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高宗/十四年/四月

三月 四月 五月

4月1日 编辑

行都承旨閔謙鎬。左承旨趙定熙。右承旨李憲稙。左副承旨金性均。右副承旨朴容大式暇。同副承旨朴周陽坐直。注書李萬敎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容稙仕直金斗秉。事變假注書趙圭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周陽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又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朴周陽曰,春序盡而夏已屆矣。災道賑救之方,果能終始惟均,無一民仳㒧之歎否,夏晷極長,窮蔀必轉益艱楚,賑政稍久,守宰或易致怠忽,察其隱而糾其失,惟在於道臣一心之誠不誠,此予所以每念靡弛,屢言而不知其煩者也。邇來諸道雨暘,未知均適之如何,而如過是月,麥可登場,頷顑近止之幾萬生靈,庶可以少紓艱食之憂,此豈非道臣、守宰倍加着力之時乎?昨秋以後,千辛萬苦,而保有今日者,今當麥熟不遠,或顚連而不能支,其冤鬱之情,益當如何,且盡力懷保之本意,果安在乎?此予所以尤念靡弛者也,畢賑前,自有按知之道,而廟堂先以此意,措辭更飭于設賑道、都,使之益勉惕意。

○以慶尙監司朴齊寅狀啓,多大鎭舊兵符相換委折,到底査覈事,傳于朴周陽曰,令廟堂稟處。

○以慶尙左水使梁柱華狀啓,多大鎭舊兵符相換,今無以溯究,而交龜時,矇不覺察,惶恐待罪事,傳于朴周陽曰,令廟堂稟處。

○以平安監司金尙鉉狀啓,滿浦、靑水舊兵符換隻,溯究無階,不成査體,惶恐俟勘事,傳于朴周陽曰,令廟堂稟處。

○以平安兵使李奎奭狀啓,滿浦、靑水舊兵符錯誤,今無以築底溯究,而交龜時,矇不覺察,惶恐待罪事,傳于朴周陽曰,令廟堂稟處。

○以司書尹相萬,兼司書洪大重,說書洪英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周陽曰,只推。

○朴周陽啓曰,行大司憲李秉文,執義李在淳,掌令姜𨪌、李秀萬,持平柳宗植、朴魯參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李在淳,掌令姜𨪌、李秀萬,持平柳宗植、朴魯參,司諫李晩瀅,獻納沈東獻,正言金正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周陽曰,只推。

○朴周陽啓曰,行都承旨閔謙鎬,左承旨趙定熙,右承旨李憲稙,左副承旨金性均,不爲仕進,右副承旨朴容大,式暇出去,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左副承旨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朴周陽,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原任直閣金始淵喪,依定式遣檢書官,致祭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司書尹相萬,兼司書洪大重,說書洪英植,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行戶曹判書閔致庠疏曰,伏以臣,頃陳一疏,敢暴衷實,不第以曹勢之艱棘,職事之瘝溺而已,疾病侵尋,憂故熏憹,萬無以安意理事故耳,忱誠菲淺,文辭蕪拙,竟未蒙格回之恩,徊徨踧踖,只增惶隘,而向所云憂故,今已無及,疾病之苦,繼而添越,臣情到此,尤有所一倍急切矣。臣之賦命險畸,幼失怙恃,惟有一兄相依,兄於衰年,遭此逆理,極慘絶酷,五內弸塞,氣息凜綴,殆無省識,左右扶將,只恃於臣,臣於此時,彈束而赴公,抖擻而治務,誠亦情理事勢之行做不得者矣。夫有國緊重之任,莫先於財賦之地,而目下期會,又多劇煩,大內之修繕垂畢,當察貢簿濫略,諸路之漕挽方到,將較倉劃多寡,一刻暫曠,有一刻之害,一事暫停,生一事之弊,臣於平昔,雖自謂竭慮彈力,唯日仡仡,才智魯下,僨誤居多,今以遁爽之精思,澌瘁之筋骸,欲有規劃陳就,多見其不自量矣。苟或急於家私,敢忽公務,實非義分也,道理也。臣雖愚昧,豈無較挈而然哉?徒懷嚴畏,不思鳴號,以致國事之日隳,辜負之日積,將無以萬殞自贖,以我殿下天地之仁,縱欲涵容而全保之,恐不可得也,情迫于中,言不知裁,僭越之極,冞增死罪,出宿齋沐,具牘荐籲。伏乞聖明,諒察之,㦖恤之,將臣所有大農之職,亟賜通變,不勝公私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有向日批旨矣。情理今雖如是,此時此任,不可輕遞,卿其勿辭行公。

○行江原監司閔泳緯疏曰,伏以臣,猥以空疎,濫叨藩寄,居然歲周有羨矣,駑步蚊負,居常兢惕,圖報在於承流,非才具攸逮,僨誤多於幹當,惟譴何是俟,迺於前月,揆奏峻正,批旨截嚴,瘝溺之罪,於是益著,緘推之罰,不能蔽辜,臣滿心惶懼,繼以恧蹙,實莫省四大之措也。夫廟堂,令法所出之地,而藩臣奉而行之者也。雖尋常例飭,固當𨃃蹶之不暇,今當諸道告歉,民命近止,公私之儲蓄俱罄,豐儉之懋遷易遏,宸衷宵旰之憂,屢發於十行,廟朝令申之戒,連加於八路,艱食鮮食之奏,河東河內之移,在今日最急之務,而當行之事也。顧臣所按方域之內,昨秋農容,比康年,不離大侵,而視災省,猶占稍優,臣雖至愚,上而效仰禮之誠,下而思共濟之義,乃彝性也,常典也,奈其威望,不足以憚壓,政理,不足以修擧,使流通轉幻之路,致梗塞塡閼之患,對揚休命,尙矣無論,反貽我聖上爲民惓惓之憂,臣罪至此,合置何辟,而淵度包涵,只施薄警,殆若微眚小過之唯阿相者然,臣之罪,於斯尤大矣。臣雖靦然冥頑,惡敢以倖逭爲喜,而其在熙朝信必之政,得無可議者乎?玆以自劾短章,馳驛忙陳,伏望聖明,亟降威罰,下臣司敗,仍施臣當勘之律,以爲方面不職者之戒,至祝至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向日緘推,事體然矣。何必如是爲引?卿其勿辭,益勉對揚。

4月2日 编辑

行都承旨閔謙鎬。左承旨趙定熙坐直。右承旨李憲稙廚院進。左副承旨金性均。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朴周陽式暇。注書李萬敎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容稙金斗秉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圭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定熙啓曰,明日宗廟夏享大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左副承旨金性均,右副承旨朴容大,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平安兵使白樂莘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禮曹,今初四日行宗廟夏享大祭,香祝親傳取稟,還入奉敎,攝儀改書下。

○傳于趙定熙曰,吏曹參議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吏曹參議前望單子入之,李源珪落點。

○傳于趙定熙曰,兼輔德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兼輔德前望單子入之,金性均落點。

○趙定熙啓曰,行大司憲李秉文,執義李在淳,掌令姜𨪌、李秀萬,持平柳宗植、朴魯參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李在淳,掌令姜𨪌、李秀萬,持平柳宗植、朴魯參,司諫李晩瀅,獻納沈東獻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定熙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金性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容大曰,只推。

○以司書尹相萬,兼司書洪大重,說書洪英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容大曰,只推。

○傳于朴容大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傳于趙定熙曰,臺諫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趙定熙,以春秋館言啓曰,別兼春秋臣金羽均,以兵曹正郞,今日軍布捧上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參議李載兢疏曰,伏以臣,以菲才藐齡,濫膺天官佐貳之命,豈以臣才識聞望,有足以稱是而無媿也哉?祗緣我聖慈曲遂之隆眷耳,間値長、亞堂在告,黽勉代斲,而其所以對揚淸朝愼揀之意,亦未免依樣畫葫之歸,每自循省,只切兢畏慙恧之私矣。夫銓者,銓衡一世人物之謂也,品流之甄別,才諝之鑑識,銖錙不爽,低昂無偏,然後斯可曰銓衡也。試以臣銓臣之才,衡臣之任,不啻斤石之相懸,則先自臣身,已失銓衡之平,於己則明知不稱,而恬若固有,於人則不顧嗤點,而妄欲激揚,人之視臣,將謂斯何?且臣父謂臣曰,汝是何狀人,此是何等官,而以汝處此,於汝心,果安乎?於吾心,果無憂乎?於我聖上則哲之明,亦可無玷累乎?宜亟遞之,無爲久冒也。臣受誨恐懼,斟量於公私兩界,蹲仍無由,玆敢略控情實,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賜鑑諒,特許鐫改,俾公器重而私分安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4月3日 编辑

行都承旨閔謙鎬廚院進。左承旨趙定熙緣故出。右承旨李憲稙廚院進。左副承旨金性均坐直。右副承旨朴容大監祭進。同副承旨朴周陽。注書李萬敎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斗秉仕直李輔榮未入來。事變假注書趙圭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容大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性均啓曰,同副承旨朴周陽,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憲、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容大啓曰,臣依定式進詣香室奉審,則香祝、樻、祝板、袱子精潔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容大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奉審摘奸以來。

○兼弼善前望單子入之,徐夔淳落點。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大司憲金有淵,大司諫尹致聖,執義權益洙,司諫金持懋,獻納金容圭,掌令朴齊晠、柳𭳞,持平鄭元和、李𫒳,正言趙益元、金熙國落點。

○金性均啓曰,假注書李容稙,有身病,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容稙改差,代以李輔榮爲假注書。

○金性均啓曰,卽見前正言金基龍等上疏到院者,則前銜陳疏,家僮直呈,俱係禁令,原疏纔已退却,而不可無警,疏頭金基龍,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原疏捧入。

○又啓曰,行都承旨閔謙鎬,右承旨李憲稙廚院進,左承旨趙定熙須資出去,右副承旨朴容大監祭進,同副承旨朴周陽牌不進,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右承旨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同副承旨朴周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性均曰,只推。

○金性均,以議政府言啓曰,頃因喉院啓辭,滿浦、靑水、多大等鎭舊兵符換隻委折,兩道査啓,纔已登徹,而判付,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大抵符驗之關係,果何等愼嚴,而左右互換,矇然不辨,交替之際,仍致泛忽,管轄之地,自歸囫圇,事未前有,萬萬驚悚。毋論時任與前任,其爲失檢之罪,固無彼此之殊,而第今兩道査啓中,當初錯誤,未知在於何時,實無以追究云。揆諸法意,決不當以旣往之未覈,付之全恕。平安前兵使李奎奭,慶尙左水使梁柱華及上項三鎭邊將,竝爲先罷黜,令該府拿問勘處,雖以道臣言之,事在省內,宜其窮詰乃已,而莫重行査,不成體段,誠爲之慨然,慶尙監司朴齊寅,平安監司金尙鉉,竝施譴罷之典,何如?傳曰,其在事體紀律,斷不可尋常處之,而災歲農務,見今方張,此時迎送之弊,極爲可念,罷拿與譴罷,特爲安徐,該帥臣,竝施越捧三等,該鎭將,竝令各該帥臣,嚴棍懲放事,廟堂分付,兩道臣,施以重推之典。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宗廟夏享大祭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李載兢。

○金性均,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軍金山陞戶徐富應,去丙子十一月二十二日中日試射時,以扈衛軍官,借名直赴,今始現露矣。自臣營嚴棍査實,則奸狀畢露,罪關師律,萬萬痛駭,原榜目,令該曹爲先拔去,移送秋曹,照律嚴繩,臣亦有常時不能操飭之失,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移送秋曹,各別嚴繩,此必有符同作奸者,亦令秋曹査實,照法嚴懲,卿勿待罪。

4月4日 编辑

行都承旨閔謙鎬。左承旨趙定熙。右承旨李憲稙。左副承旨金性均坐直。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朴周陽。注書李萬敎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斗秉仕直申悳均未入來。事變假注書趙圭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容大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性均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右承旨李憲稙牌不進,伴直無人,同副承旨朴周陽,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朴容大曰,藥院都提調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內醫都提調前望單子入之,判府事洪淳穆落點。

○金性均啓曰,卽者刑曹郞廳來言,海西稅太未納邑京邸吏等,當爲刑配,而判書沈舜澤在外,次堂例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刑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尹滋承落點。

○李輔榮有頉,代以申悳均爲假注書。

○以同副承旨朴周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容大曰,只推。

○傳于金性均曰,回還三使臣入侍。

○金性均啓曰,行大司憲金有淵,掌令柳𪼩,持平鄭元和、李𫒳牌不進,執義權益洙,掌令朴齊晠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致聖,獻納金容圭,掌令柳𪼩,持平鄭元和、李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性均曰,只推。

○以右承旨李憲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性均曰,只推。

○朴容大,以議政府言啓曰,京畿水使任興準,以其身病,呈狀乞遞矣,實病旣如此,則有難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新除授兼弼善徐夔淳,時在京畿楊根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以春秋館言啓曰,別兼春秋臣尹相萬,以訓鍊都監從事官,今日軍布上下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性均,以兵曹言啓曰,訓鍊院能麽兒郞廳高益均,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因訓鍊都監草記,去丙子十一月二十二日中日試射時,金山陞戶徐富應,以扈衛軍官,借名直赴,今始現露,原榜目拔去事蒙允矣。原單子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敦寧金炳學箚曰,伏以臣,見叨嘗藥之任,抱有采薪之憂,趨走起居,迺其職也,呻囈殘喘,不能抖擻,曠禮隳分,自貽逋慢,滿心悚慄,安所措躬,比緣寒暄驟變,將攝失宜,宿苦風眩,如期而至,此臣晩暮以來,恒疾然也,以若形實,儘力陳就,推不去而行不得,多見其顚倒失容而後已,而況日次在明,無望進身,則由臣賤𧏮,一往闕儀,其於事體,顧何如也?用是煩悶,具牘仰奏,惟聖明,俯賜鑑諒,劃行變通,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愼節奉慮,所辭藥院之任,今姑勉副,卿其安心調理。仍傳于朴容大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丁丑四月初四日申時,上御迎春軒。回還三使臣入侍時,左副承旨金性均,假注書金斗秉,記事官車有聲,別兼春秋尹相萬,歲幣謝恩正使沈承澤,副使李容學,書狀官尹升求,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仍敎曰,三使臣進前。承澤等進前訖,上曰,遠路無事往還,而一行亦皆無頉乎?承澤曰,王靈攸曁,無事往還,而一行亦皆無頉矣。臣昨冬在平壤,欲發之際,因京奇聞,景福宮回祿之災,滿心驚悚,行盡我境,不弛憧憧,今來復命,移御萬安,回咷後笑,萬萬慶祝矣。上曰,歷路被災,人心,何如,而無遑之歎乎?承澤曰,關內外,多有流丐,亦有設粥賑捄之處,扶老携幼,棲遑之民,種種見之矣。上曰,聞見錄外,有何所聞耶?承澤曰,其所聞見,蓋是塗聽塗說,不可深信,亦不可的傳於我國,大抵主少國疑,人心渙散,朝政未有主張,民業只趨末利,已具於書狀官聞見事件,而以臣所聞見,亦多慨歎之事矣。上曰,皇帝見之否?承澤曰,太廟動駕時,再次祗迎仰瞻矣。上曰,皇帝體長威儀凡節,何如耶?承澤曰,坐於黃屋八人轎中,俯視於夾窓,而體長則以其七歲,頗儼然矣。上曰,聞皇上讀《尙書》云,果然耶?承澤曰,非但皇帝之才德夙就,中國敎人之法,先習句讀,次訓釋義,故無論《尙書》、《周易》,先誦字音者多矣,恐未必新奇矣。上曰,回匪每年興擾,何如?越匪亦然耶?承澤曰,回匪、越匪之分別,臣未得詳聞,而今年正月李鴻章軍中之亂,必因此輩之不服,尙今餘黨未已云,不可釋慮,大抵以中國之微弱,所恃維持者,惟法令之嚴酷也,行路之際,賊匪之懸首樹柯者,種種見之矣。李鴻章軍中之叛卒作亂,只殺其軍卒,未聞將帥之得罪,是因鴻章之有勢而然,法令不可謂得正,且灣州越境柵門百二十里之間,自古樹木參天,虎豹橫行,故使行每露宿而得達,今則設置官長,許民耕生,鷄犬相聞,山川曠豁,林樾稀疎,使行亦不露宿,我民之貧寒者,擧皆逃入其中,或築室居生,或爲人雇役,無難雜處,實無彼我之別,是乃中國法令,不能制亂民,而毁劃幾百年所守之法規,豈不慨嘆?由是觀之,法令亦不可謂嚴酷也。公行大路,猶尙如此,沿江幾百里七邑越境,槪可知其尤甚,誠非細憂,臣曾經灣尹,今於二十九年之後,復到此地,所見如是駭異,邑弊難以支保矣。上曰,邑弊何以至此乎?承澤曰,使行之所賴而往還者,專在灣府,而灣府則專資商估之力,以爲奉公,而近日商估,都無入北賣買者,以今春回還門言之,以平民,勒定商估者,僅爲三人,不肯入柵,而遲回觀望,使行何以往來,第每年貢使,則已有二百餘年定規,而今番臣等之行,苟艱昌披,不可殫陳,況後有別使,則其狼狽難送,明若觀火,臣旣目見其狀,故玆敢仰達,伏願分付廟堂,爛漫商確,必大更張,然後灣府可支,使行可通矣。上曰,是誠不小之憂也。上曰,倭洋耗費甚多,有內應耶?承澤曰,洋人則彌滿城內,倭人則冒着洋人服色,雜行市肆云,而倭人則三使臣皆不見矣。上曰,如是而內難無之乎?承澤曰,雖有內難,一時外國使臣,無以盡知也。上曰,然則洋倭通好而然耶?承澤曰,渠輩必通好,故如是雜處也。上曰,慈禧皇太后,殫心庶政,中國賴此爲安耶?承澤曰,臣聞西宮皇太后,勤於聽政,每於子時,招見執政大臣,或未明而罷云,此非所聞之爽實,正陽門外,多有朝士之家,而前則正陽門,必暮閉而朝開,近日則子刻必開者,爲朝臣之出入,達曙不閉云,由此觀之,所傳果然,則太后雖勤政,子時視事,太過矣。上曰,關外多雪,關內小雪云,果然耶?承澤曰,關內則大抵小寒,關外則甚寒,故雪之多小亦然矣。上曰,副使亦有所聞耶?承澤曰,所聞皆同。容學曰,亦無異矣。上曰,中國何不逐出洋人乎?承澤曰,洋人之入處中國,專爲通商,而若通商,則外面似是和好,而又以累萬名之兵,械嚴gg戒嚴g於天津,以爲防禦,則實中國力亦弱,不能制彼之故也。實非和好,而我國之不與洋人通貨,中國之人,莫不稱快,可以誇張於天下矣。今日中國之不能制洋夷,漢人莫不憤鬱,滿人則或多扶護之論云矣。上曰,滿漢,不爲相從乎?承澤曰,豈不相從,而朝廷淸議,漢人尙主云矣。上曰,書狀或有加聞耶?升求奏曰,別無加聞,而出來時乍聞,倭人爲中國三品官云,未知實然矣。上曰,倭人尙在皇城乎?承澤曰,其多小則雖不可知,常留於洋人館中云矣。上曰,馴象見之乎?承澤曰,臣等兩次祗迎時,每見午門外,設黃屋五座,皇上還宮後罷歸,而馴象伊時入來駕去,故再次詳見矣。上曰,文廟,何如,而雍和宮勝於文廟云,甚可慨耳。承澤曰,雍和之勝於文廟,侈麗無節,文廟則自有定制,故不及雍和,而自古中國之規,必儒佛兩尊矣。上曰,皇帝比於同治,何如,而中國晏然耶?承澤曰,皇帝今爲七歲,則與同治優劣,不可論,而國中豈無所事?皇上幼沖,故執政諸臣,皆觀望無自任者,紀綱解弛,凡事延拖不決云矣。上曰,然則朝廷,區別滿、漢,而漢人或多有之否?承澤曰,多有之,亦參政云矣。上曰,間已屢月矣,仰瞻東宮,可也。三使臣竝起而仰瞻,上曰,沿路物價,何如?承澤曰,到處物價翔貴,銀貨極艱云矣。上曰,大國如是,不知至於何境耶?承澤曰,聞見果多駭然矣。上曰,俄羅斯何如耶?承澤曰,臣獲見《上海申報》,以爲俄國設砲臺於高麗北境,必與美國,有戰事矣,恐有深入之慮云云。故旣言我國北境,則不可不更探,故與書狀,同爲往見所言之人,則別無他語,而出示冊子,勸修武備,其冊子,卽我國曾所出來者云,故還送矣。上曰,武備則我國貧而無力,可爲奈何,冊子是何書耶?承澤曰,臣忘未記其名,而有見之者,以爲我國已出者,故還送矣。上曰,漢人尙思皇明云耶?承澤曰,尙今憤鬱矣。上命三使臣先退,仍敎曰,近來文臣之戎服,內着軍服,旣非古制,復舊例爲之事,言于廟堂,可也。性均曰,兵判、將臣之外,皆以此爲之乎?上可之。上曰,桂坊中,若有登科人,則放榜時賜花,以縀屬剪裁云,此是古例,而亦載於《春坊謄錄》乎?性均曰,曾未見知,而只聞傳來之言,不可以的確仰達矣。上曰,緣何不載於《春桂坊謄錄》乎?自今爲始,賜花以緞屬爲之,紅牌則紙品與長廣,特異於凡紅牌事,定式於《春桂坊謄錄》,亦爲分付於戶曹,一體著式,可也。爾帶春坊,故有此下敎矣。性均曰,謹奉下敎而擧行矣。上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4月5日 编辑

行都承旨閔謙鎬藥院進。左承旨趙定熙。右承旨李憲稙。左副承旨金性均式暇。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趙準永未肅拜。注書李萬敎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斗秉申悳均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圭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藥房提調金在顯,副提調閔謙鎬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世子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容大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議政府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容大曰,政官牌招開政。

○朴容大啓曰,行大司憲金有淵,掌令柳𪼩,持平鄭元和、李𫒳牌不進,執義權益洙,掌令朴齊晠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致聖,獻納金容圭,正言趙益元,掌令柳𪼩,持平鄭元和、李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容大曰,只推。

○朴容大啓曰,行都承旨閔謙鎬藥院進,左承旨趙定熙,右承旨李憲稙不爲仕進,左副承旨金性均式暇出去,同副承旨朴周陽式暇,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右承旨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傳于朴容大曰,同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趙準永落點。朴容大啓曰,右承旨李憲稙牌不進,伴直無人,新除授同副承旨趙準永,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李憲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容大曰,只推。

○朴容大啓曰,行吏曹判書金輔鉉,參議李源珪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判未差,判書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待明朝牌招。朴容大,以兵曹言啓曰,同知中樞府事吳光默,宣傳官閔成鎬,五衛將權弘燮,忠翊衛將金沂明,文臣兼宣傳官洪淳馨,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守門將朴道榮,除授在外,上來無期云,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訓鍊院能麽兒郞廳邊煡,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諸將官射講時,柳葉箭連三巡全布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海西稅太未納中,黃州、豐川、殷栗、長連,今已畢納,謹依傳敎,四邑邸吏等,懲勵放送,未納之長淵邸吏太禎燁,方在該邑,發關捉上,待押來擧行,鳳山邸吏韓錫老,依前配所,嚴刑一次,卽爲押送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參判李承五疏曰,伏以,臣才居下品,百無肖似,職忝中銓,萬難堪勝,而蹲仍不去,亦已一再行政矣。噫,玉石朱素,非臣所能定也,鉗鍵衡綜,非臣所可序也。循名責實,殆無異以鼎拄車,反鑑照物,則瘡疣醜拙,臣實自知,尋常悚恧,不覺顔騂而背汗也。且臣稟質脆弱,疾病易乘,素患痰癖,近益添肆,咳氣上衝,食飮頓阻,宛轉叫號,不省四倒,戶闥蠢動,尙不能自力,彈束趨走,尤何敢望到乎?亞堂雖異於長僚,均之爲政官,則其不可一日瘝曠也明矣。職旣濫叨,病又此劇,反覆思惟,悶隘轉深,玆敢冒控衷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鑑諒,將臣所帶吏曹參判之任,劃賜遞改,俾公器重而私分安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同敦寧李容學疏曰,伏以,臣於月前,伏奉除旨,以臣爲同知敦寧府事者,臣感恩怵義,章皇出肅,粗伸叩謝之忱,而第臣素無敦寧,揆以格例,自在應遞,敢陳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遞臣職,以存公格,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4月6日 编辑

都承旨未差。行左承旨李承五未肅拜。行右承旨李僖魯未肅拜。左副承旨李憲稙廚院進。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趙準永坐直。注書李萬敎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斗秉仕直申悳均。事變假注書趙圭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容大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趙準永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容大啓曰,在前親臨庭試時,有時原任大臣入侍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入侍。

○又啓曰,在前親臨庭試時,有宗正卿全數入侍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入侍。

○傳于朴容大曰,左承旨、左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承五、李僖魯落點。

○傳于朴容大曰,秋判、判尹外,法司堂上竝許遞,今日政差出。

○傳于朴容大曰,自如察訪有闕之代,副司果金英燮除授。

○吏曹,自如察訪金英燮除授事承傳。

○趙準永啓曰,吏曹參議李源珪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大司憲金有淵,掌令柳𪼩,持平鄭元和、李𫒳牌不進,執義權益洙,掌令朴齊晠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致聖,獻納金容圭,正言趙益元,掌令柳𪼩,持平鄭元和、李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準永曰,只推。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金性均。

