,每番各五名式給料,輪回排番。依他軍門例,每中日使之試放試講,而亦不無實效矣。此類,旣已入番營門敎習火砲裝放,則猶有比他較重。而今此別射時,本營七色標下軍,一倂參試,而以無前例獨漏,則慰悅之下,渠輩,必不無抑鬱之歎矣。此軍五十名,以標卒例一體許試,而額數,亦依洪象漢所達,令備局成節目,稟定,何如?上曰,此亦留營特爲一例許試。出擧條元景夏曰,臣見參覈使別單,其事將大段難處矣。上曰,此則過慮矣。景夏曰,彼漢若無受罪之事,則已累次受罪,而一向發明,則當似未易矣。韓光肇達曰,臣之拙劣,本不合於聽政初耳目之任。而幸値大朝御殿,邸下侍臨,特命賓對,義分所在,區區微忱,只欲一近耿光,兼伸延頸之誠,他不暇顧,冒昧入對。夫城津形便之一番往審,恐非軍國之大事。況特遣之臣,大朝旣命,大臣擇定,則未及稟達之際,騎判、訓將,聯翩請往。將臣之必欲往審形便,其爲意慮,非不美矣。第關防重地,若或遍審,則雖大臣,無不可往之義。至於城津一事,體段甚小,況佩符將臣,不可暫離京城。將臣之徑先請往,事涉,如何?臣之仰請問備,亶出此意,而語法拙澁,辭不達意。因一微事,致勤聖敎,至伏承請推,誠是意外之敎,此莫非臣生疎疲劣之致?惶懍愧蹙,無地措躬,其何可一刻晏然因冒於臺次乎?請令遞斥臣職。王世子曰,勿辭。李昌壽曰,持平韓光肇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王世子曰,知道。勿出朝報兪彦國達曰,邸下曾以敬勝怠三字,有所敎於春坊諸臣云。睿學工夫,無過於敬勝怠之道,邸下其能爲敬勝怠之道乎?臣欲知之,惶恐敢達。王世子曰,本無言行之相顧,當體念矣。上曰,予之臨御,今二十五年矣,視此位如屣。今日見元良,率諸臣而聽政,不覺吾身之自大。昔漢高祖曰,今日乃知皇帝貴,正如此矣。顧謂王世子曰,予今謝務,汝則代理,汝生於深宮,長於平安,爲君之難,何以知之?凡於處事之際,若不審愼爲之,則予雖爲太上皇,當指揮爲之,予非諺所謂觀光食餠之人也。近日見汝酬應之事,似易長進,若然則予可高枕而無憂矣。然俄以吉州事見之,不無容易爲之之意,是誠可慮。如此事必問於大臣、諸臣以後,稟于予,可也。介婦聽於冢婦,《小學》不云乎?汝曾讀《小學》,必知之矣。豈可輕易爲之乎?予在之時,猶尙如此,他日之事,何可知也?每事若如此,則後必有見欺之患矣。調劑之道,若如是闊略,則豈不大可爲憂乎?調劑一節,卽予苦心,以此之故,鬚髮盡白。而二十五年之間,未嘗有傷殺之擧,此予苦心調劑之致,汝必守之如金石,無負予意。至於辛壬事,元非提起者,向來無端問於李渭輔,而李渭輔之所對,誠無據矣。此後諸臣中,若有提起辛壬事者,予將有嚴懲三人之道矣。元良若不體此意而守此法,則是不但負予,將負陟降也。予否德,他事不善爲,而至於調劑一事,思之又思,斷然是矣。君使臣之道,統而用之可乎?分而用之可乎?若一進一退,則傷殺之患起矣。彼諸臣推其祖先,則皆結姻而相好,一自黨論之出,視若楚越,皆懷相害之心,故此予所以一心調劑,合而用之,致有今日。今則雖無殺伐之患,相害之心,則皆有之矣。今之進言於予者,或曰調劑成一黨,或曰調劑反狹,或曰賢愚是非無別,其所爲言,千端萬岐。以予調劑之心,猶有眩惑欲變之時,況汝何以知之乎?今之進言者,日後對於汝曰,先朝所爲之調劑成一黨且甚狹,今則生弊,改之爲宜,汝若信聽快從,如今日吉州之事,或傷害倚仗調劑之臣,則其於宗社臣民何?思之至此,懍然寒心。譬彼鷄鬪,將有一生一死之患,則人情欲其竝生乎?抑亦視其一死歟?禽獸猶然,況於人乎?一進一退,外面似快,殺戮之患,勢所必至,豈忍爲乎?先朝有一進一退之事,其時則好矣。卽今時世,有異於前,予之苦心調劑者,良以此也。仍以玉手,拍窓櫺而嗚咽曰,向來李世師之疏,至以一進一退爲言,汝若於此等處,泛然看過,則其害無所不至。將若之何?汝於調劑之道,若或不遵予今日之命,有一分害調劑之事,則他日汝將以何面見予?予亦以何顔見汝乎?古詩云,磨勵當如百鍊金,況汝代理初政乎?予之所以述《自省篇》等書,以遺於汝者,非爲汝也,實爲宗社也。四百年祖宗基業,一國之億萬生靈,付托於汝,汝之責任,豈不重歟?如是眷眷勉飭,必須銘心服膺,無負予望。顯命曰,今日殿下所以戒飭於東宮者,卽二十五年太平基業之張本,此可昭垂後世者。申飭史官,詳細記錄,宜矣。上曰,依爲之。東宮侍坐次對,春坊兼春秋,勿爲入侍定式事。榻前下敎。勿出朝報上曰,吏判事,何如?以兪彦民事撕捱耶?顯命曰,然矣。在魯曰,撕捱不怪矣。顯命曰,吏判雖撕捱,在朝家之道,固當勉出矣。上曰,吏判有下敎事來待之意,分付。昌壽曰,頃日旣有下敎,西營草記勿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昌壽曰,左承旨吳遂采有實病,右副承旨金相福,同副承旨曺命采,竝受由在外,院中多有苟艱之事矣。王世子曰,竝許遞。上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二月十六日申時,上御歡慶殿。戶曹判書持文書來待入侍時,戶曹判書朴文秀,右承旨趙明謙,假注書李明祚,記事官蔡濟恭,記事官黃仁儉進伏。承旨讀達各營門試才事草記後,上曰,今日次對,政務,使元良爲之者,欲使知庶務也。卽予爲國之苦心,元良其能體知否也?文秀曰,朝者殿下所以飭敎於東宮者,卽萬世基業之本,東宮必無不知之理矣。上曰,日後欲命儒臣讀述編,而使元良聽之矣。明謙曰,宗廟修改日字,與試才相値云矣。文秀曰,宗廟永禧殿修改,皆二十五日修改進定,好矣。明謙曰,試才若差退,則二十九日爲好云矣。上曰,予於此修改等事,心常憧憧,若未及修改,而雨下則心自不安矣。命承旨書傳敎曰,永禧殿修改日,以今月二十二日進定事,改付標以入。出榻敎文秀曰,文書,持入以待矣。上曰,姑遲之,玆事稟于慈殿矣。上命注書曰,吏判勿待命入來事傳敎。臣明祚,承命趨出傳敎,還爲入侍。文秀曰,所減文書中,或有應入而誤減者乎?上曰,不然矣。內入節目中疑晦處,纔稟于慈殿,待下敎當更有敎,小退。臣等退出。酉時更爲入侍。吏曹判書鄭羽良,同爲入侍。上曰,政院稟啓,中官有做錯之事,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出榻敎上曰,戶判進前。文秀進伏。上曰,大殿、中宮殿,皆有保母阿只,卽一人名號,而保母阿只,分作二人名,可駭。文秀曰,列書名目,似多有如此之弊。故臣曾有所達矣。今番釐正後,欲刋出冊子,以爲金石之典。而賢嬪宮所入節目,非後考者,勿爲刊出,似好矣。上曰,然矣。內入之物,虛作名目者甚多,非卿,予何知其曲折乎?今番庭燎之除之意亦有在,其人貢物無價之役,而如內院,則一日所入之柴,至於累萬丹,豈不慘酷乎?善爲處置,可以除弊矣。鄭羽良曰,惠廳堂上抄出文書,永爲定式然後,可無其弊矣。文秀曰,左相以甘醬二十八斗事,卽今欲釐正云矣。上曰,其外滲漏之弊,無以知之,莫如得人矣。羽良曰,然矣。內醫院提調,初無飭厲之事矣。上曰,吏判進前。羽良進伏。上曰,卿以此時爲何如時?如有可爲之事,則當趁此時爲之,宜矣。予則謝務,元良代理。卿等世祿之臣,今以卿授此任,有意存焉。何可以兪彦民事,不欲行公耶?兪彦民之周曳吏吏何足憚也?羽良曰,兪彦民之別頰吏吏非謂臣也。上曰,任珽乎?羽良曰,然矣。上曰,卿何不欲行公乎?羽良曰,聖上不知臣不肖,授此重任,臣非不知聖意所在。而孟子之一生所守枉尋直尺,臣非敢比於古人。而人臣事君,只以其身,臣慘被臺辱,身旣不潔,決不可冒沒行公,惶恐罔措矣。上曰,卿有何所非乎?羽良曰,臣若無瑕,人豈慘被如是乎?如臣之萬萬不似,當此重任,已極惶懼,而曾以此任,受人慘辱,何可行公乎?若蒙許遞,則雖赴湯蹈火,臣所不避矣。上曰,諸葛亮表,亦有之矣。卿須謝恩,而行公,卿爲元良冢宰,何可撕捱乎?今之世受人辱者,不獨卿矣。李宗城,予知其必不欲行公,而故爲之矣。卽今元良代理,而剛方正直,莫如卿。方今之世,何以爲之乎?如此世道,如卿之人,自劃不出非矣。羽良曰,臣旣如是而行公,則是忘廉冒恥之人,惟願許遞。明謙曰,夜氣不佳,各門戶,閉之好矣。上曰,今日則日氣頗熱矣。上命注書曰,擧條紙持來。臣明祚承命趨出,取擧條紙以進。上手書以元良初政,欲選此任,捨卿誰先?無謂往事,今何撕捱?卽日行公二十四字。以授吏判曰,卿欲行公,則受去此紙。羽良曰,下敎至此,臣何敢更辭?不計顚沛,當行公矣。政注間如有取稟事,則當與大臣相議而達之矣。上曰,何事耶?羽良曰,政注間事,當與大臣相議,取稟矣。卽今東宮聽政,在外臣民,莫不欣欣然有喜色者矣。東宮雖在沖年,游詠發問,臣僚難於仰對,甚盛甚盛。上曰,朝者次對,見元良所爲,不無容易爲之之意,自內欲責之而未果矣。予在之時如此,此後事何可知之?且元良有判下之意,趁此時欲敎誨矣。若長成之後,則雖父兄亦難判矣。羽良曰,今日次對數十諸臣,移時入侍,東宮沖年,過爲勤勞,則恐有所害矣。上曰,唐玄宗,有貌瘦天下肥之言,元良亦勤勞而貌疲,則予實爲喜矣。此實爲子之心歇,而爲國之心,則過故耳。卿,冢宰,卽大臣之次,亦須勸勉,元良亦忌憚卿矣。須以爲君難之意,數數言之,可也。羽良曰,今日罷賓對後,又開書筵,實有過爲勤學之慮矣。上曰,其則出於速速了當之意,非有勤學之心而然也。羽良曰,臣亦四年侍講矣,豈其然乎?上曰,元良有容易知之意,不可不及今敎飭耳。諸臣遂退出。

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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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呈辭受由。左承旨李普昱坐直。右承旨趙明謙。左副承旨尹得載坐直。右副承旨李昌壽呈辭受由。同副承旨尹光毅奉命在外。注書朴師訥李顯祚呈辭受由。假注書李明祚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世鉉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巳時午時,日暈。

○尹得載達曰,卽者下番翰林黃仁儉,謂有難安情勢,陳書徑出。上番翰林蔡濟恭,諉以不能檢下,亦爲陳書徑出,原書纔已竝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bb異b。竝推考警責,仍卽一體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持平鄭基安,竝在外,掌令一員未差,持平韓光肇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判府事閔應洙處敦諭事,進去下直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于尹得載曰,儒臣持《自省編》入侍。

○左議政趙顯命,掃墳呈辭。令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尹得載,以摠戎廳言啓曰,甲子年觀武才時,各軍門將校、軍兵中,出征偵探者,今後則每於此等時,一體除初試許赴事,曾已命下矣。今此別試才時,本廳將校、軍兵中,出征偵探之類,依甲子傳敎,與各軍門一例除初試參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今此別試才時,各軍門將校、軍兵,自各其軍門試取事,出擧條捧承傳矣。本廳付料軍官七色標下軍別破陣及北漢守堞軍兵付料之類,初試,今月十八日爲始,設行於蕩春坮本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親臨別試才時初試,一依癸巳年例爲之。而其中隨駕軍兵,則射手柳葉箭一中,馬軍騎芻一中,砲手鳥銃一中,擧行事下敎矣。取考庚申乙丑前例,則本廳將校軍兵,雖不隨駕陪往陵所之類,依隨駕軍兵例試取矣。今亦依此試取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番陵幸時,本廳在家軍兵六百五十六員內五十五員,及別抄在家軍官二百五十員內三十八員,出用於各處斥候伏兵及屛門把守矣。此亦依留營將校例,一體初試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月十八日部將、守門將、禁軍等,別試才初試,設行於慕華館矣。入直部將、守門將,則以先射者推移替射入番。禁軍將及禁軍等,依前例除標信出試後,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別試才時,部將、守門將、各差備官、隨駕捕盜軍官、禁軍等初試,今月十八日慕華館設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達曰,本曹判書臣金尙魯,以禁軍等別試才初試,明日慕華館進去。參判臣李昌誼,方以身病,連呈辭單。參議臣柳萬重,崇陵寒食祭獻官見差。參知臣宋昌明,明陵寒食祭獻官見差。明日俱當受香,他無推移入直之員。參判李昌誼,待明朝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啓曰,取考謄錄,則丙寅年觀武才時,禁軍中,出征之類,啓稟除初試許赴矣。今當亦依此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守烽軍,丁卯創設時凡例,一如守門軍施行事節目啓下。而己未庚申別試才時,守門軍,則連爲初試試取矣。今此別試才時,守烽軍許赴一款,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一例初試。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卽今全羅道全州等六邑上番軍中一百二十二名,乃是戊申年隨繼援將出征者。而各營門出征軍卒,旣除初試,則今此上番軍,似當一體除初試,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一例除初試。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守烽軍丁卯創設時,凡例一如守門軍施行事,節目啓下。而己未庚申別試才時,守門軍則連爲初試試取矣。今此別試才時,守烽軍許赴一款,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一例初試。

○正言兪彦國達曰,持平韓光肇,以臣之拙劣,本不合於聽政初耳目之任。而幸値大朝御殿,邸下侍臨,特命賓對。分義所在,區區微忱,只欲一近耿光,兼伸延頸之誠,他不暇顧,冒昧入對。夫城津形便之一番往審,恐非軍國之大事,況特遣之臣,大朝旣命大臣擇定。則未及稟達之際,騎判、訓將,聯翩請往,將臣之必欲往審形便,其爲意慮,非不美矣。第關防重地,若或遍審,則雖大臣,無不可往之義。至於城津一事,體段甚小,況佩符將臣,不可暫離京城,將臣之徑先請往,事涉如何?臣之仰請問備,亶出此意,而語法拙澁,辭未達意。因一微事,致勤聖諭,至伏承請推,誠是意外之敎,此莫非臣生疎疲劣之致。惶懍愧蹙,無地措躬,其何可一刻晏然因冒於臺次乎?引嫌而退,有懷陳達,臺體則然。聖敎誨諭,何可爲嫌?請持平韓光肇出仕。令曰,依達。

