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十六年/五月

四月 五月 六月

5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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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徐命九呈辭在外。同副承旨金廷潤。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暐朴奎壽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聖佑奉命出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惠山僉使申墉。

○金廷潤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洪聖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文武科放榜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廷潤啓曰,今日放榜時,諫院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呈辭受由外,獻納權賢,正言李鳳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今日放榜時,雖無諫院,仍爲行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聖輔曰,今下弓矢,惠山僉使申墉處,給送。

○傳于洪聖輔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卜馬二匹立之。

○洪聖輔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鎭日違召,連呈辭疏,終不膺命。本兵重務,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牌不進bb?b傳旨,今才捧入,而連日再違,一向撕捱,事體未安,莫此爲甚。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廷潤啓曰,上番兼春秋李長夏,親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衡中爲寧陵參奉,兼春秋單李仁好。

○以旌善等官居良人李光式等燒死渰死事,傳于洪聖輔曰,渰死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洪聖輔,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戊午五月,至今年四月,合二十四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果川銅雀村所住處則以爲,又遭諫臣之疏,方在惶蹙中,祿俸辭受,尤有不敢論者,只增戰懍。祿俸又不領受,來五月朔祿牌,亦不出給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判府事徐命均,自今年二月至四月,合三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楊州牛耳村所住處則以爲,恩旨已至十數,而尙未蒙改命,徒使國體傷損,只有席藁竢罪而已。祿俸又不領受,來五月朔祿牌,亦不出給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蔣秀芳手本,則時囚罪人權瑊,累日處冷之餘,重患寒疾,晝夜苦痛,食飮全廢。且自數日來,腰脅之間,毒腫猝生,腫毒大肆,頃刻難保云。自前罪人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掌令宋時涵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

○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

○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訊得情,夬正王法。

○請還寢始㕀罷繼之命,卽令該府,照法處斷。

○請還寢韓東愈酌處之命,嚴鞫得情,夬正王法。

○請還收減等徒年定配罪人睦天顯、睦聖觀放釋之命。

○請谷山府使吳命新罷職。

○請其時禁亂官及守門將,竝拿問定罪。

○請庇仁縣監李喜集,罷職不敍。

○請寧陵參奉李壽頤,穆陵參奉李鴻運,竝命汰去。措語竝見上

○殿庭放榜,事體重大,而今日唱榜時,東西班卿宰之來參者絶少。嘉善堂上各一人外,無他進參,班行稀疎,不成貌樣,事之寒心,莫此爲甚。除實病公故應頉外,無故不參人員,請令政院,一一現告,從重推考。

○新除授司諫院大司諫沈聖希,時在江原道監營任所。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竝不允。末端事依啓。下諭事,交龜後自當上來,勿爲下諭。

5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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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奎壽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聖佑出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流星出翼星上,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色白。

○下直。淸風府使沈得賢,醴泉郡守申處洙,龍宮縣監李墰。

○達城府院君、岑城府夫人遷葬發靷時,中宮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大王大妃殿、世子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提調臣申思喆,左承旨臣韓師得啓曰,近來日候不適,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眩氣往來之候,其有所減乎?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矣。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眩氣往來矣。勿爲入診,劑入五貼宜矣。

○以應敎吳遂采,副應敎金尙魯,校理李德重,修撰李錫杓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洪聖輔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鎭日違召,無意膺命,其在事體,至爲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連呈辭疏,一向違召,閫帥差出,至今遷就。其在事體,誠極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晩啓曰,右承旨李世璡偕來進去,右副承旨徐命九受由在外。同副承旨金廷潤,以實病陳疏入啓,廳中凡百,極爲苟簡。在前如此之時,多有啓稟變通之例,受由在外及實病陳疏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改差。

○洪聖輔啓曰,假注書申暐,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弘文提學趙觀彬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端午帖出韻,一時爲急。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弘文提學趙觀彬,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端午帖出韻科次,日子急迫,而一向違召,無意膺命,事甚未安。明日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參判臣李聖龍,方在直中,身病猝重,陳疏受由。參議臣梁廷虎,連呈辭單,參知臣洪龍祚,服制未盡。而禁直體重,參議、參知,待明朝一體牌招,以爲推移替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京畿監司狀啓,刑曹粘目,順悌君炟,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順悌君炟,時在公洪道溫陽地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承文院下人,來告本院,以新榜分館事,齊會開坐。同議圈點之際,自爾遲延,以致夜深,闕門已閉,不得出去云。分館坐起之尙今未罷,雖未知有何曲折,而不早開坐,致有啓請留門之擧,殊甚未安。當該上博士及掌務官,姑先從重推考,除直宿人外,竝卽留門出送,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金廷潤疏曰,伏以臣,扶病供劇,今已三朔餘矣。夙夜奔忙,筋力殆盡,觸事昏憒,瘡疣百出,徒恃寵靈,不敢言私,黽勉在公,愧懼方深。適於昨日申退之際,所騎驚逸,重致落傷,曳入閭舍,不省人事。多試鍼藥,僅得鎭定,而肢節俱痛,全不運用。以此病狀,旬月之內,實無起動供仕之望。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諒臣病重實狀,亟許鐫遞,以爲及時調治之地,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檢閱李益輔疏曰,伏以臣,奉命歸路,病重淹滯之狀,已悉於在橫城所上啓本,今不宜更事煩瀆。而蓋臣本以脆薄之質,素抱痰癖之症,起居飮食,苟或失攝,每致復發,輒濱危域。而脾胃受傷於廚供之不習,濕痰交作於山嵐之所襲,荒村矮屋,寢處失宜。盜汗過多,元氣暴虛,痰注肢體,塊格胸膈,竟夕昏窒,深夜始甦。而全身不仁而便同籧篨,食飮專廢而氣息綿綴,臣則不分其人鬼,而見者莫不危之。雖幸王靈所曁,得尋生路,種種症形,實無登程反面之勢,而列邑之貽弊,旣甚可悶,君命之稽復,又極惶悚。忍死擔舁,寸寸前進,而撼頓之餘,病勢頓劇,及到城裏,又復昏塞。未克祗謝,僵臥旅舍,病裏徊徨,益無所措。數日調治,僅得少安,今始力疾復命,仍登講筵矣。及其退出後,眩氣復作,痛勢轉甚,身寒如束,頭疼若碎,諸般症狀,宛似在途始發之時,不但因成癃廢之憂,實有汚穢淸禁之慮,玆敢疾聲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俯察臣病狀之難强,仍遞臣職名,以便調息,以安賤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漢城府右尹吳瑗疏曰,伏以臣於本月十二日在江都任所,伏奉文衡新除之命。臣誠驚惶震惕,直欲逃遁而不可得也。伏惟我國家,崇重文治,建置此官,俾作一世儒學文章之司命,其責任之隆,選用之難,固聖明之所深知,不待臣瀆陳也。今雖人才陵替,不及祖宗盛時遠甚,豈宜使不學無文荒嬉自放之一後生,巍然冒居三館之長,以駭四方之聽而招後世之譏也?且伏念朝家用人,最重政例,前望下批,實非常格,在他職,猶且不可,而況於此任乎?卽以原任大臣所引古事言之,自國初三百年,至丁卯而始有之。自丁卯數十年,至乙巳而乃有之,可謂至稀闊矣。然其所用,實皆衆望所屬,則國不爲失政,而人亦無貳辭焉。如臣者,始雖濫廁薦末,謬占圈數,適足以資一時之笑端,又何敢夤緣竊居,若固有之。上以玷累聖簡,下以干冒公議也哉?臣竊觀前輩受是任者,必皆雍容修辭,遜讓爲禮,而臣誠無似,不敢陳列本末,較挈人器,與議於辭受之節。且意司直之地,必有擧正之論,泯默恭竢,蓋已多日。伏承促召之敎,昨才祗詣京輦,而虛縻榮銜,經閱旬月,又是罪之大者。不得不略布衷懇,以冀處分。伏願聖明,深念重任之不可謬加,常典之不可遽壞,將臣新除文衡之任,亟行改正,公私不勝幸甚。至於京兆本職,亦係詞訟緊務,非臣迂鈍,所可堪稱,更乞亟許鐫遞,俾安賤分焉。答曰,省疏具悉。頃者准點,今拜此任,其亦遲矣,抑何過辭。卿其勿辭,卽速察任。

○安興君埱疏曰,伏以臣,宿抱癃痼之疾,不敢自同於恒人,而忝在宗籍,前後所蒙被殊恩異渥,固已萬萬踰分,銘心鏤骨,居常感祝。今於千萬夢寐之外,又伏蒙特加恩資之命,此實出於我殿下念舊恤今之至意。臣感激而悲,不覺涕淚之被面也。臣恩榮所被,益切念先之思。今欲趁此節日,掃省先墓,敢此冒死仰籲於宸嚴之下。臣高祖父綾昌大君臣佺墳山,在於京畿廣州地,臣父母墳山,亦在於一山內。伏乞天地父母,特許數日之暇,俾得任便往來,以伸至情,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陳往來焉。仍傳曰,綾昌大君墓省掃時,澆奠床備給。

○兵曹參判李聖龍疏曰,伏以臣,老病淹篤,常時直懍懍。宿衛重地,金吾劇任,夫豈臣所宜,而逶迤供應,滾到多日,此非有可堪而然也。自念顚髮凋零,迫禮經年至之期,寸心蟠鬱,有事君日短之悲,雖欲筋力爲禮,其幾何哉?姑且黽勉强策,顚踣不休,其情可唉,而其狀則亦窘矣。迺自數十日來,重得天行時令,證節危厲,積久沈頓,而第緣番次之湊會苟簡,强赴直所。又因特進之無他推諉,入陪講席。尺五耿光,榮感殊切,而躝跚憊劣,病狀具見,此則天日之明,亦或鑑照矣。乃自伊夕,諸症一倍添劇,喉閉而語音全失,痰沖而精神暴迷,肢骸不能運轉,元氣不能收拾。勺水不下,而膈胚愈甚,寒熱無常,而頭疼最酷,終宵竟日,昏昏無所省識。身在禁中,而昨日賀儀,今朝候班,俱不得進身,一味僵臥,氣息喘喘。臣之死生,特是微事,而病形未辨其何樣,淸禁緣臣而或穢,此臣所以惶恐不知所出者。玆敢疾聲呼籲於仁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特垂矜察,將臣所帶兩任,亟行鐫改,俾得以任便調息,少延殘喘焉。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豐原君趙顯命疏曰,伏以臣,忝在東宮賓僚之末,而適因情病俱苦,久阻离筵之對,區區耿結之忱,誠不能自已也。近因風傳,始伏聞世子邸下,向有跌傷之患云,神明所扶,雖幸不至大段,倘於臨深登高之際,致有此事,則其爲寒心,當如何哉?雖曰一時偶然之事,而其所關係,則至重。左右之人,不謹侍衛者,宜加責罰,以爲日後之戒,而凡於日用動靜之間,殿下亦宜特加照管,毋或放過焉。宋孝宗弦激之傷甚微,而陳俊卿陳戒之疏,縷縷至千餘言,藹然忠愛之心,今猶於掬在盛壯尙然,況當沖弱之時乎?臣職在輔導,雖已後時,亦不敢不言也。臣之病勢,一味沈淹,服藥無算,艾灸遍體,而首尾三朔,有加而無減,腹中痰癖,上下隳突。上則胸膈痞塞,下則腰脅重墜。寢息漸減,氣息漸微,坐臥行動,輒須人扶。種種症形,無非醫家所謂難治者,而澟然有不能復起之憂。以此濱死之喘,强策供仕,實無其路,而臣所帶本兼諸任中,軍門重寄,尤不可以一時虛縻者也。動駕旣不得赴陣,至煩廟堂草記變通,一朔三操,停廢且久,上番鄕軍,至有不見敎場而歸者。軍務之重爲如何,而瘝曠若此,是不但臣心之萬萬惶恐,揆以國體,亦豈非未安之甚者乎?伏乞聖明,憐臣病勢之至於此境,且念將任之不可久曠,卽命收還密符,回授無故之人,以重中權之托。亦使臣得以安意調攝,以延殘喘焉。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深歎其誠,可不留意,其時陪者已治之矣。頃者之恙,其幾瘳矣,而其猶托疾,不亦過乎?以上款所陳爲國之心,顧今國事,身爲共休戚之臣,豈若此乎?決知其過矣,決知其過矣。勿復過辭,其卽行公。

○庚申五月初二日午時,上御宣政殿。晝講。特進官具聖任,同知事權𥛚,參贊官洪聖輔,侍讀官洪啓裕,檢討官尹光毅,假注書朴奎壽,記事官李仁好,記事官李益輔,宗臣咸溪君櫄,武臣行副護軍安宗大,掌令宋時涵,同爲入侍。上讀前受音,自六月辛丑朔日有食之,止《春秋》之所謹也故書。啓裕讀,自楚人秦人巴人滅庸,止《春秋》成而亂臣賊子懼。上受讀畢。啓裕陳文義曰,昭公雖無道,而猶曰宋人弑其君者,以明君臣之大倫也。上曰,《胡傳》主於扶義理,而至於國人之所欲弑也,似是誤下句語矣。昭公雖無狀不道,而國人旣莫非臣子,則欲弑之言,豈不非哉?𥛚曰,君臣大倫,天經地義,一日廢之,則天理滅矣,人道絶矣。昭公雖有敗度滅德之事,若非係關宗社,則豈可以一時之無道,北面歸戴之臣民,敢懷不測之心哉?以桀、紂言之,天之所廢,衆畔親離而湯放之,猶有慙德,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而猶服事殷。此可見君臣之義嚴重矣。上曰,經筵官所達是矣。湯、武之征伐,不如堯、舜之揖遜者,以君臣之義言之也。不然則堯、舜、湯、武,豈有些子異同哉?啓裕曰,湯誓亦有予及汝偕亡之言,而此則似過矣。上曰,向者以《孟子》臣視君如仇讎之言,多見困於諸臣矣。撫我則后,割我則讎,載在書經。然國人所欲弑之言,決知其誤下字句矣。《胡傳》於亂臣賊子,筆法非不深嚴,而此一字,似反啓禍端,豈不非哉?聲姜,文公之母也,而猶曰葬我小君。小君猶然,況國君乎?光毅曰,經傳若誤下一字,則其弊多矣。𥛚曰,以聖賢言之,孔子之言,雍容不迫,渾然無跡,孟子之言,圭鋒乍露。至於告齊王以臣視君如仇讎,況下於此者乎?此等處,折衷看過似可矣。上曰,《胡傳》終太過矣。𥛚曰,人臣爲國而死,固然,而蕩意諸之死,不得其所。死而得其所,誠難矣。上曰,不能止止字,似如何矣?止字果有從昭公立節之意乎?𥛚曰,若不死則意諸之死,誠無謂,而終至於決死,此爲一分可恕處也。光毅曰,人臣當許國以死矣。意諸,旣知昭公之無道不可諫,又知國人之弑逆不能止,從容先死於禍難未出之前,則其殺身之光明正大,與比干、龍逢奚異哉?上曰,文公之怠於政事,已極無謂,而九月葬母之事,決非人理矣。《胡傳》於此,何不示貶耶?光毅曰,此亦出於放心矣。上曰,此則不可以放心言之也。光毅曰,此心操舍之間,聖狂斯判,放心之弊,其流足至於有此等事矣。𥛚進伏曰,今日得見東宮岐嶷之表,其爲榮幸無窮矣。此後日氣漸就和暖,每於筵席,出侍左右,以觀文義之論難,講讀之儀節,則其所以養成德性爲如何哉,上曰,拘束則似有疲勞,此果難矣。時涵進伏。上曰,無改處則直達,可也。時涵所啓,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又所啓,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訊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寢始㕀罷繼之命,卽令該府,照法處斷。上曰,勿煩。又所啓,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寢韓東愈酌處之命,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減等徒年定配罪人睦天顯、睦聖觀放釋之命。上曰,勿煩。又所啓,請谷山府使吳命新罷職。上曰,初旣非矣,今猶齗齗,其亦過矣。不允。又所啓,請其時禁亂官及守門將,竝拿問定罪。上曰,依啓。又所啓,請庇仁縣監李喜集罷職不敍。上曰,鄕人乎?聖輔對曰,德山武臣矣。臣亦有目覩者。臣待罪舒川時,適往庇仁縣,門前果有碑石運致之事,多煩民力。臣問於李喜集,則答以爲道臣家墓石,渠以上下官體面,不敢辭避,擔當運致云。臺諫之言誠是矣。上曰,其果所陳,極涉可駭。視民若傷,使民以時,聖訓所載,身爲道臣,其果所犯,不可以道臣而置之,亦不可不嚴處。竝令該府,嚴査處之。出擧條又所啓,請寧陵參奉李壽頤,穆陵參奉李鴻運,竝命汰去。啓辭措語竝見上上曰,方以偸斫査處之時,果有此駭擧,則不可循例汰去而止。況其雖蔭官,此旣永仕之人,不可置之於黯黮。李鴻運則果若所陳,其無倫理,在上者勵綱紀修倫理之道,亦不可汰去而止。李壽頤令該府査處,李鴻運亟施削版之律。出擧條上曰,承旨來。聖輔進伏。上曰,弘文提學趙觀彬,卽爲牌招,端午帖使之出韻科次,而夕講爲之,可也。竝出榻敎遂以次退出。

○庚申五月初二日申時,上御宣政殿。夕講,特進官具聖任,同知事權𥛚,參贊官韓師得,侍讀官洪啓裕,檢討官尹光毅,假注書朴奎壽,記事官李仁好,記事官李益輔入侍。啓裕讀,自秋公至自穀,止莒弑其君庶其。上受讀畢。啓裕陳文義曰,商人當誅之賊,而猶曰弑者,以明君臣之分也。上曰,商人雖無狀不道,旣已正名之後,不可以無道而弑之。故夫子直書弑字,君臣之大倫,於此可知矣。𥛚曰,聖敎至當矣。啓裕曰,夫人姜氏,於宣公爲嫡母,而不能奉養,使之歸齊者,夫子雖不書其罪,而其罪誠大矣。上曰,此與《詩傳》戴媯之事同矣。上掩卷。諸臣退各就位。上曰,承旨來。師得進伏。上曰,豐原之病何如耶?病勢不能束帶供職乎?師得對曰,必欲圖遞,故方引入,而病勢亦不能束帶供職云矣。上曰,弘文提學,在何處耶?師得對曰,提學在桃堤洞,去闕稍遠,故牌去來,未及來矣。上曰,提學入來與否,注書出去知之,可也。奎壽承命出卽還對曰,提學牌去來,姑無消息矣。上曰,承旨書之。師得秉筆。上呼傳敎曰,頃年許由,伸卿情禮,今其月矣。思卿深矣,尙無聲息,問承宣而將欲宣諭。今聞所達,其有親恙,欲爲前進云,而欲進之處,其亦門外,卽知卿逡巡江郊之意。噫,卿之心洞悉無餘,況往日之事,何復介滯而若此乎?以事君之義諭之,予不捨卿,卿何若此。以事親之情諭之,將護城中,豈不愈於齟齬江郊乎?卿須體此意,卽日入城之意,傳諭于宋判府事,仍爲偕入。師得起伏曰,視事,溫繹間停止,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諸臣遂退出。

5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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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坐直。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式暇。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未差。假注書朴奎壽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孝宗文宣大王忌辰齋戒。

○韓師得啓曰,行大司憲李縡,掌令李彙恒,持平李台重在外。執義趙明履未肅拜。掌令宋時涵呈辭。持平李聖海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臣師得,與左副承旨臣洪聖輔,連日伴直矣。聖輔今以式暇出去,右承旨臣李世璡偕來進去。承旨二員有闕,俱未差。都承旨臣申晩,病不仕進,伴直無人。都承旨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一向撕捱,連日違召,尙不膺命,其在事體,誠極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今又違召,無意膺命,事體分義,誠涉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弘文提學趙觀彬,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端午帖出韻科次,一時爲急,而特敎牌招之下,尙不膺命,其在事體,殊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監、兵使遞來後,密符親納,例也,而前江原監司沈聖希,使其褊裨替納,事體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申晩啓曰,卽者副修撰尹光毅,以親病陳疏徑出,原疏以國忌齋戒,才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弘文提學趙觀彬,再招不進矣。端午帖四韻,一時爲急,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大提學吳瑗,才已陳疏承批,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提學吳瑗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端午只隔一日,帖子出韻,一時爲急,而如是違召,事體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提學吳瑗,再招不進矣。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節日已迫,而出韻科次,尙未擧行,將不免窘急未及之患。在前文衡撕捱之時,有兩館提學牌招擧行之例,而弘文提學趙觀彬,今日旣已再違召命,藝文提學徐宗伋,卽爲牌招,使之依例出韻科次,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藝文提學徐宗伋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日勢已暮,帖子出韻,尙未擧行,事體極爲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端午帖出韻科次,必於今日內擧行,然後可無窘急未及之患,而文衡及兩館提學,俱再違召牌,不爲膺命,事體道理,至爲未安。竝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事體寒心,待開門牌招。

○記事官愼爾復書啓。臣敬奉聖敎,馳往傳諭于高陽幸州判府事宋寅明所住處則以爲,忽於深夜,史官遠臨,傳宣特諭,責以大義,念及私情,辭旨至爲優渥,臣誠驚惶感激,伏地涕泣。臣之至今滯留鄕舍,實非始計,初擬病若差間,卽復還朝,而惟其風痺之症,彌留作苦。近又重得寒感,輾轉昏痛,無以自力進身,致令時日淹延,臣固不勝軒陛之戀,而其在分義,亦極惶懍。近日老母,宿病有加,臣於病中,情理焦迫。方欲以木道前進江外,以爲便近醫藥之計。此誠出於病故之萬不得已,豈敢以往事撕捱而如此?臣之去就,何等微瑣,而意外筵臣,至煩天聽,有此恩命之屑越,此尤臣死罪。然聖敎旣以君親情義,誨責諄切,臣何敢强孤盛眷,以重罪戾。當於一兩日間,力疾扶曳,進伏城闉,仰請譴何云矣。臣雖承偕入之命,而大臣以爲偕入與偕來有異,傳諭後卽爲還入爲宜云。故臣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晩,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修撰尹光毅,以親病陳疏徑出,下番將未免闕直。修撰洪鳳祚由限已過,李錫杓久不出肅,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5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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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奎壽仕直洪益三。事變假注書任師夏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孝宗文宣大王忌辰。

○酉時,日暈。

○韓師得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及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洪聖輔啓曰,行大司憲李縡,掌令李彙恒,持平李台重在外。執義趙明履未肅拜。掌令宋時涵呈辭。持平李聖海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領議政李光佐,上疏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申晩曰,提學今雖入來,擧行勢將窘速,牌去來,申飭。

○洪聖輔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鎭日違召,無意膺命,事體分義,誠涉未安。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牌招不進矣。日事再違,一向撕捱,尙不膺命,揆以分義,至爲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兵曹參議梁廷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修撰洪鳳祚、李錫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晩曰,竝禁推傳旨捧入。

○傳于洪聖輔曰,召對爲之。

○假注書申暐改差代,以洪益三爲假注書。

○事變假注書金聖佑出使代,以任師夏爲事變假注書。

○洪聖輔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應敎吳遂采,副應敎金尙魯,校理李德重,副校理洪啓裕,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庚申五月初四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進講《大學衍義定律令》篇。參贊官洪聖輔,侍讀官兪最基,假注書朴奎壽,記事官李仁好,編修官李昌碩入侍。最基讀,自景帝中六年,止必不可創於前也。上曰,承旨讀之。聖輔講,自元康中朝臣,止萬世所當遵守者也。上曰,注書讀之。奎壽讀,自高宗時趙冬曦,止在今日亦宜然。最基陳文義曰,此篇乃定律令之制也。夫設法,以簡爲貴。漢高祖約法三章,而其時法行民信,能成四百年之業。數世以後,用法漸弛,犯刑愈多,至於武帝時,反用肉刑,律文繁多,此蓋出於時移俗變,法令不明之致也。我國立法宏遠,《刑典》專用《大明律》,此外有《經國大典》、《後續錄》等書,金科玉條,非不粲然,而逮至後世,刑部之官,全付之於一律官,不能有所明核而詳勘,以禁府議啓言之,輕重不齊,低仰無常,當初設法之意,顧安在哉?蘇軾文章也,而猶曰讀書三千不讀律,士大夫之不能細諳律文,固無足怪,而第人心日下,紀綱日紊。以三十年前事言之,一入王獄,俗有奪告身之諺語,而近年則令該府處之,比前倍多,而其所勘律,不過笞四十五十而止,未見有奪告身之舊法,此豈非律法漸弛而然哉?臣非敢以用律深重之意,有所陳達,而制刑立律之意,恐不當若是弛緩矣。《詩》曰不愆不忘,率由舊章。爲人君者,所當體念處也。祖宗朝設法制刑,無非考信於來世,而當宁十六年內,前後受敎,亦必多矣。若自各司,一番奉行之後,更無仍爲遵施,則其何以布示四方乎?先朝亦有《受敎輯錄》開刊之事。臣之愚意,則當宁前後所下受敎,亦條具爲輯錄,似好矣。上曰,頃者有所下敎,而我國旣有《大典》、《大明律》及《列聖受敎輯錄》,此已足矣。予之嗣服後受敎,又抄出輯錄,則律法豈不煩密哉?惟在一時人主之權衡,大臣之稟定矣。今此《丘濬衍義》中,所謂漢高祖、丁公之事則似有弊矣。最基曰,漢高、丁公之事,此非粹然出於天理者也。第此《衍義》中趙冬曦所言,法明則人信,法一則主尊,此一句語誠好矣。立朝士大夫,旣不知律法,則遐外賤氓,何由得知法文,而不妄犯法乎?此所以敢請法文之申明者也。上曰,然矣。上曰,承旨書之。聖輔秉筆。上呼傳敎曰,律度量衡,經書所載,王者所重,豈踰律者乎?頃者有面飭抄律者,而今因文義,丘濬所按,其意深矣。此文其令儒臣,書示抄律之人,大臣入侍時,同爲入侍,稟處。書畢後。上曰,冬曦此文,誠是矣。經書章句及朱子注解,旣已詳悉無餘,後學又復巧飾文詞,使人難知者,豈不非哉?律文貴乎直書其事,不飾文詞,使人開卷,輒瞭然於心目而已。《丘濬衍義》,亦可想昔人眷眷之意也。在官者於律文,旣不明知,則小民安得無犯越之事乎?最基曰,吏文亦難知矣。上曰,多經外任之人,習聞於下吏輩,僅知吏文,而其餘多不識淺露之文。不知吏文,猶或可也,而不知律文,關係非細矣。聖輔起伏曰,假注書望筒入啓,已經累日,而落點姑未下。承旨改差之後,尙無差出之敎,故惶恐敢達。上曰,注書落點,當卽下矣。上又曰,數遞有弊,今則承旨多闕,以在京無故人,擬入,可也。出榻敎聖輔曰,政官以臺啓,重推之下,方陳疏不欲出仕云,牌招,何如?上曰,胡不入來乎,聖輔曰,以重推爲嫌,不爲入來矣。上曰,此等事,豈可撕捱乎?聖輔曰,何敢以此撕捱,而纔遭重推之餘,情勢分義,似未安故也。上曰,趙觀彬胡不承牌乎?聖輔曰,有大提學,故不入來矣。上曰,然則徐宗伋胡爲入來耶。聖輔曰,今日則事勢急迫,故不得已承命矣。諸臣遂退出。

5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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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趙明謙未肅拜。同副承旨韓德厚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奎壽洪益三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日暈兩珥。申時,日暈。

○洪聖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或在外或引入,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縡,掌令李彙恒,持平李台重在外,執義趙明履未肅拜,掌令宋時涵呈辭,持平李聖海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時無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連呈辭疏,一向違召,其在事體,至爲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牌不進矣。日事再違,無意行公,事體未安,莫此爲甚。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晩啓曰,假注書洪益三,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檢閱李益補,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檢閱李益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申晩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閔應洙,參判徐宗伋,參議李潝,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閔應洙進,參判徐宗伋牌不進,參議李潝進,行都承旨申晩進。

○兵批,判書金聖應病,參判李聖龍病,參議梁廷虎呈辭入啓,參知洪龍祚進,左副承旨洪聖輔進。

○吏批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長湍府使吳命瑞戶奴呈狀內,素患痰病,近甚添劇,食飮全廢,委頓叫苦。以此病狀,萬無時月之間,差復赴任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身病果重,則有難等待其差歇往赴,長湍府使吳命瑞,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穩城府使兪胄基戶奴呈狀內,矣上典親病宿患,又添寒感,數日以來,一倍危綴,飮啖專廢,藥餌無效。以此情理,萬無往赴之勢,斯速入啓處置云。親患如是危重,則不可强令離違遠赴邊地,守令曠闕可慮,穩城府使兪胄基,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司饔院奉事金福澤,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遞,何如?傳曰,允。

○以韓德厚、趙明謙爲承旨,蔡膺福爲獻納,李奎采、洪啓禧爲正言,朴師卨爲司饔主簿,趙興彬爲掌苑別提,李範之爲星山縣監,宋徵啓爲襄陽府使,洪啓鉉爲穆陵參奉,洪啓裕爲吏曹佐郞,洪啓道爲司饔奉事,待敎單李益輔。

○副護軍金廷潤,司直徐命九,司果申思建,副司正洪益三,以上單付。

○以應敎吳遂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聖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吳遂采,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應敎吳遂采,牌招事,允下,而家在江上,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庇仁縣監李喜集,寧陵參奉李壽頤,令該府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李喜集時在任所,李壽頤今方入直陵所云,替番後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長水前縣監李基宗,玉果縣監宋龜明,康津前縣監洪重夔,綾州前牧使金東鼎,一新前縣監權瑊等,原情公事判付內,除刑推議處事啓下矣。御史所封進文書,下本府議處時,以爲憑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宗親府言啓曰,本府之凋弊,外邑之慢忽,聖上曲加照燭。前別判付盛意,出尋常萬萬,而至有外邑守令之本府公事不卽擧行者,草記論罪,可也事特敎矣。本府所受全羅道淳昌郡上下置兩面量無主及加火田畓,乃是先朝賜與之處,隨起收稅,卽本府之事,而頃於己亥改量後,辛亥年間,本官稱以官加耕,橫奪累十結,私自收稅,極涉無據。故請推本官,使不得犯手之意,草記陳達,則傳曰,事極駭然,依爲之事,判下矣。辛亥以後,不過數年擧行而已,近年以來,橫占加耕,猶夫如前。本府枚擧當初折受及辛亥草記別判付辭意,屢次行關本道,知委本邑,而本邑專事橫占,終不擧行,事之駭然,莫此爲甚,不可無警責之道。淳昌郡守辛致復,從重推考,上年所奪加耕四十結零,卽爲還給本府。日後上下置兩面內,己亥改量元結外加耕火粟,依前判下,使本官不得犯手,自本府專管收稅事,竝爲,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李光佐疏曰,伏以臣之前疏,非以人言,過爲自引。病則朝夕垂盡,情則沒齒自廢,元輔之重,公然虛帶,已及於三年矣。設有可進之道,旣不能進則任其虛縻,貽害公私,固無此理。況萬無一分可進之道,猶使之一向虛縻,徒令瘝官病國,此何爲哉?亟行罷削,以幸國事,事理當然,此實當世之急務,一刻不可緩者。前後號籲,瀝盡肝血,亦何待諫臣之有言哉。今言之而猶不賜施行,豈不誠悶迫哉?竊伏念治國之道,置相爲第一政,置相之中,元輔爲尤重,而今使假冒虛銜,至於三年之久者,亦可以知國事矣。八方後世,其將以爲何如哉?臣致身至此,絲毫不能仰報,今祗以虛冒瘝曠,貽累於聖治,論其罪負,益合萬死。向日恩批,實出尋常萬萬,感激流涕,不知上報之所然。臣一日不解職名,不成事理,國家一日不遞臣職名,亦不成事理。參前倚衡,惟有一遞。敢復席藁哀籲,以冀照察。伏乞聖上,亟下明旨,削臣職秩,俾不至一日仍冒,重任國事,不勝至幸。昨日坤極,復有朝廷祗候,而臣之所遭,不敢以闕禮,循常引罪,彌增惶恐。臣昨伏見左參贊趙顯命疏,槪及批旨之出於邸報者,不省其爲何事矣。最晩得見其疏謄本,有曰世子邸下,向有跌傷之患云。雖曰不至大段,臣心驚慮千萬,當復如何?沖年保護,誠至難矣。過於拘謹則有滯鬱之患,主於疎快則有如今之端。必也調而節之,謹以護之,從容和緩,勿亟勿徐,行之以不息之工然後,可以沈潛蘊藉,無過不及之弊,而漸次長進,成就於規矩之內矣。冀我聖上,深留睿思,毋或放過,敎導之方,必以聖躬先之,毋使有扞格焉。重念萬事,專在於得人,亦惟在於裁量之中矣。臣無任瞻望雲天激切祈祝之至。傳于韓師得曰,使偕來承旨敦諭。

○左尹吳瑗疏曰,伏以臣,冒陳至懇,上瀆崇聽,雖其震惶之極,不暇畢辭,而尙冀聖明,深惟祖宗建官之意,淸朝擇人之政,卽收前命,以遂微願矣。及奉批旨,大違所圖,臣誠俯仰跼蹐,不知措身之地也。竊惟國朝,選授文衡,格法甚嚴。其有缺也,必令曾任人,薦擬以進,又必令三公九卿,會圈于朝堂然後,乃始擇而用之。或有故不能卽行,則寧且虛其位,而未嘗廢是法。至於特用前望,雖曾有之,必其一時事勢,有不得已者,非可以爲常也。且伏見國典,曾主詞盟,而薦進新望者,未始拘於年載之久近遞代之多少。在祖宗朝大臣之遞文衡,踰二十年閱八九新任,而承命薦望,固有故事矣。今爲元老之過自謙抑,逐廢新薦,而遽用舊擬,夫豈所以重文任而嚴選法也?臣之不敢冒進,旣以此一節爲重,則其才器之稱否,固不暇論,而伏蒙聖批,過賜奬借。若以臣之無狀,眞有可以堪此職者,臣於是,又何敢以煩猥爲懼,而不一陳其情實也?臣幼學家庭,僅通句讀,不幸而荐罹禍創,悲哀喪心,疾疢嬰身,仍成弛放,自甘暴棄,經業文藝,一未用力。時或繙閱雜書,拈弄浮辭,聊以消憂遣日,而絲毫無當於實用,兀然今且半生矣。撫心悼歎,蓋已無及,徒以場屋僥倖之名,朋儕假借之譽,或意其有雕篆才技,而反顧本末,臣竊自笑。不謂藉此,遂至辱睿簡而竊重柄,卽臣無狀,欺一世而不足,終又上欺聖明也,此其罪負,尤不可贖矣。抑又念臣以煢然鮮民,竊科圖榮,偏蒙渥恩,驟歷淸顯,常恐涯分過溢,以招眚咎,而年始踰强,立朝僅十三年,而乃又登筵閣握藝衡,此固前輩名臣所罕有者。殆臣眇福旣盈,而天將有以速其災也。臣若依倚寵光,冒進不止,顚沛之虞,理所必至,臣身雖不足顧,其於負國恩而墜先訓,何哉?念之及此,未嘗不驚心竦骨,區區疾痛之呼,又安能自已也?臣之虛縻此職,已過二旬。昨以端午帖子出韻課次事,兩日之中,三被嚴召,而臣則頑然偃伏,自犯違傲,論以常憲,合受重辟。伏乞聖慈,俯察微懇,亟鐫臣新授文任,仍治臣慢蹇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公私幸甚。臣無任戰悚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前批旣諭,卿其勿辭,斯速行公。

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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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趙明謙未肅拜。同副承旨兪最基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奎壽洪益三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夕講。

○下直。豐川府使張德紹。

○洪聖輔啓曰,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正日,初九日國忌齋戒,初十日正日,此四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縡,掌令李彙恒,持平李台重在外。執義趙明履牌不進,掌令宋時涵陳疏入啓。持平李聖海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益炡,以同知義禁府事,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執義趙明履,掌令宋時涵,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待敎李益輔,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鎭日牌招,一向撕捱,其在事體,誠極未安。卽爲牌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牌不進矣,日事再違,無意膺命,事體極爲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聖輔曰,今日晝講爲之。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卜馬二匹立之。

○以右副承旨趙明謙,同副承旨韓德厚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師得曰,推考傳旨捧入。

○韓師得啓曰,右副承旨趙明謙,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閔應洙進,參判徐宗伋病,參議李潝病,左副承旨洪聖輔進。

○兵批,判書金聖應兼帶未肅拜,參判李聖龍病,參議梁廷虎呈辭受由,參知洪龍祚入直進,左副承旨洪聖輔進。

○以趙國彬爲長湍府使,許涉爲穩城府使,李昌碩爲海南縣監,趙明履爲校理。

○備忘記,校理兪最基,承旨除授。

○兵批,承旨洪聖輔啓曰,判書不參政,時無送西,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趙明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旣已移職,此傳旨還給。

○韓師得,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戊午五月,至今年五月,合二十五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果川銅雀村所住處,則以爲,今日情地,祿俸辭受,不敢更論,只伏俟違命之罪,祿俸又不領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判府事徐命均,自今年二月至五月,合四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楊州牛耳村所住處,則以爲,前後備陳萬萬不敢冒受之事狀,而威命一向至此,惶霣抑塞,不知所達,祿俸又不領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洪聖輔啓曰,預備兼春秋愼爾復出使代,以判校李昌碩,才已啓下,而今日政李昌碩,移拜外任矣。愼爾復兼春秋之任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慶尙監司狀啓,蔚山等官居官奴介夫里等燒死、渰死事。傳于韓師得曰,渰死、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洪聖輔啓曰,右副承旨趙明謙,旣已承批,明日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右副承旨趙明謙疏曰,伏以臣,賦性至迂,涉世昧方,積受忌克,飽喫唇舌,一切世念,冷如灰矣。自夫昨冬狼狽之後,蟄伏郊野,罕到城闉。適玆入都之辰,忽承銀臺之命,臣誠驚惶震越,罔知攸措。人臣分義,卽置勿論,臣以不才不學,幸遭聖明之眷遇,前後受恩,如山如海,感結中心,一死圖報。且念以從班舊物,離違天陛,倏已數年,犬馬戀主之誠,自有所不能已者。恩旨之下,宜亟趨承,得近淸光,庸申微悃,而顧以蹤地情勢,危蹙窮阨,不可以復廁縉紳之末。雖頃日試官之牌,義同往役,而尙不能冒沒承當,況其進於此者乎?蓋臣向來所遭人言,至爲叵測,其無根沒理,構虛鑿空之狀,前日疏中,旣已略陳,則今不必更事疊床,以煩天聽,而顧其所以聲罪者,一則曰見非公議,一則曰挾私圈錄。噫,有一於此,尙不可以行於世,而況兼有二者乎?區區廉義,斷不合於抗顔出脚,以增淸朝之羞。從今以往,惟有杜門閉影於山野寂寞之濱,不干世上毫髮事,庶可以全安軀命,而亦可免更累則哲之明。且臣多年南方,宿患添劇,精神氣力,耗削殆盡。見今閑放自在,尙多委呻之日,若復出而從宦,其顚跌僨敗,特須臾事耳。臣本非人,百無一能,始初期擬,惟在筋力報效,而今日衰朽頹殘,至於如此,以病而言,亦足退歸。言實由中,臣豈敢飾外。昨違嚴召,恭俟重誅,聖度天大,罰止問備。卽於再召之下,不敢復違,謹玆隨詣闕外,拜章而歸。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賜鑑諒,亟命罷削臣職,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以安賤分,不勝萬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旣知過中,其何撕捱,爾其勿辭察職。

○副修撰尹光毅疏曰,伏以臣,倥侗顓蒙,文質無所擬,猥蒙洪造,以孤畸疏逖之蹤,徒恃寵靈,出入論思之地,已有年矣。旣不能獻納風議,報答殊知,以補職責之萬一,又不能隨行逐隊,備員充數於講席之末。持被數日,輒煩陳疏徑出。旋又屢違嚴召,罪積逋慢,論其負犯,合被重譴。雖聖度天大,尙寘寬宥,臣心惶隕,夫豈敢自恕,亦其中有至切至悲之懇耳。臣每誦古人事親日短事君日長之語,未嘗不太息而繼之以涕泣也。臣之老母,今年八十一,本生母年七十八,崦嵫之景,已迫桑楡,衰與病侵尋,固其勢也。氣息綿綴,不離床褥。而臣又不幸,終鮮兄弟,下無嗣續,只孑然一身而已。其奉養溫凊之節,救護醫治之道,非臣則無他人矣。家本貧窶,衣食不能自謀,菽水之供,常患失時。至於甘旨之奉,藥餌之需,力不能及,而心有所不能斯須忘也。所寓窄狹,又未能同聚一室以居,每當憂患疾病,奔走京鄕之不暇,以此情理,豈可有離捨供職之望哉?目今堂錄,不日將行,群彦林立,臣可以言其私矣。臣曾於年前,已陳乞外之懇,幸蒙矜許,臣心惶感,至今靡極。非不知屢瀆之爲至不安於心,而親年垂迫九耋,烏鳥私情,日急一日,不可以少有所遲待。臣之情私,其亦可謂至懇而可哀也。玆不敢避煩瀆之罪,冒死呼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慈,特許除臣以一小邑,俾臣得伸其便養之至情,則天地父母之恩也。惟殿下俯察而哀矜焉。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令該曹,稟處。

○應敎吳遂采疏曰,伏以臣之昨年以來,所被人汚衊,直可付之一笑,而其不可復冒周行,不但糞土賤分,所當自處爲然,亦聖朝使臣下以勵廉義之防,重禮恥之道也。臣前後蒙恩命於館職七,臺憲一,春坊四。雖聖恩難孤,義分可畏,而終不容復以顔面,抗然於位著之間。間者帳殿親鞫之日,或隨牌趨闕,或自鄕奔詣。今春國有大慶,以軍銜入參賀班,得以少伸臣子常分,而亦不敢夤緣爲進之階,一切除命之下,唯冥然悍然自甘爲逋恩方命之僇人,誠以情窮理極,非可已而不已。伏惟日月之明,庶幾洞賜臨照於螻蟻情實矣。臣之不理於口,亦已甚矣。前冬又有發啓論臣,名雖問備,意則峻彈,臣之欲自遠於名塗,卽素劃也。威命所迫,不能自全微諒,中夜每自厚愧于心,今於金硡,豈足多費言哉。臣所欲絶意於榮要,始未嘗專由於硡所云承宣反詆之言而已,蓋亦因是而益驗世路之艱也。一年積費違逋,私分惶恐,復膺館職之命,而天郞在最後。苟曰行公之未安也,則玉署與天郞均耳。今以天郞爲言者,其意謂玉署則可行,而天郞則不可歟?不知其間,抑復煞有意耶。似此指意,誠若有不可測到者,臣不欲言之矣。莫非臣平日無所自立,使人人皆可侮易之致,臣之處世,良亦困矣。噫,臣之拙分,本合退給冗卑,隨分而自效。只是世臣之義,跡異高蹈,逋遁無地,卒至怵迫於義命,冒就於邇列。屢侍經帷,受恩至深,感泣圖酬,銘鏤心腑。遂乃因仍叨冒,不早知止。顧蹤跡至危約,險塗至難平,曾不能一陳忠言善議,仰報聖君待以儒臣之盛意。徒持疏骨,不諧時樣。釋褐來四五年之間,一身長遊口語之中,貽羞近列,名敗身辱,此皆臣之罪也。初心漸謬,素圖歸空,靜言孔念,慙悔交中,從今以往,唯有塞竇息影,少爲桑楡之收耳。乃者不意,館職之命,又下於適出嶺嶠之日。馹召竝辱,而臣病作於行役之餘,駄疾趨召,不克趲程,稽命之誅,宜在不赦,而一經對吏,職秩如舊,再逋嚴召,終靳例勘。臣誠震惶憂迫,直欲溘死而不得也。臣之暌違軒陛,居然寒暑行再變矣。一登文石,重瞻天日之光,然後退而塡溝壑,寧非至願,而微臣今日情地,萬萬無冒恥自進之路,亦聖明所洞照,而臣亦自分,永爲辜恩負國之人而止耳。三牌之下,走伏闕下,敢以文字,冒進危苦之私,衷情抑塞,有足悲者。伏惟天地聖慈,必賜矜燭,亟乞遞臣職名,仍許永刊朝籍之中,以卒始終生成之恩,不勝幸甚。臣無任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掌令宋時涵疏曰,伏以臣,以疏逖之蹤魯下之質,猥叨言責之任,揣分量才,寧有一分稱塞之望,而旣無情病之可言,且念義分之是畏,終不得不黽勉冒出。日昨草草數啓,固不足效一日之責,而咫尺前席,聽納如響,仰欽翕受之量,俯切惶愧之私,而抑臣於此,又有所悚恧不自安者。李喜集之擾民,李鴻運之悖理,李壽頤之犯禁,非不知其深惡痛懲,而只緣賦性懦弱,秉論巽軟,初不能峻勘律名,但請罷汰其職。吏問削版之罰,出自睿斷,至於道臣之一體拿處,且臣粗淺之見,未及推到,則臣之不審疎漏之失,到此益著矣。臣新入臺地,觸事生疎,自劾之義,不容少緩,而寒疾累日不汗,不遑入文字,只切懍蹙而已。今於召牌之下,不敢坐犯逋慢,擔舁病軀,來伏禁扃之外,畢暴肝膈之私,冀被鐫削之恩。惟聖明,垂諒而矜許焉。臣方丐免,不宜迤及他說,而事在目下,且關臺例,不得不言,益增惶恐。凡臺官詣臺,則必須傳啓,事例則然,而向者鄭熙揆之爲掌令也,旣詣臺廳,不爲傳啓,而無端出去。及其政院之啓稟出牌也,朝來詣臺之人,有何難進之端,而故犯坐違,終至罷遞而止。跡涉規避,有乖臺體,臣謂宜特施罷職之罰,以存臺規也。臣無任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鄭熙揆事依施。爾其勿辭察職。

○兼說書李天輔疏曰,伏以臣於直中,忽得寒疾,表裏俱傷,寒熱交作,症情極其危惡,而素患風痰上攻,頭部叫痛,欲絶昏昏,不省晝夜者,今至三日,而諸症尤劇,屢試藥物,而近口則輒嘔吐,氣息漸微。竊恐淸禁,緣臣而汚穢。伏乞聖明,亟遞臣職,俾得及時治療,以尋生路。千萬幸甚。臣無任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庚申五月初六日午時,上御宣政殿。晝講時,特進官朴纘新,知事閔應洙,參贊官洪聖輔,侍講官金尙魯,侍讀官兪最基,假注書洪益三,記事官李仁好、李益輔,宗臣靈川君壄,武臣行副護軍洪禹平入侍。上讀前受音,自《春秋集傳》第十五編楚人秦人巴人滅庸,止季孫行父如齊莒弑其君庶其。尙魯讀,自元年春王正月公卽位,止名與晏嬰等矣。上又講,自元年春王正月公卽位,止名與晏嬰等矣。尙魯曰,如其意焉而書卽位,以著其自立之罪,可謂能知筆法也。上曰,《胡傳》太俗矣。應洙曰,誠然矣。上曰,大體則然矣。尙魯曰,公子遂逆女喪期未盡之時,尤異於前,然且有罪,尤大於此者,則此乃末節。逆之一字,亦可見筆法矣。上曰,果異於前矣。尙魯曰,吾宗國魯先君莫之行云者,終未可知也。豈周公之時,不作三年之制乎?最基曰,此云先君者,似是周公後魯君也。尙魯曰,守成最難,故毁滅禮制,爲後世藉口之資,守成之難,亦宜取鑑處矣。尙魯曰,夫人婦三字爲句,亦有先儒定論。最基曰,夫人婦姜,亦指敬嬴,故《胡傳》亦云矣。上曰,必以敬嬴,看得太甚,以夫人婦姜爲句,亦無妨也。尙魯曰,旣曰逆婦,又曰自齊,非敬嬴,可知也。上曰,更看之,《胡傳》之論似過矣。最基曰,季孫行父,卽季文子也。受國家托孤者,《論語》中三思而行之季文子是也。上曰,此果季文子耶。應洙曰,然矣。此乃魯之名卿,宜無過擧,而槪因私意起而反惑,至於此境。私意之起,無可奈何。尙魯曰,鑑此則宜上下交勉處也。上曰,公子時,必不知也。尙魯曰,豈有不知之理乎?上曰,以見欺而去稱之,亦無妨矣。上曰,夕講爲之。上曰,武臣初入耶。禹平進前曰,初入矣。上曰,履歷。禹平伏陳前後履歷,以今方待罪於禁衛千摠仰對。上曰,他處不須言,而曾經中滿浦鎭唐船去來潛商事,可悶矣。禹平曰,爲官長者,非不欲禁止,而頻有不能知之弊,亦無可奈何矣。聖輔曰,大提學不待交龜而上來者,聖意所存,而尙今撕捱不出,仍爲牌招,何如?上曰,不待交龜上來之命,意非偶然,連日牌招,可也。又曰,臣極知惶恐,而承旨昨已差出,而趙明謙則有情勢,韓德厚則滿面瘡疾有實病,韓師得又有寒疾,廳中甚苟簡,而韓德厚之病,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之勢云,是可悶矣。上曰,韓德厚遞差。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庚申五月初六日申時,上御宣政殿。夕講時,特進官朴纘新,知事閔應洙,參贊官洪聖輔,侍讀官金尙魯、兪最基,假注書洪益三,記事官李仁好、李益輔入侍。尙魯讀《春秋集傳》十六編宣公元年,自晉放其大夫胥甲父于衛,止亂臣賊子孤立無徒而亂少弭矣。上亦講,自晉放其大夫,止少弭矣。尙魯曰,臨川吳氏之論,最爲近之矣,豈八年之後,乃可逐之耶。應洙曰,如此處,《胡傳》最丁寧矣。上曰,臨川吳氏,豈必眞知,然《胡傳》亦似丁寧耶。尙魯曰,公會齊侯于平州,與公子遂如齊云者,槪終始弑立之謀也。最基曰,《胡傳》引《孟子》言利國者,必至弑奪而後饜云,其論誠然矣。上曰,董仲舒不謀其利之言,聖人復起,必不易矣。應洙曰,凡討亂賊之道,必先治其黨與,可無後患,故此云深絶其黨而後,爲惡者孤矣。伏願聖上,深留意焉。上曰,其言是矣。諸臣以次退出。

5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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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兪最基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奎壽洪益三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朝望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祖大王忌辰齋戒。

○洪聖輔啓曰,行大司憲李縡,持平李台重在外。執義未差。掌令李彙恒未肅拜,宋時涵呈辭。持平李聖海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晩啓曰,判府事宋寅明,左議政金在魯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藥房提調申思喆,左副承旨洪聖輔啓曰,雨中陰濕,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眩氣往來之候,其有減歇之勢乎?前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而已至二十貼之數。臣等久未入侍,今日不可不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眩氣往來矣。勿爲入診,劑入五貼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聖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晩啓曰,大提學吳瑗,昨日特招之下,不卽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鎭日違召,尙不承膺,其在事體,極涉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晩,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兼說書李天輔入直矣。以身病陳疏,受由出去,司書尹得敬受由在外,說書未差。下番將未免闕直,兼司書閔通洙,自鄕纔已入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修撰尹光毅,卽爲牌招入直,應敎吳遂采疏批已下,與新除授校理趙明履,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聖輔曰,召對爲之。大臣同爲入侍。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徐性慶。

○以承旨房望筒,傳于兪最基曰,承旨一員有闕,盡爲差出後書入。

○以李朝望爲事變假注書。

○洪聖輔啓曰,臣承命馳往于刑曹,取見本曹所在刺字所用諸具,則有盜官物、盜官糧、强盜、强窩、竊盜、搶奪等木刻者合六枚,故投火燒燼。而刺字針則臨時取辦,元無造置者,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旣已遞職,所授命召,使軍官替納,今當修正密匣冊以入,而判書例兼禁衛大將,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都提調兼將。

○又啓曰,禁衛大將,令都提調兼將事,命下矣。發牌郞廳,卽爲聽傳敎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兪最基曰,政官今若入來開政,則必致夜深。明日待開門開政事,分付。

○右承旨李世璡狀啓。臣敬奉聖旨,敦諭于議政府領議政李光佐處則以爲,臣之虛縻至重之任,實爲臣難貰之罪,理當逐日號籲,冀賜感格,而連伏承有眩候,不但盡情煩聒之爲惶恐,臣病之奄奄垂盡,近來倍甚。疏辭全不能委曲周悉,無以上達,此懇迫之至誠,每自循省,若添大戾。不圖聖恩愈隆,又降敦諭之命,十行之辭,開曉切至,感霣惶汗,不知所以自措也。臣之情病,天鑑所下悉,誠不待臣之自陳,而若其神銷於內,氣竭於表,已無陽界人事者,天日之明,猶有所未及洞然照燭者矣。如此虛殼,假之以如彼重任,至於三年者,豈不誠寒心哉?臣之前後血籲,不知其幾,而都歸於飾讓,畢竟致此諫臣之言。豈若早許臣懇之爲得於以禮進退之道哉?今不亟賜處分,必將重陷於罪辜,實非終始保全之聖恩也。臣當少俟神識稍開,更瀝肝血,以畢陳請。庶幾天地父母之恩慈,終賜憐察而開納矣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仍留之意馳啓。踏啓字。

○左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臣之言病,支離甚矣,惶恐極矣。生而備經辛苦,不能爲生人之事,不如死之爲安。蓋臣稟賦素弱,積瘁已多,年益衰而氣益敗,寧日恒鮮。戊午以後,每當春夏之交,輒經重病,累月而始復回甦。今春以來,時氣乖常,受傷尤深,自三月望日得病,今爲五十餘日矣。百症交侵,進退累變,雖不敢猥煩陳列,而形觀之削脫,氣力之澌綴,無復餘地。近雖賴天之靈,少有生意,而虛汗不止,惡寒猶甚。濃濁膠固之痰,壅塞充滿於鼻喉之間,出聲運息,亦皆窒礙。夜則煩轉而常多失睡,晝則口苦而幾至廢食。似此症狀,起動出入,固不可以時月期,而隔違天陛,寸忱耿結。聖候久進湯劑,藥院連請入診,而不許引接。顧臣偃伏床席,悚悶憂鬱,日夕靡寧,今日則準擬拼死出參。雖因此重添,亦所不恤,而自量決不堪冒曉遠趁,故欲於昨夕,遮擁擔載,預宿闕下,以爲差晏寸進之計矣。適會頭疼猝劇,又値風雨,遂不免廢然而止。臣罪至此,萬戮何辭,撫躬自痛,心火益盛,幾於發出狂矣。向日東宮邸下墜跌之患,雖幸旋底妥安,而餘憂未能遽釋,兼有他候之宜一詳診者。臣若詣闕而獲蒙賜對,則仍欲仰請入診東宮,而俱未得遂誠。保護重地,將焉用如許臣子,而亦豈容曠闕首席,拖延三朔,而無所變通哉。玆敢席藁陳章,恭俟鈇鉞之誅。伏乞聖明,亟先遞改臣藥院之任,竝許鐫削臣虛帶之相職,勘正臣前後廢禮蔑分之罪,以安垂死之心,以振積頹之綱,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不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益爲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傳諭。

