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二十八年/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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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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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喆輔。行左承旨權一衡。右承旨申晦坐直。左副承旨金致仁陳書受由。右副承旨李庭綽坐直。同副承旨洪樂性陳書未肅拜。注書趙𪬵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顯範呂善亨仕直。事變假注書成箕柱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楊州牧使元景淳。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晦達曰,大司憲趙載浩,執義尹鳳九,掌令宋明欽在外,金朝潤再度呈辭入達,持平宋得中牌不進,李萬恢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除服後,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申晦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許久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呈辭入達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喆輔達曰,同副承旨洪樂性,昨旣有只推之令,而今日又不出肅,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修撰臣韓光肇,以本館春夏等褒貶,取稟於領事事,今日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bb弘文館言b達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副修撰趙重晦,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李奎采,副校理金文行,副修撰趙重晦,持平宋德中,司諫朴致文,獻納任瑋,正言南鶴老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申晦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申晦達曰,校理李奎采,副校理金文行,副修撰趙重晦,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修撰韓光肇,以本館褒貶取稟事,晝仕出去矣,謂以身病猝重,陳書到院,原書纔已捧入,而此與無端徑出有間,曾無直捧禁推之例,徽旨雖不得捧入,事體誠極未安。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啓曰,前待敎黃仁儉,前檢閱李齊顯、李宜哲、金聖佑、朴正源,旣已敍用,令該曹竝卽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李庭綽達曰,待敎黃仁儉,檢閱李齊顯、李宜喆、金聖佑、朴正源,旣已付職,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申晦達曰,新除授藝文館檢閱李齊顯,時在江原道春川地,李宜哲,時在忠淸道丹陽地,金聖佑,時在京畿驪州地。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檢閱朴正源,書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庭綽,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兼弼善鄭純儉,旣有只推之令,新除授輔德沈墢,除拜之下,不爲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申晦,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來秋冬等祿試射,設行於慕華館矣。入直禁軍等,依前例除標信出試後,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達曰,去五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連因有故,今已逾月,不得爲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庭綽,以戶曹言啓曰,今此懿昭廟營建時度支,只稱營建廳專管擧行事,命下矣。凡諸等事,一倂省減,而旣不設廳,故事目雖不啓下,其中不可已者,則宜有稟定之道。本曹佐郞金致恭,繕工監監役官李世翼,竝除本司仕,亦勿差祭,而使之專意監董。石物輸運時載運車子及營造時諸色工匠領役部將,則一依庚戌例擧行,怠慢下吏,則用粉牌推治,官員則入啓論責之意,分付各該衙門,何如?傳曰,允。

○申晦達曰,檢閱朴正源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平安監司金尙魯狀達,平壤等官居尹就殷等燒死囕死渰死事,令曰,燒死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同副承旨洪樂性書曰,伏以,日月迅邁,懿昭宮虞卒奄過。伏惟大小朝止慈之情,觸境疚傷,何以堪抑?如臣講書舊僚,區區悲隕,自倍常品。仍念臣自來踪地,萬萬畸蹙,決不可復廁朝端。乃者敦匠之任,義難辭遜,而亦不敢遽然承命,屢勤聖敎,特令入侍。到此地頭,他不暇顧,黽勉冒出,反復思惟,悚恧無地。若其奔走董率,自是分內事,實無分毫之勞,猥蒙陞資之恩,怵惕慙愧,尤當如何?曾未幾何,銀臺新除,又出夢想之外,奉旨拜稽,且惶且感,益不知措躬之所也。蓋臣於前後三司,一不出脚,而昨年合辭之論,實是天理民彝之所不容已,敢效沐浴之義,庶冀天討之行,而誠力淺薄,未能格回,大朝之誨責備至,邸下之譴罰極嚴,至今追思,心骨俱寒。其可以時月之稍久,恩命之隆摯,揚揚冒進,恬然若莫之恥乎?況同事之人,半在罪籍,絶塞孤魂,尙遲恩波,屛黜儒臣,亦靳宥還,臣若自幸其獨先蒙恩,昧然就列,則四方之嗤唾,姑無論,獨不自愧於心乎?情志如此,日前三殿上號,邦慶莫大,而竟阻嵩呼之列,官職去就,尤豈可言?昨違嚴召,恭俟處分,只推之令,出於格外,天牌復降,不敢坐違,隨詣九閽之外,略暴肝膈之懇。伏乞离明,亟削臣職,以靖私義,仍收恩資,以重賞典,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今玆賞典,式遵舊例,爾其勿辭,察職。

○檢閱朴正源書曰,伏以,邦慶無前,三殿進號,賀儀載擧,凡在宇內含生之類,莫不忻忻鼓舞於壽域之中。伏惟此時,我邸下所以奉歡獻祝之誠,當如何哉?顧以無狀如臣,罪大明時,不得與於呼嵩之列,而只切瞻天頌禱之忱而已。乃於千萬意外,甄敍遽下,職名如舊,繼以恩牌降臨,臣誠惝怳感激,不知所喩。其在分義,固當趨承之不暇,而第臣向來所被罪名,固非一時細眚薄過之比,則不可復以史官自處也決矣。何者?自忝史職以來,非不知職任之甚重,才分之不稱,而抗顔出仕,彌歲行公者,特以怵分畏義,不得不承命而然,而每當秉筆進前,惶懼之忱,不啻若履薄而臨深矣,不敢一日而自安。早晏譴責之至,臣所自料,畢竟以筵說誤傳,至被大朝特罷不敍之命。論其罪犯,萬殞難贖。臣雖愚昧迷昏,亦嘗聞史閣之規與史筆之重矣。且於年前,大朝飭敎以筵說,亦史草中一事,俾勿傳播,仍出擧條,揭諸廳壁,則前後居是職者,凡草冊所錄,勿論緊漫,謄示外間,亦所不敢,況於莫重絲綸之間,誤聞而錯傳者乎?臣嘗以謄播爲戒,今反以誤傳獲辜,堂堂聖朝,將焉用如彼史官哉?杜門省愆之中,聖度天大,雖不加誅,負犯至重,終難自逭,更何顔面,束帶復進,如無故史官乍罷旋敍之爲哉?玆於召牌之下,承膺無路,拜章徑退。伏乞睿慈,治臣之罪,削臣之職,以爲人臣不職者之戒,不勝幸甚云云。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江原監司趙明履書曰,伏以,尊崇三殿,盛禮已成,中外臣民,普深慶忭。臣於春間,三上辭書,未蒙許遞。在臣祈望之情,雖極抑塞悶菀,而一向煩瀆,義有不敢,故泯默跧伏者,六十餘日,而夏節奄已過半,宿疾又復增劇。蓋臣所患,本是冷痰之痛,而盛暑熇赩,每多受風觸涼之時,故癖氣頻作,轉輾危篤,雜試湯焫,乍歇旋劇,而如是推挨之際,筋力消耗殆盡。兼之胃氣積敗,口不知味,少食大飽,飮啗半減,膈火上升,頭疼目眩,每夜煩熱,交睫罕疎。以此症形,決無旬月內痊可之理。顧今各邑賑事,雖已垂畢,餘外道務之逐日逐月,及時措施者,非止一二,而以臣此病,萬無管檢整理之望。其將曠廢墮壞,重犯罪戾,病裏愮懆,如添一病。夫微賤呻吟之狀,本不足以仰塵崇聽,而惟其精力難强之勢,職事多闕之慮,不可以不之聞也。而在昔名臣辭職之言有曰,欲强起經理而疾勢沈重,不能自持,欲堅臥調理而部務殷繁,豈宜久曠?因久病而曠官,因曠官而增病。此其言眞切懇至,有若畫出臣今日之情矣。病無古今之殊,言無彼此之別,則臣之當遞,不亦審乎?且臣伏聞日昨大朝筵中,大臣以北道移轉中米豆之不夥,請重推臣。蓋春間北飢方急,移穀不可少緩,故以海邑糴糶輸送,而海邑糴糶中米豆元數,不過十分之一,故不得滿折半之數。事勢則然,而其時,已修帳目報司。然今者廟堂之聲罪如此,臣心愧悚,當復如何?抑又伏念,頃以運穀事,重遭臺抨。引咎祈免,臣與嶺南道臣無異,而嶺南道臣則竟得遞解,臣則尙此蹲冒,此又豈非難安之端乎?臣嘗觀內外職圖免者,累辭不得,則必轉通當路,筵達請遞,蓋以公議勝於自言,而顧如臣者,何以得此也?惟有臣直陳於邸下之前而已。伏願邸下,俯察如此情病,如此事勢,將臣所帶藩任,亟行鐫遞,公體私分,俱爲至幸。臣不任兢惶祈祝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修撰韓光肇書曰,伏以臣,稟賦脆弱,素多病,最是胸腹間痰癖,爲十數年痼疾,每當炎節,挾暑頻發,發輒危篤。近患輪行毒感,元氣積敗之餘,癖氣作祟,時時刺痛矣。日昨賀班,又以差備入參,流汗過多,諸症越添。館職新除,適降此際,轉動無路,再逋召牌者,非但由於情勢之難强而已。恩出格外,未蒙例勘,令召三辱,又有大朝嚴敎。臣到此地頭,他不暇顧,强疾冒出,因爲持被矣,俄於晝仕歸路,暑癨猝劇,腰腹絞痛,暈眩兼作,㱡㱡有頃刻難支之慮,委入路傍閭舍,急灌藥物,而痛勢不減,別症轉甚,上吐下瀉,乍寒且熱,中焦痞塞,肢體煩悶,昏倒床席,不省四到。目今症形,萬無扶曳就直之望,玆敢倩搆短書,疾聲哀籲於离明之下,伏乞睿慈,察臣病狀之危劇,亟遞臣職名,俾得安意調治,以尋生路,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輔德沈墢書曰,伏以,日月易邁,懿昭世孫虞卒已畢,仰惟大小朝鍾情之慟,止慈之悲,益難堪忍。惟我邸下,上奉三殿,在聖人所愼之道,固宜十分自愛,無至天和之或損,而側伏聞數月以來,睿候間多欠寧。此必邸下悲疚傷悼之懷,不能排抑,不知不覺之中,自然有受傷而然也。臣不勝區區憂慮之至。伏願邸下,以理寬遣,益加調護,俯循先王之制,上慰三殿之心焉。噫,悠悠萬事,惟在我邸下勤學之工,而不幸喪威之荐經,重以患候之彌留,邇來講筵,乍開旋停,一曝十寒,寧不可悶?倘於將攝之中,頻接宮僚,寓意經史,則斯可爲忘哀節宣之方,亦願邸下,深加省納焉。臣於此際,獲叨是任,豈不欲卽日趨謝,以伸分義,兼效愛戴之誠,而第念臣頃忝諫職,重被恩譴,惶隕縮伏,迨不知措身之所。今於除命之下,以此情志,不敢唐突承膺,隨牌詣闕,拜章徑歸。伏乞睿慈,俯賜諒察,特許鐫削,以肅朝綱,以安賤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所陳是矣,當留念。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6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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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喆輔。行左承旨權一衡。右承旨申晦坐直。左副承旨金致仁陳書受由。右副承旨李庭綽坐直。同副承旨洪樂性。注書趙𪬵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顯範呂善亨仕直。事變假注書成箕柱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安邊府使韓億增,任實縣監具善慶,定山縣監李最之。

○申晦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趙載浩,執義尹鳳九,掌令宋明欽在外,一員未差,持平宋德中牌不進,李萬恢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達曰,同副承旨洪樂性,昨旣承批,今日又不出肅,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憲府監察茶時,諫院許久闕達,俱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呈辭入達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同副承旨洪樂性,司諫朴致文,獻納任瑋,正言南鶴老,持平宋德中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申晦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校理李奎采,副校理金文行,副修撰趙重晦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庭綽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申晦達曰,校理李奎采,副校理金文行,副修撰趙重晦,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李奎采,副校理金文行,副修撰趙重晦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申晦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兼弼善鄭純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申晦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庭綽,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輔德沈墢,書批已下,兼弼善鄭純儉,旣有只推之令,竝更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申晦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李鼎輔未肅拜,副校理李得宗由限已過,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副提學李鼎輔牌不進推考徽旨,纔已捧入矣。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校理李奎采,副校理金文行、李得宗,副修撰趙重晦,旣有只推之令,竝更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傳于申晦曰,初七日傳香,明政殿爲之。

○bb以b原興君𤋗夫人黃氏上言,令于申晦曰,今覽上言,方哥之作拏詬辱士夫行喪,事涉駭然,令該曹從重科治。職在重品,身居宗班,以致見辱,殊涉非矣。令其家,改卜他地以葬事,分付。

○申晦,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崔興門手本,則時囚罪人李裕身,本以抱病之人,素患痰癖之症,挾感添劇,上吐下瀉,達夜苦痛,昏倒不省,症形十分危惡,實有頃刻難保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月城尉金漢藎書曰,伏以,邦運不幸,前冬賢嬪宮喪變,出於意外,普切痛傷,迄今靡已,而臣民無祿,又失我懿昭世孫,八域含生,哀隕益深。以邸下至悌止慈之情,悲疚慘怛,寧有極哉?無狀賤臣,罪蟄苫塊,旣不得瞻覩岐嶷之表,仰伸延頸之忱,終末由奔走哭踊之列,少洩哀痛之懷。窮天極地,此限gg恨g難盡,西望悲號,但有涕淚而已。仍念臣獲罪神明,洊罹凶禍,靡所怙恃,死以爲期,頑喘不滅,衰麻已除,俯仰跼蹐,抆血莫逮。爵名復縻,已極驚惶,而峻資親授,又出格外,聞命惝怳,罔知容措。今臣外除纔過,至痛猶纏,則顧何以冒受榮寵,益增不洎之悲哉?五年離違,犬馬微誠,耿結雖切,彯靑耀紫,重入脩門,終有所不忍。恩命之下,未卽祗肅,跡涉慢蹇,罪合萬殞。敢將哀悃,仰請嚴誅,伏乞离明,俯垂諒察,特命收還新資,仍令有司,勘臣罪犯,以肅朝綱,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惶恐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大朝特除,其何如是?卿其勿辭領受焉。

6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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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喆輔。行左承旨權一衡。右承旨申晦坐直。左副承旨金致仁坐直。右副承旨李庭綽。同副承旨洪樂性未肅拜。注書趙𪬵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顯範呂善亨仕直。事變假注書成箕柱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自一更至五更,四方有氣,如火光。

○申晦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庭綽達曰,大司憲趙載浩,執義尹鳳九,掌令宋明欽在外,一員未差,持平宋德中牌不進,李萬恢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洪象漢,副提調李喆輔啓曰,日氣陰濕,庚炎蒸鬱,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氣眩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湯劑其已進御乎?臣等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湯劑繼進與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申晦達曰,右副承旨金致仁,由限已盡,今日不爲仕進,同副承旨洪樂性,連日違牌,亦不出肅。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以同副承旨洪樂性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申晦曰,推考徽旨捧入。申晦達曰,同副承旨洪樂性,旣有只推之令,更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庭綽達曰,憲府監察茶時,諫院闕達,已至多日,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司諫朴致文,獻納任瑋,正言南鶴老,持平宋德中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庭綽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申晦達曰,副提學李鼎輔,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李奎采,副校理金文行、李得宗,副修撰趙重晦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申晦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申晦達曰,校理李奎采,副校理李得宗、金文行,副修撰趙重晦,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申晦達曰,副提學李鼎輔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庭綽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連呈辭單,不爲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申晦啓曰,均役堂上趙榮國,御營大將洪鳳漢,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上尊號慶科庭試吉日,旣已九月內推擇啓下矣,來癸酉式年諸科初試,不無掣肘之端。在前慶科設行之時,則式年科,例有退行之規。今亦依前例式年初試,當爲退行於明春,新曆頒降後,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金致仁,以兵曹言達曰,慶德宮假衛將牒報內,本宮內兵曹近處柳木一株,北所近處松木一株,俱爲折仆,景福宮假衛將牒報內,大松一株腰上折落云。竝令該所斫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bb兵曹言b啓曰,武藝別監金兌煌,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法典直赴殿試,三次所受賜馬之帖,亦當一倂還收,而係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直赴殿試。

○金致仁達曰,同副承旨洪樂性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判府事金若魯箚曰,伏以臣,病狀近益沈篤,今日問候之列,又未能趨進,瞻望宸極,秪切耿結,自訟罪戾,益增懍惕。竊伏念聖候,久在靜攝之中,昨冬以後勞傷之端,已不可勝言,且當無前盛熱,調將保護之道,寧容少忽,而湯劑停止已久,醫官診候間闊,區區下情,焦迫罔措,曷有其極?頻許診筵,勉進調補之劑,千萬懇祝。且伏聞有太廟秋享親行之命,臣尤不勝憂慮之至。聖孝出天,必欲躬行,臣非不欽仰,而每當夏節,聖體輒多欠安,而秋享期日,正在末伏後,數日之間,晩炎酷毒,有甚始熱。此時衝冒勞動,徹夜將事,必有大段損傷之節,豈不上貽祖宗陟降之憂,有乖聖人愼疾之道乎?量力而行,聖訓攸在。伏乞深加聖思,更命攝行焉。臣疾形已劇,登筵無望,煎鬱之極,不敢泯默,略以文字,仰煩宸聽,尤切悚懼。虛帶重任,病淹床席,每當問候,輒不備員,臣分之虧缺,有不暇言,其在國體,誠不容久逭譴何。亦願俯賜矜憐,亟遞臣內局之任,仍命勘以重律,許臣任便治病,少延殘喘,公私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陳者,已論於提調矣。勞憊若此,爲卿悶焉。卿其安心勿辭,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江華留守韓翼謩書曰,伏以,前冬今春,國運不幸,孝純嬪窆禮纔訖,懿昭世孫,奄忽遐逝,臣民痛隕,曷有其極?日月易邁,靷葬已過,虞卒隨畢,邸下止慈之情,大朝鍾情之愛,哀傷悼怛,何以堪抑?區區微忱,曷勝悲慮?日昨進冊三殿,邦慶無彊gg疆g,日吉辰良,大禮順成,睿孝歡慶,當復如何?微臣於此,更不任頌祝也。念臣庸愚,最出人下,二十年偏被恩造,內外忝竊,俱逾涯分,每一循省,愧懼交竝。不意玆者,謬膺寵簡,擢以命德之階,寄以居留之任。臣聞命惝怳,繼以憂恐,誠無措身之地。夫上不擇人而授職,謂之虛授,下不量才而受任,謂之冒受。貳卿,峻秩也,留鑰,重任也。自非歷試器使,名論素著者,莫宜居之。臣雖欲貪叨恩榮,唐突冒膺,其於損國體而招物議,何哉?且臣曩叨藩寄,厚被人醜辱,三年餘怒,尙有未平,前秋一書,語意可怕。其時事實,業被大小朝所洞燭,我聖上恩敎,如日中天,臣至今鏤在心肺,今不欲費辭辨理,以傷事體,然若臣危怖之心,無以廁跡於周行矣。寵擢之下,有不容一向泯默,輒敢略入文字,仰暴危懇,伏乞睿慈,諒此重任之不可虛授,念臣庸品之不可冒受,仰稟大朝,收還所被職秩,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惶悚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赴任。

○知中樞府事洪啓禧書曰,伏以,三殿進冊之儀,誕擧,八域呼嵩之情,普均。臣適待罪郊坰,阻跡班行,只得稍進近京之地,承聞禮成而退。頃日大朝,因大僚筵白,特降重推申飭之命,而以有向來傳敎,不敢拜章縣道,則誠欲臨歸陳書,申暴微懇,而每入文字,實有煩猥之懼,泯默尋歸,徒切耿結之忱。繼聞筵臣煩稟,又有更爲催促之命,至於日昨特敎,則辭旨益復截嚴,臣聞命悚慄,罔知所措。旣未敢一味偃伏,又無由冒沒承命,不得不更詣城闉之外,略陳臲卼之狀,以冀离明之俯燭焉。臣之有去志,自春以來,蓋嘗累提於章奏之間,伏想邸下,必記有之矣。臣之遲回不去者,只欲終事而退,故自有妖書以後,蹤跡益危,而猶待均役事目之啓下而乃去者此也。似伏聞僚堂,以事目中一二條之難便,請與臣消詳釐改,而致有日昨之命云。僚堂誠有是意,則臣之當初商確,何無一言可否,到今印行命下旣久之後,更無論難於臣,而遽有是筵請耶?臣則黔驢之技已窮,株兔之見難化,而若其細鎖節目之非關大體者,則僚堂旣在其任,可以隨意釐正,如能一一得宜,俾成不刊之典,則如臣之自初與聞者,與有幸矣。恐不必更令賤臣,參涉於其間,而大朝,尙以臣始主其事,必欲俯採淺見,臣誠感歎,不敢以旣退爲辭,已就僚堂登筵時所付籤者,略有往復商量,臣之此意,蓋出於求可求成而已。雖使臣被對而獲蒙俯詢,其所陳達,不過如斯,而臣之情迹,實無可以進身之路,故又不免陳章徑歸,臣之罪,益無所逃矣。伏乞邸下,亟令攸司,特加重勘,以爲人臣違命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無任迫隘憂悶怔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大朝下敎,非止一二,而今又如是,事體分義,殊涉未安。卿其勿辭,從速入來行公。

○壬申六月初三日未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時,提調洪象漢,副提調李喆輔,假注書權顯範,記事官盧脩、朴正源,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皮世獜、鄭趾彦、許磐、金寶潤,以次進伏。象漢曰,氣眩之候,腹部輪囷之症,更無發作,而今則何如?上曰,不爲如前發作矣。象漢曰,劑進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湯劑進御,亦覺支離,姑未進御矣。象漢曰,寢膳諸節更如何,而頃有麥飯進御之敎。比之水剌進御之道,其或有勝乎?上曰,寢則一樣,而麥飯進御之道,頗似有愈矣。象漢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象漢曰,聞醫女之言,則中宮殿患候,尙未快復云。今則更何如?上曰,差勝於前矣。象漢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無事矣。象漢曰,使諸御醫診察聖候,何如?上曰,依爲之。壽煃趨進跪伏,診察退伏後,諸醫以次進伏,診候退伏訖。壽煃曰,左右三部,大體則調均,而右邊活gg滑g體,猶不如前矣。履亨曰,左右三部數候稍愈,而右寸關活gg滑g體,似不愈於前矣。錭曰,右三部微有帶數,而大體與前一樣矣。世麟曰,左右三部數候,則與前一樣,而右寸關沈弱之候,不愈於前矣。趾彦曰,左右三部大體則同,而右寸關活gg滑g體,似不足矣。磐曰,左右三部調均,而右邊活gg滑g體,亦愈於前矣。寶潤曰,左右三部數候似愈,而大體沈弱矣。象漢曰,湯劑當進與否,問之,何如?上曰,湯劑進御之道甚難矣。象漢曰,苦口之藥,必利於病,湯劑則不可停止矣。上曰,雖欲進之,而必不調下矣。壽煃曰,治暑之劑,雖或停止,而脈候沈弱,無異於前,補劑則不可廢矣。瓊玉膏進御,似好矣。上曰,瓊玉膏,果能有效乎?諸醫之所見亦何如?履亨曰,脈候雖似小愈,沈緩則一樣,而日炎如此,眞液外散,補劑則實難中止,而生脈散則稍緩,至於眩氣之當劑,則瓊玉膏,足以代湯劑矣。象漢曰,暑月脾胃虛弱之時,補劑,實有急於溫劑矣。上曰,然則承旨書出,可也。湯劑,瓊玉膏進御間停止,更觀後日次稟定。出榻敎上曰,洪啓禧動靜,其聞知耶?喆輔曰,今日上書徑歸云矣。象漢曰,臣聞其來住城外,昨往見之,則喪禮儀事,與郞廳往復商確云矣。上曰,均役事甚急矣。承旨書之。傳曰,均堂趙榮國,御將洪鳳漢入侍。出榻敎喆輔曰,臣於喪禮儀事,有所仰稟者矣。上曰,其儀軌一通,問於郞廳,而服制事,亦問之於洪啓禧耶?喆輔曰,臣之所見,若與洪啓禧略同,則從其往復,隨事稟定,未爲不可,而邦國喪禮,唐有《開元禮》,宋有《政和禮》,復有《大明集禮》,而未有一定之令式。且以周公之聖,士喪禮之外,亦無所論,朱子集大成於千載之後,而只論君臣之服,其謹嚴可知也。今聞郞廳之言,則或有參伍古禮,隨條塡補云。臣意則以原篇揭爲綱領,而各條下,附以前後受敎,又抄各年儀軌,分類而錄之,其中如有今古異宜,眩於擧行者,則稟旨去就,以爲成書,則宜矣。雖有闕文,實非一二凡臣所可刪補也。豈以如臣不講之識,有所與間gg聞g於取舍增損之間哉?上曰,滕文公行三年制,程子洗古今之陋,《開元禮》則不過許敬宗輩所作,何所取徵?若如都三之言,則詳備無頉,而過者減之,不可無者添之,宜矣。喆輔曰,洪啓禧則有工夫於此等文字,而臣則全然不知,每承下敎,實爲悶迫矣。象漢曰,都承旨言果是矣。前後聖敎,與前後儀軌,加減上之則好,而至於制禮二字,豈無重大乎?上曰,以儀注飯含條觀之,領相受入之後,更無節目,必是代奠官輩爲之。如此之事,不可不釐正矣。喆輔曰,此等處,以聖敎釐正,宜矣。象漢曰,帝王家奉宗廟之道,異於私家事父母之道矣。上曰,喪禮儀冊,今在何處?喆輔曰,在於儀軌廳,而郞廳次知矣。上曰,今當定其綱領,承旨書之。傳曰,儀軌廳郞廳尹得雨、李錫禧,持喪禮儀草冊,來待事,分付。出榻敎上曰,祭物,或有典祀官熟設者,或有令下人熟設者,事甚班駁矣。象漢曰,惠廳則上下而已,而進排則不知矣。上曰,祭酒之自酒房進排者,自奉常寺進排者,亦爲釐正,可也。承旨書之。傳曰,祭物致精之道宜一,而今番,乃知三年後用豬牲,故自該曹進排,其於魚鮮,亦自奉常寺捧熟,而三年內魚鮮則同,而牲代用獐,自惠廳進排,而果麪米實果,終獻官捧上,典祀官熟設魚鮮與獐,魂宮宗室捧上,只令下人熟設,而單子則都書典祀官着署。同爲祭物,分而捧之,其無意義。祭物若不潔,則亦分而治之乎?亦涉班駁。此後一例終獻官捧上。今典祀官熟設祭酒,則酒房日次酒上食晝茶禮魂宮水剌間擧行者,則一依像生時例,自酒房進排,而大祭及朔望等祭自奉常寺擧行者及自葬前朝夕上食外朝夕奠晝茶禮該司擧行者及京外進香祭酒,皆自奉常寺擧行,則其名正而事體是矣。而該曹酒米,不過從此而下而已,無掣肘之端。此則殯殿宮、魂殿宮、陵墓一也。以此自望前擧行事,分付,亦載受敎。出榻敎上曰,注書出去,御將與均堂,若來待則與之入來。臣顯範承命出,與洪鳳漢、趙榮國,同爲入來進伏。上曰,鑄錢事,今至何境耶?鳳漢曰,將至畢鑄,而都計元數,則長利有餘矣。上曰,董子曰,正其義不謀其利。孟子曰,何必曰利?不必言利之多小,而生民之困於錢貨之弊,差有其效耶?鳳漢曰,軍門旣有儲置,其推移貸得之道,自然有愈於前矣,民間亦必有解渴之望矣。榮國曰,錢雖多鑄,富室之積儲如前,則數年之後,似難責效矣。上曰,何時停局耶?鳳漢曰,軍門破傷之軍器,欲爲改備,故晦初間欲爲停役矣。上曰,聞以鑄錢之故,閭閻間鍮器偸竊之患,甚多云,今則何如?象漢曰,偸竊之已盡,今則無偸竊之物云矣。鳳漢曰,此則過矣。榮國,持均役節目冊子進伏。陳結錢五戔一分條曰,此不過貫索價人情債,而於節目中磨鍊謄錄,則戶首輩憑藉濫捧,恐爲日後無窮之弊矣。上曰,御將之意,何如?鳳漢曰,一分之捧,不過爲雜費,而載之事目,實爲王政之屑越,自朝家除之,宜矣。上曰,其一分,特敎除之好矣,而大同之法,當初則十六斗而至於十四,十四而至於十二,此若如大同之末後有弊,則何以爲之?榮國曰,此異於大同。今以本廳餘數計之,尙有七千餘兩之餘矣。統營萬兩劃給之事,亦過矣。此事之設,專出於爲民之聖意,則其一分之自上特敎除之,有何不可乎?象漢曰,臣於統營事,熟知之矣。當初萬兩劃給之議,出於故領敦寧,而臣則以萬兩所出收稅之地,給之爲宜云。船稅旣無之後,非但將校營屬之資生無路,且以具善行狀辭見之,旣不主管海船,則難有緩急之恃矣。榮國曰,臣非不知本營之凋殘,豈欲剝削?而右沿均稅所收,不過數萬,而旣給一萬於統營,則所存,不過萬餘矣。且李舜臣初頭防倭之時,何暇待八路之漁船而爲戰哉?鳳漢曰,一分之減除,其於惠民則甚少,而已行之節目,今又改之,則亦似苟艱矣。上曰,一入節目之後,雖有後弊,亦難復改,只除於節目中,何如?榮國曰,此則不然。旣已行關於八路,而只除於冊子,則日後守令之問於本廳,何以爲答乎?御將所達,大體是矣,而元數之一分,以雜費除之,亦無不可矣。喆輔曰,一分之欲爲除減,雖出於爲百姓之意,而旣已行關立法之後,不可輕改。嚴飭守令,使之勿爲濫捧,宜矣。上曰,然矣。命書申飭傳敎曰,濫捧守令,當施何罰?鳳漢曰,守令之所畏者,莫如禁錮,禁錮,何如?榮國曰,因此禁錮,非但罰不相襯,且罰太重則亦難施行矣。象漢曰,豈可一向從重,而不顧引律之如何也?上曰,守令之矇然不知戶首所爲,而被罪者,豈不可哀乎?鳳漢曰,旣爲矇不知之,則亦無所惜矣。榮國讀雜役條曰,此不過守令柴炭雉鷄之用,本非惟正之供也。湖西則狀聞行之,湖南則成冊捧之云,而今若載之於節目而刊行,則便同加大同矣。上曰,此非可載於節目者也。道臣稟于廟堂,行之,宜矣,而此等事,必入精神然後,可以均之矣。榮國曰,條件之稟定者,當入傳敎於冊子,而以傳敎,載錄於節目條件之中,事體如何,何以爲之乎?上曰,以傳敎大意,添入吏文,作爲條件,載之,可也。榮國讀北道淸債漁藿條稟定後,仍起伏曰,六鎭若已除之,則吉州以北九邑,皆是窮絶之鄕,而所收之數亦不多,雖使不捧,此亦聖德之一端也。鳳漢曰,土地所出則雖不捧,至於漁鹽船稅,則不過徵於逐末之流,顧何不捧之有?且不捧則不過爲守令之囊橐矣。喆輔曰,臣在於北關之時,有所狀達,則於此事,若有小嫌,而北路漁鹽所收不貲,且以百姓之尠少,本無田稅之上納,則今加別役,亦甚可矜。北兵營船稅盡奪,而自均廳折給三百兩,實爲無益,其船稅仍舊給之,自均廳勿給三百兩,何如?鳳漢曰,六鎭漁鹽稅,勿爲上送,仍留本官,以備水旱,似宜矣。上曰,然矣。鳳漢曰,以今番事觀之,自上以入精神爲之,則事無不爲,不入精神,則事將難爲。自今以後,留心國事,千萬伏望。上曰,此事則予必欲終之故也。榮國曰,臣於政院,見洪啓禧上書,則一不相確,遽有筵請云。當初臣之情地,有所難焉之勢,久在城外,不能酬應於本廳事,而旣在其位,故兩湖雜役事則旣使書吏,往復消詳矣。至於今番筵請,非小臣之欲行己見也。此實萬世金石之典,故未刊之前,欲爲稟定,而上書辭意,多有不平之意,深爲難安矣。上曰,不爲相確,則卿不善爲,而撕捱則過矣。下敎之後,洪啓禧猶復欲去耶?鳳漢曰,非但嚴敎之有下,臣以爲比如大家旣毁重脩,何不畢役修理云,則答以爲亮濟之前,寵辱亦已多矣。此事了當之後,則已有決去之意云矣。榮國曰,旣以事目了當,爲去就之限,未了當之前,似不當去矣。鳳漢曰,此宰臣旣在,則雖無洪啓禧,亦無不可爲之事矣。上謂榮國曰,從近往復,以爲速成,予當復召入侍矣。又曰,洪啓禧出身者今幾年矣。鳳漢曰,戊午別試及第矣。上曰,其心可賞,而見辱亦多矣。做得此事,豈可謂君臣之不相知乎?上問喆輔曰,今番擧動時,京畿監司,似有賞典矣。喆輔曰,動駕時道臣則等待而已,何功之有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今番懿昭墓之幸,雖與循例謁陵有異,非蕩春之比,都監隨駕軍兵及禁軍,比諸春陵幸𩝝饋乾物,參酌以給事,分付。出榻前上曰,注書出去,尹得雨、李錫禧若來待,則使之入來。臣顯範承命出,與錫禧、得雨,同爲入來進伏。上曰,前兵判所欲稟定者達之。錫禧曰,質殺條與冠梁條矣。上曰,祭服冠梁,亦當如gg旒g,數之多少有序乎?錫禧曰,君、大夫、士分別者此也。此實禮之重者。庚子年,以品數爲式,故有一梁者,而多不過三梁矣。至於質殺,則甲辰大喪時,亦用之矣。上曰,質殺則今番予見之,而甚怪異,故不用矣。能無衣裳之顚倒乎?錫禧曰,此則《五禮儀》亦有之。襲後一日小斂,故慮其衣服之散亂,收斂上下衣者也。必無衣裳捲摺之慮矣。上曰,襲後一日小斂則其言是矣。臨時稟用四字,懸註其下宜矣。冠梁若以旒數傍照,則予於九旒當用五梁,元良用四梁,宜矣。都承旨之意,何如?喆輔曰,如此典禮,何可以一時臆見仰對乎?上曰,儀軌草冊,郞廳出去持來。得雨承命出。上曰,彼郞廳誰也?喆輔曰,故相臣尹根壽後孫也,去秋庭試壯元也。上曰,然則與尹得載爲近族耶?尹得和爲近族耶?喆輔曰,寸數則彼此皆同矣。上曰,此等事亦知之耶?喆輔曰,近以郞廳問之,則爲人甚詳密矣。上曰,然乎?得雨持草冊進伏。上曰,承旨讀之。喆輔讀內殿衰服麻帶條。上曰,麻帶果用之矣。己亥年予於安國洞商山郡夫人喪,見之矣。錫禧曰,夫人大袖長裙用腰首絰,而布麻帶則各隨其喪而用之矣。上曰,然則孝純時則宜用布帶,懿昭時宜用麻帶,至於宮人,亦可以麻帶矣。喆輔曰,以私家言之,外喪則奴僕皆麻帶,宮人似亦然矣。上曰,今番見宮人所着矣。大袖長裙製樣何如也?喆輔曰,上則如祭服而有縗,裳則交毁十二幅爲之,如深衣裳樣矣。錫禧曰,大斂條,衾二則一是天衾,而旣無懸註,故稟定矣。上曰,然則以一則天衾四字懸註,可也。上問喆輔曰,《五禮儀》,無喪杖定式耶?甲辰大喪時,予見大臣之杖則甚少矣。百官亦皆有杖耶?喆輔曰,果有之矣。小臣以其時翰林,亦杖之矣。上曰,其時予亦去杖而入魂殿。成服條去杖是也。此後則雖守侍官,與百官去杖而入,可也。錫禧曰,襲條,袴二則一是單袴而無懸者,而一則是有絮者矣。上曰,邦禮則無用絮之規矣。袴二下以一則單袴懸註,可也。今番見幎冒則用絮似宜,此後則用絮,可也。喆輔曰,以雪綿子用之,何如?上曰,然矣。各條稟定後,上曰,服制則何以爲之?得雨曰,此則無下手之事矣。上曰,今此釐正者,以受敎付之,宜矣。喆輔曰,小臣之意則終有所不安者。以周公之聖,尙無及於王家喪禮,則以臣無稽之見,何敢與聞於其間哉?上曰,此事,在上之人可爲之事,而在下之人,則似爲難處矣。今若如此爲之,則必無所難焉之端矣。諸臣退伏。上曰,郞廳與重臣,往來商確,參酌考訂,以爲速成,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6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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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喆輔呈辭給由。行左承旨權一衡。右承旨申晦坐直。左副承旨金致仁。右副承旨李庭綽坐直。同副承旨洪樂性未肅拜。注書趙𪬵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顯範呂善亨仕直。事變假注書成箕柱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申晦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金致仁達曰,大司憲趙載浩,執義尹鳳九,掌令宋明欽在外,一員未差,持平宋德中牌不進,李萬恢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庭綽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已至多日,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及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同副承旨洪樂性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庭綽曰,推考徽旨捧入。

○申晦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副提學李鼎輔,卽爲牌招,修撰韓光肇,由限已過,亦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副提學李鼎輔牌招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矣。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庭綽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昨日違召,不爲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金致仁曰,今春等試射時,別軍職秦應會,柳葉箭四十九分,依例加資。

○又傳于bb金致仁b曰,內試射時,駕後鄭道殷,柳葉箭連五中,加資。

○李庭綽,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來秋冬等祿試射沒技人別單,依例懸註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日昨傳敎內,內農圃,以各殿供上進排,名雖微,事體則重,不可草草了當。本寺官員,與農圃中官眼同,一依前打量把數入乼,更爲打量,纛島屬之農圃年月久近,亦爲詳問更稟事,命下矣。蓋自古新川,專屬農圃,箭串則專屬本寺。箭串一坪之內,雖有纛島、新村、豆毛浦、馬場里等之小小名號,而統而言之,通稱箭串,官文書,亦無小地名區別之事。故自二去戊子以後,農圃諉以浦落,始有移劃箭串田之擧,而必就本寺田土中擇執之,故散在各里,與諸員位田本寺屯田,相錯間在,不獨纛島,而彼此文書,只稱箭串田幾日耕移屬而已,無纛島等小地名區別懸錄之事,纛島田移屬年月久近,無以詳考,而本寺屯田,亦多在纛島。以此推之,其非擧纛島之境而專屬農圃,瞭然明甚。且以牧場地圖見之,纛島在於範圍之內,則纛島之非農圃土地,可以明知矣。一日耕之把數,古則爲一百五十把矣,其後以幅圓太過,名實不稱,斟酌裁減,改以一百三十把,爲一日耕云,而本寺,無久遠文籍之可據,只出於流來傳說,而戊戌量田時,以百三十把爲一日耕則分明。又考甲戌量案,則日耕數,與戊戌摠數,多少相同。以此推之,甲戌量田時,亦以百三十把,爲一日耕,而行之已久,非始於戊戌,有可推知。雖以農圃曾前移文本寺者言之,舊受田則以百五十把,爲一日耕,丁亥以後,以百三十把,爲一日耕受去云。農圃之代受諸員之位田,皆用一百三十把之法,行之已久,此非今春創始者,則農圃似無執言稱冤之端。至於改量一款,成命之下,固當趁卽奉行,而新川一境,則今春打量時,不用把數,以地方官所在結負量出,以量田正法解,爲日耕數。把數多寡,初非可論之事,於本寺於農圃,更無改量之道。箭串一境則從前移屬農圃者,頃日因臣筵奏,竝命自明年還屬本寺而已,無日耕把數多少擧論之事。今雖與農圃中官,眼同加把更量,似無損益於農圃,而一年再量,極甚有弊。況田政至重,今若改量前屬農圃田,則箭串一坪田土,勿論某色田,亦當一體改量。當此農工方殷,各穀在野之時,更擧量役,將貽民弊,事勢甚多難便掣肘。姑待秋成,田野收穫後擧行,何如?以司僕寺農圃等處待秋打量事草記,傳于李庭綽曰,前旣有下敎,勿爲待秋,趁時打量。

○申晦,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小麥,今六月初五日間當爲成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達曰,本寺東籍田收稅黍粟,數本不多,而昨今年來,別祭享封進,比前倍蓰,實無推移繼用之道矣。今當舊儲已盡,新穀尙遠之際,前頭若行別祭,則將不免闕封之境,事之悶慮,莫甚於此。在前如此之時,有分付地部,分定畿內各邑,以兩色穀備納後,其本價,依地部詳定例,以本籍遺在租出給之規矣。今亦依此例,皮黍二十石,皮粘粟十五石,亟令換送之意,分付地部。且本籍之內庫外庫大廳等舍,年久破毁,廢棄已久,將欲修葺之際,本籍捧上大廳六間,前月爲風雨所觸,全數頹仆,其他餘存內外庫舍之屬,亦將有不久傾覆之患。非不念營作之有闕於經費,而至於籍田公廨之修葺,係是粢盛重地,與他閑漫土木之役,事體自別。亦令地部,卽速磨鍊改建,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徐命彬,參議尹光毅,俱以病不來,參判尹汲未肅拜,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仍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書徐命彬,參判尹汲牌不進,參議尹光毅進,右副承旨李庭綽進。兵批,判書李天輔針灸受由,參判洪鳳祚病,參議金尙重病,參知鄭熙普入直進,右副承旨李庭綽進。吏批啓曰,判書徐命彬,參判尹汲,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兪彦述爲司諫,崔逵泰爲掌令,李鳳齡爲獻納,李克祿爲持平,尹得養爲正言,李亮天爲副校理,李命熙爲洪州牧使,徐敏修爲安城郡守,蓮恩君桴,雲川副守杅,廣陵副守烻,凝善副守爔,齊昌令橔,完昌令柲,光雲令榶,已上敍用事承傳。前郡守金養正,前牧使李裕身,前府使柳鎭台、李明運,前郡守姜渭起,前縣監許㻑,已上降資還授事承傳。前同知兪億基今加資憲,所敎門徒中及第一人生進十五人加資事承傳。別軍職金應會今加正憲,春等試射時柳葉箭四十九分加資事承傳。兵批啓曰,前府使梁世絢,軍器別備出身金壽崗、郭萬齡、權時中,閑良申範夏、崔大興、金時熙,以捉虎五頭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梁世絢,未經準職,金壽崗、郭萬齡、權時中、申範夏、崔大興、金時熙,係是出身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加資。又啓曰,慶德宮假衛將閔震旭,重得暑症,旬月之內,萬無起動供仕之望,呈狀乞遞。病勢旣如此,則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訓鍊僉正單,吳漢迪。僉知三,李義培、洪彦復、李禹錫。副護軍,洪德望、李衡身、金演、閔堦、李禧遠、趙偰、沈佖、柳春馥、南正五、韓啓震、韓址、鄭東良、申光岳、朴東垣、李鎭嵩、李維天、禹弘濟、閔聖洙、洪繼興、洪載興、高尙屹、朴秀英、金昌灝、吳興瑞、金宅喜、金壽煃、金履亨、許錭、金寶潤、皮世麟、鄭趾彦、許磐、金朝潤。副司直,朴弼均、趙明謙、林象老、李光運、兪宇基、吳遂采、魚錫胤、趙暾、宋昌明、南泰慶、徐命臣、安𠍱

○李庭綽,以御營廳言達曰,本廳分授二間水門近處體城頹毁,三間許改築後,女墻今已畢築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慶尙監司狀達,陜川等官居水軍姜太周女召史等燒死渰死事,令于金致仁曰,燒死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左尹趙榮國書曰,伏以,邦慶無彊gg疆g,我三殿誕膺徽號,縟儀載擧,臣民蹈忭,曷有其極?臣於昨日,得見重臣洪啓禧書本,則以臣均役節目事,初無可否論難而遽有筵請爲咎,語欠和平,臣不勝瞿然之至。念臣自來危苦之情踪,豈可論官職去就,而大小朝前後責勵之敎,迥出尋常,臣誠感激怵迫,黽勉冒承,不過酬應目下緊急之文簿,而事或關於大體者,則一竝留置,以待首堂之還朝,臣豈敢妄自主張,而若夫均廳事目,則一頒之後,便作國家金石之典,其不可不審,而以重臣無我之心,亦必不厭異議,故臣果姑寢印役,擬欲一陳迷見於筵席,以竢進退,而筵臣,亦以此意替達,已蒙允可,則成命之下,非臣之所敢擅停者也。至於事目中有可議者,初不得與首堂爛熳商確,臣誠有其罪矣。蓋事目草成之後,首堂送示於臣,而臣方蹙蟄俟譴之不暇,有不敢可否軍國事。而其中兩湖雜役一款,所關利害不細,故亦不無私自往復者。及夫首堂出城之日,屢次送言,催印事目,而臣以不可不一遭筵稟後始印之意爲答矣。今若以事無巨細,何不一一先議於主事之人,責之,則臣固媿訟,而至以初無一言遽然陳請爲言者,何哉?況臣旣請與首堂消詳釐改,則畢境商確一也,早晩何關焉?推車之義,臣所自勉,而僚席之間,不諒至此,在臣私義,固已萬萬難安,而且臣虛帶本職,已經兩月,以情以病,斷無冒出之勢,而辭單旣徹而還阻,府務久曠而多滯,悶迫之極,竝此陳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俯賜諒察,亟令鐫遞臣京兆均廳之任,以幸公私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廣州留守李箕鎭書曰,伏以,臣之衰耗癃疾,世所共見,雖於閑漫職任,尙斷陳力之望,況此保障之地,牧禦之重乎?始臣怵迫嚴命,冒沒承膺,淟涊尸祿,挨過時日,今且十有六月之久矣。臣實自愧,人將云何?臣於十餘年前,已發類中之症,因大臣言,許解秋曹劇務,就閑療治。臣自是厥後,春秋灸灼,疏風諸穴,歲以爲常,未或一闕,惟朝夕惴惴以自保,而顧玆受任之地,處在高峯絶巓,瘴霧霾風,氣候異常,每當潦暑,人多病濕。此所以從前尹是府者,輒以經夏爲難,或有老父母,必待秋涼將來,而不能久留。臣亦仰體德意,將母就養者半年,已於月前,捲歸鄕廬,實迫於不得已也。睽阻省視,固私心之所難堪,而在臣今日控急之情,此亦有未暇言者。臣於日昨,爲瞻縟儀,强疾趨班,幾不免顚仆,扶曳匍匐而出,及退至官次,氣息頓盡,神識漸昧,不知痛在何處,而奄奄若垂死狀。醫者妄意中暍,雜投暑藥而終不效。腰脊以下至兩足,頑麻不仁,全癈運用,舌梗語澁,或指東而喚西,或意甲而言乙,兩耳俱塞而無聞,一睫自閉而不開,此皆屬風症,非一時表傷所祟。雖在强壯之人,風病再發而能甦者,臣未之見,況臣虛薄之質,年迫七耋者乎?臣若諱疾不言,一朝奄忽,則螻蟻微命,雖不足恤,或恐仰累於天地好生之大德。玆敢假其餘息,有此哀鳴,神昏氣乏,語不成倫,臣尤死罪。伏乞离明,特垂憐察,亟令廟堂稟處,將臣居留之任,回授可堪之人,俾臣得卸重負,少延殘喘,公私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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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權一衡。左承旨申晦。右承旨金致仁坐直。左副承旨李庭綽坐直。右副承旨尹光纘。同副承旨任𪼛。注書趙𪬵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顯範呂善亨仕直。事變假注書成箕柱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申晦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病,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趙載浩,執義尹鳳九,掌令宋明欽、崔逵泰,持平李克祿在外,李萬恢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bb都摠府言b達曰,副摠管趙東晉,以禁衛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申晦達曰,左副承旨金致仁,今日不爲仕進,同副承旨洪樂性,亦不出肅。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亮天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庭綽曰,推考徽旨捧入。