○二月十七日,上御歡慶殿。王世子侍坐。儒臣,持《自省編》入侍時,右副承旨尹得載,侍讀官金善行,檢討官魚錫胤,假注書李明祚,記事官盧賢鶴、朱炯質進伏。上曰,今日元良之所事,非徒講學而已。使儒臣持《自省編》入侍者,蓋有意焉。日後元良之不能力踐實行也,今日入侍諸臣,必提今日命講之事。規警曰,邸下代理初,大朝之命,臣等講誦《自省編》,而面飭于邸下者,如何?而今邸下之不能仰體大朝眷眷勉飭之深意,無乃失德耶云爾。則是諸臣不負予今日命講是編之意也。魚錫胤曰,堯傳舜受之文字,今日命講,儘盛擧。而大朝之耳提面命,若是諄諄,東宮豈不體念於後日也?上曰,戶判有下敎事來待之意,注書出去傳敎。臣明祚承命趨出傳敎後,還爲入侍。上謂王世子曰,汝生於平安,長於平安,實無如汝之好八字矣。凡人作宰則志大,汝今代理,汝志必然矣。然予在之時,則汝必有持難之事,章奏間間稟於予而爲批,國事有運用之量然後,可以爲之,不可以依爲之彌縫也。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唐太宗法高祖之事,而致貞觀之治。汝亦體予苦心而爲之,則豈不好耶?東海王陽,漢光武之子,而能獻戒。予之所事,非盡善盡美。予之所失,汝若陳戒,則世間榮事,豈愈於此乎?汝若有所失,予雖爲太上皇,豈不責之乎?凡人有父生員,而子宰相者。父雖生員,宰相子,若有所失,豈不責之乎?上曰,注書出去,戶判使之入來。臣明祚承命趨出,與戶判入侍。上曰,唐玄宗,開元、天寶之治,判若二人,此亦後人所戒處也。上曰,今日事,雖兼春秋,詳記之,實史官適無矣。此後,豈更講《自省編》乎?上曰,上番讀之。金善行,讀序,至生而知之學而知之。上曰,生知學知之語,予雖愧於聖賢,聖賢在吾方寸。作之不已,乃聖人。汝亦學之不已,豈不爲聖人乎?善行,讀至十室之邑。上謂王世子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不如丘之好學。孔子猶尙好學,況凡人,豈不篤學乎?動靜云爲,違於天理,卽不省察之致,汝亦心自省察。今日次對之事,或有歉然之事,更爲發問,是省察之道矣。善行,讀至天理之在我。上謂王世子曰,天理豈在遠?在吾心中。天理高雖如秋昊,力行則可以合矣。不力行,則物慾蔽之,豈不歎哉?予於五十三,作此編矣。卽今則鬚髮盡白,惟望汝之見此編而省身,故如是訓戒。及今不爲,更待何時?於汝心,亦必感動矣。庸君賢君之判,只在於利慾公私之分。此則汝非不知,予不欲言之耳。善行,讀至罔念作狂。上謂王世子曰,狂字之意,非但狂奔疾走,不知父母爲狂,不爲所爲之事,又爲所不爲之事,亦狂矣。善行,讀周文王得呂尙。上謂王世子曰,太公望之事,入於此《自省編》者,只取其望字之義也。猶《大學》之誠,《中庸》之敬,《詩傳》之思無邪也。《小學》之灑掃應對,自幼時恐有塵埃,亦古聖賢誠敬修齊之節次,猶諺書之反切矣。善行讀至爲堯爲舜。上謂王世子曰,爲堯爲舜,不孝不慈,卽此一心。操此心,則可以爲堯、舜,不操此心,則同歸桀、紂。可不懼哉?善行讀至舜、蹠之分。上謂王世子曰,舜、蹠之分,非知之難,行之爲難。善行,讀至予幼時。上謂王世子曰,予十三,始就傅。晩學之故,不能躬行而實踐,是予自歎者也。汝則氣稟雖愈於予,爲學之工,猶草木之灌水,不可不及少時懋之。時乎時乎,失此時,則雖悔曷追?善行讀至因我朝家法之嚴。上謂王世子曰,予《瀋陽日記》,則春坊官員,眷眷陳戒,下答如流。予常掩卷太息,予之所爲,不無自愧之心耳。善行讀至專由一快字。上謂王世子曰,放辟邪侈,皆由於快心。人君之事若善,則百姓稱之,若不善,則百姓吏胥皆笑之。俗所謂鍾路人罵,其君何以知之?一快字,於汝爲病,戒之戒之。善行,讀至人少則慕父母。上謂王世子曰,人君慕少艾,則恩衰於臣民。紂之臣民離心,皆由紂酒色之致。父母兄弟之間,亦皆有害,豈不懍然而惕念者也?善行,讀至七年侍湯。上嗚咽,而謂王世子曰,予於甲午年間,日夜侍湯,今雖欲更逢其時,其可得乎?今汝則甚便矣。雖曰靜攝中,有何所苦乎?善行讀至敬天也愛民也。上謂王世子曰,彼蒼蒼,赫然下臨,人君有德則愛之,可不敬哉?桀、紂之亡,周文之興,皆由於敬與不敬。能敬然後,能享蒼蒼。彼草木昆蟲,皆吾物。雖如草木之微,汝若拔之是忘予也。草木猶然,況國家與世祿之臣乎?卽今如是敎汝者,卽汝苦心,實爲國也,爲宗社也。是予三十年苦心,汝體此焉。善行,讀至世豈無兄弟?上謂王世子曰,以宋太宗之賢,不豫於少年天子之稱,至有置候何地之言。以曾母之賢,猶尙投杼。人君處至難之地,多膚受之譖,而能脫然於此者,鮮矣。如宋太宗,豈不善乎?予讀《宋史》,不覺自愧。辛丑冬事,思之懍然。汝公然一問於李渭輔,因成葛藤矣。汝必嚴近習,以固汝心。予之事皇兄,皇兄視我皆以此心。皇兄,若如曾母之投杼,則予豈保有今日,與汝講學乎?汝必勿忽於近習。明廟朝權臣有所事,日後汝若見朝野記聞,則可知矣。汝無情誠,則幾何不忘予也。汝倍予操心,可以及吾之誠,必以事予之心,事皇兄,在汝當稱皇姪孫矣。如是敎飭之後,汝若不誠於皇兄,是忘我也。於汝心,亦必有感動之端矣。辛丑冬以後,如闊看以事我皇兄,卽今預爲言托,毋使更提辛丑事於汝前。汝可爲事我之道矣。善行,讀至鄕黨編善形容聖人。上謂王世子曰,汝讀《論語》知之乎?予每於入廟庭之時,輒誦鞠躬如也,氣舒而不知憊,聖人之訓有助而然。范雎拜,秦王亦拜之文,古崔奉朝賀讀之,輒起拜,其亦有興起之心而然矣。慈殿入侍之時,汝亦誦鞠躬如之言,而入去也。善行,讀禘自已灌。上謂王世子曰,此書,予亦常誦之矣。善行,讀人誰無過,改之爲貴。上謂王世子曰,汝今初當政務,尤宜猛省。善行,讀戶開亦開戶闔亦闔。上謂王世子曰,戶外有二屨,聲聞則入,聲不聞不入,此不過節目間事。然於此等處省察,至於大事,可以爲之。善行,讀予之氣稟幼時太偏。上謂王世子曰,人之不良不平,予常怨之矣。若浼二字,趙明履請添入,故入之矣。善行讀食色人之所同欲。上謂王世子曰,美色好飮食,人豈不好?而於此等處,尤爲切戒可矣。上曰,下番讀之。魚錫胤,讀予讀《周禮》至御敍于王所章。上謂王世子曰,人君爲此道,則周南麟趾之風,可以致之。予深自愧於周文之化。關雎、麟趾之道,惟望於汝矣。若以戊申以後乙卯以後之心見之,自然驚動矣。錫胤,讀孔子所愼齊也章。上謂王世子曰,凡人之忌日,冊藏於囊,非矣。予常拘束,故國忌板下,不敢臥,亦不敢脫冠而入矣。錫胤,讀《易》曰王假有廟章。上謂王世子曰,予雖衰憊,拜謁陵廟之時,不知疲。禮畢始乃氣舒,此自得之效也。錫胤,讀《孟子》曰君子遠庖廚。上謂王世子曰,此,聞其聲,不忍食其肉之義也。昔年供獻中有生物,則輒命放於御苑。卽今春塘臺池,多有尺餘之鯉魚矣。錫胤,讀昔程bb子b以哲宗漱水避蟻之章。上謂王世子曰,俗所謂蟻陣,予或見,不忍踐履。且蠅蜹之沈於醬甕,輒拯而放之。雖螻蟻之微猶然,況人乎?若於刑訊之政,輕易許之,則大段過矣。愼之愼之。錫胤,讀人之滋味乎學問不若滋味乎飮食章。上謂王世子曰,飮食,不過一時之滋味。學問,乃一生之滋味。而雖飽終身無滯也。錫胤,讀膽欲大而心欲小。上謂王世子曰,心欲小三字,望於汝矣。錫胤,讀咬得菜根百事可做章。上謂王世子曰,今日食枯菜明日壯元郞。菜根有滋味,無味中有味。咬得菜根,何事不做?錫胤,讀予覽經傳章。上謂王世子曰,學問之道,潛書硏究其效,豈淺淺?予亦不能力學,而汝不及予易矣。錫胤,讀稗說雜記章。上謂王世子曰,演承文意,此則於汝最可戒矣。錫胤,讀張公藝書百忍字。上謂王世子曰,凡於事物上,以忍爲工。則有何顚倒之失也?錫胤,讀春草之方生章。上謂王世子曰,濂溪之不除庭草,可見其不忍傷之心也。人君推此心,而爲政,豈不仁乎?錫胤,讀以予晩學,其不能盡之者多。上謂王世子曰,予之未盡於前者,今雖追慕,何可及也?汝鑑于此,而益勉。事親若曾子,可謂孝矣。錫胤,讀予自幼時章。上謂王世子曰,予自少至今,志猶在於《小學》,而猶不知其味。況汝厭而讀之,豈有益乎?錫胤,讀至敬之一字章。上謂王世子曰,遏慾之道,當如禦敵。而汝則異於予,汝之燥,甚於予。戒之戒之。錫胤,讀以予涼德晩學章。上謂王世子曰,以經傳爲法,以《史記》監戒,是矣。汝須體此焉。錫胤,讀予雖氣憊章。上謂王世子曰,予於常時必跪坐,亦不敢放肆箕踞。非但學問之功,卽我家法也。汝須欽體焉。錫胤,讀誠敬二字章。上謂王世子曰,汝則誠敬,容易言之,非矣。行之然後,可謂誠敬。錫胤,讀惺惺之法。上謂王世子曰,良心二字好矣。本良之心,不自省察,至於不良,可勝惜哉。錫胤,讀浴沂風舞雩之章。上謂王世子曰,汝若與中官,遊於御苑,謂之浴沂,則無異桀、紂矣。昔予講學時,圖畫浴沂之狀,而付壁矣。錫胤,讀宋祖洞開重門。上謂王世子曰,宋祖開門之意甚快矣。如見其心。錫胤,讀漢成帝章。上謂王世子曰,作《自省編》,講於今日,皆爲汝,恐汝爲漢成帝之事故耳。漢成臨朝則如神,燕處之時,與趙飛燕荒淫。汝須深戒於此。錫胤,讀帝王一日萬機。上謂王世子曰,萬機之繁,潛心理之,可無失着,汝則容易知之。而汝之所爲,諸臣皆以好爲言,豈不悶哉?錫胤,讀人之精神有限事爲無窮。上謂王世子曰,以有限之精神,當無限之機務,不能盡記某日次對,某臣所啓某事。如書記置之,或有可疑者,或更問於後日宜(宜))矣。錫胤,讀予以兢業二字自勉。上謂王世子曰,當此無事之時,必以兢業二字勉之。燕安無事之時,登極之君尤難矣。汝見《五禮儀》,則必欲復古禮矣。《詩傳》鹿鳴章,卽君臣相悅之樂。內殿曾有妓樂,中年去之。其時與此時異矣。上曰,承旨讀之。尹得載,讀予自幼少睡,年深尤無睡。上謂王世子曰,唐玄宗,將白日爲夜,作六更而縱慾,非不知其非,而如是者,抑何意?汝須戒之。得載,讀敦親之誼。上謂王世子曰,宗室子孫之流落鄕曲,而賤微多有之,而貌樣慘酷。予若見之,必笑之曰,彼豈吾之同宗乎?卽今近宗雖少,自我祖宗視之,豈其遠乎?予未嘗不興感,汝須欽體此意。得載,讀《中庸》之至誠,《大學》之至善。上謂王世子曰,位天育物,齊家治國,皆本於此。此,則無不能知之歎矣。得載,讀求放心章。上謂王世子曰,汝今代理,做事必猛省焉。得載,讀至克己最難。上謂王世子曰,點檢觀之。得載,讀至聽言之際。上謂王世子曰,凡是非之際,非窮理,無以辨別。大事則必稟于予,然一番見汝答然後,予當指揮矣。汝或見欺於一人,若致疑於諸臣之皆欺,則非矣。得載,讀至古鏡重磨之喩。上謂王世子曰,汝之鏡,姑不暗,明之甚易矣。得載,讀硏究聖賢旨意於經傳。上謂王世子曰,雖讀萬卷書,不知其味,則無異面墻。況汝尙在面墻,何時能免面墻之歎乎?得載,讀惟酒無量不及亂。上謂王世子曰,汝或內作色荒,外作禽荒,或酣酒嗜飮,有一於此,豈有不亡之理也?勉之勉之。得載,讀禮云七日戒。上謂王世子曰,今番面飭致齋,此雖節目間事,亦不敢忽也。得載,讀見赤子將入井。上謂王世子曰,汝必知百姓皆如汝矣。今番流丐施隱恤之典,而念之,誠爲殘忍。汝雖遊衍之時,常懷欲與蔀屋百姓,同此樂之心,則曾點浴沂風雩之心,自然發矣。雖一子托於人,猶尙戒飭,況以億萬蒼生,付托於汝。汝若負此意,非徒負予,將負陟降也。勉哉勉哉。得載,讀予雖氣苶,夜則勝於晝章。上謂王世子曰,大夫夙退無使君勞,各有時而然。汝勿以大夫一言,爲然。眞西山云,夜對勝於晝講。間間夜對,可也。得載,讀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上謂王世子曰,訓諭亦有矣。得載,讀予在東邸時,有一相臣爲藥院提擧。上謂王世子曰,汝則不知矣。一相臣,卽右奉朝賀李台佐也。得載,讀予之恒日憧憧于心者,若雲臺之有報。上謂王世子曰,此等事,在汝尤宜惕念處,勉之勉之。得載,讀禮云禮云玉帛云乎哉章。上謂王世子曰,汝於此惕念,而興感者也。得載,讀《大學》之格致誠正。上謂王世子曰,在勤與不勤,更不面飭矣。得載,讀氣質之闒葺者固無可言。上謂王世子曰,此則誨汝之文矣。上曰,注書讀之。臣明祚,讀至唐宗云創業易守成難。上謂王世子曰,創業易守成難之言,誠是矣。初雖備嘗艱難,猶有終怠之歎。況守成便安之君,安保其始終之如一乎?此一節,在予尤宜惕念矣。明祚,讀至予讀《漢史》於武帝之英略。上謂王世子曰,漢武若無輪臺之詔,必爲亡秦之續,可不懼哉?明祚,讀才不借於異代。上謂王世子曰,雖卽今,心誠求之,豈無人才?高宗之夢得良弼,昭王之致樂毅,皆由於誠耳。明祚,讀至聶夷中詩云。上謂王世子曰,其詩實爲懇切,不覺惻然。爲人君,豈可好衣好食,而不念蔀屋之民乎?明祚,讀至祛奢崇儉。上謂王世子曰,祛奢一節,卽人君之先務。予於卽位之初,亦有禁奢侈之事矣。明祚,讀至唐玄宗章。上謂王世子曰,開元、天寶,始終判異。後之人君,可不戒哉?明祚,讀至豳風七月乃王業根本之詩。上謂王世子曰,農者,天下之本。先知稼穡之艱然後,可以節用而愛民矣。明祚,讀眞西山云夜對勝於晝訪。上謂王世子曰,此意俄又言之。夜氣淸明之時,豈不愈於紛華波蕩之時乎?明祚,讀至予嘗讀李忠定奏議。上謂王世子曰,城門閉,則言路開,城門開,則言路閉云者,誠切當矣。開言路,卽祖宗朝美事。汝須欽體焉。明祚,讀至諸葛亮之表章。上謂王世子曰,國之興亡,賢邪之進退。爲人君者,用人之際,可不省察乎?明祚,讀默朋黨之害章。上謂王世子曰,予之所以二十五年苦心調劑者,蓋慮朋黨之患,必至於亡國而後已故耳。汝須體此意而勉焉。明祚,讀至書不云乎?民惟邦本。上謂王世子曰,古人云君猶舟,民猶水。民安然後,國可以治。愛民二字,卽我朝家注,汝須勉焉。明祚,讀至世降無才。上謂王世子曰,才不借於異代,世雖降,豈無濟世之才乎?人才,豈專在於京華閥閱乎?明祚,讀至淸節名義。上謂王世子曰,曹操雖懷凶圖,而不敢自爲者,畏東京淸議而然,故有一絲扶漢鼎之稱。爲人君者,可不培養名節之士乎?上曰,兼春秋讀之。賢鶴,讀唐玄宗貌瘦天下肥之言。上謂王世子曰,玄宗,天寶時則肥,開元初則瘦矣。汝則恢張察納,使朝廷,多有如韓休之臣,則豈bb不b好哉?賢鶴,讀武王有亂臣十人而有婦人焉。上謂王世子曰,此則翫味而自得處也。賢鶴,讀漢高謂陸賈曰。上謂王世子曰,漢高如此手段,予好之。故安事《詩》《書》之答,謂之抑揚語也。賢鶴,讀昔吳漢曰愼無赦。上謂王世子曰,其言切實,此等處,宜詳愼也。賢鶴,讀光武中興先以卓茂爲候。上謂王世子曰,卽今當務處。賢鶴,讀宋趙普自謂曰我以《論語》半部佐太祖。上謂王世子曰,《宋史》,可知非趙普之害,乃太祖之咎也。賢鶴,讀予讀《宋史》章。上謂王世子曰,秉燭讀疏,鐵杖木馬,可見其遠志,誠有爲之主也。上曰,下番兼春秋讀之。炯質,讀春坊僚屬之僚字意蓋深矣。上謂王世子曰,賓廳次,對春坊僚屬,不以臣書之也。炯質,讀松都不朝峴杜門洞。上謂王世子曰,高麗忠臣,與夷齊之心無異。勝國之時,世祿之臣,多有立節者矣。炯質,讀欽恤盛德亦我朝家法。上謂王世子曰,文字之關係先王處,必詳審見之,欽體欽體。凡刑獄文書允下之際,有不忍之心,如是則可矣。炯質,讀天時不如地利。上謂王世子曰,故左相守城之言,卽守宗社爲百姓,而且不如人和之意也。炯質,讀俗云高麗事三日。上謂王世子曰,汝三日讀書,則乃怠,眞所謂高麗事三日也。炯質,讀重天之畀我臣民也。上謂王世子曰,汝之憧憧于學,若予之憧憧于民,則猶有效於百姓矣。炯質,讀自古帝王辨小人最難。上謂王世子曰,唐德宗之不知盧杞,不必笑矣。此汝之可愼處也。炯質,讀至疑之勿任,任之勿疑。上謂王世子曰,不信而使之,豈可成其事乎?疑之一字,害於事之意,曾諭於常訓,勉之勉之。炯質,讀小人之導其君亂于政者有二焉,。上謂王世子曰,古今不同,舊法生弊,先王之法,改之爲好云者,自古小人,欺人君之柄。予之二十五年苦心調劑之法,若有請改於汝者,亦如此矣。炯質,讀至南衙北門。上謂王世子曰,近來習俗雖怪,亦豈無忠良?光海朝有如金處愼之忠臣,光海不知,而虎則不食矣。講訖。上謂王世子曰,今日予之所以如是誨飭者,卽爲國苦,非爲汝也,實爲宗社而然也。代理之初,以立紀綱作詩,亦出於容易之意。汝今以何以則立紀綱問之,則可也。而作詩猝欲立紀綱,其豈容易乎?得載曰,邸下聽政之後,小臣初入侍,獲聞大朝所以訓飭邸下之敎。實是堯傳舜受之盛擧,邸下將何以稱塞耶?敢以陳戒之意,仰達矣。王世子曰,其言是矣,當體念矣。錫胤曰,今日筵中命講述編,而勉戒,實與二典三謨之文,相爲表裏。而且做時不如說時,此一編之意,東宮豈不仰體乎?上曰,元良有容易之意,故今日命講是編,而敎之矣。錫胤曰,殿下以未見韓休一人爲敎,今世雖曰降下,豈無學韓休之類乎?善行曰,小臣亦初入侍,而下番所達,是矣。邸下之今日學於大朝之事,大有勝聖經賢傳矣。儒臣先退後,上謂戶判曰,文書修正事,後當更敎矣。文秀進伏曰,殿下以至慈之心,不憚深夜之疲勞,因文義,而逐條訓誨,若是眷眷,卽人情之固然。臣等聞之,猶且感動,其在東宮,豈不一一體念乎?然而卽今敎飭之道,惟當漸次爲之。而以殿下欲速之心,誨責之道,若是其急,東宮方長之氣,因此而易有所害。臣竊恐有宋人揠苗之患矣。諺曰,吾君之子,卽吾君。在臣憂愛之忱,實爲沓沓矣。上曰,卿言是矣。予不爲揭gg揠g苗之道矣。元良年雖少,氣質威成,且有局量,敎誨之言,庶能體知。培養之道,可不及今爲之乎?文秀曰,雖然,一日所爲之事,使之二日爲之好矣,不必過爲督課矣。又達于王世子曰,大朝所以望於邸下者,若是其急,實出於至誠爲國之苦心,莫非精一傳心之道。聖經賢傳雖好,在邸下體法之道,終莫如大朝耳提面命之敎矣。況大朝之期待於邸下者,堯、舜之上,又有聖君,則若將相軼者然。邸下將何以稱塞乎?今日所承之訓,固宜一一銘心而服膺矣。上謂王世子曰,重臣之言,出於忠誠,汝須對答。王世子曰,其言是矣,當銘念矣。文秀曰,君臣之際,如天地之間。天地之間,和氣交泰然後,萬物生成。君臣之際,情志相孚然後,百事可做。邸下必以誠信之道,使臣民,則其於爲國,何難之有?《書》曰,是日曷喪?卽桀、紂之謂也。桀、紂暴虐,臣民離心,故怨之如此,終至滅亡。邸下於此,宜可深戒矣。上謂王世子曰,重臣此言汝聞之,豈不懍然?重臣之言是耶?非耶?王世子曰,是矣。文秀曰,邸下如以爲懍然,則居常願見賢人,心誠求之,賢者小人之分,可以察知,而易得賢人矣。昔商高宗,恭默思道,夢得良弼,此至誠所致。臣自春坊,事大朝已三十年矣。今將餘忠,當報何處乎?區區憂愛之忱,惟切於邸下,故如是仰達矣。上曰,重臣之言,皆出於忠心耳。文秀曰,邸下常對臣等,默無所敎。臣等罷歸,家屬輒問邸下之事,而聞無所敎之言,莫知其出於簡默凝重之致,而相謂曰,何爲而無所敎云云。惟願邸下,對臣憐之際,須勿過自默默。又達于大朝曰,東宮年今十五,氣質雖岐嶷,責望,不宜如是矣。臣惶恐敢達。殿下十五歲所未能之事,何可望責於東宮乎?上曰,卿言是矣。得載曰,戶判之言非矣。敢請推考。上曰,其亦忠直之言,勿爲推考。文秀曰,卽今東宮一日之務甚繁,有大朝兩殿問安之節,有書筵夜對之事,又有疏章草記之酬應,豈可責望如三四十歲之人乎?上曰,其則果然矣。文秀曰,曾以宗室子孫李廷緝事,有所下詢,而臣未詳知,故未敢仰對。今纔逢見,旣見之後,不可不達,故仰達矣。上曰,當一番招見矣。諸臣遂退出。

2月18日

编辑

行都承旨柳復明呈辭受由。左承旨李普昱。右承旨趙明謙坐直。左副承旨尹得載坐直。右副承旨李昌壽呈辭受由。同副承旨尹光毅奉命在外。注書朴師訥呈辭李顯祚呈辭受由。假注書李明祚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世鉉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巳時,日有交暈。午時未時,日暈,暈上有冠。

○下直,榮川郡守元景濂。

○尹得載達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令曰,停。

○藥房提調臣李周鎭,左副承旨尹得載啓曰,春事向闌,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加減補中益氣湯,連爲進御,而調攝諸節,益有差勝之勢。前入湯劑已盡於昨日,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湯劑加製五貼以入。待下敎入侍,宜矣。

○尹得載達曰,臣與左承旨李普昱伴直矣。左承旨李普昱,陳書出去。都承旨柳復明,右副承旨李昌壽,受由在外。同副承旨尹光毅,奉命在外。右承旨趙明謙,病不仕進。今日伴直無人。右承旨趙明謙,所當牌招伴直,而拘於廳規,不得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達。令曰,牌招。

○全羅監司韓翼謩狀達,珍島居良人金貴才渰死事,令于尹得載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尹得載以弘文館言達曰,副校理李應協承批之後,連呈辭單,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達曰,日昨政,工曹佐郞徐命維,備擬受點。而今聞命維與本曹判書鄭羽良,爲妻三寸姑母夫,相避云,法不當仍依例改差。臣亦曚未覺察,不勝惶恐,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達曰,今二月十七日,武官堂上以上,朔試射日次,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達曰,甲子年觀武才時,出征者,一體除初試許赴事,已有下敎矣。今此別試才時,隨駕各差備中出征之類,依甲子例,除初試許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守禦廳言啓曰,今此別試才時,本廳軍官別武士,別破陣及標下軍等初試,今二月二十日依例設行於本廳射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守禦廳言啓曰,曾於甲子觀武才時,各軍門將校、軍兵中,出征偵探者,今後則每於此等時,除初試許赴事,已有成命矣。今此別試才時,出征偵探軍兵,依甲子傳敎判下,除初試參試之意,敢達。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慶尙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長木浦前別將盧世大,移本府處置事準下矣。盧世大,今方待令,卽爲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持平韓光肇達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語見上請罪人泰績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語見上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語見上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語見上請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措語見上請戊申逆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獜佐子追坐例擧行。措語見上請慶昷遠地定配。措語見上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措語見上請罪人龍發、斗齡、戒剛,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語見上請李之陽,遠地定配。措語見上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措語見上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語見上臺閣輕,非細憂也。輕則言不行。夫忠言苦如藥,必利於行,譽言甘如飴,反害於德。況今邸下沖年聽政,正宜群下日進讜言,裨補闕失,開發義理,以養虛受之量,因恢求道之志。而迷臣聽聞,或異於此,前後离筵聽斷之際,讚歎頌美之言迭發,逆耳直截之奏無聞。臣愚死罪,邸下施措,豈皆合於天德王道而然耶?雍容暇豫,殊非一初求治之盛意,微臣過慮漸不可長。從今以往,讚頌之習,隨加責罰,嚴折阿順之萌,請開忠諫之路。聖朝用人,所貴器使。夫人之稟才,有萬不同,或優於文學,短於治民,能於諫諍,而疎於幹辦。且我東人品好名護短,善强其不能善,處其匪任,故倖會歷踐,使爲通才。夫如是故,廟薦之取舍每難,銓擬之擇官成弊。譬如善奕者,以局內之子,易置數之,則便爲制勝之國手。器用圖治,何以異此?且夫求才之道,專尙門閥之病多,而拔薦寒微之美少。好惡偏則私意易流,明陋分則賢愚雜錯。無求備於一人,立賢無方然後,庶幾得人。請嚴飭廟堂選部,毋限地閥,器用人才。近來民弊,實難枚擧,廟謨恬憘,殊欠勤勵。備局諸堂,非不多矣,講祛民瘼,絶未聞矣。卽今三南之弊,莫急於寺奴之貢。關東之弊,莫甚於歲供之蔘。畿甸之弊,最大者徭役。海西之弊,可危者騎士。西北之疎虞,無過於關防。而良役則爲八路通弊。及今不治,則誠有累卵之危。快削弊源,則雖難補鍋支傾,豈無其策?而備坐或開,每難備員,終日事務不出簿書,民憂國計,則未開,有爭難可否,講究討論,而以爲流成積弊,猝難祛也。雖欲通變,無善策也。民困而財竭,邊圉甚疎,豈不悶哉?請備局諸堂,一竝推考,使之逐日開坐,急時講磨時措之策,俾有祛積弊固邦本之實效。節用愛民,圖治之大綱,財用匱,則民剝而國危,裕民之道,自節用始。我國之生財,其源甚艱,而用之則多尾閭。今番度支之釐整,可知其疎漏之一端,訓局之請災代,可見其不節之弊矣。卽今國用,無數年之儲,廟堂易劃給之政,已是慨然。而有司之臣,不能撙節主管之財,或有水旱災減之事,則輒爲筵奏,東西貸來,殊涉寒心。不可不嚴防此弊,而使之知節費而塞尾閭。請訓鍊大將金聖應從重推考。敦尙敎化,有國先務,明愼刑獄,帝王所重。外方之事,姑置勿言,都下民俗,頹壞殊甚。秋曹殺獄時囚,爲三十餘度,往往有傷風蔑倫之類,或夫殺其妻,婦陷其姑,婢誣其主人。而視若尋常,不急窮覈,故延年月,奸情百出,元犯或解,冤罹難辨。宜飭刑官,急時推覈,使重囚無滯,以爲正俗敦化之助。而刑獄之長,苟非嚴明詳愼者,莫宜居之。今當一初,不可以韎韐將臣,苟然備位。請刑曹判書具聖任遞差。聽政朝儀,何等嚴重,自有位著,不宜踰越,況伯叔之班,等分懸截,有非諸宗所敢濫躋。旣有筵定節目,則伊日崇班宗臣,矇然不審,冒升堂陛,班聯顚錯,有關朝體,不可以事過而置之。請伊日升陛宗臣,竝令罷職。三司之職,名器攸關,濫廁猥占,殊欠揀選。前修撰李世師,前冬之借手一疏,極爲謬悖,已經處分,今不容更議。第其爲人庸怯,行事陋妄,凡有除旨,則雖同里跬步之間,必使本邑之簫角,前導而行。承召之路所經之郡,傭牛稅租年久推奴,牌捉連續,鞭笞狼藉,駭目之擧,不一而足。嶺南之人,傳爲笑囮,有忝名祖,貽羞簪紳。前正言閔堣,性本闒葺,言議陋劣,濫通臺選,有辱淸朝。請前修撰李世師,前正言閔堣竝令改正。近來習俗頹敗,廉防亦壞,前慶尙左水使李彦燮,再任於遭艱之營,晏然冒赴,人理都喪,物論駭憤,久而未已,不可以已遞而置之。請前水使李彦爕,削去仕版。今番妖獄,前古所無,嵇、䌖之頑忍杖斃,已失王章。而至於參見之崇,登招之𡼖,一番窮覈,斷不可已。前後臺論,尙靳允依,鞫體有損,輿情益憤。請崇𡼖,亟令王府,嚴鞫得情。新除授大司憲沈錥時在京畿安城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從。稟于大朝。則其時宗臣所請,過矣。推考宜矣。李世師,其時處分,意蓋在矣。李彦爕,意亦有在,焉敢更請於聽政之初乎?若此凡諸處分,其將紛紜於元良,不得不分義爲然。此等,代理之初,界限宜嚴,秋判所請雖過矣。擇其任之時,豈可靳相爲敎?具聖任、閔堣,備堂、訓將事及用人開言路,下諭事,竝依達。

○正言兪彦國達曰,請充軍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語見上請逆魁坦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措語見上請罪人泰績,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正王法。措語見上請徑斃罪人畬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依大逆律擧行。措語見上請戊申逆賊巨魁之子,以年未滿未及施法者,亟令王府竝行孥戮之典。措語見上請賊濂收孥籍産,亟令擧行。措語見上請罪人龍發、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語見上請罪人八金,依本律施律。措語見上內而六官各異所掌,而各有設置之本意,外而八道各異其俗,而各有弊瘼之源委。今於聽政之初,邸下宜詳悉六曹職掌與各其創置之本意,八道民俗與各其弊端源委然後,可以裁決變通之皆得其當,區劃設施之咸適。六曹則當下詢於六官之長,八道則備堂中句管諸道者,皆曾經各其道方伯。請後日日次,召入六曹之長官、八道之句管堂上,詳細下詢,各其曹事,各其道弊,以爲明習庶事之本。秩宗三禮之重,卽我國之重事,大朝之致誠致敬,尤在於禮典一事。邸下於聽政之初,尤宜仰體聖意,益致其欽警之道。請申飭八道,國典所載祀壇、祀宇之頹圮處,亟爲修改。祭服、祭器之渝破者,精潔修補。桂坊之官入參書筵,許陳文義,則不可不擇差。請申飭銓曹,桂坊官,以有文學人,各別擇擬。工、刑、戶三曹參議,卽堂上官輪廻休歇之窠也。工曹參議金廷潤,蹲冒晛任gg現任g,洽滿三載,厚招以官爲家之譏。請工曹參議金廷潤,改差四學敎授之任。有文望然後,可副其實,而近日以來多不擇擬,課試雖行,而士子無興起之望。請申飭銓曹,四學敎授,以有丈望人,極擇備擬。泮庠課試之規,師生,堂上下而相揖,士子,分東西而相禮,菁莪作成之方,專在於是。挽近以來,士風不古,戲詆之言,至及於師席,紛囂之擧,多發於試庭,甚至於士子之食床,餠糖之販婦,或入於試庭,誠爲寒心。請申飭師儒長及學敎授,此後課試之時,嚴加禁戢,以正士風。王政導率之方,專在於闢異端,僧尼之徒,豈令混跡出入於都城之內哉?近年以來,法禁解弛,沙門女尼之屬,出入行走於通衢市肆之間。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請申飭法司,與五部僧徒之出入都城內者,痛加嚴斷。火田出,而山木童,有衛之憂固已無窮,而生民所需松木,爲最。禁松一事,是王政之所當先,山林之禁,亦在禮經仲春之令。請申飭京外,松禁別爲嚴加。新除授大司諫尹心衡,時在京畿京陽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從,稟于大朝。則金廷潤事,有欠於代理初篤厚之風,此豈靳持?噫,吾民之爲僧,豈樂乎?專由良役其本民也。聽政之初,請禁是也。依請雖禁,宜飭苛侵,而惜乎直請禁僧曾飭之臣,其何遺請,諸道句管六曹之官。此乃陳章以勉者,而條列于此,莫知其意。旣請當開納爲敎八件事及下諭事,竝依達。僧徒,以下敎,分付京兆。

○左承旨李普昱上書。伏以,臣伏見檢閱黃仁儉上書,則以臣昔年請遞其曾祖提擧之啓,引以爲嫌,陳書徑出。臣不勝瞿然之至。當初一啓,不過薄規,本無深意,而彼乃追引於數十餘年之後,不欲同院者,實是意慮之外。然彼旣緣臣而阻進,則臣何可獨爲晏然於職次乎?伏乞邸下,亟令鐫遞臣職,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正言李萬恢上書。伏以,臣於前月,爲覲病母,下往原州地,數旬留護,及還私次,則薇垣新命,已下於日前,而大朝陵幸動駕有日矣。臣旣忝臺職,未及陪扈於鑾蹕之後,分義情禮,虧缺無餘,惶霣震惕,靡所自容。卽以賓對,召牌儼臨,所當𨃃蹶趨承之不暇,而素患痰癖之症,越添於焦憂勞頓之餘。宛轉床席,無計蠢動。而不敢坐犯違傲,擔詣闕下,略陳短章。伏乞离明,鐫削臣職,以警具僚,千萬幸甚。臣方乞免,不宜施及他說,而不勝延頸之忱,略附祈祝之說焉。惟我邸下,毓德協華,誕膺代理之命。今此一初之政,寔無疆休恤之幾也。以邸下天縱之姿,夙詣之知,親承大朝之貽謨,旣已留心於勤學勤政之道,則臣實欽歎,不足何說之復贅。而臣愚,竊以爲勤學之要,不但講說問難而已,必以涵養本源爲貴。勤政之要,不但簿書機務而已,必以字惠小民爲重。而天德王道,其要,又必在於謹獨。此卽我大朝,勤勤勉勉,二十五年如一日者。而御製《自省編》,丁寧反復,無復餘蘊矣。臣意邸下,欲法堯、舜,當法我大朝,而卽此《自省編》一書,卽邸下懷中之簡。伏願邸下,凡於一政一令,一動靜一云爲之間,必以此書爲準的。則其所以上答大朝付畀之重,下慰臣民祈顒之誠者,豈外於此哉?臣又於宋臣程頤所謂,宮中起居,必令諫官知之,得以隨事進戒之說,尤有所感發,而不能自已者矣。邸下於間次賓對之時,書筵講讀之際,從容諮訪,責以補拾,上下之情得以相孚,必無歸於應文備類之地。則目今在朝廷,而佐下風者,亦豈不精白一心,以圖萬一之裨補耶?如臣愚迷,最居人下,雖欲竭力酬報,以效塵露之末,固無其路。而愚忠惓惓,敢此仰勉,惟邸下留念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憂愛陳戒,言甚懇至,可不留念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文學鄭宲上書。伏以,我邸下,誕膺聖旨,代理庶務,朝參、頒敎,次第擧行。臣適在鄕,承聞最晩,蒼黃西上,旣未及獲覩盛儀,鞶帶已遞,亦無以陳章自列,分義都虧,罪戾難逭。不意春坊除命,又降於縮伏惶霣之中,豈不欲聞命趨走,以贖前愆?而第臣於頃者乞暇歸覲,不過數日,旋復登程,跋涉道路,觸冒風雨,重得寒感,尙今彌留,咳嗽苦劇,食飮全廢,束帶趨班,斷無其望。不得不冒入文字,略控微懇。伏乞亟許遞免,俾便調將,仍治臣向日闕禮之罪,幸甚。仍伏念邸下今日,卽一初之政也。擧國含生,莫不延頸以望,拭目而待。未知邸下,將何以副聖上付托之意,而慰億兆顒企之心乎?如臣無似,忝在宮僚,一段衷赤,有倍他人,所欲仰勉者,非止一二。而職是講讀,他不暇論,敢以講學一事,略放愚忱焉。今我邸下,以沖年而當大任,監講筵而兼國務。在廷臣僚,孰不以有妨學問爲慮?而第念道學政事,本非二道,故先儒云,論學而不遺乎物,則學爲有用,爲治而必本於學,則治得其道。今邸下開筵講學,必究乎事理,臨政聽事,必本諸經術。則體用兼備,本末相資,學可以有用,而治可以得道矣。豈不休哉?然其輕重緩急之序,則有不可誣,必從講學上先立根基然後,可以言治矣。臣,以至要最切於目下講學者四條,條列以進。其一曰,程課之必嚴也。夫讀書之法,必有日課,能趁期趲限,孜孜做工,則學日進,若悠悠泛泛,虛度時日,則學日退矣。今者兩筵之必有定時者,可見講規之詳密,睿工之篤實。而苟或少違此限,不卽開講,則朝筵夕對,次次漸退,此豈非可悶乎?矧今事務旣繁,酬應甚多,必須趁時開筵然後,可無庶事積滯之患矣。凡課讀之規,初若拘束,而習而爲常,則漸至沛然。先儒云,學者先從辛苦不快活處用工,則前頭有好消息。願邸下懋哉懋哉?其二曰,誦讀之必熟也。凡爲學工夫,惟在熟而已。熟之如何?必須反覆諷讀,爛熳成誦,首尾貫通,意味浹洽,則自然爲他日愛用之本矣。今此法筵之必誦前受音者,其規甚美。如或草草讀了,略略誦過,隨讀輒忘,乍得旋失,則眞古人所謂與不學無異矣。可不戒哉?昔尹和靖於六經四子,耳順心得,如誦己言,如此然後,方可謂讀書人。願邸下懋哉懋哉?其三曰,發問之無吝也。凡看文字,始則未知有疑,久則漸漸有疑。疑而不問,則何由以釋其疑乎?必須反覆問難,講究推明然後,昔日所疑,漸次融釋。唯願臨筵之際,毋尙淵默,頻賜顧問,經傳則必究其義理之蘊,史冊則必察其治亂之機。少有疑晦,輒加討論,則見解日進,而學業日就矣。《書》云,好問則裕。程子曰,書要會疑。願邸下懋哉懋哉?其四曰,間斷之宜戒也。夫學者,必須連績下工,無少間斷然後,庶可收效。若誠意不足,懈心或萌,則乍作乍輟,難望其長進矣。今以講筵之規觀之,凡干雜頉,一切勿稟者,蓋慮其有妨於我邸下緝熙之工也。今若着實加工,毋或作輟,今日如是,明日如是,則滋味必生,將至於欲罷不能之域矣。朱子曰,義理難推尋,工夫易間斷。願邸下懋哉懋哉?惟此四條,卽爲學節度,而不可廢一者也。然其本則有在焉,立志操心是也。志不立,則事爲之際,安於姑息,而易趨於委靡懈怠之域。心不操,則方寸之間,出入無常,而易汩於紛華波蕩之中矣。伏願立志,則必激昻奮發,以顔淵所謂舜何人,余何人?有爲者亦若是之言,常自勉勵焉。操心則必嚴肅整齊,以先儒所謂處幽獨如在法筵,對宦妾如接臣僚之語,常自兢業焉。臣於前夏,以讀書要法十餘條,仰達於离筵,而以立志正心,爲最工夫。邸下不以臣言爲非,臨筵披讀,特賜嘉納。臣於是不避煩瀆,更此仰陳。蓋二者,是綱也,向所稱四者,卽目也。必須綱擧然後,目可以張矣。噫,睿德成就,唯責於書筵,而他日治亂,亦係於今日之學與不學,則所關,豈不重且大哉?竊自古人丹扆之箴而敢此冒進,勿視以儒生陳腐之談,而留神採擇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憂愛陳戒,言甚懇切,余深嘉尙,可不深體念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2月19日

