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十六年/四月

三月 四月 五月

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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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得和齋宿。左承旨韓師得齋宿。右承旨李世璡齋宿。左副承旨洪聖輔齋宿。右副承旨韓德厚齋宿。同副承旨金廷潤齋宿。注書李會元齋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韓德孚齋宿。事變假注書金聖佑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有兩珥,巳時午時,日暈,申時,日暈兩珥。

○尹得和啓曰,明日太廟夏享大祭擧動時,大駕入幕次後及再明日祭罷後,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承旨、右副承旨進去。

○李世璡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連呈辭疏,不爲行公。明日太廟擧動時,不可無本兵之將,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太廟親祭擧動隔宵,本兵之將,多有擧行之事,如是違牌,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御營廳敎鍊官來言,明日太廟親祭擧動時,本營大將,所當留陳。而大將趙顯命,以身病不得詣陳云,經宿擧動,事體自別,大將趙顯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御營大將趙顯命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將任事體自別,如是違牌,殊涉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御營大將趙顯命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待開門,更爲牌招。

○洪聖輔啓曰,明日太廟擧動時,侍臣無一進參之員,事體未安。兼春秋二員,令該曹依例別單啓下,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尹得和,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夏享大祭親行時,協律郞,例以掌樂正塡差,而正金相奭在外未肅拜,不可不變通,今姑改差,其代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光運爲掌樂正。

○韓德厚,以備邊司言啓曰,御營大將趙顯命所患痰病,尙爾苦劇,公務酬應,雖不廢閣,而至於跨馬留陣,決無自力强起之勢云。在前城內擧動之時,大將或有實病,則令中軍代領結陣,已有前例,今亦使之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4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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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得和齋宿。左承旨韓師得齋宿。右承旨李世璡齋宿。左副承旨洪聖輔齋宿。右副承旨韓德厚齋宿。同副承旨金廷潤齋宿。注書李會元齋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韓德孚齋宿。事變假注書金聖佑守宮

○上在太廟齋室。停常參、經筵。

○申時,日暈。

○大駕太廟擧動入齋室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行望廟禮奉審入齋室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洪聖輔曰,禮房承旨入侍。

○傳于李世璡曰,當爲摘奸,史官二員依例待令,在前有親視牲之時,而近來捧犧牲,近於文具,兩處各別申飭,竝爲尺量。

○禮房承旨有稟定事,請對矣。傳于洪聖輔曰,引見,本署提調及官員,同爲入侍。

○李世璡,以兵曹言啓曰,在前經宿擧動時,大內巡檢等事,使入直兵曹、都摠府堂上各色宿衛將士等,累次巡檢事,例爲啓稟,分付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庚申四月初二日巳時,上幸太廟夏享大祭親臨入侍時,行都承旨尹得和,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韓德厚,同副承旨金廷潤,注書李會元,假注書韓德孚,編修官李昌碩,記事官鄭東潤同爲隨駕,禮房承旨洪聖輔引見入侍時,假注書韓德孚,記事官鄭東潤同爲入侍時。上曰,俄者親押時見之,則成廟室祝文,在於宣廟室祝文之下,莫重祝文,如是失次,殊無敬謹之意。承旨卽爲進去,以次釐正,當該香室官員,過祀後令該府處之,可也。上親臨擧動行望廟禮時,禮房承旨洪聖輔所啓,望廟禮時右通禮申一淸,不爲啓請興,而啓請時亦不擧袖,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禮房承旨洪聖輔入侍時,上曰,俄者入侍承史入來之路,中官不善指示,當該中官,推考,可也。

○同日酉時,上御太廟齋室。禮房承旨請對,本署官員同爲入侍時,右承旨洪聖輔,記事官李會元,記注官鄭東潤,副奉事鄭光謙同爲入侍。上曰,禮房承旨請對,似是香路變通事,故欲與本署提調相議講定矣。兩提擧俱以病不爲陪從云。本署官員中最久行公者,招入。會元出去,招副奉事鄭光謙以入。參贊官洪聖輔曰,香路事,俄承下敎,而退出後親進,審察形勢,則香路左右傍路,不但狹窄,不可爲御路而已。板位旣設於香路當中之地,自上出入時,亦由正門,今必欲避香路,則此甚窒礙,敢此圖形求對矣。且親祭時則香祝由正路奉往,而如攝行時與朔望香祝則由正路,行至齋室前,避正路,從御路傍平地奉往云。此亦可怪矣。上曰,承旨請對。故初以祭享事則入侍,他事則祭罷後稟定之意下敎。而更思之,予之出入,旣由正門,而香路亦由此門,則不可以香之出入,避此門,故欲爲下敎,使之入侍矣。聖輔曰,以闕內傳香事言之,香祝由仁政殿前正路正門,而自上亦由此出入,與此恐無異矣。上曰,然矣。御路勿爲改設,依前置之。自外大門至神門,有神路,而前後展謁,未及覺悟,每由神路而行,此爲大不安矣。予之必由東夾而入,意實有在,而旣入之後,只是一路。故直由神道而行,當初通正門之意,果安在哉?今後則自外大門,至前後殿,當爲神道處,則必設挾路,而依前下敎,令該曹鋪排磚石。至於常時,香祝之避神路迂回,事甚可怪,不可不釐正。依親祭時香祝例,由正路奉往之意,出擧條分付,可也。出擧條上曰,欲知香路形勢,使之招入本署官員矣。今聞承旨所達,且看圖形,可無更問之端矣。聖輔曰,入侍時,史官不可不備員。而上番兼春秋李昌碩,方奉命摘奸,未及還來,而至有先爲入侍之命,故不得備員之意,敢達。上曰,追後入侍,何妨耶?諸臣退出。

○庚申四月初二日,守宮假承旨崔尙鼎,假注書金聖佑。尙鼎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4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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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得和。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韓德厚坐直。同副承旨金廷潤坐直。注書李會元一員未差。假注書韓德孚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聖佑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祭罷後入齋室後,政院、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世璡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又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啓曰,禮貌官來言,百官稟旨取次。傳曰,知道。

○李世璡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衛營敎鍊官,御營廳敎鍊官,禁軍陣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後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還宮時,傳于吏房承旨尹得和曰,與假承旨崔尙鼎,兵曹判書金聖應,禮曹參判李益炡,入侍于宣政殿。

○傳于尹得和曰,不忘其功,王者之大政,頃者崔尙鼎之特爲加資,蓋惟故奉朝賀。而近來用人之道,只取形勢,朝陞資而暮參議者,可謂濫矣。而此等之人,陞資幾年,尙今沈滯,今者守承旨之副擬點下,意亦有矣。分付該曹,相當曹參議,待闕備擬,以示惟耆耉不忘功之意。

○金廷潤,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顯陵令所報,則大王陵上屛風石上莎草稀疎處,自戌方至丑方,廣三十六尺,高六尺五寸。曲墻東邊內面,偃仆二處,而一處則廣七尺,高二尺,一處則廣八尺,高三尺,外面則廣十六尺,高三尺。王后陵上地臺石上莎草稀疎處,自壬方至丑方,廣十四尺,高二尺。曲墻東邊外面頹仆處,長十六尺,高三尺云。陵上莎草有頉,至於如此,依例政府以下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李光佐上疏。伏以,春夏始交,萬化暢茂,我聖上有事太廟,親操灌薦,神人胥悅,衆生咸聳。而臣獨廢伏沈沈,末由瞻望羽旄,少伸犬馬之微誠,論其罪負,合受大何。仍伏念近雖和煦,向來風氣尙冷,連次勞動感觸,恐妨將攝,下忱仰慮,顧何敢少弛也。臣之虛帶相職,首尾三載,自前春陪耕退還之後,計之,亦已十五朔矣。相職之爲體,關係如何?乃用頓廢殘疾,朝夕將死之喘,苟然充數。況其情跡,萬無一可進之道,而加之以殊禮敦勉,承宣來守,亦首尾三載,而昨年以後,亦十五朔矣。承宣何等緊重之任,間或以異典特遣,俾與相臣偕來,此不過旬月間事。來則偕來,不來則輟還,未嘗曠以累月。安有如今之來滯荒村,經年閱歲,往則必復,有若應行之事,淸禁近密之班。一員恒守於草莽,畿邑率皆弊殘,而循環供待,已至七八次,實非可堪之道。然此則姑置勿論,國體之虧損,有不可言者矣。臣之前後陳列,不知其幾近,亦欲每疏極陳。久病之中,神氣昏短,多不能盡意,向日承批之後,宜復卽陳辭疏。而眉痛眼眩之症,頓然增劇,旬月在昏涔欲絶,迷昧不省之中,竟不能自力,今始累日經營,略陳如此。伏乞聖上,父母恩慈,少回天鑑,昭燭情實,亟命先返承宣,收臣召旨,仍命鐫臣職名,治臣未能伸分之罪,以勵他人,不勝幸甚。傳于金廷潤曰,敦諭而使偕來承旨敦諭。

○庚申四月初三日,太廟夏享大祭親臨行祭時。上曰,臺上至近之地,有一官員,俯伏已久,而押班監察,終不檢飭,極爲駭然。當該監察,推考,可也。上入太廟,以鬱鬯,行灌地降神禮後,仍行初獻禮,退立于臺下幕次版位上。有一奉俎官,臺上至近之地,偃蹇緩步,揮袖而過。上曰,著金冠奉俎官誰也?注書速往問之。德孚卽奉命急往問之,則乃時任忠勳都事趙尙綱也。仍卽復命焉。祭罷後還御齋宮時,上下敎于禮房承旨洪聖輔曰,樂工、樂生等,每於祭享時,勞役多矣。該院例上下之物,無未給者否?招致本院官員,問啓,可也。聖輔曰,依下敎招問本院官員,則上年災減代,幾盡上下。而今年湖南與兩西所納之布,雖入災減之中,成冊未及上來,姑不上下云矣。上曰,分付該廳,使之斯速上下,可也。上還宮時,仍御宣政殿,兵曹判書金聖應,禮曹參判李益炡,都承旨尹得和,假承旨崔尙鼎,假注書韓德孚,編修官李昌碩,記事官鄭東潤同爲引見入侍時。上曰,還宮時,見守宮承旨祗迎,欲見而有引對之命矣。故奉朝賀崔奎瑞,恬退志節,戊申大功,古今罕有。君子見幾而作,不竢終日,奉朝賀當之矣。昔年肅廟,每下上來之敎,故予之嗣服後,上來見予,蓋體肅廟聖意也。其後書給一絲扶鼎矣。得和曰,其家一間屋,昭揭四字矣。上曰,遣禮官致祭於祠宇,可也。得和曰,尙鼎卽奉朝賀之支子,其奉祀孫駿興,方在燕岐任所,祠宇亦率去云矣。上曰,然則下送禮官,致祭一款,令本道擧行,可也。出擧條冬至三使臣明日來待事,榻前下敎。出榻敎

4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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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得和。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厚。同副承旨金廷潤坐直。注書李會元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韓德孚仕直。事變假主書金聖佑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日出時,日色赤,巳時日暈。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副提調臣韓師得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親享太廟,達宵將事,不瑕有勞傷之節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之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少伸情禮,追慕冞深,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洪聖輔啓曰,冬至三使臣,依下敎來待事微稟。傳曰,引見。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世璡,以吏批言啓曰,居山察訪韓德升,以奴婢搜括之功,加資事,命下矣。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又以吏批言啓曰,通禮院右通禮申𣷯,除拜之後,不爲受由,任自下鄕,事極駭然,汰去,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言啓曰,漢城府判官兪性中呈狀內,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閔應洙進,參判徐宗伋病,參議李潝病,都承旨尹得和進。兵批,判書金聖應病,參判李聖龍進,參議朴聖輅病,參知梁廷虎病,同副承旨金廷潤進。尹得和,以吏曹言啓曰,玉堂多窠,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江原監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及未赴任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金尙魯爲副應敎,宋敎明爲校理,韓翼謩爲校理,趙明履爲副校理,徐命臣爲修撰,趙觀彬爲弘文提學,鄭亨復爲江原監司,權𥛚爲同義禁,金福澤爲司饔奉事,金相奭爲廣州試才御史,許鋿爲漢城判官,張斗周爲右通禮。

○洪聖輔,以兵批言啓曰,慶尙左兵虞候尹勉一,前權管秦成奚,及第崔昌八,閑良申宗甲、李處圭、李義漢、權煐、田弼成等,或公廨修補,或料理別備,或築城捉虎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尹勉一,雖已資窮,未經準職,秦成奚,未資窮,未準職,崔昌八、申宗甲、李處圭、李義漢、權煐、田弼成,係是出身、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加資。

○又以兵批言啓曰,伏見慶尙右兵使南德夏褒貶啓本,則尙州營將閔厚基,以病淹妨務爲目,置諸中考矣。邊倅、邊將及營將之陞資新赴者,未滿十朔前病遞,則還收加資,已有定式。今此閔厚基,除授本職,計至八朔,不可仍置,所授加資,依例還收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批言啓曰,新除授四山監役官李興賢呈狀內,素抱奇疾,居常凜綴之中,重得輪感,宛轉叫苦,以此病狀,萬無供職之望云。病勢如此,旣難察bb任b,則巡山之任,不宜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政事,以權𥛚爲司直,滿浦僉使李景喆,多大浦僉使朴道勉,釜山僉使韓啓朝,仍任事承傳。

○僉知單沈始禧,尙州營將閔厚基加資還收事承傳。

○洪聖輔啓曰,新除授副應敎金尙魯,時在京畿廣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尹得和啓曰,啓下京畿、京中上言四百十張內,三百十七張,分下各該司,九十一張猥濫,二張疊呈,啓字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啓曰,下番兼春秋鄭東潤,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權佑爲兼春秋。

○金廷潤啓曰,明日賓廳次對時,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引避退待、受由外,掌令李錫福,持平安栻,獻納兪最基,明日待開門,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今三月初三日儒生課試,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事,曾已啓達矣。大提學李德壽在外,大司成尹汲呈辭受由,今月將盡,更無餘日,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廷潤,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李世馨,奔走勤仕,已滿十五朔,依例陞敍或守令除授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初四日,幼學金相度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基恒,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今番戊申效勞武士人試射,以示思功慰悅之意,訓局別武士閑良韓時樞,騎芻四中,閑良居首,直赴殿試。

○備忘記,今番定式後,正領試射,意在慰悅,頃者試射時,旣有居首加資之例,正領出身池就溟,騎芻四中,加資。

○黃海監司狀啓,三月令生石首魚薦新及進上,月令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洪聖輔曰,勿待罪事,回諭。

○執義洪鳳祚啓曰,臣釁累已深,衰病且痼,奔走供職,實無其望。而頃日亞憲之命,適値設鞫之辰,沐浴義重,未暇他顧,黽勉冒出,粗伸分義。繼又見差於親享時執事,駿奔閟宮,昵近耿光,是臣十數年來所未有之事。故不計顚仆,力疾趨參,臣之志願,於斯足矣。因仍蹲冒,非臣本情,而又於昨日闕班歸路,猝遇大臣於人馬塡咽之中,未及回避,致有下吏囚禁之擧。揆以臺體,在所當遞,而昨緣疾劇,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洪聖輔啓曰,執義洪鳳祚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以黃海監司柳儼辭職上疏,傳于洪聖輔曰,承批之後,不宜若是,給之。

○左議政金在魯箚子。伏以,臣之向來暴疾,全是內傷外感,積漸而重發者也。洞泄少止之後,今過一望,而臍腹間絞痛之氣,長時未已,便數而澁,變成痢形,苦楚難堪。中間感氣又頓加,頭疼肢痛,乘時交劇,醫治路窮,症形轉奇,不得已先服發散之劑以解感,次服推盪之劑以治痢。雖不無分寸之減,而餘症尙屬不輕,不知又何轉變。氣力之澌敗,比初益下累層,委頓昏涔,人事都絶。伏聞聖上親享太廟,達宵勞動,區區下情,實不勝憂慮。而賤疾如此,旣無由趨造陪班,今日起居之禮,亦不得進參,惶隕鬱結,生不如死。玆敢席藁陳籲,恭竢威譴。伏乞聖明,亟遞臣本來虛帶之相職及藥院兼任,仍命重勘闕禮廢分之罪,以警具僚,以安微分,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知中樞府事趙尙絅上疏。伏以,臣獲蒙眷庇之澤,前後恩除,輒賜卸解,俾得以安意調將,頌祝聖恩,河海難量。第臣癃痼之疾,無望復起,委身床簀,鬼事將迫,西樞新命,尙稽祗肅,太廟親享,未能陪扈,病裏惶隕,無地措躬。此際伏聞有本署提調入侍之命。而臣忝叨提擧之任,無路趨承,致有喉司之頉稟,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玆敢席藁竢罪,伏乞亟命重勘臣辜犯,以警具僚焉。臣於請譴之章,何敢附陳他說?而待罪經理廳,不得已略陳事勢,惟冀聖明之照察焉。日者大臣,以經理廳所儲錢貨二千五百數劃送訓局事,有所陳達。臣敢以限一千五百兩劃送,其餘一千之數,自他衙門充給事,草記蒙允矣。伏見備局草記,則必以准當初分定數移送之意陳稟,至以十數年前丁銀四千兩,錢三千兩分定事,引以爲例,此蓋有委折。壬寅正月,大臣陳達革罷經理廳。其時訓將尹就商草記言,經理廳旣已革罷,所銀子四千八百兩,錢三千兩,請移屬本局云云。且請以累年災減代,故其時廟堂之分定如此,此係革罷時事,則恐不襯合於今日耳。本廳以保障重地,本無財力,管城將以下諸將士員役料布,每患苟簡。故以軍餉四千餘石,移置於別庫,以爲糶糴取耗,逐朔給料之地矣。辛、壬兩年二千餘石,見失於私糶,遂罷取耗給料之規,以德池屯穀,換錢以來,貿米以給,三南亦有如干屯畓。而本以屬公之物,因本主訴冤,太半還給,今則元無一錢出處矣。前輩以苦心血忱,任怨收聚,作爲封不動,以備國家不虞之用。而今若犯用,則一之再之,必盡其財而後已。此臣所以寧被罪罰,而不敢毁出封不動者也。大抵此是國家財物也。以國家之財,劃給宿衛之卒,豈有慳惜違覆之事,而不計流來封不動,使之毁出,則何獨於本廳乎?當初命下之後,臣反覆審量,左右推移,備出一千五百之數者,只以封不動之不可毁出故也。區區淺慮,只在於緩急之需用而已,豈有他意然哉?臣病情危重,末由登對,玆敢不避瀆擾,據實陳暴。伏乞聖明,特念保障重地,還寢一千兩加送之命,仍治臣罪,以重國體,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其分付者,旣酌量而稟者,依擧條擧行,卿其勿辭調理焉。

○知中樞府事金始炯上疏。伏以,東朝上號,聖孝彌光,縟儀載擧,跛躄皆聳。而顧臣負釁至深,跡阻庭班,只與村嫗、野老,蹈舞懽忭於畎畝而已。念臣自被勘罷,罪大罰輕,衷情莫暴,蹤地轉隘,席藁鄕郊,只自跼蹐靡容,不自意甄敍如舊。恩旨遠辱,樞府新除,遽及於杜門省尤之中,負罪如臣,何以得此於君父也?噫,向來草草一疏,疊出於有懷無隱,而忱誠至薄,辭旨極嚴,此莫非不忠無狀,未能平日仰孚之致。追思至今,惶懼欲死,而方生之論,迭發章奏。同時被斥之人,擧皆深引,則區區自處之義,非所暇論於官職去就。而且今狗馬賤疾,積有原委,臣之墜馬受傷,在於前春,驚血用事,今復如期發作,宛轉叫苦,作一籧篨,其於一切生人事,不復自力久矣。當此風氣不順,又有太廟親享之擧,一息靡泯之前,憂慮未釋。而病勢至此,亦不得進身輦下,仰承起居,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矜諒,亟許刋削,仍勘臣前後負犯,以安私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往者之事,不過勅勵,何過撕捱,卿其勿辭上來焉。

○掌令朴璲上疏。伏以,臣性懦而跡畸,年衰而志邁,其於淸朝耳目之寄,固已萬萬不稱。而年前見職之再叨也,始遭處置謬戾之斥,終被重臣含默之責,其辱臺閣而羞當世,實非尋常,則臺端一步,卽臣自劃之地,其不可抗顔復冒也決矣。況臣素患痰癖之症,乃三十年沈痼之疾,日加月增,向衰益甚,數年以來,便作癃廢之人。客冬之再違嚴召,實出於情病之萬不獲已。而追思至今,惶隕靡容。不意新除之命,又下於鄕廬病伏之中,臣誠驚惶感激,罔知攸措。顧今太廟親祭,期日已迫,金吾按鞫,又未了當,此非臣子偃然退處之時。自來情地,姑不暇論,亟欲不計死生,竭蹶趨造,粗伸犬馬之忱。而目下病情,宿祟之外,重添寒感,頑痰上衝,晝宵哮吼,俯仰俱妨,便同籧篨,左右扶將,欲起還仆。此乃本來症形,易添難蘇,旬月之間,萬無差減之望。以此凜綴之狀,末由致身於京輦,分義虧缺,罪戾層積,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不得不倩人構疏,付上縣道,敢伸疾痛之呼,冒瀆宸嚴之下。伏乞聖慈,特垂矜諒,亟許鐫遞,仍治臣慢蹇之罪,俾朝綱振肅,殘喘少延,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正言安慶運上疏。伏以,臣頃忝憲職,入侍帳殿,伏見聖上過中之擧,妄陳草草之啓矣。殿下疑之以營護,責之以事體,臣不勝惶隕踧踖,恭竢大何。聖度天大,只許遞斥,臣蒼黃逬出,益增感愧。而且於伊日諫臣所懷之批,至有其所特遞者,非予臺臣之敎。此等辭旨,雖殿下說去也容易,有非臣子所敢聞者,今臣負此,將安歸乎?夫泮製之有命不行,臣亦非不知事體之爲未安,儒生輩旣有前例之援據,則亦不無所執。而殿下不賜恕究,遽施威怒之罰,實有欠於培養作成之道。臣之一言亶出於區區憂愛,而辭拙誠淺,終不能有槪於聖心。此莫非臣平日言行,不能見孚於君父之致,祗自屛伏循省,靡所自容。曾未幾何,復有此諫省除命,負累如臣,何以得此?九頓拜稽,感恩則有。第以臣蹤地之危縮,實無去就之可言。而適緣試事之在卽,旣以監試官,深夜出牌,義在往役,有不敢坐違。他不暇顧,冒沒入肅,仍赴試所,而淟涊盤礴,雖無是理,且臣素患水土之病,益添於觸冒風寒,晨夜奔走之際,頑痰遍體而牽痛忒甚,虐嗽無算而嘔逆轉劇。至若昏眩之症,痿痺之患,俱是目下難强之疾,加以毒感,挾發於本病之外,渾身寒束gg寒粟g,百肢刺痛,決無作動之望。而僚席不齊,變通無路,忍死來往,殆將數旬。試事纔畢,而諸般症形,益苦於許久失攝之餘,見方叫號痛楚之狀,試院諸臣之所共目擊而憂悶者也。昨仍復命,曳到闕下,而顧臣情勢旣如是難冒,病狀又如是苦劇,咫尺天陛,末由趨造,不得不拜進短章,仍歸私次。臣罪至此,尤無所逃。玆敢更暴血懇,仰瀆宸嚴。伏乞天地父母,亟命鐫削臣職名,以安私分,以便調治,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黃海監司柳儼上疏。伏以,臣一病沈痼,公務曠廢,仰恃仁覆之天,敢控疾痛之呼,而及承批旨,至以調理察任爲敎。臣於是,一則惶感,一則悶蹙,誠不知所以自措也。噫,臣之病,苟可以十數日調理,得如平人,則初豈敢煩諸文字,以犯瀆擾科乎?蓋其原委已深,及衰暮而漸劇,調治失宜,閱時月而無減。中間症形,轉變無常,最是寒縮之餘,衝格倍甚,於斯時也,溘然垂盡,便成一未冷之屍,如是而其可酬應道務,恭修職責,以毋負委寄之重乎?見今本道民情,方春阻飢,擧皆遑遑,指揮區劃之方,誠不可一日少緩。職臣之病,杜門廢務,致令邑牒稽滯,民訴壅遏,是一道之內,便是無監司也。今若拘於數遞,不早變通,則其爲貽害民國,將不可勝言矣。且臣於數日前,適有少勞動,又添寒感,諸症一倍危劇,食飮全廢,昏頓床席。如是之際,眞元則漸益澌減,今若不早解印符,任便將息,則實無生還故里之望。玆不得不又此陳懇。伏乞天地父母,特加矜憐,亟遞臣藩任,以便公私,千萬幸甚。傳于洪聖輔曰,承批之後,不宜若是,給之。

○庚申四月初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回還冬至三使臣引見入侍時,左副承旨洪聖輔,假注書韓德孚,編修官李昌碩,記事官鄭東潤,上使綾昌君橚,副使李匡德,書狀bb官b李道謙竝入侍。上曰,奉命後無事往返,而史冊貿易以來乎?欲問之,使之入侍矣。上使綾昌君橚曰,史冊事,禮部尙書與三台相議,以銀六千兩定價,使之貿易云矣。副使李匡德曰,若以人情圖之,則當入六千兩,故二千兩姑先入之,六千兩元數雖不足,可以推移矣。蓋彼國雖印出史冊,不頒賜於諸省,而政承居間爲之,必欲受情債於小國矣。上曰,三台卽今所謂閣老者乎?對曰,然矣。書狀官李道謙曰,三台於我國事,靡不用力而周旋矣。橚曰,朝鮮因史冊事,前後圖囑,非止一再,皇帝已命刊出史冊而等待。故渠使家丁負史冊,來納於使臣行中。臣與諸使臣相議,受而藏置於臣之房中,因謂曰,此無皇帝命賜之敎,回程時,當還爲出給云,則渠大怒行胸臆,將作亂云矣。厥後聞之,則首譯韓斗綱,以私債酬之,潛貿以來云矣。臣等回還時,旣以出給爲言,則渠安敢擅便出來乎?匡德曰,此乃大關國體,不可不亟施一律矣。上曰,史冊旣已出來,則何必深責?但此冊潛貿以來,於國未有光色,《史記》何等重大,而潛自貿來乎?然而厥罪可謂功過相當,至請一律則過矣。左副承旨洪聖輔曰,聖敎至當矣。上曰,彼國人,已知厥冊,我國必欲得之乎?匡德對曰,然矣。橚曰,臣初以使行入去,譯官輩無據,但以譯舌酬酢而潛相買賣,臣等何以知其潛買與否也?上曰,卽今我國,每事必欲索價,可謂寒心,彼國亦豈無此弊乎?上曰,彼君每傳仁弱,而不能詳知矣。匡德曰,北京自契丹、金虜、胡元,至于今爲戎狄之國,殆近千年。使行入去時,每與市井通官相接,雖未知眞的事狀,然自山海關入去時見之,則風俗甚善。以此論之,彼君之仁善可知矣。適入國子監,有一士人來見酬酢,其人該博,多知事情,因問曰,卽今南方舊族士大夫鴻儒、碩士,必多在時或登用否?其士人,愀然良久,書示曰,大國得天下以後,大權,蠻人皆執之。漢人之得官者,必付托於蠻人,然後爲之。自順治以後,至雍正,告變無歲無之,漢人多死於刑獄,存者無幾。卽今南方之人,以告變連起,鍛鍊戕殺,故惴惴懍懍,若不保朝夕云矣。上曰,太學士子,必詳知之矣。匡德又奏曰,淸人立法,大抵寬簡,民無徭役,近則受穀,遠則捧銀,法令寬厚,與明時苛察之政相反。故淸人頌德,且無他虐政,或有貪官汚吏,以贓獲罪者,奪入於官府,以爲公家之用,別無大段失德,以天下大勢觀之,姑太平無事。而至於南方衣冠士族之類,顯有曷喪之歎矣。上曰,皇朝後裔,終不得見之乎?對曰,已盡無遺云矣。上曰,淸國每稱得天下於李子成云矣。厥冊見之,辭意,何如?對曰,臣等不敢擅便,披覽而出來矣。綾昌君橚所啓,今番方物封裹時,臣旣未照檢,及到瀋陽,所納歲幣,尺短色麤,紙地廣狹甚薄。故瀋陽所掌色庫出,較前所納歲幣及紙地,俱爲點退。故多費情債,雖得無事納上,而究厥所由,則此不過譯官曲循本曹之顔情,初不點退之致。且由於該郞之全不申飭,泛然封進,致有此彼國多般點退之擧,事體未安,其時當該郞廳,以當有論罪之道矣。上曰,前已申飭,而今番又不擇封云,當該戶曹郞廳,令該府處之。又所啓,掌樂院樂器中笙簧葉,彼國所産,例於使行時,使譯官貿來,繼給樂工。而笙葉易致破傷,故每於貿來之際,多費戶曹銀兩矣。今番使行時,淸學上通事金鎭夏,次知貿來。而鎭夏學得其術,笙葉所塗烏金石及其他器械,亦爲貿來。本院所在笙簧葉破傷者,使鎭夏,以烏金石磨塗,以試其音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冬至三使臣引見入侍時,宣廟御筆及今番歷臨宣武祠時御製,同爲作屛以入事,榻前下敎。出榻敎

4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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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得和。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厚。同副承旨金廷潤坐直。注書李會元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韓德孚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聖佑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聖輔啓曰,行大司憲李德壽,掌令朴璲,在外,執義洪鳳祚避嫌退待,掌令李錫福,持平安栻,陳疏入啓,申思建呈辭受由。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右副承旨韓德厚,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校理宋敎明、韓翼謩,副校理趙明履,修撰徐命臣,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宋敎明、韓翼謩,副校理趙明履,修撰徐命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金廷潤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洪聖輔啓曰,顯陵陵上莎草稀疎處奉審時,繕工提調有故,工曹堂上代行事,判下矣。工曹判書李縡,參判趙遠命,俱在外,參議柳復明呈辭,無行公之員。參議柳復明,卽爲牌招,以爲進去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廷潤,以兵曹言啓曰,南漢試才,今四月內設行事,已有成命,而試才御史,昨日政,纔又差出矣。今聞御史金相奭,時在公洪道德山地云,必須催促上來,然後可以趁此時擧行。在前如此之時,因本曹草紀,自政院有稟旨,下諭之例,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兵曹草記,南漢試才御史金相奭,時在公洪道德山地,令本院稟旨,下諭事允下矣。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戊午五月,至今年四月合二十四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果川銅雀村所住處。則以爲,恩命每降,實無承受之道,窮蹙之極,戰懍一倍,不知所仰達,祿俸又不領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判府事徐命均去二月三月今四月合三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楊州牛耳村所住處。則以爲,私分之萬萬濫屑,固不暇言,莫重公體,決不敢自臣而隳壞,只竢死罪而已,祿俸又不領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戶曹言啓曰,故光城府院君金萬基庚申年保社功臣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京畿朔寧郡數外官屯田畓竝二結九束,自本家望呈願受,故行關査問,打量成冊,旣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太僕寺所報,則本寺舊牧場漆原縣龜山場,曾爲臨海君房所折受,而今已出稅,田畓竝二十三結零。固城縣唐浦場,癸亥年,移屬龍洞宮,而中間落漏餘結,田畓竝十一結零。因點馬官啓本,以本牧屯懸錄事,自本寺直爲覆啓,有此移報矣。蓋龜山場田畓,甲寅年,因筵中啓稟,旣已還免。稅今無可論,唐浦場本牧元屯田,移屬宮房之後,則所謂餘結,自是元帳付民田,元無落漏之可言,該寺覆啓內辭緣,置之,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武一所啓辭刑曹啓目,前守門將李再春,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再春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公洪監司狀啓,丹陽等官居私奴李阿只妻金召史等燒死渰死事,傳于韓師得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慶尙監司狀啓,四月令薦新生竹筍,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洪聖輔曰,勿待罪事,回諭。

○金廷潤,以賑恤廳言啓曰,本廳曾於辛丑年間,安山、仁川境石場浦可播種處,多費物力,築筒設屯,而許民耕作,隨起納稅事,有所定奪。而地廣人稀,不能盡墾。近處士民,利其營地,惟意廣占,成出立案之後,間或起耕,而不起耕處,甚多矣。辛壬慘凶之後,所謂起耕者,亦多廢棄。今則從前起耕不起耕處,同歸於等棄之地。而雖有願耕之民,以當初立案之有主,亦不敢任意耕食。故本廳昨冬差出別將,成給節目,使之募民入耕,而毋論起耕不起耕,立案有無,惟以時起者,許令爲主。而民之應募者,將至百餘名,庶可有成效矣。仁川居邊榥爲名者,稱以兩班,驅逐應募之民,使不得接跡,而欲爲廣占操切之計。其爲情狀,誠甚可駭。節目申嚴之下,此等土豪,不爲嚴治,則募民渙散,莫可收拾。邊榥自本道監營,各別嚴査,以爲從重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右承旨李世璡啓曰,臣敬奉敦諭,傳諭于果川銅雀村議政府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則以爲,伏蒙特恩,又降有敦諭之命,臣不勝惶恐隕越,不知所以仰達。臣垂死之中,不能愼疾,痰症挾感重發,方在昏昏欲絶之境。末由仰伸書啓,如得不遂溘然,謹當少竢神息之復開,更陳一疏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仍留之意馳啓。

○前永平縣令朴弼周上疏。伏以臣以職名,則古所謂贊善大夫也。以所被恩典,則又古先聖王待士之遺禮也。在臣賤分,固萬萬僭竊,然旣辭不得命,則亦不能虛委君賜。謹已冒昧祗受訖,拜稽向闕,感祝無極。方擬積誠申辭,冀解濫銜,不意地部新命,又及於此際,臣益驚惶隕惑,不能頃刻自安。夫惟朝廷之命官,雖未必如權衡之稱物,一一皆爲恰當,然而就其中須以約略彷彿者處之。然後名器不至甚褻,而物情庶無不平。今以臣之庸繆衰殘,而揆之於見叨二任,雖謂之萬不近似,可也。而節次誤受,萃於一身,此其有駭於聽聞,貽羞於士林,豈但爲臣身狼狽而止哉?且夫人之生世也,其爲明暗闊狹,有萬不同,而亦莫不各志其志,各習其習。習焉安焉,少而如是,老而如是,更不得以他嗜易之者,卽常情然也。以臣言之,則夙罹愍凶,重嬰殘疾,一生牢蟄,艱難調護,唯以救死爲事,不暇及於外慕。窮寂之過,遂成偏性,忽過四十五十,而至六十餘矣。人雖至愚,到此老死之境,凡百行藏,尙有不得自必者耶?爲臣今日之計,唯覺古人所謂從容安靜,以還造化者,實屬切己之方便。一朝而作此尸氣,冒沒於仕宦之途,則不但若喪性擧措,其筋力亦且不支,而促其斃矣。臣雖微如螻蟻,亦爲大化中一物,聖明在上,豈忍使之失所至此乎?況其空疎無學,而强委輔儲之責,愚暗昧事,而參佐度支之務,其爲朝廷之累,有若上所云云。臣雖欲忘己分冒公議,趨走承命,有不可得也。玆敢瀝竭苦衷,仰瀆威嚴,伏乞聖明,察臣至懇,將臣本兼二任,倂賜遞免,以幸公私。答曰,省疏具悉爾懇。爾勿過辭,其卽上來,輔元良。

