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记/高宗/十四年/四月

三月 四月 五月

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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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闵谦镐。左承旨赵定熙。右承旨李宪稙。左副承旨金性均。右副承旨朴容大式暇。同副承旨朴周阳坐直。注书李万教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容稙仕直金斗秉。事变假注书赵圭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朴周阳启曰,来初五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又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又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朴周阳曰,春序尽而夏已届矣。灾道赈救之方,果能终始惟均,无一民仳㒧之叹否,夏晷极长,穷蔀必转益艰楚,赈政稍久,守宰或易致怠忽,察其隐而纠其失,惟在于道臣一心之诚不诚,此予所以每念靡弛,屡言而不知其烦者也。迩来诸道雨旸,未知均适之如何,而如过是月,麦可登场,颔顑近止之几万生灵,庶可以少纾艰食之忧,此岂非道臣、守宰倍加着力之时乎?昨秋以后,千辛万苦,而保有今日者,今当麦熟不远,或颠连而不能支,其冤郁之情,益当如何,且尽力怀保之本意,果安在乎?此予所以尤念靡弛者也,毕赈前,自有按知之道,而庙堂先以此意,措辞更饬于设赈道、都,使之益勉惕意。

○以庆尚监司朴齐寅状启,多大镇旧兵符相换委折,到底查核事,传于朴周阳曰,令庙堂禀处。

○以庆尚左水使梁柱华状启,多大镇旧兵符相换,今无以溯究,而交龟时,蒙不觉察,惶恐待罪事,传于朴周阳曰,令庙堂禀处。

○以平安监司金尚铉状启,满浦、青水旧兵符换只,溯究无阶,不成查体,惶恐俟勘事,传于朴周阳曰,令庙堂禀处。

○以平安兵使李奎奭状启,满浦、青水旧兵符错误,今无以筑底溯究,而交龟时,蒙不觉察,惶恐待罪事,传于朴周阳曰,令庙堂禀处。

○以司书尹相万,兼司书洪大重,说书洪英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周阳曰,只推。

○朴周阳启曰,行大司宪李秉文,执义李在淳,掌令姜𨪌、李秀万,持平柳宗植、朴鲁参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李在淳,掌令姜𨪌、李秀万,持平柳宗植、朴鲁参,司谏李晩滢,献纳沈东献,正言金正浩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周阳曰,只推。

○朴周阳启曰,行都承旨闵谦镐,左承旨赵定熙,右承旨李宪稙,左副承旨金性均,不为仕进,右副承旨朴容大,式暇出去,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左副承旨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朴周阳,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朔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奎章阁言启曰,原任直阁金始渊丧,依定式遣检书官,致祭以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司书尹相万,兼司书洪大重,说书洪英植,既有只推之命,并更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行户曹判书闵致庠疏曰,伏以臣,顷陈一疏,敢暴衷实,不第以曹势之艰棘,职事之瘝溺而已,疾病侵寻,忧故熏憹,万无以安意理事故耳,忱诚菲浅,文辞芜拙,竟未蒙格回之恩,徊徨踧踖,只增惶隘,而向所云忧故,今已无及,疾病之苦,继而添越,臣情到此,尤有所一倍急切矣。臣之赋命险畸,幼失怙恃,惟有一兄相依,兄于衰年,遭此逆理,极惨绝酷,五内弸塞,气息凛缀,殆无省识,左右扶将,只恃于臣,臣于此时,弹束而赴公,抖擞而治务,诚亦情理事势之行做不得者矣。夫有国紧重之任,莫先于财赋之地,而目下期会,又多剧烦,大内之修缮垂毕,当察贡簿滥略,诸路之漕挽方到,将较仓划多寡,一刻暂旷,有一刻之害,一事暂停,生一事之弊,臣于平昔,虽自谓竭虑弹力,唯日仡仡,才智鲁下,偾误居多,今以遁爽之精思,澌瘁之筋骸,欲有规划陈就,多见其不自量矣。苟或急于家私,敢忽公务,实非义分也,道理也。臣虽愚昧,岂无较挈而然哉?徒怀严畏,不思鸣号,以致国事之日隳,辜负之日积,将无以万殒自赎,以我殿下天地之仁,纵欲涵容而全保之,恐不可得也,情迫于中,言不知裁,僭越之极,冞增死罪,出宿斋沐,具牍荐吁。伏乞圣明,谅察之,㦖恤之,将臣所有大农之职,亟赐通变,不胜公私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有向日批旨矣。情理今虽如是,此时此任,不可轻递,卿其勿辞行公。