编辑

行都承旨柳復明呈辭受由。左承旨李普昱坐直。右承旨趙明謙徽旨未下。左副承旨尹得載坐直。右副承旨李昌壽呈辭受由。同副承旨尹光毅奉命在外。注書朴師訥呈辭受由李顯祚呈辭受由。假注書李明祚李宜馣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世鉉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尹光毅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得載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持平鄭基安在外。掌令一員未差。持平韓光肇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常參敢稟。令曰,停。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

○又達曰,臣與右承旨趙明謙伴直矣。明謙,以身病陳書出去。都承旨柳復明,右副承旨李昌壽,竝受由在外。同副承旨尹光毅,奉令在外。左承旨李普昱,病不仕進。伴直無人。左承旨李普昱,所當牌招入直,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達。令曰,牌招。

○又達曰,左承旨李普昱,牌招不進罷職令旨,纔已捧入矣。伴直無人。右承旨趙明謙,旣已承批,所當牌招入直,而拘於廳規,不得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達。令曰,牌招。

○又達曰,左承旨李普昱,旣有只推之令,所當更請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達。令曰,牌招。

○以左承旨李普昱,牌不進罷職徽旨,令于尹得載曰,推考徽旨捧入。

○又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而除在外,牌不進罷職徽旨未下,陳書入達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都摠府中日草記,傳于尹得載曰,今日乃軍兵除標信初試之日,中日置之。

○又傳于尹得載曰,今番試才時,侍衛宜簡。依春塘庭試時例,都摠府、兵曹、五衛將,只入直擧行,雲寶劍竝置之,守門將雲寶劍,亦爲置之事,分付。

○又啓曰,卽者摠戎廳敎鍊官來言,軍官、軍兵初試試所,一時爲急。而本廳大將具聖任,本職許遞之後,時無職名,不得擧行云。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使之擧行,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得載曰,判書鄭羽良子致達,監司韓翼謩子昌裕,承旨鄭履儉孫基慶,竝三揀擇入之,餘皆許婚。

○尹得載,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和緩翁主駙馬,三揀擇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以三月旬前擇入。

○又以禮曹言啓曰,和緩翁主駙馬三揀擇,敢稟草記。傳曰,三月旬前擇入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來三月初四日午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宜馣爲假注書。

○尹得載,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軍官、軍兵等初試,自今日爲始設行於蕩春臺本營之意,草記蒙允矣。今方開坐試取之際,大將臣具聖任,以刑官事被論,故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軍官、軍兵等初試,昨日設行之際。大將臣具聖任被論停止矣。臺啓旣已蒙允,故自今日更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騎士都試事面與賞試射有異,不可無元定日字。依御廳例,以每月二十三日定行,何如?傳曰,允。

○右承旨趙明謙書曰,伏以,臣積月供劇,筋力殆盡,實無仍因蹲冒之勢矣。頃者行幸隨駕,陪從驅馳,處冷失攝者多,素患痰癖之症,比前倍劇。腰脅以下,牽恫不仁,屈伸坐臥,便同蘧篨gg籧篨g。閑司漫職,猶難自力,夙夜劇任,其何以堪乎?此猶涉於半生沈痼之疾,而最關格之症,轉成泄痢,刺痛如絞,頃刻難支,登溷無算,醫治莫效。顧臣望七衰老之年,幾何不至於溘然之境乎?實有汚穢淸禁之慮。玆不得不留書徑出。伏乞离明之照,特垂俯諒,亟降遞改之音,又治擅離之罪,俾得調治,又警具僚,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修撰林錫憲書曰,伏以,臣之亡母墳山,尙在淺土權厝中矣。居常怵惕,寤寐靡寧。臣於昨冬,幸蒙恩暇,僅占新山,將以來初定行遷窆。而道路脩遠,期日迫急,臣之情理,不可不趁時下往,以爲經紀營厝之地。身縻館職,亦不敢徑情擅行,玆敢略陳短章,敢瀆微懇。伏乞睿慈,亟許遞臣職名,俾得及期歸葬,以伸人子之至情,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往來焉。

○正言兪彦國書曰,伏以,凡臣之進言於君,各以其時,而有其體,臣何敢自附於是也?日昨達辭之效芹忱者,誠迂緩矣,且大體論之矣。竊以爲我邸下,初聽庶政,凡厥施爲規模,宜肇始於此。臣故以探本溯源之意,論列爲辭,甚有愧於臺臣謇諤之義,深自悚蹙。何幸我邸下,不以其言爲鄙微,仰稟于大朝,而以大朝之敎賜批。八條所論,俱蒙採納,豈臣之言有槪而然,是邸下受大朝明訓,欲開言路納言,示自隗始之意也。臣於此尤眷眷,而又有所仰勉者。伏願邸下,益恢虛襟之聽,設令臺閣之臣所陳,雖狂讜,而犯邸下威怒者,勿罪而斥之,必容而愛之也。人臣之不畏避雷霆鈇鉞,而論闕失者,其心只國耳。明主宜察其心也。唐臣陸贄之言曰,諫者之狂妄,明我之能恕。此正明理之喩也,更望邸下,其宜深念于玆。臣之達辭中第一條,以莫知其意爲批。此則臣有區區微悃,凡係進言,書與達無異,着一請字,則書可以爲達,去一請字,則達可以爲書。且念日次在近,臣適詣臺,道弊曹務,宜當於日次進接時下詢,故果以達辭仰請。臣之本意只自如是。巫覡之不爲竝論。臣實有罪。噫,陳腐數語,藉此而得大朝提諭之明敎,奉邸下鄭重之恩批,臣於此亦在下風,而與有幸矣。豈不欲𨃃蹶趨走,益思盡職之道?而念姿本魯下,且蔑識解,一初耳目之任,實非臣毫分可堪者。第臣之逖違文陛者久矣,耿耿微忱,祇爲一覲天日之光,昵侍离明之下,他不暇計,冒沒出肅,數日行臺閣之事,此臣志非欲固冒而然也。今焉至願已遂,可以引分辭免,還就本邑,使臺閣之任,無久玷累而虛縻。且臣有情理之懇迫者,臣父素患痰火之祟,每當春節,輒必添苦。又於昨日適因脫着,而觸感非細,達夜失睡,涔涔昏綴。臣方焦遑煎悶,左右扶將,實無離捨供職之勢。伏乞离明,俯賜矜察,亟許遞免,俾得專意救護,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焉。

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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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呈辭受由。左承旨李普昱坐直。右承旨趙明謙徽旨未下。左副承旨尹得載坐直。右副承旨李昌壽呈辭受由。同副承旨尹光毅奉命在外。注書朴師訥呈辭受由李顯祚呈辭受由。假注書李宜馣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李世鉉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四更五更,月暈兩珥,廻土星。

○藥房口傳啓曰,伏聞昨夕東宮入診醫官所傳之言,則以微感之候,劑入湯劑云,臣等不任憂慮之至。湯劑果已進服,而夜來其有差減之勢乎?下敎之前雖不敢直爲問安,而臣等卽率諸御醫入診,詳察睿候,有不可已,惶恐敢啓。答曰,昨日已諭,不至大段,勿爲入診。

○李普昱達曰,明日參常,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持平鄭基安在外。掌令一員未差。持平韓光肇上書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申光綏,以禁軍等戎器點考事,慕華館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得載啓曰,假注書李宜馣,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假注書李明祚,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李普昱達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是實廳日次,故依例來會。而伏聞睿候,方有進藥調攝之節,此時酬接,恐有所妨,且無時急稟定之事,臣等姑爲退去云矣,敢達。令曰,不至大段,當爲之。

○又達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下令雖如此,進藥調攝中引接,終有所妨,且無時急稟定事,姑觀數日來會爲好,以此更爲達稟云。何以爲之?敢達。令曰,雖服藥,不至大段,何以廢大事乎?勿爲煩稟,卽爲入對。

○令于李普昱曰,大臣、備局堂上入對。

○傳于尹得載曰,禮曹判書金若魯留待。

○傳于李普昱曰,禮曹判書金若魯詣閤。

○又傳于李普昱曰,今番試才應赴者多,春塘臺柳葉箭,則設三貫革,命官進去。慕華館鳥銃,則設十二貫革事,分付。

○又傳于李普昱曰,今番御營廳草記,戊申年從征全州鄕軍除初試一百名,來待於靑陽門外。

○尹得載啓曰,工曹郞廳來言,再明日宗廟、永寧殿春奉審執頉改備時,本曹堂上一員當爲進參。而判書趙觀彬,守禦廳軍兵初試進,參判申思建,受由在外,參議未差,他無推移進參之員云。工曹參議未差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宋徵啓,爲工曹參議。

○傳于李普昱曰,李廷𪹯靑陽門外待令事,分付騎曹。

○以備忘記,傳于尹得載曰,故宗臣密城君栻,忠賢曾已熟矣。而聞有其子,其欲召見矣。今日見之,貌近其父,追惟庚子,愴懷倍焉。其爲人可合軍職,軍官李廷𪹯特差刑軍職。

○李普昱,以摠戎廳言啓曰,今此別試才時初試,一依癸巳年例爲之。而其中隨駕軍兵,則射手柳葉箭一中,馬軍騎芻一中,砲手鳥銃一中,擧行事,下敎矣。取考乙丑前例,則本廳將校軍兵,雖不隨駕,陵所布城排設次知將校標卒,依隨駕軍兵例試取矣。今亦依此例試取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月二十日禁軍戎器點考,都摠府眼同設行於盤松亭矣。入直禁軍等,依前例除標信出來逢點後,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達曰,今二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各處別試才初試相値,差備官勢難推移。不得爲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別試才時,除初試應射之員及初試入格軍兵等,必須預爲整待於試所然後,可臨時呼不之弊。而闕內入直都摠府郞廳宣傳官、武臣兼宣傳官、訓局禁衛營將官、禁軍將扈衛別將、局別將、五衛將、部將、守門將等,勢難擅離直所。使先射者推移替直,而軍兵則以未入格之類,預爲推移待候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守禦廳言啓曰,今此別試才初試,依癸巳年例爲之。而其中隨駕軍兵,則射手柳葉箭一中,馬兵騎芻一中,砲手鳥銃一中,擧行事,命下矣。取考乙丑前例則,本廳將校軍兵,雖不隨駕,昭寧墓布城排設次知將校、軍兵,依隨駕軍兵例試取矣。今亦依此例試取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守禦廳言啓曰,今此春塘臺親臨別試才時,將校、軍兵中,出征偵探者,除初試許赴事,命下矣。本廳別破陣及標下軍中,出征之類,依他軍門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得載,以漢城府言達曰,因本府拯活人草記,兵曹覆啓內拯活虛實,更令本府詳査啓聞後,稟處事,允下矣。當初各人等,陷溺之時,附近江村目覩數十人,自本府招致,各別査問,則諸人所供,與前日各部査報,無一差誤。故各人等濟活的實緣由,更爲別單以達。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令曰,依。

○副司直金聖應書曰,伏以,臣於災減代請得事,臺議峻發,至承問備之命。臣不勝惶懍悚蹙,無地自定。玆敢略暴事實焉。訓局異於他軍門,本無財穀蕃積之事,一年保布,隨捧隨下。而每當凶歉,有所裁減,則軍兵衣資,無以繼給。故筵稟請得其災數,則廟堂覆奏劃給,自是流來之舊規。故臣於今年,亦果陳請矣。今此臺彈,至以臣不能撙節財用,而濫請災代,有若貪得浪費,作爲尾閭之泄者然。此則臺臣未諳營門規例之致。前後請得事例昭昭,臣不必多辨。然以臣庸愚無狀,久蹲匪據之地,居常懍惕,夙宵靡寧,司直之論,果發此際。臣心之愧悚,尤當如何哉?臣方縮伏俟勘,今日賓對,亦末由趨參,臣尤死罪。玆敢疾聲呼籲於离明之下。伏乞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嚴邦憲,以安賤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持平韓光肇書曰,伏以,臣之坐疎愚妄,日昨登對,醜拙畢露,豈宜抗顔冒出,更以言責自居?而方當离明聽斷之初,朝野歡忻,擧切延頸之忱,眇末如臣,亦不能自抑其芹曝之誠。從來自畫之地,揚揚復入,而陳腐數達,語涉乖戾,有槪聰明,不敢自期。及奉睿旨,辭意簡重,至稟大朝,多賜開納,十行德音,可孚豚魚,疎逖賤品,何以得此?欽服採蕘之盛,益仰侍臺之頗異。而第於李彦爕、李世師等事,大朝下敎鄭重截嚴,提撕以義分之不然,申之以界限之宜嚴。霜雪雨露,罔非造化,高遠之聖慮,藹然於綸綍之間。臣奉讀未半,惶汗浹背,繼之以震剝愧瞿,實無措躬之所。夫二人去就無倫,名器汚玷,此臣之心常駭羞者。而數年以來,居外時多,一未登臺,欲論列而未果。顧今一初之政,宜先激揚之擧。而且當臺地,區區所蓄積者,率口而畢陳,顧其意亶出於惜名器,而存廉防矣。及奉聖敎,隕越于中,通宵兢惶,反復思量。臣雖迷滯,守株短見,豈不怳覺其顚錯妄論之罪也哉?睿度天大,不置重辟,在臣微分,實不任感泣銘骨之私。而至若言議之僭妄,臺體之壞損,已不可勝言,而揆以格例,便同已遞,宜卽趨進引避自處。而素抱痰癖之病,猝發於侵夜退出之際,症形苦劇,無由自力,縮伏省愆,恭竢處分。今以日次,召牌儼臨,去就一節,今無可論。擔曳病軀,走伏闕下,略陳文字,悉暴情病。伏乞离明,特垂諒察,削臣所帶之銜,仍被妄言之罪,以安賤分,以存生路,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參贊元景夏書曰,伏以,臣情理所迫,猥謁私懇。臣父母所葬,尙在淺土,釋褐之初,陳懇大朝,前後荷恩由。而營遷窆,殆將數十年,山事未決,日夜悲悶。緣臣縻職,屢約堪輿,相違未隨,中間屛郊,惶恐竢譴,亦不敢遠離看山。近遭喪慘,不能達理,哀傷過節,疾病日痼,衰削摧朽,自覺崦嵫之頹景。臣若一朝塡丘壑,則將爲天地間不孝之鬼,每念及斯,未嘗不撫躬痛泣也。幸占數岡於畿湖,而非臣躬往審穴,則先人窀穸之事,無以完了矣。玆敢冒死哀籲。伏乞离明,曲賜矜憐,特許臣三四朔長暇,俾臣得以伸人子之至情,千萬顒祝。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所陳往來焉。

○己巳二月二十日辰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吏曹判書鄭羽良,副司直具聖任,行司直申晩,行副司直金尙星,豐恩君趙載浩,左承旨李普昱,校理金善行,說書李顯重,正言李萬恢,假注書李宜馣,記事官朱炯質,進伏訖。在魯曰,湯劑進御後,微感之候,何如?王世子曰,差減矣。在魯曰,大朝氣候,何如?王世子曰,一樣安寧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子曰,安寧矣。在魯曰,慈殿氣候,何如?王世子曰,安寧矣。在魯曰,日昨臺啓之批有曰,不得不分義不然云者,其有似有落字也。而至於李彦燮事,當初除授之時,彦燮,以私義之不敢往赴爲辭,而適値信行之臨迫,致勤大朝之嚴敎,而臣亦以不可不往之意力勸矣。伊時事狀如此,而臺啓之至請削版之境矣。王世子無發落。在魯曰,又於臺啓,臣實有所不自安者矣。頃日朝參時,一品宗班,未諳《禮曹儀注》,徑陞堂陛之際,臣臆以爲《禮記》,旣有同姓伯叔之文,則一品宗臣之陞階,似非失禮。故臣等與崇品宗臣,同陞堂陛,此便是臣之指揮,則臣等之於宗臣罷職之請,實有未安者,敢此仰達。王世子不答。在魯所達,前因暗行御史鄭履儉別單,保寧縣水使兼領便否,令道臣商度狀聞矣。今此前公洪監司李宗白狀啓以爲,保寧以至殘之邑,民丁半入營屬,海利亦歸營需,邑殘民瘼殆不成樣。若依海西瓮津例,令水使兼領,則實爲蘇殘救弊之策云,而事係變革久未覆奏矣。近聞朝宗朝已有兼領之事,而旋卽還罷云,故更爲査問本道,取其文書而見之。則孝廟朝壬辰年,果爲兼領,乙未年道臣,論列保寧民人尤爲難支之弊,還罷之矣。已然之驗如此,今不可更爲變通,瓮津則事情又煞有不同。狀啓內所請,置之,何如?令曰,依達。出擧條又所達,關西鐵山地有西林城舊址,前平安兵使李日躋,因朝令更爲築城,而設官制置之方,久未措處矣。頃始差出僉使,令道臣優劃物力,成出節目上送矣。今此平安前監司趙榮國狀啓以爲,軍器則江邊各邑鎭如火器弩鎗等守城器械甚多,徒爲他日藉寇之資。待江流凍合,就其中最多處量宜除出,以氷路運下,輸致灣府,移儲西林,事涉便宜。至於鎭廨營建及其他設置等事,今方自臣營及兵營優助物力,而臣營別置米穀,本甚不足,會付穀二百石,特爲劃給,以爲初頭接濟安頓之地爲宜云。此兩款竝依施。而米與皮穀通稱爲敎,若以皮穀劃給,則有名無實。二百石,竝以米劃給之意,分付節目。則後錄於狀啓之下,大體固好,而不無疎漏之處。左相詳言于新監司,使之下去後與帥臣往復,改成節目以送。此節目,則姑置之,何如?令曰,依達。出擧條顯命曰,頃者朝參時,臣旣有所仰達,而又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今邸下膺此代理之任者,實出於萬不得已也。而至於大小難易之事,稟于大朝者多,而自斷者少,則臣固知邸下盛意有以矣。一則曰,謙抑不敢當之意也。二則曰,審愼重其事之意。雖然,謙抑愼重之德太過。伏願邸下可以自斷者則自斷,當稟者則當稟之,似好矣。在魯曰,侍坐次對時,則自多稟旨之事矣。王世子曰,大臣所達,是矣。尙星曰,古人云講學論政,蓋學貴講討,政宜論難也。是以孔子入太廟,每事問之者,亦此意也。邸下天質純粹,睿學夙成,然新膺代理,凡事宜愼,請於臨筵次對時,必詢事事之當否於入侍諸臣,而裁處焉。若不如是,則外方生民疾苦,何由知之乎?旁問諸人者,是知之道也。措諸事者,是政之道也。伏願邸下加意焉。王世子曰,當體念焉。羽良bb曰b,臣有懷,敢此仰達矣。凡事莫如愼重,臣,請以宋朝邵康節一句詩,仰誦矣。施威欲似千勻弩,磨勵當如百鍊金。究此義,則射者,不可不審愼於操弓發矢之際,鑄冶者,不可不鍛鍊於鑄型成器之時。倘究此理,則凡諸事爲可無審愼乎?伏願邸下留念焉。王世子曰,銘心焉。萬恢所達,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令曰,其勿更煩。又所達,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令曰,大朝已諭,亟停勿煩。又所達,請罪人泰績,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正王法。令曰,其勿更煩。又所達,請徑斃罪人畬,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依大逆律擧行。令曰,勿煩。又所達,請戊申逆魁之子,以年未滿未及施法者,亟令王府竝行孥戮之典。令曰,勿煩。又所達,請賊濂收孥籍産,亟令擧行。令曰,勿煩。又所達,請罪人龍發、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令曰,勿煩。又所達,請恒延、命垕、敏樞,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令曰,勿煩。又所達,請罪人八金,依法律施行。令曰,勿煩。又所達,殿最之法,所以考勤慢,而行黜陟。自祖宗朝以來,最重此法,不可以京外有間也明矣。頃年大朝,申飭之後,視前稍勝,而猶欠嚴明,各司貶題無一下考。夫郞官之職,實是他日出宰之階梯,則考績之法,宜先詳明。請申飭京各司,嚴明其殿最之法。令曰,依達。又所達槐院自是新進初選之路,而近來新進輩,不以爲免新爲高致,以橫出爲妙逕。今番分館之後,大臣有所陳達,申飭回刺。今已經歲而尙無一人回刺者,從今以往,回公之役,分館之時,將無人矣。此亦國綱攸係,請令本館,刻日回刺,申飭選部,未回刺前,勿遷他職。令曰,依達。又所達,近來武臣偃便之習,誠一痼弊。咸寧君朴纘新,以勳臣宿將,其所檢身,尤宜自別。而闤闠之中肩輿出入,事體所在,不可無警。請咸寧君朴纘新罷職。令曰,依達。又所達,詞訟之任,長席尤重,都民疾苦,專在於此。若非聰敏綜核之人,不可苟然備位。新除授漢城判尹李世璡,前後經歷,非不優矣。而年今衰耗,病且沈痼,詞訟劇務,委屬可慮。請漢城判尹李世璡改差。令曰,依達。善行所達,聽政初耳目之官,擇差事,大朝曾已下敎,而銓官不善奉行。近來臺諫,往往有不擇者,以正言兪彦國所達事言之,八條新達,都是松禁僧禁餠糖等事,而論人者,只是金廷潤一事而已。此已可慨。而金廷潤事,亦以堂上官輪回休歇之職久據事爲論。廷潤,若果稱其職,則雖久據何妨而以此爲言乎?如此臺諫,曾所未聞。且以巫女事不論之失,至惜乎之聖敎。則其在臺體,宜卽避嫌,而諫疏受由,尤涉怪駭矣。臣固當請遞罷,而邸下一初之政,不宜輕遞臺官,故臣姑不爲之。而伏望,申飭銓官,此後臺官各別擇差,何如?令曰,當依爲之矣。萬恢所達,臣言議巽軟,本不合於耳目之任,而適當邸下賓對,區區微忱,只爲昵侍离明,黽勉入對,略陳草草數語,有負職責,臣實慙恧。今聞儒臣,以近來臺閣,往往不擇人爲達。臣亦近日臺臣中一人,何可晏然於職次乎?請令遞斥臣職。令曰,勿辭。普昱曰,萬恢,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王世子以李世璡事問于大臣曰,大臣之意,何如?顯命曰,京兆非老人可爲之職,而世璡頗强健,故今番陵幸隨駕往返,似不如老人筋力。且此職,頃者以末望受點,若有聖意所在矣。王世子,於其達辭,初以大朝之末望落點,聖意有在,當稟之爲答。王世子,又以朴纘新事下問大臣。則顯命對曰,纘新之乘肩輿與否,臣固不知。而此乃勳臣老將矣。臣意則商量處之,似好矣。王世子,其達辭,初以當稟于大朝爲答。善行曰,邸下每事,諮詢于大臣固美。然至於臺言,不宜下詢大臣,若或下詢,則大臣,所當隨問仰對,可也。而至以參酌處分之辭仰對,恐或不然也。王世子曰,所達,是矣。顯命曰,凡臺疏下批,前大臣,雖有所懷,不敢達。而今日則入筵席,適下訽,故達之矣。諸臣遂退出。

○己巳二月二十日二更,上御歡慶殿。禮曹判書留待入侍時,禮曹判書金若魯,左副承旨尹得載,假注書李宜馣,記注官盧賢鶴,記事官朱炯質,進伏訖。上曰,陵石物缺坼處,何如?不至大段耶?若魯曰,石間塗灰處缺落,而東西邊處處有隙,其隙不至大段,更以灰和油塗之。坤方羊石缺處,則以白蠟塗之矣。上曰,灰何其堅固耶?若魯曰,石之兩間,以油灰塗塡,則初雖柔軟,而久則堅剛便成眞石,以釘琢之,則如出石聲。上曰,白蠟似非堅剛之物,極熱盛暑時,則必流落矣。若魯對曰,問其匠人,則其堅如石,雖流金之時,不爲流落云矣。但齋室後所植松木,則枯損,而其木蔭必多有妨。臣意不如伐去之矣。上曰,其木若枯損,則又有加植之地耶?若魯對曰,其間地形甚窄,無加種隙地矣。大報壇親祭時省牲時刻,依宗廟例,以未時進定。出榻敎若魯曰,今以親享事下敎,故臣惶恐敢達矣。遠陵展謁還駕未幾,又有親享於大報壇,而且來頭夏享大祭不遠,伊時又不可攝行,則實無宴息靜閑之暇矣。臣之區區伏慮者,或有妨於靜攝之中。況今聖壽衰暮之時,至於筋力所不逮處,何可如意行之乎?伏願殿下,更加思量爲之。上曰,予雖衰矣。此外有何爲耶?若魯曰,臣,忘其猥越,敢復達之矣。終夜引接酬應未已,或不無有妨於靜攝中矣。臣雖無知,區區之慮,未嘗弛也。上曰,今病少愈,何妨之有?上問若魯曰,仁嬪奉祀者傍題,何以爲之耶?若魯對曰,臣不知禮文,而大抵旣已奉祀,則傍題似可。然更思之,又有壓尊之嫌,實不的知矣。上曰,予私廟不能題顯妣,以此觀之,則傍題之禮非矣。若魯對曰,所敎誠是矣。安嬪祠宇,奉于錦平尉家矣。以錦平傍題,尤爲如何?則以臣臆見推之,似無傍題矣。上曰,祝式則必有別樣規式矣。若魯對曰,似然矣。上曰,大院君傍題,書之以幾代孫?而亦書以孝孫耶?李弼宗雖奉祀孫,而壓尊,故似不稱孝孫矣。若魯曰,臣亦不知。而以私家言之,則享祀者,只祭高曾祖禰。而傍題,書之以幾代孝孫,四代以上,則非功臣必祧遷,故以五代爲最長房。而傍題,則不以孝字書之矣。第以嬪位言之,其奉祀者,不得援據其考位,則其妣位,似不宜稱幾妣矣。上曰,日後從容問于李弼宗,而且與時原任大臣,收議入達,可也。諸臣遂退出。