○掌令李錫福上疏。伏以,臣見識魯莽,言議骫骳,其於淸朝耳目之寄,固知萬萬不稱。而頃當動駕之日,天牌儼辱,不敢坐違,冒沒出肅,猥忝侍從之班。繼而有監試之命,義在往役,亦不敢爲辭免之計,今則試事訖而命已復矣。第伏念言責之職,爲任甚重,上而衮職之闕失,下而官司之臧否,隨聞輒論,隨事直陳,則此豈如臣巽懦者所可承當也哉?淟涊盤礴,斷無是理,況且浹望赴試,重觸風寒,宿患痰症,一倍添劇,牽痛若刺,筋骸俱疼,神精昏瞀,欲起還仆。以此病狀,萬無束帶趨朝之望。玆陳短章,疾聲仰籲於仁覆之天。伏乞聖明,亟命鐫削臣職名,俾安私分,以延殘喘焉。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竊有一二淺見,敢此附陳。伏願聖明,少垂察焉。萬里銜綸,所當一心同事,異國專對,亦宜見重彼人。而竊伏聞今番三使臣之行也,各生憤憾,互打傔率,雖未知事情之如何,而其景色之乖常,已不可使聞於彼人。況且托以脚病,書呈禮部,而乃反爛漫遊覽,見疑彼中,則殊非言忠信行蠻貊之道,奉命事體,豈容若是?臣謂今番三使臣罷職之罰,斷不可已也。生民休戚,係於守令,苟非其人,民受其害。江界府使李義豐,本非鎭邊之才,又乏撫摩之策,到任以後,全不事事,府中凡百,一委於鄕所將校之手。稅蔘捧上之時,重其衡錘,圖出剩餘,稱以藥蔘。例捧之外,又徵於民戶,怨讟朋興,民不堪命。熙川郡守柳潗,爲人昏愚,全無官員貌樣。沈湎酒色,賂門大開,蔘商收稅,徵捧太濫,軍官除番,一年再捧,軍民俱怨,惟願速去。如此之人,不可一日置之於關塞重地,臣謂兩邑守令,竝宜罷職也。臣於治疏將上之際,以次對恩召忽降,分義是懼,不敢偃伏,强疾擔舁,僅僅來詣於禁扃之外。而病情添篤,呼吸不通,咫尺天陛,末由趨造,不得已拜章徑歸,臣罪至此,尤復萬萬。伏乞聖明,亟治臣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問于大臣而處之矣。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持平安栻上疏。伏以,臣有九耋偏母,常在疾病危篤之中,頃將悶迫私悃,敢陳於孝理之下。而猥蒙聖恩,幸得數日之調護,感祝如天,罔知所報矣。適當試事方張,僚員有故,未遑言私,逐日赴所者,殆過一旬。其間母病,危歇無常,而不得專意將護矣。自數日前,又添寒感,症形頗劇,飮啖全廢,氣息澌綴,轉側必須,焦煎罔措。以此情理,萬無一刻離違之勢,而卽者次對有命,庚牌狎臨,不敢坐違。謹此隨詣於禁扃之外,疾聲哀籲。伏乞聖慈,天地父母,特推體下之恩,亟削臣職,以便救護,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戶曹判書李秉常上疏。伏以,以臣之喎眩兩病,而三朔供劇,尙不至隕絶,亦一異事。臣始知聖恩所庇,病亦不能遽殺,妄欲强自驅策,少贖曾前積逋之罪。而其奈已痼之疾,不可復醫,至劇之地,終難堪據,將擬陪過太廟親祭,請解職任,以爲隨便調治之計。昨於廟庭駿奔之際,眩氣忽復暴發,若將頃刻暈窒,而旣無變通之路。且有汚穢之慮,遂乃堅忍强耐,幸免目下顚仆。及至歸伏私次,肅敬之心稍弛,强作之氣始盡,昏瞀迷錯,全不省陽界人事。若此不已,其將不日且死。度支繁務之一時曠廢,豈不切悶?而此姑不暇言,待罪藥院。而今日問安,旣不得就參,見帶繕工,而顯陵奉審,亦無由進往,病裏悚惕,益復無地。藥院都提擧,今方告病,臣病又如此,保護重地,事甚可悶,奉審事體至重,尤不可不急速變通。伏乞聖明,將臣此所兼兩任,亟先遞改,仍命竝解本職,俾無公私狼狽之患,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庚申四月初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議政兪拓基,知事申思喆,守禦使閔應洙,訓鍊大將具聖任,同副承旨金廷潤,假注書韓德孚,事變假注書金聖佑,記事官權祐,編修官李昌碩同爲入侍時。右議政兪拓基進伏曰,日氣不調,親祀太廟,徹夜將事之餘,聖體,若何?答曰,親行享事,追感倍切而無事矣。又啓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答曰,一樣安寧矣。又啓曰,王世子氣候,亦一向安順乎?答曰,一樣矣。仍奏曰,今日乃次對日次,而別無大段稟定之事,但近因事故,次對久不爲之,故入侍矣。備局公事中啓下之狀啓、上疏,幾盡回啓,而今只有甲寅以後數三年間上疏、狀啓,未及回啓者數十度。其中或有已出回啓草,而不得入啓者,蓋多掣肘之端故也。如此久遠之類,以臣迷見,不敢獨自稟裁,徐待僚相出仕後,議處之意,敢達。又所啓,江華試才御史元景夏出去時,不見大臣,直爲發程,推考,何如?上曰,元景夏,前亦見之。去冬今春,亦屢見於帳殿。其爲人,如靈城不細密,故今番不見大臣而去,亦由於此矣。拓基曰,果如聖敎。其人雖欠細密,臣亦近始識面,其爲人傑然,誠不草草矣。上曰,予亦知其爲可用之人矣。對曰,其人處地,固異於他臣。而其爲國款款之誠,迥出他人,前頭可以大用矣。上曰,取其所長,抑其所不能,故俄有下敎,推考宜矣。知事申思喆曰,元景夏其時有病,僅僅作行,故未及見大臣而去矣。右議政兪拓基所啓,鞫獄之至今遲滯可悶矣。上曰,罪人德芳,應爲物故。而其後無物故單子入啓之事,予意則以爲,受誓戒之故,不爲上達而然矣。受刑今至幾次乎?判義禁申思喆曰,聞德芳十次受刑之後,連値朝家之多事,不設鞫坐。故其間頗有生氣,以水和飯而頓喫云矣。上曰,今日鞫坐爲之。右議政兪拓基曰,臣以顯陵莎草有頉處奉審事,今晩先肅拜後,當於明曉出去,再明日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漢明帝,嘗有夜起彷徨之事。《詩》云率土之民,莫非王臣,朝鮮之民,皆我赤子,王者治獄,務從平允,不必窮覈。昨聞使臣所達,則彼國得天下以後,用人之道,不無南北之懸絶云。以我國事言之,己巳干犯名義者外,如姜鋧、洪萬朝,亦皆立朝,致位崇顯,其中無故之人,宜加收用矣。拓基曰,臣亦與左相論此事,欲取其中無故者甄用,而姑未及矣。上曰,戊申亂逆,維賢、弼夢,爲首而煽亂,故見欺而從之者衆多。以此之故,鞫獄時,有見著而繼起者矣。拓基曰,下敎誠然矣。戊申逆亂,實是往牒所無之變。故思之至今,未嘗不忿痛切骨矣。上曰,不必以慰悅爲主,以公心用之爲好。拓基曰,雖是嶺人,其中無故者,則豈不收用乎?卽今爲國之道,莫先於明是非固國勢。而如臣者,才智庸下,無以仰贊於內修外攘之道。然而正名義明是非之道,宜留聖意而深念也。吏曹判書閔應洙曰,小臣亦有所達,彼國自順治以後,皇朝子孫,勿論親疎,擧皆籍産而沒入官府。故舊臣曾正,與岳鍾期gg岳鍾琪g協謀,欲唱大義於天下,反爲岳鍾期gg岳鍾琪g所告,慘被大禍矣。上曰,皇朝子孫,予則意謂彼國善待之矣。曾正,何如人也?對曰,曾正自大明亡後,不屈於淸,別號牧齋,辭章之間,每寓思漢之心矣。知事申思喆曰,鍾期gg鍾琪g卽忠臣岳武穆之子孫。故曾正以唱義事往說,而反爲鍾期gg鍾琪g之所告,慘被誅戮矣。大抵南方士人,皆以皇朝名族後裔,講究《春秋》大義,以是爲求大明子孫,必欲要功於天下。曾正一派,俱是明執義理而出者也。右議政兪拓基曰,方今目前,別無南北兵革之憂,又無飢饉赤地之患,邦內可謂粗安。而目前民事,最爲可悶,救民之策,莫如先擇守令,譬如治國平天下,必自誠意正心始矣。擇守令之責,專在於吏判,自上另加申飭,必以絶干囑、抑躁競、恢公道、振淹滯爲主。雖臣等所言,如有涉私者,則切勿聽施。如是然後,吏判若不能善爲政,則雖被重譴,亦不得辭其責矣。擇守令之道,莫若嚴明殿最之法。然而新官之赴任者,未必勝於舊官。此後則抄出十考十上,五考五上者,注擬時,令銓曹懸註以入,似好矣。臣亦於按藩時,一筆下守令十五人,而厥後觀之,新官未必勝於前倅矣。上曰,吏曹取十考十上,五考五上純褒人,各別錄用,則豈非嚴重殿最之本意乎?吏判閔應洙曰,誠如聖敎,大臣所達亦然。自今以後,殿最之法,各別申飭,監司處,亦令廟堂另加飭勵,則知人雖甚難,必有激勸懲勵之效矣。上曰,昨聞李匡德所達,則首譯韓斗綱,私貿史冊於劉萬權而出來云。雖不知厥冊幾許卷,而史冊私貿,不無其罪。譯官則勘處,厥冊置之弘文館,何如也?右相兪拓基曰,二百餘卷云,而頒布中外,不甚緊急。亦不可藏置於弘文館,姑置之於渠所則,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大槪出擧條上曰,黃梓之今番陞擢,可謂晩矣。除拜方伯,未久遽擬於薇垣之長。予意則以爲,黃梓方伯之任,則必爲撕捱,不欲下去,故下批於諫院之長也。拓基曰,聖敎及此,惶恐敢達矣。黃梓曾以辛丑庭請時唯諾三司之人,至今撕捱,誠不無所執。而今則似無可引之義,必當順赴,且以乙巳年間玉堂東壁之人,至今淹屈,誠爲可惜。且曾於燕行時,持身恬簡如氷蘖,處事詳明,一行肅然,故臣果議薦而陞擢矣。未久遽移諫長,臺職與他有別,不可請仍,又不敢復請陞擬,新伯鄭亨復,亦爲允合矣。上曰,今聞卿言,予心釋然矣。故判書鄭亨益,乙巳年下敎中,有剛抗之語,而故相臣洪致中,亦以剛直稱之,予初不知其人,而終知其爲國之誠矣。其子弘祥早死,其弟亨復立朝,故思其兄而留念,今此道臣之望,下批者此也。拓基曰,鄭亨復曾爲萊府也,淸簡異常,多稱怪剛,律己旣如此,其他可知,聖簡得宜矣。上曰,其人向衰,而東藩則務閑,可以堪之矣。上曰,頃日引見時,以君子見幾而作,不竢終日等語,比之於故奉朝賀崔奎瑞矣。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金鎭商可以當之。如此之人,擢用可也。拓基曰,爵祿可辭,古人比之於蹈白刃,豈不難乎?金鎭商之所守,異於他人。且其人,於事物無不該博,身雖處鄕,眷眷之誠,憂國如家,愛君如父,不能暫忘,如聞國事之得失,則憂喜之色,必形於外。如此之人,一向虛老,誠爲可惜,已經副學、吏議,向者京兆,固當高擬。而旣以無故人乏少陳達,故不得擬之矣。如此之人,若朝家別樣敦迫,則亦豈無勉承之道乎?又所啓,頃者摠戎使朴纘新,以水原試才,依江都、南漢例,一體擧行事,有所陳達矣。水原雖曰畿輔重地,比江都、南漢則有間,而戊申以後,似宜有一番慰悅之道矣。但卽今農節已迫,待秋成更稟,何如?上曰,戊申以後,宜有慰悅之道,而農務方急,待秋擧行,可也。出擧條又所啓,昨年十二月常參時,西學兼敎授趙明履,以學奴婢推刷事,有所陳達,令廟堂更爲稟處事,下敎,而連値多事,尙未稟達矣。今則農節已迫,待秋成分送訓導二員,使行推刷,何如?吏曹判書閔應洙曰,學奴婢元來數少,而散在各邑,今若差送兩訓導,使之周行列邑,則亦涉有弊。成均館奴婢推刷時,同爲擧行,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又所啓,今春各道水陸操停止,而只令營將巡點矣。南漢屬邑營將巡點事,因守禦使閔應洙在外,尙未擧行矣。今則農節方急,姑爲停止之意,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一自淸債辱國之後,燕行銀貨之定式外加送,一切嚴禁。曾在庚戌年間,開城留守,請以入送銀貨,以補勅需,則自上特命重推勿施。且其後筵中定頉,雖各軍門之旗幟次,戶曹之衣襨次貿易,亦必報備局許送,受備局關文,然後方許越江。而此外則雖錙銖,無得越送事,嚴飭灣府矣。今此回還使行入去時,宗親府以藥材貿易爲名,而銀子六千兩入送關文,成給於譯官卞重和、李世芳云,已極駭然。灣尹之不能守法,許其越送,亦涉可駭,聞副使知其事,已治罪該譯云。而此路一開,若不嚴防,則他上司如耆老所、中樞府、三軍門,又未必保無此弊,不可不各別懲勵。書狀官所掌,專爲檢察此等事,而旣不禁斷,亦不可無責罰。宗親府關文成給之當該堂上及書狀官罷職,灣尹則拿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今番大祭時犧牲一倂尺量事,自上預爲下敎,而本署書員,不能趁卽來告。故省牲之前,未及承聞,而只其中差少豕一首,循例尺量矣,及其罷還之後,始乃聞知。而犧牲已至於典祀廳中,使史官又爲摘奸,則更往尺量,亦似不便,終未得擧行,至今惶悚矣。上曰,犧牲尺量太不齊,予曾前一巡看檢,則尺量雖不齊,準尺之外無策矣。犧牲雖滿三尺,亦不肥澤,則何用尺量?誠是文具,本司養牲之道,此後則申飭宜矣。拓基曰,戶曹給料則自厚,而自本司名雖牧養,一任貢人輩等閑抛置,臨時取用,故致有羸瘠之弊。此後分付該曹,間間摘奸,何如?上曰,所達是矣。本司殿最,看其牧養之勤慢而爲之,喂養之資,亦令戶曹優給,可也。拓基曰,前則以落板米給之,今則無落板米,故以正穀給之云矣。吏判閔應洙曰,自朝家喂養之資,逐朔磨鍊以給之數,本非不足。自本曹,前則雖以陳太落米給之,今則皆以正穀給之,而盡歸於下輩之中間偸食,本署實無留養之犧牲。事之虛疎,莫此爲甚。留養之道,爲先別爲申飭,好矣。右相兪拓基曰,重臣所達,是矣。本署之留養犧牲,自有定數,亦入於該曹會付中,令該曹不時遣郞官,摘奸其場內留養與否。如有不勤養飼或減縮之弊,則當該官員論罪,何如?上曰,無時摘奸,可也。又所啓,頃者講筵時,因文義,中外斗斛平均之意命下,故自備局已爲知委矣。古之聖王之爲政也,同律度量衡,乃在於協時月正日之下,其重如此矣。昔我世宗大王,始制東方之禮樂文物,而其時所造黃鍾尺、營造尺、造禮器尺、周尺、布帛尺,今皆無傳矣。臣曾見古人文集,則江原道三陟府,尙有世宗朝所造布帛尺云。故臣因人以木依樣造來見之,則其背,刻以正統十一年十二月詳定新造布帛尺云矣。《經國大典》度量衡條云,以周尺準黃鍾尺,則長幾寸,營造尺則幾寸幾分,造禮器尺則幾寸幾分,以布帛尺準黃鍾尺,則長幾尺幾寸云。今若取來此尺,令巧手如崔天若輩,依《大典》分寸,較正解得,則昔時黃鍾尺、周尺、營造尺、造禮器尺,皆可以得其制而不差矣。旣成之後,頒布中外,似好矣。上曰,世宗朝制作之意,猗歟盛矣。其尺,比今行用尺,加減何如?拓基曰,若較之於卽今行用布帛尺之長者,則減一寸,短者則減五分矣。分付該曹,取來看審後,次次較準,造成各尺,因爲頒用,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刑曹乃是詞訟重地,而本曹判書李箕鎭,以母病受由下去,雖不及過限,而卽今秋曹事務多滯,且獻陵陵卒事,至今未及了當,而次堂例不得替當云。姑許遞職或催促還朝,似宜有處分,故敢達。上曰,不可許遞,日氣漸暖,使卽將母上來事,催促宜矣。又所啓,前頭旱乾,亦甚可慮,頃有堤堰預築之敎,聖意至矣。孝宗大王登極後,嘗下敎以遼瀋水車,最好於旱時灌漑,命頒其制於外方。而今無在處,備局適有之,而亦頗傷破,甚可惜也。上曰,水車,何如?所謂激水具乎?拓基曰,然矣。今若分付戶曹,使之依樣造作,分送各一件於三南監營,則各道大州牧,亦可以造成試用,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又所啓,獻陵樹木偸斫事,雖未及盡爲査覈,而外間所聞,日漸狼藉,姑未知其何人所犯?而其時陵官,不能無事,然而至今以假官入直,殊甚可悶矣。上曰,陵官誰也?拓基曰,安憲曾、李壽德、韓濟云矣。判中樞府事申思喆曰,前後陵官原情之坐,昨始爲之,雖未知所犯輕重之如何,而擧皆發明。姑待秋曹畢査後,當爲議處,而畢竟似不得無事矣。拓基曰,陵官就理已久,而尙令假官入直,極爲未安,竝姑先改差出代,何如?上曰,依爲之。判中樞府事申思喆所啓,宗簿寺《譜略》改刊之役,今旣垂畢,而因跋文之未製,尙今遷延,事甚可悶。大提學,更令政院催促製進,何如?上曰,跋文雖不爲,何關乎?今番則跋文,置之,可也。右相兪拓基所啓,自前奉命出外,如監賑等任下去時,例必見大臣者,意蓋有在。而頃者江華試才御史元景夏,不見大臣而去,事體未安,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昨日使臣所達首譯韓斗綱事,卿亦聞知耶?使臣則至請一律,而一律豈不過乎?卿意則以爲如何?爲先拿處則好耶?拓基曰,臣入闕後略聞之,而一律則誠過矣。使臣旣有所達,則似無更問之事,不必拿處,施以次律,島配似宜矣。上曰,極律則過矣。依所達島配,可也。出擧條獻陵陵官竝改差,出代事及宗親府當該堂上書狀官竝罷職,灣尹拿處事,榻前下敎。出榻敎觀象監提調徐宗伋牌招事,榻前下敎。鞫坐再明日爲之事,榻前下敎。前營將尹就履放送事,榻前下敎。出榻敎

4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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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得和。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韓德厚坐直。同副承旨金廷潤。注書李會元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韓德孚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聖佑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文定王后忌辰齋戒。

○韓德厚啓曰,行大司憲李德壽,掌令朴燧,在外,執義洪鳳祚避嫌退待,掌令李錫福,持平安栻,陳疏受由,持平申思建三度呈辭留院。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廷潤啓曰,判府事宋寅明上疏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韓德厚,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韓師得曰,貂皮下尙方,匹緞下該曹,冬至匹緞,下於義宮。

○右議政兪拓基,觀象監提調徐宗伋,禮曹參判李益炡,工曹參議柳復明等,啓曰,臣等進詣顯陵,大王陵上莎草有頉處,奉審後尺量,則自戌方至庚方莎草間間枯損處,廣二十二尺,高七尺五寸,自丑方,至壬方,莎草間間枯損處,廣十二尺五寸,高八尺五寸。甲卯丁未方莎草,間間稀疎,苔痕相雜。曲墻內東邊莎草,庫庫稀疎,曲墻中坼內偃二處,而一處廣九尺五寸,高二尺五寸,一處廣十尺一寸,高二尺五寸,中拆外偃處廣二十尺九寸,高二尺五寸。王后陵上莎草,自癸方至亥方,莎草間間稀疎處,廣十七尺,高四尺八寸。乾戌方莎草間間稀疎。辛方莎草間間枯損處,廣五尺,高三尺六寸。酉庚申坤方莎草,間間稀疎。曲墻內北邊莎草,庫庫枯損,曲場後中坼偃處,廣十八尺八寸,高三尺。兩陵上莎草,甚多枯損稀疎,雖不無間間莎根始生之處,而卽今所見,甚爲未安。前頭蔓延殊似不易,竝爲圖形以進,而曲墻偃仆處,亦難經潦,修改之擧,不容少緩,令該曹竝卽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行判中樞府事宋寅明上疏。伏以太廟親享,聖孝克伸,而徹曉將事,不瑕有損,區區下情,不勝伏慮。臣適淹病郊坰,不得入參於陪扈之列,惶懍之極,只竢大何。念臣情病難强,旣曠返面之禮,冒上請譴之章。而迺蒙史官臨宣聖批,責之以卿何撕捱,諭之以竢間上來,莊誦恩言,且感且惶。向來臺言之譏斥臣等者,誠亦費力,而臣雖無似,亦嘗有聞於古人行藏之義,初不欲屑屑分疏,以傷大體,則今何可深引過嫌於日久之後?而若其不敢靦然遽進於睢盱危辱之餘者,亦臣廉愧之所不能已,然聖旨誨責之下,又何敢每煩追提?惟是臣半體不仁之症,醫言爲風痺之漸,連試鍼灸,未見顯效,日昨又復平地跌墜,臂脚浮傷,尤妨行動。初非不欲待差卽進,而尙無以自力如計,抑臣又有悲切私情,有不敢嫌其煩猥,而自隱於慈覆之下。臣之亡子出繼人後者,自其所後家,見方移葬於臣居不遠之地。曾於初葬之日,臣縻職事,未得就訣於入地。今臣適幸在此,必欲留待葬日,擔載暫往,以爲臨壙之訣。此不過旬日間事,而亦係人情天理之不可已者。然其稽逋嚴命,自便行止,無往而非罪,臣又伏地惶懼,靡所容措。玆從縣道,敢復哀籲。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亟命鐫削臣本兼諸任,仍復重勘臣罪,以嚴邦憲,俾安私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恙若此,深用念焉。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善攝,依所陳往來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4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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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得和。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厚。同副承旨金廷潤坐直。注書李會元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韓德孚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聖佑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文定王后忌辰。

○韓德厚啓曰,行大司憲李德壽,掌令朴璲,在外,執義洪鳳祚避嫌退待,掌令李錫福,持平安栻,陳疏受由,持平申思建三度呈辭留院。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判書不參政,時無送西,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尹得和啓曰,同副承旨金廷潤,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洪羽漢爲假注書。

○韓德厚啓曰,執義洪鳳祚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正言安慶運由限已過,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鞫坐爲之事,命下矣。兩司當爲進參,而大司憲李德壽,掌令朴璲,在外,執義洪鳳祚引避退待,掌令李錫福,持平安栻,陳疏受由,持平申思建呈辭受由,無進參之員。在外、呈辭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改差。

○洪聖輔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政官所當請牌開政,差出闕員,而國忌齋戒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開政。

○又啓曰,今日政新除授臺諫,待下批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言啓曰,玉堂多窠,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有政。bb吏批b,行判書閔應洙進,參判徐宗伋牌不進,參議李潝進,都承旨尹得和進。兵批,判書金聖應病,參判李聖龍禁府坐起進,參議朴聖輅病,參知梁廷虎進,右副承旨韓德厚進,以李縡爲大司憲,李河述爲掌令,朴春普爲持平,徐命臣爲獻納,李德重爲校理,趙明履爲校理,張德紹爲豐川府使,南德升爲居山察訪,李龜齡爲獻陵令,金文行爲獻陵參奉。

○兵批無政事。

○以獻納徐命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聖輔啓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批言啓曰,新除授尙州營將李喜夏呈狀內,老父年今八十,人子情理,不忍遠離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批言啓曰,前司果李元亮,及第鄭錫佐等,以捉虎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李元亮未資窮未準職,鄭錫佐係是出身,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又啓曰,新除授校理趙明履,時在京畿漣川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金廷潤,以鞫廳問事郞廳,以大臣意啓曰,鞫坐今方爲之。而問事郞廳朴致隆,聞其仕進之後,因一事例間微事,遽自出去,及臣開坐,終不入參,殊甚駭然。罷職後,其代以司果申思建差下察任,同義禁權𥛚受由在外,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陽來爲同義禁。

○傳于韓德厚曰,推鞫姑罷。

○正言安慶運啓曰,執義洪鳳祚以臣釁累已深,衰病且痼,奔趨供職,實無其望。而頃日亞憲之命,適値設鞫之辰,沐浴義重,未暇他顧,黽勉冒出,粗伸分義。繼又見差於親享時執事,駿奔閟宮,昵近耿光,是臣十數年來所未有之事。故不計顚仆,力疾趨參,臣之志願,於斯足矣。因仍蹲冒,非臣本情,而又於昨日罷班歸路,猝遇大臣於人馬塡咽之中,未及回避,致有下吏囚禁之擧。揆以臺體,在所當遞。而昨緣疾劇,今始來避,所失尤大,引嫌而退,未及回避,雖緣事勢,揆以臺例,有難仍在,請執義洪鳳祚遞差。答曰,依啓。

4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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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得和。左承旨韓師得式暇。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韓德厚坐直。同副承旨金廷潤坐直。注書李會元一員未差。假注書洪羽漢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聖佑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日出時,日色赤,卯時辰時,有霧氣。

○下直,柔院僉使金精一,仁遮外萬戶許昇,神方仇非萬戶李彦綵。

○尹得和啓曰,注書李會元,連呈辭單,不爲仕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洪羽漢,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韓德厚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掌令李錫福,持平朴春普、安栻,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韓德厚曰,今下弓矢,柔院僉使金精一,仁遮外萬戶許昇,神方仇非萬戶李彦綵處給送。

○韓德厚啓曰,鞫廳大臣以下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洪聖輔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政官牌招開政,差出闕員,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閔應洙進,參判徐宗伋牌不進,參議李潝進,都承旨尹得和進。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尹心衡爲校理,以李光運爲執義,以兪最基爲副校理,以韓翼謩爲修撰,以宋敎明爲兼輔德,以閔通洙爲兼司書,以李長夏爲兵曹正郞,以李光瀷爲兵曹正郞,以趙尙絅爲工曹判書。

○兵批,判書金聖應陳疏入啓,參判李聖龍,禁府,同義禁,請對進,參議朴聖輅病,參知梁廷虎進,同副承旨金廷潤進。

○副護軍李德壽、洪鳳祚、朴燧,副司直申思建,副司果金相奭,副司正洪羽漢。

○韓德厚,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初七日童蒙趙敬伊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基恒,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義州府尹徐命珩拿處事,傳旨啓下矣。徐命珩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平安監司狀啓刑曹粘目,雲山前郡守金尙欽,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金尙欽今方待命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監司狀啓,據刑曹粘目內,柔院前僉使孫命煥,移本府處置事,允下。而孫命煥,頃以他罪交代後拿問事,草記蒙允矣。拿來推問時,以此添入問目,取招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金廷潤,以賑恤廳言啓曰,今四月初三日夏享大祭祭罷後,還御齋宮時,上下敎于禮房承旨洪聖輔曰,樂工、樂生等,每於祭享時,勞役多矣。該院例上下之物,無未給者否?招致本院官,問啓,可也。聖輔曰,依下敎招問本院官員,則上年災減代,幾盡上下。而今年湖南與兩西所納之布,雖入災減之中,成冊未及上來,姑未上下云矣。上曰,分付該廳,使之斯速上下,可也事,命下矣。災減給代之規,各邑成冊上來,然後可以憑據出給。而上年災減代,該院成冊中落漏追報者若干木,姑未上下,此則依傳敎卽當出給。而今年災減之代,諸道尙無成冊報來之事,待其修報,依傳敎卽爲上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密昌君樴上疏。伏以,臣年紀衰耗,神精昏憒,凡係職事,觸處生疣,尋常愧懼。迺者以宗親府貿易事,大臣筵奏,極其嚴截,至有當該堂上罷職之命。臣於是,不勝惶悚之至。蓋其規例,不知創於何時。而凡於使行時,或因任譯之呈訴本府,成給關文,以各種藥材納稅者,便成謬規,其來已久。臣等初未知備局定奪之事,只據本府謄錄,循例爲之矣。今以因襲舊規,不報備局爲罪,則臣忝居首堂,初旣與聞,論其罪犯,臣實爲首。而譴罷之罰,只及於僚堂,臣何可倖逭其罪,而獨爲晏然乎?玆敢不避煩猥,仰暴事實。伏乞聖明,先遞臣有司之任,仍令一體勘罷,以嚴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此不過申飭,卿其勿辭,安意行公。

○兵曹判書金聖應上疏。伏以,臣之情勢,決難因仍蹲據,而只緣筵敎至嚴,且因營門事急,終不免冒昧復出,私心愧恧,久而未已。今因政注間事,乃有備局草記重推之擧,臣於此,一倍懍慄,不知所容。此事煞有委折,不避嚴畏,略此煩陳焉。昨年適當邊上有事,江界、滿浦,俱以曾經閫帥者差送。今已經年,而聞李景喆身病甚重,年少可用之武臣,若或死於邊塞,則殊可矜惜。故臣於前日,以內遷之意,稟議于兩大臣,則大臣亦已聞其實病,有所肯許。都政時,適因窠窄,未果移擬,其後又有新令定限,而泛認以爲此指閫任之暫爲借階,旋卽移拜者。而曾經閫任之人,則似不在此限,故未及周思,果爲備擬矣。及見草記,更考擧條,則果以迎送有弊爲言。閫任之經未經,元無擧論,臣之本意,雖不在於不有朝令,其昏鈍做錯之失,無以自解。其何敢以得蒙寬假,只勘薄罰爲幸,而晏然仍冒於西銓重任乎?席藁私次,恭竢嚴誅。伏願聖明,亟勘臣罪,以嚴朝體焉。且臣於日前,重感風寒,渾身如束,肢節如擣,頭暈目眩,如在舟車之上。頑痰塞胸,火熱內熾,服藥調治,少無所減,委頓昏昏,鬼事將迫。適當太廟親享之日,義不敢偃伏私室,强起束帶,忍死趨參於陪扈之列。還宮之後,卽有賜對之命,登降悚息,汗氣浹體,及其罷出歸家,前患忽復添劇。牙頰腫爛,半面浮高,喉門閉塞,勺水不入,頭部痛碎,精神瞀迷,叫呼宛轉,有若垂死之候。似此症狀,實有朝夕危死之慮,雖或復起爲人,將不知費了幾箇時日。臣之冒寵已多,理固宜災,而顧此所帶之職,務煩任重,決非虛縻養病之地,則其何敢一刻苟冒,以害國事乎?玆敢復此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垂矜察,特許遞削,以卒生成之澤,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莫重將兵之任,豈可輕遞?雖日事撕捱,決無許遞之理,卿其勿辭行公。

○江原監司鄭亨復上疏。伏以,臣於向間,猥叨諫長。本來情勢之外,添有中間別般所遭,嚴召之下,未克祗承,罪重逋慢,罰輕例勘,屛縮閱月,悚廩gg懍g如一日。迺於千萬不意,忽奉除旨,以臣爲江原道觀察使者,臣雙擎隕越,五情爽惑,莫省所以致此。繼伏聞日昨賓對,聖諭鄭重,竝及臣兄弟父子。雖筵話祕嚴,未得其詳,而於此有以仰認聖上之特有是命,蓋出於追念先兄之故。噫,臣兄之永辭明時,歲月寢遠,而悼惜之敎,屢勤筵中。至於今日所被恩言,尤是曠絶之異數,闔門攢手,摧咽失聲,死而有知,亦應含感於無窮矣。仍伏念臣奇疾纏繞,蹤地危臲,半生委廢,不比恒人。是以立朝十數年間,所授告身,不知其幾十通,而一例力辭,便同影銜。其情雖蹙,其跡則慢,論其積負,擬之常憲,嶺海碪鑕,猶未足以少續。而乃蒙聖慈如天之覆物,因性而曲遂,宜罪而屢赦,終始推恕,俾全拙分,生成之澤,高厚莫量。又況不計資歷,徑加超躐,驟從下大夫之列,節次推遷,職名愈華。在臣身,雖不無挹遜進取之嫌,而恩山德海,報答無階,烈火沸湯,蹈赴不辭。向來騎省、銀臺之不費撕捱,有命輒承,蓋爲粗伸感激之悃,而每自循省,尙覺有不稱之愧。顧此東臬,雖曰閑藩,方岳按察之任,非如一郡縣之各守其封境,則其職責之關重,視他路無甚異同,固不可人人而輕畀。況伏聞本營兼牧,纔有成命。凡百設施,無非草創,必須另揀識事務有幹局之人而屬之,然後方可以裁度規橅,酌量豐約,得以無弊於今與後。而若臣迂疎本色,衰病且痼,平居柴頓,作一廢物。雖目下細瑣一翻手之事,尙不能作意句當,世皆不以做事功期臣,而臣亦自分以恁麽死了。今若徒感聖恩,冒受重寄,則大小狼狽之患,勢所立至。臣固不足恤,其於辱聖簡而誤國事何哉?反覆揣念,萬無堪勝之望,引日泯伏,亦甚惶悶。玆敢猥入文字,仰瀆宸嚴之聽。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命鐫遞臣職,回授可堪之人,以重藩選,俾安私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四月初八日申時,上御熙政堂。鞫廳大臣以下請對引見入侍時,右議政兪拓基,判義禁申思喆,同義禁李聖龍,同義禁李益炡,右副承旨韓德厚,持平安栻,正言安慶運,假注書洪羽漢,事變假注書金聖佑,記事官權祐,編修官李昌碩以次入侍。拓基進伏曰,旱餘得雨,日氣稍和,數日來聖體,若何?上曰,頃有旱意,好雨來,予則無事矣。拓基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拓基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好過矣。拓基曰,向時待德芳結末,罪人聖九等,當爲決罪,而德芳終不就服而物故,故以文字告達未安,有此請對矣。上曰,予亦有意,而卿等先奏矣。拓基曰,泰元見其囊中文字之說,自上以泰元則不爲奸詐爲敎,故小臣亦有淺見而敢達矣。囊中文字,雖或少見,而於渠旣不干涉,且當初得德芳,專由於泰元,泰元則似無加罪之端矣。上曰,直放,可也。而大臣之奏又如此,筵臣皆告達,可也。思喆曰,小臣初入,故雖未詳知,泰元之見其囊中怨國之詞云者,不無可疑,而渠之口,旣出德芳,則略有所疑矣。聖龍曰,聖敎誠然。而泰元至於全釋,則如何矣?上曰,乬音金,亦當放之矣。益炡曰,泰元不無可疑矣。拓基曰,前後七度訊問,而泰元則別無可疑。聖九則當初不知泰元云者,此似奸詐矣。上曰,纘揆初已却之,則似無怪矣。拓基曰,以實不對者,似詐矣。上曰,作書者萬顯殊常,而不當於本事矣。拓基曰,聖九、萬顯當初推問時,德芳所告,似有可據,而漸漸脫空矣。上曰,德芳渠雖欲生,終始援引其師者,極其怪異矣。拓基曰,厥漢過一望後更問之,精神則有之,而一向援引其師長矣。上曰,當初援引有成,可謂無疑。而末梢則盡爲脫空,不可以此而信之矣。拓基曰,當初援引有成,極爲著實,條理分明,而末乃落空,以此推之,則援引聖九,萬萬虛疎矣。上曰,旣生生則何以致斃耶?聖龍曰,精神則極怪矣。思喆曰,二次連杖,渠何不然?拓基曰,以片札問于僚相,則僚相所見以爲,聖九、萬顯四漢,則盡放之外,無他道云矣。累朔囚禁,末梢全釋,事體如何,而實無執言可罪之端矣。栻曰,臣則今日筵中,始得聞知,而不能無可疑之端矣。乬音金則臣參鞫知之,似可全釋,而其外全釋,如何矣?拓基曰,臺臣以嚴爲主,所達雖如此,萬顯之戊申從賊,不得的知,則今不可以此罪之矣。上曰,雖或從賊,至於脅從之類,何可治之乎?拓基曰,聖敎至當矣。上曰,德芳不得已以師長告之,而始爲致疑矣。更思之則厥漢之援引泰元、聖九者,皆是虛罔,故不得已,以至於告萬顯矣。拓基曰,此則其時小臣,不爲參鞫,未能詳知矣。上曰,乬音金,其時施威乎?拓基曰,然矣。思喆曰,七箇杖之耳。慶運曰,德芳雖斃,旣托於萬顯,則似非全釋矣。上曰,德芳與纘揆,心腸同矣。拓基曰,然矣。與纘揆同聲唱應,不無異同,其援引二人,皆是虛罔矣。當初援引有成時,雖與聖九、有成有異,與風活相應則丁寧矣。上曰,厥漢必欲周遮,而求其倖免矣。拓基曰,渠意以爲,如此則或有圖生之路,而至於援引,皆虛矣。上曰,其中聖九稍優,而以大體言之,則酌處之道,放釋之外,無他策也。拓基曰,觀聖九則近於迷劣,而不甚巧詐奸惡矣。上曰,作書纘揆、德芳則猶可爲之。而聖九、萬顯則累日旣囚,且刑一次,終無可疑之端。而至於泰元,其中之字民字,何以知之乎?極怪極怪。思喆曰,似略有奸情矣。拓基曰,僚相送言于臣曰,泰元若加罪,則日後似無懲勸之道云,其言有理矣。上曰,頃者宋判府事,有意思而問之矣。問囊中書,汝何以窺見云,則渠之所答,誠爲難矣。拓基曰,以囊口窺見其文者,語不成說,德芳作書,似是實狀矣。上曰,之於臣民等字有無,渠何以知之乎?上曰,諸臣之意,如何?思喆曰,業已告達,而泰元則終有所疑矣。上曰,湖南所得,泰元、德芳見之云,此則泰元殊常矣。拓基曰,如此則參酌竄配無妨矣。思喆曰,渠以見其文字爲言,則配送宜矣。上曰,泰元不問而酌處,如何?拓基曰,旣無肯綮故不問,然全釋似難,竄配何妨?向時大揆、義揆輩,亦不問而竄之矣。上曰,異則厥漢矣。思喆曰,旣見怨字之字,則以此加罪,亦似得宜矣。聖龍曰,若無心看過則何關乎?上曰,無心見之,何關乎?德厚曰,不問而酌處,似如何?聖敎至當矣。上曰,此似不快矣。拓基曰,德芳囊中見之,則有怨字國字之字於字之說,極涉可疑矣。上曰,累問,故渠則見怨國字。而以實字答之爲難,故以之於字爲答者,渠自作矣。非深意矣。拓基曰,渠作而有如此所告,以爲遠罪之計者,亦似可疑矣。聖龍曰,一路究得之道則無之矣。上曰,以大體言之,聖九、萬顯則今已脫空,而泰元則似是初不見文。不然,見之而欲脫,被捉於道臣譏察,今若疑之而問之,則亦涉如何。放釋,可也。拓基曰,泰元全釋,則乬音金、萬顯等,亦一體全釋乎?慶運曰,泰元比他漢有間,似不全釋矣。栻曰,小臣所見,則乬音金一體全釋,似爲不可矣。拓基曰,誠如聖敎,而如有一毫可疑,則酌處,何如?上曰,告德芳之人,若爲酌處,則於國法,似何如矣?拓基曰,然矣。聖龍曰,至於泰元,帳殿親鞫之日,終始所告,極其奸詐矣。上曰,泰元所告多矣,而非見囊中文者也。拓基曰,然矣。上曰,泰元、聖九、萬顯、乬音金,竝放送。出榻敎拓基所啓,臣極知惶恐,欲一陳私悃。而親享以後,連値次對及鞫坐,且不可以文字泛然仰達,故今始陳白。臣頃以亡父墳山焚黃事請由,則自上特命給馬,且令澆奠床備給。在臣私分,雖極惶恐,而大臣省掃時給馬賜奠,便同故事。猥煩辭遜,亦所不敢,故冒昧承受,欲竢鞫事了當。公務稍間,始爲發行,而臣之五世先塋,俱在楊州,臣之祖父,亦受貤贈,法當焚黃。故敢請歷省,則又命賜馬,備給澆奠床矣。雖於大臣處,累代賜奠,尤是格外。年前故奉朝賀閔鎭遠,往省累世先塋時,雖有是命,而不當仍爲定例。況近來恩典,甚多濫觴,宜自臣等爲始,一切裁損,決不敢晏然冒受。欲以文字仰陳,而自上或認爲循例辭遜之意,則必得準請,亦未敢期。故敢此惶恐仰達,卽命還寢幸甚。上曰,閔奉朝賀外,無他前例乎?拓基曰,此外近例,未有聞矣。上曰,大臣所達如此,歷省時給馬,而澆奠床則只令備給於推恩之墓,可也。拓基曰,出擧條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栻進曰,前啓,自上段盡爲告達乎?上曰,無改處,只擧下款,可也。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訊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緣坐罪人李喜仁放釋之命。上曰,勿煩。請還寢始㽕罷繼之命,卽令該府照法處斷。上曰,勿煩。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上曰,勿煩。請還寢韓東愈酌處之命,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減等徒年定配罪人睦天顯、睦聖觀放釋之命。上曰,勿煩。措辭竝見上又所啓,兩西沿邊等邑,自是防禦之地,而向來土賊之患非常,朝家當以可信之人擇送。而時任谷山府使吳命新,蹤跡汚穢,久枳淸顯,幸蒙寬典。雖除本職,豈能感服近邊之氓心哉?請谷山府使吳命新罷職。上曰,於其字牧,不問能否,拖引往事,彈駁此人,不知其可。其時誣引,旣皆洞知,飭勵時象之時,汚穢二字,其亦不取,不允。栻曰,吳命新當初出於鞫招,其後除海伯而見塞,則豈免汚穢乎?且其處有土賊云云之說,則不可以如此之人,任字牧之官矣。上曰,命新,厥後過承旨、吏議,則汚穢爲言,其可成說乎?且疑人於不當疑之地者,尤爲無據矣。又所啓,臣於今日筵中,以谷山府使吳命新事,草草論啓矣。不惟不賜允可,聖敎極其嚴截,臣何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德厚曰,臺諫宜卽避嫌,而不爲失其臺體矣。栻曰,措辭已達矣。上曰,啓辭不盡爲之乎?栻曰,猶有餘啓矣,仍逡巡咨且之際。德厚曰,臺規避嫌後則不得連啓,臺諫失體矣。拓基曰,臺諫生疎故然矣。上曰,勿辭甚矣。在上之人,在下者全不識其何如?心常慨然矣。德厚曰,持平安栻,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上曰,安栻,關西之人乎?拓基曰,非也。蔚山府使瑞雨之姪也。上曰,安晟爲兼春秋時,知其人,故誤以此知之矣。拓基曰,此臺諫,小臣亦初不知之,而以槐院分館,至於通淸矣。慶運進曰,前啓自上段盡爲告達乎?上曰,無改處,只擧下款,可也。請充軍罪人李蕃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依法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聖鐸等三人竝令還發配所。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朴重葵放送之命,嚴鞫得情,依律勘斷。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世愚、坦酌處之命,竝令鞫廳嚴訊得情,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還收楊就達酌處之命,仍令該府,依前嚴覈勘處。上曰,勿煩。請還收橏極邊投畀之命,依律勘處。上曰,勿煩。措辭竝見上又所啓,晉州營將申慶流,爲人顚妄,性且業嗜,治盜之政,全不審愼,締結境內鄭姓富人,作爲賂門之蹊逕,殺活操縱,惟其言是從,無辜良民,亦多橫罹。而且名相之孫,客遊隣邑者,爲報鄭哥之私憾,多發悍卒,縛致官庭,無數捽曳,詬辱萬端。此等可駭之擧,不一而足,聽聞所及,莫不憤惋。如此沈酗狂悖之人,不可一日置之於討捕之任,請晉州營將申慶流罷職不敍。上曰,遠外風聞,豈可知之?詳察處之。又所啓,近來人心巧惡,鄕曲無賴之輩,假托陳疏,希功望賞,固已可駭。今聞孫景一爲名者,自謂稍解堪輿,以景福宮營建事,妄呈一疏。語極妖誕,喉院退斥不捧,則乃敢於禁扃之外,肆惡作挐,狂叫亂哮,守門軍卒,至逢拳歐,終不得呈,則又往該掌承宣之家,拔劍隳突,詬辱萬端,怪言妄說,靡所不至。今日紀綱雖解弛,渠安敢乃爾?此等狂妖亂民,決不可使之肆行於輦轂之下,請孫景一邊遠定配。上曰,右相聞此事乎?拓基曰,臣亦自外聞之,則辱說狼藉云矣。德厚曰,凡干上疏,同副每捧之。故厥人往同副家,以不捧渠疏,詬辱狼藉,亦往都承旨家侵辱云矣。上曰,依啓。又所啓,新除授大司諫黃梓,時在公洪道洪州地,司諫李錫杓,時在京畿高陽地,正言鄭實,時在公洪道忠原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上曰,右相更爲進來,李錫福所論三使臣事極異矣。拓基曰,李錫福上疏謄本,臣暫見之,其曰上使旣稱脚病,又爲遊觀云者,實狀不然矣。小臣亦作其行,率人馬往還。故自然多率人丁,雖有見過之事,不甚察察,然後可以一行無弊。而副使李匡德,强勁聰明,檢察一行,自多致責之事,而其實則不然。至於三使臣各杖傔僕之說,亦誤矣。萬里同行,人情豈有相較之理乎?臺臣聞之而論啓,無甚怪也。而實狀則追後聞之,全不然矣。使臣以脚病呈文後,元無遊觀之擧云矣。彼國之招見使臣,自有前規。雍正初立之時,十三王兼察禮部,故其時宗班使臣入去者,作爲節目見之。故密昌君,見之而來矣。近來則皆稱有病呈文而得免,狀啓中東方使臣每輒有病云者以此也。上曰,予於狀啓中,每字殊常,故疑之矣。今聞其由,果然矣。拓基曰,呈文則近來有之,而若或入見,則不知有何樣說話,故初不入見矣。上曰,凡事開路類如此矣。密昌君入見時,有何事云乎?使臣若稱病,則自禮部問病時,必大通官及首譯,相通而然矣。拓基曰,首譯及大通官相通,已成規例,不必責之於今番使行矣。上曰,副使氣銳,而上使必不低下於副使,互相欲勝,故生謗矣。拓基曰,臺諫之啓,亦非虛飾,聞流傳之言而如此矣。上曰,觀其二使臣,則決非相較之人矣。拓基曰,宗臣旣是崇品,副使亦且宰相,則豈有相較之事乎?上曰,副使强明,一行過爲檢束,故如此矣。拓基曰,如此故一行多受罪之人,而互相傳說,以爲上使如此,副使如此,自然浮言出矣。上曰,李義豐事過矣。拓基曰,李義豐爲南陽府使,數朔居官,治績不汚。厥後小臣補外出宰,觀其治績,則可知爲可用之人矣。上曰,猛矣。義豐之向日所遭,其子之事,其父何以爲之乎?拓基曰,猛則近於畏,故居官則必致怨謗矣。上曰,鄭彦燮,譏其哀人生,若告之以其時事狀,則笑之無怪。而至謂貪婪云者,非矣。拓基曰,江界,蔘稅所出,故厥言不怪矣。上曰,守令誰也?拓基曰,故參判柳重茂之族柳潗也。小臣待罪嶺營時,潗爲嶺倅,賣鬣補賑。故臣首褒於殿最中,宋判府事,亦以有聲績論褒,而以疾廢無勢之故,終不得褒賞之典矣。至於熙川,臣未知其治績之如何,而今見其疏中所論,臣實怪之。吏判閔應洙纔經關西伯,故見而問之,則答以潗之爲人似儱侗,而未有他所聞云矣。上曰,儱侗云者,不善之稱也。拓基曰,惟在處分矣。上曰,何時下去乎?拓基曰,李益炡爲吏曹參判時下去矣。德厚曰,熙川,蔘稅所出,而蔘商之過熙川者,不得徑去,故致有怨言矣。拓基曰,如此之事,旣非目擊,故臺諫亦不的知而發啓,此等事最爲難處矣。上曰,以憲臣所陳,有問于大臣處分之批矣。今聞大臣,其使臣則不外乎所料,設有其各相較者,此非推上于廷者。而況呈文,非今使行創開云,則無他申飭之事置之。李義豐則知其爲人,謗來不足怪矣。差遣此任,意欲試之,豈可置人於黯黮?其宜詳察,令該府査處。柳潗則褒於嶺南,陞敍此任,浮謗雖不足信,旣無治聲,則先飭陞用之人,改差。出榻敎德厚曰,庭試官其數不少,卽今科日不遠,而當入試官望之人,聞多下鄕,極爲可悶,故敢達。上曰,試官望,姑捨勿論。法講久停,而儒臣無一人在京者,極爲寒心,在外人從速上來事分付,可也。德厚曰,出擧條,以爲申飭乎?上曰,如是下敎之後,下鄕之人,庭試時未及上來,有臨時試官望苟艱之弊,則直捧禁推事分付,可也。出擧條拓基曰,以卽今帶職者言之,尹光毅、徐命臣皆在外矣。上曰,非郊外。門外亦曰郊外矣。思喆曰,十里外,謂之郊外矣。拓基曰,前輩或有見入望,或見落點而出去者,而近來則已成弊風矣。上曰,牌招,可也。德厚曰,十里外則不得牌招。十里外,以下鄕爲言矣。上曰,渠輩實無撕捱之事,而至於徐命臣則無故矣。萬戶補外之命臣如彼,其他尙何說哉?拓基曰,聞命臣曾往萬戶時,不能拜跪,不得肅謝云,其時果有實病云矣。上曰,萬戶在時如此乎?拓基曰,然矣。李德重則昨日違牌,以子病,不得已爲之云。此則人情固然,此外則別無撕捱之端,不必送補萬戶,而各別禁推,別爲申飭宜矣。上曰,尹心衡亦在外,而在於何地乎?拓基曰,在高陽矣。上曰,在外則上來事,分付。德厚曰,如是申飭之後,違牌及在外不來者,一竝禁推宜矣。上曰,雖至禁推,放則下去,此實難矣。德厚近來上言紛紜,其中猥越者皆拔去,四件事外,申飭不捧。而今番李晩白孫上言事,名雖四件,更見之則罪犯甚重,非可達於天聽也。啓字則爻周,而臣亦有不察之失,惶恐敢達。思喆曰,曾聞以李晩白子上言,至有下敎還給之事云矣。益炡曰,臣曾在喉院時,以李晩白上言,循例啓下事,至有該掌承旨罷職,還爲出給之敎矣。上曰,果然矣。拓基曰,承旨新入,不及知前日事,而泛然啓下,無足怪矣。該吏則必知曾前判付,而不爲提告,極爲可駭,該房承旨則從重推考,該吏囚禁科罪,何如?上曰,依爲之。啓字爻周,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4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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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得和。左承旨韓師得式暇。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厚。同副承旨金廷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羽漢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聖佑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日暈。夜一更二更,月暈。