○判府事宋寅明箚曰,伏以臣,旣感恩旨,且迫私情,昨始扶曳病軀,僅以木道上來,而歸省病母,情理甚急。且臣近患寒感,又復添重於風雨沾濕之餘,最是臂脚牽痛之症,有妨運用,便同廢疾,無以致身闕庭,莫伸反回之禮,分義虧缺,罪合萬死。今旣便於醫治,方欲雜試鍼灸,而其能卽收顯效,有不可必。病差行動,未易以時月爲期,瞻望宸居,益復耿結。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亟將臣本兼諸任,竝許鐫削,仍命重勘臣闕禮之罪,以嚴典憲,俾便調治,不勝萬幸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其聽入城,心用欣喜。卿須安心勿辭,其須善攝,俟少間入侍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庚申五月初七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右議政同爲入侍時,右議政兪拓基,參贊官兪最基,侍讀官金尙魯,假注書洪益三,記事官李仁好,編修官尹彬入侍。拓基曰,日氣陰濕,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拓基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近來則氣候,少勝矣。拓基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上曰,無事矣。拓基曰,東宮氣候,何如?上曰,無事矣。拓基曰,小臣罕見醫官,未聞東宮落傷處矣。路中見趙顯命疏,始審東宮有跌傷處,事雖已過,其爲驚慮,何可言喩?兒時落傷,易爲將來之祟,以味好之藥,自內間,間間用之如何?上曰,當留意矣。上曰,大臣肅拜,先爲對答,使之留待事下敎,而中官不傳,共爲入侍。下敎之後,下答極爲無據,令該府處之。出榻敎尙魯讀,自《大學衍義補》第一百四編易蒙,止一也。上曰,懸吐重矣。今則使大提學懸吐,可也。上曰,元制五刑之目凡七下,至五十七云者,以下爲下句宜矣。最基曰,無妨矣。尙魯曰,五下六下七下,卽當時常談例辭,然此則異於前,此下字,連至作句無妨矣。上曰,承旨讀之。最基讀,自第一百五編舜典曰,止不復究其情矣。上曰,吳瀓注更讀之。最基復進讀。上曰,雖爲禁禦,黥刑者豈可對人乎?又敎曰,注書讀之。益三讀,自唐高祖更撰律令,止豈無所自哉。尙魯曰,死者bb不可b復生,刑者不可復贖,愼刑恤刑,人主所可鑑戒處也。上曰,外獄異於京,略似古制乎?拓基曰,鎭營之刑,所以禦明火賊也。尙魯曰,鎭營之刑,亦多濫刑矣。上曰,京則捕廳,外則討捕營,其所用刑,極爲殘忍矣。俗所謂受其刑而不承款者,卽天下大倘。一入其處,不承款者幾希矣。是故古人,以烏啄鷄卵者,誤施足杖刑於婢子,則婢乃承款矣。後知其烏啄之由,出語於人曰,捕廳討捕營之承款者,每多此類,甚可哀也云云。足杖卽刑中之甚者,一受足杖,不齒於人,此所以我國之爲禮義邦也。昔日申光夏之爲捕將,聞其母禁其施足杖於家庭,想其不忍見也。予謂不害爲賢母也。向來或用翦子周牢,甚者則直用執鋸於罪人要害之處云,是豈仁人所可忍爲哉。年前因故奉朝賀李台佐陳達,去其翦子周牢,已爲禁令矣。此後治盜之時,不可輕施足杖,必爲審愼之意,出擧條,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上曰,外方之棍杖尤甚重大,律文各有用處,豈可輕施耶?最基曰,臣曾以不可輕施之意,仰達而蒙允,作爲禁令矣。近來法綱解弛,爲守令者,雖非軍務,種種用棍杖云,極爲寒心矣。上曰,儒臣所達然矣。此由於官不擇人之致,不擇人則怨上於國。其擇人在於銓官,銓官若爲官擇人,則豈有法不行之理?每爲人擇官,故有如此弊矣。知人雖甚難,爲銓官者,不知而誤用,則是爲公罪,猶勝於知非誤用者矣。拓基曰,今因文義敢達。以宋詔獄之法觀之,一國本無二獄,而我國則有禁府、典獄,此雖出於分貴賤之意,而旣違於古法矣。況以文王之尊,猶罔兼于庶獄,而我國則諸上司及兵曹、漢城府、掌隷院、司憲府,各自直囚,其弊甚多。典獄囚徒,每十日一示于右相,例也。臣見之則率多以私喜怒囚人,故臣於錄囚之時,使之放送,則又多於其翌日,旋卽囚之云,此弊誠不可不嚴禁。此後又或以私事囚禁,則大者啓達論責,小則自外推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最基曰,凡事,申飭之後,不爲奉行,此由於紀綱之不立,而以拘留間革罷事言之。曾前特敎申飭,非止一二,而終不擧行,聞各司拘留之弊甚多云,極爲駭然矣。大抵拘留之法,如戶兵曹衙門,大小捧上之際,京主人推捉之時,續續移刑曹,亦涉繁弊。此則宜用拘留,而他各司莫不有拘留之處云。如此之類,似宜更加申飭,故敢達。上曰,此後自備局發遣郞廳,摘奸嚴飭,而違令者,草記論罪,可也。最基曰,臣非該房,而判金吾申思喆,兼藥房及賓客之故,不爲行公,不可不變通,故敢達矣。上曰,判金吾兼藥房,不爲行公,則不可不遞其一職,輕重何如?拓基曰,藥房之任,事體重矣。上曰,亦兼賓客,判金吾許遞,可也。出擧條尙魯曰,漢惠帝時,有賣爵贖刑之擧,豈不非乎?如惠帝之賢,猶尙如此,其他何足道哉。上曰,我國當初立法則美矣,輕罪乃贖,重罪不贖,而今則一任律官之低仰,此則無他,我國士大夫,初不習律文之致也。先朝金科玉條,非不粲然,然漸漸弛廢,作一文具矣。可復之道,唯在於今日行一事明日行一事矣。雖以朔試射言之,今日名官,皆以不發射爲高致,亦宜申飭也。當初文官試射,武臣講書之意,其法極美矣,到今見之,良法美制,果安在哉?律文重事律度量衡之言,載於書經,治國之道,無過此矣。漢語講亦古法,而近來文臣,無一解者,而敎授差出之啓,每以曉解漢語爲言。然所謂敎授,非但不能曉解,亦不曾一見漢語,此豈非大可悶處乎?設無譯官,而有通辭事,則其何以爲之耶?又以專對事言之,或有譯官之無狀者,以背國之事,酬酢於使臣之傍,不識漢語者,其何以知之乎?漢語之用處,關係不輕,文臣之講漢語,少不爲愧矣。譯舌之蒙語,尤宜熟習,此不盡言,而言外可想矣。拓基曰,淸語亦緊矣。上曰,設有意外事於遼野,淸語豈不要緊乎?拓基曰,各別申飭於本院,何如?上曰,凡干勸奬之道,自有其要,古人豈不云乎?重賞之下,必有勇赴者,無其賞而徒勸勉,何可得人才乎?豐陵曾以故相臣閔鼎重時事陳達,故以其言,申飭而無效矣。大臣雖非譯院提擧,申飭諸學,各別勸奬宜矣。拓基曰,銓曹雜技,出六者甚多,以官案見之,幾爲居半雜職,皆有出六之例,而三醫司、寫字官、算員、譯官,未易陞遷,如此而安能勸奬譯舌乎,窠不足,其勢亦然矣。上曰,李樞一人外,復有曾經知事者乎?拓基曰,知事則間多有之,而李樞則一窠永付矣。上曰,譯官則異他,故士大夫皆欲取名而不用矣,尤不得通仕路矣。上曰,李自成出於何處耶。拓基曰,江東間矣。上曰,非江右乎?拓基曰,更思之,然矣。上曰,李自成果出江右,則丘濬之言,不無識見矣。拓基曰,丘濬之異日江右,必有意外之變云者果驗矣。用法知儆之末端,以江右爲慮,如是云云。其言外之志,若帶欲加重刑之意矣。上曰,必有言外意矣。上曰,承旨執筆書傳旨。傳旨曰,頃者以用刺律事下問,而其時文雖引用,今無是事云,故只命除去其文矣。今因講而丘濬之按,可謂切至,又聞領事所達,則法曹果有黥刺之具而行之云。噫,若此漢典周刑,猶在於今,不黥其面而刺其臂,身體髮膚,聖訓所載,自上至下,於貴於賤奚異哉?一有所傷,終身不祛,豈不慘惻。面臂又何間,該掌承旨,馳往該曹,取其具而付丙。京司若此,外方可知。諸道所在者,分付道臣,亦爲收聚付丙。違令復用者,重繩以勅。且丘濬所按法外之刑,請以禁止者,亦爲切實,治捕周牢,無異夾棍,其他法外之刑,其亦不一。瑣者雖不提諭,卽令備局,條列嚴禁。往者訊穴,申飭之時,猶漏者律典,所圖者非特訊杖,一例申飭京外。噫,後漢孔融之斮,朝涉之脛,謂爲無道。九牧之地,各刖一人之義,令人感動。儒臣因文義所陳浚民膏血云者,其亦切至。嗚呼,紂之無道,浚民膏血,刑之殘酷,斮涉之脛曰,今治民之官,其不能擇,浚吾民之膏血曰,今治盜之臣亦不擇,濫刑無辜之元元,孔融所謂豈不遠乎?其不能擇,在於銓曹,其不能勅,在於其君。噫,使三百六十州之民,嗷嗷於浚血之中,嗟嗟於酷刑之濫,則是非特守令營將之過,卽予之過,民豈不怨乎上乎?咨兩銓之官,諸道之臣,體此怵然動心之意,爲官擇人,嚴勅列邑。予亦他日遣御史時,詳爲廉問,其或違令,自官高而繩法不貸,其體其體。出擧條上曰,凡法外之刑,豈忍輕施,古人云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況人所不堪,豈忍施之於人耶。今下傳旨,勿以循例,擧條出之,宜卽頒布中外。上曰,守令薦重矣,昔日大臣趙泰億,亦以誤薦見罷矣。拓基曰,臣爲吏議時,偶然擧一人,懸本曹薦而入於副擬,得除守令矣。其後其人,以還上事被罪,故薦主現告至譴罷,而以其本曹薦懸錄之故,其時首堂,以原任大臣罷職。臣於是時,適在屛散中,雖不得自首,而至今思之惶愧。然而薦事之重,蓋如此矣。上曰,今番御史書啓中,貪贓人薦主,依法論罪,可也。出擧條上曰,備局堂上趙顯命,牌招察任。出榻敎拓基曰,李德重、金尙魯,以修史事,互相陳疏,尙不擧行,故欲爲仰稟矣。上曰,是非何如?拓基曰,李德重則雖削職,旣不離本館,金尙魯則已在出六之後,以館例論之,宜令李德重限內修納矣。鄭益河亦未及修納別兼時史草,而日數甚少。且方爲外任,又不可替人上送,遞歸後使之修納,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拓基曰,禮曹久無長官,雖異於兵戶曹之多事,然判書洪鉉輔,向經重病,雖得少差,出仕無期矣。上曰,禮判近甚衰敗,年今幾何?拓基曰,今年六十一,宜老矣。上曰,許遞焉。拓基曰,兵判金聖應事,亦可悶矣。上曰,如非右揆之陳達,幾乎忘之矣。必以北路回啓事,作其可嫌之端,故尤爲引嫌耶。拓基曰,臣頃已陳達,而故相李浣,亦三爲兵判,而一不行公,兵判今日之必欲遞,不無所執矣。上曰,兵判撕捱,不過自伸之意,而無他意義,則其在重本兵之義,豈可輕遞?而頃者以直赴擧行事下敎時,旣示微意,故欲問大臣而處之,大臣所陳若予意,而日事再牌,徒傷事體,其職特爲許遞,將臣體重,雖値齋戒,政官牌招開政。上曰,古有黃喜薦望簡略之美談矣。近來吏戶兵三判之望太多,不可不愼重矣。吏判爲箕伯,恬如寒士,而曾爲兵判時,亦知其爲人矣。戶判亦優於恬雅,予以爲得人矣。至於兵判,久欲遞之,而以不得人爲慮矣。今則有不可相舍之人,故俄遞兵判矣。拓基曰,臣行過楊州之時,本州上道面居民數十餘人,呼訴馬前曰,渠輩所居之地,卽健元陵香炭山,而又入於本州原田,故兩處疊稅,殊極冤憫云。事係陵寢,有不可自下處之,旣聞民訴,又不敢不仰達。宜令該曹,移文査正故敢達。上曰,令戶曹査正,可也。出擧條卿之自鄕入來,農形如何?拓基曰,秋麥終不免凶年,春牟雨後頗勝矣。上曰,雨暘若此,可幸矣。拓基曰,水則頗足矣。農人以爲雨順風調,若庚戌大登之漸云,未知前頭如何,而設若大登,豐年之餘,必有凶年,亦消長之理,不可不儲穀,故以勿賤穀之意,已言于農人而歸矣。非但農家,朝家亦宜儲穀矣。上曰,儲穀之言是矣。最基曰,受由赴科,未還任守令及未赴任守令,自吏曹各別催促下送,何如?上曰,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5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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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李倚天在外。同副承旨兪最基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奎壽仕直洪益三。事變假注書李朝望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祖純孝大王忌辰。

○洪聖輔啓曰,行大司憲李縡,持平李台重在外。執義未差。掌令李彙恒未肅拜,宋時涵呈辭。持平李聖海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晩啓曰,大提學吳瑗,連日違牌,不爲出肅,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事變假注書李朝望,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申晩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閔應洙進,參判徐宗伋病,參議李潝病,都承旨申晩進。兵批,判書趙顯命牌不進,參判李聖龍病,參議梁廷虎呈辭受由,參知洪龍祚進,左副承旨洪聖輔進。以李倚天爲承旨,趙顯命爲兵曹判書,判義禁趙觀彬爲禮曹判書,尹心衡爲執義,申晙爲戶曹正郞,趙重晦爲說書,徐琛爲判校,延壽昌爲章陵參奉,訓鍊都監提調御營提調單趙顯命,以金聖應、洪鉉輔、韓德厚爲副司直,李朝望爲副司正。

○申晩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李倚天,時在公洪道海美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御營大將趙顯命,移拜兵曹判書,所授命召,使軍官來納,密匣冊今當修整以入,而將兵之任,不可暫時虛曠,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都提調兼將。

○又啓曰,御營大將,令都提調兼將事,命下矣。該營郞廳發牌,聽傳敎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邊司薦望,以金聖應爲御營大將。

○洪聖輔啓曰,新除授御營大將金聖應,卽爲牌招,命召傳授,何如?傳曰,允。

○申晩啓曰,下番翰林李益輔,今朝以回臺事出去矣。卽者臺事見敗,詣闕外陳疏,不爲入來,原疏以國忌,才已退却,而莫重史局,不宜暫曠,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坐起,堂上雖得備員,而尙多以病懸頉,事極未安。除實病在外應頉外,左參贊趙顯命,戶曹判書李秉常,行司直趙觀彬,吏曹參判徐宗伋,右尹吳瑗,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廷潤,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司書尹得敬受由在外,說書未差,兼說書李天輔,以身病陳疏受由,兼司書閔通洙牌不進。下番他無推移之道。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晩,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孝章墓守衛官所報,則墓上莎草枯損處,午方長七尺廣八尺,乙方則間間枯損,北邊曲墻外面,長二尺廣三尺頹落,丁字閣神門上滲漏,守僕房傾側云。墓上莎草及曲墻有頉,至於如此,依例本曹堂上郞廳,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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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李倚天在外。同副承旨兪最基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奎壽洪益三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太宗大王忌辰齋戒。

○洪聖輔啓曰,行大司憲李縡,執義尹心衡,持平李台重在外。掌令李彙恒未肅拜,宋時涵呈辭,持平李聖海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晩啓曰,左承旨韓師得,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禮曹判書趙觀彬,變通差出之下,不卽出肅。本曹以長席之久曠,事多積滯,殊甚可慮。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提學吳瑗鎭日違召,尙不行公,事體至爲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兵曹判書趙顯命,昨已違召,今日又不出肅,本兵重務,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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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李倚天在外。同副承旨兪最基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奎壽洪益三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太宗大王忌辰。

○午時未時,日暈兩珥。酉時,日暈。夜一更二更,月暈。

○申晩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洪聖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申晩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啓曰,行大司憲李縡,執義尹心衡,持平李台重在外,掌令李彙恒未肅拜,宋時涵呈辭。持平李聖海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晩啓曰,禮曹判書趙觀彬,昨已違召,今日又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提學吳瑗,連違召命,尙不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兵曹判書趙顯命,除拜經日,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應敎吳遂采,校理趙明履,副修撰尹光毅,兼司書閔通洙,副應敎金尙魯,校理李德重,修撰洪鳳祚、李錫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最基曰,竝只推牌招。

○申晩啓曰,卽者副應敎金尙魯,校理李德重,以持平李台重留院之疏,謂有可引之嫌,陳疏徑出。原疏以國忌正日,才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卽今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應敎金尙魯,校理李德重,仍卽牌招。修撰洪鳳祚、李錫杓,亦爲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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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李倚天在外。同副承旨兪最基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奎壽洪益三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兪最基啓曰,行大司憲李縡,執義尹心衡,持平李台重在外,掌令李彙恒未肅拜,宋時涵,持平李聖海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申晩啓曰,大提學吳瑗,鎭日違召,無意承命,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兪最基啓曰,判決事金泰衍,連呈辭單,不爲行公,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趙顯命,連日違召,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兵曹判書趙顯命,辭疏旣已承批矣。本兵重務,已多積滯,閫帥差出,亦甚緊重,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兪最基曰,江華留守尹得和引見。

○以應敎吳遂采,副校理尹光毅,校理趙明履牌不進罷職傳旨,及副應敎金尙魯,修撰洪鳳祚、李錫杓,校理李德重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最基曰,旣知其斥之過,此何足撕捱?其在分義,法講命下,只推竝更牌招。

○傳于洪聖輔曰,玉堂牌去來,各別申飭。

○兪最基啓曰,今日晝講命下,而玉堂一竝違牌,時刻已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停。

○備忘記,史官二員待命。

○備忘記,今日內摘奸時,承文院官員,月令忠義闕直察處,軍兵食代,例爲懸註,而右邊單子,以闕懸註,當該中官史官,竝推考。

○以趙雲逵爲事變假注書。

○洪聖輔,以都摠府言啓曰,內中日時,入直武藝別監,鳥銃參中,則自內付標以下,自是流來古規,而去四月二十四日,內中日時,武藝別監李羲蕃,邊參中入格,而不得蒙付標,來呈本府。故取考謄錄,則自前入格而未蒙付標者,本府皆有草記改付標之例。今此中日單子,似當有還入之擧,惶恐敢啓。傳曰,知道。原單入之。

○又以兵曹言啓曰,御營哨官、禁軍遞兒窠,今方有闕,依節目禁軍別將,與御營中軍眼同,以禁軍試取居首者,塡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初十日,幼學金履光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高雲龍,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兪最基,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新榜分館後,政府揀擇,自是流來故規,意亦有在,而今日揀擇開坐時,新榜來參,只是三人,若此不已,則揀擇之規,又將歸虛設矣,事極寒心。其在勵後之道,不可不重責,除在外外,稱病不進者,竝拿處,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以禁衛營言啓曰,去四月初九日以後,本營上番軍兵等,番中日賞,中日單子,前大將金聖應,引入未出仕,未卽入啓矣,今始改修正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右邊捕盜廳言啓曰,有柳再興稱名者,本以無賴之輩,到處銀錢,用之如水,情跡十分可疑云。故譏捕嚴問,則招內作賊事,實爲曖昧,而與裵興爲名人,謀得銀子,而無計可施。裵興父時華,以槐山收稅導掌往來時,年例受出圖署文書一丈,使裵興偸來。渠以黃蠟模作圖署,本導掌帖文,僞造着之,捧銀二百兩,放賣於孫太興處,分用之後,所造圖署,投諸火中矣。裵興父時華聞之,恐其生事於其子,以眞導掌本帖,相換以去。其後銀子二百兩,又欲貸出,而典當無物,又使裵興,偸來其父年例文書,模刻圖署,以渠之族屬裵昌錫所受延日縣田結收稅導掌帖一張,及渠於昌錫處,買得其導掌後,以渠名字,仍定導掌帖,一張僞造。竝典當於私婢善尙處,銀子則姑未及貸來,而所造圖署,卽爲投火。且裵興,因尹佑商之指示,善尙處錢文八十兩貸用時,被執典當,槐山導掌僞造帖文,渠又書給,而圖署則裵興手自模刻踏之云。故聞甚驚駭,善尙處典當見存文書,取來考見,則一則延日縣八十結收稅導掌帖文,而敢以潛邸時位號,僞造圖署,以庚寅正月,退年成出者也,一則以彰義宮號,僞造圖署,以戊午三月成出者也。今此再興gg裵興g兇悖情節,萬萬絶痛,而其現捉圖署文書,敢稱潛邸時位號,而追後僞造於登極敎是後,則此與御寶僞造,少無異同矣。竝其文書,移送秋曹,以爲照律處斷之地,而裵興則知機逃躱,別定軍官窺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公洪監司金聖運疏曰,伏以臣,伏聞以前監司臣尹敬龍碑役事,臺啓重發,嚴旨特降,而方在査處中云,臣於此,驚惶震懾,不知置身之所也。念臣父母墳山,在於道內燕岐地,及臣受命按道以來,恩榮所曁,敢爲表識墓道之計,採取碑石,輸致營底,而至於磨正之役,非衆力則不可爲,故臣亦未免乎借用民力矣。今此朝家之論敬龍,旣在於碑役之勞民,至被嚴處之科,則顧臣所犯,與彼無異,分義所在,其何敢倖人不知,晏然自掩,仰欺日月之明哉?玆敢露章自首,席藁以俟,伏乞聖明,下臣司敗,亟施罪罰,以嚴邦憲,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傳于兪最基曰,今此辭疏,旣涉徑先,政院之捧入,亦不察,此疏還爲下送。

○同副承旨兪最基疏曰,伏以臣之兼帶春秋之銜,與監事,有同堂應避之嫌,而連因齋戒,今始露章自列,乞令該曹,照例以處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

○行司直金聖應疏曰,伏以臣之無狀,冒當匪據,孤負職責,自速釁戾,積逋嚴命,罪在罔赦,斧鉞之加,分所自甘,而聖度寬假,不加誅譴,許解臣本兵重任,繼而有御營新命,臣以罪媒恩,怵然憂恐,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噫,臣以至愚極陋,猥荷隆渥,再叨本兵,實踰涯分,顚頓狼狽,理所必至,而臣初不自量,冒昧承受,政注施爲,動輒得咎,終不免辱聖簡而羞朝廷,臣撫躬悼歎,無面可顯。若其回啓公事之不卽擧行,卒使下吏,至被重律,則臣之溺職之罪,尤無所逃,而胥譴之章,見阻喉司,危隘之情,終未上徹,今何可以職名之已解,晏然自在乎?蓋西北試才狀啓,自上年冬間,至今年二三月,連下該曹,而臣自春初大政之後,無非引伏祈免之時,其覆奏之或行或否,事勢使然,而重臣以北路回啓事,言送于臣,而莫重奏御文書,非縮伏竢罪者之所敢冒當,故往復數四,終未覆奏矣。大臣草記,請推重臣,又於筵中,盛陳該吏罪狀,仍請刑推定配,臣之愧恧悚懍,當復如何?凡干回啓,三日內擧行,自是定式,而事多因循,或致遷就,誠不無其弊。雖以上年事言之,臣於行公之初,諸道試才啓本之留滯者多,殿試前一日及當日,隨續覆啓以入矣。今番則以臣未卽蒙遞,曠日撕捱之故,曹務之滯,不獨此一事而已,則其尸職曠官之罪,萬萬難贖,而身爲一曹之長,一任小胥之操縱弄奸,矇不省察,至使怨歸於朝家,則臣罪固不勝誅。重臣過加容覆,只請下吏之罪,臣雖倖免,豈無赧赧之心,而敢爲抗顔之計哉?泯伏屢日,只俟威命之遄下,前後違召,不知其幾,迷不見動,頑如木石,國體大損,臣分掃地,每一逋命,惶汗發背,寧欲溘然,而不可得也。論臣息偃慢蹇之罪,萬戮猶輕,而聖慈曲察,特賜涵貸,不加嚴誅,只許鞶褫,辭旨溫諄,慰藉過重,臣仰戴洪私,不覺感涕之被面。至於新授將任,卽臣已試蔑效之地,況今負罪至重,尙未蒙勘,何敢自幸其得逭刑章,徒恃寵光,冒沒承當,以重誤國事也哉?臣受恩隆厚,天地莫量,其報效之義,不在職任之有無,則遄卸重寄,退全本分,不至重陷大戾,實爲終始生成之至渥也。玆敢悉暴肝膈之懇,冒瀆慈覆之下,伏乞聖明,亟鐫臣將兵之任,仍治臣前後負犯,以肅頹綱,俾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察任。

○右尹吳瑗疏曰,伏以臣,虛縻重任,積違嚴召,刑憲不加,敦迫彌勤,俯仰高厚,無以自容,臣之菲誠拙辭,固不足以上格天聽,而竊覵聖明,若以其連章苦懇,爲專出於區區之私者,臣尤不勝其悶鬱也。竊惟學校以興德義,文詞以飾治道,科擧以進人才,國家氣脈,關係於此三者,而其隆替興壞之幾,又專係於文衡之得人與否,可不念哉?今也,停新薦而取已藏之故紙,廢常格而援稀有之特典,畢竟所用,乃一無狀賤臣,此豈聖朝其難其愼之道也?臣出入從班,今已十三年矣,伏惟聖上日月之明,固應畢察臣長短,雖其極庸不才,而愚樸之性,不至於矯詐,前疏之所自列,豈敢有絲毫掩飾,以欺君父也?蓋其荒怠放逸,作一棄民,學不足於記問,文不濟於實用,師表多士,潤色鴻猷,固不敢擬議,而僥倖群試,早竊高選,科程諸體,實未致功,鑑別之明,亦不能及人,持此而進,將何以效職分之萬一哉?噫,近來官方,日趨淆濫,蓋無職不然,而至於文衡,猶尙兢兢也。曾經此任及出入館閣之臣,詞學老成,望實充著,爲輿論所歸者,非止一二人,而顧皆置之不用,乃以眇然後進,無寸長可取者,越例而授之,國朝文柄之重,於是乎遂大壞,而其溺職敗官,以誤國事,必無幸矣,則臣之冒死力辭,豈爲一身之私哉?臣聞古昔,上有所授而下有所讓者,必以三辭爲節,此固禮之常也。若臣之攀籲昊天,屢瀆而不止,實由於跡窮情隘,無所因極,非敢效古人之禮辭,而卽其違拒明命,虧壞臣分,亦國法之所罔赦。伏乞聖明,深留睿念,亟許削臣職名,仍命所司,勘其罪犯,使名器不墜而法綱少振,千萬願幸。臣於今日,已與江都新留守臣尹得和,面交符印,而咫尺闕門,末由冒進,謹令偏裨,替納密符,臣罪至此,尤無任震悚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行兵曹判書趙顯命疏曰,伏以臣,病伏垂死之中,忽承本兵新命,驚惶感愧,莫省所處也。臣以無似,過蒙渥澤,一分之報,唯在於無燥濕筋力奔奏耳。以此之故,雖如非分之將任,屢辭之東銓,亦皆受之,則今於本兵之任,豈敢獨爲避免自便之圖也?但竊惟念進退者,人臣之大節也,有不可以苟焉者,而臣之以蕩平爲進退,殿下業已許之矣。以今日之時象,揆臣進退之當否,則何待臣言之畢,而知所以處臣也?人各異見,不可苟同。今人之不能爲臣之術,無以異於臣之不能爲今人之事,其是非得失,後世必有辨之者,而其勢不得不與之征邁,遂出於永退自靖之計,此豈臣所樂爲者哉?優游於勳銜散秩,以應古人闔門奉朝請之例,正爲臣今日安身立命之地。若使之依舊呼唱於政柄權要之任,則是不成廉恥,不成進退,於是乎眞箇鄭宲所謂左右罔利之賤夫矣。臣雖無狀,忍爲此哉?區區自劃已堅,雖刀鋸斧鉞之前,頑不可以復變,而匹夫微諒,庶幾見察於仁覆禮使之下矣。至於向來所遭之危逆,目今病狀之難動,猶屬第二件,姑不暇悉數焉。伏乞聖明,知臣拗執之難回,憐臣蹤跡之奇危,亟還成命,仍許臣放退,使臣得全進退之節,而毋爲聖世風化之累焉。臣無任屛營之至。答曰,省疏具悉。今者此任,其意深矣。卿須體卿兄之意,以副其意。其中撕捱者,亦涉過矣。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左尹李匡德疏曰,伏以臣,幸蒙恩暇,歸省先壟,舊疾復劇,淹伏田廬,祝恩訟愆,惶懍度日,此際伏聞有京兆新命,一倍感激震踖,不知措躬之所也。臣之從前逋命,自屛於野外者,不但釁累之至深,情迹之至艱,實有必危難强之病,萬無趨班供職之勢故也。況於前年重經毒腫之後,仍作萬里衝寒之役,道塗往來之際,自不覺其眞元之暗損,歸後素患痰喘之症,頓加危劇,欲起則呼吸促而若絶,欲語則氣息斷而不續,平居床席之上,往往有口呀肩動,將死垂絶之形,夫豈有一分蠢動,奉命造朝之望哉?臣所帶本職,籌司兼任,皆是緊要嚴重之地,實非有病有罪,跧伏鄕廬者,所可一日虛帶,所當早入文字,盡誠哀祈,而此亦因賤疾之妨於團思締語,稽遲迄今,臣罪至此,尤不可贖。且臣於向日臺疏,尤不勝萬萬惶駭之至,其言之虛謊無根,雖悉於上使之疏,無容更煩,而臣之不安則極矣。無論疾病之如何,此尤爲臣難進之一端,敢此露章竝陳。伏乞聖明,諒臣實病,察臣危悰,將臣本兼職名,一竝遞改,仍命銓部,勿復檢擬,俾得少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之至。答曰,省疏具悉。頃者旣諭,須體眷眷先卿之意。卿其勿辭,上來察職。

○平安監司徐宗玉疏曰,伏以臣於本職,自初祈免者,寔由於疾病之難强,而間有所遭,理在必遞,故區區微懇,姑不敢更提耳,及至開諭曠絶,趣召嚴急,則所引情勢,又不暇恤,蒼黃入謝,仍卽辭出,省顧初心,悶愧在中。蓋臣癃毒之疾,寧有驅策之望?而前秋以來,道臣見遞,久未受代,故省方之職,寢而不擧,臣不得已駄病作行,經一月而歷數千里,撼頓澌綴,筋力耗盡,未及還次,本病添發,時時昏絶,寸寸擔扶,諸般醜惡之證,雖不敢煩浼,而要之去死不遠也。雖幸而不卽死,亦非時月間所可回蘇,則畢竟瘝曠之罪,臣固甘心,而其於邊憂之重,民事之殷,果何爲哉?且臣於垂死中,得見持平李聖海之疏,則肆口凌罵,猶且不已。臣竊異之。初旣不欲與之呶呶,則今不必費辭,以犯不辨之戒,而但念如臣無似,忝居宰列,受人蹈藉,一至於此,而自來情勢,又加一節,雖微目下之病狀,亦何以抗顔於藩次乎?玆敢瀝血封章,仰呼於慈覆之天,伏乞聖明,憐臣疾病之終難復起,察臣蹤跡之終難自安,將臣職名,速許鐫遞,以延殘喘,以靖私義,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此何撕捱者,卿其勿辭察任。

○持平李台重疏曰,伏以臣,情地極其危苦,疾病極其沈痼,不可自同於恒人,向者邦有大慶,跛躄咸聳,而臣獨偃伏鄕里,不能趨簉末班,分義掃地,誅罰是俟。不意纔遞薇垣,旋移柏府,除旨聯翩,馹召絡繹,臣以重釁之身,復有闕禮之罪,寬貰之已過,而反叨此殊恩,惝怳感激,悚蹙冞深。念臣志切願忠,誠未上格,屛蟄省愆,自分爲明時之棄人,宥謫以後,屢蒙收召,每奉除書,顔忸怩而心震悸,不敢爲承膺之計,此段處義,前後旣以畢暴,伏想天鑑至明,亦必照臨無餘矣。今雖欲諉以年久,憑恃寵靈,彈冠束帶,行呼唱於道路,而人必指以嗤之曰,是夫也,曾遭何等狼狽,而乃敢乘時唐突云爾,則微臣淟涊,固不足言,其有關於世道風俗,顧不大歟?況今君道日亢,言路日荒,閑漫陳戒之言,尋常官師之規,寥寥無聞者亦久矣。自春初處分以來,義理將伸而未伸,懲討當擧而不擧,遲疑等待,惟望聖上之獨斷,先正四十餘手箚,固不可復見於斯世,而亦豈料委靡頹敗之至於此極耶?若非班資崇庳之是計,淸要先後之是競,則殿下之廷臣,將無一事可爲矣。今日振刷之責,唯在於言地,政宜收聚綱方正直之士,布列臺閣,上以補闕拾遺,下以繩愆糾謬,日新又新,以著光明之治,而乃以如臣已試僨敗,不可出不可言之人,備數充擬,延時引月,不卽斥改,誠莫知爲何說也。且臣之瘴祟濕症,自前秋流注成瘡,膝股脛踝之間,無有一片完肌,今至八九朔,宛轉床席,晝夜呻搔,不爲廢人者無幾,雖微本來情勢,顧此病狀,無以致身輦下。玆敢不避慢蹇,從縣道陳懇,臣尤死罪。伏乞聖明,察臣蹤跡之決難冒昧,念臣職任之不可久曠,特許鐫免,仍命攸司,重勘臣辜犯,以安愚分,不勝萬幸。臣無任激切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頃者旣下敎,則此豈在下者强陳者?其斥儒臣,尤涉過矣。此等之習,其不取也。爾其勿辭,速上來察職。

○洪聖輔啓曰,卽伏見全羅右水使金相斗各邑軍器舟什點視事啓本,則於蘭梨津等鎭,在於靈巖地,而誤書以海南,加里浦、薪智島、馬島、古今島等鎭,在於康津地,而誤書以靈巖。莫重奏御啓本,如是不察,殊涉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留守遞來後,密符親納,例也,而江華前留守吳瑗,所受密符,謂以見職之時未肅謝,使其褊裨替納,事體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bb敎b江華留守尹得和書。王若曰,自古副京居留之任,委寄不輕,況今連歲遞易之餘,遴揀尤重。姑掇喉舌之要,特畀鎖鑰之權,惟卿氣度剛方,才猷敏達,輿望藹蔚,藝苑鑾坡之蜚英,器局贍優,湖藩海臬之騰譽。內外靡不稱職,咸許發摘之明,精神足以動人,爭推緩急之用。周旋任使之旣久,眷注倚毗之冞深。惟彼江都之保釐,寔是海門之控阨。創墩臺而設鎭堡,屹作一隅之關防,繕樓櫓而峙餱糧,積成百年之訓聚。第緣昇平之易狃,以致鎭撫之或疎。卒伍之簿擁虛,無以塡額,戎備之具多缺,良足寒心。杌隉憂深,殆同中流而失楫,綢繆戒切,正急未雨而撤桑。所貴人和之爲先,豈徒天塹之可恃。玆授卿以江華府留守兼鎭撫使。卿其祗服寵命,往展遠圖。築斯城鑿斯池,詎忽保障之重寄,敽乃干敹乃甲,宜振折衝之壯猷。用至簡而御衆煩,何憂機務之惉懘,梳積弊而布實惠,佇見軍民之奠安。其他稟裁,自有典例。於戲,亦旣久勞於外,非不惜其去朝。僉曰無踰於卿,冀有補於固國。汲長孺之忠愛,雖抱出入禁闥之誠,羊叔子之撫綏,期殫坐鎭江漢之策。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兪最基製進

○庚申五月十一日巳時,上御熙政堂。江華留守引見,輪對官同爲入侍時,江華留守尹得和,左承旨韓師得,假注書洪益三,記事官李仁好、徐性慶,忠勳都事趙尙綱,尙衣直長鄭錫百,義盈庫主簿申㬛,西氷庫別提兪彦徽,東部參奉韓德咸入侍。上曰,任使旣久,知卿於居留之任恢恢矣,昔人有言,抑爲保障哉。保障之任,誠不輕矣。民政軍餉等事,各別惕念焉。得和曰,國恩罔極,屢典藩任,又叨此重任,不知不犯孤恩科否也。上曰,民無食不立,無軍餉不可用矣。卿其知之。得和曰,申敎至此,敢不竭才力奉承耶?上曰,輪對官進前。上問職姓名。對曰,小臣忠勳都事趙尙綱矣。上問履歷。尙綱曰,辛丑年除崇陵參奉,陞拜典設別檢、濟用主簿,移拜司評,拜任實縣監,遞歸拜翊衛司司禦、內贍寺主簿、槐山郡守,遞歸拜平市令、掌樂僉正、杆城郡守,遞歸己未七月,待罪見職矣。上問職掌。尙綱曰,朝家賜與田畓,奴婢收拾收貢,以爲接待諸功臣,且兼忠翊府,每朔點閱忠翊衛,立番于闕中矣。上問所懷。尙綱曰,本府若有弊端,則有司堂上,或草記變通,而卽今則別無弊端矣。以次進。上問職姓名。對曰,小臣尙衣直長鄭錫百。上曰,於畿伯爲誰?師得曰,鄭錫五之弟也。上問履歷。錫百曰,臣丙辰六月,除寧陵參奉,丁巳十二月,除廣興奉事,己未七月,除尙衣直長矣。上問職掌。錫百曰,衣襨色也。上問所懷。錫百曰,別無可達之所懷矣。又次進。上問職姓名。對曰,臣義盈庫主簿申㬛矣。上問履歷。㬛曰,乙卯除顯陵參奉,呈遞,丙辰除翊衛司侍直,又病遞,今春,以尊崇都監監造官,特蒙陞敍,待罪本職矣。上問職掌。㬛曰,臣所掌,乃是黃蠟,而與本庫奉事兼察矣。上問遺在。㬛曰,黃蠟元貢,每患不足,逐年加用,遺在則本無矣。上問所懷。㬛曰,本庫以貢物衙門,受價之際,貢人輩,或有稱冤之端,則此爲弊之大者,或論報戶曹,或與戶判,面議處之。此外別無大段陳白變通者矣。又次進。上問職姓名。彦徽曰,西氷庫別提兪彦徽矣。上問履歷。彦徽曰,丁巳拜貞陵參奉,改遞以監造官陞六,除禁府都事,當鞫廳,換差本職矣。上問職掌。彦徽曰,供上氷丁矣。上問遺在。彦徽曰,氷丁遺在十萬四千張矣。上問所懷。彦徽曰,前則有弊,而自作契以後,藏氷米不入庫,故無弊端矣。上曰,作契久耶?彦徽曰,數三年矣。又次進。上問職姓名。對曰,小臣東部參奉韓德咸矣。上問職掌。德咸曰,道路摘奸,是臣職掌也。上問本部戶數幾何。德咸曰,五千六百八十戶,人口二萬六千四百八十三名內,男丁一萬七千人矣。上問所懷。德咸曰,別無可達矣。諸臣以次退出。

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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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李倚天在外。同副承旨兪最基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奎壽洪益三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金在魯,提調申思喆,副提調韓師得啓曰,陰雨頻仍,熏涼不適,伏不審近間,聖體若何?眩氣往來之候,其或有減乎?前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進御已至二十五帖,而臣等尙未得一番入侍詳察聖候,不勝悶鬱。今日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議定繼進當否,兼有稟達之事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則眩氣往來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聖輔啓曰,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兪最基啓曰,大提學吳瑗,三疏承批之後,今日又不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兵曹判書趙顯命,昨違再召,不爲膺命,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趙顯命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本曹長官之不爲行公已久,凡百曠務,事甚可慮。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承文院副正字黃最彦,月令忠義李縕,內摘奸時,無緣闕直,黃最彦段,依承傳,罷職傳旨捧入,李縕段,依例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史官之置預備,蓋爲或値入侍,則留在院中,接應他事之地也。今日有入診之命,左右史將爲入侍,而臺官又以引避事詣臺,故預備兼春秋,使之請來,則催督至四,謂有身病,終不入來,終未免無右史,而接待臺官,事之未安,莫此爲甚。預備兼春秋尹彬,所當各別論責,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該府處之。

○兪最基啓曰,副提學徐命彬,下諭已久,不爲上來,副修撰徐命臣,家有拘忌之疾,不得循例請牌,其餘多官,昨日一倂違牌坐罷,上下番俱空。有闕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仍卽牌招入直,副修撰徐命臣,亦使之淸齋後入直,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閔應洙進,參判徐宗伋牌不進,參議李潝牌不進,同副承旨兪最基進。

○兵批,判書趙顯命未肅拜,參判李聖龍病,參議梁廷虎呈辭受由,參知洪龍祚入直進,同副承旨兪最基進。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昌陵令沈埜呈狀內,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允。

○以李錫杓爲應敎,韓翼謩爲校理,李性孝、閔通洙爲修撰,金漢喆爲副修撰,金有慶爲左參贊,趙顯命爲軍器提調,申㬛爲工曹佐郞,李漢東爲直講,尹聖五爲樂安郡守,李夏龜爲玉果縣監,沈命達爲同福縣監。

○兵批啓曰,把摠崔元慶,訓局中旬試才時,柳葉箭沒技,哨官洪益海,御營廳中日試才時,片箭沒技,出身金錫贇、鄭元等,江華別遣御史試才時,入格,俱有加資之命,而崔元慶未準職,洪益海未資窮未準職,金錫贇、鄭元係是出身,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加資。

○兵批,承旨啓曰,判書未出仕,時無送西,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聖輔曰,儒臣牌招,法講爲之。

○兪最基啓曰,今日晝講命下,而新除授玉堂,或在外或違牌,講官不備,時刻已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停。

○新除授副校理金漢喆,時在京畿衿川地,修撰李性孝,時在公洪道忠州地,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李錫杓,校理韓翼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最基曰,分義若是乎,只推,更爲牌招。

○以吏曹參議李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最基曰,推考傳旨捧入。

○備忘記,當該中官,糢糊以達,初則知以首醫所答,不知大臣之留待,纔以知之而下敎,極涉疎忽,從重推考。

○洪聖輔,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閔百福,奔走勤仕十一朔,在喪矣,復授郞廳,通計前仕,已滿十五朔。依例陞敍,或守令除授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本曹奴卜只,欺隱公賤,改名全惟元,冒屬於訓局馬兵,仍以內試射入格,猥參直赴科名,圖頉曹上賤案,今因査覈,奸狀敗露,事之可駭,莫此爲甚。其罪狀,自臣曹考律勘處,還置賤役,科名存否,亦令該曹,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京人李世哲呈狀據,鳳山出身高斗碩,有科名殊常之事,辭連於出身印國章,今方推覈矣。常漢出身,作奸犯科者,自本曹臨時入啓囚治事,曾有受敎,高斗碩、印國章等,囚禁査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戊午五月,至今年五月,合二十五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果川銅雀村所住處,則以爲,祿俸辭受,實不敢更論,惟有亟伏違命之律,庶幾少安惶蹙之心,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判府事徐命均,自今年二月至五月,合四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楊州牛耳村所住處,則以爲,崇品常祿,厚廩也,倉官輸送,異渥也。臣是何人,得此恩數於聖明之下,豈不知感激祗承侈上之賜?而以關係至重,防限至嚴,決不敢一朝隳壞,重傷國體也,一倍惶蹙,唯以亟被嚴譴爲期,祿俸又不領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令倉官輸送。

○掌令李彙恒、宋時涵啓曰,國家所以設置臺閣之官,將欲使上補衮闕,下糾官邪,以至於明彝倫正紀綱,莫非其責,豈但爲竊廩料行呼唱,徒榮其身而已也?其爲任若是不輕,雖在平常無事之時,尙宜難愼其人,況此世道頹壞,時象艱危之日,豈容如臣等庸碌輩,苟然濫竽也哉?顧今久晦之義理稍伸,而源頭猶未劈破,應行之懲討不擧,而人心無所戢畏,綱常日頹,主勢日卑,大小恬憘,百度棼紊,將至於莫可爲之境,而臣等於是時,忝叨臺地。乃不敢出氣力抗言議,以效一日之責,孤負我聖上耳目之寄,惟事泯泯默默,伈伈俔俔,其巽軟溺職之失,人雖不言,臣等實自知,居常慙恧,若負大何。乃者在外僚臺之疏,深以言路之寥寥爲憂,而斥之以委靡,責之以振刷,斯誠下頂之針,對症之劑,臣等雖迷靦,寧不愧死,所幸一脈正論,猶有不泯於斯世也。臣等旣被僚臺之譏,則今此聯避之擧,實出於引罪自劾之義,而喉司不諒,一例退却,莫非臣等罷軟見輕之致。以此以彼,俱無抗顔蹲冒之勢,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持平李聖海啓曰,臣猥荷聖恩,往掃先壟,榮動松楸,感結幽明,臣固當卽詣宸陛,以伸叩謝之忱,而賤疾適苦,無望起動,屢日偃伏,方切悶蹙。此際得伏見藩臣之疏,則不思自反,猶復齗齗,此已臣難冒之端,而至於在外臺臣之疏,其論寂寥委靡之弊者,雖非專指臣一人,而其言讜直,切中時病,臣歉愧引伏之外,其將何辭以自解哉?噫,自今春以後,臣之出入臺閣,凡幾遭矣,而忝叨見職,亦已過數旬矣,一味瘝曠,曾不能發一言論一事,其孤負職責之罪,臣實爲首,公議之峻斥,烏得免乎?藩疏詆斥,雖不足與之呶呶,而僚臺之疏,旣如是嚴正,則臣之自劾,臺體之斷不容已者,而喉院不諒,一例退却,朝呈避辭,終日相持,此莫非臣疲軟見輕之致。以此以彼,其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洪聖輔啓曰,掌令李彙恒、宋時涵,持平李聖海,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司果李彝章疏曰,伏以臣,天賦巽懦,不喜言人釁過,且平生深病世之論事者,每多過激分數之弊,故向者謬膺簡寄,糾察一路,而書啓所論數三貪吏,只以其所聞之眞的無疑,文書之明白可據者,略略陳列,亶擧事實,而疑者或與之,只撮大綱,而繁者或簡之。蓋其意欲,寧失之疎略,而恐涉苛摘,寧病於寬恕,而恐歸深文,雖使被論者答之,謂將無二辭矣。迺者得伏見諸囚人供辭,則率多紛然自明,噫,觀其招也,乃無一人可罪者矣,然就其自明之中,亦不免於自實。如宋龜明、呂攀之三罪,金東弼之災結,洪重夔之大同,縷縷以公用自解者,此皆不法吏藉冒之例語也。至於丁巳則稱實,而戊午則謂虛,車哥則稱有,而李哥則謂無,爲此半引半賴之語者,殊未可曉,而況旣創無前之橫斂,又賣無名之米穀,而乃曰所賣非所斂,其言也,人孰信之?雖然此四人者,則或逐條而引伏,或辭異而罪同,此惟在該府之照勘,臣何必齗齗哉?但李基宗言言抵賴,權瑊事事呑吐,蓋致此兩人者之若是,臣亦有以啓之。基宗則臣得其情,而未盡究其跡,瑊則臣數其罪,而不盡詳其目。跡之未究而不敢全拔者,煞費斟量,目之不詳而只擧梗槪者,自有主意,今反以此,售其抵賴呑吐之計,如此則有違臣奉令承敎,懲貪墨戢滑濫之本意,故玆不得臚陳其詳焉。蓋臣之論李基宗也,首擧人民傳說之語,中陳不能査出之由,終請究覈而治,槪基宗五年居官,瓜期將近,則手益滑而意益濫。其所綢繆任使者,只是奸猾吏房李宜華及所奸邑婢次仙之甥庫直奴日石,而其貪饕鄙瑣,如工庫茅草席之代錢,閑丁捧招記之招賂,此類甚多,而特以已遞,故皆略之。獨前春還上事,大爲民人輩所唾罵。其曰基宗見天旱米貴,與宜華、日石輩,擅出還穀八百餘石,作錢以去,而以其幾分穀,用春直而以穀計錢,又預用秋直而以錢計穀,假作文書而補其缺。不足則又以舊逋,虛作已捧,計息如右例,而又假作還分文書以充之云,衆口如一,不勝藉藉。此臣潛行時所稔聞,而其詳則欲待出道後査按者也。及臣出道,先由海曲,遍歷嶺下,最後到本縣,卽招宜華等,則宜華與日石、次仙,避逃已久矣。臣詗得其避逃之由,則蓋臣於前冬在一新,發權瑊還上事。宜華等,聞此自懼,走告于基宗,則基宗嗾以收其文書而逃避云。邑人多公傳之,不勝駭痛,卽飭本官跟捕,又拘其時座首及他吏等,査得其反作文書,算叩之則乃八百五十石,與臣所聞於民人者,厥數果相符。夫其出穀作錢,民人之耳目已塗,反作換弄文書之端緖已獲,而特其作錢所私之的爲幾何?反作出息之的爲幾分?問之他吏,皆以宜華等之所專管,餘人則不詳其裏面爲對,終始推諉。蓋此事就其元數之中,潛有所拔而平縫其罅,問其事則明的,而案其簿則無迹,曲折造化,巧遮人目,此正老猾吏所爲,苟非心腹主掌者,則不能詳悉,亦事勢之固然也。設有稍頗知其奸者,旣曰非主管,則平問而直吐無是理,用威刑而取供,固不當也。將欲必捉宜華等,明覈得情,故累加督捕,不能獲則嚴治座首,又毗鎭營譏捕,俾及臣在道時,而留營下數日終不獲,蓋此輩旣受基宗之指揮,匿迹遠引故也。臣不可爲此一事久滯,不得已棄來,然念此人之貪汚如此,狡騙如此,非比一時風聞,端緖已露,情實莫掩,査案旣張,窺捕未撤,則有不敢以究竟之未及。隨意刪沒,又恐如此而益啓不法吏舞詐倖免之計,遂不得不擧陳於書啓,而其不請嚴處,必以究治爲請者,蓋欲究明其實而後治之也。然事已明迹已著,而猶以目下之無見贓,謂可抵賴而得免,一意欺天,而侵詆之言,亦及於臣,蓋可痛也。其招所言,無非游辭巧飾,都不襯着,書啓所謂臨歸,乃指臨瓜當歸之歲也。其招則强歸之貶罷未行之前,所謂舊逋假分,蓋誦輿聞,而出息代充之謂也。其招則强證以營門文書之磨勘,所謂逃走,卽指主管作錢者也。其招則又擧他吏,俱極可笑,而最其招中,有曰本縣還穀都數不多,留庫米租太,竝不過四百餘石云,以爲臣所稱八百石之落空之證,長水還穀,臣亦知其數矣。會付常賑諸名色略計之,爲二千七百餘石,其所謂不過四百云者,甚矣,其言之詐且罔也。其公然說出留庫二字者,臣亦知其情矣,而適見其大用心而已,何足與之多辯哉?且作錢事,狼藉隣境,故基宗見隣官,必憮然托稱統營穀,及其貶罷封庫,則庫儲皆蕩然,以至論報之境,留庫之穀,終往於何處乎?今臣已離本道,宜華等必當闖還,今若令本道,跟捕宜華、日石等,嚴加究覈,則得其狀何難哉?至於權瑊事,臣之書啓,爲慮奏御文字之太煩屑,切約擧大綱,而其詳皆具於所封進諸招,可復案也。今其所供,利其問目之闊略,不畏其終亦不能掩,殊可笑也。書啓所謂濫殺十餘人者,卽草郞都尹趙光壽,西倉色李甲年時,羅山約正金連希,舊北倉修理人趙漢周,茶婢今娘,豆洞常漢金呂希,使令金上貴,南山洞書員李善伊,豆洞小木匠魯致三,永川書院庫直名不記者,竝其所引姜處徵及梁千世之孕妻。此十二人者,或係微眚,或引偏聽,恣意酷刑,俱弊棰下,而今其供,只擧四人,其中所謂辱叔母之奸民,則臣之所不知者,金祥龍則旣經陳聞査勘,不在臣所數之中也。今反答其所不問,而不答其所問者何歟?書啓曰司倉米四百八十石,欺瞞上司,擅出作錢,其供曰進上及營建時,請得營還四百石,料理補用,其所謂請得者,乃三百二十石,此不在臣所稱四百八十石之數也。蓋瑊前後將司倉米,分四次出庫,每次二百石,合爲八百石,分授心腹吏五人作錢之,此不但昭在於倉色等招,踏印文書,臣皆得之矣。就出庫都數八百石,除營題所許三百二十石,則其外四百八十石,豈非欺瞞擅出者乎?原單不曰八百石,只稱四百八十石者,勿論可否虛實,旣藉營題,且托修廨,故刪落厥數,只拈擧營門所不知,私自染指者言之也。且八百石之中,四百卽營還,四百卽元還,營還中八十石,猶是受題外加賣者,至於元還,又豈營門所可干者哉?今乃攬彼傳此疑,混其迹者,不亦大窘遁乎?至於大同之近萬換錢,火粟之加括捧錢,皆不能全諱,其中小小爽錯,卽求解者之例語也。大體旣實,臣不欲一一覈詰,而但大同則曰謬例已久,火粟則曰需用百年,有若臣以列邑通規,而獨於瑊,苛摘爲罪者然,此不得不詳言其所以言之由焉,其以換納爲謬規者何說也?近來守宰之務便者,欲除駄運費,而或有與京商之貿遷土産者相換,無乃其指是歟?然必令先納錢於京司,受去尺文然後,依其數出給之,而此亦守法謹愼者所不爲,今瑊家在韓山,錢所去之地,其鄕里也。所受之人,雖曰苧商,其實卽其妹夫之家與奴屬私人也。出付在三四月,上納在七八月,其間爲五六朔,以近萬正貢之錢,殖私利於鄕里,稽納五六朔者,非大濫滑無顧憚則莫敢爲,書啓所謂遲滯料理,卽其緊案也。火粟則自官需用,固非一邑一新之有此,亦非一年若把之如例,收之以時,民誰爲言哉?一新卽野邑,所謂火粟,不過磻巖、山東等近峽數面,而例任書員,隨起執把,流來摠數,多不過七八十結。瑊則別定將校,督責增加,其數至於一百六十七結,則比前有倍,此豈墾闢之暴增哉?特把執之白濫耳。火粟之稅,例收於歲末,作夫後,瑊以九月而盡督,旣違例而倍括之,又非時急迫之,峽村下戶,以至流散,是暴斂虐民也。且火粟雖非朝家所管,卽自官周歲排朔需用者,瑊之歸,尙未及當捧之月,而用之無遺,是太無節廉也。書啓所謂濫執盡用,卽其肯綮,而今皆泛引不當引之例者,豈不苟哉?其自稱留遺後官者,未知何所指歟?臣之按査也,九百七十二兩,皆獲其用下文書,二百六十五兩,私留金萬億、魯有軍處,零瑣所餘者則亦私付萬億輩督捧之,可不謂之盡用乎?無亦臣按査之後,抑有所還錄者歟?此則非臣之所知也。瑊以臣之所封進,只是各人招辭,無踏印文書,爲藉口遮掩之妙階,蓋近來人,皆儇詰巧於掩醜,守令輩,凡於文書之稍涉不法者,則事過之後,莫不燒丙浣濯,以滅其迹。況臣行,初非不時潛出者,雖時在之人,覘奪文書,常患其難,瑊則已歸於臣行未下之前,各種文書,皆已收來,緣何可得乎?然以其太狼藉,故尙或有遺落未盡收者,以臣所得,如還米出庫作錢之簿,大同錢出給之成冊,火粟區處之簿,零瑣之籍頗多,而初不封進者,皆片片搜遺,非完全文書故也。今誠牢諱,則取此證詰,亦不難矣。臣伏乞下臣此疏於王府,添入問目,更加嚴詰重究,以爲爲守令殘暴濫滑者之戒焉。今臣所陳,非樂爲迫人於罪也。不如是,而令有罪者,飾辭得脫,則將有失於明覈之政,嚴懲之典,不得不更擧所聞諸說之詳,所進諸招之槪,而不敢復避煩屑之誅,亦臣使事之所不能已也。臣無任激切屛營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中李基宗、權瑊,尤爲可駭。下此章,其令該府,嚴更捧招。

○庚申五月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都提調金在魯,提調申思喆,副提調韓師得,假注書朴奎壽,記事官李仁好、徐性慶,醫官許信、玄起鵬、金壽煃、金世選、田東里,同爲入侍。在魯進伏曰,俄見批答,纔已承候,而近來日候甚不適,水剌寢睡之節,益復安勝乎?上曰,眩氣有時往來,而寢睡則夜間每覺二三次,水剌比前差勝矣。在魯曰,以眩氣往來之候,當劑二十餘貼,頃已進御,而終無快愈之慶,不勝憂慮矣。上曰,今日則別無診脈之事,而卿久未入侍,故特命入診,而劑入二十餘貼,姑未盡服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比前安勝矣。在魯曰,中宮殿久未承候,而近有望哭之節,氣候,何如?上曰,無事矣。在魯曰,王世子頃有跌傷之患云,聞極驚慮,而以勿傳於外,有下敎,故不及於啓辭矣,今聞快愈之言,不勝萬幸。小臣欲診察王世子氣候,兼請罪陪侍之人,而病甚,未參於問安,且是旣往之事,故待入侍,切欲仰陳所懷矣。果有豐原君之陳疏,陪侍之人,其果治罪乎?上曰,侍人果治罪矣。在魯曰,渠輩果知一心畏愼之道,若以陳達大殿後,重受罪責爲言,則豈有跌傷之患乎?俗談,小兒跌傷,則有愛之者,雖落於高地,不如長者之傷云,而近來別無牽引之症乎?上曰,此症則無矣。師得起伏曰,面部無瘢痕乎?上曰,無之矣。在魯曰,診察聖候後,欲仰請東宮入診矣。落傷之患,近雖夬愈,而本來有癖氣,且閭閻間,痘患或有之云。必各別審察,可也。上曰,近來果有痘患乎?在魯曰,然矣。上曰,卿旣請入診,依爲之,可也。東宮近來,與宮僚多酬酢云。常談年多則人事漸勝者,正謂此也。在魯曰,令醫官診察脈候,何如?上曰,依爲之。信趨進診察後退伏曰,大體度數調均矣。起鵬繼進診察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均調,而以大體言之,則左右三部,似帶數矣。壽煃繼進診察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無顯然沈數,極爲調均,而右三部,乍帶數矣。世選繼進診察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本來沈數,故猶有其症,而右邊脈候,似乍滑矣。東里繼進診察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調均,而右三部乍滑,此由於脾氣未健矣。在魯曰,繼進當否,下敎,何如?上曰,予則欲姑止,而大臣旣請繼進,止乎否乎,諸醫各陳所見,可也。上又曰,臥時所有之眩氣,今已快愈,而但行步時,立於高處,則昏眩若落於下地,故畏愼之心,無忘時矣。信曰,眩氣未愈前,滋陰湯,止之可惜,而卽今日候,漸逼盛暑,臣意則生脈散進御,似宜矣。起鵬曰,今年有閏六月,卽今日候,雖五月,無異四月,生脈散雖好,臣意則滋陰健脾湯,似尤勝矣。上曰,前服滋陰時,水剌似勝,而但思食之時,不無多食之意,而當食則不能多食,此必食量漸縮故然矣。起鵬又起伏曰,滋陰湯治血,有益於眩氣。臣之初意,則欲進御二十貼,而日候漸當盛暑,十餘貼加進,似宜矣。壽煃所對,與起鵬同。東里曰,滋陰湯治痰止熱,於眩氣極好,而且日候姑未當盛暑,加進此藥,似好矣。在魯曰,前日進御者二十餘貼,而尙未盡服。諸醫所見,皆以爲此藥似好云,加進五貼,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上曰,卿久未入侍,今觀形容,昔疾似未快愈矣。在魯起伏曰,臣一病沈綿,久未問候,且有稟定事,頃者欲强起詣闕,而未果矣。昨暮擔舁,來宿於闕下近地,達宵數更點,而終未成眠睡,故面有浮氣,氣甚昏眩,奏對果不分明矣。小臣本職,當初以國家重事,雖黽勉出肅,而臣才分空疎,不能少效職責。且以閱月沈淹之賤疾,備坐賓廳,俱未進參,致使莫重鼎席,虛縻久曠,私心悚蹙,姑不足言,而其於國體之虧傷何哉?臣之病勢,萬無陳力之望,欲達辭單,而病中決難搆草,未遂下懷,虛帶尸位至此,聖上體念臣病之實狀,許遞本職,則非但私分之獲適所願,其於國體,萬分極幸。上曰,國事民事,無可言矣,豈待卿仰達而後知哉?以三代言之,輔相,於周禮有三公,而漢唐以後,規模不同,豈皆充數備員哉?蓋輔相,如天上三台,不可廢一也。君臣之間,貴乎無隱,今則領相不在於朝,卿若回太過之心,則似無撕捱之端。予雖不下敎,而卿豈不默諒乎?今觀形容,供職與否,不須論也。予之必欲用卿者有苦心,勿復辭免,可也。在魯起伏曰,聖敎至此,臣豈不知輔相與他有異,而若釋重負,則於國體私分,俱得其宜,故敢此仰達。此後或有添病之事,則公私豈不狼狽乎?上曰,今則不可以擧行相職言之也,所望只善攝快復耳。三公姑無奔走筋力之事,須安心益攝,可也。出榻敎在魯曰,臣氣本孱弱,而少時能忍病矣,近來病入之後,奔走職事,茫然無意。卽今所帶藥院提調,臣曾爲兵判時,亦差此任,幾至數年,不敢請遞,而終以相避解免矣。今則差任之日,已有乞免之意,今雖强疾入參,而退出後,似必添病。保護重地,豈可每每虛曠?藥院都提調,特命鐫遞,回授無病大臣,千萬伏望。上曰,苦者偏苦,休者偏休,以彼重臣言之,近來多勤於國事矣。頃日金判府事,聞有艾灸之事,故許遞而差卿,意非偶然。至於循例問候,雖不入參,豈關係乎?在魯曰,旣以善攝下敎,惶恐不敢煩達,而此後病若不瘳,則特許鐫免幸甚。上曰,卿奔走內外,前後不少,此則當恕諒矣。卿則以痰病爲言,而予則近來痰氣暑症,初不來侵,此必血氣漸衰,故病亦相忘而然矣。但雖當盛暑極熱,甚厭疎涼,蓋莫非氣衰之致也。在魯曰,前冬極寒,親臨鞫囚,而衣襨不厚,頭部無着,臣退出後私相獻賀曰,帝王氣力,異於恒人矣。今又聞暑症痰氣不入之敎,實爲臣子無疆之福矣。上曰,予則善居養故然矣。在魯起伏曰,醫官鄭爾柱,曾以議藥同參,至經差備待令之任,而在喪見遞,今已終制矣。議藥同參古則無定數,年前權聖徵之代,不爲差出,以準十二之數,而如鄭爾柱之曾經差備待令者,不必拘於定數,亦不必待闕,還屬任使,何如?院中諸議如此,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方晉規之孫泰河,今方闋服乎?古語曰醫不三世,不服其藥,旣是其父之子,待令世子宮,可也。在魯又起伏曰,因南陽儒生上疏,有待臣入侍時持入之命矣。臣於頃年筵中,果以己卯名臣朴世勳、世熹書院混同,撤額不當之意發端,而其時適有講論民事者,以事非緊急,姑徐爲敎,故未畢其說矣。當初撤額,在於己酉年,而判府事宋寅明,爲禮曹堂上時事也。臣取考禮曹文書,則其時宋判府事,以諸書院撤額,難於取捨,登對稟旨,則上敎有曰,己亥成命後,所建書院及未撤疊額之類,竝爲撤額,可也。此院創建,旣在於己亥成命久遠之前,而己卯名賢中表表之人,只有此一處享祀,他無疊設之院,則追撤先朝已頒之恩額,豈不有歉於尙賢之道乎?以己酉上敎觀之,此書院,元不在於兩條當撤之中者,宋判府事,亦以當初未及詳察,不得區別爲恨。臣意則還復宣額,似宜矣。上曰,此則建院在於久遠,且非疊設,許施,可也。在魯曰,然則當因前日所宣之額號,而更爲宣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又起伏曰,故儒逸趙昱,與其兄趙晟,皆先正臣趙光袓門人,而隱居求志,學行甚高,晟則才識又極淹博,《名臣錄》以爲人比之二程矣。其家在砥平龍門山下,故昱則號以龍門,晟則號以養心堂,而俱登薦辟。昱則官止縣監,晟則官止於令,龍門山下,有竝享賜額之書院矣。在前朝家於儒賢,多有身後褒贈之擧,徐敬德、曺植、成守琛三人,至贈議政,其餘表表名儒,亦參量贈職,而此兩人無所陳達,尙未表贈。臣於昨年,受由往砥平地,聞其地士論,殊以爲歉,且方有位版改造之事云。若因此會,蒙恩改題,則事甚便好,以堂上三品贈職,何如?上曰,卿若不達,則予豈知之乎?旣是先正門人,而且有《名臣錄》所論之,依爲之,可也。出擧條在魯曰,五十無一資文臣,當有疎通之事,故頃年大臣稟達,以陵直長,陞爲陵令,定爲文臣之窠。當初稟定,意非偶然,而今則無益,而反有弊端,蓋鄕人每每爲之,故不能見重於世,且遷轉無常,不爲責成。雖以獻陵參奉安獻曾事觀之,陵官不可不擇差也。此後則隨其有窠,還爲直長,差送南行,似好矣。上曰,卿之所達,與右相異矣。令則韓濟而鄕人也,參奉則安獻曾而京人也。以陵木事言之,韓濟豈有所犯乎?若如卿言,差送直長,而安知無二獻曾也?近來文臣,五十陞六後,皆付司果,若止於司果,更無疎通之事,則與無勢武弁奚異哉?在魯曰,直長見重於世,似勝矣。上曰,頃日召對,儒臣以守令事,有所陳達,而大體則當擇初仕,初入之門,卽陵官也。陵官非其人,則陵軍無支堪之勢,其弊豈淺尠哉?近來陵官之碑,極爲怪異。向時予謂洪益三曰,汝則勿以陵軍之立碑經營也。鄕人若以地望卑下爲言,則豈有爲守令者乎?毋論京鄕內外,別擇其人,可也。在魯曰,韓濟甚迂疎矣。上曰,愼龜重若非予之特敎,則止於旌義縣監而已。此外愼龜重輩必無數,而予何以盡察乎?在魯起伏曰,頃者以宗親府八包外銀貨入送事,右揆陳達,有所論罪。此事雖曰近或有謬例,非今創始,而旣大段違法,隨現重究,嚴防日後,誠爲得體矣。但使行入去時,書狀官例與灣尹,眼同考准於八包文書,稱量銀貨,以給渡江之日,又與灣尹,同坐江邊,搜驗各卜,則書狀、灣尹,其責少無異同。況書狀旣爲兼臺,雖灣尹所爲,亦有糾檢之責,則反似較重,而一罷一拿,終欠均平。故臣私有往復於右揆,則右揆亦以臣言爲然,而只以纔經稟定,旋復改請爲重難。臣意如以書狀之追拿爲重難,則毋寧灣尹勿拿,一體罷職,俾無輕重不均之歎矣。上曰,所達大體誠然,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譯官事,似過矣。上曰,予欲問於卿,而未果矣。以劉萬坤事觀之,我國人甚躁矣。李匡德,似有通透,而終失於苛察,其言至於我國可諱處,當使儒臣添刪云,而彼人若以爲此史記,從何處得來?且以爲汝國,又有他史記云爾,則到此地頭,雖有萬金,何以當其詰責,而買來之人,雖用極律,不過開倖門而已,譯官事,豈不非哉?在魯曰,此則譯官,以自己價買來云。至於開刊,則不可爲矣。倭國甚巧,亦有此冊云,我國之有此冊,元非異事。蓋《皇明通記gg皇明通紀g》,未安於我國處,多空四五字矣。上曰,予亦見之矣。在魯曰,明記以禁物執捉,豈不可怪乎?上曰,此則譯官極非矣。渠則非要功也,心甚悶慮而然矣。在魯曰,買來之後,無可奈何?旣已論罪,不必加律,而不無生事於國家之慮。此後私自買來之人,則論以一律,俾杜後弊,可也。上曰,所達然矣。上又曰,譯官畏通官,過於豹虎,蓋不知蒙學文義而然矣。在魯曰,蒙學幾皆知之矣。其時逢蒙人,頗多酬酢云矣。上曰,閔相及豐陵,曾有所達,而譯官甚不奬用。李樞僅爲知中樞,其餘無崇品收用之人。政官事,殊涉非矣。重賞之下,必有勇事,卿爲譯院提調,須申飭銓曹,各別勸奬,可也。思喆曰,故相金昌集,多奬用譯官,而近來以不爲收用之故,使行北去時,少無爭赴之人矣。上曰,若無譯官,則何以爲之?卽今文臣,曉解漢語者幾希。予若爲漢語殿講,則卿等亦不能辭其責。申飭文臣,使習漢語,可也。在魯曰,豐陵爲承文都提調時,以漢語講,爲褒貶矣,近來此規全廢,若爲親臨殿講,則不習漢語者,皆動心講習矣。在魯起伏曰,昨伏見李台重上疏下批,則有此豈在下者强陳之敎。大體則然矣,而亦有不然者,此事終非過爲持疑之事也。蓋虎龍變書,旣知其一倂虛誣,則丁未以後,還置逆案者,竝皆還祛,其他追奪之類,亦爲復官,豈不名正言順乎?聖上前以思量,爲之下敎,而尙無處分,故群下抑鬱,自有如彼之疏,理勢無怪。今若一向持疑,以至漸久,則便成新節拍,聖意尤必以爲難矣。上曰,右相以季文子三思反惑,有所陳達,而先儒曰,甚事不因忙後錯了,此句予常誦之矣。以大體言之,旣以鏡、虎爲逆,則此事是也,而其弦其韋,意亦有在。頃日宋判府事入侍時,予以爲其事,果出於眞爲三宗血脈,則可謂是矣,而若有意思,動於中而爲之,則豈不非乎?龍澤輩蓋誤入矣。在魯曰,臣意亦非奬許此輩也,只欲祛逆案也。上曰,李台重之言,必崇奬此輩然後,爲可之意也。曾見金普澤所畫其祖光城畫像,有忠孝傳家四字圖書,其贊卽先朝御製也。予觀忠孝二字,心有所惕然感動矣。故判書金鎭圭若在,豈有如此等事哉?龍澤以其家子弟,豈不非乎?在魯曰,此人行己則無謂矣。上曰,予當從容下敎矣。龍澤雖曰儒生,其坐地果何如也?世世受國厚恩,若有忠於國之心,則豈以儒生朝官而有間哉?繼體之君,深居九重,何以知之?而予則旣洞悉其事,豈待卿等之陳達哉?抑予有權衡,幾年苦持,今乃處分。向者謂宋判府事曰,此事早晩間,若一潰決則必難,予之生前,預爲處置然後,可無日後之慮爲敎矣。人或謂之以動於右相之出城,有所處分,而予豈以此動心哉。所謂推戴者誰之敎,予意深矣。卿等所達,大體則是也,而必無染之之意,然後可也。頃者成有烈之疏,有曰今日復鳳輝爵,明日出疏下五賊於陸。其疏非渠所作,而此則能誦對者,以渠輩之平日恒談,如嚼泥飯故也。以過中之輩論之,若今日伸逆,則明日安知不以爲忠臣,而請贈職乎?此在在上者,弦韋不可輕躁爲之也。若如彼紛紜,則予終不爲之矣。在魯曰,希功望賞,行己不美之輩,無可褒奬之事。何必致慮於今日伸逆,明日請贈,而至于今次且不決乎?大體則廓揮乾斷,盡祛逆案然後,名正言順矣。遂先退出。上曰,承旨來。師得進伏。上命書傳敎曰,李台重之斥,卽是意表,儒臣抑何撕捱之端而法講將開?館門復鎖,此何分義,此何道理?待下批,新除儒臣牌招察任。以此事撕捱者,切勿捧章。諸臣遂退出。