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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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呈辭受由。左承旨李普昱坐直。右承旨尹得載坐直。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金尙重未肅拜。同副承旨尹光紹。注書朴師訥李顯祚。假注書李宜馣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李世鉉式暇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普昱達曰,明日宗廟、永禧殿春奉審,二十三日國忌齋戒,二十四日國忌正日,二十五日觀武才相値,此四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持平鄭基安,在外。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啓曰,新除授承旨金尙重,待下批牌招事,允下,而家在城外,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達曰,正言李萬恢,引避退待,已至經宿處置歸,則憲府除在外外,持平韓光肇,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令曰,依。

○尹得載達曰,左承旨李普昱,牌不進罷職徽旨未下。右承旨趙明謙,實病方劇,又爲違牌,罷職徽旨纔已捧入。都承旨柳復明,右副承旨李昌壽,受由在外。同副承旨尹光毅奉令出去。廳中只有臣尹得載一人,非但出納之際,事多苟管,今日伴直亦無人。右副承旨李昌壽,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達。令曰,改差。

○李普昱啓曰,近日廳中位甚不齊,出納之際,非但事多苟簡,且親臨試才期日已迫,承旨不可不備員。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待下批,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得載曰,預備兼春秋待令,騎馬三匹立之。

○又傳于尹得載曰,宣傳官一員待令,騎馬三匹立之。

○又以備忘記,傳于尹得載曰,史官一員待令,騎馬三匹,卜馬二匹立之。

○尹得載啓曰,上番兼春秋盧賢鶴奉命出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洪啓沃爲兼春秋。

○傳于尹得載曰,儒臣持《夙興夜寐箴》詣閤,而領相同爲入侍事,傳諭。

○又傳于尹得載曰,領相當進初試試所,姑置同爲入侍之命。

○傳于李普昱曰,領相試射畢後,趁日限入來。

○李普昱啓曰,領議政金在魯,自試所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尹得載達曰,卽者修撰魚錫胤,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bb依b。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修撰魚錫胤,以親病陳書徑出,下番將未免闕直。修撰尹東度,連呈辭單不爲行公,卽爲牌招入直。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啓曰,曹所屬司饔院宗簿寺官員等矣,去戊辰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因本寺提調有故,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判書鄭羽良進,參判李天輔式暇,參議沈星鎭進,左副承旨尹得載。

○吏批啓曰,刑曹佐郞李祥海,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石城縣監安德亨,以六年窠守令,三次居中。居山察訪安壽長,靑嚴察訪趙炳祚,俱以三年窠察訪,兩次居中。雖或因赦蕩滌,其一中不治可知,竝罷黜。童蒙敎官李錫奎,以三十朔之窠,兩次居中,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年九十婦人,令該曹抄啓封爵事,載法典矣。年九十婦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啓曰,臺諫、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趙載德爲司諫,趙雲逵爲掌令,安𠍱爲獻納,金致仁爲持平,具允明爲正言,金陽澤爲副校理,趙載敏爲副修撰,黃景源爲兼文學,柳儼爲刑曹判書,李台重爲工曹參議,趙榮曾爲尙衣僉正,崔守誠爲刑曹佐郞,鄭宲爲中學敎授,趙載敏爲兼校書,校理洪鑑輔爲一新縣監,盧賢鶴爲旌義縣監,李瀞爲工曹佐郞,金尙重、尹光紹爲承旨。

○李明祚改差代,尹得養爲假注書。

○兵批啓曰,陞資拜營將者,以不職遞罷,勿計朔數多少還收資級事,載在《續大典》,而淸州營將張志恒,居中坐罷矣。所授加資,依法典還收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僉知中樞府事安璛呈狀內,病在鄕廬,末由上來肅謝,斯速啓遞云。西樞,雖是閑局,不可虛滯,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鄭壽崗爲水原監牧官,慶睔爲順天監牧官,閔鎭五爲羅州監牧官,李台重、閔百行、曺命采副護軍單付,金相福、吳遂采、李昌壽、金廷潤、韓光肇副司直單付,趙載敏副司果單付,李宜馣副司正單付。

○尹得載,以吏曹言啓曰,今日本曹開拆坐起時,考見諸道殿最啓本,則靈光郡守李弘稷,以政或撓私爲目。長連縣監具學萬,以可責來效爲目,則其不治可知,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兩道道臣,推考警責,兩邑守令,竝罷黜,何如?傳曰,允。

○李普昱,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春塘臺親臨別試才時,侍衛宜監,依春塘庭試時例,兵曹都摠府五衛將只入直擧行,雲寶劍竝置之,守門將雲劍亦爲置之事,命下矣。取考謄錄,則壬戌年臨親庭試時,雲寶劍及守門將、雲劍,依例侍衛。兵曹都摠府堂郞各二員,五衛將二員,侍衛宣傳官及武臣兼宣傳官,則因傳敎有差備者侍衛。丙寅年親臨庭試時,雲寶劍以下兵曹都摠府五衛將守門將雲劍,竝依例磨鍊侍衛,而宣傳官則以十員侍衛矣。春塘庭試前例如此,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癸巳年,則自昌德動駕,故依例爲之,而庭試有除減之例,依下敎擧行。

○又以扈衛廳三廳大將意啓,本廳軍官內入直及留陣軍官、軍卒,一倂別試才初試試取事,旣已定奪矣。今月二十一日將行初試於御營廳南小營。臣興慶、臣在魯、臣顯命,同會開坐,而入直軍官,依前例除標信出試後還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都承旨柳復明書曰,伏以,臣獲蒙恩由,往省先壟,修補莎土,感結幽明。昨伏聞睿候欠寧,憂慮之極,促裝而行,纔已還次,宜卽反面,而第臣於前承旨金相福之書,竊有所不自安者。蓋向之儒章再呈之時,相福在院,謂以混被其斥,略陳數行書來示,而伊時日勢已曛,門限將迫,雖欲捧入,其勢末由,翌日仍不更呈。其無必欲一徹之意,卽此可見矣。今以知申塞而不奏,待之太薄等語,忽地追咎於日久之後者,誠莫曉其故也。雖然,今其言如是不平,臣何可晏然仍冒乎?抑臣扶病供劇已久矣。業欲引義乞解,還守本分,而職忝保護,連値事會,未敢告退,尙此低徊矣。素患休息痢之症,添苦於撼頓處冷之餘,登溷甚頻,落席昏綴,時月之內,斷無起動之望。玆敢不避煩猥,略申控籲。伏乞睿慈,俯賜鑑諒,亟許鐫遞臣職名,以便調治,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修撰魚錫胤書曰,伏以,臣之本生老母,以七旬篤老之年,抱一生沈痼之疾,平居氣息,恒有懍懍之憂,而近因換節之時,將攝失宜,自數日以來,重得寒感,宿患添劇,咳喘甚苦,而眠睡全失,食飮頓廢,而眞元澌削,加以神識昏翳,如在烟霧。傍人喚醒,而亦不肯開睫,種種形症,無非危苦,而臣久滯禁直,歸省無路,方寸焦灼,無以自抑。玆敢疾聲哀籲,徑出禁門。伏乞离明,俯賜諒察,亟降威命,削臣見帶之職,俾便救護,勘臣擅離之罪,以昭法紀,不勝bb幸b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己巳二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歡慶殿。儒臣,持《夙興夜寐箴》入侍時,左承旨李普昱,校理金善行,修撰魚錫胤,假注書李宜馣,記注官盧賢鶴,記事記gg記事官g朱炯質,進伏訖。善行,讀《夙興夜寐箴》御製序及圖說訖。錫胤,讀箴自鷄鳴而寤,止日夕乾乾訖。上命普昱,讀盧守愼所獻文。旣讀訖。上曰,承旨初入講筵,故使讀下段矣。昔年在春坊時,聞講讀之聲,數十餘年後,今復聞之,忻悅矣。錫胤曰,臣初入講筵,旨義肯綮處,雖未易論難,請以梗槪達之矣。提掇此心之句,味其旨義,則實爲一篇之綱領,而與瑟兮們兮之義同也。昧爽乃興之句,亦是最好,與淸明在躬之義同。伏願聖上,體此而行之焉。上曰,予已衰耗矣。何能進於自强之工乎?錫胤曰,臣今不可奉承此敎矣。若喫着提掇之工,而以至於心隨氣淸,氣由心精,則雖衰耗,似無妨於進步矣。上曰,憧憧往來之心,耿耿常存,豈可一時可弛也?而第衰暮之餘,倦不能專一也。錫胤曰,能着工於方寸淡然之地然後,凝神專精,動靜以時,罔不中節矣。上曰,淡然云者,謂其靜而不動前之時耶?似若寂然不動之意也。善行曰,寂然云者,有枯木死灰之謂也,淡然云者,卽活而不動之意也。上曰,然則雜念淨淨洗祛之謂矣。此最切要於醒心之書,而至於聖學工夫,則似不盡蘊矣。善行曰,此莫非聖學工夫中出來矣。善行曰,昨日東宮次對,適値湯劑進御之時,故恐有妨於酬酢,不敢盡達矣。以李世璡、朴纘新事,下詢于大臣矣。大抵凡事,下詢大臣固然,至於臺言,則體重不宜下詢,此後則不爲下問,似好矣。上曰,兪彦國八條達辭,皆苟且,而金廷潤所駁亦怪矣。善行所啓,昨日次對筵中,臣欲請遞臺諫,而今當邸下一初之政,遽請遞臺,非重臺閣之道,故只仰達其不得臺體之意而退矣。今日則入侍大朝,而聖上旣下詢,又以兩臺皆失臺體爲敎,則不可以昨日已達東宮,而置之矣。韓光肇請遞差,正言兪彦國罷職,何如?錫胤曰,韓光肇,則其中猶有數三論人條件,不可謂全無可取,臺諫若以此等數條爲日課,則猶賢乎已。至於兪彦國八九條啓辭中有精神者,獨金廷潤一事而已。先朝有五年帶工曹參議者,而朝廷未嘗爲非之。今當代理之初,宜尙篤厚之風,何可爲如許野俗之論乎?上曰,二臺承批之後,宜卽避嫌,而皆不爲之,此非古臺之風。而韓光肇爲人雖生疎,而頗或有精神處,兪彦國,則甚老氣衰,無異金廷潤。儒臣所請是矣。竝依爲之。出擧條持平韓光肇遞差,正言兪彦國罷職。出榻敎善行曰,頃者大朝旣有申飭銓曹之敎,而又有惜之之敎,則宜卽引避矣。上曰,若有避嫌之端,則卽席引避,例也,而臺臣尙不避嫌,則殊失臺體矣。命臣宜馣,承旨房單子持入。臣宜馣,持單子入來。上曰,承旨座次房下,有做錯者,當該中官推考。出榻敎李應瑞,上孝廟御札。上,奉覽仍下敎曰,可想其聖人恢弘之度,而遺墨宛然未沬,不勝愴傷之心矣。善行曰,雖在徵時事,不宜稱兄於賤人,而特以恢廓聖度,包容尊卑,一視貴賤,故有此殊例盛札矣。上曰,御札中鄭都令之稱,何也?鄙諺,以未成長人,稱以都令矣。普昱曰,非眞未成長,而是必豪健之稱矣。上笑曰,似然矣。諸臣遂退出。臨退,上下敎承旨曰,李應瑞,使之待令於差備門外事,分付。

○己巳二月二十一日初更,上御歡慶殿。領議政金在魯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右承旨尹得載,假注書李宜馣,記事官洪啓沃、朱炯質,以次進伏訖。在魯曰,日氣陰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在魯曰,東宮氣候,何如?湯劑進御後,有差勝之漸乎?上曰,別無差效矣。仍命承旨讀參覈使狀聞,而下敎曰,覽此狀聞,則査官累次往復之意,必欲白脫鄭忠也。以此觀之,則査事之結末無期,誠悶誠悶。在魯曰,往復別單所陳,節節發明,終不捉贓,則其査事杳無期矣。臣意則參覈使,以李允芳之失銀則的實,而鄭忠之稱冤如此,此必鄭忠曖昧等語,先送於査官,則査事庶可速決矣。上曰,此則不然,不明其盜,反爲解脫,則彼人必生反杖之意,至有不好之境則奈何?先脫鄭忠,決不可矣。若有不得已之勢,則參覈使,當責以允芳失銀時不能的知忠之偸去,而輕先告訴也云云,則猶或可也,而至於負此立彼,決不可矣。在魯曰,與大國人相爭慮有逢怒之患,故脫忠勿問,良以此意也。若明快査覈則好矣。不然經年行査,盜不期得,而經費無數,則其弊當復如何?故臣之脫忠之計,蓋不得已矣。頃聞元景夏之言,則多以此事爲慮矣。上曰,予意,則固不然。旣已行査於彼人,而自此反脫之,則彼必竊笑矣。姑爲置之,而更當與備局諸堂,相爲商確處之,宜矣。在魯所啓,參覈使狀啓,實多可憂,故欲爲商確。明日出備局坐起之令,必使諸堂竝來而書者,只四人臣竝令更請,而無一加進,事體誠極未安矣。除老病公故應頉外,其不進諸堂,竝從重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元良代理後,臺諫必欲爲新奇語,故乃有臺達糖餠等語矣。予欲以糖餠之說,爲敎飭,而反思之,則語涉,如何?故止之,而於此可見世降無人,則豈不寒心乎?得載曰,勿論臺言之虛實,代理初能陳達其所懷,亦可尙矣。上曰,以兪彦國八條所達,比論於任𪼛,則𪼛可謂冤抑矣。昨日李世璡、朴纘新事答辭,果能爲如此耶?在魯曰,然矣。上笑曰,每事皆如是稟,則此非東宮代理也,予反爲代理矣。命臣宜馣持入臺諫新達。臣宜馣入達曰,其臺達,入達東宮,而姑未下云矣。上以所稟兩達辭答曰,代理之命,槪所以爲靜攝也。稟裁之敎,其亦似非似是之間難決者也。若今番二達辭,而其皆稟焉,代理之意,焉在?然旣稟李世璡之末擬點下,意槪在矣。其人雖老,精神尙强,業已知之矣。衰暮病痼之目,其雖過矣。爲開封布政,其請擇人,意亦是矣。朴纘新事,其雖勳臣宿將,城市肩輿,乃武臣自便之意也。代理初政,焉可無飭?本擧條中竝以依達付標。出擧條在魯曰,韓光肇達辭,亦迂闊矣。上曰,何謂也?在魯對曰,爲先以李彦燮事觀之,則亦可知矣。向者彦燮除拜之時,彦燮以私義之難强,不欲往赴。而伊時信行之臨迫,致勤聖敎之嚴飭,而臣亦以不可不往之意,力勸其時事狀,如此而至有臺達請削版之境矣。昨日東宮次對時,以此意達之,則無下答矣。且頃者朝參時,一品宗班,未及知《禮曹儀注》,而徑升堂階,而禮判坐外班列,未及指揮。故臣臆以爲《禮記》,旣有同姓伯叔之文,則昌躋顯祿宗臣之升階者,似非失禮,故臣與一品宗臣同升矣。此旣臣等指揮,則臣於宗臣罷職之請,實有所未安者,敢此仰達矣。上曰,大君、王子外,諸宗臣陞階,則失禮矣。在魯曰,王子伯叔亦同,則於禮似不失錯矣。上曰,若以貳師言之,則貳師正一品,而曾與大臣同列也。同陞堂階,亦可也,而宗臣則不宜混一同陞矣。在魯曰,昔年臣在春坊時,久而不能詳記,而蓋宗班,則似不陞堂矣。上曰,然矣。昔年代理時見之,則宗臣無陞堂例矣。古例臺臣,若有引避之事,則詣臺之時,雖夜深,卽日爲之,而近者凡事異於昔,此法解弛,心常慨然。非徒解弛,以今番事觀之,以上書代避辭,此何異違牌時不納牌乎?向者韓光肇、兪彦國上書捧納,當該承旨,從重推考。此後嚴飭此習,修擧舊例。出榻敎在魯曰,東宮方進湯劑,故昨日次對,以備局姑無緊急機務之意頉稟,則不爲停止,而以爲之意令下,於此可見其勤政矣。頃日立志如泰山之句,豈不發言辭而弘大之極乎?上曰,元良必從予言矣。惟予嘉悅者是也。諸臣旣已退出。未出閤外,命領相復入。上曰,予意則査事姑置之矣。領相之意,何如?在魯曰,聖敎是矣。臣當與備堂相議更稟矣。諸臣遂退出。

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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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陳疏受由。左承旨李普昱。右承旨尹得載。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金尙重在外。同副承旨尹光紹坐直。注書朴師訥呈辭李顯祚呈辭在外。假注書尹得養仕直李宜馣。事變假注書李世鉉式暇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淮陽府使金尙翼,吉州牧使尹鳳五。

○尹光紹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普昱,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宗廟春奉審移還安祭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達曰,同副承旨尹光紹,今日病,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新除授承政院右承旨金尙重,時在京畿楊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假注書尹得養,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亦已多日,俱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引避退待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備邊司薦平安兵使,趙東漸、具樹勳、申德夏。

○尹光紹以刑曹言達曰,新除授本曹判書柳儼,時在京畿富平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令政院,下諭,何如?令曰,依。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任𪼛書批已下,卽爲牌招,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校理任𪼛上書。伏以,臣於鄕廬病伏之際,忽承玉署除命,馹召繼辱,桑梓生輝,分義是懼,不敢久淹,昨纔來伏私次。而向來遭劾,旣坐寂寥之言,今此所叨,均是論議之地,則其在公體私義,不容冒進,以益人之嗤點也決矣。臣之忝叨憲職,適當我邸下初御賓筵,猥以草草數語,只擧大體而陳之,區區迷見,蓋亦有在,而其陳腐可笑不諧時樣,臣亦自知。果然重臣之斥先發,而大臣繼之。噫,今日政,法之可以剌論者,紀綱之可以振刷者多矣。大臣、重臣之以崇論劇議,有所過望於臣者,誠出於各勉盡職之好意,而臣不能出一口氣聳動觀聽。咎斥之來,臣固愧謝不暇,而抑臣之所默數,而追訟者有之。方臣之論奏也,特出睿智,俯詢大臣,是豈顧惜臣而然哉?我邸下沖年聽政之初,其重臺閣之意如此,在庭臣僚,孰不動色欽誦?而若臣庸愚不職,貽羞臺閣之罪,於是乎益無所容矣。一時褫改,顧何足以塞其罪之萬一乎?伏乞离明,俯賜照察,將臣職名,亟行刋削,仍令重加譴罰,以彰臣罪,使臺閣增重焉。臣旣不以見職自居,不當迆說,而事在目下,亦不敢終默。伏聞日昨筵中,以城津防禦使變通事,諸臣迭相陳奏,至有騎判往審之敎矣。夫北路關防,九阨爲重。所謂九阨者,卽沙踰、牛指、長方、磨天、蛇角、方下、鷹峯、板幕、葛坡九嶺是也。九嶺南爲端川,北爲吉州。吉州,實綰轂九阨之地也。城津,在於端川北吉州南,而距吉州七十里,蓋嶺之餘麓一枝,東入于海,如火斗柄,地勢傾仄狹隘,廑可容蔀屋百餘戶。當初置鎭,不過與豪打堡相隣,爲沿海之助防而已。今此防營捨九路所會之吉州,取邊角孤寄之城津,非計之得,其形便利害,一按圖,而如別白黑子矣,恐不宜過煩廷議,致此紛紜也。臣旣目習,每欲一奏於筵席,顧未得其便矣。今始槪陳,而係是邊事,伏望稟于大朝而審處焉。臣無任屛營祈願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稟于大朝,則旣下敎,此等之事若是乎爲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前仁川府使朴弼傅上書。伏以,臣至愚極陋之一蔭官也。下邑罷歸,今至三載,屛伏郊坰,待盡溝壑,而日前始伏聞國有大事,我邸下至有代理之擧,臣竊逐野人之後,惟願少須臾無死,思見德化之盛矣。忽於千萬夢寐之外,伏承別諭,辭旨勤懇,有非微末賤臣之所可承當者。臣聞命以來,驚愧迷惑,欲死無地。臣是何人自在大朝,每叨此千不似萬不似之殊恩也哉?臣之平生伎倆,前後狼狽之狀,畢陳無隱於邸下初政之日可乎?臣本一庸人耳。少時業科而無成,晩來從蔭而通籍,行身處事,百不猶人,而謹以生於臣祖父文純公臣世采之家,早抱必死之疾,杜門廢蟄,間或居多之故,世人不知見其廢蟄之狀,疑其志學而然,妄相遊談,輾轉詿誤。初則筮仕於景廟壬寅之歲,中間奔走仕路,非止一二,而逮夫大朝乙卯年間,忽叨憲職,凡十餘遭,間忝春坊補養之職,凡於國家招徠在野之臣,臣輒與焉。今日朝廷,雖曰乏人,顧何取於一庸人而然哉?臣有時自思,不覺失笑,誠莫曉其所以致此之故也。況臣向來虛帶宮官,雖以匪分之職,不敢冒出,若言愛戴之誠,延頸之心,實有倍於恒人,而終無由廁跡於僚屬,得陪於講席之末,每中夜而思,若發狂疾,以爲終身之恨矣。幸於甲子冬,待罪仁川陛辭之日,伏蒙大朝特下引見之命,竝侍邸下講論文字,志願已畢,死無所恨,而餘懷耿耿,食息難忘,則今於召命之下,豈不欲翼如?而顧臣空疎無實之狀,如上所陳。且以宿患痰火之症,添劇於昨年哭子之後,頑痰塞胸,喘氣兼發,負席委頓,涔涔度日,戶庭之間,亦不能起動。以此情勢與病勢,實無一分冒昧堪承之望,偃伏私次,陳章請譴,論其罪狀,萬戮猶輕。伏願邸下,亟命還收召命,仍治臣慢命之罪,以肅頹綱,不勝幸甚。且伏念臣於請罪之章,不暇贅及他事,而當此一初之政,區區愚忠,自不能已,敢以五條瞽說,略效昔人芹曝之誠。曰,敦孝道,奮大志,立紀綱,明大義,辨賢邪。何謂敦孝道?《孟子》曰,堯、舜之道,孝悌而已。傳稱文王之德曰,爲人子止於孝。竊以國朝三百年,聖子神孫,繼繼承承,傳受家法,莫大於以孝治國,而邸下亦嘗服行者也。帝王之孝,雖與士庶不同,若其愛敬之方,奉養之道,實無大異。古人所謂執玉奉盈養體養志等節,雖謂通上下言之,可也。今邸下受聖上付托之命,攝軍國機務之重,發政施仁,至誠求治,惟恐一政一令,有拂於大朝。念玆在玆,無時豫怠,則其爲篤孝,而順承者,爲如何哉?昔孟懿子問孝,孔子曰,無違。朱子釋之曰,不背於理。蓋謂爲帝王,而不違於理,則正家治國,得其道矣。爲士庶而不違於理,則修身齊家無所乖矣。至於父母無憂,心常靜泰,則《中庸》所謂父母其順矣乎者,而爲孝之道,孰先於此?樂正子春之言曰,君子一擧足,而不敢忘父母。此亦士庶之孝,實與無違二字,相表裏。臣所謂帝王之孝,與士庶無大異者,此等處也。今以邸下之篤孝純行,不待愚臣之一二談,而若能勉之又勉,進進不已,以至上行下效,捷於影響,則宗社億萬年無疆之休,其在是矣,豈不盛哉?何謂奮大志?爲學之道,莫先於立志,未有志不立,而能成其功者也。匹夫爲學,猶必立志而後,可責其效,況於帝王之學乎?朱子曰,凡人,須以聖賢爲己任。世人,多以聖賢爲高,而自視爲卑,故不肯進。抑不知稟性與常人一同,安得不以聖賢爲己任?臣以疎逖之蹤,雖未知邸下學問工夫,至於何樣境界,而臨于億兆之上,旣任君師之責,則豈可不大奮勇猛之志,必以聖人爲期,益勉其所不勉哉?張子曰,二程,從十四五時,便脫然欲學聖人。朱子曰,孔子只十五歲,便斷然以聖人爲志。邸下春秋適値其數,而且古者十五入大學。《大學》者,大人之學也。邸下以《小學》,立作聖之根基,則《大學》乃次第事也,必已繼《小學》而進講矣。然而適當《大學》之年,方攝萬機之重,其曰三綱八條,莫非修己治人之極功,則立聖人之志,行大人之學,此其時矣。以之讀書講學,而益奮其志,以之涵養操存,而愈篤此志。至於一疵不存,萬理明盡,則顔子所謂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爲者亦若是者,豈虛語哉?何謂立紀綱?綱者,網之綱也,紀者,絲之紀也。國家之有紀綱,亦猶是焉。網而無綱,則不可以爲網矣,絲而無紀,則不可以爲絲矣,國而無紀綱,則亦不可以爲國矣。朱子曰,紀綱,不能以自立,必人主之心術,公平正大,無偏黨反側之私然後,綱紀有所繫。先正臣李珥之言曰,紀綱者,國家之元氣也,紀綱不立,則萬事頹墮,元氣未固,則百骸解弛。臣以爲人之元氣,無體不在,國之紀綱,亦無處不在。肌膚充實,而元氣始完,政令修明,而綱紀乃立。苟能以大公至正之道行之,擧措得宜,則紀綱從而立焉,刑賞不紊,則紀綱賴而不墜。以至小事大事,以公以正,則一箇紀綱,莫不於斯而立焉。下民化之,遷善遠辜,四維斯張,百度惟貞,則朱子之言,不其然乎?何謂明大義?昔孔子作春秋,以尊周攘夷,爲大義。自是以後,大義之明於天下,如天之有日星。雖三尺童子,無不知大義之爲重。逮至宋朝,秦檜講和,大義不明,故朱子明之。及夫胡元執命,又復一亂,而至於今日,大義之晦塞,更無餘地矣。況我國家,受皇朝再造之澤,義雖君臣,恩猶骨肉,則朱子所謂萬世必復之讎,在彼淸胡,不但春秋尊攘之義而已。惟我孝宗大王,痛心發憤,志在北伐,而天不祚宋,大勳未集,志士追感,尙今飮泣,而肅宗大王,築大報壇,特祀神宗皇帝。自大朝,又有修葺之命,善繼善述,足以有辭於後,而第自甲申以後,日月已久,世道漸下,所謂大義,置之相忘之域,可勝歎哉。朱子曰,李先生以不共戴天四大字,貼在額頭上,爲今日第一義。其曰李先生者,卽朱子師李延平也。必欲貼在額頭上者,豈非終身不忘之意乎?先賢所言,似若爲今準備者,而痛快懇惻,又如此。今日大義,不必他求,只是君臣上下,不忘貼在額頭之心。亦一大義明於我國,則唯彼內修外攘除凶刷恥,雖非容易事,而亦豈無可行之日乎?《孟子》曰,人倫明於上,庶民興於下。今此大義之明,亦人倫之大者,於今新化之日,必以大義爲先,播告中外,使八域之內,咸知春秋之義,則孔子、朱子之道,煥然復明於世,而庶民之興於下,亦將不期然而然矣。何謂辨賢邪?賢者君子之謂也,邪者小人之謂也。朱子曰,君子、小人所爲不同,如陰陽晝夜,每每相反然,求其所以分,則在公私之際毫釐之差耳。夫君子、小人,生竝一世,則彼亦人也,此亦人也。蓋當厥初,公私之迹,賢邪之心,未易詳察,而君子心無私累,見義必爲,小人瞻前顧後,唯利是趨。君子磊磊落落,特立獨行,小人依阿回互,隱伏糾結。苟無燭理之明,知人之哲,何以知其陰陽之分,黑白之別,而進退之也?且君子愛君,而不愛其身,小人愛身,而不知其君。愛君者,犯顔諫爭,不無矯激之過,愛身者,逢迎容悅,徒事掩覆之計。世之庸君,以君子之特立,而反疑之,小人之容悅,而輒信之。故君子道消,小人道長,治日常少,亂日常多,誠可悲也。今若快揮睿斷,痛察是非之分,邪正之際,雖在廷之臣僚,苟其言語詭譎,蹤跡陰祕,合於小人之行者,必嚴斥而痛絶之。論議正大,行事明白,合於君子之道者,必親信而寵用之。君子彙征於朝著之上,小人無所容焉,則將見君子不期親而日親,小人不期遠而自遠。善惡賢邪之辨,如指諸掌,而豈有逃於睿鑑之中哉?第臣之所欲言者,非止此也,而疾病添劇,文辭拙劣,力疾構草,語無倫脊,臣誠死罪。伏乞邸下,不以人廢言,臣無任瞻望雲天,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懇。憂愛陳誡,言甚懇切,余深嘉尙,豈敢忽哉?當銘心服膺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