○行江原监司闵泳纬疏曰,伏以臣,猥以空疏,滥叨藩寄,居然岁周有羡矣,驽步蚊负,居常兢惕,图报在于承流,非才具攸逮,偾误多于干当,惟谴何是俟,迺于前月,揆奏峻正,批旨截严,瘝溺之罪,于是益著,缄推之罚,不能蔽辜,臣满心惶惧,继以恧蹙,实莫省四大之措也。夫庙堂,令法所出之地,而藩臣奉而行之者也。虽寻常例饬,固当𨃃蹶之不暇,今当诸道告歉,民命近止,公私之储蓄俱罄,丰俭之懋迁易遏,宸衷宵旰之忧,屡发于十行,庙朝令申之戒,连加于八路,艰食鲜食之奏,河东河内之移,在今日最急之务,而当行之事也。顾臣所按方域之内,昨秋农容,比康年,不离大侵,而视灾省,犹占稍优,臣虽至愚,上而效仰礼之诚,下而思共济之义,乃彝性也,常典也,奈其威望,不足以惮压,政理,不足以修举,使流通转幻之路,致梗塞塡阏之患,对扬休命,尚矣无论,反贻我圣上为民惓惓之忧,臣罪至此,合置何辟,而渊度包涵,只施薄警,殆若微眚小过之唯阿相者然,臣之罪,于斯尤大矣。臣虽䩄然冥顽,恶敢以幸逭为喜,而其在熙朝信必之政,得无可议者乎?玆以自劾短章,驰驿忙陈,伏望圣明,亟降威罚,下臣司败,仍施臣当勘之律,以为方面不职者之戒,至祝至祝。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向日缄推,事体然矣。何必如是为引?卿其勿辞,益勉对扬。

4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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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闵谦镐。左承旨赵定熙坐直。右承旨李宪稙厨院进。左副承旨金性均。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朴周阳式暇。注书李万教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容稙金斗秉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圭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赵定熙启曰,明日宗庙夏享大祭斋戒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又启曰,左副承旨金性均,右副承旨朴容大,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平安兵使白乐莘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礼曹,今初四日行宗庙夏享大祭,香祝亲传取禀,还入奉教,摄仪改书下。

○传于赵定熙曰,吏曹参议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吏曹参议前望单子入之,李源珪落点。

○传于赵定熙曰,兼辅德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兼辅德前望单子入之,金性均落点。

○赵定熙启曰,行大司宪李秉文,执义李在淳,掌令姜𨪌、李秀万,持平柳宗植、朴鲁参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李在淳,掌令姜𨪌、李秀万,持平柳宗植、朴鲁参,司谏李晩滢,献纳沈东献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定熙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金性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容大曰,只推。