○申晦達曰,副提學李鼎輔,日再違召,不爲膺令,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連日違召,不爲膺令,事體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金致仁曰,均役堂上趙榮國來待,修整廳郞廳,如已往來,都承旨率入。兵判亦爲來待。金致仁啓曰,修整廳郞廳,姑未及往來,都承旨方呈辭受由,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均堂如已入來,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以尹光纘爲承旨。行都承旨權一衡,左承旨申晦,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李庭綽,右副承旨洪樂性,同副承旨尹光纘。承旨前望單子入之,以任𪼛爲承旨。右副承旨尹光纘,同副承旨任𪼛

○申晦達曰,新除授右副承旨尹光纘,同副承旨任𪼛,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于李庭綽曰,再明日親傳香時香路,由弘化門事,分付。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李喆輔。

○尹光纘,以禮曹言啓曰,來七月初六日行宗廟秋享大祭親行時,省牲省器,依例以親臨磨鍊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來七月初六日行宗廟秋享大祭親行事,啓下矣。王世子亞獻之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置之。

○金致仁,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壬申年春夏等宗學勤慢,抄出計劃,則分數,旣不滿十五分。紙筆墨施賞之典,不可擧論,而講官之分數,較前最少,因本寺之連有公故,不得依次開講之致。至於廣陵副守烻,安恩副守𤈻,鶴林副守焴,雲南令榗,茂春守堉,河淸守壕,河雲守埮等,前後講坐,一不進參。其在勸奬之道,不可無警責,依事目竝從重推考,以懲日後怠慢之習。行安南守烿,自己巳秋冬等,至壬申春夏等,連五等居首。事當依例直請加資,而此係恩賞,臣等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加資。

○行右承旨權一衡書曰,伏以臣,素有伏暑之疾,每當夏月,如期而發,輒必累朔彌苦矣。今又積月奔走之餘,舊症復作,而比前較重,食飮專廢,眞元澌敗,四肢麻木,行步艱辛,而連値國家有事,不敢言病,强疾赴公,忍死供職矣。自數日前,又添輪行感疾,寒熱交作,吐瀉兼發,嘔逆甚而糜粥不能近口,頭疼劇而昏迷不能省事,委頓床席,晝宵叫痛,轉動坐臥,亦且須人。以此病狀,時月之內,實無復起供仕之望,在家調治,亦已屢日而少無分差。顧此夙夜之任,決非許久瘝曠之地。玆敢疾聲呼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离明,俯賜矜察,亟遞臣職,俾重地無曠,殘喘獲延,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行都承旨權一衡書曰,伏以臣,暑疾苦重,朝者陳書,得蒙恩由,病裏惶感,方欲安意調治之際,因僚員之遞易,職次推遷,遽叨長席之銜。臣於是實不勝驚惶震越,靡所容措。顧此新除,地望自別,爲任尤緊,不可以循次例陞爲諉,而晏然冒據也決矣。且臣待罪院中,亦已屢矣。其魯莽不堪之狀,畢露無餘。今何以已試蔑效之蹤,猥居於一院之長哉?今以院僚備員,大朝牌召下臨,其在分義,固當𨃃蹶趨命,而左右思量,萬無承膺之望。玆隨天牌,擔詣闕外,敢陳短章,悉暴情實。伏乞离明,俯賜鑑諒,亟遞臣職,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同副承旨洪樂性書曰,伏以臣,情地危蹙,踪跡臲卼,屢犯違逋,積費撕捱。惟願遄伏刑章,少安私分,而例勘尙遲,召牌荐降。未知螻蟻賤臣,偏霑鴻渥,何至此極?隕越惶感之餘,迫隘狼狽,益不知措躬之所也。臣雖愚迷冥頑,亦非木石,則豈不欲含恩怵義,𨃃蹶趨承,而廉愧大防,不可放倒,反復揣量,承膺無路。伏乞邸下,速賜處分,以幸公私焉。仍念臣母,近因暑熱薰爍,素患關格之症,挾感重發,藥餌罔效,飮啖全却。臣方左右扶護,晝夜焦灼。似此情理,雖微踪地之萬萬危苦,實無離捨供職之望。以此以彼,有必遞之義,無冒進之勢。玆於嚴召之下,祗詣闕外,略陳危懇,徑還私次。伏乞离明,俯垂鑑憐,亟遞臣職,俾伸至情,仍治臣前後違傲之罪,以肅頹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兵曹判書李天輔書曰,伏以臣,病狀危苦,幸蒙恩暇,數日調治,所患輪症之外,頭風猝發,眉稜刺痛,如碎如裂,晝夜狂叫,勺水入口,則輒吐輒瀉,元氣垂盡,負席昏倒之中,卽伏承大朝入侍之命。顧今病勢,雖跬步之間,末由運動,欲起還仆,萬無趨承之路。臣罪至此,實合重勘。玆敢倩人搆書,哀籲於离明之下,伏乞亟降威罰,遞臣職名。仍治臣罪,以勵群工,千萬至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壬申六月初五日未時,王世子御時敏堂。承旨持公事入對時,右承旨申晦,假注書權顯範,記注官鄭弘淳,記事官姜始顯,以次進伏。晦進伏,讀李天輔上書曰,俄者大朝,使之入侍命下,而以其身病,陳書入達矣。令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晦復伏讀義州府尹南泰耆狀達曰,此則彼人往來境上,則邊將報於府尹,則府尹,例爲一件則報於道臣,一件則狀達于朝矣。此狀達則平安監司金尙魯狀達也。與府尹狀中辭意,實同矣。又伏讀金尙魯狀達曰,此則守令見遞後,定送差使員,使之摘奸封庫,而此無相左云矣。其下條件,穀物例數,故不爲仰達矣。仍起伏曰,玉堂上下番具空,而副提學李鼎輔,連爲牌招,不爲承牌,下令牌招,何如?令曰,副提學李鼎輔,更爲牌招入直事,下令。出榻敎

○晦,又起伏曰,昨冬以後,邦運不幸,連遭國哀,悲哀之餘,受傷必多,臣民之憂慮冞切。臣待罪近密,每以節抑之道,累次仰陳於大朝入侍之時,而逆理之慘,不知不覺之中,豈無潛消而暗削乎?近日睿候,未知如何,而臣聞于春坊諸臣,則講筵今日爲始云,深爲欣幸。若付心於講論,則自然有寬辯之道矣。日炎如此,雖非法筵,日召宮僚,時賜晉接,討論經史,咨訪治道,則實爲節抑之一端,而豈不有益於聖學乎?令曰,當留念矣。諸臣以次退出。

○六月初五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均堂入侍時,均役堂上趙榮國,左副承旨金致仁,假注書呂善亨,記事官盧脩、朴正源,以次進伏訖。上曰,領相之病,近來則何如?致仁曰,臣父病餘,元氣虛弱,戶庭之間,不得起動,故連用補劑而尙無顯效,私情悶迫矣。上曰,曾前則多有强病起動之時矣,近來則年老,故如是矣。上曰,均郞未及來耶?致仁曰,以面議次出去,未及還來矣。上曰,都承旨不來耶?致仁曰,自昨呈辭矣。上曰,向者已有微意矣。再度耶?致仁曰,然矣。上曰,禮讓難强矣。下敎于榮國曰,陳達。榮國曰,往復後付標以來,當逐條陳達矣。仍讀結錢條曰,問於洪啓禧,則以爲好矣,而猶泛然矣。此條下,若以此外合卜收聚之際,若或諉以零剩加捧分錢,則當該色吏戶首,嚴訊遠配,守令施以告身之律,經二年乃敍,添入則完備云矣。以此改之,何如?上曰,其有五錢一分之說,而一分則欲拔之耶?榮國曰,不拔矣。一分外俾無加捧之弊矣。上曰,然矣。仍下敎曰,承旨向時入侍耶?榮國曰,此承旨曾爲均郞矣。上曰,然矣。韓光肇、金致仁爲之矣。榮國曰,日前旣有下敎,而以此改之,似好矣。上曰,御將則以爲當禁錮矣。榮國曰,御將之言則過矣。上曰,承旨所見,何如?致仁曰,意同而辭約,從約,似好矣。上曰,然矣。又下敎曰,均廳郞廳,武蔭孰勝?致仁曰,無論武蔭,在人之如何矣。榮國曰,閔錥、李聖師,皆是可用之人,而將來當以武蔭參用矣。又達曰,此則兩湖雜役事,而洪啓禧以爲此旣付之道臣,便宜酌定,則其中,或有自本廳回啓者,或有自本道擧行者,惟在廟堂道臣之觀勢闊狹之矣。若有濫捧之事,則當該守令,隨現重繩,施以贓汚之律,以此載錄,爲好云矣。上曰,洪啓禧之言是矣。榮國曰,然則以此改之耶?上曰,依爲之。仍下敎曰,重臣終始眷眷矣。榮國曰,至誠矣。致仁曰,洪啓禧於此事,果有至誠矣。榮國曰,此則夢賚亭屬之漢江事,而與洪啓禧相議定之矣。又曰,此則北兵營係是禁錢之地,故折布以給事,旣有下敎,故以此定式矣。上曰,此則蓋所以備水旱救民之資矣。榮國曰,本廳郞廳,來傳領相之意曰,稅作木旣如是麤劣,不可用於都監代,則雖他軍門給代,亦難用矣。稅木當初則一疋折錢四兩,而中間減爲三兩矣,自再昨年又減爲二兩。今雖以純錢捧上,於民無冤。以此意筵稟變通,令惠廳稅木,則一竝以錢收捧,移送均廳爲宜云。大臣之言,誠好矣。自明年爲始,稅作木百同代,以純錢輸送本廳之意,分付惠廳,何如?上曰,事甚便好,依此爲之。出擧條榮國曰,向者魚鹽事,申飭下敎後,仍以裁斷載錄事下敎矣。臣與洪啓禧相議,又問議于大臣,則大臣以爲,末梢以依傳敎爲之,結之,則似好云矣。上曰,好矣。今則幾成矣。榮國曰,卽當付標以入矣。臣當出去分付以入矣。上曰,依爲之。榮國出去分付後入來。上曰,左右史不備久矣。一翰林入來,而朝鮮,其無二翰林乎?此翰林,往於何處而今來耶?致仁曰,此翰林則罷職矣,今番敍用入來矣。上曰,此翰林最下耶?致仁曰,然矣。上曰,此翰林以上某某也?致仁曰,黃仁儉、李齊顯、李宜哲、金聖佑,而黃仁儉以下諸人,則以圈事,與宋文載相爭,因爲引嫌矣。上曰,無出六者乎?致仁曰,黃仁儉、李齊顯,以先出六稟下而敍用,則付職旋罷,故未出六,而其下則以上番預備未出六。此則規例,而黃仁儉等,皆已修史入之矣。上曰,翰林諸人,皆已年久,而此翰林行公,亦已多年矣。致仁曰,此翰林已三年矣。上曰,黃仁儉年幾何?致仁曰,辛卯生矣。上曰,年已多矣。又下敎曰,實翰林今纔入來,而其前,全無實史官者久矣。致仁曰,注薦,纔已爲之,而分館則連爲催促,尙不擧行矣。上曰,注薦其果幾何耶?致仁曰,十人矣。上曰,某某耶?致仁皆歷數仰達。又達曰,臣於昨年秋唱榜時,有所下詢,故臣以李養吾,本來江西知印,仰達矣,追後聞之則不然矣。莫重筵奏,爽實仰對,極爲惶恐,玆敢仰達矣。上曰,然耶?分館則當爲何之?致仁曰,此旣遐鄕之人矣。未知當何之矣。上曰,鄭哥始祖則東萊戶長云矣。致仁曰,戶長則與官吏有異矣。上曰,善爲文耶?致仁曰,有才故,所去守令,見皆愛之云矣。上命承旨書之曰,親傳香在近,而聞都承旨再度受由云,許遞,前單入之。臣善亨,承命出持前望單子入之。上覽望單子,下敎曰,尹尙任年少矣。致仁曰,辛卯生矣。上曰,辛卯生,已爲四十二耶?頗有老態,漸類其父矣。又下敎曰,近見鄭必寧甚老矣。致仁曰,鄭必寧之衰老,猶勝於柳萬重矣。榮國曰,不然矣。柳萬重不至甚衰矣。上曰,趙錫命則甚衰矣。向一見之而不可識矣。榮國曰,其年已七十九矣。承旨落點後,仍命出給。臣善亨,承命出給而入。上曰,領敦寧薦人時,薦黃仁儉曰,年少中爲最云。而予亦見之,其爲人休休矣。且其容貌,頗異於黃哥貌樣矣。致仁曰,人不可以貌取者此也。上曰,其貌恰似鄕人,是可貴矣。榮國曰,尙未出六,其亦貴矣。若已出六,則應經館錄矣。致仁曰,此則事勢未及出六矣。榮國曰,不必然矣。上曰,與宋文載相爭時,以其供辭見之,亦可知矣。榮國曰,然矣。致仁曰,黃仁儉之供辭,與他異矣。上曰,修史與《政院日記》同耶?正源曰,略同而只出緊要之語矣。上曰,史斷爲之耶?致仁曰,爲之,而誰得見之耶?榮國曰,曬時見之。古史則能有史法,史斷至公,而甲戌以後則未可知矣,今則不如古史。爲史斷者,亦稀少云矣。上曰,翰林見之耶?正源曰,見之矣。黃仁儉、李齊顯、李宜哲、金聖佑,皆爲修史以納,故昨日已爲納庫矣。開庫時略干出見矣。上曰,近來亦有史斷乎?正源曰,爲史斷者,間或有之矣。榮國曰,近來實錄則不載史官所錄矣。上曰,實錄亦有史斷耶?榮國曰,然矣。上曰,史草被蠟怪矣。榮國曰,好矣。正源曰,不必好矣。上曰,有定式矣。翰圈取幾點耶?致仁曰,取準點矣。正源曰,不然矣。限次點取之矣。上曰,然矣。初則限一點爲之矣。李渙,以老翰林,稱以眼昏,初不擧筆,故其後左相陳達,限次點用之矣。宋文載盜點之事,豈不怪哉?致仁曰,宋文載此事,不必出於盜點之意,乃是鄕諳之事矣。蓋誤聞方外,首翰林則例有加點之說而爲之矣。榮國曰,大提學有加點之事,而翰林豈有加點之事耶?宋文載,必是誤聞方外之說而爲之矣,非欲盜點之意也。上曰,一邊人則必欲使不有準點,宋文載則必欲出準點而加點。一邊人之不欲有準點者,抑何用心?宋文載之加點必欲爲準點者,亦不緊,可謂彼此俱失矣。然故翰圈,每不得自本館爲之,而爲都堂會圈矣。榮國曰,翰圈,勢所然矣。不爲相議,而各以其意散圈,故不如都堂爲之矣。致仁曰,翰圈亦可相議爲之,何必散圈耶?上曰,當爲別兼者誰某耶?致仁曰,有尹東星、宋文載矣。正源曰,此外又有李德海,又有方爲外任者矣。上曰,外任誰耶?正源曰,鄭光震、沈鑧、南泰會三人矣。致仁曰,宋文載則必撕捱矣。正源曰,館規,以別兼會圈,則備三員爲之矣。上曰,李憲默入之耶?致仁曰,入之矣。上曰,李憲默誰孫耶?致仁曰,先正臣李彦迪之子孫矣。上命承旨書之曰,左右史不備已多年,其涉寒心。而今聞黃仁儉、李齊顯、李宜哲、金聖佑,皆已修史云,竝陞六,令該曹在外外卽付。別兼春秋二人,與行公史官備三員,翰圈卽爲擧行。又命承旨書之曰,別軍職久勤,每都目吏兵調用,例也,而頃者都政,兵批則闕焉。雖由於無當窠之致,非定式之意,今夏政前,其令先爲擧行。觀武才時別軍職二人陞六者,令該曹卽付實職,而一人擧行,一人尙不檢擬,非特敎之意,當該銓官推考,亦令卽爲擧行。又命承旨書之曰,近來百隷怠慢,政院其亦怠忽,六十張啓下多日,尙不抄聞。諸承旨竝推考,今日內卽爲擧行。榮國曰,節目草,出去持入,何如?上曰,注書出去持來。臣善亨承命出bb去b持入,榮國仍卽奉入。上覽而下敎曰,夢賚亭何意耶?榮國曰,似是夢賚良弼之意也。致仁曰,似非私家亭號,而不可知矣。上曰,各陵殿材瓦何也?榮國曰,卽修補時所用矣。上曰,此尺何尺耶?榮國曰,洪啓禧之所定矣。上曰,靈城曾有所造之尺,此乃其尺耶?榮國曰,似當然矣。上曰,舡人所載,以井間次例給價耶?榮國曰,然矣。上覽下節目草曰,均役事尙多矣。榮國曰,隱餘結,今則爲二萬餘結,而將來則恐未滿此數矣。戶曹一年給災,不過五六百石,則其爲所失,不多矣。上曰,然耶?仍下敎曰,均廳所捧,其已幾何捧納耶?榮國曰,方使均廳郞廳捧上,而均廳事難矣,似不得不設廳矣。至於魚鹽則有春捧秋捧矣。上曰,戶曹亦然耶?榮國曰,戶曹則當年所捧,盡爲一時捧上矣。均廳郞廳,別擇任使,然後本廳凡事,可以無弊爲之矣。致仁曰,諸議皆以爲,設廳則不可,而若不出丘債等物,則有何所妨耶?榮國曰,雖設廳,丘債等物則何可出也?上曰,本司執吏,亦爲任使耶?致仁曰,執吏則不爲任使,而均廳則元無下人,故未免借使,而極爲苟艱矣。若置下人,則不可無料布矣。上曰,朝戶夕均耶?榮國曰,然矣。上曰,相直耶?榮國曰,然矣。致仁曰,以備局書吏,兼爲使役,則似好矣。榮國曰,此則亦有難便之端矣。又達曰,臣雖在堂上之列,此旣有主者,洪啓禧入來後,當更商確定之矣。又達曰,各邑選武軍官布,與軍布有間,故本廳捧上之際,或不無斟酌之事。以此之故,列邑全不致意,升尺之麤短,殆無異於助糧木,以此何以充用於給代之需乎?宜有一番申飭,而且聞列邑,皆以純錢收捧,而監色輩,居間幻弄,換貿麤木,苟充上納之弊,比比有之,誠極寒心。此後若有如此之弊而有所現發,則當該監色,自當依律重繩,而該邑守令,亦難免昏謬不察之責,自本廳這這草記,請罪拿問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榮國曰,臣先爲退出,何如?自今亦當擧行矣。上曰,依爲之。仍下敎曰,閔錥,卽昌基之子耶?此乃關西伯所薦之人,而其爲人,果爲純實矣。榮國曰,然矣。上曰,金重萬已爲下去耶?致仁曰,金重萬,卽已遞職矣。上曰,何故耶?致仁曰,使之只得閫師gg閫帥g之名矣。榮國曰,金重萬衰朽已甚,難勝此任矣。致仁曰,其衰朽亦甚矣。上曰,然耶?得其名,於渠亦足爲愈耶?子孫當爲兩班耶?榮國曰,以此不可猝爲兩班矣。上曰,李萬囿則爲之矣。雖曰目不識丁,其爲人周通,故果能善治云矣。金重萬亦爲摠管耶?致仁曰,近來則未見其爲摠管,而似已爲之矣。上曰,蔭官亦爲之,而李普赫爲之耶?榮國曰,李普赫,已累次爲之矣。旣是親功臣,則何論蔭官也?榮國退出。致仁曰,臣於昨年,以試才御使,在水原時,別單書啓,一依前例爲之,而洪象漢,曾於庚申年,爲試才御使。其時事,與今番同矣。庚申年書啓中,三技六矢則直赴受賞,二技六矢則不得直赴受賞矣。其後因御史陳達,二技六矢,亦爲直赴受賞矣。又於今番書啓中,三技六矢則以直赴下之,而至於二技六矢則不得直赴矣。無論二技三技,其爲六矢則同,而在前已有二技六矢直赴之例,則此輩似不無稱冤之端,故惶恐敢達矣。上曰,別單持入。臣善亨承命出持別單入之。上覽下別單後,下敎曰,閑良則直赴,而其餘則受賞耶?致仁曰,然矣。上曰,在院承旨誰某?致仁曰,右承旨申晦,左副承旨李庭綽在院矣。上曰,左承旨何不入來耶?致仁曰,左承旨近來連呈辭單,而以都承旨連爲呈辭,故不得入達,而方陳書受由。右副承旨則連日違召,尙不出肅矣。上曰,予方欲問之,何故尙不出肅耶?致仁曰,昨年合辭諸人,尙在罪籍,故不得不如是云矣。上曰,處義果當如是耶?致仁曰,然矣。同事之人,尙在罪籍,在渠處義,何可獨爲行公乎?雖以館學疏言之,疏頭被罪,則疏下諸人,例不爲赴擧,以爲自處之道矣。上命承旨書之曰,承旨洪樂性,尙不謝命,故其涉訝之,問之,撕捱不膺令云。分義雖過,廉隅則不可强迫,許遞,其代前單入之。上曰,注書出去,前望單子持入。臣善亨承命出持前望單子入之。上覽望單子,下敎曰,以査頓相避書之,怪異矣。以姻婭書之,則可也。落點後仍命出給。臣善亨承命出給而入。上曰,任𪼛,堂下中爲久勤矣。仍命承旨書之曰,水原試才賞格中,有做錯有遺漏者,更爲付標以下,原傳旨中,依此付標以入。又命承旨書之曰,莫重親傳香,承旨不可不備員。今聞都承旨陳書受由云,牌招察任。致仁曰,小臣欲一陳達,而適有言端,敢此仰達矣。今番邦慶,實是稀有,大霈至及於死罪以下。旣骨之人及罪黜之人,俱未蒙宥,是豈今番頒敎赦文中推仁一視之意乎?上曰,吳瓚耶?致仁曰,旣骨之人,卽吳瓚,情理可矜之人,卽罪黜人尹學東,而此外安允行,亦方在罪黜中矣。又因朴正源所擧仰達曰,黃柙,亦有老親,而條件,與上項諸人異矣。向者大臣,以金尙耉情理仰達,至命特放,而獨於此靳持。情理之可矜,彼此同而處分則異,亦宜有俯諒之道矣。旣骨之人,尤豈不可矜乎?上曰,尹學東,亦有老親耶?致仁曰,有病老之親矣。今此諸人,此等大赦,未蒙宥典,則何時當被恩典耶?上無發落。上命承旨書之曰,修正堂上李喆輔,旣遞本職,若有召問之事,則不可無軍職。令該曹口傳付軍職。諸臣以次退出。

6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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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權一衡。左承旨申晦。右承旨金致仁坐直。左副承旨李庭綽。右副承旨尹光纘。同副承旨任𪼛坐直。注書趙𪬵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顯範呂善亨仕直。事變假注書成箕柱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致仁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國忌正日,此兩日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李庭綽達曰,大司憲趙載浩,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持平李克祿在外,李萬恢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左承旨申晦,右副承旨尹光纘,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致仁達曰,玉堂上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提學李鼎輔,卽爲牌招,副校理李亮天,旣有只推之令,一體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亮天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致仁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致仁達曰,副提學李鼎輔牌不進推考徽旨,纔已捧入矣。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更卽牌招,副校理李亮天,旣有只推之令,一體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亮天再招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致仁曰,推考徽旨捧入。

○任𪼛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連日違召,不爲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申晦啓曰,今下京外上言六十八張內,四十九張,分下各該司,十九張猥濫,啓字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致仁曰,時刻,與常時同,進以卯時。親傳香時刻單子,傳于金致仁曰,時刻,以卯初初刻入之。

○金致仁,以禮曹言啓曰,昭顯宮正堂雨漏處修改,移還安,明日卯時爲之事,已爲推擇達下,而移安時所用神轝,例自繕工監進排矣,頃因傳敎,藏置德應房。而神轝只是一部,他無取用之道,德應房所在神轝,明日出用後,還爲藏置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6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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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權一衡。左承旨申晦。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李庭綽坐直。右副承旨尹光纘服制。同副承旨任𪼛坐直。注書趙𪬵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顯範。呂善亨仕直。事變假注書成箕柱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肅宗大王忌辰齋戒。

○李庭綽達曰,大司憲趙載浩,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持平李克祿在外,李萬恢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親傳香罷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修撰韓光肇,淸齋後卽當入直,而尙不入來,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金致仁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李鼎輔,卽爲牌招,副校理李亮天,旣有只推之令,一體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達曰,副提學李鼎輔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上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亮天,修撰韓光肇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任𪼛曰,推考徽旨捧入。

○任𪼛達曰,副校理李亮天,修撰韓光肇,旣有只推之令,竝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亮天,修撰韓光肇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權一衡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申晦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連日違召,尙不行公,殊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李庭綽曰,他承旨入侍。

○傳于任𪼛曰,前有下敎矣,今日軍號,夜間傳呼時,近於輕,改書以入。

○六月初七日卯時,上御明政殿。親傳香入侍時,行都承旨權一衡,左承旨申晦,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李庭綽,右副承旨尹光纘,同副承旨任𪼛,假注書呂善亨,記事官盧脩、朴正源,分左右進坐。禁漏奏寅正一刻,上具翼善冠、黑袍玉帶,步出賓陽門,御座于殿內。諸臣皆俯伏。上命禮房承旨進來。致仁奉香函獻之。上起立親受,開出祝文,御覽良久,親自塡祝署押後,仍爲裹袱,跪授禮房承旨,置案上。上起立奉安後,上還坐。上曰,自前盡開三門矣。卽令開之。晦承命出開門而入。禁漏奏卯初初刻,上出就褥位,南向立。獻官李宗白趨進。上跪。禮房承旨金致仁,奉香祝東向跪。上親受香祝,跪授獻官。獻官南向跪受。上出板位。獻官奉香祝出。上鞠躬祗送後,仍下敎曰,右副承旨進來。致仁趨進。上曰,本陵奉審後,丁字閣亦爲奉審,翼陵、敬陵皆奉審。近來雨水連綿,隧道亦爲奉審而來。致仁承命出。上曰,祭報府來耶?晦以祭報府歷數仰達。上曰,今日入侍,以璿源殿爲之。一衡曰,通禮院官員,不爲待令,下人亦不待令,多有失措之事。官員則從重推考,下人則科治,何如?上曰,已行之後,置之。上曰,懿陵忌辰祭親傳香事。出榻敎禮房承旨,奉審入來後入侍事。出榻敎上乘玉轎,從賓陽門入。諸臣以次退出。

○六月初七日未時,上御璿源殿。禮房承旨奉審後入侍時,禮房承旨金致仁,假注書呂善亨,記事官盧脩、朴正源,以次進伏訖。上曰,承旨進坐。致仁曰,臣進明陵奉審,則莎草不至大段傷損,而間間有稀疎處矣。上曰,曾前則好矣,今何如是耶?致仁曰,王妃陵上莎草,有稀疎處,而大王陵上莎草則不然矣。上曰,國家則莎草不翦,故茁長太過矣。又下敎曰,色黃耶?致仁曰,大體見之,則間或稀疎矣。上曰,多有傷處乎?致仁曰,別無大段傷毁處,而曲墻蓋瓦,多有參差者矣。上曰,陵官若能修飭,則不如是矣。致仁曰,外階石多有傾側者,丁字閣月廊,有傷汚處矣。上曰,每年粉飾故然矣。拜陵曾未幾何矣。致仁曰,未知何年乎?上曰,昨年矣。致仁曰,神御床有濕苔,席底蒸濕有蟲,此蓋石上,故自然有濕氣而然矣。神簾處丹靑,有渝色處,正門前亦渝色,雨漏處則無之矣。仍爲奉審碑閣,則壟臺上濕氣,頗有上升之痕矣。上曰,石品或有出汗者矣。致仁曰,碑石後面,微有一團濕氣,而不至成痕矣。上曰,碑石然乎?此乃金川石矣。致仁曰,石品則好矣。上曰,然矣。致仁曰,臣進翼陵奉審,則莎草亦有稀疎處矣。上曰,昨年奉審時則不然矣。致仁曰,紅箭門幾至頹仆矣。上曰,何故而然耶?致仁曰,爲風所傷矣。蓮池亦甚頹圮矣。上曰,定陵防築則何如耶?致仁曰,完固矣。翼陵則樹木不盛,多生松蟲,所見可悶,而近以霖雨故松蟲稍減云矣。問諸陵官,則明陵後山稚松,則多爲松蟲所食云矣。又達曰,臣進敬陵奉審,則莎草後面傷損處,甚於兩陵,故臣問之寢郞,則以爲昨年擧動時,自上已有所顧問之事云矣。曲墻西邊,略有傷汚處而不至大段矣。上曰,陵官誰耶?致仁曰,明陵參奉則洪述海,別檢則文官李世顯矣。上曰,洪述海,卽前兵判之子耶?致仁曰,然矣。上曰,洪景海之兄耶?致仁曰,然矣。上曰,祭物其已措備耶?致仁曰,措備矣。上曰,奠祀官誰耶?致仁曰,金時默矣。上曰,敬陵莎草,尤爲稀疎耶?致仁曰,然矣,而西邊尤甚矣。上命承旨書之曰,今聞奉審承旨所奏,三陵莎草,有不茂盛處多云。其令陵官,着意奉審,曾有播種之事,亦令擧行,而因雨濕,閣內地衣之下,多有不潔之事云。令陵官恪勤精掃,而翼陵紅箭門,其將頹圮云,不可循例待道臣奉審狀聞。先令陵官,卽爲撑木,令該曹亦卽擇日修補。有蟲食枯木云,亦令去之。上曰,明陵丁字閣剝落處,其大段耶?致仁曰,不至大段,而塗粉處,略有傷汚矣。上命承旨書均役綸音曰,噫,均役事目,今將印頒,而噫,臨門臨殿,減布而後已者,非予爲民之誠,卽仰列朝之盛意,體昔年之愛民。古語云,人存政擧。且自古法之不行,非法不美也,卽不遵行。均役此事,後若少忽,此上負也,下欺也。豈忍爲此?豈忍爲此?子不云乎?去食去兵,民無信不立。日後嗣君,豈敢食息少弛?爲其臣者,亦豈敢恣意沮戲乎?其中隱結,國無法則已,雖無均廳,決爲査實者。至於漁鹽,予雖衰矣,今番此擧,卽予一政。此亦雖無均廳,決不可一任侵漁。此一件,非徒爲良民,實爲海民將來,均廳雖有裕,不可依前弛焉。噫,昨冬今春以後,心益耗氣益衰,而又當盛暑,不憚其憊,釐正事目,此亦爲民苦心。尤況今日,思昔年肌膚何惜之敎,一倍痛心。嗚呼,減布後若復布,其將爲國不國君不君臣不臣民不民,思之及此,予懷彌切。噫,今番減布結役事目,非臣也,卽君也。此後雖有百般沮戲者,孰敢若述編所云,導其君亂于政者?此非先王之意,有司之臣,不善擧行歟?循例事目,難以防杜,追慕之中,因奉審承旨入侍,呼寫綸音,此亦作常訓之意也。爲嗣王者,立我朝者,其敢忽也,其敢忽也?命印添補於事目卷首而垂示焉。歲壬申季夏初七日題。仍下敎曰,欲使主者書之而惡之者,必以爲請得綸音,以爲憑藉之地也。故今使奉審承旨書之,而欲令寫咨官書之,弁之卷首耳。致仁曰,洪啓禧聞此下敎,則必感泣無地矣。上曰,但有事目,則必有虛疎之慮,故以此綸音,書之卷首矣。又下敎曰,至於漁鹽,則曾前差人輩,以累百金互相買賣云,而一自劃給均廳,其爲落莫,當如何哉?予以苦心爲之,使之莫敢生沮戲之意也。又下敎曰,非特良民,海民之蒙利必多矣。致仁曰,一國之民,皆知聖德矣。上曰,船人輩,又以將有隣徵之弊,爲㤼云矣。致仁曰,此若弊生,則不有隣徵之弊,亦何可必也?上曰,然矣。日後之圖得窟穴,以爲加斂之弊,則恐或有之矣。致仁曰,然矣。又達曰,明陵陵所,有手種柏木,幾至一丈長。元來此樹之長養,甚遲矣。上曰,然矣。致仁曰,此樹之年久不長者,只以傍枝不翦故也。上曰,然矣。翦去傍枝,然後可以茁長矣。致仁曰,其中有小者太密,故使之移種矣。上曰,善爲之矣。致仁曰,頃日入侍時,以上言申飭事下敎,故使注書,先爲出給分付,則諸承旨聞命惶恐,急急抄啓之際,不無猥濫上言混入之事,敢達矣。上曰,入之。致仁曰,齋所陣達,固知惶恐,而事體所關,故敢此仰達矣。肄儀習樂,事體甚重,而以今番言之,則肄儀徹樂,似涉太過矣。自前二六坐起及前二日習樂,則不爲廢徹gg撤g矣。上曰,習樂則三年內亦爲之云矣。社稷親祭及釋采時,亦不陳樂耶?軍門吹手,雖居喪者,不敢爲頉,此亦有所重也。國恤時,則陳而不作矣。孝章時謄錄,則其果何如耶?又下敎曰,受誓戒時,不得聞樂矣。曾於老人宣醞時,適予受誓戒,故不得賜樂,而予乃以文賜之,以代賜樂矣。向者事,以慈殿下敎,所重有在,故不得已受之,而眞所謂無景況矣。然而事有所重,則當爲陳樂矣。孝章時謄錄,考見則可知矣。領敦寧在時,曾有所陳達矣。蓋於葬前則去之,葬後則陳而不作,服盡後則當依例爲之矣。戊戌戊申辛巳謄錄,考見後更稟,可也。又下敎曰,陳賀時有所重,當爲陳樂,而禮判以爲,服制未盡前,不當陳樂云矣。此等事,亦當酌定,載之於授敎gg受敎g矣。致仁曰,士庶嫁娶等事,亦不可不載矣。上曰,然矣。嫁娶等事,亦欲釐整之矣。今若不定節目而服制前或行嫁娶,則必有譏議者矣。致仁曰,私家禁祭事,亦可定之矣。上曰,此亦非小事。至於人家大小祥,則豈不重大耶?又下敎曰,或有單獻無祝而行之云矣。致仁曰,或有廢祭之時,成服前則然矣。臣家今番,亦以成服前故,臣父廢祭不行矣。上曰,若或相値,則私家不爲大小斂耶?多有掣肘之端,不可無節目矣。庚子戊申謄錄,亦皆可考矣。致仁曰,然矣。諸臣各以次退出。

○六月初七日申時,上御璿源殿。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任𪼛,假注書呂善亨,記事官盧脩、朴正源,以次進伏訖。上命承旨書之曰,今日每淸齋於殿門外,前有藥院,而所蓋瓦子,荒涼莫甚,故曾諭,而今一樣。此院卽昔年所御之處,不可若此。分付該曹,卽爲修補。仍下敎曰,非但所見之如彼,必有雨漏之患,申飭修改,可也。𪼛曰,卽當依下敎申飭矣。諸臣各以次退出。

6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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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權一衡。左承旨申晦坐直。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李庭綽。右副承旨尹光纘服制。同副承旨任𪼛坐直。注書趙𪬵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顯範呂善亨仕直。事變假注書成箕柱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肅宗大王忌辰。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知道gg停g。

○李庭綽達曰,大司憲趙載浩,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持平李克祿在外,李萬恢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洪象漢,副提調權一衡啓曰,昨日出臨法殿,親傳香祝,仰惟聖孝,悲慕冞切。霧雨之中勞動之餘,聖體調攝,不瑕有傷損之節乎?氣眩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前有湯劑更觀後日次稟定之敎。今日臣等,與諸御醫趁早入侍,診察聖候,議定湯劑進用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而湯劑與入侍,待下敎,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庭綽,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李鼎輔,卽爲牌招,副校理李亮天,修撰韓光肇,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亮天,修撰韓光肇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任𪼛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任𪼛達曰,副提學李鼎輔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今已多日,事甚未安。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副校理李亮天,修撰韓光肇,旣有只推之令,竝更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亮天,修撰韓光肇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致仁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申晦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連違召牌,尙不行公,其在事體,殊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6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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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權一衡。左承旨申晦。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李庭綽坐直。右副承旨尹光纘服制。同副承旨任𪼛坐直。注書趙𪬵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顯範呂善亨仕直。事變假注書成箕柱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致仁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庭綽達曰,大司憲趙載浩,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在外,持平李克祿上書入達,李萬恢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外,司諫兪彦述,獻納李鳳齡,正言尹得養,持平李克祿,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司諫兪彦述,獻納李鳳齡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庭綽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致仁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提學李鼎輔,卽爲牌招,副校理李亮天,修撰韓光肇,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任𪼛達曰,副提學李鼎輔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韓光肇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任𪼛曰,推考徽旨捧入。

○任𪼛達曰,副校理李亮天,書批已下,修撰韓光肇,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亮天牌不進罷職令旨及修撰韓光肇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權一衡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任𪼛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連日違召,尙不行公,事體殊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令于李庭綽曰,長番內官吳允胄,當爲莫重公事,誤踏達字,極爲非矣。推考。

○李庭綽,以備邊司言啓曰,頃因戶曹判書金尙星所啓,江蔘潛貿嚴禁事,自備局,成節目啓下分付事,命下矣。成出節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𪼛,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太廟秋享大祭親行時,許多執事,當以侍從塡差,而在外者甚多,將無以分排。在前如此之時,有本曹草記,自政院申飭,在鄕諸臣,使之及期來參之例。今亦以此出朝報,申飭上來,而終不來參者,依定式直捧禁推,何如?傳曰,允。

○李庭綽,以兵曹言啓曰,今番懿昭墓行幸時,隨駕軍兵犒饋,以乾物題給事,命下矣。禁軍別將以下各番將、將校、禁軍、駕後標下軍兵及宣傳官、別軍職、內吹螺赤等各差備處,以錢磨鍊,參酌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番懿昭墓擧動時,隨駕軍兵等犒饋,以乾物參酌題給事,命下矣。本營隨駕將校軍兵等處,以錢磨鍊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纘,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達曰,生鮮廛人連日呼訴內,潦雨如此,江水大漲,漁舡不得入海,莫重供上日下生鮮,萬無捉得繼封之路,雨霽水退間,以可合雜魚及活鷄,參半代封事變通云。在前如此之時,亦有參半代封之例,而莫重御供,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達。令曰,參半代封。

○任𪼛,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卽接燔造郞廳牒報,則本院年例進上磁器,例於解凍後始役,夏等進上,六月內封進矣。今年則當燔之官,連爲有頉,再三遞易,最晩停當,三月念間,始爲差送,而亦當燔所移設之時,新基築釜,乾正遲延,四月旬間,始爲燔役,而晉州白土,昨秋敗舡後不卽上來,故當該牧使,雖已請推,此土非他推移取用之物,不得已束手停燔者,多費二十餘日。其間實役,不過兩朔,且當早潦,間間停役。以此形勢,數多器皿,萬無及期準燔封進之路云。就考謄錄,則辛酉年關東凶荒,楊口白土,不得掘來,有秋等燔造停止之事。此外退封前例,非止一再,而今年則燔造形勢,雖爲如此,國用浩多,不可停封,罔夜董役,春秋兩等進上,九月朔內,合爲封進,似合便宜,而莫重進上器皿,自下敢請退封,極涉惶恐,而今年燔所事勢,異於常年之狀,一院無不洞知。兩等進上,合爲封進於九月內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庭綽,以右邊捕盜廳言達曰,賊黨譏捕次,湖南地,軍官、軍士發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副司直李喆輔書曰,伏以,大朝不知臣不肖,命臣與知事臣洪啓禧,同脩喪禮,此於臣至榮也。苟有所知,只當奉承之不暇,顧安用區區辭巽爲哉?第臣於平日,不讀禮書一卷,凡於大小儀節,茫然不知東西,每事惟從俗施行,退而思之,未嘗不赧然愧訟。況王朝變禮,是何等大事,而乃敢以無稽之見,不講之識,妄有所與聞於取舍增損之間哉?竊料聖意,非謂臣可堪是任,特以重臣在外,而其所論說,無階仰徹,故姑令臣備數,以爲稟覆之地而已,則臣於是可無辭矣。但念《五禮儀》凶禮上下篇,大體旣備,設有節目間一二合商量處,只宜以原篇,揭爲綱領,而各條下,附以前後受敎,又抄各年儀軌,分類而錄之,其中如有昔無今有此多彼少而眩於擧行者,則稟旨去就,永爲定式。如此則事簡而易就,儀備而易考。區區淺見,不出於此,故曾以是屢陳前席,而不憚其煩猥,至於引經據義,酌古證今而或刪或補,則以臣矇昧,終有所不敢承當者。伏乞邸下,念邦禮之貴在愼重,諒臣懇之非出假飾,稟于大朝,亟收前命,回授可堪之人,俾儀文無憾而微分獲安焉。臣無任祈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焉。

○持平李克祿書曰,伏以,日月易邁,懿昭世孫虞卒已畢。伏惟大小朝傷悼之懷,益難堪抑,臣不勝區區憂慮之忱。仍伏念臣,疾病沈痼,蟄伏鄕廬,而臣父十數年膏肓之疾,近又中暍添感,症形甚重,故爲尋醫師扶病入城,柏府除旨,忽下此際。驚惶感激,宜卽趨謝,而第臣與吏曹正郞臣李思觀,有姻親應避之嫌,而該曹不察,遽擬臺望,至蒙恩批,法例所拘,自在應避。玆敢具由陳籲於离明之下,伏乞卽賜照例遞改,千萬幸甚。臣於茶牌,隨詣闕外,治書將上之際,家僮踵至,傳臣父病狀添劇之報。臣方寸焦灼,不能按住,不得恭俟睿批,徑尋鄕路,臣心惶隕,若無所容。更乞察臣當遞之嫌,卽許鐫遞,以存格例,治臣徑行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書事,令該曹考例稟處。

○正言尹得養書曰,伏以,國運不幸,懿昭世孫,奄忽薨逝,引葬已過,虞卒甫畢。伏惟大朝鍾情之恫,邸下止慈之情,何以堪勝?臣以講書舊僚,尤不任痛霣之至也。日昨進號三殿,縟儀順成,臣民頌祝,曷有其極?仍伏念臣性質骫骳,言議巽軟,耳目之任,固知不稱,而況昨春入臺,遭被人言。臣之生疎儱侗,不合言責之實,於是而尤著矣。臺端一步,矢心自畫,圖所以少贖旣往之愆,庶免再誤之失,不意薇垣新除,又降此際,繼以召牌下臨,聞命驚惶,不省攸厝。臣之向來所遭,旣坐於違失臺例,公議峻發,簡墨未乾,今若諉以事宿,彈冠冒出,則是眞所謂不識羞恥者。臣雖不肖,豈忍爲此?鐵限在前,株守難改,去就一節,固無可論。玆不得不隨詣闕外,拜章徑歸。伏乞离明,俯賜諒察,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俾安私分,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不以諫官自居,不宜妄有論列,而竊有微見,敢此附陳,惟邸下澄省焉。噫,近來士大夫,廉媿日喪,饕競成風,恬介罕聞,識者之憂歎,固已久矣。吏曹參議尹光毅,隨機俯仰,巧於進取,卽本來伎倆,而及居銓任,惟圖耐久,候人鼻吻,政不由己。向來首僚之朝堂詬罵,宰臣之公會面叱,傍聽代羞,有口皆傳,而恬莫知愧,不思自處,揚揚政席,惟恐或後。如此麤鄙無恥之人,決不可置之銓部。臣謂宜譴削,俾知懲畏焉。北藩爲任,本自不輕,而況當洊飢凋瘵之餘,尤宜難愼其人。咸鏡監司黃晸,聲望素輕,威信不足,向者一二狀達,大駭聽聞。擧此一事,他政可知,彈壓蘇殘,恐無其望。臣謂宜遞改其任也。軍器新備、公廨修建等賞典,施之於武倅蔭吏,猶或可也,而至若名官命德之秩,其不可以此而輕授也,明矣。前楊州牧使趙明謙,家世閥閱,履歷淸華,節次陞擢,何患無階,而向來道臣狀褒,雖稱善治,其歸重則卽軍器公廨也。別歧陞資,適啓倖途,物論喧藉,久猶未已,其在愼名器杜後弊之道,不可仍置。臣謂宜稟于大朝,收還加資之命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尹光毅事,所陳過矣。黃晸事,大朝當初所除,聖意有在。趙明謙事,大朝處分,我何更稟?爾其勿辭察職。

○副校理李亮天書曰,伏以,邦運不幸,懿昭世孫,奄然遐逝,襄禮旣擧,虞卒甫訖。伏惟邸下睿性止慈,哀悼何堪?竊不勝區區憂念之至。念臣已虧之質,自棄明時,前後逋慢,罪戾山積,而不惟譴誅罔加,拂拭甄敍,愈往愈勤,至此而玉署除命,又及於滓穢之賤蹤。臣誠驚惶感激,神魂震越,不省所以致此之由,而其悶愧踧踖之情,則又萬萬於斯矣。噫,古語曰近漆則黑,藏朱必赤,榮名利祿之際,誠gg誡g汚人之朱漆也。臣以畸孤之蹤,偶忝榮選,利名無多,恥辱旋極,身僇名敗,無復餘地。雖欲盡忘前羞,貪戀殘馥,豈復有抗顔再進之理,而抑淸朝之所以處臣者,亦宜在於澄汰刊削之中。奈何聖代寬大,無所甄別,榮銜華貫,隨例充擬,使黥劓之餘,自同平人,固已乖盛世激揚之道,違微臣自處之義。而豈意山藪之大,愈務含藏,滌蕩之恩,過無涯限,乃以日月之稍久而謂可悉棄前瑕,盡復舊趼,至令是職,復及臣身,而使臣益無措躬之地哉?召令日下,進身無路,違逋斯極,狼狽罔措,而適値淸齋,號籲路阻,偪塞多日,始控危懇。伏乞离明,俯垂諒察,亟賜鐫免,因令選部,勿復檢擧,俾臣少安私分,仍治臣積違之罪,以嚴公法,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戶曹判書金尙星書曰,伏以臣,方帶均廳堂上之任,而見叨本職,又例兼該廳,參以惠廳之前例,有不可兩兼。敢此冒死陳聞,伏乞睿慈,亟令廟堂稟處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所陳,令廟堂稟處。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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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權一衡。左承旨申晦。右承旨金致仁式暇。左副承旨李庭綽坐直。右副承旨尹光纘服制。同副承旨任𪼛坐直。注書趙𪬵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顯範呂善亨仕直。事變假注書成箕柱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庭綽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身病,尙未差愈,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趙載浩,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在外,持平李萬恢受由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右副承旨尹光纘,外四寸兄前正郞李聖運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李鼎輔,卽爲牌招,副校理李亮天,修撰韓光肇,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假注書呂善亨,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亮天,修撰韓光肇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權一衡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任𪼛達曰,副校理李亮天,修撰韓光肇,旣有只推之令,竝更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于權一衡曰,紅箭門,使之趁卽修改矣,禮曹,以二十二日單子入啓,故姑令置之,而中官誤下。紅箭門卽今撑木,而禮曹擧行矇矓gg朦朧g,以今十三日修改。

○李庭綽啓曰,因備邊司啓目,《續典》中宣川防禦使,以兼水軍防禦使,旣已覆啓印頒矣。宣川府使所授諭書,依三和防禦使例,兼水軍三字,當爲添書改送,原單子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三殿上尊號慶科大庭試文武科,來九月十九日設行事,自禮曹推擇啓下矣。武科初試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八月十一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而額數,依下敎分兩所,各取五百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武藝別監韓尙豪,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法典直赴殿試,三次所受賜馬之帖,亦當一倂還收,而係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直赴殿試。