○朴容大,以吏曹言啓曰,東學敎授洪淳馨,以其身病,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趙準永,以兵曹言啓曰,訓鍊院能麽兒郞廳金文鉉,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輔鉉進,參判未差,參議李源珪進,右副承旨朴容大進。以閔謙鎬爲吏曹參判,尹升求爲修撰,申錫淵爲副修撰,鄭夔和、李象億、閔種淑爲同敦寧,兪益煥爲兵曹參判,尹宇善爲刑曹參判,李基周爲左尹,金曾鉉爲右尹,趙龜永爲刑曹參議,李秀萬爲相禮,李範祖爲東學敎授,知宗正卿府事單李景夏,兼掌令尹升求,依定式減下,前僉使李熙善,今加嘉善,前縣監李奎參,今加通政,已上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金炳始進,參判兪益煥未肅拜,參議朴履道病,參知鄭鍾學入直,同副承旨趙準永進。以金震休、白弘洙、金應夏爲同知,李熙永爲兼訓鍊都正,金箕弘爲宣傳官,崔宅鎭爲五衛將,洪永禹爲曹司衛將,鄭亨錫爲忠翊將,申郁朝爲御營騎士將,閔敞鎬爲訓鍊主簿,石泰魯爲部將,宋淳錫爲守門將,李鳳儀爲京畿水使,尹致稷爲慶尙左水使,玄殷泰爲平薪僉使,李敎臣爲忠淸水虞候,李文淵爲元山別將,大護軍沈承澤、沈舜澤,護軍李承五、洪在鉉、林翰洙、尹宇善、李容學、吳光默、吳夏泳、任興準、李熙善,副護軍趙定熙、朴周陽、趙肅夏、金聲根、李冕榮、鄭洛鎔、柳冀大、閔成鎬、梁柱華、李宓熙、吳胤泳、李奎參,副司直李在淳、李晩瀅、金壽仁、李秀萬、姜𨪌、李泰容、柳宗植、朴魯參、沈東獻,副司果李敎夏、趙東弼、裴相奎、金正浩、金章漢、曺寅承、閔致憲、許𪹓,副司勇高益均、邊煡、金文鉉,以上竝單付,判府事沈承澤,依定式減下。

○吏批,再政。左尹單金曾鉉,右尹單李基周,兼喬桐府使單李鳳儀。兵批,再政。以李承龜爲訓鍊主簿,韓歧錫爲守門將,僉知二單洪永禹、鄭亨錫,副護軍朴樞鎭、李鳳濂、崔宅鎭。三政。以曺錫七爲守門將,李寬植爲左捕從,僉知單崔宅鎭。四政。以朴重昇爲訓鍊僉正,洪疇燮爲右捕從。五政。金奎華爲都摠經歷,尹守榮爲訓鍊判官。六政。以李昌權爲宣傳官,尹永殷爲都摠都事。七政。以李忠鎬爲訓鍊主簿,李翼熙爲御營把摠。八政。以金在浩爲宣傳官,具然哲爲武兼。九政。以李鳳宇、閔夔泳爲宣傳官。朴容大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朴容大,以承文院言啓曰,今番回還謝恩兼歲幣使便帶來咨文中,有方物移準事,使臣加賞事,漂民出送事矣,以前頭使行,奉表稱謝之意,撰出先通咨文,付撥下送灣府,傳給鳳城將處,轉致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準永,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訓鍊都監啓辭內,本局軍金山陞戶徐富應,去丙子十一月二十二日中日試射時,以扈衛軍官,借名直赴,今始現露矣。自臣營嚴棍査實,則奸狀畢露,罪關師律,萬萬痛駭,原榜目令該曹爲先拔去,移送秋曹,照律嚴繩,臣亦有常時不能操飭之失,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移送秋曹,各別嚴繩,此必有符同作奸者,亦令秋曹査實,照法嚴懲,卿勿待罪事,命下矣。謹依傳敎,罪人徐富應,依《大典會通武科條》賊科者絶島爲奴之文,全羅道珍島府金甲島絶島爲奴,符同作奸之康萬冀、姜稚仁、劉世浩等,到底査實,則康萬冀,以都摠府書吏,中日試射單子中,冒錄作奸,渠旣自服,究其所犯,萬萬痛駭,依《大典會通武科條》科場用奸者邊遠充軍之文,平安道龍岡縣,邊遠充軍,姜稚仁、劉世浩兩漢,符同康吏,居間做事,論其罪犯,焉逭重勘?姜稚仁咸鏡道定平府,劉世浩平安道慈山府,竝遠地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四月初九日慶科庭試武科春塘臺親臨殿試時,本廳將校直赴應試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參議李源珪疏曰,伏以臣,以憃愚譾劣,百無攸當,雖尋常任使之末,尙懼其不稱,況以下大夫之列,而與聞政注,極一代之淸峻者乎?臣遭際明時,偏蒙洪造,從前揚歷,罔非踰分,而報蔑絲毫,隕若淵谷,迺者三銓新命,忽下於夢寐之外,臣誠惝怳悚恧,蹙蹙然靡所止泊。夫是職也,媲周八柄,仿宋四銓,蓋其權衡人物,進退庶常,自有長席之句當,而緊漫之窠,時或代斲,享祀之重,專管差遣,遴揀之難愼,責任之綦要有如是焉,則上不宜匪其人而虛授,下不宜匪其材而冒據也明矣。所以前輩之望實優著,鑑識通鍊者,擧皆逡巡却顧,曷嘗有如臣無似,最居人下,而濫竽於其間也哉?且臣根植孤弱,見聞謏寡,同朝朋儕,旣鮮過從,班簿典式,率多茫昧,苟欲使之甄別流品,秤量階級,仰裨熙朝官人之政,不幾近乎責矇瞍以辨五采,强跛躄以走千里也。臣之止竟僨誤,有不暇論,其將仰累則哲之明,俯速不衷之譏,此尤臣之所大恐也。開政有命,召牌嚴臨,參倚已熟,承膺無路,用敢悉暴衷懇,仰讀gg瀆g崇嚴。伏乞聖慈,特垂鑑燭,將臣新授吏曹參議之銜,亟賜鐫免,俾公器重而微分安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前正言金基龍,前掌令韓兢烈,直講李載龜等疏曰,伏以,天道循環,無往不復,人事迭遷,有屈必伸,是卽物理之當然也。伏惟我殿下應千一之會,處九五之位,親摠萬機,憂勞勤儉,而設施注措之間,所以大慰斯民之望者,新而又新,凡係弊瘼,次第釐革,而德化所及,如日月之無私照,雨露之不擇降,群生之物,熙皥自樂,若躋于堯、舜之盛者也。竊伏念臣等俱以非辜之累,擧抱不獲之冤,八域陽春,跛躄皆起,而獨此戴盆而向隅,便如窮人之無歸,所以匹夫匹婦之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年前前持平臣洪贊燮、權鵬圭等,相繼陳疏,仰暴枳塞之源委,疏通之顚末,而伏承恩批,廟堂稟處,特蒙官方之許通,寔我殿下恢蕩曠絶之恩,迥出尋常,而廟議之從以諄複,亶出於對揚聖意,使此涸轍之鱗,涵泳於恩波之中,猗歟盛哉。臣等聞命以來,歡誦攢祝,感淚交逬,有若枯木之生花,陰崖之回陽,而第其一端腐心之痛,切骨之冤,實有所未雪者,臣等今若徒以僭瀆爲懼,自鳴爲嫌,不一仰籲於黈纊之下,則是自阻於句覆之天也。雖以殿下視聽之明達,而亦何能照燭此情私也哉?臣等請試陳之,粵我太祖康獻大王,繼天立極,創定邦憲,爲萬世法程,而未嘗有一條錮廢之典,始於太宗大王十三年,因徐選之請,庶孽勿敍顯職,歷八朝而猶不行之,逮夫成宗大王十六年乙巳,頒行《大典》,姜希孟,添註子子孫孫之語,仍爲永世禁錮之弊,槪由此二人,挾撼移怒,而先倡後襲,一節深於一節而然也。于時,終歲大旱,餓莩相望,成廟惻然之思欲更張,而未及施行,弓劍遽遺,噫,此非太祖朝之舊制,太宗朝之本意,而乃是亘萬古通天下之所無,檀、箕、三韓、羅、麗之未有也。自開國九十四年之後,始因憸人憯毒之計,遽成三百九十三年不刊之典,是豈徒爲臣等之冤鬱而已?實有欠於昭代無物不遂之政,伏願殿下,俯垂鑑諒焉。臣等自是喬木之裔,簪纓之族,而家傳詩禮,粗聞忠孝之方,世承箕裘,各守文武之業,則天之所畀,本無間於嫡庶,而均爲殿下之赤子也,奈之何一有臣等之名者,不論門地,不辨賢愚,人人禁錮,世世枳塞,而歲益浸久,數愈繁衍,通計一國,擧將過半,生旣不齒於人,死爲飮恨之鬼,在家則垂頭喪氣,出世則鞠躬抑志,如負大戾,無告無訴,自悼賦命之不幸,殆若疢疾之成痼,凡天地含生之類,孰不好生而惡死?至於臣等不願其生,只願無生,此無他故,卽《經國大典》及《通編》、《會通》之原增續補中,俱有條例也。此等法文,依舊自在,便同鐵限之莫可越,則豈不有歉於平蕩之化,而將何以解後人之惑乎?夫天下之事,有本有末,故昔之善論事者,必深明其本末之所在,而先正其本,本正則末之不治,非所憂矣。我列聖朝懇惻之敎,諸賢臣剴切之論,殿下之已所洞鑑者,今何敢張皇架疊於略擧其一二而證之矣?故永安府院君臣金祖淳議曰,庶類枳塞,不惟歷代萬國之所未有,卽亦國初之未嘗然也。語其始請枳塞之由,則不過庸碌無識之人,挾撼報復之計,語其後議疏通之擧,則非東方之大賢,皆不世之名臣碩輔,塞與通之間,其是非得失,自有不待辨而可知者矣。故判書臣尹行恁奏曰,我東之區別庶類,實是前古所未有之法,而一國許多庶類,初無樂生之心,擧有自暴之歎,此豈非上干天和之一端乎?臣於先朝燕閑之際,仰承悶歎之音者屢矣。故府使臣朴趾源擬疏曰,庶類之禁錮,稽之往古,而無其法,考諸禮律,而無所據,此不過國初宵小之臣,乘機售撼,本非開國之定制,百年之後,宣廟始許赴擧,及仁廟,又許三曹,由是觀之,列朝更張通變之聖意,斷可知矣云,則此專由於怪鬼輩逞毒之私,決非出於祖宗宸衷者,章章明矣。是以故相臣金履喬曰,莫如先從律令而釐革,故判書臣金魯應曰,不過就法律中,刪改其條件,故判書臣金履載曰,法典則永除其禁條,此皆明義達理之正論,而其在臣等疏鬱之道,最爲第一矯捄之方也。或者之言,以爲祖宗舊制,不可變改,此乃流俗之見也。《易》曰,窮則變,變則通,眞德秀曰,當變通而變通者,亦繼述也,夫繼述者,事之經,變通者,事之權,宜而得中,顧何傷於經乎?政爲出治之本,法爲制治之具,而苟或時移事遷,法久弊生,雖金科玉條,不憚改正,乃是時中之義也。漢高約法之後,至于文帝,始除肉刑,景帝之世,又減笞法,東漢黨籍之錮而復解,南宋僞擧之禁而旋罷,亦理勢之不得不然者,而晉唐以降,迄于皇明,禮樂刑政之隨時沿革,史不勝書,至若我朝,列聖相承,重熙累洽,而或其法有難遵,令有不便,則變革無常,務歸得當,貢案之易以大同,五衛之改以節制,此其大者,而又若內奴婢、寺奴婢,爲小民之痼瘼,歷四百餘年,而未有變通矣。至於純祖大王元年,特下綸音,內奴婢三萬六千九百七十四名,寺奴婢二萬九千九十三名,竝許爲良民,仍令承政院,聚奴婢案於敦化門外,燒火之,是誠大聖人卓越千古之盛德大惠,變改祖宗舊制,而合乎天意民心者也。自古聖帝明王,用人做事,皆因時順理,以應事變,未嘗膠於一定之說,前後始末之不同,如春秋冬夏之變,相反,以成歲功也,今此庶類之禁錮,創自徐、姜二人之毒手,式至于今,此正窮之極而變而通之之時也。且況列聖朝垂訓,愍恤惻怛,不啻丁寧,而變通之典,尙此未擧,豈非有待而然耶?以殿下之睿智明聖,似此一端條例,特許刪去,以復國初之制,不過乎一轉移間事也。若殿下淵然深思,赫然夬斷,以爲增光祖宗之美,則廊廟同德之臣,亦豈不以諸名碩對揚之事,爲今日將順之道耶?蓋王政之因革損益,顧義理如何爾,此則子思所謂建天地而不悖,質鬼神而無疑,百世以俟聖人而不惑者矣。臣等俱以不肖之姿,愚蒙譾劣,無足可取,而亦殿下煦濡慈育之物,則疾痛之號父母,怨苦之訴天地,勢所必然之理,而不能自已者也。玆敢刳瀝肺肝,仰陳至冤,而情窮勢蹙,言不知裁,極知猥屑,罪當萬死。伏乞天地父母,曲賜矜憐,特察哀懇,亟取《經國大典》及《通編》、《會通》中,吏、兵、禮、戶典所載禁錮諸條,一一刪改而釐革,使此千萬人無窮之冤,得伸屢百年未洗之案,則奚特有生之倫,期圖隕首之報?抑亦不瞑之魂,擧頌及骨之澤矣。臣等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稟處。

4月7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秉鼎未肅拜。行左承旨李承五緣故出。行右承旨李僖魯。左副承旨李憲稙坐直。右副承旨朴容大式暇。同副承旨趙準永坐直。注書李萬敎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斗秉仕直丁弘燮未入來。事變假注書趙圭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分。

○李憲稙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趙準永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憲稙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又啓曰,假注書申悳均,今日廳坐,不爲仕進,事未前有,極爲駭然。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安徐。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尹秉鼎落點。

○李憲稙啓曰,假注書申悳均,有身病,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申悳均改差,代以丁弘燮爲假注書。

○傳于趙準永曰,御營大將金箕錫,摠戎使趙羲復相換。

○議政府,御營大將單趙羲復,摠戎使單金箕錫。

○兵曹,御營大將單趙羲復,摠戎使單金箕錫。

○趙準永啓曰,御營大將金箕錫,摠戎使趙羲復相換事,命下矣。御營大將趙羲復,摠戎使金箕錫,竝卽牌招,傳授命召、密符及敎諭書,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大司憲金有淵,掌令柳𪼩,持平鄭元和、李𫒳牌不進,執義權益洙,掌令朴齊晠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致聖,獻納金容圭,正言趙益元,掌令柳𪼩,持平鄭元和、李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準永曰,只推。

○傳于趙準永曰,捧納承旨,當該玉堂,竝推考。

○李憲稙,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尹升求,副修撰申錫淵,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今此慶科庭試試取時,本署官員,俱爲觀光云矣。依定式本曹正郞吳仁泰,假官差送,以爲代直後赴試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社稷署所報,則今此慶科庭試試取時,本署官員,俱爲觀光云矣。依定式本曹佐郞洪基泰,假官差送,以爲代直後赴試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準永,以兵曹言啓曰,訓鍊院能麽兒郞廳趙允中,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許熠,以御營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別營良中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衛所言啓曰,今四月初九日春塘臺親臨慶科庭試武科殿試時,本所別選軍官額外武勇衛將校、軍兵及武藝別監中,直赴殿試應試人及應頉人,單子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此慶科庭試武科殿試時,本營直赴應試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憲稙,以司僕寺一二提調意啓曰,濟州前牧使李熙忠遞任進上馬三匹,今纔上來,禾毛色別單書入,依例內厩立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準永,以刑曹言啓曰,乾原前權管李善會所犯贓錢一百七十六兩,今已準納,所囚家僮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敎摠戎使金箕錫書。王若曰,釋御營之兵權,纔同褫鞶之典,掌摠使之戎柄,旋侈授銊之恩,惟職任至密至重,而選簡其難其愼,眷玆摠營一旅,實我京師巨鎭,桑土綢繆,備陰雨於北鑰,繭絲保障,作輔車於南城,掌糶糴於甸畿,職同外梱,參機務於籌局,位在五營,苟非干城之才,曷畀保障之任,惟卿,家本儒素,業專鞱靲,仗繡銊於北藩,素振威望,踐銀臺之前席,早擅令聞,八座寵光,擢置大司寇峻秩,三軍節制,出自武衛所邇班,蓋內外委任者專,所前後倚毗也重,玆授卿以摠戎使,卿其祗服寵榮,益勉圖報,繕倉厫修器械,須思固圉之方,愼賞罰明恩威,宜懋服衆之道,於戲,將帥旣得其人,恩綸更何多誥?羊叔子之緩裘帶,無異宿趼之易治,郤大夫之敦《詩》、《書》,佇見新績之益懋,故玆敎示,想宜知悉。修撰李範祖製進。

4月8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行右承旨李僖魯。左副承旨李憲稙廚院進。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趙準永坐直。注書李萬敎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斗秉丁弘燮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圭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僖魯啓曰,明日殿座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準永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順天營將鄭愚植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李僖魯啓曰,吏曹參判閔謙鎬,刑曹參判尹宇善,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竝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三品官之毋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矣,刑曹參議趙龜永,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容大啓曰,今此試官望中,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僖魯曰,未肅拜摠管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摠管前望單子入之,副摠管李容直落點。

○傳于朴容大曰,閑良田世鎭,別軍職差下。

○兵曹口傳政事,部將加設單田世鎭。

○朴容大啓曰,都統使傳令牌、左右邊捕盜大將大將牌、傳令牌,今已改造矣。都統使申櫶,左邊捕盜大將申正熙,右邊捕盜大將金箕錫,竝待明朝牌招傳授,舊牌收聚,自本院燒火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容大,以兵曹言啓曰,明日親臨春塘臺慶科庭試試取時,本曹堂上侍衛,當爲備員,而新除授參判兪益煥,有身病,不得進參,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許遞。

○吏曹口傳政事,以洪在鉉爲兵曹參判。

○趙準永啓曰,行大司憲金有淵,掌令柳𪼩,持平鄭元和、李𫒳牌不進,執義權益洙,掌令朴齊晠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致聖,獻納金容圭,正言趙益元,掌令柳𪼩,持平鄭元和、李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準永曰,只推。

○傳于趙準永曰,公事不審之中官趙斗源推考。

○傳于朴容大曰,明日出宮門路,以保定門爲之。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趙東萬、鄭元夏、南肅熙,以上竝單付。

○朴容大,以三軍府言啓曰,卽接訓鍊都監所報,則今四月初九日習陣日次,而殿座相値,不得行操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景慕宮官員所報,則今此慶科庭試試取時,本宮官員,俱爲觀光云矣。依定式假官一員,令吏曹以成均館官員,口傳啓下,以爲代直後赴試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直赴殿試奉承傳火砲李昌祿等五百六十六人,直赴會試奉承傳馬兵南廷學等二十九人,隨其錄名,依例許赴於明日殿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慶科庭試武科殿試時,直赴殿試人及直赴會試人,應試應頉區別,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濟州丙子式年武科初試入格金英翊,庭試武科初試入格金膺銓,俱爲來訴本曹,願赴於今番庭試矣。本州以候風駕海之致,初試人隨其上來,許赴於當前他科,載在法典,故取考榜目及該牧公文,則初試入格,果爲的實,竝依例許赴於明日殿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訓鍊院能麽兒郞廳韓應輔,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慶科庭試武科殿試時,本局軍兵中,直赴殿試應試應頉人,竝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廣智營入直軍三十名中,二十名除出,通化門外排立,宮墻外行巡,無以排比,出番軍中二十名,添入警巡矣。元入直軍還入直所後,添入軍依例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四月初九日春塘臺親臨慶科庭試文武科試取時,東營、集春營入直軍,各二十名除出,弘化門、月覲門外排立矣。今夜宮墻外巡邏,難以分排出番,哨軍四十名添入,警巡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軍色從事官鄭元和,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今此大王大妃殿寶齡七旬,大妃殿寶齡望五,翼宗大王追上尊號,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合四慶慶科庭試武科春塘臺親臨殿試敎是時,本廳將校及南陽別驍士、別砲軍,坡州、長湍別驍士,直赴殿試應試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4月9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行右承旨李僖魯坐直。左副承旨李憲稙廚院進。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趙準永。注書李萬敎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丁弘燮。事變假注書趙圭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僖魯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趙準永啓曰,行大司憲金有淵,掌令柳𪼩,持平鄭元和、李𫒳呈辭,執義權益洙,掌令朴齊晠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容大啓曰,臣容大,今日入直禁軍戎器點考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臣依定式進詣仁政殿月臺,入直禁軍戎器點考,則皆無頉,仍以傳敎內辭意,勞問,則亦皆好在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容大曰,都統使申櫶,摠戎使金箕錫相換。

○議政府,武衛都統使單金箕錫,摠戎使單申櫶。兵曹,都統使單金箕錫,摠戎使單申櫶。朴容大啓曰,都統使申櫶,摠戎使金箕錫相換事,命下矣。新除授都統使金箕錫,旣在闕中,卽爲傳授虎符傳令牌,摠戎使申櫶,卽爲牌招,傳授密符及敎諭書,何如?傳曰,允。

○傳于朴容大曰,本所設置,寔倣五衛之制,則非但宿衛之專管,凡係諸般戎務,不可不統轄句檢,自今爲始,增設三營提調,都統使例兼,口傳單付,龍虎營、摠戎廳,一體兼管事,分付。傳于李僖魯曰,前後直赴人,竝付之今番庭試榜末。

○朴容大,以兵曹言啓曰,武科庭試殿試,中日閣命官爲之事,命下矣。節目及規矩,入門差備官單子,竝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僖魯,以禮曹言啓曰,傳曰,前後直赴人,竝付之今番庭試榜末事,命下矣。取考謄錄,則在前除初試庭試時,有直赴人付之榜末之命,則隨其直赴年次,付之榜末,一體放榜,曾有已例,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僖魯啓曰,掌令柳𪼩,持平鄭元和,獻納金容圭,旣在闕中,不爲傳啓,卽爲出去,事甚未安。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朴容大,以三軍府言啓曰,卽接禁衛營所報,則今四月初十日習陣日次,而大將臣李鍾承,有身病,不得行操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僖魯,以禮曹言啓曰,今四月二十二日巽時,大王大妃殿寶齡七旬,大妃殿寶齡望五,翼宗大王追上尊號,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合四慶慶科庭試文武放榜時,親臨與權停例,何以爲之,而處所以何處擧行乎?敢稟。傳曰,仁政殿親臨磨鍊。

○又以禮曹言啓曰,謹依傳敎,前後直赴殿試人,隨其直赴年次,付之榜末事,草記啓下矣。卽接四館所牒呈,則丙子九月秋到記,殿講入格幼學朴秉協,製述入格幼學尹相翊,同年同月日次儒生殿講入格幼學申箕善,同年十一月應製入格生員朴齊聖,幼學孔在範,丁丑正月柑製入格生員曺秉先,同年同月人日製入格幼學金永悳,同年二月日次儒生殿講入格幼學趙秉翊,進士嚴胄永,同年三月三日製入格幼學閔泳翊,同年同月春到記,殿講入格幼學金秀馨,製述入格進士金天洙,同年同月參班儒生應製入格生員李載允,同年同月應製入格幼學吳濚鐸、李在明、盧泳敬,合爲十六人云矣。直赴殿試儒生朴秉協等十六人,隨其直赴年次,付之榜末,一體放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容大,以兵曹言啓曰,訓鍊院能麽兒郞廳韓敎庠,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殿座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準永,以刑曹言啓曰,侍講院文移內,自本院奉承口傳下敎曰,冊色書吏姜在熙,爲先除下定配事,命下矣。謹依傳敎,罪人姜在熙,江原道金城縣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特爲放送。

○敎摠戎使申櫶書。王若曰,聽鼓鼙而凝宸思,所托者重,居笠轂而負令望,特授非輕,卿實其人,予何多誥?顧惟漢北重鎭,實摠畿右諸防,機務與參於籌司,均兩局制置,管轄對峙於廣府,拱三輔咽喉,山河統襟帶之雄,不啻繭絲保障,雉堞壯鎖鑰之固,所以桑土綢繆,惟卿,王室干城,將門胄裔,登壇聲績,最多內外之委任,鎭邊威名,甚重前後之眷注,自先朝托權也已久,伊今日進秩也亦崇,玆授卿以摠戎使,卿其克壯謀猷,對揚寵命,師律申嚴於三令,威可仗於折衝,升平已過於百年,戒宜切於備豫,於戲,重任專畀於分虎,老鍊屢侈於揷貂,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臣申錫淵製進。