○以司书尹相万,兼司书洪大重,说书洪英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容大曰,只推。

○传于朴容大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传于赵定熙曰,台谏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赵定熙,以春秋馆言启曰,别兼春秋臣金羽均,以兵曹正郞,今日军布捧上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参议李载兢疏曰,伏以臣,以菲才藐龄,滥膺天官佐贰之命,岂以臣才识闻望,有足以称是而无愧也哉?祗缘我圣慈曲遂之隆眷耳,间值长、亚堂在告,黾勉代斲,而其所以对扬清朝慎拣之意,亦未免依样画葫之归,每自循省,只切兢畏惭恧之私矣。夫铨者,铨衡一世人物之谓也,品流之甄别,才谞之鉴识,铢锱不爽,低昂无偏,然后斯可曰铨衡也。试以臣铨臣之才,衡臣之任,不啻斤石之相悬,则先自臣身,已失铨衡之平,于己则明知不称,而恬若固有,于人则不顾嗤点,而妄欲激扬,人之视臣,将谓斯何?且臣父谓臣曰,汝是何状人,此是何等官,而以汝处此,于汝心,果安乎?于吾心,果无忧乎?于我圣上则哲之明,亦可无玷累乎?宜亟递之,无为久冒也。臣受诲恐惧,斟量于公私两界,蹲仍无由,玆敢略控情实,仰渎崇严。伏乞圣明,俯赐鉴谅,特许镌改,俾公器重而私分安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4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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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闵谦镐厨院进。左承旨赵定熙缘故出。右承旨李宪稙厨院进。左副承旨金性均坐直。右副承旨朴容大监祭进。同副承旨朴周阳。注书李万教一员未差。假注书金斗秉仕直李辅荣未入来。事变假注书赵圭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朴容大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性均启曰,同副承旨朴周阳,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大司宪、执义、掌令二员,持平二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容大启曰,臣依定式进诣香室奉审,则香祝、樻、祝板、袱子精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朴容大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奉审摘奸以来。

○兼弼善前望单子入之,徐夔淳落点。

○台谏前望单子入之,大司宪金有渊,大司谏尹致圣,执义权益洙,司谏金持懋,献纳金容圭,掌令朴齐晠、柳𭳞,持平郑元和、李𫒳,正言赵益元、金熙国落点。

○金性均启曰,假注书李容稙,有身病,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容稙改差,代以李辅荣为假注书。

○金性均启曰,即见前正言金基龙等上疏到院者,则前衔陈疏,家僮直呈,俱系禁令,原疏才已退却,而不可无警,疏头金基龙,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原疏捧入。

○又启曰,行都承旨闵谦镐,右承旨李宪稙厨院进,左承旨赵定熙须资出去,右副承旨朴容大监祭进,同副承旨朴周阳牌不进,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右承旨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以同副承旨朴周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性均曰,只推。

○金性均,以议政府言启曰,顷因喉院启辞,满浦、青水、多大等镇旧兵符换只委折,两道查启,才已登彻,而判付,有令庙堂禀处之命矣。大抵符验之关系,果何等慎严,而左右互换,蒙然不辨,交替之际,仍致泛忽,管辖之地,自归囫囵,事未前有,万万惊悚。毋论时任与前任,其为失检之罪,固无彼此之殊,而第今两道查启中,当初错误,未知在于何时,实无以追究云。揆诸法意,决不当以既往之未核,付之全恕。平安前兵使李奎奭,庆尚左水使梁柱华及上项三镇边将,并为先罢黜,令该府拿问勘处,虽以道臣言之,事在省内,宜其穷诘乃已,而莫重行查,不成体段,诚为之慨然,庆尚监司朴齐寅,平安监司金尚铉,并施谴罢之典,何如?传曰,其在事体纪律,断不可寻常处之,而灾岁农务,见今方张,此时迎送之弊,极为可念,罢拿与谴罢,特为安徐,该帅臣,并施越捧三等,该镇将,并令各该帅臣,严棍惩放事,庙堂分付,两道臣,施以重推之典。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宗庙夏享大祭斋戒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口传政事,副护军单李载兢。

○金性均,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军金山陞户徐富应,去丙子十一月二十二日中日试射时,以扈卫军官,借名直赴,今始现露矣。自臣营严棍查实,则奸状毕露,罪关师律,万万痛骇,原榜目,令该曹为先拔去,移送秋曹,照律严绳,臣亦有常时不能操饬之失,惶恐待罪之意,敢启。传曰,知道。移送秋曹,各别严绳,此必有符同作奸者,亦令秋曹查实,照法严惩,卿勿待罪。

4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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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闵谦镐。左承旨赵定熙。右承旨李宪稙。左副承旨金性均坐直。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朴周阳。注书李万教一员未差。假注书金斗秉仕直申悳均未入来。事变假注书赵圭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朴容大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性均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右承旨李宪稙牌不进,伴直无人,同副承旨朴周阳,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朴容大曰,药院都提调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内医都提调前望单子入之,判府事洪淳穆落点。