○又以兵曹言啓曰,訓鍊都監砲手姜命龜,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法典直赴殿試,所受賜馬之帖,亦當一倂還收,而係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前單子入之。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番懿昭墓擧動時,隨駕將校軍兵及武藝別監、別破陣等犒饋,依傳敎以乾物,自戶曹參酌磨鍊,錢文六百七十六兩七錢一分輸來,今日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尹得養達曰,臣見識魯下,言議巽軟,本不合於耳目之任,況遭彈之地,尤無承膺之理。猥陳丐免之章,兼附草草數語,思效一日之責矣,不惟不賜開納,逐段誨諭,辭敎嚴重,臣不勝瞿然慙悚之至也。夫天官佐貳,地望何如,而尹光毅之性旣麤陋,跡又閃倏,全沒廉愧,從他唾罵,貽笑縉紳,取笑一世?臣之所論,蓋出於爲淸朝嚴銓選之意,而如其政注之多謗,臣倂略之。若以臣言,謂之失於疎略,則可也,過矣二字,實非意慮之所敢到。黃晸之當初除拜,聖意不偶,則尤當隨事恪謹,感激圖報,而尋常狀達,亦失事面,聽聞攸及,莫不爲駭。趙明謙之別歧陞資,不但爲朝班之羞恥,亦將啓日後之僥濫,雖係大朝處分,稟達收還,實有光於翕受敷施之道。臣所以稟于大朝爲請者,蓋以此也。凡玆三事,卽擧世之公議,非臣之私言,而一例靳許,責諭反降,此莫非臣平日言議,不能見孚於离明之致,將何顔面,一刻冒居於臺次乎?請令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庭綽達曰,正言尹得養,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

○禮曹判書李益炡書曰,伏以臣,本以羸弱之質,居常凜綴之狀,見者莫不危之,而十朔勞瘁之餘,形殼雖存,筋力耗盡,尙今支撑,誠亦怪事。復起供仕,斷無其望,連尋長單,冀蒙恩許,喉司之臣,不少見諒,一例退却,臣誠訝歎,莫知其所由也。虛縻職名,如添一疾。懇乞睿慈,亟令鐫遞臣本兼諸任,俾得專意調治,以尋生路,千萬至祝。且臣職忝禮官,竊有所懷,宜與僚堂,求對陳稟,而連値國有事故,尙此泯默。見今病情如右,進見無路,耿結在心,食息靡已,玆敢書陳,惟邸下,俯垂察納焉。恭惟我中宮殿下,柔德貞則,卓越前古,丕闡陰功,贊成聖化,保佑邸下,克殫敎導,蓋其壼範之懿美,慈惠之普洽,實無愧於任、姒之聖,而玉體康寧,寶算靈長,及至今年,已回周甲,此實國家三百年初有之慶也。以邸下愛日之誠,其於飾喜祝釐之道,宜無所不用其極,而況今邸下代理之時,事體尤有別焉,則于是年而親率臣僚,亟擧庭賀,有不容少緩。伏願邸下,稟于大朝,載行縟儀,俾慈德益彰,睿孝益光,以副臣民之喁望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所陳當稟矣。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慶尙監司尹東度書曰,伏以,日月不留,懿昭世孫禮葬奄過,臣民悲隕,久愈靡定。伏惟邸下,仰寬聖懷,俯抑慈情,不瑕有損?臣不勝區區憂慮之忱。臣於昨冬,叨守末郡,唯思隨地殫心,庶期一分報效,而猶不免憒憒生疣,忽玆夢想之外,伏承嶺臬移授之命,臣誠惝怳疑惑,不知所出。夫是任也,素稱雄藩,而且號難治。誠以區域廣而人民衆,獄訟繁而弊瘼滋,不有宏才贍智之臣莅之,則鮮克勝其職也。念臣特一儱侗譾劣之姿耳。資望素乏,材具無稱,本不足備數於驅使之末,今猝加之以七十州按廉之責,則其玷名器之重,缺一道之望,豈細故也?昧分居寵,君子恥之,量能授任,明主愼之。顧臣今日所叨,亦未暇自恤,而先爲朝廷惜此擧也。借使臣,眞有可堪之實,目今疾病,又無一分冒膺之勢。蓋臣半生痰火之疾,源祟旣深,種種危惡之形,雖不敢猥陳,而適當劇暑,一倍加劇,氣火升涌則精神迷瞀,膈痰夾厥則暈倒嘔噦,日間酬應,輒患前忘而後失。以此症狀,其何以理煩劇而管事務乎?畢境臣身之狼狽,固不足言,其於孤聖朝委畀之重何哉?思之及此,實有懍然者。此所以寧被慢傲之誅,不敢爲承赴之計者也。玆敢冒萬死猥從縣道,仰首披籲。伏乞离明,俯諒臣由中之懇,非出飾外之讓,亟令刊改臣藩職,俾幸公私,不勝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副提學李鼎輔書曰,伏以,三殿進號,縟儀載擧,臣民慶忭之忱,曷可勝喩?臣於病蟄之中,忽承玉署新除,臣誠惝怳,實莫知是任之何以復縻於臣身也。此是十數年前宿趼,而越在丙寅僨事之後,便作自劃gg畫g之地,厥後屢叨,一不得膺命。此實聖明之所俯燭,而通朝之所共恕者也。今此選部之檢擬,全不相諒,有若備數苟充,誠莫曉其意,而重爲之慨然也。且念臣近得毒感,沈淹數旬,宿患痰癖,乘時作孽,百症交攻,轉入膏肓,方其暈窒之時,實有頃刻難支之勢。且當霖暑,嘔泄兼發,胃氣頓敗,穀物之不能近口者,殆至半朔,眞元澌陷,奄奄欲盡。本來情勢之外,目下病狀,如是危劇,連日荐召,積事違傲,病裏惶悚,罪合萬戮。玆不得不倩人搆章,疾聲哀籲於睿覆之下。伏乞离明,俯諒臣情病之難强,鐫罷臣職名,仍治臣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千萬至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六月初十日申時,王世子坐時敏堂。承旨持公事入對時,行都承旨權一衡,同副承旨任𪼛,假注書呂善亨,記事官李宜老、盧脩,以次進伏訖。一衡曰,近來日氣陰濕,睿候何如?令曰,一樣矣。一衡曰,向時感候,其已復常乎?令曰,大體差勝後一樣矣。一衡曰,大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一衡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一衡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一衡曰,此卽宗簿寺申目,前後講席,一不進參,不可無警責事矣。讀訖,又曰,此卽禮曹判書李益炡上書矣。讀訖,仍仰達曰,此事,禮官歲初當爲仰請之事,而國有事故,今始陳達矣。其在邸下情理,國家體例,俱爲當然,而以大朝已行之例言之,此乃應行之事矣。仰惟邸下,從容稟于大朝,以爲趁速擧行之地,何如?𪼛曰,都承旨旣盡仰達矣,而此事當於歲初擧行者,非至今遷就之事矣。令書批答。見原書𪼛進伏曰,此卽黃海監司曺命采狀達,道內農形事。讀訖,又曰,此卽京畿監司金漢喆狀達,南陽府使罷黜事。讀訖,又曰,此卽平安監司金尙魯狀達,訓譯官仍任事矣。讀訖。又曰,此卽忠淸監司金始燦狀達,尹東度辭職上書上送事矣。讀訖,竝達下。𪼛曰,此卽副提學李鼎輔上書矣。讀訖,令書批答。見原書又曰,此卽慶尙監司尹東度上書矣。讀訖,令書批答。見原書諸臣以次退出。

6月11日

编辑

行都承旨權一衡。左承旨金致仁式暇。右承旨李庭綽受由在外。左副承旨尹光纘陳書受由。右副承旨任𪼛坐直。同副承旨李命熙坐直。注書趙𪬵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顯範黃㮋仕直。事變假注書成箕柱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忠州牧使李景祚。

○李命熙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命熙達曰,大司憲趙載浩,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在外,持平李萬恢上書入達,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又達曰,新除授玉堂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又達曰,輔德沈墢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申晦,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右副承旨尹光纘,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命熙達曰,正言尹得養,引避退待,今已經宿,尙未處置,連日監察茶時,亦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大司諫李夏宗,司諫兪彦述,獻納李鳳齡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申晦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權一衡達曰,副校理李亮天,修撰韓光肇,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以副校理李亮天,修撰韓光肇再招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權一衡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權一衡曰,卜相事,下敎已久,而尙不擧行。議政府錄事招致,領相其欲行公擧行與否,問啓。權一衡啓曰,卜相事下敎已久,而尙不擧行,議政府錄事招致,領相其欲行公擧行與否,問啓事,命下矣。問于議政府錄事,則以爲領議政金在魯,病勢近雖小減,而非但積敗澌綴之氣,尙不得起動,枚卜體重,更未有命下之前,自下無擧行之道,至今遷就云矣。敢啓。

○備忘記,傳于權一衡曰,領相命招,卜相爲之。

○權一衡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徐命彬,病不來,參判尹伋gg尹汲g未肅拜,參議尹光毅,情勢難安,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尹光毅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權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申晦曰,均役堂上趙榮國,使之入來留待。

○傳于權一衡曰,均役廳堂上及郞廳二人,前都承旨,使之入來。任𪼛啓曰,前都承旨李喆輔及郞廳尹得雨、李錫禧,依下敎來待,而均役堂上趙榮國,猝患暑癨,方在苦痛中,不得來待云矣。傳于任𪼛曰,均役堂上、前都承旨詣閤。傳于申晦曰,領議政同爲入侍。

○傳于任𪼛曰,他承旨入侍。

○假注書呂善亨改差代,黃㮋爲假注書。

○申晦啓曰,假注書黃㮋,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上仕gg常仕g,何如?傳曰,允。

○權一衡達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竝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書徐命彬進,參判尹汲未肅拜,參議尹光毅牌不進,右副承旨任𪼛進。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多在違牌坐罷,或解由未出,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李仁源爲持平,尹坊爲正言,李昌誼爲禮曹參判,金善行爲刑曹參議,鄭弘淳爲校理,李得宗爲副修撰,李重祚爲兼弼善,韓濟爲判校,尹光緝爲萬寧殿參奉,李禧遠爲南陽府使,金貞謙爲慶山縣監,李斗運爲獒樹察訪,尹學輔爲慶尙都事,宋文載、鄭恒齡爲別兼春秋單付,行安南守今加昭義,李宗城爲左議政,李天輔爲右議政,李宗城、李天輔承文都提調單付,李宗城爲兼世子傅,趙載浩爲兵曹判書。兵批,判書李天輔病,參判洪鳳祚病,參議金尙重病,參知鄭熙普進,右副承旨任𪼛進。兵批啓曰,前萬戶尹就湯,及第李益善,閑良黃晑、沈樂賢、文以健、全昌遇、鄭毅良,或捉得惡虎,或試射入格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尹就湯,未資窮未準職,李益善、黃晑、沈樂賢、文以健、全昌遇、鄭毅良,係是出身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加資。崔一衡僉知單付,兪億基、李漢範、柳鎭台、李明運、許㻑、姜渭起副護軍單付,金尙翼、南泰齊、洪樂性、李克祿副司直單付,李齊顯、李宜哲、金聖佑副司果單付,黃㮋副司正單付。

○李命熙啓曰,兵曹判書李天輔,陞拜議政府右議政,所授命召,使軍官替納,故今當修正密匣以入,而兵曹判書,例兼禁衛大將。將兵之任,不可無一刻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訓將兼察。

○李命熙啓曰,禁衛大將,訓將兼察事,命下矣。訓鍊大將金聖應,卽爲牌招,以爲聽傳敎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命熙達曰,新拜左議政李宗城,時在京畿長湍地。上來事,依例遣史官傳諭,上來時給馬事,本道監司處,下諭,何如?令曰,依。

○李命熙,以兵曹言達曰,新除授判書臣趙載浩,時在慶尙監營任所。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任𪼛,以禮曹言啓曰,來七月初六日宗廟秋享大祭親行出還宮時,王世子闕門外祗送祗迎節次,依例磨鍊乎?敢稟。傳曰,置之。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義州府尹南泰耆,假都事永柔縣令李徽之聯名狀啓,則關東卜物搜檢之時,義州私持馬驅人洪金所持帽包中,有紋改機紬藍綠合十疋現捉,故會坐推問,則以爲領卜落後,還到瀋陽,果以五兩銀貿來,暗藏於帽子包中云。事當卽爲境上梟示,而丙寅年處分時,此後若有犯者,市民則頭徒人直施一律,譯官商賈,直自灣府,先梟示後狀聞事,著爲法令矣。上項洪金,旣非商賈,以私馬驅人犯禁,姑爲嚴囚,以待處分云。道臣謄啓,論其不當以驅人之異於商賈,有所持疑,卽其境上梟示事,請令廟堂火速稟旨分付矣。有紋之禁,法意至嚴。丙寅受敎中,只擧譯官商賈者,出於文字之從簡,蓋許多赴燕名色,有難豫度而悉擧故也,非謂譯官商賈外則皆可貸死。況今使行,元無商賈名色,則驅人之屬,便是商賈也。邊臣狀稟,雖曰愼重,未免疎緩。義州府尹南泰耆,假都事李徽之,竝從重推考,洪金依受敎,卽其境上梟示後急速狀聞事,星火知委,燕貨柵貨,所管雖異,旣是行中帶去之人,則使臣,亦難免常時不能檢飭之失,一體從重推考,何如?傳曰,當初下敎,指爲商譯,意在嚴禁。犯禁雖無狀,卽無識一驅人。若張釋之之言,灣尹先用律而後聞則已也,旣聞之後,宜有參酌,嚴訊三次,三水府定配,此後一依商譯律,先擧行而後聞事,分付。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弼善李敏坤,連日入直矣,以身病,陳書受由出去,輔德沈墢,謂有身病,兼輔德、兼弼善,俱未差,文學宋文載,呈辭受由,兼文學鄭弘淳,家有拘忌之疾,不得循例請牌,上番他無推移之員。輔德沈墢,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右副承旨尹光纘書曰,伏以臣,猥被濫恩,旋叨邇列,怵惕兢惶,揣分靡安,而適値法殿傳香,不敢爲辭巽之計,冒沒趨列,悚仄至今。且臣老母宿病,閱月沈綿之餘,諸般症形,俱係非常,而數日以來,重添暑感,膈火盛而寒熱交作,胃土敗而嘔噦特甚,飮啖全失,眞元澌綴,委貼床笫,轉側須人,臣方左右扶將,晝宵焦遑。目下情理,萬無頃刻離捨之勢,而見待bb罪b職任,非比閑司,僚員不齊,院直苟簡。如是而一任虛縻,尤增臣罪。玆敢隨牌陳書,自外徑歸,伏乞睿慈,俯諒臣懇迫之私,特許遞削,俾便救護,且使出納劇地,毋致久曠之弊,公私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持平李萬恢書曰,伏以臣,性質愚魯,言議拙訥,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自叨見職,屢犯違逋者,蓋出於素劃gg畫g之有在。適於此際,得聞母病危重之報,蒼黃取路,留護數旬,幸得少間,不敢爲久淹鄕廬之計,昨始來伏私次,而向日筵中,以臣之注書薦做錯之失,大僚至請重推。臣於此不勝瞿然惶悚之至。夫臣之所薦李憲默,先正臣文元公彦迪之後裔,而其文華聲望,實合是選,故臣果擧而薦之。至於罷職人之不得爲新薦與否,臣矇未周思,率爾完了,致有此大朝問備之罰。臣之臨事不審之失,於是乎著矣。臣數百里冒雨驅馳,重得暑感,症情危篤,食飮全廢,昏倒不省,旬月之內,實無起動之勢。以此病狀,尤難冒進。玆於召牌之下,略控短章,仰暴危懇,伏乞离明,俯賜諒察,亟許鐫削,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右參贊洪象漢書曰,伏以臣,卽伏見度支長書本,以臣診筵所奏已出場之常賑耗穀事,反覆爲說,至請稟處。臣於此亦安得泯默而已乎?當初成命之下也,臣面議於大臣,往復於戶判,九萬兩外,還屬本廳之意,稟白蒙允矣。伊後重臣,更爲陳達,至有勿送惠廳之敎。在臣之道,固當俛首袖手,而常賑穀關係之重,正如地部之隱餘結,旣有所懷,不得不復申前席,以效官守之責。及承聖敎開示,不敢支離煩複,一付之於度支矣,今其書,有若臣越俎侵官者然,深愧臣之容易開口於其間也。六道辛未耗穀,乃爲十一萬九千石零,而以本廳折準之式計之,恰爲二十一萬七千餘兩。臣之所奏,不可謂無所據,而其間盈縮闊狹,非臣鈍拙所可料也。到今結殺之後,乃欲竝屬惠廳者,亦豈臣淺慮之所及哉?然緣臣樸率迷滯,致煩重臣之章,遽有稟處之令,使大朝已處分之事,將不免紛錯爭難。究厥所由,以臣之故,懍惕瞿然之極,益恨臣之妄欲關涉也。玆敢略暴委折,伏乞离明,亟賜裁處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所陳如此,大朝已處分之事,不可更爲稟處,勿爲稟處。

○弼善李敏坤書曰,伏以臣,素抱癃疾,而最是癖氣衝逆之症,已作難醫之疾,近者發作有漸,而菫菫支過矣。昨日書筵罷退後,忽添癨亂,癖氣因而衝逆,呼吸不通,勺水不入,蜿轉叫痛,頃刻若絶,昨日召對,今日書筵,俱未免懸頉,一向淹直,實有汚穢淸禁之慮。玆敢疾聲哀籲,伏乞睿慈,諒臣垂死之狀,亟許鐫遞,俾尋生路,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十一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前都承旨入侍,領相同爲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前都承旨李喆輔,均役廳堂上趙榮國,左承旨申晦,假注書黃㮋,記事官盧脩、朴正源,編輯廳郞廳尹得雨、李錫禧。金在魯進伏曰,近來霖炎特甚,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曰,臣頃於大禮時,猝然昏窒。其時事,無臣則或未免狼狽,故服藥少定,以待禮畢而退。去後病甚,今雖小愈,氣憊難振。頃當卜相命下,召牌荐降,終未趨承。今日復申前命,故不得不强疾入來矣。上曰,向於金致仁入侍時,知卿病矣,欲卜相已久,故下敎矣。今日入來幸矣。古人云,此後非乃所知。諸葛亮之薦蔣琬,問其次不答。今昔之大臣,惟卿獨在耳。卿亦幾巡卜相,君臣之衰老俱若是,故欲有此廈氊之卜,卿心亦然矣。若命加卜,則卿必求對,故先命入來,加卜可矣。古有陞品爲相者乎?申晦曰,故相金昌集,以資憲爲之矣。在魯曰,故相李行遠,以戶判爲之矣。舊卜實好,而其中卿列一人,雖若不敏捷,而自是一代之望,且盡心國事矣。頃承鹽梅之敎,雖無擧名,聖旨所在,槪可見矣。其人豈不儘好?登科未久,如吏兵戶判,尙未踐歷,且登科未十年而大拜者,國朝所無,實非愛人以德之意。頃年亞銓特擢時,領敦寧垂涕語臣,願其活人,故臣心感動,陳達還收。其時尙然,況今日乎?言猶在耳,不忍負之,故前日下敎時,果未能一言贊承矣。上曰,卿旣認如此,則方外傳說,必皆以此知之,而予意實不在於今番之卜也。顧今鹽梅,有鹽無梅。此似詼諧,而卿則鹽矣,有梅則何幸?得對甚難,奈何?今無人焉,國事誰爲之?均廳更誰爲之?卿之意見,達之可矣。在魯曰,聖意在調劑,未知其果誰能任之矣。向亦陳奏而果難矣。上曰,予不負知心之相矣。予於冢宰之望,不尋常落點,況此職乎?今若是茫迷,不知將來元良,何以繼之,而予之目前事,當修置而已。卿有所懷耶?得梅則好矣。一擧兩得則尤好,而欲兩卜則掣肘。掣肘之言,卿亦領會矣。卿未曉予意乎?在魯曰,聖意所屬,臣未覺得矣。大抵以地望言之,豈無可合之人,而今以鹽梅求之則難矣。上曰,今卜相不可泛然。在魯曰,今冢宰未知如何?上曰,予不欺心。厥兄曾見彈於李壽海,而實爲勤做國事矣。此人則全不擔當國事,奈何?在魯曰,此人固多病,臣亦未知其能勤於國事。而淸靜恬雅,立朝已三十年矣,足可坐鎭。上曰,吏判立朝那時?在魯曰,在景廟末年。上曰,此人自翰林時,稱以眼昏,不爲着實行公矣。在魯曰,翰林則着實行公矣。上曰,吏判着帽仕宦絶罕。近來方始行公,面目實疎,有異於故左相豐陵兄弟矣。徐志修則勤於國事者,而此人不能勉勵,亦何强爲國事而猝任此重責乎?梅尙未花,予於是思不到矣,而其爲人則果淸介矣。有一梅焉,乃父之子,勉勵揉入則可使,卿當默會也。在魯曰,以言議間事,近多被斥於年少,而地望果爲最優,但多病未健矣。上曰,宋左相,亦曾委之以酸,予亦覺得矣。正卿準品之外,更有何人?今有故相之子故相之孫,名臣之孫,當立鹽梅,而有掣肘之端,是爲難矣。領相,與原任大臣,有相避耶?在魯曰,有之。當其新卜時,臣見遞矣。上曰,吏曹則不爲回啓乎?在魯曰,臣在右位,而一國三公,兄弟竝據,一刻不安,故臣連上三箚蒙遞,元無下吏曹回啓之事矣。上曰,如是則掣肘。雖不一時同卜,此後亦難矣。有梅則無鹽,有鹽則無梅也。予亦衰耄,飮食全減矣。在魯曰,今番不必加卜也。上曰,卿欲不受予意耶?在魯曰,大臣在喪,幾何不完席耶?故相之子,亦非崇品矣。上曰,然乎?在魯曰,以明陵改封時堂上,陞正憲後,則連在外不供職,故尙未陞品矣。下敎故相之孫,非親孫,乃曾玄云耶?上曰,誰也?在魯曰,無乃本兵耶?上曰,故相之孫耶?申晦曰,故相之孫也。上曰,故相爲誰?在魯曰,李廷龜也。晦曰,號月沙也。上曰,此亦有意而亦未準品,故未及思矣。今日欲備二相,皆加卜可矣。鹽梅相調則好,而或鹽自鹽梅自梅則不好矣。書云寬而柔。事當寬柔相濟,或日後鹽鹽梅梅則不好矣。上曰,崇品一人,前日命相時未及思之,而欲爲同卜矣,其後靜而思之,則有掣肘處矣。在魯曰,臣精神昏錯,未能覺得崇品,或是別規人耶?上曰,卿猶未省。雖不擧名,而彼非規矩外人,卿謂別規,果意誰也?在魯曰,臣始覺得矣。上曰,是亦掣肘矣。與靈城及前嶺伯,皆有相避矣。在魯曰,然則今此加卜,何以爲之乎?上曰,一人加卜,先爲書上。令注書出取筆硯來。在魯曰,以崇品人耶?上曰,然。在魯書上。上執筆良久曰,今番兵判,亦爲正憲耶?晦曰,然矣。上曰,趙載浩資憲耶?晦曰,然矣。上曰,元景夏,掣肘處多矣。四寸多崇品,又與趙載浩男妹矣。在魯曰,與申晩亦男妹矣。上曰,崇品多矣。在魯曰,趙觀彬輔國,申晩崇祿矣。上曰,加卜之,乃故相之子,雖與自初開花結實之梅有異,豈不任梅之責乎?在魯曰,聞原任之言,則爲畿伯時歷訪,自言今則斷定于心,痛祛偏論不爲云。且其地望,最當居先矣。上曰,此亦有忠誠之人,必爲國事。曾前出入書筵,元良亦忌憚云矣。在魯曰,是有相望,而到處勤做國事矣。上曰,今則欲用梅,兩人中,何如?在魯曰,合前後望而言之乎?上曰,然。在魯曰,入望之人,爲國至誠矣。上曰,其他卜,何如?在魯曰,其爲人魁梧可爲矣。上曰,旣非鹽梅,則難爲兩卜,鹽則無慮矣。在魯曰,臣未知聖敎矣。上曰,故相之孫云則知之矣。鹽則無慮矣,固是鹽矣。在魯曰,故相之孫,非親孫而乃玄孫者耶?上曰,然。又敎曰,加卜者正憲耶?予非謂梅而用之也。此人本非梅也,而予與卿,以梅用之爲心則可爲矣。靈城則百姓必服從,而朝廷不服從矣。在魯曰,聖敎知之矣。上曰,國人有福,朝廷如何?又敎曰,彼不爲甘矣,酸則酸矣。卜相後卿爲鹽梅矣。在魯曰,臣於昨年,已奏之矣。以今日卜相,爲終竟事業,豈可復行乎?上曰,卿意予已量之而難矣。予旣引蔣琬,有意矣。須備鹽梅也。在魯曰,本卜留意幸甚。上曰,本卜亦難矣。一旣不在京,一亦比卿衰矣。卿旣自謂年多,則五十九年人,亦不多乎?卿何欲自休而委勞於從弟也?在魯曰,此外亦豈無其人乎?上色變曰,原卜之人,豈可以鹽用之?君臣之間,不相知心,可恨。在魯曰,責之以鹽,孰不爲鹽乎?上曰,往事不說,今日卜相,予雖不以爲梅而力用之,朝鮮日猶或西出。此人爲鹽,斷無此理,更爲加卜備鹽梅也。在魯曰,此非等閑官職,可竢他日,而聖敎旣如是,誠難矣。故臣以前望,俄陳達矣。上曰,備鹽梅然後可調,而且將來爲開梅之道矣。使注書出取望筒以來。在魯曰,不必更書加卜字,只當連書乎?上曰,更書加卜,宜矣。在魯曰,此不得均爲崇品矣。上曰,一旣非崇品而爲之,一體爲之可矣。又敎曰,果以二品則趙載浩初欲陞之矣。予果負知心孝婦矣。鹽梅果多掣肘,他時卜相尤難矣,一爲四寸,一爲男妹矣。趙載浩曾經禮判乎?在魯曰,禮判曾經,而吏、戶、兵未經矣。在魯書上加卜。上乃點下曰,新卜二人,故相之子,非負予者矣。一則補外時,因卿言還召,仍爲陞擢矣。在魯曰,臣亦晩得科第,叨此崇位,而此人登科,亦年數淺矣。上曰,此二人事業將來,未知如何,而決非負予者矣。又敎曰,李宗城之病,近來愈否?李喆輔云曰,小安云矣。上曰,兵判亦多病否?喆輔曰,早衰矣。上曰,年幾何?晦曰,戊寅生矣。上曰,元景夏年亦幾何?晦曰,亦戊寅生。上笑曰,自稱老人矣。上曰,今日卜相,似得人矣。在魯曰,調和則未知何如,而皆得人望矣。上曰,調和則予亦未能期必,而二人豈負予哉?又敎曰,事甚重大,承旨親持望筒,傳于賓廳焉。晦起受而出。上曰,修正廳堂郞進前。堂上李喆輔,郞廳尹得雨、李錫禧進伏。上曰,郞廳往見洪啓禧來耶?得雨曰,日前臣等,已往見而來矣。晦曰,臣於送郞廳問議事,實有慨然者。重臣之尙此遲回,不爲造朝,誠無意義。毋論均廳與玆事,命以郞廳往復問議,國體豈不苟簡乎?上曰,是矣。承宣之言,果是矣。然重臣之如是,豈可謂無所執乎?喆輔曰,臣意亦然,故頃有所達矣。上曰,重臣誠過矣。仍下敎曰,可稟者條稟,可也。喆輔曰,喪禮易服不食條,有再不食三不食之文矣。上曰,不食何謂也?喆輔曰,於禮朞功則二三不食。邦禮異於私家,若內喪在先之時,則其於不食一節,雖不可擧論,至於去華飾則似不可已,而《五禮儀》無此文,補入,何如?上命承旨執筆,易服條依稟懸註。喆輔曰,此冊若只稱喪禮,則無公私禮之別,且《五禮儀》上有國朝二字,此書亦加國朝二字,何如?上曰,是矣。仍命書曰,題目則稱國朝喪禮儀。喆輔曰,戒令條,成服後卒哭前,宗廟各陵殿雖廢祭,而朔望焚香,在於禮曹庚戌謄錄。此一節,添入於停祭條註,何如?上曰,戒令條停祭條,依稟懸註。喆輔曰,廢坐二字,旣已稟定矣,而非但《五禮儀》本文中初不擧論,與停祭停樂等大節目,參錯竝書,恐未安,巷市下此一節添書,何如?上命書曰,巷市下廢坐事,依稟懸註。喆輔曰,禁嫁娶條,洪啓禧,依朱子說參酌定式事,筵稟蒙允矣。殯殿喪,士吏軍民,許卒哭後。實職三品以下,許小祥後竝借吉三日,堂上以上受杖者及實職二品以上,許禫後。內喪則實職三品以下,許卒哭後借吉三日,堂上以上受杖者及實職二品以上,許小祥後。殯官與殯殿,內喪同,內喪則竝許公除後,世孫喪,唯僚屬,許卒哭後,以此定式,何如?上曰,《五禮》則如何?錫禧曰,卒哭後,勿論大夫士民,竝許嫁娶矣。上曰,喪禮復古之後,尙今因循,可爲gg謂g蕩然矣。喆輔曰,東宮喪,百官亦爲朞服,卒哭前,勿論大夫、士,亦爲竝許嫁娶,似未安矣。上曰,禁嫁娶差等事,依稟懸註書之。喆輔曰,殯宮與大祀用樂,依《禮曹謄錄》懸註,而聞今番殯宮,公除前亦無用樂之事云,與此稍異,而亦一依謄錄懸註乎?敢稟。上曰,然乎?錫禧曰,懿昭世孫喪公除前,大祀無用樂之事云。殯宮喪,雖與大喪稍異,成服後日,卽爲用樂,事涉如何矣。上曰,殯後太促,殯殿內喪及殯宮喪,一倂限公除,可也。仍命書曰,殯殿內喪及殯宮公除前用樂,依《禮曹謄錄》懸註。喆輔曰,《五禮儀》襲條,履一雙註赤履,若內喪則靑履,皆紵絲云,而考各年儀軌,則不用赤履而用靴,故赤履則以筵敎改以靴,而內喪則儀軌用赤舃。赤舃則是冕服所御,似不當用矣。依《五禮儀》,當用履乎?用履則靑赤何居耶?敢稟。上曰,外喪用靴,內喪之用赤舃,以其本用冕服而無履,故用之矣。喆輔曰,未知今禮亦用之乎?上曰,履卽赤舃矣。今番亦爲竝造,而用赤舃矣。錫禧曰,襪用赤襪乎?上曰,用赤襪矣。仍命書襲條,內喪依儀軌用赤舃赤襪,外喪無。錫禧曰,《五禮儀》,小斂御絳紗袍一襲,大斂御冕服一襲,而佩玉玉圭及冠,竝安於梓宮內云,而至於遠遊冠,小斂儀注則不言所安處。而儀軌,有假遠遊冠造入一節者,大帶及蔽膝後綬,亦無提論處。此或在一襲之中耶?未能的知。小斂時,遠遊冠蔽膝竝用之耶?敢稟。上曰,遠遊冠不用矣,蔽膝則用之矣。錫禧曰,蔽膝後綬用之耶?上曰,不用矣。仍命書曰,小斂條,遠遊冠、赤舃去之。喆輔曰,含條,內喪則洪啓禧,以宗戚佐飯事,頃日稟達,自上以依初以女官爲之爲敎。女官終涉如何,宗戚之臣,代以佐飯,何如?得雨曰,宗戚,非謂遠宗戚也。宗則大君王子,戚則府院君,似無不可近侍之事。上曰,是矣。錫禧曰,東宮若在沖年,而只以女官佐飯,亦或有行不得之慮矣。上曰,然。命書曰,含條宗戚之臣佐飯事,依稟。上命進喪禮儀,披覽圖說,下敎曰,魂帛何不畫來耶?得雨曰,有束帛結帛之異,故欲仰稟後畫之矣。喆輔曰,今此喪禮修正時,必有廳名,凡干物力,自當取用。廳名何以爲之耶?命書曰,廳名,稱修正廳。喆輔曰,嗣位後頒敎時宣敎官,《五禮儀》則贊儀云,而今則以玉堂差出,宣敎官下,以侍從官六品以上懸註。展敎官,《五禮儀》則忠贊衛云,而今則以文臣差出,展敎官下,以文臣參外以上懸註,何如?上命書曰,嗣位頒敎時宣敎官,以侍從官六品以上懸註,展敎官,以參外以上懸註,依稟。喆輔曰,守陵官侍陵內侍,《五禮儀》則無參拜之節。旣因筵敎,自成服參拜,則朝夕奠上食朔望,恐無異同。參拜之節補入,何如?上命書曰,守陵官侍陵內侍,朝夕奠上食朔望參拜事添入事,依稟。喆輔曰,冠梁,頃以殿下五梁,王世子四梁定奪,而此無明白依據,固已未安,且古禮及《五禮儀》,喪冠則但稱襞積,而五服喪冠,皆是三襞積。依《五禮儀》本文,通上下皆用三襞積,何如?得雨曰,臣頃見洪啓禧時,語及此事,亦以爲頃日仰稟,非欲只依吉冠梁,減半數酌定上下通用三襞積,亦無妨,而上敎,旣已四梁五梁參酌書下,一番更稟亦宜云云矣。喆輔曰,冠梁一二梁,載於《續五禮儀》,而尹光紹,曾編續儀,今適入城,故臣問之,則以爲方無書籍,不能考證以對,而其時必有所據,年久不能記得云矣。上曰,尹光紹,已遞來乎?晦曰,姑未遞職,而聞以親病,自任所受由上來云矣。上命書曰,喪冠梁數,依《家禮》、《五禮儀》,毋論貴賤,竝用三襞積事,依稟懸註。喆輔曰,殯宮朝臣,只稱宮僚,則大臣、禮堂,亦在不入侍中,此恐如何。僚屬外有入侍人,更爲懸註,何如?上命書殯宮入侍大臣、禮官、宮僚,此外入侍,隨下敎。上曰,春坊之入侍於大喪,怪矣。似以世子侍臣故也。喆輔曰,諸具中點下者,皆以自內書錄,多有名色不可闕者。如或臨時,無自內所儲,而倉猝責辦,則窘急生事可慮。逐條自內下圈之,書以儀軌某目,且錄一通以進,何如?上曰,平時雖出入,卽當失之,豈有臨事記存之理?命書曰,凡諸具中自內懸註者,臨時書入一通,使內措備。喆輔曰,朝夕哭,宜立目,而《五禮儀》闕焉。恐當添入。錫禧曰,《五禮儀》,竝書朝夕哭奠上食,而其下,合書儀注禮文則先行朝哭後,始設盥櫛具,奉魂帛就靈座後,始行朝哭,似失次,宜別立朝夕哭儀注矣。上曰,閭閻有之,而喪禮,有奠無朝夕哭,故朝家則無之矣。在魯曰,似在儀節矣。上曰,儀節,朝夕哭及奠,皆有之,而元無定時之節矣。宮中,未明行起寢哭,行朝奠,次行朝上食、晝茶禮、夕上食、夕奠及夕哭,人定後,又行就寢哭,是再夕哭矣。閭閻則何以爲之?得雨曰,以私家言之,則夕哭時,喪人服人始哭,則執事者,明燭設靈寢奉魂帛後止哭,元無就寢哭矣。上曰,是矣。宮中則朝夕哭奠,一時兼行,而葬後,止朝夕奠,故竝與哭而不行,誠蕩然矣。自今兩魂宮朝夕哭,欲使爲之矣。錫禧曰,然則當別作朝夕哭儀注乎?上命書曰,朝夕哭立目條,依稟。上笑曰,曾聞重臣之言,則元景夏家,三年不撤靈寢,故葬後,奉神主就靈寢云矣。此一從《家禮》葬後無撤靈寢之文,故古儒知禮者,亦有奉主就寢之事云矣。上曰,是則好禮文之過者也。晦曰,元景夏家,今則不行此禮云矣。上曰,又有卒哭後不設朝夕上食之人,此是朴世重歟?此皆誤見古禮之致矣。在魯曰,卒哭後不復饋食于下室,是儀禮矣。錫禧曰,卒哭後不設朝夕上食,自有古禮之可據者。禮云卒哭後不復饋食於下室矣。在魯曰,小臣曾進喪禮數條,而今朝家之所用,皆《五禮儀》也。宜取《五禮儀》中所有者,加減用之可矣。今則直爲改易《五禮儀》而後欲已。祖宗朝成禮,未可輕改,請節節下以受敎,或改或補懸書,似當矣。上曰,《五禮儀》皆有之乎?在魯曰,皆有之矣。上曰,前都承旨持冊來耶?在魯曰,臣俄見之矣。上命注書出去取冊來。上披覽曰,領相所奏當矣。就《五禮儀》中所無者定之,諸具當書之矣。在魯曰,諸具則當書入,而改易《五禮儀》則不可矣。喆輔曰,邦禮甚重。初改之時,誰曰不知而作,後有知禮者之譏,故難議矣。在魯曰,大體不好矣。喆輔曰,大臣所見如是,當竢知禮儒臣爲之。在魯曰,初以喪禮而略加修正,今則轉作一大禮儀。只依當初受敎,或改或補可矣。上曰,是五十步百步之間也。在魯曰,當此平時,用銘旌等諸節,禮儀旣有之,而改謄一節,亦似不當矣。上笑曰,嫌凶禮云耶?此則與《五禮儀》有異矣。上曰,攢室gg欑室g置之可矣。在魯曰此條元無可改者。只畫四獸一節,有異矣。上問曰,四獸何物?晦曰,靑龍、白虎、玄武、朱雀也。上曰,戊戌年無欑室儀,故今番不畫四獸矣。上曰,《五禮儀》圖出可矣。開卷瞭然。在魯曰,當初奉敎隨錄,今則便成一大禮書。《五禮儀》,旣自先王朝設局造出,則今不當若是輕改矣。上曰,卿言是矣,果依《五禮儀》襲書襲,斂書斂。今此銘旌一節,頃見世孫銘旌,書朝鮮國世孫云者,豈不怪乎?予時笑之矣。閭閻則似不書朝鮮矣。《續五禮儀》,不載世孫嬪宮喪制,書下懸註可矣。在魯曰,今以受敎錄之則可矣,而如此編出則似張大矣。上曰,雖若張大,而疑禮則不可不修正也。在魯曰,後世多疑禮,豈止此等節文耶?今番似濫觴矣。喆輔曰,請以一通,雜載節目,且懸錄受敎。上曰,攢室gg欑室g,與庚子甲辰有異矣。在魯曰,安知皆合於禮?事甚重大。喆輔曰,依上敎爲之,則或使大臣主管,或竢後知禮者爲之,非草率可定矣。在魯曰,受敎補編,條條去看,則似好矣。上曰,國葬,用《五禮儀》所無之制矣。在魯曰,如山陵不用石室,預樹外梓宮之類,有之。上曰,受敎添入,與謄本何異乎?《五禮儀》裁削,編成一書。喆輔曰,頃陳議大臣之意,請議大臣以定,何如?上笑曰,領相所奏是矣。果似有弊矣。然不如謄本之爲詳,書出一通可矣。向時李彝章,亦見予睡而應答矣。以堂上詳備故委之矣。上曰,下玄室及轆盧gg轆轤g,亦皆畫之耶?喪禮中加減者多矣。喆輔曰,已稟定者及臣與洪啓禧問議所定bb者b,請寫一通,以示大臣。上曰,已亦有下敎釐正者,予稟于慈聖,腰首絰亦爲之矣。依喪制,大袖長裙置之可矣。又敎曰,初名曰喪禮受敎,今譬如細鞋初罟矣。欲卽收殺,使之釐正,不知領相,又思到前兵判所未思矣。戊申梓宮過大,實財太多入之。今依本儀軌稟目及受敎修之,凡編中,與王世子嬪宮同爲懸註。又敎曰,喪禮多濫,國入多用矣,今番則度支少入矣。今領相、知申之見皆如是,則果誰爲之?予爲提綱,然後可修正矣。在魯曰,今番兩喪,按類見漏矣。前下受敎,亦載錄,何如?上曰,載之可矣。又敎曰,朝夕哭奠節定可矣。孝純、懿昭、魂宮三喪內,旣無設寢,亦無哭處,今則廓然矣。朝夕哭,儀禮無之,定時刻一例載錄可矣。命書傳敎。敎曰,《五禮儀》中,旣稱朝夕哭奠上食云,此三件文也,而泛看以朝夕奠之哭。過葬後,竝與哭而除之。若此哭字,豈書於奠字之上,而亦非朱文公喪禮中卒哭後有朝夕哭而已之文及小祥後止朝夕哭之意也。今補編中朝夕哭儀,一例載錄,喪禮復古之後,魂殿魂宮,卒哭後小祥前遽止其哭,其無義意。此後依禮文行之。出榻敎在魯曰,如是則分明矣。上又命書敎曰,喪禮中下敎減去者多,亦有下敎釐正者,故初命名曰喪禮受敎,令前兵判纂輯,因其載錄,竝錄《五禮儀》本文。事近張大,此由於更名喪禮儀之故也。復命名曰,《國朝喪禮補編》,本《五禮儀》及《續五禮儀》所載儀注及圖說,今竝勿錄,只錄《五禮儀》中所無儀注及昔有而今無者,次第之先後者,只圖古今制樣之異者,而儀注,亦不必混錄,書以儀注。注之曰,與本《五禮儀》同,而官某官品某品凡受敎,因其序次,按類編入,則可以略而盡矣。依此擧行,其令問于領相而成書,廳名編輯廳。出榻敎喆輔曰,儀軌持往矣。上曰,依持去,今則易爲矣。編輯堂郞,先爲出去。在魯曰,今秋秋享日迫,而聖上春秋衰暮,今番則勿爲躬攝,何如?上曰,久未參享,今番何可不親參乎?在魯曰,老人筋力,便不從心,請勿爲强力以參。上曰,今番則必欲躬參矣。在魯曰,禮判,昨以中宮殿周甲,東宮率百官陳賀事,仰請東宮,以當稟爲敎。未知已稟否,而此事,俯諒東宮與群下之情,宜許一伸矣。上曰,啓已下耶?元良未稟,故不知矣。今聞大臣所達,禮判陳章過矣。不緊置之。仍呼書傳敎曰,元良不稟故莫知,今聞大臣所奏,禮判陳章,其涉過矣。噫,曾已下敎,追惟庚子,一倍痛心,豈忍此請於今日?於此予志固矣。決難允許,其令知悉。出榻敎在魯曰,此則聖意,竝與前頭而預塞之意也。聖敎雖如此,群下其可已乎?傳曰,踐其位行其禮。何嘗以心所不忍而不行之乎?上問尹得雨何人之孫也?在魯曰,故相臣尹斗壽之孫也。上問李仁源,在魯曰,李喆輔之侄也。上覽政廳望單,下敎曰,尹光緝爲誰?在魯曰,似是尼山一家矣。上曰,尹拯之孫云,尹行敎之孫耶?在魯曰,似然矣。上曰,洪啓能、李毅敬何如人也?在魯曰,皆是別薦前銜,而毅敬則曾以桂坊參下行公,屢入書筵矣。啓能則驪陽外孫也。上曰,嶺伯,領敦寧葬前能入來乎?在魯曰,卽爲上來則可及矣。上命書傳敎曰,前嶺伯許遞意在,令伸其情。況今拜本兵,宜卽上來。新伯,今聞陳章受答云,其令卽速赴任。出榻敎上曰,禮判所陳事,元良未稟而預下批耶?晦曰,昨日承旨,以其事入侍矣。上曰,批答能呼之乎?晦曰,小臣昨入侍時,伏見卽爲下批矣。在魯曰,臣旣帶都監提調,而意外,又以御營提調蒙點。當時引故相臣徐文重卽遞事,仰稟東宮,而批曰,所陳過矣。枚卜時臣箚煩則又靳允許,臣更難瀆奏,而事難兼帶,將校投刺等事,亦全然廢置矣。伏乞賜遞。上曰,古有兼之者乎?在魯曰,或有之,卽遞而亦無之矣。上曰,前例旣有之,依副。仍命書傳敎曰,領相面奏,軍門都提擧,曾無兩兼之意,固請,新授御營都提擧,許副焉。出榻敎在魯曰,此卽接慰官李星慶狀啓也。以爲裁判差倭等,言于訓、別等曰,以貴國禮單蔘之用造蔘,島主被責於江戶,將至大段獲戾之境,島中大小,日夜憂懼。朝廷若不賜矜察,復以前品贈給,則有死而已,實無歸報之路。京接慰道,體貌自別,必不以雜糊造品贈給,故俺等之日夕喁望,惟在于此云。禮單贈給,事體何等重大,而差倭輩,敢於宴享未設行之前,先問蔘品眞否,至以決難受去爲言者,萬萬絶痛。故臣更遣訓別,以汝若無意領受,悖慢如此,則雖累月留連,決難設宴相接之意,連爲責飭,而第念今此三度入給人蔘,都合十四斤十二兩內,六斤,該曹以造品封裹,八斤十二兩,該曹發關萊府,令以萊府稅蔘及商譯等處所在蔘,推移充給,而近來萊府稅蔘,皆捧眞品,商譯處所在之蔘,亦是眞品云。倭之壑慾,專在眞品,前後八送使禮單,盡爲退却,則該曹所封裹,旣是雜糊造品。以此入給,不無見退辱國之慮,以眞品入給,亦關後弊。一自彼人點退以來,蔘品變通一款,累經筵稟,尙未變通,一時奉使之臣,只據該曹關文,以萊府眞品入給,有所未安,請令廟堂商確變通,指一處分矣。在前則萊府一年稅蔘,足當禮單之數,故曾無如是相爭之弊矣。近年以來,萊府稅蔘至少,故其不足之數,不得不取用於獤蔘契,而以蔘價之頓騰,獤蔘契所受之價,不足爲三分之一,故專以糊末,扮作蔘形而被以蔘皮,試爲折看則折之甚易,而折痕如刀切,少無參差,留置稍久,則皮與裏皆生黑色,決非近似於蔘者也。造蔘,乃我國一律,而於他國則反欲用之,彼人之關重人蔘,非我國之比,萬無受去之理。若眞蔘則不計善惡,皆當受去云。我自失誠信,而豈可專責彼人之悖慢乎?接慰官下去時,深以此爲憂,累見臣言之。臣素知造品之若是無狀,故言于戶判,以京接慰禮單,異於譯官齎去之單蔘,今番則必須預爲措備,勿論麤劣,必送眞蔘而勿送造蔘矣。戶判,別貿北蔘數斤以來,雖甚麤劣,蔘則眞蔘,故必令以此及萊府稅蔘,某條充數以送矣。戶判,初以眞蔘之不可開路,出給其蔘于獤蔘契,使之比前各別善造,而臣臨時取見,則少無所勝,已慮其必有此辱國之患也。今年則江蔘節目,變通啓下,嚴防潛商之路,蔘價亦申明定式,下蔘每斤價,不過銀百二十兩。自今以後,若非有渡海之行,則雖只用萊府稅蔘,或自地部別貿,足可充送,獤蔘契造蔘,更勿取用爲宜。接慰官所稟請,則禮單元數十四斤十二兩內,過半以萊稅眞蔘給之,未半之數,欲以造蔘入給,事理斑駁,姸醜立分,決不可成。依該曹關,以萊府稅蔘及商譯等處所在者,盡爲充數入給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啓,戶曹判書金尙星度支之任,乍遞旋授,恰滿三年。弱質實難堪任,自昨年秋間,必欲圖遞,而適會連有三都監之役,無隙可乘,而本來病弱,勞悴國事多矣。卽今則病勢漸重,萬無復行之勢,其在體下之道,宜有矜許之道矣。上曰,許遞,可也。出擧條戶曹判書金尙星許遞事。出榻敎上曰,前望有誰某耶?在魯曰,前望多有之。洪啓禧、李益炡,係是前擬,洪象漢,以在喪故未擬,又似有當爲新擬者矣。在魯曰,頃日觀象監草記,赴燕銀封,勿以曆書封裹事,嚴飭之請。事雖微細,或慮有意外之患,自今申飭嚴禁好矣。上曰,日前已多經過矣。不必禁之,置之何妨?在魯啓曰,三殿上號旣行,《璿源寶略》,當爲脩改矣。在前大王大妃殿,則皆書某某年上號,而大殿,則只書入耆社,不書上號,中宮殿,亦不書某年上號,殊涉欠缺。今番則一一詳錄,何如?上曰,慈殿徽號,亦當載之矣。在魯曰,然矣。上曰,依所達載錄,可也。出擧條在魯曰,《璿源寶略》,世宗大王英陵下注曰,初葬廣州某處,某年月日移葬于此,有神道碑云,而前陵有神道碑,遷陵後,無改立之事。此爲大段爽誤。今番修正時,宜刪改。上曰,改以舊有神道碑則可耶?在魯曰,舊有云者,自舊有之之意,恐不明矣。上曰,置之何妨?在魯啓曰,故侍直申翊隆,卽故相臣欽之侄子,丙子之亂,以侍直,扈嬪宮入江都,城陷自縊,被孝廟手解復生,亂後潔己自廢,不復入都城。其子㬅,亦有忠孝大節。甲申聞皇都陷,父子北望痛哭,擧室遠遯,痛憤公私,冬不處暖,夏不就涼,誓心復雪。先正臣宋時烈秉國時,密勿訏謨,多所詢謀,當大擧則欲擧,而爲兵判未幾,孝廟昇遐,與先正相持痛哭。自是益放浪以沒世。先正,嘗以大明天地崇禎日月八字書贈。此兩臣,實是奇偉高節之士,崇禎後官秩,不足爲其榮,故尙無褒贈之典。頃年,始因湖中多士發文,道臣枚擧狀請,該曹覆啓蒙允,而贈語中,若書虜號,則適足爲此人之羞。如此之人,許其勿書虜號,多有前例。今此兩人,特令贈以高品之職,勿書虜號,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啓曰,丁丑下城後,我國爲彼人所脅,將執送斥和諸臣,初則抄啓十餘人,畢竟只送三學士于虜營,其餘皆削職竄配,多年沈滯矣。今當闡明大義之日,此等節義,亦不可泯沒。令該曹考出其時可據文跡,除文正公金尙憲,文簡公鄭蘊等已盡褒揚者外,各比本職,加贈一級,以示表奬之意,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啓曰,領敦寧趙顯命,本家欲卽請諡,而若待諡狀,則易致遲延。雖無諡狀,當宁朝大臣立朝行跡,擧世所知。以近例言之,故相臣吳命恒、趙文命、宋寅明諸人,皆不待諡狀而賜諡。今亦依此,不待諡狀賜諡,何如?上曰,正合予意。依爲之。出擧條在魯啓曰,頃有翰林區處出六後,差出別兼新圈擧行之命,故在外翰林,皆已陞六,而惟黃仁儉,以在京違罷,故未得同爲出六矣。翰林苑規例,若非陞六去館,則必須削職然後,方可行新薦。黃仁儉,旣有陞六之命,特爲敍用,一體出六後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啓曰,鑄錢三月間以限,五月畢鑄事,下敎矣。禁營則以五月晦間,已爲畢鑄草記,而訓局、御營兩軍門,以新貿來之鐵,棄之可惜,尙不輟鑄。見御將所達,以晦初間畢鑄爲言,似將有又拖至七月之擧,殊未得當。今月內必使之畢鑄,何如?上曰,必於今月內畢鑄事,分付,可也。出擧條前待敎黃仁儉敍用,一體出六事。出榻敎在魯曰,今番大慶赦典時放未放,入于東宮稟秩中,在謫身死及門黜諸人,皆以仍下之。臣未知初不稟達於大朝耶?雖出於不敢稟不自專之意,而稀慶霈澤之下,何可不施曠蕩之典乎?其中在謫身死者,已拔於本道放未放中矣。自上雖累有嚴敎,旣骨之人,似當闊略。當此大赦,不得蒙宥,更待何時?在謫身死者放之,門黜諸人亦皆放釋,似好矣。上曰,今番之擧,出於黽俛承順之意,何可張大行赦乎?吳瓚,不忠不弟之人,予甚憎之,置之。在魯曰,下敎雖出於謙挹,而此是莫大之慶矣。上曰,一次猶云其難,況再擧乎?予不以爲慶矣。在魯曰,此擧,是我國宣廟後,只再有之慶。如此之時,何可不用大霈乎?天道無永棄之物。況門黜輕罪乎?上曰,諸人皆非矣。在魯曰,諸人雖云非矣,自可有漸次消釋之道矣。李顯重除名於侍從之命,亦涉過中矣。上曰,顯重曾因何事?在魯曰,論均役事,且救姜必愼矣。上曰,有亡秦非胡之語矣。顯重則予初意其如何,近來見之,則頗以爲善矣,而當翰林召試時,其人事怪矣。非胡二字極殊常。可謂大段誤入矣。晦曰,臣待罪近密,當聖上孝治之日,旣有所懷,敢不陳達?臣家與李存中家,咫尺相近,故聞其聲息。則其父母年皆七十,其母病,昨冬極其危重,幾不回生,奄奄支撑,以至于今,而朝夕設水祝天,願於生前,一見其子。察其情理,豈不愍然?特蒙放宥,歸見父母,則此豈非聖世一大仁政乎?昨年之旣放旋寢也,領相及領敦寧,於小朝入侍時,以稟于大朝放釋之意仰陳矣。今入侍大臣,於此人,豈有愛惜之意而爲此言耶?特以情理悲切之故矣。上曰,大臣果有所言耶?在魯曰,臣言則未能記得,而領敦寧,似有此陳達矣。上曰,日前金致仁,以尹學東有老母之言陳達,今日大臣,亦言吳瓚而予尙靳許。承宣乘機,以李存中事陳達,而語有爽誤。申晦遞差。晦退出。上命注書出召他承旨入侍。同副承旨。任𪼛進。上命書傳敎曰,大臣所奏旣不許,則敢乘其機,肆然請放,莫重奏語,其亦做錯。當該入侍承旨申晦遞差。出榻敎在魯曰,臣亦當時,似或有此等言,而倉猝不能明記,承旨遞差過矣。前頭放未放中,罪犯可恕者,情理可愍者,竝宜漸次消釋,而至於門黜,比竄配尤輕,仍之誠過矣。上曰,赦者小人之幸,故吳漢曰,愼無赦。在魯曰,愼無赦者,初勿輕施赦令。旣有赦典,則何獨不行於彼乎?在魯曰,頃者文臣庭試,白文納卷文臣,亦爲給牒敍用,何如?上曰,頃欲下敎而未果矣。仍命書傳敎曰,曾因承宣陳白,欲爲下敎而不果,今因大臣所奏,乃悟。頃者文臣庭試時白文納券文臣,竝給牒敍用。出榻敎上曰,李命熙今爲何官耶?𪼛曰,新除洪州牧使矣。上曰,朴師訥,見任何職乎?𪼛曰,頃纔敍用矣。上曰,命熙已老矣。𪼛曰,時年六十三。上曰,然耶?加右相二歲矣。命書傳敎曰,承旨有闕代,以洪州牧使李命熙除授。又傳敎曰,大王大妃殿捧冊寶官,例爲準職,而今番誤命陞敍。原傳旨中準職除授,已準職者,兒馬一匹賜給,付標以入。出榻敎在魯曰,臣夜深而病本未完,先爲退出,而竊願廓回天地之量,更思處分焉。臣只今日登筵,故臨退敢此縷縷矣。上曰,卿以今日新得二人而發此言耶?然則明日事孰爲之乎?在魯曰,他時事不暇言,而臣之衰病,在於朝不謀夕之境。以此形狀,若或復出,則禽獸不食其餘矣。上曰,卿之今日入來之意,予亦諒之,而此言豈不過乎?在魯曰,前頭放未放秩入來,則預命東宮仰稟,似有處分,而其中閔百祥,久處瘴海,得病甚重,雖或靳於全釋,出陸則好矣。上曰,百祥,予本非憎之,不過一種之論如此,故習聞而言之也。頃見百興,意頗如何。在魯曰,渠出於爲國憤痛之意而妄發矣。上曰,提調官旣爲加資,則捧冊官,何獨不加資也?今番上號,予不以慶事看矣。初爲慈聖,又聽群宰,黽俛爲之矣。因噓唏曰,世間含痛者,莫吾若矣。當今日坐此廳,追念昔年,予心疚矣。今番禮判陳章過矣。當入侍言之,何必陳章?此後如此章奏,政院勿爲捧入可矣。𪼛曰,旣當中宮殿周甲之年,誕辰又在服盡後,則群下情理,何必固塞之耶?上曰,若此則服除後又請。是非獨爲中宮殿也。在魯曰,況大朝周甲之年,豈可不稱慶耶?請還收前命。上曰,予志固矣,決難允許。在魯先爲退出。𪼛曰,諸承旨俱有故,時無伴直,何以爲之?敢稟。上傳曰,新除承旨,卽爲牌招伴直事。出榻敎上傳曰,開政卜相之命,雖先後命,今方卜相,則政官宜待,而先爲下直,其涉矇然。當該政官,從重推考。諸臣以次退出。