○同敦寧鄭夔和疏曰,伏以,臣於日前,伏奉除旨,以臣爲同知敦寧府事者,臣感激恩命,粗伸肅謝之忱,而第臣素無敦寧,揆以格例,在所當遞,敢陳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亟遞臣職,以存公格,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丁丑四月初九日辰時,上詣春塘臺。親臨慶科庭試文科試取入侍時,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行右承旨李僖魯,左副承旨李憲稙,右副承旨朴容大,同副承旨趙準永,記事官李萬敎,假注書丁弘燮,別兼春秋李鎬喆、李載完,檢校直提學趙寧夏、趙成夏、尹滋悳、金炳始,檢校直閣閔泳穆、金永壽、李鎬翼、姜𧄽、尹用求、金永哲、金興均,檢校待敎洪淳馨,副校理李範九,副修撰申錫淵,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萬八門,藥房提調金在顯,行左承旨李承五,進前奏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由保定門、明光門、靑陽門,詣春塘臺,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陞座。秉鼎讀奏入門單子,仍奏曰,侍衛從陞人中,有試官蒙點人,使之下去,一體行禮乎?上可之。讀券官判府事洪淳穆,行上護軍鄭基世,左參贊金世均,行工曹判書曺錫雨,知中樞府事李㘾,行大護軍徐承輔,知宗正卿府事李秉文,行大護軍鄭健朝、南廷順,刑曹判書尹滋承,右參贊洪鍾雲,吏曹參判閔謙鎬,行護軍沈履澤、李淳翼、金翼鉉,禮曹參判尹泰經,行護軍趙康夏、韓敬源、洪在鉉、朴齊寬,對讀官行副護軍南一祐、李冕榮、金元性,大司成洪澈周,兵曹參議朴履道,行副護軍嚴世永,吏曹參議李源珪,行副護軍尹榮信、李鎬翼、尹用求、金永穆、趙秉弼、趙定熙、沈相穆、閔昌植、兪鎭學、朴周陽,敦寧都正李寅晩,行副護軍鄭寅性,戶曹參議金九鉉,行副護軍徐胄淳,直閣金興均,副司果洪淳馨,應敎金演壽,副司果趙昌夏,兵曹正郞金羽均,副司果金喆熙,司書尹相萬,副司果李鎬喆,副司果趙東萬,文學李載完,副司果沈相萬,弼善閔種默,宗親府正趙翼永,掌令柳𪼩,副司直洪大重,相禮李秀萬,副司果閔泳奎,修撰李範祖,副司果鄭元夏,副司直李泰容,副司果洪在瓚,獻納金容圭,副司果李𨯶永、鄭元和、尹定求、南肅熙、曺寅承等,行四拜禮,以次入就位訖。秉鼎進前奏曰,時原任大臣來待矣。何以爲之乎?上曰,入侍。賤臣承命傳諭。領敦寧金炳學,讀券官判府事洪淳穆,領議政李最應,右議政金炳國,宗正卿李寅卨、李沇應,以次進前訖。炳學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敎曰,今日日候頗好矣。炳學曰,然矣。上曰,以歉年觀之,士多赴擧矣。淳穆曰,然矣。炳學曰,日候比甚晴煖,世子宮屢度出次,臣等仰瞻儀範,慶祝之心,無以盡達矣。上曰,世子宮近日不須引掖,而自能踰闥矣。炳學曰,日就岐嶷,尤切歡慶矣。上命試官進前,仍命書題賦,大德,必得其位,必得其祿,必得其名,必得其壽,限申時。基世等書題讀奏訖,寅承等,捧出懸題。上命書傳敎曰,武科庭試殿試,中日閣命官爲之。又命書傳敎曰,考官金炳始,命官爲之。出傳敎容大曰,兵曹判書金炳始,以武科殿試命官,中日閣進去,別侍衛何以爲之乎?上曰,次堂擧行,可也。炳始曰,資非崇品,則例不得爲命官,何以爲之乎?上曰,旣有已例,卽爲開場,可也。容大曰,臣以軍士房武科開場事,中日閣進去之意,敢達矣。上曰,唯。秉鼎進前奏曰,先張已入,出標信開布城,呈券儒生,次次出去,何如?上曰,以已下標信,擧行,可也。上入小次。秉鼎以司謁入稟曰,收券已多,考試,何如?上可之。上出次,命書傳敎曰,別雲劍、兵、摠府堂上、堂上閣臣、入侍承旨、堂上對讀官,竝讀券官加差下,堂下閣臣、入直玉堂,竝對讀官加差下,使之分考。上還入小次。秉鼎又以司謁,取幾人入稟,傳曰,今番庭試取五人。出傳敎少頃,上出次,仍命科次。秉鼎奏曰,讀券何以爲之乎?上曰,讀之。寅承讀第一張至三句,上命止之。淳穆曰,書等何以爲之乎?上曰,皆書正三下。淳穆書等訖,秉鼎奏曰,坼封何以爲之乎?上曰,承旨坼封也。秉鼎坼封讀奏訖,上命書傳敎曰,還宮當自內爲之矣,該房知悉。出傳敎秉鼎請出標信解嚴。上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4月10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秉鼎藥院進。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憲稙。左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右副承旨趙準永坐直。同副承旨趙臣熙未肅拜。注書李萬敎一員未差。假注書丁弘燮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趙圭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金在顯,副提調尹秉鼎啓曰,親臨試士,勞動旣多,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容大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議政府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僖魯啓曰,左副承旨李憲稙,同副承旨趙準永,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新恩下批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注書李萬敎病,代以洪承憲爲假注書。

○趙準永啓曰,行大司憲金有淵,掌令柳𪼩,持平鄭元和、李𫒳牌不進,執義權益洙,掌令朴齊晠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致聖,獻納金容圭,正言趙益元,掌令柳𪼩,持平鄭元和、李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準永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李憲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準永曰,只推。

○以江原監司閔泳緯狀啓,寧越府民家失火事,傳于朴容大曰,當此農節,民家燒燼,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趁卽結構奠接,俾無一民失所棲遑之弊事,廟堂措辭分付。

○傳于朴容大曰,右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趙臣熙添書落點。

○以司謁口傳下敎曰,都統使例兼,竝令該曹,口傳單付以入事,分付。

○以司謁口傳下敎曰,都統使之龍虎營、摠戎廳兼管,以兼管堂上,單付以入事,分付兵曹。

○吏曹口傳政事,武衛所軍色提調單金箕錫,軍器寺提調單金箕錫,訓鍊都監提調單金箕錫,禁衛提調單金箕錫,御營提調單金箕錫。

○兵曹口傳政事,龍虎營兼管堂上單金箕錫,摠戎廳兼管堂上單金箕錫,舟橋堂上單金箕錫。

○兵曹口傳政事,大護軍單趙基應。

○朴容大,以議政府言啓曰,今番庭試武科壯元人,當爲區處,而時無六品可擬之窠,令該曹加設付職,隨闕陞實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三軍府言啓曰,卽接御營廳所報,則今四月十一日習陣日次,而大將臣趙羲復,有身病,不得行操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成均館典籍李喆南,以其身病,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武衛所言啓曰,本所哨官金在殷,與臣爲親叔姪之間,雖無法典應避之嫌,宜有變通之道,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訓鍊院能麽兒郞廳鄭在宅,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侍講院冊色書吏姜在熙,定配草記,傳曰,特爲放送事,命下矣。謹依傳敎,姜在熙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參判閔謙鎬疏曰,伏以,臣曩陳情私,誠淺未格,吉月從政,禮訓攸在,雖不得不頑忍出膺,退取巾帬,誠莫效於身浣,試拂朝衣,涕先濕於手線,祗俟早蒙恩諒,往來楸壠,而送了餘生矣。千萬不自意,又有此亞銓點下,先所驚懍者,其服之不衷,繼以棖觸者,告喜之無地,歷屢日而惶汗不收,感淚無從,噫,臣之受恩於聖朝者,山之高矣,海之深矣,其器窊而陶鎔之,其材散而培植之,頂踵罔非造化,磨放未足酬報,惟以趨走之恭,欲殫含結之忱,第玆新授,古之少宰,如非金鏡之表精,玉山之照人,爲當世詡者,莫之,可也。臣以不移之愚,無他之技,濫據匪據,而恬若固有哉,抑又有大懼焉,淸選,官方之必信,偏擧,王政之所戒,臣於數朔之間,昨除今遷,旣淸且偏,得無四方有識之譏,或累九重則哲之明乎,若其銜恤之情,負乘之憂,猶屬臣私之第二聲也,試牌莫違,冒沒祗肅,而其在四維之大防,有難一日之仍蹲,玆控需章,蘄回渙成。伏乞聖慈,俯賜鑑憐,亟遞臣吏曹參判之任,俾名器重而賤分安,不勝大願至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4月11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憲稙。左副承旨朴容大廚院進。右副承旨趙準永坐直。同副承旨趙臣熙坐直。注書李萬敎一員未差。假注書丁弘燮仕直金性默未入來。事變假注書趙圭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容大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來十六日日次儒生殿講日次,而親臨與命官,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十三日春塘臺,親臨磨鍊。

○趙準永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容大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政事當日爲之事命下,而行判書金輔鉉,參判閔謙鎬,參議李源珪,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臣熙曰,同敦寧許遞,今日政差出。

○傳于趙臣熙曰,在外法司堂上、同春秋許遞,今日政差出。

○洪承憲有頉,代以金商翼爲假注書。

○金商翼有頉,代以金性默爲假注書。

○趙臣熙啓曰,卽者別兼春秋李載完,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金永哲、沈相萬、李鎬喆、趙昌夏、金羽均、尹相萬,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司謁口傳下敎曰,武勇衛久勤與朔數,依別軍職例,爲之事,分付。

○以司謁口傳下敎曰,宣傳官李升漢,內乘張斗煥,仍職陞六。

○趙準永啓曰,行大司憲金有淵,掌令柳𪼩,持平鄭元和、李𫒳牌不進,執義權益洙,掌令朴齊晠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致聖,獻納金容圭,正言趙益元,掌令柳𪼩,持平鄭元和、李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準永曰,只推。

○趙臣熙,以吏曹言啓曰,今番庭試武壯元人,當爲區處,而時無六品可擬之窠,令該曹加設付職,隨闕陞實事,廟啓允下矣。禮賓寺主簿一員,加設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輔鉉牌招不進,參判閔謙鎬進,參議李源珪牌不進,同副承旨趙臣熙進。啓曰,行判書金輔鉉,參議李源珪,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趙成夏爲禮曹判書,李克愚爲同敦寧,李羲俊爲右尹,徐堂輔爲知經筵,鄭稷朝、權泳夏爲同春秋,金興均爲司僕正,林俊養爲直講,閔泳國爲公事官,典籍單趙重弼,文科甲科第一人,禮賓主簿單尹泳先,武科甲科第一人,禁衛把摠柳完根,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兼直閣單金興均。

○兵批,判書金炳始病,參判洪在鉉入直進,參議朴履道病,參知鄭鍾學病,右副承旨趙準永進。護軍李僖魯、兪益煥、李基周、鄭夔和、李象億、閔種淑,副護軍柳完根,副司勇韓應輔、韓敎庠、鄭在宅、金秉元,以上竝單付。

○以吏曹參議李源珪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臣熙曰,只推。

○趙臣熙,以侍講院言啓曰,文學李載完,今以親病,陳疏徑出矣,上番闕直,事甚未安。弼善閔種默呈辭,兼弼善徐夔淳在外,輔德朴定陽,兼輔德金性均,兼文學金允植,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趙準永,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武臣賓廳武經講書人員望單子,纔已啓下,而政事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別兼春秋李載完疏曰,伏以,臣於持被之中,卽接家信,臣母素患痰癖之症,近因日候之不調,一倍添劇,委頓床席,家僮踵至,促臣歸視,臣聞是報,方寸煎灼,按住不得,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遞臣職,俾便救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4月12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憲稙廚院進。左副承旨朴容大。右副承旨趙準永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李萬敎一員未差。假注書丁弘燮金性默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圭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準永,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臣熙啓曰,明日殿座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準永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兼輔德金性均,兼文學金允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準永曰,只推。

○以別兼春秋金永哲、沈相萬、李鎬喆、趙昌夏、金羽均、尹相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準永曰,只推。

○趙準永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金永哲、沈相萬、李鎬喆、趙昌夏、金羽均、尹相萬,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準永曰,有實故摠管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摠管前望單子入之,副摠管李僖魯落點。

○兵曹,以趙羲豐爲禁軍別將。

○趙準永,以兵曹言啓曰,明日春塘臺親臨日次儒生殿講時,本曹堂上侍衛,當爲備員,而參議朴履道,有身病,不得進參,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許遞。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致聖爲兵曹參議。

○趙準永啓曰,行大司憲金有淵,掌令柳𪼩,持平鄭元和、李𫒳牌不進,執義權益洙,掌令朴齊晠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致聖,獻納金容圭,正言趙益元,掌令柳𪼩,持平鄭元和、李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準永曰,只推。

○傳于趙臣熙曰,明日出宮門路,以保定門爲之。

○趙準永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行左承旨李承五,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傳于趙準永曰,臺諫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傳于趙準永曰,同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趙準永啓曰,臣與同副承旨趙臣熙,伴直矣,纔已許遞出去,伴直無人。左副承旨朴容大,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左副承旨朴容大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準永曰,只推。

○趙準永,以侍講院言啓曰,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輔德朴定陽,有拘忌,弼善閔種默,呈辭受由,兼弼善徐夔淳在外,兼輔德金性均,兼文學金允植,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尙衣院提調意啓曰,昨年上通事燕貿物種中,唐獤皮二十令,不得貿來,以致闕供之境,萬萬駭然。當該上通事,令攸司從重科治,臣亦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卿勿待罪,通事特爲安徐,更勿如是之意,各別嚴飭。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營入直哨官孫再興手本,則拱北門南邊墻垣半間許,外面缺落云。爲先令紫門監,以杻把子,堅實圍排,卽速修築,而內壁自如,則此與全頹有異,令該營西營入直軍中,量宜除出,限改築間,晝察夜巡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弘文館副修撰申錫淵上疏,則以爲,臣有老父,年迫八旬,而家素貧寒,菽水不繼,若不及今陳丐,以效反哺之誠,則將爲沒身之恨矣。伏乞特命選部,畀臣一小縣,得以將父赴任,俾遂專城之養亦爲白有臥乎所,申錫淵之家貧親老,菽水難繼之狀,卽通朝之所共知,許畀一邑,俾遂便養之願是白乎矣,經幄之臣,出補外邑,事體不輕,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同副承旨趙臣熙疏曰,伏以,臣內舅右議政臣金炳國,方帶春秋館監事矣。臣所帶春秋館之銜,其爲應避,典式所載,玆敢短章控籲。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令選部,照例遞改,以存公格,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副修撰申錫淵疏曰,伏以,臣才居人下,器無適用,倖竊科名,厚沐洪造,濫廁橫經之列,昵侍邇密之地,醜拙畢露,自莫逃於淵鑑之燭,而恩荷海嶽,效蔑絲毫,涯分已足,愧懼徒積,更安有貪榮干祿,得隴復望之計,而甘自歸於賤夫龍斷之譏哉?第臣區區情私,有不能自已者,噫,爲子欲孝,人之恒情也,臣有老父,年迫八旬,而家素貧寒,菽水不繼,崦嵫之暮景難駐,草暉之寸心易違,每誦前賢事君時長,報親日短之語,未嘗不三復流涕,若不及今陳丐,以效反哺之誠,則將爲沒身之恨矣。伏惟我殿下,以孝爲治,迥出千古,錫類之化,無物不遂,及老之澤,與春同和,臣若抱此至切之情,而隱忍含默,不一鳴號,則是自阻於孝理之天也。玆敢不避猥越,冒陳衷懇。伏乞天地父母,俯諒切急之勢,曲垂體下之仁,特命選部,畀臣一小縣,得以將父赴任,俾遂專城之養,則臣父餘年,莫非聖恩攸賜也,臣不勝大願至祝。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4月13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坐直。右承旨李憲稙。左副承旨金永穆。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趙準永。注書李萬敎一員未差。假注書丁弘燮仕直金性默。事變假注書趙圭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還內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同安,答曰,知道。

○李承五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朴容大啓曰,大司憲、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準永曰,刑工換房。

○以別兼春秋金永哲、李鎬喆、趙昌夏、金羽均、尹相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承五曰,只推。

○以兼輔德金性均,兼文學金允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承五曰,只推。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永穆落點。

○尹秉鼎啓曰,今日殿座時,承旨當爲備員,新除授左副承旨金永穆,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司謁口傳下敎曰,私婢李女,極爲無嚴,移送秋曹,嚴刑遠配。

○傳于李承五曰,日次儒生殿講,通進士朴喜容等十人,竝直赴會試,之次略生員李敬夏等十二人,竝給二分,之次略幼學趙秉喜等十二人,竝給一分,之次略進士申泰敬等十五人,各《奎章全韻》一件賜給。

○傳于朴容大曰,入格儒生,明日待令。

○李承五,以吏曹言啓曰,贈諡肅獻公李䆃重延諡,定行於今月二十二日本第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啓bb曰b,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輔德朴定陽,有拘忌,弼善閔種默,呈辭受由,兼弼善徐夔淳在外,兼輔德金性均,兼文學金允植,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朴容大,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春塘臺親臨日次儒生殿講時,入直禁軍等,別將率領侍衛,而禁軍別將趙羲豐,在外不得擧行,以一番內禁衛將朴鼎和,使之兼別將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拱北門南邊墻垣外面缺落處,今已畢築矣,晝察夜巡軍兵,解送直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禁衛營、御營廳言啓曰,拱北門南邊墻垣半間許外面缺落處,今四月十三日爲始,三營合力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因兵曹草記,拱北門南邊墻垣半間許外面缺落處,西營入直軍中八名除出,哨官一員率領,限改築間,晝察夜巡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丁丑四月十三日辰時,上詣春塘臺。日次儒生殿講入侍時,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憲稙,左副承旨金永穆,右副承旨朴容大,同副承旨趙準永,假注書丁弘燮、金性默,別兼春秋尹相萬、李鎬喆,檢校直提學趙寧夏、趙成夏、尹滋悳、金炳始、趙慶鎬,檢校直閣閔泳穆、金永壽、姜𧄽、尹用求、金永哲,直閣金興均,校理李𨯶永,副修撰申錫淵,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萬八門,藥房提調金在顯,副提調尹秉鼎,進前奏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出保定門,由明光門、靑陽門,詣春塘臺。通禮跪啓請降輿乘gg陞g座,上降輿陞座,秉鼎進前奏曰,侍衛從陞中,有試官蒙點人,使之下去,一體行禮乎?上可之,贊儀唱四拜,考官行上護軍金炳德、金在顯,吏曹參判閔謙鎬,參考官行副護軍南一祐、李裕承,副司果金喆熙、趙東萬及儒生等,行四拜禮訖,以次入就位。上命開講,炳德奏曰,考講時以抽籤爲之乎,以大文爲之乎?上曰,以大文爲之也。仍敎曰,如有文義可問處,問之,可也。仍入小次,少頃,上出次,秉鼎奏曰,收栍之際,做錯非細,致勤下詢,事甚未安。當該注書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儒生等應講訖,上曰,榜目修正以入也。還宮時至,通禮跪啓請降座乘輿。上降座乘輿,由靑陽門、明光門,至保定門,容大請出標信解嚴。上入萬八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4月14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憲稙。左副承旨金永穆坐直。右副承旨朴容大廚院進。同副承旨趙準永坐直。注書李萬敎一員未差。假注書丁弘燮金性默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圭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承五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又啓曰,右承旨李憲稙,同副承旨趙準永,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金永穆啓曰,大司憲、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承五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李承五曰,在外兼弼善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傳于李承五曰,弼善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弼善前望單子入之,尹升求落點。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大司憲韓敬源,大司諫尹相賢,獻納閔泳奎,掌令李建昌、趙東弼,持平朴來冕、權炫,正言金來顯、愼炳一落點。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執義崔弘周,司諫李鳳德落點。

○以右承旨李憲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永穆曰,只推。

○以兼輔德金性均,兼文學金允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永穆曰,只推。

○傳于金永穆曰,入格儒生入侍。

○以慶尙監司朴齊寅狀啓,薦新生笋,節候差早,姑未萌芽,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金永穆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江原監司閔泳緯狀啓,高城郡人命渰死事,傳于趙準永曰,人命渰死,若是夥多,聞甚驚慘,元恤典外,別加顧助,未拯屍身,期於拯得,如有生前身還布,竝蕩減事,廟堂措辭分付。

○傳于趙準永曰,閑良崔炳善、成樂頀,竝部將加設單付。

○趙準永,以宗親府言啓曰,《璿源譜略》、《國朝御牒》、《八高祖圖》、《王妃世譜》,今已改張矣。進上進獻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月十六日巽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本府堂上郞廳,具儀仗鼓吹,陪進仁政殿,大殿進上件,與承旨,請承傳色奉入,世子宮進獻件,與侍講院官員,請承言色奉入,而奉謨堂奉安《璿源譜略》改張印本,《八高祖圖》、《王妃世譜》改張書本,一體陪進,自內閣依例稟旨擧行五處,璿源閣奉安件改張,自本府次第擧行,頒賜件,亦爲收聚,改張還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奎章閣言啓bb曰b,明日,卽書香閣夏孟朔大奉審日次,奉謨堂奉審日次,時原任閣臣,依節目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申錫淵差祭,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尹升求,有拘忌,李範祖,副修撰吳麟泳,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新除授弼善尹升求,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來五月初二日行景慕宮夏享大祭親行時,省牲省器之節,依例以親臨磨鍊乎?敢稟。傳曰,親臨磨鍊。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京畿監司李載元移文,則以爲,抱川縣鄕校聖殿滲漏傾側,目下所見,時日爲急,而聖殿移安,以今四月二十五日擇定,移還安祭香祝,自本曹啓稟下送云矣。抱川縣鄕校聖殿修改時,告由、移還安祭香祝,令該司照例磨鍊下送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以司謁口傳下敎曰,私婢李女,極爲無嚴,移送秋曹,嚴刑遠配事,命下矣。謹依傳敎,罪人私婢李女今禮,嚴刑一次,平安道寧遠郡遠地定配所,而適値齋日,待用杖嚴刑後,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禁衛營、御營廳言啓曰,因兵曹草記,拱北門南邊墻垣外面缺落處,今已畢築矣。晝察夜巡西營入直軍,還入直所,哨官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丁丑四月十四日未時,上御迎春軒。入格儒生入侍時,左副承旨金永穆,假注書金性默,記注官白時洽,別兼春秋李鎬喆,以次進伏。進士朴喜容、金喜洙,生員金秉億、南廷哲,進士李冕相、李重夏,幼學趙彦植、李舜夏、林永相、李景稙,生員李枝秀、洪在永,進士韓光洙、金炳軾、兪鎭弼、鄭誾朝,幼學李錫永、趙鍾憲、趙宅熙、趙秉喜、趙東直、李源信、李錫僖、韓溥源、李日贊、任喆宰、金奎行、金演敎、趙衡夏、任昌宰、趙秉承,進士申泰敬,生員趙泰夏、李起孝,幼學兪鎭奎、李容弼、朴勝轍、金奎德、金鼎漢、李澈儀、尹成求、金思鳳、呂載鉉、姜敬熙、洪炳七,序立階下訖。上曰,史官分左右。永穆曰,入格儒生中,李敬夏等四人,有身病,不得待令矣。待令儒生,使之陞軒,奏職姓名乎?上可之。喜容等,以次進前,奏職姓名訖。永穆曰,儒生等使之頒賞行禮乎?上可之。儒生等行禮訖。永穆曰,儒生等使之退出乎?上可之。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15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秉鼎藥院進。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憲稙廚院進。左副承旨金永穆緣故出。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趙準永坐直。注書李萬敎一員未差。假注書丁弘燮仕直金性默。事變假注書趙圭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副提調尹秉鼎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準永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永穆啓曰,右副承旨朴容大,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準永曰,藥院提調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內醫提調前望單子入之,徐堂輔落點。

○趙準永,以議政府言啓曰,本府新差堂上在外外,閔謙鎬,今日賓對,懸病不進,事甚未安。令政院卽爲牌招,使之進參,何如?傳曰,允。

○朴容大啓曰,卽者兼說書朴斗陽,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朴容大曰,大臣、政府堂上引見。

○朴容大啓曰,大司憲韓敬源,掌令李建昌、趙東弼,持平朴來冕牌不進,執義崔弘周,持平權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相賢,獻納閔泳奎,掌令李建昌、趙東弼,持平朴來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容大曰,只推。

○傳于趙準永曰,今日賓對,玉堂所奏,極庸嘉尙,校理李𨯶永,兵曹參知除授。

○趙準永,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李𨯶永,移拜兵曹參知,上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應敎金晩植在外,應敎金演壽,校理李正來,副校理李能華、李範九,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bb曰b,允。

○吏曹,兵曹參知單李𨯶永,除授事承傳。

○傳于趙準永曰,玉堂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傳于趙準永曰,召對爲之。

○趙準永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爲之。

○趙準永,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臣等進詣書香閣,御眞展奉奉審無頉,而奉謨堂及閣內諸處,亦爲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璿源譜略》修張件,明日自宗親府陪來,而內上件,今番則自本府修正,直爲內入云。奉謨堂、宙合樓所奉件,則臣等進詣改張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才學最著者,勿拘幼學、生進、蔭官、前銜,諸道則道臣精選啓聞,京中則銓官就議廟堂,指名啓下,向後收用之方,裁量稟處事,命下矣。臣就議廟堂,精選三人,別錄入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才學別薦三人,進士金在兢,幼學宋秉璿,茂長縣監成大永。

○趙準永,以侍講院言啓曰,兼說書朴斗陽,今以親病,陳疏徑出矣,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司書尹相萬,兼司書洪大重,說書洪英植,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承文院言啓曰,卽見盛京禮部出來咨,則以爲,本年夏季,統巡箚派義州城守尉豐年,前往之意,預行知照云矣。回咨按例撰出,付撥下送灣府,傳給鳳城將處,轉致盛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容大,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別將沈能翼,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慶尙監司朴齊寅狀啓,則以爲,召村察訪李鍾禎,兩年莅任,一念圖治,賙賑之節,綽有條理,以若遑汲之勢,能免顚連之患,瓜限漸近,民情惜去,賑事方張,難付生手,特爲仍任事,令該曹稟處亦爲白有臥乎所,其在激切之政,宜有褒賞之典,召村察訪李鍾禎,依狀請施行,何如?判付。啓,依允。