○金性均启曰,即者刑曹郞厅来言,海西税太未纳邑京邸吏等,当为刑配,而判书沈舜泽在外,次堂例不得举行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刑曹判书前望单子入之,尹滋承落点。

○李辅荣有頉,代以申悳均为假注书。

○以同副承旨朴周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容大曰,只推。

○传于金性均曰,回还三使臣入侍。

○金性均启曰,行大司宪金有渊,掌令柳𪼩,持平郑元和、李𫒳牌不进,执义权益洙,掌令朴齐晠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致圣,献纳金容圭,掌令柳𪼩,持平郑元和、李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性均曰,只推。

○以右承旨李宪稙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性均曰,只推。

○朴容大,以议政府言启曰,京畿水使任兴准,以其身病,呈状乞递矣,实病既如此,则有难强令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新除授兼弼善徐夔淳,时在京畿杨根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又以春秋馆言启曰,别兼春秋臣尹相万,以训炼都监从事官,今日军布上下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性均,以兵曹言启曰,训炼院能么儿郞厅高益均,病难供职,呈状乞递,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因训炼都监草记,去丙子十一月二十二日中日试射时,金山陞户徐富应,以扈卫军官,借名直赴,今始现露,原榜目拔去事蒙允矣。原单子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领敦宁金炳学箚曰,伏以臣,见叨尝药之任,抱有采薪之忧,趋走起居,迺其职也,呻呓残喘,不能抖擞,旷礼隳分,自贻逋慢,满心悚栗,安所措躬,比缘寒暄骤变,将摄失宜,宿苦风眩,如期而至,此臣晩暮以来,恒疾然也,以若形实,尽力陈就,推不去而行不得,多见其颠倒失容而后已,而况日次在明,无望进身,则由臣贱𧏮,一往阙仪,其于事体,顾何如也?用是烦闷,具牍仰奏,惟圣明,俯赐鉴谅,划行变通,不胜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慎节奉虑,所辞药院之任,今姑勉副,卿其安心调理。仍传于朴容大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丁丑四月初四日申时,上御迎春轩。回还三使臣入侍时,左副承旨金性均,假注书金斗秉,记事官车有声,别兼春秋尹相万,岁币谢恩正使沈承泽,副使李容学,书状官尹升求,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仍教曰,三使臣进前。承泽等进前讫,上曰,远路无事往还,而一行亦皆无頉乎?承泽曰,王灵攸曁,无事往还,而一行亦皆无頉矣。臣昨冬在平壤,欲发之际,因京奇闻,景福宫回禄之灾,满心惊悚,行尽我境,不弛憧憧,今来复命,移御万安,回咷后笑,万万庆祝矣。上曰,历路被灾,人心,何如,而无遑之叹乎?承泽曰,关内外,多有流丐,亦有设粥赈救之处,扶老携幼,栖遑之民,种种见之矣。上曰,闻见录外,有何所闻耶?承泽曰,其所闻见,盖是涂听涂说,不可深信,亦不可的传于我国,大抵主少国疑,人心涣散,朝政未有主张,民业只趋末利,已具于书状官闻见事件,而以臣所闻见,亦多慨叹之事矣。上曰,皇帝见之否?承泽曰,太庙动驾时,再次祗迎仰瞻矣。上曰,皇帝体长威仪凡节,何如耶?承泽曰,坐于黄屋八人轿中,俯视于夹窗,而体长则以其七岁,颇俨然矣。上曰,闻皇上读《尚书》云,果然耶?承泽曰,非但皇帝之才德夙就,中国教人之法,先习句读,次训释义,故无论《尚书》、《周易》,先诵字音者多矣,恐未必新奇矣。上曰,回匪每年兴扰,何如?越匪亦然耶?承泽曰,回匪、越匪之分别,臣未得详闻,而今年正月李鸿章军中之乱,必因此辈之不服,尚今馀党未已云,不可释虑,大抵以中国之微弱,所恃维持者,惟法令之严酷也,行路之际,贼匪之悬首树柯者,种种见之矣。李鸿章军中之叛卒作乱,只杀其军卒,未闻将帅之得罪,是因鸿章之有势而然,法令不可谓得正,且湾州越境栅门百二十里之间,自古树木参天,虎豹横行,故使行每露宿而得达,今则设置官长,许民耕生,鸡犬相闻,山川旷豁,林樾稀疏,使行亦不露宿,我民之贫寒者,举皆逃入其中,或筑室居生,或为人雇役,无难杂处,实无彼我之别,是乃中国法令,不能制乱民,而毁划几百年所守之法规,岂不慨叹?由是观之,法令亦不可谓严酷也。