○洪聖輔啓曰,來十一日專經文臣殿講,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金廷潤啓曰,行大司憲李縡,掌令李河述,在外,執義李光運未肅拜,掌令李錫福呈辭,持平安栻避嫌退待,朴春普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韓德厚,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益炡,以同知義禁府事,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修撰韓翼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洪聖輔曰,在外儒臣,下諭上來,在京儒臣牌招,今日法講爲之。

○以修撰韓翼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只推,卽爲牌招。

○洪聖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尹心衡,時在京畿高陽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知道。

○金廷潤啓曰,明日次對時,憲府無進參之員,執義李光運,明日待開門牌招,以爲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初九日,幼學崔尙琯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姜處恒,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江界府使李義豐,令該府査處事,傳旨啓下矣。李義豐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京畿監司狀啓,據刑曹粘目內,長湍府使柳世復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柳世復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明日賓廳坐起出令,而堂上右參贊尹陽來,吏曹判書閔應洙外,俱皆懸頉,將無以備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公故、實病、應頉外,知中樞府事申思喆,行戶曹判書李秉常,兵曹判書金聖應,吏曹參判徐宗伋,竝令政院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掌令李錫福啓曰,臣之庸陋巽軟,本不合於言責重地,而黽勉一出,不能效一日之責,秪自愧懍。迺於辭疏之末,敢以草草數語,有所尾陳。及承批旨,旣靳允可之音,乃有問大臣處之之敎。臣固知誠淺辭拙,不能見信於君父,已極悚恧。而竊伏見昨夕所下備忘,則至諭以使臣設有相較者。此非推上于廷者,李義豐則豈可置人於黯黮?柳潗則浮謗不足信。臣於是,一倍惶霣,繼之以訝惑也。夫使臣之各自相較,雖非朝廷之所可論,而第異國銜綸,一心同事,在所當然。而互杖所率,景色不佳,則彼人所視,豈非貽笑之甚者乎?此猶疏論中過去說,而所可慨然者,見疑彼中之一款也。且臣之本意,匪以托疾不見,爲非也。亦非以呈文禮部,爲非也。初旣以脚病爲托,則宜愼出入,以實其言,而乃反爛漫遊觀,以致彼人之起疑,則此豈信義孚感之道哉?臣旣聞流傳之言,故妄以目下事,略有所論。而至降無他申飭之事,置之之敎,如是而不有申飭,則抑何以爲後日奉使者之戒也哉?且夫李義豐事,則臣於曾前,亦見其人。而以其最著者言之,身爲閫帥,幾死於一兒女之手,則其非鎭邊之才,可知已。屢典州邑,一無治績之可稱,則其乏撫摩之策,可知矣。及到本府之後,政委將校,稅蔘取怨之言,狼藉喧傳,久而不息,則臣之所論,蓋取輿人公議,豈或有撓於一時謗言而然哉?其所論列,旣甚明白,則彼之所犯,夫豈在黯黮中耶?至若柳潗,則亦非因浮謗之言,而有所攙及也。凡於論人之際,必加十分詳量,雖有喧騰之言,審其眞贗,察其情跡,必至明的難掩,然後始乃登諸章奏。而今者柳潗之酒色沈湎,賂門大開之言,徵捧濫觴,軍民俱怨之事,西來之人,莫不目覩,而口罵,則臣雖昏庸,豈不知浮謗與實譚,而率爾論劾也哉?此莫非如臣無似,新入臺地,言辭甚訥,誠意未孚之致,自顧慙恧,益增惶蹙而已。以此情勢,其何敢一刻蹲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同副承旨金廷潤啓曰,掌令李錫福,再啓煩瀆,退待物論。傳曰,知道。

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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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得和。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韓德厚呈辭給由。同副承旨金廷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二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金聖佑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梁山郡守金履萬。

○金廷潤啓曰,行大司憲李縡,掌令李河述,在外,執義李光運牌不進,掌令李錫福,持平安栻,避嫌退待,朴春普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言啓曰,副摠管李益炡,以禮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廷潤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金廷潤啓曰,明朝文衡圈點事下敎矣。大臣及政府西壁、六卿、判尹,明日待開門,依例命招圈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廷潤,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十一日,武臣賓廳武經七書講書日次,而大提學圈點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假注書洪羽漢,親病甚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廷潤,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兼輔德宋敎明,時在京畿坡州地,兼司書閔通洙,時在京畿驪州地,入番事緊,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尹得和,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璿源譜略》,今已印出粧䌙矣。進上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月十二日爲吉云。以此日,臣等率郞廳,具儀仗鼓吹,由正門陪進仁政殿,大殿進上,與承旨,請承傳色捧入,世子宮進獻,則侍講院官員,請承言色捧入等事,依前例擧行之意分付各該司。且本廳及外四處奉安件,《國朝御牒》改張正書一件,亦一體陪進,御覽還下後,以爲隨時奉安之地,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宣惠廳言啓曰,嶺南海路絶遠,漕運比他道甚難,故本廳置付船隻,定數下送。而兩湖各邑,毋得執捉事,曾有定奪矣。今年咸安,晉州兩邑船之下去者,洪州牧要路挽執,自本廳發關分付,而終不放送。乃以裝載發船爲報,朝令之下,外邑慢視上司,關文不爲擧行。事體道理,誠極可駭。洪州牧使金遇喆,從重推考。當該座首、吏房,自本道監營,嚴刑懲礪,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判府事徐命均去二月三月今四月合三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楊州牛耳村所住處。則以爲,私義萬無冒當之勢,徒使國體損虧,益增惶蹙,不知所達,祿俸又不領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戊午五月至今年四月合二十四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果川銅雀村所住處。則以爲,恩命又降,窮蹙一倍,只伏竢威命之降,更不知所達,祿俸又不領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金廷潤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臺諫出仕事,擧條啓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綾昌君橚疏曰,伏以,臣以無似,猥膺專對之命,秪奉職事,夙宵憂慄,庶幾得以奉令無罪,不至辱國之歸矣。不意復命之後,臺疏峻發,聲罪狼藉,俄而十行旋降,天鑑孔昭,燭人言之虛謊,諒使例之常行,有若咫尺威顔。曾已臨見其實狀者,臣誠不勝感激震越,自不知涕淚之逬下也。噫,臣是宗戚,與同事諸臣,雖嘗素昧,然萬里同行,逐日相聚,設有嫌隙之間,揆以常情,自當闊略共濟,與之親熟,況於平居,本無恩怨之可論乎?臣雖淺狹,粗識事面,至於纖芥,顧何從生?所謂互打傔率,尤是夢寐所未聞,人言之黑白相反,例多如此,固不足辨。若呈病禮部之事,儘有委折。蓋宗臣奉使者,彼國有引見之規,爲此進待,易致淹滯,故臨行呈病,不無前例。臣於將發之際,適有難强疾病,使任譯不得已據實呈免。而行期臨迫,病狀如此,顧安有爛漫遊覽之暇乎?異域傳聞,或多訛誤,臺疏所論,無乃出於輕信風傳,過生疑慮之致而然耶?臣竊訝惑焉。且臣伏聞大臣,以宗親府貿易事,有該堂罷職之命,臣亦有司堂上之一,而況又忝叨上价,則兼帶與使行交相關涉之事,無論大小,皆臣所與聞。譴責之來,合在臣身,而反使僚堂,獨受罪罰,臣心惶悚,悸懍尤當如何?噫,臣奉使一出,瘡疣百出,此莫非臣受任無狀之罪,又何敢以其言之孟浪,事之微細,自得晏然也?玆敢露章自列。伏乞聖明,亟遞臣職,以謝人言,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業已下敎矣。此豈撕捱者?卿其勿辭行公。

○工曹參議柳復明疏曰,伏以,昨日政新除本曹首堂,與臣有婚家應避之嫌,伏乞亟命該曹,照例許遞,不勝幸甚。踏啓字。

○四月初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議政兪拓基,行知中樞府事申思喆,右參贊尹陽來,吏曹判書閔應洙,校理兪最基,正言安慶運,同副承旨金廷潤,假注書洪羽漢,事變假注書金聖佑,記事官權祐,編修官李昌碩以次入侍。拓基進伏曰,連日風日不佳,聖體,若何?上曰,一樣。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王世子氣候一向安順乎?上曰,好過。拓基曰,向日致斃罪人德芳,自湖南捉送時狀啓中,咸陽罪人宋龍瑞亦入之,而姑未處分矣。湖伯狀啓,本府無之,故以謄報文案持入,似宜有酌處之道,故敢達。上曰,此則脅從與李萬顯同矣。拓基曰,龍瑞若比之於萬顯則稍重矣。稱以雜術,從賊則無疑,如此之類,雖不得一一正法,似宜島配矣。上曰,島配,可也。出擧條拓基曰,此卽咸鏡監司朴文秀狀啓也。本道烽軍,依朝令,富寧以南十七邑,改以烽武士,幾盡充定,而作爲節目,請令廟堂指揮矣。見其節目,則凡百區劃,頗爲便好,依此施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拓基曰,此亦咸鏡監司朴文秀狀啓也。以爲辭陛時,因大臣陳達,有厚州審察之命。而到三水後,欲入往厚州,則積雪如山,無以得達,設鎭便否,姑不得狀聞云。積雪中不得躬審,其勢似然,待秋初早爲巡審,狀聞便否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拓基曰,卽今位著不備,備局坐起,連爲出令,而每因堂上不備,輒致中止,事多可㦖矣。頃以判尹之望,無故行公者乏少,陳白變通,以趙觀彬陞擢爲之,亦旣陳疏,承批之後,政院宜連請牌招。而長單遽然捧入,雖未知其情病之果如何,而殊極率爾,當該承旨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拓基曰,此卽守禦使閔應洙,因廣尹韓顯謩所報米太四千九百石請得加分給事狀啓也。各穀之折半留庫,纔有申飭,不當撓改,而廣尹則所儲爲多,不可以折半爲拘。然而所請之數則太多,大米一千石,小米一千石,合二千石,使之加分給,何如?上曰,所儲爲幾許乎?閔應洙曰,時在七萬石云矣。上曰,常時所分給爲幾石乎?拓基曰,常時以折米一萬石,分給於九千戶,每患不足,輒請加分云矣。上曰,依所達數許令加分,可也。出擧條拓基曰,此卽公洪兵使韓範錫狀啓也。以上黨山城堞墻及堡樓、倉舍等處修改事,請得軍餉耗米三百石矣。頃者前兵使具樹勳,亦以此等修改事,請得物力,故本營所在私賑米一百石,使之取用。而新兵使,謂有不足,請得餉耗,又請束伍軍赴役矣。雖是不可已之役,而當此農節,束伍難可赴役,餉耗劃給,亦甚重難,使之待秋成,更爲狀聞後議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拓基曰,此亦咸鏡監司朴文秀狀啓也。以爲三山長坡設鎭事及親騎衛加設事,因監賑御史趙榮國書啓,令前兵使看審。而朝家創革,非萬不得已,則不必爲之云。創革之不可不審,誠如其言。而但此事,則朝家姑無必爲變通之意,故只令道臣及新兵使往復,消詳狀聞,則道臣之不待往復,先自馳啓,至謂以廟堂覆啓,亦有許施云者,殊未可知矣。令道臣依前覆啓,與帥臣往覆消詳,亦於秋巡時,審察便否後狀聞,以爲議處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拓基曰,前已有所達,而今復仰達,左相雖有難安之端,旣不與之接席比肩,則不當一向引入。況文衡圈點,事體甚重,亦宜備員擧行。近聞其身病頗向差云,自上敦勉,以爲同入次對,且參圈點之地,何如?上曰,撕捱過矣。顧予誠淺,未能孚感之致,而欲其調病,蓋亦有意。圈點則雖無左相,亦可爲之,然亦當依例命招矣。拓基曰,大提學李德壽改差,其代前前大提學領府事李宜顯處,遣史官受薦,明朝文衡圈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拓基曰,連日以法講下敎,而儒臣不備,每致停止,事體極爲未安。在外儒臣,下諭事,纔已命下,而《都堂錄》至今不爲,亦甚可憫。大提學李德壽向者下鄕時,上疏以爲,聞當路者之意見,與臣不同,臣若進參,則必致罷坐云。臣等旣未與德壽相見,雖未知與何人酬酢如何,而設令其意見如此,進參之後,若不合則罷坐亦可也。而乃先陳疏,殊甚非矣。且旣去之後,雖以完錄事招之,決無上來之理,許遞,何如?上曰,許遞,可也。曾前無大提學,而有圈點之規乎?拓基曰,雖無大提學,而若有弘文館領事,則與弘文提學,可以爲之。不然則必有大提學,然後方可會圈矣。前前大提學尹淳,亦方在外,其前則領府事李宜顯,而方無故在京矣。上曰,使大臣圈點,亦有前規乎?拓基曰,雖是大臣,而若前任文衡,則薦進前例,比比有之,而大臣則例必見史官受薦矣。上曰,然則在京之前前大提學處,遣史官受薦圈點,可也。出擧條校理尹心衡外,玉堂在外人,竝禁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應洙曰,大臣旣已陳達,臣亦有所達矣。近來玉堂若情勢難安者,姑捨勿論。雖無故之人,日日違牌,擧皆下鄕,故以此逐日開政。而擬望之際,在京無故之人絶少,推移備望,甚爲苟艱。開講之命連下,而皆以講官之不備,未免停講。雖以昨日之事言之,一儒臣承命後,卽命開講,臣以知事,來待闕下。而又以韓翼謩之違牌,終致停講,其虧損國體爲如何哉?近來三司出入之人,遞職之後,皆卽下鄕,此固未安。而似聞間或有實不下鄕,而在家稱頉之人云,果如此言,誠極駭然。此等風習,不可不令政院別爲申飭矣。拓基曰,重臣之言誠是矣。小臣亦經三司,而數十年前則實無此弊,近來特甚,已成風俗,誠爲寒心矣。上曰,下諭之儒臣,必非遠程而當在江郊,其不來者,禁推,可也。出擧條拓基曰,小臣於去月念間次對時,有所達矣。其時下敎,有從容思之之敎矣。未知其間,果有思量乎?上曰,其思之而此不可輕易爲之矣。拓基曰,若深思之則過於三思,下情亦且抑鬱矣。思喆曰,大臣之言如此,大處分後,速爲下敎而處之,似合矣。應洙曰,臣自外入來,不知大臣所達,而處分遲延未下,故人心未定矣。上曰,何不錯了耶?有窒礙之事,遲延無妨矣。拓基曰,抑鬱故如此矣。上曰,此乃重大處分,兩大臣處分,過幾年而爲之乎?較量深矣。拓基曰,六年窠、三年窠守令及營將之移擬他職,各有定朔新式,而近來多不遵行云。今後則勿論散政與大政,若有移擬者,則其名下準朔二字,亦爲懸錄。且營將,例以護軍兼帶營將之故,吏、兵批望單中,或不書以營將,而只書以護軍者有之。此後則必書以某鎭營將,而無得以護軍書之事,竝爲定式,何如?上曰,依爲之。至於營將,多書以護軍,無以知其爲營將,此後以營將,書於望單,可也。出擧條慶運進曰,前啓自上段盡爲告達乎?上曰,盡爲告達。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依法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定王法。上曰,勿煩。請聖鐸等三人竝令還發配所。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朴重葵放送之命,嚴鞫得情,依律勘斷。上曰,往者推問無他,欲問階梯,而今已放釋,則尙此爭執,實爲過矣。勿煩。拓基曰,臺諫則尙嚴,故如是矣。上曰,此非尙嚴,旣已發啓之後,有難停止,而後來之臺則不知而然矣。請還收罪人世愚、坦酌處之命,竝令鞫廳嚴訊得情,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還收楊就達酌處之命,仍令該府依前嚴覈勘處。上曰,勿煩。請還收橏極邊投畀之命,依律勘處。上曰,其所處分,十分停當,勿煩。措辭竝見上又所啓,晉州營將申慶流,爲人顚妄,性且業嗜,治盜之政,全不審愼。締結境內鄭姓富人,作爲賂門之蹊逕。殺活操縱,惟其言是從,無辜良民,亦多橫罹。而且名相之孫,客遊隣邑者,爲報鄭家之私憾,多發悍卒,縛致官庭,無數捽曳,詬辱萬端。此等可駭之擧,不一而足,聽聞所及,莫不憤惋。如此沈酗狂悖之人,不可一日置之於討捕之任,請晉州營將申慶流罷職不敍。上曰,過矣。慶運曰,十分詳量,然後發啓矣。上曰,名相後耶?拓基曰,洪哥與鄭哥之贅居晉州者有嫌,而營將聞鄭哥之言,有此迫致士子之擧云,若推問則可知其無罪與否。而所謂洪哥,果誠有詰問之事,則營將之事,亦似不怪矣。最基曰,臺啓中名相之孫云者,乃是不緊,直以京居士子書之則足矣。上曰,然矣。營將拿處,何如?拓基曰,小臣雖不知其實狀之如何,而若拿處而原情則可知矣。最基曰,必有曲折矣。拓基曰,鄭哥在於晉州云,必是鄭述之子矣。鄭述以宣廟朝名相之裔,小臣待罪嶺營時,以非理好訟,至於配送之境矣。上曰,然則非善者矣。陽來曰,南小洞,有鄭尙沈者,而卽故相臣洪致中之五寸姪也。上曰,然則在於其處耶?拓基曰,聞臺臣之言,則在於淸河云矣。上曰,有其夫乎?拓基曰,靑孀云矣。上曰,遠外風聞,不可準信,令該府査處。又所啓,太廟陪班,何等嚴敬,而頃日親祭時,臺上至近之地,敢有偃伏取便者。自上至勤押班監察推考之命,喉院亦以査出呈課之意送言,則爲監察者,所當劃卽擧行而已。過累日,置之尋常,終無査告之擧,事之可駭,莫此爲甚。請當該監察拿處,臺上偃伏之人,亦令政院査出拿處。上曰,其時偃伏之人,出於過恭之致,置之監察事,依啓。又所啓,昨年七月間,唐船潛入所江鎭至近之地,京江船人金實奉者,與之綢繆往來,爛漫同處。至於設飯以饋,私相買賣,傳說狼藉,事跡彰露。本道道臣,移文捕廳,捉送實奉於水營,使之訊問。則渠亦無所發明之端,而水使難於處置,不爲嚴究,囫圇彌縫,遽爾放送。夫外國人交通之罪,何等重大?而其所按治,若是太緩,聽聞所及,莫不驚駭,請當該水使拿問科罪。金實奉,亟令秋曹,嚴覈得情,依律勘處。上曰,依啓。又所啓,新除授司憲府大司憲李縡,時在京畿龍仁地,掌令李河述,時在高陽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又所啓,以持平安栻,掌令李錫福,竝引嫌而退,聖批未安,匪怒伊敎,以此爲嫌,無已太過。有懷輒陳,不妨臺例,聖批靳允,匪所可嫌,請持平安栻,掌令李錫福,竝命出仕。上曰,所陳雖過,旣由無隱,曰可曰否,無他深意。咫尺筵席,旣損臺體,處置立科,不亦過乎?掌令李錫福出仕,持平安栻遞差。又所啓,日昨持平安栻之啓,蓋出於有懷必陳之意,而且臺閣處置之規,觀其所避措語,定其立落,乃是通行之道。臣於伊日筵席,非不知安栻之有所做錯,而其避辭中,元無做錯之失,引以爲嫌之事。故臣於處置之際,隨其避語,置之立科矣。今此聖批,旣以過乎爲敎,仍降遞差之命,是殿下以臣之處置,歸之於不審之科矣。臣因一處置,承此未安之敎,何可一刻冒居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同副承旨金廷潤曰,正言安慶運,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上曰,豐原之病,何如?拓基曰,近來則無聞。而其源委似重,且纔遭其仕宦姪喪云矣。上曰,工判趙尙絅之病,何如?陽來曰,重矣。拓基曰,惠廳、賑廳文書,爲之云矣。上曰,見之乎?陽來曰,俄見之矣。上曰,年幾何?拓基曰,六十將近矣。上曰,兵判撕捱,不其過乎?拓基曰,武將於兵判之任,不欲當之者,自前而然。故相臣李浣,顯廟朝爲兵判,而終不當大政矣。上曰,入相而行公乎?思喆曰,暫時行公矣。拓基曰,故判敦寧申汝哲爲兵判,亦不當大政,李森則雖過大政,而亦一次矣。以朝家事體言之,如欲久置將任,則許遞兵判,似爲得當。且聞渠之言則以爲,朝家若以將任任之,則庶竭駑鈍。而至於本兵之長,用人之任,雖至被罪,決不敢當云矣。以此向來連爲引入,聞上敎而黽勉行公,太廟擧動時,亦不得已出仕矣。上曰,必欲遞改耶?拓基曰,然矣。臣與僚相論確,則國家倚仗此人,久置將任,則得力多矣。至於用人之任,出身未久,似不欲當之。前頭如欲使之久遠倚任,則兵判之任,遞之似宜云矣。上曰,年少乎?拓基曰,四十二矣。出身未久,大司馬、大將軍,何等重任,則渠不欲久當者,人情然矣。自朝家遞改似宜矣。上曰,兵判聞大臣所達,則尤爲撕捱矣。拓基曰,前頭若牌招而引入,則徒傷國體,故欲爲陳達,而未果矣。聖敎及此,故如是敢達矣。卽今加德僉使、晉州營將有窠,至於加德,去館不遠,最是緊任,而久未出代,極爲悶矣。上曰,金聖應以勸武出之,而坐地與他有異矣。拓基曰,申汝哲亦以平城府院君元勳子孫,其坐地與聖應無異矣。孝廟有北伐之志,故特爲奬用。至於己巳六年,而終無罷職之事,兵判之任則甲戌以後,一番行公矣。上曰,彼重臣見之乎?應洙曰,見之矣。上曰,重臣年幾何?拓基曰,六十雖不足,亦不少矣。上曰,似武弁耶?應洙曰,類士子矣。陽來曰,其時自朝家若勸武,則惶恐卽出云矣。拓基曰,向時則國體如此矣。思喆曰,其時大臣鄭太和親往見之,則出接作詩云矣。拓基曰,李浣旣已薦之,則別無勸武之事,而鄭太和往見,見其人物之可用與否矣。上曰,知人故如是,而雖見之,而不知則無益矣。拓基曰,申汝哲,以大臣別薦出之,而曩時則元無圖避之事矣。卽今則雖或別薦,抵死不出,紀綱之解弛,推此可見矣。上曰,若爲武弁,則何待別薦?渠自射之無妨,而別薦,故漸漸有驕謇之習而然矣。如此之類,則各別責罰,可也。拓基曰,至於責罰,少無所惜。而以旣往之事言之,賞與罰竝行,而使之勸出,若深加留意,則不無少補矣。上曰,李浣何如耶?拓基曰,李浣事,以故相臣鄭載嵩所記見之,則爲捕盜大將時,聞公主之奴放恣行惡,使部將往捉之,部將能遵將令,果爲捉來。此似主聖而臣直矣。其時上甚嘉之云矣。陽來曰,其時至於待命而引見之境云矣。拓基曰,其時有一名官,訟于李浣,恐其落訟,訟隻潛殺之,沈于江中。李浣怪其訟隻之不來問之,則名官以謂訟隻自知理屈而逃去云云。朝家知之,囚其名官,仍致斃獄中云矣。上曰,其名官誰也?拓基曰,其名官,官經翰林。雖不承服,竟斃獄中矣。上曰,申汝哲,申砬之孫乎?拓基曰,然矣。最基曰,掌令李錫福之疏,勿出朝報,而別爲出之輪示云,此雖非大段之事。至於關係邊庭之事,不必如此,出於擧條中,何如?上曰,擧條出之,則擧條亦煩,自政院知而爲之,可也。思喆曰,今春慶赦後,中外罪囚,親臨疎決,卽爲頒布諸道。而江原監司,以本道罪人放未放封啓,下該府矣。今無回啓之事,還爲下送,何如?上曰,其時有下敎,而必不知而封啓矣。勿爲回啓,置之。而他道如有封啓上來之事,自政院直爲還送,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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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得和。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厚呈辭受由。同副承旨金廷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暐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金聖佑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廷潤,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益炡,以禮曹參判,長生殿曝曬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啓曰,卽者史官,以大提學受薦事,進去于行領府事李宜顯處,則以爲,今方陳箚,不得薦望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聖輔曰,大提學前望單子入之。

○又傳于洪聖輔曰,大提學前望單子,待入侍承旨處下敎,入之。

○又傳于洪聖輔曰,政官牌招開政。

○傳于韓師得曰,儒臣持冊,輪臺同爲入侍。

○傳于洪聖輔曰,大臣以圈點事,必爲入來,今日召對,以領事持冊入侍。

○假注書望,注書李會元罷職代,以申暐爲假注書,假注書洪羽漢改差代,以鄭元淳爲假注書。

○洪承輔啓曰,假注書申暐,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薦望,義州府尹洪鳳祚、金相奭、李度遠。

○有政。吏批,判書閔應洙進,參判徐宗伋牌不進,參議李潝進,同副承旨金廷潤進。兵批,判書金聖應病,參判李聖龍進,參議朴聖輅病,參知梁廷虎病,同副承旨金廷潤進。吏批啓曰,大司成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及承旨,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漢城判尹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bb乏少b,政府西壁,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吳瑗爲大提學,李錫杓爲修撰,徐命臣爲副修撰,兪宇基爲持平,申思喆爲判尹,李周鎭爲大司成,權祐爲兵曹佐郞,鄭必寧爲江界府使,吳命瑞爲長湍府使,金渲爲熙川郡守,高漢章爲濟州判官,金九澤爲內資奉事,慶基殿參奉李宇濟,徽陵參奉李廷煜相換。兵批,以尹汲、宋敎明爲副護軍,趙觀彬、安栻、吳瑗爲副司直,閔通洙爲司果,柳三益爲水原監牧官。

○金廷潤,以義禁府言啓曰,黃海水使金洸拿問事,傳旨啓下矣。金洸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都事,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頃因咸鏡監司狀啓刑曹粘目,惠山前僉使李景春交代後拿來事草記蒙允矣。卽見南兵使李希夏狀啓之下兵曹者,則李景春,在任遭母喪,已爲聞訃上京云。雖時囚罪人,若遭親喪,則例有限成服啓稟保放之規。今此未及拿來,罪人李景春,依此例成服後拿囚,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晉州營將申慶流,令該府査處事,傳旨啓下矣。申慶流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掌令李錫福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訊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緣坐罪人李喜仁放釋之命。請還寢始㽕罷繼之命,卽令該府照法處斷。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還寢韓東愈酌處之命,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減等徒年定配罪人睦天顯、睦聖觀放釋之命。請谷山府使吳命新罷職。具書見上引嫌而退,處置請出,雖涉不審,何可以此輕遞言官。請正言安慶運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金廷潤啓曰,出仕臺官,所當牌招,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都承旨尹得和疏曰,伏以臣,才疎識懵,年衰病痼,觸事顚錯,孤負職責,居常愧懼,罪悔交積。伏聞昨日賓筵,大臣以判尹趙觀彬辭單之捧入,至請問備之罰,臣於是,不勝瞿然之至。夫新陞擢未肅謝重臣之單,遽爾捧入,臣亦知其不可。而重臣辭疏承批之後,日事違召,連呈辭單,了無出肅之期,且有嫌避之端,必欲辭免。一向相持,强責行公,亦非所以待重臣之道,故臣果捧入矣。今者非斥之論,重發於大臣之奏,溺職之失,臣無以自解矣。非但目下情地,實無抗顔蹲冒之勢,且臣宿患痰癖,十數年沈痼之症,而近益添加於供劇之餘,有時昏窒,不省人事者數矣。澌鑠凜綴,見者危之,夙夜奔走,斷無其望,敢陳自劾之章,兼發疾痛之呼。伏乞聖明,俯察難安之情,矜諒危苦之疾,先遞臣所帶之職,仍治臣不職之罪,以嚴邦憲,以延殘喘,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領府事李宜顯箚曰,伏以卽者史官來傳聖敎,令臣擧薦文衡之代,臣不勝驚惶愧蹙,徐考故事,實有萬萬不敢冒當者。蓋聞文衡有闕,必使才遞人薦其代,法意有在,是以鮮或推及於前前任者。至於去職近二十年,其後經五六人遞代,而越使當之者,今始見焉,此固無前之何也。臣卽老病垂死之臣也。蓋嘗屢上休致之章,雖未蒙矜許,臣固自處以放臣,朝家亦知其如此,輒賜寬假。今乃突然冒任莫重之薦事,求之事理,寧有是哉?此亦無前之何也。老病大臣之在家薦文衡,本非恒有之事,當之者不敢安意承命。故往在肅廟丁卯,經文衡大臣三員,無故在京,而特命還入前望而落點。向者乙巳,亦有經文衡大臣在朝,而又命還入前望而落點,此便一令甲也。臣明知有此例,而冒當無何之事,以底損國體而壞私分,決所不敢。玆不得不瀝陳衷懇,兼暴近例之明的者,以冀聖明之裁處,無任惶恐。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旣有二次前例,依箚陳已命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副司直權𥛚疏曰,伏以臣,獲蒙恩假,歸省父母丘墓,兼行焚黃之禮,得展顯親之願,榮動松楸,感徹幽明,此豈臣殞結所可圖酬者。而且於歸路,赴哭亡妹靈几,少洩區區悲慕之痛,何莫非君恩攸曁。瞥然之頃,由限洽滿,淹滯鄕廬,分所不敢,力疾登道,昨始來伏私次。而儀曹本職,金吾新除,雖幸次第鞶褫,見今所帶經筵之任,地望自別,有非衰塌賤臣,所敢承當者,亦安得突然冒進也哉?念臣平生,空疎寡陋,雖在盛年,其於聖賢謨訓,子史旨意,有同聾瞽,全不通曉,無可以備顧問資啓沃。仰惟日月之明,已盡俯燭於疇昔侍讀之日矣。況今聖學日新,法講日開,經筵之選,尤宜加愼。當世學問之士,在廷夙夜之賢,何患無其人。而乃以臣倥倥憒憒望七瀕死之庸品隨擬下點,苟然充數。臣之被人笑罵,雖不足恤,而其於累聖簡而汚名器,何哉?玆不得入肅天陛,以伸反面之義,略陳血懇,仰瀆宸嚴之聽。伏乞天地父母,特垂鑑諒,亟命鐫改臣同經筵之任,以重官方gg房g,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黃海監司柳儼疏曰,伏以臣之病狀,實無一分自力之望,屢控血籲,冀格聰聽,而忱誠淺薄,未蒙矜許,畢竟至有辭疏還給之命。臣於是,萬分惶蹙,宜不敢更入文字,以犯瀆擾之罪。而第臣於今番水營都試用情人勘律事,有大段誤差之失,蓋當初照律之時,律官以水軍勘罪。臣亦知科場用情例,用水軍充定之律,故果以此發配矣。今聞邊遠充軍,新有事目,而尙未刊布。故律官不知,而誤爲照律,臣亦未察,而循例發配,致令莫重典章,不免顚倒。當該律官,自臣營從重致罰,而顧臣矇不照管之罪,宜被譴罰。玆敢陳章首實。伏乞聖明,亟遞臣職,仍治臣罪,以嚴王章,以警他人。其已發配所者,分付各該道,還送臣營,以爲更定配所之地,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此豈撕捱者,卿其勿辭行公。

○庚申四月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輪對,大臣及儒臣持冊同爲入侍時,右議政兪拓基,校理兪最基,左承旨韓師得,假注書金聖佑,記事官權祐,編修官李昌碩,工曹佐郞申晙,內贍直長趙德常,養賢庫主簿李夏翼,東活人署別提洪彦奭,北部參奉李麟祥入侍。上曰,右相必已入來,賓廳注書出去,以領事持冊同爲入侍事,右相處傳諭,與之前導偕來。拓基入來進伏。最基讀《大學衍義補》,《周禮》卿大夫之職,止漢所謂高足中足下足也。上曰,承旨讀之。師得讀文帝十二年除關無用,止非此,例也不許應付。上曰,尺五之文義,何如?拓基曰,一尺五寸。上曰,注書讀之。聖佑讀《易》刳木爲舟,止備水患如此。上曰,上番兼春秋讀之。祐讀《爾雅》路旅途也,止關係之大者哉。上曰,下番兼春秋讀之。昌碩讀漢薛宣子,止能厭水物也。上曰,文義上之。最基曰,此乃郵傳之置,因文義敢達矣。古者,驛騎有一日行三百里之制,其置郵傳命之道,如彼其速。而近來各驛凋殘,大小使行,多闕立把之馬,此莫非草料給馬與濫騎,有弊而然矣。各道監、兵營祭物及進封等物,亦或以驛馬載運者有之。監兵使之子及軍官輩,皆乘驛馬,以至於各驛不能支吾之境。此則軍官例騎之外,各別禁斷,似好矣。拓基曰,各道監、兵營進封祭物,安有驛馬載送之理哉?但海西則有子弟借騎之謬規,而此亦犯之者甚罕云矣。然而法外濫騎者,則自有其律,申明法意,各別禁斷宜矣。上曰,雖有濫騎者,無狀聞之道,何以知之乎?不但濫騎有弊,各驛位田畓,皆入於土豪之手,各驛之凋殘,亦何可免乎?拓基曰,聖敎至當矣。兼察訪則例有直狀啓之規,而近來察訪,多以無勢孤弱者差送。故大小使客,雖或有濫騎之弊,其何以禁止,亦何能狀聞乎?高山則本以名官差送,而至於成歡等處,亦以將來通淸人差送,則似好矣。上曰,如丘從直之人,自朝家別爲收用,終至於得力,則豈有紀綱之不立乎?因此文義,出擧條申飭于各道道臣及察訪,可也。出擧條最基曰,此道涂之備也。蓋道路橋梁,雖於政治,無大干繫。而古人以爲,因其道不治川不梁,而知其國之不振,則亦豈非王政之一事乎?外方道路,姑舍勿論,國都都城之內,道路不治。試以橋梁言之,昔則人着笠而行于橋下,今則沙土堆塡,距橋下裁令流水而已。故少値雨潦,則水勢橫奔而漂溢,人家多有傷害處,行路亦爲泥淖。原其弊則由於四山濯濯,沙土崩潰之致也。此則雖動五部坊民,不可不掘去沙土,濬滌川渠,使之水由地中行矣。上曰,非但川渠,凡事無不寒心,若爲《大學》治國之道,則其本出於灑掃應對之節矣。以樹木言之,南山則猶在相望之地,故稍有長養處,而他山則擧皆濯濯矣。最基曰,四山監役設置之意,有使之禁養,而近來監役,只準朔陞六,而山直則所爲無狀,以致四山濯濯矣。拓基曰,北山尤甚處,則種松之外,雜種樹木,似有益矣。上曰,南山則士夫多居,私相禁斷,故稍優,而北山無禁養,故濯濯矣。拓基曰,外南山亦鬱鬱矣。上曰,董子曰,正朝廷以正百官是矣。內而長養,外亦然矣。拓基曰,百姓柴路,比古尤艱。昔之往三四十里取柴者,今則往七八十里,柴草豈不貴乎?以此京山之濯濯,尤不可禁矣。且祖宗朝,御寢外,闕內無溫堗,閭里則尤無溫堗矣。近來士夫家,奴僕輩無不宿於溫堗,柴路之艱,亦由於是矣。上曰,朝鮮人氣稟習尙如此,今難猝改矣。拓基曰,培養之氣,今難猝改,而祖宗朝南向之家絶少,而近則作舍必以南向,而無北向之家,此亦取溫之計也。最基曰,古者作堗,房間甚少,而今則房廣樓小矣。拓基曰,在於得人。成宗朝洪葳,以武弁爲大司憲,隣有王子檜山君,作舍過制,卽入告斥之。仁祖朝有一人,圜柱爲家,聞金正憲爲大司憲,卽毁之,古之人立紀綱如此矣。最基曰,近來紀綱日頹,而聖敎俄以正心以正朝廷爲敎。紀綱不立,馴致奢侈之日甚,雖皆由於群下之不能董飭,而亦惟在於聖上自勉之道矣。

○上曰,初慮其早旱,幸得時雨,牟麥庶可向茂,而前頭旱意,亦不可知。凡干儲穀等事,諸道道臣處,以此下敎,各別申勅,可也。出擧條

○拓基進曰,近日風日不佳,聖體,若何?上曰,無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無事。

○拓基曰,今日以文衡會圈事入來矣。聞大臣陳箚,自上有前望單子入之之敎云,然則退出後更待下敎乎,自政院直爲捧入乎?上曰,自政院直爲捧入,可也。

○拓基曰,臣近來精神昏耗,昨日入侍時所達文衡曾經之人,次第退出後更思之。尹淳以前大提學,卽領府事李宜顯,領府事前,卽領議政李光佐,尹淳以後,卽故相臣趙文命,至於李秉常,李縡則俱未行公,而其後李德壽四次,尹淳亦累次,故其間年數則頗多矣。