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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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權一衡。左承旨金致仁。右承旨李庭綽受由在外。左副承旨尹光纘陳書受由。右副承旨任𪼛坐直。同副承旨李命熙坐直。注書趙𪬵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黃㮋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成箕柱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致仁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任𪼛達曰,大司憲未差,執義尹鳳九,掌令崔bb逵b泰、宋明欽在外,持平李萬恢、李仁源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監察茶時,已至多日,正言尹得養,引避退待,尙未處置,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大司諫李夏宗,司諫兪彦述,獻納李鳳齡,正言尹坊,持平李萬恢、李仁源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任𪼛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校理鄭弘淳,副修撰李得宗牌不進bb罷職b令旨,令于權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權一衡達曰,校理鄭弘淳,副修撰李得宗,旣有只推之令,竝更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于金致仁曰,被執北蔘數三介入之。

○傳于權一衡曰,通信使行時,首譯訓導,招致待令,御將亦令來待。昨日禮單蔘入之,而與大臣所奏有異,元蔘盡入後,若與昨入者不同,則貢人,亦當有罪矣。

○傳于金致仁曰,度支定例,多有可爲之事。有闕代,政官牌招差出,而政官入來時,問于大臣加望。昨日入侍堂上,率郞廳二員入侍,戶曹次堂,亦爲入侍。

○權一衡啓曰,昨日入侍堂上,率郞廳二人,依下敎來待,戶曹次堂,亦爲來待矣。傳曰,詣閤。

○又啓曰,御營大將洪鳳漢,禮曹參議尹鳳五,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傳于權一衡曰,禮堂同爲入侍。

○傳于金致仁曰,分付備局,獤蔘契人蔘,使之盡爲封入。被執之蔘欲見之,數兩,令東萊府使接慰官,封標上送。

○金致仁啓曰,別兼春秋鄭恒齡,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鄭恒齡。

○權一衡啓曰,吏曹判書徐命彬,參議尹光毅陳書,參判尹汲牌不進,不卽開政,事甚未安。參判更爲牌招。判書徐命彬,書批已下,一體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李命熙啓曰,吏曹參議尹光毅,書批已下,一體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侍從臣承重祖父年七十者,歲首抄啓加資,而新有應推恩人,雖非歲首,稟行事,載在《續典》矣。侍從臣承重祖父年七十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安南守烿,今陞昭義,而未經都正者,稟旨封君事,曾有定式矣。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前擧行。

○有政。吏批,判書徐命彬進,參判尹汲牌不進,參議尹光毅牌不進,右副承旨任𪼛進。以趙榮國爲戶曹判書,趙載浩爲右賓客,金鎭商爲大司憲,洪啓禧爲知義禁,全光濟爲禮曹正郞,金煃爲左通禮,兪拓基爲御營都提調,趙載浩爲軍器提調,安相徽爲洪州牧使,李長夏爲吏曹佐郞,成天柱爲漢學敎授,趙榮國爲訓鍊都監提調,龜城府使具觀徵,今加嘉善,江華中軍時軍器修補新備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趙載浩在外未肅拜,參判洪鳳祚病,參議金尙重病,參知鄭熙普入直進,左副承旨任𪼛進。以金尙星、申晦、安相徵副司直單付,李秀徵、成德涵、河德休、李廷虎、梁萬甸、李兌麟、金宇楫、權啓應、張弼漢、李重祚副護軍單付,黃仁儉副司果單付。

○李命熙,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兼弼善李重祚,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輔德沈墢,書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奉常寺所報,則今六月初三日藥房入診入侍時,因傳敎,魂宮祭酒上食晝茶禮、魂宮水剌間擧行者,則一依像生時例,自內酒房進排,而大祭及朔望等祭,自奉常寺擧行者及京外進香祭酒,皆自奉常寺擧行,則其名正而事體是矣。該曹酒米,不過從此而下而已,無掣肘之端。此則殯殿宮、魂殿宮、陵墓一也。以此自望祭擧行事,傳敎矣。內酒房則暑月進排燒酒,而本寺則暑月諸祭享,皆用淸煮酒。而內酒房則朔望及大祭祭酒,皆封四甁半,本寺則孝章廟節祭與大祭祭酒,皆封一甁。何以擧行?而晝茶禮、朝夕奠進香祭酒,本寺亦無詳定之規,一依內酒房封進甁數進排乎?本寺不敢任自擧行,自本曹斯速啓稟分付云。魂宮墓所各樣祭酒,依聖敎進排擧行,而暑月則本寺例用淸煮酒,元無燒酒封進之規,則依他祭享禮,以淸煮酒封進,恐無所妨。至於內酒房祭酒四甁半封進之規,未知有何所據,而孝章廟大祭祭酒,本寺旣封一甁,則宜無異同。今此魂宮墓所大祭及朔望等祭朝夕奠、晝茶禮進香祭酒甁數,一依本寺凡他祭酒封進之例進排,事合似宜。而事係祀典,臣曹不敢擅斷,上裁,何如?傳曰,依爲之。朝夕奠、晝茶禮進香,謂殯殿殯宮也。魂殿魂宮,只有朝夕食、晝茶禮。此酒,酒房擧行,非奉常寺封進也。

○輔德沈墢書曰,伏以臣於數昨,猝得暑病,仍作關格,中焦痞塞,四肢厥冷,多灌藥物,半日始甦,而餘症尙苦,痛勢無減,臥席昏涔,殆不省人事。此際以番次之苟艱,召牌降臨。當此連日開筵之時,講官之不得備員,誠甚可憫,臣若有一分可强之勢,則何敢言病?而顧今症形,實無就直之望。玆敢曳到闕下,投進短章。伏乞睿慈,特賜矜諒,亟許遞免,俾得及時調治,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判書徐命彬書曰,伏以臣,伏見大朝所下傳敎,以臣政席先爲下直,至有重推之命。臣不勝惶隕之至。自賓廳枚卜封入之後,政望亦卽書入,仍稟下直,自是流來規例,故臣於昨日開政之時,果爲循例擧行矣。及夫聖敎之下,始覺其疎謬不察,無所逃罪,其儱侗粗率,觸處生疣,決不可苟然蹲據之狀,於是乎益著矣。且臣素患目疾,近因風熱所祟,兩胞浮腫,赤努熾發,痛勢苦劇,昏倒不省,實無自力供職之勢。卽因開政有命,召牌辱臨,遂不得不隨詣闕外,冒控哀籲。伏乞睿慈.俯垂諒察,鐫遞臣職名,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一時之錯,其何過嫌?卿其勿辭行公。

○吏曹參議尹光毅書曰,伏以臣,以孤畸疎逖之蹤,庸陋疎闊,百無一能,猥荷大朝特達之知,前後踐歷,罔非踰分,以至三年之內,再授臣以佐貳銓衡之任。臣豈不自知其不能堪承?而仰感恩眷,俯怵分義,遂不揣才分,冒沒承膺,以至于今。卽今黨論橫潰,人心險巇,謗出非情,世多爲敵,其早晩爲虀爲粉,勢所必至。而正言尹得養之書,果出矣。其所醜辱,無復餘地,惝怳危怖,無所容措。臣本無墻壁之倚,亦乏金蟬之交,一片樸野之衷,只欲孤立孤行,不偏不倚,以爲酬報萬一之計。斷斷此心,九死靡悔,立朝三十年,未嘗不兢兢以此自勉也。今臺臣,乃以巧進取沒廉恥等語,凌轢蹈藉,容易論斷,此則世自有公議,臣不必與年少臺臣,呶呶較辨。至於首僚詬罵之說,茫不知其指意所在。臣與首僚,素與相好,本無疑阻,而以衆所共知者言之,向來政席,首僚以趙鎭世臺望通擬事,有所爭難違復,畢竟消詳,同歸於一。臣之迷見,本有所守,不欲撓於彼此扶抑之際而已。若其詬罵云者,臣誠愚昧,不省其有此,彼臺臣有何所聞而至於此耶?今乃聚集文字之醜惡者,都加臣身,專事汚衊,觀其頭勢,誠可危懍,前頭奇禍,恐不知至於此而已也。至於宰臣之面叱者,臣尤莫省其爲誰某,臺臣必知之,非臣所可强辨也。揚揚政席,猶恐或後之說,儘有委折。向日晩後,開政命下,而大朝催促之敎屢下,長席適以病不進。臣旣無可引情勢,故卽入開政,佐貳之間或獨政,非今斯今。而及夫退出之後,聞一邊謗讟溢世,臣誠莫曉其故。此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匹夫無罪,懷璧爲罪也。臣乃以弱植綿力,久據睢盱之地,盤礴不去,竟罹此危辱,乃所自取,尙何咎人?若其政注之多謗,以臣之駑劣,久當此任,其所取舍,何能厭服衆心?觸處生疣,臣所自知,而尤悔者亦多。以此罪臣,臣當無一言,受而不辭矣。噫,臣雖無狀,跡忝大夫之列,白首之年,遭此無限醜詆,其辱朝廷而羞當世之士,甚矣。臣實撫躬而自悼也。昨日違召,未蒙例勘,今又天牌辱臨,而身名僇辱,蹤地危蹙,承入無路,臣罪萬死。玆敢披瀝肝血,略暴危懇。伏乞离明,俯賜鑑燭,亟削臣職名,仍下臣司敗,重勘罪犯,以嚴邦憲,以快人心,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六月十二日未時,上御熙政堂。編輯廳堂上、郞廳二員、戶曹次堂、禮堂、御將同爲入侍時,御營大將洪鳳漢,戶曹參判韓師得,編輯廳堂上李喆輔,禮曹參議尹鳳五,左承旨金致仁,編輯廳郞廳尹得雨、李錫禧,假注書黃㮋,記事官盧脩、朴正源。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度支有擧行者多,新判行公間,令次堂擧行事,分付。出榻敎上曰,禮堂進。鳳五進伏。上曰,小祥前朝夕哭,當有之,故昨有下敎矣。政院其已知委,禮曹俄有擧行節目之稟矣。今日有下敎,自禮曹施行。鳳五曰,臣待罪禮曹,伏聞昨日下敎,不勝惶悚。而今年空過,亦甚缺然,自上更爲下念東宮之情,體念下敎焉。上曰,如此之請,不允矣。予或當周甲之年,不爲此矣。鳳五曰,今玆國家之慶,三百年所無,則稀罕莫大之慶也。何若是靳允而使之虛過乎?上曰,前固無之乎?致仁曰,然矣。上曰,予不欲於此等事張大也。致仁曰,此非張大之事也。鳳五曰,臣之言,非欲張大之也,亦非爲禮官文具之請而已也。擧國臣民莫大之慶,不可無端虛過,東宮與群臣之意,亦當體念切迫之情,何可不副乎?上曰,予過今年則六十矣,倖而踰回甲之歲,心有所疚,追惟庚子,難遏弓髥莫攀之痛,其當周年,本非所望。予非飾辭,華封人之祝,豈不云壽則多辱乎?眞箇聖訓矣。領相初言內殿上賀,內殿上賀,豈予獨不受乎?且今番若許,則來頭又請,此則理無之事也。鳳五曰,聖敎及於庚子,其在臣民,孰不感泣?然而臣民之於國母,與慈母無異,決不可空度今年,雖不可張大,而特許一伸臣子抑菀之情幸甚。遭此三百年無前之慶,使東宮不得少伸情禮,則其在臣民之情,抑菀迫切,爲如何耶?致仁曰,國家不幸,今年疊遭喪慼,故未遑於此等禮矣。莫大之慶,豈有終不擧行之理乎?鳳漢曰,臣以軍銜,於議禮上參涉未安,而値此三百年所無之慶,亦豈無區區喜悅之心乎?今此陳賀之請,出於臣子懇迫之情,則殿下,何若是固塞之耶?鳳五曰,國家慶福重重,殿下謂前頭或有陳請,而如是預拒,則東宮情勢,豈不矜憫乎?上曰,見幾而作可矣。致仁曰,見幾之幾,非如此之謂也。鳳漢曰,張大則自上雖或持難,而東宮之一番陳賀,情禮當然。殿下旣於丁卯稱慶,而到今欲遏東宮之情,似非絜矩之道也。鳳五曰,遭國家當稱之慶,其在禮官,所當同進稟定。而首堂未入,臣獨入當稟,故敢稟。上曰,東宮亦不敢稟于予矣。鳳五曰,東宮,恐殿下不從,故不敢也。大同之情,若不俯從,則一國臣民,不勝抑菀之甚矣。上曰,今內殿當稱賀,而予若自當,此則萬萬不可。予首尾四年,爲群下所困,有前日上號之擧矣。致仁曰,旣不遏群下之情,則今此慶年稱慶,何可靳允乎?上曰,父兄所無,子弟或有之。予恐或當周甲之年矣。置之。鳳五先爲退出。上曰,修正堂郞進。堂上李喆輔,郞廳尹得雨、李錫禧進伏。上曰,所抄儀節持來耶?上之。喆輔取進。上覽之曰,政院,已有知委于禮曹乎?俄見禮曹有擧行稟目矣。朝夕哭,三朔內則守陵官行之,三朔後則撤之,只行晝茶禮。閭閻則或於葬後,行朝夕哭者,有之乎?朝夕哭時,則欲明及初昏爲之好矣,而三朔後,則不必宗室行之矣。擧火後初昏夕哭,欲明時上去撤燈而朝哭,無拜禮矣。以此定時,可也。致仁曰,定時則便似祭享,朝夕奠,無定時矣。上曰,予亦有所見,而今召卿等,欲爲議定矣。三朔後則少異矣。今欲如三朔前一樣爲之,依《小學》鷄鳴昧爽之制,則內侍輩,豈能爲之乎?魂宮哭,渠輩已聞而爲之矣。如守陵官,則彼公然爲喪主,今又强使爲之,則雖渠行之,亦其情耶?至於內侍,則三朔只依魂宮,厥後無哭處,又無哭儀,故其慟切矣。故墓所無朝夕哭,而內間,悲時則哭矣。喆輔曰,似與大喪有異。上曰,宮人、內侍,則其慟與大喪無異矣。上曰,朝晡哭,以何時爲之耶?喆輔曰,載庚子年條。上曰,今有烽火時入寢時再哭,是疊行也。此後則去之。上曰,葬前朝哭,曉鼓起寢時行之,夕哭,人定時行之,可也。致仁曰,葬後朝哭,以昧爽,似好矣。上曰,昧爽,趙明履曾謂質明云矣。喆輔曰,欲明未明之際也。上曰,閭閻則以四更爲之乎?致仁曰,四更後五更初多行之。喆輔曰,以鷄鳴初。上曰,鷄亦有早晩。致仁曰,恐犯前日,故以四更一點行祀矣。上曰,閭閻,朝夕哭有拜乎?抑俯伏乎?錫禧曰,不一其規矣。致仁曰,有哭而無拜伏矣。上曰,凡朝夕哭,只以內侍宮人助哭,無拜禮可矣。喆輔曰,然則朝夕哭奠,爲別儀註矣。上曰,承旨書之。朝夕哭條葬前曉鼓起寢時,仍行朝哭,人定時入寢,仍行夕哭。內例烽火時先有夕哭,而此疊行,今後去之葬後,朝哭行昧爽,夕哭行初昏。若値大祭及朔望,則行祭前隨時先行小祥後止。凡朝夕哭時,只內侍宮人助哭,無拜禮朝哭後,奉魂帛入靈寢。凡大小喪,喪在同宮則《禮曹儀注》中稱擧哀,不同宮則稱望哭儀注例書入。上曰,《五禮儀》可改者,添入,可也。喆輔曰,《禮曹儀注》,今後則多所改者矣。得雨曰,《五禮儀》,有梓室大棺同入之制,而今古山陵之制,有不同者。古者山陵用石椁,故大柩與梓室同入而著在儀制,今則山陵,旣不用石椁,而直用大柩夾植之,則大柩與梓室同入,儀例似與前爽誤。此亦改正,宜矣。致仁曰,初因改補隨錄,便作新《五禮儀》,恐涉張大矣。上曰,已議于領相,不緊者不改矣。上又敎曰,設氷,古有氷盤機防,而庚子後不設矣。喆輔曰,氷盤當用四器,盛以何器乎?上曰,東海盛之矣。喆輔曰,東海則似異常矣。上曰,然則以何器?以鍮器用之,可也。命承旨書之。設氷禮文,有氷槃機牀機防,而庚子後不設此,只盛氷於器,置諸四隅。此亦省弊之一端,今遵之。上曰,質殺同於帒樣耶?喆輔曰,不同矣。上曰,所見殊怪矣。亦無攖拒者乎?喆輔曰,縫一邊及下底,從旁安排,則便於斂衣,而無攖拒之患矣。上命承旨書之。質殺宜在襲下而誤在斂下,故今雖釐正而載錄,古禮其不設者多,此則臨時稟旨造入。上曰,魂帛何不畫來耶?喆輔曰,喪禮,魂帛圖有之矣。古禮結帛或束帛,今則改爲摺帛矣。上曰,束而後結之耶?郞廳出取喪禮圖來。得雨出去。致仁曰,結帛,以同心結爲之。上曰,今番魂帛,用束帛造來則甚怪矣。喆輔曰,《五禮儀》也。上曰,束與結異乎?喆輔曰,束與結,有二樣矣。上曰,士夫家亦用何制耶?致仁曰,四面通穴。上曰,摺帛何樣耶?喆輔曰,一疋帛自作結矣。上曰,洪啓禧所造樣,何如?喆輔曰,是《五禮儀》束帛之制也。上曰,前兵判,於此等事喜爲之,且有誠矣。致仁曰,於造冊等事,尤有誠矣。上曰,然矣。魂帛,依《五禮儀》畫之可矣。得雨,取喪禮圖進之。上覽圖曰,同心結,若是爲之乎?喆輔曰,像人形爲之云,而世罕用之,故不曾見矣。上曰,此圖乃指尺耶?得雨曰,然矣。喆輔曰,古禮雖有束結二圖,而今則依《五禮儀》用之可矣。上命承旨書之曰,魂帛,依《五禮儀》用束帛。上披覽喪禮圖曰,今番王世子杖,自都監造來矣。私家亦用杖而皆杖之乎?喆輔曰,私家,婦人亦用杖。致仁曰,哭與弔皆杖矣。上曰,上玄下纁,如是兩層用之乎?喆輔曰,或上下用之,或左右用之矣。上曰,殯宮喪設欑室,制與欑宮同,而只不畫六神矣。前兵判,按圖而爲之,欑室設柱合飾,而制度甚精妙矣。故孝純喪用之,而無牴牾參差之患,及當懿昭喪,自都監按圖造進,而接貼處硬强,殊失舊制之穩便。數月之間,已若是乖舛,他時雖欲按圖樣造之,難矣。得雨曰,此在圖樣之精詳。今之欑室,旣取《五禮儀》圖樣造成,而能臻精妙,無少參差。誠能使精畫者,於欑室連幅接貼處,分明摹出,載諸儀註,則他日按圖而作,無難矣,何患於失樣乎?上曰,然矣。喆輔曰,《五禮儀儀注》,朝夕奠上食,係於襲後,改正,似當矣。上曰,今番殯宮朝夕奠,亦爲之矣,而未知果得宜乎?得雨曰,入棺後成服前,朝夕奠當係之矣。上曰,承旨書之。五峯屛、牡丹屛,亦用六貼。《五禮儀》中,襲後始設,朝夕奠上食之文及儀註,竝去之,自成殯後設行。上曰,今番喪禮,旣經領相及洪啓禧修正,則似無所遺漏矣。喆輔曰,大斂入棺後,用大黼棺衣,換苧絲小柩衣耶?得雨曰,入棺後行奠時,用大黼棺衣,成殯移遷時,用苧絲柩衣,結棺小柩衣,則若私家之紙柩衣行次柩衣者矣。上曰,紙柩衣之代也。旣入梓室則無事,故殯後用大柩衣也。得雨曰,入棺後則小柩衣脫置矣。上曰,無脫後更覆之理,小柩衣去之可矣。得雨曰,似不可去矣。上曰,梓宮加漆時,暫覆以小柩衣,《五禮儀》結棺條有之耶?得雨曰,有之矣。古者,移遷梓室時,必結棺,結棺時,必覆以苧絲柩衣,是似不可去也。上曰,是則汝未知之矣。朝家,於入棺前奉梓室,成殯後,元無結棺遷動之事矣。上又敎曰,以紅氊縫造結棺後,安梓室於輪臺板,以紅段柩衣加覆之矣。紅氊,戊申二十浮,而今番則十六浮矣。予則約而用之,雖大喪,亦似有餘矣。仍命承旨書之曰,凡殯殿內外喪,皆有欑宮,而四門,畫靑龍、白虎、朱雀、玄武。殯宮外喪,設欑室,與欑宮同,而只不畫靑龍白虎朱雀玄武。內喪亦稱欑室,而依素衾褚例,兩疊以蓋四面欌子,而四面俱有門,蓋與四面連幅處,接貼叉釘。又命書成殯條,本文,內侍覆以紵絲小棺衣,以連幅油紙重襲用之,白綃縱橫結之云。而今無此例,初覆畫黼紅段柩衣,加漆畢度後,仍覆此柩衣,先襦衾次紅氊,縫造結裹後,安於大板,加覆紅段大柩衣。古文雖存紵絲小棺衣,今去之。致仁曰,頃有下敎矣,用樂停樂等節,考諸禮曹,則略有條次,而亦無節定矣。上曰,依前例,何如?致仁曰,辛巳年卒哭後習樂,夏享大祭,亦用之矣。上曰,至於二六坐起則可矣。致仁曰,今番雖當大禮,而不用樂矣。上曰,戊申小祥後庚子大祥後,似用之矣。致仁曰,請付編輯廳修正,而有上敎然後可爲矣。上曰,是大條也。若庚子喪制,則難較行矣。致仁曰,元有習樂用樂之節矣。上曰,二六坐起,只使兒輩觀之,何必吹笙乎?喆輔曰,臣曾掌樂,笙音似鷄兒鳴矣,有何音律之足論乎?上曰,領相云,旣無迎神,又何送神?國家有迎神曲,天九成地十成人十二成,予思之,迎神重矣。鄭太和家,無祝云矣。喆輔、致仁曰,果不用云矣。他家或有不用,而亦古之云也,今則不然。上曰,庚子以後,服制喪制大備,本文書之否?喆輔曰,昨已書之矣。上命承旨書敎。傳曰,凡國之大小喪習樂用樂與否,庚子以後喪制服制大備,宜有比前差等,問于政院,混淪莫知,令禮官問于在京大臣,入侍稟定後,載於《喪禮補編》。出榻敎上曰,梨園之名不好矣。致仁曰,謂之樂園,似無妨矣。上曰,甲寅與庚子異矣。卿頃撰《續五禮儀》,儀次,爲予勉之。喆輔曰,各年儀軌,取次稟定。上曰,各條條抄之否?喆輔曰,然矣。上曰,甲辰用附板矣。喆輔曰,然矣。上曰,今後則減內酒房所入,奉常寺進酒一甁,一甁能給祭用耶?孝章廟,亦三獻矣。此後雜物,一從庚子例。喆輔、得雨、錫禧先爲退出。致仁曰,昨有下敎,故貢人蔘,俄者進排矣。上曰,領相云,是胡蔘,非胡乃北也。命注書出招首譯來。臣㮋出招首譯來。上命首譯及訓導俱詣前道名。首譯曰洪聖龜。訓導曰李昌祺、李命允也。上問曰,爾等見如此蔘否?聖龜曰,不曾見此等蔘也。上曰,未有如此造蔘也。其中專是屑,外面亦且生稜,撫而知之矣。聖龜等曰,今之造蔘,其來久矣。而蔘貴比前尤甚,故糊和雜屑,外以蔘皮合縫之矣。上曰,其皮則蔘,而其肉則非渠所辨也。命記事官,出招醫官來。上曰,此關係紀綱。昨日申晦言,二兩爲二斤,領相亦言其弊。予或疑非造蔘也,乃假也,豈料其若此之甚也?戶判不禁之否?致仁曰,非不禁也,難禁也。上曰,予少時觀尾蔘,剖而知之矣。上覽御營都提調望單曰,原任大臣,何獨遺之耶?公然拔之非矣。命承旨書傳曰,大臣望,銓曹不敢去之,循序備擬。而今日軍門都提調望,原任大臣一人,公然不書,事體不然。當該政官,從重推考。出榻敎醫官權尙殷、鄭行集,入來進伏。上問造蔘入裏者何物也。尙殷等曰,是不似蔘矣。近來蔘貴,禮單蔘,或入造蔘云,而甚者,其中入滑石矣。上曰,或用天門冬、麥門冬耶?行集曰,以細辛末爲之矣。上曰,然。內醫院,有江蔘耶?尙殷曰,是北蔘,非西蔘也。上曰,今日予得數錢,閱視矣。領相云,不可以是交隣,果然矣。命承旨書敎傳曰,昨聞大臣所奏,意謂自古雖有造蔘,或有蔘尾糊入者,而至於鉛鐵,卽一律禁令,豈若是甚耶云。而且與頃日前戶判所奏,不無疑訝,故取覽獤蔘貢人進排之蔘,箇箇以雜草充塞,而無一箇純然者。此非徒贗作也,雖瞽人,亦難欺也。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其中尤爲無狀者二焉。此等無形之蔘,進排用於禮單,使交隣之信,至此而掃盡,此一也。蔘價加下,亦爲貢人之意,則以此等無形之蔘,放恣進排,凡事可欺以方,若此等蔘,焉敢欺乎?此眼無法也,不顧紀綱也。此二也。其在國法,不可尋常處之。此何異於揷鉛以充?雖施一律,其不過矣。而此乃法初,雖十分參酌,亦不可以輕律處之。當該行首所任貢人,令該曹嚴訊一次,勿限年島配。其加下之令勿施,此後又復若是其放恣,當施一律,以此嚴飭。另飭該曹,此後此等無形之蔘,切勿送禮單蔘。出榻敎上問曰,御將鑄錢,何間可畢耶?鳳漢曰,誤爲多貿銅鐵,棄之可惜,故姑未罷鑄矣。大臣旣有陳奏,臣非爲固鑄也。致仁曰,餘鐵,竢後鑄之無妨矣。上曰,從速畢鑄,可也。鳳漢先爲退出。上命注書,出召春坊入侍。春坊官尹東星進伏。上仍敎曰,予適坐崇文堂,聞元良讀書聲,欲問講事,特召宮官矣。近來書筵,連爲之耶?東星曰,近來日氣甚熱,而不爲停輟,逐日開講矣。上曰,卽今所講何書耶?東星曰,書筵則《小學》稽古篇。召對開《宋鑑》,太祖卷尙未了矣。上曰,今日所講何處也?東星曰,《小學》則萬章問舜往于田章。《宋鑑》,太祖征北漢時事也。上曰,卽今講規,與前較異者爲何?五遍則尙臨讀耶?東星曰,五遍則尙臨讀矣。前之十算,減爲五者,前則爲諺釋,今則否也。前則召對時習誦矣,書筵文義一遍,而今則除之。此外無異也。上笑曰,臨讀累遍之法,今所創行,而後必爲規式矣。致仁曰,臣嘗侍講,書筵召對,其間時刻,幾乎相續,實無休息之時,今則講規甚嚴密矣。東星曰,卽今書筵時刻則爲巳正,召對時則爲申初,正當極熱,故日昨入直,臣以稍改時刻乘涼開筵之意陳稟。則東宮答曰,朝夕稍涼之時,政宜讀習,且大朝晝講以午時,則余何敢憚熱而改定時刻乎?遂不許改之矣。上曰,近來則多所發問乎?東星曰,日勢極熱,講說嘗長,多所問難,故筵罷每遲矣。上曰,今日所發問,試達之。東星曰,今日講章,別無可疑難之處。召對講,至享太廟之文,臣因註文,每室加一牙盤事,溯陳太祖撤去籩豆旋用和峴議更加常食之本末。則東宮,問其事是非何如。臣仰答曰,禮固有因時損益者,而宗廟事神之禮,則主於嚴敬,純用讌器常饌,其事近褻,至於三代禮器,特加常食,誠有得乎此義,似爲允當矣。臣又以此事,仰質是非。則東宮下答曰,籩豆禮器,任意撤改,實爲未安矣。又下問曰,玄酒之設,昉自何代乎?臣又仰答曰,今之禮文,皆祖《周禮》,而夏殷之禮,則孔子已有莫徵之歎。其時玄酒之設否,文獻無存,今不可考,而所可考者,周公制禮,已有之云矣。上曰,周已前,豈有玄酒耶?其禮想自周時創始矣。太祖撤去籩豆事,果誠怪異矣。東星仍爲退出。承旨諸臣,亦各以次退出。

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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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權一衡。左承旨金致仁。右承旨李庭綽受由。左副承旨尹光纘陳書受由。右副承旨任𪼛坐直。同副承旨李命熙坐直。注書趙𪬵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黃㮋洪亮漢仕直。事變假注書成箕柱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任𪼛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欽明在外,持平李萬恢、李仁源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下直,韓山郡守金致溫。

○夜三更,月犯南斗第六星。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洪象漢,副提調臣權一衡啓曰,比日庚炎愈酷,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氣眩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湯劑之停止已久,入侍之曠闕浹旬,今日臣等,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湯劑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菀,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待下敎入侍,宜矣。

○權一衡達曰,左承旨金致仁,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任𪼛達曰,憲府監察茶時,已至多日,正言尹得養,引避退待,尙未處置,事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司諫兪彦述,獻納李鳳齡,正言尹坊,持平李萬恢、李仁源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任𪼛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權一衡達曰,副提學李鼎輔,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任𪼛達曰,校理鄭弘淳,副修撰李得宗,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鄭弘淳,副修撰李得宗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任𪼛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吏曹參議尹光毅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權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命熙啓曰,別兼春秋宋文載,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宋文載。

○權一衡達曰,別兼春秋鄭恒齡、宋文載,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假注書權顯範出仕代,洪亮漢。

○傳于任𪼛曰,均廳郞廳,使之入來,獤蔘契是原貢耶?只係戶曹貢案耶?承旨問知以待。

○任𪼛啓曰,均廳郞廳李聖師、閔錥、邊聖澤,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權一衡,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兼弼善李重祚,旣付軍職,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忠淸兵使狀達,公州等官居良人韓從石等囕死事,令于李命熙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領議政金在魯初度呈辭,令于任𪼛曰,不許下答。