公行大路,犹尚如此,沿江几百里七邑越境,槪可知其尤甚,诚非细忧,臣曾经湾尹,今于二十九年之后,复到此地,所见如是骇异,邑弊难以支保矣。上曰,邑弊何以至此乎?承泽曰,使行之所赖而往还者,专在湾府,而湾府则专资商估之力,以为奉公,而近日商估,都无入北卖买者,以今春回还门言之,以平民,勒定商估者,仅为三人,不肯入栅,而迟回观望,使行何以往来,第每年贡使,则已有二百馀年定规,而今番臣等之行,苟艰昌披,不可殚陈,况后有别使,则其狼狈难送,明若观火,臣既目见其状,故玆敢仰达,伏愿分付庙堂,烂漫商确,必大更张,然后湾府可支,使行可通矣。上曰,是诚不小之忧也。上曰,倭洋耗费甚多,有内应耶?承泽曰,洋人则弥满城内,倭人则冒着洋人服色,杂行市肆云,而倭人则三使臣皆不见矣。上曰,如是而内难无之乎?承泽曰,虽有内难,一时外国使臣,无以尽知也。上曰,然则洋倭通好而然耶?承泽曰,渠辈必通好,故如是杂处也。上曰,慈禧皇太后,殚心庶政,中国赖此为安耶?承泽曰,臣闻西宫皇太后,勤于听政,每于子时,招见执政大臣,或未明而罢云,此非所闻之爽实,正阳门外,多有朝士之家,而前则正阳门,必暮闭而朝开,近日则子刻必开者,为朝臣之出入,达曙不闭云,由此观之,所传果然,则太后虽勤政,子时视事,太过矣。上曰,关外多雪,关内小雪云,果然耶?承泽曰,关内则大抵小寒,关外则甚寒,故雪之多小亦然矣。上曰,副使亦有所闻耶?承泽曰,所闻皆同。容学曰,亦无异矣。上曰,中国何不逐出洋人乎?承泽曰,洋人之入处中国,专为通商,而若通商,则外面似是和好,而又以累万名之兵,械严gg戒严g于天津,以为防御,则实中国力亦弱,不能制彼之故也。实非和好,而我国之不与洋人通货,中国之人,莫不称快,可以夸张于天下矣。今日中国之不能制洋夷,汉人莫不愤郁,满人则或多扶护之论云矣。上曰,满汉,不为相从乎?承泽曰,岂不相从,而朝廷清议,汉人尚主云矣。上曰,书状或有加闻耶?升求奏曰,别无加闻,而出来时乍闻,倭人为中国三品官云,未知实然矣。上曰,倭人尚在皇城乎?承泽曰,其多小则虽不可知,常留于洋人馆中云矣。上曰,驯象见之乎?承泽曰,臣等两次祗迎时,每见午门外,设黄屋五座,皇上还宫后罢归,而驯象伊时入来驾去,故再次详见矣。上曰,文庙,何如,而雍和宫胜于文庙云,甚可慨耳。承泽曰,雍和之胜于文庙,侈丽无节,文庙则自有定制,故不及雍和,而自古中国之规,必儒佛两尊矣。上曰,皇帝比于同治,何如,而中国晏然耶?承泽曰,皇帝今为七岁,则与同治优劣,不可论,而国中岂无所事?皇上幼冲,故执政诸臣,皆观望无自任者,纪纲解弛,凡事延拖不决云矣。上曰,然则朝廷,区别满、汉,而汉人或多有之否?承泽曰,多有之,亦参政云矣。上曰,间已屡月矣,仰瞻东宫,可也。三使臣并起而仰瞻,上曰,沿路物价,何如?承泽曰,到处物价翔贵,银货极艰云矣。上曰,大国如是,不知至于何境耶?承泽曰,闻见果多骇然矣。上曰,俄罗斯何如耶?承泽曰,臣获见《上海申报》,以为俄国设炮台于高丽北境,必与美国,有战事矣,恐有深入之虑云云。故既言我国北境,则不可不更探,故与书状,同为往见所言之人,则别无他语,而出示册子,劝修武备,其册子,即我国曾所出来者云,故还送矣。上曰,武备则我国贫而无力,可为奈何,册子是何书耶?承泽曰,臣忘未记其名,而有见之者,以为我国已出者,故还送矣。上曰,汉人尚思皇明云耶?承泽曰,尚今愤郁矣。上命三使臣先退,仍教曰,近来文臣之戎服,内着军服,既非古制,复旧例为之事,言于庙堂,可也。性均曰,兵判、将臣之外,皆以此为之乎?上可之。上曰,桂坊中,若有登科人,则放榜时赐花,以縀属剪裁云,此是古例,而亦载于《春坊誊录》乎?性均曰,曾未见知,而只闻传来之言,不可以的确仰达矣。上曰,缘何不载于《春桂坊誊录》乎?自今为始,赐花以缎属为之,红牌则纸品与长广,特异于凡红牌事,定式于《春桂坊誊录》,亦为分付于户曹,一体著式,可也。尔带春坊,故有此下教矣。性均曰,谨奉下教而举行矣。上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4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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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闵谦镐药院进。左承旨赵定熙。右承旨李宪稙。左副承旨金性均式暇。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赵准永未肃拜。注书李万教一员未差。假注书金斗秉申悳均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圭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辰时至人定,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三分。