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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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服制。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李倚天在外。同副承旨兪最基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奎壽洪益三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扶安縣監柳謇。

○洪聖輔啓曰,行大司憲李縡,執義尹心衡,持平李台重在外,掌令李彙恒、宋時涵,持平李聖海,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答曰,知道。

○申晩啓曰,左承旨韓師得,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兵曹判書趙顯命,連違再召,尙不出肅。本兵重務,不可一向曠滯,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趙顯命,牌不進矣,日事違召,不卽出肅,其在事體,至爲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晩啓曰,大提學吳瑗,連違召命,無意行公,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兪最基啓曰,玉堂多官,或在外或違牌坐罷,上下番連日俱空,事體未安。政官牌招開政,差出闕員,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待開門牌招開政。

○洪聖輔,以義禁府言啓曰,以京畿監司狀啓,刑曹粘目,楊州牧使柳萬重,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柳萬重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兪最基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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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服制。左承旨洪龍祚坐直。右承旨韓師得坐直。左副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洪聖輔。同副承旨兪最基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奎壽仕直洪益三。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日暈。夜自一更至四更,月暈。

○洪聖輔啓曰,行大司憲李縡,執義尹心衡,持平李台重在外,掌令李彙恒、宋時涵,持平李聖海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廷潤曰,歸厚署棺板壹部,送于內需司事,分付。

○洪龍祚啓曰,明日常參時,承旨當爲備員入侍,而右承旨李世璡,以領議政李光佐處偕來,方在江郊,依近例姑令入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戶曹判書李秉常,連呈辭單,久不行公,參判金始爀,除拜多日,尙未出肅,曹務積滯,委屬可慮。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常參時,承旨不可不備員入侍,而右副承旨李倚天,今方在外,似當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改差,以在京人,今日政差出。

○金廷潤啓曰,明日常參時,兩司當爲入侍,而憲府多官,或引避退待,或在外,無入侍之員。在外人,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在外人改差。

○有政。吏批,判書閔應洙進,參判徐宗伋牌不進,參議李潝牌不進,右承旨韓師得進。吏批啓曰,臺諫及玉堂多窠,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又啓曰,新除授玉果縣監李夏龜,前任振威解由,雖無頉成出,而追因備局事目,以賑穀不備,越祿七等云。旣有越等,則不可仍置,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趙明履爲副應敎,金尙魯爲校理,李德重爲校理,尹光毅爲修撰,柳復明爲兵曹參議,尹慶一爲刑曹正郞,李崇臣爲義盈主簿,權瑩爲大司諫,金楚直爲昌陵令,鄭敞選爲典籍,權𥛚爲大司憲,洪鳳祚爲執義,閔宅洙爲持平,洪龍祚爲承旨。兵批,行判書趙顯命未肅拜,參判李聖龍病,參議未差,參知洪龍祚進,右承旨韓師得進。以李縡、李倚天、尹心衡爲副護軍,沈聖希、梁廷虎、李台重爲副司直。

○以吏曹參議李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廷潤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聖輔啓曰,多臺引避,已至屢日,而尙未處置,事甚未安,明日常參,亦無入侍之員。大司憲權𥛚,大司諫權瑩,執義洪鳳祚,持平閔宅洙,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廷潤曰,儒臣牌招,法講爲之。

○以副應敎趙明履,校理金尙魯、李德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廷潤曰,分義若是乎,只推,牌招。

○傳于金廷潤曰,儒臣牌去來催促。

○又傳于金廷潤曰,今日法講停。

○金廷潤啓曰,新除授修撰尹光毅,時在京畿廣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兵重務之一向曠廢,殆過數朔,閫帥拿來代之閱月未差送,實是曾所未有。金吾時囚,亦至四十人之多,犴狴將不能容云,當此夏熱,尤極可慮。兵曹判書趙顯命,身病今旣差歇,又無他嫌端,而鎭日違召,無意膺命。文衡之變通差出,除交代,催促上來,專爲都堂錄一事,而大提學吳瑗,三疏承批,更無可辭之義,一味撕捱,尙不出肅,揆以分義,俱極未安。兵曹判書趙顯命,大提學吳瑗,竝推考警責,更卽牌招,使之斯速行公,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兵曹判書趙顯命,大提學吳瑗,因備局草記,推考牌招,而俱不承膺,事極未安。閫帥差出,不宜稽滯,堂錄完圈,亦甚緊急,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龍祚啓曰,明日常參時,政府西壁及工曹、漢城府堂上,無進參之員。左參贊尹陽來,工曹判書趙尙絅,判尹申思喆,右尹吳瑗,竝明日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以兵曹言啓曰,明日常參擧動時,本曹堂上,侍衛二員,常參官一員,不可不備員,而判書臣趙顯命,參議臣柳復明,俱未肅拜,將無以推移備員。參知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與新除授參議臣柳復明,一體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沈聖希爲兵曹參知。

○金廷潤,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前議藥同參鄭爾柱,還屬本院任使事,定奪矣。依例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鍼醫崔鎭台有頉代,醫人金重泰,術業精明,以此人差下,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安國手本,則時囚罪人趙昌基,猝得傷寒,頭痛如碎,寒熱往來,鼻孔焦燥,身熱如火,煩渴引飮,肢節疼痛,似有時氣之慮,方在死生未分中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執義洪鳳祚啓曰,臣之館職違召,蓋由於憲臣之疏,而自顧慙悚,誅罰是竢,不意例勘未幾,恩敍旋降,繼又有亞憲新命,臣誠驚惶震越,靡所容措。念臣衰朽骫骳,不合言議之任,自量已審,而頃叨是職,旣不能自畫,其後冒入玉署,亦已多日,而未有一言,以效職事,則凡有咎責,臣宜居先,多臺處置,非所可論,揆以廉義,不可一刻苟冒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金廷潤啓曰,執義洪鳳祚,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持平閔宅洙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訊得情,夬正王法。請還寢始㽕罷繼之命,卽令該府,照法處斷。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還寢韓東愈酌處之命,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減等徒年定配罪人睦天顯、睦聖觀放釋之命。請谷山府使吳命新罷職。措語竝見上新除授司諫院大司諫權瑩,時在京畿楊州地,獻納蔡膺福,時在全羅道海南縣任所,正言洪啓禧,時在全州地,正字李奎采,時在黃海道黃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掌令李彙恒、宋時涵,以國家所以設置臺閣之官,將欲使上補衮闕,下糾官邪,以至於明彝倫正紀綱,莫非其責,豈但爲竊廩料行呼唱,徒榮其身而已也?其爲任若是不輕,雖在平常無事時,尙宜難愼其人,況此世道頹壞,時象艱危之日,豈容如臣等庸碌輩,苟然濫竽也哉?顧今久晦之義理稍伸,而源頭猶未擘破,應行之懲討不擧,而人心無所戢畏。綱常日頹,主勢日卑,大小恬憘,百度棼紊,將至於莫可爲之境,而臣等於是時,忝叨臺地,乃不敢出氣力抗言議,以效一日之責。孤負我聖上耳目之寄,惟事泯泯默默,伈伈俔俔,其巽軟溺職之失,人雖不言,臣等亦自知,居常慙恧,若負大何。乃者在外僚臺之疏,深以言路之寥寥爲憂,而斥之以委靡,責之以振刷,斯誠下頂之針,對症之劑,臣等雖迷靦,寧不愧死,所幸一脈正論,猶有不泯於斯世也。臣等旣被僚臺之譏斥,則今此聯避之擧,實出於引罪自劾之義,而喉司不諒,一例退却,莫非臣等疲軟見輕之致,以此以彼,俱無抗顔蹲冒之勢。持平李聖海,以臣猥荷聖恩,往掃先壟,榮動松楸,感結幽明,臣固當卽詣宸陛,以伸叩謝之忱,而賤疾適苦,無望起動,屢日偃伏,方切悶蹙。此際得伏見藩臣之疏,則不思自反,猶後齗齗,此已臣難冒之端,而至於在外臺臣之疏,其論寂寥委靡之弊者,雖非專指臣一人,而其言讜直,切中時病,臣歉愧引服之外,其將何辭以自解哉?噫,自今春以後,臣之出入臺閣,凡幾遭矣,而忝叨見職,亦已過數旬矣,一味瘝曠,曾不能發一言論一事,則其孤負職責之罪,臣實爲首,公議之峻斥,烏得免乎?藩疏詆斥,雖不足與之呶呶,而僚臺之疏,旣如是嚴正,則臣之自劾,臺體之斷不容已者,而喉院不諒,一例退却,朝呈避辭,終日相持,此莫非臣疲軟見輕之致。以此以彼,其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竝引嫌而退,大論遲延,初非規避,譏斥之言,不必爲嫌。請掌令李彙恒,掌令宋時涵,持平李聖海,竝命出仕。答曰,不允。下諭及處置事依啓。

○金廷潤啓曰,出仕臺諫,所當出牌,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5月15日

编辑

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洪龍祚。右承旨韓師得。左副承旨李世璡。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兪最基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奎壽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李澤徵

○上在昌德宮。只常參。

○卯時,日有左珥。

○李世璡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常參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又以兵批言啓曰,判書未出仕,且無送西之事,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龍祚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常參時長官入侍,例也,而大司憲權𥛚,不爲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龍祚曰,有從容下敎事,常參則只爲行禮,大臣以下,來待于便殿。

○又傳于洪龍祚曰,大臣以下引見。

○又傳于洪龍祚曰,今日會議乃重事,牌去來,申飭。

○李世璡啓曰,兵曹判書趙顯命,日再違召,尙不出肅,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龍祚啓曰,玉堂闕直,已至多日,今日常參,亦無入侍之員。副修撰徐命臣,齋宿日限已過,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閔應洙進,參判徐宗伋病,參議李潝病,右承旨韓師得進。以李德重爲校理,金尙魯爲副應敎,趙明履爲校理,吳瑗爲工曹參判,鄭東良爲玉果縣監,李聖龍爲大司諫,宋瓆爲司諫,洪啓裕爲獻納,李壽海爲正言,朴春普爲正言。兵批,判書趙顯命未肅拜,參判李聖龍病,參議柳復明病,參知沈聖希進,右承旨韓師得進。兵批,無政事。

○洪益三有頉代,以金朝潤爲假注書。

○趙雲逵在外代,以李澤徵爲事變假注書。

○傳于洪龍祚曰,禮房承旨,持今日注書持入其年日記謄錄入侍。

○又傳于洪龍祚曰,大臣持收議,與備局諸宰及儒臣入侍。

○金廷潤,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趙明履,時在京畿楊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允。

○洪聖輔,以備邊司言啓曰,卽接典牲署所報,則今月初九日,場豬一口無去處,事甚驚駭。縱人推尋,則署後寺岱處,豬狗爲虎所噉之痕,果爲丁寧云,而漢城府又以外南山近處,多有虎跡之意,有所論報矣。城外咫尺之地,有此虎患,已極驚駭,而牲畜之被嚂減損,亦涉可慮。卽令三軍門,多定善放砲手,跟尋捕捉,以除日後之害,何如?傳曰,允。

○金廷潤,以掌樂院提調尹陽來言啓曰,今回還冬至三使臣,引見入侍時,上使綾昌君所啓,掌樂院樂器中,笙簧,彼國所産,例於使行時,使譯官貿來,繼給樂工,而笙葉易致破傷,故每於貿來之際,多費戶曹銀兩矣。今番使行時,淸學上通事金鎭夏,次知貿來,而鎭夏學得其術,笙葉所塗烏金石及其他器械,亦爲貿來。本院所在笙簧葉破傷者,使鎭夏以烏金石磨塗,以試其音律,何如?上曰,依爲之事,命下矣。一依傳敎內辭意,招致金鎭夏,問諸笙簧葉塗付之術,破傷笙簧,使之改造事,分付,則鎭夏所告內,笙葉所塗烏金石及其他器械,今纔貿來,而爲彼人所欺,以此器械,試以塗葉,聲音不出。到此思之,不知其付簧之法,決難造成云。渠旣見賣於彼人,而所謂貿來器械,皆是無用之物,今姑置之,而且今番貿來笙簧三部中,二部乃是舊件,音聲不出,故使前樂師黃世泰,修改然後,始乃出聲。莫重祭享時所用樂器,以不精之物,苟充貿來,論其情狀,殊極駭然。譯官金鎭夏,令攸司推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五月十二日,藥房入診入侍時,因都提調金在魯所啓,南陽地己卯名臣朴世勳、朴世熹書院,前日所宣額號,更爲宣賜事,命下矣。書院宣額時,例有致祭之擧,祭文令藝文館撰出,何如?傳曰,允。

○答夏坪正懋疏曰,省疏具悉。今者追上徽號之請,昔年批旨,旣有至願之敎,而吁以不才涼德,承頃年聖祖血屬之慈敎,今覽此陳,追慕莫逮之慟,一倍于心。噫,我國君君臣臣之義,亘於宇宙者,卽我聖祖,承列祖之傳授,闡揚義理之德業,豈特予心之興感?今者所陳,深嘉前王不忘之義,但玆事至重至大,依先朝故事,大臣以下,卽爲會議。原疏留中不下

○判府事宋寅明箚曰,伏以卽者,以宗臣疏,有賓廳會議之命,召牌亦及於臣。臣雖未及見其原疏,而伏覩批旨,亦可以仰認事體之至重,惟我聖祖盛德大業,允爲百世不祧之廟。至於尊崇之議,曾在先朝,旣發而還寢者,亦必有所以然,而今以我聖上出天之孝,雖欲追尊德業,爲群下者,又豈敢有異議?在臣分義,惟當顚倒趨進,對揚休命,而不但臣臂脚牽痛之症,無以致身於殿陛崇嚴之地。臣母之病,寒熱迭發,眞元漸鑠,似瘧非瘧,日就沈重,臣方扶持焦迫,實無暫時離捨之勢。臣之自鄕入來已多日,而不敢爲赴闕祗肅之計。此可以見臣情事之切急,而今雖欲抑情趨命,亦無其路,席藁私次,只竢嚴誅。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先削臣職秩,仍命重勘臣罪犯,以警具僚,俾伸私情,不勝萬幸。答曰,省箚具悉卿懇。覽卿箚,庶知卿意,而玆事旣命,更問于卿,而下敎中備悉矣。以疾不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善護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獻納洪啓裕疏曰,伏以如臣不才,濫蒙恩造,以宦歷則殆遍淸塗,而以言議則一味含默,前後登筵,非止一再,而終不能出意見論一事,自顧多恧,每切苟充之歎矣。頃者司直之言,盛論委靡之弊,辭意嚴正,切中時病,臣雖不被其顯斥,將無所辭其責矣。此際除命,萬無冒出承膺之望,而會議事重,不敢坐違,謹此隨牌陳懇,伏乞聖明亟削臣職,以謝臺議焉。仍竊伏念我孝宗大王盛德嵬烈,百代難忘,而尊周大義,尤有辭於天下後世,凡係闡揚尊崇之擧,宜無不用其極,而第廟號孝字,已取宋阜陵之義。至於諡號之宣文,卽周宣之宣也,章武,乃漢昭烈之紀元也,匡恢復雪之意,炳然具著。惟我顯廟,與先朝同德之臣,講而定之,逮夫寧考大王,雖有至願之敎,而不爲斷然追上者,似或以世室之禮,廟諡之稱,已盡表章,無以加隆也。今以繼述之聖孝,有此廷議之命,而數字有無,不足爲聖德之加損,宗廟典禮,亦不可倉卒定議。臣意則更加博詢於在外知禮儒臣,務歸至當之地,恐爲得宜,惟願殿下,留神省察焉。答曰,省疏具悉。何等莫重,而不參陳章,此何分義?極涉寒心矣。勿辭察職。

○賓廳啓曰,左議政臣金在魯,右議政臣兪拓基,承命來詣賓廳,以孝宗大王追上尊號事,與二品以上三司諸臣相議,則兼漢城府判尹申思喆,吏曹判書閔應洙,吏曹參判徐宗伋以爲,恭惟我孝宗大王,盛德鴻烈,卓越千古。又況春秋一統之大義,永有辭於天下後世,則凡在後民,於戲不忘之誠,其闡揚尊崇之道,宜無所不用其極,而第伏念追隆之禮,莫尙於世室,廟號徽稱,亦已包得斯義,先正之或請或不請,意有所在。丙申會議時,先朝之勉循群議者,亦可以仰見聖意之愼重也。今於宗臣之疏請,又有此詢問之擧,我聖上追慕先烈之至意,孰不欽仰贊歎?而此實莫重莫大之典禮,以臣等謏淺之見,有不敢容議者,惟在博詢而審處焉。伏惟上裁。

○戶曹判書李秉常,刑曹判書李箕鎭以爲,臣等俄者筵中,伏承下敎,仰認闡明大義,追慕先烈之聖意,曷勝欽服感歎?而先正臣宋時烈,師弟間酬酢之語,故判書臣閔鎭厚,收議中論列之辭,旣已造陳於俯詢之下,以臣等膚淺之見,豈容他議於其間乎?惟在聖上裁處。

○議政府左參贊尹陽來以爲,曾於丙申冬賓廳會議之時,臣適忝諫職,略申愚見,伏承今日筵席下詢,又有所對。洪惟我孝宗大王廟號徽稱,包得無競之盛烈,秉執之大義,而定爲世室,旣極崇奉,則揄揚之典,恐無以加於此矣。宗廟事體,至重且愼,惟在聖明,廣詢博訪,務求至當之歸。伏惟上裁。

○咸寧君朴纘新以爲,惟我孝宗大王盛德大業,超出百王,今者加上徽號,臣民仰望久矣,豈敢有異議?而此是莫重典禮,有非如臣庸陋,所可仰對。惟望博詢以裁處焉。

○行副司直金聖應以爲,洪惟我孝宗大王倡明大義,實有卓越千古之盛烈。雖其志業未究,弓劍遽遺,而其所以扶樹倫常,永有辭於天下後世者,莫非聖祖之功,而追上徽號,尊奉稱揚,事係莫重典禮,非臣淺見,所敢容議。惟在聖上,博詢裁處焉。

○知敦寧府事南就明以爲,宗廟世室之享,可以觀德,徽號追上,不足增損於孝廟盛德,先朝之寢格不行,意亦有在。此乃至重至大之事,而臣老敗已深,神識昏瞀,不敢仰對其萬一,惟願博採群議,務歸至當幸甚。

○禮曹判書趙觀彬以爲,臣於今日筵席,已陳微見於詢問之下,而又有朝堂獻議之命,玆以餘意仰陳焉。洪惟我孝宗大王鴻功盛烈,卓冠千古,而尊周大義,尤皎然若日星,永有辭於天下後世,而丙申儒疏之請追崇也,聖考初雖以豈非至願爲批,而因諸臣獻議,終至勉循。蓋七世觀德,無以加焉,奉先之孝,不在虛文故也。然今世道日下,大義寢晦,朱子所謂八字,亦幾在於相忘之域,則聖祖志事,尤宜有追述顯揚之道,而旣是先祖之所未行。宗廟事體,至重且大,非臣愚淺之見,所敢容議。惟在聖上,博詢而處之。

○刑曹參判李春躋以爲,惟我孝宗鴻功盛烈,卓越千古,尊周大義,尤有辭於天下後世,則宜有別加闡揚之道,而曾在先朝,亦未斷行者,豈以尊名隆號,已定於世室之時,追上數字,不必增損於盛德而然歟?今此宗臣之疏,亶出於尊慕顯揚之誠,而宗廟之禮,至重且大,有非如臣愚淺之見,所敢質論。惟在聖上,博採群議而處之。伏惟上裁。

○大司憲權𥛚以爲,洪惟我孝宗大王,遹追聖祖之志,克恢復雪之圖,十年薪膽,一心兢惕,足以有辭於天下後世,而不幸志業未遂,遺恨無窮,肆我肅廟,顯揚盛烈,定爲世室,此固出於尊祖功闡大義之至意。今日筵敎,深體寧考遺志,有此下詢之命,則凡我群下,孰敢不式克欽承,以對揚休命?而第數字徽稱,不足以增光先烈,莫重典禮,有不可容易議定。惟願聖明,博考祖宗朝成憲,廣詢知禮之儒臣,務歸十分至當之地,不勝區區之願。伏惟上裁。

○行大司諫李聖龍以爲,今此聖祖徽號加上之議,厥惟久矣。曾在丙申年間,因儒生疏請,有收議之命,其時諸臣獻議,有曰數字徽號,不足增損於盛德,厥議遂寢。先正之論,亦謂宋孝宗之孝字,周宣王之宣字,漢昭烈之章武二字,皆包得《春秋》大義,無容復加。噫,洪惟我孝宗大王,志勵復讎,義秉尊周,雖天運不幸,功業未就,而惟其大義炳然,直與日月而爭光。堯、舜、湯、文,易地則皆然。猗歟盛德,蕩乎難名,則只乃掇拾周、宋、蜀、漢一二字之美,以爲髣髴描畫之計者,殊不可謂揄揚盛烈之萬一也。肆我寧考,以繼志述事之孝,特築大報之壇,其時廷臣,豈無一二異議者,而寧考斷然了之,此誠義報一時,有辭千古之盛擧。今日聖上之俯詢廷僚,亶出於追慕先烈之至意,第玆事,實係國家大典禮,誠不宜率易容議。博考廣詢,務歸至當,恐合事宜。伏惟睿裁。

○禮曹參判李益炡以爲,恭惟我孝宗大王,鴻功盛烈,卓冠千古,而至若尊攘大義,炳然如日星,永有辭於天下後世。先朝丙申年間,判校柳百乘,儒生金德麟,相繼封章,請上徽號,肅廟至下豈非至願之批,而未克斷行者,豈以尊名隆號,已定於世室之時,追上數字,不必增損於孝廟盛德而然歟?今此詢問之下,孰敢有異議?而宗廟之禮,事體至重且大,固非如臣膚淺之見,所可質論。惟願博採群議,務歸至當幸甚。

○工曹參判吳瑗以爲,恭惟孝宗大王,倡明大義,扶樹人綱,盛德洪業,萬世永賴,凡係闡發尊崇之道,宜靡所不至,而卽伏見宗臣疏批,我聖上興慕羹墻,思揚休烈之至意,誠可以感動臣隣矣。第伏惟念我聖祖廟號徽稱,旣皆包得《春秋》一統之義,而觀德之廟,尊爲世室,正所以光昭巍巍之功烈,雖後王後民,於戲不忘之誠,無有窮已,而宗廟之禮,至重且嚴,固宜兢兢致愼。丙申詢問時,先朝之勉循群議,亦可以仰見聖意之愼重,則今以微臣謏淺之見,有不敢質論。伏惟上裁。

○延原君李命熙以爲,聖祖盛德大業,超出千古,可以有辭於天下後世,則闡揚之擧,允合於天理人情,豈敢有異議?而此乃至重至大之典禮,有非如臣老蔭,所可臆對。惟在博詢而處,務歸至當。

○訓鍊院都正具聖任以爲,恭惟孝宗大王,秉至德躬大義,勵尊攘之志,明秩敍之道,洪功卓業,巍煥千古,今我殿下,繼述追孝之誠,其所致隆,靡不用極,而惟此一事,尙有未遑,則豈非聖朝之一大欠典也哉?今因宗臣之疏請,特有下詢之敎,而宗廟事體,至重且嚴,非臣愚淺之見,所可容議。惟在聖上,博詢而裁處焉。

○東川君申德夏以爲,今此孝廟追崇事,臣民之企仰者,久矣。今於特詢之下,孰敢有異論乎?伏惟上裁。

○副護軍具樹勳、洪元益、元弼揆以爲,今此下詢,實是臣民之所共祝,伏惟上裁。

○副護軍具聖益以爲,今此孝廟追上徽號,已知應行之事,而事體至重,非臣愚淺之見,所可容議。伏惟上裁。

○副護軍尹宅鼎以爲,今此下詢孝廟徽號加隆之事,實是臣民之所共祝。莫重典禮,以臣膚淺之見,豈敢容議?伏惟上裁。

○副護軍李行儉,同知中樞府事李潚以爲,伏以今此下詢,實是臣民之所共祝,敢容他議?伏惟上裁。

○副護軍禹夏亨以爲,恭惟我孝宗大王鴻功偉烈,卓越百王,今此追上徽號之請,實出一國共公之論,孰敢有異辭?而事體至重且大,如臣膚淺之見,何敢輕議?惟在聖上,博採群議而處之。

○副應敎金尙魯,校理李德重以爲,洪惟我孝宗大王,盛德懿烈,度越百王,闡揚大義,期刷至恥。雖弓劍遽遺,大勳未集,至今爲臣民之痛,而若其志業之宏大,固可以暴諸天下萬世而有光矣。曾在先朝,加隆廟儀,定爲不祧之位者,蓋以此也,則今此會議之命,有以見聖上,思所顯揚,靡不用極之至意,凡在瞻聆,孰不欽仰?第於丙申年間,有此議而不克擧者,似出於數字加上之號,不足以形容德美之意耶?以臣等膚淺之見,有難妄議,惟在博詢而處之,伏惟上裁。

○掌令李彙恒以爲,惟我聖祖之尊周大義,盛德洪烈,可以建天地,竢百世而不悖不惑,凡在後王後民,其所以尊奉闡揚之誠,豈有窮已。世室尊崇之禮,非不至矣,而惟其徽稱之未盡表揚,實爲今日之闕典。在聖上繼述之道,合有縟儀之擧,而竊伏念數字徽稱,恐未必增損於實德之萬一,而亦係於邦家莫大之典禮,惟在聖上,博詢而裁處焉。

○掌令宋時涵以爲,惟我聖祖之尊周大義,豐功偉烈,可以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凡在後王後民,其所闡揚之誠,曷有窮已。世室崇奉,非不至矣,而惟其徽稱之未盡揄揚,實爲今日之闕典。我寧考至願之敎,亦可見表揚之本意,以聖上繼述之孝,追擧縟禮,允合事宜,伏惟上裁。

○持平李聖海以爲,惟我聖祖豐功徽烈,卓越前古,十年薪膽,庶幾明大義於天下,而中道遺弓,志事未遂,東土臣民,沒世不忘,世室尊崇之禮,非不至矣。惟是徽稱之未盡闡揚,實爲今日之闕典,我寧考至願之敎,可見聖意之所存。以聖上善繼善述之孝,追擧縟禮,允合事宜,而此係國家莫重典章,惟在博詢而裁處。

○持平閔宅洙以爲,惟我孝宗大王,痛冠屨之倒置,明《春秋》之大義,雖其志事未就,弓劍遽遺,而環東土數千里,免爲夷狄禽獸之域者,罔非聖人盡倫之功化也。肆惟我聖考,定爲世室,以盡闡揚之道,厥後或有以追上徽號爲言者,而未卽採施者,恐是莫重典禮,有難輕議。且當日議諡諸臣,多有名卿碩輔,反復消詳,定上徽號,而如章武二字,包得此義,今雖欲追揚功烈,而恐無加於此。我聖上無窮之孝思,孰不感歎?而此係至重至大之擧,恐不可率易爲之,惟在博詢而裁處。

○正言李壽海、朴春普以爲,昔孔子作《春秋》,尊周攘夷,孟子乃列其功於禹、武、周三聖人。惟我孝宗大王志業功烈,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誠爲千古帝王之所未有,則其盛德至善之嵬蕩難名,使斯民得免於夷狄禽獸者,詎下於《春秋》之功也。凡所以闡揚發揮之道,宜無所不用其極,此廟號必以孝字,諡號必以宣文章武等字,而尊爲世室而崇奉之者也。其於復雪大義,表章已盡,則今日臣民,庶可免於主上明聖,而德不布聞之罪也。雖欲追上徽號,恐無以加於此者。莫重典禮,有難輕議,惟願博詢知禮諸臣而裁處焉。

○臣等竊以爲,洪惟我孝宗大王盛德至善,實有千百代於戲不忘之思,而至若尊攘大義,炳如日星,尤足以有辭於天下後世,靑丘一域,得免爲戎,伊誰之賜也?闡揚之擧,崇奉之典,苟有一分未盡,則擧國臣民之願竭其誠,無待於宗臣之言矣。第伏念孝宗之廟稱,旣倣宋之淳熙章武之顯諡,亦取昭烈年號,此箇義理,固已包在其中。況且尊爲世室,永世不祧,而平日志事,浹人心髓,照人耳目,雖婦人少子,幾無不知,則恐不必以數字之加上,而益有所明著也。宗廟之事,至重且大,當初先正,請定世室,而不竝請尊號,似非由於闕漏,聖考之俯收群議,而不擧縟禮者,寔出於兢兢致愼之盛意,而蓋亦仰體乎孝廟朝,因宰疏獻議之批,則此又聖上所宜審思,博詢而處之者也。臣等膚淺之見,何敢輕易論斷?伏惟上裁。敢啓。

○庚申五月十五日辰時,上御宣政殿。常參時,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洪龍祚,右承旨韓師得,左副承旨李世璡,右副承旨洪聖輔,同副承旨兪最基,假注書朴奎壽、洪益三,記事官李仁好、徐性慶。東,右議政兪拓基,行戶曹判書李秉常,左參贊尹陽來,吏曹判書閔應洙,禮曹判書趙觀彬,監察林益彬,禮曹佐郞邊是重,戶曹佐郞李埴,吏曹假郞廳李漢東,司錄柳顯章。西,刑曹判書李箕鎭,廣興君栴,兵曹參判李聖龍,僉知中樞府事李葂,兵曹正郞洪曙,刑曹佐郞李山老,工曹佐郞李錫履入侍。上曰,備局諸宰外,有陳達事,則上殿奏事事,分付。龍祚曰,只有大臣以下入侍便殿之敎,抑以備局諸宰以上爲限耶。上曰,依所達,分付,可也。聖輔曰,旣有入侍便殿之敎,臺諫亦令便殿入侍乎?上曰,依爲之。龍祚曰,大提學吳瑗,至今不出仕,牌招,何如?上曰,大提學吳瑗,不待交龜,特令上來者,蓋爲弘錄,則三次承批,旣循常例,無他撕捱。日事違牌,其在分義,極涉寒心,從重推考,更卽牌招察任。出榻敎上曰,本兵重務,不可曠矣,政注擧行,亦不可遲緩者。批旨飭勵,其無動意,備局請牌,亦事違牌,此何分義,此何道理?兵判從重推考,更爲牌招察任。出榻敎上曰,頃者之事,不過飭勵,前長溪君棅敍用。出榻敎上曰,李台重疏斥,旣知過中。勿捧命下之後,必無可捧之理,而旣解其職,以伸廉隅,則長鎖其署,不顧分義。法講將無開日,政曹日事開政,非特事體之寒心,分義道理,決不若此。違牌儒臣竝敍用,卽差闕員,仍卽牌招。出榻敎最基曰,今月初七日入侍時,貪吏薦主,捧現告事,命下,而今番以湖南御史狀啓,就囚者,聞吏曹前規,則待該府勘律之後,始捧現告云,而下敎之後,未卽擧行故敢達。上曰,此則似然矣。戊申以後,貪吏禁錮與否,諸人薦主,一倂査出以啓,而因今番湖南御史就囚人待結末,薦主罷職,捧現告,可也。出榻敎龍祚曰,今日常參,儀賓府、敦寧府堂上,全不入參。除老病人,一倂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最基曰,小臣待罪同副,主管疏章,故宗臣疏論宗廟事,而甚重大矣,不得不捧入,而卽今儒生,又以玆事,持疏來呈,然宗臣疏批未下,故姑爲退却矣。上曰,便殿入侍時,丙申日記考入。諸臣退出。

○庚申五月十五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右議政兪拓基,戶曹判書李秉常,左參贊尹陽來,刑曹判書李箕鎭,禮曹判書趙觀彬,大司憲權𥛚,左承旨洪龍祚,假注書朴奎壽、洪益三,記事官李仁好、徐性慶入侍。吏曹判書閔應洙追後入侍。拓基進伏曰,近日雨濕,聖體若何?上曰,與向者一樣矣。拓基曰,近來則眩氣更不往來耶?上曰,差勝矣。拓基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慈候差勝以過矣。拓基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無事矣。拓基曰,王世子氣候,平順乎?上曰,好過矣。拓基曰,今日備局次對,頉稟矣,今承便殿入侍之命,敢此入侍矣。上曰,有下詢事,而法殿則紛撓,故使之入侍此處矣。丙申日記持入乎?龍祚以日記奉納。上披覽後敎曰,丙申年侍湯時,常在禁中,而以外朝大小事,不欲預知爲定,故全然不能記然。患候中,以孝廟尊號,卽予至願爲敎,故適在側仰聞矣。此則至今記得,而丙申日記中果有之,若以至願之敎觀之,聖意所存,槪可知矣。此等下敎,果如何耶?其時下詢,亦有仰認聖意者矣。宗臣儒臣,多窮窿意,然或有符合處矣。今此宗疏,不可與昨年南陽守疏一視,置之矣。昔年太祖追崇之請,亦先正事乎?拓基曰,然矣。上曰,追崇及世室,其義一串貫來矣,亦可謂之次第事也。俄者亦已下敎,而南陽守李弘遠之疏,似如何?而今此夏坪之疏,諸臣不可一例看之也。昔年慈殿下敎中,三宗血脈,其誰有之句,思之至今,自然流涕矣。寧陵血脈,惟予之外,其誰有之?仍嗚咽而下敎曰,對人子孫,言其祖先事,則其必興愴,而頃年洪益三祖父伸冤時,靈城君朴文秀入侍,泣達曰,孝廟血孫,在國,殿下,在外裔,唯洪益宗三兄弟而已。殿下何不體念,而特爲伸雪乎?予於其時難愼之意,蓋以事在先朝故也。自聞其言,回思寧陵,不禁愴憾,卽爲伸雪而涕泣以答,入告慈殿矣。其後親耕回路,歷入於義洞潛邸,書揭歷省感新四字,仍作跋語,而命出洪益宗等六品。孝廟承統與予同,故予心愴慕尤切矣。又嗚咽良久,下敎曰,今日我東,能免左衽,皆我聖祖之功也。且人爲祖先,其心靡不容極,此則貴賤奚間?先朝癸亥年太祖大王尊號時謄錄,不可不見。注書洪益三出去,持來癸亥日記,宜矣。益三持日記還入侍。上曰,注書撮其要緊,可考處讀進。益三進前讀畢。上曰,古者無尊號之規,而後世旣有此規,則今日付微忱之道,無逾於此,然不可草草爲之。入侍諸臣之意,何如?各陳所懷。拓基曰,至今東土百姓,能知尊天理明大義,皆是孝廟之遺烈,孰不感戴?而玆事關係宗廟,體面重大,依先朝例,命諸臣會廷,博議以處,何如?秉常曰,今日東土,維持義理,皆孝廟之功德,然一如大臣所達,博詢而處之,似好矣。陽來曰,昔年獻議時,黃一夏若干人外,皆以事體重大爲言矣。槪聞先正臣宋時烈,與其時大臣議號,而以爲孝宗二字,卽取宋孝宗之孝也,宣文二字,卽取周文、周宣之宣文也,章武二字,卽取漢昭烈之年號也。大行大王諡號,蓋有深意矣。先正之高弟先正臣權尙夏,親問于先正臣宋時烈,則其答又如此云,至今士友之間,多以此傳之,而事甚重大,博詢而處之,何如?箕鎭曰,孝廟崇功盛德,嵬煥百載,而追上徽號,事面重大,博詢廷議而處之,似合矣。𥛚曰,孝廟弘功大德,有光於百世矣,孰敢有異議乎?博議而處之,爲好矣。拓基曰,聖祖嵬功盛烈,其敢有異議者,而非但先正之言如彼,以事體之重,故故判書閔鎭厚昔年獻議也,亦以不可輕議仰對矣。上曰,故判書閔鎭厚之獻議,亦有意矣。承旨前進,書宗疏批旨。上呼畢。又敎曰,此疏與批旨,勿出朝報。此外筵話及收議中甚煩處,注書刪略,而書置日記,可也。上曰,宗章留批,今日常參,特令便殿入侍者,其有量矣,意亦深矣。下詢之前,旣命會議,則不可遲緩,該掌卽爲擧行。出榻前傳旨龍祚曰,時原任大臣二品以上,竝命招,今日賓廳會議乎?上曰,依爲之。出榻敎龍祚曰,在外臺官,合有變通之道,敢達。上曰,竝改差,今日政,以無故人差出。出榻敎龍祚退出。兵房承旨李世璡,追後入侍。上曰,李台重之疏雖過中,而儒臣之撕捱,則亦太過矣。拓基曰,李台重疏語,極爲光明正大矣。宜自臣身,先爲引嫌,而愧服之極,未及爲嫌。然近來儒臣,則陳疏承批之後,猶不應命,事體未安矣。上曰,一番坐罷,廉隅旣伸,豈可更爲撕捱耶?諸臣一辭仰對曰,翻案尙不爲之,故群下抑鬱,有如此等疏章矣。上曰,予有商量者矣。今則重事當前,姑待爲好矣。秉常曰,此亦重事,如不翻案,聖誣無以雪矣,國是無以定矣。不如速爲處分矣。上曰,末世若如金龍澤輩奬之,則人多以此爲典則,大體雖是,此路一開,則必有貪功者矣。拓基曰,凡事宜觀大體,虎龍告變,鏡、夢按治,鍊成誣獄,則其外小小曲折,何足論哉?是故,先正臣李彦迪,按乙巳之獄,而先正臣李珥之翻案也,小不恤焉。況如鏡、夢輩按獄,而戕殺善類,誣及聖躬者,可不急急翻案乎?觀彬曰,乙巳之獄,亦多誣服,而皆當時極名士矣。拓基曰,如李德應者,以平日士類推許中人,爲吏郞而被逮承款,其言節節若有條理,而先正之翻案也,亦皆略之。此皆載於乙巳錄中,多行於閭里間矣。上曰,禮判方入侍,而禮判先卿事,予當下敎矣。禮判先卿故相,則稍異於他人,本不當於獄事矣。故相李頤命獨對時事,當時或有論罪之事云,豈不怪異乎?拓基曰,一邊人外,豈有此議乎?上曰,予亦親聞矣。拓基曰,故相金昌集之姪,卽故相李頤命之壻,故相金昌集之孫女,故相李頤命之孫婦,兩相之間,恰恰相好,豈有此等事耶?上曰,禮判先卿,亦被據兩項之目矣,厥類自謂爲國家,而身爲士子,有如此事,豈不非哉?觀彬曰,自聞下敎,心甚冤抑,請歸身司敗,以明亡父心事。上曰,禮判遠伏之故,必誤聞而然也。拓基曰,上敎如此,如此似非疑之之敎也。觀彬曰,臣果遠伏而誤聽矣。上曰,虎龍初則入之,末乃叛去,終至除害,大臣見欺於虎龍多矣。龍澤輩多結非類,不知叛去一邊,以至於此,豈不痛乎?邢儀賓,亦怪異之人,以道掌之故,予亦一見後,謂之不吉,而更不接見矣。觀彬曰,其獄事鍛鍊做成凶誣,至及於不敢言之地,其陰凶情狀若論之,則裏面之祕謀甚多矣。臣父於此獄,雖爲不干,小臣中夜思之,憤痛之極,至不能寢矣。殿下以日月之明,無物不燭,今日大臣諸臣之言,無一毫挾雜,而皆是苦心血誠,俯詢而卽賜處分,千萬伏望。箕鎭曰,前旣陳達,而蒙聖姑待之敎,今又如是更達,極知煩屑,而名不正則事不順,事不順則其害當如何?臣近見政院所在壬寅鞫案,以三手逆案,改作題目,間間割出冊張而書,以語涉聖躬,故割之云云,仍爲踏印以置。凶徒情狀,豈不萬萬凶慘乎?若使後人見之,則必謂其間,有何等說話,而如是割去乎?反以爲疑,則今日臣子之憤痛,當復如何?且裏面語涉聖躬,外面題以逆案,此豈今日北面於吾君者,忍爲此耶?臣每一念至,胸欲摧裂矣。上曰,秋判非矣,欲爲黨伐,言之不擇若此,予亦有固執,豈可一從其欲乎?此則將欲如盛節輩崇奬然後,快於心也。秋判事極爲非矣。此等事弦韋在上,予非不知矣。曾言于宋判府事曰,後若一潰,其決不可遏矣,故必欲於予生前處之,使日後元良時,以爲昔年處分如此,不至殺戮則好矣,不然而至其時乃潰,則事將不測,其果貽厥孫謨之道乎?然壬寅一種人,自謂定策功臣,乃做大事,其可謂之專出於公乎?且一邊人之乘時戕殺,固無據矣。弼夢論十六人之啓,與虎龍變書,一串貫來,故虎龍交結鏡、夢輩,一邊潛洩,而一邊與一種人往來。所謂一種人,不知其然,而與虎龍交之如舊,終陷術中,其交結非類者,豈非某某耶?是可駭也。拓基曰,豈曰盡是忠善之士類乎?其非逆則不難知矣。上曰,然則然矣,如盛節者亦是,金哥尤爲切痛矣。拓基曰,果如上敎矣,盛節豈不非乎?是故,乙巳翻案時,如盛節、趙洽者,遂置之誣告案矣,請看大體。上曰,大體則然,而崇奬贈職之議最悶矣。拓基曰,丁未以後,如洪啓迪、李晩成諸人,初不奪贈職,其外數三武將及趙聖集諸人,還爲追奪矣。其誰以贈職盛節爲請耶?俄者李箕鎭所達,亦憂憤之極,辭不達意之致也。上曰,秋判所達,欲作乙巳樣矣。箕鎭曰,俄者所達,小臣語訥,辭不達意,而非敢以黨伐之心,仰達矣。小臣昔在乙巳,最後承召赴朝,聞先雪諸臣冤,而不白聖誣所在,故臣以爲聖誣姑未雪,則諸臣冤何足道哉云,則其時如趙觀彬諸禍家人,或疑臣以無情於諸臣,至謂之緩論。此則趙觀彬亦知之矣,臣豈敢以黨論之心仰達耶?拓基曰,李箕鎭本非偏論之人矣。秉常曰,只以憂國愛君之心發言,而言自然矣。陽來曰,臣亦以爲此事,只觀大體,而亟爲翻案,宜矣。俄者李箕鎭之言,亦出於衷曲,非偏論也。其家世世,以黨論之緩目之,故判書李植,當東西分黨之時,亦以無標榜,名於世矣。上曰,秋判於故判書李植,爲誰也?拓基曰,爲曾孫矣。上曰,第見其氣像,必以金盛節,爲之忠臣,而建祠然後,乃快於心,可不憫哉?大臣諸臣,齊聲仰達曰,豈有如許人哉?觀彬曰,臣家不關於獄事,其所秉心,一如諸臣之公矣,若有似此議論,則如臣蟣蝨之賤,固不足數也。宜自大臣以下,當被重罪矣。盛節之誣告,不待他人,臣亦痛之。然以此藉口而鍛鍊,以成誣獄,敢逼於不敢逼之地者,其罪有浮於盛節矣。雖然,朱子有主人邊人賊邊人之言,盛節雖極無狀,終是主人邊人也。拓基曰,儘如趙觀彬之言,思之心痛矣。臣等豈有一毫爲私黨而發耶?若見政院所在鞫案,則那知其間實狀耶?觀彬曰,小臣如以偏黨之私欺天,則天必殛之矣。臣是受國厚恩者,豈敢爲欺天計乎?𥛚曰,獄事只論大體,好矣。一鏡、虎龍鍛鍊之事,豈非誣獄乎?旣是誣獄,則翻案豈可暫緩耶?拓基曰,禮判之言,是矣。今日諸臣,無一毫黨私之心也。上曰,禮判俄所云云是矣。所謂推戴者誰耶?前日予已言于諸臣,而正合今日禮判之言矣。拓基曰,凡事思之過,則反有疑惑之患,速爲處分,何如?上曰,姑俟之,予有所思量者矣。若今日復官,則明日必有爲十六人建祠之請矣。拓基曰,必無是事矣。上曰,非謂卿也。層激之論,安保無是患也?拓基曰,王者處分差過,則裁折唯在於上,翻案後若有過激之論,則何不裁折之耶?箕鎭曰,極知惶恐,而臣家世本非黨論之人,而第緣言辭拙訥,辭不達意,致勤未安之敎。然今臣所達,無一毫黨心,而出於斷斷爲國忱誠矣。上曰,此則秋判欺之矣。大臣諸臣一辭仰對曰,李箕鎭自其先世,不喜黨論,擧世知之矣。上曰,漸漸入于過處矣。陽來曰,翻案如是久久遲疑,故人不聚精會神,以做國事,國事漸非矣。秉常曰,速爲處分,俾之專意國事,諸臣之望也。上曰,如是則予有固執,雖可爲者,予還不爲矣。秉常曰,人君一言,播之萬方,若是可爲之事,則因群臣所達而爲之,豈非美事乎?以不用群下之言爲主,則是非群下之所望也。拓基曰,翰苑多年久空之餘,僅有李益輔一人矣。今又敗薦,史局事誠可悶矣。上曰,旣爲敗薦,則李益輔似不欲復當薦事矣。拓基曰,館規果如此,李益輔削職後,差出別兼春秋,速行新薦,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拓基曰,兵曹事可悶矣。兵判趙顯命,作此無義之撕捱,極爲非矣。以其疏觀之,則以去就論之,非平日所期也。上曰,其撕捱果無義,而似見朝廷如此氣像,而如是撕捱矣。箕鎭曰,殺獄罪人甲金事,曾有後日登對時,稟處之命矣。更考文案,此乃丙申年故相臣閔鎭遠,爲刑判時成獄之事,而甲金爭端,初雖微細,醉中言詰,起鬧歐打,三日致斃,傷處狼藉。渠無他發明之端,而只稱曖昧,受刑今至一百六七十次,頑忍不服矣。只因其年久滯獄,而遽議酌處,則無以禁暴。依前刑推,期於得情,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觀彬曰,以職掌,有所懷敢達矣。列聖朝設置童蒙敎官,蓋爲培養士夫家子弟,以爲他日國家之需,而近來百隷怠官,敎官亦多廢訓蒙之責,當禮講則借親知家童蒙,充數參講,當初設官之意,果安在哉?臣意則此後敎官,各別申飭,所訓童蒙,少不下二十人爲限,而若又怠忽,則嚴加責罰,禮講時,許借子弟者,亦爲査出論罪,何如?拓基曰,臣聞六七十年前,則士夫家子弟,必爲受學於敎官,視作常事。卽今年老宰相中,亦或有某敎官門徒矣。一自黨論分裂之後,爲父兄者,初不令兒童受學於敎官,爲敎官者,雖欲多得學徒,亦無奈何。以此之故,禮講固不能頻數爲之,而亦未有實效云矣。觀彬曰,敎官優於文識然後,可以善課,而兒童亦多隨矣。卽今敎官,率皆名下士云,而從今亦宜另擇,以訓蒙勤慢,定其黜陟,毋或如循例殿最,何如?上曰,禮判所達,是矣。竝依爲之。出擧條觀彬曰,內贍米庫中,有産室廳捲草藏置者,故本寺不敢開鎖,其中藏米者,腐紅成土,此宜一番査正。請發遣戶曹郞廳,摘奸實數,以除一分之弊,何如?拓基曰,米穀出納時,例請監察眼同開閉,故謂之臺庫,亦自戶曹,每月遣郞廳,審其封鎖虛實,名之曰回倉,朔末,入啓其有頉與否矣。本寺所在米,亦應有捧上與上下之事,豈至於一番入置,仍不出用,都成塵土哉?宜自戶曹査實,如果成土不可用,則似宜有變通之道矣。秉常曰,各司久遠遺在,例多如此,此若一一蕩減,則其將無餘矣。觀彬曰,戶曹例兼衙門,戶判別有意於除弊矣。內贍提調,宜使戶判例兼,如是則可以用力蠲弊矣。上曰,此則令廟堂,稟處,而戶判例兼等語,有損筵體,禮判推考,可也。出擧條箕鎭曰,戊申賊徒,何等凶逆,而歲月漸久,人心狃安,深惡痛嫉之心,幾乎漸忘,此誠世道之變也。如顯弼之類,亦聞有儒籍之墨削還生之事云,其他可知,今此淸安賊戕殺義兵將者,何可尋常處之乎?拓基曰,此言臣則未有聞矣,今聞重臣所達,誠極驚心。如弼顯之類,若果還生於儒籍墨削之中,則還生者之處心叵測,距凶賊無幾矣。觀彬曰,顯、寬、極三賊,旣墨還生云,豈不萬萬絶痛乎?𥛚曰,戊申賊徒,實千萬古所無之凶逆,而其中弼顯等三賊,卽是巨魁,尤極凶惡,則學宮儒籍中,墨削還生之人,其心所在,誠爲叵測。嚴問泮宮學校該掌各人處,査實後依法正罪,斷不可已也。上曰,事極驚駭,査處,可也。出擧條拓基曰,頃以全家徙邊減律事,有考稟之敎,故取考刑曹文書,則肅廟朝甲子、丁卯、丁酉年間三次,因聖敎全家律減定,或改以徒三年,或有改以定配者,而卽今所餘無多矣。令刑官,就其所餘全家罪目中,議于臣等,可減者減之,可存者存之,別單書入,以俟睿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拓基曰,外方守令,軍務外不得直報廟堂者,事例卽然,而豐德府使金應三,以三件事,直報廟堂。其一,本府民人之身帶軍役,移居松都者,不得刷還事也。此則前已因其所達,覆奏申飭,今又可以督還矣。其一,請築白馬山城,以作江華藩蔽也。山城新設,非可輕議,而苟有所見,則近於軍務,直報亦何害也?固不必爲咎,而其一,銅雀江偕來承旨支供事也。其報狀以爲,承旨支供之分定各邑,或三月二次,或四月三次,而一次之費,殆過四五十兩,自朝家會減,只三升米也。官無出處,每徵於幾死之軍民,鞭扑狼藉,呼冤徹天,而其近處貰家、貰器皿之類,將爲富家支待之官奴婢,俱困於各邑下人之例債,弊端罔有紀極,因此逃走,亦非一二。自廟堂速賜變改,以除軍民之弊,以光聖德云矣。支供分定之際,或有殘盛邑次第不均之端,則論報道臣,可也。承旨所率吏隷及驛卒,或有侵漁官屬之弊,則論報承旨,以爲禁戢之地,亦可也,而今乃條列難支之狀,請自廟堂變改者,已極可駭,而其所謂以光聖德云者,尤極猥越,體統所關,不可不嚴處。豐德府使金應三,拿問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拓基曰,政府揀擇坐起時,槐院新來不參人員竝放送,使之回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大司憲權𥛚,將欲進奏前啓。上曰,只擧其末端,宜矣。𥛚所啓。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又所啓,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覈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訊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寢始㽕罷繼之命,令該府照法處斷。上曰,勿煩。又所啓,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寢韓東愈酌處之命,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減等徒年定配罪人睦天顯、睦聖觀放釋之命。上曰,勿煩。又所啓,引嫌而退,諸臺請出,旣由斟量,其所立落,不宜異同。請執義洪鳳祚出仕。上曰,依啓。諸臣以次退出。