○別兼春秋宋文載書曰,伏以臣,卽僨誤圈事之人耳。狼狽僇辱,殆無餘地,至今追思,惶愧靡容。迺者千萬意慮之外,春秋之付,遽及臣身。臣誠惝怳駭惑,不知攸措。噫,臣之向來所遭,不但臣一身之汚衊,重貽史局之無限羞恥,則參圈與否,初無可論。而況其時同圈諸僚,以不宜復當圈事,特命陞六,則顧臣首先誤事之失,比諸僚不啻較重,則該曹之擧臣先付,誠未可曉也。夫不問情勢,循次例付,則臣當在陞六諸臣之後,如以僨事之罪,區別汰黜,則臣又當在於諸臣之首。此固不待臣之費辭,而宜有所處之矣。玆於召牌之下,略控短章,悉暴情實。伏乞离明,將臣新付春秋之銜,亟賜刊改,俾圈事無滯,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別兼春秋鄭恒齡書曰,伏以臣,待罪南邑,罷歸屬耳。今因史圈有命,以臣曾忝翰選,別兼除旨,遽下於屛跡置散之中。成命之下,義當竭蹶趨承。而第臣前叨史職,重被臺劾,醜辱狼藉,拳踢交加,至今回思,餘悸尙存。非但身名之汚衊,貽辱史局,無復餘地。莫重史圈,決非滓穢之蹤所可橫當,臣之不可復與於史事,通朝之所共諒。臣雖萬被誅戮,實無冒出之路。伏乞睿慈,亟賜鐫削,回授無故之人,使圈事速完,私義粗伸,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判書徐命彬書曰,伏以臣,伏見大朝特敎,以御營都提擧擬望事,至有重推之命。臣於是,惶蹙震越,靡所容措。臣於昨日政都提擧之差出也,初以時原任大臣,循序備擬矣。該吏持本曹謄錄來告曰,凡都提擧望,一從大臣座目備擬,而至於軍門提擧,則與該司有異,雖有原任諸大臣,時任則不可不盡擬,前例如此云。臣取見謄錄,則前後軍門提擧差出之時,輒以時任大臣備擬,時任,已兼軍門提擧,則以原任擬望,溯考前例,斑斑可歷數也。臣只循舊規擧行而已,夫豈有一毫取捨於其間哉?然大臣擬望,事面至重,區區迷見,惟信已事之可據,不覺體例之未安,臨政疎率,致勤誨責,雖幸聖度寬假,只從薄勘,而其何敢諉以做錯,晏然冒處也哉?且臣目疾,實無可强之勢,而連日開政有命,推諉無路,强策奔走之餘,肝肺火熱,挾暑上烘,赤膜蔽睛,痛勢益劇,昏倒狂叫,不省人事。此實臣平生痼疾,非如一時風眼之比,時月之內,無望起動。卽此病狀,尤豈容虛帶重任,以益其罪戾哉?玆敢短章自列,仰瀆睿聽。伏乞俯垂諒照,亟削臣職名,以安微分,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大司諫李夏宗書曰,伏以日前三殿進冊之儀載擧,八域呼嵩之情普切。伏惟睿孝歡慶,當復如何?仍伏念臣以孤畸之蹤,處睢盱之世,性本疎懦,行且冥擿,通籍二十餘年,積困齮齕,一切榮塗,永矢在心。臣旣無求於世,人亦何惡於臣?而虛舟自在,舁彀傍伺,一行作吏,厚受搆辱。究厥顚沛之由,莫非滄桑之取,尙何咎於旣故之人哉?加以人非旣深,鬼責隨至,六年痰痺之疾,分作明世之棄物矣。昨夏湖邑之除,揆以情病,豈有承膺之勢?而仰感湔拂之恩,俯遂便養之願,黽勉冒赴,忽已歲周。不自意,諫長新命,遽下於歸覲病母之日,臣誠惝怳震惕,不知攸措。夫淸朝臺選,孰非不重?而一院之長,地望自別,責任尤大。則如臣朽鈍譾劣,素乏風稜者,雖無從前自劃之義,豈可抗顔冒居,以爲朝紳之羞乎?今以僚臺處置,嚴召荐降,而以此危臲之蹤地,方自蘄免之不暇,何敢論人之出處哉?臣雖愚昧,粗識義分之重,則鎭日違召,自速慢蹇之誅者,豈臣之樂爲?而睿度天大,例勘猶靳,喉司不諒,辭章亦阻,情窮勢迫,求死不得。且臣老母,望八之年,素抱氣火之症,居常危澟,寧日無多矣。自昨重添暑感,諸證一倍陡劇,胸膈煩悶,飮啖專却,濕痰流注,肩脅刺痛,神氣不能收拾,轉側亦且須人。臣方左右扶護,情理焦遑,夫豈有頃刻離捨之望哉?玆敢隨詣闕外,疾聲仰籲。伏乞离明,俯垂察諒,亟許鐫削,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壬申六月十三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均廳郞廳引見入侍時,右副承旨任𪼛,假注書洪亮漢,記事官盧脩、朴正源,均廳郞廳李聖師、閔錥、邊聖澤,以次進伏。上命承旨書傳旨。傳曰,自庚子國恤,入直人行朝晡哭,戊申春,桂坊官員請,又行朝夕上食,若此故,今番又用此例,比諸庚子四時哭矣。今乃覺,過此後,殯殿殯宮,只行朝晡哭,而於嬪宮內喪,無此例,令編輯廳依此載錄。出榻敎傳曰,全漆加漆告由文,或行於每度,或行初度,冬春皆只行初度。此後殯殿殯宮,依此例只行初度,雖付板新梓宮,只行初度日告由,令編輯廳,以此載錄本條。出榻敎上敎于任𪼛曰,獤蔘契,是原貢與只係貢案與否,果問知耶?對曰,貢人未及招問矣。上曰,注書出去,他承旨使之入侍。臣亮漢承命出,與同副承旨李命熙入侍。上曰,右副出去,此傳敎,分付於編輯廳。獤蔘契事詳問,而秋曹擧行與否,行首所任姓名,亦詳知後入侍,宜矣。𪼛承命出。命熙進伏。上命均郞進伏,各陳職姓名。聖師、錥、聖澤,以次仰對。上曰,爾等各掌何道耶?對曰,臣聖師,掌嶺南、關東、關北。臣錥,掌京畿、平安、黃海道。臣聖澤,掌忠淸、全羅兩道矣。上曰,各道各樣卽今所納之數幾許,而漁鹽軍官布,何如耶?聖師曰,臣所掌嶺南結錢條,則今始來納者只五邑,而五邑錢,爲八千六百餘兩。隱結條則十餘邑來納,錢爲二千九百餘兩,木爲五十餘同。漁鹽稅則十餘邑來納,錢爲九千六百餘兩。選武布則十餘邑來納,錢爲三百餘兩,木爲八同疋數。關東則結錢卽今所捧者六邑,錢爲八百餘兩。隱結條則八邑所納,錢爲一千餘兩,布爲四同疋數。漁鹽稅則五邑來納,錢爲九百餘兩。選武布則二十餘邑來納,錢爲一千九百餘兩,布木合爲五同疋數。上曰,北道六鎭,蕩減漁鹽,所捧似不多矣。對曰,昨年條,雖有所捧,今春以後則甚零星,僅爲三百餘兩矣。上曰,爾所掌,無米條耶?對曰,嶺南隱結米條則海道絶遠,尙未到泊,方等待。關東隱結米條,則元數不多中,各邑設賑,雖一石穀,悶其出境,以作錢上納之意,縷縷報請,故在本廳恤民飢之道,不得不許施,而若干餘穀,則關東船運,例以水漲爲期,故姑無一處來納者矣。上曰,結錢中亦有米木間上納耶?對曰,節目中定以山郡作木則以錢來納,沿海則作米來納。而沿海處,亦皆願納錢,故今年則捧純錢矣。錥曰,臣所掌三道,皆有隱餘結漁鹽船稅,而結錢軍官布,則只於京畿、黃海兩道有之。三道大總錢條,爲十萬五六千兩,米太條爲一萬餘石,而作錢邑,以錢來納,軍官布爲百餘同。而卽今所捧,錢爲二萬九千餘兩,大小米太,合爲五百餘石,木爲十三同零矣。聖澤曰,臣所掌兩道,則漁鹽船稅,比他道甚多,湖南則錢爲四萬餘兩,湖西則錢爲萬餘兩,合計爲五萬餘兩。軍官則兩道爲萬名,隱結則兩道爲數千結,結錢比他亦多。而漁鹽船稅、選武布昨年條,今幾盡納,未收者只數邑。隱結昨年條米太所捧,爲三百餘石。而山郡則或作木作布,結錢則以純錢來納,元無布木代捧之事矣。上曰,隱餘結,八道皆有之否?聖師等曰,關北之外,皆有之矣。上曰,選武布所納者,何如?錥曰,以行用常木三十五尺定式,知委各道,勿令點退矣。卽今所納者,或有麤劣,難用於給代者,故其中太甚者退却。而大抵三南則頗好,其他多麤劣矣。上曰,必有此弊,太劣者何敢來納乎?給代者幾許,而一年給代後,餘數留在,亦幾何?聖師、錥曰,各處給代,自十月爲始定式,而兵曹則逐當給代,故都數爲十三萬餘兩,而已給折半錢,其餘各司,皆不開路矣。本廳設立,雖已三年,庚午條尙有未捧處,故一年所入都數,姑未的知。卽今各邑,陸續上來,十月給代後,庶可知餘數,而假令則餘數似不過七萬兩矣。上曰,予之臨門,在溫幸前,則均役始初,已三年耶?予意則逐年儲蓄餘數,以爲日後蕩減之計則似好。此後事,非予所知,而今雖有剩餘,或値大歉,或中間消瀜,則終無有餘者矣。曾有言來頭出丘價者,而凡事必務從節約,可也。又曰,上納之際,必有換色之弊矣。聖師、錥曰,以軍官布言之,以錢來納者爲三分之二,必有此等弊端。而姑未現捉,故不能嚴繩。然堂郞,以此種種申飭矣。上曰,漁鹽船稅都數,今爲幾何?聖師等曰,當初均稅使所報,各道通爲十二萬餘兩矣。其後頉報連仍,雖有新加現者,而昔之大船爲中船,中船爲小船,故其稅自減矣。上曰,漁船終始麥浪。仁平君曾言,漁鹽,足當減半之代,而盈縮如是無常,予不信矣。凡捧上之法,何如?聖師等曰,結錢漁鹽船稅來納本廳時,每一兩,有一分後錢,載在節目中,此外無別般浮費矣。然而猶恐有情債濫徵之弊,臣等各別禁飭,堂上頻行廉察,有作奸現露者,依法重繩矣。上曰,駄價除出於元數耶?對曰,然矣。上曰,穀物捧上時,亦似有所出矣。聖師等曰,色升不過三合,落庭米則一石或一二升,多不過三四升,所謂剩米也。百餘石捧上則一石會錄後,餘數則員役輩分食,而此亦有捧賂之慮,各別禁斷矣。聖澤曰,漁鹽船稅結錢,皆有一分後錢,而選武布,無後錢,馬價亦於元數中除出,隱結則各樣浮費,一如惠廳戶曹元田稅之例矣。上曰,詳問捧上之法者,欲知下人輩有所食與否也。孔子曰,足食足兵。又曰,民無信不立。彼員役輩,徒勞於供役,而不得食一分錢,則亦甚可矜。爾等衣冠之人,不足慮也。而下輩,專以得食爲主,各樣所納者,入庭後所餘,則渠輩分食,固非濫也。而至於結錢軍官布,則雖不獲已而爲之,若有一毫弊端,則非予之本意也。吏輩當食者,則汝等,不必禁抑,而此兩件,則決不可加懲一分錢一粒米,須念此意而痛禁也。一分錢若或加徵,則今日之一分,安知不爲後日之一兩乎?爾等直宿耶?對曰,然矣。上曰,直宿則有所費,柴油等物,何以爲之?聖師、錥曰,本廳,別定一庫,名曰別下庫,捧上時隱餘結田稅大同條所出斛加升倉役價米及剩米會錄者,爲四百餘石,故屬之此庫,以爲日用之費矣。聖澤曰,非但柴油,紙地酬應浩繁中,一年兩次各道漁鹽船章標紙地所入,多至數百卷,故元數中除出甚悶,以別下庫所入三四百石用下矣。上曰,此則不獲已之費也。如此然後,可以枝梧。仍下敎曰,今日召見爾等,意蓋深矣。聞爾等,自初勤幹職事,每欲一見矣,今始見之。爾等須加意擧行,俾無一毫濫徵貽弊之端也。聖師等齊聲曰,聖敎至當矣。當初聖上,爲生民臨門俯詢,德意鄭重,臣等雖迷劣,亦知欽仰,豈敢泛忽乎?防奸杜漸之道,則堂郞靡不用極。卽今京廳則似無大段奸猾之習,然許多財穀出納之際,無一奸僞,亦何可必也?至於外方收捧時,監色輩,似不無濫徵之弊,上來時,換色弄奸之弊,比比有之,此甚可慮也。上命承旨書傳旨。傳曰,結錢選武布,爲民減布之一政也,漁鹽,爲良民爲海民之兼政也,俱與隱餘結米有間。蓋隱餘結則大同田稅之漏結也,于今現錄之後,其所雜費,自與稅大同同。而至於選武布結錢漁鹽稅,若有濫徵之事,則此除一民弊,增一民弊,豈予爲民之意歟?旣錄事目,雖一立錢,若加捧,此濫徵也。況選武布,旣不論雜費,雖一尺布一立錢,加捧則亦濫徵也。京司已嚴飭,而外方若有此弊,則當該監官戶首色吏,當嚴訊遠配,當該守令,施以制書有違之律。而且凡諸所捧米錢木間,不以所捧京納,若或任意換色,則犯在守令,當施十年禁錮之律,犯在色吏,色吏,當嚴訊三次後遠配,不能檢飭守令,亦爲重繩。以此載於事目末編。出榻敎上曰,邊聖澤,乃新差者,而爾等自初當之,尤宜惕念。爾等方當築基之時,凡作室,必善築基然bb後b,可免頹圮。此後繼爾等爲之者,未必如爾等之勤幹,須善築基址,以爲日後根柢,可也。任𪼛入來。上曰,同副退出,可也。命熙退出。上曰,事目編下,依戶曹定例例,書堂郞職姓名,均廳綸音,弁諸卷首,而使堂上書之,可也。聖師曰,堂上臣趙榮國書之乎?上曰,其筆,何如?錥曰,能書矣。上問于𪼛。對曰,足以書之矣。上曰,然則使趙榮國書之。須臾,上命承旨書傳旨。傳曰,均役廳綸音,題名曰御製均廳綸音,令知事洪啓禧,書於卷首末編,一依度支定例例,書堂郞職姓名事,分付該廳。勿出朝報上曰,洪啓禧於均役事,幾年同苦乎?今不使趙榮國書之,而使洪啓禧書之者,非但欲壽名於卷首,蓋示予苦心矣。仍下敎曰,事目斯速印出。錥曰,印役方爲之,而惠廳細作木條,頃已定奪拔去,則當改付標入啓。而堂上前以身病,今以新除未肅拜,猝難登筵稟定矣。上曰,事目冊,方在何處?錥曰,方在閤外矣。上曰,持入,可也。錥出去,付黃籤奉入。御覽後,命臣亮漢,挾書付籤處,踏啓字還下。均郞皆退出。𪼛曰,獤蔘契下人招問,則曰,二去甲子年五部所納歲幣,戶曹作財,立以銀四千兩,出賣于立廛、鉢里廛、靑布紙廛。獤蔘兩役,則無歸屬處,權付四廛,使之策應矣。其後戊子年,閑雜人等,依戶曹本價,買得歲幣於四廛,而獤蔘又爲隨來,故己丑年立契策應,而契人數則四十四名云矣。上曰,行首誰也?𪼛曰,安億基也。元無所任而只有有司,其姓名則未及問知矣。秋曹只囚行首,而首堂方引入,次官則不能擧行云矣。編輯廳則亦爲分付矣。上命書傳旨。傳曰,今日又覽咸蔘,其中亦有造蔘,而以蔘尾糊入,此猶可爲造蔘。以此推之,蔘契造蔘,尤爲無狀,以細辛作槊,無一點蔘肉,而以蔘皮糊封,何異於納鉛乎?況細辛瀉材,而造作補蔘。昔之羊祜,卽一將也,而誠孚敵國故。豈有鴆人羊叔子?陸抗亦云。以堂堂之國,交隣于彼,而幺麽貢人,若是作俑,使不信於交隣。昔宋太祖,欲懲悍兵,竝施軍律。此奚比於一時悍兵,此樣雖蔘,實是束蒭爲蔘者,而又欲高價,慢侮朝廷,無嚴於國,無狀於交隣。一契之人,其當竝施一律,使奸民懲創,使隣國知有國也。而今番處分,亦爲十分參酌,則該曹之尙不擧行,其涉寒心。該堂從重推考,勿拘齋日,待朝卽爲擧行。而大抵勿論輕重,造蔘卽禁令也,該堂雖請,自古酬應之蔘,捨此而復何用云,則可也。而造蔘之名,非登筵席者,初意,則許多人蔘,難以眞箇,或以充尾助斤之蔘,謂助蔘也。今番見之,無狀莫測。今乃初見此等之蔘,爲度支之臣,旣已高價,不請嚴飭,而敢請於許用,其涉非矣。前戶曹判書金尙星,從重推考。所造雖無狀難掩,其作則甚巧,此決非貢人輩所爲,必有製造之人。嚴問本貢人,首唱製造人,一依行首貢人例,嚴訊島配事,分付該曹。勿出朝報傳曰,秋曹緊務,豈可曠也?而今聞秋判,其不爲行公者多日,無申飭之令,亦無請牌之事。今日國事之解弛,推此一事可知。當該承旨,從重推考,秋判,亦爲從重推考,待朝卽爲牌招擧行。噫,衰年盛暑,因國事慷慨下敎,爲其臣者,焉敢欲便,撕捱於此乎?政院嚴飭,卽爲擧行。出榻敎上曰,此等處分,書入小朝,使元良知之,可也。諸臣皆退出。

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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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權一衡。左承旨金致仁。右承旨李庭綽受由在外。左副承旨尹光纘。右副承旨任𪼛坐直。同副承旨李命熙坐直。注書趙𪬵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黃㮋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成箕柱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權一衡達曰,明日,上前開拆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任𪼛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在外,持平李萬恢、李仁源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左副承旨尹光纘,由限已盡,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任𪼛達曰,憲府監察茶時,已至多日,正言尹得養引避退待,尙未處置,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受由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啓曰,今春夏等褒貶,當爲之。而注書趙𪬵,時在省峴察訪任所,姑未上來,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校理鄭弘淳,副修撰李得宗,兼弼善李重祚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權一衡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權一衡達曰,校理鄭弘淳,修撰李得宗,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別兼春秋鄭恒齡、宋文載,書批已下,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鄭弘淳,別兼春秋鄭恒齡、宋文載,司諫兪彦述,獻納李鳳齡,持平李萬恢、李仁源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命熙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權一衡,以禮曹言達曰,前後上言之啓下本曹,可以稟處者,幾盡覆達。而其中驪州居幼學趙德遇,海州居幼學朴海成,振威居業武朴汝梅,茂長居折衝文德彬,公州居成南翼妻宋氏,幼學朴澄源,陽智居幼學柳鳳來,幼學權尙經,恩津居幼學楊漢杰,新昌居幼學李麒瑞,幼學尹鳳瑞,鴻山居幼學李鳳年,廣川居幼學沈鴻雲,稷山居幼學崔宗岱,淸州居幼學朴洛瑞,定山居幼學金夏鎭,全義居通德郞金重三,藍浦居幼學朴泰煥,舒川居馬兵徐日尙等,限內終不現身,上言辭緣,亦甚猥雜。依前例勿爲回達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任𪼛,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卞鳳世手本,則時囚罪人李道普,病勢看審,則本以抱病之人,左邊厥冷,手足戰掉,精神昏瞀,若墮烟霧,加以關格,飮啖全廢,氣息奄奄,症情十分危惡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副修撰李得宗箚曰,伏以正言尹得養,以臣見識魯下,言議巽軟,本不合於耳目之任,況遭彈之地,尤無承膺之理。猥陳丐免之章,兼付草草數語,思效一日之責矣。不惟不賜開納,逐段誨諭,辭敎嚴重,臣不勝瞿然慙悚之至也。夫天官佐貳,地望何如?而尹光毅之性旣麤陋,跡又閃倏,全沒廉愧,從他唾罵,貽羞搢紳,取笑一世,臣之所論,蓋出於爲淸朝嚴銓選之意。而如其政注之多謗,臣倂略之,若以臣言,謂之失於疎略則可也,過矣二字,實非意慮之所敢到。黃晸之當初除拜,聖意不偶,則尤當隨事恪謹,感激圖報。而尋常狀達,亦失事面,聽聞攸及,莫不爲駭。趙明謙之別岐陞資,不但爲朝班之羞恥,亦將啓日後之僥濫,雖係大朝處分,稟達收還,實有光於翕受敷施之道。臣所以稟于大朝爲請者,蓋以此也。凡玆三事,卽擧世之公議,非臣之私言。而一例靳許,責諭反降,此莫非臣平日言議不能見孚於离明之致。將何顔面,一刻冒居於臺次乎?引嫌而退,隨見論列,臺體卽然,睿批靳許,何至爲嫌?請正言尹得養出仕。取進止。答曰,依達。

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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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權一衡呈辭受由。左承旨金致仁。右承旨李庭綽受由在外。左副承旨尹光纘。右副承旨任𪼛坐直。同副承旨李命熙坐直。注書趙𪬵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黃㮋仕直蔡緯夏式暇。事變假注書成箕柱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命熙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任𪼛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或呈辭或在外或未肅拜,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李命熙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上前開拆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任𪼛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在外,持平李萬恢、李仁源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任𪼛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許久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李萬恢、李仁源,司諫兪彦述,獻納李鳳齡,正言尹得養、尹坊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任𪼛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命熙達曰,別兼春秋鄭恒齡、宋文載,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鄭弘淳,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兼弼善李重祚,旣有只推之令,更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蔡緯夏爲假注書。

○任𪼛,以義禁府言達曰,京畿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南陽前府使宋徵啓,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宋徵啓,乃是兼營將守令,依法典交代後,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令曰,依。

○正言尹得養書曰,伏以臣,卽伏見吏曹參議尹光毅對臣之章,不思自反,張皇噴薄,直驅臣於黨私之科,誠可一笑也。此則世有公議,臣不欲與之較辨,而若其首僚之詬罵,卽是前冬喉院坐中事也。擧世傳播,無人不聞,則今忽以不襯不當之事,隱然歸之於今日首僚,以爲漫漶彌縫之計,眞所謂問東而答西,欲巧而反拙者也。至如宰臣面叱者,騎省衆辱,彼亦親聽,則雖欲竝與此諱之,其可得乎?揚揚政席,唯恐或後云者。臣意蓋泛指其忍辱冒恥,有政輒赴,則只以向日獨政時事,拈擧而言之者,抑何意耶?噫,彼銓臣,以名閥之人,亦旣翺翔淸華,年且不少,宜其不墜家模,恬靜自持,而今反視利如趨,喪盡廉愧,一世之唾罵,固已久矣。臣嫉惡性偏,括囊戒疏,一言妄發,重被反詈,臣之私義,轉益臲卼,言責之地,尤難抗顔。今於召牌之下,承膺無路,略控短章,悉暴危懇。伏乞睿慈,俯賜鑑諒,亟許鐫免,以安私分,以謝人怒,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李命熙達曰,戶曹判書趙榮國,除拜後過三日,不爲肅謝,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金在魯初度呈辭,不許下答。王世子若曰,前席屢懇,旣聖意之堅持,辭單遽尋,胡遐心之冞切?余豈輕許?卿無固辭。矧惟時事之多艱,寧容宿德之求退?朝象泮渙,酸鹹辛甘之調難期,民生困窮,饑饉癘疫之報日奏。百度蠱壞,顧弊端難一二形,庶僚恬嬉,奈國事無振作望。宜君臣協心而交濟,詎輔相斂手而傍觀。惟卿,三朝舊臣,卄載元老。端諒易直之操,儼一世之具瞻,聰明博洽之才,施百爲而俱可。雅量與物無競,鎭浮俗於乖激之中,精神到老不衰,決庶務於笑談之頃。顧平生忠猷茂著,肆聖上倚毗益專。軫多年獨賢之嘆,纔見鼎位之已備,以首輔篤棐之義,宜思車子之共推。顧今小子代理之辰,尤非大臣休退之日。籌司之機務多滯,政合裁決之曲當,均廳之頭緖稍完,須念惠澤之畢究。猗歟秦誓之垂訓,尙猷黃髮之詢,豈以戴經之引年,竟孤蒼生之望?雖榮衛積傷於勞悴,庶幾勿藥而收功,伊精力尙旺於衰遲,何妨臥閤而論道?宜體仰成之志,勿懷釋負之心。於戲,深念聖朝之眷知,毋替初意,盍與乃僚而協輔,益勉晩圖。亟斷來章,庸副多誥。所辭宜不許,故玆令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得宗製進

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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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權一衡。左承旨李益輔未肅拜。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尹光纘坐直。右副承旨任𪼛。同副承旨李命熙坐直。注書趙𪬵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黃㮋蔡緯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成箕柱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命熙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持平李萬恢、李仁源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任𪼛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許久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及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司諫兪彦述,獻納李鳳齡,正言尹得養、尹坊,持平李萬恢、李仁源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尹光纘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致仁達曰,左副承旨尹光纘,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鄭弘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命熙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命熙,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鄭弘淳,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鄭弘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命熙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益輔達曰,戶曹判書趙榮國,昨日違召,今日又不出肅。度支重務,不可久曠。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李命熙曰,漢學文臣殿講,行之已久,故日氣雖熱,欲爲之。文臣或有遺漏者,分付禮曹,使之申飭。

○尹光纘啓曰,明日漢學文臣親臨殿講時,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留院。

○傳于李命熙曰,明日漢學文臣殿講,當於熙政堂爲之。以此分付禮曹。侍衛,以入直各一員擧行。時刻,以辰初初刻爲之。

○傳于李命熙曰,明日漢學文臣殿講時,只以入來之人,書入單子。

○李命熙啓曰,今此漢學文臣親臨殿講時,試官望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奎采、金文行、趙重晦爲副司果。

○李益輔啓曰,明日漢學文臣親臨殿講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都承旨權一衡,呈辭受由,右承旨李庭綽,受由在外,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都承旨牌招,在外承旨改差。

○尹光纘啓曰,因本院達辭,右承旨李庭綽改差事,命下矣。明日親臨殿講時,承旨不可不備員。政官卽爲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傳曰,前單入之。

○尹光纘達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李益輔爲左承旨。

○傳于李命熙曰,漢學殿講人,使之書入矣。何至今不爲書入乎?

○李命熙,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卞鳳世手本,則保放罪人李裕身、李道普等病勢,今已向差云。竝還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再度呈辭。令曰,不許下答。

○王世子若曰,余惟,先哲王謨國之政,只惟曰圖任舊人,古大臣救世之忠,亦在於留活百姓。故周太保之及老,不許告歸,漢諸葛之鞠躬,未嘗言病。況余代理之日,値此多艱之時。三朝瞻八彩之愁,思體憂民之慮,一日臨萬機之衆,要資弼予之賢。王綱世道之波頹,誰與振肅?國勢朝象之日下,誰與挽回?訏謨廟堂,政急良佐之共理,休戚宗社,亦宜舊臣之相須。肆大朝以卿賚余,故小子倚卿爲國。惟卿,通才雅量,達識弘猷。風霜百經,自家之寶藏依舊,霖雨再托,一時之輿望愈新。弛張設施之間,操心密勿,可否進退之際,持論和平。徐徐一言,剸庶務而靡滯,斤斤尺度,任百責而罔遺。巋然白髮三世之臣,儼爲黃閣萬民之望。卄載之風猷旣著,上幾篤於眷毗,七耋之精力尙强,余尤仰於耆碩。時有三都監之敦匠,積瘁可知,會値兩僚席之缺員,獨勞堪悶。昔疾今愈,喜神明之有扶,晝筵復登,庶上下之共濟。夫何一念仰成之日,至煩再告丐閒之章?藥石之調將適宜,何恙不已?軍國之事務多曠,乞退非時。前歲之答旣詳,寧忘決難捨之意,昨日之諭又降,宜念必欲留之誠。懸車之夙願尙違,盍體我后之至眷,覆甌之新卜雖備,所恃元忠之純忠。重宸之憂勤靡弛,曷不惕若?沖年之德業未就,莫宜恝然。須回若浼之情,以副如渴之志。於戲,宗臣報效之義,豈容自爲身謀?聖主倚畀之心,只欲與共國事。余不多誥,卿毋累辭。所辭宜不許,故玆令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光運製進

○戶曹判書趙榮國書曰,伏以臣,材腐而識窳,跡畸而情蹙,固已灰心名途,甘守拙分,而不意度支陞拜之命,遽降於千萬夢想之外。臣於是,驚惶震越,五內失守,不知所以自措也。夫摠金穀而供財賄,斟酌盈虛,均節出入,使國計絶滲漏之患,經費無匱乏之憂者,是何等責任也?雖使資歷相當才猷素著者當之,一投於肯綮浩穰之中,便有茫然難措之歎,此豈人人所可濫吹者?而今乃不少難愼,猥加拔擢,猝然畀之於百無能之一賤臣,臣實莫知其何說也。臣本疎迂蹇拙之一措大耳。生平眼孔,不出於尋丈之間,所習者,亦不過佔𠌫末技,而至於昔人鞭算錢流之才,雖欲學之而亦不得,蓋其性有所不能故耳。昔宋之李常,豈不爲元祐之名臣?而及夫薦授戶部,以其短於幹局,或慮其不勝任,至有言之於時相者。夫以李常之賢,苟或任非其長,則猶有此慮。若臣之愚鈍庸闇,不啻短於幹局,則畢竟僨誤,奚止於不勝其任而已哉?臣旣自知甚明,自量已熟,藉使臣,雖無他故,決不敢冒昧承當,上以貽累於聖簡,下以自速於官謗。而況臣自來情地,萬分危臲,雖感激恩旨,姑察均廳之兼務,而間有京兆除命,亦不敢爲供職之計,則何況進於是而濫超八座之列,不思古人辭萬之嫌,僬僥擔匀之憂,而乃敢爲抗顔冒進之計,則臣心愧恥,姑置毋論,世之持公議者,將謂臣何如人哉?噫,臣之事我大朝,今已卄有三年矣。孤立無援,未嘗有推轂之言,而惟大朝知臣,冥擿險途,幾陷於不測之坑,而惟大朝憐臣。凡臣之一毛一髮,莫非慈天之恩造,而今又授之以上卿之峻秩,畀之以掌賦之重任。其所以眷顧而寵遇之者,至於此極,臣雖頑如木石,亦有一段恒性,豈無糜粉圖報之忱?而其於任非其任,有辱名器何哉?至若私分滿溢之懼,痼疾難强之狀,有未暇覼縷煩陳耳。嚴召屢辱,未克祗赴,蹙伏多日,今始瀝血陳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俯賜諒察,亟先遞臣新授職名。仍令收還恩資,以幸公私,千萬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今者此任,聖意攸在。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令慶尙道觀察使尹東度書。王世子若曰,我大朝憂山南大藩,務殷瘼繁,簡卿于列卿諸大夫之賢,尹玆山南,非以山南寵卿,乃毗卿以山南之憂,玆余敬敷大朝明命以令,卿其敬聽毋隳。眷玆大嶺之南,其山環,其水會,其俗愿愨尙執守,君子務實,小人力田,厥有先民遺敎。鄕黨之化,達于一邦,宏儒碩輔,式世輩出。用佐佑我烈祖,邦其永賴于休,其郡邑七十,生齒百萬,田賦三十萬,上半供惟正,下半柔島夷。東南濱巨海,厥産橘柚竹箭魚錯,利用厚生,民國同裕。槪中世淫朋區劈,類人之病偏枯而氣血閼,世胄巖隱,放頓沈淪,往往自甘於暴棄,囂爭以干化,武斷以速獄,厥惟習俗之可憂焉。法度弛乖,誅求益興,荒甾索租,白骨徵徭,哀我赤子,困棘焦殺,而北關連歲告飢,惟山南粟是仰,前後泛舟之役,萬萬計一邦畜積,職用是匱,均役所以平民徭而條例失宜,大小民多言其不便,怨咨朋興,厥惟民隱之可憂焉。寺奴之支日蔓,營邑之私屬式繁,丁壯脫漏而操櫓,防海之卒荷戈,衛上之士老羸,不能任坐作,間擁虛簿,城壘舟楫,荒頓不修,厥惟戎政之可憂焉。肆我大朝,夙夜憂虞,思奠南服,益艱其人。余惟卿,溫雅端凝,輔以才識。乃先祖立大節聞華夷,曁後人服詩禮矜一世。逮于乃父,事我大朝,用純忱淸德,保承篤眷。卿又襲訓嗣休,俶自策名,已有令譽,歷試經幄喉舌,厥聲益蔚,乃持身如布素,兢兢名行,逡巡乎榮塗。我大朝,以先卿之思,式奬勖之,亦粵我卿士,率是推服,重藩之缺,僉擧攸同。玆授卿以守慶尙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大丘都護府使,卿其往欽,尙克知所憂哉?余聞化俗在導迪,任偏則雜,用剛則折,守之以安靜,綏之以德義,使我黨塾之士,磨勵作興,囿我同仁,俾無干於司徒之刑,是其憂在卿。余聞裕民在寬和,紊者釐之,急者緩之,煩者刪之,勞者休之,俾我數千里,耕桑樂業,財賦無屈,是其憂在卿。余聞疆埸之虞,惟海尤深,在今帖帖之島夷,尙不可忨,矧我禦暴之道,若是其疎虞,百年之昇平,其可恃乎?簡戎籍修戰械,俾盡未雨之綢繆,是其憂在卿。余聞方岳之職,惟考績爲大。嗟我長民者,不率官箴,病于政害于民多矣。惟明可以察之,惟重可以鎭之,剛者裁之,柔者起之,怠者督之。其或老於吏,習於非法,有所怙而無所忌者,必祛毋赦,毋拘于私昵,毋憚于强禦,使一路澄淸,是其憂在卿。於戲,凡今之人,擔物重則知以爲憂,擔責重則以爲榮而不知以爲憂,其亦惑矣。今余以一路之憂,敷告卿以群言之首,卿其毋替乃先人令緖,夙夜砥厲,克思其憂,用寬我大朝南顧之憂,故玆令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彝章製進

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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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權一衡。左承旨李益輔坐直。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尹光纘。右副承旨任𪼛。同副承旨李命熙坐直。注書趙𪬵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黃㮋蔡緯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成箕柱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致仁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命熙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在外,持平李萬恢、李仁源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任𪼛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許久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李萬恢、李仁源,司諫兪彦述,獻納李鳳齡,正言尹得養、尹坊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任𪼛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命熙達曰,戶曹判書趙榮國,連違召命,不爲出肅,事體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致仁啓曰,試官李奎采在外,付標單子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致仁曰,試官撕捱耶?卽爲牌招。

○傳于金致仁曰,試官已牌招耶?政院何知而臆料耶?試官雖三員,可以爲之。李奎采追後入侍。正時卽爲入之。

○傳于金致仁曰,日熱,承旨先詣,時刻入之。

○傳于金致仁曰,講官鄭弘淳,從重推考,使之追肅拜入參。

○李命熙達曰,副修撰李得宗,以漢學殿講不通,禁推徽旨纔已捧入矣。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鄭弘淳,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尹光纘,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親臨漢學文臣殿講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命熙達曰,校理鄭弘淳,以漢學講官,入侍退出之後,謂有情勢,不爲肅謝,仍卽出去,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李命熙啓曰,卽伏見今春夏等京外褒貶啓本,則江原監司趙明履,全羅監司李成中,咸鏡監司黃晸,守令無一人居下。京畿水使元必揆,黃海水使許涉,慶尙左水使權儆,統制使具善行,南兵使李徵瑞,邊將無一人居下。都摠府啓本中,只書題目,不書等第,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竝推考警責,當該摠管,亦爲一體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益輔曰,左承旨,入侍于涵仁亭。

○傳于李命熙曰,莫重殿最遺置,今日乃下,當該中官,從重推考。

○權一衡,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此大王大妃殿、大殿、中宮殿加上尊號,實是我朝莫大之盛擧。《國朝御牒》及《璿源譜略》,趁卽修正,不容少緩,事體比前尤重。曾有該廳之前例,而又或有自本寺擧行之敎。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自本廳擧行。今番進上件,只紙衣三件,進獻件,只紙衣一件擧行。

○又以議政府司錄,以領議政意啓曰,本府今壬申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左議政臣李宗誠gg李宗城g,右議政臣李天輔,俱未肅拜,臣在魯身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敦寧府言啓曰,府郞廳等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首堂上未差,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本曹今春夏等褒貶,判書臣趙榮國未肅拜,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纘,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郞廳及諸將校,今壬申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臣兪拓基在外,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中樞府言啓曰,本府郞廳醫員錄事等今壬申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領府事臣兪拓基在外,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及將官等今壬申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臣在魯有病,限內不得褒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均役廳郞廳,以都提調領議政意啓曰,本廳郞廳今壬申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左議政李宗城,右議政臣李天輔,俱未出仕,臣在魯身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郞廳及諸將官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未差,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一衡,以吏曹言啓曰,今壬申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纘,以兵曹言啓曰,今六月十七日,武臣堂上以上祿試射日次,而漢學文臣親臨殿講相値,故以十八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一衡,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今壬申年春夏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而判書臣趙載浩,以前任慶尙監司,時在任所,未及上來,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本曹今壬申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曹屬掌隷院郞廳等矣今壬申年春夏等褒貶等第,與判決事,所當同議磨勘以入,而判決事尹彬,以病不進,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儀賓府言啓曰,本府郞廳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工曹言啓曰,本曹今壬申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判書臣元景夏在外,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宗親府郞廳,以有司堂上意啓曰,本府郞廳今壬申年春夏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忠勳府言啓曰,今壬申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本府有司堂上靈城君朴文秀在外,限內不得爲之bb之b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宣惠廳郞廳,以都提調領議政意啓曰,本廳郞廳及常平廳郞廳今壬申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左議政臣李宗城,右議政臣李天輔,俱未出仕,臣有身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本府郞廳及五部官員四山監役官今壬申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行判尹朴文秀在外,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本府郞廳今春夏等褒貶等第,當爲磨鍊以入,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參議尹光毅書曰,伏以臣見正言尹得養再書,則其醜辱臣,殆無餘地,噫,其甚矣。臣旣身名大僇,區區私義,只欲杜門自靖,以守無辨之戒。而亦有不可不申暴者,臺臣前書所謂首僚,今改爲前冬首僚,歷擧坐處,以爲明證,其所聲罪,有若臣受人詬罵而不知恥者。夫以惡言相詬罵,是輿臺之事,而非搢紳君子所宜有,況僚寀同席之間者乎?無論前首僚後首僚,臣則實不省其有此,惝慌迷惑,莫知其由。臺臣只曰首僚,故臣於前書,略陳首僚無此事而已。臺臣初若以前冬爲言,則臣亦當曰無此事而已。以此以彼,初無是焉,則臣將何所指的?彼旣不顯言,反謂臣以問東答西,其亦異矣。至於宰臣事,臣於闕中出入時,或與宰臣相識者,以政注間事,有所相難,非止一再,而不知臺臣所指爲誰某,所面叱者爲何事,臺臣何不明言直說,以益彰臣罪?殊未可曉也。臣忝在大夫之後,今於晩境,乃以言語,有無相證,引與之呶呶爭辨,此臣之所羞愧而欲死也。此無他故,權要之職,衆所睢盱,而臣以寡弱疎賤者,久處其地,冥然惛然,莫悟憯鋒毒矢之傍伺,淟涊盤礴,迷不知避。畢竟遭此士夫所未有之醜詈,其辱天眷傷聖鑑,罪不可勝贖,自悼無及,尙復何言?伏乞离明,亟削臣職,重勘臣罪,以謝人怒,以昭邦憲,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咸鏡監司黃晸書曰,伏以日月不留,懿昭世孫襄禮已過,中外益切慟隕。伏惟邸下止慈之情,尤何以堪抑?仍伏況大朝靜攝之中,悲傷慘悼,不瑕有損於調養之節,區區下忱,實不勝萬萬憂慮。仍念臣受命按藩,適在大殺之歲。殫誠竭力,思效一日之責,而只緣衰劇而病痼,識短而才退,曾不能劃一策出一謨,以副我九重分憂之盛意。居常憂懼,如負大何。所幸天意有助順之勢,北民得再生之秋,南輸北輓,風颿浪舶,涉越重溟,次第利泊,數十州屢萬飢口,賴而支活,卒免捐瘠者。此固始望之外,何莫非我聖上深仁洪澤,博施普濟,竟使坑穽之縷命,安於衽席,仳離之危喘,得以按堵?臣每對一方父老,感戴聖恩,懽欣頌祝,當復如何?今則賑事幾盡了畢,民憂亦已稍紓,臣可以得間而言私矣。臣稟賦本甚虛羸,疾病又復沈痼,犬馬之齒,亦已望七矣。此豈擔荷重務?奔走職事之日,而徒感聖眷之至重,不揆才力之不逮,夙夜焦灼,費盡精思,殘骸脆骨,重傷於極北驅馳之役,危形怪症,却添於經夏憂惱之餘,胸膈痞而喘氣甚促,腹肚脹而飮啖全却。種種醜惡之症,雖不敢盡形文字,而㱡㱡床笫,奄奄若盡,時月之內,決無復起爲人之望。若不及今解歸,隨意調將,則一身死生,雖不足恤,而其於隳職之譏,曠官之罪,亦無以自解。臣以是益復悶蹙,殆欲添病。且臣情勢,亦有所至難安者。一自莅任以來,前後做錯,非止一二,瘡疣層生,醜拙難掩,則臣固有觸事僨誤之責。而又以吉州牧移邑事,因備局關,竊附迷見於辭書之末,重被大臣筵請嚴飭,且承大朝特敎重推,辭旨嚴截,罪名益彰,至今思之,不勝驚悚。臣旣有昧公體妄論事之失,則其罰,不當止於循例警責而已,以病以情,無一可强之勢,有萬必遞之義。玆敢不避煩猥,略暴微懇。伏乞离明,俯賜矜諒,亟許譴罷,以幸公私,千萬竊祝。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海運君槤書曰,伏以臣,猥膺出疆之命,已迫辭陛之期。而臣之父母墳山,在於京畿楊州地。且臣曾祖父臣寧城君㻑,祖父臣檜原君倫墓,俱在一局之內。玆當遠離之辰,尤切往省之私,敢陳至情。伏乞离明,俯垂諒察,特許臣數日之暇,俾伸人子之情,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所陳往省焉。

○判中樞府事金若魯書曰,伏以臣賤疾,委頓兩朔,輾轉沈篤,恤恤有生死之憂,累暴至懇者,蓋出萬不獲已。而自知僭猥,惟俟譴何,不料睿慈曲庇,命醫視疾,兼頒珍劑。臣誠感戴惶霣,怳若沈疴之祛體,累日調息,不無分減,少延殘命,得至今日,莫非生成之恩。忽自數昨,添感忒重,頭眼暈眩,腹肚交痛,寒熱互發,嘔泄兩作,宿恙新症,內外交攻,食飮頓阻,氣息奄奄,昏倒枕席,晝宵叫號,時時悶塞。若將頃刻隕絶之狀,旁觀亦駭,復起爲人,今不可以日月期,則陳力供仕,已無議爲,保護之責,決不容緣臣暫曠。而虛帶重任,一味泯伏,前後問候議藥之列,俱未趨參,分虧禮缺,罪戾已大。又不知前頭負犯,將至幾番增積,顧此證形,已至如此,無復餘地,此殆天之所廢。臣亦撫躬憐悼,只自任命,而惟此乞解一念,耿耿不已,瞻天祈祝,病裏惶懍,又添一病。伏乞离明,特憐臣情之悶迫,且念國體之損傷,亟遞臣內局之任。仍治臣闕禮之罪,以肅朝綱,以安賤分,萬萬大幸。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之所患,尙今未瘳,心用慮念,而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壬申六月十七日卯時,上御熙政堂。親臨漢學文臣殿講入侍時,行都承旨權一衡,左承旨李益輔,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尹光纘,右副承旨任𪼛,假注書黃㮋、蔡緯夏,記事官盧脩、朴正源,考官判敦寧府事申晩,行副司直洪鳳漢,行副司直李喆輔,行副司直吳彦儒,刑曹參議金善行,宗簿寺正兪彦國進伏。上曰,校理鄭弘淳推考,肅拜入侍應講。出榻敎上曰,政院之以李奎采事,微稟,其亦成說乎?致仁曰,李奎采旣以在外懸頉,則雖有牌招之敎,終涉不成,故不得已微稟而不下。正時將入,試官不備,非不知惶悚,而又不得不微稟,事勢如此矣。上曰,然乎?此試官,元無牌招之規,而李奎采,亦不必在家而稱在外矣。莫重下敎,中官錯傳,政院所稟,司謁亦錯傳。當該中官及司謁,竝從重推考,李奎采旣云在外,勿爲牌招。上曰,必使吳瓚生還然後,當行公耶?以此引嫌,極爲非矣。必欲待處分而行之,臣子之道,豈若是耶?頃者領相,亦有所達,而予之不服湯劑,專以吳瓚輩故也。移孝爲忠,移弟爲長,瓚旣忘兄負國,則立朝更做何事?凡同去就之節,事體各異。頃者處分時吳瓚,以忘君、忘兄處之,尹學東、安允行,聞局外之敎,揚揚爲此,故有所處分也。則其於儒臣、臺臣,無吳瓚之事,亦無兩臣聽下敎之事,必欲同去就,其何分義?此不過立節於其黨也。噫,事君立節,臣道當然,爲黨立節,臣分何?予雖衰矣,今者處分,定志固矣。若無吳瓚、尹安兩臣分揀之事,則其將終不仕於今日乎?此不過以此作爲機關,其欲速解三臣之處分也。事體分義,決無是理。頃者承旨洪樂性許遞之後,更以思之,大不然也。一欲下敎,今日試官,亦爲撕捱。其在分義,尤涉寒心。此後此等撕捱,一切嚴禁,章牘此等挾雜者,亦勿捧入。出榻敎上曰,注書出給傳敎。臣緯夏奉出之際,上曰,使蔡緯夏收栍。致仁曰,收栍,是上注書之役,而下注書則專爲記事矣。上曰,變通爲之,何妨之有?講官鄭弘淳,講第十章,一通一略四粗。上笑曰,通則過矣。試官推考。次李得宗,第二十六章,純不。上曰,初不爲之矣。次李重祚,第三十章,三略二粗一不。次尹東星,第四十三章,四通二略。上曰,彼講官則頗純熟矣。晩曰,多宿工矣。次呂榮祖,第九章,四通二略。上曰,彼講官,年頗多而講亦熟矣。次金時默,第四十三章,一通二略三粗。上曰,金時默,稍勝於昨年矣。致仁曰,似是昨年拿處之效也。上笑曰,然矣。次全永壽,第二十六章,純不。致仁曰,全永壽持入講冊,傍書諺解,事體極爲未安。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次李昌儒,第十二章,三通三略。上曰,李昌儒則前日亦爲之矣。聞其父敎飭子弟甚嚴,此亦必敎之矣。次金光國,第二十一章,一通四略一粗。次李再章,第三十八章,四通二略。次李永福,第十一章,四略一粗一不。次韓宗濟,第十七章,四通二略。次鄭彙晉,第十章,五通一略。次朴混源,第二十八章,純不。次白尙絢,第二十三章,純不。次柳梓,第五十一章,純不。次鄭忠彦,第十七章,五通一略。上曰,鄭忠彦,昨年亦善爲之矣。次金世珩,第二十六章,四通二略。次朴昌鳳,第十七章,純不。次李鳳翼,第十三章,一粗五不。次黃德潤,第二十六章,純不。上曰,居首直講鄭彙晉,判官鄭忠彦,各半熟馬一匹賜給。出榻敎益輔曰,兵判,時在任所,都政漸晩,催促上來,宜矣。光纘曰,轉聞重記尙未收殺云矣。上曰,催促上來,可也。致仁曰,臣惶恐敢達,俄者傳敎中,有脅制其君之敎。人臣聞此下敎,其心當作如何?而在王言,亦甚失當,恐不可仍置,故敢達矣。上曰,予亦心以爲稍過,而至痛在焉,故以是書之,而承宣所達如此,傳敎持入。臣緯夏出而奉進,處分也之下,此奚異於脅制其君八字一句,改以事體分義決無是理,爻而書之。益輔曰,旣與之同事,則其不欲行公,無怪矣。傳敎中數字,是臣子不敢聞之敎,而右承旨所達誠是矣。自上嘉納而改下,臣誠欽歎矣。上曰,比之父子間言之,則一子得罪,其父怒而逐之,則衆子皆以爲此子解釋然後,可以隨後云者,相類矣。致仁曰,宋秀衡之積年禁錮,尙未蒙放,似涉過當。以臣之所見,有淸名而廢錮者,宋秀衡一人而已。益輔曰,秀衡,終不爲聖世之棄物矣。上曰,秀衡爲人,予甚惜之,而大抵擅用則擅用矣。益輔曰,雖云擅用,亦有公私之可分矣。上曰,勿限年,便是終身禁錮乎?限年告身之律,皆以爲難於投畀矣。光纘曰,大抵禁錮之限年勿限年,法意有在。而近來罪重者,或勘以限年,則年滿而自然蕩滌。罪薄而誤勘以勿限年,則雖累經大霈,閱歷多年,竟未脫罪籍。是豈立法輕重之分哉?宋秀衡,固是可惜之人,而久未蒙解,此宜有疏蕩之典,而臣亦因此有所仰達者矣。年前泰安郡守洪得厚之禁錮,蓋因臣御史時書啓也。上曰,然乎?光纘曰,然矣。得厚之所犯,不過七十結也。結數雖少,儉年災結,不及民間,私捧官廳,事甚可駭。故臣果按搜穀物,白賑飢口,則得厚,亦無犯用者矣。以此今已五年禁錮,亦足懲矣。而第當初勘律,誤以勿限年,故中間累赦,尙未蒙解,豈不冤甚乎?今當無前大霈,宜與宋秀衡,竝有分揀之典矣。上曰,予於此等處,執守已固,不可輕變矣。益輔曰,秀衡人甚恬簡,且其所用,亦非私用,其來已久,其間豈無私用之人?而今以用於民而得罪者,豈不冤甚乎?上曰,領相亦謂之非私用,而其用則乃擅用也。𪼛曰,秀衡在囚時,臣適禁推,故得見其原情,則本事,已知其冤痛。而且非但非其私用,其所流來者,亦非自秀衡而始矣。上曰,其人已老,似難更見矣。其年幾何?致仁曰,今年六十六矣。益輔曰,臣待罪湖西時,聞朴致遠貧窮,身自樵柴,其所居之房,至於草生云。此是前日近密之臣,豈不可矜乎?上曰,溫幸時予果聞之,而其子亦擊鼓矣。一衡曰,昨年秋文臣庭試時被罪兩吏郞,宜與安相徽諸人,同被蕩滌之典矣。上曰,其時吏郞誰耶?一衡曰,李啓昌、李朝望也。上曰,承旨書之。頃者觀武才時處分吏郞,歲已過赦又經,竝給牒敍用。出榻敎上曰,左承旨進來。益輔進伏。上曰,以湖西事,欲爲召問而未果矣。湖西結役,乃是小大同,而守令之私用,洪啓禧,每勤於國事之人,故以湖西事常稱之,趙榮國則以爲,湖西事猶可矣。而湖南伯李成中之所爲,不善爲之,抹去節目中爲請。其事何如?詳陳之。益輔曰,湖西本來諸般雜役,皆出於戶役,此實痼弊。不知自何年,列邑變爲結役,而邑之所用,專賴於結役中所收,然其規不一,米則自三斗至五斗餘,租則自六七斗至十二三斗,此甚不均矣。旣出結錢,則結役之外,又徵五戔錢,極甚賦重,實有良田美畓廢棄之慮。十分詳量,與均堂洪啓禧往復,一齊以米三斗爲雜役,此外捧結錢五戔,則不知偏重,故以此爲定。而邑有大小之別,又有煩歇之分,故捧各邑雜役米之數爻,多者減之,不緊者削之。而凡雜種,折價酌定,有餘之邑則會錄均廳,不足之邑則以均廳上來結錢劃給。而以此詳定,猶有不足米一千四五百石,故欲以常賑耗米請得,則洪啓禧以爲,常賑耗米,廟堂雖不許,當以結錢之餘錢劃給云。故臣果成節目,送于均廳,狀聞請得矣。均廳不諒各邑所用之多寡,直爲減削,臣臨歸,數次往復而來矣。厥後自均廳,給米二百石錢三千兩,限今年劃給云。而與臣之所料,大違雖數十石,若不給之,則其節目中折價劃給者,無以成樣,朝家內外一視之道,不可不給之矣。上曰,或以爲結役,非朝家所可知,而外方何可給之云矣。益輔曰,此則不然。當初結役,朝家若不干涉,則不必加給。而旣與均廳,往復詳定,則非監司獨爲之事。內外一體,何可以外邑置之乎?邑無以支過,則勢將又出他岐,到此地頭,其貽弊於民,將如何?臣意則常賑耗米中,依臣所請而給之,爲宜矣。上曰,此則廟堂之事,而湖南如何?益輔曰,湖南事,臣不能聞知,亦未見節目矣。上曰,御將之意,如何?鳳漢曰,湖南詳定,與湖西差異,邑邑各不同矣。均堂以爲,劃給似難云者,凶年豐歲,市價各異,以是爲難云矣。湖西詳定,甚善爲之。諸道次第依此爲之則似好矣。益輔曰,均堂則以凶年豐歲之市直分之,而此實不然,凶年有失,則豐年豈無得乎?臣則以爲,其得失平均,以中豐論之,爲宜云矣。上曰,似然矣。新監司以爲如何?益輔曰,臣以書問之,則其法,雖不知其恰好,而依令當初請得之數,朝家劃給,則各邑猶可支之,而不然則誠多可憂云。故臣答以勿以前使所爲爲拘,罷之革之,減之增之,惟隨便爲之爲宜云矣。上曰,頃聞湖南儒生之言,所謂雜役,多至七八斗米云,豈不太多乎?益輔曰,湖西則不如此,多不過五斗餘矣。上曰,均廳事,誠多可悶矣。復疋,朝鮮之世,決不更爲,而漁鹽稅,大船變爲小船,所收日縮云。雖有所餘,一或用之,其弊又將如何?漢文之所蓄,漢武盡用之,均廳雖甚稍完,予爲日後事,未嘗不憂矣。他日予將有更詢之事,承宣就位。一衡曰,殿最尙今不下矣。上曰,今日當下之矣。諸臣退出。

○壬申六月十七日酉時,上御涵仁亭。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李益輔,假注書蔡緯夏,記事官盧脩、朴正源進伏。上曰,世孫冊封時儀軌,置于藝苑耶?兼春秋出去,問于藝文館,其形止案持來。盧脩出去。上曰,承旨亦經翰林耶?益輔曰,曾經矣。上曰,《端廟實錄》以後,無可據事蹟,而只有若箇文字,故予藏置之。今番取用者多矣。每事與侍講院,欲有層分,故察字以篆,白字以草,將來亦安知其遵行乎?如其不傳,不若與其人同泯沒矣。仍下示白察省三字曰,承旨則初見乎?益輔曰,臣則中間待罪藩任,故今始得見,而一倍愴感矣。上愀然曰,講書院,纔見一新,而今復荒涼矣。益輔曰,《五禮儀》所載外,其在日記者,亦皆抄出乎?上曰,唯。益輔曰,三字印本後,何以處之乎?上曰,印本後還入,可也。益輔曰,然則今姑置政院矣。上曰,唯。上又曰,與尹光纘同爲抄出,可也。益輔曰,凡例數爻,先爲抄達矣。上曰,唯。盧脩,持形止案入來進伏曰,問于藝苑,則今番儀軌,尙未有來云矣。上曰,何至今不來耶?可謂寒心矣。其時提擧誰耶?益輔曰,領相矣。上曰,都廳誰耶?益輔曰,趙暾、申暐矣。上曰,承旨書之。昨年封世孫儀軌,史庫尙不來到云,其涉寒心。當該儀軌廳郞廳,政院察推。出榻敎益輔曰,校理鄭弘淳,身帶玉堂,昨日講席,當謝恩入侍,而不此之爲,講後亦不肅謝,而公然出去,事體極涉非矣。故自本院請推矣。上曰,雖重宰,入闕中不爲肅謝,旣非古例,而今日儒臣鄭弘淳,入來應講,於先於後,俱無肅拜,此亦關係紀綱處。禁推。出榻敎上曰,明日內局入侍時,修正廳堂上李喆輔,同爲入侍事,分付。出榻敎仍退出。