○正言具允明上書。伏以,臣於昨冬入臺也,重被大僚不言之斥,至以耳司之官,負殿下爲言,至今追思,心骨猶懍。念臣性本疎拙,且善疾病,平居簡出,接人甚罕,一切時事,便同聾聵。伊日文書之閪失,臣實漠然無聞,而大臣之言如此,則其敢曰不知而不言乎?噫,爲人臣而負此名,將不敢更齒人類,官職去就,元無可論。而況今所叨之任,卽前日遭劾之地,雖蒙聖度天大,不加誅戮,薄勘未幾,恩澤復降,而揆以廉義,進身無路。且臣老母積年痰癖之症,近因患感,一倍添劇,委頓床席,神息危綴。臣左右扶將,不可晷刻離捨,私義情理,俱難供職。玆不得不隨牌來詣,陳章徑歸。伏乞离明,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焉,臣方乞免,不宜迤說,而區區愚忠,有不容隱默,敢此附陳焉。今日卽邸下一初之政也。權衡事物,酬酢萬變,立天下大根本,惟在於邸下一心,而其所澄治本源之工,固不越乎學問二字。學問之要,亦不越乎讀書窮理,而讀書,當以無間斷勤討論,爲第一義。臣於前後侍講,屢進是說,伏想睿衷,亦或記有矣。顧今機務多而酬應煩,講讀之專,恐不若曩時矣。苟非刻苦勤勵,百倍其工,則間斷易,而討論疎,日將時敏,恐難僝效。伏願一念典學,毋少作輟,雖於次對停講之日,必許召對,晝而無暇,則夜必引接,反復講討,日有課程,益懋緝熙光明之功焉。日昨因睿候欠安,大臣,以次對停退,再煩稟達,而邸下不許之,促令入對。夫次對停退,便同常事,而猶以廢務爲慮,行之乃已,聽聞攸及,孰不欽仰?亦望邸下,勿替此心,克終如始,以勤學爲體,勤政爲用,孜孜慥慥,罔敢或懈,使表裏交修,本末兼擧焉,臣無任云bb云b。答曰,覽書具悉。縷縷陳誡,亶出於憂愛之忱,余甚嘉尙,少或一時豈敢忽哉?當銘心服膺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文學鄭宲,說書李顯重聯名上書。伏以,臣等俱以無似,忝在勸講之職,無一裨效,私心愧悚,如負大何。近因睿候欠寧,筵對屢停,區區憂慮之餘,愚忠自激。昨旣以世宗朝故事,略效規勉之悃,寂寥數語,固無足觀,及承下答,過加優奬,至有銘心服膺之敎,臣等相顧欣欣,有以見我邸下虛受之美矣。今又有兩筵俱停之令,雖未知調攝諸節果何如,而第伏念勤政勤學,俱爲今日之急務,可以交修,不容偏廢。而日昨賓對,旣無時急稟定之事,故大臣,屢請姑停,而邸下不顧酬接之有妨於靜養,斷然行之。此實我邸下初政勤勵之至意,凡在瞻聆,孰不欽歎?而獨於講學一事,日復一日,尙靳開筵,不以間輟爲憂,臣等愚昧,竊有所訝惑者。惟我邸下,方當志學之年,遽承聽政之任,雖睿智出天,聽斷合理,尤宜孜孜講學,先立其根基,以爲臨政出治之本,而會且歸矣。坐而待朝,學而習之,謂有來日,是何先後本末之失其序歟?伏願邸下,繼自今惕然加意,微感之候如或少減,朝筵夕對,依例亟開,以副臣等企仰之誠焉。臣等待罪宮僚,凡於保護之道,非昧愼重之義,而猶復以勤學二字,仰勉不已者,亶出於斷斷苦心,惟邸下恕其僭,而諒其衷,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微感之候則少愈,而眼部有不平,故不令兩筵,待差勝當爲之矣。

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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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李普昱。右承旨尹得載。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金尙重在外。同副承旨尹光紹坐直。注書朴師訥呈辭李顯祚呈辭在外。假注書李宜馣尹得養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世鉉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仁宣王后忌辰齋戒。

○夜五更,月暈,廻火星。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尹光紹達曰,應敎黃景源,牌招草記依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光毅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持平鄭基安在外。掌令一員未差。持平金致仁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李周鎭,副提調柳復明啓曰,春日陰冷,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加減補中益氣湯連爲進御,而調攝諸節,益有差勝之勢乎?前入湯劑,已盡於昨日,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昨伏聞東宮入診醫官所傳之言,王世子微感之候,雖已差減,右邊眼部有不平之候云。臣等卽率鍼藥醫,趁早入診,議定當進之劑,有不可已。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湯劑停止,更待下敎劑入,待下敎入侍,宜矣。世子氣候已諭矣。傳曰,世子問候,下敎前爲之乎。

○尹光毅達曰,正言李萬恢,引避退待,已至累日,處置歸於憲府。除在外、牌不進徽旨未下外,持平金致仁,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令曰,依。

○傳于尹得載曰,領左相入來前,嶺伯同爲入侍事,分付。

○尹光毅啓曰,禮曹判書金若魯,問于大臣後,依下敎來待矣。

○傳于尹得載曰,大臣入來則詣閤。

○傳于尹光紹曰,左相似難復入侍,只領相入侍。

○傳于尹光紹曰,戶判如已釐正文書,使之入侍。

○傳于尹光紹曰,左參贊元景夏,使卽入來。

○傳于尹得載曰,右副承旨金尙重,方在何處,而已下諭乎?趁試才時殿坐上來與否,問啓。

○以掌隷院已牌賜給申目,傳于尹光毅曰,今番旣已達下,依此爲之。此後則以啓目入啓。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尙魯爲內局提調,奉敎單李德海,檢閱二單蔡濟恭、黃仁儉。

○尹光紹達曰,檢閱黃仁儉,時在京畿廣州地,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應敎黃景源,自鄕上來,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左副承旨尹光毅書達。臣敬奉敦諭,馳往後,傳諭于驪州三田洞行判中樞府事閔應洙所住處,則以爲,臣情迹危蹙,疾病添劇,急於歸死,徑還故第,席藁泥首,方此恭竢重勘。千萬意外,承宣遠辱,寵諭特宣,反復飭勉,至令卽日登途,臣誠惝怳感泣,尤不知所措。噫,前日恩批之慇懃,臣豈不欲仰體?內局責任之緊重,臣亦豈敢不知?而念臣負犯至重,決不可更爲抗顔,則官職去就,已無可議。況保護重地,在外虛縻,徒積瘝曠之罪,濱死危喘,途斃是懼,又犯擅行之誅,則揆以邦憲,萬戮猶輕,而誅殛不加,敦諭冞勤,以至銀臺近密之臣,儼臨窮鄕,聽聞之駭惑,恩數之屑越,顧不暇論。顧此情病,萬無一分變動之勢,冥然偃伏,終未能秪承,又自陷於孤恩慢命之科,臣罪上添罪,求死不得。伏地涕泣,戰悸靡定,祗自抑塞崩迫,惟冀遄被斧鉞之重典云矣,敢達。答曰,知道。

○尹光毅,以禮曹言啓曰,每歲皇壇大祭時,壇上、壇下、神室、神門內外、墻垣、祭器、藥器等物,禮、戶二曹堂上一體奉審事,命下矣。今二月二十四日,臣曹與戶曹堂上進去,眼同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親臨別試才時,侍衛節目,依下敎,兵曹、都摠府、五衛將,只入直磨鍊,而宣傳官侍衛,亦以入直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別試才時,新除授別軍職李廷𪹯,除初試追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軍兵等,別試才初試入格後有頉之類,試記中依前例懸頉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將校馬步軍兵等,別試才初試入格人及出征,除初試中有頉之類,試記中依例懸頉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此親臨別試才時,本營隨駕與未隨駕軍官、別武士、騎士、別騎衛、京鄕軍兵單技初試入格人及出征別武士、別騎衛、軍兵等,除初試之類,區別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別試才初試時,本廳別抄武士、別武士、都提調、軍官、別軍官、付料軍官、別抄在家軍官、本廳在家軍官、騎士、射砲軍兵等,入格及從征偵探、將校、軍兵除初試應參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今此別試才時,陵所布城排設軍,依隨駕軍兵例試取事,纔已草記蒙允矣。設布城軍,鳥銃一巡一中以上,初試入格之類,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將校、軍兵中出征偵探者,除初試事旣已草記蒙允矣。將校、軍兵中出征偵探者別單及其他付料軍官、北漢守堞軍官中付料之人,柳葉箭一巡二分以上初試入格者,七色標下軍別破陣鳥銃一巡二中以上初試入格之類,亦爲別單書入。而當其應試之日,若或有頉者,則依前例懸頉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守禦廳言啓曰,今此別試才時,本廳付料軍官柳葉箭一巡二分以上,別武士騎芻一次二中以上及別破陣標下軍等,鳥銃一巡二中以上,昭寧墓布城排設軍兵鳥銃一巡一中以上,依定奪試取後,初試入格人別單爲件,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十七日儒臣入侍時,金吾開坐過修改後擧行事,命下矣。過修改後,卽當擧行,而《續大全gg續大典g》雜令條先告事由,移還安祭日及親臨殿座日各司開坐不得用刑矣。今二十三日國忌齋戒,二十四日國忌正日,二十五日別試才親臨殿座相値。本府開坐姑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扈衛廳別將,以三廳大將意啓曰,本廳軍官內入直及留陣軍官、軍卒別試才初試,今日設行於御營廳南小營事啓達矣。軍官則臣興慶、臣在魯、臣顯命,同會開坐,柳葉箭五矢一巡試取軍卒,則別將代行,鳥銃三放一巡試取後,各其名下入格矢數別單開錄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己巳二月二十三日巳時,上御歡慶殿。領、左相、前嶺伯引見入侍時,禮判同爲入侍。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禮曹判書金若魯,前慶尙監司南泰良,同副承旨尹光紹,假注書尹得養,記事官洪啓沃,記事官朱炯質,進伏訖。在魯、顯命進伏曰,日氣陰曀,伏未審氣候調攝,何如?上曰,一樣矣。在魯、顯命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矣。在魯、顯命曰,臣等伏聞王世子眼部有不平之候云,似是感候,不瑕有妨於文字上,而氣候亦何如?上曰,無傷矣。在魯曰,臣等今日欲爲請對矣,有入侍之敎,故入來矣。上曰,予有諒者。卿等,聞禮判之言而來耶?在魯曰,不唯禮判之言,亦爲參覈使事也。上曰,禮判所言之事,先爲達之。在魯曰,厥事私家多有議論者,若書妣字,則妣字與考字等,故書以母字,而不書傍題者,蓋爲重事體也。只以奉祀孫某書之則好矣。顯命曰,臣與領相之意同矣。上曰,承宣是禮家人,達之。光紹曰,先儒論此等事,多以勿書傍題爲可,臣家亦有不遷之位,而無傍題矣。上曰,大臣入侍,禮判更達。前日之言,有問知者耶?若魯曰,昌嬪題主書以顯九代祖妣云。驪川君家仁嬪題主,書以五代祖妣仁嬪金氏,而無顯字云。靖嬪閔氏,陽平君奉祀,而書以顯高祖妣,傍題亦書以孝玄孫某奉祀云。安嬪李氏,錦平尉奉祀,而無顯字妣字,亦無傍題,祝文,只稱奉祀某云矣。上曰,李亨宗家及驪川家,似當釐正矣。所謂顯字,卽僇例,雖無顯字,稱妣字,亦僇矣。予操心,故不爲而問矣。若魯曰,領府事金興慶之意,亦如領相矣。上曰,就坐。以査事欲爲文字,責諭於參覈使,而精神不好,未果矣。卽見狀啓,結末無期,似有辱咨李允芳之不捉贓物,呈文刑部,有此査事,極爲非矣。允芳之當初失銀,雖曰分明,知其去處然後,可以爭辨,而今則不然,尤可痛矣等語,欲飭諭於參覈使。卿等之意,何如?在魯曰,聖敎儘好矣。允芳之不執贓物,呈文刑部,至於此境,允芳之罪,實合萬死。雖被重刑,未有不可,以此處決之意,下諭則似好。且以若歸本國,則當以此罪重治云爾,則鄭忠自然脫空矣。上曰,卿言與予意不無相似者,若只責金尙迪,以不卽了當爲辭,則辱咨必來矣。當初捧招時,問其去處,可也。今也,不此之爲,以無贓物事,如是者,異矣。彼人之不問我國人,但問鄭忠者,雖出柔遠之意,曾聞康鄕時,此等事,不擇陰晴速決云。彼人之於査事,不若我國之延拖,恐如李福海之捉蟹放水也。至於兩解之說,元無彼此兩非之事,此是譯官輩之言,何必爲苟且可笑之事乎?在魯曰,謂以允芳之失銀,爲分明,而只脫鄭忠,則是爲兩解矣。且聞允芳私書中,有聞于主上顧護妻子等語云,參覈使似有杖問之意也。又聞參覈使誘允芳曰,杖問時抵死忍杖,毋作胡亂之說云矣。上曰,金尙迪之請杖允芳,以忍杖爲誘者,知非爲淳朴矣。古今寧有如許事乎?在魯曰,杖問則自可爲兩解之道矣。孥戮等語,威脅允芳,則似忍而不服矣。顯命曰,辱咨之來不來,在於失銀與否,而失銀旣的實矣。渠雖至死境,須以分明失銀爲辭而死,則好矣。上曰,彼以允芳欲如士還耶?顯命曰,果如忠尙之分明失銀,則似無辱咨矣。上曰,只以不執贓,任自綁縛,致煩皇旨,有此會査之擧,自此欲重記,而命査之後,不敢先自勘律等語責諭,則何如?顯命曰,果如聖敎不善料事,有此査擧等語,責諭於參覈使,使之了當,則彼人見之,必好矣,而若問失銀去處,則將何爲乎?上曰,然則當杖問允芳矣。禮判之意,何如?若魯曰,果如聖敎,而了當則好矣。彼人之不問允芳,先問鄭忠者,卽是有意之事也。上曰,承宣之意,何如?光紹曰,臣不可猝然折衝,而以彼之情影觀之,欲脫鄭忠之意也。允芳之不執贓,而先疑鄭忠,故參覈使及會査官之所以悶無了當之期也。果如聖敎,以此責諭於參覈使,若彼人似快矣,此足爲執言矣。古語曰,大夫出疆,安社稷而利國家。參覈使足可當之,彼人亦不傷害我國人矣。上曰,會査官,欲得我國人之脫鄭忠語矣。顯命曰,臣意則鄭忠之盜似的實,此則非在此可論者,何必爲鄭忠分疏也?若魯曰,不可以如此如彼指揮也。上曰,只循其事理而已。此事之尙今不決,兩邊腔子裏,皆有甚麽意思故也。今日下詢者,有意率去,見屈而來,則爲無辱咨之意也。向來士還事,極無狀矣。顯命曰,備堂中,有用銀似好之語矣。上曰,誰耶?在魯曰,元景夏矣。上曰,用銀決不可矣。頃者趙載浩曰,元景夏之事,外之外云,用銀之言極怪矣。我國以旣知允芳之罪,而何可默乎爲言?責諭於參覈使,則彼必曰,我國亦有政令云,而若用銀,則後弊無窮矣。下諭中以爾何爲不問我國人,獨問於彼之無辜平民云爾,則好矣。仍呼書,下諭。傳曰,自古我國通官,隨使价往來京師者,八包中有見偸之事,則呈衙門推尋。各州民之告于知州者,雖或有之,而朝家則漠然無聞,近因士還及李允芳事,乃知之。大抵允芳,初無執贓,只以炕主,徑先綁縛大國之人,已涉無嚴。又敢恣意呈文於刑部衙門,畢竟致勤皇旨,有此會査之擧,亦甚痛駭,宜卽重勘,而命査之後不敢先自勘律,姑令帶罪率去。且我國之請以參査者,非爲允芳推銀也。不可只使小邦愚蠢之類,就査於皇命之下,故引辛卯例爲請,實出重皇旨嚴事面之意也。今聞欽差按査之時,只栲問鄭忠,於允芳則徑先綁縛,呈文之罪,一不杖訊云。此雖由於諸欽差體皇上柔遠之盛意,參査之官,旣知予本欲重勘允芳,而若無一言之提及,則是豈令爾參査之意哉?況以此等微細之事,致勤皇旨,已極惶懍,而若是曠日,又使皇命稽滯,至今聞來,尤不覺悚然。參査之臣,亦豈晏然乎?爲先重推以示警飭爾,將此意通于欽差,無使無辜大國之人,偏受其刑。而査事一向淹遲,仰答皇上字小之恩事,下諭于參覈使金尙迪。同副承旨尹光紹所啓,入侍中官有鼾睡之聲,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領議政金在魯所啓,義州府尹韓德弼,以不卽上來辭朝,有拿命,方在囚,而連値有故,尙未出場矣。當此邊事可慮之時,邊上重臣,不可不趁卽下送,特爲放釋,使之不多日內辭朝,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又所啓,藥房提調李周鎭,今日問安雖入來,而聞其病勢深重,必須休息善調然後,可望其差效云。藥院之任,姑爲許遞似宜矣。左議政趙顯命曰,聞以氣敗之征,連服蔘附云。賓客提調俱是緊任,竝爲許遞,似好矣。上曰,依爲之。藥院之代,口傳備擬以入,可也。出榻敎在魯曰,前府使朴弼傅,卽被選人也。東宮批旨旣極懇切,而無上來字,更入批旨改下,似好矣。上曰,唯。光紹所啓,因言端有仰稟事,自前抄選人,下諭徵召也。時帶外任者,例爲分揀,而今番代理後,下諭時,和順縣監李養源處,政院混爲諭召,去就兩難,殊違前例。養源旣受民社之責,又豈可不遞而上來乎?在魯曰,李養源,必遞外職然後,可責其上來,出入於書筵。似當姑寢下諭之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謂南泰良曰,嶺南風俗,何如?弊則何事?先達後,予有可問者矣。泰良曰,人物風俗,無可言者,比關西則稍勝,而與三南將無同矣。弊則寺奴一節,誠大矣。上曰,權爀,曾言比摠云。人物比摠,何如?泰良曰,人物有盛衰,不可以比摠,而以一道言之,則比摠無妨矣。上曰,自何年比摠,而果有祛弊之效乎?泰良曰,始自甲子年,都案之數,加減不得矣。寺奴中防軍有弊者,公私賤,賤而厭入,故難以代定。至於良丁,猶可代定,而沿海邑無此防奴弊矣。若魯曰,失貢可以比摠,而老弱有增減,似難比摠矣。上曰,實貢亦無增加之理矣。顯命曰,此後則內奴、寺奴必多,實貢亦耗縮矣。上曰,卿之殿最,知其嚴矣。卿旣瓜滿,果能經始乎?其中最勝者誰某,而亦有循良吏耶?泰良曰,無循良吏,而其所政治,各有長短,其中雖有善治者,事體重大,故難以指名仰達矣。上曰,一道之最誰某,而之次誰某耶?限三人陳達,可也。泰良曰,蔚山府使李光湜,再任於十二年之後,雖無赫赫之名,治極精明,嚴斷法禁。金山郡守黃榏,亦精治矣。上曰,李光湜,與李光溥同生耶?黃榏之貌,何如耶?在魯曰,李光湜與李光溥同生矣。黃榏之貌緊矣。上曰,黃榏勤擧耶?泰良曰,然矣。叢脞之事,卽決於數十日之內,極爲剛明矣。上曰,鳥嶺築城事,頃者權爀言之。卿意,何如?泰良曰,此爲關防似有益矣。若魯曰,若築女城則好矣,而城址闊大,似難築矣。上曰,頃者洪啓禧亦言之,而未詳便否矣。卿之殿最,已爲陶鎔,而何漏李福海耶?卿或見欺耶?泰良曰,頃聞筵中有下敎,而筵席語祕,未得其詳,而臣方惶悚矣。當以臣之所知者,仰達矣。鳥嶺山城,有頹圮處,使之修築,則善爲擧行。七十二州廉問,異於御史廉問,若有所聞,則何爲漏書乎?且軍器盡爲修補,屢百間公廨,亦爲造成,每事善爲,故臣果不知,而不書下考矣。上曰,然乎?其能如南倉儲置米事矣。若魯曰,有才幹者矣。在魯、顯命曰,其爲人,頗勤檢gg勤儉g矣。泰良曰,凡任使之事,皆善爲矣。上曰,嶺南有人材耶?泰良曰,不聞卓然者,實無歸奏者矣。顯命曰,嶺南卽鄒魯之鄕,固是八路之最,必有巨擘焉。泰良曰,全無古風,盡是牟利之輩矣。臣於姑母山城事,有所懷矣。若固鳥嶺,則猶可支,而左兵營,有不可不變通者。水營之坐於水邊,爲防倭寇,而兵營之坐水邊,似失形便矣。義興縣花山山城,形址雖好,而似非人居。左兵營,若移設於永川郡,則居於中間,形便甚好。臣擬欲狀請,而不如歸奏,故敢達矣。上曰,領、左相皆知之乎?達之,可也。在魯曰,花山、永川,皆合設鎭云矣。顯命曰,兵水營之皆坐水邊,祖宗朝以來,爲防五浦倭而設矣。近來兵使,皆以此狀請,而右兵營,欲移島山,左兵營欲移花山矣,臣獨主其不可皆避亂所矣。泰良曰,古則專爲五浦倭,故兵營雖置水邊,而今則似無不可矣。傳曰,違牌翰林,竝敍用。因爲口傳付軍職牌招察任。諸臣,以次退出。

○己巳二月二十三日申時,上御歡慶殿。領相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同副承旨尹光紹,假注書尹得良,記事官洪啓沃,記事官朱炯質,戶曹判書朴文秀,左參贊元景夏,追後入侍。上曰,下諭,將使何人傳之耶?在魯曰,道有背持人爲此,姑爲留待矣。上曰,注書出去,俄者,下諭草持來。戶判及元景夏,隨來隨入事,分付,可也。臣得養,承命趨出,持草本還入進伏。戶曹判書朴文秀進伏。上曰,召卿者,蓋爲戶曹事,而卿有所見矣。此下諭,何如?文秀讀訖,起伏曰,好矣。臣以爲勝負無關,第失銀事,問天乎?問地乎?問於土木乎?不得已有呈文之事矣。我國若有如此事,則我國人,亦必欲脫我國人矣。臣聞金尙迪,相與酬酢周牢之事,其氣力壯矣。上曰,其爲人難矣,不唯氣也。亦欲免辱咨也。初去時以爲,負而來則好云矣。得迎送官之捧招故如是矣。文秀曰,彼人,於事之裁決處,極精明,故嚴治其彼人然後,可責其我國人之意也。在我之道,亦以極盡則好矣。上曰,非謂參覈使之必以此爲勝,彼人之先問鄭忠者,其意可知矣。文秀曰,此下諭,善裁紙善寫入送好矣。參覈使必以此警飭之意,示彼人矣。左參贊元景夏入來進伏。上曰,卿以此事爲憂云。乙丑後今過幾年,或慮辱咨之來,故至於此境,而彼雖以待我國之道,終不問我國人,則竝與請去諸人而歸虛,方以此意,下諭於參覈使。卿見之,進所見,可也。景夏讀訖曰,儘好矣。臣見未及於此矣。當別定禁軍,罔夜下送則好矣。臣倉卒有一事之思得者,此下諭速去之道,在於灣尹,別爲下諭於灣尹,而措辭中亦以國王惶悚致責參覈使,爾其卽爲入送之意,分付則似好矣。在魯曰,適有背持,故姑爲留待矣。上曰,好矣。仍呼書灣尹許有旨傳曰,覽參覈使狀聞,因當初我國人之率爾駭擧,有此會査之旨,而尙不出場,其涉悚然。參覈使爲先嚴飭,仍有下諭,灣尹將此意馳通鳳城,卽刻入送事,分付。上曰,領相出去,畢寫,下諭後,考準以送,可也。在魯先退。上曰,入侍承旨出去監寫有旨,在院承旨,更爲入侍事,注書出去分付,可也。臣得養,承命趨出,與左副承旨尹光毅入來進伏。光毅曰,領議政金在魯,送言于臣曰,入侍注書善書微稟出來使寫,下諭云,故敢達。上曰,善寫耶?文秀、光紹曰,最善矣。上曰,與承旨同出,趁卽書送,可也。光紹、得養,退出。事變注書李世鉉,追後入侍。戶曹判書朴文秀所啓,臣於昨日,奉審宗廟修改執頉之各物種,而蓋廟內陳設諸般物種,盡爲隨毁修補。此出於祖宗朝惜費崇儉之盛德,實不勝欽歎,而但於祭器小有傷處,則盡爲燒火而新造,其傷處修補,則與新造無異,此亦隨毁修補,實無損於情禮。此後則以此定式施行,而凡係殿廟祭器,亦一體爲之甚當,未知何如?上曰,誠是,依爲之。出擧條文秀曰,其人貢物各殿,或多或少,不可無釐正。若仍舊置之,則其人gg入g貢人,必有難支之勢。雖欲減等,而海西之木,一名二同疋數,宣惠廳之木,一名二同,亦難加損於其間。更當憑考其謄錄修入文書,則槪有可知之道矣。上曰,元子謄錄則不多矣。元子宮、世子宮謄錄,則似無異同,依前置之,而元孫、世孫條謄錄,則似必不同,更爲區別定式,可也。文秀曰,元孫、世孫條謄錄,則宜有區別之道。文書修整時,亦當稟定矣。又起伏曰,翁主吉禮,今春不欲過行耶?上曰,姑無吉日云矣。文秀曰,趁此無事時過行,似好矣。上曰,彼言,誠是矣,誠是矣。景夏曰,無事時不易,且節序和暢,此可爲聖慮之周詳處矣。上曰,君臣之間,豈可欺乎?世間事,實不知矣。吾豈不知此?若有吉日之可合,則當有念之矣。文秀曰,吏判鄭羽良之父,年老是朝暮之人,此亦不可不念也。上曰,甚衰乎?景夏曰,雖衰老,其筋力則當剛健,今爲九十之年矣。頃於郊外動駕時,能扶杖觀瞻,所見尙有遐壽之相,實爲貴矣。上曰,見其觀瞻之時耶?文秀曰,其家在於新門外,最近御路,臣果見之矣。上曰,何處耶?景夏曰,卽京營庫橋不遠之處,而其家舍,自國初傳來,至于今矣。上曰,與鄭益河爲同姓耶?文秀曰,果同姓,而寸數則遠矣。景夏曰,是諸鄭之大宗也。上曰,吏判之父,尙能善步耶?景夏曰,然矣。文秀曰,新除授別軍職李廷𪹯殿下招而見之矣。其爲人,何如?上曰,其爲人,面則縛而心甚潔,且嗜酒,其縛顔上酒則好矣。雖不飮酒,面色常若醉酒者然。以外貌觀之,亦似有勇力,且醇實,形儀,果彷彿於其父,而面縛雖欠,表著之相,而似過於柔善矣。文秀曰,臣詳聞於外人,則其持身,果恬潔云,外表雖不卓異,亦何傷也?景夏曰,其潔己有勇,臣亦聞矣。凡用人,只取其材而已,雖無外貌之出衆,是不關係也。上曰,此人以宗班之庶子,才雖堪用,處地旣卑,將何有爲乎?文秀曰,宗班之庶,則與兩班無差別,淸顯薦擢,初不拘礙。此人,苟其才可用,則何以地卑而拘於奬用乎?若此之人,卽是殿下之所可信任也。上曰,吾欲終身任使,而年則老矣。然而能善灣弓,其鬚髥周顴,動輒上豎,眞若張飛矣。文秀曰,今番初試京軍,則殆近於千,鄕軍則僅滿於百,臣爲鄕軍敎放法,使之盡才,而終未善爲,然亦不無少效矣。上曰,京軍亦使盡其才耶?是不可以鄕軍之不中,有所抑之者也。文秀曰,別抄之弓才,果精矣。上曰,駕前五十,勝於駕後五十矣。文秀曰,別抄果有稀有之精藝,以臣所見言之,別抄禁軍外,無可有爲者也。但此輩扈駕,而戎裝不好非緞,無以生色,若有緞匹之參酌頒給,使之造着,則似好。宜殿下之念而處之也。又曰,以細瑣事,非不知仰達之支離,而燭事似不緊,而緊矣。夜行軍中無燭,將何以行軍乎?此是不可不優,若備置俾無乏窘之患,似好。且聚銀之道,亦不可忽也。本曹則備置之銀,已爲二萬兩矣。使御營廳備置一萬兩,禁衛營備置二萬兩,則合爲五萬兩,以爲儲蓄待用之地甚好,敢達。上曰,禁、御兩廳,皆有庫舍乎?文秀曰,然矣。禁、御兩營之布,無用處之煩,故每年布餘近爲三四百同,而戶曹則兵用旣多。近來倭銀路絶,銀道極艱,每年以兩營餘布,費置三萬兩,則豈不爲好道理耶?上曰,是言誠然矣。文秀曰,頃以此事,議於左議政,而禁、御之布,旣有用遺在之例,每年餘布,使之報數而貿銀,則爲好之意,有所酬酢矣。上曰,此事則誠好,量爲之,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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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李普昱。右承旨尹得載。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金尙重坐直。同副承旨尹光紹坐直。注書朴師訥呈辭李顯祚。假注書尹得養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世鉉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仁宣王后忌辰。