○庚申五月十五日戌時,上御熙政堂。禮房承旨引見,左承旨洪龍祚,假注書朴奎壽,記事官李仁好、徐性慶入侍。龍祚進伏曰,謄錄,多先後錯亂處矣。上曰,日記先上。龍祚奉日記,授中官。上取覽訖。上曰,注書出去,大臣以下入侍事,分付,可也。龍祚曰,注書則以記事,有難出去。兼春秋出去,分付,何如?上曰,然矣。性慶承命出還對曰,大臣以下,今方入來矣。左議政金在魯,右議政兪拓基,兼漢城判尹申思喆,戶曹判書李秉常,右參贊尹陽來,吏曹判書閔應洙,御營大將金聖應,刑曹判書李箕鎭,禮曹判書趙觀彬,訓鍊院都正具聖任,吏曹參判徐宗伋,工曹參判吳瑗,應敎金尙魯,校理李德重,追後入侍。在魯進伏曰,日候不佳,聖體若何?湯劑連日進御乎?上曰,連服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在魯起伏曰,收議草持入事,命下已久,而注書不能速書,屢度催促,僅僅畢寫,而忙未及校準,間間見之,則尙多誤處,故不得已擦改,以致殿坐移時,不卽入侍,殊甚惶悚。當該注書,不可無警責,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關係大義處,有拔去於收議之敎,而各人所作倉卒,未及修改。然而言及孝廟志事,感動激仰,自有不能已者,故本草則各別申飭,使不謄出矣。上曰,本草留置政院乎?在魯曰,然矣。上覽收議訖。上曰,卿等未入之前,日記已若干見之矣。卿等獻議有一節,若不書其大義,則不能爲文詞矣。臺臣議中阜陵云者,似取宋孝宗事,宋孝宗雖南渡後第一,何可比況於聖祖志業乎?子孫爲先之心,過於分數,則亦不免於私意,然阜陵廟號,不足以光聖德矣。卿等皆讀書二字,何足以發揚形容哉?章武二字,以文字觀之,則外面似好,而若歸於其處言之,則終是常例矣。先正文集刊行後,未及取見,而故儒賢李喜朝獨對事,在熙政堂,故予嘗見之矣。臨御十餘年,豐功盛烈,果何如也?予雖不爲之,自有不易之公議,而他日歸拜之前,必欲揄揚其萬一者,誠以聖祖功德,尤不可不昭揭於末世也。孝廟世室,豈待先正爲之?而宗臣亦以爲先正陳白,此論狹矣。蓋此事有三節,初則有至願之敎,而後以大臣之議如此,無容更議爲敎,其後莊陵復位時,有難竝擧而未果。又聞慈敎,太祖、太宗兩位,追上尊號時,有所未遑而還寢,而聖意終以改題爲重難矣。太祖上尊號,初以特敎而止之,先正宋時烈、朴世采及故相李尙眞,相繼陳箚,則有待秋爲之之下敎。至於三次收議後,末乃許之,大體則數字徽稱,不足以光聖德,且愼重之意也。其時先朝下敎曰,威化回軍,是潛邸時事,何必爲徽號?先正之言有曰,舜之濬哲文明,亦舜之側陋時所稱也。然終不擧回軍事,而只以至仁聖文四字,追上崇號者,其時猶質實而然也。祝板及寶冊,只擧徽號者,以久遠位板之刮磨,甚難故也。主面改題事,思之則心甚悚然矣,今觀此事,予心稍緩矣。在魯曰,先正以章武二字,議定爲世室,又爲廟號,此足以暴於天下後世。臣等識見不逮,不如古人,而宗廟典禮,莫重莫大,故不得不爲獻議,聖心須思量臣等之所言,特爲睿斷幸甚。上曰,予之今日之事,亦出於繼述之志,而但爲此之後,後必有如許事矣。在魯曰,帝王家事無限節,末後之弊,誠如聖慮矣。上曰,予意則非謂後世也。在魯曰,孝宗朝參判許濟,以撥亂反正之事,請加諡,宗廟事如是故難矣。拓基曰,聖敎至當,肅廟朝宗臣全城君,請上顯廟徽號,其時有二品以上會議之事,而未果矣。上曰,宋判府事箚本,卿等見之乎?其箚無異議矣。在魯、拓基曰,臣等所達,亦不過愼重之意,而此事終不可輕議,博詢於在外儒臣而處之,何如?上曰,兩聖志事,萬分中有繼述者乎?今則尊周大義,幾乎泯忘。頃者李葂事,特末節矣。我國人甚淺,此事若欲爲之,必祕諱然後,可以爲之。此事更爲一通,付諸史官,而注書,則章奏間獻納疏本及復雪大義說話,拔去於日記,可也。上曰,承旨來。龍祚進伏。上命書傳敎曰,今覽獻議,意皆愼重,而但聖祖盛德大業,豈可泯於來世?而數字追上,亦不敢以光聖德,旣有舊例。昔年獻議批答,雖因諸議之不齊而中寢,至願之敎,可以仰揣聖孝。癸亥再三詢問,愼重之聖意,其亦可以仰認,豈可草草詢問而輕議乎?況事關宗廟,事體至重。不參及在外大臣處,遣史官問議,宗臣二品以上,使之明日會于公廳獻議,在外知禮儒臣處,亦遣禮官問議。上曰,今日二品以上中,有不參者乎?在魯曰,有之矣。上又命承旨,書傳敎曰,今者問議,何等至重?而文臣二品以上中,往事撕捱,不參者夥然,其在分義,極涉寒心。衆所共知老病外,竝從重推考。書畢。上曰,頃日處分,盡示予意矣。咫尺前席,豈欺卿等哉?左揆所達,精矣。頃年李秉常,不爲開闢之說,終涉執滯,右相亦然,當初決去就,予以爲過中矣。我國之人,每過分數,若祛逆案,則龍澤輩,必請建祀。以趙觀彬所達觀之,可以逆揣矣。近日無寐之時,靜言思之,虎龍變書,極其陰慘,則被告之人,豈可爲逆乎?乙巳年予將欲從容爲之矣。其時諸臣所爲,有若報復者然,蓋辛丑慘禍之餘,憤痛崩迫之情,不是異事矣。然而在君上之道,不可用私意,故隱忍裁抑,磨以歲月,以至于今,予豈以此爲賢哉?至於殺戮,則終非道理也。辛壬事,於元良時,自可夬伸,故果不無踰於分數之慮,頃有復官處分矣。向當疏決之時,有所下敎,而予則非以故相爲非也。德修與其人,卽一而二,二而一者也,予豈隱之哉?若眞爲三宗血脈,則豈至於交結中官輩也?儒生事終涉非矣。所謂劍歸之於逆者,極爲無據矣。予先祛逆案然後,所謂別科,亦欲次第正名,而若如秋判所達,踰於分數,則未知至於何境也。予之堅持幾年,苦心此事,惟在□上之弦韋,予豈爲無窮之弊,以垂裕後昆哉?予必善處而後,後昆以爲先王如此,當遵守勿變矣,予自當處分,何如是忙忙急急也。拓基曰,小臣罪合萬死矣。上曰,一種怪異之輩,安知不以奬義立祠爲請乎?在魯曰,此事非爲渠輩也,誠以關係至重,故臣等如是陳達矣。上曰,朝者入侍,以故相李頤命欲爲請罪事及趙泰采左右足之說,有所下敎,則趙觀彬不思關係於父兄,顯有營護之意。所謂好人,批頰則不痛云者,誠謂趙觀彬也。拓基曰,臣等之意,非欲崇奬此輩也,以其所死則忠心也,以其所被則逆名也。聖心或慮請罪於其時按獄諸臣,而大體則正名而已,何必過爲持疑也?上曰,重事當前,姑未遑暇,而自當有處分之時矣。拓基曰,我國士禍,雖或有之,而辛壬斬伐,誠史牒罕有。若干所存,桁楊竄逐之餘,僅保軀命,而大體所秉者,義理也,聖上之下敎者,卽後慮也。速賜處分,千萬伏望。尙魯起伏曰,諸臣所達,皆出於悶鬱之意,而大體,則不可以論其人如何也。其時推案,方在政院,若上而下覽,則可知其實狀矣。虎龍變書,旣已語逼於不敢言之地,則謂之逆案而置之,豈不寒心駭然哉?上曰,儒臣所達精矣。德重曰,其時事狀,旣已燭破無餘,聖上若知大體不爲逆,則夬賜處分,宜矣。瑗起伏曰,今日諸臣陳達,臣未得聞,而今承下敎,聖意甚好矣。臣前在玉堂時,自上下問李天紀、金龍澤之如何,臣亦以無狀仰對,而三手逆案,不可不洗。今此諸臣,以關係至重,縷縷爲達,亦豈顧惜其人而然也?遂以次退出。上呼承旨曰,明日只晝講爲之。出榻敎

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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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服制。左承旨洪龍祚。右承旨韓師得。左副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兪最基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奎壽仕直安致宅。事變假注書李澤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夕講。

○自辰時至申時,日暈。

○李世璡,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判書趙顯命,昨日特推之下,終不膺命,其在事體,殊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小臣,領議政李光佐處,偕來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金廷潤啓曰,執義洪鳳祚,副修撰徐命臣,所當出牌,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以吏曹參議李潝,司諫宋□,副修撰徐命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廷潤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又傳于金廷潤曰,今日會議,事體重大,諸宗齊會收議,正書後,待下敎入侍。

○又傳于金廷潤曰,今日晝講停,夕講爲之。

○洪聖輔啓曰,今日諸宗收議正書後,待下敎入侍事,命下矣。該房承旨,當爲入侍,而今日不爲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傳于洪龍祚曰,禮房承旨,持昨日持入儀軌,入侍于宣政殿。

○又傳于洪龍祚曰,宗臣同爲入侍。

○洪聖輔啓曰,行都承旨申晩,同姓六寸娣故縣監趙慤妻淑人申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事變假注書李澤徵,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金朝潤在外代,以安致宅爲假注書。

○金廷潤,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姑降入直,事體未安。副修撰徐命臣,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因傳敎,在外儒臣處問議事,卽當發遣郞廳,而正郞鄭東潤、魏昌祖,受由下鄕,正郞李壽德就理,佐郞愼爾復奉命在外,佐郞徐性慶,兼春秋入直,只有佐郞邊是重一人,無推移分送之路。受由下鄕郞廳,竝改差,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及時發遣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權瑞東、張世文爲禮曹正郞。

○金廷潤,以吏曹言啓曰,明日都堂錄圈點時,本曹郞官,不可不進參,而正郞洪昌漢受由在外,時未上來。佐郞有闕之代,卽爲口傳差出,使之出肅進參,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洪啓裕爲吏曹正郞。

○金廷潤,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戊午五月至今年五月,合二十五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果川銅雀村所住處,則以爲賤疾,近日益劇,澌綴昏迷,不知所達,惟冀亟受嚴譴,庶幾少安寸心。祿俸又不領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判府事徐命均,自今年二月至五月,合四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楊州牛耳村所住處,則以爲威命至此,而祗承無路,病情方劇,不知所達,惟自席藁竢罪而已。祿俸又不領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洪聖輔,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安國手本,則時囚罪人尹敬龍素患風痺之症,六朔沈綿,半身不仁,又自旬前,重添輪感,頭痛如碎,膈痞如塞,勺水不入,症形十分危篤,實有頃刻難保之勢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卽因備邊司草記,外南山近處,多有虎跡,牲畜被嚂減損,令三軍門,多定善放砲手,跟尋捕捉事,允下矣。都監善放砲手六十名,將官率領,卽爲發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備邊司草記,典牲署場豬一口,爲虎所噉之痕丁寧云,而漢城府,又以外南山近處,多有虎跡之意論報矣。城外咫尺之地,有此虎患,已極驚駭,令三軍門,多定砲手,捕捉事,命下矣。本廳牙兵五十名,將校率領,今日出送,與訓局、禁營,合力跟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因備邊司草記,典牲署近處有虎患,卽令三軍門,多定善放砲手,跟尋捕捉,以除日後之害事,允下矣。城外咫尺之地,有此虎患,誠極驚駭。本營牙兵六十名,將校領率,以爲跟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閔宅洙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訊得情,夬正王法。請還寢始㽕罷繼之命,卽令該府,照法處斷。請還寢韓東愈酌處之命,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減等徒年定配罪人睦天顯、睦聖觀放釋之命。今此收議之擧,上關宗廟,至重至大之事,則今日廷臣,雖有難安情勢,固當奔走來會,以陳所懷。若其不欲行公,則獻議後還入,未爲不可,紛紜違牌,分義道理,固已萬萬未安。至於臺閣,比凡僚尤爲自別,而司諫宋瓆,無端違牌,請罷職。武臣違牌,前所罕聞,副護軍宋德來,偃然違召,終不入來,未知渠有何許情病,而其驕蹇之習,誠極駭然。請罷職不敍。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兵曹判書趙顯命疏曰,伏以臣,以奄奄垂絶之病喘,叨萬萬難冒之職名,力疾搆疏,乞蒙放退。雖文短而辭拙,若其懇迫之誠,庶幾見諒於明照之下,而及承聖批,不惟不賜允可,所以責勵之者冞重,至以須體卿兄之意爲敎,臣奉讀未半,感激傷痛,不覺聲淚之俱發也。昔者宋臣李沆,身沒二十年,眞宗追念沆不已。尙論之士,莫不賢沆之爲臣,而頌眞宗之盛德也。今臣兄之沒,已十年矣,而殿下言及,則必哽咽,如臣不肖,而亦使之追述其志事。臣不敢知臣兄之賢,庶幾追配前修否乎,而殿下之盛德,則實亦匹美於古之哲王,而無歉矣,臣感泣之餘,繼之以歆歎也。臣兄,以大忠至誠,事殿下,不幸短命,茹恨入地,追臣兄未及究之志業,報臣兄未及報之恩遇,實臣之責,而殿下之追提臣兄,責勉於臣者,又如此,臣雖無狀,豈敢不盡忠畢義,以副臣兄九原之望,而忍爲此求退之計也?然臣之今日求退,亦所以述臣兄之志,而蹈臣兄之轍□。向在乙巳、丙午之間,臣兄固已逡巡而退,及至己酉,又因時論之漸偏,用舍之漸僻,而深憂之,三上章乞退,至曰,臣生將爲薄命不祥之人,死將爲孤恩負德之鬼,其言悲苦,有足以感豚魚而泣鬼神者,竊意聖明,尙或記有之矣。臣兄,以休戚與共之臣,勵招揮不動之節,豈以小小論議之同異,遽欲奉身而退也?誠以朋黨之破不破,蕩平之成不成,國之安危興喪係焉,而時有難平,事不傒志,則始旣以此而進,終欲以此而退,以全人臣去就之義,而暴此心於天下後世,蓋亦出於萬不獲已耳。夫己酉時象之偏僻,未或甚於今日,而臣兄之言已如此,若使臣兄,至今生存,見今日之時象,而又加之以如李河述、鄭宲輩罵辱之言,四面而噪之,則所以自處者,必有其道矣。黨習復肆,世道益裂,將見國家受弊於無窮,而未有以救之。又從以褰裳於膠柒之盆,委身於拳踢之場,以濟其饕榮貪祿之事,則眞所謂不識羞恥事者。臣兄之計,必不出此,而臣而爲此,則九原之下,亦肯曰我有弟乎?然則臣之求退,不可謂無所受,而乃所以深體臣兄之意也。臣兄則求退於己酉,臣則求退於今日,前後之局面雖異,兄弟之不幸實同,是所謂易地,則皆然者也。信乎其薄命不祥而死,亦安得免爲孤恩負德之鬼也?臣言及此,不勝淸血之沾襟也。然臣非決然長往,鳥獸爲群者也。臣兄當日之疏曰,名係勳府,朝請以時,脫有緩急,死生以之,此亦先獲臣今日之心也。伏乞聖明,深念人主使臣以禮之大體,卽令盡解臣本兼諸任,因許放退,俾全匹夫之微諒,以弘天地曲遂萬物之大德焉。臣治疏將上之際,以賓廳會議,恩召儼降,玆事至重,其在分義,豈不欲竭蹶趨承?而區區情地,如上所陳,終不免坐違,臣罪至此,尤無所逃死。答曰,省疏具悉。今覽所陳,不覺愴焉,而卿之此心,決知其過矣。君臣猶父子,其況休戚之臣乎?其有下問者,卿勿過辭,其卽行公,以聽下敎。

○宗臣收議。密昌君樴以爲,恭惟我孝宗大王盛德嵬烈,卓越千古,尊攘大義,尤有辭於天下後世,凡係闡揚尊崇之擧,孰不思盡其誠?何待今日一宗臣之言?第伏念尊周之義,固已包在於世室之禮,數字追上,不足爲聖德之加損,故先朝雖有至願之敎,而未克斷行者,亦可見聖意之有在矣。宗廟事體,至重且大,固非如臣謏淺之見所可質論,惟在聖上,博採群議而處之。

○綾昌君橚以爲,恭惟我孝宗大王鴻功盛烈,卓冠千古,若尊攘大義,炳然如日星,永有辭於天下後世。昔在丙申年間,金德麟相繼封章,請上尊號,肅廟至下豈非至願之敎?而未克斷行者,豈以尊名隆號,已定於世室之時,追上數字,不必增損於孝廟盛德而然歟?今此詢問之下,孰敢有異議?而太廟之禮,事體至重且大,固非如臣膚淺之見,所可質論。惟願博採群議,勉歸至當。伏惟上裁。

○洛昌君樘以爲,伏以追崇之節,莫大之重典,臣何敢以膚淺之見,仰浼宸聽?而第伏念孝宗大王鴻功偉烈,卓冠千古,豈可以加上數字,有所增損於盛德之萬一?而旣有國家已行之典禮,且廷臣亦各有獻議,臣無容別議,伏惟上裁。

○原豐君㷗以爲,今此孝廟追崇事,旣有百世不可泯之大義,又有昔年至願之聖敎,追擧彝章,允叶輿情,臣豈敢有岐異?

○原興君𤋗,月善君𪺅以爲,恭惟我孝宗大王鴻功盛烈,卓冠千古,炳然如日星,尊名隆號,今此詢問之下,孰敢有異議?惟願博採群議,幸甚。

○海昌君檱以爲,恭惟我孝宗大王鴻功盛烈,卓越千古,而至若尊周大義,尤有辭於天下後世矣。今此追上徽號之論,孰敢異辭?而第太廟事體,至重且大,非臣庸魯,所可容議,惟在博詢以處之。

○海陵君爟,海恩君爣以爲,恭惟我孝宗大王盛德嵬烈,卓越百王,而至若《春秋》大義,尤可以有辭於千秋萬歲。凡係闡揚崇奉之道,宜無所不用其極,而列朝未遑,尙稽追上徽號之擧,臣民之抑鬱,久而愈切矣。今者宗臣陳章,聖心感慕,至有會議之命,近百年闕典,似若有待於今日,固宜斷然定行,而事係太廟大禮,如臣魯莽,何敢輕議於莫重莫大之典乎?惟在博詢群議而處之。

○密恩君煿以爲,今孝廟追崇事,百世之義理昭揭,昔年之聖敎勤摯,顯冊加隆,輿議所同,臣豈敢岐異?

○密林君炓以爲,今此孝廟追崇事,臣意與臣父夏坪正疏請之意,曷敢有所岐異?

○洛豐君楙以爲,伏以今此下詢,國家至重至大之事,如臣愚昧,何敢容議?而竊伏惟念,我孝宗大王盛德鴻烈,卓越千古,尊攘大義,皎若日星,尤有辭於天下後世。故曾於先祖,累因疏請,至有詢問之擧,而群議不一,遂至於寢而不行。然旣有至願之下敎,則亦可以仰揣聖考欲行,而益加愼重之意也。在聖上繼志述事之道,更加博詢而裁處,恐合事宜。伏惟上裁。

○密陽君梡以爲,惟我孝宗大王鴻功盛烈,卓冠千古,而久闕徽號,臣民缺望。今此宗臣所請,亶出於尊慕闡揚之誠,孰敢有異辭?而事體至重且大,如臣淺見,非所輕議。伏惟上裁。

○琅坪君煇,礪恩君梅,原陽君炅以爲,今此孝廟追崇事,百世之義理昭揭。昔年之聖敎勤摯,顯冊加隆,輿議所同,臣曷敢岐異?伏惟上裁。

○星昌君濡,慶興君栴以爲,恭惟我孝宗大王隆功盛德,卓冠百王,至若尊周大義,尤有辭於天下後世,今此追上徽號之論,孰敢有異辭?而第事體重大,非臣愚淺之見,所可容議。伏惟上裁。

○鶴城君楡,鶴陵君榯以爲,惟我孝宗大王追上徽號之擧,旣是當行之盛禮,而至今未擧,實爲闕典。今此追隆之議,允叶輿情,臣焉容更議乎?伏惟上裁。

○綾城君森以爲,伏以今此下詢,實國家莫重莫大之典禮,有非如臣膚淺之見,所可容議,而竊伏惟我孝宗大王盛德鴻烈,固已卓越千古,而至若明天理正人心,伸大義於萬世,今我聖上,式遵先旨,欲擧縟儀,欽誦贊歎之外,更無所達。伏惟上裁。

○海雲君熻,蓮豐君欑,光恩君楧以爲,今此孝廟追崇事,百世之義理昭揭。昔年之聖敎丁寧,顯冊加隆,禮所當然,而臣豈敢有異議敢達?

○咸溪君櫄以爲,伏以今此下詢,實出於聖上追慕之典,臣民輿望之餘,則修擧闕典,豈不有光於聖德?而事體至重且大,如臣曚昧,何敢容喙於其間?伏惟上裁。

○夏溪君椐以爲,今此下詢之擧,至重至大,群下之議,或未歸一於其間,則其在愼重之道,惟當博詢群議,務歸至當,恐合事宜。伏惟上裁。

○東恩君槫以爲,伏以臣人微識蔑,何敢與議於國家大事?而竊伏念追崇之典,事係至重且大,其在審愼之道,惟當博詢群議,務歸至當之地,恐合事宜。伏惟上裁。

○安興君埱以爲,洪惟我孝宗大王追上尊號事,諸宗各陳所懷,臣不敢別議。伏惟上裁。

○新溪君𣚅以爲,惟我孝宗大王,尊攘大義,卓越千古,今此徽號追上之論,寔出闡揚之至誠,孰敢有異辭?而竊伏念追崇事體,至重且大,有非如臣迷淺之見,所可容議。惟在聖上廣詢而裁處焉。

○南陽君煐以爲,今此孝廟追崇事,大義亘百世而昭揭,聖敎有昔年之勤摯,顯冊加隆,輿情所誦,臣豈敢異議?

○庚申五月十六日未時,上御宣政殿。禮房承旨引見,左承旨洪龍祚,假注書朴奎壽,記事官李仁好、徐性慶,密昌君樴,洛昌君樘,綾昌君橚,密陽君梡,礪恩君梅,海昌君檱,海陵君爟,安興君埱,東恩君槫,洛豐君楙,海雲君熻,月善君𪺅,夏溪君椐,蓮豐君欑,海恩君爣,鶴城君楡,原豐君㷗,咸溪君櫄,光恩君楧,琅坪君煇,原陽君炅,星昌君濡,密恩君煿,鶴陵君榯,密林君炓,慶興君栴,原興君煦,新溪君𣚅,綾城君森,南陽君煐,同爲入侍。樴進伏曰,近日日氣不適,眩氣往來之候,若何?上曰,猶有往來之時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比前安寧矣。中宮殿氣候一向安寧乎?上曰,無事矣。東宮氣候亦安順乎?上曰,安過矣。樘進伏曰,臣等久未入侍,瞻望東宮之誠,不能自已矣。上曰,世子亦命入侍矣。樴曰,臣等久阻入侍東宮矣,今復瞻望岐嶷之表,不勝榮幸。上曰,所懷書入耶?樴曰,會議者三十人,而各陳所懷,別無他意見矣。上曰,收議草上之。覽畢。上曰,文與言不同,若有所懷,仰達,可也。樴曰,僉言皆以爲,別無言辭仰達云矣。上曰,玆事重大,欲博詢而審處,故特命入侍,而承史亦入侍,宗親府如有弊瘼,仰達,可也。樴起伏曰,宗親中,窮不能婚娶者,曾有令該曹辦給婚需之命矣。宗室之子與孫,不能婚娶者,以此意請于該曹,則該曹以爲,成命只謂宗室,非謂其子與孫也,終不奉行。以卽今言之,原溪副守㮿之子,年旣過時,貧窮尙未婚娶,來呈單子於宗簿,故辦給婚需之事,屢次移文于該曹,而該曹以爲只限宗室而已,宗室之子女,初不擧論,不爲聽施。此事必有明白下敎,然後該曹可以擧行矣。上曰,事極怪異矣。其在親九族之道,雖忠義衛,猶不可恝視,況宗室旣存,則其子女不爲擧論乎?此則出擧條,分付該曹,隨其宗簿文移,辦給婚需,可也。出擧條樴又起伏曰,癸卯出身李重白,卽曾經郡守之孫,而以庶宗之子孫,可否不順,見枳於武兼,來呈單子於宗簿寺矣。旣非代盡後庶孽,則見枳武兼,不無稱冤之端矣。臣欲爲草記,而似涉煩屑,故未果矣。樘起伏曰,頃者以宗室子孫之不爲宣薦,春塘臺帳殿,自上特敎,申飭於宣傳官廳,而承命之後,至於可否不順之弊,尤可寒心矣。樂原君子李震蕃,部將薦僅爲之,而宣薦則終不爲之,故以此亦有稱冤之端。如此之事,各別申飭,何如?上曰,金枝玉葉,雖監令宗室,猶不拘於文武官爵,而李重白代盡之後,旣無庶名,則武兼之見枳可否,事極怪矣。此則出擧條,武兼行首掌務,令該府處之,而兵判從重推考,可也。龍祚曰,然則李重白可否時,行首掌務官,令該府處之,而帳殿承敎之兵判,從重推考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樴曰,臣以萬萬不似,掌宗正之任,而近來宗室之逢辱,比比有之,蓋由於宗室作弊於民間之故,而以忠義衛言之,肅廟受敎有曰,稍有兩班貌樣,雖過十代,勿侵軍役。渠輩以此憑藉,來呈於宗簿寺者多矣。上曰,宗室之零替,未有甚於近日矣。卿亦以宗室作弊之事仰達,而外朝人亦多言之,此是名好故然矣,而間有凌踏慢侮之言,予則扶之解之,惟恐或傷,此非一人之非,而其爲貽羞於諸宗大矣。如此之類,卿等各別糾正,可也。樴曰,下敎至當,以《宗簿謄錄》觀之,有直請罷職拿問之擧,若私相戒誨而不聽,則臣當草記論罪矣。上曰,所達是矣,而法者,當初使無之,可也。諸宗之凌轢小民,眞所謂軟地揷木,以此謂之以惡宗室,思其根本,則豈不痛哉?諸宗若自重,則豈有外朝慢侮之弊哉?樴曰,臣待罪宗正之任,竊有所懷,而入侍未易,尙未陳達矣。溫陵復位後,《璿源錄》、《御牒》及今番東朝尊號後,《御牒》連次修正時,洛豐君楙,以書寫官啓下,繕寫張數旣多,其所功勞,比前有加,而未蒙加資之典。以前例言之,《御牒》書寫後,皆蒙加資矣。上曰,頃聞大臣之所達,卿言又如此,旣有功勞,則書寫官特爲加資,可也。出擧條龍祚起伏曰,今日聖上,會諸宗室,敦睦之恩,飭勉之敎,竝行而兼盡,婚娶一節,可觀聖意所在矣。洛豐君果有功勞,則似當加資,而大抵恩典,惟在君上之處分,在下者之陳達,似涉煩屑矣。上曰,宗正之臣,以職掌陳達,有何可論耶?樘起伏曰,在前校正廳設立之時,御牒書寫官及都廳,俱有加資之典矣。今番溫陵追復後,設廳事體甚重,工役亦多,而竣事後賞典,比前差殊矣。今因宗正所陳,書寫官旣有加資之命,小臣亦以其時句管堂上,詳知其顚末,敢此,仰達矣。都廳李大源,終始蕫役之勞,與書寫官,宜無異同,而獨未蒙一視之典,不無向隅之歎矣。曾於乙卯年設都監時,都廳南泰慶,初雖未蒙加資,而其後筵中,特爲下敎,因差承旨,可見聖意所在矣。臣欲達此事者久矣,而無入侍之時,尙未仰陳矣。今因洛豐君事,旣以發論,故如是仰達矣。上曰,問於大臣後,當量處之矣。樘曰,臣於三月明陵擧動時,仰見敬陵穴前至近處,樹木茂密,陽明方蔽塞,斫伐疎通,似不可已,下敎,何如?上曰,事極重大,遣禮官摘奸後,令廟堂稟處,可也。龍祚曰,然則姑勿出擧條,待右相入侍,提醒稟達,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樘曰,頃日敬陵攝行祭時見之,則樽所無燭臺,事極駭然,故招守僕問之,則以爲祧遷陵,常時無燭臺云矣。上曰,祧陵亦有祭,行祭時用油燈耶?樘曰,非但無燭臺,祭器亦借來各陵云矣。上曰,今日特進官,誰人來耶?龍祚曰,趙觀彬來矣。上曰,陵寢祭器借來之言,極爲怪異。大體則該曹所爲,甚野俗矣。禮判入侍時,當下問而處之也。梅進伏曰,光興君橏,方在囚禁,祿上逐朔越送,而倉官不給祿俸,故其家不勝飢餓云。聞極憐悶,故敢達。樴曰,礪恩君梅所陳,極爲猥屑,事體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遂退出。

○庚申五月十六日申時,上御宣政殿。夕講,知事李箕鎭,特進官趙觀彬,參贊官洪聖輔,侍讀官金尙魯、李德重,假注書朴奎壽,記事官李仁好、徐性慶入侍。上讀前受音,自元年春正月公卽位,止六月齊人取濟西田。尙魯讀自秋邾子來朝,止所以求成者非其道矣。上受讀訖。尙魯陳侵陳侵宋之文義曰,宋本有罪之國,晉之伐之是也,而其伐也,非爲討罪,而出於徇欲,故不書伐而書侵也。上曰,唯。尙魯又陳趙盾帥師救陳之文義曰,此時諸侯相侵伐,而晉能救陳者,有存諸夏攘夷狄之功,故書救以褒之也。不言救宋者,前有不能討宋之貶,則救宋不可,故聖人削之也。上曰,唯。上曰,臣疑於君,疑字何以謂之耶?箕鎭曰,《春秋》不過嚴君臣之義而言之也。尙魯曰,疑字,卽均敵之意也。尙魯又陳趙穿帥師侵崇之文義曰,晉欲求成于秦,而伐其與國以動之者,其意非矣。趙穿之欲得兵權,逆心已萌於此,而當國者任其所爲,不能禁制,終至於簒弑之境。用人之當初不審,其弊誠如許矣。德重曰,秦、晉,兵連禍結,欲伐與國以要成者,趙穿已無可謂,而用趙穿之人,足以貽譏於後世矣。上曰,唯。上遂掩卷,下敎曰,聞宗臣所達,則敬陵行祭時,樽所無燭臺,用油燈,此固未安,而且攝行祭時,借用他陵祭器云。莫重祭器,豈可借用乎?雖祧遷陵,寒食祭祀,則行之樽所,燭臺亦不可無矣。此乃禮曹職掌,速爲釐正,可也。觀彬曰,伏聞下敎,事極驚駭。以閭閻士夫家言之,奉祭之道,靡不用極,況國家乎?雖未知因何致此,而不可不急速釐正。退出後詳問事,狀於本陵後,當啓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觀彬進伏曰,臣立朝二十餘年,久阻法筵,今始入侍,極盛擧也。《書》曰,念終始典于學,厥德修罔覺。人君典學,實是第一工夫。以常人言之,近五十之年,工夫亦隨氣摧退,而今伏聞法講玉音,典學之工,少無衰減,不勝感歎,伏望益加勤勉。上曰,所達是矣,當留意也。箕鎭進伏曰,昨日筵中,淸安從賊官人論罪之際,臣適有傳聞,儒籍中,戊申凶賊如弼夢輩,有墨名還生之事,不勝憂憤,略爲提及,而禮判亦以爲言,仍有令該曹嚴覈之命矣。此事關係館學,非攸司所可直爲擧行者。臣意則分付成均堂上,使之詳考其墨籍還生與否,且摘發誰人之所爲,然後稟處,似得宜矣。尙魯曰,此事虛實,姑未可知,太學有守僕所修日記稿中,大小事,無不詳載,其令本館堂上,爲先査出,得其實,然後嚴處,似宜矣。上曰,儒臣所達,是矣。大司成誰也?聖輔曰,李周鎭也。尙魯曰,大司成方在外,而大司成有故,則知事、同知事,例爲替行凡事矣。上曰,還生與否,宜先知之矣。使成均館,詳考眞僞,而果有是事,則此非令該曹擧行之事矣。觀彬曰,聖敎至當矣。如弼顯輩凶逆之墨籍,果爲還生,則此其心,以爲非逆而然。此則殆甚於逆賊矣,何可止於令該曹覈處而已乎?上曰,然矣。聖輔曰,然則當以本館査出後,果有是事,則令該府處之,出擧條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觀彬曰,臣以禍釁餘生,無在朝之日。年前移御時,雜處觀光之場,瞻望東宮,而岐嶷之聲,播於中外,臣民無疆之福,可勝言哉?蓋帝王家氣質,異於恒人,而臣有區區勉戒之微誠,玆以仰達矣。以閭閻家言之,養兒之道,莫如節愼飮食,溫涼適體,帝王家責望,比他愈切,且兒時過爲拘束,反害於發越氣像矣。上曰,俄者宗臣入侍,適出來,而不無困眠之事,此實拘束沓沓之致也。頃日宮僚,亦請日次入侍,而先儒所論折柳嗽避蟻之言有之,故未果聽從矣。觀彬曰,當觀年歲,漸盡責望之道。此後雖見朝臣之時,勿爲拘束,幸甚。上曰,常時不能安坐,此甚難矣。德重曰,雖不拘束,遊於文墨,是好道也。上曰,所達是矣。孟母有三遷之敎,雖遊時,習於禮節,然後可也。諸臣遂退出。

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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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洪龍祚坐直。右承旨韓師得。左副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兪最基。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奎壽安致宅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澤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海南縣監李昌碩。

○達城府院君、岑城府夫人遷葬下棺時,中宮殿,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殿大王大妃殿、世子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申晩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洪聖輔,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元弼揆,以能麽兒堂上,本廳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晩啓曰,左承旨洪龍祚,右承旨韓師得,今日俱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兵曹判書趙顯命,旣承再疏之批,又無可引之嫌,而一向撕捱,不爲出肅,其在事體,殊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申晩啓曰,卽者大臣送言,今日都堂錄合坐出令,吏曹堂上備二員,然後可以開坐,而參判徐宗伋呈辭,參議李潝,實病危重,俱不來參,參判宜卽稟旨牌招云。參判徐宗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兪最基啓曰,今日晝講爲之事,命下,而上番應敎金尙魯,身病猝重,陳疏入啓。時刻將迫,而講官不備,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停。

○洪聖輔啓曰,兵曹判書趙顯命,批旨之下,又不承膺,事體分義,俱極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晩啓曰,吏曹參判徐宗伋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都堂錄,事體甚重,更卽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兪最基,以議政府司錄,以右議政意啓曰,今日都堂錄,弘文提學,事當同參。弘文提學趙觀彬,卽爲牌招,以爲會圈之地,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議政府司錄,以右議政意啓曰,在前都堂錄時,或値大提學有故,則弘文提學,例爲必參矣,今何可以大提學之無故來會,而不爲同參乎?弘文提學趙觀彬,違牌不進,殊甚未安,更卽牌招參圈,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以吏曹言啓曰,今此銓郞之變通差出,專爲都堂錄,而佐郞洪啓裕,以從前行公之郞官,本無可引之情勢,而累度催促,日勢已晩,終不出肅,事極未安。從重推考,使之卽速出肅,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都堂會圈,事體至重,而本曹佐郞洪啓裕,推考催促之後,一向撕捱,終不出肅。日勢已暮,若以郞官之不出,終至罷坐,則事之寒心,莫此爲甚。更爲推考,各別催促,使之卽速進參,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聖輔曰,召對爲之。

○同副承旨兪最基疏曰,伏以臣摧頹鹵劣,百不及人,而濫蒙恩造,久忝邇列,頃於玉署持被之中,忽荷銀臺擢秩之寵,臣含恩畏義,黽勉冒出,蓋臣淹直承明,跨涉兩月,未覲病母,私情悶鬱。卽接家伻所報,得聞母病,宿症添重,今日晩後,諸症阧加,其中痞滯,尤爲特甚,初因誤喫食物,未得消化,中焦壅隔,昏眩莫省云。臣心神飛越,不能自定,玆不得不急具短章,徑還私次,伏乞聖慈,亟命鐫削臣職,俾便救護,仍治臣罪,以肅綱紀,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其勿辭護焉。

○慶尙監司鄭益河疏曰,伏以臣待罪重藩,今已半年,而鈍才劇務,觸事憒憒,早晩顚沛,固已自料,果然問備之請,出於備局,角勝之言,發於統帥,臣之不職,到此益著,如是而雖欲冒沒蹲仍,其可得乎?臣之巡到晉州,目見其多般修擧,而力有不逮,事將中廢,其在共濟之義,不忍恝視,乃敢據其所報,竟至狀請。妄率之罪,臣亦自訟,而及夫回啓,罰止例推,事體所在,不敢多辨,而若夫趙儆之最後狀聞,臣實莫曉其故。非不欲逐條更論,以明其不然,而與此好勝之人,較其得失,在臣自處,不但疲勞,此後兩鎭將納供,亦當不攻自破,臣何必更事煩縷,以犯瀆擾之科哉?然而臣之所以竊憂者,朝家以西南邊事,專責於灣府、萊府者,蓋取其處要地,而探實情故耳。以此邊守之責,莫嚴於萊、灣,而今不歸重於朴師昌之言,反以遠在之統狀,旣仍兩鎭之罷,而旋有拿問之擧。臣言之不足有無於其間,姑捨勿論,自此列鎭邊報,必將遠稟統營,唯以不失其意爲貴,然則萊州一府,豈不作局外閑漫之窠耶?臣之當初狀稟,意實在此,而彼反不諒,有若對訟者然,論事推車之義,雖不足責之於此人,而若臣之見困,無復餘地矣,將何顔面,更冒於職次乎?加以纔經重病,便一霜後之蠅,而迫於王事,力疾出巡,緣峽而西,遵海而東,前後跋涉,殆近三千餘里,雖使年壯氣强者當之,尙不可支吾,況此衰病之身,其能免顚頓狼狽之患耶?還營之後,一倍添痛,委頓床席,專廢食飮,似此病狀,實無旬月間復起爲人之望,與其虛帶重務,莫若早尋歸策。玆敢疾聲哀號,冀蒙照察之恩,伏乞聖明,亟遞臣職,回授可堪之人,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此何撕捱?卿其勿辭察任。

○副應敎金尙魯疏曰,伏以臣所患伏暑之病,積歲沈痼,每値夏節,如期而作,長時落席,殆無生人事。强策供仕,已斷其望,而纔蒙例勘,又勤特敍除旨,召牌辱臨於大庭會議之時,在臣義分,不敢坐違,力疾趨命,仍又持被矣。昨登講筵,失汗過多,退出之後,忽然胸膈煩悶,精神迷矇,轉成癨亂,連經大嘔泄,頭疼若鑽,腹痛如絞,烘熱灑浙,晷刻更變,亘夜達朝,宛轉叫楚,昏倒直廬,若將隕絶。今日坤殿問安,旣不得進參,又有開講之命,而以此症形,末由入侍,緣臣賤疾,將至停講,病裏惶懍,罪合萬死。玆敢倩人治疏,冒申籲號,伏乞聖慈,俯賜矜憐,亟許褫臣職名,俾得以舁歸私次,急試醫藥,卒被天地生成之澤,萬萬至禱。臣無任戰慄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副修撰徐命臣疏曰,伏以臣所苦鶴風之症,已成癃廢,膝上日漸浮高,而腿脚日漸枯削,咫地尺步,不能自運,且家內輪行之疾,極涉疑忌,虛帶職名,許久縮伏,卸解無路,竦悶徒切。向者憲臣之疏,又添一端難安,臣於論思之任,諫諍之列,自春以後,承命不啻屢次,而曾未有一言一事,上以啓發聖bb心b,下以報效職分,則委靡頹敗之目,臣亦自知,咎責之至,慙靦益深,而此則姑置之,目下情理,尤有所萬分切急者。顧臣老母,素患風痺之疾,數日以來,復致重發,私家𤺌形,固知煩浼之爲惶恐,而蓋積傷於兒少憂病之連仍,添損於向來風日之陰冷。頭目眩暈,昏不省事,手足麻木,全未運用,膈痰盛而食飮不下,心火升而煩轉特甚,形神幻脫,氣息綿微,望七之年,罹此危症,臣心之焦遑罔措,當復如何?喉院至請齋宿入直,而非但臣病,末由蠢動,見今私情煎迫,實無離側供仕之勢,昨朝天牌之下,未免坐違,旋有朝堂會議之命,而終未及於咸造之末。臣罪至此,益無所逃,達宵耿耿,惟大何是俟,不意聖度天大,至靳例罷,臣情地窮蹙,罔知所措。玆於再召之下,不得不舁致闕外,略暴至懇,仰首鳴呼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賜矜察,特許鐫削,俾便救護之私,仍治臣罪,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判府事金興慶箚曰,伏以臣年衰疾痼,已斷從仕之望,頃荷聖慈體諒之仁,許免內局提擧之任,生成之澤,天地莫量,得以隨便調息,仍施艾焫,而今過兩朔,未收分效,病源旣深,症形轉變。近日以來,頑痰流注,凝結於股陰,外浮內疼,將有成腫之慮,跬步行動,不能隨意,束帶趨朝,無復可論,再昨賓廳之會,事體至重,臣雖愚頑,焉敢後也?病伏昏綴,欲起還仆,嚴召之下,竟未祗赴,蔑分之罪,擢髮難贖。且今日有坤極問候之禮,而病狀如右,亦不得進身於廷班,罪上添罪,無地自容。玆敢席藁陳懇,仰干嚴誅,伏願聖明,亟命鐫罷臣職秩,勘正臣前後罪犯,以警具僚,以安賤分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庚申五月十七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參贊官洪聖輔,侍讀官李德重,假注書安致宅,記事官李仁好、徐性慶,以次進伏。德重讀《大學衍義》補愼刑憲篇,《易》訟之彖曰,至姑記于此以俟正焉。上曰,承旨讀之。聖輔讀康誥曰要囚服念五六日,至至于旬時之意。德重曰,御覽冊吐,此大文以下,未及釐正,宜因臣等所讀冊釐正吐讀之。上曰,依爲之。聖輔仍讀至唐宋以來皆然。上曰,注書讀之。致宅讀《周禮》大司寇,至不卽市。上曰,注書謂誰?聖輔對曰,安致宅也。上曰,新注書耶?聖輔曰,然。致宅仍讀至輕名號也。上曰,上番讀之。仁好讀大司寇正月之吉,至父母之心也。上曰,少退。諸臣以次退出。俄頃又命入侍。仁好仍讀至愛物之仁。上曰,下番讀之。性慶讀仲秋之月,至順時之令。德重曰,第一板利見大人,尙中正之義。蓋以人君之於聽訟,貴乎中正之德也。上曰,然,得其中在下段。德重曰,訟之得中,在陽剛之明,九五君位而元吉,是也。又曰,康誥元惡大憝章註,有二意。蔡註,師承朱子,宜無或誤。蘇註,專論父子兄弟之訟,使之開牖之意,頗有異矣。上曰,然,不曰微異云乎?先開牖之言,其意誠好,朱子於《小學》,亦取載焉。然蘇說多枝蔓矣。德重曰,聽訟猶人之意,重其本於德也。上曰,此謂知本拔去之義,丘濬之意,與朱子異,經學之士,此等處當熟講之。德重曰,要囚服念五六日之義,先王之愼刑,貴乎詳覈也。上曰,當時五六日服念,心誠壹直,故無冤獄矣。今則執法之官,無誠壹之心,雖十覆奏,何益乎?德重曰,果如聖敎矣。臣之詳陳,竊願聖上之愼重刑獄矣。上曰,予欲斷獄,必以五覆矣。德重曰,聖敎及此,宗社臣民之福也。又曰,十八板無或私家于獄之兩辭云者,蓋欲勿以獄貨徇私也。上段則言勿以私意干也。而有輕重之疑。又曰,二十四板三刺之釋丘注gg註g,是矣。又曰,二十六板得其情哀矜,尤人君好生之德,寓於用法之中也。上曰,此亦在上者所當愼也。德重曰,上失其道,使民離散,則必犯刑辟。爲人上者,勿使民犯罪則可矣。上曰,飢寒徭役之苦,不得不犯科,豈不大可憫哉?德重曰,聖念及此,宗社臣民之幸矣。上曰,條目之衆,悉論其義。德重曰,八議之法,乃聖王愼刑之意也。於王之同族貴官,親親尊尊之意備至,而用刑之公,亦在其中矣。又曰,八議之法,老耄亦入其中,漢家之美意,尤可見也。上曰,可以補周官之闕云者,誠然。宣帝之時尙質,與唐宋之文勝異,而精用心者存焉。漢之可觀者,此等處爾。德重曰,罪杖輕者之意,唐宗之用刑雖愼,而本源不正,故時有綻露。爲人君,先正本源,爲貴。上曰,儒臣之說誠然,而丘濬之詳說輕杖,其意亦好。德重曰,仲夏之月,挺重囚之義,蓋以順時恤囚,王政之所重也。上曰,時方仲夏,宜念重囚。聖輔起而伏曰,見今獄囚,犯染患者有之,獄官多不行公,事可悶慮。竊因聖敎之及此,敢陳達矣。上曰,夏、商、周三正之建,夏時以寅,而丘濬改月朔之意,何也?德重曰,非改月朔也,乃改歲時也。上曰,仲秋之月用刑,乃殷、周古典,而我國用刑於十二月,不合于古意,何也?德重曰,不於純陰之月,而於十二月者,其意有不可詳焉。上曰,此則不知所以,而三覆五覆,纔下敎矣,更考古典以聞。上曰,二十四氣,何謂也?斷屠之月,何月耶?德重曰,二十四氣,不過曆家所謂分至啓閉,而斷屠之月,似或謂之四月云,而不分明矣。上曰,此則不分明。德重曰,隋文帝六月殺人,不經甚矣。上曰,文帝何足道也?德重曰,文帝則異於煬帝,而亦有是,可慨也已。上曰,承旨來前。聖輔與史官進伏。上命書,傳曰,今因講學月令,仲夏月條,不覺慨然。以金吾、秋曹長官之曠職在外,其滯多矣,秋官則纔已入來行公,判金吾其尙撕捱,無意行公,此何分義?以此分付,俾勿撕捱。唐之帝、宋太祖,下詔西京諸州者,可見仁厚立國之意。今欲諭,無以踰此,其令儒臣,今可以行之者抄書,自政院,分付金吾、秋曹擧行。德重依傳敎,抄出順天時之令條曰,唐制京師之囚,刑部月一奏,御史巡行之。每歲立春至秋分及大祭祀、致齋、朔望、上下弦、二十四氣、雨及夜未明,皆停死刑。諸獄之長官,五日一慮囚,夏置漿飮,月一沐之,病疾給醫藥,重者釋械。刑部歲以正月遣使,巡覈所至,閱獄囚校糧餉,治不如法者。臣按此唐人恤獄之仁,其享國之久,未必不由乎此。宋太祖開寶二年五月,上以暑氣方盛,深念縲繫之苦,下詔西京諸州,令長史督掌獄掾,五日一檢視,灑掃獄戶,洗滌杻械,貧不能自存者給飮食,病者給醫藥,輕繫小罪,卽時決遣,無得淹滯。自是每歲仲夏,必申明詔書,以誡官吏,歲以爲常。臣按宋朝,以仁厚立國,此亦其仁政之一端。以上出榻敎擧行。聖輔啓曰,同副承旨兪最基,以親病呈辭,諸承旨多違牌。請無故人竝牌招察職,何如?上曰,左承旨洪龍祚,右承旨韓師得,竝只推,與都承旨申晩,一體牌招,推移入直。出榻敎聖輔啓曰,戊申以後,貪吏及薦主勘罪事,頃有問啓之命矣。問于該曹,則貪贓守令,其時施以禁錮之律,而薦主則無論罪之事云矣。上曰,守令與薦主誰也?聖輔曰,前寶城郡守鄭舜命,薦主鄭壽松,前義城縣令李齊尙,薦主李喜聃,前淸安縣監李義浹,薦主趙彦臣、梁聖揆,前平澤縣監徐宗朝,薦主李存道、鄭暘賓,前大靜縣監金重采,薦主李枝發矣。上曰,薦主初不論罪則已,前旣論罪,則此何可異同?竝爲捧入罷職傳旨,可也。聖輔曰,薦主中作故之人,亦一體捧傳旨乎?上曰,此則置之。出擧條德重啓曰,都堂錄,以館僚不備,未卽擧行。吏曹郞官有何撕捱,而不爲擧行?請申飭擧行,何如?上曰,當申飭矣。在外玉堂,竝催促上來。出榻敎聖輔啓曰,禮曹六郞官,多以問禮在外。請下番兼春秋徐性慶遞番,出送本曹,何如?上曰,依爲之。諸臣將退。上曰,注書居京耶?聖輔微聲曰,注書仰達焉。致宅起而伏,謹對曰,小臣全羅道咸平在也。上曰,殿講及第耶?致宅對曰,前秋廷試冒忝也。諸臣以次退出。

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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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坐直。左承旨洪龍祚坐直。右承旨韓師得式暇。左副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洪聖輔式暇。同副承旨兪最基陳疏受由。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奎壽仕直安致宅。事變假注書李澤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康津縣監南胤寬。

○藥房提調臣申思喆,副提調臣韓師得啓曰,陰雨連日,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眩氣往來之候,其有減歇之勢乎?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眩氣往來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龍祚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傳于洪龍祚曰,藥房入診,當於時敏堂爲之。戶判使之入來,同爲入侍。

○洪龍祚啓曰,兵曹判書趙顯命,日再違召,無意膺命,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趙顯命,牌招不進矣。本兵重務,一向曠廢,閫帥差出,亦係緊急,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晩啓曰,假注書安致宅,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洪龍祚啓曰,兼春秋徐性慶減下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權瑞東。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體未安。有闕之代,令政院稟旨,變通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藥房入診入侍時,滋陰健脾湯五貼,加劑以入事,榻前下敎。

○掌令李彙恒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嚴訊得情,夬正王法。請還寢始㽕罷繼之命,卽令該府,照法處斷。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還寢韓東愈酌處之命,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減等徒年定配罪人睦天顯、睦聖觀放釋之命。答曰,勿煩。

○左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臣於日昨,委頓苦伸之中,命召下降,事係至重典禮,不敢坐違,忍死蹶起,進參會議,仍經登對,夜深還家,以致病勢越添,鼻塞喉疼,咳嗽痰壅等症。恰似外感始發之樣,似寒似熱,小便短赤,亦一向無減,醫治技窮,莫能下手,臣亦不自知何故,反復支離,至此之甚也。昨日坤殿問安,今日聖候議藥日次,俱不得趨詣,禮廢分虧,罪在罔赦,不得不猥煩文字,恭竢誅譴。伏乞聖明,亟削臣本兼之職,仍令重勘臣前後罪負,以安賤分,以肅頹綱,千萬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向者入侍,旣知之。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禮曹啓曰,今五月十五日,大臣、備局諸宰、儒臣入侍時,傳曰,今覽獻議,意皆愼重,而但聖祖盛德大業,豈可泯於來世?而數字追上,亦不能以光聖德。旣有舊例,昔年獻議批答,雖因諸議之不齊而中寢,至願之敎,可以仰揣聖孝,癸亥再三詢問,愼重之聖意,其亦可以仰認,豈可草草詢問而輕議乎?況事關宗廟,事體至重,不參及在外大臣處,遣史官問議。宗臣二品以上,使之明日會于公廳獻議,在外知禮儒臣處,亦遣禮官問議事,命下矣。問議于知禮儒臣,則贊善魚有鳳以爲,臣於病伏垂死之中,忽伏承禮官臨問之命,驚惶震悸,罔知攸措。臣之愚昧蔑識,不敢容議於國家典禮之重,實出義分之當然,而況今氣息昏綴,精神都喪?雖目前微細事,渾不省識,其何能闡揚我聖祖巍蕩難名之盛德,仰塞明問之萬一乎?虛辱隆命,伏地死罪云。贊善朴弼周以爲,臣之從前不敢奉末議,非但分限難越,實由茫昧無識。今此孝廟世室徽號加上,尤爲莫大莫重之典禮,何敢變愚爲智,仰塞明旨乎?詢問之下,一例不得對揚,伏地戰慄,罪合萬死。護軍沈錥以爲,今此徽號追上之議,實是宗廟至重之禮,非臣庸陋淺末,所敢越分妄對,虛辱俯詢之命,伏地惶恐,祗增死罪而已。近畿儒臣之意如此,爲先書入之意,敢啓。

○庚申五月十八日巳時,上御時敏堂。藥房入診,提調申思喆,副提調韓師得,戶曹判書李秉常,假注書朴奎壽,編修官徐琛,記事官李仁好,醫官許信、玄起鵬、金壽煃、方泰輿、柳徵瑞,同爲入侍。思喆進伏曰,近來日氣陰濕,聖體若何?眩氣往來之候,其果減歇乎?上曰,比前差勝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勝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世子氣候,亦安順乎?上曰,安順矣。思喆曰,頃者有入診東宮之命,令醫官診脈,何如?上曰,首醫獨入診,可也。信趨進,診脈後退伏曰,左三部帶滑,右三部似帶數,而大體則比於頃日入診,脈候調均矣。上曰,方泰輿初入侍,使之診脈,可也。東宮時時顧看注書之草冊。上笑曰,東宮欲看注書之所書,每每窺視矣。思喆曰,注書近前書寫,使之下覽如何?上又笑曰,傍人知而不知,然後可以見之。若故使見之,則必不見之矣。泰輿趨進,診脈後退伏曰,小臣在外時,已聞知入侍醫官之言,而脈候右三部安靜,左三部似帶滑矣。徵瑞趨進,診脈後退伏曰,小臣於戊午夏,瞻望東宮,其時玉色乍黃矣。數年以後,今始入診,玉色甚好,脈候亦調均矣。思喆曰,東宮入診後,入診,何如?上曰,止之。上曰,戶判來。秉常進伏。上曰,入侍從容時欲下敎,而每値日晩未果矣。今日頗從容,故下敎矣。昔張氏九世同居,我國雖士庶,不可如此,況王公乎?予意則不欲經營第宅矣。予曾入彰義宮,今反爲私親宮屬之內司矣。以事勢觀之,新創未易,且公然閑雜之徒,多入之云。如此之後,與之子孫爲宜矣,二人皆厭所居,辭讓太甚。然則在予之道,成其美爲是,故特許其辭讓矣。戶判親承下敎後,擧行,可也。上又曰,此不過擧行而已,例使戶曹給價,已有前規。中官招戶曹書吏,分付,則書吏自當告於堂上,仍爲擧行矣。秉常曰,二人辭讓之宮,無明白下敎,似指梨峴宮矣。上曰,唯。師得曰,然則勿出擧條乎?上曰,依爲之。秉常曰,小臣曾於丁巳年,以賓客,行相見禮時,瞻望東宮矣,其後以更未入侍,常耿耿於胸中矣。今始瞻望,榮幸極矣,而豐滿岐嶷,驚聳心目,宗社無疆之福,不可勝言矣。上曰,比前差勝矣。秉常曰,敎諭之方,必於兒時,靡不用極,然後可以習與性成矣。在內時自然有放蕩,雖於閑遊之時,遊於筆硯書冊,至於飮食起居之節,必爲節愼,可也。以私家言之,父兄之事,子弟類皆效則,獨坐看冊之外,必頻頻招見,敎之戒之,而每每引接宮僚,習聞嘉言善行,以盡蒙養之正,千萬幸甚。上曰,所達是矣,當各別留意也。秉常曰,贊善諮議之爲虛窠,已經年閱歲,國家事終未誠實矣。至於翊衛司,必選擇經學才識之人,可也。上曰,所達是矣,桂坊尤緊,別擇桂坊之言,眞得要矣。諸臣遂退出。

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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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未差。右承旨韓師得。左副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兪最基陳疏受由。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奎壽安致宅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澤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昧爽有霧氣。未時日暈。

○下直,熙川郡守金渲。

○洪聖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判書趙顯命,鎭日違召,尙不出肅,本兵擧行之事,已多積滯,兼帶金吾之任,亦甚緊急,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趙顯命牌不進矣。日事再違,不爲承膺,揆以事體,極涉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弘文館草記,下番闕直,事體未安。有闕之代,令本院稟旨變通差出事,允下矣。政官待開門牌招開政,闕員差出,何如?傳曰,政官牌招開政。

○有政。吏批,判書閔應洙進,參判徐宗伋牌不進,參議李潝牌不進,左承旨洪龍祚進。兵批,判書趙顯命未肅拜,參判未差,參議柳復明入直進,參知沈聖希病,左承旨洪龍祚進。吏批啓曰,右議政兪拓基勉副事,命下矣。所當置處,而本曹無相當之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奉常寺判官尹東夏,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鄭來周爲兵曹參判。尹宅鼎爲左尹。吳瑗爲同義禁。黃梓爲敦寧都正。南紀明爲監察。朴聖龍爲典籍。趙榮宗爲麻田郡守。李弘齡爲牙山縣監。宋敎明爲司諫。徐命臣爲獻納。李濟遠爲副校理。尹得敬爲副修撰。李濟遠爲兼司書,別兼春秋二單。元景淳、李濟遠單付。洛豐君楙,中義今加承憲。

○兵批啓曰,右議政兪拓基,遞職送西事,命下矣。所當隨品置處,而領中樞一窠,他大臣今方見帶,依近例,從座目加設判中樞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批,以鄭光運爲副護軍,蔡膺福爲副司直,洪啓禧、李奎采、鄭爾柱爲副司果,安致宅、李澤徵爲副司正,金重泰爲副司勇。

○洪龍祚,以禮曹言啓曰,今五月十六日夕講入侍時,上曰,聞宗臣所達,則敬陵行祭時,樽所無燭臺,用油燈,此固未安。而且攝行祭時,借用他陵祭器云。莫重祭器,豈可借用乎?雖祧遷陵,寒食祭祀,則行之樽所,燭臺亦不可無矣。此乃禮曹職掌,速爲釐正,可也。特進官趙觀彬曰,伏聞下敎,事極驚駭,以閭閻士夫家言之,奉祭之道,靡不用極,況國家乎?雖未知因何致此,而不可不急速釐正,退出後,詳問事狀於本陵後,當啓達矣。上曰,依爲之事,命下矣。査問敬陵,則以爲,本陵祧遷後,只存寒食祭祭器,其餘還下該曹。故若値攝行大祭時,則祭器不足之數,借用於他陵,自是祧遷各陵通行之例。而祭享時樽所,只用油燈,無燭臺,亦各陵已行之謬規。忌辰祭及攝行祭時,則自奉常寺,樽所燭一隻進排云。然則燭臺之推移借用,誠如祭官所達,祧遷陵,只存寒食祭器,餘件還下該曹,未知創自何時,而事體終涉未安。宜有釐正之擧,然還下與借用,便成定例。自下有難遽請變通,樽所之只用油燈,各陵皆然云。其在重享事之道,尤涉未安。自今各陵樽所,燭臺一隻,令該曹造送燭子,亦爲進排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因濟州居前縣監鄭敞選上言,其父前察訪希寬,去庚申文科,已屆回榜之歲,依例得蒙恩典事,本曹覆啓,以依回啓施行事,判下矣。取考謄錄,則丙申年故判書李光迪回榜時及丙辰年武科崔鎭漢等回榜時,有賜花賜米之命矣。今此鄭希寬回榜時,依此例,令該司製花以給,亦令本道依老人歲饌例,食物題給,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權𥛚,行大司諫李聖龍,執義洪鳳祚,副應敎金尙魯,掌令李彙恒、宋時涵,持平李聖海、閔宅洙,校理李德重,正言李壽海、朴春普啓曰,向來凶逆之徒,誣逼聖躬,百計危動者,蓋不可一二數。而首先挺身爲諸賊倡者,非鳳輝而誰也?恭惟我先大王,深惟宗社大計,策我殿下,立爲儲副。此蓋肅廟之遺意,慈聖之明命,天地鬼神之所協應,中外臣民之所共戴也。惟彼鳳輝,獨不勝其憤毒,投進凶疏,恣意噴薄,忙迫草率使令催督等語,已非人臣所敢道,而若其他辭氣之悖慢,旨意之凶慘,有不可勝言者。其曰,無人臣禮四字,出於漢御史嚴延年,劾霍光擅廢立之語也。文字何限?而必以此句語揷入者,是可忍耶?其曰,人心疑惑,久而靡定者,抑何謂也?宗社有托,擧國同慶,而反謂之疑惑靡定者,豈非叵測之甚耶?其曰,成命已下,無容更議者,究其旨意,尤爲凶慘。名號旣定,而猶爲是說,則其所謂不容議者,乃所以敢容議也。其無北面殿下之心,斷可知矣。大抵鳳輝一疏,實國家無限禍根。辛丑建儲之後,一種陰凶之徒,潛懷逆心,必欲敲撼,而莫爲之先,渠乃肆然立幟。自是之後,君綱臣義,日益輕,逆節凶圖,日益深,妖婢逆宦之締結內外,耉、恒、鏡、夢之煽動駭機,賊虎之急書,戊申之凶鋒,次第繼發者,莫非鳳輝爲之前矛也。若有三尺王法,豈容一日假貸而殿下不惟不罪,又從而寵擢之。乙巳改紀,薄施流竄之典,天誅未加,終致牖下之死。丁未以後,又迫於護逆之論,至施以復官之恩。王綱益解,輿情久鬱,到今國是旣定,義理復明之時,不可不追施典刑,以洩神人之憤。請故左議政柳鳳輝,追奪官爵。泰耉之罪,可勝誅哉?自聖明在潛邸之時,倡爲冒嫌之邪說,隱然欲陷殿下於罔測之地。逮乎儲位之旣定,鳳輝凶疏,專出危動之計。而身爲大臣,挺身右袒,血戰於廷紳請討之論,必欲示扶奬鳳輝之意。代理命下之後,又復密結幽陰之逕,竟售北門之計。此其罪,已不容於誅矣。至於賊虎變書,何等凶悖,而殿下特召宮僚,至欲辭位。則爲臣子者,固當驚遑痛迫,先以誣逼儲君之罪,嚴鞫賊虎,以正典刑。而顧乃視賊虎爲奇貨,惟恐其獄之不成。及夫白望發告渠輩凶逆之狀,則反復諉之於死中求生之言,霎時胥命,恬然接獄,一依賊虎之言。而終始鍛鍊,梁獄一語,意在叵測,致令錫恒,有獄案勿書之請。賊鏡,有敎文至凶之言,卒使凶徒藉口,而終至於釀成戊申之亂,而極矣。論其負犯,實爲首惡,而死於牖下,官秩自如,王章尙今未擧,輿情愈久益憤。請故領議政趙泰耉,追奪官爵,巨猾大慝,從古何限?而罪盈惡積,未有如光佐者也。矯僞假飾,籠絡一世,陰譎猜忍,包藏禍心。蓋自丙申處分,積懷怨懟之心,及至辛壬得志,遂爲凶黨之魁。凡於凶國禍人之事,無不主張而指揮之。若以其最著者言之,則辛丑代理之命,義理之光明正大,可以有辭於天下後世,而乃敢以國必亡無臣節之說,咆哮於大僚聯箚之時,苟有一分臣事殿下之意,豈敢以此擧,謂之無臣節而國必亡乎?,況賊虎之變書,專出於謀危聖躬之意。爲臣子者,固當先鞫賊虎,亟正其罪,而久爲獄官,終始鍛鍊,唯恐其言之不實。及至進善門親鞫一鏡之時,始曰虎龍事絶痛絶痛之云,不亦太緩乎?己酉筵敎,若曰虎龍情狀初豈不知者?儘是覰破其肺肝矣。賊鏡初疏,凶心已著,敎文句語,逆節畢露。苟非與此賊腸肚共連之人,孰敢有容護愛惜之意?而渠乃奬擢不已,至擬本兵之長,便同賞功酬勞之爲。其心所在,路人亦知。及夫丁未再入之後,又復引拔泰徵、思晟、明彦、益寬之類,排布內外,列置藩閫,幾售其稱兵犯闕之計。思之至此,不覺氣短。而必以建儲代理之箚,復置之逆案,以實賊虎誣告之獄者,尤爲凶慘。而至於甲辰大漸之時,祕諱症患,改稱藥名,至使國家肺腑之親,亦不知之,卒致維賢、麟佐之輩,倡應於前後,釀成滔天之禍。噫嘻,痛矣。光佐之立朝,殆五十年矣。擧其平生而言之,則丙申以後,怨國之罪人也,辛丑以後,鏡、夢之心腹也,丁未以後麟、亮、維賢之窩主也。論其罪犯,實在罔赦之科。古人所謂,人思顯戮,鬼議陰誅者,眞光佐之謂也。若不以其罪罪之,則不但王法不伸,天討不行,日後宗國之慮,亦有不可勝言者。請領議政李光佐,姑先罷職,無批答還給。

○大司憲權𥛚,執義洪鳳祚,掌令李彙恒、宋時涵,持平李聖海、閔宅洙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訊得情,夬正王法。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還收減等徒年定配罪人睦天顯、睦聖觀放釋之命。請還寢韓東愈酌處之命,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語見上無批答還給。

○行大司諫李聖龍,正言李壽海、朴春普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依法擧行。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請聖鐸等三人,竝令還發配所。請還收罪人朴重葵放送之命,嚴鞫得正gg情g,依律勘斷。請還收楊就達酌處之命,仍令該府,依前嚴覈勘處。請還收橏極邊投畀之命,依律勘處。措語見上無批答還給。

○有稟達事請對矣。傳于洪聖輔曰,時任大臣命招,入來後詣閤外。

○又傳于洪聖輔曰,此牌招何等至重,而如是遲滯乎?