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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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權一衡。左承旨李益輔。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尹光纘。右副承旨任𪼛坐直。同副承旨李命熙坐直。注書趙𪬵一員未差。假注書蔡緯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成箕柱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鐵原府使禹弘圭。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致仁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命熙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在外,持平李萬恢、李仁源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任𪼛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益輔達曰,昨日入侍時,昨年封世孫儀軌,史庫尙不來到云,其涉寒心。當該儀軌廳郞廳,政院察推事,命下矣。當該郞廳,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

○藥房提調臣洪象漢,副提調臣權一衡啓曰,苦雨乍止,庚炎愈酷。此時臨殿,酬應勞攘,聖體調攝,不瑕有傷損之節乎?氣眩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臣等,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湯劑當進與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王世子氣候,何如?嬪宮氣候,亦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慮鬱,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內殿氣候一樣。世子嬪宮氣候亦一樣矣。

○尹光纘,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趙東晉,以武臣堂上朔試射試官,慕華館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任𪼛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許久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司諫兪彦述,獻納李鳳齡,正言尹坊,持平李萬恢、李仁源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命熙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校理鄭弘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任𪼛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命熙達曰,戶曹判書趙榮國,連日違召,不爲出肅,事體殊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致仁達曰,禮曹判書李益炡,以習樂用樂事,問議大臣後,有入侍稟定之敎,故來侍矣。傳曰,禮判修正堂上,藥房入診,同爲入侍。

○傳于金致仁曰,左承旨、左副承旨入侍。

○傳于李命熙曰,左副承旨,入侍于涵仁亭。

○傳于李命熙曰,承旨詣閤。

○金致仁,以禮曹言啓曰,今六月十二日御將、禮堂、編輯廳堂郞入侍時傳曰,凡國之大小喪習樂用樂與否,庚子以後,喪制服制大備,宜有比前差等,問于樂院,則混淪莫知,令禮官問于在京大臣,入侍稟定後,載於《喪禮補編》事,命下矣。問議于大臣,則領議政金在魯以爲,取考樂院所在前後謄錄,則庚申辛巳國恤時,卒哭後凡祭,皆用樂,坐起時習樂,戊戌年卒哭後,六都日習樂,依例擧行,七月陳賀時,陳而不作,戊申年無可考文字,而卒哭後典樂取才時,依例習樂試取,己丑己亥甲寅庚子甲辰國恤,卒哭後大祭時,前期一次習樂,庚子甲辰,卒哭前社稷祭,樂器陳而不作矣。今若按例行之,則別無混圇之患,而更加明白定式,大喪卒哭後,若當用樂之祭,則臨時一次習樂,而每月六都日習樂,則以遏密之義停止,內大喪則朞年後,依例習樂,小喪則卒哭後,竝依例習樂,殿下服未盡前,有陳賀,則陳而不作,恐合於隆殺之節,至於大喪卒哭前社稷祭,陳而不作。臣意以爲不然,祭天地社稷,越紼行事,載於《禮經》,旣行其祭,則似不敢廢樂,況今皇壇,事體至重,雖於卒哭前,其可廢樂乎?卒哭前社稷皇壇之祭,竝用樂爲宜,亦願更爲博詢而處之,伏惟上裁云。行判中樞府事金若魯以爲,臣意與領相獻議同,而第大喪卒哭前社稷祭,樂器陳而不祭gg作g,曾前已行之事,亦有意義,不必變制,皇壇事體雖重,亦可與社稷例,倣而行之,依前陳而不作,恐得宜,惟在博詢處之,伏惟上裁云。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更問于在外大臣及儒臣後入稟。而軒架鼓吹,卒哭前,予意則宜勿設。雖卒哭後,服盡前,以無揚衮衣動駕之時,設梨園樂器於駕前,奚異於朞功奏絲竹?意甚不然。以此亦爲問議。

○李命熙,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此三殿加上尊號後,《國朝御牒》及《璿源譜略》,自本寺擧行,命下矣。取考謄錄,則《國朝御牒》正書書寫官,自前有宗臣中差下繕寫之例矣。今番則以洛豐君楙,啓下繕寫,而出草校讎編次之際,本寺書寫忠義衛一人,勢難速完。依例加出忠義衛二人,付軍職冠帶常仕,與本寺忠義衛,同爲擧行,《譜略》五處奉安件印出,而頒賜件,則亦依前例收聚,改張分頒,何如?傳曰,允。

○金致仁,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大麥打作,則所出九石,小麥打作,則所出二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三度呈辭,令于權一衡曰,承旨敦諭。

○前兵曹判書李天輔書曰,伏以臣,疾病沈淹,杜門呈告,惟冀速解重務,以尋生路矣。不意此際,乃以臣擢拜議政府右議政,臣驚駭震怖,置身無地,只俟臺憲公議,旋加駁正,而側聽累日,迄今寂然。臣於是不敢一向泯默,冒萬死瀝血陳籲。伏乞离明,俯賜裁處焉。臣聞伊尹論任官之道有曰,其難其愼,材不可以易知,故惟其難,任不可以輕授,故惟其愼。所謂難且愼者,庶職皆然,況輔相之重乎?蓋有司之任,雖未必皆得人,而一職不得人,則一職受其病而已,一事不得人,則一事受其弊而已。至於輔相,上格君心,下正百僚,國家之治亂,生民之休慼,係焉。苟不得其人,則豈不大可懼哉?是以,唐、虞三代之用人,凡在有司之職,其所以任之者,或出於試可乃已。而若夫輔相,則歷試以職,明奏以績,望實孚于上下,然後始乃登庸,類非苟然試可。而降及漢唐宋以來,置相之道,固不逮三代之盛,而猶得魏、丙、房、杜、韓、富之流,能成一時之治,至今稱爲賢相。其擇而任之,亦何嘗不至難至愼哉?臣本至愚極魯,實不合於聖世任使之末,而偏蒙大朝特達之知遇,通籍纔過十年,驟躋隆顯,迭居權要,而隨衆浮沈,庸庸碌碌,無一善狀。聖上旣不擇材而誤授之,臣旣不量己而冒居之,上下均失,其宜辱聖簡而孤聖恩,臣之罪可勝誅哉?然臣之所歷之職,何莫非國之重任,而猶是有司之職也。聖明之委以畀臣者,非謂臣必堪其任也,蓋出於姑試之意。而臣了無一分酬報,適足以畢露其拙,則聖明固當斥而退之,以警群僚,而今不惟不斥而退之,乃反進而置之廊廟之上,罪愈積而位愈隆,力愈微而任愈大,臣不敢知聖上,未及察臣之愚魯實狀而有是命歟?抑以爲屢試,而雖無所效,聊且試之於三事之位而有是命歟?由上而言之,則天鑑至明,必無遺照,由下而言之,則輔相,豈試可之職哉?臣誠惝怳,莫知其故焉。顧今人材,雖有遜於祖宗盛際,而宿德之已著,輿望之攸屬,亦自有其人,則是任之歸於如臣之不才不德眇然一後進,是又何謂也?臣聞命以後,百憂攻中,深夜無寐,非但爲臣一身之私而已。伏願睿慈,亟加諒察,奉稟大朝,將臣新授職名,卽許收還,改卜賢德,以濟國事,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懇。枚卜以後,大朝敎予,若曰,今爲汝備鹽梅,此乃名相之孫,卽予之倚仗,今之相可謂得人,予心解矣。汝須善爲敦勉,十二字缺鼎席旣備,下敎若此,予亦感動,卿豈不感動?卿須體大朝之意,安心勿辭,卽起視事。仍令曰,史官往諭。

○正言尹得養書曰,伏以臣,卽伏見吏曹參議尹光毅再辨之章,其所自明,尤不成說,游辭漫漶,厭然爲自掩之計。嘻,亦可哀也已,一往一復,臣知其萬萬疲餒。而彼旣自詑以初無是事,有若臣捏虛構誣者然,到此臣安得不畢其說乎?冬間首僚之詬罵云者,以中和倅之差非其人,痛其爲政之麤陋,大加詬叱。宰臣之面叱云者,以其政注,全不由己,歷擧而叱之,至曰令非佐銓也,乃執吏也。蓋此兩說,一則衆所共聞,一則彼亦親聽者,擧世傳說,至今喧藉,則必待其指的名字,臚列事實而後,方可謂之明言直說耶?臣之當初論列,非不知據事顯言之可拄其口,而猥瑣之說,不必登諸章奏,故只以大體,略綽論說,使之知愧。而今乃一書再書,呶呶不已,必欲驅臣於傍伺擊逐之科,何其不自反之甚也?臣猥當言職,論一銓官,前後反詈,殆無餘地,其爲羞臺閣而玷身名大矣。區區私義,尤不可以言責自居。今於召牌之下,承膺無路。玆敢略控短章,更暴事狀。伏乞离明,俯賜諒察,亟削臣職,以謝人怒,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之所辭,殊涉過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壬申六月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編輯廳堂上、禮曹判書同爲入侍時,提調洪象漢,副提調權一衡,禮曹判書李益炡,編輯廳堂上李喆輔,追後入侍。左承旨李益輔,左副承旨尹光纘,記事官趙𪬵,記事官盧脩,記事官朴正源,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鄭趾彦、許磐、金寶潤、愼懋,以次進伏訖。上曰,注書誰也?權一衡對曰,趙𪬵也。洪象漢曰,日候蒸熱,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象漢曰,水剌加減,何如?而寢睡,亦何如?上曰,水剌差勝於前,而寢睡一樣矣。象漢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矣。象漢曰,中宮殿氣候,向來患候復常之後,更若何?上曰,差勝於前矣。象漢曰,使諸醫入診,何如?上曰,唯。金壽煃診候訖曰,右關脈常帶滑體,然後可以康寧,而大體調均,誠爲幸甚。金履亨診候訖曰,脈候三部一樣,而寸關沈弱,比於向日,似有加矣。許錭診候訖曰,脈候左右三部一樣,而右寸關不足之候,亦一樣矣。鄭趾彦診候訖曰,右關脈滑體不足,右寸關不足,亦一樣矣。金寶潤診候訖曰,右寸軟弱,亦如前矣。愼懋診候訖曰,脈候左右三部不足,亦一樣矣。象漢曰,瓊玉膏連爲進御,則必有大效。而伏聞連爲不進云,臣等以是爲悶矣。上曰,雖服玉膏,豈能更少乎?連服玉膏之人,未聞却老。漢武節食服藥之言,亦虛矣。象漢曰,殿下每以節食之節,爲撙節之節,故不進玉膏者此也。節字,卽時其飮食之謂也。以此解之,似好矣。上曰,雖或進御玉膏,而其味甘酸而已。如北人,棄石榴核而食其皮,徒爲苦口,不知其味矣。象漢曰,今秋享時,臣竊以爲,不可親臨。暑月調攝尤難,玉體因此欠和,則其於東朝惟憂何哉?伏願殿下停止焉。上曰,乘此小安,不爲親享,更待何時乎?象漢曰,不知不覺之中,瞻望玉色,則實有非昔之嘆。臣等豈不焦迫乎?上曰,故領敦寧辭退時,有所薦之人,而其時聞之,不覺興感于中,欲不忘其所擧,歸未數月,遽爾卒逝,當初予心之動,已見其兆朕也。李喆輔曰,失一大臣,關係非細,故聖心有所先動矣。上曰,御題編次入之,左承旨李益輔,左副承旨尹光纘入侍事,注書出去傳之,可也。臣𪬵,承命出去,與益輔、光纘入侍。上曰,編輯堂上讀之。李喆輔讀畢。上顧謂金壽煃曰,首醫眼昏乎?壽煃曰,眼昏矣。上笑曰,此是稱老之言矣。筋力,何如?象漢曰,此醫年雖老,素稱康健矣。上曰,俗稱七十生男,子豈吾子,彼亦有生子筋力乎?象漢曰,筋力如此,亦必有此事矣。上曰,古人善謔,亦是厚風,今則無之矣。昔鄭太和、沈之源,兩相相謔,沈指太和堂曰,此君之堂也。鄭曰,君乃沈器遠也。今人若有此言,則必爲平生之讎,而古人如此,豈非厚風乎?喆輔曰,今人之易怒,果如聖敎矣。今人未必皆正大,而不爲戲謔,只緣無敦厚之風矣。上曰,晉人有曰元規,塵汚人,陳蕃,有懸榻之事,此則召禍之道也。喆輔曰,東京黨錮之禍,此輩激成之也。上曰,修正廳郞廳尹得雨,釋褐未久,而周旋動容,極其從頌。其爲人,甚爲精介矣。喆輔曰,博識精詳,果如聖敎矣。上曰,如鄭忠彦者,可謂通才也。能文能武,又能習於漢學,如此人才,於古難得也。如李聖師、邊聖澤、閔錥,亦可謂人才也。金重萬之除水使也,卽爲自遞,在渠道理,可謂得體矣。象漢曰,兵判,分付遞之云矣。上曰,兵判,分付太薄矣。金重萬,今則爲兩班矣。象漢曰,古者,如此勳臣,必優賜第宅田民,而未嘗借以名器,今重萬,乃寒微之族也。閫任,於渠過濫矣。上曰,雖非士族,亦非中人,豈有不可用之事乎?且與逆賊光遠面質時,其言語狀貌,極其雄壯,至今森森在眼矣。李益炡曰,今番陳賀,莫大之慶。而至於坤殿回甲稱慶,小朝必欲別爲陳賀,以伸至情。伏願殿下俯從焉。上曰,人子之孝,當以承志爲大,豈在於稱慶乎?卿等亦知予本意,十六字之稱,思之又思,寤寐猶驚。予則以賀爲慰,今何可更論稱慶乎?象漢曰,聖敎過當矣。殿下之於東朝,東宮之於坤殿,欲爲稱慶之情,實無間隔,而殿下何如是下敎耶?臣等不勝抑菀矣。喆輔曰,坤殿回甲稱慶,實我國朝三百年稀有之慶也。東宮率百官陳賀,實合事理。禮判之陳達是矣。益炡持草記進伏。上曰,讀之。益炡讀畢。上曰,卒哭前皇壇用樂,似或未安矣。象漢曰,領相所陳越紼行事,有所依據矣。在外大臣、儒臣處,更爲博詢,似好矣。上曰,戊戌年,陳而不作矣。益炡曰,陳而不作,於禮似得,而皇壇旣有所重,似不得用此例矣。上曰,向日動駕時,梨院鼓吹,導於駕前,於心甚不安矣。晉之謝安,朞功之喪,不廢絲竹。中華士大夫,用樂頻數故然耶?抑謝安,好絲竹而然耶?象漢曰,其時士大夫,不必盡然。而晉代俗習,專棄禮法,且謝安,風流過人,故朞功之喪,獨不廢樂,是以《世說》,標而出之,非謂其時人士,盡爲如此矣。上曰,近來眼患,頗有之矣。象漢曰,此哭泣過度之致也。上曰,日昨漢學殿講時,不識二字,而誤讀以一字矣。諸醫曰,日熱則例有昏暗之症矣。瓊玉膏進御,則眼候必不至如是矣。上曰,然則服玉膏而有效於眼患乎?諸醫曰,材料中多入地黃,地黃是眼疾藥矣。上曰,然則予當服之矣。近以眼鏡看書,則遠見然後,字劃分明,此是眼力之不如舊也。且予本不得遠視矣。象漢曰,不得遠視之人多矣。上曰,故判書趙遠命,不得遠視。其姪載敏亦然,每以書遮眼視之,然不遠視者,其眼力或有過人者矣。象漢曰,聖敎至當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譜略》英廟御牒張中,有神道神gg神道碑g四字,更以今有表石四字洗補事,分付宗簿寺,而昔年諸陵表石次次豎立事,已有稟定,而尙不擧行。事體不然,此後待年事,次第卽爲擧行事,分付。出榻敎一衡書畢。啓曰,《譜略》英廟御帖中,有神道碑四字,更以今有表石四字洗補事,旣有傳敎矣,此外陵寢,有表石而不載於《譜略》處,亦或有之,竝爲詳考,一體載錄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壬申六月十八日午時,上御魂宮。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尹光纘,假注書蔡緯夏,記事官盧脩、朴正源進立於階下。上曰,魂宮復爲講書院,則規模,如何?光纘曰,極爲侈大而無狹窄之患矣。但三門之制,太僭侈,且是神轝出入之地,尤不安矣。上曰,外各司,亦有三門制度處,此則似無傷,而若有下敎,則當仍用矣。上又曰,外大門仍置,亦何如?光纘曰,外門則仍置未安,此則似當有變通矣。上曰,復作講書院時,大門則閉之,以狹門出入,可也。在舊政院時制度,何如?光纘曰,都承旨房,今爲權安廳,而同副房在此,西邊房卽西壁房矣。上曰,承旨廳坐,北向坐乎?光纘曰,然矣。上曰,以西爲主乎?光纘曰,啓板下,都承旨主壁坐,左右承旨坐西壁下,左副以下坐東壁下,以西爲上矣。上曰,然則將來仍作講書院,亦無不足之慮矣。光纘曰,闕中無如此之司矣。上曰,今日,乃魂宮晝茶禮,故適來此,而欲問此院制度,召承宣矣。退去,入侍于涵仁亭。

○壬申六月十八日午時,上御涵仁亭。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尹光纘,假注書蔡緯夏,記事官盧脩、朴正源進伏。上曰,日記持來耶?光纘曰,持來矣。上閱覽曰,統編一卷耶?光纘曰,然矣。上曰,禮曹節目,亦當載于儀軌便覽耶?光纘曰,自有該曹謄錄,而今於便覽,亦有間間抄入者矣。上曰,禮曹節目,亦不分明矣。光纘曰,多疎漏矣。上曰,明政殿受賀節目,當上之,而其間,亦有當載不當載者矣。光纘曰,然。上曰,賞典亦當載之乎?光纘曰,此則不必載錄矣。上曰,亦當在於日記中矣。光纘曰,今此儀禮彙集一編,聖意攸在,蓋爲日後考據之地。《政院日記》、《講書院日記》、儀軌等冊,非無可考之道,而果不如抄成便覽,易於考據矣。上無發落。光纘曰,上年冊封儀軌,業已脩送于藝院,而下吏矇然不知,至有郞廳察推之敎矣。下吏則自本院,今方推治,而儀軌則朝已入啓矣。上命內侍持入儀軌,披閱後,上曰,儀軌則別無可見者矣。光纘曰,然。上曰,其時郞廳誰耶?光纘曰,趙暾、申暐矣。上曰,日記與儀軌持去,可也。光纘曰,今番因領相所達,斥和諸臣,已贈議政者外,更有追贈之命,此實出於聖上表揚大義之盛意。臣等不勝欽仰。第贈職官敎中,若書淸人年號,則斥和諸臣,九原有知,其能自安乎?臣五代祖故大司諫贈領議政臣尹煌,其時首發斥和之議,力扶大義,故首書於縛送虜營之人矣,末乃以三學士,獨爲抄送矣。逮至肅廟朝,相臣建白,贈職贈諡,而其時儒臣筵稟,至請勿書年號於贈職官敎中。旣有此例,故今此贈職諸臣家子孫,亦願引用此例,故敢此仰達。上曰,只書年月日,可也。上又曰,贈職人子孫,誰某誰某?光纘曰,刑曹參議金善行,金壽翼之子孫。左承旨李益輔,李一相之子孫。尹文擧,臣之族祖也。上曰,然乎?退出之際,上曰,承旨書之。今番乃知孝章入廟時正堂牡丹屛三坐,用於本廟權安廳。今番懿昭入廟時正堂牡丹屛三坐,亦用於本廟權安廳,而今聞孝章廟柱圓柱,故今欲依此,柱礎將爲浮石云,非省費之意,眞殿亦方柱。今懿昭廟,亦用方柱,柱礎以京儲取用,丹靑鋪陳,一依孝章廟爲之事,分付該曹。出榻敎上曰,又書之。今魂宮,將來又用講書院爲名,內三門各司,例有三門,其令仍用外大門,爲今設焉。三年後乃閉,雖復爲講書院,以挾門出入事,分付。出榻敎退出。

○壬申六月十八日酉時,上御熙政堂。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任𪼛,假注書蔡緯夏,記事官盧脩、朴正源進伏。上曰,驪川物故,申聞濟牧,循例擧行耶?𪼛曰,然矣。上曰,罪人物故,則例爲如是耶?𪼛曰,其土罪人物故,則守令循例擧行矣。上曰,體貌似異矣。濟牧誰耶?𪼛曰,尹九淵也。上曰,鄭彦儒之代耶?𪼛曰,然矣。上曰,其時以顧護事,有下敎耶?𪼛曰,似有之矣。上曰,頃者元良,因予意有放送之令耶?𪼛曰,然矣。上曰,政院不爲擧行耶?𪼛曰,臺啓方張之中,政院不得捧入徽旨,事體當然,頃日放令纔下,臺臣更達還收矣。上曰,其時臺臣,誰某誰某?𪼛曰,事久未能詳知。而臣於其時,入直玉堂,亦箚請還收矣。上曰,注書出去,以何事不捧之意問之。臣緯夏,承命復曰,方在臺達中,故政院,以不敢捧之意,稟于元良而還收,其後臺臣連達云矣。上曰,鄭彦儒申聞之後,更發加律之請耶?𪼛曰,然矣。上曰,今則已故,臺達自可無矣。𪼛曰,臺例嚴重,雖罪人已故之後,臺臣詣臺,以物故停達呼望,然後始得爲停達矣。上曰,然乎?仍敎曰,其兄弟叔姪間,有同往之人乎?注書出去,問于司饔院。臣緯夏復命曰,無同往之人云矣。上曰,其妻則存沒間必不入於狀聞。注書又出去,問其存沒,又復命曰,其妻則生存云矣。上曰,反而思之,濟牧之檢驗則不異矣。徒流付處罪人,亦必有檢驗之事,此若不爲,則又生一疑端矣。𪼛曰,毋論輕重,皆當擧行矣。上曰,同高祖八寸矣。渰死之人,尙有恤典,況我宗戚乎?今俗太酸,必以爲於增何恤,而是困我也。予若誠孚,豈如是乎?他日無歸拜之心矣。仍命書傳敎曰,噫,一自戊申以後,名以近宗者,只有驪善兄弟,因亘古所無巧黠陰譎之嵇䌖,又陷叵測。雖難咈公議而處之,惻然之心,心常不弛。故頃諭元良,特令放送。又因鄭彦儒之湯中添勺,請律方張,故其令寢之。追惟往昔,遙瞻海南,靜夜深悲。今聞申聞元良者,痛悼曷諭?其尤愴心者,此非預敎,不爲下敎,檢驗等節,循例擧行也。噫,嵇䌖所爲,若見肝肺,欲探心動四字,於渠承款,於此人何累之有哉?而臺臣所請爲國執法,予之强允,防其添律。噫,其人已故,雖欲執法,靳持于何?其雖欲防,復何爲誰?噫,其人存則雖過,其欲執法。而旣無所犯,將此泣奏,幾年海島,王法已伸,今若名猶編於徒流,此法之過者,王政所忍,欲因此而特雪,恐相持而稽放。噫,于今暮年,已故之近宗,若不一放而出島,其將對玉食而無甘,撫常訓而自悲,雖耳目之臣已故,我宗戚之臣,復何靳持?嗟我元良,亦豈不體半夜悲愴之敎乎?此亦恩法俱伸之一政也。特爲放送,運柩時,亦令諸道本州,助其擔軍。今雖不放,卽一宗戚,昔之文王,其猶掩骼,況宗戚乎?亦令該曹,綿布麻布米太柩材,厚給擇送,以示予意。噫,其不給牒故,不曰喪葬等需,而稱物名而題給,便是恤典,爲有司之臣,焉敢執藝而爭?其令卽爲擧行,半夜特敎,其勿一刻稽滯。出榻敎書訖。𪼛曰,臣惶恐敢達。聖上敦宗之盛德,如是惻怛,臣等豈敢不仰體?而臺議方張之時,罪人之無端放釋,三百年所無之事,政院不當捧入徽旨,有司之臣,亦不敢擧行矣。上曰,已故之人,將何爲哉?𪼛曰,雖已故,而事體法例則當然矣。上曰,近來臺臣,誰誰有之耶?𪼛曰,某某而不行公矣。上曰,驪善之啓,在於何司耶?𪼛曰,憲府有之,而驪川之啓,兩司皆有之矣。上曰,承旨所奏如此,徽旨不捧之意,稟于元良,而下敎則頒布施行,可也。𪼛曰,下敎當爲頒布,而關係至重處,不可輕議,臺達收殺然後,該曹始可擧行矣。上曰,若以宗臣例爲之,則該曹,似不當擧行。而旣不以喪葬等需命之,只以恤典擧行命之,則豈不可奉行耶?上又曰,仁嬪奉祀,方無主管之人矣。上又曰,返柩時,驪善往見乎?𪼛曰,未知之矣。上曰,雖遠竄付處,物故配所,則有檢驗之例乎?𪼛曰,未能的知矣。上曰,卽問于該府以啓。出榻敎上曰,承旨書之。士族婦人,雖名編徒流案,物故後勿爲檢驗事,一例載錄於受敎。出榻敎諸臣退出。夜將三更矣。

6月19日

编辑

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李益輔。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尹光纘。右副承旨任𪼛坐直。同副承旨金尙耉坐直。注書趙𪬵一員未差。假注書蔡緯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成箕柱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泰川縣監金道元,扶安縣監李永祚。

○金尙耉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任𪼛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在外,持平李萬恢、李仁源上書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校理鄭弘淳,副修撰李得宗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許久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司諫兪彦述,獻納李鳳齡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任𪼛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領議政金在魯四度呈辭,令于金尙耉曰,承旨更往敦諭。

○尹光纘達曰,臣敬奉睿旨,敦諭于議政府領議政金在魯處,則以爲,臣之今番必遞,擧世之所共知,聖明之所俯諒,一兪之音,翹足以俟。今邸下,不用三度例答之故事,乃有連次敦諭之特令,承宣鎭日臨辱,臣誠窘悶抑塞,直欲循墻而不可得也。臣年紀已望大耋矣,疾病已無餘地矣,忝位鼎席,已十有八年矣。老醜如此,支離如此,而負職之罪,亦愈積矣。前夏以來,國家多故,未敢告退,而何嘗一日而忘退哉?今而後幸得少間,而賤疾遇此酷暑,百症交侵,十倍添劇,見方救死不贍,其身之危,朝不謀夕,尙何暇論於國事乎?睿旨之責勵,日加一日,而臣則萬無陳力之勢,孤恩違令,鈇鉞是甘,病裏惶懍,神思昏亂,不知所以仰達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任𪼛達曰,校理鄭弘淳,副修撰李得宗,旣已帶職蒙宥,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金尙耉達曰,戶曹判書趙榮國,連違召令,尙不出肅。度支重任,不宜久曠,而其在事體,誠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令于任𪼛曰,大朝處分之事,非一刻稽滯者,徽旨捧入,臺諫卽爲牌招停達。

○政院達曰,卽伏承下本院之令,以大朝處分之事,非一刻稽滯者,徽旨捧入,臺諫卽爲牌招停達爲敎。臣等,方以此事求對於大朝,故不得奉行之意,纔已微稟。而至於臺諫牌招停達之令,臣等誠不勝驚歎憂慨之至。大朝下敎,實出於敦親之盛德,十行縷縷之旨,臣等豈敢不登時奉行?而第今兩司爭執,達辭尙在,則徽旨之不得捧入,法例當然。夫臺論事體,至重且嚴,雖以君上之威尊,有不得以指使於其間,而惟當一付之於公議而已。況罪名旣重,關係至大者乎?今此牌招停達之令,實是三百年所未有之事。邸下雖急於承奉大朝聖敎之至意,而獨不念輕臺議而啓後弊,大有損於睿德者乎?此不可臣等草草微稟而止,睿旨一播,聽聞必惑。伏願邸下,亟收所下令旨,以示重臺閣嚴典憲之意焉。臣等待罪近密,惶恐敢達。令曰,知道。已故之後,不言而自停也。而朝者下令,未及思之矣。停達二字還收。

○尹光纘啓曰,諸承旨有稟達事請對矣。傳曰,詣閤。

○令于任𪼛曰,大朝下敎之一時遲滯,已爲未安,請對尤未安矣。放送徽旨,卽速捧入。

○以金尙耉爲同副承旨。

○金尙耉,以禮曹言啓曰,凡國之大小喪習樂用樂一節,更問于在外大臣、儒臣事,命下矣。本曹郞廳,今方發送,而程道不一,似有遲緩之慮。依前例郞廳二員,分送收議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懿昭墓守衛官所報,則本墓三年後各祭所用炭木炬子等,無他出處,香炭軍五名具兩保,依戊申年例定給云。依所報,自墓所望定應役事,本墓及該曹該道,竝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懿陵參奉所報,則今月十七日夜,中浪浦居私婢十一歲兒,爲虎所攫去,囕食於陵內內司洞云。陵寢至近之地,有此虎囕,極爲驚駭。卽令該軍門,發遣軍校,期於捕捉,何如?傳曰,允。

○左承旨李益輔書曰,伏以臣,得伏見李裕身供辭,則以湖西山訟事,侵斥臣身,無復餘地,臣不勝慙悚之至。蓋此訟,其來久矣。彼此辭說甚多,俱非眞是非。臣旣不能目覩其地,則當禁與否,何以預爲明言乎?或有問者,隨問隨答,無一毫彼此偏係之言。及夫裕身之來訴也,亦以唯當行査公決之意言之。而渠之最初狀中以爲,所占之地,非關於九龍一洞云,故臣以其果如此,則可謂都無事題給。而畢竟査聞,一從査官之狀辭,若其數段結語,不過參之以己見,則今裕身,全沒前後委折之差殊,看作執契,摘抉湊合,恣意凌踏,不擇口氣,誠有可冤之事,則平說實狀,以俟朝家處分,未爲不可,攻斥査官,乃至於此。臣不能逐條辨詰,以傷事面,而落訟者之侵辱訟官,誠非美俗,竊爲裕身駭惋也。然其所侵詆,罔有紀極,在臣廉隅,何可晏然於職次乎?召牌之下,不敢冒進,略陳短章,仰干离明。伏乞亟賜鐫罷,以安私分,以快人心,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戶曹判書趙榮國書曰,伏以臣,冒控血籲,未蒙開允,積犯違逋,尙逭誅罰,日夕惶懍,罔知攸屆,不得不申暴衷懇,以冀离明之少垂察焉。夫上之用人,必程其能,下之受任,必量其分,苟或反是,則曠官之刺興焉,負乘之災至焉。可不懼哉?臣於見職,其千萬不近之狀,不但自知甚明,抑亦公議攸同。區區情實,纔已悉陳於前書,今不敢輒事煩浼。而若其疾病之難强,尤屬切至,蓋臣十數年膏肓之疾,已就難醫之域。肌革瘁脫,精爽消霣,懍懍有疑死之形,而尤是心力短弱,不能耐煩,少有應接,則氣火上逆,腹癖輒肆,頭目薰爍,若擁爐火,神識迷瞀,如墜烟霧,方其劇也,殆不分天地東西,若將頃刻垂盡,必須調伏多日,廑得回甦。以此危痼之形,雖供汗漫職事,尙懼難濟,況何望裁劇務而釐繁簿,使履屐皆當,尾閭毋泄乎?到此而臣雖欲冒昧承當,有不可得矣。且以臣之私義言之,實有萬萬惶懼者。臣以謏才蔑學,厚沐光寵,內外華膴,歷踐殆遍,循分懍惕,若履氷淵。而不意臣之迷息,猥蒙聖眷,迺於昨年數月之間,疊授gg受g賞資,曾未幾何,臣又叨此寵擢,濫超卿月之峻秩,聖朝恩渥,殆若偏於臣之一家,譬如缾罌之器,涯量已滿,其所溢覆,理宜必至。思之及此,不覺體粟而心寒,殆不知爵祿之爲榮,寧欲逃遁而不敢爲承膺之計者也。噫,才不逮則尸厥職,病難强則廢其事,寵祿太過則終必災其身,有一於此,尙難堪承,況兼而有之者乎。臣之不可冒進之義,於是乎決矣。百爾思度,斷無轉動之勢,卽者大朝,特召有命,不敢坐違。謹此隨詣於九閽之外,冒陳至懇,仰瀆崇嚴之聽。伏乞睿慈,俯賜矜諒,亟令鐫削臣新授職秩。仍治臣違慢之罪,以幸國事,以礪臣分,千萬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之所辭,殊涉過矣。卿其勿復過辭,調理行公。

○持平李仁源書曰,伏以臣,卽伏見夜下傳敎,則有物故罪人增,特爲放送之命,繼而有徽旨催入之令。臣不勝驚惑憂慨之至。夫增之負犯罪名,至爲深重,加律之議,旣在於當初酌處之餘,收還之請,又發於向來全釋之日,則公議之嚴,據此可見。今此特宥之敎,雖出於敦恤傷惻之聖意,而罪之輕重,無間生死,疏釋之典,不容輕議。至於臺諫牌招停達之令,事未前聞,大關後弊,尤有乖於聖朝待臺閣之道。臣謂仰稟大朝,亟寢增放送之命,徽旨催入臺諫牌招之令,亦許一竝收還,以嚴邦憲,以重臺體,斷不可已也。臣職忝耳目,卽宜詣臺論列,而素患伏暑之症,近又添劇,落席奄涔,無路自力,茶牌之下,亦不得祗承,罪尤萬萬。伏乞离明,亟削臣職。仍治臣逋慢之罪,俾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朝者下令,已諭於政院矣。昨夜聖敎至矣。而況已故之後,其何復爲如是乎?殊涉未安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持平李萬恢書曰,伏以臣,卽伏聞大朝傳敎,有濟州物故罪人增放釋之命,又令恤典擧行。此雖出於大朝敦宗之盛意,而第增之罪犯至重,覆載難容,臺論方張,王章未伸,而遽然物故,輿情益激,則決不可以其身死而放送。至於恤典,尤不可輕施。伏乞稟于大朝,亟寢成命焉。且臣於臺諫牌招停達之令,尤不勝憂嘆之至。夫臺閣之停達與否,惟在公議之如何,而有非君上之所可强令停止者。亦願收還令旨,以光睿德,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朝者下令,已諭於政院矣。昨夜聖敎至矣。而況已故之後,其何復爲如是乎?殊涉未安矣。

○正言尹得養書曰,伏以臣,卽伏聞昨夜大朝筵中,有物故罪人增特放之命。臣不勝驚惑之至。噫,增之負犯,何等關係?減死島配,大失刑章,輿情愈憤,國論未已。今此放釋之命,雖出於敦宗之盛意,王法不可以私屈,公議不可以强抑。伏願邸下,從容稟達,亟寢成命焉。又伏聞下令政院,有臺諫牌招停達之令云,臣尤爲之慨然也。夫臺達之停連,自有在下之公議,則雖以君上之威尊,亦不得指使於其間者,蓋重臺議而愼後弊也。果使臺臣,聞令趨承,汲汲停達,則此豈聖朝置臺閣之意哉?伏惟邸下,豈不念及於斯?而只以敦親之仁,遽下意外之敎,四方聽聞,其將謂何?伏乞亟收下令,以光睿德焉。臣無任云云。批答上同。

○正言尹坊書曰,伏以臣,卽伏聞大朝下政院備忘,有濟州物故罪人增特爲放送,又有恤典擧行之敎。臣誠訝惑,繼之以憂歎也。噫,增之罪犯,何等關係,而加律之請,歷年爭執,此見國法之不可終貸,輿論之不可强咈。今雖徑先物故,未伸邦憲,而其罪名則自如,豈可視若尋常罪謫,施以法外之殊典耶?此雖出於我大朝敦宗愍恤之至意,而三尺至嚴,衆情難奪,請稟于大朝,收還物故罪人增特放及恤典之敎,以示嚴懲討之義。且邸下下政院之令,有臺諫卽爲牌招停達之敎,臣於此,尤不勝驚歎之至。夫臺閣者,言責所寄,職任甚重。凡於達辭,其停其連,惟付一時之公議而已。自上使之牌招停達,此乃國朝三百年所未有之事也。何邸下輕視臺閣,至於此乎?如臣罷劣,忝在臺地,不能見重於上,以致邸下非常過擧,將啓日後無窮之弊。伏乞离明,亟收牌招停達之令,以光睿德。仍治臣不職之罪,以警具僚焉。臣無任云云。批答上同。

○領中樞府事兪拓基書曰,伏以臣,嚮自賀班罷退之後,眩喘汗渴等症,越致增劇,不得已留章徑歸,祗俟威譴。而睿度天大,不惟不加以罪罰,至諭以安心善攝。臣尤感激惶隕,不知所措。乃於日前,忽伏承御營都提調之命,臣實不勝其驚愧萬萬。念臣身伏鄕里,而名姓尙係朝籍,跡阻周行,而廩粟月糜州帑,論以公議,旣極僥冒,揆諸私分,亦深恧蹙。況此軍門提擧,異於閑局漫任,雖使臣無故在朝,固非可堪。且方屛蟄已久,衰病漸痼,神精日銷,飾巾待盡,尤何敢尸居虛帶而莫之恤乎?樞府殿最之緣臣不得行,旣逾年,而軍營夏考,又未免停止,其在公家事體,亦豈非未安之甚也?玆敢不避瀆猥之罪,仰溷貳極之下。伏乞离明,先遞臣新授御營提調之任。仍令鐫臣職秩,俾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卿須安心勿辭,幡然登道,用副余意。仍令曰,史官往諭。

○洛豐君楙書曰,伏以臣於摠府褒貶啓本中,有大段做錯之失,致勤大朝問備之命。臣誠惶隕愧恧,實不知措躬之所矣。凡於京外殿最,旣有題目,而必書等第者,固出於嚴明之義。而今乃褒之以目,不塡上字,則是旣考而猶未考也。此莫非臣疏謬不察之罪,豈可歸之於無妄之科,而以倖逭重辜哉?玆敢短章自劾。伏乞离明,亟削臣摠管之任。仍治臣溺職之罪,以昭法紀,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一時做錯,其何過嫌?卿其勿辭察任。

○壬申六月十九日午時,上御熙政堂。諸承旨請對入侍時,行都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尹光纘,右副承旨任𪼛,同副承旨李命熙,假注書蔡緯夏,記事官盧脩、朴正源進伏訖。一衡曰,臣等伏見昨夜所下傳敎,有物故罪人增放送恤典之命。此實出於聖上敦親之盛意,臣等實不勝欽仰感歎之至。而第兩司臺達尙在,不可以其身死而輕釋之也。殿下此敎,欲伸私恩也。臣等所爭,乃是公法也。不可以私而廢公,伏望還收所下傳敎焉。上曰,傳敎已頒布耶?𪼛曰,出朝報,已使知之,而各司則未及聽傳敎矣。光纘曰,自有此事以來,聖上前後敦親之盛德,群下莫不欽歎。況昨敎,尤出於惻怛傷痛之至意,臣等豈不登時頒布,使中外曉然知之乎?傳敎則頒之矣,但不可奉行,而將欲求對陳達,故初不捧甘於擧行各司矣。𪼛曰,臣則昨日已達所懷,更無所陳,而公法至重,私恩有不可伸矣。兩承旨所達,是矣。還收,宜矣。命熙曰,增之罪犯至重,使之物故於島中,已是寬典,渠不過一疏宗擔軍,恤典之敎,豈非太過乎?光纘曰,增之至今得保軀命,實由於殿下盛德,則私恩已伸,而國法尙屈,此兩司之達,尙今爭執者也。今雖物故,豈可遽下放送之命乎?臣等非不知惻恤之聖意,而敢請收還,旣有院位啓辭一條路,則至於求對,固知太章皇,而文字煩陳,不如從容面陳,故相率求對矣。上曰,昨夜已下敎矣。放送徽旨,則待停達捧入之意,使之微稟于東宮,則此非予勒令擧行者,何如是耶?光纘曰,俄者東宮,有徽旨促入臺諫牌招卽爲停達之令,固知小朝,急於奉承下敎,而勒令停達,前所未有,卽今多臺,相繼陳書,雖以至尊之嚴,不得輕屈臺閣之公議矣。上曰,臺諫誰某耶?光纘曰,某也某也,竝陳書力言牌招停達之失矣。公議之嚴如此矣。上曰,公議則予不知,而旣物故之後,更有何加律之請耶?元良牌招停達之令,由於不熟矣。一衡曰,下令雖如此,方有臺達不得擧行之意,已爲微稟于小朝。而小朝,急於奉承聖敎,有此下令。然第其負犯至重,不當以私恩而屈公法也。上曰,增若不故而放之,則難咈公議。而今則已故矣,臺達不期停而自停,元良不知而令停矣。一衡曰,是則不然。其人雖故,其啓自在。不可以已故而輕易放之矣。上愀然不答。光纘曰,自上遽下放送之命者,似以罪人物故後,不得放命,則尸柩不得出海,故驚惻而有此敎矣。我國則荐棘罪人以下物故,則雖無朝令,擧皆運歸,朝家則知而不知。今此罪人,其家人,亦必卽爲運出,此非聖心所可慮。至於加律之啓,則旣故之後,無地可施,自當停止矣。上曰,下敎若以宗臣喪葬等需擧行云爾,則猶可爭執。而雖渰死之人,尙有恤典之擧,況我宗戚,物故於海中者,其爲恤典,何害於義乎?一衡曰,渰死之人,乃是無辜之民,宜施恤典。負犯至重之人,豈可施恤典耶?上曰,都承旨之言過矣。名入投書,豈渠自爲耶?不過被誣於嵇䌖耳。一衡曰,其時不卽發告,有不善自善者,豈可專無負犯也?上曰,王府鞫囚之物故者,亦有恤典之事矣。臺達未停之前,徽旨不可入之。而下敎之下恤典,何其爭執也?一衡曰,恤典中擔軍一款,尤不可奉行矣。自朝家,分付本州與諸道,給軍擔來,則此乃放送,此豈可輕易施之也?上曰,謫所物故者,豈不例爲運柩上來乎?一衡曰,雖有私自運來之事,朝家特不致察而已,豈有運來之法典乎?命熙曰,若給官軍運來,則日後當入於放未放中,而更無可擧論矣。上曰,然則此亦以臺達未停之前,不得擧行之意,當稟於元良,而何必求對乎?求對則過矣。一衡曰,放送徽旨,則臺達未停之前,不得捧入,自是應行之法例,可以微稟。而至於擔軍,則乃是大朝特敎。大朝特敎之事,豈可微稟於小朝耶?𪼛曰,旣不可微稟于小朝,當稟于大朝。而此非微稟之事,文字仰陳,亦有所不可,故不得不求對矣。上曰,此則然矣。諸承旨不爲分付於該曹而入來耶?光纘曰,旣欲力請收還,故姑不分付於該曹,而先爲求對矣。一衡曰,以殿下敦宗之至意,如欲恤典,則或自內需司題給米布。而至於自該司給之,則事體不可矣。上曰,文王掩骼,亦以私財爲之乎?至如鞫囚,自戶曹有製給襦衣之事,況我宗戚,豈不可以自該曹給之乎?一衡曰,鞫囚之給襦衣,非爲渠也。欲其姑護其生而得其情也。光纘曰,罪名旣在於冊籍,則有司之臣,亦豈可輕先奉行?而臺達尙在,放命決不可遽下,恤典中擔軍一節,都承旨之言極是矣。尤不當輕施,竝爲還收,則公法旣伸,而至於米布恤典,亦不害爲殿下曲全私恩之道,臣等亦豈必强爭乎?須念公法私恩兩全之道焉。都承旨所達自內需司題給之說,亦未爲不可矣。上曰,何必自內需爲之?王者無私矣。上曰,其人旣故之後,則臺臣,有何加律乎?今則臺達,自可停止矣。一衡曰,臺達之停否,何以揣知乎?上厲聲曰,其人旣故,于何請律乎?向者加律之請,亦因鄭彦儒熱羹投勺之致,而其申聞怪矣。然而渠亦從容穩在,則無是事矣。人心不如我心矣。其物故後,若請加律,則其排布設計而誣驪川者,物故之後,當以何律處之乎?此正所謂爲建德執仇者也。仍命承旨書傳敎曰,噫,夜已諭,自戊申以後,其無梟獍,亦無巧譎,使我近宗,其不盡行。每思及此,靜夜愴深。雖重於此請,問請依律者,在囹圄而故則其啓自停。噫,其人已故,律施于何?臺臣豈不停?雖或有請寢其放,亦豈以此相持不當之啓?而噫,頃者臺臣之所爭,不過執法。其後請律,亦因事端。而其人旣故,其事亦故,今何復議?而知申所奏中猶有餘意,若此陰謀排布之人,今輕於被誣之人,被誣泣訴之人,乃重於陰謀之人,世間豈有是理乎?輕重黑白,從此倒置,莫重奏語,不當若是。噫,述編不云乎?金枝不繁,其無强近之親。雖以十寸之外,予則欲稱近宗。諺云生八寸,八寸之親,豈曰疎也?同副承旨奏語中何爲疎宗而若此云,其承宣,眼無近宗而有此奏乎。頃者臨於義之日,有垂涕下敎者,承宣其亦不聞乎?噫,常訓亦云,此等之說若行,吁嗟,我宗,殆無遺矣。亦非勸元良敦宗之意。噫,予益衰,雖欲敦宗,其可復乎?而爲元良嚴堤坊之道,亦豈忽哉?不可無飭。竝特遞其職。出榻敎光纘曰,放送之命,擔軍之敎,竝卽還收,則恤典一節,惟在聖上斟酌處分矣。上曰,若無事穩居,則雖餓死,何傷之有?然鄭彦儒所謂只知有謫家不知有官長之說,豈忍言之乎?但其居謫則似不從容矣。光纘曰,臣家在湖右,而此罪人赴謫時,路由湖右,故聞其沿路作弊,罔有紀極。以此推之,則鄭彦儒之狀聞,亦不孟浪矣。其居謫之不善,而少無席藁求死之心,可知矣。上曰,其時聞隨往者多云,此則必率去者之所爲也。然若居謫之從容,豈如是乎?魚錫胤、尹東度所謂深思遠慮之說,正不謀而同矣。光纘曰,然矣。此正厲後世人臣之意也。從古人臣,負此罪名,得保者鮮矣。上流涕曰,予已衰暮,雖欲敦宗,其可復乎?當稟大朝云者,右副之言是矣。仍命曰,下敎則頒布,徽旨則微稟勿捧,擔軍則勿給,恤典則令該曹聽傳敎,而承旨出去,口傳分付,可也。𪼛曰,此非口傳之事,榻前書出好矣。上曰,然則承旨書之。光纘曰,放送之命,終靳收還,則臺閣爭執之請,將紛紜矣。上下相持,徒損國體,而殿下敦宗之德意,亦將未遂。聖上豈不念及於此乎?伏願亟收前敎焉。上沈吟久之曰,此則左副之言是矣。不如收還,而東宮豈不一放乎?仍呼書傳敎曰,噫,昔人誠意感豚魚,而予則臨御幾年,誠不能孚。以今番濟牧申聞推之,此人之終故於島中,卽予不能信孚群下之一端。而聞此奏,心甚痛悼。而其下敎者,亦皆參酌。況敎于入侍承旨曰,其人旣故,臺爭自可停止。而今無行公臺臣,於政院之道,不捧徽旨,當先稟元良,以待其停云。此與非故前命放有間。且諭喉院擧行者,亦非勒令擧行也。承旨有何求對乎?予莫知也。至於恤典,下敎詳諭。噫,其人有可問者,往時在囹圄而故,宜施恤典。況異於此者而渰於洋中之民,亦施恤典,故於島中之宗,不施恤典乎?請寢于此,掩其君之敦宗,非將順其美出納惟允之義,而至於擔軍,宜有一請。今聞所奏,與徽旨有間,不敢稟元良而中寢,有此求對云。此則事理固然。噫,雖鄕軍故於京中,特給駕牛,噫,我宗戚之柩,忍令自來乎?然因其放命,諸臺章爭元良云,若此將寢一事而請一事,其人已故,其事猶存,非爲敦也,心又愴也。於擔持一節,又若此之後,其亦鬧爭之一端。噫,雖不施於今日,元良,豈不體予意,一放此人乎?放命擔持軍之命,竝寢之。恤典,其令該曹,卽爲擧行。出榻敎上曰,注書出去,承旨前單持來。臣緯夏,承命持入進。金尙耉落點。上曰,都承旨望單子,又爲持入。光纘曰,小臣,領相家敦諭事,先爲出去矣。上曰,唯。上曰,左副承旨,承令敦諭云。左承旨、右承旨牌招伴直。出榻敎臣緯夏,持承旨望單子入進。上曰,都承旨望單,何不持入?金漢喆所入望單,亦必有之矣。臣緯夏曰,金漢喆,亦以前單受點,其他知申,多有除授,故此單外,別無他單矣。上曰,此則然矣。仍命書傳敎曰,行副司直趙雲逵,承旨除授。仍命曰,新除承旨,竝牌招察任。出榻敎上曰,戶判陳章,下答之後,尙不行公。度支重務,不可曠焉。牌招察任。出榻敎𪼛曰,雖遠竄付處,物故配所,則檢驗與否,問啓事,命下矣。問於本府,則以爲,勿論島配遠竄徒流付處,在配所物故,則例皆檢驗云矣。上曰,子曰,使臣以禮,古人云,士可殺不可辱,今因此而乃覺。此後關係於鞫者外,其配所物故之人、宗勳之臣及文武蔭下大夫以上曾經侍從之臣,勿爲檢驗事,載於受敎。出榻敎諸臣退出。