○李普昱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持平鄭基安在外。掌令一員未差。持平金致仁,牌不進令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普昱達曰,右副承旨金尙重,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啓曰,明日慕華館試才時命官,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金領府事進去。

○又啓曰,取考前例,則親臨春塘臺觀武才時,有時原任大臣入侍之事矣。今此別試才時,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入侍。

○又啓曰,今此親臨春塘臺別試才時,宗宰入侍一款,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置之。

○又啓曰,明日慕華館試才時,該房承旨當爲進去,而春塘臺親臨試才時,不可無兵房承旨,慕華館則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副承旨進去。

○傳于尹光紹曰,元良代理之後,似多有入達公事,右承旨留院。

○尹光紹,以禮曹言啓曰,來四月初八日,行宗廟夏享大祭親行事啓下矣。永寧殿依前例,同日遣大臣行祭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金尙重,以兵曹言啓曰,來三月初一日入番騎兵,例於今月二十五日點考,而春塘臺親臨別試才相値,依例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別試才時,除初試人及初試入格人別單,已爲啓下矣。其中有頉不得應射者,依前例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別試才時,本廳將校軍兵中,應參者有頉之類,依前例試記懸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別試才時,本廳將校除初試應射之類,或入直於各所矣。新營入直千摠哨官,東營入直把摠哨官,皆以軍官,晝則替代,夜則使當直,將校還爲入直,而兩營入直騎士步軍中初試入格之類,依前例亦爲出待試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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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李普昱。右承旨尹得載坐直。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金尙重。同副承旨尹光紹坐直。注書朴師訥呈辭李顯祚。假注書尹得養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世鉉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尹光毅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持平鄭基安在外。掌令一員未差。持平金致仁,牌不進令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得載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親臨試才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尹光毅達曰,親臨試才相値,限畢問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尹得載以禮曹言達曰,因右參贊徐宗伋上書,依所陳施行焉事,令下矣。以其同姓五寸姪成川府使徐命臣第二子簡修,立爲徐宗伋亡子命顯之後,而立案成給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堂上軍官及禁衛營敎鍊官禁軍遞兒窠今方有闕,依節目各番禁軍中取才,以其居首者,塡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達曰,本曹正郞柳健,親病危重,累度呈狀,無意行公。宿衛重地,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騎士別破陣步軍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載寧君朴纘新。

○春塘臺親臨試才罷後,藥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右參贊徐宗伋上書。伏以,臣有至苦極悲之懇,不得不上聞於仁覆憫下之下者。臣賦命奇險,幼失怙恃,孤露餘喘,所恃以爲命者,惟眼前嗣續,而不幸多産少育,晩有一子,名以命顯,僅得長成,而緣臣積殃不足,又無子而失婦相繼夭圽。臣於是乎永作天下之窮民矣。小人不能達觀,形殼雖存,而心腸剝盡,日復一日,忽忽倀倀便成喪性之人。今則犬馬之齒,居然望七,衰病轉甚,死亡無日,若一朝塡壑,則父子兩世,將不免爲無主孤魂。死而有知與無知,雖不可知,思之及此,寧不於邑?見任成川府使臣命臣,卽臣之從姪也。許以其第二子簡修,爲臣亡子之後,因當呈該曹出立案,而第旣無受之者,則有不可循例成案。臣竊觀前輩官在直奏事之列者,有此等情悃,輒以文字仰聞,遂蒙特恩。玆不避猥越之誅,敢此援例陳懇。伏乞睿慈,曲垂矜憐,許令該曹依願施行,以慰將死之鳴,以光繼絶之政,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依所陳施行焉。

○大司諫尹心衡上書。伏以,臣病伏荒郊,鬼事日迫。頃竊伏聞邸下勉膺聖旨,代理機務,縟儀載擧,群僚咸簉,而床簀危喘,無由進身京輦,粗伸愛戴之忱,一縷未泯,悚仄徒切。不意薇垣召命,遽下於此際,臣誠惝怳,不省攸措。噫,臣之積逋嚴命,卄載于玆矣。幸荷大朝覆燾之至渥,獲免誅夷,得至今日,而每一循省,惶汗浹背。臣雖顓愚,如無大不獲已者,亦何苦負恩違命,自阻明時,枯死丘壑,而不知悔乎?誠以奇疾嬰身,死亡無日,雖欲驅策,萬無其路。此則非臣自廢,天實廢之也。血氣漸耗,病源日痼,逐歲增進,如水漬紙,而月前忽見長成文息之夭折,小人之情,不能以理自克,哀傷痛毒,摧剝漸爍,眞元旣壞,外邪乘隙,數日以來,舊證挾感頓劇,氣息微如絲髮。而職名在身,惶隕悶蹙,若將促其死期,螻蟻微命,雖不足恤,其在天地遂物之仁,豈不思所以矜察而曲全之乎?且伏念邸下當一初奮勵之日,目下急務,惟在於遴選耳目之任,而首先收擬,至及於積歲逋播癃殘垂死之身,借寵光於木石,委恩命於草莽,臣之狼狽,固不可論,而恐非所以綜覈名實,振刷新政之方矣。伏乞离明,俯賜鑑照,亟許鐫遞臣職名,仍命選部,勿復檢擬,俾臣得以安意調治,以延晷刻之命,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己巳二月二十五日卯時,上御春塘臺別試才時,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李普昱,右承旨尹得載,留院。左副承旨尹光毅,慕華館進。右副承旨金尙重,同副承旨尹光紹,記事官李顯祚,假注書尹得養,記事官洪啓沃,記事官蔡濟恭,入侍。副校理李奎采所啓,凡於觀武才別試才時,試官之無牌招之例,而今番試官望,誤以啓字踏下,政院所當微稟,而矇然出牌。當該承旨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中官亦爲誤踏啓字,竝爲推考,可也。出擧條上謂兵曹判書金尙魯曰,今番動駕時蕩滌記過者,不唯有意,今日試才,亦爲慰悅渠輩之意。勿使射失㤼,而促射繼射者,預爲整待,而若有呼不紛擾之弊,則勿治渠輩。當該中軍及別將,記過決棍,以此意,分付,可也。尙魯承命傳諭。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進伏曰,侵晨動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顯命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矣。在魯、顯命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在魯曰,參覈使狀啓昨日入來矣。臣等見之,査官之脫鄭忠者,非以允芳爲不失銀也,欲得我國人之脫鄭忠語云。再昨下諭,果如聖慮矣。顯命曰,銀去處,安知非外盜之事乎云云矣。上曰,然乎?尙魯曰,如此之時,應射人員,若入於試官及差備,則使之追後入射矣。今番慕華館試所進去人,何以爲之乎?上曰,使之輪回入射,可也。上呼宣傳官李廷秀下敎曰,爾往慕華館,放火人使盡其才,而勿促繼放者預備,俾無呼不之弊,亦以慰悅渠輩之意,分付,可也。廷秀承命而出。上呼兵房承旨金尙重曰,宣傳官給馬事,言于兵判,可也。上曰,隨駕侍從中違牌人員,竝敍用。只傳付軍職隨駕文臣,毋論侍從與否,竝爲待令帿箭擧案。出榻敎上曰,宗班中官忠義衛竝捧擧案,騎芻時大將中,只武將入射事,分付,可也。在魯曰,咸寧君朴纘新隨駕,而方在罷職中,亦爲敍用付職入射,似好矣。上曰,前咸寧君朴纘新敍用,口傳付職,仍令入射。出榻敎上曰,兵判進來。都目遷就試才入格之類,何以處之?而似多有久勤當前者,曾有如此前例耶?尙魯曰,自前如此之時,不用目前之窠,引用來都目窠矣。上曰,十二月窠置之,今六月窠取用,可也。戶曹判書朴文秀曰,釐正文書試才罷後,臣當奉入,而三殿、三宮、元子、元孫條,內入後自上考覽後還下,則當卽入刊,永爲《大典》,而元子、元孫條,似有差等,故敢達。上曰,宜有參酌之道,過試才後,問于大臣,量宜磨鍊以入,可也。上曰,《仁廟朝實錄》中刑止案,似有元子、元孫、嬪宮條,今春秋館堂郞過試才後,眼同考出以啓。出榻敎尙重曰,監的官有昏迷之失,殊無監的之本意。事體所在,不可置之。拿處,何如?上曰,不過㤼昏所致,此是慰悅之事,置之,可也。上曰,頃日御將,稱具鼎煥矣,射退後招入。文秀曰,鼎煥,能誦《孫武子》,武技最善矣。顯命曰,聞以孝子稱之矣。文秀率鼎煥進伏。上謂鼎煥曰,爾之家世達之。鼎煥曰,臣之高祖,卽進士仁至,而與八谷爲四寸矣。上曰,爾誦《孫武子》云,誦。鼎煥,誦一卷。略陳文義後,上曰,汝今何官?鼎煥曰,騎士將矣。上曰,騎士弊,以卽景達之,有何弊耶?鼎煥曰,審理使已有論列,臣有何見,稱以兩班者,猝編行伍,不成貌樣矣。上曰,汝知其弊,更以捄弊之道達之。鼎煥曰,若有收擧之事,則可捄矣。顯命曰,此人風神好矣。且士子不讀書,而渠能誦讀《孫武子》,極爲可尙矣。上曰,果然差可矣。使之出去。上呼同副承旨尹光紹書之。傳曰,昔鄒聖,豈不言於梁惠乎?靜攝之餘,今臨御苑,花紅葉綠,春已深焉。追惟往歲,愴懷一倍,下顧元元,若恫在己。昔漢文春詔,亦不云乎?噫,文帝之時,紅腐相仍,減民田租,而猶下哀痛之詔。于今之世,比諸此時,其下幾倍,思之及此,眼前若無春。咨方伯臨民之臣,體予此意,撫之恤之,濟我元元,曾已下敎,而以此觀之,今年節早可知,節已早,耕農尤緊,亦體勸農之旨,及辭朝時勸農例諭,其宜勤勸,俾勿愆期。其若勸農,凡諸侵民之政,一宜停之。雖曾或有朝令者,諭旨到時,一竝停止。且或有用烟軍之事,亦爲停止事,分付,而若是下敎之後,此後廉問時,或有田野荒蕪,民不耕作之事,則此守令之不勤,而道臣之不飭。齊威之封卽墨烹阿,其何事乎?當有勸懲之典,欽體予感時爲民之意,懋哉懋哉事,下諭于八道監司、兩都留守。領議政金在魯所啓,訓鍊院參軍奉事習讀輩,非但大小試射,以差備官無處不往,每於擧動時,侍衛與武兼等無異,而至於親臨試才時,獨爲見漏,不得赴初試。日昨扈衛廳試才之坐,渠輩稱冤,有所呼訴。臣等三廳大將之意,皆以爲稱冤固宜,而今番則兵曹初試已過,勢未及變通。曾前雖有數次除初試許赴之例云,而此則未免過濫,今後一體許赴初試事似宜。蓋以武士在侍衛之任,而初不擧論於試才,實涉不均矣。上曰,此輩每當試射,勞苦果多,而渠身則不得赴試,誠可怪也。在魯曰,臣有平日訝於心者,竝此仰達,凡國家大禮賞典時,如奏時官、政院吏之屬,皆得書啓,而獨通禮院,實主贊唱,以成大禮,而無書入之例,故每爲見漏,渠輩常常稱冤。此後許令一體書入爲宜,兩款事,竝定式施行,何如?上曰,竝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夜有雨意,故爲慮矣。今日日氣極好,軍兵可謂得日矣。予雖使元良聽政,於軍兵何可忘之?景廟親臨試才時,故領相李光佐曰,頒賞日,亦爲親臨云,其言是矣。左相曾言,與李奉朝賀飮酒賞花云,而予則不賞花久矣。今日有興感者,書下一句詩,卿等以職次賡進,可也。宣醞花煎,勳府毋論,親功臣與承襲君,竝爲帿箭擧案後,入參事。榻前下敎時任承旨、翰注,雖非隨駕者,一倂帿箭入參,玉堂時任,亦一體擧案事。榻前下敎上曰,領左相進前。李廷𪹯之父,密城君兄弟孝行,晩聞矣。海城君亦潔矣。顯命曰,臣從祖故相臣相愚,與密城君家姻家,故知之。密城君兄弟,皆有孝行,海城君喪中不勝喪,喪逝云矣。礪恩君梅曰,果有孝行矣。上曰,書之。傳曰,故宗臣密城兄弟,其所恬飭,予素詳知,而今聞大臣、宗臣陳達,海城君檍孝行表異,殊甚可嘉,特爲旌閭,以表予意。尙重曰,伏地人,卽濟州子弟軍官洪禹觀也。渠以不參初試,伏地云矣。上謂尙魯曰,前例,如何?卿出去問知以來。尙魯承命出去。還入進伏曰,問知前例,則濟州子弟軍官,丙寅年果爲除初試許入,此外無他可知之事矣。上曰,濟州子弟軍官幾何?尙魯曰,六名矣。上曰,書之。傳曰,昔年顧恤濟州,非比尋常,其後亦多有除初試之命,而今聞濟州子弟付料者,至於六人云,特爲除初試,一例許赴,以示予體昔年顧恤之盛意。傳曰,今番試才,乃所以慰悅之意,其於頒賞,當爲親臨,以此分付。明日殿坐時刻,以卯初三刻爲之,而開門依今日例擧行事。榻前下敎諸臣和進聯句後罷退。

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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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李普昱。右承旨尹得載。左副承旨尹光毅武所進去。右副承旨金尙重坐直。同副承旨尹光紹坐直。注書朴師訥李顯祚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世鉉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尹得載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持平鄭基安在外。掌令一員未差。持平金致仁牌不進令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備忘記,長番內官車德裕,當爲莫重公事,誤踏達字,極爲非矣,推考。

○金尙重,以備邊司言啓曰,六道句管堂上有闕未差矣。忠淸道,豐恩君趙載浩差下。京畿,副司直申晩還次。黃海道,吏曹參判李天輔差下。咸鏡道,戶曹判書朴文秀差下。全羅道,左參贊元景夏還差。江原道,副司直金尙星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尙重曰,明日殿座時刻,依今日爲之。開門,以卯時初爲之事,分付。

○親臨別試才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二月二十六日卯時,上臨春塘臺,別試才入侍時,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李普昱,右副承旨金尙重,同副承旨尹光紹,記事官朴師訥、李顯祚、洪啓沃、蔡濟恭,入侍。金尙重曰,正時已到,至於殿座,而武所試官,尙不來,事甚稽緩。從重推考,何如?上曰,試官今方入來,置之,可也。領議政金在魯曰,昨日終日殿坐,侵夜還宮,聖體,何如?上曰,一樣矣。在魯曰,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在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無事矣。命承旨書之曰,世子講筵,依例爲之事,分付。上曰,昨日召見具鼎煥,使誦孫武子,其爲人亦可用矣。着實用之,可也。兵曹判書金尙魯曰,臣昨日聞之,其能誦兵書者貴矣。近來無如此武士矣。上曰,王者惜人才,速爲復職,可也。尙魯曰,謹當隨窠,而爲之,而第未知當窠,何時可出也?今大政無窠闕,僅僅聚置者八窠,而出六時虛司果將過半付之。此等虛司果人周處之後,具鼎煥之類,始可復職。上曰,虛司果今番則勢將多付,其取捨先後之際,必以公爲之。尙魯曰,部將、守門將、武兼等人,將以各其次第,而付云矣。三中四分,未知幾人當出,而扈衛軍官、付料軍官及其他多有善射者,似當多出矣。臘月都政,雖未過,而以事理言之,與已過無異。臘月窠,則似未可用之勢,將以來六月及臘月窠,推移用之。臣與大臣、諸臣相議,則皆以爲然,且其前例如此,故仰達矣。上曰,此旣慰悅之擧,則久勤輩亦可憐矣。然前例如此,勢將如是爲之。尙魯曰,萬戶兩窠意外出,故臣置而不出矣,此則當用於今番矣。上曰,依爲之。上曰,彼武士輩五中科,則必多三四中,而今則必欲爲三中四分,故如是不善中矣。上曰,量矢之武兼回坐,又不告准,申飭,可也。尙重曰,年少微末之官,咫尺嚴威之下,何敢如是?不可不論罪。上曰,鄕人鄕闇,而不能知,只申飭,可也。上曰,奉命承旨外,帿箭擧案中懸註者,竝令入射。慕華館試官,則輪回來射,可也。上曰,尹光毅作詩置之而去耶?其詩上之,覽詩曰,此詩全以酒爲之矣。尹光紹曰,昨夕尹光毅問臣曰,賜饌時亦有酒乎?臣答以無之矣。其詩如此矣。尙重曰,永興士人,以本宮事上疏,而政院不捧,故今來伏地云矣。尙魯曰,如此怪異猥越之士,恐不但斥退而止。上曰,北道武士多入,故變戎服而入來,怪駭。承旨以不但猥濫,以士子,而戎服入來者,駭然,事當嚴處,而斟酌不爲之意諭之,而使之退去,可也。上曰,禁衛營騎士,鄕軍射後不爲出去,而待之事,分付於兵判。上曰,元良使之開講矣。尙未夬差,難於看字,講筵侍坐,竝令置之。在魯曰,然則藥院問候宜矣。上曰,何必問候,自可差矣。命承旨書之曰,東宮書筵姑停,頒賞時侍坐,亦置之。上曰,御營廳騎士,鄕軍射後不爲出去,而待之事,分付於御將。上曰,頓字姓,怪異矣。光紹曰,高麗太祖時木川人,終不降之,故憎之而賜六畜姓。其後豚爲頓,象爲尙,牛爲禹,馬則不變矣。戶曹判書朴文秀曰,木川姓獐哥,則爲張矣。上曰,諺傳牛哥爲牟字云矣,似信然矣。上曰,予則一視,而御將則俄於御營廳武士射時,熟視之。此則物我異,而多好勝矣。文秀曰,人情自然矣。臣之所帶之屬,若多受賞,則豈不好耶?騎士中若多出三中四分,則尤好矣。近來自朝家多申飭,故各軍門武士射品,大抵稍勝矣。然逐射而賞之,故其所得之物,甚小。若一年二三年聚其賞,而一時給之,則於渠爲可用之物,而尤當爲激勸之道。臣與兵判、訓將相議,而姑未定之矣。具鼎煥,可用之武也。前爲巨濟府使善治,而今則年漸多矣。上曰,已言於兵判,使之調用矣。文秀曰,脫有事變,則常時所用之人,不必見用,別人每出,而見用。雖以李舜臣言之,其時故相柳成龍,知而用之矣。人才當於常時求得,而蓄用之矣。上曰,柳喆五入射矣。御將率表,可也。上曰,汝先彎二弓,而張髥大聲,可也。更彎五弓。上曰,昔則能彎五弓,而今則只彎三弓,何也?文秀曰,渠久來京中,不能善喫,宿於冷堗,其勢然矣。上曰,喆五相則好,而稍欠柔善矣。文秀曰,柔善亦何傷?上曰,張飛豈柔善者耶?喆五何州人?文秀曰,殷栗人也。光紹曰,臣有稟裁事,昨日右參贊元景夏,陳疏到院,而代理之初,大朝,則有勿捧疏章之命,故不敢循例捧入,而其疏語,則蓋於向日卑辭,下諭於參覈使之後,忠憤所激,有此陳疏論春秋復雪之義,以爲《春秋》大義久已晦盲,一部《麟經》,無地可讀云云,而末乃勸講《胡傳》、《春秋》矣。上曰,意則好矣,而入來陳達,可也。何爲而陳疏耶?光紹曰,其議論,自是百世不悖之義也,其疏今日又爲來呈。旣是《春秋》之義,則異於他疏,固不可一向退却,而亦不可循例捧入。故院中相議,則皆以爲不可不稟裁云,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意則美矣,予已知之。如此時象,捧疏之路,豈可開也?光紹曰,此非時象,而出於慷慨,此等疏一番下覽好矣。上曰,以此上書於元良,好矣。光紹曰,前府使朴弼傅,已以此意上書矣。景夏疏,則勸讀《春秋》,而明其義。東宮,則《春秋》非急工,故似爲上疏矣。上曰,其意則予已知之,使之上書於元良。元景夏,則後日入侍陳達事,諭及,可也。上曰,漢人牙兵,亦爲初試耶?召入,可也。訓鍊大將金聖應曰,漢人三四十名,以鳥銃赴慕華館矣。漢人牙兵者,皆是漢人子孫,故其哨官,亦以漢人爲之矣。上曰,射帿時武將,則天翼筒介而射之,侍衛,則只天翼持弓矢而射之,文官,則帽袍持弓矢,而射之,可也。尙重曰,宣傳官皆出外休息,無人告箭,侍衛宣傳官,亦只有數人,推考,何如?上曰,帿布告箭,則試官、前差備官,例爲之侍衛,則申飭,可也。上曰,文官中亦有善射帿者耶?左議政趙顯命曰,往往有之矣。文官,初皆不欲射之,自上命射,故雖不能射之,文官皆欲射之云矣。故相臣柳順汀善射,故其時野人生子,則輒名之曰,順汀云矣。文秀曰,其孫前判書柳儼,亦善射帿矣。光紹曰,金尙重不得已入參,昨日聯句詩,則雖已賦進,而至於射帿,則有同較藝,不欲射之,何以爲之乎?上曰,過矣。使之射之,可也。上曰,今日文官射帿之狀,眞所謂觀光也。昔之褒姒可以笑之也。上曰,金聖宇來前。聖宇曰,己卯年科擧哨官萬戶僉使,今爲僉正矣。上曰,立之。上曰,爲人緊矣。上曰,今番乃慰悅之擧,明日頒賞,予將親臨,以此待令,可也。尙魯曰,頒賞之際,每欲免呼不,而爭先入來,故自前紛挐錯亂,自此至靑陽門外橫亘塞路云。蓋以各其所中之等類,聚而呼之,故如此紛挐矣。今番,則以各其廳,呼名以入,而賞賜,則以各其所中之等分給,則似無紛挐之弊。臣以此議於諸大將,則皆以爲好,故仰達矣。上曰,所達好矣。以五大將先書之,其次宗班,其次文臣、兵曹及各軍門,則以各其廳次第分排書之後,承旨持其所書者,呼名以入,可也。然此是創爲之法,啓下,可也。上曰,禁衛哨官,率鄕軍、騎士、馬軍,而入來。御營廳,亦於其其次入來事,分付。上曰,禁衛騎士,有可達者,達之。騎士中一人曰,上番,則大將顧護,而軍門所屬,雖或有小小侵侮之弊,如此小小之弊,何可仰達?步軍一人曰,良役爲民痼弊,一家之內雖有四父子五父子,亦皆逐名,而爲軍役,或有疊役者矣。上曰,汝輩良役之弊,予已知之,若恫在己。今聞所達,當申飭,爾其知之。御營騎士一人,曰當初罷馬兵爲騎士時,依禁軍例爲之,故兩班皆入之,而亦不無爭先矣。若謂自朝家薄待,則道理固非矣,而大抵有冤痛之事,上番則七邑軍兵皆侮之。不以兩班待之,直以常漢待之,一二次上番之後,終無好事,而侵侮則極。故有力品官,皆圖免,而只餘無勢兩班。今則兩班爲二三,而常漢爲七八,將此不已,則子孫,將永爲常漢矣。以兩班釐正事,連下關文,而亦不能爲之。今則已不可革罷,而猶以兩班,盡爲充定,則雖死無限。上曰,此人則能知道理,而勝於禁營騎士矣。此則予知之,而予又欲聞汝輩艱苦之狀。騎士曰,奉足只是三名,資裝保所出不過十餘兩,一次上番,輒入二三十兩,且兩班不能親自喂馬,與奴俱留,故至於廢農,而年年辦出二三十兩,貧殘家産,將至破散矣。民弊,則臣亦半生爲士子業,故不能細知,而大抵戶役,其中最甚矣。步軍一人曰,守令、監司、御史,每顧護,故生民能保全矣。軍卒則五年一次上番四年,休息之時,其間亦不得閑休,保人自官不爲充定,從其戶數,又徵納其戶役矣。上曰,今日予召汝等,而問之者,有意,當各別申飭。至於保人,則亦令大將,申飭監司,以此知之,而退去,可也。尙魯曰,咸寧君,以七十老人,騎芻馬能如是疾馳,難矣。顯命曰,其馬最疾走矣。上曰,然矣。老將難矣。文秀曰,宣傳官於御前,雖不對答,而以事理言之,豈不可高聲對答?況今日,則盡爲離次退去,太過,甚矣。上曰,自前例不爲答,雖以注書言之,承旨傳言之際,豈對答而去乎?在魯曰,此則戎事也,似異於注書矣。上拍案曰,文武雖異,予之前,注書、宣傳官,豈異乎?卿非矣。在魯曰,臣以戎事,則異於注書,仰達矣。上曰,靈城,於宣傳官高聲言之,予亦於卿高聲,俱過矣。上曰,明日,似當早畢之後,當頒賞。晩食後待令事,分付於軍士,而馬兵,則使之退去,可也。上曰,今番陵行,予伸情禮,上下交泰,記過推考,竝令勿施。今日文官不能射者,亦皆射之,諸臣之心,予亦知之。予有感動之心,以其感動者,爲此詩,領相見之(之)),可也。尙魯曰,頃者下敎以爲,無事時頻頻招見諸臣,而爲國事,故臣等顒望之矣。上曰,其在言顧行之道,予當爲之,然予力不逮,則奈何?光紹曰,言顧行下敎好矣。臣等頃以經傳輪回進講,仰達矣。上曰,到今開經筵,豈非愚耶?光紹曰,召對則名目異矣。上曰,此則欲爲之矣。在魯曰,東宮眼疾,有加無減,伏不勝仰慮之至。明日使醫官入診,何如?上曰,明日,則當爲之。在魯曰,武士旣已慰悅,儒生輩亦當同爲慰悅矣。謁聖,例於三年一次爲之,而今則久未爲之矣。尙魯曰,謁聖,雖年年爲之,儒生輩懸望矣。上曰,卿已陳達,予當言之,予欲爲者久矣,當速爲之。罷出。