○傳于洪聖輔曰,入來則卽爲入侍。

○傳于洪聖輔曰,標信宣傳官緩行,亦效文官而然,令兵曹決棍十度後,卽爲稟達。

○臣以開政事,來坐政廳,伏承右議政兪拓基勉副之下敎,臣驚惑愕眙,竊不勝憂歎之至。夫大臣者,人主之股肱。設有不槪於聖心,固當優容寬假,以禮進退。而俄入前席,旋卽斥退,豈意聖明之世,有此無前之過擧也?噫,大臣之平日純誠體國,以殿下之明聖,豈不洞悉?而一言不合,有此激惱,罔念《中庸》九經之義,有若迫逐小官者然。此豈大聖人平心應物之道耶?臣職在近密,愚衷耿耿,敢效古人繳還之義。伏乞更加三思,亟賜反汗,以光聖德,千萬幸甚。惶恐敢啓。備忘記,傳于洪聖輔曰,今者處分,有君有國,不可無者,則挺身繳還,頭辭幻君,極涉無據,當該承旨遞差。

○傳曰,判府事宋寅明,兵曹判書趙顯命牌招。

○庚申五月十九日酉時,上御熙政堂。承旨請對,右相同爲引見。右議政兪拓基,右副承旨洪聖輔,假注書朴奎壽,編修官徐琛,記事官李仁好入侍。拓基進伏曰,近來日熱頗甚,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拓基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上曰,一樣安寧矣。拓基曰,王世子氣候,亦一向安順乎?上曰,善過矣。拓基曰,以湖西道臣狀啓命招,故臣蒼黃入來。雖未知爲某事,而自外聞之,殊可驚心矣。承旨以公洪監司金聖運狀啓及所上封書,授內侍。內侍上之。上拆封書覽後,太息良久曰,卿等將以予作若何君耶?拓基曰,雖未知何爲,而有此下敎,而誠不勝萬萬惶恐矣。上曰,君臣猶父子也。彼承旨,予不識其色目,咫尺豈隱君父哉?承旨仰達,可也。聖輔起伏,未及仰對。拓基曰,此承旨論議下問乎?上曰,然矣。拓基曰,小臣當仰達矣。此承旨卽故禮參萬鍾之孫,故監司重夏之姪,其家世稱南人。而此承旨辛壬年間,以堂后入侍。李重協、魚有龍啓辭無發落一款,爭執。至於啓稟歸正,一生見嫉於彼輩者,此蓋爲祟,而當其時多見南少不是處,遂定其論議矣。上曰,承旨於辛壬間,爲春坊官乎?聖輔曰,然矣。上曰,予則意以爲小北矣,今聞所達,而始知之矣。拓基曰,此承旨,與洪景輔爲四寸矣。上曰,然乎?聖輔曰,然矣。上曰,承旨於近族中,能拔出,可謂有識見矣。洪景輔則不入於戊申年。而其後亦拔出,所遇之時則異。而如是而拔出,如彼而拔出,其所以拔出則同矣。上又曰,予非矣。閔奉朝賀與領相,己酉年入侍時,有下敎,而予則不料有如許事矣。吳光運、洪景輔,豈不入於《勘亂錄》乎?戊申年事,予果不動矣。以今日事觀之,則豺狼當道,安問狐貍?予今則心動,故命卿等入侍矣。卿之局量大,故大拜之後,予深有所思量。以爲局量之大者,若參用,則國事可以庶幾矣。豈曾知有此事也?俄以此爲卿咨嗟矣。昔者豐陵以爲,閔奉朝賀及領相,必和合,然後國可以爲國云矣。鏡、虎處分後,其時人雖曰無狀,王者之道,不可用私意,而乙巳後,豈無蕭墻之慮哉?但巨魁行法之後,過用法外之律,則立法者反受其弊,故隱忍以至于今。卿等以是爲不足,而作此擧措耶?故相柳鳳輝,甚於黨論,人以鄭領府事,謂黨論虎狼,而其人亦如此矣。予爲摠管時,鳳輝以兵參,同參中日試射,而終日不與予酬酢。且爲道臣,例有問遺於王子之事,而其人所問遺者,只夏扇臘雉一片札而已。其弟鳳協爲師傅時,予問處身之道,則答以狗馬聲色,其言善矣。但昧於投鼠忌器之嫌,誤陳一疏。而所謂少者,以此釀成辛壬之慘禍。究其本則誠然,而豈眞欲爲不道之事耶?三宗血脈,卽皇兄與予也。其輩若眞爲三宗血脈,則必無探知之事。而末乃書示名字,龍澤、喜之,皆入於其中,器之則拔之矣。金漢喆爲史官時,予下敎曰,如此貪功之輩,其心未可知者,良以此也。頃年四大臣中,欲先拔一人而爲之,則李領府事爭執不已。至於出去,爲怪異之擧措,其時金若魯、尙魯兄弟適入侍,皆云,領相事,出於料外。且陳其兄重臣之言曰,汝等勿爲黨論。渠輩兄弟間相戒之言,雖未詳知,而予心甚嘉尙矣。其後重臣,慘被李宇夏之構誣,終至飮恨而死。予至今思之,爲重臣殘忍矣。彼儒臣亦入於此啓,甚矣。黨論號令之嚴也。權𥛚則曾以朴文秀嶺南事,謂之漁色宣淫,此等事應爲之矣。李聖龍則其子之駁申致雲也,有所誨責事,故予以爲不入於此等疏矣。知人果未易也。金昌集中無所主,而建儲後,出閤外,噓息始長云,是則果爲予矣。霍光以出入禁闥,不失尺寸之人,其心事豈非忠臣?而有霍顯之事,予以爲金昌集,比如霍光也。皇兄親睦之心,至矣盡矣。其中常下敎曰,世弟來乎?且予與宮僚設講時,玉趾頻臨窺廳,宮人或止之,則曰,予自愛聽予弟之讀書,於汝何關耶?帝王家事,雖父子間,猶有置朕何所之言,況兄弟乎?若非皇兄,則予豈有今日哉?拓基曰,景廟至仁盛德,迥出百王,孰敢不欽仰哉?上曰,彼承旨亦經其時宮官,想亦聞玉音矣。景廟常時不爲酬酢,予則略有酬酢,而每有欲聾於世俗之意也。時爲國事,束帶臨殿,入侍史官,安知不以予爲倦惰?而予心之勤勉,可質神明矣。頃於筵席,有無不是底父母之敎,蓋亂臣見其君有不是處故然也。大臣之建儲代理則是矣。而希功望賞之輩,混入於其中,怪底南人及少之甚者,以此謂老輩於景廟,有不愜之心。老輩則以爲少者於予,無北面之心,少者豈皆亂賊?而秪以染於黨習而然也。予之苦心,欲拔其優者而用之,以協恭我國事也。蓋其事於元良時,則必至大段,故每有處分之意。而當此人心嘵嘵之時,一時復官伸理,似如何?故良欲漸次爲之矣。噫,予不孝無狀,千古以來,豈有閉閤却膳之君哉?往來傳言者德修也。旣脫此人之後,說與其言之龍澤輩,若不一體脫之,則王者處分,終非公心也。討逆二字,極爲怪異,故予欲名之以別科。而卿等之欲削此科者,亦非異事矣。虎龍上變之後,固當刑推究覈,而看作奇貨,反爲奬用。其招多有犯上不道之言,而只以勿書滅去爲請,欲事世弟之意,果安在哉?其時景像,常談所謂吾鼻垂三尺,故不遑念及於被禍諸人。惴惴之心,懇辭儲位者,蓋以此也。若非慈聖之周旋處分,景廟之友愛隆篤,則顧予一身,亦安可保全耶?李光運、鄭弘濟論鳳輝事之後,洪尙寅卽爲停啓。其時韓師善,適同爲入侍。師善顧謂尙寅曰,柳鳳輝何不連啓云?渠豈無愛護鳳輝之意?而咫尺筵席,猶發此言者,可見其一段公心也。今此臺臣輩,幾年仕宦,默無一言,而當此之時,不先不後,惹起鬧端,有若乘機而發者然。予頃聞李箕鎭所達,以爲過於分數矣。到今思之,其果先眎此幾微之言也。春初處分後,其他處分,自可有弦韋。而今此合啓,又發於湖西狀聞入來之日,與之相應。其意思不過曰,聖上之持疑不決,由於愛惜柳鳳輝、李光佐等也。若發此啓,則必卽處分之意也。拓基曰,湖西狀聞,未知何事。而聖敎如此,若下其封書,則可以見之,而仰達矣。上曰,予當言之矣。公州人朴東俊呈狀以爲,領相用山時,堪輿者李萬哲、李別將,指來龍爲王字脈,領相初則勃然,末乃戒之以勿泄云。雖欲構誣,豈忍爲此言耶?拓基曰,臺官雖無狀,豈與公州之人,符同和應而爲此哉?上曰,予亦非謂其如此也。朝廷動,故此輩亦動。董子不曰正朝廷,以正萬民乎?此輩見朝廷氣色而然矣。予豈大聲色哉?豐原之決去就,予以爲過中矣。到今思之,則必聞此幾故也。拓基曰,臣忝在此任,三司諸人,未嘗得見。雖未可詳知,而合啓雖發於今日,其議論則自春初,有之已久矣。蓋凡事自有次序,必先爲此啓而後,義理方可快伸。而三司備員,甚未易,自上且有徐當處分之敎,故等待至此矣。今則處分漸遲,而此是一日不可已之論。故今始發啓,非不知聖意之必以爲非也。又非以聖上,愛惜柳鳳輝、李光佐之故,必爲此啓,以冀其速賜處分之意也。上曰,此輩幾年從宦,今始爲之,是欲操弄人君也。廣諭之日,旣飮領相之飮餘,而今乃反駁其人,此非欺君乎?此則意思有若排布者然,極爲無據矣。拓基曰,排布之下敎,誠不知其果如此矣。上曰,今此詣臺之人,竝先罷職,可也。出榻敎拓基曰,三司之啓,聖上雖疑其黨論,而此是大同之論,如是嚴譴,決知其過矣。上曰,卿之當初出城,未必不激成此擧矣。待大臣之道,當以禮,故欲問此事。命卿入侍,卿若覺悟,則將欲共濟國事矣。今聞所達,末如之何,以禮勉副矣。出榻敎拓基曰,臣之罪固萬萬,而聖上特加寬恕,只命以禮勉副,隕越惶感,如新拜爵矣。仍先退出。聖輔起伏曰,小臣仰達,極知惶恐。而臺啓雖或不槪於聖心,三司諸臣,一倂罷職,實有傷於淸朝言路矣。更加思量而處之,恐不可已。上曰,黨中之人,非吾耳目也。若此不已,則國不得爲國矣。聖輔曰,俄者右相處末端下敎,小臣聽瑩,未詳承聞矣。上曰,以禮勉副爲敎矣。右相頗有筋氣,故予必欲用之矣。今番擧措,右相必指使矣,予豈若劉盆子、晉惠帝何不食肉糜耶?此輩若欲事予,則何爲此擧?予甚慨惜矣。大臣與韓師善相反,顯有營護此輩之意,非我負右相,右相負予也。聖輔曰,累次陳達,極涉猥屑,而禮遇大臣之道,與他自別。殿下只誨責大臣,使之調劑此輩,未爲不可。而前席斥退,有若小官,臣不能無憾於過中之擧也。特加深思而反汗。上曰,承旨、史官,皆聞大臣之言,果有調劑之意耶?大臣承嚴敎而斥退,承旨之如是陳達,無怪,所達則是矣。而右相事甚慨然矣。聖輔曰,小臣惶恐死罪,而待大臣之道,決不當若是矣。上曰,予豈作差出假承旨之擧措乎?李光佐逆與非逆之間,此事不可不嚴覈査處。時原任大臣、判金吾命招爲急,承旨斯速出去擧行,可也。出榻敎承史遂退出,更鼓已三下矣。

○庚申五月十九日三更,上御熙政堂。時原任大臣、判義禁引見。左議政金在魯,判府事宋寅明,判義禁趙顯命,右副承旨洪聖輔,假注書朴奎壽,編修官徐琛,記事官李仁好入侍。在魯進伏曰,日氣不佳,聖體若何?眩氣往來之候,其果減歇乎?上曰,比前差勝,而猶未快愈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王世子氣候,亦一向安順乎?上曰,安過矣。在魯曰,午間以湖西狀啓,有命招之事。而臣昔疾未愈,未克秪詣矣。今於深夜,又下命召,故不得已强疾入來,而不知有何事矣。上曰,予心有所慨然,特命卿等入侍矣。此事直一可笑,而世道則可謂寒心,予豈謂指嗾?而董子正朝廷之說,豈欺我哉?朝廷卽元氣也。元氣若靜定,則雜氣自不來干矣。此而不治,則何以懲勵世道乎?在魯曰,臣等全未知事狀,狀啓及封書,下之,何如?上命中官下狀啓,授承旨,大臣受覽訖。在魯曰,極爲妖誕,而亦關係世變矣。寅明曰,始則驚惶,及見之不過妖誕矣。顯命曰,三人當譏捕,而朴東俊方在囚,李萬哲居紫隱洞,所謂李別將,居庇安,有若捕風捉來,似難矣。寅明曰,譏捕之後,何難捉來乎?顯命曰,然則送都事三人,而上朴東俊,問李別將根本,然後可以捕來,作祕關送于監司,以爲符信,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忠淸道多地官乎?寅明曰,崇尙雜術,不如湖南,而間或有之矣。上曰,此則不緊,而亦可以觀世道矣。國之股肱,以逆言之後,豈可尋常治之乎?成琢、胤命,皆隨時爲之,此人亦然矣。自經纘賊事後,眩氣比前愈甚。而人君工夫,莫如講學,故有時作氣爲之。史官則必以爲假飾矣,予豈隱乎哉?血氣雖衰,志氣不衰之說有之。而予則不然,去年春,予有下敎於卿矣。右相於大臣中,其年最少,且有智量之人也。當初出城,終涉過中,大臣豈非哉?莫非予之過也。予欲調劑時象,而幾多受困。彼重臣之今日入侍,甚奇特矣。予之下批,有不覺愴焉之句,以此疾之者必多矣。予深居九重,何以知之?而重臣則蓋知幾矣。頃日右相以爲飭勵重臣,而予下敎以勿爲者,予知重臣之心故也。其人中無所主,而定策之日,出閤外舒長息云。此則出於忠心矣。三人皆復官,而欲拔其一者,意亦有在。右相以此決去就,而予只謂之過而已。寧嬪名雖庶母,而予待之如慈母。向時歷臨於寧嬪宮之事,人或知之以爲復官,而予心則可質神明矣。其時彼大臣及金判府事,同爲入侍,予開牘見姓貫,而因起感矣。鏡、虎嚴訊之日,沈相之言,純實不飾。其時領相與柳鳳輝,亦入侍矣。其人皆故家世族,若眞爲血脈,則豈有臣擇君之說乎?虎龍所謂挑得乃公之心,極其陰慘,予以此垂涕,仰達于景廟而辭位。其時宮人盛烈曰,世弟豈敢使侍講官,仰請辭位乎?一邊則以爲不利於景廟者,良以此也。予則意謂直刑推虎龍,究覈情跡矣。此則終不爲之,豈不無據乎?鳳輝之夏扇臘雉事,俄已下敎,而鳳輝甚於黨論,一邊以此謂之鏡黨矣。乙巳初頭,予非換局而然也。消長之道,自然致之,其時予若不抑,則必至快於心乃已。而殺戮則終非素心,故隱忍不聽,以至于今日,可罪者罪之,可伸者伸之而已。彼則不依允之事,謂之以依允,老論之乙巳以後事,亦如此矣。以戊申以後事觀之,則予心豈不知之哉?左右相皆有所達,而國之處分,則當以至公。德修旣脫之後,其外若不脫,則豈非私乎?至於元良時,必有分數之過云者,非抑制少論也,理勢似然矣。定策大臣,先來狀入來之日,以虎龍凶書,邀出拿來於未渡江之前者,此豈可爲之事乎?此則少論知其非,可也。寅明曰,少論亦豈不知非乎?上厲聲曰,少論豈知其非哉?予幾年忍來,三手逆案,則欲去之矣。尹陽來質實,而亦言虎龍與泰耉同事,卽今世道,莫如偏黨矣。以分數言之,則老論之以予處分爲不足者,不是異事矣。然而大事未竣之前,耳目之官,帷幄之臣,此何事也?所謂少論,以爲龍澤輩,必建祠,柳鳳輝處分,當如乙巳初頭,老則以爲可以乘時爲之,皆不知予心者也。趙觀彬入來,故予心甚殊常。而其在聖人無適無莫之道,億逆則不可,故知而不知矣。果以龍澤輩所論故相李頤命、趙泰采之事言之,則不思礙逼於父兄,顯有營護之意。下敎之後,終以爲歸身司敗云者,所謂好人批頰則不痛者,此之謂也。在魯曰,趙觀彬亦豈愛護其人哉?不過以大體陳達也。上曰,此輩之意,不過曰君上處分之尙今持疑者,只以領相之在首席故也。爲此擧措,其中豈無立異者?而常談黑一色,故皆隨入矣。會議後,特命儒臣入侍者,意亦有在。而金尙魯之名,亦有之,予心甚惜之矣。李德重甚淸潔,而李聖龍,則其子衡萬入侍時,以君心如一十年中之句,特褒矣。卽今重事在前,聚精可乎?渙散可乎?古人曰,豺狼當道,安問狐貍?予則以爲朝廷如此,安問在外?此言必厭聞,而右相豈不如領相云乎?老論豈爲此等事哉?但不先不後,狀啓適來,外人之不知者,安知無疑也?今則予爲無所據之君,而國事將不知稅駕於何所。重事竣成之後,卿等雖欲見予,而終不回心,此外無可言矣。在魯曰,聖上以臣下之事,每下罔極之敎,不勝憂慮萬萬矣。寅明曰,聖明無幽不燭,臣等豈以黨目自阻哉?時象若與臣等同心,則臣與趙顯命,豈有一毫不仕之理哉?上曰,元景夏,以老得名矣。頃於帳殿見之,則其人傑傑,頗有爲國款款之忠。而所謂染黨之習,則亦必不免,予欲一問之矣。宋判府事之不出,自謂緣於有病,而予則以爲蹤跡臲卼而然也。予之苦心,可質神明。彼入侍史官,年少聰明,故能知予意矣。予幾番下敎,廣諭之日,與領相同飮者,有此擧措,豈不怪哉?蓋不滿予處分之致也。在魯曰,此則非一人意見也,出於大同之論,而其來已久。俄者下敎之時,右相想必以義理之論議仰達,而一言之內,遽遞相職,特簡半年之餘,大臣進退,何若是輕遽哉?雖下詢於小臣,臣言亦當如右相所達矣。上曰,權𥛚,曾以朴文秀,謂之漁色宣淫。此則不足怪,而其中宋時涵、李彙恒,尤無據矣。在魯曰,以啓辭觀之,不過義理也。上曰,若義理則胡不爲之於前,而今乃發啓乎?以精言之,右相之當初出城過擧,導成今日之事也。寅明曰,俄者末端下敎,萬萬非暫時可留者,特爲反汗,以光聖德,幸甚。在魯曰,肅廟朝,亦多有難處事,而其所處分,不過威怒罪責而已,終無如許下敎矣。上曰,豐原一通言之,有何意而去耶?顯命曰,處分之後,臣豈敢拂鬱自阻哉?臣之情狀,旣已洞悉於前疏,更不必煩陳。而臣之本意,非爲處分也,亦非爲黨目也。方今聖明,如日中天,必欲調劑彼此,歸於建極之治者,臣旣仰揣其苦心矣。以近日事見之,則時象之人,不如臣之意見。臣之意見,不過謂由今之世,行今之道,莫如蕩平而已。臣旣不能行臣之意見,則將爲孤恩負心之人,故不得已乞解職名,以爲自靖之計也。上曰,今番撕捱,似有骨子矣。顯命曰,臣亦非鳥獸爲群之人也。第臣兄所執,只蕩平二字,而臣之所見,亦如此,故然矣。雖然,此後猶有可爲之勢,默諒平治,千萬至祝。上曰,此時何以抑時象乎?寅明曰,惟在聖上之一心矣。凡事於微小之時,自可漸次爲之。至於過大之後,制之甚難矣。殿下曉然有惡黨之苦心,群下孰不體念奉承哉?上曰,政目間亦多申飭矣。俄者右相處分,大臣之所達,是矣。予之待卿等之事,多有輕忽,此則予亦自知其非。而第將相於國家,無有大段輕重之別,我國則凌踏武將,不遺餘力,此已非矣。兵判頃遞御將之後,乍示微意,而朴纘新無端拔之於今番將望。朴纘新旣經捕將及摠戎使,則豈不可入於御將望乎?至於副望,亦武將子弟也。新薦則爲之,而舊薦則拔之。若有乙巳以後意思拔之,則右相事終涉非矣。其後尹宅鼎,又擬於亞尹副望,國舅之言,忽然思之矣。辛壬年武弁,極爲奇怪,鄭壽松國舅爲訓將時,亦薦拔,而尙不入於捕將望矣。辛壬間武臣如李森、朴纘新、李汝迪輩,不無所失,而今則皆有勳臣之名。豈可追提旣往之愆,而廢棄乎?顯命曰,發遣禁郞,一時爲急,先爲退去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在魯曰,朴纘新摠戎使望,則臣爲銓官時擬之矣。上曰,卿之心事如此矣,莫重將望,豈可輕以畀人乎?江原伯眷率事,卽右相所達,而其望亦純然同色。予以爲黃榟gg黃梓g爲灣尹不去者,豈可爲江原伯,而下去乎?其後果擬於薇垣長首望矣。黃榟gg黃梓g移拜之後,又以趙明澤、彼承旨及鄭亨復,擬三望。趙明澤其時方爲慶州府尹,故不爲落點,而欲用副望,則承旨遞易頻數,故未果如意。鄭亨復則前在萊府時,有治績,故果落點矣。在魯曰,此人果峭强矣。殿下之今日處分,全出於未穩右相之致。而特簡之餘,前席斥退,終未免輕遽。伏望還收勉副之命,使之爲自處之道,何如?雖或還收,右相決不冒行相職,而禮遇大臣之道,則豈不有光乎?上曰,卿之所達是矣。而予之處分,卽欲遞小官,當遞大官之意也。昔在宣廟朝,亦有如許事矣。大臣出去後罷職,猶或可也。而前席遞差後,使之還爲赴任,其在事體,尤豈不未安乎?彼守廳承旨之擧措,有若生面,所謂往政廳不知之說,若幻弄用術者然。且其啓辭措語,至爲不緊,故予特爲遞差矣。在魯曰,臣年前爲百餘度呈辭,解免相職,而宋判府事之去秋特罷,亦出於一言之間。殿下此擧,終涉過中矣。寅明曰,小臣此言,極知惶恐。而今日特遞右相之任,今日筵中,又對他大臣,而論其人者,似如何矣?上曰,兩大臣之所達果是矣。予常時雖侍人輩,不爲如此擧措矣。今日諸臣之事,與乙巳年,一串貫來,予心安得無慨惜激惱乎?在魯曰,今日臺諫,以爲不可已之義理而發之,不必驚心也。寅明曰,末端下敎還收之事,千萬伏望。上曰,劉盆子拜於赤眉樊崇輩,人君豈爲此等事哉?己酉閉閤,不過自過之義,而丁巳却膳,特因群下而發也。孝章若在,予豈至于今尙居君位哉?今則異於己酉、丁巳,無予之後,國亦隨亡,諸臣與誰爲偏黨乎?雖奴主間,決不當若是,況君臣情義,何等深重也。予豈以不直,導群下哉?噫,予之南面稱孤者,于今十六載,不忠無狀,終不能調劑時象。則他日歸拜之時,將無顔見皇兄於地下矣。予之此言,非恐動卿等也。若使卿等當之,則何以爲之耶?在魯曰,殿下只因群下之事,降此不忍聞不敢承之敎,惶隕抑塞,不知所達矣。上曰,此後湖西,不知有幾人來者矣。重事酬應及輔相備員之後,予當有自處之道。若戴幼沖元良,而更爲偏黨,則禽獸將不食其餘矣。寅明曰,臣有區區所懷,而夜深不敢煩達矣。上曰,今此三人之拿來,國脈之潛消暗鑠,如何哉?常談所謂,逐一邊用一邊,在一反手,而必欲以氷炭,容一器者,卽予之苦心也。今則葛藤漸生,調劑無望,予將爲有所據之君矣。在魯、寅明曰,鷄鳴已久,尙未就寢,聖體想必疲勞,臣等不敢長語而退去矣。遂退出。聖輔起伏曰,臣與洪龍祚伴直矣。以特遞之故,龍祚卽爲出去。都承旨申晩,同副承旨兪最基,卽爲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而玉堂上下番亦俱空,未肅拜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上命承旨書,傳敎曰,噫,君父幾年苦心,在下者孰敢不知?而況頃年以十餘年固執,特命復官者,其固執,意有在矣,其復官,亦有意。噫,君父洞知其事,深察輕重處分,則爲今臣子者,焉敢曰其時可乘,焉敢有拂鬱其心?而況其他將欲處分者,非亦動於諸臣之所陳,其亦有量者?,此鏡、虎行法之後,己酉閉閤之時,其卽爲之者,而亦抑世道之殽雜。其弦其韋,惟在于上。而頃者入侍,亦已下敎,則爲今之臣者,其當以俟處分而已,何敢不滿處分之遲回,復此擧措?噫,王者造命,若丘濬所謂改月改時,其將遵矣,況旣付混沌之事?今復若此者,此何分義?設或亘于中者,爲耳目爲儒臣,其幾何,而不先不後,而於此時乎?此非乘機而何?且其君者,以爲謂酒而頒飮,不敢若此。況廣諭後,便殿親擧其盃,自大官而受飮,則旣飮餘酒,又駁其人,此付諸混沌之敎,視若楚越。便殿親擧之餘酒,猶不若飮冷水者,分義掃矣,事體墜矣。尤可痛者,不體帳殿,今爲俱便,不更務勝之敎,重事當前,不顧恭而俟之之義,因會而捨命,乘其時而售計。此等之臣,其曰臣,而南面稱孤者,豈不靦然乎?尤可惜者,大官之徑先去就,惹起衆心,咫尺面諭,亦不豁然而悟。彼他汩汩黨習者,奚足道也?其中不顧申飭之意,惟恐後黨,黨人雖不足,深非恒日所期之不至於此者乎?其于今尤知黨習之重於其君也。噫,莫重莫大之事,不能結末。其方泯默之中,湖西狀聞,關係世道,亦不可不窮治,以待上來。而噫,予決爲有所據之君。大臣勉副,諸臣處分,無他下敎,方外其將不知先諭處分之意。噫,雖顧付託之重,此豈樂爲?此豈樂爲?吁嗟諸臣,更勿顧無能否德之君,任各自爲。遂退出。東方已明矣。

5月20日

编辑

行都承旨申晩坐直。左承旨未差。右承旨韓師得。左副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兪最基。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奎壽仕直安致宅。事變假注書李澤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昧爽有霧氣。

○韓師得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以大臣引入,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聖輔曰,不悛黨習,迫諸臣而惹事者,卽李台重爲首,不可不嚴處,甲山府投畀。

○又傳于洪聖輔曰,身非小官,不顧莫重之事,不體其君之苦心,率此駭擧,其所申飭,宜先此等人。權𥛚、李聖龍竝削職。

○李世璡啓曰,領議政李光佐,昨夜聞遭合啓措語,驚心卽欲待命於金吾門外。而病勢三朔沈篤之餘,又遭重制,頓然添重,氣息澌綴,稍遠之處,實無致身之路。卽者扶擁出門,盡氣力所及處,隨其所到,席藁待命計料云。臣亦不得已隨往之意,敢此馳啓。

○洪聖輔啓曰,卽者領議政李光佐,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傳授。

○申晩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李光佐,金吾待命次入來,氣盡,伏在南大門外路傍,席藁待命云矣,敢啓。傳曰,安心勿待命事,偕來承旨傳諭。

○李世璡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議政府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則以爲,伏蒙聖恩,出尋常萬萬,至有安心勿待命之命,感激流涕,不知所達。而臣命途奇釁,垂死之年,又遭此叵測罔極之變。惟有早就司敗,以昭暴事實,然後庶幾明定情罪,自立於天地之間,只伏竢威命之亟降云。大臣仍爲席藁胥命之意,敢啓。傳曰,勿胥命事,更爲傳諭。

○洪聖輔啓曰,領議政李光佐,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史官更爲傳授。

○禮曹參判李益炡疏曰,伏以臣,本以羸弱之質,素抱癃痼之疾,居常凜凜,若將顚仆。而區區寸忱,只在於筋力奔走,爲一分報效之計,如非大難强之病,則不敢爲冒瀆,前後除旨,輒乃拚却性命,惟職事是趨。而顧今目下情理之萬萬煎迫者,不能自阻於孝理之下,瀝血陳懇,冀蒙矜察焉。臣之老母,以望七之年,宿患痰塊之症,數日以來,感暑添加,食飮廢絶,氣息綿微,膈火上攻,頭目皆眩,頑痰中閼,項背連疼,有時氣逆,往往昏窒。臣無他兄弟,晝夜扶護,實無一刻離捨供職之望。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俯垂矜察,亟遞臣本兼諸任,俾得專意救護,使宿衛輪直之地,得免苟簡,俾金吾議讞之職,毋至多滯,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護焉。

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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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坐直。左承旨未差。右承旨韓師得。左副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兪最基。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奎壽仕直安致宅。事變假注書李澤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聖輔啓曰,大司憲、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晩啓曰,來二十二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傳于申晩曰,問議事體重大,入來卽爲入之。

○以禮曹判書趙觀彬,副修撰尹得敬,獻納徐命臣上疏。傳于申晩曰,敬大臣之道,不如此,帳殿入侍時,當下敎,此三疏竝還給,已以南面稱孤靦然爲敎。又以諸臣任各自爲爲敎,則何如是苦爲?竝還給,可也。

○傳于申晩曰,事關陵寢、宗廟、社稷之公事,卽爲捧入。

○都承旨申晩啓曰,臣伏見朝下備忘,不勝萬萬驚遑,與右承旨韓師得,右副承旨洪聖輔,相率請對矣。傳曰,其姑在焉。

○又啓曰,臣等昨伏見備忘中非常之敎,相率請對,冀賜改下。而今承下答,以其姑在焉爲敎。臣等兩日顒俟之餘,益不勝悶鬱焦迫之至。旣承下敎之後,宜不敢更煩求對,而第念俄者所下傳敎,尤極非常,至以公事留院爲敎。臣等驚遑震迫,益復罔措。臣等固知又此煩瀆之爲萬萬惶悚,而反汗之請,一刻爲急。玆敢不避僭猥,冒萬死申請。伏乞聖明,亟察臣等之至懇,昨今所下非常之敎,一倂收還,以光聖德,千萬至祝。臣等忝在近密,不任憂遑煎灼之忱,惶恐敢啓。答曰,旣已盡諭,其止之焉。

○申晩啓曰,新除授別兼春秋元景淳,時在京畿驪州地,別兼春秋副校理李濟遠,時在龍仁地,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卽者領議政李光佐,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史官更爲傳授。

○申晩啓曰,判府事金興慶,左議政金在魯,判府事宋寅明送言,以爲伏見下政院之敎,驚遑憂迫,罔知所出,謹與備局諸宰,來詣賓廳請對云矣。傳曰,予有固執,其止之焉。

○行判中樞府事金興慶,議政府左議政金在魯,行判中樞府事宋寅明,兼漢城判尹申思喆,行兵曹判書趙顯命,行戶曹判書李秉常,議政府左參贊尹陽來,吏曹判書閔應洙,行副司直金聖應,刑曹判書李箕鎭,訓鍊院都正具聖任,吏曹參判徐宗伋,開城府留守鄭羽良,工曹參判吳瑗啓曰,伏承下政院之批,臣等煎迫抑鬱,益不知所出。臣等之今日求對,實出於萬萬不容已,而亦不可一日少緩者也。聖明之不許引接,誠非始料之所及。臣等雖承靳許之敎,終不敢退去,冒萬死更此仰請。伏乞亟賜兪音,俾得入對,不勝至祝。答曰,是君之前,不須若是,其止之焉。

○禮曹啓曰,今五月十五日大臣、備局諸宰、儒臣入侍時,傳曰,今覽獻議,意皆愼重,而但聖祖盛德大業,豈可泯於來世?而數字追上,亦不敢以光聖德。旣有舊例,昔年獻議批答,雖因諸議之不齊而中寢,至願之敎,可以仰揣聖孝。癸亥再三詢問,愼重之聖意,其亦可以仰認,豈可草草詢問而輕議乎?況事關宗廟,事體至重。不參及在外大臣處,遣史官問議,宗臣二品以上,使之明日會于公廳獻議,在外知禮儒臣處,亦遣禮官問議事,命下矣。丹陽郡守朴弼傅以爲,伏以臣以庸碌蔭吏,本無學識,而昨今年來,王人連次辱臨於下邑,問以國家之禮典,臣誠惶隕罔措,欲死無地。因竊伏念惟我孝宗大王,尊周大義,炳如日星,永有辭於天下後世,則凡所以尊崇之道,亦將無所不用其極。而至於追上徽號,事體至重。曾在肅廟癸亥年間,有追上太祖大王尊號之擧。而臣祖文純公臣世采,與其時主張之先正,意見差異。臣嘗粗聞家庭之傳。而今日之事,追尊一節,雖無異同,顧臣僭猥之蹤,不敢出位論列於諸臣之後。伏地惶恐,不知所達云。在外儒臣之意如此,爲先隨到書入之意,敢啓。

○禮曹判書趙觀彬疏曰,伏以臣昨以孝章墓曲墻修改,奉命祗赴,纔已竣事,進詣城外。而得伏聞昨日筵敎,極其嚴重,有非臣所敢聞者。密席語祕,雖未得詳,要之罪關彝倫,忠孝兩觖,律以邦憲,萬殞猶輕。臣誠撫心悲悚,繼以血泣,寧欲速滅無知,而不可得也。在臣自處之義,惟當席藁俟譴之不暇,尙何敢晏然復命,如平人之爲哉?玆敢略陳短章,仰暴血懇。伏乞聖慈,亟命先削臣本兼諸任,因命重勘臣罪狀,以振綱紀,以勵風敎焉。

○副修撰尹得敬疏曰,伏以臣庸愚譾劣,百無一能,猥竊科第,濫廁淸班,自顧才分,每切愧懼。玉署新命,又出於萬萬夢寐之外,臣驚惶震惕,不知所以自措也。夫登瀛,世稱榮選,而責任尤有重焉。苟其經術不足以裨聖學,言議不足以備顧問,則莫宜居之。以臣謏見寡聞,豈有一分堪承之望?而聖上不知臣之不肖,誤辱恩點。而臣則自知已審,自量亦熟,延英一步,是豈臣所可汚之地哉?春坊出直之際,召牌儼臨,揆以分義,宜卽趨命,而百爾思度,斷無冒進之勢,略陳短章,仰暴血懇。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察臣言之非出飾讓,重念館職之不可濫授,特許鐫免,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方乞免,豈可逶迤及他?而旣忝邇列,目見聖上無前之過擧,有不容泯默,略此附陳焉。大臣,殿下之股肱,而前席斥逐,無少顧藉。三司,殿下之耳目,而一言削罷,不曾留難。聖心之激惱,處分之顚倒,胡至此極?顧今三司之啓,元非別創新案,不過乙巳已發之餘論,而一世所同之公議也。丁未以後,以此事,相繼獲罪者,不知其幾,則人心之拂鬱,益可見矣。而前後出入三司之臣,不能合辭請討。如今日之爲者,只緣積威之餘,氣節消沮,言路蕪絶,以致義理晦塞,懲討不擧,識者憂歎,固已久矣。何幸今春,處分廓然,國是已定,大論之發,烏可已乎?在聖上優容言者之道,固當亟賜開納,扶得一分世敎。而天威震疊,筵敎截嚴,上自大僚,下至諸臣,罪譴相續,氣像愁沮,此豈群下所望於殿下者哉?大臣,責在匡弼君父。凡在闕失,隨事捄正,固其職耳。夜筵俯詢之下,略陳一言,冀回天聽者,亶出於開言路光聖德之意,非有一毫偏護之心。而奏對未畢,聖衷旋激,卒乍之間,徑加勉副,厭薄斥逐,甚於小官,深夜逬出,聽聞驚惑。以殿下平日倚毗之隆眷,胡爲而有此無前之過擧耶?禮遇大臣,聖經所載,以言獲罪,前史攸戒。伏願殿下,少霽威怒,平心察理。大臣勉副之命,三司削罷之敎,竝賜反汗,實臣區區之望也。至若李台重投畀之命,益不勝憂歎之至。夫台重向日一疏,所可罪者何事也?原其本意,只在於慨世道之日下,悶輿論之久鬱,草草數語,以明其自己之不足以當其責也。台重之意,豈出於迫使臺閣?而臺閣方生之論,亦豈因台重之疏而發耶?臣謂亦宜收還,以爲來諫之圖焉。臣治疏將上之際,伏見備忘下者,縷縷辭旨,至嚴至截,而末端下敎,尤是臣子不敢聞不忍聞者。臣奉讀以還,驚惶靡定。夫人臣事君之道,其從違可否,雖或不齊,而皆出於願忠盡敬之義。設有不槪於聖心,惟當隨事指敎,務歸正當。況聖人處事,貴在虛心觀理,物各付物而已。豈可以一時事端,輒有此等非常之敎耶?至此而大臣諸臣之被譴,不啻細事,臣固當竭誠敷陳,以效匡規之忱,而五內震越,不暇緩聲,略此陳聞。伏乞聖明,留神省察,收回備忘,以慰群情焉。

○獻納徐命臣疏曰,伏以臣母病沈重,身恙苦劇,敢冀恩遞,至蒙由暇,省視數日,一向無減。方欲再申籲呼之際,納言移除之命,遽爾下降,惶恐感激,殆不省置身之所也。臣伏聞去夜,有右議政臣兪拓基勉副,三司諸臣罷職之敎。今曉又有兩司長官削職,李台重邊竄之旨。臣於病伏涔涔之中,不覺蹶然而興,仰屋而歎也。嗚呼,殿下,我東之聖主也。今日,殿下之盛際也。自春以後,久晦之義理少伸,已殘之局勢稍整,庶幾有聚會精神,挽回治道之機。而殿下猝然爲此過擧,使人心將萃而復散,國事將理而復乖,此豈平日所仰恃於殿下者耶?未知殿下之所激惱者何事,而今日三司之啓,卽一國大小公共之論也。殿下方講《春秋》矣。《春秋》之義,莫嚴於君臣之分,則當今之世,安可無此議?而見方俗習頹廢,風節消磨之日,雖開納而嘉奬之,猶患其委靡不振。而今殿下不少舒究,靳一字之批,而罷之削之,有若迫逐者然。凡在聽聞,莫不驚憂惶惑。而況大臣去就,實關國家之安危。向來所以簡拔而委任之者,雖謂之古君臣際遇,不甚過也。交修之美,共負之效,人方拭目。而今因匡救之一言,乃反斥而退之,如微官卑僚之爲,咫尺前席,寵罰頓殊。此眞古人所謂朝而唯諾於一榻之下,暮而墜落於千仞之底者也。朝體之顚倒,國事之泮渙,更無餘地。以殿下之明睿,豈不念及於此耶?夫合司之議,蓋已久矣。未能卽發者,只緣臺垣之連未備員。而初不關於李台重之疏,則今乃追理而重譴者,亦恐非古聖人不遷怒之義也。殿下平日聖學高明,燭理洞達,臣嘗以爲堯、舜可期。而時或威怒過中,辭氣失平,無益於涵養之工,有欠於省察之方,其貽累聖德,甚不細矣。臣於此,安得無天地之憾也?發啓之時,臣亦館僚中之一,而秪以未及出肅之故,雖不得聯名,意見則實無異同,固當泯縮,以俟罪罰之同被。而寸忱憂慨,按抑不得,敢此流涕而略陳之。區區所祈望於殿下者,惟是不遠復三字而已。伏乞聖明,特恢轉圜之量,所下威命,一倂收還,以光聖德,仍命罷削臣職,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治疏將上之際,又伏見備忘記末端吁嗟以下十七字下敎。有非臣子所忍聞者,殿下何爲而發此言耶?殿下何爲而發此言耶?君臣猶父子也。爲子而不顧其父,則是無父也。爲臣而不顧其君,則是無君也。世安有無父無君之國乎?臣下可罪則罪之而已,可責則責之而已。何必爲此迫切之辭,使之窮無所歸,而獨不念君人一言,係國家之興喪耶?殿下旣閉閤矣,又却膳矣,此實古史未有之擧。而今此下敎,又出於千萬意想之外。臣子驚痛罔極之心,殆有甚於前日所遭。殿下若不收還此敎,則今日臣子,將無以一刻自安於覆載之間。而向所陳數三還收之請,視此猶屬第二件事。伏望亟加三思,所下備忘,卽命還入,以示日月之更焉。

○校理李德重疏曰,伏以臣之情病,俱無供職之勢。而昨因會議之命,黽勉出肅。而臣於修史之命,有不可不一番陳暴,冀賜處分者,蓋削職與出六,均是去館。則大臣之區別陳達,恐非館規。然成命之下,臣不敢復辭。而第臣所修之史,今始承命,將欲出草,則此與李宗迪、鄭翬良等,自初修正者,不同。以七十日之限,修十五朔之史,決非事勢之所能及。而且臣所帶之任,非如汗漫職事,入直侍講之餘,豈復有可以修史之暇乎?行公館職,而修納祕史,斷無其理。從前修史之人,特解職務,使之修納者,前例非一。敢陳短章,仰暴事狀。伏乞聖明,亟許鐫遞臣職,仍命寬其日限,俾得專意修史,而無忙急未盡之患,公私幸甚。以上四疏,竝無批還給。

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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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坐直。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良。同副承旨兪最基。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奎壽仕直安致宅。事變假注書李澤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午時,日暈。

○洪聖輔啓曰,大司憲、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行判中樞府事金興慶,議政府左議政金在魯,行判中樞府事宋寅明,兼漢城府判尹申思喆,行兵曹判書趙顯命,行戶曹判書李秉常,議政府左參贊尹陽來,吏曹判書閔應洙,行副司直金聖應,刑曹判書李箕鎭,訓鍊院都正具聖任,吏曹參判徐宗伋,開城府留守鄭羽良,工曹參判吳瑗啓曰,臣等昨者,再請賜對,未蒙開許,焦遑抑塞,益無所措。而更鼓將下,瀆擾是懼,不得不姑爲退歸,下懷耿結,達宵靡定。今玆非常之敎,若不卽賜反汗,則國無以一日爲國,臣等亦無以一日自容。群下之隕心震魄,求死不得,固不足恤,而獨不念興喪之幾,實繫於此乎?區區愚衷,惟願暫借方寸之地,少伸懇迫之情。而只緣臣等誠意淺薄,咫尺文陛,無路自達,此莫非臣等之罪也。儻得一覲耿光,畢陳忱誠,雖退卽鈇鉞,亦所甘心。伏乞聖明,深念國事,亟許晉接,千萬顒祝。答曰,予有固執,其止之焉。

○賓廳再啓曰,臣等兩日求對,未蒙一兪,每承批旨,天聽邈然,聚首奉讀,五情悶塞,誠不知置身之所。近日下敎,萬萬非臣子所敢聞者,則不賜反汗之前,臣等固無以晷刻容息。而喉院之出納旣停,廷僚之進見又阻,將使國事,何所底屆?人心何所依泊耶?以殿下之仁明,豈不念及於斯?而輒以固執二字,牢拒群請,臣等竊自悼忱誠菲薄,無以感孚君心也。噫,爲人子者,獲罪於父,拒而不見,則必將挽衣號泣,雖撻之流血而不去。其敢晏然退處,自同平日耶?然則臣等之嚴畏趑趄,不敢排闥叩閽者,已愧事君如父之道,又何敢避瀆擾之誅,而少緩其籲呼也?今日臣等,未得一覿天顔,則雖被萬戮,決不敢退。伏乞聖明,深惟國事之至重,俯察臣等之血懇,亟許延對,俾盡下懷,臣等不勝涕泣祈祝之至。答曰,何以苦予至此?予將爲有所據之君矣。政事酬應,猶爲靦然矣。

○申晩、洪聖輔啓曰,臣等卽伏奉本院啓辭之批,辭敎尤萬萬非常。臣等相顧震惶,心膽欲墜,求死不得。前下非常之敎,旣未蒙反汗,今又承此不忍聞不敢承之敎,爲人臣子,承聞此敎,將安所歸乎?臣等宜卽登時求對,仰請收還。而更鼓已下,瀆擾是懼,雖不得輒敢煩請,而震迫崩隕之極,亦不敢暫刻忍默。不避僭越,又此涕泣陳懇。伏乞聖上,俯察臣等焦遑罔措之情,亟賜寢還,千萬至祝。臣等冒昧煩瀆至此,益增死罪死罪,惶恐敢啓,以本院啓辭。傳曰,以敬大臣之道,賜批,而此則給之。

○李世璡啓曰,領議政李光佐,當日淸晨,自南大門外,進伏金吾門外待命云。臣亦隨往之意,敢啓。傳曰,勿待命事傳諭。

○洪聖輔啓曰,卽者領議政李光佐,自南大門外,來伏金吾門外,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命召,令史官傳授。

○又啓曰,湖西罪人拿來後,卽爲稟啓事,命下矣。罪人明間,似當拿來,承旨及臺諫,不可不備員以待,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政官牌招開政。

○傳于申晩曰,只承旨臺諫差出。

○申晩啓曰,今日政,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聖輔曰,親鞫排設,仁政門卽爲之。時刻,待齊會後入之。

○洪聖輔啓曰,親鞫爲之事,命下矣。今日政,新除授臺諫,待下批,卽爲牌招。獻納徐命臣,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閔應洙進,參判徐宗伋進,參議李潝,傳旨未下。都承旨申晩進。以南泰良爲承旨,尹陽來爲大司憲,李周鎭爲大司諫,李錫杓爲執義,許錫爲掌令,權賅爲掌令,朴致文爲持平,李奎采爲正言,金時粲爲正言,李成中爲持平。兵批,行判書趙顯命賓廳進,參判鄭來周入直進,參議柳復明病,參知沈聖希病,右副承旨洪聖輔進,以洪龍祚爲副司直。

○洪聖輔啓曰,新除授承旨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垂閉,家在城外,待開門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新除授臺諫,待下批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垂閉,待開門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世璡啓曰,領議政李光佐處,勿待命事傳諭,則惶恐不敢爲,書啓。而金吾門外,則不敢離云,如前席藁以處矣。傳曰,遣史官勿待命事,更爲傳諭。

○申晩啓曰,親鞫爲之事,命下矣。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左副承旨李世璡,以領議政李光佐偕來進去。在前如此之時,有姑令入參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入參。

○洪聖輔啓曰,親鞫爲之事,命下矣。時原任大臣及禁府堂上、左右捕盜大將,卽爲命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親鞫事,命下矣。自前有宮城扈衛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置之。

○傳于洪聖輔曰,更思之,明日乃受香矣。齋戒日則或爲設鞫,而受香事體重大,明日差早開門,卽爲受香後,殿坐時刻入之,而今日承牌人員,竝令留宿於直房。

○洪聖輔,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出使參上都事柳聖模、任守寬,令該曹卽爲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時,假都事十員,令該曹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罪人往來時,例有軍兵排圍之事,令訓鍊都監擧行,何如?傳曰,允。

○禮曹啓曰,今五月十五日,大臣、備局諸宰、儒臣入侍時,傳曰,今覽獻議,意皆愼重,而但聖祖盛德大業,豈可泯於來世?而數字追上,亦不敢以光聖德。旣有舊例,昔年獻議批答,雖因諸議之不齊而中寢。至願之敎,可以仰揣聖孝。癸亥再三詢問,愼重之聖意,其亦可以仰認,豈可草草詢問而輕議乎?況事關宗廟,事體至重,不參及在外大臣處,遣史官問議。宗臣二品以上,使之明日,會于公廳獻議。在外知禮儒臣處,亦遣禮官問議。進善尹東源以爲,臣本不敢當儒臣之名,而千萬意外,又伏蒙禮郞承命來臨,詢以追上尊號事,臣不勝驚惶震掉之至。惟我聖祖盛德大業,其將有光於天下後世,此實一國婦嬬gg婦孺g之所共誦者。而至於宗廟莫大之典禮,則非草莽賤分之所敢議者。況又有先朝鄭重而不能決行者。則尤何敢率爾妄對,以重僭越之罪?虛辱詢問,惶恐罔措而已云。護軍梁得中以爲,草莽賤臣,殘喘垂死,形骸徒存,神識全昧,縮伏窮鄕,只待死期之至而已。千萬夢寐之外,禮官遠臨,俯詢以聖祖尊號加追上事,臣不勝驚惶震掉之至。伏念前此,亦嘗屢被此命,而臣每以不敢當儒臣之名之意,瀝血控辭。而螻蟻微誠,無路上格,每令王人,儼然辱臨於蓽門圭竇之下,臣尤不勝悶迫蹙恧之至。至於所詢一事,伏念丙丁以後國運中否,天地翻覆。而至今人皆知《春秋》之大義,得免於禽獸之歸者,伊誰之功哉?盛德至善,浹人心腑。今日聖敎盛德非常之擧,凡在臣民,孰不感悅而頌祝耶?臣非敢當儒臣問議之列,但公誦輿人之情而已。僭猥惶恐,不知所喩云。德山地前掌令尹鳳九,去月初往江原道嶺東,姑未還家,不知方在何地云,故不得收議。知禮儒臣之意如此,敢啓。

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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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坐直。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南泰良坐直。同副承旨兪最基。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奎壽安致宅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澤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太祖大王忌辰齋戒。

○藥房都提調臣金在魯,提調臣申思喆,副提調臣韓師得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眩氣往來之候,其有漸減之勢乎?前入湯劑,當盡於昨日矣。臣等今日,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藥房詣閤門外,以承傳色下敎曰,若欲令入診,則不答問候乎?如欲見予,帳殿見之,可也。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批答之下,更爲煩達,極知惶恐。而但帳殿雖入侍,此非議藥之所,暫許入診,以爲繼進當否議定之地,千萬伏望。傳曰,湯劑雖欲議定,已命停止。雖欲出臨帳殿,猶爲靦然,故差遲矣。其止焉。

○備忘記,傳于韓師得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南泰良,以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啓曰,親鞫問事郞廳八員,依例塡差以入。而其中時無職名之人,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使之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而參下都事兪彦民,與同義禁吳瑗,有姨從兄弟應避之嫌,其代令該曹口傳換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申晩曰,承旨所入者捧置,而有旣諭之意,小報以反汗書出,則有異於旣諭之意,勿以反汗書出。

○傳于南泰良曰,黑山島栫棘罪人,倍道押送。而如或遲滯,則押去都事,難免卽其地之律,以此,申飭。

○又傳于南泰良曰,罪人病勢,不曰加重,亦不曰減歇,默默而在,當該官員,令攸司科治。

○啓曰,今日還宮時,公事留院,備忘還入之敎,出於涕泣呼籲之餘。此雖與快蒙收還有間,而猶幸因此,而庶有回照之望矣。俄者伏承下敎,至以若以反汗書出,則有異旣諭之意,勿以反汗書出爲敎。若如此,則備忘雖還入,顧何異於未還入之前?而臣等庶幾之望,反歸虛地。臣等相顧愕眙,益不勝焦遑罔涯之至。玆敢不避瀆擾,仰恃慈覆,瀝血陳懇,煩猥至此。伏乞聖上,俯察臣等遑遑如無所歸之情,夬賜反汗,以幸國事,千萬泣祝,惶恐敢啓。口傳答曰,俄者諭之之時,非欲欺之也。公事雖入,不下之意,非若此者,還給焉。

○啓曰,臣等固知屢次煩瀆之爲萬萬死罪,而卽伏見本院啓辭之批,以公事雖入不下之意爲敎。臣等崩隕抑塞,直欲溘死而無知也。公事雖入,而若不下,則與不入等耳。聖上許入之意,顧安在哉?而臣等待罪出納之地,公事有納而無出,則將焉用臣等爲哉?拚輿泣籲之忱,尙未蒙天日之俯察,此尤臣等之罪也。更此冒萬死涕泣申請,伏乞聖明,亟降反汗之音,千萬血祝,惶恐敢啓。口傳答曰,業已諭矣,覽之者亦無,其止之焉。

○行判中樞府事臣金興慶,議政府左議政臣金在魯,行判中樞府事臣宋寅明,兼漢城府判尹臣申思喆,行兵曹判書臣趙顯命,行戶曹判書臣李秉常,吏曹判書臣閔應洙,行副司直臣金聖應,刑曹判書臣李箕鎭,訓鍊院都正臣具聖任,吏曹參判臣徐宗伋,開城府留守臣鄭羽良,工曹參判臣吳瑗啓曰,今日之事,莫非群下之罪,宜卽泥首金吾,以請鈇鉞之誅。而旣許傳敎之還納,庶幾天心之感回,留待賓廳,聚首祈祝。此際忽伏承勿以反汗書出之敎,臣等驚惶失圖,益不知所出也。此擧之斷斷不可,臣等之期期不奉,聖鑑業已照燭,而輾轉靳固,乃至於此。臣等不忠之罪,尤無所逃死矣。臣等半日拚輿,辭意窮竭,更無可以仰達者。只伏乞俯察臣等遑遑煎迫之情,夬賜反汗,以幸宗社焉。口傳答曰,旣諭於政院,其受之者,欲伸都承旨之意也。如是者苦矣,予則不欲爲黨人之君也。

○賓廳再啓曰,臣等卽伏承啓辭之批,惶隕抑塞,直欲溘滅而不可得也。臣等之如是苦請,極知萬萬死罪。而今日之事,有死而已,不得請則不可止。玆敢更冒鈇鉞之誅,疾聲籲呼於閔覆之天。伏乞亟賜兪音,以爲宗社之幸,以答臣庶之望。口傳答曰,如是故,心益苦矣。