6月20日

编辑

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李益輔坐直。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尹光纘。右副承旨任𪼛。同副承旨金尙耉坐直。注書趙𪬵一員未差。假注書蔡緯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成箕柱出使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巨濟府使崔嵒。

○金致仁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任𪼛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呈辭或未出仕,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在外,持平李萬恢、李仁源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今日,持公事入對日次,而時無公事,不得入對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任𪼛,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趙東晉,以禁衛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許久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司諫兪彦述,獻納李鳳齡,正言尹得養、尹坊,持平李萬恢、李仁源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任𪼛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尹光纘達曰,臣敬奉睿旨,敦諭于議政府領議政金在魯處,則以爲,臣衰病已極,支離已極,徒積瘝曠之罪,少無裨益於國。聖上愍老之敎,屢發於筵席。國人公共之言,皆知其必遞。連尋長單,亶非可已而不已,實出於肝血之至懇。而不惟不卽矜允,今此敦諭之旨,責勉眷顧,迥出尋常。臣雖頑冥,寧不感泣?而第臣衰朽至此,癃病至此,雖更欲貪戀冒沒,有不可得,末由承膺,只俟罪譴而已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金致仁達曰,校理鄭弘淳,副修撰李得宗,旣有只推之令,竝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鄭弘淳,副修撰李得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致仁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耉,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此《國朝御牒》及《璿源譜略》修正時,本寺郞廳三員,逐日仕進董役矣。纂修監董之役,一時爲急,竝依例差祭安徐,凡公會勿參,而依例兼春秋之任,限畢役姑爲減下,以爲專一董役之地,何如?傳曰,允。

○任𪼛,以御營廳言啓曰,因禮曹草記,懿陵陵底居私婢十一歲兒,爲虎所囕,極爲驚駭。卽令該軍門,發遣將校,期於捕捉事,命下矣。本廳將校率領牙兵五十名,今日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平安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郭山郡守崔命錫,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崔命錫,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令曰,依。

○李益輔啓曰,濟州物故罪人增處,恤典擧行事,命下矣。自本院終日催促,戶曹郞廳,今始來到以爲,判書趙榮國,時未出仕,而旣無令次官擧行之敎,故不卽擧行云。事之稽緩,極甚駭然。當該郞廳,推考警責。恤典擧行,一時爲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允。令次官卽爲擧行。

○以領議政金在魯五度呈辭,令于趙雲逵曰,安心調理。

○前授正憲大夫行龍驤衛副司直李宗城書曰,伏以臣,積被危辱,于今五載,而全軀命守丘壟,得自偃息於田畂之間者,皆天地覆燾之恩也。涵泳聖澤,期沒餘齒,不圖拜相之命,忽降於夢想之外,驚怪震愕,五情爽失,循墻不得,鑽地末由,不自知其何所措躬也。噫,臣是何人?議政是何官?列數庸陋之實,比挈於枚卜之體,有若克讓之故事,以重其猥越之辜,臣固不敢爲。竊伏惟念輔相之賢不肖而國之安危係焉,其重有如是者,惟其重故,擇之不可不愼。在昔之夢卜相契,尙矣無可論,降及後世,莫不資之於踐歷,取之於功能,登庸有階級,擧錯循格例。若乃越次之除,踰分之寵,民心不服,譏議先集,雖得其人,尙曰未允,況可施之於萬萬無似之身哉?臣無功可紀,有罪未勘,班資旣淺,隔絶於公孤,詈罵交加,宛轉於坑坎,而拔擢之恩,反及於荒野病伏之中,此殆挽近之所創見,人望之所不及。私心惶愧,姑不暇言,其於累聖簡而駭群情,何哉?臣於是跼蹐徊徨,如負大戾,當食忘味,夜不能寐,誠不敢一刻自安。司直之論,必且擧正,亦不宜遽自鳴號,側聽屢日,迄未有聞,情窮勢極,冒死陳籲。伏乞离明,深惟國家命相之至重,俯察微臣不稱之實狀,導達大朝,將臣新授官資,亟命收回,以幸國事,以安微分,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大朝枚卜以後,下敎小子曰,今日枚卜,爲汝備鹽梅。而此乃故相之子,故相爲國之誠,卽予感歎,思其君思其父,必當竭誠。今於卜相,予心解矣。汝須善爲敦勉爲敎,卿之父子,爲國誠忠,余亦知之。今承下敎,余亦感動,卿豈不感動?卿須體大朝之意,安心勿辭。其卽上來,輔我初政。仍令曰,史官往諭。

6月21日

编辑

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李益輔。右承旨金致仁坐直。左副承旨尹光纘陳書受由。右副承旨任𪼛陳書受由。同副承旨金尙耉坐直。注書趙𪬵李最中未肅拜。假注書金養心仕直。事變假注書成箕柱出使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流星出天江星下,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

○趙雲逵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尹光纘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在外,持平李萬恢、李仁源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右承旨金致仁,右副承旨任𪼛,今日俱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尹光纘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已至多日,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致仁啓曰,校理鄭弘淳,副修撰李得宗,竝禁推,他無推移入直之員,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闕員,何如?傳曰,允。

○以金養心爲假注書。

○傳于趙雲逵曰,禮判及編輯廳堂郞入來,日記抄出承旨,同爲入侍。

○金致仁啓曰,禮曹判書李益炡,編輯廳堂上李喆輔,率郞廳二人,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傳于趙雲逵曰,政事當日爲之,開政趁卽爲之。

○金致仁啓曰,吏曹判書徐命彬,參判尹汲,參議尹光毅牌不進推考徽旨及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尹光毅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致仁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致仁啓曰,吏曹參議尹光毅,旣有只推之令,一體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尹光毅再招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致仁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致仁達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吏批,判書徐命彬進,參判尹汲,參議尹光毅牌不進,右承旨金致仁進。

○兵批,判書趙載浩在外未肅拜,參判洪鳳祚,參議金尙重病,參知鄭熙普進,右承旨金致仁進。

○吏批啓曰,萬寧殿參奉尹光緝,成均館典籍朴混源呈狀內,俱以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或解由未出,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又啓曰,臺諫玉堂多窠,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開政,以黃仁儉、朴師訥爲正言,柳健爲文學,成天柱爲校理,林象元爲修撰,李得宗爲副校理,李喆輔爲左尹,金聖佑爲兵曹正郞,趙時謙爲禮曹佐郞,尹得輿爲漢城主簿,李彝章爲大司諫,黃沇爲司藝,南泰赫爲司諫,權賮爲獻納,李堉、李啓昌爲持平,徐宗伋爲藝文提學,李最中爲注書,尹彙貞今加嘉義,年七十侍從臣正言尹坊承重祖父加賀事,承傳,安南君烿封君事,承傳,奉常奉事單崔昌國,副護軍李命熙,副司直李鼎輔、權一衡、李夏宗、李庭綽。

○金致仁,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言啓曰,本院副提調一員承旨,載在《大典》,每當承旨提調望單入啓時,竝錄諸承旨,與本院堂郞相避以入,例也。新除授都承旨趙雲逵,與本院奉事朴成源,娚妹相避,而望單中不爲懸錄,以致受點,非但有違前例,朴成源見差燔所郞廳,燔役方張,決不可付之生手。令政院,副提調望單子改修正以入,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金在魯,六度呈辭,令于趙雲逵曰,安心調理。

○金尙耉達曰,新除授玉堂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左副承旨尹光纘書曰,伏以臣老母宿病,浹朔彌留,累經危域,近幸藥餌有效,症勢少減。臣怵分畏義,不得已乍出乍入,抑情供職。而方有大朝日記抄出承旨入侍之命,故將欲趨閤之際,家信猝至,謂臣母暑症,重添於久疾沈綿之餘,暴泄遽下,元氣大陷,委倒床席,昏不省事,殆有頃刻難支之勢,促令來視,急足相繼。臣聞此報,方寸震灼,玆不得少待登筵,忙投短書,徑出禁門。臣罪尤大,惶霣靡措。伏乞睿慈,俯諒臣懇急之情,亟遞臣職名,俾便救護。仍治臣罪戾,以重公法,千萬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右副承旨任𪼛書曰,伏以臣,濫竊罔功之賞,進叨匪分之職,冒沒承膺,隨例仕直,亦且有日,而感激恩數,未敢言私矣。昨日申退,歸省老母,則自數日,微有感氣,昨昏,因日候蒸熱,脫着失宜,忽然渾身灑淅,本病痰喘,隨而加劇,寒熱迭作,咳嗽達宵,精神悶瞀,有時至於昏窒,勺水不能順下,老人氣力,益復綿綴,實有朝夕懍懍之憂。臣方左右扶將,有難暫時離捨,牌召之下,嚴畏分義,不得不隨詣闕外,而情私所迫,敢控短章。伏乞睿慈,特垂矜諒,亟令鐫遞臣職,俾得專意救護,以伸至情,千萬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廣州留守李箕鎭書曰,伏以臣,向煩疾痛之號,猥蒙調理之批,不敢輒有瀆陳,泯默耐住,行且半月餘矣。閉衙屛務,一意養痾,蘄倖其苟延晷刻之喘,而臣所患風痺之症,日就沈痼,有時加劇,則肢節頑麻,筋骸跖盭,有若全身不遂者,雖使人牽輓轉動,而亦不能得,精神如墮烟霧中,忽不知身在地上,欲語則古梗而多錯,乍坐則氣乏而輒倒,加以耳病忒重,昔之聽瑩,今則全聾,甚至雷霆不聞,是尙可謂有生乎?以此垂盡之形,冒據莫重之任,廢事曠職,徒擁虛號,一日不去,增一日之罪,二日不去,增二日之罪。玆不得不更入文字,仰丐睿慈,倘蒙离明垂憐,許臣褫鞶,俾得歸死故里,則實公私之至幸也。臣方急於乞免,何暇及他?而目下事,有大關緩急利害者,敢不一陳,以俟裁擇乎?顧此山城,自經丙丁之變,朝家所以爲募聚安集之圖者,靡不用極。田租視他邑特輕,身布無一疋上納,至於均役廳所納結錢,我大朝亦勿令與列邑同徵者,聖意所存,亦可以仰見矣。獨其軍餉之斂散,軍米之收納,爲廣民難支之弊,每當秋捧,如逢亂離,昨今年來,散亡相續,戶口以之漸縮,田野以之不闢。此固如臣無狀,不能撫循懷保之致。臣雖萬誅,無所逃其罪矣。然所以召怨之端,則誠亦有欲已而不得已者,臣請略陳之。蓋本城餉穀折米,滿十萬石以後,則定以每年分糶二萬石,必蓄其新而散其舊,俾於五年一換色,乃不易之規也。城在絶巓,常沈霧雨,庫或無板,蓋亦易漏,未過一年,已多浥傷,況五六年之久乎?以府境幅員之大,遠面之距官門,過百里者多,外村民人,攀歷險峻,竭盡氣力,所受者多雜紅腐,所納者必責精白,計穀較戶,小者不下三四斛,多者或過八九斛。此在豐歲,尙足以病民,況如近年大札之後荐饑之餘乎?然不敢容升龠之逋欠者,誠以軍餉爲重也。臣躬莅其事,心焉若痗,百爾思度,終沒善策,此臣所以區區致力於鋪板葺庾之役,而此特末務,何足責效?至於軍米一事,其爲弊尤有甚焉,何者?本城四面皆山也。城內生理絶艱,近千戶民命,無非仰哺於官者。而自夫出鎭之後,三衙竝設,徒役益繁,凡其所屬軍校吏卒朔廩之需,通一年計之,爲三千四百六十石零,而若値有閏之歲,其數又增,其他春秋犒賞之資,許多修繕之費,竝不在此中,經用之浩大,卽可見矣。凡此所需用,專賴於牙兵收米,而今則減其半,由是用度大縮,無以支派,就本府境內軍官軍需,保添其額而捧其米,以補其減半之數,蓋出於迫不得已也。夫軍官徵米,其來蓋久。而在前則視正軍二疋之役,所納至歇,故他境移來者,亦多願入。今則與牙兵六斗之徵,其役無別,故舊案見屬者,亦皆稱冤,又從而括丁旣廣,無一見漏,則取怨之滋多,固其所也。計今一境之內,束伍外凡係軍官各名色,無論新舊簽,恰爲一萬數百餘名,或老病而未除,或兒弱而亦編,或有蔭而不得免。臣誠不忍於誅求,非不隨現査頉,而終不能大有所變通,一任其怨詛離散而莫之救者,誠以一年應下,數目有定,加減不得故耳。旣不得減其應下,則自不得不求所以充其數。旣欲充數,則自不免侵擾其隣族。去秋旣如是,來秋又將如是。哀此廣民,其將餘幾?噫,廣人之諺曰,彼城曷崩,爲我之阱,隣邑之民,至有呼於市者曰,與廣人結姻者,曾犬豕之不若,蓋怨其侵族而矢言者也。衆心如此,則其疾視其官長,可知也已。以此睊睊之民,卒有警急,尙可望從我而爲之死乎?臣恐長子完城,邯鄲實廩,不獨有其誰與我之歎,或徒爲齎盜藉寇之資,寧不慨然乎?本城見糧,可支數萬兵一年之食,所儲軍器,件件具足,殆甲於八路諸營。而獨其城堞,視兵力太闊,元城周圍,初不過十七里,而追設諸甕城、蜂巖城、汗峯城、南隔臺所增築,殆近十里。證以丙丁故事,其時城小,而尙患排堞之不足,至設芻人,以爲疑兵,則以今許大之城,當用幾多之卒乎?見屬各邑牙兵束伍,數若夥然,而近來戎政疎虞,不但曠伍居多,散處遠邑,未易號召卽至,倉卒所恃,惟是境內諸軍。而平時積其椎剝之怨,當難責以扞禦之勞,雖有墨翟、田單之智,臣知其必不能有爲也。況此輩但使納米,未嘗敎藝,坐作進退,姑不暇論,彎弓放銃,亦昧其方,是不待登陴臨敵,而解甲棄兵,可坐而卜也。臣每念此,未嘗不爲之心寒。臣本儱侗,全無識慮,加以老病昏謬,安得妄談軍務?而至於此弊,則受任旣久,商度有素,管蠡微見,其敢終隱?夫所謂地利不如人和,財散則民聚者,雖若老儒常談,聖人理到之言,豈不信然乎哉?苟能得人和而民聚,則雖無此金城鐵壁之固,亦可矣。況其儲胥中物乎?今本城儲穀漸多,蓋藏益難,每年放糶取耗者二千石及別庫退舊米一千石,朝家所以許令作銀,歲以爲常者,固出於蓄力備豫之良圖。在臣愚計,則本廳舊儲銀,尙有數萬餘兩,視此城新築時,不啻有裕矣。今若歲捐作銀米,以代軍官以下牙兵訓、御軍諸色應納之數,凡廣民之編軍籍者,免其納米,專於鍊藝,春秋試操之外,略倣關西壯別哨之制,抄其精壯,排其番次,限以冬三朔,更迭上城,演習守堞禦賊之法,使人人皆懷死長之忠,擧有敵愾之勇,此固爲第一策。而事係大更張,若未可據議,則姑就三千石中,除其三之二,或折其半,充補城屬之支放,而量減軍官收米之數,以示稍別於他軍役,紓其怨苦之情,開其募聚之路,其於收人心固城守之方,恐不爲無益。與夫若干兩銀貨之有無,其得失利害,果何如哉?伏乞邸下,上稟于大朝,下詢于廟堂,亟降指揮焉。伏念我大朝,深推如傷之仁,特行減布之政,凡在八路應良役者,無不蠲其半。以此保障重地,待變之卒,混徵身米,已乖損戶之意。況軍官名號,不比軍保,而初以所納者少,應募而入,今反與軍保,同其六斗之役,不被蠲半之澤,不亦冤且憫乎?天日至明,如蒙鑑燭,處分之下,必不待臣辭之畢。而況此耗米,本出於民者,將以作銀,有異元餉,廊廟訏謨,亦豈有靳?臣固欲一借方寸之地,悉陳胸臆之蘊,今病且死,無望登陛,因遂不言,臣則有罪。玆敢不揆僭妄,附陳辭書之末,其計雖疎,其志則誠苦矣。惟邸下垂察焉。臣無任戰恐祈懇之地gg至g。答曰,覽書具悉。所陳,令廟堂稟處。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壬申六月二十一日未時,上御熙政堂。禮判、編輯廳堂郞入侍時,禮曹判書李益炡,編輯廳堂上李喆輔,郞廳尹得雨、李錫禧,左承旨李益輔,假注書金養心,記注官呂榮祖,記事官朴正源,以次進伏訖。上曰,禮判進前。仍敎曰,凡禮文,有明證無拘礙處,然後可以無疑矣。領相頃有所達,而今未記之。《五禮儀》,以長子妻朞長孫朞載之。而國制之大功,何意也?領相何以達之,以有長子無嫡孫之義爲言耶?益炡曰,臣未得記有矣。益輔曰,有長子則無嫡孫之義耶?上曰,端懿王后服制大功,而收議後爲朞年,禮文酌定可矣。自戊申年降下,上不當下不及,非大功而亦非朞服。長子婦朞,何以爲大功耶?喆輔曰,俱在《五禮儀》,其外無所可據矣。已行之禮,依例遵行,宜矣。郞廳亦以此有疑訝之端矣。上曰,君臣之疑同矣。卿一從《五禮儀》爲之可乎?喆輔曰,更議於領相,收議於他大臣釐整,可矣。上曰,戊申年東朝爲曾孫服,戊戌年大功爲朞服,孝章與元良同,而孝章服若爲衆子服,則必相左矣。錫禧曰,戊戌年收議而爲朞年矣。上曰,三月則有嫡子無嫡孫之義無疑矣。喆輔曰,然矣。上曰,有嫡子無嫡孫之義分明,而戊戌年,以大功朞年磨鍊,今番以緦服磨鍊者,可疑矣。錫禧曰,喪禮,有姑在則否,領相以此明文爲證,端懿王后時無嫡婦矣。益輔曰,臣昨冬待罪湖營時,禮官以服制事,問議於湖中儒臣,聞以緦服獻議云矣。上曰,予全然忘之。果然姑在則否無疑矣。喆輔曰,領相其時奏語,必有明見而爲之矣。上曰,領相最爲仔詳,決非草草爲之之人也。其意下覺得其如何,則必更達矣。益炡曰,然矣。上曰,今則無疑,姑不在則以嫡孫婦,更爲懸註,宜矣。錫禧曰,長子之服三年,嫡婦之朞年,通行之服制矣。上曰,閭巷亦行之耶?錫禧曰,載於《五禮儀》,上下通行矣。益輔曰,長子嫡婦之朞服,上下通行,無間隔之事矣。上曰,今番有嫡婦而姑在則否忘之矣。領相云,東朝在上,嫡子當於予,姑在當於壼殿矣。錫禧曰,世孫喪事,東宮嫡子,故爲大功矣。益輔曰,三月,臣以軍職,入參哭班時見之,則領相,參考服制而酌定云矣。上曰,領相細密矣。喆輔曰,雖細密,若無工夫,則何以爲之?領相甚熟於禮文矣。益炡曰,領相甚熟於《禮記》,一生抄覽矣。上曰,今番盡爲釐整後,則當按而行之矣。上顧謂李喆輔曰,編輯之役,今至何境耶?喆輔進前曰,改修整故姑遠矣。上曰,有稟定事耶?喆輔曰,治喪條,頃已稟裁,故別無更稟之事矣。上曰,郞廳有稟裁之事耶?錫禧曰,治喪條方釐正,此則無更稟之事。而至於治葬條,當全數稟定。而謄錄儀軌浩多,盡爲抄出,然後當爲入稟矣。上曰,依爲之。益輔,持世孫宮日記進伏。上曰,日記上之。覽下曰,講書院亦爲載錄耶?益輔曰,講書院凡事無不入之,而至於紙地捧用,亦入之矣。上曰,其時傳敎,抄登緊要者耶?益輔曰,諸議以爲,傳敎則盡錄爲宜,故無論緊漫,以世孫宮事下敎者,盡爲載錄。明日更加釐正,再明書出中草,三明當請對稟定矣。上曰,題目何以爲之耶?益輔曰,以世孫冊封儀便覽名之,何如?上曰,依爲之。章服圖,旣入於《五禮儀補》,不必疊錄於此耶?益輔曰,然矣。仍起復曰,祿都目政事,每於四季朔擧行。而兵判今方在外,何以爲之?上曰,令次堂擧行。仍敎曰,兵判何間當上來云耶?益輔曰,重記修整後上來云矣。上曰,重記所記何事耶?益輔曰,不過留財置簿矣。上曰,有同會計乎?喆輔曰,便是都錄,而京各司亦皆有之矣。上命承旨書之。傳曰,祿都目政事,令次官擧行。傳曰,便覽抄稟,左副承旨尹光纘受由代,以右承旨金致仁代察。傳曰,前世孫宮日傘事知,卽內禁衛兼行者,雖有本任,至於道路事知,無故作散,原役亦爲區處,令兵曹待其相當窠,卽爲調用。出榻敎益炡曰,肄儀將近,收議前習樂一節,何以爲之乎?上曰,前期五日習樂,宜矣。國恤時,二六坐起則怪矣。而今番則二六坐起,亦可爲之也。上曰,注書出去,同副承旨使之入侍。臣養心,承命趨出,與同副承旨金尙耉,趨入進伏。上取覽東宮所入囚徒案,至禁府只有鞫囚三人。上曰,王府淨掃,可謂囹圄一空矣。判金吾頻頻開坐之致耶?尙耉曰,判金吾着實開坐,故如此矣。上曰,判金吾,予以懶者知之,以此見之則勤矣。尙耉曰,無論禁推拿處,趁卽開坐,無留滯之事矣。上曰,判金吾之如此,稀罕矣。尙耉曰,判金吾,卽今以大勤,名稱於外間矣。上曰,外間亦以勤稱之耶?前則弘文館禁推,然後始得開坐云矣。此金吾不然矣。尙耉曰,有囚徒二人,則不越兩日,必爲開坐云矣。上曰,故判書閔鎭厚,勤於國事,弘文館就理,則雖夜深,必開坐矣。此金吾,漢學禁推,卽爲赴坐擧行,其勤可知,異於予之所料矣。至工曹單子。上曰,魚有龍,年今幾何?尙耉曰,七十有餘矣。上曰,七十之年,連日赴坐,可貴矣。至漢城府單子。上曰,黃梓之服制,誰服耶?尙耉曰,韓命輿身死,而有連姻之事矣。上曰,韓命輿誰也?尙耉曰,曾經侍從,而以慶尙都事身死矣。上曰,曾經說書者乎?尙耉曰,曾經說書,而聞其母子,死於同日,訃書相遇於中路云,尤爲慘然。上曰,然乎?慘矣。尙耉曰,今聞注書之言,其妻亦爲自決云矣。上曰,慘矣慘矣。如此之事,間或有之,而聞甚慘然。尙耉曰,如此之人,各別奬恤好矣。至刑曹單子。上曰,秋判一次開坐。頃者,申飭後始出耶?別無撕捱之端乎?尙耉曰,無撕捱之端矣。至囚徒中金世萬下,尹世輝決棍時執杖懸註。上曰,此何事耶?尙耉曰,臣未能詳知矣。上曰,注書出去,詳問而來。臣養心,承命趨出,問知而入仰達。上曰,禁軍廳牌頭,旣非軍務事,則何敢用棍乎?仍命承旨書之。傳曰,秋曹囚徒中金世萬下,尹世輝決棍時執杖人懸註,意謂此必軍門決棍。以此爲殺人,則事體不然,故問其故,一禁軍廳標下牌頭,非軍務事,而令金世萬決棍云。內以摠府兵曹,外以諸軍門及營門,非軍務勿爲用棍事下敎,載於《續大典》。雖將臣帥臣,其若違禁,自有其飭,況幺麽軍門一牌頭乎?此殺人外,其不飭管下可知。當該龍虎將,從重推考,待緘辭而處之。傳曰,奬飭王政之先欲爲放釋輕囚,取覽東宮所入金吾囚徒,若無鞫囚,囹圄幾靜,以此推之,判金吾之勤於職事嘉尙。然昨勤今怠,中人常情。日暑若此,此後使之依此勤坐。而六曹中緊重,莫若秋曹。而判書鄭益河,頃者,申飭之下,雖行公,坐不坐單子中,只一次坐起。囚徒中輕囚浩多,而其中逃配者,不過片時勘律者,而亦爲稽滯,非盛暑恤囚之意。秋判,昔日亞堂,頗勤職事,爲長官,元良初政,其何若此?此正昔勤而今怠也。從重推考。近者卯酉之飭忽焉,故取覽東宮所入坐不坐單,以水部閑局,七十老堂,其猶進坐。而有無故不坐者多,政院察推。判決事尹彬,以年過七十之人,逐日開坐,其勤可尙。不拘殿坐相値,其在事體不察,宜飭推考。曾前則監察茶時,雖若干日請牌,近者玉署之門長鎖,臺廳之中堆塵,人視若尋常,可勝歎哉?噫,氣益衰値盛夏,而近來百隷怠慢,故爲元良而一飭,將此敎書入東宮,政院亦爲嚴飭。傳曰,時當盛暑,該房承旨,取覽囚徒,輕囚放釋,淨掃囹圄事,申飭。傳曰,頃者林象元之所奏,其亦坐乎黨中,故其時雖申飭,此不過在上者飭勵之道。而銓曹因此,坎軻前望,此亦坐黨中而視者也。雖此外,前擬望而今忽無者多,此豈幾年調劑之意乎?另飭銓曹。傳曰,各司公事及上言留滯者,政院察請元良,申飭。上曰,戶判已肅拜耶?尙耉曰,姑不出肅,而蒙由于東宮云矣。上曰,豈可尙不出肅耶?仍命承旨書之。傳曰,一辭再章,曾有申飭,而況特招之下,政院之又捧其章,其涉不察。當該承旨推考。元良之許由過矣。若此凡辭章循例結語者,皆給由,則職事豈不懈滯乎?不必待由限,度支亦不可曠焉。今日卽爲牌招察任。上曰,翰圈,申飭矣。有擧行之期耶?尙耉曰,先付別兼二人,以有所遭,陳書違罷,翰圈重大,故不可循例以次付之。大臣出後,當陳稟擧行矣。上曰,別兼先付者誰也?正源仰對曰,鄭恒齡、宋文載矣。上笑曰,鄭恒齡亦當撕捱,而宋文載旣有盜圈之名,則似尤撕捱,不欲當圈矣。其曰勒圈,可也。盜之一字怪矣。其右次付者誰也?正源曰,李德海、尹東星矣。上曰,此二人無撕捱之事,可以當圈矣。正源曰,聞此二人,亦有撕捱之端云矣。上曰,有何事耶?正源曰,二人當圈事時,自上還給翰圈而下敎曰,精則精矣,不爲廣取。更令館閣會圈,以此撕捱云矣。上曰,旣已以精爲敎,則此何撕捱之事乎?正源曰,聞尹東星,則敗圈後連爲撕捱,末梢復爲付職行公。李德海,其後遭艱,未得付職行公,而昨年出六矣。上曰,然矣。尹東星,其後行公,更無撕捱之端,而李德海,則以其兄李福海事,頃有所處分。而此則事件各異,豈有不當圈事之理乎?正源曰,臣頃見尹東星,問其出當與否,則尹東星曰,旣是敗圈之人,復當圈事,萬無是理云矣。上曰,誠極過矣。以不廣取改圈,而以精則精下敎,則寧有一毫撕捱之端乎?在外者誰也?正源曰,南泰會、鄭光震、沈鑧矣。上曰,在京與在外者,其右位次序,如何?正源曰,鄭光震、沈鑧,在京二人之下位矣。上命承旨書之。傳曰,莫重翰圈,不可稽滯違牌。別兼春秋,其所撕捱,不無所執。其右在京當付者,令該曹卽爲啓下。其中當付者一人,無他撕捱之端一人。頃者下敎,不過意欲廣取,旣云精矣則亦無一毫撕捱之端,其在分義,焉敢撕捱?政院勿捧辭章,嚴飭卽爲擧行。噫,其君雖衰,玉署長鎖其幾日,史官不備亦幾月,事體寒心。元良豈不飭,不便我盛暑靜攝乎?上曰,今日筵中傳敎,盡爲書入東宮,可也。今番廟享肄儀時樂作及本院習樂取才,依例爲之事,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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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李益輔坐直。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尹光纘陳書受由。右副承旨任𪼛陳書受由。同副承旨金尙耉坐直。注書趙𪬵李最中未肅拜。假注書金養心仕直。事變假注書成箕柱出使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尙耉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持平李啓昌在外,李堉上書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許久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司諫南泰赫,正言黃仁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耉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耉達曰,注書趙𪬵,呈辭久不行公,新除授注書李最中,今日不爲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致仁達曰,校理成天柱,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入直。副校理李得宗,時在長湍地,修撰林象元,時在義城縣任所,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成天柱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致仁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耉啓曰,依聖敎取來典獄署囚徒案,逐名考閱,則承傳罪人十二名,刑曹罪人三十七名,來關罪人七名。各司罪人九名內,罪人林春發,臺諫,分付囚禁事也。木川京主人李汝聃,忠勳府上年條上納至今不納事也。炭契三所任尹禹成,次知永得,忠勳府堂上致祭所用炭全不備納事也。負債人李再興,次知順興,宣惠廳所負錢畢納間囚禁事也。漆匠順萬正妻占德,其矣夫都監樻子終不待令事也。燕岐京主人趙德龜,奴婢身貢終不備納事也。洪生員奴五珍,其矣上典,他矣衿得奴婢,中間盜賣事也。近杖軍士同伊,分付之事,不卽擧行事也。洪德文,堂上分付之下,終不來現事也。上項諸罪人,依聖敎竝放釋,他餘罪人,罪名俱係緊重,有難輕議,竝爲仍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致仁,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達曰,本院權知副正字趙榮弼、李廷烈,或拜別檢,或拜察訪矣。遞職後無歸屬處,依例還仕本院,以爲同參圈坐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京畿監司狀達,令于金尙耉曰,今覽京監狀達,極爲驚慘矣。令本道,漂沒之家壓死人等,各別埋葬,優恤安集,俾無流散之患事,分付道臣。

○以加平等官居金召史等囕死、燒死、壓死事,令于金尙耉曰,囕死、燒死、壓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領議政金在魯七度呈辭,以手書答曰,如渴之旨,至再至四,而巽讓之章,已及七度,誠意未孚,中心深愧。且卿年雖老,氣力尙健,以一時微恙,何可遽思仍退?況代理之初,其所仰成者,只在於大臣。而大臣之去就,亦係安危矣。卿須體大朝之至意,顧小子日夕之望,安心勿復控辭,卽起視事,共濟國事。仍令曰,此手書,承旨往傳。

○李益輔達曰,臣敬奉手書,往諭于議政府領議政金在魯處,則以爲,臣前後呈單與書達,畢暴斷斷必遞之狀,庶幾睿鑑,已盡俯燭,矜許之音,日夕顒俟。而千萬意外,手札下降,近侍擎傳,責勉臣愈重。臣惶感之餘,繼以悶蹙抑塞,罔知置身之所。噫,當此三庚歊赩之時,睿候又連在靜攝,而親勞手寫,辱宣陋止,此如gg非g臣積罪貞疾者所敢承當。恩榮雖極,悚懍彌切,而至於一時微恙之敎,有若全未下察於臣之數十年勞瘁。犬馬之齒,亦已踰七望八,疾病垂死,萬無更爲陳力之勢也。臣於此,益自愧誠淺言拙,未能仰孚,直欲速滅而不可得也。特諭異渥之下,末由奉承,伏地震隕,惟願遄被鈇鉞之誠gg誅g而已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戶曹判書趙榮國書曰,伏以臣,方帶均廳堂上之任,而見叨本職,又例兼該廳,參以惠廳之前例,有不可兩兼,敢此冒死陳聞。伏乞睿慈,亟令廟堂稟處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廟堂稟處。

○前兵曹判書李天輔書曰,伏以臣,猥膺重負,瀝血陳章,冀蒙照察。而及承睿批,不惟不賜恩許,辭旨懇惻,以聖上所以諭於邸下者,丁寧反復,至及臣先祖,而卒乃勉之以卽起視事。臣伏地九頓,惶隕震越,益不知措躬之所。臣是何人,敢得此敎於我大朝,而邸下又從而縷縷詔之乎?噫,大朝之所眷遇於臣者,臣誠茫然,莫得其由,臣愚死罪。聖敎或以臣故家遺裔,受恩深厚,苟有非常之寵,則必有非常之報,故授之以非常位,以責其效也歟?噫,臣之前後歷試,無一稱塞,有百悔尤,反而省之,則罪在於力不逮才不足耳。今臣所叨職責之重,百倍於前,而强其所不能,憑恃聖恩,黽勉出膺,以自取覆餗之災,其可乎?臣旣無學識之可以匡輔君德者,又無力量之可以鎭服物情者,至若簿書期會,卽廟堂末務,而臣少業文墨,不閑世務,朝章國典,財穀兵民,儒者之所當講者,臣皆昧昧。待罪備堂,已有年所,而每當廟謨之商確,只自袖手傍觀,未得出一言發一策,與議於其間。雖使臣殫竭智慮,欲效目前之責,亦恐不能。古所謂輔相之職,固非臣所可彷彿,而竝與其末務而無所措爲,則其將何取於臣而用之哉?大朝之責勉於臣者,在於調劑,而大朝臨御以來,至誠調劑,一二任使之臣,未嘗不奉而周旋,而其所成效,恐不能粹然一出於皇極之治。聖上旣試臣於銓地矣,所謂調劑者,銓官與有其責,而臣之無所仰裨,莫逃於淵鑑之下。今雖欲和其酸鹹,偕之大道,而不齊者人心,臣安得而齊之?難平者世道,臣安得而平之?而勢將終至於一己之顚沛而後已,顧何補於國家哉?仍伏念臣之先祖,最受宣廟知遇,文章德業,至今赫然,照人耳目。聖上之曠世追念,延及後孫之不肖如臣者,眷顧至此,幽明榮寵,迥出尋常。然臣若徒藉遺蔭,越資冥升,知進而不知退,畢竟害于國而災于身,則臣不但得罪於聖上,其貽辱於祖先,尤當如何哉?天日在上,臣非敢一毫飾讓,臣伏讀批旨,至感動之敎,不覺涕淚之盈襟。臣雖至愚,猶有人心,仰承德音,豈不知感動?而左右揣量,轉動無路,惟俟速被重誅而已。且臣於近日臺臣之論吏曹參議尹光毅事,竊有不安於心者,而未暇陳暴其事實,玆敢不避煩瀆,冒死哀籲。伏乞离明,俯賜諒察,還收臣新授職資,以幸公私。千萬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前批悉諭,又何多諭?卿須體大朝懃懇之至意,顧小子雲霓之望,安心勿辭,卽起視事,用副余佇立之望。仍令曰,史官往諭。

○持平李堉書曰,伏以邦運不幸,懿昭世孫,奄忽遐逝,臣民痛隕,曷有其極?日月迅邁,虞卒已畢。伏惟大小朝傷悼之懷,何忍堪抑?臣不勝區區憂慮之忱。仍念臣情地甚危,罪戾且深,杜門屛跡,分作聖世之棄物。不意恩敍纔下,除旨繼降,臣誠驚惶感激,罔知攸措。臣於昨秋,待罪銓郞,奉職無狀,致勤嚴敎。到今時月稍久,而追訟愆尤,懍蹙冞切,雖幸天恩曠蕩,寵之以官職,其何敢厭然自恕,唐突冒進於榮塗,重自陷於無忌憚之誅乎?且伏念臣本空疎譾劣,百無一可,自知者明,奚待人言?頃年銓擬,猥及於春坊,而駁正之議,果出於諫臣。夫春坊選職也,書筵輔導,爲任甚大,況於今日,尤有別焉。諫臣之言,誠至論也。至如臺閣,爲朝廷耳目之寄,補衮闕而糾官邪,其所責望,亦自不輕而重,在臣實爲濫竽,則豈可以職名之稍異,而揚揚冒出,以益其一世嗤點也哉?從玆以往,一切淸顯,是臣鐵壁。以此以彼,萬無承膺之路。今於召牌之下,未免違傲。臣罪至此,尤無所逃。伏乞睿慈,削臣之職,治臣之罪,更令選部,勿復檢擧,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正言朴師訥書曰,伏以臣臺職,自劃有素,而每除輒辭,分義且懼,有時冒進,亦已屢矣。觸處愚迷,動輒瘡疣,玷辱臺閣無餘地,而朝廷猶不永棄,除旨又下意外。臣誠惝怳慙悚,莫省攸措,感激恩數,宜卽叩謝,而區區情勢,有不敢進。念臣前後辜戾,不勝摟指,而頃於西郊大朝動駕之時,猥忝憲職,妄犯天威,野次倉卒,周旋失措,罪在罔赦,致勤嚴敎震剝,遑遑恭俟鈇鉞。而聖度天大,罰止薄罷,曾未幾何,恩敍繼降。此雖出聖世包容之德,無所棄物,而有罪倖逭,益切臣心之悚蹙。臣若以此情勢,徒恃寵私,復冒臺端,則臣雖無恥,人將謂何?玆於召牌之下,末由承膺,敢陳自列之章,仰籲离明之下。伏乞睿慈,察臣難冒之勢,亟賜鐫削,治臣逋慢之罪,以嚴法紀,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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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李益輔。右承旨金致仁坐直。左副承旨尹光纘陳書受由。右副承旨任𪼛陳書受由。同副承旨金尙耉坐直。注書趙𪬵李最中。假注書金養心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寶城郡守洪重夔。

○金致仁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金尙耉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持平李啓昌在外,李堉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啓曰,酷熱愈往愈甚,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氣眩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今日臣等,與諸御醫趁早入侍,診察聖候,議定湯劑當進與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待下敎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尙耉,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許久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司諫南泰赫,正言朴師訥、黃仁儉,持平李堉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耉bb曰b,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校理成天柱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致仁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致仁達曰,校理成天柱,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成天柱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耉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致仁達曰,校理成天柱,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連日闕直,殊涉未安,更卽牌招。

○以校理成天柱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耉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金致仁曰,誓戒在近,誓戒應參之人,則孝純、懿昭各祭官,竝拔之。

○金致仁啓曰,今六月二十五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耉,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言達曰,羅州牧子金鳳龜上言,啓下本寺,而限內不爲現身,多般搜覓,已至半年,終無形影,旣不現身,則不得覆啓,自是法例。同上言依例勿施,不爲覆奏,而第此事儘有曲折,上年大朝臨門,招問鄕儒時,因自稱興陽儒生鄭昌壽所達,牧場收稅,過重於元結稅,大同稱冤,有嚴飭之命,故其時卽爲査問於本牧場,則牧場田結,皆是本寺免稅屯田,與民結之只納稅大同,有間,故其所收稅,有少加於民結,自古朝家定式如此,而中間奸黠之徒,不分民結之只出田稅,土地免稅之竝出元稅,各自不同,倡出稅重之說,鼓動人心。興陽人郭世蕃、宋葵等,前後呈訴於本道監營,詳査處置矣。鄭昌壽,本以興陽禁衛軍避役人,冒稱儒生,着巾服混入殿庭,至於入侍,爲此陳訴,已極驚駭,而興陽人宋日春,又踵此繼起,有所呈訴,爲問稱冤曲折,使之起送,則宋日春,稱以將欲上言,圖得減稅,與羅州牧子等,符同聚錢於兩處牧子等而上京云,故本寺報備局,分付法司,使之捕得而終不得矣。果有宋日春及金鳳龜上言,而鳳龜上言,以羅州牧場事,啓下本寺,宋日春上言,以興陽牧場已査事,啓下備邊司,而兩人俱不現身,終無形影,近來外方,如此奸黠之徒,稱以上言,誑誘愚民,斂錢藏蹤之弊,種種有之,事甚駭愕。若不嚴治,無以懲戢,不可以限內不爲現身,勿施上言而止。宋日春及金鳳龜,聚錢民間、冒濫上言之罪,鄭昌壽,敢以軍保冒稱儒生濫訴天聽之罪,令本道嚴査,依律科治,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金在魯八度呈辭,令于趙雲逵曰,安心調理。

○判中樞府事金若魯箚曰,伏以臣於向間,敢入文字,仰陳秋享攝行之請,未蒙允許,或冀聖明,深加商量,更有所命,伏聞日昨診筵,又不從藥院之請,期日漸近,蒸熱愈甚,臣不勝焦憂煎迫,罔知攸爲,而病狀轉痼,末由入對,不得不冒萬死,短章仰籲,惟聖明,少垂俯諒焉。太廟享祀之親行,卽禮之當,孝之至,帝王盛節,而今殿下,以大舜五十之慕,推孔聖如不祭之歎,必欲躬執灌鬯之禮,凡在聽聞,莫不欽仰,臣固當將順之不暇,其何敢强聒聖聰而挽之哉?量力而行,愼疾之戒,聖訓昭垂,臣已略陳。伏想聖明,亦有所深思於淵衷也。寒暑傷人之道,非一二,而暑毒之逼害,尤重且易,從古醫家之言,攝養之所忌,末伏處暑之間,晩炎毒烈,最多中傷。況今年暑熱之無前,日候之異常乎?當此時節,殿下於靜攝之中,雖謹其起居,備盡調保,惟懼其證候之或加。況可冒熱勞動,徹夜將事,不顧損傷之虞慮,罔念聖體之安危,陟降俯鑑,其將欣悅乎,憂悶乎?東朝聖心之憂慮,亦當何如?殿下細量於此,則必有所幡然者矣。一年五享之中,必一行之,臣嘗累承聖敎矣,前頭冬享,雖當初寒,比今日之暑熱可畏,稍有間焉,且不過數朔之間,其時親行,亦一道也,殿下凡於大小事爲,一有命下,雖尋常之節,未嘗有從群下之言而改更者。況此親享重事,以臣區區之言,豈敢望回天聽而俯加採納也?反覆思量,憂危熏心,忍住不得。今日問候之列,亟欲忍死躬進,請借方寸之地,畢暴肝膈之悃,而重痛之餘,氣息尙此昏迷,强扶起立,兩脚拘攣,不能轉動一步,病不從心,還仆床席,瞻望宸極,肝腸如灼,伏枕拜箚,更煩宸聽。伏乞聖明,勿以臣言爲妄,勿以瀆擾爲罪,亟加聖恩,特寢親享之命,千萬攢祝之至。仍念臣,病伏私室,廢闕問候,已及兩朔,有臣如此,生不如死,每蒙含容,尙逭誅譴,今臣不敢望,又丐體下之恩,順解職名,倘得遄被重罰,以彰臣罪,則鈇鉞嶺海,固所甘心,亦願亟降威命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期日在近,心在于庭,奚猶憧憧,其況冬乎?須量小子之意,見卿久矣,爲卿悶焉。卿其安心,勿辭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領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今此太廟秋享親行之命,實出於我聖上追遠感時,孝思專篤,必欲自伸之盛意,凡在群下,惟當欽頌將順之不暇,何必苦口强聒,力挽至此哉?竊念,四時之中,惟夏最難過,而晩炎爲愈甚,蓋暑氣熏鑠,金木亦且瀜液,人之受傷,尤可知已。以賤臣驗之,偃仰自在於堂軒之上,而然猶百症迭發,喘喘朝夕,聖上春秋已晼晩矣,邇來傷損,極多矣。藉曰天地百靈之所保佑,而六氣不時之感,安保其萬無一虞乎?縱殿下至誠所發,自輕王體,而祖宗陟降之靈,豈不怵然而悶慮?慈聖惟疾之憂,其將何所不至耶?自昔秋享之未嘗親將者,亶以人主一身安然後,宗廟可安,而帝王之大孝,不在於將事之末節耳,目今大小臣僚,下至民庶,莫不焦遑憂恐,皆以爲決不可行,臣雖病阻登對,下忱耿耿,不能自抑,輒敢冒死,更伸前懇。伏乞快回聖念,亟從群請,以爲宗社億兆之幸焉。仍伏念臣,篤老貞疾,形觀幻脫,精力銷亡,更無供職之勢,斷斷必遞之意,不惟一世之所共知,亦已質言於君父之前,愍衰之敎,累下於筵席矣。尋單請急,日望勿拘虛文,遄賜兪音,而東宮邸下,連降敦諭,昨又親勞手書,責勉隆重,臣誠感惶悶蹙,衷情抑塞,惟我聖上優老體下之政,逈出尋常,臣僚之年七十者,許解籌堂,亦勿令差祭,恩至渥也。況臣劇務重擔,非備位諸堂之比,而卄載盤礴,病已垂死,年過七袠,而猶不去,則亢龍之悔,蹲鳳之譏,豈不大可懼而深可愧哉?伏願聖明,軫犬馬任使之久,借蓋帷終始之恩,亟賜鐫免。仍許休致,以卒生成之澤,千萬至禱。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已諭於判府事批,少量小子之心,少量小子之心。卿之尋單,其雖曰是,亦曰早矣。左右相行公之前,鼎席其誰?卿須惟今日之國事,體元良之敦勉,安心善攝,待新相之視事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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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李益輔。右承旨金致仁坐直。左副承旨尹光纘呈辭受由。右副承旨任𪼛坐直。同副承旨金尙耉。注書趙𪬵李最中。假注書李廷烈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應濂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趙雲逵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任𪼛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持平李啓昌在外,李堉牌招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光纘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空闕摘奸事,進去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右副承旨任𪼛,由限已過,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尙耉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已至多日,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司諫南泰赫,正言朴師訥、黃仁儉,持平李堉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任𪼛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任𪼛達曰,校理成天柱,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成天柱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任𪼛曰,推考徽旨捧入。