○兼說書朴斗陽疏曰,伏以,臣於持被之中,卽接家信,則臣母素患風眩之症,一倍添劇,促臣歸視,臣聞此報,方寸煎灼,按住不得,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扄。伏乞聖明,俯垂矜諒,亟遞臣職,俾便救護,且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丁丑四月十五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大臣、政府堂上引見入侍時,右副承旨朴容大,假注書丁弘燮,事變假注書趙圭錫,記注官白時洽,別兼春秋李鎬喆,領議政李最應,右議政金炳國,行吏曹判書金輔鉉,右參贊洪鍾雲,兵曹判書金炳始,知訓鍊院事趙寧夏,行大護軍徐承輔,禮曹判書趙成夏,知三軍府事金箕錫,同知三軍府事李鍾承,行護軍趙寅熙,同知三軍府事趙羲復,吏曹參判閔謙鎬,校理李𨯶永,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最應進前奏曰,近者日候,晨夕稍涼,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最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最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最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最應曰,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最應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仍敎曰,近日天氣儘佳,於麥農甚好矣。最應曰,然矣。炳國曰,麥秀兩岐,尙云休瑞,況今麥苗,自致蕃衍於昨年未耕播之地,南風黃熟,bb快b爲有年之占,國之上瑞,莫如民不飢寒矣。上曰,國之禎祥,孰如民無飢寒也?上曰,次對爲之。最應曰,臣於歲首賓對,以節財用事,已有仰勉,而目今金穀衙門,蕩然如掃,汲汲難支之狀,固不待臣言之覼縷,而卽中外上下之所共憂歎,罔知攸圖者也。況昨秋諸省之暯荒,壤賦大蹙,尤無涯畔矣。然而州郡之當納,無或淹愆,宮府之恒需,雖且謹節,新舊之互繼,出入之相埒,勢無以議到,而挽近各衙門員役輩,巧伺而售奸,潛食而滋逋,無弊不生,日加月增,如是而其可曰國有法乎?參其多寡,誅之配之,然後駭惡無憚之習,庶可小戢,而又聞爲郞官者,旣不能着念典守,乃從以容情掩庇,照納之時,不但厚招瑣謗,封樁之後,至有恣行躬犯,大抵名以朝官,爲吏先驅,一年二年,隨手爛用,而畢竟置諸忘域,有若初不干涉者然,苟知有公貨之所重,則焉敢爲此?苟知有邦憲之可畏,則寧或忍斯,聞極驚惋,言亦可恥,亟令各司各營,築底査究,郞官之犯用,員役之逋負,一一區別,按法處斷,以爲大懲創之道,而萬一因循顧忌,不卽糾覈,則從重規警,亦事體之不可已者,竝以此意,嚴飭於各該堂上及諸將臣處,何如?上曰,胥吏輩之恣行犯逋,已是罔赦之罪,而名以典守之郞官者,有此不法之事,言之痛歎,依所奏到底査究,以爲別般嚴懲,可也。出擧條最應曰,諸道稅船,方次第裝發矣。歉歲辦穀之際,民力之艱絀,不啻有倍於常時,而近年以來,元納欠縮之源委,不惟在於裝發之前,每在於裝發之後,船到他境,則進退遲速,專係於沙格之任其操縱,以是之故,有憑藉而侵奪者,有和謀而竊取者,混聚於此,雜遝於此,這間消融,已無限節,而以若船漢之素懷奸計,久而益慣,慣而益巧,窮港僻嶼,自作偸弄之妙逕,暴風險濤,輒做藉托之話欛,坐失時月,恣意逗遛,以至氷泊也,故敗也,許多情節,無所不有,烏在其重稅政,嚴國法之意哉?以臣所奏三懸鈴,行會於三南、京畿諸道,各其所經海路,預先候探,毋論漕倉船、執籌船、地上船,使之恪勤指導護送之節,切勿停滯,而另遣耳目,這這偵察,如有冒犯之現捉者,大則境上梟首,小則直施刑配後,形止馳聞,無敢有稽忽之歎事,竝爲分付,何如?上曰,貢賦之重,何可一任於沙格之手,而恣意操縱者乎?事體疎忽,莫此爲甚,卽速行會,若有如前偸弄停滯之習,先自道臣論勘,可也。出擧條最應曰,昨年因湖南道臣,狀請尤甚邑還穀,限折半許令停退矣。卽見該監司李敦相啓本,則光州等邑社還,當捧中未捧,爲三萬五千九百餘石云矣。前冬廟覆之分數停捧,自有所參互較量者,則停固爲民,捧亦爲民,而第其年形之歉荒如此,民情之顑頷又如此,則按藩之臣,據實更聞,仰請稟處,卽事體然也,規例然也。蓋還餉法意甚重,有不敢自下擅便故也。今於時序晼晩之後,乃以未捧惶恐等語,仍作磨勘而止,此路一開,弊將無窮,該道臣施以重推之典,至於未捧還,勢難强督,待今秋按簿準完,具由修啓,而俾無敢援以爲例之意,嚴飭行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最應曰,敦尙儒術,扶植世敎,卽我列朝家法,而向有才學人別錄啓聞之命,繼述之道,於斯冞光,蒐羅之政,於斯益勤,誠不勝攢頌萬萬,而京外薦狀,今旣齊到矣。此是博搜審簡,名實克副之人,則抄選儲望,當在其中,竝令選部,各別收用,隨才展布,以爲取次奬進之地,恐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收用人材,是今日第一急務也,薦中諸人,必各別收用,其中當有招延講論之士,經筵官抄選,取次爲之,可也。出擧條上曰,才學人,以初仕收用乎?輔鉉曰,士則以初仕收用矣。最應曰,見今麥事告登,賑政垂訖,迨此時請弛酒禁,自有已行之例,竝與飴糖而弛禁之意,分付法司,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曾前亦有此擧乎?最應曰,然矣。最應曰,政府有司堂上有闕之代,吏曹參判閔謙鎬差下,使之卽爲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上曰,今年提飭,如是申嚴,雖道臣、守宰,賙賑之際,似必實心對揚也。最應曰,然矣。上曰,如右所奏,隨犯科大小,梟之配之,則雖至於沙格輩,亦當畏憚,豈有奸弄稅穀之弊乎?炳國曰,以若歉荒民情,辛苦收捧者,而且今國計艱絀,中外所知矣,雖沙格輩,苟有一分人心,如是嚴飭之下,曷敢不殫誠擧行乎?上曰,以常情論之,似必如是,若不悛其習,則不可齒論於人矣。上曰,列邑或有移秧處云,果然耶?最應曰,早稻之腴田,貯水處,似有移秧者矣。上曰,比日不雨,果無害於穀耶?最應曰,間者連日釀雨,而今朝霧氣太甚,似害於穀,而所聞則姑未知之矣。上曰,前日之雨頻數,爲民事,心切憧憧矣。最應曰,今若甚雨,則亦必損穀矣。上曰,今月內雖不雨,少無傷害乎?最應曰,然矣。上曰,來晦初間,則麥可以登場耶?最應曰,芒種不遠,似可趁其時盡收矣。上曰,市價何如云耶?最應曰,比前稍下云矣。上曰,民恃以生者,麥爲第一,麥若豐登,則將有就緖之道矣。炳國曰,然矣。上曰,近歲少歉,則穀價甚高騰矣。炳國曰,乍歉而穀價旋踊,果未有甚於今日矣。上曰,在昔壬癸年,爲最歉,而穀價則不如今年之高踊矣。最應曰,昨年之歉,雖甚於前歲,而穀價之高,亦已太甚矣。上曰,昨年大無,民生顑頷矣,今觀農占,則天必欲厚生斯民也。最應曰,仁天本自好生,雖一歲歉荒,必有所以拯濟生靈之道,大哉,仁天,豈不好生哉?炳國曰,殿下恒爲民憧憧,若恫若傷,豈無感召豐年之祥乎?臣於筵中,亦屢度承聆,則聖敎若是懇至,烝民必自底於生矣。最應曰,上之仁愛斯民,非待衣食之而煖飽,苟一念愛民,則民自相率感服矣。愛民之要,莫先於節財,臣亦嘗備奏,而在今日,尤可懋哉。上曰,昨年俵災,果均分云乎?最應曰,俵劃之數,旣夥多,則道臣應亦精白對揚矣。上曰,或有未盡下究處,期於詳探也。最應曰,姑未盡聞知矣。上曰,次次登聞,則可知矣。最應曰,上恤民,而民不被澤,則可勝慨然哉?似無是理矣。炳國曰,畢竟聞知矣。上曰,外他微細事,亦可得聞,況衆口所傳,安得不聞?最應曰,諄諄之綸音,旣屢降,豈無上行下效之道乎?上曰,在前設賑時,每遣監賑御史,此亦暗行乎?最應曰,此亦暗行矣。上曰,若遣御史,則守宰必加憚畏矣。炳國曰,今年則繡抄,已自廟堂啓聞矣,守宰未知其間,有繡行與否,故今番則似當比前小心矣。上曰,近日與古有異,繡衣一出,則所聞頗多,人皆預知云,果何故也?炳國曰,自其家每易漏說,亦自驛漢輩漏出,而大抵察其動靜狀貌,則自然知之矣。上曰,行動迥異於他人,故必知之,不如是則豈可以容易攄知乎?炳國曰,人謀至黠,觀則有可知之道云矣。上曰,在前或以臺諫,給封書出送,如是則必先露矣。炳國曰,非但臺諫,或以守令爲之之時矣。上曰,或有抽栍御史矣。炳國曰,然矣。上曰,御史事目,自古有之,而間無變改者乎?最應曰,此是自古傳來事目,而必無變改之理矣。上曰,事目只有內入件,政府則無所藏者乎?最應曰,此冊宜在內,而不宜在外者,故政府則果無有矣。上曰,嘗見之,則板刻矣。最應曰,然矣。上曰,御史出送時,必別般申飭,然後可有實效矣。最應曰,然矣。上曰,以從人之未擇,亦多僨誤也。炳國曰,誤廉治績,變幻臧否,每由從人輩僨事矣。最應曰,若不愼擇從人,則必有此弊矣。上曰,各邑治績,必問于老吏云,然乎?最應曰,每或如是矣。上曰,然則與吏輩,有嫌無嫌者,亦必有關係矣。最應曰,爲御史者,詳察其言之虛實,然後可知矣。炳國曰,御史爲人,若綜核者,則四處採探,聞其公議,然後可有定算矣。上曰,朴文秀八年繡行,而其治績,由來多播傳云云,果然否?最應曰,未知其的然,而傳說則多矣。炳國曰,聞于其本家,則未聞此等說話云,還可訝矣。上曰,向見日記,其時筵中,亦有此說,而其家則以本無繡行之說爲言,甚是訝惑矣。上曰,節序推遷,速見嘗麥則好矣。最應曰,比者或有取食處云矣。炳國曰,農麥本自下道先食矣。上曰,向暖處,似必先食矣。仍命大臣就座。容大曰,諸宰奏事。輔鉉等曰,無所奏矣。容大曰,玉堂所懷奏之。𨯶永曰,伏以,臣曾以見職,猥參講對,前後屢十遭,而獲覩上下酬酢如響,退與臣僚,欽頌歡欣,以爲古聖王將就緝熙之工,於吾身親見矣。近年以來,好學之誠,漸不如初,講筵一向停閣,召對亦無幾日,而迄于今年,春盡夏屆,尙未聞一日講對之命,此非但在廷臣鄰,雖至閭巷匹庶,所共憂歎者也。臣未敢知聖學,已臻高明,無復資於討論而然歟,抑或以學問,歸之文具,不足補於致治而然歟?是有不然者,夫大舜,聖焉而舍己從人,高宗典于而厥修乃來,則豈可曰,無資於討論,無補於致治乎?況値歲饑,國計之日絀,民憂之方急,有不可勝言,而惟其奠安民國之策,莫非學問中做出來,則臣以聖學一事,爲今日先務也。惟我春宮,岐嶷日就,見聞時習,則自貽哲命,罔不在初,而尤豈不勤孜聖學,以躬先率乎?見今殿角風薰,漏箭晝永,臨筵開講,穩合此時,伏願殿下,奮發聖志,益勉儆省,日御便殿,時賜召接,勿以禮貌而拘焉,勿以支煩而厭之,深繹經旨,博考史策,終始惟一,乾乾不息,而推以措之於治法政令,則非直睿工之日新而已,國綱之振刷,人心之收拾,亶在於斯矣。如臣愚昧,幾年經幄,旣蔑絲毫之補,恒切尸素之愧,而亦不任區區愚衷,敢此縷縷仰陳,幸勿以人微而言廢焉。上曰,所陳當留念矣。出擧條容大曰,今日賓對,兩司無一人進參,事甚未安。違牌諸臺,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上曰,史官就座。仍命大臣先退,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丁丑四月十五日酉時,上御迎春軒。召對入侍時,參贊官趙準永,檢討官李範祖,直閣金興均,假注書丁弘燮,記注官白時洽,別兼春秋李鎬喆,各持《通鑑》第八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範祖奏曰,上番玉堂,俄蒙陞資出去,故未得進參矣。上開卷,仍敎曰,玉堂讀之。範祖讀自十二年春正月,止衆望漸服。上曰,釋義。範祖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範祖曰,此時諸葛亮,屯田耕農,兵雜於民,而民安其業,此可見軍律之嚴明,大抵兵糧不足,則以亮之才,己志未伸,至於臨敵務耕,由以言之,雖在戎馬之間,農不可便廢,且不虞之備,莫如蓄積,故傳曰,國無五年之蓄,國不可爲國,蓄積之要,只在乎勸農節用也。司馬懿,雖以魏之强大,自度其才不及亮,以固守爲長策,故亮至遺巾幗之服,激懿使戰,而懿終不戰,亮雖功業未遂,其盡忠竭智,上答先帝托孤之恩,自不負鞠躬盡瘁之義,敢不敬歎乎?上曰,諸葛亮,不忘三顧之恩,只欲竭忠圖報,非徒顧其勝敗利鈍而然也。範祖曰,果如聖敎矣。諸葛亮,非不量力也。受先帝之托,必復中原,以伸大義,爲一日之急務,故所以汲汲欲戰者也。上曰,李福,往問後事,而公琰之後,更不答,則必知其後事而然也。範祖曰,以武侯之明,豈有不知之理乎?不答之中,漢祚可知也。度其禕、琬之後,無可任者,後主之昏闇,無以爲治故也。上曰,諸葛亮,若無先見之明,何能如是也?且君有昭烈,臣有諸葛亮,此是漢朝四百年積累之致也,可見其興復,而竟不遂意,甚爲愛惜也。範祖曰,昭烈之於諸葛,魚水契合,庶恢功業,竟不得如意,似是氣數所限,所以後世慨歎者也。然蜀漢四十年未絶之統,卽賴有此人之力也。諸葛亮,可謂三代後一人也。上曰,天惟棐輔賢德,若使漢室,長有賢如諸葛之臣,豈有不興復之理乎?範祖曰,聖敎如是,臣不勝欽仰萬萬矣,《書》曰,福善禍淫,又曰,惟天佑于一德,卽此意也。上曰,參贊官讀之。準永讀自十三年正月,止事竟不行。上曰,釋義。準永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準永曰,王昶之名其子姪,顧名不違之意,是戒之切矣,速成疾亡,物之情也,朝萃夕落,曷若隆寒不衰者乎?是故其進銳者,其退速,君子之戒於此,自古有之矣。至若屈以爲伸等句,修身之切要語也。能行此數者,必無輕毁譽之理,而人或毁己,反求諸己,隨其可毁而改之,以自修,爲止謗,則凡百事爲,罔不有修,竟至於無過之域矣。如是則謗言,奚由而至哉?上曰,王昶此言,足爲後世法程也。當毁而毁,聞而改之,無毁而毁,毁是妄言,彼毁何傷於我也?準永曰,誠然矣。上曰,人非堯、舜,豈能無失也?聽人毁而改過,則其毁己勝於譽己也。準永曰,聖敎至當矣。但聞譽言,莫省自過,不若聞毁而改之也。上曰,人雖有過,終必改之,則爲貴也。準永曰,間者久停講對,有失於殿下向學之誠,故今日賓筵,玉堂所奏,若是陳勉,而褒其言陞其階,又從以召對命下,殿下此擧,亶出於勿憚改之意,臣不勝欽仰萬萬矣。上曰,近久停講之餘,玉堂陳勉,甚切實,而適玆召接,豈謂出於克改之心也?準永曰,恰受勉從,不踰時刻,勇於改者,卽此也。推廣是心,聖德益臻光明,豈不休哉?仍奏曰,考課之法,無曲私欺罔,然後可行者也。若大臣,至公至明,導率群下,群下之能否,灼然無所逃矣,然則雖無此法條,人莫不肅矣。作法而不明黜陟,是法存而已,有何益於爲治哉?大抵人君治國,先得其人,法可行之矣。上曰,己不正,而豈能責人乎?準永曰,枉己直人,未之聞也。上曰,枉己直人,人必不信也。準永曰,誠然矣。上曰,無論某事,有名無實,則反不如初不行之。崔林此言,慮其有名無實也。準永曰,有始無終,故名實不副,鮮克有終,古聖有戒,苟能責其終始之效,則其要莫先於得人,得人先於作法矣。上曰,閣臣讀之。興均讀自七月,止爽不能用。上曰,釋義。興均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興均曰,別無可奏者,而魏叡臨疾托孤,有漢昭烈故事者然,考其言則可,而顧其義則僭矣。上曰,司馬懿之才,非下等人也,而竟招逆臣,是可歎也。興均曰,懿姿稟英爽,器量卓犖,非人可及,而以其不明於擇君,竟事僞主,召謗於後世,若佐漢室,致匡復,則其功烈,尤當如何哉?上曰,史官讀之。賤臣讀自八年吳丞相,止稱病不與政事。上曰,釋義。賤臣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賤臣曰,董允,在漢末,亦可謂公正之人,雖如皓便佞者,猶畏其威,不敢售奸於允在世之時,一朝陳祗,代其位,始逞侮弄之計,正邪之消長,果如何哉?殿下亦必鑑戒於此,以近君子遠小人,爲修齊治平之急先務焉。上曰,人君苟能知近君子遠小人之道,則讒邪惡得以生?國政奚爲而廢哉?賤臣曰,聖敎至此,不勝欽仰萬萬矣。上曰,黃皓一出,漢家四百年基業,從以傾覆,小人之禍,一至此乎?賤臣曰,小人冒進,擅弄政權,罔念典章之墜失,以致法綱之頹敗,禍亂安得而不至乎?上曰,然則立紀綱正風俗,亶爲一副當治規也。賤臣曰,君子進則小人自退,紀綱立則風俗自正,爲國之道,捨是奚以哉?臣愚以爲,君上苟能旁招俊乂,灼知克宅,則二代之治,反手可致矣。上曰,以次讀之。時洽讀自十一年五月,止以陳祗守尙書令。上曰,釋義。時洽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時洽曰,何晏,謂經傳爲糟粕,自趨老、莊,務尙虛無,末流之弊,竟至不救,如此人者,無足齒論矣。上曰,老、莊,卽異端也。人而不好經術,陷於異端,豈以人類謂哉?時洽曰,虛誕之術,眩惑士類,終不自知其非,可勝歎惜乎?上曰,虛誕之類,何足以學問語道哉?時洽曰,然矣。上曰,姜維之戮力王室,忠勤可知矣。時洽曰,傳授孔明心法,不憚勤勞,一心討賊,事雖不成,其志則甚爲壯矣。上曰,雖不及前時人材,亦可謂名將也。仍命翰林讀之。鎬喆讀自十五年四月,止作仇國論以諷之。上曰,釋義。鎬喆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鎬喆曰,姜維,屢擧而無成,時人之咎之以負其才武,數出勞師,容或無怪矣,然成敗利鈍,置諸度外,祗思漢賊之不兩立,是乃孔明之志也。維繼此志,又能如是,於臣分當然矣。上曰,姜維之事,雖不及孔明,臣分則得當矣。鎬喆曰,維則惟盡臣分而已,功業之未就,奚論於其間乎?上曰,若以功業之成否言之,是不知維者也。祗以臣分之盡不盡,言之,可也。鎬喆曰,人臣若祗計成敗,不思國恥,豈臣分乎?如譙周輩,作仇國論以諷之,是不知義之甚也。上曰,姜維,眞是盡忠之人也。於孔明在時,雖不可竝論,而旣無孔明,則幾至第一人矣。鎬喆曰,此時蜀人,祗知苟安之爲便,不知如是之爲大義耳。上曰,不知義者,徒思自守取便,至如維者,可謂勤勞而盡臣分矣。鎬喆曰,然矣。上曰,漢季之不用賢士,是遠慮不足而然,未幾歲,遽至墜緖,言念高帝創業,光武中興,不覺嗟惜矣。鎬喆曰,國之盛衰,每如是矣。殷之賢聖之君,六七作,可謂德化入人之深,而因一君之不善,竟至於敗,漢之卜年四百,人皆祗知有劉氏,而國祚又復如是,實緣人心之渙散,而亦足爲國君之戒懼者也。上曰,雖緣人心之渙散,乃是國無明君,臣亦不賢之故,可不鑑戒哉?鎬喆曰,聖敎誠然矣。是故,君明臣賢,乃爲致治之本也。上曰,非但爲君者然,臣亦盡分,可也。鎬喆曰,維本降臣,而猶知盡分於所事之義,尤可貴也。上曰,雖一時降臣,其意則壯矣。鎬喆曰,維之知義盡分,固壯矣,而卽遵孔明之遺志者,因此而溯其本,則都是昭烈,以知人之明,付託得人之故也。上曰,昭烈明鑑,灼於用賢,故後世賴有如此盡忠之臣也。上掩卷,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此退出。

4月16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憲稙。左副承旨金永穆。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趙準永坐直。注書李萬敎一員未差。假注書丁弘燮仕直金性默。事變假注書趙圭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準永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朴容大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司書尹相萬,兼司書洪大重,說書洪英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準永曰,只推。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校理魚允中,修撰金允植落點。

○趙準永啓曰,新除授校理魚允中,以前任梁山郡守,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

○傳于朴容大曰,啓字誤踏之中官金錫勳,從重推考。

○朴容大啓曰,大司憲韓敬源,掌令李建昌、趙東弼,持平朴來冕牌不進,執義崔弘周,持平權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相賢,獻納閔泳奎,掌令李建昌、趙東弼,持平朴來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容大曰,只推。

○趙準永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爲之。

○趙準永,以議政府言啓曰,卽見水原留守金炳地所報,則本府賑資艱絀,莫可接濟之際,咸平居幼學李景寅,捐納一萬兩,極爲嘉尙,俾蒙褒賞之典爲辭矣。出義捐補,其志甚嘉,施賞激勸,已例且多,李景寅,令該曹六品職加設調用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臣等進詣奉謨堂,所奉《璿源譜略》,宙合樓所奉《璿源譜略》竝改張後,還爲奉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司書尹相萬,兼司書洪大重,說書洪英植,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璿源殿瓦上除草吉日時,令日官全榮基推擇,則今四月十七日巽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容大,以兵曹言啓曰,今番慶科庭試武科殿試丙科入格平安兵營火炮金遂鍾,疊呈兩單,以至修啓,黃海水營別武士盧希疇,平安監營別親衛士朴成儉等二人,見漏於榜目,修整之際,其外役姓名父名居住,多有誤書處,竝付標以入,而臣之未能照察,不勝惶恐,盧希疇、朴成儉,更爲追錄,金遂鍾,兩單中冒赴者,爲先拔去,仍令左右捕廳,不日捉得,疊單委折,到底嚴覈,收單及出榜時當該差備官,移送秋曹,照法嚴繩,何如?傳曰,允。差備官,令本曹嚴懲放送。

○平安監司金尙鉉疏曰,伏以,臣待罪西節,居然爲九個月耳,誠雖切於對揚,力已愆於衰耗,値歲歉荒,臨事遺忘,寸籌莫展,庶務多瘝,辜負聖眷,夙夜兢灼,頃以滿浦、靑水兩鎭舊符換隻事,査啓之不成體段,臣已自訟而俟勘矣。乃者廟啓之請施譴罷,寔按朝典,恩諒之罰止問備,特賜末減,臣始也惶蹙,終焉感隕,不知所以措躬。蓋此査事,茫昧難求,文籍無憑,非可以推測而硬斷,年代旣遠,又何能誰某之的指?臣所以左思右量,只論時任帥臣、鎭將,矇不辨驗,因仍交付之失,而最初錯換者,中間誤佩者,果未敢溯考窮詰,非欲行査之草率也,其奈捫揣而不得,懸空而難覓,何哉?雖然,不成査體,臣實有咎,今若憑恃寬典,恬然若無所眚尤者,則臣分壞矣,臣職隳矣。玆敢馳函陳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慈,明罰勅法,亟賜斥黜,勘之以未盡勘之律,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番問備,有所斟量而然矣。何必如是爲引?卿其勿辭,益勉方面之責。