○上曰,有下敎事,輪對官進來,晙進伏。上曰,職姓名?晙曰,臣卽工曹佐郞申晙也。壬子始筮仕,己未待罪本曹矣。上曰,職掌何事?晙曰,小臣該掌者,營造等事,而無他所懷矣。德常進伏。上曰,職姓名?德常曰,內贍寺直長趙德常也。上曰,履歷?對曰,癸丑三月,初授健元陵參奉,甲寅換差光陵參奉,戊午陞司饔院奉事,己未六月待罪本職。上曰,職掌?對曰,米麪色。上曰,遺在幾何?對曰,小豆十六石零,菜豆四斗零,小麥三百六十九石零,造米四百八石零矣。上曰,所懷?對曰,臣待罪之寺,則方有提調,修擧積弊。故其中大段變通者,則與提調商確釐革,其外小小弊瘼,煩猥不敢仰達矣。夏翼進伏。上曰,職姓名?對曰,臣養賢庫主簿李夏翼也。上曰,履歷?對曰,癸丑明經科,己未典籍出六,今二月政,兼養賢庫主簿。上曰,職掌?對曰,當初本館儒生一年供饋飯米饌價米八百十七石仰定,而以七十五人磨鍊,永爲定式,無弊養士矣。辛亥壬子年居齋儒生,恒至三百餘人之多,故每患不足,年年預貸推移,而極爲苟艱矣。上曰,卽今居齋儒生幾何?對曰,東上二十四人,下十人,西上十九人,下十人矣。上曰,卽今則甚少矣。彦奭進伏。上曰,職姓名?對曰,東活人署別提洪彦奭也,昨年爲庭試武科壯元矣。拓基曰,彦奭卽洪元益之庶子也。上曰,活人署官員,活人然後可以稱於職名,汝須擧職,毋墜活人之爲名也。麟祥進伏。上曰,職姓名?對曰,北部參奉李麟祥。上曰,職掌何事?對曰,治傷風敗俗之類及治盜檢廳等事矣。上曰,本部戶數幾何?對曰,四千四百九十四矣。上曰,男丁幾何?對曰,一萬九百四口矣。拓基曰,此人卽故相臣李頤命庶族也。上曰,輪對官所懷,俱不進達,此無他,奏辭之際,或致失措,恐被推考而然矣。拓基曰,輪對官,恒以入侍時多言爲戒云矣。

○上曰,右相進來,文衡之圈點數不足,則不爲行公乎?拓基曰,然矣。上曰,時方有可爲之人矣。拓基曰,聖意所在,臣固仰揣矣。上曰,江都守雖使之遞來,無貽弊之事乎?拓基曰,朝家如欲使之久任則已,雖或數遞,本府自前有立馬之規,無貽弊百姓之慮矣。

○上曰,備局無時急公事乎?拓基曰,別無稟定之事,而黃海水使金洸拿問之代,斯速差出事,申飭,何如?師得曰,兵判牌招開政乎?上曰,依爲之。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4月12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得和。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厚呈辭受由。同副承旨金廷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暐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金聖佑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巳時,日暈兩珥,暈下有履。

○下直,漆谷府使鄭世章。

○金廷潤啓曰,行大司憲李縡,掌令李河述在外,執義李光運,持平朴春普牌不進傳旨未下,掌令李錫福呈辭,持平兪寧基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副校理兪最基,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修撰李錫杓,副修撰徐命臣,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益炡,以禮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昨日違召,今又呈單,無意行公,閫帥差出,事甚緊急,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日《璿源譜略》進上事,命下矣。昨日政,提調臣申恩喆,除授漢城府判尹,時未肅拜,故不得同爲陪進,提調臣申思喆,卽爲牌招,備員陪進,何如?傳曰,允。

○金廷潤,以義禁府言啓曰,弘文副應敎金尙魯,校理趙明履等禁推事,傳旨啓下矣。金尙魯時在京畿廣州地,趙明履時在漣川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正言安慶運啓曰,臣於日昨,引避退待,惶霣悚蹙之中,得見憲臣處置之啓,臣切不勝訝惑之至。夫臺閣處置之規,必須別向說去,定其立落,然後當之者,自可無眩於去就之事。而今此憲臣,上款則以雖涉不審爲說,下段則以何事輕遞結語,强爲此半上落下,囫圇不成說之處置者,果何意也。憲臣若以臣之處置,謂之不審,則惟當直置之落科。而旣云不審,反請出仕者,揆以事體,極涉苟且,如此臺例,曾所未聞。且安栻所發之啓,旣出於隨事論列之意。而況其避辭中,元無做錯事爲嫌之語,則處置請出,在所當然。其將拖引避辭之外,而勒歸之於落科耶。憲臣所謂不審之說,臣實未曉也。今此處置,有不可諉之以請出,循例就職,而坐違天牌,分義爲懼,不得不冒沒隨詣。而旣有此不審之目,在臣廉隅,何可一刻仍據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金廷潤啓曰,正言安慶運,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以黃海監司狀啓,今四月朔新産乾秀魚卵等物,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洪聖輔曰,勿待罪事,回諭。

4月13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得和。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金廷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暐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金聖佑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慶州府尹趙明澤。

○未時申時,日暈兩珥,初昏,白氣如虹,出自艮方,直至巽方,良久乃滅。

○金廷潤,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益炡,以禮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允。

○尹得和啓曰,左承旨韓師得,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廷潤啓曰,黃海水使拿來代差出,一時爲急,兵曹判書金聖應,連呈辭單,尙不行公,事體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禮曹兼春秋有罷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愼爾復。

○洪聖輔啓曰,副修撰尹光毅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金尙魯、趙明履囚單子,傳于金廷潤曰,竝放,卽爲牌招,法講爲之。

○金廷潤啓曰,禁推玉堂放送,牌招法講爲之事,命下。而副應敎金尙魯,校理趙明履陳疏入啓,副修撰尹光毅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矣。講官不備,今日法講,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停。

○尹得和啓曰,因禮曹單子,敬陵、明陵陵上莎草修補時,繕工提調皆有故,不得進去,工曹堂上代行事啓下。而工曹判書趙尙絅,尙未出肅,參判、參議俱未差,無進去之員云。判書趙尙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廷潤啓曰,工曹判書趙尙絅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陵上莎草修補,事體至重,不可不及時出去,判書更爲牌招。參判、參議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與之一體牌招,以爲推移進去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權𥛚爲工曹參判,崔尙鼎爲工曹參議。

○尹得和,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院多官,就理蒙宥之後,昨又以分館事齊會。則權知副正字李永祿,曾前五會,連稱病故,一不來參矣。昨日書送文字,而以爲新榜中,或有以意外事疑怒,視若嫌家者人,方以嫌家視之。而晏然以院官自居,冒沒參圈,則人必駭笑而唾罵之,難可冒當云。雖未知所謂嫌端,意指何人,而在前亦必有新榜中與先進有嫌者。而未聞以此爲拘於會圈之際,則今忽執爲不可當之端者,已極可怪。前此五次圈坐,曾不以此爲頉,但稱病故,一不進參。而及今朝令累督之後,始以此爲言者,亦甚可駭。聞本院故規,院官中若有不以院官自居爲言者,則他官亦不得開坐完圈。故昨日又不免罷坐云,事極寒心,李永祿,更爲拿處,何如?傳曰,允。

○金廷潤,以御營廳言啓曰,各軍門試射時,沒技人別單書入事,曾有下敎矣。本廳馬兵哨官出身前宣傳官洪益海,今月十二日中日時,片箭一巡三中沒技,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南漢試才守禦使上來後,始得定奪,御史亦已差出矣。御史金相奭,方在公洪道德山地,聞自兵曹,啓稟催促,而尙未上來,開場遲速,有不可期。而將校軍兵應赴之數,殆近七千,各技試取,將至數旬。則知gg如g是之際,必値農劇,殊甚可悶。今姑停止,待八月間農歇,卽時設行,俾無因循遷就之弊,似爲合宜。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京畿監司狀啓,長湍居郭召史等燒死事,傳于韓師得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掌令李錫福啓曰,臣昨因諫臣引嫌,有所處置矣。卽見諫臣再避之辭,則發怒於不審二字,盛氣噴薄,譏詆備至,臣看來,誠不滿一哂也。當初憲啓中沿邊土賊等語,大致爽誤,筵席引避之際,又有做錯,則固當以此,定爲立落。而諫臣之處置,全沒此等語意,則不免爲損臺體矣。不審二字,豈非太襯着乎?諫臣初避,以爲伊日筵席,非不知安栻之做錯,而避辭中元無以做錯爲嫌之事。今又以爲安栻避嫌中,元無做錯爲嫌之語,則處置請出,在所當然,此又有大不然者。安栻旣有做錯,而避辭中不以此爲嫌,則此乃做錯中又做錯也。諫臣旣見之,又知之,而當其處置,全然闕略,則尤豈非不審之甚者乎?諫臣雖以旣云不審,反請出仕,謂之半上落下,而第念處置之不審差輕,言官之宜遞爲重。故權其輕重,酌其措語,上款則以不審爲言,以示臣之本意,下段則以何可輕遞結之,以示其難於直遞之意。其所處之自有一副當權度,則囫圇苟且之斥,其果成說乎?處置之不審旣如彼,則臣知囫圇苟且之目,自有所歸矣。惟以其意之不滿,勒加人以譏斥,則必以誠得臺體等語爲題目,一辭推詡,然後方可免於苟且之譏耶。且諫臣,自以爲臺閣處置,觀其所避措語,定其立落者,乃是通行之規云爾。則不審二字,卽諫臣避辭中出來者,何其通行之規,在其身則爲發明之資,在他人則爲譏斥之端耶。如許臺例,臣亦曾所未聞也。然而臣因一處置之不愜人意,遭此多般詆斥,則在臣廉義,何可一刻蹲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校理趙明履疏曰,伏以臣於館職,實有屢試蔑效之罪,而冒恥承命,亦已累矣。顧今若非有大煞難强,豈敢爲撕捱之計哉?誠以疾病沈痛,陳力絶望,情勢惶恧,抗顔無路,不免屢違嚴召。畢竟罪積丘山,雖以如天之聖度,亦安得每每容假,理難倖逭,勢有必至,縮伏戰慄,恭俟鈇鉞之加。乃者猝被例勘,續有玉署新除,昨以在外之故,特降置對之敎。而囚單纔上,宥命旋下,恩出格外,榮動囹圄,臣尤不勝感悚震慄,莫知置身之所。蓋臣疾病,前雖屢陳,而略而未詳。至於情勢,初不欲仰煩天聽,今到迫隘之境,不得不一回畢暴。臣本稟質至弱,兼以積傷餘生,居常抱痾,寧日絶少。乃自數年以來,宿疢新恙,添生迭攻,火盛而咯血無算,氣虛而風寒頻感。有時眩症作苦,瞀迷無省,脾土不調,霍亂暴發,精力日就耗竭,神識頓覺昏短,年未五旬,衰朽已甚。自量一身凡百,自夫記誦看閱,以至酬酢運動,凡十年前所能爲者,今皆不能辦矣。以昔比今,以今揣來,其將有退無進,而特以其略有攝養之力,故容貌擧止,不甚差別於少年人爾。在今若不益加愼護,十分療理,則作爲施用,姑勿論已。一朝溘然瞑目,實非難事,區區商量,只冀稀叨職名,多處閑放,而選部之擬堂望也。必以臣爲首,頻繁疊複,一味無變,臣實未曉其所以也。且臣於頃日親鞫時,見差問郞,時方重得寒疾,取汗少愈,而忍死趨詣,得至內幕。適其日風氣不佳,脫巾觸冷之餘,感傷尤重,頭疼如碎,身熱如烘,將無以奔走周旋於殿陛之側。人皆謂臣速歸,臣亦自知難留,故累回遣人於大僚,備告病狀,乞遞請出。至其愈久而愈痛也,則不得不送言旋出矣。伊日入侍大僚,以此論斥臣甚嚴,幸蒙天日照燭,罰止問備。而蓋聞大僚之言,則若以臣爲佯托避事,可强而不强者然,誠如是也。其欺君罔上,歇視鞫獄之罪,不可不重加勘治,豈宜復容於榮顯之列哉?抑臣粗嘗有聞乎古道矣,待人以信士,然後責人以實道。故寧或有不察之失,而不遽爲臆逆之辭,寧或有太寬之歎,而不欲爲迫切之擧,此其意弘遠深長,不可量也。設使臣果有佯托避事之罪,自臣而言之,固可謂無據無狀,而自大僚而言之,旣聞其有病,則固莫知其不有病也。從而意其有病,不害爲古道,而況眞有病而疑之以佯托,夫豈無鬱抑之歎乎?如臣魯劣,久忝淸朝之邇班,乃忽得此於大僚,其在自處之道,惟有斂跡邇班,而不復以此身玷辱之也。至若近日筵臣之聲罪玉堂,令人驚愧,不可復聞。喉司之區別現告,事異常規,莫知其意。而難進之義,又添一端,臣雖欲黽勉而不可得也。噫,臣以病則難强如彼,以情則難安如此,法講命下之日,又不敢爲冒承之計。謹玆隨牌詣闕,陳章徑歸,罪在罔赦,只俟譴何。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鑑察,亟命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安賤分,以肅朝綱,公私萬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此何撕捱者,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金廷潤啓曰,掌令李錫福,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又啓曰,工曹判書趙尙絅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尹申晩疏曰,伏以,臣父臣思喆,於昨日政,除授漢城府判尹矣。顧臣所帶之職,在法當遞。敢此疏籲,伏乞亟賜處分,以安微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令該曹考例,稟處。

○副應敎金尙魯疏曰,伏以臣,往依先壟,少申哀情,除旨之下,未卽拔來,罪在淹滯,自速嚴命。倉皇馳還,歸身司敗,席藁泥首,祗竢威罰。日未半而特宥旋降,促令祗肅,洪恩殊渥,與天同大,負罪賤臣,何以獲此,惶霣感激,不知所出。見今經筵,每因講官不備,輒致有命旋寢。當此之時,臣若有一分變動之勢,則豈不欲黽勉趨召,備數侍講。而顧臣情事之悲切,病形之纏痼,愈去而愈甚。前疏控籲,寔瀉肝血,襲冕拖紳,强抑從仕,非臣今日所可擬議。且臣得見禁推擧條之下者,大臣重臣,盛論玉署諸臣假稱在外之弊。或謂之似聞實不下鄕,在家稱頉,或謂之此弊,近來特甚,以成風習,而及現告出,以臣與趙明履當之,臣誠惝怳驚怪,莫知其故也。身爲從臣,肆然爲此行,則是慢君也。厥罪不可貰也。而旣曰似聞,曰特甚,則指的之有其人,可知也。何不拈名顯陳,以正其罪。而顧乃泛言混說,滾作一沓,使人人而寘之於疑似虛實之間,言之雖易,當之者當如何哉?況下諭館員,不獨臣等二人,而喉司之畢竟現告,强視區別,隱然以假稱之罪,歸之臣身。夫百人同聚,而人或指之曰,此中有盜。彼百人者各相驚瞿,思所以自脫乎否乎?臣旣無似,誠信不能素孚,何敢望見諒於仁恕君子。而只恨其宜死不死,尙寄地上,省墓展哀之計,亦成託辭罔上之罪。此臣所以震懍gg震慄g慙痛,無面可顯者也。伏乞聖明,亟命所司,從重勘處,以爲人臣戒,則流放竄殛,臣當惟命。答曰,省疏具悉。其時在外,則其何撕捱,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刑曹判書李箕鎭疏曰,伏以臣,伏蒙恩暇,歸守病母,藥餌無曠,延保至今,洪私所被,圖報無階。竊伏聞日昨筵中,聖敎特降,謂今日氣漸暖,催臣將母上來。噫,如臣糞土之賤,何所比數,而至以烏鳥之私,猥軫聖慮,優老之意,藹若春溫。臣於是,母子相對,莊誦恩言,感極涕逬,唯思竭蹶趨承。而第臣母病,非若一時往來之症,痰火爲祟,積痼沈篤,居常一月之間,未有數日之安,如是者行且十數寒暑。而及今眞元漸鑠,旁患迭乘,昨冬以來,添發脚氣,晝夜刺疼,筋脈拘攣,不能屈伸,起居行動,固無論已。雖倩人轉側,少觸痛,輒失聲不自忍。當臣初歸,稍慰病心,若將有勝,居無何。諸症旋劇,廢寢與食,氣喘面浮,貼床昏頓,戶闥莫窺。似此懍懍之形,尙可議扶挈前發,得達於宿舂之程乎?念臣受恩罔極,求退無義,在朝陳力,卽是臣分當然,隨子就祿,亦豈非母心所願?而只爲目下病情如此,未卽起程,恩旨催促之下,一日遲回,增臣之死罪。玆不得不冒入文字,披愬哀懇。倘蒙天地父母,曲推體下之仁,許寬趨朝之期,俾臣得以盡情調救,徐俟有間,從容作行。則庶不至於强其所難强,自貽伊悔,致累聖朝孝治之化,惟聖慈之垂憐焉。且臣見帶李官,素號劇務,向臣在朝,非有公家事故,未嘗一日廢坐,而尙多稽淹,至被察推矣。此因臣鈍滯矇聵,不能事事之故也。今臣曠職處外,已及兩旬,曹中百事,皆歸廢抛,不惟在臣,爲罪滋大,亦豈國家所以重刑獄之意。況重之以陵卒査事,關係至重者乎。伏乞聖明,亟賜變通,仍勘臣瘝闕之辜,使群工知戒,公私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將來行公。

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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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得和。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金廷潤。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暐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金聖佑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恭惠王后忌辰齋戒。

○洪聖輔啓曰,來十六日儒坐殿講日次,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齋後爲之。

○金廷潤啓曰,行大司憲李縡,掌令李河述在外,執義、持平一員未差,掌令李錫福避嫌退待,持平兪宇基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得和啓曰,明日常參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左副承旨洪聖輔,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廷潤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連日違召,無意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戶曹判書李秉常,連呈辭單,不爲行公,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廷潤啓曰,刑曹參判李春躋,自鄕上來,連呈辭單,尙未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持平兪宇基,除拜有日,尙未出肅,監察茶時,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金尙魯,校理趙明履,副校理李錫杓,副修撰徐命臣、尹光毅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得和曰,分義極爲寒心,只推,更爲牌招。

○金廷潤啓曰,玉堂上下番,連日俱空,事甚未安。副應敎金尙魯,校理趙明履,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聖輔曰,召對爲之。

○以副校理李錫杓,副修撰徐命臣、尹光毅,校理趙明履等牌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竝禁推傳旨捧入。

○京畿監司狀啓,副提學徐命彬病重,上去不得事,傳于尹得和曰,卿其勿辭調理,上來察職。

○副校理兪最基疏曰,伏以臣,所帶春秋之銜,與監司有同堂應避之嫌,亟令該曹照例減下,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今四月十四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參贊官洪聖輔,侍講官金尙魯,假注書申暐,記事官閔洙彦,編修官李昌碩入侍。尙魯進講,讀自《易》噬嗑亨利用獄,至豐裕而亨通矣。上曰,承旨讀之。聖輔讀自中孚之象,至時乃功懋哉。上曰,注書讀之。暐讀自朱熹曰聖人之治,至可不戒哉。上曰,上番兼春秋讀之。洙彦讀自臣按此武王之封康叔,至不敢兼之也。上曰,注書出,取此下卷來。暐承命而出。上曰,儒臣承牌入來乎?聖輔曰,徐命臣、尹光毅,俱以身病陳疏,而皆還出給矣。上曰,罷職傳旨,姑未上耶?聖輔曰,牌不進傳旨,未及書之,當書上矣。暐取冊而入。上曰,上之。承旨奉進。上曰,上番兼春秋仍讀之,洙彦繼讀,自呂刑、伯夷降典至至仁之必也。上曰,儒臣更讀之。尙魯讀自《禮記》凡(?))制,至上編終。上曰,止之。尙魯曰,噬嗑卦,觀其全篇,則殊無可白之義。而摠而論之,則大抵刑法不可無者,而若非明與威則不能行,聖人所惓惓,只在於此矣。上曰,在內而折獄,在外而明罰,至理有在矣。此書或有汗漫不緊者,而此等處甚切當矣。丘瓊山,可謂勤勤不已之人。尙魯曰,前論章服編,似無深遠底意,此上下編則多有取義者,其識見誠不狹矣,積工亦可觀矣。上曰,然。固多汗漫處,而亦不無緊切明透,可以模法取則者矣。尙魯曰,臣於《周易》旅卦,明愼用刑而不留獄之義,有所懷矣。王政所重,莫過於刑,必明必愼,隨囚隨決,罪當其情而人不冤,獄不停囚而人不滯,然後始爲允合於聖人用刑之道。故旣曰明愼,又曰不留獄者,意蓋深矣。近來刑杖漸紊,間多低昻,已有失於明愼之義,而滯囚之弊,尤爲特甚。雖以金吾言之,臣於昨日禁推時見之,則在囚者尙爲十餘人,其中或因行査本道,或因未及議啓,滯囚已至累月者亦有之。蓋因堂上之開坐甚稀,前此滯囚之多,幾至二三十人。卽今判義禁申思喆,除拜屬耳。屢次開坐,連爲議處,比初可謂幾盡疏釋,而猶有未及決遣者。至於行査,則紀綱解弛,外方不卽奉行,往復之際,動致一年半年之久,事極寒心。以此推之,則秋曹及外方滯囚之弊,亦可知之,宜有申飭之道。此後如有行査遲滯之事者,則當該守令,亦令該府該曹,草記論罪似宜,故敢達。聖輔曰,各邑行査之遲滯,其弊固然。而至於殺獄重囚,一朔三次會推,朝令非不申嚴,而鮮能有奉行者,以致罪囚之許久淹滯,實爲寒心。而外方守令,或以罪人頑忍不服之故,至用法外別杖,酷加訊問,而罪人不勝杖承款者有之。此則雖曰取服,反不如留獄也。尙魯曰,承宣所達是矣。以別杖取服,而自以爲能事,殊非明愼之意,此則反不如留獄也。上曰,金吾近日屢次開坐,而頃者申飭之後,滯囚之弊,猶尙如此,外方可知。該府、秋曹與外方,更加申飭,可也。出擧條上曰,雷電合而章云者,電明而雷威也。明與威合,故能致其章也。尙魯曰,聖敎及此,蓋出於上下交勉之意,臣不勝欽仰矣。大凡刑獄,不得已而設者,豈可以輕用?必明而察之,威而制之,然後刑不濫,人不冤,自然無乖於聖人明詔來世,必使審愼之道也。上曰,向所謂在內在外,至理存焉者,意蓋有在,必須克察克斷而後,可合於內明外威之理矣。尙魯曰,用刑自有其法,而近來外方用刑,全不審愼,往往用法外之刑杖。如俗所謂圓杖,亦係法外,曾有禁令,而至今邑邑皆有,用之如舊。此固細事,而朝禁之不得行如此,豈不寒心乎?臣於頃年爲京畿御史時,目見數三邑之有此杖,盡收而折之,仍爲嚴飭,使不得復用,而其後畿邑之不用,亦未可必。蓋傷人之甚,有關於死生者,莫如此杖,不可不別樣嚴禁矣。上曰,頃於啓覆時,見推案中寶城郡守金滿泓,爲推官,有請用別杖之語。故以此特推,而爲其取服濫用法外之杖,事甚非矣。聖輔曰,臣在外任時,有朝家申飭之關,故固已奉行。而各邑之用此杖,蓋以官吏輩異於平民,奸惡特甚,故欲其懲戢,間用此杖,亦出於不得已。而旣非法杖,又甚傷人,嚴加禁飭,恐不可已也。上曰,儒臣、承宣所達,皆是矣。前因筵臣所達,有刑杖較正穴頒行申飭之事,法外之杖不可濫用,申飭道臣,各別禁斷,此後御史之行,亦爲廉察事。出擧條,分付,可也。出擧條上曰,此書之旨,正如《詩》之思無邪,禮之無不敬,無過於欽恤二字矣。尙魯曰,聖敎至當,舜典審愼五刑之意,亦不出於欽恤二字。蓋人君操生殺之權,專尙雷霆之威,而或失難愼之義,則恐不無濫刑之弊,必欽必恤,然後庶不至殺不辜之差矣。上曰,執其柄者易於過差,故當戒之。在下者當體愼獄之義,而毋至濫刑之科矣。尙魯曰,聖意至於上下共勉之道,益不勝欽誦之忱,而但詳文義,尤爲勉戒於在上之人矣。上曰,亦在於擇人,此則人君所宜多般致力也。尙魯曰,擇人之道,亦不出於公明矣。上曰,只在一箇公字。尙魯曰,明終不可捨。上曰,公則生明。聖輔曰,不能明則公不能獨行矣。上曰,擇人以公,聽言以明則好矣。尙魯曰,此就刑獄章言之故云耳。不但刑獄爲然,凡接下聽言之道,莫不皆然。必須公視而明察,上下流通,然後情志相孚,國家以治矣。上曰,然。尙魯曰,愼刑篇林之奇之言,有所感處矣。胡元亂華以後,保其禮義者,惟我國而已。國小力弱,不能有爲,只以忍痛含冤迫不得已八字,爲萬世不忘讎之資。而時移世遠,亦漸忘之。頃於筵中,聖敎縷縷於告朔等義,卽除李葂以別軍職,又召見李著父子,瞻聆所及,莫不傳說而聳感矣。蓋此除職召見之擧,非爲渠也。卽所以思其祖也。亦所以上念皇朝也。豈不猗歟休哉?臣聞李如梅子孫,彼中則無之,李如松,絶嗣云矣。在彼者只李如栢子孫也。而葂輩嫌於外國相通,不敢私相通信云矣。上曰,然則可謂謹愼之人也。尙魯曰,李如梅香火,若使不絶,則豈不益光於聖德乎?聖輔曰,不絶其祀,將何以耶?尙魯曰,若使作不遷之主,則可謂不絶其祀矣。上曰,予亦不無意矣。尙魯曰,每有所欲達者,而不敢以煩諸文字,我國之用彼年號,終是如何矣。上曰,頃者宋能相,請去乾隆字,予以爲近於虛文矣。若使含冤忍痛等字,帶存於心,眞如先正之誦法朱子則是矣。何必去乾隆字而後,可也。尙魯曰,其疏留中,臣未知其疏語之如何,而槪聞請去僞號云,此人則與他有異。先正平生,未嘗用淸年號,世傳孝廟於先正告身,亦不使用其年號云。彼以先正後孫,無怪乎爲此說矣。聖輔曰,告身之不用年號,有未可知也。上曰,忍痛八字,亦聖祖一生本心。而至於交隣之際,未嘗不以誠信,今亦不必區區於文字之末,而不誠於交隣矣。尙魯曰,交隣當以誠矣。然祝文一節,曾有下敎者,臣亦嘗以爲不害於刪去矣。上曰,無不可書之義,孔子於堯、舜典之下,繼秦誓時不可不記,何獨刪其年號乎?元人所封之大聖至聖文宣字,不改於夫子之廟,何必獨拘於彼人之年號耶?尙魯曰,旣無煩泄之慮,至於祝文一節,不書終似宜矣。上曰,不然矣。聖輔曰,嗣位後御寶,置之何處耶?若置諸廟中,則年號不必獨刪矣。上曰,國寶無代各別出之事矣。尙魯曰,臣則以爲,刪去然後,必有光於聖德矣。上曰,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八字,存心而已,何必乃爾耶?凡事貴質,不貴文也。聖輔曰,肅廟尊周之義,豈不偉歟?臣曾聞臨昌君使臣回還後,彼告以彼中之事,則肅廟曰,皇帝云云也。以致尊待之意,大聖人以誠交隣之道當然矣,似不必强請之也。尙魯曰,臣亦非强請,只是因文義陳所懷耳。上曰,李汝梅事,當於後日,問于大臣而分付矣。尙魯曰,《大明律》尙嚴,恐不如宋制之寬仁矣。上曰,漢高約法三章,終至於叔孫通十八篇,法久而煩,理所必至。大明承相元縱弛之後,立法尙嚴,勢不得不爾也。尙魯曰,孔子曰,今之聽獄者,求所以殺之,今之三覆,有求殺之意,惟以承款爲幸,此爲可悶也。上曰,得承款則喜之。尙魯曰,今之討捕使爲甚,得三罪人承款則有賞典,故尤以此爲務,實爲大弊矣。聖輔曰,矯弊爲難,不過,申飭而已。上曰,在擇人。尙魯曰,果桃菜茹之饋,集以成贓,爲近來痼弊矣。或有以細瑣之事,見構於人,以抵於法者,此亦不可不察也。上曰,俗不忠厚,故其弊有然。法綱煩密,其害豈止於此,將使民無所措手矣。法愈細而綱愈解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人君所以講學,非所以尋章摘句,蓋所以體行也。孔子曰,今之聽獄者,求所以殺之,古之聽獄者,求所以生之。丘濬註曰,聽獄者,當於殺之中,而求其生。求其生而不可得,然後殺之,有可生之路,則請以讞焉。罪疑從輕,可也,不疑然後殺之。此正上下之龜鑑,而亦不無因此諭者。所謂求其生者,由於哀矜惻怛之意,恤之審之,詳以察之者,非假借區區之仁也。今之爲官者,初不審察,何可以求其宥乎?所謂不疑然後殺之者,欽恤之心存諸中,而詳愼之意勤於此,可疑不疑,灼然乎治囚之際故也。其無欽恤詳愼之心,初無其疑,又何不疑?吁嗟小民,其能措手乎?咨諸道道臣,體予臨講興感之意,其欽其恤,申飭列邑,此弊尤甚於討捕殺人抵法。雖在三章,其亦三覆,不顧彼民之重,惟爲討捕之功,劇刑酷杖,不哀矜而無詳愼,或以無辜恤民,其能莫辨,可勝痛哉。另爲嚴飭之意,下諭于諸道道臣。出榻敎傳曰,漢文旣去肉刑,丘濬所謂人得其全其身,不絶其類者,文帝之德者是矣。而又於此有起感者,何則漢文之朝。今有肉刑,三云而旣去之,則大辟之外,更無肉刑。司馬遷,漢武之時,猶被其刑,馬端林gg馬端臨g所謂復用而施之者。漢文旣去,漢武復用,豈不龜鑑乎?噫,我國仁厚相承,卽無此等之刑,而但壓膝烙刑之屬,其於肉刑,豈可比諸?而其猶惻傷,竝命去之,故頃於纘揆之鞫治也。其所痛心,豈特群下?而其賊陰慘,不能取服,故其時不無更欲烙刑者。而痛心之中,猶不許之者,意蓋深矣。今覽于此,在上者其欲一時而快意,在下者或因此而勸君,文帝去之者,武帝復用,焉知後無耶。噫,法之不可無者,刑期無刑,雖不可無旣去之刑,其或復用,此猶不足,將復有肉刑,可不惕哉?可不察哉?以此分付金吾,作卷承傳,爲後世之鑑。出榻敎承旨書訖,諸臣以次退出,俄而命承旨史官復入,承史進伏,江華試才入格人等,卽奉傳旨。令該曹急速知委,使之及赴於今番殿試事,榻前下敎。上曰,江都試才入格別單啓下後,不卽啓稟,判付之後,始爲稟達,承旨固爲非矣。而中官之遲滯不善擧行,難免其責。當該中官,令該府,稟處。入格直赴之類,卽捧傳旨,分付兵曹,使之急速知委,以爲及付今番殿試之地,可也。出擧條上曰,烙刑勿用。曾有下敎,取考日記,與其傳敎,竝爲分付于本府,可也。出擧條承旨、史官,奉傳敎退出。

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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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得和。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金廷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暐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金聖佑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恭惠王后忌辰。

○洪聖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左議政金在魯方在引入中,右議政兪拓基奉命在外,頉稟。傳曰,知道。

○尹得和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啓曰,行大司憲李縡,掌令李河述在外,執義、持平二員未差,掌令李錫福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得和啓曰,同副承旨金廷潤,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連日違召,尙不行公,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刑曹參判李春躋,昨日違牌,尙不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廷潤,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判府事徐命均去二月三月今四月合三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楊州牛耳村所住處。則以爲,積犯違慢,惶隕冞極,唯望更令該曹,詳考前例,而寢還恩命,祿俸又不領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戊午五月至今年四月,合二十四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果川銅雀村所住處。則以爲,每違恩命,罪合萬殞,只伏俟鈇鉞之降,惶悚戰灼,不知所達,祿俸又不領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倉官更爲輸送。

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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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得和。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徐命九坐直。同副承旨金廷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暐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聖佑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廷潤啓曰,行大司憲李縡,掌令李河述在外,執義、持平二員未差,掌令李錫福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副提調臣韓師得啓曰,近來風日不佳,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伏聞日昨入侍醫官所傳之言,以湯劑議定事,有今日問候之敎云。臣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後,議定當進之劑爲宜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眩氣往來,故欲進調理之劑,勿爲入診。問于入侍醫官,議定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承傳色曰,醫官方入侍東宮,待其出來,問議,可也。

○藥房再啓曰,朝者問安之批,眩氣往來,故欲進調理之劑,問于入侍醫官議定宜矣事下敎矣。醫官退出後,臣與未入侍醫官,反覆商議,則皆以爲,滋陰健脾湯本方中,白朮減五分,人蔘加五分,加天麻一錢,連爲進御宜當云。此藥五貼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廷潤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連日違召,無意行公,事體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望鄭元淳在外代,以尹得英爲假注書。

○洪聖輔,以吏曹言啓曰,獻陵齋所曠直已久,令及參奉,變通差出。而參奉金文行,在鄕未及上來,令李耉齡方有身病,連呈所志,尙不出肅,事甚未妥。參奉今方催促上來,令則爲先汰去,其代口傳差出,使之卽速入直,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閔應洙病,參判徐宗伋病,參議李潝進,左副承旨洪聖輔進。兵批,判書金聖應病,參判李聖龍病,參議朴聖輅呈辭受由,參知梁廷虎進,同副承旨金廷潤進。吏批啓曰,判書閔應洙,參判徐宗伋,俱以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臺諫及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及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通川縣監李命稷,以善治之功,加資事,命下矣。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以徐命九爲右副承旨,宋敎明爲執義,尹心衡爲司諫,兪最基爲獻納,李台重、李聖海爲持平,尹得徽爲輔德,閔百行爲文學,李天輔爲兼說書,李匡德爲右尹,徐性慶爲禮曹佐郞,李奎徽爲獻陵令,金相奭爲義州府尹。兵批,趙遠命、洪尙賓、韓德厚、柳復明爲副司直,申暐爲副司正。

○洪聖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而副提學徐命彬,應敎吳遂采,副校理洪昌漢俱在外,校理趙明履,修撰李錫杓,副修撰尹光毅、徐命臣見方就理,無推移入直之員。校理、副校理、修撰有闕之代,令政院稟旨變通差出,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弘文館草記,校理、副校理、修撰有闕之代,令本院稟旨變通差出,仍卽牌招事,允下矣。政官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待開門牌招開政。

○傳于洪聖輔曰,當觀氣候,使之來會備局矣。大臣入侍時,一體入侍。

○金廷潤,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十五日,幼學趙晉一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宣泰九,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月十四日召對入侍時,江華試才入格直赴之類,急速知委,以爲及付今番殿試之地事,命下矣。直赴殿試人金應鳴等十七人,依判下,許赴於今番殿試。而取考謄錄,則曾於丁酉年江華試才時,直赴會試之類,亦有許赴庭試之例。今此直赴會試人崔億載等二十二人,亦爲一體許赴。而且直赴殿試之類,例赴於增式年,而或有變通許赴庭試之時。卽今江華人外,京外直赴未唱榜者,至於四十人之多,此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許赴。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六日,幼學南天翮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宣泰九,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庚申四月十六日統制使狀啓,以二月十二日出來倭船四隻失瞭事,自本營當初按査,自歸爽誤,惶隕待罪事,傳于金廷潤曰,勿待罪事,回諭。

○戶曹判書李秉常疏曰,伏以,臣之言病,臣亦自知其支離。而殿下卽臣父母,疾病之極,安得不仰呼也?臣病之所最重者,卽喎眩兩症,而近又添一泄瀉矣。喎固衰年末疾,而姑不必朝夕卽死,則此猶緩也。眩劇於猝當繁務,積月勞擾之餘,强坐輒卽迷瞀,乍動若將僵仆,非如曾前屢發,旋或少止者也。泄發於旅寓齟齬,飮啖冷薄之中,始則度數無算,今欲變而爲痢,亦非一時偶發,所可猝差者也。臣已伸十年畎畝,區區係戀之誠矣。又當七耋殘喘,奄奄將盡之境矣。其死其生,顧何足恤?而第恐孤聖上全保之惠,且不耐目下痛楚之苦,鍼灸藥三岐,今方一時竝施,委仆床簀,全廢職事,今已數十日矣。苟非然者,臣旣已黽勉應命,奔走供劇,何爲而又復無端撕捱,以重其從前積逋之罪哉?連尋長單,實出萬不獲已。而喉司全不相諒,徒事阻搪,致令至繁至劇之地,一任瘝曠,固已可慨。近日園陵奉審修改,係是臣兼帶應行之役,而每煩啓稟變通,替委水部,實爲萬萬不安。藥院入診,已至久曠,今日問安,出於特敎議藥,而臣又不得進參,至使副提調獨行。事體之苟簡,私心之悚蹙,姑不暇言,分義都虧,罪戾益深,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玆敢席藁俯伏,冒昧仰籲。伏乞聖慈,俯垂諒察,將臣本兼諸任,竝行鐫削,仍治臣闕禮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旣行公之後,其何撕捱?卿勿過辭行公。

○左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狗馬賤疾,首尾三十餘日,反覆進退,百症交侵,便道尙未如常,眞元大脫,懍懍危綴,而湊理不固,客邪易乘,自數昨來,外感又忒重,噴嚔咳嗽,終日不止,面顴浮澁,肢節刺疼,飮啖益厭,眠睡全失,澌頓昏塌,殆無陽界人事。此際伏聞內局,因議藥之敎,方有問安入診之擧。臣方帶保護之任,如可一分自力,則此何等重事,而敢以疾病爲辭,偃便牀玆,頑然無動哉?顧臣久隔天顔,寸忱耿耿,病若少間,本欲卽時趨候,仍請入診,而症狀支離,遷就至此。今適當問診之節,而心往身留,末由進參,伏枕憂鬱,生不如死。況聞提調亦以實病不進,致令副提調獨行,惶隕震越,益不知置躬之所。玆敢冒死自陳,恭俟鈇鉞之誅。伏乞聖明,亟降威命,重賜勘處,以昭國紀,以勵臣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副司直趙觀彬疏曰,伏以臣,素患瘴祟,便成隆疾,每當時氣乖和,輒致症樣阽危,又自前月以來,長在床席,叫苦之中,新被恩擢,義在祗承,而强策不得,竟阻一謝,尋單丐免,獲蒙矜許,庶可以安意調治,復延危喘。病裏惶感,不覺有隕盈襟,乃於本職未卸之前,又承館閣兼帶之命,臣誠愧蹙悶塞,殆不知所出。念臣無甚讀書,技止竊科,凡係詞翰之選,本非夢寐所期。曾於乙巳年間,再叨是銜,蓋其時朝著草創,宿望殆盡,承乏濫吹,出於輿論之外者,無亦謂臣年紀尙少,或可期一分長進,姑以此試可責勉而已。悠悠日月,居然數十年,顚髮已種種矣。而憂哀疾病,未嘗暇及於文字,些小記誦,一切消亡,雖尋常簡牘,亦患不成辭理,有眼目者,皆待之以無文之人,此實一世大同之公議。而特以臣從前謬忝之故,備數擧擬,又有此濫授之恩。噫,朝廷苟不問人器當否,惟以充備爲務,則許多文宰,自可輪差,不必臣然後可矣。如以此任異於他職,必欲擇文識稍博之人,則優於臣者,不翅林立,臣固不足數矣。求諸政格,甚非擧能其官之道,臣所深訝,人必竊議,與其曠日虛帶,徒貽四方之嗤笑,莫若及時力辭,無壞一身之廉愧。至於痰塞眩倒之症,最妨於奔走職事者,亦未敢煩陳。伏乞聖慈,俯察肝膈之懇,亟命遞臣提學之任,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且念臣曾叨京兆,旣未行公,則所授資級,尤不可仍因冒受,亦令政曹,亟行收還焉。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工曹參議崔尙鼎疏曰,伏以臣,本以常調蔭官,至愚極陋,最居人下,而徒藉家閥,濫廁仕籍,從前踐歷,罔非踰分。又況近年以來,誤恩稠疊,班躋緋衣,旣出常格之外,職長隷院,又在筵敎之餘,秋毫皆帝,感隕何極?一疏陳情,未蒙矜許,而恩命之一向違逋,有非微末賤臣之所敢爲者,末乃以軍銜入謝,粗伸分義,自是以後,蔭路奔走,不敢辭避。頃者守宮之命,適在數朔淹病,作一僵屍之日,而不計顚仆,忍死趨詣,及至翌朝,病勢益劇,回鑾之時,艱辛祗迎,急於調息,卽出闕門,而千萬不意,特召有命,病昏之中,事又急遽,其於顚倒入侍之際,驚魂未定,自多失措,至今追思,惶隕無地。而尺天威顔,恩諭鄭重,且伏覩貳極侍側,獲遂延頸之願,一堂叨陪,無異家人父子,此豈疎逖賤臣之所能得者?若夢非眞,撫躬怳惚。伏況進念先臣,寵褒曠絶,繼又有遣官致祭之命,自古人臣之受知於其君者何限?,而終始異渥,存沒無間,豈復有如先臣之於我聖上哉?不肖如臣,叨此哀榮,感淚無從,襟裾盡濕,而只緣病喘欲絶,神精迷錯,區區頌祝之懷,亦無以宛轉悉暴,遂至默默而出,耿耿在心,尙有餘恨,祗自退伏,感戴隕結,思酬其萬一而已。迺者水部佐貳之命,又下此際,臣誠惝怳震駭,不知所以置身之地也。除旨纔降,召牌踵臨,怵分畏義,不敢坐違,終至冒昧出肅。而顧此侍郞顯班,固非如臣蔭跡之所可濫竽,況臣庸鹵實狀,已經聖鑑之俯燭,則不問人器之當否,直以先庥,擧而授之,不少留難者,其有損於朝廷擧措,誠非細故耳。臣若只憑寵靈,唐突冒出,因仍蹲據,則此實若固有之者然耳。人謂斯何?必將唾罵之不已。且臣所叨前後恩命,蓋因念先之故也。若使先臣,有知於冥冥之中,則感泣聖恩之餘,反顧初心,而益自不安矣。念之至此,腸絶肝摧,誠無以爲懷,臣於此,尤何忍罔念先志,不顧廉義,而揚揚飄纓於位著耶?玆不得不冒死哀籲於紸纊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諒臣悲苦之懇,將臣新授職名,亟許鐫削,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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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得和。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徐命九。同副承旨金廷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暐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金聖佑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午時至酉時,日暈。