○药房提调金在显,副提调闵谦镐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世子宫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朴容大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议政府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朴容大曰,政官牌招开政。

○朴容大启曰,行大司宪金有渊,掌令柳𪼩,持平郑元和、李𫒳牌不进,执义权益洙,掌令朴齐晠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致圣,献纳金容圭,正言赵益元,掌令柳𪼩,持平郑元和、李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容大曰,只推。

○朴容大启曰,行都承旨闵谦镐药院进,左承旨赵定熙,右承旨李宪稙不为仕进,左副承旨金性均式暇出去,同副承旨朴周阳式暇,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右承旨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传于朴容大曰,同副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承旨前望单子入之,赵准永落点。朴容大启曰,右承旨李宪稙牌不进,伴直无人,新除授同副承旨赵准永,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右承旨李宪稙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容大曰,只推。

○朴容大启曰,行吏曹判书金辅铉,参议李源珪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参判未差,判书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待明朝牌招。朴容大,以兵曹言启曰,同知中枢府事吴光默,宣传官闵成镐,五卫将权弘燮,忠翊卫将金沂明,文臣兼宣传官洪淳馨,俱以病难供职,呈状乞递,守门将朴道荣,除授在外,上来无期云,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训炼院能么儿郞厅边煡,病难供职,呈状乞递,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诸将官射讲时,柳叶箭连三巡全布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启曰,海西税太未纳中,黄州、丰川、殷栗、长连,今已毕纳,谨依传教,四邑邸吏等,惩励放送,未纳之长渊邸吏太祯烨,方在该邑,发关捉上,待押来举行,凤山邸吏韩锡老,依前配所,严刑一次,即为押送配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参判李承五疏曰,伏以,臣才居下品,百无肖似,职忝中铨,万难堪胜,而蹲仍不去,亦已一再行政矣。噫,玉石朱素,非臣所能定也,钳键衡综,非臣所可序也。循名责实,殆无异以鼎拄车,反鉴照物,则疮疣丑拙,臣实自知,寻常悚恧,不觉颜骍而背汗也。且臣禀质脆弱,疾病易乘,素患痰癖,近益添肆,咳气上冲,食飮顿阻,宛转叫号,不省四倒,户闼蠢动,尚不能自力,弹束趋走,尤何敢望到乎?亚堂虽异于长僚,均之为政官,则其不可一日瘝旷也明矣。