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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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李普昱坐直。右承旨尹得載。左副承旨尹光毅武試進去。右副承旨金尙重。同副承旨尹光紹坐直。注書朴師訥李顯祚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世鉉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尹得載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持平鄭基安,在外。掌令一員未差。持平金致仁牌不進令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來初八日輪對日次,而國忌齊戒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尹光毅啓曰,小臣慕華館試才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鄭羽良進,參判李天輔進,參議沈星鎭進,柳復明進。吏批啓曰,行工曹判書趙觀彬,今陞輔國,依例送西兼判書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金陽澤爲兼司書,鄭恒齡爲禮曹正郞,尹東度爲校理,尹光迪爲一新縣監,鄭宲爲輔德,李昌壽爲永興府使,申晩爲判尹,黃景源爲兼輔德,安國賓爲長連縣監,李益炡爲左尹,許彙爲兵曹正郞,李應協爲弼善,李光湜爲司諫,洪羽漢爲獻納,魚錫胤爲副校理,李應協爲兼東學敎授,洪羽漢爲兼校書,校理李國輔爲殷栗縣監,金夢錫爲谷城縣監,姜必愼爲掌令,李重玉校書著作單付,張鳳儀校書正字單付,工曹判書趙觀彬加輔國,帿箭四中,礪恩君梅加綏德,帿前三中,副司直具聖任加正憲,柳葉箭邊二中,密安都正加昭義,帿箭三中。

○兵批,以趙昌裕、李昌碩爲僉知,具善行爲訓鍊都正,具樹勳爲訓鍊副正,金灝、李馹夏爲同知,李存中爲司禦,金好謙爲忠淸水虞候,李昌明、李長爀爲訓鍊主簿,閔錥、柳鎭普爲宣傳官,金漢弼鹿島萬戶,金尙洽位羅萬戶,宣翊邦呂島萬戶,朴震起於蘭萬戶,任時綸西平萬戶,鄭錫興會寧浦萬戶,嚴得寬知世浦萬戶,高漢崙蒿浦萬戶,宋允祚天城萬戶,鄭致炯丑山萬戶,徐二善草芝萬戶,李景夏龍津萬戶,金天緯淸江僉使,李東燁注文僉使,金世煜吾叉僉使,崔德行德積僉使,任聖佑寅火萬戶,李翼道永登萬戶,任世郁加背乭萬戶,洪命豪助泥萬戶,金振聲玉浦萬戶竝單付,柳葉箭三中四分邊將除授事,承傳趙觀彬知中樞府事,徐命□副司直,金相喆副護軍,林世載僉知竝單付,趙東漸爲平安兵使。

○兵曹口傳政事,左邊捕盜大將李義豐、具樹勳、李彦祥,禁軍別將具善行、元弼揆、趙東夏。

○尹得載,以禮曹言啓曰,臣若魯與戶曹參判李匡世,進詣大報壇奉審,則壇上塗灰全數剝落。壇上方甎三立缺起。壇四面墻垣塗灰,庫庫剝落。四面壝門柱根塗灰全數剝落,朱漆渝色。北壝門橫木破傷。東壝門北邊柱木朽傷。神路御路方甎,庫庫破傷。四面墻內外面灰階石間塗灰,全數剝落。壇下東西磚石,庫庫破傷。壇內北壇蓋瓦橫木蓋板,庫庫破傷。神御倚倭朱紅漆龍頭塗金渝色。奉安閣階石間及曲墻面白土,庫庫剝落。朝宗門仰土,庫庫剝落。黃帳幕十八幅十四尺一件,年久破傷改備。十八幅十四尺一件,色渝改染。黃帳十一幅八尺二寸二件色渝改染。壇上白布遮日四十五幅三十五尺一浮內,十一幅破傷修補。白布遮日二十五幅二十五尺二浮,竝破改備。油遮日四十張付一浮,三十六張付一浮,二十張付三浮,竝破改備。白木帳十四幅三十五尺一浮,破改備。白布帳十幅三十五尺一浮,庫庫破修補。排設中束乼十五艮衣,三甲所十六艮衣,黃小束乼一艮衣,竝破改備卜定。油遮日二浮,庫庫破修補。六稜隅板一,食函之三,俎床七,大牲匣三,木豆十二,紙榜入盛函一,隅板四,色渝改漆。食鼎一,鍮者一,籩十二,邊羃十二,尊羃八,山罍羃二,御沐浴湯子一,諸執事沐浴湯子一,木把子一,竝破改備。小牲匣三,香爐一,竝破傷處修補。紅紬衣三件,色渝改染。皁紬衣五件中單衣一件,抹袴二件,吹箎gg吹篪g一,吹籥三,舞籥五,角槌八,塤三,麾一,柳笥二部,竝破改備。進賢冠十,破改備,二十六,修補。价幘冠四十二,幅頭二,修補。烏皮履三十部,破改備,二十一部。修補等物,趁大祭前,修補改備之意,分付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文廟酌獻禮,以三月旬後推擇以入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來三月十六日十九日爲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十六日擧行。

○金尙重以刑曹言達曰,卽接南部箭串尊位出身李敏哲牒報內,本洞居宗室全春守堦,打其嫡母,額破流血,方在死境。此實綱常大變,玆敢馳報云。事係重大,難以一張文報,直爲入達。故李敏哲卽令捉來取招,則招辭一如牒報辭意,且以爲親問於堦之兄全恩君墩,故一從聞見現告云。事係綱常,萬萬驚駭,而堦,旣是宗班付職之人,非本曹所可科治,移義禁府處之,何如?令曰,依。

○右副承旨金尙重上書。伏以,臣之今番一出,豈敢有因仍盤礴之計而然哉?適値我聖上親臨觀武之時,猥承銀臺除命。臣之屛伏鄕郊,杜門訟愆者,殆一歲餘矣。自聞恩命,五情靡措,驚惶感激之極,不知死所,則一造天陛,少伸叩謝之忱,退塡丘壑,還守本分者,卽臣區區自處之義,故冒沒祗肅,不敢爲逡巡辭避之計。而念臣向來負犯,非比薄過微愆,至今追思,猶有餘懍,則臣之得有今日者,莫非大朝罔極之恩造耳。孽自己作,罪在罔赦,而旣竄旋宥,續敍又除,拔諸坑塪之中,置之衽席之間,則眞所謂枯荄復蘇,冷灰更燃。臣雖卽日滅死,亦復何憾?然而書未一徹,衷情靡暴,唐突承膺,有若全昧於處義者然。臣心惶恧,姑舍勿論,其在省愆訟罪之道,有不敢晏然更廁於班行,而且臣素患咽喉之症,忽然添劇於兩日奔走之餘,症形危苦,斷無自力供劇之勢。玆敢略陳短章,仰瀆微懇。伏乞睿慈,亟許鐫遞臣職,以安微分,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大司憲沈錥上書。伏以,臣於召命之下,死不敢爲毫分蠢動祗承之計,一向泯伏,罔知攸措。日夜所祈願者,惟望亟被嚴誅,少贖逋慢之辜矣。不意憲司除命,又忽及於千萬慮外,臣尤悸恐震灼,精魄遁喪,只自恨其絲縷病喘,不卽溘盡,轉入於萬萬隘蹙之域。此實臣窮命使然,撫躬自悲,尙何言哉?噫,臣之本末伎倆,不待多言,特一常調老蔭官耳。曾以桂坊末僚,陪侍我大朝書筵開講之日,臣之顓蒙,最出人下。雖不能隨諸僚之後,粗獻其一知半解,仰副好問之聖心,猶知欽仰大朝典學之誠,高出百王。每蒙引接而退,充然如有得,喜不自勝。今雖伏蟄田野,衰老垂死,區區頌嘆之私,銘在方寸,而不能忘也。顧今樗朽餘命,躬逢盛會,得伏見我邸下恭承聖訓,代理庶政,又復仰體大朝勤學愛士之盛意,首下令旨,招徠山野諸臣,此實我東方太平萬年之基也。臣以大朝衛司舊物,覩此莫大之慶,其所歡欣蹈躍贊頌祈祝者,爲如何哉?爲如何哉?又況伏蒙大朝親宣玉音,促臣赴朝,論之以慇懃之意,敎之以輔導之義,此於賤臣,雖千萬猥濫,不敢承當。苟以人情天理言之,則蒙此誤恩,覯此大慶,雖極冥迷,頑如木石,其能無奔走闕庭,恭瞻大朝天日之表,獲覲邸下岐嶷之姿,以自紓其忭幸欣祝之情乎?顧臣此情,炯然如丹,天地日月,寔所照臨。然人臣事君,惟義與分是已。今臣戀係之誠,雖至切至懇,與天無極,而至其私分,則自有所毫末不敢踰者。蔭道二字,卽臣守死之界限,界限之外,踰越不得,此正古人所謂心雖無窮,分則有限者也。念臣所叨濫資本兼職名,千不近萬不似,決不容一日虛縻,以貽朝廷之羞,以招四方之譏。此臣所以寧伏斧鉞之誅,不敢爲一毫轉動冒承之計,秪欲死守其賤分而已。倘使臣之所添竊者,只如前日翊衛舊踐之任,而筋力病情,容有一分自强之勢,則臣雖無狀,其何忍頑然縮伏,甘自外於慈覆之天乎?犬馬微誠,無路自伸於守株艮限之外,玆敢自暴其本情於离照之下,猥越之罪,益無所逃。恩召之辱,今已多日,窮蹙悶迫,計無所出,擬瀝肝血,仰首鳴號,而自遭前歲慘慼以來,宿病轉劇,沈委困篤,神氣昏昏,殆少省覺之日,經營旬時,收召精魂。今始艱辛構成數行文字,猥從縣道陳聞,仍而席藁私次,恭竢重誅。伏乞邸下,俯矜微懇,亟許刋削臣職秩,還寢召旨,俾臣得以安意就盡,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出入講筵,補我不逮。仍令曰,史官往諭。

○前宗簿寺主簿韓元震上書。伏以,臣病伏窮海,喘喘垂盡之中,伏聞邸下受聖上之明命,遵先朝之故事,攝行政敎,參決機務,八域含生,莫不同慶。臣以癃病衰朽之物,久存於世,幸得復見宗社億萬年無疆之休,自不覺心忭而口噓也。不意此際,伏奉今月初一日有旨,令臣斯速上來,出入講筵。臣惝怳戰掉,罔知攸措。竊伏念邸下睿質天縱,令聞日彰,今當一初之政,凡諸施措之方,動中機宜,允愜輿情。顧此胄筵勸講,其責甚重,尤不可不極加遴選,而今乃加之於魯莽如臣,癃孱如臣者,豈不駭一世之瞻聆,而爲淸朝之羞辱乎?臣本閭巷一學究耳,文識行義,不猶中人,徒以虛名猥徹,綜核失實。從前所叨,罔非匪分,昨年中丞除命,又是千萬濫猥,未及控籲,雖幸遞免,而私心愧懼,猶至今未已也。今此收召之恩,又出夢寐之外,特以前日猥廁抄選之列,奉令承敎者,不知取舍,乃有此事,而眞所謂以大夫之招,招虞人者也。臣雖欲冒沒承當,其可得乎?且念臣於數十年前,蒙大朝特達之知,獲近淸光,屢入前席,其人之無可觀,其中之無所有,殆同已試之人,人誰不知?而況以大朝則哲之明,亦必照燭其實狀矣。臣於此誠莫曉其致此之由也。臣自從十數年來,重嬰奇疾,逐歲加甚,精神消亡,手足痿痺,而犬馬之齒,又將滿七十矣。當春夏而不敢出戶庭,對知舊而不能記誰某,已成廢疾之人,而所叨旣非本分,冒進實無其路,故亦不敢以疾病衰邁,爲祈免之辭也。且臣有別般難進之端,竊聞有儒生具楗者,以臣所撰臣師先正臣文純公權尙夏狀文事,構疏斥臣,罔有紀極,累呈喉院,至有稟啓之事,而賤臣姓名,入於稟啓之中云。疏雖未徹,臣之受人攻斥,便同已徹之事。臣安敢自同無故之人,而不思自靖之義哉?朝家旣以私家文字,不可推上朝廷,儒生之疏,終於不捧,則本事委折,雖不敢猥煩,而臣之情地,一倍難安。如使臣平日言行,見孚於人,人之疑怒豈至於此哉?儒賢狀文,事體不輕,而臣不自揣量,猥當論撰之任,其人之愚妄,此已可知矣。靜言思之,皆臣自取,尙誰咎哉?臣自遭此事,杜門省愆,自處以廢棄之人,今於召旨之下,尤何敢爲轉動之計哉?伏乞邸下,察臣之本無學術,憐臣之重有疵累,亟寢前令,俾得畢命於田廬,不勝大幸。答曰,覽書具悉爾懇。爾其勿辭,從速上來,補我不逮。

○二月二十七日卯時,上臨春塘臺別試才入侍時,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李普昱,右副承旨金尙重,同副承旨尹光紹,記事官朴師訥、李顯祚、洪啓沃、蔡濟恭,入侍。上命承旨書之曰,政事當日爲之,入侍開政事,分付。金在魯曰,連日殿坐,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在魯曰,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矣。在魯曰,王世子眼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在魯曰,然則姑不至大段耶?上曰,今則似加矣。金尙魯曰,東宮入診之不爲,已至屢日。金應三,今方待令於帳殿矣。使之代立他醫,而入診於東宮,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呼名之武兼,誰也?朴文秀曰,柳鎭普也。此是將種,而柳琳、柳爀然之一家人也。多力能射六兩百五十餘步,可合宣傳官,而今爲參下武兼矣。上曰,柳鎭普起立,汝年幾何?而汝於柳爀然爲何?鎭普曰,臣年二十八,而柳爀然,卽臣高祖之兄也。上曰,六兩之一百五十步防牌立之,捧擧案使射之。尙魯曰,各軍門待令中人使之射乎?上曰,雖方外閑良,如有欲射者,則射之。上曰,呼名官,誰也?文秀曰,李昌明也。上曰,汝誰家人也?昌明曰,臣今爲武兼,而今兵曹參判李昌誼,卽臣八寸也。趙顯命曰,以南行部將出六,其後爲及第,而今爲武兼矣。文秀曰,此亦可合宣傳官。上曰,其人可用也。近來無長大之武士,以此言之,則國家將無事耶?文秀曰,人雖短小,而其爲人,好則好矣。人才高下,不在大小矣。尹光紹曰,引儀李德寅來言,禮畢,當於試才畢後爲之耶?頒賞後爲之耶?臣意則試才畢後,呼禮畢,頒賞時,更爲殿坐,而呼禮畢,則儀節似正矣。且頒賞時重臣以下,當有四拜之節,然則亦宜有呼唱矣。上曰,多人受賞,而拜之際,何可續續呼唱耶?禮畢則頒賞後可爲,而亦當於慕華館武士頒賞後,爲之,可也。文秀曰,古則或有以有舌角指用之者,則竝與其指而碎之矣。上曰,此是孝廟朝事也。文秀曰,有舌角指,決不可用於戰場,禁之,可也。訓將,亦用有舌角指矣。上曰,訓將角指上之。上曰,此是鐃鼓金,而非角指也。今日專爲慰悅,故訓將不爲決棍,而訓將可合決棍,俗謂武人之手,以柏東串煮之後,可謂武人矣。訓將未熟於用,無舌角指,故然矣。卿可以習用之矣。金聖應曰,臣以柳葉箭、帿箭,俱受賞矣。軍兵則只受單賞,而臣則疊受之,實爲未安,敢此仰達。上曰,所達,是矣。不但將帥之言,當如是而已。在予之道,亦似如何矣?因命承旨書之曰,今番試射,慰悅軍兵之意,而將臣則曾有兼射之事故,隨得中施賞。大抵王者之賞,宜先於下,今訓將辭其兼賞,亦得同甘苦之意。今番五軍門大將中,有疊賞者,特寢次賞,一以示嘉將臣意之意,一以示一視三軍之志。顯命曰,近來武臣軍服,太長而袖且闊,可以申飭矣。昨見一宣傳官軍服,太長,與黑團欲齊矣。故將柳爀然,常以爲袴底太緩,軍服袖闊者,非武士也。須不來見我也云矣。大抵軍服短,而袖狹然後,可用於戰場矣。上曰,軍服之袖本狹,古則謂馬蹄袖矣。衣長袖闊,則雖項羽,亦難用其勇矣。武將,先爲改着而後,少武當效而改之矣。自內有昔年所着之軍服,慈聖至今置之,而袖甚狹矣。文秀曰,先自訓將申飭,宜矣。聖應曰,我國,則專尙威儀風采,故漸至如是,若甚至於太沒風采,則難矣,而大抵可以申勅矣。文秀曰,我國尙文,故如是,而至於武將,則常着戰笠軍服亦可矣。顯命曰,無定制故然矣。此後則以去地幾尺定之,則勿論人之長短,着軍服而同立,則其長可一齊矣。上曰,見李如松畫像,則其團領,亦袖狹矣。顯命曰,永禧殿太祖大王影禎gg影幀g龍袍袖,亦狹矣。光紹曰,大抵我國衣服之制,比前皆異。深衣朝服之袖,亦皆闊矣。尙重曰,曾見咸興本宮太祖大王所着笠,只餘涼太,而其涼太太麤,笠之所付日月,亦以錫鍍金,而規模太儉矣。上曰,軍服若去地五寸,則何如?顯命曰,臣意則六寸,亦似長矣。文秀曰,臣當以尺量而見之矣。遂造針尺,而量之。上曰,五寸好矣。有五音、五行、五常,此亦以五寸定之好矣。顯命曰,戊申從軍時,臣兄送戰笠軍服,故臣脫笠與天翌,而着之,太輕快矣。上曰,此是左相快處也。顯命曰,其時則快矣。光紹曰,訓將、御將所着軍服,太長而袖又闊,推考,何如?上曰,此豈推考者?事當記過,而《孟子》曰,四境之內不治,則如之何?予亦袖闊將奈何?命承旨書訖。上曰,今番則專爲慰悅,而狹袖改製之際,必將騷擾,此傳敎,還入之,可也。當從容下敎。宣傳官輩,亦勿以此事,出而播傳事,分付,可也。又命承旨書之曰,有舌角指,曾有昔年申飭,而今聞尙有云,其涉駭然。五軍門大將爲先嚴飭。尙魯曰,開政命下,以邊將作窠事,有可稟達矣。今番僉使當入五窠,萬戶當入十六窠,來六月臘月,當出之窠,皆用之,而二窠猶不足,今無變通之道,今都政瓜滿,二窠勢將不得已取用之意,敢達。上曰,其所殘忍,然亦將奈何?吏曹判書鄭羽良曰,一新、湖南劇邑,素稱難治。他道有聲績守令,竝擬,何如?上曰,依爲之。羽良曰,玉堂、春坊,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上曰,依爲之。羽良曰,趙觀彬今已升資,而本曹無當付窠,送西,何如?上曰,依爲之。尙魯曰,趙觀彬旣請送西,則臣曹當擧行,而判中樞二窠,則原任大臣旣付之,無他餘窠,依例以知中樞付之,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一新首望李壽頤,前日撰《尊周錄》之命,爲人古淡矣。顯命曰,非古淡,而有吏治矣。上曰,前日自言治盜,故予問之,則渠以爲逐出鄰境云。予曰,若以敎化,化之而使之止盜則可矣,逐出鄰境,則眞所謂有庳之民,奚罪也云矣。羽良曰,渠倉猝仰對,故如是矣。上曰,副望尹光績,有氣力矣。上曰,永興何如邑耶?文秀曰,邑則好,而有土疾矣。上曰,李昌壽,甲辰年爲承傳色宣傳官矣。永興,渠欲爲而爲之否?羽良曰,定州幾至瓜滿,然此是文武交差之邑,而今則文臣之次,故實難推移。且有伊川、昌原兩邑,而昌原則渠與統制使爲相避,永興則渠寧欲爲之云,故首擬矣。上謂兵判曰,渠欲爲之云,卿亦知之否?尙魯曰,臣則未知之矣。渠父曾爲永興府使,得土疾,故渠以爲切迫矣。此是曾經閫任之武,而送於有土疾之邑,在渠憫矣。在魯曰,土疾之邑,則渠似爲憫矣。羽良曰,然則此必有妙理矣。寧邊府使,卽前參判黃晸,而非但瓜期尙遠,其在事體,宰臣所在之邑,不宜變通。故臣,問渠以欲爲伊川耶云?則渠以爲寧爲永興云矣。尙魯曰,永興水土雖不好,而猶不至大段矣。上曰,然耶?上曰,左邊捕盜大將趙東漸外任代,右邊捕盜大將具善行使之兼察。出榻敎上曰,金宗澤六兩三矢,俱過百五十步,其令直赴。御將出去,言于渠,而呼新來,可也。上曰,林世材能率幾人耶?問之。上曰,禁營旗手五名使之懸付於世材之身,而使世材步之,世材能達步,而又回步。上曰,壯哉。別軍職除授,使之卽爲入參侍衛,可也。文秀曰,外有一少武流涕,故問之,乃李宜培也。渠父戊申年捉來有翼,而渠亦能率五人云矣。上曰,獨試林世材,而不試他人,則必有稱冤向隅之嘆,亦爲試之。金壽鼎一體試之,可也。上曰,兩人則俱不如世材矣。上曰,吏郞官敎頒給之際,殊妄駭然,今則斟酌,此後則申飭,可也。上曰,咸寧君,七十能善馳馬,有宿壯風,奇矣。命承旨書之曰,咸寧君朴纘新,帿箭一中,年過七十能爲馳馬,其涉可嘉,特爲熟馬一匹面給。李普昱曰,馬兵李興柱以爲,自兒時,見養於李哥,冒其姓矣。今爲直赴,乞復舊姓徐哥云矣。命承旨書之曰,今聞馬兵李興柱,本姓徐哥云,依舊例復姓直赴帖成給。又命書之曰,文廟酌獻禮,以三月旬後推擇以入。又命書曰,柳葉箭頒賞,今當爲之。慕華館鳥銃,則自可追後爲之,姑勿催放事,分付。上曰,宣傳官鄭來栢,出去慕華館。今日雖頒賞,慕華館鳥銃,則後當爲之。勿爲催促放之事,分付。今餘幾人耶?知之而來。雨勢不妨於放火耶?亦爲知來。上曰,雨勢如此,外人等雨具事,分付。命承旨書之曰,軍兵頒賞,鳥銃畢試後當爲之,政院知悉,隨時擧行,時刻,以卯正三刻爲之。又命書之曰,凡軍兵烟役勿侵,乃是事目,而聞鄕民疾苦,御營軍兼侵烟役云,其涉可駭。御營若此,禁營可知,黃海道若此,他道可以推知,依事目一切勿侵。若有依前侵役之事,則兩營隨聞草記,則當重繩。以此分付禁御兩營,嚴飭諸道。來栢曰,臣承命往見慕華館,則今餘一千一百名,試官以爲,明日則可畢,而雨勢如此,可慮云矣。上曰,今日雨勢如此,其卽止之,明日雨來,則軍兵初不使會,晴後使會,而命間,試官,則軍兵盡爲來待後,始爲進去事,鄭來栢又往,分付,可也。命承旨書之曰,今番試才,專爲慰悅三軍之意,而射賞纔畢,時雨乃下,爲民亦幸。銃試旣令待晴,雨晴間軍兵,其令休息,連日待令諸軍,皆無恙乎?問于軍兵以達。上曰,謁聖擇日已下之,初試擇日,速爲以入。尙魯曰,若以旬後擇日,則初試似窘速矣。今已望後爲之,似可爲矣,而若講出,則似難及矣。上曰,講則當不出耳。罷出。

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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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李普昱。右承旨尹得載坐直。左副承旨尹光毅試所進。右副承旨金尙重。同副承旨尹光紹坐直。注書朴師訥仕直李顯祚奉命出使。事變假注書李世鉉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午時,日暈。酉時,日暈。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啓曰,喜雨亘朝,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累日臨射,竟夕勞動,調攝諸節,不瑕有損乎?湯劑停止已至多日。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湯劑仍爲停止,待下敎入侍,宜矣。

○尹光毅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尹光紹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姜必愼,在外。持平鄭基安上書入達,金致仁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普昱達曰,右副承旨金尙重,家在城外,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光毅啓曰,小臣慕華館試才進去下直。傳曰,允。

○尹光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殿試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申思冏,騎兵軍士點考坐起事外,兵曹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柳復明達曰,右承旨尹得載,右副承旨金尙重,今日病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達曰,憲府之連日監察茶時,諫院之闕達,已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引避退待、牌不進令旨未下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右副承旨金尙重牌不進罷職徽旨,令于尹光紹曰,其在分義,豈敢復事撕捱爲敎,只推牌招。

○柳復明以弘文館言達曰,新除授校理尹東度,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尹光紹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李應協,除拜之下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新除授兼司書金陽澤,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一體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陽澤爲副司果。

○備忘記,傳于尹得載曰,此等之時捕將宜擇,宜久任,或仍或否,豈曰均乎?左大將亦爲仍任,卽爲牌招,傳授其牌。

○傳于尹光紹曰,慕華館試才,今日畢試,則依昨日下敎時刻入之,如未畢試,而明日可以早畢,則自此當先始頒賞,而其畢試者,量其畢試後,往來赴賞之間,更定時刻以入。明日雖不能早畢,亦勿催放。卽今已放幾人?未放幾人?亦爲問啓事,分付于試所承旨。