○庚申五月二十三日卯時,上御仁政門。親鞫,時原任大臣、禁府堂上、備局諸宰、諸承旨、三司同爲入侍。行判府事金興慶,議政府左議政金在魯,行判府事宋寅明,判義禁趙顯命,知義禁金聖應,同義禁李益炡、吳瑗,大司憲尹陽來,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左副承旨洪聖輔,刑房承旨南泰良,問事郞廳吏曹佐郞洪啓裕,前文學兪宇基,前正言李命坤,副司果鄭彙良gg鄭翬良g、申思建、李彝章、金錫一、李燮元,別刑房都事徐命聖、權秉性,文書色都事宋奎錫、李普萬,假注書朴奎壽、安致宅,事變假注書李澤徵,編修官徐琛,記事官李仁好,以次進伏。興慶曰,連日激惱之中,聖體若何?上曰,羈旅之君,有何問候?興慶曰,聖敎至此,萬萬惶恐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興慶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無事矣。興慶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好過矣。在魯曰,致令聖心,激惱至此,莫非群下之罪。而聖上多下未安之敎,至於公事留院之敎,尤萬萬悶迫。臣等連日請對,未蒙兪音,藥房問安,又無批答,臣等焦灼抑鬱,寧欲滅死矣。上曰,一邊以處分,有不足之心,一邊有鬱咈之心,予之爲君,誠難矣。此獄收殺後,當任意自爲,此時姑置此等說,可也。何以困予?以此以彼,負國則一也,非久二邊皆出逆矣。在魯曰,聖敎過中,尤爲悶迫。興慶曰,此後則諸臣何敢如是乎?上曰,皆僞矣。閉閤後亦然,却膳後亦然。昔盍寬饒,自剄北闕下,今無一人,然時方來伏于此,自剄者有誰?予非故爲籠絡群下,而有此言也。予非劉盆子、晉獻帝,群下何敢如是乎?有不知其父,而專事黨論者,何念君乎?寅明曰,願鎭定聖心焉。諸臣之有罪者,流放之,可也。何如是過激乎?上曰,用流放之典,則無餘者,渠輩屋下,必冷笑矣。寅明曰,聖上之至誠苦心,群下不能仰體,此則群下之罪,而願少霽威怒焉。上曰,今日亡矣。興慶曰,殿下此言,千慮之一失,何不念宗社之付托乎?上曰,群下於予,操縱任意。辛丑以後,少論甚困辱予,乙巳以後,老論甚苦惱予,皆可殺也。彼重臣輩,亦發端趙泰耉追罪之啓矣。王者處分,皆爲宗社,寧容私乎?農夫可與有爲,而諸臣無可與有爲者,皆以偏論之峻者,視如其父矣。正言金時粲曰,願平心處之。諸臣之啓,果出於偏黨之心,則以其罪罪之。上曰,彼言者誰耶?興慶曰,金時粲也。上曰,時粲素峻者,此亦偏論,其止之。寅明曰,群下有罪,次次治之,可也。願勿復爲過中之敎。陽來曰,刑賞任意,聖心何自苦乎?上曰,君不爲君,與臣不爲臣,何異?興慶曰,此後則申飭臣僚,更不爲如此之擧,可矣。而聖敎每自菲薄,豈非臣等之悶迫處乎?上曰,見則知之,不見其形,願察其影,今則形影畢露矣。寅明曰,出入此地者,皆爲同流,賞罰政注之不公,聖上之所見而知之,此何義理?只爲爵祿也。時粲進曰,大臣之言如此則非矣,請辨其是非。上曰,金時粲偏論甚苦,今日又如此,黑山島安置。仍拍案大聲曰,渠謂宋判府非矣,可合亟正邦刑,而殺戮則予不爲矣。召承旨命書,傳曰,爲臣子,當於今日咫尺帳殿,敢欲固黨,無君無嚴,莫此爲甚。黨人金時粲,爲先罷職不敍,栫棘黑山島,而卽刻擧行。出榻敎上曰,予知如彼矣,今又擧望金時粲者誰耶?在魯曰,時粲之言,不甚大段,而黑山則過矣。上大聲曰,予當烹時粲於廣庭矣。其勿復言,普萬行步少緩。上曰,彼都事行步緩緩,南行亦效文臣耶?向者宣傳官,以緩行決棍,此則尤甚矣。卽命汰去。出榻敎上曰,罪人上之。上曰,問郞來。啓裕進伏。上曰,李萬瞻胡不拿來?泰良對曰,俄見狀啓,萬瞻身死云矣。上曰,問目書之。啓裕依上敎書問目。在《事變日記》及問郞文書上曰,判義禁來。顯命進伏。上曰,罪人脫蒙頭解枷。問名問年。罪人招辭,在問郞文書上曰,役名云何?風水爲之乎?上曰,幼學多般,何幼學乎?上曰,內深者。上曰,爾在監營時,或有隱諱而來此,則不可有隱,直告之。上曰,問目讀聽罪人。上曰,近來朝廷如此,必有欲害李光佐,指嗾而爲之者,使之直招,可也。上曰,爾不爲風水,何以從行乎?上曰,初生曷爲來京?上曰,爾敢飾詐告達乎?上曰,渠隱然拒我。上曰,問郞一人來。使諭罪人曰,汝必受人指嗾而爲之,直招之。上曰,渠今則無隱直招,可也。直招則擧杖,否則一杖直斃。上曰,備械。上曰,勸杖,極陰慘,各別刑訊。上曰,不直告杖換新。上曰,勸杖渠過甚,換杖。上曰,問郞來。使諭罪人曰,汝直告則止刑,不直告則死,直告之。上曰,勸杖,爾何敢不速告乎?上曰,換杖。上曰,問于彼者,必有指嗾,以有益於渠而爲之者,直告之。上曰,必有眞箇爲之者,以汝意爲之乎?他人囑之爲乎?不當欺國,直告之。上曰,勸杖。上曰,如彼者不信,直告之。使問郞問曰,領相之不爲出仕,國人皆知,此時必有嗾汝,謂有利害而爲之者,直告之。上曰,向時來京,言於誰耶?上曰,爾問于許錫乎?上曰,爾旣以許錫名告之,則必有往來相議者,直告之。上曰,許錫居鄕乎?居京乎?興慶曰,公州人也。上曰,罪人之言詐也。使之直告。上曰,不然,直告。上曰,誰使爲之?上曰,勸杖其一節,必有敎之者,直告之。上曰,渠非迷劣,節節能知,今日內必知而後止,直告之。上曰,無狀勸杖。上曰,當此時爲之,必有意也,直告之。上曰,諸臣聞彼者之言,豈不愧乎?興慶曰,不待渠招,而知其誣陷,辛亥年今幾年乎?上曰,常漢受兩班指囑而爲之,直告之。上曰,判義禁來,機關始露,使之悉告。上曰,何其蘊蓄耶?上曰,其一節速知之可矣。朴桂順入於文書乎?問之。上曰,買得文書存乎,以誰名買之乎?上曰,然則孫哥、廉哥之說僞耶?廉哥何言乎?上曰,許錫果見議送乎?問之。訊杖一次停刑,上休于小次。俄頃還坐御榻曰,罪人上之,召問郞書問目。在《事變日記》及問郞文書上曰,判義禁來,誣陷與否,使之直告。上曰,問郞讀聽問目。上曰,誣陷旣已承款,而受誰指嗾,直告之。以爾名書之,爾自來言,爾自當誣陷之罪,直告之。雖朴桂純十輩有之,爾書爾呈,爾自當誣人之律,直告之。上曰,文書渠處存乎?在魯曰,考見搜贓文書,則買者處存矣。上曰,大臣及判義禁來,誣陷妖惡,渠自當之。而有指囑者,則渠罪當減等乎?在魯曰,指囑者自有其罪,渠罪何加減乎?上曰,地家有如許說,而予嘗不知矣,今知有是說也。聞其說而卽止,則無妨,而初則艴然張目,末乃曰,勿言云爾,則無乃殊常乎?在魯曰,渠之誣告,異於誣告擧兵矣。顯命曰,不成誣陷之計者,與誣陷遂計者,其罪有間矣。陽來曰,請拿問招辭中現發之人。上曰,許錫之爲人,予知其不然矣。文官則不問,而中人則問之,非王者大公之道也。陽來曰,此等誣人之惡,當自下鞫問,而自上親鞫,不勝下懷之悶迫。上曰,此則然矣。而事體不得不如是,輕先處斷,慮有後弊矣。顯命曰,許錫不必問矣。上曰,犯上不道,則當問出招辭之人,而此則有異矣。誣人惡逆,渠自當之,而指嗾者誰使之,詳告。上曰,罪人解枷捧加刑侤音。上曰,雖朴桂純敎之,爾自來言,不必問他,指嗾者誰,直告之。時方斬,死者惜言何爲?上曰,誣陷領相,不必更問,而此時使之來言者誰歟,直告之。上曰,朴桂純鄕曲者,何知換局,而使汝來言乎?必有緊敎汝者,直告之。上曰,稍優之人云者,何也?謂此時可以爲之者,誰也?渠雖儒林,不得見朝報者,焉知時象乎?必有指嗾者,直告之。上曰,一定不知爾六寸之外家乎?上曰,士乎?仕者乎?其姓名誰也?上曰,廉必淸兩班乎?常漢乎?亦以此時,可爲敎之乎?上曰,汝亦知言及領相,則必死,非淺言之也。必深計存焉,直告則止刑。上曰,陰慘勸杖。上曰,時方斬,死者無可隱忍,直告之。上曰,問郞使之直告,時方斬,死者不直告,何爲?上曰,勸杖。上曰,直告換杖。上曰,罪人胡不出聲乎?問之。上曰,勸杖,救療官告罪人氣窒停刑。上曰,解縛。時原任大臣、重臣進伏。在魯曰,阻絶咫尺之天,今幾日耶?臣等區區焦迫之忱,未及上達矣。卽今不言,臣等寧容一息生存乎?殿下以公事,一倂留院,國事將何止泊乎?伏望亟賜處分。興慶曰,今日得承玉音,願賜處分,群下之罪,隨其輕重而治之可矣。而公事留院,豈非切迫之甚者乎?習噪gg習操g迫頭,不可不及時收還矣。上曰,判義禁來,杖數不滿,亦可曰二次乎?一日三次不可,罪人下獄,可也。上曰,問事郞廳李成中,移拜臺諫,其代以李燮元差下。出榻敎上曰,追到罪人李世觀,直爲放送。出榻敎上曰,明日親鞫殿坐,以辰初初刻爲之。此後則予不知矣。卽起而下榻,入次帳後乘輿,諸大臣重臣以下,急趨而入,環擁御輿,而列伏于左右。興慶曰,國事將何止泊乎?伏願可罪者罪之,聽理國事。上曰,予不欲爲君矣。陽來泣曰,臣等爲無主之臣乎?願治諸臣之罪,亟收留院之敎。上曰,跋扈之臣,處之易矣,而如此之臣,實難處矣。待元良成長矣,厥輩使不待成長,苦惱之甚,予殆自盡。晩曰,殿下何忍爲如是下敎乎?仍涕泣。興慶曰,元良雖不聞,豈忍爲此敎乎?上曰,渠輩幻弄之習,末如之何,無予則渠輩快於心,其但思之?興慶曰,臣等不忍聞此敎,願收威怒,加念國事,臣下何敢爲幻弄之習乎?上曰,渠輩以此時爲換板,而爲此擧,豈非可愧乎?來日將有言,今日無可言者。在魯曰,臣下之故,而君上無處分,國事判渙,何所止泊?願加聖念,亟賜處分。上曰,向者重臣輩困予,今又然矣。却膳時,諸臣必疑予獨處暗食,世道奇怪矣。陽來曰,悖子惡孫之故,而其家長避之可乎?在魯曰,聖上一身,宗社之托,而如此過中之擧,將何以善其後乎?願亟下處分之敎。顯命曰,天下事猶有一分可爲之勢,今可以不動聲色而爲之,胡爲此過擧乎?在魯曰,家人爲家長之道,亦有弛怒而處置家事,曠日廢務,非家長之道。伏望聖上,念宗社之托,還收威命。臣等無狀,値此世道之怪異,殿下當此世道,不可爲如此擧措。聖心雖鐵石之堅,宜亟改圖,快收嚴敎,千萬至祝。上曰,彼此間不苟其心,則聖人也。予雖非聖君,又非昏暗之主也。其止之焉。在魯曰,嚴威之下,不敢煩瀆,而願察臣等悶迫之情,亟賜處分。上曰,辛丑以後,戊申之逆有之,弼夢不死而着紗帽,則豈知爲逆乎?顯命曰,竝疑廷臣,豈非千慮之一失乎?在魯曰,曾前處分,有條理,而今則乍有泥着之事。從容處之,則寧有泥着過中之擧乎?上曰,群下使之泥着矣。陽來曰,多日激惱,輾轉至此,慈殿至情貽慮,當如何?宗廟明靈默憂,亦如何?願亟收還威命,勿爲持難。上曰,百爾思之,無一可優之道。在魯曰,從容爲之,則豈無可優之道乎?上曰,操功幻弄之習不戢,可優之道沒摸捉矣。刑曹判書李箕鎭曰,臣僚之故,而聖心之激惱至此。臣等雖萬戮,無害於聖德。而今日事勢,若此不已,則臣等之罪,萬死難贖。伏願聖上,改圖而處分焉。上曰,欲以此言,沮持gg沮止g予乎?予知其不然矣。箕鎭曰,君上有過,臣下當諫諍,未聞臣下之故,而君上不顧國事也。小臣何敢以此言,沮持gg沮止g聖上乎?上曰,君非君也,黨爲君也。却膳後,又黨論者,臣子道理耶?心不忘老少論者,非逆而何?顯命曰,上之所知者,至爲公正,請從容講究焉。上曰,從容講究於誰耶?問於常漢乎?以俄間事言之,金時粲非黨乎?不忘黨論者無君,其外無可言矣。兼判尹申思喆曰,此莫非群下之罪。而聖心激惱,有此萬萬過中之擧,臣等焦遑罔措,直欲溘然無知也。惟願亟霽威怒,收還嚴敎焉。戶曹判書李秉常曰,不必大聲色而處群下,願平心弛怒,收還嚴敎焉。上曰,先正四十箚,欲無黨。今則不然,莫如無處分矣。箕鎭曰,聖上平日,以至誠化群下,臣竊欽誦矣。今承臣子所不忍聞之敎,臣等尤不勝悶迫之至。寅明曰,朝象當漸次看過,威怒當卽時收霽。上曰,予年不甚多,而如是早白,無聊之故耳。自今曰老曰少者,決不欲爲臣也。開城留守鄭羽良曰,殿下持要道而處置,則何難挽回世道,做淸平之界耶?上曰,要道何爲?與較爭吏郞之類,何以爲要道乎?李台重爲都堂錄行首,其可乎?予故送甲山也。以前翰林,而漏落於都堂錄者,自古無之。晩曰,林象元於堂錄時拿囚,故見漏也。寅明曰,群下黨論則有之矣。在魯曰,避黨論者亦有之。上曰,不當入而入之者有之,就道、纘揆,亦爲偏論者也。寅明曰,自古無無黨之世。上曰,一邊推戴皇兄,一邊推戴予,皆欲爲行首也。寅明曰,一番齊會,而開釋之可矣。上曰,幾番,下諭乎?以訟言之,三度得決則止矣。在魯曰,臣等不忍聞此嚴敎,願還收焉。上曰,朝廷正而後,百官正,其迄止之。在魯曰,殿下平心處分,則朝廷可得以正矣。上曰,甚矣,黨論之痼也。雖日日斬懸於敦化門外,必有從而爲黨論,而自以爲立節矣。陽來曰,人品不同,有行誼高而爲黨論者,亦有不善而不爲黨論者矣。秉常曰,除多言,願亟還收未安之敎。在魯曰,微而漸大,決不可如是,願卽還收。上曰,予有固執矣。在魯曰,此非立節之事,何必如是乎?上曰,無老少論之名,然後予可以有辭於歸見先王矣。寅明曰,無黨難矣。上曰,却膳後言黨者,其是乎?精白一心,同寅協恭,誰禁而不爲耶?泰良曰,以臣下之故,而廢國事不可。今日此擧,朝鮮禮義,掃地盡矣。伏願收還威命,亟賜處分。若此不已,則擧國遑遑,莫可止泊矣。上曰,當世道極艱之時,不得不如此。寅明曰,年年如此,豈不悶迫乎?上曰,一番曉諭,已是不緊。在魯曰,決難行之。下敎願速還收。陽來曰,古之忠臣,有自剄者,今臣等頑鈍,不能如古之忠臣。然如是懇請而不聽,則陳請於闕庭,闕庭而不聽,則陳請於門外,門外而不聽,則溺水死矣。上曰,何爲溺水?乘小船泛漢江,則或溺矣,而卿等其好生存也。在魯曰,八路騰傳,人心危懼,及今日收還嚴敎,然後庶可優矣。上曰,優不優,予不知矣。在魯曰,留院公事,請盡許捧入。上曰,今日會爲黨戰乎?寅明曰,決未爲之事,何堅執乎?上曰,俄已怒於文臣者,移之於決棍武臣,雖百姓盡爲來請,予不從矣。向時使卿等,善輔予矣,今何如?寅明曰,臣下無狀矣。上曰,今日國事,有可爲之道,則試開牖陳達,兩班則置之,百姓何辜?瑗曰,百姓何害?上曰,只事黨戰,而不恤百姓。百姓何辜?在魯曰,願亟收嚴敎,使聽聞無駭。上曰,今番事,使無遺入來矣。牌不進者有之,予一人獨守苦心。而朝廷沸於黨戰,不沸於其君之苦心,何也?我國百姓,偏苦兩班之害也。在魯曰,嚴敎層激,臣等尤悶迫矣。上曰,趙觀彬,頓忘侵詆其父之人,而急於護黨,猶恐不伸雪,其可乎?在魯曰,趙觀彬非爲黨論也。殿下之威怒,層激於國事何?一日不收嚴敎,則一日害國事,二日不收嚴敎,則二日害國事矣。上曰,雖有布帳,日熱欲乾,其止之焉。在魯曰,願亟收嚴敎,速爲還宮。上曰,卿等靜而俟之。顯命曰,今日世道,尙有一分可爲之道,而殿下置而不爲,反自苦如此,臣甚悶迫。上曰,重臣棄予而去,何也?顯命曰,臣豈敢便訣哉?殿下不爲可爲之道,故臣不得不然。在魯曰,無偏難矣。上曰,有大北、小北,可與有爲。興慶曰,左相之言,非以黨論爲是矣。上曰,卿等之言如此,可也。而予則誓不爲君於此世矣。在魯曰,聖敎過中矣。上曰,卿等謂無黨難矣,欲以此恐動予乎?不曰老少論,則開闢之後,誰其知乎?但知有老人少年矣。寅明曰,迄可霽威矣。上曰,非君而後,威怒何關?卿等善持黨名而爲之,其名字甚貴,何不揭書於家家祠堂乎?寅明曰,自然漸摩,則久當無弊。而以威怒而强止之,則久益乖激矣。上曰,減一寸長一寸,些少節目,於予非所言。秉常曰,願以大體思之,群下之憂遑極矣。上曰,入去。侍衛聲奏,諸大臣、重臣及都承旨晩,急趨而進,擁扶玉轎焉。在魯曰,古之臣,有牽裾折檻者,臣等之挽輦何傷?上曰,此則古有之。在魯曰,聖上明察萬理,此非至善之道,不可長行,願俯從臣等之言,亟收嚴敎,然後國可以爲國矣。興慶曰,卄九日習噪gg習操g等事,勢將停止。軍士閑立顒俟,甚可悶也。晩曰,邊事留滯,尤可悶也。臣袖gg數g三日來所下嚴敎,敬俟收還。聖輔曰,殿下不聽還收之懇,則大臣終不退去矣。晩曰,今日又無處分,則前日下敎,臣等何以處之?願亟命還收後還宮。秉常曰,八方傳聞驚惶,當如何?願亟還收未安之敎。上曰,有所諭公事,此外予皆不知。聖輔曰,公事留院之敎,收還而後,國可以爲國矣。寅明曰,敬大臣之道,當從其收還之請矣。上曰,有君而後敬大臣,予不爲君,何敬之有?興慶曰,殿下之不從是乎?臣等之齊籲非乎?察事理思大體,臣等果非,則治罪可乎?上曰,時方予不爲君矣。命擧輿侍衛聲奏,諸大臣競進扶輿。晩前擎輿杠,涕泣陳言曰,願還收留院之敎。大臣齊籲,若未蒙開允,則決不退出矣。瑗曰,嚴敎不爲收還,則諸臣無可退之理。曝日住輿,臣等亦甚仰悶,而不得請則不可退矣。上曰,何如是苦爲?在魯曰,臣等請退而待罪。上曰,予知此言,恐動予矣。瑗曰,臣等罪之可矣。而嚴敎收還,然後國可以爲國矣。在魯曰,聖敎過中,非止一再,一倂收還,以副臣等之望。箕鎭曰,此後則不如前,請還收留院之敎。君臣如父子,不必深疑,未可爲之事,堅執何爲?上曰,留院何害?予無可爲,而馳騁弋獵,則亦不爲之矣。晩曰,不納此敎,臣等其可退乎?上曰,中官有受之之命,然後受之,可也。秉常曰,光聖德理國事,在於還收留院之敎。今日又無處分而罷,則莫重公事,將何以處之乎?上曰,生前當一見之矣。留院之敎,予知其難處,而予有固執,無可奈何。瑗曰,臣等誠薄,不能感回天聽。而今此齊籲,出於至誠,願賜俯察。在魯曰,吳瑗爲國之誠,前已慣知,此言當聽從矣。陽來曰,殿下謂無自剄之人,而臣於此時,不勝悶塞,實欲自剄也。上笑曰,予非以卿等不自剄,而有是言也。厥輩實無狀,故言之矣。在魯曰,雖君上之言,未必十分皆是。而今日無反汗,則萬萬違咈於事理,願亟還收。興慶曰,今日治罪臣等,爲宗社還收留院之敎。上曰,還宮,異於馳騁弋獵,而何如是阻攔乎?在魯曰,殿下此擧,甚於馳騁弋獵矣。上命住輿曰,予知今日有此擧措矣。陽來曰,雖臣等未可用之言,而願亟聽從焉。群下偏黨之念,浸浹於裏面,故時或觸發,而此後則何敢復萌於心乎?上笑曰,浸浹裏面之說,此眞談也。晩曰,願亟賜處分。上曰,却膳時,思之甚苦惱,今又紛紜,其將奈何?興慶曰,顔子不遷怒,夫子許之。願收威怒,亟降處分。上曰,欲學聖人,而以顔子爲期耶?卿等待罪金吾,而予召而止之則可矣。而如此擧措則不可矣。興慶曰,古有車前痛哭者,臣等此擧,無甚不可矣。上曰,擧措怪異矣。寅明曰,日熱久住輿,或恐勞聖體,可以退出矣。晩曰,聖體苦惱,伏地焦悶,而嚴敎收還之前,決難退去。收還有敎,則可以退去矣。上曰,今姑收去,而還下則非誠實也。晩曰,何爲還下?願收還。寅明曰,時象調劑,限十年當如聖志矣。羽良曰,殿下操可爲之柄,而爲此非常之擧,非所以垂裕於後嗣也。寅明曰,臣下誠無狀,而若知聖心如此其至,則何敢爲黨習乎?羽良曰,殿下操威權,群下之不可化者,削黜之,流放之,而尤不可化者,用太阿之劍。則渠輩當自知其非,而打成一片爵祿,以磨礪之,則何患不能調劑乎?去年事,雖際遇大臣,以換局知之,渠輩探其可爲,而爲此擧也。非有大禍害之心,而聖上激惱至此,近於不勝臣僚,國勢日落千丈矣。上曰,予非不知而爲此也。老少換局,異於南西換局。成有烈處分後,少論有拂鬱之心,而不行公矣。羽良曰,此非義理,爭爵祿也。勵世磨鈍難化者,重罪之,則豈無淸平之道哉?上曰,予皆見之,實難爲也。羽良曰,理出於天,知其有違於理,而卽改之,乃無後弊,知其不可,何不改乎?上曰,此非誤決。寅明曰,豈非誤決乎?請反汗,更圖善後之策。上曰,一初皆見,開闢皆見矣。卿等,以郭公知予乎?予恥爲晉獻帝,豈爲郭公乎?郭公善善而不能用。今雖欲用賢,而無可用之人。有三君焉,黨君一也,時君一也。予欲爲潔君也。我國世臣,承襲用之,而諸臣忘其祖先。一人子孫,其數何限?寅明曰,聖敎及此,諸臣何敢忘其本乎?上曰,閉閤之後,少論可以懲戢,而猶復前習。却膳之後,老論可以懲戢,而尙爾舊樣。雖南人,非麟佐、鏡、虎之黨,則用之何妨?予非使厥輩,彈擊領相及柳鳳輝、趙泰耉,而會于朝廷也。狀啓事,與弼夢何異?羽良曰,狀啓則渠輩必不知也。覆載之間,寧有此等事乎?上曰,乙巳以後,遭無限困境,而初非換局也。今番亦然矣。在魯曰,願還收嚴敎,亟賜處分。上曰,予不爲君,有何處分?在魯曰,決是千慮之一失,願亟還收。晩手扶輿首抵杠曰,願亟還收。上曰,迄可退去。晩曰,臣雖被罪,不敢離矣。上曰,都承旨此擧,予知其是矣。羽良曰,知其是而不從其言,何耶?寅明曰,非明主,則覺之難矣。殿下覺之而不從,尤可悶塞矣。上曰,予不逐卿等,而食時則有焉,任意爲之。晩曰,小臣此擧,自知死罪。而留院之敎,不納而退,臣亦死罪也。上曰,留院則果難處矣。思喆曰,暴陽之下,駐輿已久,誠甚悶迫。亟降兪音,則實萬幸,而不然則願罪晩而還宮。罪晩而晩不退,則臣當提晩而退去矣。泰良曰,伏願還收留院之敎,然後還宮。晩曰,今日不納而退,則無更納之日。仍涕泣曰,不察臣等切迫之情,豈不焦悶乎?不收則不退,不收而退,則如此之臣,將焉用哉?思喆曰,願罪晩而還宮,罪晩,則晩當退矣。上曰,重臣卽都承旨之父,故其言如此,而都承旨非耶?羽良曰,不爲非矣。古有叩頭流血,汚車輪者,聖上此擧,甚於乘舟之危。都承旨力爭,果不非矣。晩手擎輿杠,久而不退,群臣環拱侍衛,列立移時,上無處分之敎。久之,上曰,使納之,而非心許則不可,其置之。晩曰,特許收入,則臣當退去矣。上曰,以爲非誠實而云然耶?興慶曰,但敎曰置之,非誠實也。上曰,納之。仍傳曰,中官持去。晩出袖中公事留院備忘記,授中官。上曰,留公事入之。出榻敎晩曰,嚴敎雖蒙還收,而本院啓辭,無批留中,亦甚焦迫矣。思喆曰,旣蒙開允,宜退。晩捨輿杠而退,大臣以下皆退出,諸承旨、史官,隨乘輿至仁化門外。上還宮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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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坐直。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良。同副承旨兪最基。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奎壽仕直安致宅。事變假注書李澤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未時,日暈。

○南泰良啓曰,今日親鞫時,兩司當爲入侍,而大司諫李周鎭,司諫宋敎明,正言李奎采,俱在外,正言一員未差。獻納徐命臣牌不進,傳旨未下。諫院無進參之員,有闕之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仍卽牌招,以爲入侍之地,何如?無批答還下。

○傳于洪聖輔曰,帳殿欲爲之矣,使承旨書出,而他酬應不欲爲之,故入政院草紙而書下矣。

○又傳于洪聖輔曰,雖關乎上者,旣命附丙,則今番湖西所上者,無異匿名。而至於轉達,此等世道,不無乘時。旣上而覽,則其在礪末世之道,不可不嚴懲指囑,蓋此也。而覽其爲人,鎭日嚴問,無他可疑,故其命本府爲之。其初上聞,雖由於不敢擅自之意,其在飭礪之道,不可不嚴堤坊gg堤防g,亦宜飭輕先道臣遞差。京外此等之輩,其勿轉達,卽其地付丙之意,分付。噫,此則貽厥之義,關係世道。帳殿處分時,欲諭不果者,不可不諭矣。

○領府事李宜顯請對。傳曰,黃耉大臣入來,欲見之,而意方固矣。敬大臣之道歉然矣。諸大臣有入侍之事,其時當見之矣。

○以左議政金在魯命召,何以爲之?啓辭,傳于洪聖輔曰,遣史官傳授。

○假注書安致宅書啓。臣敬奉勿待命之敎,傳諭于敦化門外,時原任大臣胥命所。則以爲,臣等死罪萬萬,雖承勿待命之敎,何敢晏然退去乎云矣?敢啓。傳曰,如是則輕勿待命事,傳諭,分付。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于敦化門外,時原任大臣胥命所曰,事有次序,予心固矣。卿等不必如是輕遽,瞻視殊常,入來爲之足矣。承傳色,以胥命所大臣口傳啓曰,千萬意外,承傳來宣聖諭,惶恐感泣。而臣等之待命,出於萬不可已,有駭瞻視,亦不暇恤。而旣承入來爲之足矣之敎,不得不冒罪勉承,以爲更籲之計云矣。

○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南泰良啓曰,日昨公事雖入不下之敎,非但百官萬姓之所當以死力爭,而在臣等,則尤有責焉。職在喉舌,公事有入而無出,則政院爲無用之司,而臣等爲無用之員。固當瀝血苦爭,期於感回天聽,如不得命,則宜卽席藁闕下,以待鈇鉞之誅。而兩次入侍,未暴忱誠,三日瀆擾,輒蒙拒却。今日大臣以下待命之時,都承旨臣申晩,亦爲逬出待命。而臣等則拘於三百年古例,不敢空院出去,默默聚坐,心膽欲墜,焦遑窮迫之極,不得不更此申請。伏望穆然深思,亟回前命,以安宗社,以光聖德,千萬幸甚。惶恐敢啓。

○以本院啓辭,傳于申晩曰,非承傳色可傳者,還給。

○又啓曰,今此公事留院及雖入不下之敎,下本院者,已幾日矣。臣等忝在喉舌,尤當率先群僚,死於職下,以謝不忠無狀之罪。而冥頑淟涊,猶復坐政院稱承宣,臣等之罪至此,而益無以自立於天地之間矣。忱誠震薄,辭意窮竭,每奉還給之敎,惟切血泣之悃,輒敢冒萬死,詣閤申籲。伏望亟賜一兪,以安宗社,千萬顒祝,敢啓。無批答還給。

○領中樞府事李宜顯,行判中樞府事金興慶,議政府左議政金在魯,行判中樞府事宋寅明,兼漢城府判尹申思喆,行兵曹判書趙顯命,行戶曹判書李秉常,吏曹判書閔應洙,咸寧君朴纘新,行副司直金聖應,刑曹判書李箕鎭,知敦寧南就明,行司直趙錫命,戶曹參判金始㷜,刑曹參判李春躋,仁平君李普爀,吏曹參判徐宗伋,兵曹參判鄭來周,開城府留守鄭羽良,禮曹參判李益炡,工曹參判吳瑗,延原君李命熙,行訓鍊院都正具聖任,東川君申德夏,行副護軍具樹勳,行副護軍洪元益,同知中樞府事李潚,花川君金浹,行副護軍李行儉,行副護軍元弼揆,漢城府右尹尹宅鼎,行副護軍具聖益,全羅監司權爀,兵曹參議柳復明,刑曹參議李彙晉,禮曹參議金若魯,兵曹參知沈聖希啓曰,臣等之罪,可勝言哉?爲臣無狀,事君不忠,致有此非常罔極之擧。國勢危如綴旒,人心靡所止泊,而連日哀籲,天聽愈邈,此尤臣等罪上添罪,萬死而有餘者矣。惟有亟被顯戮,以謝神人。走出闕門,泥首席藁,顒俟威命之降,誠由於悲痛窮迫,求死不得。而聖上至仁,姑寬常刑,又有入來爲之足矣之敎,身負死罪,重入禁庭,亦豈臣分之所敢出?而今日之請,實係宗社安危,決不容晷刻暫緩,不得不相率入來,血泣申籲。儻蒙天日回照,俯賜一兪,臣等雖卽日退伏鈇鉞,固無所恨。伏乞聖明,上念宗社之托,俯憐群下之懇,悉將前後不敢聞之敎,夬許收還,千萬幸甚。臣等無任戰慄祈懇之至。答曰,此非可見者,還給。

○賓廳口傳啓曰,前則雖未蒙開納,猶賜批敎,今此不覽而還下,實是千萬意外。臣等仰恃入來爲之足矣之敎,冒死罪復入申籲,而今承此敎,臣等更何罔極乎?不得不惶恐還納。答曰,何如是苦爲?予心固矣。還給。

○賓廳口傳再啓曰,尙未蒙兪音,猶爲抑塞罔措,今此還下之擧,前所未有,實是千萬意外。臣等旣未得鑽地以入,將何以晷刻容處乎?極知死罪,而不得不更爲還納,益切惶恐。答曰,雖十番還納,非可見者,還給。

○賓廳大臣以下重臣諸臣,待命於差備門外,請承傳色口傳啓曰,啓辭不爲下批,臣等不勝焦灼戰慄之至。玆敢相率來詣差備門外,席藁請命,惟願還入啓辭,特賜批敎,千萬至祝。答曰,帳殿已諭卿等矣。此豈故爲諭之乎?一日有黨心,則黨之一字有君,二日有黨心,則黨之一字有君,君豈有三乎?予豈爲時君乎?予欲爲有所據之君矣。黨心尙皆有之,迄可止矣。

○口傳再啓曰,伏承批答,臣等之罪,益無所逃,惶恐戰慄,惟願速死。臣等之罪雖如此,殿下獨不念宗社之重乎?亟賜誅罰於臣等,而改圖反汗,千萬至祝。答曰,此非如是者,予無可答之辭。使伸予心,可也。

○口傳三啓曰,臣等有萬死而已,決不敢奉承聖敎,惟願還入啓辭,卽賜批敎而已。惶恐敢啓。答曰,何如是苦爲?伸予心,然後予爲有所據之君,黨人之心亦服矣。其止之焉。

○口傳四啓曰,聖敎邈然,漸下不敢聞之敎。臣等卽欲溘死而不可得也。極知惶恐,而啓辭又爲還納,特下數字之批,千萬伏望。答曰,何如是苦爲?俄已諭矣。予欲自從容伸心,而今乃如是,予欲快爲處分矣。來此諸臣,皆持黨字,予豈爲黨人之君乎?其止之焉。

○口傳五啓曰,下敎又至此。臣等抑塞,不知所籲。人君有如此非常之擧,而竝與臣下進言之路而塞之,寧有是理哉?不得不冒死還納,冀蒙詳察。答曰,俄欲諭而未及,故今畢諭矣。今番擧措,非因一人之過而爲之也。鄙語云,獨掌不鳴,皆見之矣。予之此心久矣。其止之。

○親鞫罷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司憲尹陽來箚曰,伏以今此非常之擧,實是臣不忠無狀之罪。宜卽剖心血頸,以謝天地鬼神,而頑戾無知,尙存視息,猶以傳敎之還納,爲萬萬至幸矣。忽伏聞勿以反汗書出之敎,臣抑塞焦遑,若受鋒刃。臣雖欲自怨自艾,滌腸湔胃,少贊我聖明建極之治,而無所控訴,求死不得,達宵繞壁,自數愆殃。嗚呼,以殿下之明睿仁聖,使之交相飭勵,於變鑄冶者,不過一轉移間。而奈何降此不忍聞不敢承之敎,以致宗社之危亡,而莫之恤耶?臣體例所拘,不得同參於賓廳之啓,不得已忘僭冒死,略陳短箚。伏乞聖慈,俯諒遑遑切急之至懇,特許快收前敎,俾改群下自新之路焉。臣無任泣血顒祝。傳曰,還給。

○申晩啓曰,大司憲尹陽來,持平朴致文,來詣請對矣。傳曰,予旣已諭矣。此等事,何爲其捧入乎?還給。

○又啓曰,宗臣密昌君樴等二品以上及儀賓錦平尉朴弼成等,來詣請對矣,敢稟。傳曰,此則異於朝臣,予非不欲見,而求見者有意,不可如是見之。其中有老臣,早歸休息。

○密昌君樴等啓曰,伏聞連日下賓廳之批,誠萬萬驚遑震薄,不避僭越,相率諸宗,來詣求對,而不賜開允。臣等不勝抑鬱憫塞,不知置身之所也。噫,臣等旣與不進諸臣,有異,豈敢累煩天聽?而殿下今日之敎,實三百年所無之過擧。雖在婦孺之賤,孰不遑遑罔措?而況念臣等,目見殿下非常之敎,何敢退處乎?更以文字,略控血忱。伏乞聖明,亟賜延對,俾盡下懷,不勝涕泣祈祝之至。傳曰,宗戚之臣,亦苦我乎?還給。

○以肅拜單子勿捧事微稟,傳于申晩曰,予不欲爲黨人之君,豈受黨人之肅拜乎?

○以修撰尹光毅肅拜單子,傳于南泰良曰,何日政除拜,而在於一日程,逡巡聞遞差之敎,今始上來,肅拜遞差,玉堂肅單之捧入耶?政院亦不察,此單還給。

○以修撰尹光毅遞差傳旨,傳于洪聖輔曰,此時非牌招若此之時,故使之却置之矣。更思之,昨日牌招啓辭分明,其來肅謝亦是矣。肅拜單子捧入。

○申晩啓曰,修撰尹光毅,來詣請對矣,敢稟。傳曰,此等事何爲捧入乎?還給。

○大司憲尹陽來,持平朴致文啓曰,卽者臣等請對,而政院承聖敎不稟。臣等伏不勝抑塞焦遑之至也。當此罔極之時,不敢避鈇鉞之誅,更此冒萬死求對。伏乞聖明,特借方寸之地,俾伸呼泣之情,千萬血祝,敢啓。無批答還給。

○傳于洪聖輔曰,雖此時,道理則不然,予忘未思得矣。兪判府事待命金吾云,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

○庚申五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御仁政門。親鞫,時原任大臣、禁府堂上、備局諸宰、諸承旨、三司同爲入侍。行判中樞府事金興慶,議政府左議政金在魯,行判中樞府事宋寅明,判義禁趙顯命,知義禁金聖應,同義禁李益炡、吳瑗,大司憲尹陽來,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南泰良,問事郞廳吏曹佐郞洪啓裕,前文學兪宇基,前正言李命坤,副司果鄭翬良、李彝章、金錫一、申思建、李燮元,刑房都事權秉性、徐命聖,文書色都事宋奎錫、崔鳳興,假注書朴奎壽、安致宅,事變假注書李澤徵,編修官徐琛,記事官李仁好,以次進伏。晩曰,連日公事不下,同副承旨兪最基傳旨未下,故不敢入侍。上曰,此時牌不進之人,進而何爲?興慶曰,勞動之餘,聖體若何?上曰,予無可答之言。興慶曰,聖敎日益靳固,臣尤惶恐悶塞矣。上曰,予心言之則可矣,其外無可言者。陽來持箚請入覽。上曰,無可覽矣。興慶曰,藥房、政院啓辭,願賜批答。上曰,昨日都承旨,初扶輿則是矣。而終始强挽,予心非之,欲遞差,而此則予不爲矣。晩曰,伏蒙恩恕,得免大何,而公事尙不許捧入,臣竊悶迫之至。上曰,此則予知之,而言之而爲之,非欺之也。此等事不可相雜,今日決言之,一番見諸臣而已。政院、藥房之啓,予不欲見之矣。在魯曰,聖敎至此,臣尤抑塞。晩持陽來箚,又請入覽。上曰,予無可見之事,昨朝豈無啓乎?予無批答矣。予意雖大北,欲用之。寅明曰,爲君難,爲臣不易。願少收威怒,亟賜處分。上曰,無可言者,侍衛雖不多,而在彼聽之,予心畢言之。昔年閉閤之意,不過自咎之義。往年却膳之意,尙冀諸臣之改心。當時這樣,予實靦然,而非惡卿等而爲之也。欲自伸至誠,而歸見皇兄也。亦欲一伸苦心,而有辭於皇兄也。如是之時,予心戚戚,當如何?閉閤、却膳之後,尙復如此,息壤在彼,予欲爲有所據之君,決於予心矣。時方入侍者,老少論,予不欲爲其君也。顯命曰,有可處置之道,願鎭定聖心,從容處之。上曰,卿亦以此時,爲換局而棄去,予甚惜之。彼憲長亦云,黨論浹心,雖些少,其有黨念則一也。陽來曰,小臣願被罪罰。上曰,於卿,予亦惜之,宜盡改其心。在魯曰,聖上亟賜處分,則諸臣豈無懲創之道乎?上曰,昨日有事,事過後,夜無寐時思之,極怪異矣。謀害一國世弟者,不爲刑推,少論是乎?領相之決不爲不軌,予知之。而其所混雜,則予知其不可矣。虎龍諸賊之處置,不能明正,其時予心獨異之,不知其故,而混雜之事多矣。在魯曰,未免混雜矣。上曰,右相勉副之意予言之。久不用之人如趙觀彬,皆用之。其曰銅雀偕來者,何謂耶?備局政注,不一問於領相,何也?在魯曰,在鄕則無就問之例矣。上曰,今日予心言之矣。領相欲召還,而於廉義不可。若有事於國,則促膝爲之可矣。而右相故爲不問,非矣。予謂右相有沈量,可與同國事矣。爲右相而廢國事可乎?身爲大官,則異於少年時,論議緩之,可也。寅明曰,右相之專非不可矣。上曰,此時右相,難免指嗾之責,勉副以是矣。黨中各有君,予爲贅君,無所據矣。卿等事元良,亦如此黨論,則禽獸不食其餘矣。然故召二品以上悉言之,予欲爲潔君,予當付諸元良。在魯曰,何忍爲此過中之敎乎?寅明曰,如是過中之敎,何忍爲乎?陽來曰,當快定是非,何爲此不忍聞之敎乎?上曰,予不欲爲君矣。此臣等欲亡我國。寅明曰,一二臣之故,而竝責諸臣,甚悶迫矣。上曰,憲長亦有一念黨心,其餘可知。寅明曰,臣等不能仰認聖心而暫退矣。顯命曰,小臣亦非長往,聖上之苦心,臣豈不仰體?而但自今春擧措,暫異於前,詬辱沓至於臣,臣將何以爲之耶?寅明曰,李倚天無不仕之道,而久廢而忽揚臣等於此,不無所訝矣。上曰,李倚天、洪龍祚落點,予之公心也。倚天少論非之,而不過爲承旨之人,卿等何其窮極知之耶?朝廷欲其安靜,倚天別無深非,而卿等窮極知之,如此而爲君,不其難乎?果然聞疑訝倚天之言,極怪異矣。爲潔君之外,無可爲也。倚天一人之故,而卿等不出,其將棄朝鮮乎?寅明曰,李倚天不甚關係,而久靳點而忽擢用,故有所揣量矣。上曰,近來操縱君,故如是耳。在魯曰,大臣以此知之無怪矣。上曰,李倚天一人之故而鼓動乎?顯命曰,非鼓動也。事頗異於前,故不能無自動之心矣。寅明曰,在聖上之處置矣。在魯曰,堯、舜率天下以仁,而民從之。聖上快賜處分,躬率以公正之道,則諸臣豈不從而化乎?上曰,雖堯、舜之聖,若値以黨爲君之世,則其何可爲也?顯命曰,丁未以後,間有偏用一邊之時,時則或有不出來者矣。上曰,誰來耶?來則予當用之矣。爲君保合則,謂之小人者有之矣。寅明曰,與臣等,從容講究於無事之時,則臣等當有所陳達,處分則只俟聖斷。上曰,向已下敎,十九日下敎,從容言之久矣。寅明曰,臣不能領會也。上曰,鐵匙喫飯者,誰不知耶?顯命曰,不能無踰節故然矣。上曰,鄭錫三予思之,予心豈欺乎?向時趙觀彬事,徐命九爲之論列,予知其殊常矣。寅明曰,死國之人可憫,而委用其子弟,則專事報復,禍家之人,不可委用也。上曰,然故予欲用觀彬耶?寅明曰,臣等願與共濟,而自上逐其人而使當之,則不可。臣下豈不顧嫌疑乎?殿下指斥言之,臣何敢有隱乎?顯命曰,臣與大臣有言,十年同事之大臣在焉。姑不可決退,大臣亦如此云。在魯曰,十年同事,語癖過矣。顯命曰,臣言非毁大臣,而大臣有言矣。上曰,此則在上者知之,史官知之,不可彈者。在魯曰,小臣雖庸劣,不動於此等言矣。陽來曰,閑談無益。顯命曰。然。陽來曰,有國而後有效驗。上曰,效驗何在?彼蒼在,與蒙古爲國則可矣。與諸臣共理則難矣。在魯曰,不但公事留院而已。威命層激,臣僚驚惶,人不爲人,百事皆然。時方緊急之公事,多有委滯。願勿持難,亟賜處分。寅明曰,願自今豁然處之。上曰,與其以諸臣亡國,無寧潔身歸見先王。陽來曰,臣等皆溺水死,則乃可以爲國乎?上曰,然則國何以爲國乎?與此君無可爲也。卿等輔幼主亦然,則禽獸不食其餘。顯命曰,及此時以燕翼之謨,敎臣等。上曰,有五字,以公心輔幼,大提學入侍乎?吳瑗體國,而亦有黨心。瑗曰,誠意未孚,以黨貽疑於君父,臣竊悚懼。寅明曰,吳瑗非甚爲黨論者也。上曰,孔子曰,棖也慾,焉得剛。今無剛者,動於黨人之謗言者亦慾也。寅明曰,動於謗者甚劣矣。上曰,憲長所云些少爲之者,亦慾也。在魯曰,與向時陳達之言,可異焉。上曰,其時如醉中之言,出於本心,而及其旣醒,則不然也。在魯曰,摠如是,不可勝罪矣。上曰,向時已言之矣。朴纘新有功之人也。鄭壽松隆武堂擧鐵椎者,可見咸原之薦拔,出於公心也。二人皆御將前望,而皆拔去,尹宅鼎之新望遽擬,亦黨心也。然尹宅鼎堪爲御將之人故置之。在魯曰,將望,以地望,而不拘履歷,此等事不必深究詰矣。上曰,尹宅鼎誰家人也?非尹愨之姪耶?顯命曰,不必深究矣。上曰,挾角指之武弁,皆驅之偏黨,將何爲乎?顯命曰,張泰紹亦入其望矣。上曰,右尹之望,亦黨心也。寅明曰,不必以此等事爲疑也。上曰,小而大,微而巨矣。顯命曰,聖斷如泰山盤石,則爲有所據之君矣。在魯曰,公然一國遑遑,無所止泊。仍起而進伏曰,臣等昨日,有庶幾之望。而今又一向牢拒,臣實茫然,莫知所達。興慶曰,除他言,臣等無狀,而如此擧措,其可書之史乎?上曰,予猶爲中主,而非劉盆子也。興慶曰,聖上何若是自菲薄乎?上曰,君爲盆子,則臣爲樊崇赤眉也。興慶曰,諸臣有罪,嚴處之可矣。而何爲是過中之敎乎?上曰,日日斬懸於敦化門,亦必有從而死者矣。從容時思之,士夫之奴者,亦應從而爲黨論矣。冗官末員,聞風蝨附,輸賂通款者,何可勝言?在魯曰,世道雖下,而無此風矣。寅明曰,頗異於向時,無此習矣。上曰,髥垂三尺,食爲丈夫。上指顯命曰,彼重臣,卿等不曰最優乎?顯命曰,臣何有優?臣兄之知優於人,而己酉年三章乞退。今小臣之求退,自以爲不負亡兄之志也。果不知聖心之所在,而未免於動矣。非有黨心而然也。寅明曰,可爲之勢存焉。與在廷之臣,尙可有爲矣。聖上赫然,誨責勉勵,而不從則罪之可乎?堯、舜之世,只觀分數之多寡,而强梗者祛之。今以小官之故,而盡疑大官,臣知其不可也。上曰,時方大官動矣。末若之何?在魯曰,我國自古甚多鯁,仍其俗而治之,自至可爲之域也。上曰,不然。我國自古,文官汎濫,以江流石不轉知之矣。然故予欲避之。在魯曰,江流石不轉之諺,土豪然矣。非可以比況於國家也。上曰,逆賊出矣,大北然矣,辛丑謀害世弟者亦然,此心長,則上害於君矣。興慶曰,聖敎過中矣。顯命曰,混同言之,過度矣。上曰,君上却膳,而復事黨論者,非逆而何?仍大聲拍案曰,無老少論,然後予坐此矣。然故昨日殿坐之期差遲矣。生心敢侮君乎?着紗帽者逆也。驅武弁而入黨,將何用耶?虎龍、世良輩之事,少論曰是矣云爾。予精言之,虎龍事誣逼聖躬之言刪去者,不爲非矣。以是盡罪其時之人則不可。其時宋判府,爲宮僚持血盤而來,勸予飮之。予甚怪之。寅明曰,弼善、輔德,不得已遵例持納矣。在魯曰,其時血盤,原任亦飮之。宮官之持入,出於不得已也。上曰,是矣。如彼公心,國事可爲矣。召問郞書問目。在《事變日記》,問郞文書。上曰,判義禁來,罪人上之。上曰,脫蒙頭,其者生生矣。上曰,誣人惡逆,渠已承款。而李萬瞻輩,亦問曲折。罪人招辭,在問郞文書及《事變日記》。上曰,判義禁問之,誣人惡逆,渠當之,而李萬瞻之言僞耶?使之直告。上曰,李別將故造出此言耶?上曰,從行之時,無綢繆之事耶?上曰,然則李別將脫矣。上曰,領相使汝隱之之說,汝造出耶?上召問郞,使問于罪人曰,王字脈之說,地家有之,而李萬瞻爲之耶?元無本辭,而汝故爲造出耶?抑亦聞其言,而以是誣人耶?上曰,李哥云地理法,有王字脈云乎?上曰,三砂脚,謂之王字乎?上曰,山脈如一柱橫三椽,故謂之王字乎?上曰,爾雖迷劣,其則知之。誣人惡逆,爾當之。朴桂純不必援引,而時事之說,誰敎之耶?寅明曰,朴桂純書議送者,不可置而不問。而非親鞫之事,令刑曹處之可矣。上召問郞,使問于罪人曰,如許重大之事,使汝爲之,而謂有所利者,必有妙理。直告之。上曰,如爾者爲宣傳官乎?上曰,時節好之說,誰所言耶?直告之。上曰,具械,使之直告,捧加刑侤音。上曰,問于其者,誰謂將爲宣傳官云耶?上曰,彼問郞執筆者誰耶?泰良對曰,兪宇基也。上曰,問于其者,時節好換局之說,昨已言之,今可直告。上曰,朴桂純何年生?何所爲耶?問之。上曰,此非鄕曲人言,必有言者,直告。上曰,渠亦儒林色目,無端示許錫,詐也。直告。上曰,何爲示許錫耶?意其見而好之,而示之耶?直告之。上曰,爾何敢飾言?上曰,汝以爲示許錫,則爲如何而示之?直告之。上曰,許錫,許沃之至親耶?在魯曰,似其同姓,而非至親也。上曰,問郞問于罪人,許錫何以敎之,直告。上曰,許錫曾經臺諫耶?今始爲之耶?乙巳後爲之耶?在魯曰,中間不入臺擬,今爲之矣。上曰,許錫在外耶?泰良曰,昨已謝恩矣。上曰,予之精神如此,許錫入侍耶?在魯曰,入侍矣。上曰,問郞問于罪人,此非鄕曲之人所爲,誰敎之?直告。陽來曰,許錫旣出於罪人之招,不可置之臺地,請先遞差。上曰,姑先遞差。上曰,勸杖。上曰,直告。寅明曰,聖上處分,如是嚴明,而所遭之家,罔措極矣。旣有此言,則移其墳墓矣。上曰,其然乎?寅明曰,然。上曰,世道如是,人不堪耐矣。仍勵聲曰,猛打。上曰,勸杖,救療官告,罪人氣窒。上曰,仔細看之,有息乎?予非惜之也,恐物故也。上曰,勸杖。上曰,救療官俄者云死矣。今日能延生耶?上曰,解縛訊杖一次,停刑。上曰,罪人下獄。益炡進曰,罪人下金吾耶?上曰,本府嚴鞫,時原任大臣及重臣進伏。上曰,卿等謂不用極律乎?自秋曹照律如何?顯命曰,照律宜矣。在魯曰,誣陷之律,亦有輕重。上曰,有勢者指嗾,未可知也。朴桂純,令本道嚴訊。上曰,以亂言害人者,其律如何?在魯曰,陷人死罪,然後用極刑。上曰,此亦誣人惡逆也。興慶曰,誣人死罪,而成其凶計,則反坐以其律,未成則減一等矣。顯命進伏曰,招律官問之,則曰,亂言干犯於上者,用極律,誣人惡逆之言,於律無之云矣。在魯曰,此罪人無干犯於上之言,而亂言則有之矣。上曰,果亂言矣。瑗曰,奸僞無窮,比律宜矣。上曰,其極難處矣。其心則誣人惡逆,斬之無惜。而渠非獨爲朴桂純生存,亦同其律矣。顯命曰,亦有首從之異。上曰,使之面質,然後可知,非面質,則直刑推難矣。在魯曰,親鞫朴桂純,則過度矣。上曰,無階梯而直刑推不可。海島安置,可也。寅明曰,屢經大變,世道益險。而在君子遠庖廚之義,不忍死人於庭前矣。上曰,是矣。勵世道之義,欲直斬,而法有不然矣。寅明曰,勵世之道,斬之可矣,而且係於法矣。上曰,欲斬者,懲末世之意。而律無明文,假律文而用之,亦不可矣。顯命曰,以勵世之義殺之,而非累於刑政,則殺之,可也。以法律言之,則生之亦可矣。上曰,予非有欲生渠之心也。律文難處矣。益炡曰,如許事,藩臣不能自斷,每每上達,啓此弊無窮矣。上曰,卿等設處其地,則上狀啓乎?諸臣皆曰,上之者多矣。上曰,令本府嚴鞫,期於杖斃如何?顯命曰,下本府,推鞫爲宜,誣陷情節明白,正罪,可矣。上曰,渠之遲晩,直斬無惜。而以法言之,則直斬不可。朴桂純則令本道捉囚,以待處置,可也。命承旨書。傳曰,人心世道,其無可謂,以叵測之說,誣陷大臣,可勝痛哉?況渠旣乘機誣人遲晩。而其嚴訊者,此非遐方蟣蝨輩所爲故也。鎭日嚴訊,無他疑端,而直以誣人遲晩,施以極律,猶有不襯者。其在勵末世懲淆亂之道,亦不可施以次律。下本府嚴訊,鞫問指囑之人。前掌令許錫,身爲法從之臣,使此等之輩,有往示議送之擧。渠之招中,錫雖曰不應,亦不能嚴辭却斥,則其處身不謹,可知。不可循例遞差而止,施以削黜之律。朴桂純,分付本道嚴囚,以待結末。以上出榻敎在魯曰,本府推鞫,則臣有嫌,不可往矣。寅明曰,今日快賜處分。上曰,有國而後有臣,其有只有臣之國乎?國亡則黨無矣。陽來曰,朝鮮亡於今日乎?願賜處分。寅明曰,此後則時象之乖激,庶可以減得七八分,願平心處之。上曰,昔年予承先朝下敎,出於苦心矣。有曰,宋太祖保全功臣,前史美之。我國規模,流來功臣,皆保全之云矣。至於今,予欲保全諸臣,以保國家,而諸臣不能體予此心矣。在魯曰,國不安,則臣下何依?臣等豈不知聖心乎?上曰,止於止處,卽起下榻,入次帳後,時原任大臣、重臣、諸承旨、三司,急趨而入,列伏庭中。俄而上自小次,步出乘輿。大臣以下,進伏輿前。上曰,每每下敎矣,國保而後有臣。在魯曰,聖敎至此,群下尤爲焦迫。上曰,其一節思之。吏曹判書閔應洙曰,諸臣皆可罪矣。於國事何?上曰,閉閤、却膳之後,尙不能一心寅協,今日予欲潔身。陽來曰,潔身則亂倫,匹夫猶然,況君上潔身,將何爲也?上曰,予無然後國可爲也。卿等昨日扶輿矣,今可退去。興慶曰,臣等頑鈍,雖不能死,決不可不承處分之敎,而相率退去矣。顯命曰,願亟降處分。上曰,予非操切强迫人,予甚苦惱矣。陽來曰,願治臣等之罪,亟賜處分。上曰,盤庚諭衆,止於三篇,今則將幾篇耶?在魯曰,臣下無狀。而聖上以臣下之故,而不恤國事,其於宗社之付托,何?上曰,古之太上,寧逸矣。今之太上,豈可優閑乎?卿等如周公輔成王可矣。大臣以下,起伏流涕曰,此何敎也,此何敎也?在魯涕泣不已而曰,此後則臣等當仰體聖心,善爲調劑,願勿如是下敎,亟賜處分。訓鍊大將具聖任曰,小臣無識,而惶恐敢達矣。臣下之故,而殿下之擧措至此,臣等曰,此後不敢如前云,而聖上猶如是牢拒,國家事何以處之。伏願聖心回悟,快賜處分。上曰,閉閤而如是,却膳而如是,予將何以爲之耶?大臣以下退出,將待罪於敦化門外,上卽命諸臣復入。大臣以下,還伏輿前。上曰,明日予有處置事,卿等今日不必待命也。大臣以下,同辭力請曰,願罪諸臣亟降處分。上終無處分。大臣以下,趨出待命于敦化門外。聖輔曰,至於此境,切迫極矣。上曰,史官出往見之,大臣已在門外耶?致宅承命出見,則左相方在仁政門庭中,看審鞫廳文書封藏矣。致宅還奏曰,原任大臣以下,皆於門外待罪。左議政臣金在魯,方在庭中,收藏文書,藏訖後,出而待罪云矣。上曰,傳諭大臣,使之入來。致宅承命傳諭。左相口傳啓曰,臣方看詳收藏文書,未及同諸臣待罪于門外,而何敢獨爲入侍乎?致宅以左相之言還奏。上曰,又往傳諭,使卽入來。致宅承命傳諭。左相又口傳啓曰,臣收藏文書後,卽當出而待罪。雖承入侍之命,何敢獨入侍乎?致宅,以左相之言還奏。上曰,又往傳諭,必使入來。致宅承命傳諭。左相又口傳啓曰,臣之情勢,不當獨爲入侍。而聖上必欲使之入侍,小臣入侍,而聖上通下情,則臣當竭蹶趨入矣。致宅,又以左相之言還奏。上曰,入來則予當有所諭,卽爲入來之意,又往傳諭。致宅承命傳諭。在魯趨入進伏輿前曰,聖敎過中,轉輾層加。臣等焦迫罔極,至於待罪之境,願收威命,亟賜處分。上曰,予無可言者,卿等不必待命。在魯曰,臣出旣不得同諸僚待罪,入又不槪於聖心,臣之處義,無歸宿處,卽趨出待命於敦化門外。上曰,入侍史官,傳諭于領相,罪人旣以誣陷承款,卿其安心勿待命,欲以文字宣諭,而近無批下文字,故使之口傳。奎壽奉命傳諭。上曰,二十日以後,在外不爲上來諸臣,一倂遞差。出榻敎乘輿還宮時,諸承旨、史官,隨至仁化門外。上曰,史官傳諭,時原任大臣勿待命。左議政命召,使佩之。上曰,備局諸臣,勿待命事,分付。出榻敎乘輿還宮後,政院、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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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坐直。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李世璡。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南泰良。同副承旨兪最基。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奎壽安致宅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澤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政事,取稟,無批下。

○傳于申晩曰,肅拜單子還給,前後入啓公事,一倂還下。

○藥房口傳啓曰,藥院啓辭之無一字批答,實是前古未有之事。臣等直欲卽時滅死,不得已冒萬死,還納特賜批旨。千萬伏望,入診議藥,雖不允許,生脈散劑入,因湯劑進御,過限已久,此則自今日循例劑入。臣等雖被譴責,亦不敢顧,惶恐敢啓。傳曰,其止之焉。

○藥房口傳再啓曰,啓辭又爲還下,莫非臣等之罪,只願速死。藥院啓辭之無批,非但三百年所無,聖上前後過擧時,亦未嘗有。臣等決不敢奉承,以開此路,冒死還納。伏望亟賜數字之批,惶恐敢啓。傳曰,旣已再諭,予之苦心,何必以診脈而有愈乎?不當如是,其止之焉。劑入之藥,無不受之義。雖不服,留置耳。

○藥房口傳三啓曰,臣等亦非敢望許入診,只願得承數字之批,而啓辭又爲還下,惶恐不敢更納。至於劑入之藥,則此是年例應進者,與別爲議藥以入者,有異。尤無不可進之義,卽爲進御。千萬伏望,請下答。惶恐敢啓。傳曰,批答若爲之,則豈不爲之乎?