○丁丑四月十六日酉時,上御迎春軒。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朴容大,侍讀官李正來,檢討官李範祖,直閣金興均,假注書丁弘燮,記事官車有聲,別兼春秋李鎬喆,各持《通鑑》第八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仍開卷。上曰,上番讀之。正來讀自景耀元年,止常道鄕公卽皇帝位。上曰,釋義。正來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正來曰,曹操,以漢家簒逆之臣,專尙詐力,以取中原,其建國,初無根基之固,故不幾世而又出一司馬昭,蹈襲其跡,以取其國,此可見天理之昭然,報復之不忒矣。上曰,古之簒逆之臣何限,而豈有若曹操者?然而昭,以曹魏之臣,又有此逆節,此可謂上行下效也。正來曰,果如聖敎矣。上曰,以是觀之,曹操之國,豈有永享之理,亦豈無報復之理乎?且昭,以魏之臣,簒奪其國,眞可謂簒逆者之簒臣也。正來曰,誠然矣。上曰,昭,縱不於其身稱帝,究其心迹,爲逆則一也。正來曰,非獨昭爲然,曹操之僭號,亦不在其身,至曰吾其爲周文王乎云矣,豈有如許僭妄之說乎?上曰,曹操此言,非徒爲漢家逆臣,又爲千古聖賢之罪人也。正來曰,以吳國言之,孫權初無積德累仁,而一時乘勢,割據江東,故亦於其子,有此廢立之變矣。上曰,孫權稱臣於操,亦漢之罪人也。正來曰,孫權非徒稱臣於魏,終乃與漢相抗,亦豈免漢賊乎?上曰,蜀漢之於漢,則以宗室而紹先業,豈不美哉?至於吳、魏,則不知義理,徒有無厭之欲,以奪人之地,爲能事,稱帝稱主,極爲僭矣。正來曰,然矣。所以二國,俱不免僭僞也。雖以曹髦言之,以庸常之材,爲君於國勢陵夷,主威已去之時,不勝其忿於司馬昭,初不量力於敵我之間,而身自出討,竟不免南闕之禍,可勝歎哉?上曰,曹髦之値有此變,都在於不以正率下矣。正來曰,然矣。此時威權,不在於魏主,而盡歸於司馬昭,故致有此變也。上曰,人主之權,豈可移於臣乎?若然則豈可曰國也?蓋奸臣之伺隙,而敢生簒逆之心者,皆時君之過也。時君若任賢良行仁政,撫養斯民,則雖有奸臣,豈敢如是乎?正來曰,聖敎至此,臣不勝欽仰萬萬矣。上曰,下番讀之。範祖讀自五年八月,止遂深銜之。上曰,釋義。範祖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範祖曰,所謂竹林七賢,其志氣,縱云高尙,專任放達,蔑棄禮節,至若阮籍,遭母喪,至於吐血毁瘠,則非無天與之良心也,及其圍棋決賭,飮若平日,情禮俱悖,而當時士大夫,不以爲疵,望風爭趨,若有阮籍良知之心,而效其放狂,猶之,可也。苟無阮籍之至性,而只蔑禮防,則去禽獸何異哉?非徒名敎之所不容,末流之弊,馴致五胡亂華,可勝歎哉?上曰,夫禮法,卽日用常行,言語動作之無不由,而苟無禮節,卽禽獸也,國何以爲國,人何以爲人乎?範祖曰,人而無禮,則五倫紊矣,九法斁矣。故先聖所以制禮敎人,使不敢踰越尺度者,欲以存倫彝昭法紀也。若或毁劃,則必至蕩無防限,不復知有名敎矣。然則雖欲免禽獸,烏可得乎?上曰,阮籍之徒,非直無禮,其害遂及於壞亂名敎,後世所當鑑戒也。範祖曰,果如聖敎矣。故自歷代以下,不稱晉代人物者,良以此也。上曰,世道浸下,雖曰氣數所關,而晉去兩漢之盛,不遠也,其人物之衰替,何至此甚乎?範祖曰,三代尙矣,而以漢朝人物言之,東漢不及西漢矣。此時又不及東漢,則至如黨錮諸賢,豈可以晉士竝論乎?上曰,何可比也?黨錮之士,雖被十常侍誣捏之禍,其淸名直節,足可爲後世士流之表準,如晉士輩,有何可稱乎?範祖曰,誠然矣。且如嵇康踞鍛不禮,觸怒鍾會,其不求榮達,雖若高尙,坐談玄虛,眩惑士趨,如此之類,雖遭時登庸,果何補於修齊治平之政乎?上曰,參贊官讀之。容大讀自魏司馬昭,止群臣莫知。上曰,釋義。容大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容大曰,蜀漢國勢到此,誠無可奈何之時也。諸葛武侯在時,雖有黃皓之蠱惑蔽聰,內有蔣琬、費禕、董允等,克盡匡輔之策,皓不敢放肆,至於此時,諸人相繼凋零,惟獨姜維一人,身佩安危,戮力中原,而每有臨機表奏之事,皓之言易入而沮之,此由於內無賢臣之致也。是故,陰平橋,失防守之策,竟使漢業墜地,讀史至此,不勝志士之齎恨也。上曰,姜維表奏之言,豈不壯哉?惟有姜維,九伐中原,事竟不成,言念先帝時,賢而孔明,勇而關、張,同心同德,期圖匡復,而不幸先帝崩殂,諸臣從以零落,竟至於此,豈不爲之忿然哉?容大曰,後主昏弱,故黃皓巫鬼之說,從而浸潤,可勝歎哉?上曰,帝王家,何可崇信巫鬼乎?假使後主,一從姜維之言,則或者曹魏不得至若是猖獗,漢室能復有可望者乎?範祖曰,巫覡符章之事,閭巷家,欲爲祈福,反取奇禍者,猶且戒之,況帝王家若是,豈免後世之貽笑乎?容大曰,此是關於氣數也,若使後主,能繼先業,則非專爲恢復中原,蜀中一隅,足以守成,可傳幾世矣。上曰,雖曰運數,亦有不然者,人君修德仁政,則垂亡之國,必爲中興,如漢之東漢而然矣。容大曰,武侯之輔導後主也,後主每事諮之。武侯之後,後主專信黃皓,故國事莫可收拾,而姜維之輔導,亦未能如武侯故也。上曰,武侯雖在,後主若不聽信,亦復何哉?雖無黃皓,豈無復有如黃皓者哉?東漢,有十常侍之亂矣,蜀漢,又有一黃皓也。容大曰,閹宦之爲禍於國家,未有甚於十常侍,而黃皓以一人,而能傾覆漢室,豈不誠萬萬痛恨?實有國之災也。上曰,此非但災殃而已也。大抵親賢臣遠小人,爲急先務也。容大曰,親賢臣遠小人,治世之事也。若一切反是,則餘無足觀,是故,武侯出師表,亦懇懇言之矣。後主旣不修德,而內無賢臣,外失天險,安得不亡乎?上曰,出師表,召對時,參贊官入參矣。容大曰,然矣。上曰,武侯,先帝托孤之臣也,後主之期待,倍加敬之也。容大曰,後主雖爲闇弱,其本性則仁善,故無暴虐之政矣。上曰,姜維豈可比於武侯乎?武侯,三代後一人也。範祖曰,西漢張良,可爲伯仲,而其忠義正大,諸葛過之。容大曰,張良與武侯,其所遇不同,張良則逢高祖創業之時,武侯當漢室傾頹之時,受命於危亂之際,基中興之業,於蜀其功甚大矣。上曰,張良則晩後事業,不如孔明之終始大義也。容大曰,以大義論之,張良亦有保惠帝之功,而似不若武侯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之義也。上曰,閣臣讀之。興均讀自炎興元年,止以拒會。上曰,釋義。興均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興均曰,觀此則劉寔先見之明,灼然可見,鮮能及矣。上曰,觀此言意,則以王室之傾頹,而知其難以復興也。仍敎曰,姜維,畢竟與漢室偕終矣。興均曰,竟亦謀立故帝,而及其未遂之時,先死於賊,可勝歎哉?上曰,惜哉,惜哉。上掩卷,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4月17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式暇。右承旨李憲稙坐直。左副承旨金永穆。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趙準永緣故出。注書李萬敎一員未差。假注書丁弘燮仕直金性默。事變假注書趙圭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容大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趙準永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朴容大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憲稙曰,《璿源譜略》修正時,校正堂上以下,別單書入。

○以司書尹相萬,兼司書洪大重,說書洪英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容大曰,只推。

○朴容大啓曰,大司憲韓敬源,掌令李建昌、趙東弼,持平朴來冕牌不進,執義崔弘周,持平權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相賢,獻納閔泳奎,掌令李建昌、趙東弼,持平朴來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容大曰,只推。

○李憲稙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爲之。

○李憲稙,以議政府言啓曰,卽見江華留守李喬翼所報,則本府賑資已盡,方切憂悶之際,境內居曺鎬永,補納一萬兩,誠心極爲嘉尙,特施褒賞之典爲辭矣。賑穀旣罄,飢口漸滋,而有是捐補,繼以賙救,似此出義之人,合施激勸之政,初仕待窠調用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司書尹相萬,兼司書洪大重,說書洪英植,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魚允中,修撰金允植,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容大,以兵曹言啓曰,今春等進上弓矢,看品在卽,而知弓品堂上有闕之代,依例以在京無故人,啓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知弓品堂上單申正熙。

○朴容大,以兵曹言啓曰,謹依下敎,武科殿試收單及出榜時當該差備官李宜煥、兪昌龍等,嚴懲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丁丑四月十七日酉時,上御暎花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憲稙,侍讀官李正來,檢討官申錫淵,直閣金興均,假注書丁弘燮,記事官車有聲,別兼春秋金羽均,各持《通鑑》第八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仍開卷。上曰,上番讀之。正來讀自姜維列營,止詣會降。上曰,釋義。正來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正來曰,以是觀之,後主之昏闇,尤可恨也。早聽姜維之言,豈至此境?鄧艾之軍,路險糧匱,困乏之狀,如在目前,此時兵不必多,若置千人於陰平,艾可擒魏可破,不此之爲,可勝歎哉?上曰,若有幾百人之守,則艾軍豈敢入乎?徒以後主之闇弱,不知戒備,以至於此,豈不痛歎?且鄧艾之以氈自裹,可謂智矣。正來曰,以諸葛瞻事言之,若非武侯平日正大之義理,其傳家忠孝,豈能如是卓絶乎?瞻,卽武侯之子也,與其子尙,一時殉國,其凜凜節義,遺傳千古,可不欽誦哉?上曰,武侯之家,豈無忠孝之傳乎?與其子殉節,詳載於《綱目》也。正來曰,然矣。上曰,其父如是,其子又能如是,可謂光於後世,豈不美哉?正來曰,北地王諶之義烈,凜乎千古,令人膽豎,當時於宗室則有諶,於臣則有瞻、尙父子,可以樹風百代,而漢家深仁厚澤,亦可知矣。上曰,昭烈則有子如禪,禪則有子如諶,昭烈則可謂無子,後主則可謂有子矣。若如諶言,背城一戰,則豈不美哉?竟不聽從,令人忿然矣。正來曰,若如諶言,以決一戰,其勝敗亦未可知,蜀都之民,追思先帝之德,不忘武侯之恩,皆有爲國一死之心,魏兵千里轉鬪,可謂强弩之末勢也。何難摧折哉?不聽其言,望風納降,受其恥辱,後主之事,曷勝歎惜?上曰,若使諶,在後主之位,則豈可如是?似必有匡復之道矣。正來曰,誠如聖敎矣。上曰,下番讀之。錫淵讀自魏之攻蜀也,止艾有反狀。上曰,釋義,錫淵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錫淵曰,蓋張悌,當時智謀之士也。識見迥出尋常,故魏之攻蜀時,能先事而慮有脣亡齒寒之事,可謂明矣。後乃不違於張悌之所言,吳人之歎服不已者此也。上曰,張悌果有識見之明矣。不然則豈能決知勝敗乎?正來曰,張悌非獨有先見而然也。當時蜀漢,主闇政亂,有必破之勢,故知魏兵之必克也。錫淵曰,魏之鄧艾,雖非貞亮之臣,戮力出征,無一毫叛逆之狀,而竟被誣陷於鍾會、衛瓘輩浸潤之讒,乃至於自陷大戮,豈不冤哉?上曰,後主不信姜維,任用閹宦,其能久乎?此是闇弱之致也。錫淵曰,漢之四百年帝業,一朝傾覆於後主之身,雖諉之天運,極爲痛惜,若使諶之言,早得以行,則庶或有匡救之道矣。上曰,參贊官讀之。憲稙讀自正月魏,止爲陳留王。上曰,釋義。憲稙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憲稙曰,鄧艾智謀方略,小無反意,足以討平東吳,而鍾會內作讒害,鄧艾父子,無辜被擒,而鍾會之決意謀反,此非憤慨乎?上曰,鍾會、姜維,若不被殺,時事何如耶?憲稙曰,維欲殺會,而立故漢帝,竟未遂志而死,是誠時運所使也。正來曰,鍾會,卽反覆亂賊,固不足道,而至於鄧艾,可謂忠於所事,無罪見戮,良可嗟惜,然而其委質於篡逆之國,入寇滅漢,使四百年基業,一朝邱墟,由是言之,則其赤族之禍,可謂伏其罪也。上曰,閣臣讀之。興均讀自時晉主,止事竟不行。上曰,釋義。興均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興均曰,夫敦尙風敎,選擧禮臣,治國大體,而晉主不從,豈不惜哉?上掩卷,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4月18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憲稙式暇。左副承旨金永穆。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趙準永。注書李萬敎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性默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趙圭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人定至十九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朴容大,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朴容大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副承旨金永穆,同副承旨趙準永,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司書尹相萬,兼司書洪大重,說書洪英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容大曰,只推。

○朴容大啓曰,假注書丁弘燮,有身病,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丁弘燮改差,代以宋圭元爲假注書。

○朴容大啓曰,大司憲韓敬源,掌令李建昌、趙東弼,持平朴來冕牌不進,執義崔弘周,持平權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相賢,獻納閔泳奎,掌令李建昌、趙東弼,持平朴來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容大曰,只推。

○朴容大啓曰,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不爲仕進,右承旨李憲稙,式暇出去,左副承旨金永穆,同副承旨趙準永牌不進,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行左承旨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左副承旨金永穆,同副承旨趙準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容大曰,只推。

○朴容大,以三軍府言啓曰,卽接訓鍊都監所報,則今四月十九日習陣日次,而大將臣趙寧夏,有身病,不得行操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司書尹相萬,兼司書洪大重,說書洪英植,旣有只推之命,兼說書朴斗陽,由限已過,竝更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廣州留守尹滋悳疏曰,伏以臣,祗奉明命,持節守南漢三載,凡所謂保釐保障守臣之責,蔑一效焉。況自昨秋大侵以來,民之餒矣,臣不能食之,民之瘠矣,臣不能澤之,方春議賑,上煩聖慮,前後恩敎,屢十百言,萊金之出於異數,海粟之繼以優劃,九重宵旰,惟民之念,而彼環一境扶携啼呼者,擧怡怡然終保近止之命,《詩》曰,群黎百姓,徧爲爾德,猗其至矣,此之謂也。若臣則奉令承敎,簿書期會而已,任朝家分憂之責者,固如是止乎?虞所考焉,則黜之宜也,漢所課焉,則罰之亦宜也,而旣報滿當遞矣,獲免大何,退還本分,則於臣幸矣。不意前月二十四日,銓曹移牒臣府,以爲奉聖旨,仍授臣本職,其職雖舊,其受如新,且感且頌,不遑他顧,而第臣之當遞者,上關國典,有此猥越,臣於是,懍蹙不知爲榮,臣之宜黜而宜罰者,下係民憂,而有此寬假,不惟寬假之,又從而俾之終始賑事,臣於是,惶隘不知爲計,遂黽勉至于今日,而賑事畢矣。乃敢言臣之私,蓋臨事而辭,有涉規免,事過而論,不揜其跡,惟我聖上察焉。噫,受恩則報,微物猶然,況臣之所受恩于我聖上者,與天無極,而不能治一府事,以效塵刹之報,甚矣,尙彼物之不如也,撫躬循省,中夜屢興,且今民情,殿屎者未盡蘇,仳㒧者未盡還,有如澤鴻之未集,而湖魚之未相忘也。其所撫綏懷輯,不容一日緩,則尤何敢虛縻拖度,重負我聖上憧憧爲民之德意乎?此臣所以不揆猥屑,疾聲呼籲者也。伏乞聖明,特垂開允,將臣所有職名,劃卽遞改,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向日仍授,特以卿茂績而然矣。賑事雖畢,善後之道,又復在卿,卿其勿辭,益保懷保之責。

○丁丑四月十八日申時,上御迎春軒。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朴容大,侍讀官魚允中,檢討官申錫淵,直閣金興均,假注書金性默,記注官許綸,別兼春秋金羽均,各持《通鑑》第八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仍開卷,上曰,上番讀之。允中讀自晉主有滅吳之志,止諡曰思。上曰,釋義。允中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允中曰,廈氈咫尺,討論經史,非徒講解音義而止,卽欲因論古今治亂之事,以之善者效之,惡者戒之耳。今臣所讀,不過數十行,而此亦有可效可戒者,羊祜在軍,方與吳人相守,而猶能開布大信,守邊者猶然,況於爲國乎?且減卒墾田,務積糧餉,使無轉輸之勞,給軍者猶然,況於裕國乎?此是晉之所以呑吳也。陸抗,以吳之世臣,見吳主之政事多闕,寤寐憂歎,上疏陳戒,而吳主不納,德雖均,而衆者勝寡,力雖侔,而安者制危,況蔑德少力者,不修德蓄力,則其危可知矣。此則吳之所以竝於晉也。惟信與儲積,今日之所當務也。不納忠國之言,而馴致危亡者,亦是所當鑑也。上曰,羊祜開布大信,使人悅服,雖以人君言之,信之一字,乃爲治之要道,豈可一日而無信乎?允中曰,故孔子曰,去食去兵,而信不可去,非食無以粒民,非兵無以衛國,寧去食與兵,而信不可去者,信爲國之大寶,不失信於民而後,法令可行,若失信於民,則雖明良相遇,亦無以爲治,故商鞅,不過戰國之士,入秦變法,使之富强,而先以五丈木試之者,亦不過示民以信也。王霸雖殊,莫不以信爲先也。上曰,祜,是晉之邊帥,而能修德信,以懷敵國,若優於羊祜者,開布德信,治國有道,則其效豈可量哉?允中曰,聖敎至此,萬萬欽誦。羊祜在邊,不務攻取,務修德信,以基後日滅吳之功,若在君上之位者,以德信治國,則可致無疆之休矣。其效豈在下者之比哉?上曰,讖書實是荒誕之事,不可準信,而吳主惑信其說,則其庸愚可知矣。允中曰,不信忠言者,易惑於誕妄,《丹書》曰,敬勝怠者吉,怠勝敬者凶,此實萬世之信讖,而人君每忽於此,而流於浮誕,何足道哉?上曰,下番讀之。錫淵讀自晉王濬,止專爲兼竝之計,上曰,釋義。錫淵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錫淵曰,當今吳主,因誅一步闡之後,志益張大,不修德政,專務兼竝,是誅闡,非吳之幸也。吳主苟欲兼竝,先布德化,日行仁政,則自可有兼竝之道矣,若不修德,專欲兼竝,不過基禍而已。上曰,不修德政,豈可治國乎?吳主自克西陵之後,謂得天助,專爲兼竝之計,昏闇莫過於此也。天助之說,雖以後世觀之,殊甚可笑也。錫淵曰,孟子曰,固國不以山谿之險,以此觀之,在德不在險之意,可知也。自古聖帝明王,務修德政,節用愛民,然後其國祚之長遠,可冀也。上曰,參贊官讀之。容大讀自晉羊祜,止必此人也。上曰,釋義。容大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容大曰,用兵之道,有正有奇,而羊祜之諸將,每進譎計,輒飮醇酒者,此與兵不厭詐之義,相反,然羊祜,晉之名將也,豈不知此箇利害?夫人之爲人,德爲主,而信次之,是故曰,以德服人,又曰,言忠信,可行蠻貊,見今吳主,雖曰肆暴虐,自孫堅以來,積累基業,且有陸抗,故祜深知其不可鬪力,乃修德布信,使吳之邊民,感化,而不幾年,觀釁進兵,此全勝之道也。上曰,羊祜於軍中,務修德政,使吳人悅服,可謂善用兵者也。容大曰,陸抗,其才略,少無上下於祜,吳之恃之,若猛虎在山,故祜則專務德政,使吳虐政日彰,以觀其變者也。上曰,大抵德與信,爲人而不可一日無者,則非徒用兵之道爲然,治國之政,亦莫先於此也。容大曰,爲將者,以德布信,則其利如彼,若推以上於爲國之道,其國安得不大治乎?上曰,晉之羊祜,吳之陸抗,可謂對手,而吳則不用陸抗之言,豈不亡也?容大曰,晉主之政,雖無稱詡者,任羊祜一事,則勝於吳主矣。祜則其言聽從,其才展施,抗則當吳主之時,其言不入,其才不得施,到今觀之,抗之事業,似有巽於祜,而實則不然,卽有遇不遇之歎矣。上曰,假使二人,生於蜀漢,輔佐中興,則其功業之傳誦,豈止此而已?自此迄于六朝,似無如此人材矣。容大曰,自晉至隋,雖無良將賢相,似無加於此人者,若使出於蜀漢之時,則其功名事業之垂後世者,倍多矣。上曰,閣臣讀之。興均讀自晉以山禱gg山濤g,止乞以西方爲屬。上曰,釋義。興均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興均曰,西陵、建平吳之咽喉,陸抗,以固守西陵爲言,可謂東吳干城將矣。上曰,抗之臨歿上疏,深陳時宜,吳主若聽從其言,固守西方,則國可保矣。然而不行仁政,則亦何以治安乎?惜哉,抗之不遇其主也。允中曰,陸抗此疏,卽是臨死不忘國之義,而務修德政,乃保國之長策,固守西陵,實守國之末事耳。上曰,日前召對,亦言之矣。夫人誰無過,改之爲貴,吳主始雖昏暴,若能悔過遷善,强於自治,則豈不美哉?容大曰,聖人之過,若日月之更,不俟須臾,其下於此之人,則或不知其爲善言,而不能改,又或以善言,爲之迂遠,而不改矣。上曰,自古帝王,須得賢能,以致太平,雖以殷高宗之賢,得傅說而後,殷道復興,今以吳主之庸愚,不能用陸抗之言,安得不敗亡乎?允中曰,歷代興亡之迹,雖異,其興也,必待賢人而成功業,其亡也,必不察忠言,而至於危亂,深可戒也。上掩卷,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4月19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憲稙。左副承旨金永穆坐直。右副承旨朴容大廚院進。同副承旨趙準永坐直。注書李萬敎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性默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趙圭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準永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永穆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準永曰,大小御押,大小啓字,與制勝,大小內敎,大小達字,與省字符信,今旣畢造內入矣,該房承旨以下,別單書入。

○以司書尹相萬,兼司書洪大重,說書洪英植,兼說書朴斗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準永曰,只推。

○趙準永啓曰,卽者別兼春秋金羽均,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金永哲、沈相萬、李鎬喆、趙昌夏、尹相萬、李載完,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宋圭元有頉,代以李義甲爲假注書。

○金永穆啓曰,大司憲韓敬源,掌令李建昌、趙東弼,持平朴來冕牌不進,執義崔弘周,持平權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相賢,獻納閔泳奎,掌令李建昌、趙東弼,持平朴來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永穆曰,只推。

○以東萊府使洪祐昌狀啓,不能威慴異類,法率奸民,致有此三女冒禁犯科,惶恐竢勘事,傳于金永穆曰,勿待罪事,回諭。

○朴容大,以三軍府言啓曰,卽接禁衛營所報,則今四月二十日習陣日次,而大將臣李鍾承,有身病,不得行操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準永,以侍講院言啓曰,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司書尹相萬,兼司書洪大重,說書洪英植,兼說書朴斗陽,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別兼春秋金羽均疏曰,伏以,臣於持被之中,卽接家信,臣母素患痰癖之證,一倍添劇,委頓床玆,家僮踵至,促臣歸視,臣聞是報,方寸煎灼,按住不得,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扄。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遞臣職,俾便救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4月20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秉鼎藥院進。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憲稙廚院進。左副承旨金永穆式暇。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趙準永坐直。注書李萬敎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性默仕直李輔榮未入來。事變假注書趙圭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洪淳穆,提調徐堂輔,副提調尹秉鼎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準永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永穆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準永啓曰,議政府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李最應,無時急稟定事,左議政未差,右議政金炳國,有身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永穆啓曰,右副承旨朴容大,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司書尹相萬,兼司書洪大重,說書洪英植,兼說書朴斗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準永曰,只推。

○以別兼春秋金永哲、沈相萬、李鎬喆、趙昌夏、尹相萬、李載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準永曰,只推。

○趙準永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金永哲、沈相萬、李鎬喆、趙昌夏、尹相萬、李載完,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直赴閔泳翊放榜日,驪陽府院君閔維重內外祠版,驪城府院君閔致祿內外祠版,遣承旨致祭,故判書閔升鎬祠版,一體致祭事,命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都承旨進去。

○又啓曰,故判宗正卿李䆃重延諡日,遣承旨致祭事,命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副承旨進去。

○李義甲有頉,代以李輔榮爲假注書。

○朴容大啓曰,大司憲韓敬源,掌令李建昌、趙東弼,持平朴來冕牌不進,執義崔弘周,持平權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相賢,獻納閔泳奎,掌令李建昌、趙東弼,持平朴來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容大曰,只推。