○洪聖輔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而庭試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金廷潤啓曰,行大司憲李縡,執義宋敎明,掌令李河述,持平李台重在外,掌令李錫福避嫌退待,持平李聖海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金廷潤,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益炡,以武臣堂上朔試射試官,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副提調臣韓師得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湯劑,其已進御,而眩氣往來之候,亦有差減之勢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眩氣往來矣。只湯劑進御日問候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廷潤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連呈辭單,尙不行公,事體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諫院闕啓,亦至多日。兩司除在外,引避退待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兼說書李天輔,時無職名,令該曹付軍職,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閔應洙進,參判徐宗伋牌不進,參議李潝進,左副承旨洪聖輔進。兵批,判書金聖應病,參判李聖龍病,參議朴聖輅受由,參知梁廷虎進,同副承旨金廷潤進。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方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以李德重爲校理,洪昌漢爲吏曹正郞,洪鳳祚爲副校理,韓翼謩爲修撰,吳瑗爲右尹,權爀爲全羅監司,密陽君梡爲司饔提調,柳彙喆爲古阜郡守,柳謇爲扶安縣監,南胤寬爲康津縣監,李光湜爲掌樂正,韓德咸爲東部參奉,李世文爲昭顯墓守衛官。

○吏批啓曰,新除授義州府尹金相奭,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兵批,以申晩爲副司直,李天輔爲副司正。

○傳于洪聖輔曰,右相,有司堂上入侍事,遣史官傳諭,湖南御史一體入侍。

○徐命九啓曰,右議政兪拓基,備局有司堂上閔應洙,湖南御史李彝章,依下敎來待矣。

○傳于洪聖輔曰,儒臣持冊,同爲詣閤。

○明日視事,取稟。傳于洪聖輔曰,只晝講。

○傳于金廷潤曰,卒達城府院君、岑城府夫人遷葬時,祭奠備給事,分付該道。

○又傳于金廷潤曰,近來巡將堂上以上則多矣。而二品以上則小,此後則軍職中二品以上塡入。

○傳于洪聖輔曰,卒達城府院君,一體遷葬云,武軍四十名限一朔赴役事,分付該道。

○又傳于洪聖輔曰,外棺板二部送于內需司事,分付該曹。

○又傳于洪聖輔曰,石灰三百石送于內需司事,分付該曹。

○洪聖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廷潤,以御營廳言啓曰,各道守令中,以軍門把摠自辟差送,仍差兼把摠,使之句管所屬軍兵,點閱鍊習者,定式已久,意亦非偶矣。今此古阜郡守有闕,乃本廳兼把摠自辟之窠,而該曹以柳彙喆,擬望得除,其不用定式,固爲未安。新除授古阜郡守柳彙喆改差,本廳把摠中,自辟差出之意,申飭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武臣堂上以上朔試射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副司勇龍震漢柳葉箭發射時,初不得中,暗使擧旗,旣已發覺,其在嚴國試之道,不可置之。令攸司囚禁,依律科治,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以禮曹言啓曰,各陵殿官員試暇假官,以付祿忠義差送矣。卽接忠義廳所報,則今此庭試時,以二十員忠義,各陵殿,不得推移差送云。其不足之代,依前例以三醫司差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洪聖輔曰,書房色司鑰朴起芳,司謁差下。

○右議政兪拓基箚曰,伏以臣,日昨得見校理趙明履疏,以前日問郞時被推事,盛氣張皇,臣誠爲之駭歎。君父臨帳殿鞫囚,而問郞忽稱病,任意徑出,臣其可無一言以責之乎?然彼苟自反,而眞自慊焉?則怒臣之疑之責之亦宜矣。獨愧臣忝居百僚之首,旣不能董率庶職,無有怠傲,又不克正事而正人,人之爲言,至譏之以億逆迫切,嘲之以不能弘遠深長。由臣無似,羞朝廷壞體統,赧汗久猶未已,祗役園陵,無暇自引,今始冒昧控籲。伏乞聖明,亟命斥退臣,以謝人言,以安微分,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此何足撕捱?卿其勿辭視事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黃海監司柳儼疏曰,伏以臣情勢病勢,俱不可一日蹲據,敢陳危懇,祈蒙矜許。及承批旨,至以此豈撕捱爲敎,臣於此,已切悶蹙之至。且於此際,伏見本道水使金洸拿問科罪之啓,尤不勝瞿然慙悚。此事終始煞有曲折,蓋於昨年七月,水使金洸,以此事枚報於臣,仍請捉來金實奉,故臣果移文捕廳,捉送究問,又爲細加廉探。則是於風浪震蕩,黑夜無知之時,彼人二名,偶然來在實奉船上,追捕諸人,仍爲逐送,而旣不通言語,又未曾買賣,實無別般隱情云。而實奉及追捕人,連次嚴刑之下,亦無異辭,旣無可以執而究査之端,限死、加刑,有非審愼之道,又無中間隱情之顯著者,則亦非煩諸狀奏之事。故臣於九月巡過時,相議放送矣。今臺臣以難於處置,囫圇䌤縫gg彌縫g爲洸之罪。洸雖欲囫圇䌤縫gg彌縫g,臣旣聞知之後,顧何敢任自放送?臣雖萬萬昏謬,亦豈任其擅自處置乎?此固臣不善指揮之致,其不可獨爲晏然也決矣。玆敢略陳事實,仍附請譴之意。伏乞聖明,特加諒察,先治臣罪,以嚴邊備,以重臺議,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卿勿過辭,察任。

○兼司書閔通洙疏曰,伏以臣家於先臣喪畢之後,仍居驪州,臣則名係朝籍,不得已來住京輦之下,而自入今年,連因公私事,故一未往省家廟,歷春徂夏,感痛冞切。況今月又有亡母忌日,故臣月初離京,纔到半日程,素患頭疼之證,挾感添劇,僵臥村舍,調治失宜,轉轉添重,幾殊堇甦。自數月前,始稍省事,而其間又有春坊兼任之除,馹召之旨,已下驪州云,臣病裏惶悚,撫躬罔措。又伏聞近日筵中,以侍從臣之在外,大臣重臣,盛加非斥,有若假托潛伏者然。臣雖不敢以無故侍從自處,伊日筵斥,亦非專指臣身,而其爲愧懼懍惕,當復何如?且臣竊有私情之萬萬懇急者,敢此附陳焉。臣不孝無狀,奄失怙恃,悲哀震剝,髮白齒割,加以重疾纏身,自分在世不久。而名籍朝端,兄弟睽離,春秋享祭,不得躬參,祖父墳山,久曠省掃,怵惕驚痛,何以爲心?且亡母忌日又迫,而若因催促之令,未免徑還京裏,則區區孺慕之慟,無地可洩。伏惟殿下以孝爲治,無物不燭,凡係朝臣爲先陳情之事,無不曲副其願,臣仰恃慈覆之天,敢陳格外之懇,言雖猥越,情或可恕。伏乞聖明,天地父母,俯垂憐察,遞臣兼官之任,治臣僭妄之罪,仍許往來,且省祖父母墳山,以伸人子至情,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來焉。

○江原監司鄭亨福疏曰,伏以臣於藩宣之任,固知萬萬不稱,而仰感恩造,俯怵義分,旣已冒昧祗肅,今當從近赴任矣。念臣父母丘墓,在於京畿果川地,擬於未辭陛之前,一往榮掃,以伸雨露之感,玆敢不避僭猥,短章控籲。伏乞聖明,俯垂諒察,特許數日恩暇,俾副至懇,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陳往省焉。

○持平李聖海疏曰,伏以臣,自謀甚拙,自量太愚,前後亡言,動遭顚躓,在臣私計,亦宜知戒,然其區區素心,只在於有懷無隱,遇事盡言,庶幾爲一分報效之圖。頃者一疏,果觸時諱,反詈狼藉,頭勢危怕,倘非我聖上洞燭而曲保之,則臣之一身,其亦危矣。特遞未幾,牽復如舊,薇垣柏府,除旨聯翩,臣誠驚惶感激,益不知置身之所也。噫,臣之當初所陳,不過略論處分後,投疏疑亂之狀而已。則彼諸臣痼於黨習,不少悛改者,固不足道,雖其平日稍欲自好者,其所爲言,全不成倫理,不亦異乎?夫人臣去就,固非一道,若其大關,宜莫如忠逆之分。而今乃諉之於一時刑政之得失,視若薄物細故,至登奏御文字,若無顧忌,果若以此,眞爲十分道理,則更無可言。苟其不然,則彼雖一時乘快,爲此妄發,惟當自悔之不暇,今何足追理也哉。至於革心之云,前後引用者何限?而古語曰,君子革心,小人革面,以此論之,則臣之所以待之者,可謂忠且厚矣。忽地發怒,自居以夷虜而不知嫌焉,不亦可笑之甚者乎?至若藩臣之肆然陳疏,敢干朝論,已非事體之得宜。及夫公議峻發之後,乃以網打巧憸等語,反斥言者,無所不至,此等風習,臣竊痛之也。雖然,此莫非臣不量時勢,妄有論列,以疏遠之蹤。而犯權貴之怒,藤葛層生,拳踢四至,雖天地仁愛,不欲終棄,臣又何顔,揚揚復進於臺閣之上乎?從今以往,臣之所以自靖者,惟有屛跡朝端,避遠駭機而已。官職去就,今無可論矣。卽因監茶,天牌辱臨,不敢坐違。謹此隨詣於九閽之外,而情勢窮蹙,末由入肅,敢陳短章,悉暴衷懇。伏乞聖慈,俯諒危苦之忱,特許鞶帶之褫,以謝衆怒,以安賤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今四月十七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右議政兪拓基,備局有司堂上閔應洙,參贊官徐命九,湖南御史李彝章,侍講官金尙魯,假注書申暐,記事官閔洙彦,編修官李昌碩同爲入侍時,拓基進伏曰,日氣甚不佳,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拓基曰,昨伏見藥院批答,有眩氣往來之候,加減更,何如?上曰,雖似少差,而風日甚惡,故亦不快愈矣。拓基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拓基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好過矣。上曰,御史昨日當引見,而氣候不平,今始賜對矣。召對先爲之後,當有可問者矣。上曰,注書出取冊來,使大臣同覽。拓基曰,不但小臣,有司堂上方兼經筵,亦宜同持冊矣。上曰,兪承旨呼注書,使之持知經筵冊來。上曰,光陽倅崔晟,何許人耶?拓基曰,臣則不知其人,而監司李周鎭所自辟也。上曰,兩班乎?拓基曰,兩班云矣。應洙曰,臣則見之,而未知其才具之如何。李周鎭,每欲陞遷,而臣旣不知其人物,且其履歷不足,故未果陞用矣。注書取冊來。上曰,玉堂讀之。尙魯讀自舜典曰,象以典刑,至其所附麗焉。上曰,承旨讀之。命九讀,自司約掌邦國及萬國之約制,至可謂得審克之意矣。上曰,注書讀之。暐,讀自《春秋左氏傳》昭公六年,至謂之善耳。上曰,上番兼春秋讀之。洙彦,讀自魏文侯時李悝,至文帝之德大矣。上曰,止之。尙魯曰,象以典刑,曾已進講,今無更達之義,而第八板所引呂刑之說,自墨刑至大辟之罰二百云者,可見凡罪漸次輕斷,以致死罪之漸少也。此莫非審察之效,至於末世,則用法多舛,殆無常典,無僭亂辭四字,所當警省,而察字審字,尤宜體念也。上曰,然。應洙曰,上古刑法,雖有定制,而若其用罰之適輕適重,惟在臨時損益,後世《大明律》,可謂詳審無餘。而天下情僞之變,猶不可以此盡之,至作制書,有違不應爲等條例,我朝則亦以列聖受敎參用,以盡其變。今以正月之吉,懸于象魏之辭觀之,則古人則每當歲首,想必預爲酌定當世不用之律,懸于象魏矣。上曰,古人元無定律,皆因其時而參酌矣。一自鑄刑之後,果爲一定之制,而無復古人酌量之義,故叔向所以責子産,仲尼所以譏范鞅者此也。予初未詳知,欲問之,而今見此文,始覺矣。拓基曰,叔向之責子産,孔子之譏宣子,誠爲允當。而孔穎達所謂不得不作法,而齊之宣象而令之云者,實亦然矣。上曰,皇朝律,極其纖悉,大備。而我國《受敎輯錄》,亦爲詳悉無餘矣。此則向時令鄭彦燮等,有所編矣。應洙曰,臣亦嘗見其所選,不緊繁複之條,皆刪去,頗似簡約矣。尙魯曰,鄭彦燮及臣兄若魯,承聖敎,曾掌此事,相議抄出。而其凡例,則蓋以《典錄通考》及《輯錄》中未載諸條,參合簡抄云矣。上曰,受敎選輯,亦有其要,如今之因時象間事流竄之類,若以爲受敎而遵用,則豈不有弊乎?尙魯曰,此則不然。其所抄出者,乃是前後受敎中著爲定式之條,而一時下敎,則不入其中矣。拓基曰,《典錄通考》之刊行,已至四十年,而其後又多有因事定式者,則續編之後,固不可已。而至於鞫獄犯越等一時參酌之事,似不當竝入矣。上曰,昔之徒三年,今爲杖流,則漢高三章之法,其義別在。創業中興之君,每尙寬大,故國祚綿永,後世促亡之國,常由於苛法。今日諸臣之纂輯此書者,須以此爲念,可也。出擧條上曰,有欲問於諸臣者,近來亦有黥法乎?曾見狀文,有刺字之說矣。拓基曰,我國專用明律,而明律有竊盜者刺字之文,故京外照律,雖有其文,而實無刺字之事矣。上曰,御史暗行時見之,或有黥竊盜者乎?彝章曰,以臣所聞見,無受刺之類矣。上曰,無此則可謂無肉刑矣。旣無其法,而徒用於文章者,已無義意,而後世安知無因文實用之弊乎?此後則永不用此等文字於文狀之意,分付,可也。出擧條上曰,予嘗有惻然於心者,貪官汚吏,不施烹阿之典,而小民偸竊者,輒施全家之律,彼其妻孥,有何罪乎?全家之律,宜酌定矣。拓基曰,全家之律,於古似無之。而我朝或以實邊之意,行之與否,雖未可知,然而其律甚重,過於流三千里,其罪則如元惡鄕吏豪强品官等重罪,皆用此律矣。應洙曰,大抵情狀絶痛者,然後用此律,而其中或有無家口者,情勢可矜者,則亦有以無家口單身島配之規矣。拓基曰,四祖有顯官,或有年老父母而無他子,則亦有減等之法例矣。上曰,全家律,各別詳審,日後更稟事,分付出擧條,可也。拓基曰,然則就卽今全家律所用罪目,參互輕重,可減者減之,可存者存之,稟裁改定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外方竄配,付之道臣,此必多因其喜怒,有過中之弊。至於全家徙邊之律,尤爲愍然矣。御史亦見其竄配過中者乎?彝章曰,外方徒配之政,果或有因一時之喜怒,不能稱停者,以臣所見言之,前全羅監司李壽沆時,光陽韓必信之累次嚴刑,爲奴定配於明川者,誠太過。必信卽故兵使李濟冕之妻家金姓人奴也。濟冕之孫弘敷,則自以爲其祖母轎前衿得奴也。必信則以爲,李家一時借渠於金家,付其田庄而已。元無衿得之事,而渠又贖身於金家云,金家之言,亦如是矣。李壽沆時,彼此以此相訟。壽沆以爲,家之叛奴,國之亂賊,必信父子,累加嚴刑,爲奴於絶塞,弘敷乃盡籍必信之家産,必信之奴婢,則盡錄於渠之戶口,必信之田畓,則盡爲斥賣,至於牛畜器皿,無一遺留。必信卽富漢,弘敷所奪幾數萬財,而必信及其子女,亦無贖給之事。必信之孫女二人,或自奪爲妾,或勒與其同伴,爲其二女髻頭,遍削必信奴婢之頭髮以爲髢,又復亂杖必信妻年老者,以致縊死,其他殘忍刻酷之刑,無所不至。光陽一邑之人,莫不稱冤。其後必信之奴,以此上言,令本道行査,而弘敷尙不就辨,以致啓下公事,積年稽滯,尤極絶痛。臣巡到時,移文監營,使之推捉弘敷,則道臣纔以置之之意,已回啓矣。蓋必信之爲李家奴與否,惟在金家之衿給與不衿給,而此則彼此文案,臣旣不得見之,有難的知。而設使必信,眞是李家之奴,叛背之奴,直繩以亂逆之律,豈不過乎?至於爲奴,尤是法外,壽沆之所處,決未知何所據也。弘敷事,則旣非無後奴婢,又不贖給,而盡籍奴産,勒奪二女迫殺人命,是豈一人理之所可爲乎?拓基曰,無後奴婢財産,歸之其主,謂之已上者有之,而今聞御史所達,雖使必信,眞是李家之奴,旣非無後,則抑勒籍産,可謂無據矣。彝章曰,弘敷以必信,稱以其祖母新歸時轎前率來奴子云,而以臣所聞,則必信初非落漏逃亡者,自少至老,看檢李家田庄,而弘敷年年往來,每稱必信以韓僉知,未嘗言奴主之事云。而壽沆之直斷以弘敷家奴子者,未知有何明證也。臣見光陽縣監崔晟試問之,則晟以爲,其時自監營,忽有捉囚韓必信父子之關文矣。其後道臣巡到本邑,問於必信曰,汝非李兵使家奴子乎?必信未及發明,道臣直曰,汝之牽馬於李兵使家時,吾親見之矣。仍嚴刑遠配,彼此元無對辨之事,故其曲折文案,本官皆不參涉云。壽沆之徑先處決,終過分數,弘敷之貪穢無厭,萬萬無據。光陽之人,莫不言必信之滅亡之慘,弘敷殘虐之甚,至以謂國家無法云矣。命九曰,臣知此事之顚末矣。臣待罪湖藩時,所謂韓必信者,忽然呈狀,以爲,京居兩班,壓良爲賤云云。臣取見其文書,則必信明是李濟冕之奴子,而中間叛主情節,昭昭難掩。蓋必信以濟冕之妻家別給奴子,平生信任於濟冕,故濟冕家田土之在光陽者,皆以必信名懸主,而使掌其稅。每年秋,必信收拾其穀物,親自領納,少無不謹之弊,以終濟冕之世,及濟冕之死也。必信行到中路,聞其訃而不爲上來,竝與其所領來稅物,還持以歸。其後必信之子,圖差光陽別監,濟冕家田畓文書中渠父必信懸主之名,盡爲擦去,使不得更推,仍作己物,其所以致富者,蓋以此也。狡惡逃匿之狀,極爲痛惋,故臣果杖治矣。其後聞諸李壽沆,則以爲,吾曾與濟冕之子允迪,許久同硏,故熟知其守廳奴必信之名矣。及按湖藩也,必信與允迪之子弘敷,兩造爭訟,訴弘敷以壓良,吾乃一言折之曰,汝非必信耶?汝之負冊袱隨汝主,若昨日事,汝何敢與上典之子,對辨於吾庭乎?卽限斃嚴刑而處決云,必信之前後罪犯,大抵如此。今御史之隨聞告達,因其職也。而風聞之有不可全信,類如此矣。且或緣此闊略於奴主之分,則遐土頑漢,必有殺主之變矣。拓基曰,必信之子,稱以別監,其叛主則分明矣。上曰,李哥所爲則極爲非矣。彝章曰,聞弘敷兒時,乳養於必信妻,而慘加亂杖,終至縊死,此豈人情乎?命九曰,以外面看之,則似甚不仁。而曾前弘敷,推此奴至任實地,見敺於必信之黨,幾死而僅僅逃生。事至於此,豈有人情之可論乎?拓基曰,李哥所爲,非則非矣。罪之則不可。且已自本道處之,非朝家之所可更議也。置之宜矣。上曰,御史進來。彝章進伏。上曰,帳殿親遣意非偶然。而近來眩氣適苦,不卽賜對,今雖未能差平,而與大臣備堂同入者,意有所在,先達一新事情,可也。一新事,或有所探來者耶?予有所望焉。彝章曰,宣諭形止,昨冬旣已馳聞,而大抵以一新地勢形便城郭民物觀之,實非一日無官長之地。當初朝家之當革不革,錫名仍置,誠是善處。臣聞民人輩,初聞革罷之報,一境訩訩,如沸如覆,街路涕泣,如不欲生,因禁都之來,得聞復邑之奇,闔境欣悅,喜出望外,言未畢。上曰,一新有城郭乎?拓基曰,一新之城,世稱天將楊元所築,雉堞制度,依倣中原云矣。應洙曰,湖南列邑城築,一新最雄矣。彝章曰,復邑旣是望外,而至於特遣近侍,慰諭鎭安,尤是異恩。臣行到獒樹驛,卽一新境也。民人數千,祗伏路左,以迎諭書,此固奉諭書使星之所未有也。及其宣諭,民皆涕泣,感激天恩,憤疾逆豎,至請發掘妖賊父祖墳山,焚磨遺骨,此可見民情之感戴,輿憤之齊激矣。上曰,纘賊,人謂斯何?彝章曰,臣之出沒一新者最久,探訪纘賊根因甚詳。槪纘賊之祖,以假吏,私作寺奴之案,作爲族簿,賤屬之隱漏有成就者,中間暗侵,百端誅求,以此作爲産業,而傳其賤案於其妻前夫之子。則纘賊之父,與其父母,爭戰奪取,父子之間,倫常虧悖,兩世濟惡,廢人前程,破人産業者,捐不可勝屈也。邑人視若蛇虺。而至於纘賊,則近年又得狂易之疾,其狂雖不至於不辨水火天地,而其凶妄妖毒,實是風邪所祟。偸竊人家財貨,攘攫街路酒食,見監司巡歷,則必曰不久當做觀察使。見兵使習操,則必曰不久當做節度使。睚眥之怨,必曰吾爲監司、兵使,必當中毒,甚至於援引雍正、乾隆,有入中原作天子之說,此則煩不敢登之於向來啓本矣。上笑曰,其至於此乎?彝章曰,此等說話,人或有問之者,而狂易之言,孰肯掛耳?所行如此,人皆遠避之,亂逆情狀,固不可以常情推測。而以臣所聞見,則狂易的實,似無如此輩黨與排布者矣。上曰,眼龜,何如?彝章曰,眼龜與纘賊失性,有先後之別,而其妖邪凶妄,與纘賊無異。兄弟所爲酷似,故南人謂之門疾,或謂之山禍。而至於今番事出後,皆以爲渠之父祖兩世積惡所致云矣。上曰,南人不怨崔命柱乎?彝章曰,愚氓之言此事者,或咄咄曰,若無崔兵使還俗之擧,則渠不過一山僧,豈至於此云者。雖然,人之狂邪旣如是,雖不還俗,亦安知不生出何等變怪耶?大抵一新民情,復邑宣諭之際,莫不感悅,而昨冬以來,京鞫營囚逮捕,又復紛然,其間亦豈無橫罹者乎?橫罹者則雖卽蒙放,而搜捕之際,人心之驚駭恐懼,固其勢也。闔境惴惴,不能自安。而且隣邑士子,擯斥太過,視若産蝮之藪,育鰐之水,稱以逆鄕,將有闔郡停擧之議,槪一新素多科儒,此亦出於除去强敵之意也。一新士子,以是驚懼,又切羞憤,擧謀遷移,至於庶民輩,逢人必諱其居在一新,槪不欲以一新之名自汚也。國家旣不以一妖賊之産出,盡棄一邑之民庶,則使民移徙,豈不可悶乎?上曰,一新多士族乎?拓基曰,崔韓之族,皆大姓也。彝章曰,臣北上之路,聞離散之報,卽設白日場於一新縣,又試射武士,以慰撫之,道臣亦如之,今則稍安定,南土掛書封書之類,比比有之。臣潛行時,街路掛榜,出道後,朝起視之,則几案衣袖,匿名之書,紛然堆積,此皆以睚眥之怨,陷人於罪科者也。臣竝皆燒火,而卽此一事,可見人心之危妄。而至於將校輩,則專事希功望賞,昨冬所頒購書,殆至人人誦習,必欲構虛造成,以爲拔身之階梯。王者御世,如人之調氣,使氣血順而流行而已。如有停蓄壅閼,必生瘇癤,今以疑懼不自安之民情,復有危妄希幸之徒,則前頭事變,有不可測,此甚悶慮處也。宜務十分鎭定慰安之道矣。上曰,一新倅之請以文臣差遣,其言,何如?拓基曰,昨冬當妖賊之變,差送武臣,而今則亂逆已誅,民心旣定,此後有闕,似不必連差武臣。且堂上守令,有數遞之弊,戊申後咸陽陞府使,差堂上武臣,而十年之內,九易其官。臣待罪嶺藩時,狀請以堂下差送,一新若連以武臣堂上差遣,則亦必有數易之弊矣。上曰,別單中,請以文臣之有資望儒術者擇送,此則擇差侍從之謂也。文臣侍從,亦有數遞之弊,蔭官,何如?御史陳其所見,可也。彝章曰,文蔭本自無異,而武人則例多暴急之政矣。上曰,許繗入於褒啓,而其爲人少似鈍滯矣。彝章曰,繗爲人寬緩,可以鎭人心,儉嗇足以紓民力,而剛猛明核,少似不足矣。拓基曰,雖似鈍滯,而處事純實,不求赫赫之名,曾任外方,輒皆善治云矣。彝章曰,繗則雖武人,果知蘇殘之道,而此後武倅,豈能盡如許繗乎?堯、舜之時,有苗之民,據一邦而梗聖化,阻堯、舜之化者,何等頑民?而格化之術,必以干戚之舞。臣聞以德化民,未聞以力服人。今因一妖賊,任置武臣於內服文明之地者,適見其不能自大耳。別單第一第二條,自當參看。一新,以民俗則宜置文倅以敎之,以地形則當使武將而鎭之矣。上曰,一新其可謂之文明之鄕乎?彝章曰,一新卽士大夫鄕也。自古多忠臣哲士,近亦有業儒向學者,民謠氓俗,不如沿海外服之全然貿貿之不可謂之非文明也。應洙曰,一新卽文鄕,本不宜差遣武吏。彝章曰,至於移徙,則民情之驚駭可知。前頭科時,隣邑士子,以除敵之私心,有擯攻之駭擧,則憤怒相激,爭端必起,自國家宜有昭晢慰諭之道矣。且朝家旣曰消釋疑阻,鎭定驚懼,則一向任武倅,亦非推信之道矣。上曰,別單十六條中,此最緊關矣。拓基曰,本邑自是文蔭窠,文蔭中擇送,如光、羅州例爲好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頃者特遣御史,慰諭一新者非他也。賊纘逆龜之後,該邑人心,不無惶懼,故蓋所以鎭慰也。而其後無他緊關,而逮捕相仍,慰諭之意,心常歉然。今覽御史書啓,又聞所達,一新人之寓居谷城者苦心涕泣之說,不覺矜惻。差遣武倅,非疑本縣之致,忠質文損益,旣有三代,治逆之後,弛張寬猛,亦王者損益之道也。雖若此,今已事定,歲已翻矣。待文邑之道,宜循常理。御史書啓中所陳,亦若其意,此後則依前規,文蔭中擇差,而其於擬望之際,一依光、羅、雄州例擧行事,分付銓曹。出榻敎上曰,御史旣言逮捕之多,則御史何以有所捉送者耶?彝章曰,臣之所按治者四人,而其中二人,卽證參所謂罪人卽二名也。纘賊無他黨與,所與親熟者,卽張必得。旣聞其同往嶺南,又聞其家人,皆以渠兄涉之逮捕,歸咎於必得,又幽囚使不得出入之狀。臣旣審聞,旣知之後,安敢不一問乎?逮捕平訊,則同往嶺南,又參聽凶言之狀,昭然難掩矣。事關鞫獄,非外臣所可擅斷者,不得不上聞。而臣之啓本曰,必得爲人虛悖,其言不可取信,其在體例,雖不敢斷以己見,直請處分。而至於終至上京,非臣賤慮之所及也。上曰,書啓已陳之。而權瑊,何如?濫殺事,極驚慘矣。彝章曰,初頭所聞,則有大殘虐之謗,更加詳探,則本性甚善,第其善怒,怒輒大杖之故,前後濫殺,至於十餘人。上曰,是誰也?命九曰,故判書權𢜫之子也。蓋多幹才,亦非徒善之人也。臣爲監司時,曾見其爲政,頗有治績矣。拓基曰,權𢜫淸明公平,以解事見稱,以江界府使,遷義州府尹,由義州陞平安兵使,由兵使至平安監司矣。其諸兄弟,皆淸白自律,而且瑊累典州郡,有能治聲,而今聞御史所達,濫殺甚多,事極驚駭矣。上曰,康津倅,褒其廉簡,而貶其孱劣,其爲人,何如?彝章曰,李壽一,廉簡則可尙,而昏弱特甚,左右牽挽,不能自樹,自官所饋推奴客,多至五十餘人,民之受病,蓋以此也。拓基曰,過於仁慈,則反爲民害,有如此矣。上曰,要譽於關節故然耶?拓基曰,人品不同,或有偏厚於親戚故舊,不待關節而如此者矣。上曰,旣非孟嘗君,何食客之至此耶?拓基曰,推奴許施,則受怨固宜矣。上曰,洪重夔,無乃爲善治者耶?拓基曰,非重夔,乃重徵,故判書萬朝之子也。素稱善治矣。重夔亦其族也。彝章曰,別單外多有可達者,而日勢已暮,有難盡達,請擧其槪。上曰,日勢雖暮,盡白所懷,可也。彝章曰,國家財賦,專靠湖南,而其人心多僞詐,俗習務侈靡,民無恒志,不知儉嗇做蓄之道,一遇凶歲,無以自禦矣。國家軫念,宜異於他道,而以道弊言之,則沿海守令之不擇,誠甚悶然。海邑水土不好,人多厭避,前後守令,鮮得其人,地微望輕,旣不能廉恥自礪,畏首畏尾,又不能主張自立,徒事厚括而肥己,善事而圖後。其不與吏房及唱輩,附耳細語者幾稀矣。橫斂無藝,下屬橫恣,此輩雖不至大貪,自犯一石,吏竊十斛,如是之際,民安得不困乎?且海濱遐遠,政令罕聞於上司,民雖愁怨,無以自達。臣行到寶城,逢一村氓,則自言我輩不過牛畜耳。牛雖大,一小兒牽往屠肆,則莫敢自脫。顧吾小民雖衆多,一官屬牽之,則雖入於死地,不得自免云,其言誠慘痛矣。旣不擇人,則雖非貪虐,亦有病民者,如李壽一者是也。渠亦自知推奴客之弊,每自搔首愁歎曰,吾必以推奴客之故,見罷而歸。旣知其如此,而猶不能揮却,此固緣於本性之罷軟,而亦坐輕微不無牽掣之致也。且守令無權於上司,則田結軍額,凡上司責應,亦多偏重之弊,病民害邑,不可勝數。臣於平日,每怪御史貶啓,監司下考,多在於遠地殘邑矣,及臣親見之後,始知其所以也。左道沿海七邑,獨光陽、順天善治,寶城、長興卽新到,而其餘三邑,則俱未聞治績。內地邑宰,或不無不治者,而前後之人,多得其人,規模已定,不至於大變乖,而沿海則積累荒廢,疵政弊擧,罔有紀極。遐土旣遠王化,濱海且易受凶,土崩瓦解,誠甚可慮。何地守令不宜可擇?而至於沿海,尤爲另擇矣。上曰,古則爲官擇人,而今則反爲人擇官,故其弊如此矣。拓基曰,沿海邑殘,人皆厭避故然矣。御史此言是矣。銓官在此,須使之另加審擇宜矣。上曰,大抵善治者爲誰,不治者爲誰耶?彝章曰,光陽、順天善治,康津、樂安、雲峯、玉果不治也。應洙曰,俄者御史所言者,左道沿海之弊,而曾見右道沿海,亦皆然矣。彝章曰,此爲第一痼弊,而但曰自今以後擇送而已者,難望得效,只爲言弊,而不能捄弊,故不敢入於別單中矣。臣意則以文武交差,而西北邊邑,近用履歷,使之經此,然後乃許閫帥。南邊北邊,旣無異同,陸扼海防,所重一體,沿海諸邑,亦用西北邊邑例,俾用履歷,必以前頭可任閫帥者差送,則其愼擇自有實效矣。上曰,此則難矣。沿海甚多,豈可盡用履歷乎?彝章曰,若不別定法式,則所謂擇差,恐無其效。閔應洙所以右沿亦然云者誠是矣。右沿中如古阜者,弊邑中尤甚處也。臣入來之日,古阜作窠矣。如此之邑,尤宜擇差。上曰,古阜新倅誰也?應洙曰,柳彙喆遞後,李培源新差,而自是御營廳自辟也。上曰,遠地殘邑,不擇人之弊誠然矣。雖有申飭,而每欠擇送,有庳之民奚罪,自今隨窠擇差,可也。彝章曰,臣之出去也,有歷視田野闢不闢之敎。而湖南勤農,甲於他道,不待守令勸課,自趨勤篤,而卽今陳荒處,則皆是土脊稅重,不可起墾者也。臣聞聖王之率民,如持衡者之進退其錘,導水者之通導其下,使之自傾於所重,自歸於其下而已。此以目下論之,則國家若有所減失者,而力農廣闢,其利歸於何處乎?湖南白地徵稅,實爲民生第一呼冤之端,此已略陳於別單,姑當恭俟處分。而至於結役之偏重,誠爲可悶。臣全無履歷,雖未知他道結役之,何如?雖以前史觀之,有田則有田役,有身則有身役,有戶則有戶役。而以湖南言之,則戶役與結役,極爲紊亂,戶役漸入於結役,結役之繁,大抵同然。而且此亦無定規,至於樂安,則結役爲二十九斗米,苦重之中,又有偏苦偏重之患矣。樂安結役,臣初欲釐正,而樂安則徒有結役,元無戶役,若不新定戶役,而徒減結役,則此是行不得之事。且當竝與一道而平均之,故姑置而來矣。至於興陽,則每結收一兩錢,以豐歲論之,殆至七八斗米,大抵小邑結役,每重於大邑,此無他,雉鷄柴炭雜物之數,則欲依倣大邑,故賦於結者,不得不加增,小邑則自當小用而節費之,豈可盡如大邑耶?凡干結役之以錢代捧者,皆貪汚吏,欲有所剩餘私用之意也。近來小民困悴,土豪兼竝,故賦民之道,計田收稅,差爲便易,故凡干戶役,漸入於結役,而古法租庸調之義,果安在哉?此不可無別樣釐正之道矣。應洙曰,李匡德商定時,或有戶役移入於結役者,而其後戶役復出,故民役漸繁,有難支堪,誠如御史所達矣。上曰,御史書啓中,有論進上條,而今言結役之弊,國之進上,外邑之結役類也。進上則欲變作貢物,結役則乃言代捧之弊,其言豈不矛盾乎?彝章曰,俄者所達,辭不達意,致勤聖敎矣。臣若曰,結役當直捧雉鷄柴炭云爾,則果如書啓所論,進上請作貢物之意,自相矛盾,而俄者所達,則結役苦重,而且不均之弊也。至於代捧,則以錢代捧,如興陽者之謂也。非以穀收捧之謂也。雉鷄柴炭,間或有以本色徵納之邑,此亦有弊矣。結役之收以米租,民有便之者,而但苦重而不均,故所以有釐正之請也。拓基曰,京畿之廣州,湖西之公州,曾有變通結役事,常稅之外,略有所加收,以蠲一歲之雜役,故民以爲便。今亦依此變通,則事將便好,而此法可行於大邑,不可行於小邑,此爲難矣。上曰,結役之弊若然,則可以釐正。而若自朝家,出擧條處分,則是結役,推以上之朝廷也。其在事體,有煩瑣之弊,新監司權爀下去時,自廟堂以從長釐正之意,分付,可也。拓基曰,謹如聖敎矣。彝章曰,民役之不均,誠爲痼弊。李匡德爲監司時,本道山邑田稅大同,則所謂色落庭者,每石自有定數,流伊捧上,故色與落庭,還入斛中,吏不爲奸,民有輕捧之便,自有元定流伊剩數,故運納亦無耗縮之患矣。沿海諸邑則不然,看色濫豐,落庭過多,故捧上之際,奸濫多端,民不支堪。寶城郡守呂攀,九百兩作錢之米,渠必托稱落庭米矣。落庭作錢之數,至於此多,則濫捧之弊,可推而知也。臣謂沿海諸邑田稅大同米捧上色落庭,一依山邑例,流伊捧上,則可除殘民一分之弊矣。此事細瑣,不必煩上聞。而匡德山邑定式時,旣經狀聞云,且如此之事,必藉廟堂,分付,然後可以永久遵行,故敢達矣。上曰,此亦自廟堂,分付新監司,可也。上曰,谷城縣監李思順,入於褒啓矣。其政,何如?彝章曰,聞諸邑內,則官屬多怨謗,聞于村間,則小民多稱誦,毁譽相半,故臣於谷城,另加採察,書啓所陳,自以爲得其實。槪思順有才具,亦不庸孱,運用一邑,任謗猛做,眞吏才也。若飭勵任事,則可做弊邑矣。上曰,渠果能善治耶?思順爲牙山倅,封庫於繡衣,累年見棄矣。宋判府事曾言其善治,渠亦似能,故有所除拜矣。今聞其善治之狀,可謂不偶然矣。拓基曰,臣於下直時,見其爲人,足可任事也。尙魯曰,思順爲人非常矣。上曰,少似遲鈍,而能則能矣。是果八壯士之子孫乎?拓基曰,故判書李基夏之庶姪也。上曰,然則似是八壯士之外孫也。上曰,呂攀爲人,豈不平平乎?以書啓觀之,則無狀矣。彝章曰,以居官處事言之,則創出橫斂,九百作錢,誠極可駭矣。上曰,予求循吏,不求能吏,南邑中循吏誰也?書啓曰,無意於要譽者,獨見趙斗壽一人云,光州能不要譽乎?彝章曰,要譽誠爲近來痼廢,無意於此者,不得多見,而獨斗壽意想,本不在於要譽衒能,故或有緩泛之誚,而能無弊端矣。上曰,書啓中何以無治最一道者乎?彝章曰,臣非不思此也。而守令治績,自有規模,能得規模,然後可以謂之第一。雖或有某事某事善爲者,而不可以此,遽稱循吏,以臣所見,則左道守令,未見其可以爲第一者矣。上曰,趙斗壽年多乎?應洙曰,甲子生也。彝章曰,畏法謹愼,率心坦易,而亦無治績之表著者矣。上曰,然則其中誰最優耶?崔晟,何如?彝章曰,晟才敏有治聲。而臣之書啓,旣曰才諝尖穎,又曰民譽如飴,此亦非能規模者也。茂朱府使趙榮國,爲政頗有規模,而此亦峽邑政簡,亦不可以稱第一矣。上曰,監司、水使,何不竝論乎?彝章曰,臣之承命也。只奉守令能否廉察之敎,而元無監司、水使竝論之敎,故原單中,不敢擅陳矣。上曰,其時則然矣。今陳白,可也。彝章曰,監司李周鎭誠鈍滯,而當事勤幹欲做之誠意可尙。上曰,朴師順曾謂鈍滯,而以今番事觀之,則其人誠不易得之人也。予以爲,勝李匡德之有弊,如此之人,誠好矣。道臣頗有乃父眷眷之忠矣。拓基曰,李周鎭以今番事言之,向國之誠,誠可嘉矣。彝章曰,左水使田雲祥,到任屬耳。姑無治否之可論矣。上曰,邊將何人決棍乎?彝章曰,鹿島萬戶吳德全,薪智島萬戶朴守觀,皆有不法事,故竝杖之矣。上曰,嚴德潤何許人耶?彝章曰,嚴德潤、李世琦,臣皆不知其來歷,而兩人皆中人云矣。上曰,李世琦,何如?彝章曰,世琦年少之人也。軍器舟楫,多所自備,鎭卒稱譽矣。上曰,嚴德潤能知邊情云,所謂邊情何事耶?彝章曰,出道後招見諸邊將,則德潤最知海防事情,故云然爾。上曰,不法之最甚者誰也?彝章曰,權瑊犯四罪,似難免於此科矣。上曰,人才則何人爲首?彝章曰,一新崔興德,可以爲首矣。上曰,崔是翁,曾前被召而上來矣。應洙曰,一新此崔哥,曾出於戊申獄矣。彝章曰,無是事矣。何人出於逆獄乎?應洙曰,其族中一人入之矣。彝章曰,此族元無一人干連逆獄者,若有是事,豈不聞知乎?拓基曰,戊申所出,非此崔哥也。彝章曰,各鎭邊將,前有末保布,故水使憑藉於此,凡櫓木山麻等雜物,例多卜定,其爲列鎭之弊不貲。前監司趙顯命,以末保布盡屬於水營,而使不更徵,其後爲水使者,依舊卜定,誅求無藝。前水使申漫最甚。前水使洪德望亦多犯之。旣用末保布,又復分定,其取侮貽弊,誠大矣。宜有譴責之道矣。拓基曰,當初趙顯命劃給水營之時,必經稟裁於朝廷,而其後水使,果如是冒犯,則違越朝令之狀,極爲可駭矣。上曰,上聞而爲之者,若是疊徵,事極駭然矣。令該府勘處。出擧條彝章曰,臣潛行時,得聞康津縣壬癸年合家歿死者還上賑穀,朝家有蕩減之命,而奸吏輩掩置朝令,中間徵捧之說。出道後嚴加査實,則大抵壬癸所賑給還上賑穀,自癸丑秋,逐年從分數徵捧。而丁巳年,朝家俯燭凶歲合歿者難捧之弊,特下合沒抄報之令。故奸吏輩操切面任,所抄甚小,而僞作別件成冊,所報則甚多。丁巳戊午己未三年,則待處分有停捧之意,瞞報上司,而吏輩從中依舊徵捧。己未歲末,始有蕩減之令,則憑藉冒減之數,還上則米租太竝一千三百三十二石零,賑穀則米一千一百五十八石二斗零,該吏輩所當依律梟示。而此非一人一時之所犯,有難勝誅,故各人等嚴加刑訊,兩色穀物,準數徵捧,還穀則己未條舊還時未捧者,爲四百石零。故知委民人,一竝停捧,而四百石零,則載錄文書,磨勘監營,三百四石零,則以會付耗條計除,餘數六百二十八石零,則姑爲留置,以待日後,朝家如有舊還徵捧之令,則使以此穀載錄。而賑穀則三百七十四石十斗零,以京賑廳上納米,尺文考準後除給焉。實數七百八十三石六斗零,則招致各面民人,以朝家旣已蕩減,而奸吏中間侵捧之意,諭曉而出給面任,使之依當初所捧件記,一一分給云爾。則民人輩皆以爲,此是合歿者隣族所徵者,升升合合,還分甚難,又必有中間弄奸之弊。本縣合歿陳田,旣是合沒者隣族所當分徵以納者,以此移施,而如有剩餘,本縣大同分給。則生者死者,俱蒙朝家恩霈,而合歿蕩減之盛意,自在其中云,一邑民人,同聲齊請,故,分付本官,使之依民願區處矣。丁巳年合歿抄錄之際,身爲官長,一任官吏之虛張冒錄者,誠甚駭然。其後從中徵捧,而矇不覺察者,亦極寒心。丁巳以後,康津縣監,宜有譴罷之典矣。拓基曰,非譴罷之罪,似宜拿問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彝章曰,辛壬年沿海民人之歿死過半。興陽等諸邑軍額,移劃他邑,而移劃之際,只隨其良丁稍裕處,故不計遠近,散在右道。興德等諸邑,左水營所屬水軍防軍遠地輸納,關牒往復,爲弊不貲。且聞右水營所屬之居在左道遠邑者亦多,今若彼此相換,各爲區別,以從附近則似宜矣。拓基曰,分付本道,使之詳量事勢,無他不便之端,則依此爲之,似好矣。上曰,分付本道,可也。出擧條彝章曰,興陽縣鹽盆之見今破罷者十餘處,而戶曹白徵盆稅,大爲沿海窮民之怨,戶曹若以破罷爲難取信則已。曾聞年前,發遣本曹郞廳摘奸云,旣知其革罷,而依舊徵稅,誠涉無謂,宜有變通蕩減之道矣。上曰,自京直捧,可怪矣。拓基曰,鹽盆雖或破罷,而旣係經費所用,不可不代定,故臣曾於待罪戶曹時,行關湖南,凡戶曹鹽釜之破亡者,使之勿論。監兵水營本官所屬,一竝充定,以補經費矣。未知果爲擧行與否,而破罷虛實,詳問本道後處之宜矣。上曰,令該曹詳問而處之,可也。出擧條彝章曰,臣入鹿島,尋入一荒祠,卽古忠臣李大源、鄭運祠宇也。大源以鹿島萬戶,當丁亥倭寇,以寬敵衆,屢建偉功,其時特陞左水使,而敎旨未及下來。大源戰亡於損竹島,運亦以鹿島萬戶,當壬辰之亂,與忠武公李舜臣,屢立奇功。舜臣褒啓獻功,特命陞資,其後日暮苦戰,中丸而死,兩臣俱贈兵曹參判,雖以先正臣成渾所撰文字觀之,其偉功壯績,焜燿耳目,有非一時死事之比。成渾之言,豈不可徵乎?兩臣生時,旣陞通政,則參判之贈,恐涉草草,且見今廟貌荒廢,無人灑掃,宜有更加褒贈,修護祠宇之擧矣。拓基曰,祖宗朝旣已變品追贈,則今又加贈,似涉太過矣。上曰,雖未可追贈不可無崇奬之道矣。分付賜祭,可也。拓基曰,今若賜祭,則當送近侍或禮郞,奉香祝下去,事體亦似重大,令本道水使,修葺廟宇,俾不荒廢似宜矣。彝章曰,旣是死事之臣,旣在激勸聳動之道,使該鎭萬戶,具甲冑行祀,以爲定式,似好矣。上曰,令本道修葺廟宇,且使給復,祭時使本鎭萬戶行祀事,分付,可也。出擧條彝章曰,湖南四長官,卽全州、羅州、光州、一新也。一新改號之後,長官之任,歸於潭陽。長官封進各名日眞殿祭物,各邑進上賀箋,其所責應,誠爲繁多。潭陽邑小力綿,勢難堪當,民人等,請割得淳昌之北三面,以助其力,彊界移割,有難擅議,而其事勢果難支,宜有軫念措處之道矣。拓基曰,御史所達雖如此,而地界分割,固難輕議,或以其所進排物種,分送於他邑,亦無所妨。令本道詳審事勢,使之狀聞,何如?上曰,從速爲之。出擧條彝章曰,故忠臣高敬命精忠大節,炫燿我東,曾在先朝戊子癸巳,連有子孫錄用之命。甲寅年,亦有特敎矣。其奉祀孫高萬齡,時在昌平,渠亦有稱望,而尙不得一命之官,甚非所以褒忠恤後之意也。敢此,仰達矣。上曰,不特此事爲然,別薦承傳其幾何?而全無奉行之事,此無公道之致也。甲寅以後銓官,竝從重推考,高敬命子孫,各別錄用,可也。出擧條彝章曰,南中牟麥還上之多,誠爲民弊。春糶時,臣潛行閭里間見之,則太半蟲損不堪食,一石之價,甚至於十五六文錢,而待秋竝耗備納,便是白徵,民多病之。臣謂湖南牟麥還上,一倂折半作租,似好矣。拓基曰,牟租所用,各有其時,今若以牟還,折半作租,或値牟歉,積食gg粟g必艱。流來古規,亦難猝變,置之似可也。應洙曰,牟麥還上,豐年則誠爲民弊,最多之邑,若干換租,亦似無妨矣。上曰,自備局,分付道臣,商確爲之,可也。拓基曰,當分付矣。彝章曰,湖南累經凶歉,還穀比前太半耗失。右道及沿海諸邑,以穀比民戶,皆有不足之歎,此誠可悶矣。近來別儲置米,累歲留置,腐傷可慮,同是國穀,還上不足之邑,以別儲置米,量宜糶糴,似宜矣。應洙曰,湖南還穀,本來不足矣。拓基曰,別儲置米,不可輕動,恐宜置之。上曰,然則置之。彝章曰,雖以全州還穀論之,本州民戶一萬九千,而還穀則米不過千餘石,皮穀不過六千餘石,此豈無不足之患乎?且全州還上耗穀,自有應用處,而耗穀不足,故今方年年割用原穀,此豈不可悶乎?全州則尤不可無別樣劃給之道矣。拓基曰,前後道臣,或有全州還上加劃之請。而臣待罪戶曹時,問于趙顯命,則顯命深知湖南事情,以爲,元還耗雖小,雜色米穀,亦多可無不足之患云,此亦宜置之。上曰,然則置之。彝章曰,一新城內,有關王廟,蓋壬辰兵亂,關王有冥助之異,故曾前本道啓聞立祠矣。神廟在於闤闠之中,神民雜處,瀆褻莫甚,民人等亦欲移建於城外,臣謂依願移設宜矣。上曰,湖南風俗,素尙雜術,近來一新多變怪,故似動於術家之論,有此言矣。勿論城內城外,其在抑詭誕之道,非朝家所當知者。拓基曰,御史此言,可謂非所達者也。上曰,昨年農形,何如?彝章曰,大抵右道不如左道,而右道亦不至慘凶矣。上曰,卽今牟麥,何如?彝章曰,冬間多雨雪,春寒過甚,故不得茁長,不無失稔之慮矣。上曰,京畿,何如?彝章曰,平平矣。上曰,御史予初不識何狀,而帳殿始見之,親命出送,蓋有意矣。知人則喆,惟帝其難,堯、舜之所難,予豈敢曰能知?而今見書啓,又聞所達,皆有條理,可謂不負所寄矣。予甚嘉之。上曰,御史書啓中犯贓人等,不待回啓,爲先令該府拿處。出榻敎彝章退伏。拓基曰,刑曹判書李箕鎭,以母病在鄕未上來,滯囚甚多,事極可悶,似宜有變通之道矣。應洙曰,判書在外,參判又不出仕,參判爲先催促出使,何如?上曰,刑曹參判李春躋,因金硡之言,而至今撕捱,誠爲過矣。從重推考。待明朝牌招察任,可也。出擧條弘文提學趙觀彬,待明朝牌招行公事。出榻敎堂上堂下曾經侍從例罷人員竝敍用事。出榻敎刑曹參判李春躋從重推考。待明朝牌招察任事。出榻敎上曰,日前儒臣,以李汝梅香火不絶事,有所達。自朝家許之,何如?拓基曰,渠輩似自爲之。尙魯曰,私與許有異矣。上無發落。諸臣以次退出。