职既滥叨,病又此剧,反复思惟,闷隘转深,玆敢冒控衷恳,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俯垂鉴谅,将臣所带吏曹参判之任,划赐递改,俾公器重而私分安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同敦宁李容学疏曰,伏以,臣于月前,伏奉除旨,以臣为同知敦宁府事者,臣感恩怵义,章皇出肃,粗伸叩谢之忱,而第臣素无敦宁,揆以格例,自在应递,敢陈短章,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递臣职,以存公格,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4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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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未差。行左承旨李承五未肃拜。行右承旨李僖鲁未肃拜。左副承旨李宪稙厨院进。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赵准永坐直。注书李万教一员未差。假注书金斗秉仕直申悳均。事变假注书赵圭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朴容大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赵准永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朴容大启曰,在前亲临庭试时,有时原任大臣入侍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入侍。

○又启曰,在前亲临庭试时,有宗正卿全数入侍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入侍。

○传于朴容大曰,左承旨、左副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承五、李僖鲁落点。

○传于朴容大曰,秋判、判尹外,法司堂上并许递,今日政差出。

○传于朴容大曰,自如察访有阙之代,副司果金英燮除授。

○吏曹,自如察访金英燮除授事承传。

○赵准永启曰,吏曹参议李源珪疏批已下,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行大司宪金有渊,掌令柳𪼩,持平郑元和、李𫒳牌不进,执义权益洙,掌令朴齐晠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致圣,献纳金容圭,正言赵益元,掌令柳𪼩,持平郑元和、李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准永曰,只推。

○兵曹口传政事,副护军单金性均。

○朴容大,以吏曹言启曰,东学教授洪淳馨,以其身病,呈状乞递,改差,何如?传曰,允。赵准永,以兵曹言启曰,训炼院能么儿郞厅金文铉,病难供职,呈状乞递,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金辅铉进,参判未差,参议李源珪进,右副承旨朴容大进。以闵谦镐为吏曹参判,尹升求为修撰,申锡渊为副修撰,郑夔和、李象亿、闵种淑为同敦宁,兪益焕为兵曹参判,尹宇善为刑曹参判,李基周为左尹,金曾铉为右尹,赵龟永为刑曹参议,李秀万为相礼,李范祖为东学教授,知宗正卿府事单李景夏,兼掌令尹升求,依定式减下,前佥使李熙善,今加嘉善,前县监李奎参,今加通政,已上加资事承传。

○兵批,判书金炳始进,参判兪益焕未肃拜,参议朴履道病,参知郑锺学入直,同副承旨赵准永进。以金震休、白弘洙、金应夏为同知,李熙永为兼训炼都正,金箕弘为宣传官,崔宅镇为五卫将,洪永禹为曹司卫将,郑亨锡为忠翊将,申郁朝为御营骑士将,闵敞镐为训炼主簿,石泰鲁为部将,宋淳锡为守门将,李凤仪为京畿水使,尹致稷为庆尚左水使,玄殷泰为平薪佥使,李教臣为忠清水虞候,李文渊为元山别将,大护军沈承泽、沈舜泽,护军李承五、洪在铉、林翰洙、尹宇善、李容学、吴光默、吴夏泳、任兴准、李熙善,副护军赵定熙、朴周阳、赵肃夏、金声根、李冕荣、郑洛镕、柳冀大、闵成镐、梁柱华、李宓熙、吴胤泳、李奎参,副司直李在淳、李晩滢、金寿仁、李秀万、姜𨪌、李泰容、柳宗植、朴鲁参、沈东献,副司果李教夏、赵东弼、裴相奎、金正浩、金章汉、曺寅承、闵致宪、许𪹓,副司勇高益均、边煡、金文铉,以上并单付,判府事沈承泽,依定式减下。