○傳于趙準永曰,召對爲之。

○趙準永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爲之。

○朴容大,以三軍府言啓曰,卽接御營廳所報,則今四月二十一日習陣日次,而大將臣趙羲復,有身病,不得行操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中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初九日慶科庭試武科殿試時,直赴殿試奉承傳火砲李昌祿等五百八十一人內,五百二十六人,應試參榜,所授帖文,依例收聚爻周,武勇衛李奎聖,禦邊軍官李種夏,別武士朴南植、宋圭元,振武士金以鳳,親騎衛趙聲振,火砲田尙珍等七人,遭故,別抄軍官任思奎,追捕武士李埈,騎士朱應奎,鄕騎士吳奎善,馬兵朴宗赫等五人,以朞服未過葬,竝依法典陳試,敎鍊官金寬淳,巡令手李基虎,桂坊使令李載吉等三人,身死,待式年放榜,紅牌成給,扈衛軍官林邦潤、林象沃,內禁衛金英赫,兼司僕王之樹、金基述,近仗軍士辛聲國,武衛所善騎隊金完大、崔石柱、羅明哲,牢子具完辰,巡令手金弘基,塘報手金快弘,標下軍郭興孫,開城府左列軍官金履爀、李慶鎭、孫台錫,江華府別驍士閔載毅,親衛士姜銀吉、李漢吉、金義純,義砲士吳順根,火砲士金泰逸,京畿監營火砲李福釗,水營別武士金希淳,黃海監營火砲李昌祿,水營別武士河駿錫,慶尙監營選武軍官朴振澤,平安監營振武士柳天赫、金之澧,平安兵營別武士朴受英、朴乃運、任致琯、金秀翊、張光軫、黃鶴棲,火砲金英杰、崔亨俊、李允汲,咸鏡監營親騎衛朴文相,新砲衛李萬伯等四十人,無緣不赴,其委折,關問各該守臣、道帥臣後,稟處,直赴會試奉承傳別武士姜尙喜等三十一人內二十一人,應試,所授帖文,收聚爻周,別武士姜尙喜,別衛士白東赫等二人,遭故,羽林衛金啓瀚,以朞服未過葬,竝依法典陳試,京畿監營火砲車永吉,忠淸監營馬兵南廷學,南兵營別砲衛李容現、金允協,別砲衛士崔崙俊,北兵營馬兵黃丙憲、林陽化等七人,無緣不赴,其委折,關問各該道帥臣後,稟處,何如?傳曰,允。無緣不赴者,特付榜末,一體放榜。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騎士將李鍾植,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珪永,以文臣堂下朔試射試官,慕華館良中,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修撰金允植疏曰,伏以,臣四寸兄副應敎臣晩植,方帶春秋館編修官矣。臣之所兼記事之銜,其爲應避,典式攸在,不揆煩瀆,冒悚控籲。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遞臣所帶兼銜,以存公格,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丁丑四月二十日午時,上御迎春軒。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洪淳穆,提調徐堂輔,副提調尹秉鼎,直閣金興均,假注書金性默,記注官尹善柱、白時洽,以次進伏,醫官李漢慶、金在瑚、李好錫、鄭揖,以次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淳穆進前奏曰,近日天氣,連日淸和,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淳穆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淳穆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淳穆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淳穆曰,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淳穆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淳穆曰,麥秋也,晨夕微涼,世子宮諸節,連爲太平乎?上曰,好在矣。淳穆曰,醫官待令,使之入診乎?上可之。漢慶等,以次入診,退伏楹外訖,淳穆曰,脈候奏之。漢慶等起伏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淳穆曰,湯劑別無議進者乎?漢慶等曰,別無議進者矣。淳穆曰,邇來世子宮語音,益臻暢達乎?上曰,果漸暢達,而尤爲分明於呼父呼母矣。淳穆曰,近間日氣溫和,正好戲遊於庭除矣。上曰,常常遊外,而不肯入內,今則爲觀諸臣之登筵,粧束來坐矣。上曰,向日之雨,倘無有妨於麥事乎?淳穆曰,非徒無妨,農家之言,猶以爲不足矣。上曰,向聞大臣有驪州之行,其時民情,不甚爲苦,而歷路麥事,何如?淳穆曰,驪州,自是之次之邑,雖今艱食之際,飢愁不至甚苦,而歷路麥事,將有豐穰之漸矣。上曰,大歉之餘,麥農豐登,甚是萬幸也。淳穆曰,麥是先熟之穀,此若豐登,則秋農之大有,可以預占矣。上曰,國有三年之蓄,然後可以爲國,而今玆一歲歉荒,其所接濟,若是遑汲,誠切悶然也。淳穆曰,十二年一大飢,天道之流行,而今春雨暘適宜,秋事可占大有,此莫非上天眷顧之德澤矣。上曰,仁愛之天,若不眷顧,則民何以聊生乎?淳穆曰,雖在古昔盛際,所恃者惟是上天眷顧,而人事必修於下,然後天道亦有以感應於上矣。上曰,然矣。淳穆曰,以平年收租,一歲經費,常不足數萬石,而況於昨年災減以後,其爲不足,又將至六七萬石,則此何以牽補支調乎?萬萬悶然,而但目下別無不恒之需,此甚可幸矣。上曰,然矣。上曰,史官就座。仍命大臣先退,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丁丑四月二十日酉時,上御迎春軒。召對入侍時,參贊官趙準永,侍讀官魚允中,檢討官金允植,直閣金興均,假注書金性默,記注官尹善柱、白時洽,各持《通監gg通鑑g》第八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仍開卷,上曰,上番讀之。允中讀自十月晉羊祜,止贊成其計。上曰,釋義。允中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允中曰,羊祜請伐吳,而不徒論輕重强弱之勢,必以孫皓之暴,過於劉禪,吳人之困,甚於巴蜀,孫皓恣情任,與下多忌,爲吳可伐之實,吳之據一隅江淮,前後無異,而孫權、周瑜,能敵曹操八十萬衆,且以蜀漢論之,諸葛亮,能六出祈山,以圖中原,而魏不敢窺焉,是皆在人,而不徒在於强弱之異勢而已,國雖小,力雖弱,若上下相孚,益修保民保國之策,雖大國,何足畏哉?上曰,剛柔相濟,乃可爲治,孫皓以暴爲政,何可保國乎?允中曰,雖天下之主,以暴失之,況以一隅之吳,强敵在外,專行暴虐,且忌嫉群下,不能承顔順指,則刑戮隨之,誰肯爲之出?此暴之失也。劉禪則闇弱太甚,不能親賢臣遠小人,而閹豎專朝,不得保劍閣之險,此弱之失也。上曰,下番讀之。允植讀自正月晉羊祜,止不復有言。上曰,釋義。允植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允植曰,羊祜之勸晉武平吳,可謂算無遺策,然謀敵則可矣,謀國則未爲得矣。夫以天下爲無事,則易生逸豫怠惰之心,此禍之所由生也。晉武素有侈心,藉父兄之業,其勢足以縱欲,而所不敢逞者,以有吳寇未平,警懼之心,尙存于中也。故泰始之初,勵精圖治,頗有令名,及吳平之後,君臣荒宴,國事日紊,馴致胡羯之亂,其害豈止於吳寇而已哉?以羊祜之明,慮不及此,但知滅敵之爲快,而不念存吳之爲長算,惜哉,春秋鄢陵之戰,范文子不欲擊楚,蓋慮晉厲公之心,因勝敵而怠荒也。大臣體國之謨,顧不當如是乎?上曰,國雖治平,恒爲勵精圖治,乃可久安,豈可以外無敵國之患,而少忽哉?允植曰,自非上聖,鮮能戒懼於無事之時,故孟子曰,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恒亡,由是言之,敵國外患,未嘗不爲保國之資,心無所畏,則難制逸欲,故古人以宴安爲鴆毒,良以此也。上曰,然矣。欲存外敵之患者,蓋使人主,不得放心也。允植曰,人主不可一時偸安,宋臣李沆,日取四方水旱盜賊之事奏之,其意蓋出於恒存警戒,使逸豫之欲,無暇而生也。故聖明之君,雖致治平,常若不足,不敢遽生惰心矣。上曰,不可以少康,而怠於爲政也。允中曰,人君之御世,國雖治,而恒若不治,民雖安,而恒若不安,可無怠荒之患,若以爲已治已安,而忽於修省,則危亂當自至,深可體念也。上曰,參贊官讀之。準永讀自十一月晉太醫,止因謂之墮淚碑。上曰,釋義。準永釋義訖,上曰,晉主雖無足稱,而猶能焚裘禁奢,儉德,乃人君之當勉也。準永曰,晉武之焚其雉頭裘,禁其奇異之獻,深得崇儉之道矣。人君若留心於侈靡之服,玩好之物,則漸進荒逸,治道日墜矣,可不懼哉?允中曰,晉主雖無實德,而猶能示天下以儉,竟成平吳之功,況賢君在位,身先儉約,上行下效,捷於影響矣,蓋晉武之焚雉頭裘,與漢之却千里馬相似,而漢則長久治安,晉則隨以危亂者,亦有其故,漢文誠心勤儉,終始惟一,故天下乂安,以基四百年之業,晉武則今雖假示儉德,而後日之羊車遊宴,因墜於荒逸,故國隨以亂,此皆以誠不以誠之致也。上曰,晉主之焚裘示儉,固是外飾也。準永曰,然矣。晉武所爲,前後兩段矣,抑奢初意,果非實心,而爲天下者,如非德政,不可服人,故五霸之施仁義,亦云假矣,此等文義處,去短取長,皆可鑑法行之,聖明之主,若實心崇儉,其效當如何哉,允中曰,三代以後之君,每以虛僞示下,終不能成就允德,明君則不然,雖有過,而人皆得以見之,從諫而不憚於改,故禹拜昌言,湯則改過不吝也。上曰,漢高帝,以眞情行事,而善於從諫矣。準永曰,羊祜,晉之良將也。將兵臨邊,務德信以懷軍民,故南民罷市巷哭,吳兵亦爲之泣,人心之如此,以德服人之致也。上曰,閣臣讀之。興均讀自初魏曹操,止代爲左部帥。上曰,釋義。興均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興均曰,當晉氏全盛之時,劉淵,乃一羈故耳,齊王,能逆料異日之爲患,而請早除之,可謂有先見之明矣。若王渾之言,則歸重於信懷殊俗,亦合於王者待夷狄之道也。此二人之言,各有所取,不可偏廢也。上曰,漢世匈奴强盛,屢爲中國之患,曹操何以能分部立師乎?允植曰,匈奴盛於漢初,衰於宣帝之時,呼韓邪,稽首歸服,王莽時,屢經攻討,敗散無餘,至于東漢之末,散處內地,如同編戶,此曹操之所以能分部立師也。上曰,所謂五胡,皆南單于之種歟?允植曰,胡則劉淵,卽南單于之後也,羯及氐羌、鮮卑,種落各殊矣。上曰,置侍子爲質者,慮其有反覆之患而然歟?允植曰,計雖爲此,而反受其害,以劉淵梟傑之才,久處中國,政令得失,形勢虛實,bb無b不知之,故終啓窺覦之心,若早處邊外,豈至是乎?允中曰,昔我太祖大王,素重經術,雖在軍旅,每引名儒,商確經史,夜分不寐,今殿下,夜而賜對,典學之聖德,臣等已相顧欽誦矣。上曰,欲趁早召接矣,今果差晩矣。允中曰,雖夜,固無傷,而夜則萬象俱息,志慮收斂,尤宜於講討也。且君臣之際,每主矜嚴自持,情志不交,此誠可悶,便殿賜對,異於法筵,切願坐臥務隨便宜,勿拘檢束焉。上曰,上下不交,何以爲治乎?昔英廟朝,或有臥而召對之時矣。允中曰,觀於《易象》,上下不交爲否,而君臣之際,與家人父子相似,豈可一向矜持乎?上掩卷,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4月21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憲稙。左副承旨金永穆。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趙準永坐直。注書李萬敎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性默李輔榮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圭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容大,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準永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又啓曰,明日親臨放榜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容大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準永曰,檢校直提學李鎬俊,檢校直閣李喬翼、金永哲,檢校減下。

○傳于趙準永曰,原任待敎金演壽,檢校差下。

○傳于趙準永曰,內閣提學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內閣提學前望單子入之,金炳德落點。

○以別兼春秋金永哲、沈相萬、李鎬喆、趙昌夏、尹相萬、李載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準永曰,只推。

○朴容大啓曰,大司憲韓敬源,掌令李建昌、趙東弼,持平朴來冕牌不進,執義崔弘周,持平權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相賢,獻納閔泳奎,掌令李建昌、趙東弼,持平朴來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容大曰,只推。

○傳于趙準永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趙準永,以奎章閣言啓曰,新除授提學金炳德,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原任待敎金演壽,檢校差下事,命下矣。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朴容大,以兵曹言啓曰,明日殿座時,別雲劍實差金有淵,時無職名,依例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許熠,以御營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南別營良中,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大護軍單金有淵,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弘文館修撰金允植上疏,則以爲,臣四寸兄副應敎臣晩植,方帶春秋館編修官,臣之所兼記事之銜,其爲應避,典式攸在。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遞臣所帶兼銜亦爲白有臥乎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金允植所帶春秋館記事官之銜,今姑減下,何如?判付。啓,依允。

○丁丑四月二十一日申時,上御迎春軒。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朴容大,侍讀官李範九,檢討官申錫淵,直閣金興均,假注書李輔榮,記事官車有聲,別兼春秋李載完,各持《通鑑》第八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仍開卷,上曰,上番讀之。範九讀自晉益州刺史,止豈非算乎?上曰,釋義,範九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範九曰,王濬之疏辭,隨機明正,杜預之表意,破疑綜核,至若山濤之退告於人曰,外寧必有內憂,計欲釋吳,而爲外懼云者,以外面看之,其在以臣事君之道,似涉不善之語也。上曰,山濤之言,似涉不忠,其言甚是有理矣。人君處於九重,如無外憂,自底淫泆,豈不危亡哉?範九曰,聖敎切當矣。其中亦有不忘危之意也。上曰,晉武帝,何足謂帝王之君哉?曹操,漢之逆臣,而司馬炎,又爲曹操之逆臣,以此觀之,武帝難免千古之逆名矣。範九曰,然矣。上曰,下番讀之。錫淵讀自十一月晉,止稱詔而綏撫之。上曰,釋義。錫淵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錫淵曰,以大體言之,長江之險,實無異於孫權、孫皓之時,而勝敗之前後有異者,惟在於用兵之善與不善也。蓋孫權則任賢能善用兵,故曹操兵八十萬,不過一周瑜勇略,無難抵敵,而孫皓則不然,恃長江之險,專事凶暴,誅殺賢能,雖有鐵鎖橫江之戒嚴,以杜預八百騎,如入空虛之地,乃至於望風皆降之境,由此觀之,鐵鎖戒嚴,有何益於備禦哉?夫用兵之法,貴乎精而不貴乎多,固國之道,在乎德而不在乎險也。上曰,國君之用賢任能,可謂治國保民之良策,如無賢臣,雖欲爲治,何以措諸政令耶?雖以堯、舜之聖,何能獨運於上哉?必有幾箇哲人,然後能成雍熙之治矣。由此觀之,大抵治國之要,莫過於任賢信能也。古語云,在德不在險,又云,所寶惟賢,正謂此也。錫淵曰,以此論之,自古人君,治國御下之道,不外乎修德行仁而已矣。範九曰,孟子云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者,此之謂也。上曰,若有賢臣之任用,則自爲垂拱平章,坐而治之,豈不美哉?大抵知人用之,尤難也。錫淵曰,聖敎萬萬切當矣。範九曰,知人之道,自有邪正之分,犖犖正大,不隨時而回擾者,君子也,欲言囁嚅,仰人獻謟者,小人也。上曰,參贊官讀之。容大讀自杜預與衆軍,止望旗而降。上曰,釋義。容大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容大曰,此卽晉吳戰伐之時也,文義之別無仰奏者,而晉主則用杜預、王濬之輩,容納直言之諫,此晉所以勝也,吳主則不用陸抗、吾彦之言,只恃長江之險,此所以亡也。大抵聖主在上,進用賢才,則其國之治平,其化之溥被,當如何哉?晉主雖無足稱道,其所用人之道,勝敗之機,可有體驗者矣。上曰,此時治法政令,誠不足論,而其用人之際,亦有可觀者也。容大曰,自古成敗,都在於用人與否,鐵鎖鐵錐,烏敢當良將之謀算也?上曰,用賢任能,則自無外國之患,而不修德政,不謀備虞,只以鐵鎖鐵錐,設巧詐,以抗大軍,豈無淪喪滅亡之理哉?容大曰,吳民不堪其主之暴虐,聞杜預杖節綏撫,皆有望風迎降之擧,於此,益知不在險之義矣。上曰,閣臣讀之。興均讀自濬兵甲滿,止充默然甚愧。上曰,釋義。興均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興均曰,當此大擧伐吳之時,晉之諸將,各圖曠世之勳業,而王渾之要濬蹔過,恐其先着鞭也。王濬之風利不泊,恐其讓頭也,功業之際,人情安得不然?上曰,孫皓之言,此非尋常語也。賈充之不忠,已無可言,而孫皓答之以此語,則充雖無倫之輩,詎無慙愧之心乎?大抵此語,垂于後世,可爲懲戒之言也。興均曰,孫皓,本以吳國之主,旣爲入晉稽服,則終有怏怏之心,故不勝憤鬱,有此設此座之言耳。容大曰,此則不過强作之談,而至於賈充問答,能斥言其逆節,充亦默然而愧從,可戒亂臣賊子,皓之此言,是可謂愚者之一得矣。上曰,賢愚亦有等級之不同,知人任用,尤爲審愼也。範九曰,故云人心之不同,如人面之不同也。上掩卷,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4月22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秉鼎致祭進。行左承旨李承五坐直。右承旨李憲稙廚院進。左副承旨金永穆緣故出。右副承旨朴容大致祭進。同副承旨趙準永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性默仕直白時淳未入來。事變假注書趙圭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還內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承五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永穆啓曰,大司憲韓敬源,掌令李建昌、趙東弼,持平朴來冕未肅拜,執義崔弘周,持平權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承五曰,待敎會圈。

○李承五啓曰,待敎會圈事,命下矣。政官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李承五,以奎章閣言啓曰,待敎會圈事,命下矣。提學金炳德,檢校直提學趙寧夏、越成夏、尹滋悳、金炳始、李載冕、趙慶鎬,檢校直閣閔泳穆、金永壽、李鎬翼、姜𧄽、尹用求,直閣金興均,檢校待敎李載兢、洪淳馨,竝卽牌招,以爲會圈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承五曰,說書洪英植陞六。

○傳于李承五曰,副正字沈相薰,校理除授,副正字洪承穆、李輔榮,修撰除授。

○吏曹,校理單沈相薰,修撰二單洪承穆、李輔榮,除授事承傳。

○李輔榮遷轉,代以白時淳爲假注書。

○傳于李承五曰,新及第孔在範賜樂。

○傳于李承五曰,輔德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輔德前望單子入之,趙肅夏落點。

○奎章閣待敎會圈,八點閔泳翊,七點金永悳、朴斗陽,以上取三人。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輔鉉,參判閔謙鎬,竝牌招不進,參議李源珪進,行左承旨李承五進,啓曰,行判書金輔鉉,參判閔謙鎬,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李承五,以吏批言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每於歲首,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新有應推恩人,雖非歲首,追後啓稟蒙恩,多有已例,今日政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閔泳翊爲待敎,兼校書提調單金炳德,瀛陵君單金應夏,召村察訪李鍾禎,特爲仍任事承傳,幼學許淮,年七十,今超通政,侍從臣前司諫許元栻父,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金炳始,參判洪在鉉,參議尹致聖病,參知李𨯶永入直進,同副承旨趙準永進。訓鍊主簿加設十九單,申鳳均、徐載豐、任光鎬、白樂倫、柳寅先、李鳳鎬、具然河、金承烈、申宅熙、金膺模、李基遠、李定載、申正均、李起俊、申復均、李秉承、韓圭卨、具然恒、白南周,以上竝單付,部將加設二單,崔炳善、成樂頀,宣傳官李升漢,內乘張斗煥,以上仍職陞六事承傳,護軍洪承祖,副護軍趙臣熙、朴履道、朴定陽、鄭鍾學、李寅晩,副司直權益洙、金持懋、朴齊晠、柳𪼩、閔種默、鄭元和、李𫒳、金容圭、魚允中,副司果金允植、李範祖、趙益元、金熙國、洪英植,以上竝單付。

○傳于李承五曰,見窠皆令差出。

○吏批,再政。李象億爲工曹參判,趙臣熙爲敦寧都正,曺錫雨爲藝文提學,鄭海崙爲同春秋,弘文正字單閔泳翊,兼校書正字單閔泳翊,兼待敎單閔泳翊。傳于李承五曰,新及第李載允,校理除授。

○吏曹,校理單李載允,除授事承傳。

○傳于李承五曰,注書陞六。

○李承五,以奎章閣言啓曰,新除授待敎閔泳翊敎旨安寶次,濬哲之寶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新除授待敎閔泳翊,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新除授輔德趙肅夏,時在京畿楊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趙準永,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諸將官射講時,柳葉箭連三巡全布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丁丑四月二十二日午時,上詣仁政殿。親臨放榜入侍時,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憲稙,左副承旨金永穆,右副承旨朴容大,同副承旨趙準永,假注書金性默,別兼春秋金羽均、李載完,檢校直提學趙寧夏、尹滋悳、金炳始、趙慶鎬,檢校直閣閔泳穆、金永壽、李鎬翼、尹用求,直閣金興均,檢校待敎金演壽、洪淳馨,副校理李範九,副修撰申錫淵,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遠遊冠、絳紗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徐堂輔,副提調尹秉鼎,進前奏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出協陽門、肅章門,由仁政門,詣仁政殿月臺,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通禮跪啓請執圭,秉鼎進圭,上執圭,仍陞座。秉鼎進前奏曰,文武擧人,今將入庭矣,出標信開作門乎?上曰,以已下標信擧行也。秉鼎曰,從陞諸臣中,有率榜人,使之下去,一體行禮乎?上可之。秉鼎曰,文武擧人及率榜人,使之行禮乎?上可之。引儀唱四拜,文武擧人及率榜人,行四拜禮訖。秉鼎進前奏曰,榜目對擧之際,忠贊衛趁不待令,以致失儀,事甚未安。令攸司科治,何如?上曰,昧例所致,今番則特爲安徐,此後則別般嚴飭,可也。出擧條文武擧人紅牌與賜花,頒給訖。通禮跪啓禮畢。上降座,通禮跪啓請釋圭,上釋圭,秉鼎受圭。通禮跪啓請乘輿,上乘輿。秉鼎曰,臣以驪陽府院君內外祠版,驪城府院君內外祠版,故判書閔升鎬祠版,致祭進去,下直之意,敢達矣。上曰,唯。容大曰,臣以故判宗正卿李䆃重延諡時,致祭進去,下直之意,敢達矣。上曰,唯。仍出仁政門,由肅章門,入協陽門。兵曹判書金炳始啓請放仗。容大請出標信解嚴。上由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4月23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憲稙廚院進。左副承旨金永穆緣故出。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趙準永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白時淳遞直。二員未差事變假注書趙圭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承五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朴容大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秉鼎啓曰,左副承旨金永穆,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承五曰,新恩謝恩當親受矣,該房知悉。傳于李承五曰,新及第孔在範,正言除授。吏曹,正言單孔在範除授事承傳。傳于李承五曰,再明日當詣景祐宮展拜後,歷拜南延君祠宇,仍覲本宮矣,該房知悉。門路以曜金門爲之。

○尹秉鼎啓曰,假注書金性默、白時淳,俱有身病,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性默改差,代以金天洙爲假注書。

○白時淳改差,代以閔泳翊爲假注書。

○金天洙有頉,代以曺秉先爲假注書。

○閔泳翊有頉,代以金永悳爲假注書。

○曺秉先有頉,代以尹相翊爲假注書。

○金永悳有頉,代以南奎熙爲假注書。

○尹相翊有頉,代以趙秉翊爲假注書。

○南奎熙有頉,代以閔泳駿爲假注書。

○趙秉翊有頉,代以曺秉先爲假注書。

○閔泳駿有頉,代以申箕善爲假注書。

○傳于李承五曰,翰圈爲之。

○傳于李承五曰,別兼春秋金永哲、沈相萬、李鎬喆、趙昌夏、金文濟竝減下。

○李承五啓曰,翰圈爲之事,命下矣。別兼春秋金羽均、李載完,竝卽牌招,以爲會圈之地,何如?傳曰,允。

○翰林會圈三點,金學洙、李容稙、李壽榮、洪承憲、李起鍾、李重七、趙同熙、閔泳翊,以上取八人。

○傳于李承五曰,注薦爲之。

○以司謁口傳下敎曰,前注書李萬敎,令該曹口傳付軍職。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李萬敎。

○注薦,閔泳翊、金裕成,趙忠熙薦,李軒卿、嚴柱漢,鄭元夏薦,申箕善、趙秉翊,南肅熙薦,丁弘燮、洪鍾永,李萬敎薦。

○朴容大啓曰,大司憲韓敬源,掌令李建昌、趙東弼,持平朴來冕牌不進,執義崔弘周,持平權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相賢,獻納閔泳奎,掌令李建昌、趙東弼,持平朴來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容大曰,只推。

○朴容大,以都摠府言啓曰,再明日動駕敎是時,侍衛、寶劍、守宮,當爲備員,而都摠管金壽鉉,副摠管鄭海崙,有實病,都摠管鄭基會,副摠管李容直、李僖魯在外,李珪永呈辭,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所衛將李忠呂牒報,則永肅門外小松二株,因風顚仆云,依例斫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丁丑四月二十三日未時,上御迎春軒。新恩謝恩親受入侍時,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憲稙,左副承旨金永穆,右副承旨朴容大,同副承旨趙準永,前假注書金性默、白時淳,別兼春秋尹相萬、李載完,檢校待敎金演壽,以次進伏。文科甲科趙重弼,乙科南秉文、金炳吉,丙科閔泳駿、南奎熙、朴秉協、尹相翊、申箕善、朴齊聖、孔在範、曺秉先、金永悳、趙秉翊、嚴胄永、閔泳翊、金秀馨、金天洙、李載允、吳濚鐸、李在明、盧泳敬,武科甲科尹泳先等,序立階下訖。上曰,史官分左右。秉鼎曰,文武放榜人及率榜人,使之一體行禮乎?上可之。秉鼎曰,登筵承史、閣臣中,有率榜人,使之下去一體行禮乎?上可之。引儀唱鞠躬四拜興平身。文武放榜人及率榜人,行四拜禮訖。秉鼎曰,文武放榜人等,使之宣醞乎?上可之。秉鼎曰,宣醞已畢,文武放榜人,使之陞軒奏職姓名乎?上可之。重弼等,以次進前奏職姓名訖。秉鼎曰,武科則甲科一人,使之陞軒奏職姓名乎?上可之。泳先進前奏職姓名,退立階下訖。秉鼎曰,文武放榜人,使之出送乎?上可之。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4月24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憲稙坐直。左副承旨金永穆。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趙準永緣故出。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性默遞直。二員未差事變假注書趙圭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午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八分。

○李憲稙啓曰,明日動駕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容大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憲稙啓曰,明日大駕詣景祐宮入齋室後,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又啓曰,注書有闕之代,被薦人閔泳翊、金裕成、李軒卿薦狀,依例成送吏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摠管前望單子入之,都摠管姜蘭馨、尹滋承,副摠管鄭稷朝、李玄翼、朴齊寬、趙秉世落點。

○朴容大啓曰,日記修正,何等審愼,而去甲戌五月二十八日景祐宮展拜入侍,日記有所錯誤,致勤下詢,事甚疎忽,萬萬未安。原日記,使之改修正,而當該注書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拿處。

○曺秉先有頉,代以嚴胄永爲假注書。

○申箕善有頉,代以南秉文爲假注書。

○嚴胄永有頉,代以朴齊聖爲假注書,南秉文有頉,代以盧泳敬爲假注書。

○朴齊聖有頉,代以金秀馨爲假注書,盧泳敬有頉,代以吳濚鐸爲假注書。

○金秀馨有頉,代以朴秉協爲假注書,吳濚鐸有頉,代以趙秉翊爲假注書。

○朴容大啓曰,別付料兵房來言,西北別付料親臨試射,每年春季朔初一日取稟事,曾有定式矣,今春季朔親臨試射,以何日爲之乎?敢稟。傳曰,今二十六日春塘臺爲之,內三廳試射,一體待令。