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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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得和。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徐命九坐直。同副承旨金廷潤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暇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金聖佑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夕講。

○下直,居昌府使尹慶哲。

○洪聖輔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尹得和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徐命九,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益炡,以禮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引避退待外,持平李聖海,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連日違召,尙未行公,閫帥差出,亦甚緊急,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今又違召,閫帥差出,一時緊急,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弘文提學趙觀彬,催促行公之下,不爲承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閔應洙進,參判徐宗伋病,參議李潝病,左承旨韓師得進。兵批,判書金聖應病,參判李聖龍病,參議未差,參知梁廷虎進,右副承旨徐命九進。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以洪啓裕爲獻納,兪最基爲副校理,洪鳳祚爲修撰,洪龍祚爲兵曹參議,鄭熙揆爲掌令,元景淳爲正言,李培源爲古阜郡守,兵曹參議梁廷虎,參知洪龍祚。兵批,以李思一、李錫福爲副護軍,朴聖輅爲副司直,安慶運爲副司果。

○徐命九,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十八日,騎兵張金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尙集,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春等中旬時將校軍兵中單巡沒技之類,依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副提學徐命彬疏曰,伏以臣,頃控肝血之懇,冀蒙矜許之恩,及承聖批,不惟不準所辭,至以俟間察職爲敎,臣且惶且感,不省所措。第臣病勢轉就危劇,旣無時月調治,復起爲人之理,所帶職任,引月虛縻,爲罪益深,不得不狀申州家,冀有以上聞矣。伏奉回諭下者,猶靳例罷,洊辱恩旨,有非負累賤臣所當輒得,臣於是,一倍兢隕,繼以悶蹙,徊徨踧踖,靡所因極,直欲覓死而不得也。竊念臣負丘山之罪釁,荷如天之恩造,旣有以曲貸而湔祓之,又從以垂憐而生成之,遂令螻蟻微命,至今支延,得免爲嶺海之鬼。臣之頂踵毛髮,莫非殿下之賜耳。其所以感激圖報,隕結是期,湯火猶甘,至於區區去就之節,雖有本來自畫之矢於心者。豈敢不思所以闊略素守?冒沒廉恥,顚倒趨造,叩謝天陛,以伸銘鏤之寸忱,然後遂卽復瀝前懇,引分自處,庶可以仰承於德意,粗安於義分。而顧臣賤疾,祟在痰火,重傷水土,表裏交鑠,以致諸症迭作,種種危惡,不可名狀,前疏旣略陳之矣。其後一望之間,日加一日,痰益盛而喘益急,火愈熾而眩愈劇,頭目震撓,精魂迷罔,如在風火,殆無省識,又重以舌本硬痛,飮啖專廢,積塊衝亘,關格輒發,眞元日漸澌削,氣息若將隕絶,百方治療,醫技已窮,死亡之期,特朝暮事耳。擬欲就便將理,舁還城闉,而亦無由自力運動,尙何有起身趨朝之望也哉?臣之情勢,可謂萬分窮阨,而其亦甚慼矣。伏聞近日,連下開講之命。而因儒臣之不備,輒致停輟,至有筵敎極嚴。臣於牀簀㱡㱡之中,一息未泯,悚慄戰汗,無地自容。臣之謬叨見職,頑然偃伏,今已三個月矣。若論其許久在鄕,久稽恩命之罪,臣當首伏刑章,而一向寬假,汔無處分,在於朝家事體,寧有是理?倘聖明垂燭於此,不待臣言之再,而必有所變通矣。噫,閔覆而遂萬物,上天之仁,疾痛而呼父母,恒人之情,乃殿下於臣,旣有天地父母之恩,今臣迫隘悶塞之極,又安得不疾聲而累呼也。玆敢不避煩猥之懼,冒萬死哀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俯察臣病狀之末由趨承,辜戾之宜在罔赦,亟賜鐫削,重加誅譴,俾具僚知戒,殘喘獲延,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校理李德重疏曰,伏以臣,所帶春秋記注之銜,與臣內舅都承旨臣尹得和例兼修撰官之任,有相避,在法,臣當應遞,伏乞聖明,亟令該曹照處焉。臣無任區區。答曰,省疏具悉。令該曹考例,稟處。

○今四月十八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特進官具聖任,同知事權𥛚,參贊官洪聖輔,侍講官金尙魯,侍讀官李德重,持平李聖海,假注書申暐,記事官閔洙彦,編修官李昌碩,宗臣琅堤君燂,武臣行副護軍趙台相入侍時,上講前受音,自七年春公伐邾,止宋司城來奔。尙魯,講自九年春毛伯,止其義精矣。上講新受音,自止,依玉堂所講。尙魯曰,毛伯周臣而不言使者,是時周王立雖踰年,先王未葬故也。毛伯求金於諸侯,則天子之微弱,諸侯之强盛,可知也。上曰,程子註則云,此事爲非,故不書王使云矣。𥛚曰,諒闇三年,義似不稱王矣。德重曰,誠如上番之言,上下胥失矣。然天子之葬九月,而至是七月而始葬,況又求金,安知其必爲葬需耶?是則不可謂胥失,魯尤非矣。尙魯曰,夫人之如齊,至自齊竝書之者,得禮故也。上曰,下段不書,何也?尙魯曰,出告反告,禮之正故也。而是時不知夫人之爲重,故聖人特書之,其意似然矣。德重曰,夫人爲重,而終不安於魯,故於此書之者,似有意也。上曰,今始知其義矣。尙魯曰,夫人初來不書者非時,故似有諱之意也。德重曰,夫人之重,不可以一貶而沒之,故於此累書之。𥛚曰《春秋》筆法,貶褒隨時,卽聖人權衡之義也。以姜氏言之,則豈有可褒?而累書於此者,特重小君之義也。尙魯曰,叔孫葬襄王,又詳書其日者,不但重天子之葬也。魯往會於是葬故也。蓋其時,周室衰微,諸侯無赴天子之葬者,魯獨赴之,故聖人特書之,以著其尊天子之義矣。又曰,晉人殺先都,政與殺士穀箕鄭父,同時也。此所以示擅生殺之罪也。出於黨殺,而非人主所殺,故於此特書之,非見殺者無罪也。𥛚曰,擅殺固人臣之罪也。然人君若摠攬權綱,則人臣安敢擅殺?亦由人君之不君也。上曰,此時之君,有不可責矣。尙魯曰,是時靈公年幼,不可責矣。上曰,黨比相殺,尤爲其罪,爲黨者,由微至著,終至於相害相殺,此段政爲今日時象之藥石也。𥛚曰,黨之爲害,有如此者,惟在在上者之善爲調協矣。德重曰,亦在人君建皇極之如何,不必以一黨字,先着於心,而每加疑怒於在下者矣。上笑曰,近來各黨,盡請其君建極,未知當從何者所請之極耶?德重曰,所謂皇極,豈有二耶?無偏無黨,不偏不依處,是極也。甲乙相爭之際,不主甲不主乙,而一以理斷其是非者,誠眞皇極也。上曰,甲者是,乙者亦是,甲者非,乙者亦非,則將奈何?德重曰,天下必無是理,事豈有兩皆是而兩皆非者乎?上曰,或不無如此者,兩人相爭,或有兩皆有所執,而不甚非者,又或有兩皆無所據,而不甚是者矣。德重曰,義理關頭,孜細看破,不失是非之權度,則似是似非者,皆可以自然覰破,無復疑貳之患矣。是不可以他求,只在人君明理之工矣。不先務此,而只就甲乙之爭,强辨其是非,則必致瞀亂之失矣。上良久曰,此等義理,予不欲提起,而偶因儒臣所達而及之,終似有挾雜底意,予以爲悶矣。德重曰,聖敎及此,實爲惶恐。而臣之所達,豈有他意?只就義理上勸勉之也。尙魯曰,下番之言,出於啓沃之意,而捐以爲挾雜,則誠曖昧矣。上笑曰,非以爲然矣。常不無甚麽意故云耳。德重曰,所謂時象,卽世守之論也。或有脫去此套者,誠有見棄於自中之弊,而其中自好者,亦不肯隨波而低昻也。上曰,見棄自中,何如得罪君上耶?脫然而後可矣。只曰不爲而已。則豈非可悶乎?尙魯曰,只在在上者公聽而已。如是而欺之,則誠在下者之罪,非在上之過也。德重曰,在上之人,只當一視以理,順應是非而已。不宜臆逆而過疑也。𥛚曰,在下者雖不忘黨,在上之人,衡平鑑空,平分是非,無一毫私,則在下之人,自然心服矣。下之爲黨,固非矣。上之疑下,亦非十分道(?))所當省勉也。尙魯曰,頃日召對時,《大學衍義補》中不𮗞𮗞字,初以爲誤疊也。出見唐本,亦疊字,而詳其字義,終似疊印,恐是唐本,亦誤疊而然也。𥛚曰,近來玉堂諸臣,多不行公,上下番每患苟艱,日昨特命差出文衡,蓋爲完了都堂錄也。新差大提學吳瑗,方在江華任所,上來遲速,有未可知,申飭廟堂,趁速出代,使之卽速上來,以爲速完堂錄之地,何如?上曰,不待交龜,亦有前例,使之卽爲上來,速完堂錄事,分付,可也。出擧條德重曰,昔年洪致中爲江留,不待交龜而上來。其後朴師益、尹游,亦不待交龜,果有累次前例矣。聖輔曰,大提學,科場主人,雖不可及,催促,可也。上曰,催促大提學,弘文提學趙觀彬,亦令催促,使之及科出仕。大提學吳瑗,不待交龜,斯速上來,都堂錄卽爲擧行事。出榻敎𥛚曰,故判書金榦,以三朝禮遇之人,位至正卿,法當追榮其三代,而以其生時未嘗行公之故,終不據例陳請。且其子孫,遵守先志,亦不敢仰請,因循至今,嘗未蒙追贈之典矣。向年先正臣權尙夏身歿之後,因筵臣所奏,特許三代推恩之典,今亦依此例,一體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三代贈職,自是常典,而不但金榦,權尙夏亦然,未嘗以官秩自居,故無追榮之事矣。筵臣今因先正家恩例,而如是,仰達矣。聖輔曰,試官望,再明日當爲擬入,而二品以上無故之人絶少,無以充數備擬。上年秋庭試時,承旨以擬望之人乏少,有所稟達,以二望擬入矣。今亦依前臨時更稟,似當以二望擬入,故敢達。上曰,以二望擬入,可也。聖輔曰,然則讀券官以上,竝以二望擬入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聖海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訊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緣坐罪人李喜仁放釋之命。上曰,勿煩。請還寢始㕀罷繼之命,卽令該曹照法處斷。上曰,勿煩。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上曰,勿煩。請還寢韓東愈酌處之命,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減等徒年定配罪人睦天顯、睦聖觀放釋之命。上曰,勿煩。請谷山府使吳命新罷職。上曰,初旣非矣。其何斷斷?其勿更煩。具書見上新除授執義宋敎明,時在京畿坡州地,持平李台重,時在公洪道結城地,司諫院司諫尹心衡,時在京畿高陽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竝引嫌而退。微事互避,辭氣失平,有損臺體,俱難仍在。請正言安慶運,掌令李錫福竝命遞差。上曰,依啓。玉堂上下番離席進伏。尙魯曰,本館番次,甚爲苟艱。而應敎吳遂采,下諭已久,尙無動靜,似當有催促之道矣。上曰,太緩。禁推,可也。出擧條承旨將退,夕講爲之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今四月十八日申時,上御宣政殿。夕講,特進官具聖任,同知事權𥛚,參贊官韓師得,侍講官金尙魯,侍讀官李德重,假注書申暐,記事官閔洙彦,編修官李昌碩入侍時,尙魯講自楚人伐鄭,止貶秦伯以見乎?上講新受音,自止,依玉堂所講。尙魯曰,楚人伐鄭之人字,本註已盡釋之,蓋有貶意。初則曰楚,中則曰人,終則曰子者,駸駸然夷而進中國之義也。晉宋衛之人字,亦貶義也。上曰,然矣。德重曰,是時晉爲伯主,而不書大夫公子,遂獨稱大夫者,示獨貶晉宋衛也。乃懲不恪之義也。尙魯曰,狄侵齊,別無可達之義,而癸酉地震云者,可見深意。前百年,未嘗書地震,而至是凡五書地震,天變雖不可傅會而爲言,此時頻數者,足驗災異之不偶然矣。又曰,冬楚子使椒來聘,稱子稱使,又著使臣之名者,卽漸漸進之於中國之義,此不但言之於楚也,大抵皆然。由不善而漸入于善,則雖夷狄而亦中國之者,卽筆削之義也。𥛚曰,聖人《春秋》立法則嚴,而心則忠厚,故雖夷狄,亦能遷善則終必中國之矣。德重曰,立法謹嚴,宅心忠厚,聖人筆法爲然,而《春秋》者,卽所以寄王道也。人君治法,與此無異,非則罪之,是則賞之,而愛而知其惡,惡亦知其美,亦人主御世之道也。上曰,所達誠好矣。尙魯曰,秦人來歸,成風之襚者,久而後歸之,有後時之失焉。所以書之,卽所以著其失也。是時魯與晉好,秦將攻晉,故以襚歸晉,而嘗試之也。久而歸之,與之無名也,曾之受之,亦無名也。與受皆非禮也。其時交隣之不正大,可見矣。大凡交隣之道,當以此爲鑑戒,而必以誠信也。上曰,仲子之封,在惠公時乎?德重曰,在隱公時矣。上曰,考見之乎?德重曰,惠公則不入於《左傳》矣。上曰,然矣。尙魯曰,伐秦之秦字,所以夷狄之也。此義見於《胡傳》矣。秦伐北徵,而晉不報復,故許晉悔過,而待秦以夷狄也。上曰,惠公、仲子明有書之之意,蓋以周王下封諸侯之妾故也。僮公成風,則僮公之成風云者,文勢似不好,予則終以兼襚之義,爲近之也。尙魯曰,然則當言成風僮公,而不當言僮公成風矣。德重曰,不然。喪有先後故也。抑有朱子之說焉,聖敎是矣。朱說實有如上敎者,義理則以《胡傳》看得,文勢則以朱說解見,亦好矣。上曰,果有朱說,則當以兼襚看矣。上曰,狄秦者,何義也?德重曰,以夷狄待之之義也。師得進白曰,上年六月殿講時,罰二儒生矣。其後累不得赴擧,今番慶科,異於他科,解其罰而使見之,何如?上曰,某某耶?師得曰,曺允迪、柳光運也。上曰,欲下敎而未果矣。前後停擧者,一倂解罰,使見今科。師得曰,出擧條乎?上曰,以榻前敎,分付。仍命書傳敎曰,儒生停擧者,竝解停,許赴於今番庭試。出榻敎上曰,注書出去。向年片箭一中之科,其科式例,果是片箭一中,柳葉箭二中乎?詳問而來。上曰,禁推儒臣,竝付過放送。出榻敎上曰,上番兼春秋出去,問片箭一中科規於闕內武臣而來。上番春秋出問而入,因承宣轉達曰,此則只憑入直宣傳官輩口傳之言耳。兵曹文書則注書今方催促,將考見而入來矣。上問承宣曰,上番兼春秋誰也?師得曰,兵曹佐郞閔洙彦。上又問曰,鄕人乎?京人乎?師得告曰,居京畿廣州地云矣。暐書兵曹所藏辛亥二月庭試謄錄而入,卽片箭一中,柳葉箭二中規也。因承宣轉達。上曰,知之。諸臣以次退出。

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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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得和。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徐命九坐直。同副承旨金廷潤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暐仕直朴奎壽。事變假注書金聖佑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晝夕講。

○午時,日暈。

○尹得和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徐命九啓曰,行大司憲李縡,執義宋敎明,掌令李河述,持平李台重在外,掌令鄭熙揆未肅拜,持平李聖海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益炡,以同知義禁府事,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得和啓曰,弘文提學趙觀彬,連違召命,尙不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鎭日違召,連呈辭單,無意膺命,其在事體,至爲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得和啓曰,弘文提學趙觀彬牌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矣。日再違召,無意膺命,其在事體,殊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牌招不進矣。閫帥差出,一向遷就,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命九,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趙明履,修撰李錫杓,副修撰尹光毅、徐命臣,旣已帶職蒙宥。而副修撰徐命臣,家有拘忌之疾,不得循例請牌。校理趙明履,修撰李錫杓,副修撰尹光毅,與新除授副校理兪最基,修撰洪鳳祚,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再明日慕華館庭試武科殿試時,兩司當爲進參。而諫院,大司諫黃梓,司諫尹心衡,正言鄭宲、元景淳俱在外,獻納洪啓裕奉命在外,無他進參之員,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改差。其代政官牌招開政。

○備邊司薦望江華留守,尹得和、申晩、金鎭商。

○有政。吏批,判書閔應洙進,參判徐宗伋牌不進,參議李潝進,右副承旨徐命九進。兵批,判書金聖應病,參判李聖龍病,參議梁廷虎進,參知洪龍祚未肅拜,右副承旨徐命九進。

○以尹汲爲大司諫,李光運爲司諫,權贒爲獻納,李鳳齡、申思建爲正言,洪啓裕爲副校理,閔通洙爲兼校書校理,李衡擧爲奉常主簿。兵批,以黃梓、尹心衡爲副護軍,洪啓裕爲副司直,鄭宲、元景淳爲副司果。

○假注書望尹得英在外,代以朴奎壽爲假注書。

○洪聖輔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入侍,而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命九,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庭試,本府都事,竝皆赴擧。而本府入直當直,入直公事,回公都事,闕內三門,慕華館南北門禁亂官,當以八員分差,假都事八員,令該曹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豐川前府使成碩臣,慶尙道金海府新門鎭,邊遠充軍定配所矣。卽接慶尙監司牒呈,則新門鎭,丁酉年,移屬於熊川縣云,改以熊川縣新門鎭邊遠充軍後,到配狀修啓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以御營廳言啓曰,今四月十八日中日時,本廳上番黃海道載寧別馬隊閑良金廷,騎芻五中沒技,依定奪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因弘文館草記,校理趙明履,副校理兪最基,修撰李錫杓、洪鳳祚,副修撰尹光毅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開門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李光佐疏曰,伏以臣,向陳一疏,病在垂絶,不能盡瀝血之懇,恩諭敦勉,又出意外,職名如舊,召命不收,惶隕悶塞,不省措身之所。伏惟我聖上,至明燭理,至仁囿物,無有一夫不獲其所,獨於臣身,處之非宜,以神脫氣廢,奄奄半死之身,假以元輔之重,守之以承宣,三年於此矣。中間危辱,殆近十至,雖無疾病,自廢之外,更無他道。況今病勢已入膏肓,老耄澌敗,無復人狀,氣息如縷,朝夕且盡,兪、扁之技,更無可施,輔相何許之重?而寄空名於如此之臣,淹仍歲月,無所變通,言念國事,不覺寒心。而臣病至此,重以痰升頭額,眩氣大發,尺疏自陳,亦不自力。瞻望雲霄,係念紫極,每自掩泣而已。至於祿俸,在野承受,尤無此理。而前後輸致之命,已過百數,又至累十,與承宣之久留,俱是古今所無,重傷國體,當復如何?力草陳辭,言無倫序,冞增死罪。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少賜諒察,亟停祿俸之輸送,仍返承宣之偕來,將臣職名,竝行鐫削,以幸國事,仍俾臣安意就盡,不勝至祝。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處外幾載,其所敦勉凡幾次,其諭竭,替承宣而敦諭,庶量其心,況今時勢,其各逡巡,極涉寒心。以卿恒日體國之心,豈可恝視?月廩,待大臣之例典,卿何過讓?承宣,卿入城之日,自可偕入,卿須安心勿辭,卽日幡然,用副企望。

○傳于徐命九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庚申四月十九日午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同知事權𥛚,特進官李益炡,參贊官徐命九,侍講官金尙魯,侍讀官李德重,假注書金聖佑,記事官閔洙彦,編修官李昌碩,宗臣密林君炓,武臣行副護軍崔台耉,上請前受音,自九年春毛伯來求金,止無有偏黨之意,其意精矣。上曰,近以眩氣,精神昏錯,不能盡講,儒臣讀之。尙魯請gg講g楚殺其大夫宜申,止輕重之權也。上曰,筏字音廢乎?尙魯曰,然矣。仍請訖。上受以讀之畢。尙魯曰,楚殺其大夫宜申,蓋商臣弑君之惡,卽天地之所不容。而彼宜申者,不能聲罪致討,北面以事,君臣之分旣定,而乃於十年之後,反爲謀弑,宜乎其謀之不遂,其身之見戮也。然而不曰楚人殺宜申,而稱國以殺,又書其官者,聖人所以示其微意於其間也。上曰,此似是胡氏之註,故更見《左傳》則然矣。尙魯曰,以僖公成風之說見之,果如聖敎矣。上曰,胡氏極爲仔詳,而左氏文法而已。德重曰,左氏記事而已。故異矣。𥛚曰,自正月至七月不雨,爲人君者,於水旱之際,當惕念其敬天恤民之道矣。以卽今言之,臣受由在鄕時見之,則春寒至三月而未解,牟麥不實,成熟無望,前頭之事,極可慮也。伏願留意於此,凡事各別節用宜矣。上曰,此豈獨在上者絜于苞桑而已?亦惟係於在下者奉行之如何耳。𥛚曰,近來各邑,無折半留庫之法,其在預備之道,尤宜申勅矣。上曰,此非但諸道道臣與守令之過,惟在備局紀綱也。尙魯曰,正月不雨,文公不憫其不雨,故聖人所以特書之者,以示其不憫雨不恤民之意矣。上曰,然矣。尙魯曰,大旱七年,湯時有之矣。自正月不雨,至于七月者,實是災異之大者也。而文公不少爲憫,則其無志乎民,可知矣。尙魯又曰,及蘇子盟于如栗。蘇子周之卿士,而魯君旣不朝王,乃及天子大夫,爲此不相信之盟,臣子之義虧矣。此不書公者,諱與王臣盟也。上曰,有筆法矣。尙魯曰,筆法無處不用。𥛚曰,聖人雖爲魯諱,而貶魯之意,自在於不言之中矣。尙魯曰,《春秋》筆法,大抵甚嚴,而此則不過存其微意而已。尙魯曰,楚子、蔡侯,次于厥貉,當其時,陳鄭宋皆從于楚,而獨書蔡侯者無他。鄭失三大夫,俟救而不及,故蓋出於不得已也。陳獲公子筏而懼,亦出於不得已也。宋方有難,故出於不得已而從之,亦非所欲也。而至於蔡侯,旣無四境之憂,則是可已而不已者,故削三國而書蔡侯者,所以著其背華卽夷之罪也。德重曰,楚子以夷狄之國,有憑凌諸夏之心,而惟蔡侯首附其後,諸侯則知中國之不可棄,同盟于新城,非若蔡侯之堅服楚也。此夫子所以深貶也。𥛚曰,《春秋》序例,先夏後夷。而蔡以中國之諸侯,首從夷狄之楚,同力伐宋,故序蔡於楚下,以疾其受制於楚,所以示譏也。德重曰,晉鄭宋,削而不書者,筆法謹嚴。而晉鄭宋之所以得免者,亦從楚非其本心故也。上曰,然矣。上曰,先書伐而次者,善之矣。次而伐者,貶之矣。此言次厥貉,乃所以貶之乎?尙魯曰,誠如聖敎矣。尙魯又曰,楚子伐麋,此無故而伐之也。楚强盛,故伐人之國矣。夏叔聞彭生會卻缺于承筐,此會謀諸侯之從楚,未爲非義,然晉遣次卿,魯亦不遣上卿,而遣下卿。故註曰,使惠伯往者,可見其謀之不遠,而不足以却遠人方張之勢也。是時周王室,魯伯國也。魯不爲朝覲於周,而往會于晉者,爲晉有趙盾,而畏其强盛而然矣。至於周無盾故也。以同一侯邦,不朝天子之國,而徒事無益之晉,漸受侮辱而已。向使魯君,不附晉國,恪勤周室,正其名分,修內攘外,則雖不與晉會盟,而自然强盛,諸侯亦皆聞風而趨矣。豈不可惜之甚者乎?其後鄭亦因魯而請成於晉,鄭若不于晉而于周,則可以正名分,而無愧於後世矣。以後世言之,漢高之於羽,論其强弱,則不啻霄壤,而爲義帝縞素終成大業,蓋在於正名分故也。上曰,儒臣所達是矣。其時諸侯不知有周矣。尙魯曰,《春秋》尊周,故自後世觀之,則雖愚夫愚婦,皆知其尊周之大義,而當其時,王室微弱,侯國强盛,天下不知有周,若使趙盾在周,則諸侯亦且畏之矣。上曰,周室若自强,必不至於如此矣。𥛚曰,聖敎至當矣。使周自强,正其名分嚴其紀綱,則必不如此矣。上曰,儒臣文義外,因它陳達,可也。我國無紀綱,故諸臣無謹飭之人,予嘗恨之。高麗多權臣,而猶且臣事君以禮矣。我國則文勝於質,而將至於無可奈何之境矣。以往時言之,彼此得失之時,爲國事如自己事,今則皆齟齬不進,可謂朝無人矣。以儒臣言之,爲人主耳目之官,而互相務勝,以至於不爲出仕,如此而可謂國有紀綱乎?周室之衰微,以其有侯國之强,而我國之衰微,以其有偏黨之故也。周時不知有周,卽今則不知有君,寧不寒心乎?皇朝之時,李自成輩,知其有黨,而不知有君父,故終至亡國乃已矣。尙魯曰,聖敎以黨習爲言,此則臣等之罪也。雖然,振勵之道,專在於君上,臣子之爲國憂者,孰不欲盡心而爲之哉?在上者若無奮發振勵之擧,則亦無如之何矣。是在殿下一轉移之間耳。向使周室,若思自强之策,則亦不至於衰微而不振矣。上曰,下敎與儒臣所達同矣。尙魯曰,晉雖强盛,魯若宗周而不附晉,則豈不有光於周?而亦豈無諸侯之風從者乎?殿下雖以群下之如此爲敎,而小臣則以爲,亦惟在於殿下矣。德重曰,下敎及上番所達皆然矣。大抵時無不可爲之時,若在成、康之世,則諸侯必不至於如此矣。上曰,食色爲重,而今日群下務勝之慾,甚於食色之慾,惟以偏黨爲事,無乃無狀乎?德重曰,爲今日臣子者,所望惟殿下與東宮而已。豈敢偏係於黨習,而不顧殿下責勵之敎乎?上曰,孔子曰雖賞之而不竊,苟無黨心,雖勸之而不爲,何患乎務勝之習,至於如此乎?此皆群下精誠不足之致也。下無誠心,故上亦以不誠待之耳。德重曰,天無所不覆,地無所不幬,君上之於臣下,夫豈有彼此之別乎?洪範皇極之道,不過曰無黨無偏而已。無黨無偏,然後方可以語皇極之道矣。殿下誠能行皇極之道,建極而建中,則臣下孰不趨於建極之道哉?𥛚曰,今聞下敎,敢有所達矣。同寅協恭,雖是朝著上和平氣象,而如或爭是非之際,互相矛盾,則自然不無岐異之患,惟在在上者導之如何耳。人主一心,萬化之原,以是心而臨下,則豈無感動之心乎?臣下之今日不奉者,臣下之罪,而所以然者,亦在上矣。尙魯曰,聖敎至此,而輔導君德,實無其臣,只使殿下獨憂於上,此實臣等之罪也。雖然,言議是非之中,自有黨論,有國然後有黨,固是自然之勢。今日群下,雖或無狀,豈皆不顧國,而惟事黨論也哉?上曰,今之時勢,黨習如此,故以《春秋》言之,齊之黨,用於楚則亦黨也。有其人則有其黨,開闢之外,無它道也。予雖不明,如漢昭、上官桀,豈不知之乎?其弦其韋,惟在於上,雖古人自是於前,予不以爲是,頃日下敎,幾年相持而爲之乎?纘賊出而御史李彝章入來,然後始聞纘賊前後所爲,若非戊申,則纘賊雖出,只當以狂人治之耳。尙魯曰,聖敎誠然矣。上曰,近來眩氣常存,而氣雖不老,心則老矣。頃者下敎後,一欲依敎處分,而處分之後,則一邊必皆齟齬,望見而不進,國將如何?此下敎後處分之不卽加也。尙魯曰,此後則豈有妖賊復如纘賊之類乎?引見御史時,得聞其所達,則人心已定云矣。殿下以氣不老,心則老爲敎,此與血氣衰而志氣不衰,有異矣。伏願殿下於此等處,十分勵精,須使志氣不衰宜矣。尙魯曰,冬十月甲子,叔孫得臣,敗狄于鹹,書月書日者,大之也。不言獲而書敗者,夷狄故不言也。上曰,《胡傳》不言長狄,而《左氏》稱長狄,未知孰是矣。尙魯曰,《左氏》稱此長狄劉敞以爲非矣。𥛚曰,此無所考矣。德重曰,或稱山戎,或曰羌戎,雖無所考,而《穀梁傳》云,射其目斷其首,而載之眉見于軾,是長狄也。是時狄侵齊侵宋侵魯而漸强,叔孫敗狄之功大矣。敗狄之時生子,故名曰僑,如叔孫勝狄之功,《春秋》書以嘉之者此也。尙魯曰,郕伯來奔,此似可疑,以其卽位日涉或謂之太子,而《左氏》因以爲太子出奔者誤矣。上曰,何爲不書名乎?尙魯曰,不書名者,《公羊》以爲以其爲兄弟之國,故不名云,而亦非矣。王氏註所謂不名者,惡齊之暴,恕郕之罪稍優矣。尙魯曰,子叔姬卒子字許嫁之意也。杞伯來朝者,以其請絶叔姬,而無絶婚事也。𥛚曰,許嫁非適人也。德重曰,杞伯來朝,滕子來朝者,蓋其儒書秉禮之舊,周公禽父之澤,猶爲列國之所尊敬故也。惜乎。文公昏庸怠慢,不思述職之義,已越再朝之期,何其謬之甚哉?向使杞伯、滕子,初無感服之心,則必不來朝矣。上曰,然矣。尙魯曰,晉人秦人,戰于河曲,此則互相戰爭,主客不辨,得失未分,故夫子所以書其晉人秦人者此也。𥛚曰,春秋無義戰,兵連禍結,雖有彼勝於此,此勝於彼,統以言之則皆非矣。