○洪聖輔啓曰,卽者領議政李光佐,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啓曰,臣等之鎭日號籲,雖連有還給之命,一字一句,猶得奉天語,而至於昨夕之啓,則原啓直降,更不聞聖敎,是殿下以臣等之不忠無狀,而遂絶之也。臣等於此,尤不勝血泣痛迫之至。噫,殿下此擧,雖皆群臣之罪,然因群臣之罪,而不恤萬機,則將使三百年國家,何所止泊耶?臣等今日之事,惟有碎首九閽,不得命,則不得退。伏願俯察崩隕之誠,亟降開允之命,不勝千萬至祝,惶恐敢啓。傳曰,還給。

○再啓曰,臣等昨今冒死瀆擾,略陳焦遑抑塞之忱,冀賜反汗。而不惟不賜批旨,前入傳旨與公事,一倂還下,至有臣子不忍聞不敢承之敎。臣等雖萬被戮,其何敢受而留院乎?臣等於此,不勝崩迫罔措之至,更欲冒萬死還入,則司謁別監,亦以勿捧有敎,而不爲應答。此則殿下,徒以群下無狀之故,不恤國事,竝與上下通情之路,而阻絶之也。豈料聖明在上,而不察群下遑遑血泣之誠,至此之極哉?臣等旣承傳旨還下時萬萬非常之敎,而惟懷違命之懼,不復以還入爲期,則是其罪不容於覆載之間,求之臣分,寧有是理乎?玆不得不冒干鈇鉞之誅,輒復呼籲。伏乞聖明,俯察臣等窮無所措之哀懇,亟命捧入,還下傳旨與公事,以幸國事,千萬至祝。惶恐敢啓。傳曰,此非若是之事,凡事有次序,何必若是乎?勿爲入之。

○傳曰,賓廳及持公事,頉稟,還給。

○三啓曰,臣等屢煩瀆擾,罪當萬死,而啓辭之又無批還給,益不勝震惶崩迫之至,又敢相率請對矣。口傳答曰,何至於是乎?其止之焉。

○行司憲府大司憲臣尹陽來,持平臣朴致文,弘文館修撰臣尹光毅等啓曰,伏以我殿下,以至仁盛德,聖學高明,何爲此非常之過擧也?噫,此莫非在下者之罪矣。殿下之苦心至誠,本在於破祛朋黨。凡在群下,孰不欲仰體?而百年痼習,未易擺脫,疑阻乖激,轉輾層加,以至朝著少寧靖之時,國事無寅協之望。固殿下所嘗長慮痛恨者也。此乃群下無狀,不能奉承之罪,死有餘責矣。然凡我一域含生之類,無非殿下之臣子也。當恢天地之度,運日月之明,導德齊刑,使之恥格,務同歸於大公至正之道而已。此不過殿下一號令一轉移間事耳。何忍爲此無前之擧也?上下否隔,擧朝憂遑,宗社凜綴,氣像愁慘。今至四日,天聽愈邈,臣等抑鬱悶迫,直欲無生,願借碎首之地,少伸籲天之誠,則雖伏斧鉞而赴湯鑊,實萬萬甘心。伏乞亟降明旨,收還前後不忍聞不敢奉之下敎,卽賜引接,以光聖德,大慰群心,千萬幸甚。臣等無任泣血祈祝之至,敢啓。傳曰,還給。

○行司憲府大司憲臣尹陽來,持平臣朴致文,弘文館修撰臣尹光毅、臣李性孝等啓曰,伏以臣等,血泣叫閽,顒俟兪音。不但不許延對,且不賜一字之批,臣等益不勝抑塞之至。臣等罪狀,備盡於箚啓,而天高莫聞,寸忱如燬。國之危亡,決於呼吸,刀鋸椹質,亦所不辭。玆敢冒死更籲。伏乞特賜一對,仍收前敎,千萬泣禱,敢啓。無批。還給。

○領中樞府事臣李宜顯,行判中樞府事臣金興慶,議政府左議政臣金在魯,行判中樞府事臣宋寅明,錦平尉臣朴弼成等,率百官啓曰,臣等昨日合辭之啓,冒上者三,而還下者三,跼高蹐厚,無所攀籲,進伏閤外,叩首哀號。而天聽邈然,拒之愈固,是固臣等命卒之時也。自丁巳却膳之後,爲臣子者,卽當精白一心,仰承至誠大公之聖意。而溺迷不返,遂復有今日之事。則默默循省,一毛一髮,無非罪過。是宜正名定罪,赫然震誅,以爲人臣忘君負國朋淫者之戒。猶且曲加容貸,俾自慙悔,或庶幾於協恭和衷之圖。是臣等宛轉於泥淖渾穢中,由頂沒踵,無由拔出,而殿下乃欲薰沐衣冠,復令爲人。臣等雖頑冥不靈,寧不感激愧恐,思有洗滌舊習,咸囿於建極之化哉?夫子雖無狀,獲罪於父母,而父母所以愛子者,固自如也。向者迷而不悟,則怒之責之,今欲自訟自艾,則哀之許之,是又慈愛本然之天也。殿下之於臣等,豈獨不然,終忍棄絶之哉?玆敢齊率百僚,咸造在庭,悉暴遑遑憂迫血泣追愆之實。伏乞亟垂憐察,俯賜反汗,宗社幸甚。臣民幸甚。無批還給。

○朝廷口傳啓曰,今日聖上此擧,百官萬民之遑遑籲呼,其可少緩乎?此啓辭又不覽還下,尤爲罔極。冒萬死還納,少加省察伏望。口傳答曰,以黨人之事,何以令時君百官,若是之苦也?其止之。

○又於閤門外,口傳啓曰,臣等前伏承聖敎,以重事當爲之爲敎。昨又承下敎,以明日便殿,可更相接,何必如是爲敎?故臣等顒俟,命下矣。尙不命下,宗廟至重之事,不可一向遲滯。故暫離庭班,率禮官持收議,來詣請對,乞蒙引接。口傳答曰,何如是乎?其止之焉。

○密昌君臣樴等啓曰,臣等伏聞連日下賓廳之批,誠萬萬驚遑震薄。不避僭越,相率求對,而不賜開允。臣等不勝抑鬱悶塞,不知置身之所也。臣等旣與外廷臣僚,有間,豈敢累次煩瀆?而殿下今日之敎,凡在婦孺之賤,莫不遑遑罔措。臣等雖極愚迷,目見君父非常之過擧,豈可晏然退處乎?力請賜對,實出於臣子所不可已者。而一向牢拒,至有啓辭還給之命,此誠非平日所望於殿下者也。臣等聚首焦迫,不得不更率諸宗,敢控血忱。伏乞聖明,亟賜延對,不勝祈祝之至。傳曰,何如是苦爲?其止之。

○以封書,下于大臣曰,今者追上徽號,奚待宗臣之請?昔年至願之敎,可以仰揣聖孝。其時中寢,因衆議之持重,而孝廟至德大業,永有光於萬世。數字徽稱,豈可光聖祖之萬一?但徽號一節,無此禮則已,旣有舊例,小子追慕莫逮之心,豈有請而又止?原任大臣、一二儒臣獻議,可以知之,大臣之所以愼重,卽主題。而此則已有昔年定敎,且此事可以今奉者有二。追上徽號,乃可以光聖考昔年尊世室之盛擧,此繼述聖孝一也。噫,我聖考至願之敎,卽我顯廟之孝思,遵至願之敎,此亦繼述聖祖之至孝二也。於情,旣有贊揚聖祖之盛德,於義,且有繼述兩朝之大孝。而只上徽稱,主面仍前,禮備愼重。而昔人云,高廟太后莫重廟禮,豈可不稟?以此旣達于我慈聖,大臣入侍,將欲諭矣。不顧重而若此,書示予意,其令禮官,卽爲擧行。

○時原任大臣、諸承旨、禮曹堂上、憲府、玉堂諸臣,排闥直入熙政堂庭內待罪,請承傳色請對。傳曰,垂裕後昆之道,三公不可不備員。旣已處分,有再諭者,上奉慈聖,下有幼沖元良。予則托身慈殿,卿等如欲見予,來待于東朝差備近處。

○備忘記,判府事宋寅明拜右議政。

○大臣以下,詣大王大妃殿閤外,請承傳色口傳,啓于大殿曰,俄承聖敎,尤爲痛迫罔極。而旣有如欲見予,來待于東朝差備近處之敎,猶以爲萬幸。敢此來詣閤外,冒死請對矣。無下答。

○傳曰,右議政宋寅明,命召佩之,口傳啓曰,臣未得承天顔之前,命召何敢佩乎?

○傳于申晩曰,都承旨入侍。

○都承旨入侍後,史官急出,大臣以下一時趨入。

○慈殿以手札,下敎于大殿曰,三朝血脈在誰,而恃六歲元良,豈爲此擧乎?

○大殿,以口傳仰對于慈殿曰,臣以不肖,不能調劑時象,至於往年錫孝,昨年纘揆而極矣。六歲元良,臣豈不知付托之至艱,而世道末若之何?敢欲此時決意,其有歸拜聖考之顔。慈敎及此,敢不奉承?

○大臣以下,以越例請對,待罪于大王大妃殿,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勿待命。

○申晩啓曰,大臣以下依下敎,來詣便殿閤外請對矣。傳曰,引見。

○傳于申晩曰,政官牌招,大臣下批及都監堂上,卽爲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閔應洙進,參判徐宗伋進,參議李潝病,行都承旨申晩進。兵批,行判書趙顯命病,參判鄭來周病,參議柳復明病,參知沈聖希入直進,左承旨韓師得進。吏批,以領議政李光佐爲加上諡號都監都提調,趙顯命、李秉常、趙觀彬、徐宗伋爲提調,尹心衡、李錫杓、尹潝、愼爾復、尹得重、金道澤、李崇臣、趙載一爲郞廳,宋寅明爲議政府右議政、承文院都提調。兵批啓曰,判書不參政,時無送西,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韓師得曰,明日親政時刻,以卯正二刻入之。

○傳于申晩曰,明日親政,有可問事,左右相處入來事,遣史官傳諭。

○傳于韓師得曰,俄者欲下敎而忘之矣。再明日受香時,親傳香爲之事,分付。

○又傳于韓師得曰,告廟日陳賀爲之事,分付。

○傳于申晩曰,禮曹判書趙觀彬勿待命,待明朝牌招。

○又傳于申晩曰,判府事兪拓基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

○傳于韓師得曰,明日親政,行於宣政殿。

○韓師得啓曰,明日親政,再明日親傳香,二十八日陳賀相値。此三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庚申五月二十五日酉時,上御熙政堂。時原任大臣、備局諸宰、諸承旨,同爲引見入侍,領中樞府事李宜顯,行判中樞府事金興慶,議政府左議政金在魯,右議政宋寅明,兼漢城府判尹申思喆,行兵曹判書趙顯命,行戶曹判書李秉常,吏曹判書閔應洙,刑曹判書李箕鎭,御營大將金聖應,訓鍊大將具聖任,吏曹參判徐宗伋,禮曹參判李益炡,大提學吳瑗,開城府留守鄭羽良,副司直金若魯,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南泰良,弘文館修撰尹光毅,副修撰李性孝,假注書朴奎壽、安致宅,編修官徐琛,記事官李仁好,以次進伏。宜顯曰,今日非常之擧,勞動之餘,聖體若何?臣等不勝憂悶之忱。上曰,不至損傷矣。在魯曰,今日非常之擧,未及反汗之時,伏想大王大妃殿憂慮深矣。鎭定後,氣候,何如?上曰,一樣安寧矣。在魯曰,臣等今日,遭非常之擧,皆欲速死無知矣。幸賴皇天之眷佑,殿下卽降反汗之命,頃刻之間,國脈永鞏,實宗社臣民莫大之慶也。宜顯曰,今日之事,莫非群下之罪,而臣等之焦迫極矣。何幸聖上,還收非常之敎,邦家莫大之慶,臣僚欣忭之至。興慶曰,俄者焦迫之甚,欲死無知,尙歇後語也。幸今景命迓續,慶莫大焉。回思咫尺之天,渾忘君臣之分,號泣牽挽,虧損禮儀。臣等不勝兢惶,將欲待罪,而急於入侍而未及焉,屛退後當待罪矣。在魯曰,事過後思之,則臣等之罪大矣。寅明曰,倉卒罔措之時,群下之擁衛號泣,勢所不已,而罪則大矣。幸我殿下,再奠邦命,願剛大聖心,寬平政令,則轉移之機,中興之兆也。此後復有如前黨習者,則赫然處置宜矣。人心雖無狀,而苟忘今日之事,則無人理也。思喆曰,君臣上下,無忘今日,則國家之福也。上曰,如此之擧,一番尙難,今幾番乎?卿等百官,見之愧矣。以此擧措,中興難矣,南面愧矣。如予之君,古豈有乎?當予固執之時,卿等之號泣,無足怪者。如此之時,安得不然?往事勿說,卿等何罪?却膳之時,非此時比也。朝鮮洶洶,爻象不佳,見之史冊,豈有如此之擧乎?予心則無負三字,堅執此心而後,有可爲也。予自爲之,臣何知焉?卿等欲寬予心,而予之本心,則不能知也。上年計吾年,國事尙可爲也。故旋卽還寢釋負之命,而予心則與宋英宗同矣。昔年承聖考之敎曰,汝便矣。今時則不然,以堯、舜之聖,其心尙難於爲君,況其下者乎?予心如此,而暴白於後世難矣。苦心自動,乃有如此擧措,今至三番矣。軍民應笑予之不勝臣下,而爲此擧措矣。然閉閤、却膳,予非惡卿等而然也,乃出於自咎之義也。今日之事,則群下懲創,可也。予心以爲此後有黨心者,則誓不爲其君也。非出於怒也,眞心然矣。卿等會此予心豈欺,而見欺於卿等,其亦多矣。卿等過一宿,便忘之,今後庶可少愈,而又復如前,則予爲無所據之君矣。惟我太祖、太宗相傳家法,實如堯、舜之禪授,今在于予,非欲逃避君位也。欲遵聖祖之故事,而心燥故不能善處。而至有如此擧措,卿等支離困予,予甚沓沓矣。慈聖下敎,至爲懇惻,予不得不奉而中止。予見癸亥年反正日記,則半夜聽命於慈聖。予於今日,白于慈殿,慈殿噓唏太息曰,何至于此,諸臣非矣。而今後則不然云矣。當慈敎誕宣之時,卿等申懇垂涕而道之。予心飜悟,復臨臣僚,陟降之靈,必回慼而爲喜矣。仍嗚咽曰,今日之擧,式予至願也。若伈伈但不勝臣,則得不爲庸主乎?亦何以爲上乎?今來思之,不覺戚戚,軍民可悶,百姓幾忘於心,不平久而靡定,辛丑承兩朝血脈之敎,今日承三朝血脈之敎,予心愴感,當復如何?聖母之敎,必拜受之,而如是之君,見民愧矣。卿等曰慶,而何慶之有?在魯曰,崩迫之時,不計分義,踰越多矣。臣等之罪萬萬,而事過之後,慶孰大焉?上曰,予則以眞心爲之,不自知其非,而卿等於其時,何暇念分義乎?予亦知卿等,必有此擧矣。些少人事,何足說乎?在魯曰,東朝若豫知聖上之有此擧措,則必有敎止之,而聖孝必不違咈矣。故臣等以爲事窮,則當告于東朝,而至于請對矣。俄者東朝下敎,而聖上卽爲反汗,兩殿慈孝,尤竊欽誦,曷可盡達?上雖曰何慶之有,而千古所無之慶,百官在庭呼千歲可矣。上笑曰,此何慶也?而可賀乎?在魯曰,臣等在閤外,已有此議,有喜卽賀,其事公矣。而今日之事,尤有大段關繫,外方聽聞,變憂爲歡,別擇日陳賀好矣。今日勢已暮,擇日陳賀,斷不可已也。寅明曰,卽日陳賀,未爲不可。而今此莫大之慶,待在外諸臣之皆爲來會,別擇日稱慶宜矣。上曰,卽日涓日,於例皆有。而今日之事,非予樂爲,不可賀也。予意誠然,其諭以意,諸臣同辭起請曰,莫大之慶,可無賀乎?若魯曰,去年之賀,夜半爲之乎?晩曰,翼日爲之。若魯曰,某時爲之。而東方莫大之慶,不可無賀也。上曰,決不可爲賀也。予心豈欺哉?俄承慈敎有曰,大慶宜有賀。予對曰,年年爲賀乎?慈殿曰,謙辭乎?予對曰,心不樂爲也。今卿等請賀,而予實不樂矣。顯命曰,非常之命,旋卽還寢,東朝之心喜幸,當如何?陟降之靈慰悅,亦如何?欲明聖心,宜有賀也。上曰,庚寅年違豫復和時,請賀不從。今擧上戚列祖,下駭軍民,有何樂也,而可爲賀乎?寅明曰,聖意雖欲防塞,而群情慶忭,不得沮遏矣。上曰,昨年受賀,尙覺厭矣。今日之擧,予之至願,而卿等使予,不得伸志,予甚抑鬱,不可賀也。羽良曰,今日之擧,大於前年,尤不可無賀也。顯命曰,聖上過中之擧,臣等狂走之時,思之罔極。今旣反汗,慶幸,何如?上之過擧,爲國之苦心也。天地日月,實所鑑臨矣。上曰,上款拔之,下款則是矣。在魯曰,過擧大,而卽爲反汗,尤大慶也。寅明曰,陳賀不得防,擇日依禮,亦一件事矣。上曰,乙酉年有賀,而此非乙酉事,不必爲賀也。在魯曰,上告宗廟,下頒軍民,不可已也。宜顯曰,殿下不從臣等之請,則百官軍民,以次力請,不得防矣。上曰,此事爲賀可笑也。寅明曰,臣等俄者至痛銘骨,今願受賀,俾伸臣子之心。瑗曰,文具則不必爲之。而莫大之慶賀,非文具也。上曰,少退。大臣以下次第退出,列伏於外榻。俄頃復命入侍。大臣以下,次第進伏。在魯曰,軍民之情,不可遏也。上曰,決不可賀者。寅明曰,願察臣等之心,俾伸喜慶之忱。上曰,何必以賀而伸心也。寅明曰,外方不知,而驚惶,甚矣。此慶無賀,則何以下慰群情也?益炡曰,臣待罪儀曹,而長官方在胥命中,故小臣陳達矣。此慶必稱賀,然後重事當卽擧行矣。上曰,重事則必可爲之。而此事稱賀,一番已怪,況又爲之耶?寅明曰,今日之擧,幾危而旋安,將亡而復興。此慶不賀,何慶可賀乎?上曰,姑置之,待卿等寅協,然後爲賀未晩也。在魯曰,千百年景命迓續,誠東方莫大之慶,豈無陳賀之儀乎?此後則勿爲如此之擧,臣等之大願也。上曰,予非故爲,而不欲受賀。雖百官軍民,盡爲來請,此則予不聽矣。顯命曰,願勉從東朝之敎。上曰,時方有愧于心,又何賀乎?寅明曰,當申懇于東朝,以伸臣等慶忭之誠。上曰,此則有不然者矣。寅明曰,此慶無賀,則臣等負國也。上曰,雖不爲賀,而實心共濟,則予心可回而爲喜矣。顯命曰,臣等當寅協矣。上曰,卿等不能然矣。廣諭時飮酒爲盟,而猶不能然矣。顯命曰,今後則不如是矣。上曰,右相之意,予知之,擇日之言,亦知有意。而予不樂爲,不必陳賀也。寅明曰,君臣猶父子也。慈父伸子之至情,聖上不遏臣等之請賀矣。若魯曰,今日之事,宗社震驚,臣民波動,頃刻之間,天日重新,此慶陳賀,非文具也。上曰,無前之事,爲賀不亦怪乎?箕鎭曰,威命旋寢,邦國再鞏,宗社人民,擧皆悅豫,慈殿至情,先憂後喜,若不稱賀,則甚落漠矣。願從群下之懇,亟賜開允。上曰,此則過矣。諸臣曰,不爲過矣。在魯曰,聖上謙挹之心,臣等所共欽仰,而抑不念宗社莫大之慶乎?上曰,傳曰,能以禮讓,此非禮讓,心實不樂也。他人雖勸,而豐原則止之,可也。顯命曰,臣等於閤外,已言之,喜慶莫大,必可陳賀矣。上曰,今日之事,予非故爲。而臣民可愧,陳賀甚怪。在魯曰,聖敎如此。而臣等請賀,出於至誠不得已也。應洙曰,聖心誠然,而群情亦當下軫矣。上曰,如此之事,無可賀者,而卿等之言,何至於此乎?羽良曰,今此莫大之慶,可不一賀而累賀?臣誠懽欣,欲起舞矣。上曰,鄭羽良亦如此,卿等皆動心矣。在魯曰,此非彌文而實情也。上曰,如此亦天理耶?羽良曰,父子天理,而君臣亦天理也。臣等俄者焦灼之時,皆有忠臣之心,此天理也。幸今宗社永奠,擇日陳賀,亦天理之不能已者也。上曰,上之處下如骨肉,禮儀不可廢,而此事則不必賀也。在魯曰,非常之擧纔寢,天雨卽晴,感應之理,甚奇特矣。上笑曰,時方欲雨。顯命曰,此雨豈怪,而其時卽晴,可謂會朝淸明,臣言非强爲傅會也。上曰,此非可爭之事也。在魯曰,臣等請賀,義理當然,願賜聽允。上曰,此非彌文,而予亦非謙讓也。若但謙讓,則三請當從,而此則奇怪,故不從矣。晩曰,臣等力請,而殿下不聽,則賓廳啓辭,當繼發矣。上曰,一猶不可,況再爲之乎?在魯曰,賓廳之啓,當爲之矣。上曰,定爲之乎?何必爲之也?顯命曰,回思臣挽君袖之景色,今此慶幸,可無賀乎?思喆曰,於其時呼千歲矣。上曰,更思之,非飾讓,而不受賀,乃予實心也。晩曰,聖上牢拒之心,固是矣。而臣下慶忭之心,亦是矣。陳賀一節,不可一向强咈群情也。上曰,其時卿等,不意於此,復得見予,此後其可有如前之心乎?晩曰,如此下敎,願勿更爲。應洙曰,其時非但在內之臣罔極,在外之軍民,亦皆遑遑,必陳賀然後,可以鎭定伸gg臣g心矣。上曰,仁政殿陳賀,萬民何知乎?寅明曰,告廟頒赦,皆可爲也。上曰,前無此等事矣。諸臣同辭曰,當告廟矣。上曰,何以告之?以此後群下,無黨論之意爲告,則予當勉從。豈忍於告廟之後,復有黨習乎?彼吳瑗奇哉。今日乃洗滌前心矣。顯命曰,今後誰敢黨論乎?請以此意告廟。上曰,卿等誠能寅協,則予歸見列祖有顔。予之苦心,則欲遵仁、孝兩朝、顯廟朝故事,公心竝用,期於無黨矣。今卿等不黨,則當以此意告廟,而旣告廟,則陳賀亦次第事也。晩請擇日。上曰,今日予許之,必以無黨之意,告于宗廟。諸臣同辭對曰,當如聖敎矣。上曰,受賀初無心觀,卿等擧措,將發賓廳之啓,而且卿等之言,必以無黨之意告廟,則予不得不勉從,而告廟一款,不可遲緩,不卜日爲之。晩曰,明日受香,不卜日爲之耶?上曰,承旨書之。又曰,此比諸乙酉告廟,分數少矣。而予有深意。仍命書。傳曰,噫,幾年苦心,牴牾幾年,今番此擧,予豈樂爲?上以負付托,下不顧元良。吁嗟軍民,至于幾忘,此何心哉?此何心哉?悠悠苦心,神祗可質,予志堅固,其若鐵石。眞殿門外,衷情抑塞,上奉慈敎,不覺感咽。噫,人之事親,無上無下,慈敎懇惻,豈不奉承?懷敎勉承,又對群下,自不覺靦然,陳賀一節,豈可謂於今日?而但大臣諸臣所達中,告廟一節,不可無者有二。今日此擧,陟降鑑臨,其達此由,不可無者,懲創臣僚。卽此一擧,不可無者,旣許告廟,賀亦次第擧行者。其雖勉從,予亦不覺靦然,節文雖行,糜費宜略。諸道方物之膳,勿爲擧行,只上其箋之意,分付諸道,告廟一節,不可少緩。不卜日卽爲擧行之意,亦爲分付該曹。已上出榻敎在魯曰,方物不可沮者,多儀及物,享上之節,必有物矣。上曰,其言則是矣。以守令言之,當食之物,食之無妨。而此擧則予不欲糜費也。在魯曰,錦平尉臣朴弼成,判府事臣徐命均,來會庭請,尙不罷歸,年高之臣,宜使早退。寅明曰,領相亦來金虎門外,纔已出去矣。晩曰,庭請百官,皆在大庭矣。上曰,宜皆罷歸之意,分付。上曰,孝廟加上諡號,豈有異議?但以愼重之意,尙不奉行。而此事予之至誠,旣已書示于大臣,又以仰達于慈殿,予心感愴,不覺淚下。重事雖決,而第以不能躬行爲恨矣。今將於予身,親擧盛儀,此予所當爲之道也。書示中末端,待國定而稟行云者,有意書之矣。今卿等入侍時,改之宜矣。在魯曰,孝廟諡號,別無表揚大義字,群情甚缺然矣。上曰,於所書中已言之,而兩朝孝思之語誠然矣。在魯曰,追上諡號,宜亟擧行,而主題一節,甚重難矣。臣等不經大事,將欲議定,而今承殿下書示之敎,實合情文,草野之人,宜皆欽服。聖敎中待國定以下,今則請改之。上曰,改之,可也。晩曰,謄書御札,姑不頒布,請改付標以入。上曰,依爲之。末端拔之無妨,使史官奉入,命承旨,墨抹待國定以下二十二字,改書以卽爲擧行。上曰,前例追上諡號,加幾字乎?在魯曰,太祖追上諡號,加四字矣。上曰,從容時看文,則《皇明高皇后傳》,先書高皇帝尊號,其下書高皇后尊號,皇朝尊號,不但於皇帝有之,於皇后,亦有之矣。在魯曰,重事將擧行,而禮曹判書臣趙觀彬,方待罪,何以爲之?上曰,從當下敎矣。寅明曰,今日以後,皆當蕩滌矣。上召禮房承旨命書。傳曰,孝廟追上諡號,旣已完定,議諡一節,令儀曹卽爲擇日擧行,設都監等事,亦令該曹擧行。出榻敎上曰,予誤見人耶?兪最基今日入來耶?晩曰,傳旨不下,故今日入來矣。上曰,追上尊號,諡號云乎?徽號云乎?晩曰,追上太祖大王尊號曰,加上諡號云矣。上曰,設都監等事,令該曹卽爲擧行。晩曰,時任大臣不下批矣。上曰,速爲下批,大臣都監堂上,速爲差出。上曰,明日親政爲之。仁廟反正後,於西宮親政,今同大政爲之矣。上曰,予無他言,數條言之,予於卿等,無所隱阻。卿等宜皆同心共濟,勿爲岐礙,蕩滌爲之。禮判之事,亦付諸混沌,使勿待命,行公,可也。出榻敎在魯請牌招。上曰,依爲之。晩曰,今日處分定矣。請二十日以後下敎,一倂還收,如何?上曰,幾張乎?盡反汗,以此處分,則牌不進者,竝只推,可也。出榻敎上曰,左相何止言耶?此進來。在魯進伏。上曰,今日不可拘常禮,此進來。在魯曰,不敢踰閾矣。上曰,非只欲見卿面,欲執手,語以公心國事也。在魯曰,臣雖無似,敢不盡心乎?如趙觀彬事,願勿以色目看作焉。上曰,領臣入來,則卿與同事可矣。在魯曰,不敢長言,請退而思之。上曰,此進來。今日必釐正卿而止。寅明曰,今後則可與同事矣。上曰,眞殿門外,扶予號泣時思之,則豈可如此乎?羽良曰,左相如此無怪,而過今日,則異於前日。古之大臣,亦有不拘私嫌,而同心國事者,苟當今日,則不待强迫矣。然則左相與領相,雖同席,可也。在魯曰,小臣事非屬今日事,而當歸而思之矣。上曰,思則惑矣。有勸則爲之,可也。卿之意,人子道理,而此後則不可拘私嫌,此進來。在魯曰,此席不可前進。上曰,卿須從命而去。在魯曰,同事則自然同席,情話甚難處矣。顯命曰,上敎至爲勤懇,而大臣之不爲勉承,非矣。在魯曰,請歸而思之,仍趨出。上曰,不邁邁乎?何其然也。晩曰,大臣退矣。以次退出。

○庚申五月二十五日未時,上在眞殿門外。都承旨引見入侍。行都承旨申晩,假注書安致宅,編修官徐琛,記事官李仁好,急趨而入。上於南廡後簷下,鋪地衣,北向眞殿,俯伏流涕。晩號泣進伏曰,殿下何忍爲此擧耶?上曰,予不能調劑時象,至於上年而極恐,無以有辭於歸拜聖考,今日決意釋負,屬托元良矣。晩號泣不已,手揮致宅曰,急出急出。致宅急出,告于大臣。時原任大臣、備局諸宰、禮曹堂上、諸承旨、三司,一時趨入,擁衛御座,莫不號泣。左議政金在魯曰,殿下何忍爲此過中之擧耶?願安坐後下敎。上不聽。諸大臣、重臣,同辭號籲曰,願移席安坐而下敎。上又不聽。兵曹判書趙顯命曰,宗社至重,大臣宜分隊,請對于東朝,以伸焦迫之誠。使兵曹郞官急出,把守金虎門及諸闕門。又呼李性孝曰,急通于領相,使卽入侍。上曰,予釋負,無引見大臣之道。群臣環衛,號泣不止。上亦涕泣不已。大臣以下,以承傳色,口傳請對于大王大妃殿。上以袖拭淚,命諸臣止號泣。俄而上起立。晩請入玉轎。上曰,置之。仍步出。大臣以下護扶從之。上於廡窓下退上,鋪席北向而俯伏。在魯請入覽啓辭。上曰,卿等一定精白一心乎?在魯曰,敢不從聖敎乎?右議政宋寅明曰,臣等今日決從聖敎矣。殿下何不念宗社之重,而爲此擧乎?在魯曰,殿下慈愛東宮,而何爲此過擧耶?願安坐下敎。開城留守鄭羽良曰,此後復有黨論者,請委宋寅明,以重律斬之。大提學吳瑗曰,此後復事黨習者,宜以逆律論斷矣。戶曹判書李秉常曰,願還御法殿,齊會臣下,而從容誨責,上顧進言諸臣,而無下答之敎。俄頃慈殿,以手札,下敎于大殿曰,三朝血脈在誰?而恃六歲元良,豈爲此擧乎?在魯奉而獻于上前。上起而復跪,敬展覽訖,以口傳仰對于慈殿曰,臣以不肖無狀,不能調劑時象,至於往年錫孝,昨年纘揆而極矣。六歲元良,臣豈不知付托之至艱?而世道末若之何,敢欲此時決意,其有歸拜聖考之顔。慈敎及此,敢不奉承?使晩書出。副司直金若魯曰,願改不肖無狀四字。上曰,改以不孝無狀。瑗曰,此則尤未安矣。上命去無狀二字。諸臣請飜譯,慈殿諺敎以頒布。上許之。顯命進曰,殿下旣承慈敎,宜有明白下敎,卽還法殿。上曰,予奉慈敎,收釋負之命。顯命喜而感涕,雙擎御袖,三呼千歲。諸臣中有連呼者。上曰,旣承慈敎,禮謁眞殿後,次拜慈殿,當見諸臣,以待便殿。又曰,卿等請對于東朝,雖出於倉卒罔措之致,而事體,何如?大臣以待命之意,仰達爲可。群臣同辭對曰,敬奉命矣。卽竝退出。至賓廳,以越例請對,待罪于大王大妃殿,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勿待命。

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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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南泰良坐直。同副承旨兪最基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奎壽安致宅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澤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臣金在魯,提調臣申思喆,副提調臣韓師得啓曰,昨日之事,回焦遑爲抃蹈,宗社臣民之慶,有不可勝言。而第因群下蒼黃失措,聖心亦必驚動,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眩氣往來之候,其無所加乎?生脈散雖纔劑入,此時聖候,不可不詳察。臣等率諸御醫入診,有不容已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則所爲,邦國靦然之意雖諭,心則無愧。而諸臣擧措,此亦臣分,其何動乎?生脈散進御,勿爲入診。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兪最基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常參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洪聖輔啓曰,行大司憲尹陽來,持平朴致文呈辭。執義許沃,掌令權相一、李齊聃在外,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百官庭請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元弼揆,以文臣朔試射試官,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晩啓曰,再明日陳賀爲之事,命下矣。大提學吳瑗,卽爲牌招,頒敎文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聖輔曰,明日親傳香時刻,以卯初三刻入之。

○韓師得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密昌君樴等,宗臣二品以上,來詣請對。傳曰,開政後宣政殿來詣。

○韓師得,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最基,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陳賀時,諸道方物物膳,勿爲擧行事,命下矣。外方方物物膳,雖有勿封之命,議政府六曹物膳,則依前例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良,以兵曹言啓曰,刑曹奴卜只,欺隱公賤,改名全惟元,冒屬訓局馬兵,猥參直赴科名,而今因査覈,奸狀現露,科名存否,令該曹,稟處事,自刑曹旣已草記蒙允矣。凡公私賤之冒赴科擧者,隨現削科,自是科場事目。今此全惟元所授紅牌,依例令政院燒火,原榜目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以兵曹言啓曰,今日巳時量,忽有一黃小狗,突入金虎門內之際,近仗軍士等逐捕云,事極驚駭。同門守門將申宗國,常時不能檢飭之失,在所難免,推考警責,守門軍卒,自本曹從重決棍,何如?傳曰,允。

○李世璡,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戊午五月,至今年五月,合二十五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果川銅雀村所住處。則以爲,濱死之中,又遭重慼,昏迷淹綴,不知所達,只冀未死之頃,遄被違命之律,祿俸又不領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李世璡,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判府事徐命均,自今年二月,至五月,合四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楊州牛耳村所住處。則以爲,螻蟻微臣,累違嚴命,有若上下相持者然,其惶悚迫蹙,他人代怖。而臣乃敢不知止者,誠以隳壞舊例之罪,有大於迕慢被譴故也。此義皦然,朝廷所共知。而因臣微薄,無人陳白,徒使國體傷損。臣罪益深,懍惕焦切,病情尤劇,不知所達,祿俸又不領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南泰良,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盛澤手本,則保放罪人尹敬龍、權瑊、申思彦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南山外有虎患,故發遣將校,率領砲手,使之搜捕矣。連接將校手本,則一虎捉納之後,連爲遍踏窮搜,無他虎跡云。旣無虎跡,則許多軍兵之累日滯留,亦涉可慮,今姑撤還。而第捉虎時,先殺砲手,放銃中虎,則厥虎咆哮,直向於打圍砲手金仁成之前,囕其左臂而走。故再殺、三殺,連放得中,仍爲捕捉。而仁成傷處,不至甚重,多施藥物,善加治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良,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六月當八番右部前司屬全羅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二番海西別驍衛四十九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六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馬步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以禁衛營言啓曰,頃因備邊司草記,典牲署近處捉虎次,本營善放砲手六十名,令將校領率出送矣。自訓局捉得一虎之後,連日搜捕,更無形跡云。許多軍兵之累日露處,亦甚可慮,今姑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以御營廳言啓曰,頃因備邊司草記,外南山近處捉虎事,本廳牙兵,將校率領出送矣。與訓局砲手合力,虎一口捉得後,連爲窮搜,已至多日,更無蹤跡可尋云。許多軍兵之累日露處,亦甚可慮,今姑撤還,何如?傳曰,允。

○南泰良,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十二番別馬隊四十九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六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十一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良,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七月、八月兩朔應立中部中司屬全羅右道二哨,公洪右道三哨,合五哨軍兵,閏六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七月初一日,與左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兩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良,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良,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六月、閏六月兩朔應立中部左司屬全羅右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六月初一日,與前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良,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七月、八月兩朔當海西十四番、十五番別馬隊,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最基啓曰,以慶尙監司狀啓,六月朔生筍進上,限內不得封進待罪事。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親政。吏批,判書閔應洙進,參判徐宗伋進,參議李潝病,行都承旨申晩進,吏曹佐郞洪啓裕進。兵批,行判書趙顯命進,參判鄭來周入直進,參議柳復明進,參知沈聖希進,左副承旨洪聖輔進。兵批啓曰,新除授吾老梁萬戶崔鳳瑞呈狀內,素抱風病,因感輒發,半身不收,萬無回蘇之望云。病勢如此,旣難赴任,則當此邊禁,申飭之日,不可久曠,依例罷黜,準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忠壯衛將李載夏,病難供職,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宜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李齊聃爲掌令,趙錫命爲左尹,權相一爲掌令,趙榮國爲公洪監司,徐命九戶曹參議,許沃爲執義,李德壽爲左參贊,沈聖希爲大司成,鄭羽良爲副提學,吳瑗爲同經筵。兵批,以吳瑗爲副摠管,李縡爲知事,許信爲知事,許璘爲同知,呂必善爲同知,盧啓禎爲羽林將,具善行爲羽林將,尹誼爲僉知,李泰祥爲兼司僕將,崔世輔爲都摠經歷,李錫杓、權賅爲副護軍,尹淳、李匡德、徐命彬、金聖運、趙明履、金漢喆、李成中、李濟遠爲副司直。

○韓師得,以禮曹言啓曰,《五禮儀》,大臣之喪,自上有擧哀之節。而取考謄錄,則雖因特敎擧行,而不敢循例,取稟矣。今此領議政李光佐之喪,擧哀一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爲擧行。

○兪最基,以禮曹言啓曰,今此世子師領議政李光佐之喪,王世子當有擧哀臨弔之禮,而自前春宮在沖幼之時,則此禮不得擧行矣。今亦不爲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兪最基曰,曾前王世子,雖在幼沖之時,有遣宮官致弔之例乎?問啓。

○兪最基啓曰,曾前王世子雖在幼沖之時,有遣宮官致弔之例乎?問啓事,命下矣。問于禮曹,則以爲取考謄錄,則二去癸丑年行知中樞府事李慶億卒逝時,乙亥年左議政朴世采卒逝時,竝以王世子沖幼之時,擧哀臨弔之禮,不爲磨鍊,而遣宮官致弔事,啓稟擧行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晩,以成均館官員,以知館事、同知館事意啓曰,館學儒籍中戊申逆賊弼顯、師寬、象極等名字,墨削還生之事,令本館査出事,命下矣。卽使太學,詳考儒籍,且考《守僕日記》,則癸丑七月初三日,掌議兪彦鎰公事時,李眞儒、尹聖時墨削,乙卯十二月十五日掌議李聖述公事時解墨,己未十一月二十五日掌議趙重喆公事時還墨之外,弼顯則《靑衿錄》中,不書姓字,只書其名。而當初墨削,宛然不改,象極墨削處,亦不見刊去之跡,師寬則初不爲生進,其名不載於太學。又令太學掌議,聚會四學齋生,考出四學儒籍,則掌議任命周書呈,以爲四學薦冊中師寬、象極兩賊之名,果有墨削還生之跡,昭然難掩。南學則薦冊中有刊名三處,而二處則刮去字畫,更不書塡,全不省其字畫。一處則似是顯賊姓名,而姓字宛然可見,弼顯二字,點畫彷彿,且聞此賊,當入於南學云。以此推之,則似必此賊之名。其兄弼夔,錄在同卷數張之內,而顯有刮紙生墨之跡,其護逆無嚴,與弼顯生墨無異。東學則雖無三賊之名,而伏法賊師尙及師魯初名師百,杖斃罪人啓一,思孟之名,亦在生墨中,係是一體惡逆,則不可以擧條中不出,有所區別,故竝此考錄。而生墨之跡,雖如是狼藉,四學異於太學,元無日記之規,生墨之在於何時,其時齋任爲誰,無緣憑考。中學則丁巳四月間,本學齋任朴師極,稱以《靑衿錄》改修正,中間一卷,獨爲謄出後,其舊件則付火云。故無憑可考,時存卷中,則無諸賊之名,捉致各學前後庫直輩,反覆嚴問。而不但愚迷,率皆推諉,無以得實,極爲可痛云。四學凡事,旣無日記文跡之可據,則問於庫直輩之外,更無他道。而此事不可泛然査問,故又使本館掌務官,嚴加笞杖,百般盤詰。而學隷輩皆以墨削還生之事,實無所知,納招。臣瑗更爲捉致各人,各別嚴問,而所對一如招辭。凶逆之名,旣墨還生,其心所在,萬萬叵測。作此事者,不可不覈出,以正其罪。而學隷輩一向推諉,自本館他無嚴覈之路,敢啓。傳曰,學生所爲,可謂絶痛。而旣無可知,杖問下輩,不無混淆之弊,勿査館任。則眞儒聖時,旣不正法,似有差間。其削其生,俱由黨心,不削則已,生墨之心,尤爲可駭,國不雪而恣護焉,此不奉法者也。李聖述削名儒籍。

○兪最基,以禮曹言啓曰,今五月二十六日時任大臣入侍時,告廟陳賀差退,更爲擇日擧行事,榻前下敎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五月三十日爲吉云。宗廟、永寧殿告祭,同日曉頭設行,而辰時頒敎陳賀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南泰良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今日入侍退出後,日勢已暮,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領府事李宜顯箚曰,伏以臣於病伏中,伏聞連下不忍聞之敎,群情莫不驚遑,諸大臣相率求對。臣疊遭獨子與同氣喪於數日之內,任情悲號,疾勢危綴,萬無一分自力之勢。而亦不敢晷刻退處,僅僅舁到闕外。而路間累次昏窒,末由進詣賓廳,共申哀籲。臣分隳盡,悚慄罔措。噫,殿下何爲,而有此非常之敎耶?此敎之收還淹速,而一國之興喪繫焉。臣等雖盡死於鈇鉞之下,其敢不瀝血力爭乎?臣之區區寸忱,實與賓廳諸臣惟均。而縷喘奄奄,神識全眛,不能盡意敷陳,只願聖明,深念國事,亟垂回照。凡係臣子,隕痛崩迫,不敢奉承之備忘,一倂反汗,不勝攢手泣禱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頃者不批留箚,由於所執。而承慈敎而復對群下,則敬大臣之道,宜卽賜批,而靦然之中,頓然忘却。今又逾日可勝歉然,本事旣往勿說。卿須益宜安心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行判府事金興慶箚曰,伏以臣癃痼之疾,近益添苦,痰結股陰,浮高刺痛,脚步牽掣,末由行動。嚴召之下,竟未趨承,伏枕兢隕,求死不得。玆敢席藁哀籲,仰干嚴誅。伏乞聖明,鐫罷臣職秩,以戒人臣之慢命,不勝幸甚。仍竊伏念,三司削罷之命,相臣策免之旨,連降於深夜之中。群情固已惶駭,而繼伏聞筵席下敎,極其非常。又伏覩備忘辭意,尤爲嚴峻,俱非臣子所敢聞者。未審淵衷之激惱,何至於此也。顧玆合司之論,實是國綱臣義之不可已者。久鬱之餘,公議始發,則雖或不槪於聖心,惟當從容舒究,隨加誨責。而遽乃威怒轉激,辭氣太過,至使大小臣僚,驚惶靡措。是豈平日所仰望於我殿下者哉?臣病狀危綴,旣未克進身於榻下,耿耿愚悃,歷日未弛,敢附草草一諸gg語g,略效匡救之義。伏願聖明,平心思量,少垂省納,亟收威命,以光聖德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頃者不批留箚,由於所執。而承慈敎而復對群下,則敬大臣之道,宜卽賜批,而靦然之中,頓然忘却。今又逾日,可勝歉然。本事旣往勿說,卿須益宜安心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左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去夜,以湖西狀聞事,命召荐降,且聞以臺啓事,處分過當,驚遑之極。不得不忍死蹶起,仍入前席。罷退歸家,天色已明。精神筋力,昏昏惙惙,莫可名狀,委倒床席,不省人事。卽伏見備忘記,憂慨之意,溢於十行。而末端辭旨,乃有臣子不敢承聞者。何殿下前後失言,頻復不已,至於如此?無能否德之敎,殆近於諸葛所謂妄自菲薄。而況爲臣下者,不顧君上,任自各爲,則其可謂一日有國乎?今此綸音,決不可頒示四方。臣欲趨對請收,而病狀越添,末由自力,敢以文字替陳,更加聖思。吁嗟,諸臣以下,亟許改下,千萬泣禱。三司多官之竝罷,倚任大臣之特遞,固爲非常之擧,而處分輾轉層加,或拈出而另加削職,或遷怒而至配極塞,實恐有乖於筵席下敎。鎭定調劑之聖意,臣不敢繁蔓其辭,瀆擾淵聰,只伏望平心審思而處之,毋致漸有乖激,幸甚。臣於筵中,略陳所懷,實與右相所對無異。而右相去職,臣獨倖免,冞切愧蹙,亦願遄加譴責,俾無罪罰不均之歎,又區區之至祝也。臣無任憂愛悚懍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頃者不批留箚,由於所執。而承慈敎而復對群下,則敬大臣之道,宜卽賜批,而靦然之中,頓然忘却。今又逾日,可勝歉然。本事旣往勿說,卿須益宜安心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長溪君棅疏曰,伏以臣以無似,猥叨宗親府有司之任,觸事憒憒,居常懍惕。頃以八包公事署送事,因大臣陳達,至被譴罷,惶悚震越,久而靡定。特敍之命,遽下意外,私心感激,益不知措躬之所也。所坐本至微,臣不必呶呶追辨於事往之後。而本府素至殘,以藥材貿易,成送公事者,流來已久。臣之見差是任,亦且未久,只據謄錄,成貼以給,而關由備局之定式,全未聞知。今於論罪之後,始得覺悟。毋論前後謬例之非一,入去實數之幾何,矇然之責,無以自解,薄罰之來,不足以贖。雖荷恩貸,卽蒙收敍,何敢諉以己勘,復廁舊秩,自同無故之人哉?且臣適當罷閑之時,爲觀內舅緬禮,出往數息之程。諸宗會議之擧,旣在敍命之後,而身在遠外,未及趨參於莫大之議。分義虧缺,尤無所容。玆陳短章,仰請嚴誅。伏乞聖明,俯賜鑑燭,仍治臣不職廢禮之罪,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無批下院。

○庚申五月二十六日卯時,上御宣政殿。親政入侍,左議政金在魯,右議政宋寅明,吏批gg吏曹g判書閔應洙,參判徐宗伋,行都承旨申晩,吏曹佐郞洪啓裕,兵批gg兵曹g行判書趙顯命,參判鄭來周,參議柳復明,參知沈聖希,左副承旨洪聖輔,假注書朴奎壽、安致宅,編修官徐琛,記事官李仁好,以次進伏。在魯曰,俄者藥房問安,不許入診,伏切悶鬱。連日勞動之餘,聖體若何?眩氣往來之候,亦何如?上曰,眩氣上下之時,甚薾然,而今則眩氣無加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上曰,異於大政,以一望筒通用耶?晩曰,無用望筒之例矣。上曰,異於大政,從容爲之,可也。吏兵判來前。應洙、顯命進伏。上曰,往事勿說,而每於政注,易歸私矣。今日親政,遵癸亥反正時爲之。予不親爲,則與反正時異矣。其時尙審愼,今宜十分公正,可也。昔年豐陵,有所達矣。無强gg論g彼此,拔人才而用之云。自今爲始,一洗謬規,可也。而卿等當豐陵坐地,宜如其言,此時異於前日,兵判尤宜追思卿兄之言也。顯命曰,敬奉聖敎矣。應洙曰,旣承下敎,敢不精白一心乎?上曰,卿等洗黨心矣。然則政注間,亦當滌去黨念,而至於郞廳,亦宜申飭。予則不知備望之人,而落點而已。落點後,承旨示大臣,大臣之意有不可者,則矯正之,可也。寅明曰,調劑之道,專在用捨,聖上得要道矣。臣等敢不仰體乎?上曰,反正時親政,可見審愼之盛意,今日亦當遵而行之。在魯曰,今日親政,群下尤可謹愼處,臣等當自下申飭矣。上曰,望記連續入之。晩謂聖輔曰,望記連續入之有敎矣。晩曰,如都目親政時爲之乎?上曰,然。兩銓分隊東西。大臣進伏榻前。上曰,兵房承旨來前,兵郞誰也?聖輔對曰,李長夏也。應洙進曰,臺諫、玉堂及公洪監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上曰,依爲之。應洙曰,玉堂參下有之矣。上曰,不有李宗城前例乎?應洙曰,取稟而後爲之矣。上曰,單付爲之。出榻敎上曰,金吾滯囚,可悶。判義禁政事罷出,後金吾開坐,可也。出榻敎寅明曰,推鞫,陳賀後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陳賀,爲軍民之驚動及卿等力請之難遏而爲之,而赦則過矣。在魯曰,旣告廟,豈無赦乎?寅明曰,頻赦可悶,而此慶不得不赦也。上曰,前頭又有大赦,一年三赦有之乎?又曰,昨日事百姓知乎?晩曰,都下之民,無不知之矣。寅明曰,從當陳戒,而非常之擧,恐啓後弊矣。上曰,古語曰愼無赦,此則頒敎而止,可也。群臣知之,百姓不知矣。在魯曰,慶事題目,宜有書出,而前年則以收非常之敎爲目矣。上曰,依乙酉前例爲之。在魯曰,非可諱之事,書出可矣。上曰,殊常矣。在魯曰,宜書還收釋位字矣。上曰,還收釋位云,可也,而昨已有所書矣。在魯曰,爲外方,皆當知之,而敢有所陳達矣。上曰,於心有不可知者,昨日事朝報,何以書出?而傳告于春邸,何以書之?請對于東朝,又何以書出耶?晩曰,蒼黃中未及書出矣。在魯曰,昨日罔極中,臣等相率請對矣。寅明曰,闕外來待之臣,尤遑遑罔措。其時領相,亦欲排闥入來,而旋聞反汗之命,而退去云矣。寅明又曰,前者掌令擇人。今則不然,請命極擇。上曰,依爲之。在魯曰,如此則掌通之說當無矣。上曰,秉銓至公,如閔奉朝賀之人,夫豈易乎?漸漸降替矣。掌令耳目,而鄕曲之人,亦爲之可羞矣。應洙曰,掌令難矣。雖擇人而爲之,每每牌不進,不得不依舊矣。上曰,何許人貶看掌令乎?在魯曰,不必皆然矣。上曰,二三十年之前,有自假官而爲翰林,亦有自翰林而爲假官者矣。在魯曰,前則有此例,而今也翰林爲假官,則視爲羞恥矣。上曰,知爲羞恥,故必有聳出之事,甚怪矣。上又曰,人必同處而後,可知其人矣。成有烈之向入臺地,予知其詡奬而用之矣。果然黃晸,勸而用之云。不然則不能無疑於李潝也。在魯曰,成有烈壯元及第,非不文者,其先世名家也。上曰,誰子孫耶?在魯曰,成世昌大提學也。而有烈,卽其七代孫云矣。應洙曰,臺諫苟艱,則觀於舊薦中,有可擇任者,通淸重大,而知其根本,而爲之,可也。京鄕皆知,則銓官自當知之矣。但於注擬之際,雖欲詳知,而有難知者,兵批亦如此矣。寅明曰,難知者不足矣。知其不足而濫用,則自上致責宜矣。上曰,辛丑、乙巳,有意外超用之人,峻直有如汲黯之風者則可矣。而其可易得乎?晩曰,願二十日以後未安之敎,皆還收,以光聖德。於臣等所下未安之敎,亦爲還收,何如?上曰,入之。前後賓廳、政院、憲府、玉堂庭請,藥房啓辭批旨,一竝還收。出榻敎晩曰,待命三司,何以爲之?上曰,黨心洗滌,則退去,可也。待命諸臣,竝勿待命事,分付,可也。出榻敎在魯曰,大臣許,亦多有未安之敎矣。上曰,承旨書之。在魯曰,批答不必爲之。而特敎書出,何如?上曰,待大臣之道,不如是矣。仍命書留箚批答。上曰,李彙恒,前已通淸乎?晩曰,然。其從兄彙晉,卽今刑曹參議也。應洙曰,彙晉多才矣。寅明曰,臣在廟堂時,薦爲吉州牧使矣。上曰,予不識其面矣。上曰,業欲問之矣。弼夢、弼顯生削事云何?在魯曰,使査出矣。晩曰,成均館査出,而草記還給矣。上曰,乙巳前龍澤輩,必入於墨削,乙巳後必生削,而此則有異焉。生削者之用心,無異於弼顯矣。晩曰,異於所聞,而有生削師寬者云矣。上曰,師寬甚於弼夢矣。晩曰,南學無日記,不可査出云矣。在魯曰,生削中有朴字跡云矣。上曰,非但爲弼顯,而刮紙者有逆心也。爲師寬者,亦逆也。無異於今鞫囚者,必欲究知其心腸也。聖輔曰,李聖述爲之云矣。上曰,師寬伏法,而生削者甚於弼夢、師寬矣。其文書,使史官入之。懷逆心者,或自掩匿,而此輩無忌憚也。李聖述京人耶?晩曰,京人李衡秀之子也。上曰,吏兵批望記,各五片持來。晩及聖輔,各奉望記,授中官。中官獻之。上曰,爲宰相者,昨日事過後,能洗前心乎?予心眞箇公矣。昨日以前,有挾雜之心者,今可蕩滌矣。卿等之事,亦未必不由於黨心。昨日以前事,皆當忘之矣。在魯曰,有不當忘者,觀事理而爲之,無非格物也。上曰,予於今日,意思暫便,而心則猶未釋然暢快矣。望記中人名,不必揭說,而茂朱府使纔爲之乎?可試之大用,而數遞,何如?在魯曰,無甚巨弊,而大用之可矣。上曰,公洪監司副望,兵房承旨也。在魯曰,首望,前已擬道伯矣。寅明曰,有幹局矣。上曰,此望有申飭之效,於卿等之意,何如?守令數遞無妨,則爲之可乎?寅明曰,臣言之難矣。於監司則臣不敢言也。上曰,予知卿有避嫌而然也。寅明曰,群下黨論,由於不相知矣。使三四家之人,相知互用則好矣。有可召還者,則擢而用之于內,使之參錯於備局經幄之間,則自相親矣。上曰,如此時內而用之,則可無相軋矣。公洪伯瓜滿幾朔?在魯曰,二十四朔矣。上曰,權相一誰也?應洙曰,嶺南人。而見其治績,則可知其潔矣。上曰,以章奏見之,亦知其潔也。而非混雜者耶?李齊聃誰也?寅明曰,人才也。臣不知其面,而以泰仁治績知之矣。上曰,鄕曲人乎?寅明曰,京畿人也。權相一、李齊聃,皆可用之人也。在魯曰,李光湜,小臣知之,可用之人也。上曰,予亦知其潔矣。寅明曰,備望中人,銓曹當知而擧擬,而自上亦知而用之,可也。上曰,然。羅州營將何時去乎?瓜滿盈乎?顯命曰,不待瓜滿矣。上曰,此望三望皆同乎?李景琦初入乎?可奬用也。朴師昌前已褒達矣。知中副望,前已爲之耶?顯命曰,初加資矣。寅明曰,此望無以加焉。今後每每如此則好矣。上曰,許璘誰也?顯命曰,侍從臣沃之父,而年七十也。上曰,黃梓入來乎?在魯曰,未聞其上來也。寅明曰,遷轉何以爲之?上曰,守令、營將只出之。顯命曰,方出之窠置之,以待都政,可也。上曰,趙尙絅今番入來乎?果病重乎?晩曰,以箚子呈政院,病勢誠然。上曰,不已愈云乎?寅明曰,刑判李箕鎭過重,事後還爲刑判,何如?上曰,其可然乎?兵曹參知沈聖希,大司成落點。晩告使之出去。晩曰,禁府都事李普萬汰去,代今日當爲差出,而傳旨尙未下,故敢達。右議政宋寅明曰,自前所坐或微,則多有仍任之事,未知其罪如何。上曰,薄物細故,何可盡責於初仕蔭官乎?仍任,可也。左議政金在魯曰,今因李普萬事,臣亦有所懷矣。前禁府都事李顯箕、沈鏽,昨年親鞫時,天威嚴重之下,皆以非罪見汰。人皆稱冤。其時事狀,臣亦目見,令該曹待闕收用似宜矣。上曰,依爲之。以上倂出擧條寅明曰,領相情病可悶。上曰,今在何處乎?曰,在南門外云矣。上曰,遣御醫持藥物,看病,可也。出榻敎寅明曰,大臣在近而後,可以同心國事。判府事徐命均,亦宜勉留。上曰,依爲之。上曰,諸臣皆食前乎?晩曰,有食者,有未及食者。上曰,小退。大臣以下,以次退出。上召聖輔曰,注書及尙瑞直長出六事,分付銓官。諸臣退在閤外。午時,禮曹領議政李光佐卒逝單子入啓。未時,上特命左右相入侍,兩銓官勿爲入侍。大臣、承史以次進伏。上曰,大臣來前。太息良久曰,停朝市幾日?晩曰,三日也。上曰,大臣,國之股肱也。我國自然有些少曲折,而大臣不能寅協,卿等亦然矣。記昔帳殿,予執閔奉朝賀手,使與領相和協,此予之苦心也。閔奉朝賀已矣。只餘一領相,而今亦已矣。領相當怪底時節,受人詬辱,無如領相時。方當國家孤危之際,予恃領相,庶幾收煞,而今至於此矣。俄者南門外病報來,而不知其甚劇矣。此時卒逝,尤切愴悼,時方擧行諸節,待三月後爲之。大臣之喪,君爲之擧哀,古有以特敎爲之。而曾於趙泰億、趙道彬之喪,擧哀矣。領相有無,關係國家,今其長逝也。予當擧哀,而昨日身爲過擧,貽憂慈殿。今恐驚動,有難擧哀,心甚缺然,尤可愴悼者,欲因此時開釋之而不果。南門外齟齬地,景像可慘。寅明曰,聖心豈不愴悼乎?上曰,今日使卿等入侍,有意,今焉已矣。寅明曰,領相篤老矣。而不意至此。俄見書札,病勢不至極重,忽聞卒逝之報,驚慘曷極?領相不得遭時,未能展布,雖在外,而於國家甚重矣。其孝行素著,久不歸家,晝夜涕泣,莫非命也。而傷生亦未必不由於此矣。隱卒之典,自上應盡情矣。上曰,政事在外已開,而亦止耶?寅明曰,在外亦止矣。晩曰,告廟退日,出外,分付可矣。加上諡號等事甚急,而擇日亦當退定耶?在魯曰,議諡無不可爲之事矣。晩曰,然則以定日擧行耶?上曰,依爲之。晩曰,政府西壁,無會議之員,何以爲之?待李德壽上來耶?在魯曰,有一員亦當待之矣。上曰,一則誰也?晩曰,金有慶,而亦在外遠地矣。在魯曰,待政事爲之,可也。待其入來亦可矣。晩曰,是以仰稟矣。寅明曰,都監差任,亦待政事可矣。上曰,然。上曰,領相之子成長乎?晩曰,養子李宗翼爲進士矣。上曰,領相之喪,出於路傍舍乎?寅明曰,路傍草舍,而甚狹窄矣。上曰,向來時何爲而來?晩曰,來而待命矣。上曰,政院啓云,自銅雀來矣。去路卒逝乎?晩曰,將還銅雀,而自曉頭疾劇云矣。晩曰,親政旣已停止,則先下批敎旨安寶事,何以爲之?上曰,承旨獨於閤外爲之。晩曰,成均館草記捧入矣。上曰,上之。展覽良久曰,不書姓,只書名何也?寅明曰,逆賊故不書姓矣。上曰,墨削之前,豈不書姓乎?寅明曰,然矣。上曰,掌議任命周誰也?晩曰,故咸興判官任迪之子也。上曰,卿等見草記乎?在魯曰,未及見之矣。上捲授中官曰,傳于大臣。上曰,親政姑罷,過停朝市後爲之事,出榻敎。聖輔曰,今日親政時,入侍上下注書及尙瑞直長出六事下敎矣。親政今旣中止,出六一款,何以爲之?上曰,置之。在魯曰,親政固是美事,平日間間爲之似好。而每因親政,有此濫賞,則亦可悶也。常時親政與都目親政注書尙瑞院官,勞佚懸殊。此後若非大政,則雖當親政,不必出六,以此定式,何如?上曰,更思之。注書則都目親政時,有抄闕之役,而散政無此事,勞苦無可言。尙瑞院官勞苦,亦不大段。此後則雖親政,如非大政,勿爲出六事,永爲定式,可也。出擧條上曰,草記中生削之名,似是弼顯、弼夔,而可疑也。在魯曰,弼夔則異於弼顯,而連坐之故也。寅明曰,此無可知之路,難可推治矣。上曰,閫帥窠闕,出代乎?在魯曰,其間未及盡出,而只出初望筒矣。上召晩命書。傳曰,領相之爲國丹忠,其所深知者。而値時象潰亂之時,幾受齮齕,不能展布其志。其行公之時,不過國事板蕩之日也。噫,今番擧措,外面視之,則似由於領相之被斥。而予意則不然也。保全其臣,卽所以保全邦國。奚特首揆,易地而處,苦心一也。今則世道,庶幾可望,而首揆長逝。噫,其起於幾年休致之中,而其所任用者,不過却其膳欲釋位之時,而幸値此幾。噫,無更謂使我不能從欲以治之故哉?尤可傷悼者,適因固執之時,欲開釋而不果,今則已矣者也。爲大臣擧哀,雖曰特敎,卽是《儀典》所載,況國之元輔乎?欲命擧行,而殿在咫尺於慈闈。昨以涼孝,動我慈心,今又此擧,則二日之間,心有所量。該曹草記,命其勿爲。噫,此傷悼之心,何以洩乎?噫,胥命草屋,景象慘焉。稚弱其子,蒼黃路傍。默想于此,尤覺衋傷。柩材令該曹擇給,禮葬等事,依例擧行。而祿俸限三年仍給,以表予意。噫,幾年待遇首揆之意,於斯終矣。以上出榻敎上曰,出而書頒,可也。與此人,欲一番治矣,今其已矣。上曰,告廟陳賀差退,更爲擇日擧行,可也。出榻敎又使晩,書成均館草記後傳敎。上曰,宗班請對矣,尙在閤外耶?旣已停朝市,則於法殿引見,事面,何如?使之來待於熙政堂閤外之意。史官往諭。大臣以下,以次退出。