○以《璿源譜略》修正時,校正堂上以下別單,傳于李憲稙曰,校正堂上領宗正卿領議政李最應,內下大豹皮一令賜給,判宗正卿李景應、李昇應、李敦宇,各內下大豹皮一令賜給,李景宇,知宗正卿李載元、李彙重、李南軾、李寅應、李會正、李秉文、李南轅、李升洙,宗正卿李鍾承、李寅命、李寅卨、李敦應、李沇應、李明應、李珪永、李鳳儀、李鍾浩、李俊英、李徹宇、李載冕、李容直、李起鏞、李廷斗,竝熟馬一匹賜給,跋文製述官領敦寧金炳學,內下大豹皮一令賜給,有司堂上判宗正卿李昇應,內下大豹皮一令賜給,知宗正卿李載元,宗正卿李載冕,各內下虎皮一令賜給,監印堂上知宗正卿李秉文,《國朝御牒》書寫官宗正卿李寅卨,宗府正趙翼永,竝加資,典籤南廷顯,典簿趙雲兢,主簿金鳳鎬,竝陞敍,直長李象學,參奉李仁宇,忠義李會元,兼郞廳李秉台,郞廳李載洪,各兒馬一匹賜給,別看役抱川縣監李兢柱,羅州監牧官李章赫,竝相當職調用,畫員白殷培,六品職待窠擬入,朴鏞夔,察訪待窠擬入,日官韓應翼,令本衙門拔例調用,其餘寫字官、畫員、唱準、錄事、員役、工匹等,竝依丙子年例施賞,以大小御押,大小啓字,與制勝,大小內敎,大小達字,與省字符信造成時,該房承旨以下別單,傳于李憲稙曰,前承旨行副護軍朴周陽,行左承旨李承五,前承旨行副護軍南一祐,右副承旨朴容大,各內下鹿皮一令賜給,其餘計士、寫字官、畫員、日官、員役、工匹等,竝依判下施賞。

○傳于李憲稙曰,今番賞典中一人,雖兼數事,毋得疊授。

○以慶尙監司朴齊寅狀啓,東萊女人三名,留接彼館,潛奸彼類之變,雖在陰祕,不飭之失,在所難免,東萊府使洪祐昌,釜山僉使林百鉉,爲先罷黜,辦察官玄昔運,譯學李濬秀,邊情探察,卽其職責,有此變怪,罪合施警,竝令廟堂稟處,不能糾檢,致使賤類,冒犯邦禁,惶恐待罪事,傳于朴容大曰,竝令廟堂稟處,卿勿待罪事,回諭。

○傳于朴容大曰,公事不審之中官金錫勳推考,朴容大啓曰,大司憲韓敬源,掌令李建昌、趙東弼,持平朴來冕牌不進,執義崔弘周,持平權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相賢,獻納閔泳奎,掌令李建昌、趙東弼,持平朴來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容大曰,只推。

○傳于李憲稙曰,明日出宮內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以司謁口傳下敎曰,明日還宮門路,以敬覲門爲之。

○傳于李憲稙曰,再明日出宮門路,以保定門爲之。

○李憲稙,以宗親府言啓曰,工曹參判李象億,宗正卿差下,令該曹下批,何如?傳曰,允。

○又以春秋館言啓曰,別兼春秋臣尹相萬,以訓鍊都監從事官,今日軍布捧上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容大,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二十五日大駕詣景祐宮展拜後,歷拜南延君祠宇,仍覲本宮時,門路曜金門爲之事,命下矣。甲戌年自內景祐宮展拜時,廣智營、西營入直軍,各三十名除出,訓鍊大將率領,曜金門外,設布帳外排立,東營、集春營入直軍各三十名除出,禁衛大將率領,除旗鼓,只率前排,桂洞屛門排立,乙亥年自內景祐宮展拜時,廣智營、西營入直軍,各二十名,都統使率領,曜金門排立,東營、集春營入直軍,各二十名,訓鍊大將率領,桂洞屛門排立矣,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乙亥年例爲之。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動駕時,訓局步軍一哨式除出,各其將官率領,景祐宮、南延君祠宇、本宮大門及墻外排立,環衛作門,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還宮門路,以敬覲門爲之時,自禁衛營大門外,議政府朝房東西門內外、敦化門至,左右邊設布帳,訓、禁兩營,合力擧行,御營大將,率該營步軍一哨,除旗鼓,只率前排,敦化門外,設布帳外排立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禁將擧行。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事,標信啓請矣,雨勢如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千摠李熙忠,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4月25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憲稙。左副承旨金永穆坐直。右副承旨朴容大。同副承旨趙準永坐直。注書閔泳翊內閣直金裕成未肅拜。假注書白時淳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圭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景祐宮入齋室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宮,遣宮官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展拜還入齋室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仍詣南延君祠宇展拜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宮,遣宮官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仍詣本宮入幕次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宮,遣宮官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還宮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徐堂輔,副提調尹秉鼎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承五啓曰,殿座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議政府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動駕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臣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秉鼎曰,政官牌招開政。

○傳于李承五曰,明日仁政殿,翰林召試親臨爲之矣。該房知悉。

○朴容大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明日親臨試射時,別侍衛不可不備,而判書金炳始先詣迎接信地,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次堂擧行。

○朴秉協有頉,代以金性默爲假注書。

○趙秉翊有頉,代以李在明爲假注書。

○李在明有頉,代以白時淳爲假注書。

○尹秉鼎啓曰,注書有闕之代,被薦人金裕成、李軒卿、嚴柱漢薦狀,依例成送吏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承五曰,明日翰林召試,仁政殿命官爲之。

○李承五啓曰,明日翰林召試,仁政殿命官爲之事,命下矣。領監事以下館閣堂上,竝待開門命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輔鉉,參判閔謙鎬,竝牌招不進,參議李源珪進,同副承旨趙準永進。啓曰,行判書金輔鉉,參判閔謙鎬,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金喆熙爲修撰,申一永爲宗府正,閔泳翊爲注書。知宗正卿李秉文,今加正憲,宗正卿李寅卨,今加資憲,宗府正趙翼永,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前縣監李容復,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知宗正卿單李寅卨,宗正卿單李象億。

○兵批,判書金炳始病,參判洪在鉉病,參議尹致聖入直進,參知李𨯶永病,左副承旨金永穆進。以朴啓淳爲植松萬戶,崔永宇爲南固別將,朴德權爲盆山別將,崔喜榮爲西城別將,訓鍊主簿加設單田世鎭,城山別將單金炳烋,副護軍趙肅夏、趙翼永、許淮、李容復,副司直沈相薰,副司果洪承穆,以上竝單付。

○傳于趙準永曰,見窠皆令差出。

○吏批,再政。以李寅卨爲知春秋,金裕成爲注書,故奉事李文秀,贈吏參例兼,故學生李敬源,贈吏議,故縣監李心輔,贈僕正,以上同敦寧李克愚三代。故通德李志遠,贈吏參宗正卿例兼,故學生李勉晦,贈吏議,故通德李達孝,贈僕正,以上工曹參判李象億三代。

○趙準永,以奎章閣言啓曰,待敎閔泳翊,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御考恩賜儒生直赴帖,過科後,令成均館收聚,自本閣爻周後,啓稟事,曾有定式矣。

○丙子十一月頒餻後,太學居齋儒生應製生員朴齊聖,幼學孔在範,前所受直赴帖,自成均館竝收聚以來,故依定式爻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容大,以戶曹言啓曰,各道年終錢穀,御覽會計,待咸鏡道會案上來,修正以入事,前已草記矣。咸鏡道會案,今纔來到,御覽會計修正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明日西北別付料軍官內三廳親臨試射時,入直禁軍等,別將當爲率領侍衛,而禁軍別將趙羲豐,先入信地,不得擧行,以一番內禁衛將朴鼎和,使之兼別將擧行,何如?傳曰,允。

○弘文正字閔泳翊疏曰,伏以童子備官,前史引以爲戒,少年登科,古人謂之不幸,此實臣準備語也。自揣踰濫,媿懼方深,迺者南床特除,遽下於唱名之日,一代極選,左右坌集,殊數異眷,沛然若大海注而時雨行,臣以藐然一身,猝然遇之,乃負山之蚊,而聞雷之蠶矣。夫三淸壁府,一條氷銜,非所謂文秩之榮軌,熙朝之華貫者耶?蓋嘗聞諸長老,閣中六員,參外尤別,儲英蓄彦,于斯權輿,故宿儒爲之逡巡,雋才莫不顧瞻,未敢知殿下,果視臣何如,而遽以是職,一朝卑臣,名揀緣臣而極褻,恩澤緣臣而無節也。臣不過一濯龍末屬,塗鵶小兒耳,所見不出戶庭,所學猶面墻壁,癡騃可笑,顓蒙何知?漢省燃藜,臣未可望也,唐殿判花,臣未可强也。奉琬琰而闡龍圖,非臣所當也,掌絲綸而鋪鴻藻,非臣所能也。乃以眇末新進,方駕先鞭,敢與一世英俊,頡頏於周行,則與闕黨之欲速成,而得罪於聖門者,其不唯阿幾何歟?凡百有位之小而謹守官業,大而功澤及人,罔或不由於幼學壯行,蓋幼而不學,則壯無可行之事,雖幼而學,年未及壯,則無可行之力也。今臣則不然,尙幼而無所學,未壯而欲其行,其一切相反,未有甚於此矣。古諺有之,養穀之家,必待熟而穫,種樹之人,必至堅而繩,今臣如穀之尙穉,木之方長,若蒙造化之天,毋銳其進,毋早其發,陶甄覆育,俾得以成就焉,則大專曲遂之恩之德,孰大於此?牙牌體嚴,明命已肅,金閨望峻,冒據無義,玆敢瀝暴衷私,干瀆崇嚴。伏乞聖明,俯垂鑑燭,將臣新授奎章閣待敎,劃賜鐫改,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丁丑四月二十五日辰時,大駕詣景祐宮展拜。歷拜南延君祠宇,仍覲本宮,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憲稙,左副承旨金永穆,左副承旨朴容大,同副承旨趙準永,假注書金性默、白時淳,別兼春秋李載完、尹相萬,檢校直提學趙寧夏、趙成夏、尹滋悳、金炳始、李載冕、趙慶鎬,檢校直閣閔泳穆、金永壽、姜𧄽,直閣金興均,檢校待敎金演壽、洪淳馨,待敎閔泳翊,校理李正來,副修撰申錫淵,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徐堂輔,副提調尹秉鼎進前。奏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出協陽門,由肅章門、進善門,出曜金門,詣景祐宮至齋室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入齋室。展拜時至,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出次,仍步詣西神門內。通禮導上入就版位,贊儀唱鞠躬再拜興平身,上行再拜禮。仍詣誠一軒,通禮導上入就版位,贊儀唱鞠躬四拜興平身,上行四拜禮。仍命閣臣展奉純祖大王、翼宗大王御眞奉審,捲奉訖,仍出殿門外。領敦寧金炳學,判府事洪淳穆,領議政李最應,右議政金炳國進前。奏曰,日候淸佳,展拜如儀,勞動移時,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敎曰,近日雨暘均適,麥農可占登熟,歉餘民情,誠極萬幸矣。炳學曰,果然矣。上還入幕次。傳曰,和嬪廟,遣內侍看審以來。出傳敎傳曰,豐恩府院君內外祠版,遣都承旨看審以來。出傳敎少頃,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出次。仍詣南延君祠宇版位,贊儀唱鞠躬再拜興平身,上行再拜禮。仍詣祠宇內看審訖,還入幕次。傳曰,興完君內外祠版,遣左副承旨看審以來。出傳敎傳曰,領議政夫人祠版,遣內侍看審以來。出傳敎傳曰,貞夫人李氏祠版,遣內侍看審以來。出傳敎少頃,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出次,通禮跪啓請乘輿,上乘輿,仍詣本宮。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入幕次。有頃,命侍衛待令于松亭門外。還宮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出次。通禮跪啓請乘輿,上乘輿,出松亭門,由敬覲門,出禁衛營東門,由議政府,入敦化門、進善門、肅章門、協陽門。容大請出標信解嚴,上由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4月26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憲稙。左副承旨金永穆。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趙準永坐直。注書閔泳翊內閣直金裕成在外未肅拜。假注書白時淳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圭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還內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承五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永穆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承五啓曰,新除授注書金裕成,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注書金裕成,時在黃海道安岳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承五曰,今番召試取四人。

○注書閔泳翊赴試,代以金商翼爲假注書,朴容大啓曰,大司憲韓敬源,掌令李建昌、趙東弼,持平朴來冕牌不進,執義崔弘周,持平權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相賢,獻納閔泳奎,掌令李建昌、趙東弼,持平朴來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永穆曰,只推。

○李承五,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金喆熙,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容大,以兵曹言啓曰,來五月初一日,大駕詣景慕宮齋宿,初二日夏享大祭親行時,隨駕營門,當爲磨鍊矣。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留陣,而禁軍及馬步軍、別抄軍,以幾番幾哨磨鍊,餘軍留營,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本所善騎隊一哨,訓局馬軍二哨,步軍五哨,都統使率領,爲先廂,訓局馬軍一哨,禁營步軍三哨,兩營騎士各一番,禁將率領爲後廂,禁軍三番隨駕,別抄軍一哨,領付中央陣,御將率訓局馬軍一哨,該營步軍二哨,留陣,餘軍留營置之。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月二十二日武科放榜後,閑良金德鏞、李永夏,別武士李有馨,別砲手李弼元等,來到臣曹,謂以入格人,未受牌云,故詳考榜目,則參榜的實,而果未受牌矣。頒給之際,數多紛雜,至使當者失牌,臣曹未能察飭,不勝惶恐,而頒牌時,不善擧行之將校,令各該營別般嚴懲,在前似此之時,有追書安寶頒給之例,上項四人之紅牌,卽爲追書,安寶頒給,閪失之紅牌,令左右捕廳不日譏詗,期於捉得,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謹依下敎,侍衛與迎接軍兵等處,乾犒饋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謹依下敎,侍衛與迎接將校、軍兵等處,乾犒饋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謹依下敎,侍衛與軍兵等處,乾犒饋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謹依下敎,侍衛與迎接本廳軍兵等處,乾犒饋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謹依下敎,本廳迎接軍兵等處,乾犒饋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扈衛廳言啓曰,謹依下敎,將官、將校、員役、軍兵等處,乾犒饋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丁丑四月二十六日辰時,上詣春塘臺。西北別付料內三廳親臨試射入侍時,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憲稙,左副承旨金永穆,右副承旨朴容大,同副承旨趙準永,假注書白時淳,別兼春秋金羽均、李載完,檢校直提學趙寧夏、尹滋悳、金炳始,檢校直閣金永壽、姜𧄽、尹用求,直閣金興均,檢校待敎洪淳馨,待敎閔泳翊,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軍服,乘座馬,出萬八門。藥房提調徐堂輔進前。奏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由保定門,出明光門,兵曹參判洪在鉉,跪請駐蹕。宣傳官啓稟放信砲三聲,旗幟三行分立,又跪稟鳴金二下,大吹打出靑陽門外。兵曹參判洪在鉉跪請駐蹕,宣傳官跪稟鳴金三下,吹打止。又跪稟迎接營放信砲,吹天鵝聲,各營一體吶喊,共三次止金。又跪稟鳴金二下,大吹打,上至將臺近處,宣傳官跪稟鳴金三下,吹打止,旗幟分立左右。通禮跪啓請降馬陞壇,上降馬陞壇。宣傳官跪稟禁喧,又跪稟鳴金二下,小吹打,黃門旗手,义捍作門。少選,宣傳官跪稟鳴金三下,吹打止,兵曹判書金炳始,都統使金箕錫,行參現禮,宣傳官、別軍職以次參現,各班叩頭訖。宣傳官以兵判及都統使監試次,仍留壇上之意,入稟。又跪稟兵判都統使升壇號令,又跪稟鳴金二下,小吹打,炳始跪稟開門。牢子大喝三聲,牢子一名進跪大呼開門,旗手應聲麾旗退,宣傳官跪稟鳴金三下,吹打止。炳始跪稟升旗,宣傳官跪稟升旗號令。訓鍊大將趙寧夏,禁衛大將李鍾承,御營大將趙羲復,摠戎使申櫶,行參現禮,善騎別將申正熙,都監中軍趙台顯,禁軍別將趙羲豐,御營中軍許熠,行參現禮,武衛從事官閔泳翊,都監從事官尹相萬,禁衛從事官金喆熙,御營從事官李敎榮,行參現禮訖。宣傳官韓圭稷進前奏曰,都監中軍趙台顯,軍禮時按弓行禮,記過,何如?上曰,記過,可也。各營中軍以下,回信地後,宣傳官,以各營大將監試次,仍留壇上之意,入稟。容大稟宰樞執鼓,炳始跪稟聚官軍,宣傳官跪稟聚官軍號令,放信砲三聲,吹哱囉,蛟龍旗下,立招搖旗,別將立認旗應之,放信砲一聲,別將以下,以單騎來會。宣傳官跪稟鼓一通,又跪稟下馬號令,放信砲一聲,鑼一鳴,鳴金一下,皆下馬,鑼再鳴,鳴金一下,皆坐息,五方招搖旗俱偃。宣傳官跪稟上馬號令,又跪稟鳴金二下,大吹打,別將以下皆上馬,又跪稟鳴金三下,吹打止。蛟龍旗下,立黃神旗一麾,別將以下回本陣,宣傳官跪稟鳴金二下,大吹打,又跪稟鳴金三下,吹打止。宣傳官跪稟下馬號令,炳始跪稟肅靜,宣傳官跪稟肅靜號令。放信砲三聲,立肅靜牌,豎豹尾旗,扎住號令,立各番旗,摔鈸鳴。炳始跪稟開營行,宣傳官跪稟開營行號令,又跪稟上馬號令,又跪稟放信砲一聲,中營旗幟,三行擺列。宣傳官韓圭稷奏曰,一羽將李暐沼,一內將朴昌潤,上馬時失儀,記過,何如?上曰,唯。仍命書傳敎曰,侍衛與迎接各營軍兵,令各其營乾犒饋。宣傳官跪稟鶴陣號令,成鶴陣後,止金,宣傳官跪稟追擊號令,又啓請以何軍追擊乎?上曰,先以假倭次,以駕前前陪武藝別監爲之也。放信砲一聲,立招搖旗,應砲一聲,立門旗、靑紅令旗,點鼓吹天鵝聲。假倭,駕前前陪,不能衝陣,武藝別監等直衝陣中,奪禁軍別將手旗後,止金。宣傳官跪稟回信地號令,放砲一聲,各回信地,又跪稟鳴金二下,大吹打,又跪稟鳴金三下,吹打止。宣傳官韓圭稷奏曰,禁軍別將趙羲豐,追擊時,手旗見奪,記過,何如?上曰,唯。仍敎曰,擂鼓吶喊時,內吹不善擧行,螺次知韓圭稷、李載驥,竝記過。宣傳官跪稟吶喊號令,又跪稟破陣樂號令,又跪稟回信地號令,放信砲一聲,禁軍陣回信地,中營應砲應旗後,宣傳官跪稟鳴金二下,大吹打,中營以下五馬隊,各回信地後,宣傳官跪稟鳴金三下,吹打止。炳始跪稟落旗,宣傳官跪稟落旗號令,上入幕次,小頃,上出次。上曰,試射開場。炳始進前奏曰,別付料先爲試射,而以柳葉箭試之乎?上曰,唯。炳始曰,在前有十巡分等施賞之例,有一巡分等施賞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一巡爲之也。仍敎曰,貫革尺量置之。容大跪稟擧子呼名,宣傳官跪稟拾箭擂鼓號令,別付料軍官,次第發射。上曰,斯速收箭告之也。容大跪稟退錚,上入幕次,小頃,上出次。命書傳敎曰,未畢試射,令兵判明日試取於北一營。宣傳官奏曰,記過諸人,何以爲之乎?上曰,竝分揀。宣傳官跪稟各營懸燈,通禮跪啓請,降壇乘馬,上降壇乘馬。宣傳官跪稟鳴金二下,大吹打,旗幟三行,由靑陽門,至明光門外,宣傳官跪稟前排退之,仍由明光門,入保定門。宣傳官請出信箭解嚴,上由萬八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4月27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憲稙廚院進。左副承旨金永穆。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趙準永坐直。注書閔泳翊金裕成在外未肅拜。假注書白時淳仕直。閔泳駿未入來。事變假注書趙圭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酉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四分。

○朴容大,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準永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景慕宮夏享大祭親行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容大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江界都護府使申橚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趙準永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翰林召試,被選人李重七,令該曹口傳付職,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檢閱單李重七。

○注書閔泳翊病,代以閔泳駿爲假注書。

○趙準永啓曰,前銜疏勿爲捧入事,前後飭敎,何等截嚴,而前縣監金炳昱,陳疏到院,旣係禁令,且多違格,所當退却,係是言事,雖不得不捧入,不可無警,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朴容大啓曰,大司憲韓敬源,掌令李建昌、趙東弼,持平朴來冕牌不進,執義崔弘周,掌令權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相賢,獻納閔泳奎,掌令李建昌、趙東弼,持平朴來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容大曰,只推。

○趙準永啓曰,來初二日行景慕宮夏享大祭,親祭祭文,當爲製進,藝文提學曺錫雨,待明朝牌招,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端午帖製述人,旣已抄啓矣。弘文提學金在顯,待明朝牌招,使之出韻科次,何如?傳曰,允。

○以黃海監司李根弼狀啓,甕津府人命渰死事,傳于趙準永曰,人命渰死,若是夥多,聞甚驚慘,元恤典外,別加顧助,如有生前身還布,竝蕩減,未拯屍身,期於拯得之意,廟堂措辭分付。

○傳于朴容大曰,召對爲之。

○吏曹口傳政事,檢閱單洪承憲。

○朴容大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爲之。

○趙準永,以議政府言啓曰,卽見慶尙監司朴齊寅狀啓,則枚擧東萊府使洪祐昌謄報,以爲潛入彼館,和奸倭人之我國女子三名及主謀之吳致敬,罪關大辟,衆招輸款,媾媒之李在順、金日五,知機逃躱,極爲痛惋。嚴飭各鎭,刻期捉得,而犯奸倭bb人b等,押送島中,亟施當律之意,責諭於館倭處,常時不飭之該府使洪祐昌,釜山僉使林百鉉爲先罷黜,辦察官玄昔運,譯學李濬秀等,罪合施警爲辭,而判付有竝令廟堂稟處之命矣。近來邊禁之蕩弛,固已萬萬寒心,而矧玆新定條約之初,乃有冒入姦淫之變,換着異服,留連多日,彝性都蔑,情節畢露,驚惋之極,寧欲無言?誘引者之一律,和姦女之杖配,雖載於《典編》,第念交隣凡例,視古迥殊,守設門之防限旣廢,彼我人之來往相襍,此際干犯之類,若不bb用b一切嚴峻之法,其何以肅邦憲而懲亂習乎?毋論誘引與和奸,俱不當一毫假貸,在囚罪人吳致敬及三罪女,令左水使,大張軍威,竝於館門外梟示,以爲警衆之道,逃躱之兩漢,刻期詗捕,直施同律,嗣後如有似此現捉者,不必遲待稟覆,先梟示後啓聞事,著爲定式,邊館偵探之節,常時苟能嚴密,豈有是也?東萊府使洪祐昌,釜山僉使林百鉉,依道啓罷黜,仍令該府拿處。且以道臣言之,統轄之地,難免其責,慶尙監司朴齊寅,從重推考,交通若是其狼藉,管檢者果何事?辦察官及驛學gg譯學g,竝令攸司從重勘罪,捕告人之施賞,自有其例,而到今尤當示意,海關將校金時燾,道內瓜近邊將,作窠差送,俾爲別般激勸之地,何如?傳曰,允。設禁之初,冒犯若是蕩然,安有重邊明法之義乎?諸般勘處,不容不倍加申嚴,而災歲迎送來往之弊,亦不可無斟量,該府使及僉使,竝特爲安徐,姑令戴罪擧行,辦察官、譯學,亦一體安徐,令本府嚴飭,更毋敢如是疎忽之意,廟堂分付。