○上曰,夕講爲之。出榻敎命九曰,連日爲之乎?上曰,以科日不遠,皆入於試官,則必久停止,故如是下敎矣。

○命九曰,頃者以湖南御史,書啓中,守令犯贓人等拿處事。榻前下敎。而該府以無各人名字,尙不得擧行云,捧傳旨,以爲拿處之地,何如?傳曰,犯贓文書封進者,令該曹現告,捧傳旨擧行。出榻敎

○益炡曰,臣方待罪春曹,而日昨入侍時,以宗廟、永寧殿各室神榻着漆,或以唐朱紅,或以磻朱紅爲之,問於宗廟署官員,後日晝講入侍陳稟事,下敎矣。臣卽問於本署,則宗廟十二室神榻,皆以唐朱紅着漆。而永寧殿十二室內東挾第四室,元宗大王位神榻,以唐朱紅着漆。正殿四室,今春奉審時執頉,以唐朱紅改漆。而西挾四室及東挾三室神榻,初以磻朱紅着漆云。此蓋舊漆,皆以磻朱紅,而次次修改時,以唐朱紅爲之,故漆色如是不同矣。上曰,漆色不可異同,一竝以唐朱紅着漆事,分付宜矣。益炡曰,此不可無時修改,今秋奉審時,改着唐朱紅,似爲得宜矣。上曰,然矣。秋奉審時,修改,可也。出擧條

○益炡曰,頃者宗廟擧動時,有神路修改之敎,故今方磨鍊,而前後殿路,一體修改乎?上曰,前後同爲之,可也。益炡曰,自外大門至神門齋室,而神路則當初有駁石,至於御路無石矣。上曰,有路處,傍有駁石,則至於鋪石,不爲之,可也。益炡曰,然則外大門路,依前修改乎?不然,鋪石之際,似有弊矣。上曰,新開香路,若自前無石,則不爲之,可也。益炡曰,其時宗廟官員,迷迥陳達,故敢此稟定矣。上曰,鋪石則止之事,分付,可也。

○命九曰,俄者聖上以昨冬筵席事,有所下敎。臣於前日,以殿下人才多喪失於時象之間爲達,則聖明亦以論議者非庸人爲敎矣。臣豈黨私而然哉?殿下常慮臣下之不同朝,而未得其要,多失好機會矣。朝紳之中,固自有人望所係之人,而言議亦非乎異者也。聖度寬仁,豈有好惡之偏?而不能無慮於矯激用舍之際,看作別人,不得盡用。譬如人體之不仁,所以不樂仕者多,而至有今日日開政之弊者也。殿下旣有大處分,卽用舊臣,意豈偶然哉?用捨之際,不當疑其有黨,而但當隨其才望,各適其用,則自無齟齬不平之色,而弦韋固在上矣。至於一邊之人,過懷疑懼之敎,臣亦以爲過慮矣。近事自是陳久,曾經從輕從重之典者亦多,設有處分,豈有如前濫溢之慮耶?卽今朝著未成,廟堂之上無和氣,了無做事之望,臣竊悶之,仍退出。上曰,承旨及特進官,有下問事,先爲入來。特進官李益炡,左副承旨洪聖輔進伏。上曰,更思之,其時入齋室後,問于入侍承旨,則禮房以爲,神路以下,皆補熟石云矣。聖輔曰,熟石則無之,而只以如拳石築之矣。上曰,有石矣。注書出去,正門外有石與否,問宗廟守僕,可也。益炡曰,臣問于守僕,自正門至外大門,皆以熟石築之云矣。上曰,其時下敎,由正門而入,則不避香路,故當神門之路,以石改鋪事,分付矣。益炡曰,自外大門至神門所鋪石,二千七百箇云矣。上曰,香行以下路則較正乎?益炡曰,較正矣。上曰,鋪石爲之乎?益炡曰,戶曹方以熟石三尺五寸見樣出之,故功力甚多云矣。聖佑出去還奏曰,問于守僕則以爲,外大門內三四間有橋,橋之直路,乃是香路,而左右皆以雜石築之,中則塡土,自御路過香橋十五間許,始鋪駁石,至於御齋室南門而止云矣。上曰,然則中無鋪石之事乎?聖輔曰,然矣。上曰,左右駁石,其中充土而已則好矣。益炡曰,然則依前塡土宜矣。上曰,中有駁石處,則左右鋪二立廣,可也。凡事張大則不可,亦非時到之事,徐徐爲之,可也。諸臣遂退出。

○申時,上御宣政殿。夕講入侍時,同知事權𥛚,特進官李益炡,參贊官洪聖輔,侍講官金尙魯,侍讀官李德重,假注書金聖佑,記事官閔洙彦,編修官李昌碩入侍。尙魯進讀季孫行父帥師,止史之有占,明矣。上受而讀之畢。尙魯曰,季孫行父帥師城諸及鄆,《左傳》則書時《穀梁》則稱帥師言有難也。鄆卽莒魯所爭之地,而城一邑猶爲勞民,況城二邑乎?畏莒而勞民,故示貶,極有味矣。上曰,然矣。𥛚曰,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蓋書其旱乾之爲災,而雖不言夏,自春至秋,則夏之不雨,自在其中矣。尙魯曰,向日入侍時,下番以晉文公之怠惰,有所勉戒矣。殿下其果記憶乎?今以世室屋壞之言觀之,蓋魯室之衰削,由於文公之怠惰,而至於世室自壞,則其怠惰尤著矣。太室者,人君之所常有事焉。而以至於室屋傾頹之境,其不恭,甚矣。自正月至七月不雨,則其無淫雨之災可知,而特以其怠慢不謹,不早修改而然也。是不唯文公之罪,群下難免其罪也。此《春秋》所以深示貶譏。而上言怠惰,此言怠慢者,其爲戒益深切矣。尙魯又曰,衛侯會公于沓,鄭伯會公于棐,卽諸侯將朝天子,預爲相會之禮,故《春秋》善之。邾人伐我南鄙,叔彭生伐株,《春秋》聯書,所以交致其責也。此外無他文義矣。又曰,六月公會盟于新城章曰,宋公、陳侯、鄭伯、許男、曹伯,而於晉則以晉趙盾書之者,封其諸侯俱弱,而信在趙盾故也。上曰,書之不許之意,不書許之之意,無乃疑乎?德重曰,趙盾主盟,故《春秋》雖書之。而六月公會之下,必書曰以謹惡,則其不許之意,蓋可見矣。𥛚曰,同盟于新城者,與諸侯同中國而外楚也。然趙盾主是盟,故志日於同盟之上,以謹其瀆君臣之分也。尙魯曰,趙盾扶晉而服楚,代宗周爲盟主,君臣之義滅矣。可不謹乎?若使盾知尊周之大義,而會諸侯於新城,攘斥荊楚,以尊王室,豈不美哉?德重曰,是時周室衰微,故晉楚俱無尊周之心則一也。夷考行事,亦未有大相遠者,而至於僭亂一節,善惡判矣。上曰,不特楚也。晉亦無尊周之心,故楚之僭王,由來旣久,而其前無問楚之罪,至趙盾然後,始乃會盟而外楚,則其實無尊攘之本意矣。德重曰,强如楚弱如晉,而晉有趙盾,故能有禦楚之計矣。尙魯曰,其時楚强,故諸侯共伐之,非爲尊周室而然矣。上曰,經筵官奏至昭帝事,以爲昭帝能以威立於上矣。此則趙盾專主國政矣。𥛚曰,君不君而致此矣。德重曰,其時政令不出於晉公。而主盟者趙盾,故公會諸侯之下,書日癸酉,以誅無君臣之分矣。上曰,儒臣所達是矣。此盟會本非尊周之義也。晉楚不知有周,晉不異於楚矣。𥛚曰,然而有華夷之別矣。德重曰,不但有華夷之別,楚則自初僭稱王矣。𥛚曰,晉楚之於宗周,君臣之義則俱爲滅絶,而但晉則稍有所優矣。上曰,所達亦是矣。德重曰,同字亦有意也。上曰,然矣。尙魯曰,有星孛入于北斗,此言其有應也。斗有環域,而孛者,惡氣所生也。彗星所出之國,其災應之,叔服之言,於此果驗矣。𥛚曰,災不虛生,生則必應,故古之人君,遇災恐懼,側身修行,弭災之方,靡不用極。而敗亂之君則不然,雖有災,若目下無事,則以爲不足信也,亦無恐懼修省之事。豈不可戒也哉?《春秋》書孛者三,而始而應在霸國,繼而應在王室,終而應在蠻夷,天變愈酷而世變愈極矣。上曰,以此觀之,則七年之間,災異之應如是乎?尙魯曰,自宋至晉合七年矣。德重曰,妖孼之生,不一而生,或生於治世,或見於亂代,而人主有畏天敬天之實,然後可以弭其災而答其譴矣。楊子曰,聖人以人察天,以人事言之,人事舛則雖非天災,終亡其國。人事修則有天災而不爲災,禎祥興,妖孼息矣。上曰,然矣。人事勝則天變可以消矣。彼宋齊晉三君,皆失德而死於亂,一如叔服之前言,以此觀之,則《左傳》問答,占其吉凶而已。

○上曰,今番科時,鄕儒多來云乎?聖輔曰,聞黃海道以凶年,儒生不得多來云矣。仍退出。

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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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得和。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徐命九。同副承旨金廷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暐朴奎壽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聖佑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得和啓曰,明日庭試出榜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傳于金廷潤曰,卒達城府院君、岑城府夫人遷葬時,凡干擧行,其自於義宮擔當木布各十同,錢文三十貫,卽爲輸送於義宮事,分付該曹。

○傳于金廷潤曰,卒達城府院君、岑城府夫人遷葬時,凡諸等事依例擧行事,分付該廳、該曹。

○傳于韓師得曰,石灰一百石,漆六升送于內需司事,分付該曹。

○傳于洪聖輔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洪聖輔啓曰,昨日慕華館庭試武科殿試時,柳葉箭片箭兩技中,何技先試乎?敢稟。傳曰,先試柳葉箭。

○又啓曰,明日慕華館庭試武科殿試時,若有等畫之人,則何技比較乎?敢稟。傳曰,以騎芻比較。

○尹得和啓曰,昨日庭試試券仁政殿科次時,香室依前例移接于尙瑞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啓曰,明日慕華館庭試武科殿試時,兩司當爲進參。城上所牌招言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掌令鄭熙揆、李河述,司諫李光運,正言申思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只推。更爲牌招。

○尹得和啓曰,庭試文科試官二品以上承牌,只是六員,事甚苟簡。趙顯命、趙觀彬、徐宗伋、李春躋、柳綎、任守迪,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趙明履,修撰李錫杓,副修撰尹光毅,副校理兪㝡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得和曰,竝只推。更爲牌招。

○以對讀官李宗白、沈星鎭、趙明謙、申宅夏、尹敬龍、宋徵啓、李性孝、李成中牌不進罷職傳旨及李錫杓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得和曰,竝只推。更爲牌招。

○尹得和啓曰,讀券官正卿以下,纔請再牌矣,皆已違牌,莫重試士,不可無主文之人。在前如此之時,亦有三牌之例,趙觀彬、徐宗伋,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明日慕華館庭試武科殿試時,命官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金判府事進去。

○尹得和啓曰,庭試文科試官望中,李性孝、元景夏、李成中、朴春普、李命坤,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朴奎壽,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連日違召,尙不膺命,閫帥差出,至今遷就,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連日再違,尙不行公,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兵曹判書金聖應上疏,傳于尹得和曰,此時豈可如此乎?給之。俾卽擧行。

○洪聖輔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辭疏,特敎還給之後,兩西、東北四道都試沒技人直赴狀啓覆奏,不爲擧行,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事,分付。

○傳于洪聖輔曰,兵曹直赴回啓卽爲擧行事,分付。

○傳于洪聖輔曰,回啓後亦可引嫌,卽爲回啓事,分付。

○洪聖輔啓曰,內醫院掌務官來言,明日卽日次問安,而都提調金在魯有身病,提調未差,副提調韓師得試所進去,將不得進參云。提調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右承旨李世璡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議政府領議政李光佐處,則以爲,臣昏耄奄綴,已無人事,猶不敢虛帶重任,僅僅自力,略上辭疏,伏荷聖恩愈出尋常,反覆訓諭,委曲隆摰,臣病裏承受,嗚咽涕泣,不知所仰達也。賜批賜諭,俱出至恩,夫何有毫髮間然哉?臣於斯世,不幸百罹,沒齒自廢,非臣樂爲。況臣病情,入於骨髓,精銷體痿,命在朝夕,天之所廢,更無如何,天鑑之所已洞悉,夫豈有逡巡之事,況敢有恝然之意乎?神昏氣短,語不宣意,瞻望九閽,只增悲咽,神氣如得少甦,敢不更以一疏,罄此衷曲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仍留之意馳啓。

○洪聖輔,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春陵幸時,京外上言啓下本司者,皆已回啓,而其中豐德將校田尙文等江華觀武才時一體許赴事也。惠民署蔘貢物主人鄭泰休等蔘貢復舊事也,而限內未現身,故竝置之,不爲回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甲山、會寧、鍾城等地親騎衛武士居首沒技,入於監兵營啓聞,當赴於今番殿試者六人,相率來訴,以爲,監兵使啓本,上來於正二月,故爲赴殿試,數千餘里艱關跋涉,來到京師,則自兵曹尙不回啓,殿試隔日,而將不得直赴云。故取考兵曹文書,則自上年十月,至今年二月,兩西、東北四道啓本合八度,全不回啓矣。兵曹判書金聖應,今春以後,固多引入之時,而間亦有行公之事,則一倂淹滯,已極未安。況且上年十一月所啓下開城留守試射時沒技優等四人,十二月所啓下平安兵使巡歷時沒技者一人,今年三月所啓下咸鏡監司巡審時沒技者四人,俱卽覆啓,許赴殿試。而獨此自上年十月,至今年二月四道啓本八度中,所入優等沒技合三十人,直赴回啓,則一不擧行,此雖由於該吏從中掩置之致,而當該堂上,亦難免不察之責。兵曹判書金聖應,從重推考,令政院各別嚴飭,使之明日內回啓,以爲直赴於今番殿試之地,俾無邊塞多武虛還呼冤之弊,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南原前縣監權瑊,康津前縣監洪重夔,寶城前郡守呂攀,綾州前牧使金東鼎,玉果縣監宋龜明,長水前縣監李基宗等,爲先令該府拿處事傳旨啓下矣。權瑊、洪重夔、金東鼎、宋龜明、李基宗等,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呂攀時在公洪道沃川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戊午五月至今年四月合二十四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果川銅雀村所駐處則以爲,今將以此陳疏,祿俸又不領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判府事徐命均去二月三月今四月合三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楊州牛耳村所住處,則以爲,恩命愈濫,而臣罪愈深,伏地兢惶,只竢威罰,祿俸又不領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洪聖輔,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文武科庭試殿試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前後直赴殿試捧承傳人金益大等五十九人,直赴會試人崔億載等二十二人,隨其錄名,許赴於明日殿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都承旨尹得和疏曰,伏以臣,所帶春秋兼銜,與監事,有內外兄弟應避之嫌,而忘未覺得,尙此仍帶,揆以公法私義,悚惶甚矣,玆敢陳章自列。伏乞聖明,亟令該曹,照例以處焉。答曰,省疏具悉。令該曹考例,稟處。

○兵曹判書金聖應疏曰,伏以臣,有積逋之罪,無可出之勢,不惟通朝之所共知,聖鑑亦已無不下燭,而前後陳籲,未蒙恩兪,徒然虛縻,苟度時日,重務多瘝曠之憂,國體有隳損之歎,臣罪至此,萬死有餘矣。噫,以臣之地分才具,豈有一分堪任之理,謬紆寵渥,眷任太重,越次久冒,大妨賢俊之路,則朝家事體,已極乖舛。而臣之愚迷,初不自量,冒昧承膺,畢竟施措,僨誤已多。至於政注之乖謬,令甲之擅壞,俱係臣難貸之罪,縮伏惶懼,只竢顯戮之遄加。去就一節,元非可論,而中間數次冒出,雖緣事勢之迫不得已,又自不免於乍出乍入,終然爲進退無據之人。不但群嘲衆譏,理所必至,自顧慙恧,無所容措。伏聞日前,大臣引例開達,陳其可遞之義,而況其上而愼器使之政,下而全微臣之分者,縷縷辭意,委曲丁寧。臣之無狀,誠意素淺,從前血懇,雖無足以有格於聖心,而獨不可以曲察開悟於大臣之一言乎?泯伏屢日,顒俟處分之降,而尙今羈縻,徒煩牌招,今臣情勢,其亦窮且蹙矣。目今海閫差代,一時緊急,而成命之下,尙未擧行,臣心惶悚,固已萬萬。而且伏見備局草記,以北道親騎衛直赴狀啓不卽覆啓事,至請重推,臣於是,尤不勝悚蹙之至。臣於本職,雖黽勉冒當,行公之日常少,且春初大政之後,無非臣引伏祈免之日,曹務之滯,不但此回啓一事而已,則溺職之罪,益無所逃。此尤臣一刻難冒之端,玆敢悉暴危迫之懇,仰瀆宸嚴之下。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諒察,亟許遞臣職名,仍命有司,勘臣罪負,以嚴國法,以安賤分,不勝大幸。原疏還給。

○大司諫尹汲疏曰,伏以臣,積畏風波,情勢危苦,從宦一念,已矣灰冷,而銓曹猶復檢擬,聖上亦不靳難,乃以負累之蹤,久爲有官之身,私心惶蹙,措躬無所。向者師儒之命,適下於國有大慶之時,揆以情禮分義,不敢偃然退處。收殘魂於九死之餘,抗羞顔於冠冕之末,歡忭之忱,雖幸少伸,冒沒之愧,無以自解。卽尋長單,纔蒙恩遞,曾未浹旬,又有此諫省新除,臣誠驚惶震悸,益不知所容也。夫以臣之情地,凡於辭避之節,何官不然,而至若見職,則尤是臣屢試屢敗之地也。從前積罹憂讒,幾不保性命者,究其所由,則臺任未必不爲其祟也。古語曰,傷弓之林,鳥不復集。臣雖冥迷,豈可徒恃寵靈,忍踐此地,重速一身之災,復貽淸朝之羞哉?然此猶以臣私悃而言之耳。在公格,又有必遞之義。本院被謫蒙放人還收之啓,有法例應避之嫌,固宜詣臺自列,以竢公議,而家有疹症,證屬可疑,臣旣犯染,不敢輒入淸禁之地,離次經曉,隨牌陳懇。伏乞聖慈,天地父母,特賜遞改,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全羅監司權爀疏曰,伏以臣,庸愚譾劣,最出人下,歷試內外,蔑有寸效,居常悚懼,若隕淵谷。乃者受暇未還,忽承南臬新命,臣於是,一倍驚惶,不知所以自措也。噫,臣之微賤,猥叨從班,獲親耿光,已有年所,本末長短,畢露無餘,若其儱侗鈍滯,無足備數於承流宣化之任,不待臣一二,已莫逃於淵鑑之下。而今忽以五十州澄淸之責,猝然畀之,不少留難,何哉?殿下苟不問人器當否,惟以充位爲務則已,如以藩寄爲重,必欲擇其人而責其任,則顧此聖恩之及於臣身者,豈非萬萬不當乎?古人云,官至刺史榮矣。今之監司,卽古之刺史,以臣而忝官至此,豈不爲至榮,而第其不稱之實,如右所陳,終必至於僨國事而孤聖恩,則其所以爲榮者,反爲臣罪,臣之必欲力辭,不敢爲冒承之計者,其情亦苦矣。玆敢披瀝肝血,冒死陳籲。伏乞聖明,特念藩任之至重,俯察微懇之非飾,將臣職名,回授可堪之人,以重名器,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庚申四月二十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右議政兪拓基,兼漢城府判尹申思喆,右參贊尹陽來,吏曹判書閔應洙,訓鍊院都正具聖任,持平李聖海,副應敎金尙魯,左副承旨洪聖輔,假注書朴奎壽,事變假注書金聖佑,記事官閔洙彦,編修官李昌碩入侍。拓基進伏曰,日候不佳,且有雨意,此時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比前安勝矣。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拓基曰,今春明陵擧動時,高陽郡守曺命宰,以本邑居民,投入於陵軍,故良丁充數極難之意,有所陳達,則自上有令廟堂,稟處之敎矣。蓋陵軍則陵官例爲次知充定,而事體至重,已定者今無以變通矣。此後陵軍保人,必以陵軍子枝充定,而陵軍子枝中,無可充定者,然後始以他良丁充定爲宜。以此申飭,而良丁之已入於陵軍者,則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拓基曰,此則咸鏡監司朴文秀狀啓也。以爲,本道雨雪頻數,牟耕愆期,不待成熟,已判凶歉,前頭民事,極爲可慮。不可無預備賑穀之策,而自廟堂曾給空名帖於三南,預爲儲穀之事,依此例空名帖五六千張趁卽劃送。且本營留儲防布最久陳腐者限三百同發賣貿穀事,竝令廟堂,火速稟處矣。空名帖五六千張,則似爲太過,通政帖一千張,姑先成送,防布三百同,依狀請使之發賣貿穀,何如?上曰,道臣爲慮民事,如是陳請,通政帖二千張成給,防布三百同貿穀事,亦依爲之,可也。出擧條拓基曰,此乃黃海水使金洸狀啓也。以爲,長淵、長山串封山處出火,松株與雜木若干延燒。萬戶李賢宅,自本營從重決棍。地方官申兼濟罪狀,請令廟堂,稟處矣。雖其所燒,不過落葉,元株則無大段延燒云,而其在飭勵之道,不可無罪責,地方官,姑先從重推考。次知萬戶,依狀請使之決棍,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拓基曰,此乃平安兵使張泰紹狀啓也。以爲,本營所管乫軒洞堡軍餉各穀虛錄都數,至於七百六十七石零之多。當該權管文經泰、姜尙熙等罪狀,請令攸司,稟處矣。軍餉之多數虛錄,事極可駭。當該權管文經泰、姜尙熙等,竝令金吾拿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拓基曰,此卽京畿監司鄭錫五狀啓也。枚擧水原府使李鼎輔所報以爲,本府軍器,方爲修改,而請得本府軍餉米太兩年耗及射軍木十餘同矣。頃因其狀請,嶺南射軍木五同,已爲劃給,而物力不足,故又如是爲請。第水原雖是畿輔重地,而軍餉耗米太劃給,難可輕議。嶺南射軍木三同加劃給,亦令自摠戎廳各別顧助事,分付,何如?上曰,聞摠戎使所達,則府使頗勤於修改等事云,依爲之,可也。出擧條拓基曰,前後別兼春秋及翰林,四五年來《時政記》,尙不修納,事極稽緩矣。李宗迪、鄭翬良、李德重等所當修正者,爲十七、十六、十伍月之多,林象元則六朔,而李濟遠月數甚少,李成中、宋敎明,僅爲若干日云,宜卽定限,使之督修。李宗迪、鄭翬良、李德重,限七十日,林象元,限二十日,李濟遠,限十日,李成中、宋敎明則限三四日,使之限內修納,而如或過限則拿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拓基曰,頃日筵中,以李如梅事有下敎,故臣退出後,問於李著,則以爲,其從兄葂奉祀,而初無立主事,故祭時則以皇明摠兵指揮使府君,書紙榜而行祭矣。今蒙特敎,使定爲不遷之位,聖恩罔極,不知仰答,當問于知禮者而立主云矣。上曰,不可以紙榜行祭,使之立主,可也。拓基曰,然則勿出擧條,自外,分付乎?上曰,出擧條,可也。出擧條拓基曰,左相兼察藥房都提調矣。猝得彌留之病,閱月未瘳,臣汩沒公故,久未往見,而聞其症情,猝難行公云矣。上曰,入侍諸臣中,有知其病情者乎?儒臣似必詳知矣。尙魯曰,臣自鄕聞嚴命,蒼黃入來,姑未往見,而頭痛及肢節痛,特甚云矣。上曰,都提調處,遣御醫看病,可也。出榻敎拓基曰,提調李秉常,亦以脹症及泄病,見方呻痛,決難行公云矣。藥院之任甚緊重,不可虛縻,今姑改差,以無故人差出,何如?上曰,所見果難行公,則改差,可也。抄出榻敎聖輔進伏曰,今此武科殿試命官,無可去大臣,似有變通之道矣。上曰,判尹申思喆,進去,可也。出榻敎陽來進伏曰,外方武士之沒技及優等直赴者,兵曹必回啓,然後例給直赴帖,使之許赴殿試,而以備局草記見之,則兵曹不爲回啓,尙不給直赴帖云。殿試在於明日,若終不得許赴,則數千里遠來之人,將不免落莫而空返矣。其爲歸怨於朝家,豈其微哉?此等回啓,惟在於該吏之提醒告課。當初諸道所下啓本,其事則皆同,而覆奏則或行或否,必是該吏操縱弄奸之致,事之可駭,莫此爲甚。當該書吏,必令該曹刑推定配,然後庶可爲懲惡習杜後弊之道矣。拓基曰,會寧、鍾城、甲山等地,昨今日來訴於臣,故臣招問兵曹吏,則武備司所下啓本,果卽回啓,而一軍色所下啓本,一不回啓,致此呼訴。一曹公事之或行或否,明有該吏奸狀,而自備局請罪,似近煩瑣,故只請堂上之重推矣。重臣之請以嚴懲,欲杜後弊,似宜有重究之道矣。上曰,備局之以煩瑣,不以請罪是矣,而重臣所達,欲杜後弊,其言是矣。當該書吏,刑推定配,可也。出擧條聖任進伏曰,軍兵所着油衫紙,造成年久,擧皆腐傷,擧動時若遇雨,則或着或不着。故今欲鱗次造給,而所入落幅紙,無路辦備,事甚悶慮。在前科後試紙,有筵稟取用之規,故敢此仰達。今番庭試落幅紙數百軸移送都監之意,分付備局,何如?拓基曰,數百軸有難盡給,百軸姑先劃給,似好矣。上曰,使之雨具,而無雨具不得爲之,則是反欺軍兵也。百餘軸給之,可也。出擧條聖海所啓,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又所啓,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訊得情,快正王法。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訊得情,快正王法。又所啓,請還收緣坐罪人李喜仁放釋之命。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寢始㽕罷繼之命,卽令該府,照法處斷。上曰,勿煩。又所啓,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寢韓東愈酌處之命,嚴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減等徒年定配罪人睦天顯、睦聖觀放釋之命。上曰,勿煩。又所啓,請谷山府使吳命新罷職。措語竝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新除授司諫院正言李鳳齡,時在京畿高陽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上曰,睦聖觀聯啓,是緦小功之察也。拓基曰,聖敎誠然,而此則猝難停啓,若停啓,則外人不知曲折,必致怪異矣。諸臣遂退出。

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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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得和。左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奉命武試所。右副承旨徐命九坐直。同副承旨金廷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暐朴奎壽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聖佑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金廷潤,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文武科殿試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啓曰,小臣以武科殿試,慕華館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右副承旨徐命九,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廷潤曰,藥房提調擬望皆命官及試官問候,事體甚重。今雖更爲擬望,政官方在試所,承旨所帶提調改差,自政院書入。

○藥房副提調臣徐命九啓曰,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眩氣往來之候,其有所減乎?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眩氣往來矣。勿爲入診,劑入五貼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申思喆爲內醫院提調。

○備忘記,傳于金廷潤曰,今下弓矢,別害僉使任弘德處給送。

○洪聖輔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連日違召,一向撕捱,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廷潤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閫帥差出,事甚緊急,而連日違召,尙不行公。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命九,以義禁府言啓曰,釜山僉使韓啓朝,多大浦僉使朴道勉,加德僉使張孝一等拿來事,傳旨啓下矣。韓啓朝、朴道勉、張孝一,俱在各其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吏曹正郞洪昌漢疏曰,伏以東朝尊號旣上,聖孝彌光,八域臣庶,罔不慶忭,仰惟宸心悅豫,當復如何?臣於昨夏,猥叨館銜於諸僚撕捱,聖敎嚴飭之時,區區情病,無計變動,坐犯違傲之科,恭俟金木之誅。幸荷寬貸之恩,反紆分竹之榮,固當隨分盡職,少效圖報,而才疏病痼,徒費廩米,半載居官,無一善狀,每自循省,悚霣無地。不自意簪履不替,眷遇愈渥,玉署天官,除旨隨續,馹召繼辱,光寵所被,遐俗亦聳,重入脩門,歸對病親,恩山德海,報答無階,感激惝怳,何以爲心?入城之日,卽宜祗肅天陛,以伸感祝之私,而第臣蹤地之危臲,猶夫前日,自劃之微諒,有死難改。只臣所帶本兼諸任,世所稱極選要津,朝家之所以待第一流者,人器不稱,姑舍勿論。當此時事難平,世路益巇之日,臣欲貪戀榮寵,冒沒投足於涇渭爭奪之場,則臣之一身顚沛,有不足恤,豈不歸於辱聖簡而羞當世乎?思之至此,寧甘慢蹇之誅,而實無轉身之勢。苟非然者,臣本常調干祿之流,何苦自阻榮進之路,過爲退屛之計,永爲孤恩負國之人哉?情勢之外,目下病狀,又無陳力之望。臣數年以來,連有遠役,海西水土,受傷非細,關北風霜,侵鑠轉甚,素患痰喘之症,阿覩之病,反復沈篤,已至難醫,種種醜惡之形,不敢煩縷,而無爲癃廢,不堪從宦則決矣。玆敢略具情實,冒瀆宸嚴。伏乞聖慈,亟遞臣職名,仍治臣前後違慢之罪,以安私分,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4月22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得和坐直。左承旨韓師得奉命試所。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奉命武試所。右副承旨徐命九。同副承旨金廷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暐式暇朴奎壽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聖佑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申時,日暈。

○洪聖輔啓曰,小臣以武科殿試,慕華館進去,下直。

○金廷潤啓曰,卽者掌令鄭熙揆,以前任時受由,來請下直,而臺閣事體自別,凡請由呈辭,必詣臺請,承史傳之,卽古規也。本院據例不捧,以此爲嫌,張皇引避,故又爲退却,則不爲傳啓,呈辭出去。旣詣臺廳,公然闕啓,曾所未有,掌令鄭熙揆,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連違再召,一向撕捱,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廷潤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連違再招,終不膺命,事體至爲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尹得和啓曰,上番兼春秋閔洙彦,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李長夏。

○金廷潤啓曰,今此庭試武科殿試時,元榜中鄭峋、閔諶、金徽,水軍直赴殿試人吳廷尙、金致興、朴榟奎、金世寶、張漢相、崔萬輝、柳震亨、崔俊江、金壽龜、高七尙、鄭弼周、崔長壽、河漢明、崔世憲、朴泰樞、金礪夏、金萬起、金廷、金鼎福、承益珍、李仲相、許莘、金起柱,江華直赴會試人金禹興、池雲周等錄名單子,無緣不呈,竝不得付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試券分考已畢,今方合考,取幾人乎?敢稟。傳曰,取七人。

○傳于洪聖輔曰,雖或有充數之事,試券啓下後,合考析封,可也。

○尹得和,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歸厚署所報,則達城府院君、岑城府夫人遷葬時,府夫人破舊墳,四月二十五日未時,府院君破舊墳,四月二十六日申時,發靷五月初二日隨時,安葬五月十七日寅時,擇定云。破舊墳及發靷安葬時,中宮殿當有望哭之禮。《望哭儀註》,依例磨鍊以入,中宮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廷潤以武科殿試所差備官,以命官意啓曰,今番江華御史試才時直赴殿試人哨官崔致雲,所當依承傳許赴,而其父把摠億載,亦以直赴會試,入格於殿試矣。毋論文武,父子不得同榜,自是法例。其子致雲,依例退付於後科殿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科殿試所差備官,以命官意啓曰,擧子等片箭畢射後,爲出草榜,取考入格單子,憑准廳上三試冊,則片箭入格擧子金興泰名下,兩技皆以不懸錄,事甚驚怪。取見都廳矢記,則以片箭第二矢,邊中明白載錄。又考都廳所封上諸片箭則興泰入格之箭,果在其中,其所入格,的然無疑。而三試冊之不以得中載錄者,蓋出於紛擾中泛忽之致,而罪旣不在於擧子,則不可以此拔去。入格擧子金興泰,從座次書塡於榜目中,而參考官不察之失,在所難免,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金廷潤,以義禁府言啓曰,乫軒洞堡權管文經泰、姜尙熙,康津縣監李壽一,前縣監洪重夔等拿問事,傳旨啓下矣。姜尙熙今方待命,卽爲拿囚,洪重夔以他罪方在囚,推問時添問目取招。文經泰時在平安道義州地本家,李壽一自任所時未上來云。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獻納權贒疏曰,伏以臣,一疾沈綿,漸就難醫,不離床笫,自分廢棄。忽於此際,又伏承薇垣之命,臣誠驚惶,莫知攸措。顧此言責重任,本非如臣年衰病痼者所可堪承,而前後恩除,殆近數十遭,嚴畏義分,有命輒膺,絲毫蔑補,愧懼常積,雖微疾病之難强,累試蔑效之地,固難復叨。而況臣脚氣之症,已是十餘載痼疾,積有源委,劇歇無常,自去冬以還,一倍添重,跬步之間,不能轉動。月前亦忝見職,而適値尋醫之日,自速對吏之罪,至今追思,惶蹙未已。卽今病狀,如有一分自力之路,則其何敢爲祈免之計,而不幸病入膏肓,已成癃廢,筋力奔走,已無其望,職任不稱,特其餘事。天牌之下,雖不敢坐犯違傲,忍死入肅,而以此病形,萬無束帶供仕之望。卽入文字,仰伸疾痛之呼,而喉司不諒,終見退却。臣旣不得解職而調息,又未能效官而塞責,徒辱聖恩,報答無路,臣之狼狽悶蹙,至此而極矣。臣本愚騃病劣,無所才長,而殿下乃拔擢而置之言官,優容而使之盡言,苟有補拾闕遺之端,則亦何敢不刳瀝肝血,極其知之所及,以副我聖上耳目之寄也?臣於頃年,略陳使臣以禮,事君以忠之義,竊想四聰,亦或識有之矣。事君不以誠則非忠也,使臣不以誠則非禮也。殿下以今日首揆之所遭,謂有可出之勢乎?知其必不可出,而徒以虛禮强之,則是豈誠實底意,而亦奚足爲禮使之道也?宗伯、承旨、史官,輪次相守,期與偕入,一年二年,今至三年,似此擧措,曾古史之所未聞也。畿邑之蕩殘,驛路之凋弊,雖不足恤,其於國體何哉?昔在英廟朝,元臣碩輔有若黃喜者,其際遇之隆,功烈之盛,豈今人之所可比侔哉?猶且因一時臺言,至於罷相,不止一再,其所以扶植言路,禮任大臣,竝行而不相悖,此誠千古之晟事,而後世之所當法者也。臣之此言,極知僭妄,而旣承誤恩,冒居言地,雖或抱疾於私室,亦可獻忠於九重,適有所懷,敢此附陳。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寬其猥越,而擇臣所言,憐其孱疾,而遞臣職名,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大臣所爲,其下所敢言,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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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未差。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徐命九呈辭在外。同副承旨金廷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暐式暇朴壽奎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聖佑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日出時,日色赤。自巳時至辰時,日暈。

○金廷潤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徐命九啓曰,行大司憲李縡,持平李台重在外,執義宋敎明未肅拜,掌令鄭熙揆牌不進傳旨未下,一員未差,持平李聖海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廷潤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洪聖輔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日事違召,無意膺命,其在事體,極涉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今又牌不進矣。日再違召,一向撕捱,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閔應洙病,參判徐宗伋病,參議李潝進,右副承旨洪聖輔進。兵批,判書金聖應病,參判李聖龍病,參議梁廷虎病,參知洪龍祚進,左副承旨洪聖輔進。吏批啓曰,判書閔應洙,參判徐宗伋,俱以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李彙恒爲掌令,任轍爲淸河縣監,典籍單鄭啓周,文科甲科第一人,引儀單李珍慶,武科甲科第一人,以尹得和爲江華留守,朴奎壽爲副司正。

○徐命九疏曰,伏以臣,有事先塋,猥請由暇,今方辭陛,而適於此際,三寸叔父見和之禮,期日迫近,臨壙一慟,情理之所不容已,逶迤往還之間,將費許多日子,出納重地,不可緣臣久曠,藥院副提調,尤不容一時虛帶,不避煩猥,敢瀆聖聰。伏乞聖慈,遞臣本兼職任,以便公私,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依所陳往來焉。

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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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未差。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徐命九呈辭在外。同副承旨金廷潤。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暐朴奎壽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聖佑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廷潤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縡,掌令李彙恒,持平李台重在外,執義宋敎明未肅拜,掌令一員未差,持平李聖海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禹夏亨,以訓鍊都監馬兵別將新入馬兵等馬匹點考事,慕華館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一向違牌,無意行公,事體至爲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日再違召,無意膺命,閫帥差出,尙不擧行,事極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牙山倉漕船十餘隻,到迫京江,幾近一旬,而戶曹判書李秉常,所患猶未快差,參判鄭彦燮,纔經重病,完復尙遠,參議朴弼周在外,點檢一事,尙未擧行云,事極可慮。參判鄭彦燮,參議朴弼周,竝姑改差。其代令該曹,以無故人口傳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以爲急速點檢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武臣朔試射時試所草記,據刑曹啓目內,副司勇龍震漢及全羅監司狀啓刑曹粘目,群山僉使李陽重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龍震漢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李陽重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二十四日,御營軍金貴白稱名人,自通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姜處恒,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伏見統制使趙儆狀啓及啓本,則着名麤大,殊欠敬謹,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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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未肅拜。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徐命九呈辭在外。同副承旨金廷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暐朴奎壽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聖佑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自一更至三更,巽方、乾方,有氣如火光。

○岑城府夫人破舊墓時,大殿、大王大妃殿、世子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金廷潤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洪聖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別無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縡,掌令李彙恒,持平李台重在外,執義宋敎明呈辭入啓,掌令一員未差,持平李聖海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廷潤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及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洪聖輔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連日違召,一向撕捱,事極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日再違牌,無意行公,其在事體,極涉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閔應洙進,參判徐宗伋病,參議李潝進,左承旨韓師得進。兵批,判書金聖應病,參判李聖龍病,參議梁廷虎進,參知洪龍祚病,左承旨韓師得進,以申晩爲都承旨,宋時涵爲掌令,李挺郁爲司僕正,金尙魯爲兼中學敎授,閔通洙爲兼東學敎授,朴弼周贊善單付,鄭彦燮爲副司直,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始㷜爲戶曹參判,南泰良爲戶曹參議。

○全羅監司狀啓,三月令藥材馬藺花及四月令薦新生竹筍等,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金廷潤曰,勿待罪事,回諭。

○洪聖輔,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崔光台手本,則時囚罪人尹敬龍,五朔風痺之症,半世(?))不仁。又自十餘日前,重得時令,欲汗未汗,熱候極盛,口唇焦黑,勺水不入,脈度浮數,呼吸喘促,實有頃刻危急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左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臣之病狀,自望間添感頓重之後,出入人鬼關頭,又十餘日矣。種種危惡之形,雖不敢煩縷,而最是汗液長流,薰蒸寒淅,頃刻屢變,耳鬢之痛,直如火釘急刺,不覺失聲叫楚,如是者終日不止,昏昏澌綴,生意都絶。日者試官命召,藥院問候,俱不得進參,而亦無由自力治章,以請譴何,知覺猶不全昧,悚懍反側,誠莫知置身之所。千萬不意,聖上俯賜愍念,遣醫予藥,荐出特恩,惝怳感泣,祗思隕結之報而已。昨今日來,酷烈之痛,雖不無毫分之緩,而諸症一倂故在,口味益苦,元氣益陷。今明日以坤殿奉慰之禮,與聖候議藥日次,連有問安,而頑然牀席,又末由起身,臣罪至此,萬死而難贖矣。伏願亟降威命,重賜勘處,以勵臣工焉。仍念臣虛帶本職,恰滿八朔,初旣不得已肅命,屢參於國家重事,則不可謂不出矣。至於政府職事,籌司諸務,一無所干與,則亦不可謂不引入矣。自古名爲大臣,去就之苟簡,處義之無據,寧有此比?矧今沈病至此,竝與前日所參臣子之常禮,而亦不得自效,私心之愧蹙,物議之嗤罵,當復如何?臣之庸陋,雖不足猥比於古之大臣,而平日蒙被視遇,則固迥異於庶僚矣。其身之狼狽,雖若不足恤,而關係於國家風化,則誠亦不少矣。倘蒙聖上察此事理,矜臣哀鳴,亟許鐫免臣職,毋使論政重地,一任曠缺,且令臣安意調息,得延孱命,則公私竝得,上下俱幸。臣無任千萬懇祝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恙若是彌留,爲卿悶焉。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安心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江華留守尹得和疏曰,伏以臣,於數昨,持被銀臺,居留移除之命,忽外於千萬夢寐之外,驚惶感激,不知所以致此也。夫沁都,枕海喉隘,保障重地,緩急之時,依歸之所也。自古掄揀,比他尤重,如臣衰劣病孱者,屈指歷數,一未居焉。未知聖明,奈何以國家重寄,輕易屬之於駑下之才,不少愼擇?此正鼂令之所以爲漢家憂者也。仍念臣無能蔑技,猥蒙洪造,前後叨竊,盡踰涯分,歷試內外,絲毫無補,加之以癃痼之疾,已成難醫,筋力奔走,亦未有犬馬一日之效,自顧循省,直是孤恩負罪一賤臣,而每叨我聖上存錄而簡拔,德至厚也,恩至渥也。感結心腑,不知死所。如使臣病頓不至此,容可以黽勉驅策,則庶幾因是而竭其愚魯,隨分效力,少贖從前逋曠之愆,可副夙昔隕結之願。顧此病形,末由自力,所帶職任,稱塞無路。玆控短章,略暴微悃。伏乞聖明,特許鐫遞,回授可堪之人,公私竝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速爲往赴焉。