○庚申五月二十六日申時,上御熙政堂。諸宗臣請對入侍。密昌君樴,洛昌君樘,綾昌君橚,長溪君棅,密陽君梡,礪恩君梅,海昌君檱,海陵君爟,順義君烜,安興君埱,洛豐君楙,東恩君榑,海雲君熻,夏溪君椐,鶴城君楡,海恩君爣,原豐君㷗,咸溪君櫄,光恩君楧,韓陽君楹,琅坪君煇,星昌君濡,密恩君煿,鶴陵君榯,密林君炓,慶興君栴,原興君𤋗,新溪君𣚅,綾城君森,南陽君煐,右副承旨南泰良,假注書安致宅,編修官徐琛,記事官李仁好,以次進伏。樴曰,昨日勞擾之餘,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樴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樴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無事矣。樴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好過矣。樴曰,臣等連日求對,未蒙開允,誠萬萬悶鬱罔措,留待闕中矣。伏聞入侍諸臣之言,則殿下有萬萬非常之擧,而賴宗社之默佑,旋卽還寢云。臣等不勝驚喜之忱,卽欲詣閤求對,而大臣以下入侍未罷,門限已迫,故相率退去矣。今日以問候之班,諸宗咸詣請對,今有入侍之命,故得近螭陛,一瞻耿光。臣等雖今日退塡溝壑,庶無餘憾矣。上曰,苦心所激,至有昨日之事,勉承慈敎,復臨臣庶。卿等宗戚,見之愧矣。樘曰,昨日請對不得,諸宗相率進詣瑞暉門外,彷徨罔措,而又不得隨朝臣入侍矣。今日候班,幸蒙引見,得瞻天顔。今後雖死,實無餘憾矣。橚曰,臣等伏聞非常之敎,累日請對,終靳開允,臣等驚惶罔措矣。旋有反汗之命,伏不勝慶忭之至,而又不得同朝臣入侍矣。今幸入侍,惶感極矣。上曰,卿等宗戚,予何不見?但來見之意,有所在焉。故不聽入見,予不勞卿等。今日始得見,貽勞卿等,心甚不安矣。梅進達曰,小臣欲有所達久矣。而生疎於入侍體貌,向因妄發,而屛退不得,更爲入侍矣。今日異於他時,敢冒萬死而入侍,有此陳達矣。上年五月間,諸宗聯名上疏,敢請尊號。而臺臣請罪疏頭,竟被薄罰之後,小臣略修短章,又請尊號,而見阻喉司,終未登徹,愚衷抑鬱矣。小臣亦宗室末裔也。爲宗社上疏,設有錯誤之辭,則自國家罪之可矣。而政院不捧,驅逐奴者,臣竊抑塞。今因諸宗之齊會入侍,敢此條陳我聖上豐功偉德焉。仁廟辨誣,何等大事?而殿下快雪之。端敬王后復陵,列聖朝未遑之事,而殿下快復之。親耕農壇,恰慰萬姓,今又追述先朝遺志,加上孝廟諡號,閭巷無知之氓,莫不鼓舞聖德。而大小臣僚,皆懷諂諛之嫌,無所建白。臣嘗慨然于中,不避猥越,冒昧陳達矣。樘曰,此非今日之所仰達。而礪恩君,已以前日疏事發端,臣亦有尋常慨然者,故敢達矣。戊申以後,果有此議論,而廷臣終無立言者,實爲訝歎也。國朝以來,列聖朝已多行之。而至於宣廟朝,再上尊號,肅廟朝,亦膺尊號,則已成國典。其時廷臣,不下於今日,而卒乃準請而行之。卽今朝臣,無乃廉義太勝之致耶?臣竊慨然,其不卽奉行,故如是敢達矣。橚曰,臣亦因礪恩君所陳,有所懷敢達矣。戊申平亂後,卽當請上尊號,而尙今寥寥,臣實慨然矣。先朝亦有已行之典,今承史方入侍,宜令儀曹,斯速擧行,何如?臣等如是仰達之後,大臣、廷臣,亦何可默默乎?梅曰,非但宗臣之議皆然,廷議亦以爲聖上功德廣大,當膺顯號,而拘於廉隅,不卽建請。小臣今日陳於前,明日死於後,無憾,願賜聽允。樘曰,臣等雖愚迷,諸宗幾三十餘員矣。若無兪音,則不敢退矣。泰良曰,今日宗臣之求對,蓋爲昨日後一瞻天顔,則其意誠是矣。而至於所達之事,自古或有陳疏者,而無筵席陳達矣。設或有之,合辭爲之,則未知何如。而礪恩君之越次先陳,極爲猥屑矣。梅曰,小臣極知猥屑,而上疏不得入達,故敢此直達矣。上曰,俄已諭矣。予欲每見卿等,而向時來見之請,意有所在,故不卽引見,欲一私覿矣。今日親政,聞卿等來會,卽欲引見,而政事,有國之重也。定時不得遲滯,故不卽引見,今政已止矣。卿等虛還可悶,而於法殿,則不得引見矣。予非欺心言之,我國之人心,皆浮躁,昨日事予非樂爲也。誰使之耶?精白一心當然,而群下不能然,故如是。而豐原及鄭羽良之言,分數過矣。鄭羽良欲起舞之說可笑矣。古人篤厚,我國之人躁動。昨日事欲累賀者,皆躁動故也。朝廷動,則萬人皆動。予見躁動之狀,於心怪之矣。如此擧措,卿等今日爲之,甚不可也。俄者承旨所言者,大體也。卿等不知予心乎?卿等以文字言之,則宗戚以常談言之,則眷黨,向時已言之矣。史記予不廣見,而本事予不爲矣。豐原向時之言,則予嘉之矣。予何比於先朝乎?戊申事予當之,而有臣如漢廷見憚,則豈有是乎?以此言之,則予實歉然。仁廟洗誣,非予之爲。適當修史之會,實賴諸臣之力也。設謂予爲之,爲祖宗當然之事,子孫之職分也。溫陵復位,業欲爲之。而今始爲之,有光於中廟之德,而非予之光也。閉閤、却膳,昨日事,對臣民多愧,而若從尊號之請,則後世以爲何如君耶?向已諭矣,往事勿說。今卿等,路已誤入,無可言者。不意諸宗之言,至於如此。唐堯敦睦之風,予當推之,而卿等宜忘此也。予實顔厚,予實愧之,此皆予過,漸漸至此。橚曰,昨日事臣僚之罪。而臣等今日之所陳請者,非但宗臣之心爲然,自朝廷至士庶,皆同此心。先朝有已行之事,願遵故事,亟賜開允,庶無失望焉。棅曰,臣等所陳,非爲昨日事言之。聖上功德,宜膺徽號,臣等愛戴之忱,自倍他人,願從至懇,亟賜允許。梡曰,今此礪恩君所達,實採一國共公之論。殿下之謙挹,雖出於聖德,旣有先朝舊典,廷臣豈不仰請乎?樘曰,殿下撝謙之敎,益光於聖德。而臣等終不敢泯默,故更此仰達矣。戊申逆變,實往牒所無。而以殿下神機默運,睿算密勿,削平凶逆,宗社幾危而復安。吾東方再造之德,非殿下之功德乎?仁廟辨誣事,與宗系辨誣事,似爲彷彿。而宗系辨誣,則猶有可據之端,此辨誣,則難易判異矣。《明史》中被誣,伸雪於今日,豈非我聖上竭誠盡孝之致哉?此誠宗社億萬年无疆之休。與宣廟朝宗系辨誣之慶,寧有異同?親耕東籍,曠典修擧,溫陵復位,數百年列聖朝未遑之典,斷然行之於今日。其奉先繼述之孝,於斯益著矣。我殿下鴻功盛烈,皎如日星。而每下謙抑之敎,不但臣等悶鬱之忱,八域含生之類,亦莫不顒望。而朝廷之上,尙此寂寥,尤豈非慨然者乎?樴曰,今日入侍,爲一瞻耿光,仰伸驚喜之忱,他不敢煩陳。而礪恩君梅,以其昨年陳疏事發端,而諸宗臣亦盡仰達,此固先朝已行之禮,爲今日臣子者,擧皆顒望,臣何容別議乎?臣等雖不知外廷臣僚之議,而自古名臣碩輔,以此陳請,不以爲嫌矣。今者諸宗之縷縷陳請,實出於愚衷之所激,而尤可見群議之詢同矣。上曰,予不欲言,而眷黨故言之,予亦有固執矣。卿等今日之言,亦由予誠淺,朝廷動矣。而有思量之,卿等亦如此,不可知也。予謂密昌君,年老最優,而亦如此,不可知也。椐曰,密昌君雖年老,豈强臣等所不願,而如是齊籲乎?今此諸宗之所陳,實是一國之公議。而區區微忱,竊願表揚我聖上盛德鴻功,以副臣庶之企佇矣。上曰,予非謂卿等,盡强從密昌君而入來也。泰良曰,有此論久矣。而諸宗臣今日陳達,大不知聖心矣。傷損大矣。聖上特諭本心,謙挹之德,臣實欽服矣。上曰,彼承旨亦動矣。何論有之久乎?然下段不識予心之說則是矣。樘曰,承旨非矣。玆事至重,非以臣等之所達可行矣。今後則朝廷當有擧行之道,日熱恐勞聖體,臣等敢爲退去矣。諸宗臣以次退出。

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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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式暇。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式暇。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良式暇。同副承旨兪最基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奎壽安致宅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澤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日暈,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兪最基啓曰,因禮曹單子,今月二十八日孝宗大王加上諡號議定事,判下矣。時原任大臣及政府西壁、館閣堂上、六曹參判以上,竝明日待開門,依例命招,何如?傳曰,允。

○兪最基啓曰,明日議諡時,政府西壁,不可不進參。而左參贊李德壽,右參贊金有慶,俱在外未及上來,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左右參贊改差,令該曹卽爲擧行。

○兪最基啓曰,議政府左右參贊改差,令該曹卽爲擧行事,命下矣。停朝市相値,卽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陽來爲左參贊,李箕鎭爲右參贊。

○洪聖輔,以兵曹言啓曰,臣於今日中日往來之路,歷過都摠府,見其後墻之毁撤,招問該府下吏。則以爲,日前副摠管禹夏亨入直時,爲開小的之場,私自毁撤云。夫闕內墻垣,何等嚴重,而一摠管之恣意毁去,至於一間餘之廣,事未前聞,極爲驚駭。故卽令該監修築,而臣旣目覩,則不可仍置,而此是摠管所爲,則有難循例請罪,何以爲之?敢稟。傳于洪聖輔曰,闕內則摠府爲首,而兵曹爲此草記,事體極爲寒心,後日兵判入侍時,可以陳達,而非草記之事,還給。

○洪聖輔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依昨日入侍時稟定,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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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式暇。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式暇。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南泰良坐直。同副承旨兪最基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奎壽安致宅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澤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南泰良啓曰,大司憲、持平一員未差,執義許沃,掌令權相一在外,李齊聃陳疏留院,持平朴致文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判府事徐命均上疏到院,而以停朝市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孝宗宣文章武神聖顯仁大王加上諡號,宣文章武神聖顯仁明義正德大王單子入啓。傳曰,禮曹郞官,卽招給之。

○韓師得啓曰,左議政金在魯,右議政宋寅明請對矣。傳曰,引見。

○洪聖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停朝市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良啓曰,親政殿坐時刻,敢稟。傳曰,時刻隨時爲之。

○兪最基啓曰,別兼春秋元景淳,自鄕上來,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侍講院言啓曰,師領議政李光佐之喪,王世子遣宮官致弔致祭,問啓後擧行事,命下矣。取考本院日記,則丙辰年貳師鄭齊斗之喪,致弔致祭,因禮曹啓辭,方在沖年,有不當擧行之敎。丁巳年右賓客李眞望之喪,本院依前傳敎,勿爲擧行之意稟達,亦不爲擧行矣。東宮尙在沖幼之年,近來前例旣如此,而該曹草記中,未及稟啓,此例何以爲之?敢啓。傳曰,勿爲擧行。

○兪最基,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六月朔頒料次,倉官進去于判府事徐命均楊州牛耳村所住處。請受祿牌,則依前不爲出給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假注書李澤徵書啓。臣敬奉勿待命之聖敎,傳諭于判府事兪拓基金吾門外胥命所。則以爲,臣負犯至重,泥首城外,嚴敎連下,惶怖罔措,進詣金吾,席藁請命。昨伏蒙聖慈記念,特諭以勿待命。臣雖感泣無窮,而旣不敢退去,又不敢猥煩附奏,一味懍蹙之中。忽承有萬萬非常之擧,驚隕罔極,心膽墜裂。奔趨闕下,籲天無從之際,旋伏聞卽賜反汗,臣又不勝其歡抃欣踊之至。乃於此時,復辱史官,傳宣聖旨。臣祗承隕越,益不知置身之所。而顧臣罪名未勘之前,何敢一刻偃息,晏然若無故之人哉?謹當退伏都門之外,恭俟鈇鉞之誅,震灼迷瞀,不知所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入參大庭事傳諭。

○南泰良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今日入侍退出後,日勢已暮,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行判府事徐命均疏曰,伏以臣於屛伏垂死中,伏聞備忘,有臣子不敢聞之敎,擧朝焦憂。强舁病軀,來住城外,轉進闕下。而顧臣症情,非如他病猶可以勉强者。右足腫膿,不得運步,無以致身入參於庭籲之班,徊徨悚蹙,罔知所措。繼伏聞聖上,又有非常之擧,萬萬驚遑,不計顚仆,左右扶擁,艱辛入趨,則反汗已有命矣,諸臣將入對矣。以臣病狀,斷無出入殿陛之望,咫尺寶座,終不能隨諸臣後,仰陳忭祝之誠。自外退歸,臣子分義,墜地盡矣。縮伏私次,尤增惶懍。而乍有勞動,病勢倍劇,左脚忽復牽痛,不能屈伸。方此危頓澌惙之中,以議諡事,召牌儼臨,無計祗承,未免坐違。臣之前後罪犯,萬隕猶輕。伏乞聖明,亟命鐫削臣職名,以肅朝綱,以礪臣義,千萬幸甚。臣無任震越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此時往事,其何介滯?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勿復撕捱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洪聖輔,以兵曹言啓曰,明日宣政殿親臨宗廟告祭傳香時,侍衛節目,纔已啓下。而今日引見時,親臨傳香于正殿事,命下矣。侍衛節目等事,依親臨誓戒時例,更爲磨鍊以入,而兵曹、都摠府全數侍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庚申五月二十八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左右相請對引見,左議政金在魯,右議政宋寅明,左承旨韓師得,假注書朴奎壽,編修官徐琛,記事官李仁好入侍。在魯進伏曰,近來雨意頻仍,且連日酬應,聖體若何?眩氣其果無加乎?上曰,一樣而眩氣差減矣。在魯曰,生脈散連日進御乎?上曰,進御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在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善過矣。在魯曰,今日議號,實是重大之事,臣等不可獨斷。而且議號之意有在,其中切有仰達之事,玆敢請對矣。上曰,予意亦義字外,似無他字矣,果然諸人意思同。在魯曰,義字實移易不得,烈字亦似可,而終不如義字矣。孝宗與先正,密勿謀猷之時,每下敎以明天理正人心。明義,卽明天理也。正德,卽正人心也。《書傳》以正德、利用、厚生爲三事。此是聖祖一生志事,故以此定號也。上曰,所達二節,出於思量之外矣。在魯曰,正德,卽皇朝年號也。若列聖諡號,則不可爲。而至於年號則無妨,且實事親,切無過於此二字,故果議定矣。上曰,年號有何關係也?在魯曰,今此追上諡號單子啓字下,當書塡年號。而承旨以爲此單,只書干支爲可云。其言誠然矣。但來頭事,亦爲思量稟定,然後可以擧行矣。宗廟祝文,勿書彼人年號事,曾前太學及朝臣,累次疏陳,而以其有所窒礙,故雖不許施,此事則專出尊周大義,與常時祭祝有異。玉冊文頭辭及凡係此事者,勿書,似好矣。上曰,承旨之言是矣。而以大體論之,則書乾隆年號,而擧此禮,尤有光於聖德。而此事專爲大義,與常時祝文有異。諡號單子及玉冊文,竝只書干支,勿書乾隆年號,可也。出擧條在魯曰,昨日宗臣引對時,宗臣以稱揚盛德之尙今稽緩,有慨然非斥於臣等之言云。聞來還爲瞿然。蓋此議於朝廷間,有之已久,且是應行之事,而臣等徐緩,意亦有在矣。宗臣雖有非斥之言,臣等以此不安,至於露章自列,則似如何?故待入侍,今始仰達矣。上曰,頃有下敎,而宗臣多有不緊之言,予以爲卿等,聞而笑之矣。卿等之意亦如此,實是意外,宗臣之言,卿等須聽而不聞,可也。寅明曰,臣有蘊蓄於肝膈者矣。在魯曰,此異於列聖請尊號,故宗臣待入侍,仰陳抑鬱之意。而事體則有若私事,未免屑越矣。上曰,予無知理之工夫,實未知意思之到於其處矣。寅明曰,乙卯以後,此事當俟元良成長。而近來逆節層生,世道益下,臣等亦有所思量,殿下出天之孝,因心之友,實無愧於古之聖王。而其他勘亂盛烈,如彼卓卓,後世不易之公議,自然有之。而一種梟獍之輩,若有汚穢於聖德處,則豈不爲痛迫冤憤之甚者乎?每待從容之時,欲一仰請。而此事終不可輕易處之,故俄與左相相議,果非今日創始之論。而臣等之至今徐緩,不過光聖德重朝體之意也。宗臣先發非斥,臣等極爲惶恐。在魯曰,殿下孝友至行,高出百王,其他宗廟闕典,無不修擧。臣子稱揚之誠,曷有其極?至若戊申勘亂,宗社幾底阽亡,復延景命。而殿下不動聲色,廓然掃淸,此一節亦不可不贊揚也。尊號於三代時,只以一字爲之。而降至後世,曁我列聖朝,有累字尊崇之擧。此規若無則已矣,旣曰有之,則爲今日臣子,豈待後世之公議,而不爲之哉?此不足爲加損於盛德。而近來公議,連出汎然之人。臣等職在輔相之列,聖明在上,而德不布聞者,莫非臣等之罪也。俄與右相相議,而臣之本意何謂也?人臣引君,當以實德實行。且春秋未甚高之時,預爲此稱崇之擧者,恐或有歉於靡不有初鮮克有終之戒也。今則商量已熟,群議已定,此事終不可遲緩,而臣之意見蓋如此也。上曰,宗臣,不過動卿等之意,而別無慨然之事也。在魯曰,右相所聞,以爲無忠誠云矣。上曰,近來諂字,恐傷廉隅之言也。寅明曰,聖上雖以勿爲下敎,而臣等不可久爲徐緩也。今番反汗之後,宗臣尤有慶忭之忱,先發此論。而君臣猶父子,何言不盡?此時若急速爲之,則使他人見之,必以今番非常之擧,謂之生㤼媚悅。非所以增光聖德也。臣等之意,亦非欲今日陳達,明日發啓也。軍民之情,如彼抃蹈,終不可沮遏也。上曰,頃者豐原有所達,彼大臣聞之,而卿則不聞矣。豐原之言,恐或予動於其事,預爲陳戒,而予之苦心,惟當堅守而已。昔年有甲乙之論,而予之所望於卿等,則不然,意以爲宗臣之言,卿等必非笑矣。不料卿等,動於宗臣之言也。琅堤君之言,謂之以諂媚,而若果是可爲之人,而應行之事,則雖有云云,此則不關也。少妥朝廷之後,又有奇怪之言,還可笑也。頃聞礪恩君上疏到院,則所謂疏本持來之人,承旨使院隷,扶曳逐之云。予以爲關係君上之疏,不受而給之,可也。何必至於驅逐也?常談,於父母無欺隱,故以此仰達于慈殿,而發一笑矣。噫,予之臨御,于今十六載,兩朝志事,有何繼述乎?予今則心靜,有若工夫僧。而人君五十,足當常人之八十矣。卽今人心世道,已無可言。以目前模樣觀之,則予欲一伸予心者,足可爲垂後世之道耳。年年爲之,極爲怪異。而爲人君之父,卽本意也,實不樂乎南面矣。爲太上王而受尊號,自是例有之事,此則當不辭矣。噫,戊申年,卿等豈盡知予意哉?其時上奉兩慈殿,下有元良,至於十五夜震盪之時,予果不動。而衮衣下常有衣之者,此亦保宗社之意也。蓋此事,子息爲祖先則是矣,而終非予所爲也。況今番擧措,迫於慈敎,雖已反汗,而至今思之,不覺靦然。卿等不以宗臣之言爲非,而又有所議云者,實未知也。在魯曰,戊申勘亂之盛烈,終不可無揄揚也。上曰,此出於民心思謹之意也。不過臣民之功,而至今思之,猶爲懍然矣。在魯曰,崇奉君上之道,不可以稱揚爲主。而至於勘定功烈,只歸元首,而臣下則不敢當也。前後此議,發於宗臣及微末之人。而宗臣之所慨然者,謂以臣等顧廉義而不發云。臣等之本意,則實不爲廉義也。上曰,若云顧名則可矣,而廉義則似不襯看矣。寅明曰,臣等雖無似,豈不知聖意所在?而亦豈以諂媚,導殿下哉?此出於至願惻怛之意也。在魯曰,臣等每欲匡君,而不欲爲容悅也。寅明曰,名者,實之賓,而亦不可廢者也。名中有至誠爲之者。古之名臣碩輔,贊揚君德之事,非出於諂媚也,徒出於至誠也。君臣以義合,而多年受恩之餘,其事之與父,奚異哉?上曰,雖百番陳請,豈可輕易聽許乎?寅明曰,自纘賊出後,臣之心胸如碎,前則知之以文具。而今則世道,如水益下,終不可遲緩也。上曰,此等言若終日爲之則爲之。而退去後忘之,可也。寅明曰,今日頒敎,專爲破黨,上下必踐此言,然後可爲中興之功業。諸臣豈不知懲創舊習,而其中官師相規者,若盡疑以黨心,則是非善惡,何以分別乎?此後從容之時,招致臣等,以定規模,切有望於殿下矣。上曰,所達是矣。依爲之。寅明曰,臣於昨日,往見領相喪次。其家甚淸貧,初終喪需,亦多稱貸,見之愍傷。年來領相,以情勢難安,前後俸廩,皆不欲受。故該司積置以待,自上若命出給,則此亦特恩,其家何敢不受?此亦有關於隱卒,惶恐敢達。上曰,卿若不達,則幾乎忘却矣。分付該司,前後不受俸廩,盡爲出給,可也。出擧條寅明曰,廣諭後,時象別無所益,而俄見敎文草,則全以破朋黨之意爲之。宜令諸臣咸聚以聽,陳賀後自有赦典,一日先後,無甚關緊,卽今朝臣罷散,臣未知幾何。而或令該曹,別單收敍,以爲入參賀班之地爲可耶?上曰,今此敎文,不過破黨,則使之咸聽,有不可已。罷散人員,竝敍用,可也。在魯曰,然則敍用後,令該曹一倂付軍職,使之來參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承旨書。傳敎曰,今番告廟,非比常例告由者,所許者意在,親傳者意在。若循常例,當傳香于正殿,祝文中旣有相勉咸曰之句,則關係至重,不可不使廷臣,知而惕勵。而百官中微末庶僚則過矣。宗臣百官外,文臣曾經侍從以上人,蔭官曾經六曹堂上,武臣曾經二品實職人傳香時,使之咸聚于庭,以黑丹領gg黑團領g進參事,亦爲分付。上曰,吳瑗善作祭文,咸曰之句,其意深矣。旣以破朋黨之意,使之咸聚,則此重於盟壇歃血矣。在魯曰,人心之不同,如人面之各殊。朝臣輩豈不知告廟主意,而歲月稍久,警惕之心漸弛,則恐不無孤負聖心之慮,思之還爲愧赧矣。上曰,吳瑗前則以君子小人言之,而今則以淫朋書之。旣云淫朋之後,渠豈不脫出於黨中科臼乎?上曰,鮮克有終,左相之所達是矣。日前親政,意固有在。若自外擧行,則人皆知之以解弛。親政明日當仍爲之,左右相入侍,可也。出榻敎上命承旨書傳敎曰,旣了議諡,都監不可遲緩,金判府事爲都提調。在魯曰,頃日東宮入診後,其後不得從容,尙未陳達,而聞其時診察醫官之言,則左邊有積滯之症云。若氣壯則自無,而旣曰微有,則常時雖氣壯,未經痘疫之前,當有詳察預慮之道矣。臣意則肥兒丸極好,此乃私家通用之劑。臣言於醫官輩,則皆同然一辭,以極好云矣。上曰,食道時有過時,至於水剌則不過,而每嗜非時飮食,此爲悶慮矣。在魯曰,後日入診,詳論稟定,何如?上曰,依爲之。上又命承旨書傳敎曰,今聞大臣所達,今番都監郞廳,過於癸亥云。今番此擧,由於追慕之意,繼述之志。雖曰微文,過於癸亥,則豈所以仰體謙德之盛意?於予之道,亦不然。其令該曹取考儀軌後,堂郞中過於癸亥者,付標以入。大臣以下遂退出。

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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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李世璡坐直。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南泰良。同副承旨兪最基。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奎壽安致宅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澤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日暈。

○親傳香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因弘文館草記,校理元景夏、申思建,副修撰李成中、尹得敬,正字李天輔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良啓曰,領議政李光佐致弔,何承旨進去,敢稟。傳曰,明日非但陳賀於予,陳賀於慈殿,陳賀罷後,再明日同副承旨進去。

○洪聖輔,以雲寶劍望單子入啓。傳曰,明日亦以此差備用之。

○吏曹,加上諡號都監都提調判府事金興慶,提調趙顯命、李秉常、趙觀彬,郞廳尹心衡、李錫杓、尹潝、愼爾復、尹得重、李崇臣。

○申晩,以吏曹言啓曰,今日親政時,本曹郞官不可不備員。正郞有闕之代,卽爲口傳差出,使之出肅參政,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洪昌漢爲吏曹正郞。

○韓師得啓曰,明日陳賀時,罷散人員敍用,付軍職,使之入參事,擧條旣已啓下矣。堂下曾經侍從人中,亦多有未及付軍職者,一體口傳付軍職,使之入參賀班,何如?傳曰,允。

○親政。吏批,判書閔應洙進,參判徐宗伋進,參議李潝病,行都承旨申晩進,佐郞洪啓裕進。兵批,行判書趙顯命進,參判鄭來周進,參議柳復明入直進,參知未差,左副承旨洪聖輔進。吏批,以李箕鎭爲刑曹判書,申思喆爲工曹判書,鄭羽良爲大司憲,閔珽爲兵曹參知,元景夏、申思建爲校理,南泰齊爲修撰,洪昌漢爲兼文學,閔通洙爲兼司書,金聖應爲判尹,洪得厚爲掌令,金廷潤爲安州牧使,李彦祥爲谷山府使,許采爲北靑府使,金泰衍爲茂朱府使,徐仁修爲陜川郡守,申宗夏爲金堤郡守,李益煥爲監察,洪銓輔爲工曹正郞,金省魯爲廣興主簿,李成中爲副修撰,李命坤爲司書,尹心衡爲應敎,李性孝爲副校理,李彜章爲持平,趙重稷爲正言,李天輔爲弘文正字,金漢喆爲京畿都事,金錫一爲順天縣監。兵批,以李德壽、金有慶、權賅、李錫杓爲副護軍,尹淳、趙尙絅、李匡德、徐命彬、權瑩、金始炯、趙明履、金漢喆、李濟遠爲副司直,閔堣爲副司果,李命祥爲公洪水使,李守身爲慶尙左水使,閔昌基爲黃海水使,崔尙衡爲大丘營將,崔昌奕爲礪峴僉使,崔昌億爲司禦,全有漢爲慶德假衛將,鄭天瑞爲忠壯將,金元謙爲四山監役,趙尙絅爲知事,盧處仁爲武兼,孫秀大爲都摠都事,任守迪爲副摠管,鄭衡佐爲武兼,金應魯爲都摠經歷,尹淳爲知事,趙東夏爲江華中軍,李世晦爲多大浦僉使,宋湜爲僉知,崔岌爲都摠都事,趙德中爲釜山僉使,任洙爲加德僉使,崔一衡爲群山僉使,金聖臣爲訓鍊判官,成胤赫爲尙州營將,金養中爲晉州營將,鄭德鳴爲羅州營將,崔泰慶爲九月山城別將,趙榮恒爲黃海兵虞候,全枝興爲鹿島萬戶,鄭奎河爲威鳳山城別將,元重會爲慶尙左兵虞候,金世慶爲吾老梁萬戶。

○韓師得,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應敎尹心衡,時在京畿高陽地,修撰南泰齊,時在廣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校理元景夏、申思建,副修撰李成中,正字李天輔,竝卽牌招察任,副修撰尹得敬,除拜已久,尙不出肅,亦爲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申晩曰,大臣如未出去,有下問事入侍。

○申晩啓曰,右議政出去,左議政尙在闕中,入侍之意敢稟。傳曰,禮房承旨同爲入侍。

○韓師得,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孝宗大王加上諡號冊寶,令都監措備。而玉冊文亦令藝文館,急速製進,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御藥所用春等牛黃,正月以後,丸劑相續,用度頗多,遺儲已盡。且値閏朔,前頭或有不時內入及丸藥劑入之事,則誠極可慮。牛黃限二十部,依例急速進排事,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以罪人李尙迪囚單子,傳于南泰良曰,如此之類不關,放。

○洪聖輔,以義禁府言啓曰,頃因全羅監司狀啓,刑曹粘目,群山前僉使李陽重,交代後拿來事,草記蒙允矣。李陽重,以漕船差員上來,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以兵曹言啓曰,武藝別監具時永,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定奪直赴殿試,三次所授賜馬之帖,亦當依例,一倂還收,而係干gg于g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依允,直赴殿試。

○洪聖輔,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南道監役官牒報,則崇禮門南邊訓鍊都監所授處體城七間許,今日頹落云。令繕工監,爲先把子圍排,亦令分授軍門,急速修築。而把守軍以該營軍兵,多數定送,限畢築間,各別守置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日親臨傳香擧動時,侍衛節目中,軍器寺別破陣破陣軍,依前例本寺官員率領侍衛事,啓下矣。莫重侍衛進參之際,未及來參,事極可駭。當該軍器寺官員,令攸司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南泰良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今日入侍退出後,日勢已暮,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領府事李宜顯箚曰,伏以臣望八殘年,奄遭逆理之慘,哀號隕絶,食飮全廢,危喘凜凜,朝夕待盡。頃當非常罔極之變,驚遑顚倒,竭氣奔趨,退出之後,渾身澌綴,昏昏不省。昨又以廟禮嚴重,不敢不自力赴召,而不能植坐,所見駭異,旁觀者指以爲鬼。臣誠自悼自憐,只恨其不早溘滅,受此無量酸辛也。今日又復有大小諸僚來會之命,義當祗詣之不暇,而不但病狀如右,子殯方在家內,犯染旣深,不可廁跡於封香蠲潔之地。徊徨蓄縮,竟未奉承,雖緣事勢之固然,揆以邦憲,有難逭誅。伏乞聖明,亟命鐫削職名。仍令重勘罪律,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行判府事金興慶箚曰,伏以日前非常之擧,實由群下之罪。而幸賴慈旨之懇惻,旋覩宸心之回悟。宗社臣民之慶,曷其有極?第伏念伊日號籲之際,心腑俱焦,聲淚竝發。咫尺威顔,全失敬謹之儀,揆以邦憲,誅殛亦輕。到今追惟,魂骨猶驚,入對前席,略陳請譴之意,而威罰尙稽,惶懍靡容。昨者會議,事體至重,不敢不昧死進參於諸臣之後。而顧臣痰結之症,添劇於冒雨行動,浮疼頓加,跬步難運。今當親傳香之時,竟未克趨造廷班,罪上添罪,求死不得。且惟都監都提擧之新命,遽降於意慮之外,實非負罪賤臣,所敢當者。反復思量,終難冒承。玆敢略暴危懇,仰干嚴誅。伏願聖明,亟命鐫削臣職秩,勘正臣罪名,使賤分得以少安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往日之事,旣諭於其時問候之批,卿何若此?提擧之命,爲其重事,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卽監董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掌令李齊聃疏曰,伏以臣昨自鄕廬,歸伏私次。晩始得聞日者殿下,有非常之擧,小大皇皇,景象愁慘。幸而遄復不遠,反汗有命,此實宗社臣民莫大之慶。而臣初旣在鄕,漠然無知,不得趨參於廷臣之後,臣實死罪。而今則先號變而後笑,始憂易而終慶,自不覺其感極涕繼。而適於此際,忽伏承柏府誤恩,臣益不勝惶隕震惕,莫省措躬之所。臣竊伏惟念,殿下春秋鼎盛,德業日隆,中外臣庶,莫不延頸𨀣踵,日望聖化之大成,以祈永命之洪休。而又上奉東朝三朝之樂,下有春宮重光之慶。孔子所謂無憂者,其惟文王,政爲殿下今日預道也。殿下正宜安神靜慮,物來順應,以迓續大和。而時於絲綸之間,輒下激惱之敎,此臣所以日夜憂歎者也。臣固知殿下近日之事,亶出於積年之苦心,然畢竟不免爲過中之擧。今日廷臣,孰非殿下之臣子?而其乃祖乃父,又孰非忠勤於先朝者哉?其或病于黨習,溺于見聞,有不會于殿下之極,不協于殿下之中者。殿下亦宜以康以色,或揚或抑,務臻於舂容大化之域。而至於鑪錘鞭策,亦惟在於殿下而已。豈至於勞聖神大聲色,以致自傷聖體,反損威德哉?臣之所深憂者,竊恐時象之病,未及治,而聖體之和,已先受傷也。先儒云,七情之中,惟怒最難制。又云學問之道,無他,矯其氣質之偏。臣愚死罪,以爲殿下,聖質雖天縱,而威怒之發,恐不免於氣質之偏。聖學雖日新,而過中之擧,或有由於矯揉之未盡而然也。伏願殿下,益加學問之力,每於威怒之際,彌篤涵養之工,則聖德增光,聖體自安。至於朝著之間,夤協之美,亦庶幾因此可期。而洪範所謂壽考康寧,亦將竝受其福矣。臣不勝大願焉。臣本以庸駑,才識俱蔑,凡於冗班散職,恒懼尸曠。至於淸顯之職,論責之任,其千不似萬不近,非但通朝之所共知,臣亦自知甚明。不意持衡之臣,失於審簡,日月之bb明b,亦未盡燭,謬命之叨,前後非一。而效蔑絲毫,徒取顚躓。至於向來察緦之敎,追思至今,悚汗猶沾。今若忘廉爽義,揚揚復入於再僨之地,則不但自愧臣心,其於公朝人士之嗤點,何哉?伏乞天地父母,察臣之罪,諒臣之私,特命遞斥臣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激切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往者之事,卽予苦心,復臨群下,心則靦然,其勉者,其當留意。勿辭速察職。

○庚申五月二十九日卯時,上御仁政殿。親傳香入侍,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南泰良,同副承旨兪最基,假注書朴奎壽、安致宅,編修官徐琛,記事官李仁好,以次進伏。百官班列。上殿坐,俄頃少移御座,直南跪坐。禮房承旨韓師得進前伏。上使問於尙瑞院官曰,親祭受香,用匣乎?用筒乎?對曰,用筒也。上曰,大祭擔乎?對曰,然矣。上閱覽祝文,一一親自着押,問承旨曰,諸執事皆來詣乎?最基對曰,然矣。上曰,祝文香封,各各入筒乎?師得問于尙瑞官還奏曰,同入筒云矣。上曰,持來朔望香封,不奉以彩輿,而何以爲之?禮曹參判李益炡對曰,香陪奉去矣。少頃香官奉香封以入。上步下中階,跪坐。師得奉香封以獻。上少俯而受之,還給師得後,乘輿下大庭,東向拱手儼立。有頃,香輿奉入。上曰,非彩輿而龍亭乎?晩曰,然矣。上行鞠躬平伸禮後,禮官奉香封祝文,盛于龍亭。轝出有頃。上曰,香輿迄出敦化門外乎?晩曰,迄出闕外矣。乘輿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庚申五月二十九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親政入侍。左議政金在魯,右議政宋寅明,吏批gg吏曹g判書閔應洙,參判徐宗伋,行都承旨申晩,佐郞洪啓裕,兵批gg兵曹g行判書趙顯命,參判鄭來周,參議柳復明,左副承旨洪聖輔,佐郞洪曙、李長夏,假注書朴奎壽、安致宅,編修官徐琛,記事官李仁好,以次進伏。在魯曰,日氣蒸熱,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在魯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無事矣。在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無恙矣。在魯曰,日氣連熱,再明日常參停止,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上曰,此後日次,卿等迭進,可也。在魯曰,再明日問候,特許入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寅明曰,臣等伏覩王世子侍座,追念日昨喜慶之忱,尤不能自已。仰惟聖上遇物之誨,宜無所不用其極,而願以祖宗朝故事之可以爲法於後者,時時傳說誦習爲望。上曰,《小學》抄敎之久矣。而《祖鑑》限一二大文,宮官進見時,解釋文義,以敎之好矣。晩曰,宜出擧條,使宮官斯速擧行矣。上曰,勿爲多敎,少敎之可矣。而速出擧條,亦可也。出擧條在魯曰,常時酬應,示之以端正爲貴矣。上曰,予使東宮,見卿入來,則必起矣。今忘之矣。在魯曰,何可見臣而起乎?寅明曰,日熱拘束,似不任便矣。上曰,非久當入送矣。在魯曰,着靴似尤拘束矣。上命中官脫靴。應洙進伏曰,權相一,向日政爲掌令,而解由未出,改差,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應洙曰,臺諫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而且仍向日政,備望以入,何如?上曰,依爲之。應洙曰,前府使南泰齊,當檢擬玉堂,而罷職未解由,何以爲之?上曰,敍用勿拘,可也。出榻敎顯命曰,羽林將盧啓禎,敍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上曰,加上諡號中有明義二字,則宗班堂上明義資號,似當卽爲改定矣。在魯曰,臣等在外,已相議矣。安字奉字,皆可合,而諸議亦以昭義爲好云矣。上曰,昭字與明字,字義相同,以此改之,今日政擧行,可也。晩曰,以昭義,出擧條啓下,然後敎旨當爲安寶,後政可以擧行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兵批政事,臣等亦當見之矣。上曰,兵批政事,傳示大臣,可也。望記已書者,幾許存耶?顯命曰,五六望記,已書之矣。上曰,先上之。卿等入侍,故予言之矣。館閣之任,惟才是用。向日拔去之人,非得罪於國家,則蕩滌,可也。在魯曰,文衡之任云乎?上曰,然。吳光運之謂也。在魯曰,吳光運在喪矣。上曰,然乎?兵批政事上之。聖輔奉望記,授中官。中官獻于上前。上曰,經營將後,爲內禁將乎?在魯曰,有經閫帥而爲內禁將者矣。上曰,李命祥,經閫帥耶?顯命曰,曾爲全羅水使也。上曰,具侙亦然乎?顯命曰,前水使也。上曰,吏批無望記書者乎?應洙曰,略有之矣。上曰,五六望記上之。仍前望記,其擇而爲之乎?應洙曰,審擇矣。晩奉望記,授中官。中官獻于上前。上曰,何爲擧擬此等人乎?渠洗滌故擬之乎?予謂非矣。在魯曰,當初所坐,非大段矣。上曰,私談移之豈可乎?寅明曰,宜洗滌矣。世子將入次纔開門而還着靴。寅明曰,至尊之前,臣等不敢起動矣。上笑謂諸臣曰,東宮必着靴而後入矣。晩曰,去冬臣得覲王世子矣。今又獲瞻,體貌豐盈,不勝慶幸矣。上曰,副提學交龜前不行公乎?不待交龜,而行公爲可。在魯曰,有上敎然後行公矣。寅明曰,時方然則好矣。上曰,欲爲薇院長矣。今爲憲長,交龜前行公之意,諭之,可也。在魯曰,吳瑗亦不交龜前上來矣。上曰,金尙重,去殷山久乎?寅明曰,久矣。上曰,殷山不數遞而然乎?寅明曰,西路然矣。上曰,殷山閑邑耶?稍優文官頻往矣。在魯曰,金東弼,前亦爲此邑倅矣。日熱諸臣流汗。上命中官,洞開諸門。聖輔將捧入望記。上曰,今方看敎文,加集入之。上曰,此亦下項韻低,則上項韻高乎?在魯曰,互換隻貫韻矣。上曰,末句不見韻乎?在魯曰,然矣。上曰,代撰王言,不關係乎?雨卽晴之意,何如?在魯曰,其時卽景也。上曰,予深究耶。卽景用之無妨乎?休恤之義云何?寅明曰,如安危之意也。上曰,《尙書》矣。在魯曰,无疆惟休,亦无疆惟恤云矣。上曰,何篇?在魯曰,召誥也。上曰,是矣。古書約而奇,以盤庚看之,亦然矣。高字低字,律詩間二字看韻,而表亦然乎?在魯曰,表韻則不然。長句每隻看留節二字,而互換高低字矣。上曰,之而字對用乎?賦則不必工巧對耦,而表亦然乎?在魯曰,然矣。上改敎文數隻,授承旨曰,示大臣後,注書出外改書,末流橫潰之句,何如?在魯曰,惶恐敢達矣。祭文自上改之好矣。而此則表文字,必緊用對耦,似不如初矣。上曰,氷炭之心盡解云,太質朴乎?聖輔曰,以懲創改之,何如?上曰,好矣。承旨善思矣。末流橫潰之云,不關係乎?有若時方然者矣。寅明曰,宗國顚隮之意,非謂時方然矣。上曰,吏兵批望記入之。李匡德在京乎?卿等見其有行公之意乎?寅明曰,姑無行公之意。而自上申飭,則世臣豈不行公乎?上曰,南泰齊向時非矣。而今則蕩滌可乎?寅明曰,大凡罰已行矣,滌之可矣。朝廷之臣,宜皆然矣。上曰,然則歸而增加矣。元景夏入來乎?予以爲其爲人傑然矣。向以力救成有烈事看之,知其有爲國之誠也。鄭實嶺南人乎?在魯曰,故領府事臣鄭澔之孫也。上曰,然乎?然故甚峻也。然,今可蕩滌之乎?寅明曰,滌之宜矣。而斥臣等以附己者好之,忤己者惡之,則冤矣。上曰,今則姑示弦韋可矣。寅明曰,不必然矣。上曰,如此而用之,則不用之人拂鬱矣。寅明曰,非獨此等人也。多有之,不必深究矣。上曰,宜有激揚之典。寅明曰,激揚之典,可一二用之矣。上曰,崔昌億誰歟?寅明曰,故相臣崔錫恒之子也。上曰,向者予見其人矣。上曰,衛將宜擇人,向時寧城有言,可擇人用之云矣。在魯曰,當擇人,而的知其人難矣。上曰,守門將遷轉,屬於大政,故越之乎?顯命曰,以次陞遷矣。在魯曰,非都目則不遷矣。上曰,任守迪今年幾何?且何階乎?顯命曰,侍從臣父加資也。上曰,金元謙,金昌悅之子耶?金昌悅,誰之至親?顯命曰,故相臣金壽恒之姪也。上曰,敎文啓下則付標,而否則使藝文館直改之。上曰,政目有不可,則卿等言之。在魯曰,儘好矣。寅明曰,盡言於國,則有不平之端矣。他望無不可,而玉堂可入之人,不爲擧論,可訝矣。應洙進曰,李宗迪、鄭翬良,方修史,故不爲擧擬矣。上曰,吏判精矣。今日豈不用公乎?然有不足者,則卿每言之,可也。上曰,閔亨洙可用之人也。其父之事,今則無可介帶gg介滯g者,使之行公,可也。應洙曰,判尹今當差出,而無故之人乏少,政府西壁竝擬,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洪得厚何時遞任?應洙曰,三年遞歸矣。上曰,無弊之人乎?在魯曰,無弊矣。上曰,兪宇基誰也?在魯曰,故判書臣兪命弘之子也。上曰,彦民卽其孫也云。晩曰,方爲禁府都事矣。上曰,金泰衍曾爲何任?晩曰,爲判決事也。上曰,將薦爲之,可也。在魯曰,不必然矣。寅明曰,臣意則將薦可矣。上曰,崔尙鼎前經外任乎?近來此等人,多求外任矣。茂朱何如邑耶?數遞無妨乎?故送此人於閑邑,使之休息,且爲其延諡也。寅明曰,於茂朱,不得延諡矣。上曰,如安州可以延諡乎?在魯曰,大處也。上曰,金廷潤孱凋人也。在魯曰,容雖孱凋,而精明人也。上曰,李廷綽何如人耶?在魯曰,能文矣,而有形骸之疾云矣。寅明曰,兵批政事,無不可者,監役之望好矣。上曰,北靑何如邑耶?應洙曰,無事邑也。上曰,安慶運稍優耶?在魯曰,可用之人也。上曰,許采身長人乎?在魯曰,有膂力矣。寅明曰,曾任弊邑,有功績,且多氣也。上曰,金堤何如邑耶?寅明曰,大邑也。上曰,此三望,何如?應洙曰,崔爾柱,以善治得名矣。上曰,其年幾何?應洙曰,六十矣。上曰,洪樗年少人也。金堤近全州多事邑也。陜川何如邑耶?應洙曰,其大不如金堤矣。上曰,於徐仁修,予亦不無私情矣。其吏治,何如?宗伋曰,此人愛民如子,速遞,故雖無聲績,而可用之人也。寅明曰,不必一一叩問,擧大體可矣。上曰,今日欲知吏治得失也。李益煥何如人耶?寅明曰,好箇人也。上曰,鎭川營將,何如?寅明曰,營將,孰不關重?上曰,金養中曾經營將耶?顯命曰,今始爲之矣。上曰,宋湜何如人耶?寅明曰,八十赴科,幾爲及第矣。在魯曰,紙好故拔去,而拔後見其然矣。上曰,然則雖紙好,何不爲之耶?在魯曰,落點皆出於聖上之公心也。上曰,金應魯何如人耶?在魯曰,可用之人也。上曰,予非有意而問之也。皆問獨漏,何如故問之。寅明曰,落點皆好,無以加焉。上曰,崔岌嶺南人乎?顯命曰,然矣。仍進伏曰,大丘營將落點,而時無加資之人也。上曰,更點爲宜。顯命曰,虞候之任,有以通政階往者,而疲劣者爲之,有勢者厭避。蓋以限滿,而還無陞遷之事,故視赴其任,如就死地。自今爲始,虞候任滿而還,則宜卽陞遷,以爲勸勵之道矣。都摠府、大臣牙門gg衙門g、備局郞廳,亦緊重之任,而不得不擇其中人以差任矣。在魯曰,宜有區別矣。寅明曰,不必然矣。上曰,京畿都事,擇人以送乎?應洙曰,玉堂之人,亦欲爲之矣。寅明曰,虞候之任,不如都事矣。上曰,虞候往而何爲?寅明曰,如軍官點考兵器也。上曰,金漢喆,何爲京畿都事乎?寅明曰,渠欲爲之仕耶?再任矣。應洙曰,臣不知其曾經而擧擬矣。上曰,思其父,可惻然,欲顯用,非久當召入矣。上曰,順天何如邑耶?在魯曰,劇邑也。顯命曰,人固未可知也。洪得厚,任順天之故,以善治聞也。上曰,六年之苽gg瓜g,三年而來,不可改望以入,可也。在魯曰,備局郞廳,宜有變通。顯命曰,今經歷,皆前備郞也。在魯曰,兵判好勝矣。顯命曰,可憫者存焉。虞候之故,願不仕者,多於願仕者也。寅明曰,一經虞候,無故作散,故有父母者,挽不得去矣。順天改望之際,銓官頗以爲難,良久不入望記。上曰,銓官之責亦難矣。順天皆厭之乎?應洙曰,順天皆以爲難,而必送文官之稍有名望者,此邑路狹矣。寅明曰,善治者多,如李彙晉之人,亦可矣。上曰,何彙晉?寅明曰,名字同矣。上曰,軍門調用,以陣次久近爲之乎?顯命曰,御營、守禦之裨,互換用之矣。在魯曰,兩營皆以陣次調用,而亦可換用矣。上曰,兵判纔過御將,故然乎?顯命曰,二人皆幕下,何厚薄之有哉?上曰,豈只時方用之者乎?分付尙瑞直長,敎旨安寶爲之,注書出外,分付,可也。上曰,金錫一能爲劇邑耶?在魯曰,能爲之矣。上年上疏,觸怒,而可惜之人也。上曰,向歲廷試gg庭試g,幾拔而還爲者耶?在魯曰,然矣。上曰,副望誰也?應洙曰,李光湜,曾經獻納矣。上曰,金禹鉉有戰功,奚爲別將副望?顯命曰,久者當先矣。上曰,九月山城別將,何許官耶?顯命曰,微末矣。上曰,與威鳳山城別將,何如?顯命曰,同矣。在魯曰,撥將輩,斯亦榮矣。上曰,渠今則以爲幸矣。崔兌慶何如人耶?顯命曰,此等名目之人多矣。上曰,何堂上乎?顯命曰,似或以修軍器而爲之矣。上曰,然則渠便矣。上曰,官敎紙何省進排乎?在魯曰,長興庫進排也。落點畢後安寶。上曰,彼尙瑞官踏印者誰?晩曰,洪啓百也。上曰,善打印矣。寅明曰,臣倉卒承命,循例辭疏,亦未暇爲之,姑不敢與知廟務。而民事切急者,何敢不言?兩西數年農形,未免失稔。畿邑之接海西之處,昨年農形,亦不實。常年民間,每於四五月艱食,待麥秋接濟,而今年麥農節晩,雖於六月初旬間,食新不可必。以此農糧絶乏,擧皆遑遑,且兩西癘疫熾盛,延及畿邑,民多死亡云,尤可慘然。折半留庫之法,固可申嚴,而如此民情遑急之時,則亦不可全然膠守,而無變通濟活之道。卽令三道道臣,參量各邑事勢之緩急,或以三分一,或以四分一,磨鍊加分。而必以留庫中皮雜穀,難於陳舊者,許給加分數爻邑名,開錄成冊,報本司,以爲摘奸時憑處之地爲宜矣。民事之急,臣固有聞。而俄者西伯,以加分事,撥馬狀請,其急可知。卽以此急急知委,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顯命曰,近來虞候之任,多有規避之弊。蓋以本任過後,無遷轉檢擬之事故耳。今則擇人以差,宜於赴任後,勿拘朔數,檢擬相當職,以爲定式,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判府事臣兪拓基,不敢參賀班,過陳賀後,還鄕廬云,此其情勢不足怪矣。其時不知聖心而然矣。此時宜使會于一處,伏願自上勉留,何如?上曰,鄕居何處?在魯曰,楊州地也。上曰,其時然矣,而尋鄕過矣。在魯曰,別兼春秋李濟遠遞差,元景淳罷職,二人竝還付別兼,何如?聖輔曰,不及敍用,而亦可還付耶?上曰,敍用還付,可也。出榻敎上曰,正字付之乎?晩曰,付之矣。在魯曰,今日親政,或有咨gg諮g問,故臣敢入侍,而非當然入參,請先退出。上曰,依爲之。左相先退。上曰,領相喪事,何以經紀?寅明曰,昨日有隙,而爲進參親傳香,不得往見矣。上曰,禮葬則擔軍在其中乎?寅明曰,擔軍例有定數,而半日程與多日程,其數則同。遠地行喪,必有苟艱之患,宜自朝家,申飭諸道,優給擔軍,然後庶免狼狽之患矣。上曰,出擧條,申飭,可也。出擧條顯命曰,湖西伯欲問李別將去處,領相家墓奴,方囚禁矣。今則李別將已死云。無可問之端,放送,何如?上曰,放送之意,分付,可也。出擧條上曰,兵判來前,欲一問矣。戊申後作一別騎隊矣。昔因卿兄之所奏,除海西別驍衛,置別騎衛。其後見之,則別騎衛無才者多,何以至此?卿其知乎?顯命曰,臣知之矣。別騎衛所屬,登科後無所歸,故仍置之矣。上曰,別騎隊無弊乎?顯命曰,然矣。出征軍兵,則自其營門,開補闕之路,中砲則登科,登科則落料,故有故誤發者,恐其落料也。及第多,而失軍隨而亦多矣。上曰,都監則用馬兵,而此則不以馬兵用之。而何以用之,非補軍要也?軍官亦如是乎?顯命曰,然矣。上曰,官敎捧入,隨望筒先後而出乎?聖輔曰,然矣。親政罷後,大臣以下,以次退出。

○庚申五月二十九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左議政、禮房承旨,同爲引見入侍。左議政金在魯,禮房承旨韓師得,假注書安致宅,編修官徐琛,記事官李仁好,以次進伏。上曰,大臣及禮房承旨來前,精神不好,俄者忘之矣。玉冊不書年號,旣已議定,而祝文之式,予欲問之矣。向於謁陵時見之,則大王陵,書嗣王臣,王后陵,書國王臣。今日見之,則於仁宗室,書孝姪孫,旣書姪而又書孫,不其異乎?帝王家相承,有繼體之義,於三寸,亦有繼體之義。予於景廟,稱皇兄,在世子,宜書以孝姪,欲問於卿等而處之,卿等亦宜問於知禮儒臣也。在魯曰,成廟入承於睿宗,繼體也。德宗,生親也。以睿宗爲重,稱孝子,以宣廟朝言之,則於明宗室,宜書以孝子。以私家言之,養家爲重矣。於仁宗室,宜書以孝姪,後嗣,宜書以孝姪孫,又代數高遠,而必書以孝曾孫。孝曾孫之外,無加稱焉,禮文亦有孝姪孫之說矣。上曰,國王臣之說,尹淳曾有所達,而卿應亦有所奏矣。在魯曰,於仁宗室,書嗣王臣乎?上曰,後殿,無書孝曾孫,而有書嗣王臣矣。在魯曰,仁宗祧而書嗣王臣,則於列聖位,宜皆書以嗣王臣矣。上曰,於文宗室,孝曾字漏矣。在魯曰,文宗,世祖之兄,於睿宗爲旁親,故後王不書以孝曾孫。則今於仁宗室,亦宜然矣。上曰,於大王,書嗣王臣,於王后,書國王臣。有書祖妣,而無書孝曾孫。予有所疑,欲與卿等詳議矣。在魯曰,於德宗室,書祖考乎?上曰,否矣。在魯曰,宜入祝板而詢問之,臣等當有所講確矣。上曰,禮房承旨,明日朔祭傳香時,審祝式,入侍時奏之。在魯曰,慮有參差,謄書以入宜矣。上曰,又有可問者。卿旣曰宜稱孝姪孫,王后爲祖妣,則亦當書以孝姪孫乎?在魯曰,稱從祖母之世,則宜書以祖妣矣。上曰,該掌承旨,出考祝板,可也。大臣先退,承史將出。上又命承旨入侍。承史以次進伏。上曰,注書書之。致宅持草冊進前伏。上命書問于大臣,孝姪孫爲可,則祖妣,何如?曰,從祖母云,則宜書祖妣。而至於稱孝姪之世則,稱祖妣不可,以稱叔母之母字,稱皇考妣乎?大臣所達,初雖曰是,此一款,有掣肘之端。義理講確處,以此該掌承旨入侍時,謄書以入,可也。書畢。上曰,注書出而書示大臣,可也。此則注書日記詳錄,可也。承旨、史官,承命退出。

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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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南泰良坐直。同副承旨兪最基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奎壽安致宅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澤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親臨陳賀罷後,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下直,濟州判官高漢章。

○韓師得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陳賀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申晩曰,頒赦百官加爲之。

○申晩啓曰,頒赦百官加爲之事,命下矣。大提學吳瑗,卽爲牌招,赦句添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良啓曰,頒赦百官加爲之事,命下矣。某罪以下宥之乎?敢稟。傳曰,雜犯死罪以下竝宥。

○敎中外大小臣僚、耆老、軍民、閑良人等書。王若曰,痛朋淫之未破,已堅釋負之心。承慈敎之孔哀,爰降反汗之命。復對臣庶,渙敷絲綸,念予寡昧之資。適玆殷憂之會,列祖丕緖,恐或墜其遺投。一日萬幾gg萬機g,遑敢怠於宵旰?深思保邦家之道,惟以消黨比爲先。皇極之訓思遵,十六載苦心徒切,河北之賊易去,二百年痼疾難醫,蓋事會屢致蹉過。而臣僚罔克悛悔,閉閤却膳,古豈有聞?割戶分門,終不知止,一或末流之橫潰,奈此宗國之顚隮?惟艱難險阻之備嘗,爲君無樂。顧訓誥敎誨之莫聽,則予多慙。肆敷心而諭群工,將決意而釋大寶。大小軍國之機務,悉停稟裁。卿士宗戚之籲呼,亦靳開納。宗祧之付托至重,豈敢自輕?世道之挽回無期,諒非得已。瞻眞殿而請命,撫菲哀而責躬,忽奉文母之敎諄諄,實覺小子之心戚戚。三宗血脈,惟是藐予一人,六歲元良,何忍委此丕責?遂復御南面之位,未敢貽東朝之憂。陰雨廓開,天心示回泰之象。神人悅豫,邦命卜無疆之期,虞廷協恭,咸曰黨習之改革,箕範錫福。庶幾王路之遵行,迫群請而稱賀儀,有愧初意,修精禋而告太室,仍詔多方。將迓鼎來之新休,可無解澤之旁達。自本月三十日昧爽以前,除謀反大逆、謀叛,子孫謀殺歐罵祖父母、父母,妻妾謀殺夫,奴婢謀殺主,謀故殺人。魘魅蠱毒,關係國家綱常,贓汚强竊盜外,雜犯死罪以下,徒流付處。安置充軍,已至配所,未至配所,已發覺,未發覺,已決正,未決正,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在官者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於戲,時正屬於鼓潤,物各遂其蕃昌,懲創之念方新,可見人情之感發,休恤之幾斯繫,益切予懷之戰兢。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大提學吳瑗製進

○申晩啓曰,吏曹郞廳來言。百官加下批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申晩,以吏曹言啓曰,別歲抄書入事,命下矣。居中居下,亦爲書入乎?敢稟。傳曰,書入。

○洪聖輔,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頒赦時,別歲抄書入事,命下矣。準期不敍,亦爲書入乎?敢稟。傳曰,書入。

○申晩,以吏曹言啓曰,在前頒赦時,例有別歲抄書入之事。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書入。

○兵曹口傳政事,以尹鳳朝、洪好人、李匡輔、吳命瑞、徐命珩、金致垕、朴弼正、閔亨洙、趙明謙爲副司直,洪鳳祚、李彙恒、宋時涵、閔宅洙、李聖海、李壽海、朴春普、金宗台、尹彬、吳遂采、朴弼均、金尙魯、鄭熙揆、宋瓆、閔翼洙、李道謙、李河述、權贒、李鳳齡、趙泰彦、安相徽、朴師順、李裕身、任珖、姜必慶、李善行、權扶、朴弼載、李宇夏、任震夏、朴奎文、南渭老、金弘錫、呂光憲、柳壽垣、閔堦、李箕獻、朴弼幹、姜必愼、宋思胤、朴徵賓、李濰、鄭彦儒、崔逵泰、權宏、朴履文、閔墡、韓鳳朝、尹植、李大源、閔通洙、李濟遠、尹尙白、沈䥃、韓翼謩、李昌誼、兪宇基、金、成範錫、曺允濟、李夏宗、任𪼛、權䌖、李潤身、權相一、金翰運、李燮元、趙鎭世、李東煥、尹得載、洪正輔、蔡膺萬、李載厚、尹尙任、鄭玉、鄭基安、洪廷命、柳綽、李延德、尹東浚、李光躋爲副司果,南泰堦、李會元、鄭純儉、李應協、李昌儒爲副司正。

○有政。吏批,判書閔應洙進,參判徐宗伋進,參議李潝病,行都承旨申晩進。兵批,行判書趙顯命病,參判鄭來周病,參議柳復明病,參知閔珽入直進,左副承旨洪聖輔進。兵批啓曰,昨日親政,慶尙左兵虞候有闕之代,以參上宣傳官元重會,首擬受點矣。兵虞候職是三品,重會未經四品,而不能覺察,越品誤擬,不勝惶恐。慶尙左兵虞候元重會,卽爲改正,仍任宣傳官,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新除授群山僉使崔一衡呈狀內,老父今年七十歲,且無兄弟,法不當遠離赴任云。邊將之親年七十,無兄弟獨子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吏批,百官加下批,以趙明謙爲判決事,鄭亨泰爲漢城庶尹,洪以楫爲奉常判官,鄭熙普爲宗簿正,宋堯輔爲全州判官,元景淳、李濟遠爲別兼春秋。兵批,百官加下批,以申輶、李燁、權相一爲副護軍,閔通洙爲副司果,具善行爲兼內乘。

○洪聖輔,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濟州判官梁處大遞任,進上馬三匹,今纔上來,禾毛色別單書入。而依例內廏立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最基,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判府事徐命均,自今年二月,至六月,合五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本家。則以爲,伏聞有非常之敎,蒼黃入城,而病狀苦劇,不得進參朝班。況此累朔祿俸,乃是在鄕時,旣不敢冒受,威命之下,尤增惶悚而已,祿俸又不領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洪聖輔,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卽因兵曹草記,崇禮門南邊體城七間許,今日頹落。令該軍門急速修築,而把守軍,以該營軍兵多數定送,限畢築間,守直事,允下矣。改築則當待晴擧行。而今日爲始,砲手二十名,將校率領,限畢築間,輪回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最基,以宣惠廳言啓曰,慶尙道、公洪道所封五月令宗廟薦新小麥米,今月內當爲封進,而今年節早,未及成熟,限內不得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世璡啓曰,全羅監司狀啓,長興居船人徐善日等渰死事。傳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又啓曰,黃海監司狀啓,鳳山居林照乙立等燒死事。傳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兪最基啓曰,京畿監司狀啓,楊州等官居陳世云等渰死事。傳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庚申五月三十日辰時,上御仁政殿。親臨陳賀入侍,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李世璡,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南泰良,同副承旨兪最基,假注書朴奎壽、安致宅,編修官徐琛,記事官李仁好,以次進伏。左議政金在魯,率百官班列上賀箋。館學諸生,班列於敦化門外,各軍門庭列擧樂,三呼千歲,頒赦。親臨陳賀罷後,上還宮。入侍諸臣,以次退出。百官陳賀于大王大妃殿、王世子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