○朴容大,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謹依兵曹草記批旨,紅牌頒給時,不善擧行將校四人,各嚴棍二十度,懲勵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重勳手本,則以爲,時囚罪人李敎夏素患痰癖之症,挾感復發,食飮全却,目下症形,實爲危劇云。罪人病勢如此,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載在法典矣。李敎夏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分揀放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慶尙左水使梁柱華狀啓內,辦察官玄昔運,譯學李濬秀,竝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玄昔運,時在任所,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李濬秀,係是堂下譯官,依例令秋曹擧行,何如?傳曰,允。待待命拿囚。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尹滋承,以刑曹判書本曹坐起進參事,晝仕出去,而逐日煩稟未安,入番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知宗正卿李寅卨疏曰,伏以是歲也,我太母殿下寶籌,光躋七旬,盛烈昭闡於禰室,洪徽誕颺於顯冊,恭惟大聖人根天之孝,愛日之誠,度越百古,於乎盛矣,若稽彝典,紀載《璿源系譜》,亦禮也。臣幸覩曠世之慶,忝廁宗正之末,猥承《國朝御牒》書寫之命,不揆檮昧,粗伸芹曝,𨃃蹶於校繕之役,周旋於進呈之儀,與亦斯榮,勩於何有?及伏見別單下者,有若奬功而程能,進臣爲資憲大夫,繼侈春秋之銜,臣仰擎渙誥,俯震危衷,未敢知鼎來異數,奚爲而至?夫爵賞,大柄也,階級,雋塗也。迪簡之愼,濫竽之戒,何莫匪然,而今臣所叨,於周,備六官之長,於漢,躡九卿之列,上可以參贊弘化,下可以司會經理,然後器使之政得矣,褚受之量稱矣。苟或反是,其於韓袴之愛,虞旌之辭,不甚左乎?臣生受凡卑,學殖謏陋,且少經藍劫,今垂白紛,以材則櫟而朽矣,杙猶不中,矧復擬楹,以質則駑而蹇矣,乘猶必蹶,曷云責載?蓋其發軔初志,不過爲冀霑寸祿,非敢曰展究尺能,謬通文籍,約計十稔,厚蒙自天之隕,輥到惟月之班,涯分已極,兢業自切,過此一步,實非夢想攸覬。第臣此任,凡今再斯,每一告竣,輒陞一梯,偏被龍光,無藝翔晉,殆若非此莫可者然,臣雖貪戀無恥之一個庸調,其敢狃於僥逾,恬若固有哉?況臣於觚墨之法,亦隴遊也,越射也,擔重肩頳,技拙指硬,荒率句勘,已自忸蹙,而藉此媒榮,安厥假寵,則其爲玷國猷累聖簡,非直臣負乘棟隆之私恤而已,庸是惶阨,備控忱辭。伏願聖明,曲垂諒察,將臣新授資秩,亟許鞶帶之禠,毋輕繁纓之卑誠,公私耦俱之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丁丑四月二十七日酉時,上御迎春軒。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朴容大,侍讀官李正來,檢討官申錫淵,待敎閔泳翊,假注書白時淳,別兼春秋李載完,記事官李重七,各持《通鑑》第八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仍開卷。上曰,上番讀之。正來讀自王濬之入建業也,止鎭軍大將,上曰,釋義。正來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正來曰,以濬、渾事言之,理之曲直,功之大小,自有百世之公議,濬於其時,幾不免罪矣。此是晉國統一之初,廷臣之妬賢疾能,倚勢陵人之習,有如此,而其主不能辨其是非,明其賞罰,只爲依違調濟之計,其政令推可知也。上曰,晉國是曹魏之一轍,則其政令,何足道哉?然而王濬平吳之功,可謂不世之勳,而見枉如此,良可嗟歎。正來曰,濬之送皓與渾,卽是善處之事,至於不勝其忿,徑出不辭,非徒示人不廣,其不敬爲甚,由是言之,其終能保全功名者,賴有聽納何攀、范通忠告之言也,其不及於藺相如,遠矣。上曰,藺相如,何可當也?相如之屈廉頗,可謂以德服人也。濬,若早如范通之謂,則其所居功之美者,尤盡善矣,何可竝論於相如哉?正來曰,誠如聖敎矣。藺生之於王濬,人品之優劣,自是迥別,而世代之汚隆,亦復懸絶,所以然矣。上曰,下番讀之。錫淵讀自杜預還襄陽,止愈重矣。上曰,釋義。錫淵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錫淵曰,此章內則以臣所讀言之,別無可奏之文義,而蓋固國捍禦之方,莫如軍務之申嚴也。陶璜、山濤,亦晉之良臣,盛言防夷之長策,終不能聽其言用其謀,乃起於五胡亂華之階者,一如兩人之所言,以此推見,歷古衰世之君,不信忠讜之論,喜聽諂佞之言,豈不歎惜哉?上曰,爲國之道,不可無不虞之備,而若全尙武備,則是豈長久之道哉?必也崇文重敎,講武禦暴,然後乃可久安也。錫淵曰,古語云,文武竝用,長久之術也,崇文治備不虞,亦不可已之事也。晉主追襲曹操之後,則固不足與論於昭代帝王之列,然亦有幾箇賢能之臣,足可需用當世,而全不採納,致有此後患,其無深憂遠慮,於此可知也。上曰,參贊官讀之。容大讀自漢魏以來,止帝不聽。上曰,釋義。容大釋義訖。上曰,漢高祖白登受困,亦是凶奴之害也。容大曰,夫戎狄之患,其來久矣。自漢初以來,夷狄之猖獗强暴,莫可禁遏矣。至于漢末,曹操能分爲南北,單于始受制於中國,渠亦世降氣衰而然。大抵戎狄,不可與華雜處,故先王明荒服之制,而晉武致使羌胡、鮮卑,處之內郡,竟有害長吏爲民患,郭欽之諫,實有後慮,惜乎,其不能用,終焉有五胡之亂,蓋由於此矣。上曰,晉武平吳之後,日耽遊宴,怠於政事,故良箴不入也。容大曰,安而忘危,不從陳諫,內修外攘,俱失其道,竟使輕侮犯分,是乃自取之患也,可不懼哉?上曰,閣臣讀之。泳翊讀自二年三月,止勢傾內外。上曰,釋義。泳翊釋義訖。上曰,晉武選孫皓宮人五千人入宮,專是漁色之擧,而至於掖庭,殆將萬人,乘羊車,恣所之至,便宴寢,尤爲放蕩越禮之事也。泳翊曰,晉武帝,本是明達之主,平吳之後,事遊宴怠政事,以至女主干政,后父用事,晉室傾覆,無非內作色荒之馴致,後世人主,所當深戒於斯,省鑑而夕惕耳。上曰,史官讀之。時淳讀自三年帝問,止固爲勝之。上曰,釋義。時淳釋義訖。上曰,以若晉武,能知劉毅之直言也。容大曰,毅之一言,能斥言其失,可謂直言,晉武旣知其直,則何不聽之而改過,但曰朕有直臣而已哉?知而不行,反不如不知而不行,有勝於桓、靈云者,愚之甚矣。上曰,史官以次讀之。載完讀自後將軍王愷,止用赤石脂。上曰,釋義。載完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載完曰,子貢問富而無驕何如,孔子謂未若富而好禮。今王、石二人旣富矣,而不思無驕好禮之方,只以奢侈,競相高下,竟以取禍。由此觀之,人不可不崇儉抑奢,而爲人君者,尤當惕意躬行,以導率臣下也。上曰,崇節儉抑奢侈,果爲君臣上下交相惕勵,而愷、崇之不能務此,竟致後日之禍作,可不勉哉?載完曰,聖敎切當矣。重七讀自帝每助愷,止甚衆。上曰,釋義。重七釋義訖。上曰,爲君者當以儉德導下,而今武帝賜愷以珊瑚樹,助其奢侈,是豈在上之道哉?重七曰,然矣。仍奏曰,王愷、石崇,晉朝之貴戚公卿也。夸富競奢,不思禮讓之道,而互相角勝,爲人君者,當務盡禁抑導率之方,而武帝則不惟不能爲此,反賜珍玩之物,以助侈爭之習,方其平吳之時,天下一統,四方無虞,日長宴安之習,自犯喪志之戒,武帝之有始鮮終,此可見也。上掩卷。重七曰,臣以本館事,有所仰達者矣。翰林召試被選人,間月付職,自是古規,而若値左右史不備之時,則不待月限,徑稟連付,亦多已例,被選當次人洪承憲,令該曹口傳付職,牌招入直,何如?上曰,依爲之。連月付職,可也。仍奏曰,《時政記》纂修事緊,新除授檢閱洪承憲,署前行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上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4月28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秉鼎。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李憲稙。左副承旨金永穆。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趙準永坐直。注書閔泳翊金裕成在外未肅拜。假注書白時淳閔泳駿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圭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準永啓曰,明日、再明日景慕宮夏享大祭親行齋戒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朴容大曰,政官牌招開政。

○傳于朴容大曰,呈告兼說書許遞,今日政差出。

○傳于朴容大曰,在外禮判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禮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金炳德落點。

○兵曹口傳政事,大護軍趙成夏,副司果金演壽,以上竝單付。

○朴容大啓曰,正言孔在範,以其親病,投章徑行,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下鄕,有異,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趙準永啓曰,大司憲韓敬源,掌令李建昌、趙東弼,持平朴來冕牌不進,執義崔弘周,持平權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相賢,獻納閔泳奎,掌令李建昌、趙東弼,持平朴來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準永曰,只推。

○朴容大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行左承旨李承五,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傳于趙準永曰,公事不審之中官羅世煥,從重推考。

○傳于朴容大曰,左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朴容大,以吏曹言啓曰,水原補賑人咸平居幼學李景寅,六品職加設單付事,議政府草記允下矣。長興庫主簿一員加設,單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容大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爲之。

○又啓曰,兵批無緊窠,吏批無送西之人,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輔鉉,參判閔謙鎬,竝牌招不進,參議李源珪進,右副承旨朴容大進。啓曰,行判書金輔鉉,參判閔謙鎬,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又啓曰,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李喜元爲應敎,徐承輔爲同義禁,閔泳翊爲兼說書,長興主簿加設單李景寅。再政。知義禁單徐承輔。

○趙準永,以義禁府言啓曰,因議政府草記批旨內,辦察官安徐事,命下矣。辦察官玄昔運,待待命拿囚勿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孔在範疏曰,伏以臣,家在於京畿龍仁地,而昨接家信,則臣父素患痰癖之症,當此換節之際,一倍添劇,轉側須人,促臣歸視,臣自聞此報,方寸煎灼,按住不得,玆敢忙陳短章,徑尋鄕路。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遞臣職,俾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昭法紀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護。

○前縣監金炳昱疏曰,伏以慈天之德悠久,克享古來之稀齡,愛日之誠至深,爰致罕有之大慶,凡厥庶類,莫不向闕而歡娛,如臣賤微,亦自在野而歌詠,第惟歌詠之餘,竊有憂思者深,去乙亥六月日,臣敢陳出位之言,乞施備預之方,兼附泰平之策矣。特蒙包荒之澤,不以爲罪,至承留念之批,退而思惟,感淚自零,恭俟三年,凡所以備預之方,雖非臣言,罔不講定其綢繆之道,而至於泰平之策,則留中寥寥,終未蒙見採,臣不勝訝惑而抑鬱之至。竊伏覩聖明下臨,方興唐虞之治,賢宰上佐,皆爲稷、契之臣,凡於一政一令之間,期欲盡美,以至五刑五禮之際,莫不留心,咸仰聖德中興,擧望惠澤下及,然民業之艱難,則尙未施足食之道,財府之罄竭,則終未行足用之方,至若三政之弊源,亦無一新之仁澤,雖歲下惻怛之敎,而民不見效,日講經濟之策,而吏緣爲奸,由是虛僞成風,欺蔽如雲矣。苟究其由,皆欠信之致也,夫信也者,人君之大寶也,所以爲寶者,卽實心實事之謂,而一念孜孜,上下懋實,令行禁止,有罪必罰,則安有法廢僨事之患乎?伏乞聖明,奮發大志,勖勵臣工,一以誠信御下,則在下者安敢有欺蔽之心乎?以之交隣,而隣國悅服,以之撫民,而民心感化,風行草偃,孚及豚魚,向所謂虛僞之事,皆歸於眞實之地,上可致熙皞之盛,下必有富强之效,曷不偉哉?其所以富强之要,則粗具於向臣五策中,恤貧是王者之仁政,理財是霸業之先務也。至如三弊矯捄,雖千方百計,要不出此,此乃臣積費心慮,自以爲精誠所到也。此若施之于一國,則不出三年,民國可以泰平,而王霸之業可成矣。殿下有何顧憚,而久不爲此,此無他,以臣爲賤人而不足信也,然則叩角之甯戚,飯牛之百里奚,終於棄置而已矣。齊桓、秦穆,何以爲霸乎?若以臣言爲迂闊,則請且先施於一邑,如錢貨之先用於松營,大同法之先行於湖西,使誠信者主之,假以三年,漸次施行,則必有可觀矣。一事有效,則一事移施於國,二事有效,則二事移施於國,雖不得每事盡善,必不無一二事有效矣,不亦幸哉?邑必大州,而於三南中擇送,借其威權,一依其言,然後可得以發號施令矣。曾有已例,而今不難行矣,當斷卽斷,復何趑趄?伏乞殿下,斷自聖衷,議及良佐,使之卽速擧行,指日責效,則是爲初有之善政,將見萬世賴之,且除時急之弊源,豈非國家幸甚?噫,臣之賤微,通朝之所知也。以高門冷族,爲鄕村學究,旣不嫺於功令,復何論於文學?猥托微蔭,已是過分,薄試殘邑,亦不見容,只是憂國之心,耿耿不昧,早得遊先生長者之門,略有所聞見,而平生所究,乃治平之事也。然詩書禮樂,世稱空言說經,《庸學》性理,人謂老生常談,第須待於百年積德,盍先務於一時救急,肆惟許多年思索,爰有略干策條陳,非敢曰自知甚明,莫不由先輩攸劃。嗚呼,小臣身旣謝世,更何求於白首?事猶效忠,卽自發於丹心,雖知躍爐之金,以自售而見怪,亦有在璞之玉,寧遭刖而無休,乃玆縳束殘骸,扶杖而登道,復敢吐出誠血,抱章而叫閽,語多無嚴,事涉不諱,旣非當言之職,難免嚴討之章,雖以殿下善恕之仁,豈容賤臣僭妄之罪?今此一疏,卽臣九原,死亦何辭?年已滿於七十,言若見施,榮不啻於尋常。伏乞天地父母,治臣之罪,用臣之言,亟圖泰平之治,先下試可之命焉,益勉大寶之信,期致誠實之功焉。臣不勝云云。省疏具悉。

○丁丑四月二十八日酉時,上御迎春軒,召對入侍時,參贊官趙準永,侍讀官李正來,檢討官金喆熙,直閣金興均,假注書閔泳駿,記事官李重七、洪承憲,各持《通鑑》第八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仍開卷。上曰,上番讀之。正來讀自五年初陳群,止不能改也。上曰,釋義。正來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正來曰,當初魏氏之置中正定九品,亦足爲一時之良規,至此則法久弊生,奸僞百出,其害有不可言者矣。劉毅之疏,指陳得失,可謂適中其病,而晉武雖善其言,終不能改,是可歎也。上曰,大抵臣之納諫,旣知其善,則行之爲善,若知而不行,與不知何異哉?正來曰,誠如聖敎矣。觀此一事,晉武之政令事爲,推可知也,如是而其國豈有久遠之理哉?人君之量,從諫如轉環,然後可以爲國也。上曰,旣知改過之爲貴,從善之爲貴,而知過不改,知善不從,何足爲善?正來曰,然矣。春秋之時郭亡,齊桓公問其父老曰,郭君何故亡?對曰,善善而惡惡。桓公曰,若子之言,卽賢君也,何故亡?對曰,善善而不能用,惡惡而不能去,善善而不用,郭君之所以亡也。晉武善劉毅之言,而不能用,與郭君何異哉?由是言之,則其兼竝一時,身不及亂,亦幸矣。上曰,下番讀之。喆熙讀自初帝以才人謝玖,止總己以聽。上曰,釋義。喆熙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喆熙曰,皇孫遹年甫五歲,能有如此之慮,當此倉猝之時,雖老成之人,亦難及此,則其天賦之明慧,必有大勝於人者矣。上曰,五歲之兒,能爲此言,果甚明慧矣。喆熙曰,其明慧如此,故武帝之不廢太子,亦賴此矣。上曰,太子雖戇騃,有如此之孫,則無廢立之心,亦無怪矣。喆熙曰,宇量宏厚,容納直言,必是《晉史》之所記,故如此溢美也。上曰,果爲過實矣。晉武平吳之後,怠於政事,選入孫皓宮人,頗事遊晏,無足如是稱道矣。喆熙曰,統一之後,益復修德,則可謂善始善終,不能如是,所以爲晉武也。上曰,非徒不修德,尤爲放佚,國安得爲國乎?喆熙曰,誠如聖敎矣。上曰,參贊官讀之。準永讀自元康元年,止華等之功也。上曰,釋義。準永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準永曰,此時晉朝,闇主在上,賈后凶猂,將至有傾覆之患,而幸有張華等盡忠,以致朝野之安靜,良臣之爲國依賴,蓋如此矣。晉國爲然,況聖主得賢臣,則其效當如何哉?王業之興替,政治之汚隆,皆由於賢臣之用不用,鑑別人品之善惡,以明親遠之政,此尤所在上者之先務也。上曰,賢臣得而用之,此可爲國之寶也。準永曰,然矣。一日萬機,不可獨運於上,是故國之良佐,比之於股肱棟樑矣。上曰,明良際遇,則安得無治平之效也?準永曰,上有從諫之主,下有補闕之臣,上下相濟,治效不可勝言,古昔帝王,莫不得人而興隆矣。上曰,閣臣讀之。興均讀自七年九月,止三語掾。上曰,釋義。興均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興均曰,身居廊廟之上,不思經濟之術,晝夜會計,且鑽李核,貪吝如此,安得爲輔弼之臣哉?晉朝傾覆之患,未嘗不由於此也。上曰,位在三公,執籌會計,其鄙吝莫此爲甚矣。興均曰,至於鑽核,雖下賤,必不爲此矣。上掩卷,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4月29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秉鼎齋宿。左承旨李敦夏齋直。右承旨李憲稙齋宿。左副承旨金永穆齋直。右副承旨朴容大齋宿。同副承旨趙準永齋宿。注書閔泳翊金裕成在外未肅拜。假注書閔泳駿齋直申悳均齋宿。事變假注書趙圭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徐堂輔,副提調尹秉鼎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永穆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憲稙啓曰,議政府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大駕詣景慕宮,入齋室後,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承旨進去。

○傳于趙準永曰,傳香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敦夏落點。

○尹秉鼎啓曰,新除授左承旨李敦夏,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敦夏,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親享隔日,分提調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洪祐吉爲分內醫提調,李憲稙啓曰,假注書白時淳有身病,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白時淳改差,代以申悳均爲假注書,兼弼善前望單子入之,李載完添書落點。

○傳于李敦夏曰,文學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文學前望單子入之,金允植落點。

○傳于金永穆曰,前望遲滯之差備中官吳秉直汰去。

○金永穆啓曰,大司憲韓敬源,掌令李建昌、趙東弼,持平朴來冕牌不進,執義崔弘周,持平權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相賢,獻納閔泳奎,掌令李建昌、趙東弼,持平朴來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永穆曰,只推。

○李敦夏啓曰,校理李正來,修撰金喆熙差祭,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應敎金晩植在外,應敎李喜元,校理李載允,副校理李能華、李範九,修撰李輔榮,副修撰吳麟泳、申錫淵,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永穆曰,啓字誤踏之中官金錫勳推考。傳于李敦夏曰,明日出宮內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傳于李敦夏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李載完。

○李敦夏,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書香閣朔奉審日次,臣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新除授兼說書閔泳翊,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郊壇四孟朔,遣禮郞看審有無頉,自該曹草記事,曾有定式矣。發遣郞廳,東郊先農壇、星壇、先蠶壇、馬祖壇,南郊南壇、雩祀壇、漢江壇、司寒壇,北郊祈雨壇、厲壇,次第看審,則各壇壇上及四面紅箭門壇垣階砌,俱爲無頉,而星壇西北邊紅箭門,漢江壇東南西邊紅箭門顚仆,卽爲修改事,分付該監,此後看護等節,另加申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稷山幼學李建浩所志,則以爲,三寸姪爀泰,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十二寸兄光文第三子斗奎,欲爲繼後,兩家諸族,相議完定,而生養父母,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法典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載在法典,而門長李建浩所訴旣如此,李光文第三子斗奎,立爲李爀泰之後,何如?傳曰,允。

○朴容大,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臣曹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全羅監司李敦相疏曰,伏以臣,猥蒙恩簡,叨按藩節,居然歲換,而月且屢易矣。竊自擬殫誠職事,少副委毗之萬一,而才識空疎,精力淺短,威不得以殫壓列郡,惠無足以懷保庶民,隨事扞格,因循荏苒,寸籌莫展,百愆徒積,每一循省,惶汗常浹,況値年形大無,民情孔棘,策勵愚鈍,寤寐靡懈者,惟在於宣布朝廷之德意,設施賙救之惠政,而未辦活靑之功,徒切徵白之歎,滿目愁慘,殷憂澒洞,幸因麥農之占豐,庶期菜色之可紓,賑事亦將垂畢,溝壑轉爲袵席,卽此時也。而仳離顚連之患,猶復相續,莫體宵旰之憂勤,厚招寒暑之怨咨,臣罪至此,萬殞難贖,夙宵兢惕,譴何是俟,際有大僚之筵奏規警,而臣之溺職之罪,益無所逃矣。還穀法意,何等嚴重,而昨年蠲停之命,特出於如傷若保之聖念,則外此當捧之數,固當準期磨勘,其在守土之職者,豈不念及於此,而自冬涉春,民力轉困於弩末,甁罌俱空,粒米難辦,出羖刮龜,未足爲喩,縱令徵索以督之,椎剝以隨之,秪竟爲浮梗棲苴之飄蕩靡泊而已也。當場事勢,雖緣莫可奈何,而揆以經法,大爲悚悶,苟使臣董飭守宰,撫綏還戶,另圖抖擻,期於準捧,則豈至於此乎?此卽臣之罪也。及其據實啓聞,不克仰請稟處,而措辭有欠審愼,臨事自歸昏謬,此又臣之罪也。論其辜負,合置何辟,而罰止問備,雖荷洪庇,臣何敢倖其薄勘,晏然自恕乎?玆敢短章訟愆,馳郵瀆奏。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亟降威罰,以爲失職者之戒,仍將臣藩任,回授可堪之人,以幸民國,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向日問備,以事體而然矣,何必如是爲引乎?卿其勿辭,益勉對揚之責。

○丁丑四月二十九日酉時,上御迎春軒。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永穆,侍讀官李範九,檢討官李輔榮,直閣金興均,假注書閔泳駿,記事官李重七、洪承憲,各持《通鑑》第八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仍開卷。上曰,上番讀之。範九讀自是時王衍爲尙書令,止頠論亦不能救也。上曰,釋義。範九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範九曰,迨此晉國衰微之際,上而昏闇,不能修德政,下而淸談,弛廢其職業,君臣上下,不思治平之道,故晉室之亂,良以此也。至若畢卓之盜飮被縛,少無羞愧之心,亦出於專尙豪放之意,賢愚之別,治亂之由,俱載於此篇,足可爲萬世之鑑戒矣。上曰,此時王衍輩專尙老、莊玄虛之學,故以至晉室之傾覆,苟能法孔、孟之學,則豈有衰亂之理哉?範九曰,聖敎切當矣。上曰,畢卓之被縛無恥者,特其疎放之故也。範九曰,孟子所云無羞惡之心,非人者,正謂此也。永穆曰,畢卓亦其時名流,而只緣俗尙之疎放,學問之玄虛,盜飮被縛,不知有羞恥矣。上曰,古語云,人孰無過?改之爲貴,人豈無小過哉?永穆曰,改過不吝,卽聖人之訓,而畢卓不知其過,而浮誕成習,放倒至此矣。上曰,下番讀之。輔榮讀自九年太子洗馬,止朝廷不能用。上曰,釋義。輔榮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輔榮曰,江統之徙戎論,綜核有遠慮矣。大抵禦狄之道,切不可窮兵黷武,使之含怨挾憤,又不可養虎遺患,以致俟隙侵犯,今此晉家之徙戎畿服,竟使亂華者,不諒後患,胡至此極?由此觀之,只可嚴以遠之,不可親以近之也。上曰,戎狄之來,可以防禦,使之遠去而已,不必如漢武之窮兵黷武也。況晉之招置畿服者,安得無後之爲患乎?輔榮曰,聖敎至當矣。永穆曰,《詩》云薄伐玁狁,至于太原,蓋中國禦戎狄之道,撫綏安輯,使不得侵犯疆界而已。晉國之招入劉淵於朝廷,卽是召亂之本,劉淵父子,以驍勇之才,知晉國之將微,終至猖獗,以致五胡之亂中華矣。上曰,參贊官讀之。永穆讀自帝爲人戇騃,止汝在荊棘中耳。上曰,釋義。永穆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永穆曰,晉主不辨菽麥,不知蝦蟆之爲微物,不知百姓之饑饉,權綱在下,賄賂公行,有此魯褒之錢神論,而大抵有國者,亦難廢却錢貨,若無錢貨,則國不爲國,只可賤之,不可貴之,故《中庸》曰,去讒遠色,賤貨貴德,此是聖人切要之戒也。上曰,聞蝦蟆之鳴,問其公私,已極戇騃,而天下荒饉,百姓餓死,爲君者固當夙夜恐懼,以思賑救,而反以不食肉糜爲問,如此而何以居君上之位乎?永穆曰,聖敎至當矣。君上雖深居九重,恒念百姓之飢寒,然後治化可成,而晉主當飢歲,不思懷保之方,乃反有何不食肉糜之語,晉國之亂,自此始矣。上曰,魯褒之錢神論,切中時病,其時貪汚之習,可見於此矣。永穆曰,小人只以賄賂求進,故有此規警,而爲其君者,竟不覺悟矣。上曰,桀、紂之世,有龍逄、比干,賢人君子,不以亂世而無之,顧庸君闇主,不能用而然也。韋忠之辭疾不起,眞有明哲保身之智,索靖之歎銅駝,亦有先見之明也。永穆曰,亂世亦有賢臣,而特其不見用,故憂歎而避去,晉室之衰亂,由於時人之淸談,不能輔導其主之故也。君上雖昏闇,若有賢輔,左右協恭,則可得治平矣。上曰,閣臣讀之。興均讀自永康元年,止乘輿反正。上曰,釋義。興均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興均曰,賈后暴虐無道,以致諸王之起兵爭奪,終止亂亡矣。上曰,諸侯之互相起兵,實緣權綱在下,君失其道矣。永穆曰,晉武立國之初,不能修德立道,故諸王皆有纂gg簒g逆之心,以致骨肉之相殘矣。上曰,史官讀之。賤臣讀自太安元年,止齊王冏殺之。上曰,釋義。賤臣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賤臣曰,是時闇主在上,群奸專權,悍胡俟釁,世之將亂,未占有孚也。顧榮、張翰,俱以賢俊,因秋風而托蓴鱸,可謂見幾而作也。上曰,顧、張果賢矣,而旣不能用,天下又亂,豈不長往乎?賤臣曰,然矣。上曰,史官以次讀之。重七讀自永興元年,止參丞相軍事。上曰,釋義。重七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重七曰,穎旣gg起g兵討齊王冏,則當蒐羅賢俊,翊扶帝室,而乃反用如淵之桀驁異類,未必不出於助己植黨之計,以穎地位,而尙如此,晉朝匡復之功,何可期也?上曰,穎之用劉淵,必欲自護其身之計也。重七曰,然矣。承憲讀自淵至左國城,止復見武帝之世矣。上曰,釋義。承憲釋義訖。上曰,文義奏之。承憲曰,淵、聰父子,雖是夷狄之人,亦一英拔之類,而方擁衆據城,民皆歸附,假使晉朝,得有中主,少行德政,則民豈肯捨中國,而之夷狄乎?上曰,懷帝能遵舊制,聽政東堂,論衆務而考經籍,勝惠帝,遠矣。承憲曰,然矣。上曰,晉國之史,無足可觀矣。永穆曰,《史記》異於經傳,治亂得失,皆爲後世之鑑戒矣。上掩卷,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