○注書李最中病,代以李廷烈爲假注書。

○事變假注書成箕柱出使,代以金應濂爲事變假注書。

○任𪼛啓曰,臣與同副承旨金尙耉,伴直矣,尙耉,因刑曹判書鄭益河上書中侵斥,陳書出去,原書纔已捧入矣,今日伴直無人。左副承旨尹光纘呈辭受由,右承旨金致仁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任𪼛達曰,同副承旨金尙耉,書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任𪼛達曰,校理成天柱,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任𪼛,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達曰,本寺菁根田八日耕,在於楊州新川里,每年收稅,菁根八十石,以爲宗社以下諸祭享所用羹菹萊物之需矣,今月大雨,江水漲溢,菁根八日耕,幾盡浦落,莫重祭享,所用菁根,萬無稅納之路云,事極驚悶。卽爲發遣郞廳,摘奸改量後更達,以爲及時變通之地,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金在魯九度呈辭,令于趙雲逵曰,安心調理。

○全羅監司狀達,六月令薦新新稻米,節候尙早,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于任𪼛曰,勿待罪事,回諭。

○同副承旨金尙耉書曰,伏以臣於直中,卽伏見刑曹判書鄭益河書本,則發怒於辭書之見退,至謂之阻搪壅蔽,侵斥院中,殆無餘地,原其本事,不過因向來不坐而被重推故也。雖是重臣之書,若以問備後辭章,輒皆捧入,則出納之際,將日亦不足,藉令重臣居喉院,必不捧此等閑漫章書矣,臣以該房,旣被其無限非斥,則其何可晏然在直乎?玆敢略陳短章,徑出禁門。伏乞离明,俯垂諒察,亟遞臣職,以謝人怒,以安私分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議政李宗城書曰,伏以臣,猥被殊眷,叨此重負,敢陳疾聲之號,冀蒙反汗之命,蓬蔀之居,史官遠臨,傳宣賜答,十行溫諄,諭之以大朝之恩言,申之以先臣之隆奬,責勉之盛,有非眇末賤品所當得者,拜稽祗承,忽不知五內之何狀也。伏念先臣,遭遇聖明,生前密勿之契,身後哀榮之典,至於御書表忠而極矣,高天厚地,霣結幽明,而煌煌四字之褒,今又得之於貳極之下,伏讀未竟,涕血交逬。昔宋臣張栻,得人追誄其父之詩,感其知心,終夕垂泣,臣於今日,當作何懷?刳心鏤骨,不足以形此至感,苟塵露之有裨,赴湯火而猶甘。矧玆新命,卽所謂韋平gg章平g之拜者,薦紳相傳,稱爲盛事,雖履滿之懼,怵惕而靡容,在簡之恩,亦豈不激感於私心而思所以承奉也哉?獨念臣之無似,固無能爲役於先臣,而國勢之艱虞,世道之險巇,其視二十年前,不翅十倍。徒以世祿之故,授以輔弼之任,責之以堂構,期之以播穫,鼎席之重,不免爲承蔭之地,則是何異於趙用讀父書之括而卒致長平之覆也?將相雖殊,匪人僨事,理無不同,忝所生而敗國政,終得罪於忠孝,抑亦何利於公私也哉?雖然,臣之所以震惕憂遑,籲哀而冀免者,特以人器之太不稱耳。若其願忠之志,寸丹如血,乃今踰衮之寵,竝及不肖,雖萬萬不敢當,而區區犬馬之戀,又豈能一飯而忘吾君哉?保佑之忱,或慮四時之違節宣,補拾之願,惟恐一事之有闕遺,俯仰上下,顧瞻中外,纏綿絓結,腸一日而九回者,罔非大邦之憂也。於斯時也,大朝旣敎之以必當竭誠,邸下又詔之以豈不感動?雀蛇至微也,豚魚至頑也,猶且有報答而有孚感,臣雖庸陋,具此秉彝,昏然冥然,若不知致身之義趨命之恭,自歸於鳥獸之不若者,豈臣之情也?誠以志勤而才淺也,跡畸而病痼也。雖在列卿之時,已絶當世之念,況於此時此任,豈敢爲冒膺忝竊之計哉?逢堯、舜之聖而乃忍便訣,積山海之恩而終蔑寸效,平生報國之誠,家庭盡瘁之訓,一切捲懷,期畢命於畎畝,殆天所廢,尙復何言?叨承曠絶之恩諭,自覺衷情之激越,辭語繁縷,更不敢附進他說,蹤地危臲,無廁列班聯之理,疾勢沈篤,有朝夕澌滅之憂,皆不暇言,瞻天望雲,攢手祈懇,惟在於刊去萬不似之官銜,得以小安於垂絶之喘。伏乞离明,俯賜憐察,曲加陶鎔,改正臣所被職秩,回授賢德,國事幸甚,私分幸甚。臣無任焦遑懇祝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前批旣諭,復何多諭?卿須體大朝眷眷之至意,顧小子雲霓之望,安心勿復供辭,幡然登道,用副余意。

○刑曹判書鄭益河書曰,伏以臣之待罪秋曹,今已十一朔矣,縱使可堪者當之,尙覺支離,況臣之經年尸居,久妨賢路者乎?加以本病之外,又得近來怪疾,瘡癤滿身,轉仄須人,不得已出伏近郊,連尋長單,其間訟獄之多滯,勢所固然,瘝曠旣久,悚懍方切,果然一旬之內,再承重推之命,一則臣罪,二則臣罪,何敢費辭煩聽,以爲自解之計也?然而勞者猶歌其事,窮者欲達其意,臣之今日迫隘,不啻若勞者窮者之比,而若復怵分畏義,終不得一陳衷情,則此豈事君如父疾痛必呼之道哉?念臣,本以孤弱之勢,當此險巇之時,雖使出言嫵媢,與人周度,尙難免左拳右踢,十步九躓。矧可以危言妄行,與人寡合,而其能望爲世所容,卒幸無事耶?是以,立朝三十餘年之間,爲人齮齕者,殆不可以一二計耳。倘非我大朝至仁、至慈、至神、至明,其所以天地於臣父母於臣者,雖古之知遇君臣,蔑以加此,則臣何以得保軀命,至於今日耶?然則自頂至踵,莫非聖恩所賜,蹈湯赴火,尙且甘心,則其於寵眷之隆,爵位之高,尤何忍逡巡退步,不思其必報之義哉?第臣之所以藉手事君者,不過曰筋力奔走而已,今則年已衰矣,病亦痼矣。古人曰,陳力就列,不能者止,此政爲賤臣今日準備語也。平日才識之淺短,姑舍勿論,目今精力之耗端,又復如此,雖欲强其不能,夙宵供劇,其可得乎?噫,司寇之長,國之重任,而如臣之懶於赴坐短於決獄者,恬憘度日,虛帶此久,則詞訟之留滯,固也,囹圄之充滿,宜矣。以大朝欽恤之德,有此憂勤於靜攝之中,而若其溺職之罪,則臣實爲最。縱荷聖度寬大,罰止問備,而臣心兢惶,當復如何?玆敢席藁私次,恭俟斧鉞之誅。伏乞离明,亟罷臣本兼諸職,仍治臣辜恩負職之罪,以嚴邦憲,以安私分。臣於前後重推之下,竊不勝惶懍不安之至。朝上此書,粗伸區區自訟之忱,而有一承宣,阻搪不納。臣雖無似,職忝六卿,荐承嚴旨,恭請顯戮,而喉院之臣,壅蔽至此,此莫非如臣孱劣,不能見重於同朝之致。反顧慙恧,此亦難進之一端,更願邸下,仍令選部,永刊臣姓名於仕籍,俾得退歸田廬,以終餘年,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特敎申飭之下,其何如是?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右議政李天輔書曰,伏以臣,連上辭本,仰暴至懇,而每承睿批,一向靳許,辭旨隆重,有非賤臣所可承當者,臣情爽震越,撫心失圖,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臣若有一分可進之勢,則何敢一味違拒,益重其罪,而反覆思惟,冒膺與不冒膺,均是罪也,然罪有大小,與其黽勉冒膺,無補國家,毋寧終始固守,退伏慢命之誅,猶可不失其本心也。臣之去就,於是乎決矣,惟願速賜處分,以安微分而已。噫,輔相之重,何時不然,而況今世道朝象,民憂國計,俯仰環視,凜乎有朝夕之慮者,臣不必歷陳,而其彌綸而維持之道,惟在輔相之得其人,則乃反擧而畀之於至無能之一賤臣,除命一出,臣恐四方有識之士,必有慨然太息者矣。今有萬斛龍驤,汎在中流,無所止泊,所恃惟柂工之盡力周旋,而使不解操舟者,任長年三老之責,徼倖其利涉,則是人也,力辭而不當之,可乎,嫌於避事,强其所不能而姑且當之,可乎?臣之事,不幸類此,使臣苟然出當,一朝遇風浪,茫然不知所措,則悔將何及哉?臣所以雖被重勘,而不得爲承膺之計者,蓋不敢使國事,僨於臣手也。臣之初拜銓長時,入侍大朝,諄諄勉飭,至以卿必不負國爲敎,至今追思,惶愧交集。惟我大朝,只知臣感激殊遇,有不忍負國,而臣之空疎實狀,猶未及俯察,一誤再誤,至有是命,聖恩愈誤,臣罪愈大。噫,臣之一毛一髮,莫非大朝攸賜,區區銘在心曲者,庶幾生不爲忘恩負義之人,死不爲忘恩負義之鬼,而今乃內不量己,外不度時,只以趨命爲恭,冒沒進身於具瞻之地,畢竟狼狽而已,則臣固不足恤,言念國事,豈不大可寒心哉?且臣病狀,近益沈頓,素患塊癖之症,挾暑復發,晝夜叫苦,若將頃刻隕絶,玆敢力疾封章,神思昏短,不能盡所欲言,抑塞崩迫,伏枕瞻天,但有涕淚。伏乞离明,俯賜諒察,導達大朝,將臣新授職資,亟賜收還,以幸國事,不勝大願。臣無任焦遑哀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前批悉諭余志,而辭書又致,誠意之未孚,心深忸怩矣。且首相,連日尋單,卿亦無就進之意,甚爲悶焉。卿須體聖上眷遇之至意,顧小子日夕之望,卽起視事,弘濟國事。仍令曰,史官往諭。

○趙雲逵達曰,漢城府左尹李喆輔,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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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李益輔坐直。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尹光纘呈辭入達。右副承旨任𪼛坐直。同副承旨金尙耉式暇。注書趙𪬵仕直李最中。事變假注書金應濂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致仁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領議政金在魯呈辭,左議政李宗城,右議政李天輔未出仕,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任𪼛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國忌正日,二十八日國忌正日,二十九日國忌正日。此四日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在外,持平李堉牌不進,李啓昌上書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益輔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時無留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下直,林川郡守金光進,省峴察訪崔,羅暖萬戶崔昌世。

○任𪼛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許久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呈辭入達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金在魯,十度呈辭,令于李益輔曰,安心調理。

○傳于任𪼛曰,今下弓矢,羅暖萬戶崔昌世處,給送。

○藥房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有及時稟達事,請對矣。

○任𪼛啓曰,刑曹判書鄭益河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

○傳曰,日昨纔已下敎,而酬應亦憊,竝退去。

○藥房口傳啓曰,當此流金爍石之酷熱,唐突求對,以添酬應,非不知萬萬惶悚,而臣等區區焦憂之忱,有不可以文字形容,欲借方寸之地,冀暴煎迫之忱,乃敢冒死仰請矣,伏承批旨,至以昨日纔已下敎,而酬應亦憊,竝退去爲敎,臣等伏地震懍之極,益不勝煎熬悶鬱之至。今此秋享親行之命,固知出於不匱之聖孝,其在群下,孰不欽仰,而第念,今年暑熱,殆若無前,至於六七月之交,其爲酷烈傷人,必倍於卽今矣,當此之時,終日勞動,徹夜將事,則玉體之傷損,不言可知。在前春秋鼎盛之時,每當秋享親行之命,廷臣之反覆乞寢,遑遑力爭,得請乃已,則況今衰暮之境,靜攝之中,愼疾之憂,不啻倍蓰,臣等憂灼之懷,姑捨勿論,在聖上仰體太后宗廟之孝,其可任情必行,以貽無窮之悔乎?臣等,前旣屢陳於筵席,今又求對不得,繼之以煩啓者,非敢出於一毫文飾,實由於千萬懇迫不獲已之忱。伏乞聖明,更加三思,亟降兪音,上以慰陟降之靈,下以解一國之憂,千萬切祝,惶恐敢啓。傳曰,頃已諭矣,何如是耶?予亦難於酬應,其退去。

○李益輔達曰,凡啓下公事,三日內回啓,法典所載,而吏曹、戶曹、刑曹、漢城府、掌隷院、義禁府、宗簿寺、平市署、宣惠廳未回啓公事,甚多,事極未安。當該堂上,竝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金致仁達曰,校理成天柱,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同副承旨金尙耉牌不進罷職令旨及校理成天柱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致仁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雲逵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事,命下,而判書徐命彬,參議尹光毅俱以病不來,參判尹汲未肅拜,不得開政云,事甚未安。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尹光毅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益輔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致仁達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竝待下批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曹判書徐命彬進,參判尹汲牌不進,參議尹光毅牌不進,都承旨趙雲逵進。以金文行爲副校理,以韓光肇爲副修撰,以金文行爲兼中學敎授,以李重祚爲兼西學敎授,以張世文爲禮曹正郞,以禹景漢爲相禮,以李泰齡爲惠陵別檢,以金時哲爲尙衣別提,以任薖爲司饔主簿,以朴師郁爲萬寧殿參奉,以趙載洪爲義城縣監,以李奎采爲兼弼善,以李德海、尹東星爲別兼春秋。兵批,判書趙載浩在外未肅拜,參判洪鳳祚進,參議金尙重病,參知鄭熙普病,右副承旨任𪼛進。以申命式爲同知,以李重佐、李潚、李徵爲僉知,以徐宗伋爲副司直。

○以副校理金文行,副修撰韓光肇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耉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任𪼛啓曰,別兼春秋李德海,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德海爲副司果。

○傳于金致仁曰,受誓戒及親傳香,明政殿擧行事,分付該曹。

○傳于金致仁曰,七日夜侍衛,宗臣、文臣中,以曾差孝純、懿昭祭官者,擧行,而單子其日入之,前後殿祭官及諸執事,自一品至堂上,以不參孝純、懿昭祭官人,塡差,而戶判、禮判,例當應參。勿差,卽爲書入,而實預差,依下敎擧行。

○傳于金致仁曰,文官堂下無數,而近來齋郞祝史,以堂下宗臣塡差,怪矣。今番則以文臣堂下,差之。

○任𪼛,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秋享大祭親行時許多諸執事,當以侍從塡差,而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分排,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李益輔,以戶曹言達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七月朔頒料次,倉官進去于領議政金在魯家,請受祿牌,則以爲,方在呈告中,不敢冒受常祿云,祿牌不爲出給。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輸送。

○任𪼛,以宗簿寺言啓曰,今此《國朝御牒》及《璿源譜略》修正時,續錄中孝純、賢嬪宮諡號、墓所、地名,依例修正,何如?傳曰,允。

○又以宗簿寺言啓曰,今此《國朝御牒》及《璿源譜略》修正時,續錄中孝章墓表石,以碑石書錄,碑字,以表字改錄,何如?傳曰,允。

○又以宗簿寺言啓曰,今此《國朝御牒》及《璿源譜略》修正時,《御牒》中懿昭世孫宮諡號、薨逝年月日、墓號、墓所、地名,依例修正,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金尙耉上書。伏以臣,幸逢罕有之邦慶,猥參執役之列,濫蒙匪分之恩資,仍處邇密之淸班,以感以媿,無以容措。固當竭力奔奏,爲一分自效之道,而第臣情私至悲,實有按住不得者,安得自阻於孝理之下哉?念臣偏母,今年爲七十一歲,素抱心腹之疾,已成難醫之症,自在少壯之年,寧日甚少,而況今年日益高,氣日益衰,通計一月,殆無四五日蘇健之時,而臣誠命途奇窮,旣鮮兄弟,又無子姓。外有臣身,內有臣妻,賴以護養。而不幸昨秋,臣妻又死,孑孑單身,形影相弔,非臣一人則粥食,誰勸?非臣一人則起居,誰扶?此固親戚之所共傷,同朝之所共愍。以此情境,從宦何心?只緣臣謀生短拙,家事寥落,菽水之不能繼,藥餌之不能具,惟有祿養是急故耳。臣於今番出直,歸省病母,則母語臣曰,吾以未亡之喘,有子惟汝,而汝今受國恩罔極,官至下大夫之列,誠爲至榮,及今吾未死之前,受汝專城之養,則無復餘憾云。臣聞斯語,寧不怵然動心,而崦嵫之夕照易頹,林烏之反哺政急,則自在經幄,未嘗不有意於乞麾,而連値朝家有事之會,冒瀆私懇,有非其時。一日二日,囁嚅至此,而第念,處近密而陳情者,舊規近例,固非一二,方邸下,以孝爲治,凡有諸臣之赴愬,輒皆曲副其望,則臣雖肖翹之微,亦一陶甄中物,抱玆悲苦之情,不避唐突之誅,敢此齋沐封章,流涕而陳之。伏乞离明,特許一郡,俾臣得遂便養之至願,則臣母從今至死之年,皆我邸下之賜也。臣無任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稟處。

○校理成天柱上書。伏以臣,自被新除,屢逋嚴召,罪在慢蹇,合置重典,而只推之令,每下格外,惶悶抑塞,罔知攸措。前冬恩黜,聖敎嚴截,至今追思,惶汗浹背,雖於被敍之後,間嘗一謝兼銜,以伸區區銜結之私,而至若本職難進之義,不待臣費辭而可知。雖然,此在臣引義,猶非大關,臣之自來蹤地,不容復玷於瀛館之狀,曾已悉暴於前春服闋後初書,不審睿明,亦或記有之否乎?臣之所自引者,實與申、李兩人無異,而彼兩臣者,終始牢辭,其中一人,今已死矣。臣若怵迫威命,厭然冒出於年久之後,則公議嗤點,姑無論已,獨不愧於泉下之人乎?夫人臣之去就辭受,豈獨一身之事哉?其所處得失,實關乎朝廷四維之重,非細故也。是以,義所不可,必有以自守而無枉循焉,心所不安,必有以自伸而無抑行焉,不獨其自爲也如此,在上者,亦必優容寬假,使得以遂其志而不奪所守焉。蓋所以養人於廉恥,而礪世之道,實在於是,苟或强其決不可强,一切以督迫爲事,上下相持,積費撕捱,則不幾於天威之屑越而綱紀之墜損乎?臣於昨年,奉命江都,反面之日,入侍前席,大朝,詢及微臣去就,以撕捱無怪爲敎,聖人之意,未嘗不在於優養廉恥之道,臣實莊感泣,自幸區區微執,能見諒於君父也。是以,昨年以來,凡九被館除,而率皆卽蒙勘罷,得免大何者,繄賴實情之俯燭爾,至若前冬事,適當震灼之會,不得不伏閤求對,而此豈可以出脚論者哉?臣之決無冒出之理,卽通朝之所共知。銓曹之循例檢擬,已失於懋實之政,而雖以睿照之明,亦未能深加諒察,日昨嚴旨特宣,催召不已,有若無當(當))進之人,强爲撕捱者然,臣於是一倍悶塞,覓死不得,隨牌祗詣,悉暴肝膈之懇。伏乞睿慈,俯諒臣情蹤,亟削臣職名。仍令重勘臣積逋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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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李益輔。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尹光纘。右副承旨任𪼛坐直。同副承旨金尙耉坐直。注書趙𪬵服制李最中。假注書李廷烈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應濂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懿仁王后忌辰齋戒。

○任𪼛達曰,領議政金在魯,十一度呈辭到院,而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任𪼛達曰,持平李啓昌,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

○任𪼛,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益輔達曰,右承旨金致仁,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金在魯,十一度呈辭,令于金尙耉曰,安心調理。

○藥房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啓曰,昨日本院批答,益不勝惶懍悶鬱,復此冒死,來詣求對矣。傳于趙雲逵曰,昨已諭矣。其止之。

○任𪼛達曰,注書李最中,身病猝重,勢難察任。假注書李廷烈,姑令仍察,何如?令曰,依。

○任𪼛達曰,別兼春秋李德海、尹東星,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益輔達曰,再明日親臨誓戒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左副承旨尹光纘,三度呈辭,以國忌齋戒,留院矣。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左副承旨尹光纘牌招不進罷職令旨,令于任𪼛曰,推考徽旨捧入。

○任𪼛達曰,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金文行,副修撰韓光肇,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金文行,副修撰韓光肇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耉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耉達曰,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金文行,副修撰韓光肇,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于任𪼛曰,明日侍衛,實差摠管外,都尉皆差,明朝只預差書入之意,分付該曹。

○傳于任𪼛曰,明日留門,宣仁門曾已下敎,只金虎門、通化門留門。

○金致仁,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秋享大祭親行時,許多諸執事,當以侍從塡差,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這這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持平李啓昌達曰,臣年衰病痼,本不合於言責之任,愚衷所激,妄陳草草數語,粗效一日之責矣,及承批旨,第一件及汰去事,依施之敎,臣誠欽仰之不暇,而第過矣,未可盡信之敎,或恐离明,有所未察而然歟?李弘稷之地處,至卑至微,不敢仰廁卿品之列,則掌憲之通,已極猥濫,而納言之職,自是淸顯之極選,此等人之冒玷,前所未聞,改正之請,亦云晩矣。至於田雲祥,則當此劇農之時,毋論公私,多發民丁,日事興作,猾吏之從中侵漁,不能禁戢,以致一境之怨咨。白尙淸則性本癡騃,全不解事,惟以賄遺拔跡,屢經郡邑,到處貪漁,凡干政令,皆出下吏之手,民安得不怨乎?雖曰風憲,皆擧實狀,而睿照,至以何可盡信爲敎,此莫非臣平日言議不能見孚之致也。臣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令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自奉昨日批旨,悚懼懍惕,不敢更爲煩瀆而退,達宵反覆思惟,終有所無窮之慮,又敢相率,冒萬死求對,庶幾天日之俯燭肯許,攢手顒俟矣,乃以昨已諭其止之爲敎,臣等抑塞悶鬱,只慙誠力淺薄,不能上格,彷徨躑躅,罔知所以爲計也。伏念,國之大事,在祀而已,則以聖上出天之孝,追遠之誠,雖盡五享而躬灌鬯,猶不足以自盡於聖恩。況一番親享,爲今日廷臣者,孰不欲欽承將順,而臣等之如是力請寢止者,非以職忝保護,應文備數也,誠由於萬萬焦迫不獲已也。蓋帝王之孝,異於匹庶,奉宗廟,盡誠敬之道,不專在於執瓚薦牲之節,故未嘗以必行親享爲重。至於秋享,未聞有親行之例,往在乙卯,殿下始乃親行秋享,而其時閏朔,適在於初夏,七月便是仲秋,暑毒已退,新涼方生,且聖躬無傷損之憂,故群下不曾陳請攝行,而今日之事,異於往年。以聖候言之,長在靜攝之中,視乙卯康寧之時,不可同年而語,以節序論之,末伏在於開初,庚炎猶虐,夜熱倍晝,終若罔念愼疾之戒,必行乃已,則玉候添損之勢所必至,不待醫言而可知。臣等念之及此,豈不凜然心寒乎?如有萬一之慮,則殿下雖欲悔之,亦何及哉?顧今以親享之不得寢,遑遑憂灼,擧朝同情,臣等之連日號籲者,豈臣等一二人之過慮妄念哉?玆敢不避鈇鉞,復申前請。伏願聖明,亟降兪音,特許攝行,宗社幸甚,臣民幸甚。惶恐敢啓。傳曰,難於酬應,其止之。

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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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李益輔坐直。右承旨金致仁坐直。左副承旨尹光纘。右副承旨任𪼛。同副承旨金尙耉。注書趙𪬵服制李最中。假注書李廷烈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應濂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懿仁王后忌辰。

○李益輔達曰,領議政金在魯,十二度呈辭到院,而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任𪼛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在外。持平李啓昌引避退待,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益輔達曰,左副承旨尹光纘,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任𪼛達曰,持平李啓昌,引避退待,已至經宿,處置歸於諫院。除在外、呈辭、受由外,大司諫李彝章,正言黃仁儉,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大司諫李彝章,正言黃仁儉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任𪼛曰,推考徽旨捧入。

○領議政金在魯,十二度呈辭,令于金致仁曰,安心調理。

○以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金文行,副修撰韓光肇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致仁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致仁達曰,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金文行,副修撰韓光肇,旣有只推之令,副校理李得宗,自鄕上來云,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成天柱,副校理李得宗、金文行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致仁曰,推考徽旨捧入。

○藥房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啓曰,不勝萬萬焦迫,敢復冒死來詣請對矣。

○諸承旨啓曰,有稟達事請對矣。傳于李益輔曰,日熱如此,若是困我,欲我之得暑症耶?其皆止之。

○傳于任𪼛曰,莫重時刻稽滯,當該中官,爲先從重推考。

○傳于金致仁曰,今夜受誓戒獻官實預差及諸執事,使之盡爲入來,春享大祭、夏享大祭前後殿獻官問啓。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以朴致文、南泰赫、沈益聖、閔宅洙、李堉、任鏡觀、鄭弘淳、李奎采、李亮天、宋文載、趙重晦、鄭純儉、李重祚、朴昌潤、呂善應、李鎭儀、權抗、許彙、朴奎壽、朴起采、金硡、李仁源、李弘德、李萬恢、趙宗溥、尹坊、鄭恒齡、南鶴老、李翼元、李仁好、李運海、李廷重、丁喜愼、權賅、兪彦述、尹得徵、李渭輔、趙重稷、李鳳齡、鄭漢奎、任瑋、任遠、尹得養、洪鏡輔、李相望、安正仁、李奎徽、李克祿、宋德中單付。

○尹光纘,以御營廳言啓曰,因禮曹草記,懿陵陵內捉虎事,本廳將校,率領砲手出往矣,連接將校手本,則陵內外諸處,遍踏窮搜,而竟無虎跡云。當此極熱,軍兵之累日行獵,病傷可慮。今姑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判府事金若魯箚曰,伏以臣於日昨,敢冒瀆擾之懼,復申憂迫之悃,仰冀聖明,特加照諒,俯賜勉從,及承批旨,辭敎丁寧懇重,終靳允可,臣拜讀再三,感淚被面,繼以焦隘,罔知攸爲。今日親享之擧,亶出聖孝冞篤,至誠必行,雖犬馬之賤,木石之頑,莫不感動而欽仰,苟非天氣暑熱之酷毒如此,聖候傷損之憂危無窮,則臣等抑以何心,苦口力爭,必期寢止也?數日來,日熱愈烈,晩炎至夜,雖在軒室之間,人氣喘喘,有不自定。當此之時,冒熱動駕,終日行禮,撤夜將事,升降行步之際,聖體之勞傷,暑毒之觸犯,勢所必至,萬一靜攝中症候,或有所加,聖明雖有追悔,顧何及哉?臣等,雖伏不能保護之誅,亦何補哉?思之及此,凜然心寒,至欲攀裾叩額,涕泣挽止而有不可得,大小群情,無不遑遑憂灼,莫知爲計。縱殿下惟以孝恩之至,自輕聖躬,不思愼疾之道,不從臣等之言,而必行乃已,獨不念宗社之重東朝之憂乎?殿下,又以冬享之更待爲難,今距初冬,只間數朔,不至逈遠,與今日之有萬端憂慮,比冬享之稍遲數朔,輕重,果何如哉?誓戒在夕,天聽愈邈,臣肝腸如焚,殆忘寢食,而床簀之喘,末由起動,不能齊聲呼籲於藥院鎭日求對、口啓之列,情窮勢迫,不暇緩辭,更入文字,語多不擇,死罪死罪。伏乞聖明,少垂諒察,亟回聖思,卽降攝行之命,仍勘臣廢職蔑分之罪,不勝大願。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今之稟,何待至冬?噫,一復一日,雖過今夜,何必正日乎?思之及此,憧憧之中,心尤悵然。卿等,一何務勝?須量須量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右議政李天輔疏曰,伏以庸魯如臣,愚賤如臣,濫叨曠世之寵擢,受命今踰旬望,寢驚夢怖,五內失守,瀝控肝血,疾聲哀號於貳極之下,至再至三,庶幾導達天聽,亟賜處分,而每承睿批,不惟一向靳許,辭旨隆重,有非臣所可一分承當者。伏想离明,非不俯燭臣實狀,而以我殿下,旣辱誤恩,授以重任,名曰輔相,而朝命夕改,恐有損於國體而然耶?是則不然。輔相,唯其重任,故旣知匪其人,則旋卽收還,有何損於國家綜核之政乎?臣欲終始違命,固守本心則義有所不敢,是亦臣罪也,欲奔走奉令,姑逭重誅則力有所不逮,是亦臣罪也,欲更申必辭之義,仰干崇聽則辭已竭矣,意已窮矣,莫知所以爲說,而徒犯瀆擾,是亦臣罪也,環顧左右,無往而非罪,跼高蹐厚,若窮人之無歸,去就兩難,進退皆妨,可謂隘且迫矣。仍伏念,太廟親享,期日已迫,群下焦迫,皆爲聖躬憂之。臣旣逃遁無路,不得不黽勉冒膺,則仍欲求對,仰請攝行於誓戒之前,而臣素患塊癖之症,積瘁之餘,挾暑重發,晝夜狂叫,若將隕絶者,今至五日,委身床席,轉側須人,時日之內,末由自力,乃敢以文字,冒萬死仰陳,惟聖明,少垂察焉。今此親享之命,出於殿下至誠奉先之聖孝,群下孰不欽歎,而第今夏蒸熱,近年所無,晩炎當換節之際,尤易傷人。殿下,方在靜攝,雖處深宮廣殿,猶恐聖躬之或受其傷,況冒烈陽而勞動,撤夜將事,其所傷損,必至之勢也。往在乙卯,殿下嘗親行秋享矣,乙卯距今,居然爲十八年,殿下自量精力之盛衰,與其時,果何如哉?蓋向老之人,凡係勞身而勞心者,昨年事,有今年不得行者,況十八年前乎?殿下,寶算已高,且有宿患,自昨冬以來,其潛消而暗鑠者,亦多矣。諸臣之入侍者,瞻望天顔,莫不退而仰慮,則殿下固當調養節宣,不受六氣之侵犯,而今乃不恤聖躬如此,雖或卒乃無憂,是則僥倖,殿下一身,卽宗社神人之所係,豈可自輕,以望其僥倖乎?子曰,吾不與祭,如不祭,祭而如不祭。固知增戚於聖心,而夫奉先之道,必以祖先之心爲心,殿下犯愼疾之訓,不顧玉體,則非但貽憂於東朝,陟降在天之靈,亦必有怵然而垂悶者矣。殿下,仰體祖宗之心,保護聖躬,深念付托之重,是謂孝之大者乎,不能一時抑情,自行危道,是謂孝之大者乎?殿下,穆然深思,必有所擇於二者矣。殿下,聖孝出天,雖不親自將事,羹墻之慕,不待躬執灌鬯,見於無形,聽於無聲,洋洋乎如在乎上,與祭與不與祭,乃節目間事,有何所歉於聖孝乎?是固群下苦口力爭,必欲得請而後已者也。伏乞聖明,深加三思,亟循群請,特降攝行之命焉。臣縮伏俟譴,雖不可與論於他事,事關聖躬,區區憂愛之心,則不敢自後於諸臣,而疾病沈劇,伏枕構疏,語多煩縷,臣尤死罪。伏願聖明,將臣新授千萬不可堪之職命,俯許遞改,仍治臣罪,以安賤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所陳,已諭於都提調批矣。噫,于今憧憧一心,惟在丹門。噫,予益衰,當元良之初政,君相一堂,枚卜二相,予爲得相,而今聞一章二章,其視事尙漠然,而領相尋單,觀今鼎席,其誰爲國事爲民事,豈曰代理而心弛?噫,卿以名相之孫,予常倚重者,若悶予暮境,思我元良初政,豈忍若此,豈忍若此?卿須惟今日之國事,體小子新卜之意,安心卽日視事,用副朝野之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壬申六月二十七日四更一點,上御明政殿。親臨受誓戒入侍時,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李益輔,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尹光纘,右副承旨任𪼛,同副承旨金尙耉,上注書趙𪬵,廳假注書李廷烈,編修官韓濟,記事官朴正源,分左右進坐。上具遠遊冠、絳紗袍,出賓陽門,至版位南向立,諸享官四拜。吏曹判書徐命彬,讀誓戒文訖,諸享官又四拜後,上曰,莫重祭官,屢屢申飭之下,不有朝令,各顧顔面,有情分者不爲塡差,只以苟然充差爲事,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吏曹三堂上中行公者,誰也?趙雲逵曰,參判、參議俱不行公,而判書一人,只行公矣。上曰,承旨進前。任𪼛進伏,上命書傳敎曰,衰年盛暑,其欲躬行,于今臣子,孰不駿奔,而噫,頃者獻官定品,下敎已諭,且有申飭,而今番特敎吏曹,意蓋在焉。亦有王假有廟之義,則身爲該堂,猶見顔面,不體其敎,禮儀使、薦俎官,其雖應差者,獻官實預差之間,多及軟者,而其匍匐者外,亦何敢任意不差?可恨者,宗臣礪恩之已故,事之寒心,莫此爲其gg甚g。莫重祭官,其猶若此,秉銓衡稱錘,其能公乎?吏曹判書徐命彬,尙州牧使除授,待朝辭朝,時任牧使金光遇,遞付京職。祭執事班及百官外班列,亦涉寒心,政院,察推元良。出榻敎上曰,吏判全然不知補外之命,不卽出去,其在公體,似涉非矣,使之聞知,可也。金致仁曰,大祭迫近,祭文明當製進,而藝文提學徐宗汲,時在開城府任所,姑未上來,元景夏,時在江郊,而徐命彬出補外官,事甚悶難矣。上曰,元景夏,各別申飭,今日內入來製進之意,分付,可也。上曰,莫重祭文,時日在近,弘文提學元景夏,其令卽爲入城撰進。出榻敎上曰,親傳香時刻,進定於卯正初刻。出榻敎上曰,俱是當宁都尉,陞資亦是同月,日字雖先後,今爲同品,於序於班,一從初付職次爲之事,分付。出榻敎上曰,今番世孫宮服制,有可疑者,將欲詢問而未及矣。《五禮儀》云,姑在則否,有嫡子則無嫡孫,而戊戌年,已有期服行之之禮,與今番不同,名位旣定之後,如是降等,心有所不安矣。詢問大臣、儒臣,更爲決定,其果如何?諸承旨曰,似好矣。上曰,大王大妃殿,則服制已盡,更無可論,而於中宮殿,姑未服盡,今雖論定,似無妨矣。諸承旨曰,下敎至當矣。上曰,三年之制外,王朝自有王朝禮,卿大夫士,自有卿大夫士禮,今番孝純、懿昭服制,心不無疑。頃者編輯廳堂郞入侍時,有下敎者而俱有證例,故仍命懸註,更以思之,於大王大妃殿,用姑在則否之文,於予,用有嫡子則無嫡孫之文,此雖載於儀禮及《朱文家禮》,俱非謂邦禮。且予於孝純服大功,此比諸孝章,欲爲差等,而《五禮儀》則無懸註,俱稱朞年,從邦禮乎?從私禮乎,且兩文,於士庶,其雖然也,於邦,旣封世子嬪,旣封王世孫,雖姑在嫡子在,主鬯之名位,旣定,此正夫子所謂必也正名也。國之所重,名分也,若此孝純,將爲衆子婦,懿昭當爲衆孫,所重終有欠。至於孝純服,於公於私,俱無所據禮,予意則一從英廟所創《五禮儀》,可也,其令禮官,更問于京外大臣及在外儒臣,稟處。出榻敎上乘玉轎後,趙雲逵進前曰,當此極炎,玉體必有傷損之節,而藥房久未入診,臣等不勝鬱慮之忱,明日必許引接,以爲趁早入診,千萬伏望。上曰,明日則果難矣。大駕從賓陽門入,諸臣退出。

6月28日

编辑

行都承旨趙雲逵式暇。左承旨李益輔。右承旨金致仁坐直。左副承旨尹光纘。右副承旨任𪼛。同副承旨金尙耉坐直。注書趙𪬵服制李最中。假注書李廷烈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應濂出使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仁穆王后忌辰。

○宣懿王后忌辰齋戒。

○親臨誓戒罷後,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光纘達曰,領議政金在魯,十三度呈辭到院,而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任𪼛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宋明欽在外,持平李啓昌引避退待,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尙耉達曰,左議政李宗誠gg李宗城g上書到院,而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藥房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啓曰,觸冒曉熱,親臨誓戒,聖體調攝,不瑕有傷損之節乎?氣眩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今日臣等,與諸御醫,不可不趁早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當進之劑。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迫,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待下敎入侍,宜矣。

○親傳香罷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別兼春秋李德海,有催促上來翰圈擧行事,命下矣,特敎申飭之下,一向在外,翰圈若是遲滯,事甚未安。斯速上來趁卽擧行事,分付,何如?令曰,依。

○以吏曹參議南泰齊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耉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李益輔曰,左承旨入侍。

○金尙耉啓曰,編輯郞廳,依下敎來待矣。傳曰,使之退去,下敎日入來。

○金致仁,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金文行、李得宗,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益輔,以戶曹言達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令敎,領議政金在魯來七月朔祿俸,輸納于本家,則以爲,旣不得供職,則亦不敢受祿,特令之下,末由領受,不勝惶恐云,祿俸不爲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領議政金在魯,十三度呈辭,令于李益輔曰,安心調理。

○左議政李宗城書曰,伏以臣,少嘗讀《唐史》,至鄭綮搔首之歎,未嘗不撫卷太息,傷其時而悲其人,不謂今日,身當此事,歇後作相,尙云時事之可知。況以如臣陋劣,而辱聖簡忝盛位,尙論之士,謂今日如何哉?負乘之寇,災止於一身,折覆之敗,病受於國家,災身猶可,國病伊何?夫人之量猶器然,才猶力然,大小不可踰其量,輕重必須稱其力,今乃傾河海而注甁甖,擧泰華而加僬僥,滿溢顚踣,不待智者而知之,畢竟病敗,將歸何地?此臣所以兢懼悼歎,不敢以瀆擾爲辭,再上血籲,庶幾乎誤恩之收回者也,昨又伏蒙史官,臨宣恩答,不少開許,辭旨彌厚,臣誠愕然失圖,益覺措躬之靡處。噫,若臣才力之不稱,固已槪論於上,而至於情勢之危臲,抑又有說,先王之官人罪人,必聽之於國論。是以,亞聖之訓,有左右諸大夫可不可之說焉,無狀賤臣,得罪當世,左右皆言之矣,諸大夫又言之矣,聲其罪則春秋先治之義,勘其罪則大辟次等之律也,蹈藉如草芥,醜辱如糞土,向非天地父母全活之恩,懍懍乎無此身矣。卽此見之,物論之所可者致討,而所不可者登庸,名之曰大臣,不顧畏於左右諸大夫之言,捐廉恥負罪釁,敢於冒進,則彼相將焉用哉?臣受恩如天,誠無以上答,惟於才力之所不任,情勢之所不堪,期齊虞之死守,不以不肖之進退,貽累於昭代,是乃臣萬一之報也。臣之叨拜寵命,已過半月,bb內b而抱震惕之憂,外而積暑熱之感,表裏交爍,益復喘喘,又自昨夜,添得寒熱之症,摧剝困篤,無復人事。賴天之靈,雖不遄死,其能蠢動於床席之間,有不可以時月期,趨命登道,已矣無望,虛辱綸言之重,冞增辜負之罪。伏乞离明,仰稟大朝,亟命刊改臣官資,仍勘臣譴罰,以幸公私焉。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前批盡諭余志,而巽讓之章又至,愧誠意之未孚矣。且大朝枚卜之後,以鼎席之具備,心深幸之,于今首相,連日尋單,右相亦無就進之意,而卿又如此,還爲悶焉。卿須體大朝懃懇之至意,顧小子日夕之望,安心勿復控辭,幡然登道,用副余佇立之望。仍令曰,史官往諭。

○壬申六月二十八日卯時,上御明政殿。親傳香入侍時,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李益輔,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尹光纘,右副承旨任𪼛,同副承旨金尙耉,上注書趙𪬵,廳假注書李廷烈,編修官韓濟,記事官朴正源,分左右進坐。禁漏奏卯初一刻,上具翼善冠、黑袍、玉帶,出賓陽門,御坐于明政殿,諸臣皆依禮進伏。金致仁,奉香函獻于上,上起立親授,開函出祝文,御覽良久,親自塡祝署押,手書同封書訖。獻官李喆輔,跪奉受之,上亦跪奉授之,金致仁與李喆輔,奉香祝出去,上祗伏送之,上乘玉轎,卽命承旨進前。趙雲逵進伏,上命書傳敎曰,兵曹判書趙載浩,吏曹判書除授,監司金尙魯,兵曹判書除授,吏曹參判尹汲,除職之後,尙不行公,今日誓戒,亦不進參。事體不然,特遞,其代,監司金漢喆除授,吏曹參議尹光毅,其所遭雖過,廉隅攸在,不可强令察任,許遞,其代,司直南泰齊除授。出榻敎上曰,承旨李益輔,勿爲出去,以待下敎入侍,宜矣。上曰,百官誓戒中奠爵官,誰可爲之?趙雲逵曰,未及知之,而似多有之矣。上曰,趙觀彬及申晩,入參誓戒耶?趙雲逵曰,趙觀彬則不爲入來,申晩則入參矣。上曰,然則申晩,應爲之矣。上曰,莫重親祭,進幣瓚爵官,不可不備員,銓曹無人,參議南泰齊,卽爲牌招擧行。出榻敎上曰,拜表吉日,與大祭相値,差退事。榻前下敎上曰,慈殿春秋高,雖或有入侍之事,近戚供仕者甚鮮,幼學金亨大,令該曹隨窠除職。出榻敎上曰,金亨大,旣有除職之命,承旨知悉,爲政時另加申飭,可也。上曰,京畿監司,雖吏議,能差出乎?諸承旨曰,然矣。上曰,魚錫胤,見今何在?趙雲逵曰,遞來忠牧後,身病甚重云矣。上曰,金器大,已經守令乎?趙雲逵曰,曾經矣。上曰,然矣。南平縣監,曾爲之矣,趙載洪,時任義城縣監乎?趙雲逵曰,然矣。上曰,別兼春秋李德海,何在?趙雲逵曰,時在連山地云矣。上曰,本來居在連山乎?趙雲逵曰,不然。近來寓居云矣。上曰,湖中則京華士夫流寓者,甚多,故素稱湖中難矣。大駕從賓陽門入,諸臣退出。

○壬申六月二十八日巳時,上御涵仁亭。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李益輔,假注書李廷烈,編修官韓濟,記事官朴正源,以次進伏。上曰,入直儒臣,編輯郞廳入侍。出榻敎上曰,以孝純、懿昭服制,問議于大臣、儒臣事,下敎,而至於予於孝純服,則《五禮儀》,子與婦俱以朞年載錄,此我朝典章,初爲大功,而復爲朞年,卽昔年已行之事,則今年舍此二儀,爲大功,心甚不然,令禮官一體問議。出榻敎儒臣韓光肇進伏,上曰,儒臣旣入侍,編輯節目,同爲覽之,相確講定,可也。李益輔曰,世孫宮則稱上書曰上狀,稱邸下曰閤下,似好矣。上曰,承旨言,是也。上狀高耶,上書高耶?李益輔曰,上書高矣。上曰,今無世孫而爲節目作冊字,以垂後世,則可謂瞭然無疑,豈拘於俗忌而不爲也,以此載錄,可也。上命韓光肇曰,均役節目,見之否?韓光肇曰,姑不能見矣。上曰,魚鹽之稅,果無弊端,亦無呼冤之事乎?李益輔曰,弊端非所可論,而前頭小船作大船,永有其利矣。上曰,小船便作大船,決無是理矣。韓光肇曰,此則專係守令之善不善矣。上曰,守令,若或犯手則必用重律矣。韓光肇曰,臣母墳山在湖中,頻頻往來,故詳探民間物議,則魚鹽之稅,稍輕。且承旨李益輔,爲道臣時,善爲節目,民被其利,皆以爲便好矣,前頭之事,雖未可知,必無弊應稅,以此資生矣。上曰,魚船不作,則將奈何?韓光肇曰,日後,小船或作大船,豈有魚船不作之理乎?上曰,吾未信矣。李益輔曰,稅輕民便,則豈不無廢小作大之理乎?上曰,朝鮮國,雖千百年,必無不能捉魚之日,其言,似或然矣。上曰,史官出去,奉審承旨如已入來,卽爲入侍事,分付。榻前下敎奉審承旨金致仁進伏,上曰,旣已奉審,則隨所見陳達,可也。金致仁曰,陵上則姑無大段崩頹處,而陵後樹木數三介枯死,欄干石半間許,有頉處矣,南北邊莎草,有枯損之勢矣,正門有雨漏處,陵官執頉,已報該曹,而姑無修改之事,其外有頉處,道臣奉審時,執頉已報云矣。碑閣內外,皆有雨漏處,材木頗朽傷,而昨年修改之處,今年又如前,誠甚可怪矣。上曰,今聞奉審承旨所奏,丁字閣雨漏處多,而尙不分付修補,該曹堂上,從重推考。碑閣雨漏,昨年修補云,而今年亦爲雨漏云,此不善修補之致。該監書員及二匠,令該曹從重科治,以懲日後。出榻敎韓光肇曰,國家物力,多見失於工役輩,故有是弊矣。上曰,祭物摘干gg摘奸g乎?金致仁曰,摘干gg摘奸g矣。上曰,陵官,誰也?金致仁曰,洪獻輔及金相直也。上曰,院中守廳者,誰也?李益輔曰,尹光纘,陳書徑出矣,昨日有只推之令,故不得已昨暮入院,而無齋宿之例,故出去矣。上曰,尹光纘親病,何如云耶?李益輔曰,症情頗不輕云矣。諸臣以次退出。

6月29日

编辑

行都承旨趙雲逵式暇。左承旨李益輔。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尹光纘。右副承旨任𪼛坐直。同副承旨金尙耉坐直。注書趙𪬵服制李最中。假注書李廷烈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宣懿王后忌辰。

○金尙耉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且領議政金在魯呈辭,左議政李宗城,右議政李天輔未出仕,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金尙耉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金尙耉達曰,領議政金在魯,十四度呈辭到院,而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任𪼛達曰,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任𪼛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在外。持平李啓昌引避退待,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任𪼛,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𪼛達曰,左副承旨尹光纘,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左副承旨尹光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任𪼛曰,推考徽旨捧入。

○任𪼛達曰,注書趙𪬵,同姓六寸兄幼學應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金致仁達曰,吏曹參議南泰齊,昨日特招之下,不爲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吏曹參議南泰齊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耉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金尙耉曰,昨日編輯廳郞廳下敎日入侍事,下敎矣,待下敎入來,而堂上與之同入。

○以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金文行、李得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耉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致仁,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闕直,事體未安。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金文行、李得宗,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金文行、李得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耉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耉,以宣惠廳言達曰,慶尙道所封六月令宗廟薦新及懿昭世孫魂宮墓所薦新新稻米,今月內當爲封進,而今年節早,未及成熟,限內不得封進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十四度呈辭,令于金致仁曰,安心調理。

○京畿監司狀達,今六月令薦新新稻米,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于金尙耉曰,勿待罪事,回諭。

○任𪼛達曰,今二十八日親臨受誓戒時,祭執事班及百官外班列寒心,察推事,命下矣。堂上以上無端不參人員,竝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任𪼛達曰,臺諫避嫌之後,兩司無肅拜之人,則處置之歸於玉堂,自是成規也,持平李啓昌引避後,有未肅拜諫院,而無行公玉堂,故不得已請牌諫院矣。再昨日玉堂有行公之員,處置依例送于玉堂,則入直玉堂,謂以謬例,累度往復,無意處置,以致尙今遲延,事體極爲未安。入直玉堂,從重推考,使之卽速處置之地,何如?令曰,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