○副校理洪啓裕疏曰,伏以臣,含綸在外,荐蒙移除,薇垣、玉署,恩旨聯翩,臣是何人,當此盛眷?臣急於返命,他不暇顧,黽勉入肅,而周流三道,殆過千里,奔馳之餘,疾狀大作,實無强策供職之望。且於向來李性孝之疏,終有所不能自安者,其時事狀,諸僚封章,辨之已晢,無待臣追提架疊,而跡在郞署,路阻疏暴,數朔伈伈,自同無故之人,已極可羞,而今又諉以事往,晏然於被斥之地,則是眞放倒廉隅矣。臣雖無似,豈爲是哉?玆敢略陳短疏,仰瀆崇聽。伏乞將臣職名,亟行鐫削,以謝人言,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校理李德重疏曰,伏以臣,卽伏見擧條下者,大臣以時政記限日督修事,陳白蒙允,而臣名亦在其中,臣實未曉其故也。蓋臣曾忝右史時《時政記》,則曾已修納,今之使臣修納者,卽金尙魯出六之後,金時粲未付之前十五朔之史也。凡翰苑之規,雖有削職去官之事,亦必使下番修史者,例也,而尙魯,卽臣之下番也。其時尙魯之越例陞六,固是異事。其後臣若更付史職,則臣當陳疏,請寢其陞六,而更付史職,如趙尙行之前事,而又因大臣之直請臣出六,不復付以史職,故不得據例疏請矣。然臣旣更不入史館,而出六則是臣之去史館,實在於削職之日。尙魯之去史館,亦惟在於出六之日,而臣之削職,尙魯之出六,在於同日,則其後修史,乃尙魯之責也。其時大臣之前後援例,半上落下,初則徑請尙魯之出六,後則不復付臣於史職,乃至今日,反使臣替尙魯而修史。夫修史何等重事,而乃使同時去館之左史,越例而替當,以之壞史例而墜館規哉?伏乞聖明,亟令大臣,更考前例,使尙魯修納,以存史局舊規焉。答曰,省疏具悉。其令本館,更考擧行。

○正言李鳳齡疏曰,伏以臣本庸愚,百不猶人,才識空疏,言語巽軟,內外歷試,動輒顚沛,重以自少善病,漸至廢痼,已有年矣。月初欲爲問醫治病之計,適往鄕廬之際,薇垣新命,忽下於千萬夢寐之外,惶隕感激,罔知攸措。不敢任意自便,擔舁病軀,來伏私次,而第臣情地之窮蹙,病狀之委頓,有萬分難進之勢,無一毫自力之望。玆敢披露肝膈於日月之下,惟聖上垂察焉。臣於頃年,猥忝憲職,論一守宰,忽被僚臺之譏詆,至有請罷之章。又於得罪下邑之時,以殺獄檢驗事,重遭道臣之啓斥,竟勘徒配之律,到今年久事往,不欲一一追提,而言議之無取,職事之蔑劾,於此可見。臺省一步,鐵壁在前,臣何敢包羞忍恥,苟然充數,以貽一世之譏笑乎?且臣情勢之外,素患脚病,漸到難醫,三年針藥,少無所效,步履蹣跚,陞降須杖,已作廢疾之狀,通朝之所共知,則臣何敢飾辭言病,以爲幸免之計哉?伏乞聖明,俯諒微悃,亟削臣新授職名,仍命選部,勿復檢擬於臺端,以伸私義,以重公器,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其勿辭速察職。

○庚申四月二十五日午時,上御宣政殿。晝講。特進官朴纘新,知事閔應洙,參贊官金廷潤,侍讀官李德重,檢討官洪鳳祚,假注書朴奎壽,記注官李長夏,編修官李昌碩,宗臣慶興君栴,武臣行副護軍柳徽之入侍。上讀前受音,自楚殺其大夫宜申,止此輕重之權衡也。德重讀自公至自會,止亦何取之有?上受讀至魯叔姬妃齊昭公。德重曰,一字有二音,此妃字,如配字音讀之似可矣。上曰,然。讀畢。昌碩起伏曰,《胡傳》則只書吉之先見者也,而繫辭則吉之之間,有凶字矣。廷潤曰,法講事體至重,而下番兼春秋李昌碩,不待下詢,出位陳達,極爲非矣。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德重陳文義曰,晉强國也。邾弱國也。以大小强弱言之,則捷菑之納邾,宜若容易,而其不克納者,非力不能納也,屈於義也。故夫子善其不克納而改過,聖人勸懲之道至矣。鳳祚曰,此則文義歸重處,在於改過遷善也。上曰,春秋無義戰云,而其時人頗有大處矣。人非堯、舜,每事安得盡善。趙盾之善處,在於不克納也。頃日筵中,亦有下敎,而董狐書示弑君二字,則趙盾之受而不避者,此則可謂善矣。以今人言之,則當如何耶?德重曰,州吁弑君,與商人同然,而此曰累及乎上者,以見莊公養惡之罪也。上曰,以《詩傳》觀之,則莊姜綠衣之作,戴嬀燕燕之詩,直畫出莊公形容矣。叔姬無寵舍無威,商人簒弑之禍,安知昭公之不養成乎?鳳祚曰,聖敎至當,所以致此者,昭公亦不能無責矣。昭公若盡修齊之道,則安有如此之變乎?德重曰,宋子哀不書名,而書字者,以其不食汚君之祿,辟免禍亂之速,故特書以褒之也。鳳祚曰,見幾而作,不俟終日,子哀有焉者,爲其潔身存道也。此則歸重處,在於見幾而作,而後人若憑此爲口實,以偸生避禍而去國,謂之見幾而作,則其弊豈不大哉?故添入一節以戒之也。上曰,唯。應洙曰,危邦不入,亂邦不居,雖有聖訓,而其間亦有親疎輕重之別也。德重曰,功名之人,誤身喪志者,未必不由於貪取躁進,故夫子特解介于石不俟終日,以表出之者,聖人之垂戒深矣。人君用人之道,必斥去貪戀之輩,擢用介石之士,然後可以爲國矣。上曰,我國則見幾而作,不俟終日,不過見二三臣而已。其餘若非爲偏黨,則爲自便也。二者必居一於此,如此之人,亦可謂見幾而作乎?副提學金鎭商,予常以爲固執矣。聞大臣所達,今果降服其爲人矣。其時諸人皆如彼,而此人獨不入,此可謂見幾而作者也。崔奉朝賀之休致歸田,末抄事業,可見見幾之效矣。鳳祚曰,爵祿可辭,白刃可蹈,誠不易矣。殿下若取潔身獨善之人,則豈不有益於國家乎?上曰,向時亦有所酬酢,而太公、伊尹、傅說當初地勢,豈大段哉?古語曰,才不借於異代,我國亦豈無人乎?窮經讀書,抱負蘊蓄之人,則必在於山林,而此則全不求得而擢用,此可爲歎惜處也。金日磾牽馬過闕,而漢武知而擢用,用人之道當如是矣。雖以卽今言之,上番軍卒中,安知無安邦靖國之人乎?德重曰,曾引不泄,邇不忘遠之言,有所陳達,而此莫非我國用人狹少之致也。隱淪之士,已矣難致,而雖今日搢紳中,若取其廉靜自守者,各別陞用,則其爲益豈淺尠哉?應洙曰,我國規模甚狹,全取兩班,遐方黑笠之人,自稱以兩班者,其中卓異之才固難得,而雖或得之,猝難畀之以展布之地,此弊實由於取兩班矣。上曰,諺所謂棋層無數,兩班層亦如是矣,忠逆以後,用人之道尤難矣。鳳祚曰,雖朝著之間,若擢取廉靜自守之人,畀以崇顯,各別倚任,使之展布其所蘊,則巖穴之士,莫不聞風幡然,茅茹彙征,自然羽儀於王庭矣。上曰,何以致來耶?應洙曰,我國全取科目,故人才藐然,若歸重於窮理讀書之士,難進易退之人,則群下孰不聳動承膺哉?作成人才之道,亶在於此矣。德重曰,殿下以何以致來下敎,此則殿下當自反矣。若眞有命世王佐之才,而殿下誠信之求,如湯之於伊尹,高宗之於傅說,則彼亦非與世相忘之人也,豈無感動願立於朝之意哉?上曰,昭烈云,予之於孔明,猶魚之有水。予雖得王佐之才,而不俟終日,必有斥逐之患,此果甚難矣。德重曰,人才不易,知人亦難。殿下所得之人,若或如漢文帝之於鄧通,則將焉用之乎?上微哂曰,予雖不明,豈得如鄧通者乎?德重曰,若誠心求之,則伊尹、傅說之流,雖難得,而豈不得卽今第一人物乎?鳳祚曰,自古儒術抱負之才,固難知得,而以目前事言之,則與同休戚,扶持國脈者,惟喬木世臣爲愈,故取用之道,自然歸重於此,山林之疎遠,勢自然矣。上曰,唯。應洙曰,傅說之爰立作相,孔明之魚水契會,實千古晟事,而我國則取用門閥,已成習尙,一言之間,作相之擧,魚水之樂,固不易矣。廷潤起伏曰,大提學吳瑗,尙無動靜,守臣似不可以榻前下敎,催促上來矣。問弘文館,則宰臣超擢之後,有下諭謄錄云矣。上曰,榻敎與下諭奚異哉?更加催促,使之上來,可也。出榻敎諸臣遂次第退出。

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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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徐命九呈辭在外。同副承旨金廷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暐朴奎壽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聖佑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金廷潤啓曰,明日顯陵莎草修改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縡,掌令李彙恒,持平李台重在外,執義宋敎明再度呈辭入啓,掌令宋時涵未肅拜,持平李聖海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達城府院君破舊墳時,中宮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殿、大王大妃殿、世子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提調申思喆,同副承旨金廷潤啓曰,雨餘陰濕,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眩氣往來之候,其有所減乎?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眩氣往來矣。勿爲入診,劑入五貼宜矣。

○傳于申晩曰,江原監司鄭亨復,晝講同爲入侍。

○洪聖輔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日再違召,尙不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牌招不進矣。一向撕捱,無意膺命,事體極爲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戊午五月至今年四月合二十四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果川銅雀村所住處,則以爲,昧死陳章,未蒙垂察,恩命復此虛辱,惶懍窮蹙,不知所達,祿俸又不領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判府事徐命均去二月三月今四月合三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楊州牛耳村所住處則以爲,威命荐降之下,如有一分勉承之路,則何敢每事違忤,而此則不但私義之所不敢,實關國體之大,蹙伏竢譴中,又不得以文字陳達,尤增死罪,祿俸又不領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十一番別馬隊四十八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五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十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馬隊別破陣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廷潤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李聖海疏曰,伏以,臣論其性則極巽軟也,語其情則至危蹙也。言責重任,夫豈有一分承當之路,而陳疏控籲,未蒙鞶帶之褫,批旨開釋,至有勿辭之敎,臣感激恩數,怵畏分義,不得不冒沒出肅於荐召之下,其間登文陛而昵耿光者,亦已累矣。屢敗之地,戒懼益深,積毁之餘,憂畏轉加,泯默隨行,歉愧常切,仍因蹲踞,非臣素計。且臣有懇迫情理,玆敢冒死仰號於慈覆之天。念臣老父,年迫七十,衰病侵尋,居常懍懍之中,近又添得輪行寒感,咳喘轉劇,達宵叫苦,食飮專却,氣息綿綴,臣以煢然獨身,朝多扶將,實無一刻離捨之勢。顧此所叨,旣非冗官漫職之比,則其豈容一日虛帶,以益瘝曠之誅哉?伏乞天地父母,特垂體下之仁,亟賜鐫遞之恩,俾便救護,以伸至情,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副應敎金尙魯疏曰,伏以,臣於校理李德重疏陳修史事,竊有所訝惑者,敢將館例,謹此陳聞。夫修史之規,必從下位,固館例也。而於其間,或因事故,下位削職,右位罷職,則右位當之,下位出六,右位削職,則亦如之,亦館例也。先朝辛巳,判府事金興慶爲右位,故參判朴鳳齡爲下番也。適因臺啓,鳳齡出六,興慶削職,而鳳齡出六以後時政記,興慶竝修納。蓋爲史翰者,未出六之前,雖在罷削,與帶職無異,大小事爲,靡不統筦,而出六然後,始爲之去官,不復與史局事,故不得使去官者修史而然也。然則臣之出六,在於甲寅九月,德重之出六,在於乙卯十月矣。甲寅九月以後修史,其將責之於已去官之臣乎,責之於未去官之德重乎?史局之事,莫嚴於修史,故同一史官,同一在館,而猶且以被罪輕重,區而別之,況已去其官乎?德重雖以同時被削爲言,而是史之誰當修誰不當修,不在多言,惟係於去官不去官之辨,出官者爲去官乎否乎?削職者爲未去官乎,否乎?臣昔忝史職,雖爲德重之下番,一去官而已,作局外人矣。欲使局外之人,秉史筆而修史記,其果成說乎?,此則事理明甚,非所難曉,館例昭然可考,而知爲德重之久處史局者,豈不解如許事理,如許館例,而今乃曰,臣於削職之後,更不入史館而出六,則是臣之去史官,亦在於削職之日,强勒爲說,拗引別人,憚於勞苦,冀其僥倖,欲創三百年所無之例,以啓千萬世無窮之弊,其亦不思之,甚矣。伏願聖明,竝下臣疏於史館,考例,稟處,俾重史法,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其令本館,考日字擧行。

○領議政李光佐疏曰,伏以,臣虛帶重任,首尾今三載,而入朝還出,亦且十有五朔矣。徒以所遭至爲叵測,宿病久在必死,虛辱隆旨,竟孤至恩,自分生爲逋命之臣,死爲負恩之鬼,每自循省,竊不勝其悼心流涕。前後刳瀝肝血,反復哀籲,至不可數,而精誠淺薄,終未能感格天心。至於承宣之相守,祿俸之輸致,竟未許收回,重傷國體,無復餘地。下逮列郡,遺弊滋多,推原所由,罔非臣故,論其罪負,實在難赦。今者諫官露章,首陳此事,其所論列,誠至言也。末復引罷相故事,亦殊得體,臣益自恍然而喜,如有所得。因此而獲免重任,得還本分,則庶可以少安寸心,安意歸化,竊不能不深望於天地之造化矣。今因痰氣稍降,冒死自陳。伏乞聖明,父母恩慈,亟命盡遞臣所有職秩,俾公私俱幸,仍命有司,議臣之罪,重加勘處,以勵國人焉。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頃者之批旣諭,卿何過讓?但其所敦勉,不知其心者,謂以羈縻,有權贒之類,而其所勤勤,苦心在焉。況頃者所陳,深歎爲君之心,雖又閱月在鄕,豈有許赴之理哉?卿須體此意,安心勿辭。其卽偕入,用副慇懃之心。

○幼學韓德鳳等疏曰,伏以,畿內南陽之安谷書院,乃己卯名賢僉正臣朴世勳,承旨贈大司憲臣朴世熹,中、仁、明、宣四朝名臣領議政景憲公臣洪暹妥靈之所,而世熹卽乙卯八賢中一人也。玆院創建,在於顯廟朝戊申,而恩額之頒,又在於景廟朝辛丑矣。不意向在己酉夏,朝家有命,撤去本院,已宣之恩額,臣等相顧驚惑,繼之以痛迫也。夫三臣之道學名行,固非臣等膚淺之見所可妄論,而以其表著而可稱者言之,世勳,懷抱道德,力究經籍,賁趾丘園,不屑擧業,大爲當世諸賢所推服,被薦賢良,累辭除命。及夫北門禍作之後,謝絶交遊,居閑守貞,惟敎授鄕子弟以沒世,雖世道不幸,終未能致用於時,而其所養之正,所及之化,自身而家,孚於鄕人者深矣。世熹以世勳之弟,夙稟英明之姿,且受父兄之敎,溯源伊洛,惟道是循,一時士類,皆以道源齋先生稱之。及其立朝也,出入經幄,裨益弘多,引喩義理,講明治道。中廟嘗下敎曰,趙光祖、朴世熹等,俱在侍從,以性理之學,朝夕勸講,可與輔成予治。其所受知之深,見重之隆,於此可見,而實與先正臣趙光祖,道義相磨,光祖常稱爲畏友。禍起之日,與光祖同就吏同杖配,光祖旣受後命,奸黨讒以世熹有文武全才,光祖恃以爲非常,安置江界,十年而卒。雖受禍有輕重,而可謂生同志死同傳矣。若暹,則受業於光祖之門,自少力學,靡所不通,發爲文章,則有以黼黻皇猷,笙篁治道,權衡乎一時之群英,軒軼乎前古之詞宗,至其家法之正,行誼之篤,卓出流俗,模範搢紳。先正臣李滉,推許甚重,其見於文集者斑斑可考,且其所著讀禮類編,尤有功於後學矣。夫國朝以來,道德言議可以徵信於百代者,孰如兩先正,而世勳兄弟之於光祖,暹之於光祖、滉,所以相須而相與者,若此其至,不賢而能如是乎?玆於建宇之時,因搢紳章甫僉同之論,始以世勳兄弟竝侑之後三十年丁丑,鄕中合議,又以暹進享之,蓋三臣皆南陽人也。使三臣而謂不可廟祀則已,祀則當於南陽,使本邑而不建院宇則已,建則當以三臣。此畿輔人士之合謀創建,而京外士林之所共依仰者也。臣等於昔年,封章請額,而適値朝禁之新下,該曹一例不許。後又陳疏,備陳三臣之不可無崇奉之典,本邑之不可無三臣之院,與夫朝家所禁者疊設,而他邑更無三臣院宇之由,則我肅宗大王,下之該曹,過數年,始覆啓宣額,此遠近章甫之所以惜其晩,而喜其成者也。向者該曹,偶未及分別道德之高下,又未知疊設與否,而祗以頒額在於己亥之後,混入於撤去之中。此不但一方多士之所共痛心,亦豈不有累於聖朝象賢之德意乎?噫,書院之設,豈非盛擧,而及至近來,流弊滋蔓,則朝家之所欲釐正者,臣等亦非不知,而第念書院,本不可禁,而所禁者,祗匪人與疊設耳。今三臣之節行名德,如彼卓卓,而他無尸祝之所,只有本邑一畝之宮而已,則此豈與於今日之所當禁,而必令撤去乎?且限以己亥以後區別撤額者,臣等尤有所未可曉者。他邑書院之新創,於己亥前數年之間者,事力有餘,而趁卽請額,旋又覆啓,則謂之己亥以前而不論,如本院之事力凋弊,未卽建請,建請之後,朝家多事,未卽覆啓者,則雖係七十年之久遠,而只以頒額之在己亥以後,遽令撤去者,豈不冤哉?況己卯名賢何限,而其中最著者,趙光祖、朴世熹等八人,而七人則均被崇報之典,一體廟祀,永揭恩額。而獨此世熹妥靈之所,則只由於建請之不早,覆啓之差晩,遂入於新令之內,使先朝已宣之額,不得保于七十餘年尊奉之地,臣等之痛迫抑鬱,爲如何哉?肆於撤額之初,士論咸冤,裂裳裹足,緘章叫閽,則伊時喉司之臣,一切阻搪,未得登撤gg登徹g,臣等實不勝其慨鬱也。今判府事臣宋寅明,卽當初撤額時禮曹堂上,而深以本院之不能區別爲悔。今左議政臣金在魯,亦嘗以本院撤額,大段失誤之意,陳達於筵中,則公議所在,此亦可見矣。顧念玆事,不但關係斯文,或恐有歉於聖朝崇德之典,則臣等亦何敢一向念默,以負我聖上扶植培養之至意,而使先賢名德,終至於泯沒而不章哉?玆敢不避猥越之誅,縷陳前後事狀于黈纊之下。伏乞聖明,更詢有司之臣,詳究三臣之事蹟本末,書院之疊設與否,果以臣等之言爲不誣,則亟還本院已撤之額,俾前賢妥靈之地,無觖於崇報。先朝已施之恩,不替於始終,以光聖代象賢之德,以慰多士顒望之情,不勝至幸。答曰,省疏具悉。當下問而處之矣。

○疏錄,幼學韓德鳳、李夏棟、權處垕、朴重華、宋廷龍、洪致範、李重苾、朴燉、洪熙普、朴重文、鄭淑、韓師赫、朴東卨、洪熙晉、朴重裕、洪錞、洪尙曾、慶昉、李克台、李衡章、宋廷鳳、尹㦳、尹泰升、洪宗相、盧守經、李絳,生員沈漢昌,幼學沈得年、李灴、李著、韓德潤、李行孝、成慹、韓德淵、宋雲瑞、李元根、權命新、李寅根、宋龍端、宋廷虎、李培根、黃㙫、宋奎瑞、洪啓良、洪履相、朴壽彦、尹墀、安鼎九、朴重采、慶暄、洪啓泰、韓世翊、黃𰊬、洪啓禧、趙亨重、崔慶餘、李爀、崔宗震、洪啓天、安世炯、崔日昌,生員金受采,幼學李弼臣、申思選、金成鳳、李懋、吳觀國,生員南夏鼎,幼學朴壽鼎、李國臣,進士韓配性,幼學沈渭昌、申思度、韓德垕、李周臣、崔慶膺。

○敎守江原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鄭亨復書。王若曰,夏氏之設九州,地無別於閑劇。虞廷之咨四岳,才必難於旬宣。玆揀共理之良,庸付維翰之責。惟卿,世本喬木,職是淸華,襲故家謹篤之風,守之以簡靜,追乃兄剛方之度,濟之以和溫,投之功名爭競之場。澹乎若高士之臥山裏,置諸紛華流蕩之所,斂然如處子之在閨中,半世難進之心,信匹夫之不可奪,向來敢言之節,殆諍臣之所未服。肆有戇直之褒,每示倚任之眷,南州披繡,貪吏慴風霜之威,東府擢緋,殊類仰氷檗之操,遍三司通政之顯秩,予已深乎簡知。畀千里分憂之重權,今可試其績用。眷彼江原一域,實我海山重區。關北、嶺南之遙連,有若荊襄之形勝,湖西、畿內之近接,無異鞏洛之要衝。壤土斥鹵而确嶢,民生多饑困之厄,地勢阻隘而巖險,姦宄有嘯聚之憂,松禁弛而封山童,此亦所當慮者。蔘路絶而收稅重,豈非尤可哀歟?惟玆道素稱最殘,矧今日政講久任,凡係區畫節目之始創,所貴酌中,苟非才能器識之兼該,曷任當面?予視于列,卿惟其人。玆授卿以守江原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卿其往卽來封,懋修厥職。薄漁鹽之征,寬菑畬之賦,仁恩宜施,申糾禁之令,嚴黜陟之章,威明可竝,遵錦營新定之制,克樹永久之圖,述萊邑已成之規,務恢廉善之治,若其專稟,厥有典常。於戲,謝永嘉之事廢遊遨,非所當戒,柳河南之政先彈壓,亦宜自謀,以末擬而特除,予意非偶,奉休命而爰發,乃心斯殫,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副修撰徐命臣製進

○庚申四月二十六日午時,上御宣政殿。晝講。特進官尹陽來,同知事權𥛚,參贊官洪聖輔,侍讀官洪啓裕,檢討官洪鳳祚,假注書朴奎壽,記注官李長夏,編修官李昌碩,宗臣原興君𤋗,武臣行副護軍任洙,江原監司鄭亨復同爲入侍。上讀前受音,自公至自會,止亦何取之有?啓裕讀自單伯如齊,齊人執單伯,至第二章傳皆有不赦之罪也。上曰,姑止之。昔里名勝母,曾子不入,況執其母之言,其可讀乎?經則孔子所作,雖讀之,傳則勿讀,讀他章,可也。啓裕繼讀止爾尙蓋前人之愆。上受讀畢。啓裕起伏曰,殿下以勿讀執其母傳下敎,聖敎至當,而如此之事,聖人必直書者,爲戒懼亂臣賊子之意也。此後雖有此等處,闊看,似好矣。上曰,此雖少異於許世子之事,而予於此等處,有若傷弓之鳥,自發感傷之懷,不忍掛眼看過故也。啓裕陳文義曰,齊之執單伯,意在於辱魯者,《胡傳》似可矣。鳳祚曰,兩書,齊人別而言之,若二事者,以明單伯、叔姬之誣,而重齊人之罪也。上曰,然。啓裕曰,書齊人者,聖人之衮筆嚴矣。不能討賊,而與之黨助,反濟其惡,此則齊擧國之人,皆有不赦之罪也。𥛚曰,《春秋》之法,亂臣賊子,先治其黨與者,良以此也。凶逆之流,必有黨與,然後爲之。若有沐浴請討之人,仗義不從者,則何以濟成其惡乎?上曰,然。啓裕曰,正人在朝,則奸逆自不得售其惡,人君當用正人拂士,然後可以爲國矣。上曰,若有正色立朝者,則必不至於此境矣。啓裕曰,宋司馬,不書名而書字者,以示貶華督之意也。以《湖傳gg胡傳g》、《左傳》互看,則《胡傳》之言,是矣。上曰,《左氏》書史記,知史記者乃《左氏》也。𥛚曰,喬木之臣,國家仗倚擢用固然,而其間亦有賢愚淑慝之別,人主知而用之,可也。上曰,堯、舜之子皆不肖,賢者之子豈盡賢乎?有黨之後,各自以爲賢,誠難分別矣。此處當闊看,不可添入意思也。鳳祚曰,聖敎至當。人之賢愚,不係於世類,此則以大體言之也。上曰,道臣來。亨復進伏。上曰,勉戒之意,設施之策,已載於敎諭,不必更諭,而關東雖云閑藩,方伯之任,皆有拊摩生民之責,各別留意,可也。亨復曰,小臣本來情跡難安,凡於內外官職,全無履歷。旬宣之任,職責自別,今雖含恩畏義,黽勉赴任,而恐無以仰副簡寄之聖意,此爲惶悚矣。上曰,頃有下敎於大臣者矣。卿兄爲國忠勤,予所知之,故今此除拜,蓋出於此。且聞大臣所達,卿在萊府,亦有治績,予甚嘉尙。任卿之日雖少,報效之道,不係任使之深淺,卿須懋哉。亨復曰,聖敎至此,臣誠不知死所矣。上曰,有所懷耶?亨復曰,本道兼牧,已有成命,臣下去後,當觀事勢,區劃擧行,而此營素稱疲殘,凡百設施,雖欲苟簡成樣,亦且未易云。大凡公家事,必有謄錄,然後可以依倣遵行,忠淸監營分供屬耳。臣取來其謄錄,量度事宜,可以變通者,則當有狀聞矣。上曰,下去後從便狀聞,可也。承旨讀宣諭訖。亨復曰,宣諭中亦有黜陟幽明之語,而監司雖有按察之責,郡縣治否,有難一一詳知,不如御史出沒閭閻,審察官中微細之事,而近來罕見繡衣,故外方守令,漸蔑忌憚之道。臣嘗廉察湖南,習知外方之事情,故如是仰達。上曰,御史還來後,則還復解弛,而當思量處之矣。聖輔起伏曰,監司守一路按察之任,守令賢愚治否,當自廉察,以明其黜陟而已。旣膺按察之責,今方辭陛下去,而乃以監司廉察,不如御史爲言,有若陳請御史之差遣者然,已乖朝家委任之意,而御史差遣,惟在於上,或因大臣之陳白,則道臣之如是煩達,殊涉非矣。上曰,承宣所達,事體是矣。江原監司鄭亨復,推考,可也。出擧條聖輔又起伏曰,益昌府院君迎諡,在於二十八日,而吏曹正郞洪昌漢,申飭之下,尙不出肅,事極未安。更爲各別催促,今日內使之出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上曰,龍岡縣令愼龜重,上來耶?聖輔曰,今方上來,而迎諡之事,此人擔當爲之云矣。遂退出。

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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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徐命九呈辭在外。同副承旨金廷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暐朴奎壽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聖佑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雲峯縣監金亨魯,固城縣令洪若水。

○申晩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又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文武科放榜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洪聖輔啓曰,行大司憲李縡,掌令李彙恒,持平李台重在外,執義宋敎明三度呈辭入啓,掌令宋時涵未肅拜,持平李聖海陳疏受由。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連日違召,尙不行公,其在事體,至爲未安。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今又牌不進矣。日事再違,一向撕捱,事體道理,俱涉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尙衣院提調臣閔應洙,副提調臣申晩啓曰,今番冬至使行時,年例貿易物種,雖爲未盡,進上日字已迫,不得已封進,不勝惶悚,而其中象牙,不納全桶,敢以裁切之物貿納,事極可駭。象牙爲先退却,使之改備以納,而當初譯官輩准價授去之後,不爲極擇貿來,莫重御供之需,有此苟充備納之弊,究其情狀,誠極痛惡,若不懲治,則日後亦必無惕念奉行之理。當該譯官金商鉉、金振夏等,令攸司依律科罪,何如?傳曰,允。

4月28日

编辑

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徐命九呈辭在外。同副承旨金廷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暐朴奎壽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聖佑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卯時,有霧氣。

○申晩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金廷潤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洪聖輔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陳疏、受由外,掌令宋時涵,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日再違召,無意行公,其在事體,殊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廷潤曰,益昌府院君迎諡時,助一等樂之意,分付該院。

○金廷潤啓曰,本館下番修撰洪鳳祚,以身病陳疏,受由出去,下番將未免闕直。副修撰尹光毅,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以吏批言啓曰,卽接司饔院牒呈,則主簿權養性,除授後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言啓曰,新除授星山縣監宋翼輔呈狀內,素患痰癖之症,又復添傷,重患輪疾,頭疼眩氣,一倍苦劇,旬月之內,萬無調治赴任之勢,斯速入啓處置云。病狀如此,則不可等待其差歇,夫馬留滯,亦甚可慮,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閔應洙進,參判徐宗伋病,參議李潝病,左副承旨洪聖輔進,以沈聖希爲大司諫,趙明履爲執義,尹有一爲引儀,引儀李珍慶今加通政,武科甲科第一人,登科前資窮,依法典陞堂上。兵批,判書金聖應病,參判李聖龍病,參議梁廷虎病,參知洪龍祚進,左副承旨洪聖輔進。以宋敎明爲副護軍,尹汲爲副司直。

○以京畿監司狀啓,太廟薦新烏賊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金廷潤曰,勿待罪事,回諭。

○洪聖輔,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堂上員數雖多,而除在外及實病外,無故行公之人甚少,坐起出令,而因位不齊,還寢者非止一二,殊甚未安。兵曹判書金聖應,日再違牌,將及旬餘,重務久曠,委屬可慮。行司直趙觀彬,差下以後,一不參坐,其在事體,亦涉未便。吏曹參判徐宗伋,本職辭免,已極過當,兼帶病頉,尤無意義,竝推考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廷潤,以忠勳府言啓曰,本府書寫忠義衛李世文遷轉代,忠義衛趙九成差下,依例假郞廳稱號,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五月當八番江原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一番海西別驍衛五十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五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馬步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宋時涵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

○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

○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訊得情,快正王法。

○請還寢始㕀罷繼之命,卽令該府,照法處斷。

○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

○請還寢韓東愈酌處之命,嚴鞫得情,夬正王法。

○請還收減等徒年定配罪人睦天顯、睦聖觀放釋之命。

○請谷山府使吳命新罷職。措語竝見上

○新啓,禁苑設場,比他試所,事體自別,而日前庭試入門及臨罷時,各家下人及奴屬,無不闌入,紛踏莫甚,至有持笠子直到靑陽門者,事未前聞,瞻聆俱駭。請其時禁亂官及守門將,竝拿問定罪。

○庇仁縣監李喜集,性本麤悖,目不識丁,涖任以來,無一可觀,文報題辭,專委刑吏之操縱,軍額簽丁,一任該色之弄奸。年前道臣家先墓石役時,衒能獻媚,浮石運治,自請擔當,三農之節,驅使軍民,鞭扑狼藉,使不得以時耕耨,闔境嗷嗷,如逢亂離,怨咨之聲,至今未已。南來之人,莫不唾罵。請庇仁縣監李喜集罷職不敍。

○寢郞,古稱蔭路淸選,亦他日字牧階梯,其不可不愼擇也,明矣。寧陵參奉李壽頤,家近陵傍,多行鄙瑣,木禁不嚴,疑謗喧傳。穆陵參奉李鴻運,其父生存,冒稱嫡長,圖占初仕,物情俱駭。請寧陵參奉李壽頤,稷陵參奉李鴻運,竝命汰去。

○新除授掌令李彙恒,時在江原道襄陽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竝不允。下諭事依啓。

○修撰洪鳳祚疏曰,伏以,臣之衰朽昏聵,不揕見職之狀,伏想聖明,亦已俯悉於連日侍講之餘。今不敢猥列陋形,仰浼崇聽,而第臣痰癖之疾,症甚危惡,源委旣痼,發作無常,急則暈窒,緩則彌留,不敢以恒人自居者久矣。近日除命,連下於積逋之餘,而召牌屢勤,違傲是悚,不計顚仆,惟以趨承爲恭。初旣失攝於陪祭之後,頃又添傷於考試之際,形神換脫,作一行尸,以此病狀,豈有供職之勢,而臣以釁累之蹤,猥蒙曠蕩之恩,重入前席,復覩耿光,實臣夢寐之所不到,感戴寵榮,未敢言病,强痛淹直,已至累日。乃於再昨問安罷歸之後,失汗過多,脫着失宜,頑痰上升,呼吸難通,急灌藥物,僅得少甦,僵臥直廬,轉輾越加,頭腦如劈,肢節若束,胸膈痞塞,食路頓阻,夜輒虛煩,晝又昏眩。此是臣素患痰症,積漸已久,乘虛陡劇,觀其頭勢,固非一時偶感之比。卽今症形,實有汚穢淸禁之慮,而僚員不齊,遞直無路,玆不得不疾聲哀籲於慈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賜矜憐,亟許鐫免,俾得及時調治,以尋生路,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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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徐命九呈辭在外。同副承旨金廷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暐朴奎壽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聖佑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尼山縣監李鼎燮。

○洪聖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在外,或引入,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縡,掌令李彙恒,持平李台重在外,執義趙明履未肅拜,掌令宋時涵,持平李聖海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廷潤啓曰,明日文武科放榜相値,常參、經筵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朔書篆文,以不書不得懸頉事,曾已申飭,而校理李德重,副司果李彝章,文學閔百行,司書尹得敬今四月朔朔書篆文,無緣不書,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日違再召,尙不膺命,其在事體,殊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今又違牌矣。連呈辭疏,不爲膺命,其在事體,誠極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廷潤,以弘文館言啓曰,今日晝講爲之事,命下,而副修撰尹光毅牌不進傳旨未下,下番將不得備員。副應敎金尙魯,校理李德重,副校理兪最基,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備員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尹光毅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廷潤曰,只推牌招。

○又以尹光毅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廷潤曰,只推。更爲牌招。

○右承旨李世璡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議政府領議政李光佐處,則以爲,臣所帶之職,何等關係,而虛縻乃至此?又從之以承宣許久相守,重傷國體,有不可言。諫官之言,卽賜施行,誠不容少緩,敢復昧死自陳矣。誠不自意,天恩眷顧,去益隆厚,十行恩批,開曉切至,臣誠感鏤肺腑,一字一涕,誠不知所以仰達。雖然,聖恩誠至重矣,而虛帶之重任,不可不亟罷也,相守之承宣,不可不亟返也。一向因循,無所處分,則臣身之窮蹙無所措,顧不足恤,而將來國事何哉?事之遷就而猶可者,或有之矣。此事斷不合更爲遲延,天日至明,寧不通照乎此理哉?此非倉卒附奏所□盡。臣病近復益劇,精神昏昧,無以自力悉陳,謹當俟其少甦,更上血籲,以冀察納矣。近日坤宮起居,臣末由一伸分義,而待罪之中,亦不敢以闕禮引罪,第切悚仄而已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仍留之意馳啓。

○金廷潤,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吳遂采,修撰李錫杓,旣已帶職蒙宥,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弘文館草記,應敎吳遂采,修撰李錫杓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寧陵參奉洪益三登科,李壽頤昨遭臺啓,來初四日忌辰祭,初五日端午祭時,將無進參陵官。莫重祭享,俱以假官代行,事甚未安。參奉洪益三登科之代,令該曹卽速口傳差出,催促下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者江華留守移文內,長寧殿端午祭獻官,留守所當進參,而移拜京職,承召上京,自畿營依例差送云。故移文畿營,則回移內,道內堂上守令中,齊陵、英陵端午祭獻官差送外,擧皆有故,他無推移之道云。自前如此之時,京官差送,亦有前例。今此長寧殿端午祭獻官,令吏曹差送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蔣秀芳手本,則保放罪人尹敬龍,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司諫李光運疏曰,伏以,臣之老母,方在臣弟臣光道稷山縣任所矣。卽伏聞臣母宿病之外,重添時感,諸般症形,累日沈篤,臣方寸煼煎,急於歸護,不得不投進短章,徑尋鄕路。伏乞聖慈,亟遞臣職,俾便救護,仍勘臣擅行之罪,俾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護焉。

○庚申四月二十九日午時,上御宣政殿。晝講。知事閔應洙,特進官李聖龍,參贊官金廷潤,侍讀官洪啓裕,檢討官尹光毅,假注書朴奎壽,記注官李長夏,編修官李昌碩,宗臣密恩君煿,武臣行副護軍具善行入侍。上讀前受音,自冬單伯如齊,止爾尙蓋前人之愆。啓裕讀自六月辛丑朔日有食之,止《春秋》之所謹也。故書。上受讀畢。啓裕陳文義曰,鼓用牲于社者,天子之事也,而魯僭用天子禮樂,故有此等非禮之事。此雖文公時事,而其非禮妄作之擧,已著於莊公之作俑矣。上曰,然。啓裕曰,單伯子、叔姬事,皆書齊人者,深罪齊人之黨於商人,不能正名討罪,而反濟其惡逆也。孔子以隣國之大夫,尙有沐浴請討之擧,誠以弑君之賊,天理人道之所不容故也。商人若無黨與,則何以成不測之事乎?然則商人之惡逆,齊人成之也。於此而不深罪重責,則後世黨惡之輩,將不知戒懼也。《春秋》衮鉞之嚴,此尤可見矣。上曰,然矣。啓裕曰,文公之四不視朔,終至於廢告朔。夫告朔者,世世所守之禮,而一朝廢棄無病□爲,則其心志之怠放,政事之解弛,推此可知。此孔子所以於子貢之欲去餼羊,特示愛禮之意而歎惜之也。應洙曰,告朔之禮,何等重大,而□□廢棄,視作□□□□廟壞不修,則他無足道,此所謂生於其心,害於其政者也。上曰,然。啓裕曰,文公之廢禮,全由於心放矣。上曰,此則《胡傳》之言是矣。光毅曰,敬者,主一無適之謂,文公若能存心以敬,則何至於放廢重大之事乎?敬字於聖學,直徹上徹下工夫也。啓裕曰,泉臺之毁,雖由於有蛇異,而大抵祖先之所爲,子孫不可輕廢也。應洙曰,祖先之所爲,果若不善,則後昆之改之不足怪,而《胡傳》以毁泉臺,爲履霜堅氷之戒,弑父與君之漸,古人防微杜漸之道,極深嚴矣。上曰,先儒云無不是底父母,在下臣子,若知之以無不是君父,則豈不是哉?予常以爲,《胡傳》多過重處矣。至於此等處則果是矣。此則蓋書義理之精微,而祖先□爲若不可已而改之,則非輕先祖也,乃所以光先祖也。應洙曰,聖敎至當矣。《胡傳》發明義理,無復餘蘊,別無論難矣。上掩卷。諸臣遂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