○又傳曰,戶曹兵軍門頒賞木綿,當令承旨摘奸,必令擇入好品以待事,分付戶曹及各軍門。

○又傳曰,今番試才時賞典,各項名目都數抄錄以入事,分付該曹。

○又傳曰,鳥銃畢試賞典後,亦爲依此書入。

○又傳曰,今日晴和,慕華館發送宣傳官,使之試才事,分付試所。

○傳于尹得載曰,大祭擇日,雖與國忌正日相値,亦有擇入之例乎?問于禮曹以稟。

○又傳曰,謁聖不遠,試官當多入,文臣勿捧由單,雖已受由者,勿捧下直。

○傳于尹光紹曰,今番謁聖回駕,當以弘化門入。依此擧行事,分付禮曹。

○又啓曰,慕華館試所已放幾人問啓事,命下矣。問于試所,則以爲元數五千一百二十四名內,已放四千七百三十五人,未放三百八十九名,今日內欲爲畢放,而日勢已暮,有未可必,明日則可以早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因禮曹草記,來三月十六日文廟酌獻禮後試士事,命下矣。武科則例有初試,故令日官推擇吉日,則來三月初四日爲吉云。以此日設行,而額數依前例分兩所,各取五十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具允明達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罪人泰績,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請徑斃罪人畬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依大逆律擧行。請戊申逆賊巨魁之子,以年未滿未及施法者,亟令王府竝行孥戮之典。請賊濂收孥籍産,亟令王府擧行。請罪人龍發、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請恒延、命垕、敏樞,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罪人八金,依本律施行。措辭竝見上臺閣之輕重,實係世道之汚隆,有國之必優待,而不輕視者,蓋以此也。近來臺閣不尊,備局之因一微事,草記請罷,事未前聞,已極慨然。至於經筵官之非講席而劾罷臺臣,亦有違故例,殊非淸朝重臺閣之意。請自今以後,申明故事,經筵官講席外,毋得越例駁論。李福海之贓犯,他姑勿論,還穀儲置,恣意發賣,流聞藉藉,至及京洛,則道臣之不能發覺,已有乖於按廉之責,況繡啓旣奏之後,尤當瞿然自訟之不暇,而日昨筵中,以福海每事善爲等說,仰對聖問,了無引咎之意,反有分疏之跡,聽聞莫不爲異。請前監司南泰良從重推考。官職處嫌,不可不愼,寮寀之引嫌,旣由於我,則彼則遞職,此獨行公,有關廉愧,物議爲非,請都承旨柳復明遞差。捕廳職任,專掌詰盜,苟非賊贓明白者,不當按治,而酷刑所在,威令易行。故請囑紛紜,奸弊滋酷,徵債禁鬪,亦多替管民多冤罹,害及京外。請從今以往,假托治盜,侵擾平民者,該大將隨現拿勘。向來李彦世、朴聖源之(倂))竝命改正,固知大朝聖意,蓋出於裁抑偏激鎭定朝著。而兩臣本事,旣與李起敬之疏,不相關涉,且事在旣往,被譴已久,恐宜有參酌之道。請稟于大朝,還寢兩臣改正之命。新除授司諫李光湜,時在慶尙道蔚山府任所。司憲府掌令姜必愼,時在柒谷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引嫌而退,儒臣所達,旣出泛論,引以爲嫌,無已太過。請正言李萬恢出仕。避嫌措辭見上答曰,不從。第一件二件事,依達。知申事,其雖過矣,承旨不可不備員,其許事有敎依達。捕將事,其雖擧職,豈無浮謗?其若非也,直請,可也。此等之事,古所無聞,代理之初,其須察也。李彦世等事,或入侍時上書時,可也。予若不從連達之時,其將幾番敢稟,此非導元良初政事,爲敎竝不從。下諭事,處置事,依達。

○傳于尹得載曰,都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正言具允明達曰,臣言議巽軟,情地臲卼,臺垣一步,不宜冒進,而今臣所叨,卽聽政後初除也。一向自引,不謝恩命,亦非分義之所敢出,召牌之下。黽勉承膺,以草草數語,略效一日之責矣。其中三件,得蒙採納,擇堯之德,臣實欽感,而第末端兩件答辭,誨責備至,臣誠瞿然慙悚,不知所以爲措也。捕廳事,近年以來,此弊轉甚,人多傳說,毒害生民之患,不可不嚴防,故以自今另飭之意,有所論列。李彦世等事,旣有所懷,不敢隱默,妄陳迷見,而此係大朝處分,不敢直請睿斷,乃有稟達之請矣。今承聖敎,大覺臣憒憒之生疎之失,一言妄發,瘡疣隨現,臣何敢言責自居,晏然於臺次乎?請令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尹光紹達曰,正言具允明,再達煩瀆,退待物論。令曰,知道。

○左參贊元景夏上書曰,伏以,臣日昨,伏承大朝特敎,入對前席而退。太王畏天之聖德,臣固欽頌,而朱夫子忍痛含冤之言,卽今日臣子感憤流涕者也。顧我左海乾淨片土,可以讀一部《春秋》。臣竊不自揆,敢以聖祖尊攘之義,仰贊大朝繼述之業,而喉司阻以新格。臣擬待大朝登對,用延和奏箚之例,以徹微悃,箚纔淨寫。而伏聞大朝有陳聞東宮之敎,臣承命震悚,更不敢冒溷宸聽,謹將原箚,敢附前賢貼黃之規,奉獻貳極,而仍伏念春秋大一統,是我邸下傳授家法。臣於內修外攘,百世必報之義理頭腦,惓惓三致其意,伏乞离明照察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所陳是矣,可不留意焉?

○令于尹光紹曰,左贊參元景夏上書中附陳箚本,留中。

○持平鄭基安上書曰,伏以,臣於待罪遐邑之中,伏承柏府除命,繼有馹召之旨,榮光所被,荒陬動色。臣於是且惶且感,理裝登途,行至數旬,聞有我邸下代理之命,思瞻拭目之化,倍切延頸之忱,不虞顚仆,趲程疾馳。中路疾作,氣力澌綴,素患疝病,挾感重發,胸腹絞痛,晝宵苦劇,擔曳寸進,昨始歸伏私次,而跋履之所憊傷,疾病之所侵困,眩轉昏倒不省四到,以此症形,出而供仕,實無其望,而況臣居臺已十餘年,今且老白首矣。曾未能出一言論一事,以負我大朝樂聞之聖心,則今何可唐突復玷,以累邸下始初淸明之政哉?方以茶坐牌召,儼臨逖違之餘,豈敢不竭蹶承膺,以謝恩命?而床玆危喘,末由承膺,病裏惶隕,益無所措,不得不隨詣陳章,自外徑歸。伏乞亟命鐫罷,俾得安意調治,以尋生路,以安微分焉。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區區喁祝之情,不能終默,輒此附陳焉。嗚呼,邸下春秋纔及成童之年,而聖上之所付托,臣民之所蘄望者,卽是聖人之能事,帝王之大業。其爲責,固至重至艱,而實非高遠難行之事。夫君人之道有二,曰敬天也,曰愛民也。嗚呼,高高在上,日監在玆,慶雲疾風,在於一念。眷顧則休命滋至,譴怒則疾威荐降,豈不大可懼哉?然其事之之道,不在他求,惟邸下仁孝之德。夙著令聞,固嘗洞洞屬屬,承顔順旨,行一事而善,則必爲我大朝所喜,有一事之失,則必爲我大朝所憂。帝所窅然,雖曰難諶,而德與不德,向背斯判,則可知赫臨之心,亦與大朝一也。邸下誠以事我大朝之心,以事皇天,朝夕對越,敬愼不怠,則天心底豫,邦其永休。傳曰,王者父事天詩曰,昊天其子之。嗚呼,邸下,懋哉懋哉,嗚呼,惟天生民,無主乃亂,樹之司牧,俾得乂之。彼蠢蠢蚩蚩者,咸能自耕而食,自織而衣,雖在桀、紂之世,亦與堯、舜時等耳。然其后讎之分,特在撫虐之間,天命去就,從而在是,則豈不深加畏哉?今大朝以四百年休養之赤子,旣付之我邸下。傳曰,未有學養子而后嫁者也。邸下之愛吾民,能如父母之愛厥子,則三王郅隆之治,亦不外是,其所懷保之道,惟在於至誠撫恤,而孔子節用使時之訓,孟氏明君制産之說,皆其具也。嗚呼,邸下,懋哉懋哉,嗚呼,三代以下,仁厚立國,家法最正者,莫如我朝之盛者也。精一心法,授受相傳者,又是我列聖貽燕之謨,而惟我大朝又著常訓、政訓等書,諄諄誨諭,面命耳提。邸下自在沖幼,已嘗擩染,而服膺矣。然而敎之在大朝,行之在邸下。又況春秋方富,志氣方强,與治同道,在於今日,與亂同事,在於今日,而勤怠之間,聖狂分焉,此正邸下孜孜惜陰之日也。夫帝王之學,不在於章句口讀之間,必以明義理辨是非,爲第一要務。覽前史,則必監其善敗之由,賾聖經,則必審其理慾之分。不但於書筵進讀之時,沈潛講劘,亦必於幽獨得肆之地,紬繹玩討。睿知日長,睿學日就,一心瀅明,萬理融會,則善惡邪正,莫敢逃其本態,如持鑑照物,姸媸自露,而君子日進,小人日退,朝廷百官不期正而自正。箕疇皇極之治,居然在是,而凡厥庶民,莫不被其錫福之休矣。豈不猗歟盛哉?噫,我大朝雖在倦勤之年,賓筵經席,日對咨訪,慄慄乎祗畏上帝,眷眷乎愛育小民,凡諸政令施措,莫不本之於心得之學。邸下之所師法者,不必遠求隆古,寔在我大朝。伏願邸下,懋哉懋哉。臣來從下土,適覩新化,不勝憂愛之忱,敢效芹曝之獻。伏乞恕其愚而察其忠,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所陳切矣,余甚嘉尙,可不留念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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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昌誼。左承旨李普昱。右承旨尹得載。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金尙重坐直。同副承旨尹光紹坐直。注書朴師訥李顯祚奉命在外。假注書金養心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世鉉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春塘臺親臨頒賞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光毅啓曰,小臣慕華館試才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尹得載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尹光毅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姜必愼在外。持平鄭基安未肅拜,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光紹啓曰,傳敎諸軍,竝無恙與否,問于各軍門,則各軍門竝皆無恙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昌誼爲都承旨。

○傳于尹得載曰,承旨房單子、提調望單子入之。

○李普昱達曰,今日親臨頒賞時,承旨不可不備員。新除授都承旨李昌誼,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達。令曰,牌招。

○金養心爲假注書。

○尹光毅啓曰,左邊捕盜大將趙東漸,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尹得載,以禮曹言啓曰,宗廟夏享大祭親行時,王世子行亞獻禮,乃是禮文所載,而有難經夜將事,不敢循例稟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置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文廟酌獻禮擇日草記傳曰,以十六日擧行事,命下矣。酌獻禮後,例有親臨試士之規。今亦依例磨鍊乎?敢稟。傳曰,依例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來三月十六日文廟酌獻禮時,王世子隨駕一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置之。

○金尙重以義禁府言達曰,黃海水使狀達據刑曹粘目內,吾叉浦前僉使林廷潤,移本府處之事,準下矣。林廷潤時在任所,依例交代後,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令曰,依。

○趙東漸爲副護軍。

○刑曹判書柳儼書曰,伏以,臣重被人言,自犯徑行之罪,回瞻京闕,徒抱便訣之恨,耿耿一念,歷日靡定。李官除旨,忽下於圭蓽之中。臣於是且惶且感,誠不意淸朝綜核之政,何所取於積毁如臣,而乃有此誤恩也。噫,高蹈,臣不敢期也。自謀,臣所自恥也。今何可公然逡巡,甘自屛於邸下聽政之初,朝野延頸之時也?誠以人不相容,故不得不歛退也,若使臣徒感恩顧,不恤忘廉之誚,則彼案臣之罪者,未知以何等題目加之也。思之及此,世念都灰。玆將決難轉動之由,從縣道封章。伏願离明,特加諒察,亟遞臣新授職名,仍改臣籌司兼任,俾伸區區廉隅,千萬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己巳二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春塘臺。別試才頒賞時,行都承旨李昌誼,左承旨李普昱,左副承旨金尙重,同副承旨尹光紹,記事官朴師訥,假注書金養心,記事官洪啓沃、蔡濟恭,以次進伏訖。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進前。在魯曰,連日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後一樣矣。在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在魯曰,王世子眼部所患,漸至差愈乎?上曰,差愈而猶未快差矣。顯命曰,眼部紅氣,何如?上曰,猶有微氣矣。在魯曰,明日乃次對日次,而聖上連日勞動,王世子亦有不平之候,明日次對,退行於此後無故之日,何如?上曰,今番則停止,可也。在魯曰,明日次對,是東宮侍坐行之者也。大小朝,同臨一朔,只是二次,而直爲停止,誠爲缺然,後日退行,似好矣。上曰,皇壇大祭誓戒不遠,實無可行之暇矣。停止何妨?在魯曰,今日頒賞之數,甚多,似有日暮之慮矣。上曰,承旨,趁卽分付,呼名入之,而隨入隨給,前行受賞者,次次先爲流出,可也。上曰,頒賞之際,自易錯亂,如或有遺漏,或加給,則使渠輩伏地自達事,分付,可也。上入幕次時,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試記未盡入來,從容頒給,勿爲催迫,而先武藝,次都監,直赴帖,亦爲次次頒給,可也。光紹曰,曾於頒賞時,史官中使,出在於臺下頒賞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竝與軍兵,而於臺上頒給,可也。前則於臺下頒給矣。今番於臺上爲之者,欲慰悅軍兵,亦欲觀其容貌矣。以此意宣諭于軍兵等,亦以高聲呼名之意,分付。光紹承命宣諭。上曰,試記過半乎?昌誼曰,幾爲半矣。呼名之際,上曰,軍兵等,能善作名,若士夫名字矣。在魯曰,近來都監等軍,善作名字矣。上曰,直赴中如有鄕人,使之入來。四人進伏。上曰,居在何處?光紹問而仰對曰,二人居在忠州,二人居在保恩云矣。上曰,以鄕軍能爲直赴,故欲知其居住,使之入來矣。退出。上召光紹下敎曰,元良以予累日臨殿,有此辦饌之事矣。欲爲賜饌大臣及五軍門大將,使之入來。臣養心承命趨出,傳諭大臣後進伏。仍賜饌于大臣、政院及侍衛軍門大將,且命下酒一椀曰,咸恩君李森,故大將張鵬翼,以笠帽能飮酒矣。侍臣,若無飮酒者,待尹光毅入來,饋之,可也。光毅自慕華館試所入來,上仍命飮酒。光毅擧椀三飮。上笑曰,醉若難勝,則退臥政院爲可。光毅曰,不醉之前,何敢退歸。上曰,不若乃祖尹深之酒量乎?在魯曰,尹深之酒量難矣。尙魯曰,彼承旨可惜可用之人,今日自上勸酒,實是盛事,而自今戒飭,使之勿多飮好矣。上曰,今日若大醉,不勝而歸,則便爲戒飭之道矣。尙魯曰,以此酒猶以爲不足,豈有懲戒之道乎?上曰,此後則愼勿多飮爲可。上入幕次後,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方給何營,而幾何了當乎?光紹曰,御營廳,盡爲分給。守禦廳,試記今已修正,而摠戎廳試記入啓,而姑未下矣。又以承傳色下敎曰,守禦廳與摠戎廳試記數,幾何也?光紹曰,摠戎廳九十六名,守禦廳八十五名矣。尙重曰,彼伏地之人,以私賤能得二中,當爲免賤者矣。上曰,免賤者名誰?尙重曰,朴二山云矣。上曰,納直赴帖後,免賤帖給之,可也。掌隷院免賤帖催促持來。光紹曰,又有伏地者,故問之則趙興璧之得中分明云,而試記見漏。大臣外諸試官推考,何如?上曰,數多故易致然矣。勿推,可也。光紹曰,申泰觀之二中分明云,賜賞宜矣。上曰,果是則給之,可也。在魯進前曰,謁聖時王世子隨駕乎?上曰,勿爲隨駕宜矣。顯命曰,若無故,則隨駕偕往,何妨之有?上曰,此正學問之時,隨駕不緊矣。在魯曰,謁聖後試士,當於何所乎?上曰,若通泮水堂,則似無不廣之患矣。尙魯曰,雖通泮水堂,必難容衆士矣。上曰,雖預入,難乎?尙魯曰,不若春塘臺之廣闊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謁聖後試士,春塘臺爲之事,分付。出榻敎在魯曰,聖候方在靜攝之中,而連日勞動,且前頭盛擧稠疊。今番則皇壇祀事,攝行好矣。上曰,頃於大祭亦不參,誓戒攝行,好矣。尙魯曰,前亦有省牲、省器之事,祭事則命攝,好矣。在魯曰,祭事雖攝行,謁聖期日,且甚迫近,量此爲之,似好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大臣、藥院之臣,懇請兩朔之內軍兵之三次經夜,亦不可不顧,而噫,予雖衰矣,至於祀典,豈不盡意?而其中祭雖命攝,亦有伸情之事。於皇壇,只行望位禮,省牲、省器事,分付儀曹,其日當爲親傳香,亦爲分付。出榻敎在魯曰,昨日臺達中,有以備局草記事,攙及於者,此非備局事,而議政府草記也。政府是摠百官之府,故雖下吏,各司不得治罪。至於錄事,是衣冠之人。其時臺臣,捉去打臀。待臺閣雖重,而體統亦不可不顧,故草記矣。臺言及之,臣心不安矣。雖非可以陳章引嫌之事,而旣入筵中,故敢達實狀矣。上曰,予嘗以具允明爲了了人矣。今番事,迂闊甚矣。捕廳之說,誠怪異,啓辭豈有如許體段乎?在魯曰,雖無指的,大體則其言是矣。捕廳誠多此弊云矣。顯命曰,捕廳如此之弊,多有之,實非盜賊,而徵債推奴等事,推捉之弊,有之云矣。但以申飭爲言則猶可,而旣無指的,而預以拿勘爲言,似如何矣?尙魯曰,旣有所聞,則似可有指的之人,而汎稱言之,啓體似不然矣。上曰,欲如其言,則可使具允明,添入於《續大典》矣,豈不怪乎?且其備局草記之說,政府以摠百官之衙門,豈不可草記乎?在魯曰,草記事,在臺言則出於重臺閣之意。臣亦不以臺言爲非矣。上曰,或章奏間言之猶可,而豈啓辭中可言之事乎?承旨書之。傳曰,日昨達辭,捕將事,其或擧職,因浮謗而然,有所下敎。今聞大臣所達,非徒謂今此弊甚焉云。若此無故京外之民,何能堪焉?嚴飭此弊于中外,若復有焉,隨聞重處。出榻敎上曰,平安兵使前望,何如?在魯曰,具樹勳亦好矣。上曰,具樹勳則過於柔善矣。在魯曰,具樹勳累典州閫,家事淸寒,實爲可貴矣。上曰,秋毫不犯,官庫板蕩,以此不可知人也。顯命曰,具樹勳貌,則有將帥之態矣。上笑曰,如具樹勳,將於予多矣。上曰,金潤,何如?聖應曰,金潤外貌不揚,雖無足觀,而其中則有武略,表裏異矣。文秀曰,訓將之言過矣。貌則如平常之人,而其爲人,端正且端詳,非泛忽之人也。上曰,不揚與端詳,何其相反也?文秀曰,端詳非謂拙也。顯命曰,金潤外貌,雖欠赳赳,其中則異於外貌,而臣之再從兄趙遠命,曾以監司來,稱金潤之爲政矣。上曰,兵判之所見,何如?尙魯曰,臣則全不知之,而一二見之,則爲人端正,而貌欠武態矣。上曰,趙東夏,似好矣。顯命曰,趙東夏,當遠用者矣。尙魯曰,趙東夏,卽臣之軍門中軍,而有氣且有固執,多有可尙處矣。鄭纘述兩次赴任,而今則假稱有病,歸臥鄕里,甚可憎矣,有時挫其氣用之好矣。在魯曰,曾爲臣之幕下,而一不來見,其爲人之可尙,推此知也。上曰,此則可貴,而兩次爲之,試用他人爲好。顯命曰,趙德中事,不過未聞之事,以此遠配,尙未蒙宥,臣甚不安,而渠亦老矣,宜有放釋之道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前北兵使趙德中,前理山府使盧啓禎,竝放送。前兵使鄭纘述,給牒敍用。出榻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今番謁聖後試士,乃所以因此慰悅文武之意,儒生中若有御前停擧者,竝爲先解停。其餘本館停擧者,一例申飭解停。出榻敎明日次對停止事。出榻敎上曰,訓將、兵判、戶判進前,守禦使、摠戎使,同爲入來。上曰,今番試才,欲以慰悅軍兵之意,各營初試多少,何如?而勝於前乎?觀彬曰,初試數果勝於前,而守禦廳,將校二人出身矣。聖任曰,臣營,則甚多出受賞者,至於七八十人之多矣。聖應曰,訓鍊都監,直赴者甚多,而別旗隊亦多出矣。尙魯曰,初試之數比前甚多,賞格之入者,亦多矣。文秀曰,今番之直赴與受賞者甚夥,然非比中巡之類也。觀彬曰,臣惶恐敢達。臣之前資旣極濫,故常不安矣。頃日帳殿命射,不得自辭,而意外得中,以此至有加資之恩,臣不勝惶恐。輔國之資,何許資級,而如臣不似,豈敢受之乎?請還收輔國之資,願得賞典,是臣之望也。上曰,重將臣之意,勿辭。在魯曰,藩臣遞改體重,不敢稟裁於東宮,今因入侍敢達。咸鏡監司李鼎輔,本以弱質,下去後,遭悲苦之情理,病旣不輕。且其前頭私情,有切急者,頃日筵中,已有所仰聞云。其在體下之道,特爲許遞,似好矣。上曰,左相之意,何如?顯命曰,臣意亦然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判府事兪拓基,今日遭艱云。大臣遭艱,自前罕有,曾於臣祖母之喪,先朝令該曹考例以稟。該曹考出宣廟朝相臣盧守愼遭艱時前例,以啓有恤賜之典矣。今亦分付儀曹,考出前例,稟達擧行,何如?上曰,聞甚驚惻,近亦有故李左相前例,依所達爲之。出擧條

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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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昌誼。左承旨李普昱。右承旨尹得載式暇。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金尙重坐直。同副承旨尹光紹坐直。注書朴師訥李顯祚奉命在外。假注書金養心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世鉉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二更,巽方坤方,有氣如火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尙魯,副提調李昌誼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親臨頒賞,至夕乃罷,調攝諸節,其無勞憊之候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金尙重達曰,漢城判尹申晩,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正日,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姜必愼在外。持平鄭基安牌不進。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趙東夏,以禁衛中軍新番騎士點考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依。

○李昌誼達曰,左承旨李普昱,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尙重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鄭基安,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以耆老所言達曰,卽伏見兵曹所報,則本所進上藥材硏磨軍,非鎭日使役云。本所進上硏磨軍,一依庚寅年五上司硏磨軍減省之例,以元定守直軍兼用事,啓下矣。蓋庚寅年,則本所與五上司固無異同,而甲子以後,本所旣是進上之所,則事體與五上司自別,而醍醐湯及煎藥臘藥時,則許多藥材,以元定軍二名,決難兼用。其時則硏磨軍依前定送,俾無莫重進上,臨時窘急之患事,分付該曹,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達曰,今二月三十日,禁衛軍金大宗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鉉相,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三月當海西騎士逢點,實數四十八人,步軍標下四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三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騎士,依例替代後,舊番騎士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三月四月兩朔,應立中部中司屬全羅右道二哨,忠淸右道三哨,合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三月初一日,與左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五月六月,當海西一番二番騎士及標下軍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十三番騎士五十人及標下軍四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三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十二番騎士替代後,舊番騎士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五月六月兩朔,應立中部右司屬忠淸右道五哨軍兵,四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五月初一日與中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重,以義禁府言啓曰,因大臣陳達,時囚罪人平海前郡守尹光履處,以御史書啓中疊徵不法一款,更爲究問事,擧條啓下矣。御史原書,啓下本府,以爲拈出問目取招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平安道中和府定配罪人趙德中,全羅道淳昌郡定配罪人盧啓禎等放送事,令旨達下矣。竝放送之意,分付於各該道臣,何如?令曰,依。

○平安監司李宗白書曰,伏以,臣冒膺藩寄,辭陛之期不遠矣。臣之父母墳山,在京畿長湍地,距西赴之路,直十餘里許,而今番遠出,區區情私,不特雨露怵惕之感而已。玆敢冒死仰籲於离明之下。伏乞俯垂諒察,特許歷省,以伸至情,不勝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所陳,歷省焉。

○兵曹判書金尙魯書曰,伏以,臣於二昨諫達經筵官事,有萬萬悚懼者。以微臣危辱之蹤,荷大朝罔極之遇,加之以重擔壓身,事與心違。至于今逼側朝端,宜去未去,而憂畏之極,亦未敢以恒人自居。雖閒漫朝論,惴惴然矢不參涉,況臺閣言議之間乎?第其氣質難化,志操不固,頃入賓筵,偶有妄發,而一時規勉之言,翻成朝廷一大事。左右交拶,不肯放下,以至簡書出,而臣之罪益彰著矣。臣是眇末新進,固不閑於國朝故實,而大抵莫嚴者典章,莫重者臺閣也。古例有無,姑舍之。如使臣,果有蔑視臺官之意,妄作而無所憚,典章之壞,由於臣,臺閣之輕,由於臣,則此其罪,流放之,可也,竄殛之,可也。朝家尙有法綱,豈容如許負罪之臣,不以謝臺言之重乎?諫臣雖過於忠厚,言其罪而不斥其名,當之者,幸其姑恕,不思自處,厭然抗顔於六卿之列,則其輕臺閣,又孰甚焉?臣雖無恥無忌,決不爲此也。官職去就,已無可論,惟當引罪縮伏,屛息竢譴,而帳殿頒賞,事旣有重,藥院問候,禮不可闕。姑且冒沒趨參,玆始露章自劾。伏願离明,亟降威罰,俾輕臺閣者知戒,不勝大幸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撕捱,其涉過矣。勿辭,從速行公。

○執義閔遇洙書曰,伏以,臣於昨年十月,叨除憲職,猥從縣道,冒入文字,冀蒙鞶帶之褫,而大朝不賜開允,及夫鞫獄連設,臺官數易,而臣以在野之人,一向虛帶,則求之事理,未宜若是,故不免申控微懇,以俟處分。追聞朝家,曾有令甲,在外者辭疏,不敢至再,而臣則疎遠,不知有此,乃煩再籲,尤爲惶媿。厥後累月,訖此泯默,而職名之虛縻,殆閱五朔,中心懍惕,何嘗一日自安哉?今者邸下,於代理之初,首以學問,爲治國之要道。爰降別諭,以招儒學之士,而臣亦混入其中,臣祗承明命,循顧賤分,有不勝其駭悚者。惟此別諭辭意,有曰膺付托之命,攝機務之重,所以愛惜分陰,日新學業者,比之前時,宜加百千之勤,而薰陶成就之效,專責於山林讀書之士,其典學之誠,求助之盛,至於如此。當此之時,苟有窮經讀書之士,則雖處山林,孰不欲效其延頸之忱,獻其食芹之美乎?若臣者,只是微末蔭官,病廢鄕里之人耳。初非高尙之節,又乏學問之實,而空疎滅裂,最居人下。今以偶通臺職之故,濫與於此,則是何異視聽於盲聾,而以此招徠於臣,豈非《孟子》所謂非其招,而虞人死不敢往事耶?倘邸下俯察臣貞疾不學之實狀,勿復以此等待儒臣之例。三行缺答曰,覽書具悉爾懇。爾其勿辭,從速上來,輔我不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