○吏批,再政。左尹单金曾铉,右尹单李基周,兼乔桐府使单李凤仪。兵批,再政。以李承龟为训炼主簿,韩歧锡为守门将,佥知二单洪永禹、郑亨锡,副护军朴枢镇、李凤濂、崔宅镇。三政。以曺锡七为守门将,李宽植为左捕从,佥知单崔宅镇。四政。以朴重昇为训炼佥正,洪畴燮为右捕从。五政。金奎华为都摠经历,尹守荣为训炼判官。六政。以李昌权为宣传官,尹永殷为都摠都事。七政。以李忠镐为训炼主簿,李翼熙为御营把摠。八政。以金在浩为宣传官,具然哲为武兼。九政。以李凤宇、闵夔泳为宣传官。朴容大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承旨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前望单子入之。

○朴容大,以承文院言启曰,今番回还谢恩兼岁币使便带来咨文中,有方物移准事,使臣加赏事,漂民出送事矣,以前头使行,奉表称谢之意,撰出先通咨文,付拨下送湾府,传给凤城将处,转致北京之地,何如?传曰,允。

○赵准永,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启曰,训炼都监启辞内,本局军金山陞户徐富应,去丙子十一月二十二日中日试射时,以扈卫军官,借名直赴,今始现露矣。自臣营严棍查实,则奸状毕露,罪关师律,万万痛骇,原榜目令该曹为先拔去,移送秋曹,照律严绳,臣亦有常时不能操饬之失,惶恐待罪之意,敢启。传曰,知道。移送秋曹,各别严绳,此必有符同作奸者,亦令秋曹查实,照法严惩,卿勿待罪事,命下矣。谨依传教,罪人徐富应,依《大典会通武科条》贼科者绝岛为奴之文,全罗道珍岛府金甲岛绝岛为奴,符同作奸之康万冀、姜稚仁、刘世浩等,到底查实,则康万冀,以都摠府书吏,中日试射单子中,冒录作奸,渠既自服,究其所犯,万万痛骇,依《大典会通武科条》科场用奸者边远充军之文,平安道龙冈县,边远充军,姜稚仁、刘世浩两汉,符同康吏,居间做事,论其罪犯,焉逭重勘?姜稚仁咸镜道定平府,刘世浩平安道慈山府,并远地定配所,即为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四月初九日庆科庭试武科春塘台亲临殿试时,本厅将校直赴应试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参议李源珪疏曰,伏以臣,以憃愚谫劣,百无攸当,虽寻常任使之末,尚惧其不称,况以下大夫之列,而与闻政注,极一代之清峻者乎?臣遭际明时,偏蒙洪造,从前扬历,罔非逾分,而报蔑丝毫,陨若渊谷,迺者三铨新命,忽下于梦寐之外,臣诚惝恍悚恧,蹙蹙然靡所止泊。夫是职也,媲周八柄,仿宋四铨,盖其权衡人物,进退庶常,自有长席之句当,而紧漫之窠,时或代斲,享祀之重,专管差遣,遴拣之难慎,责任之綦要有如是焉,则上不宜匪其人而虚授,下不宜匪其材而冒据也明矣。所以前辈之望实优著,鉴识通炼者,举皆逡巡却顾,曷尝有如臣无似,最居人下,而滥竽于其间也哉?且臣根植孤弱,见闻𫍲寡,同朝朋侪,既鲜过从,班簿典式,率多茫昧,苟欲使之甄别流品,秤量阶级,仰裨熙朝官人之政,不几近乎责蒙瞍以辨五采,强跛躄以走千里也。臣之止竟偾误,有不暇论,其将仰累则哲之明,俯速不衷之讥,此尤臣之所大恐也。开政有命,召牌严临,参倚已熟,承膺无路,用敢悉暴衷恳,仰读gg渎g崇严。伏乞圣慈,特垂鉴烛,将臣新授吏曹参议之衔,亟赐镌免,俾公器重而微分安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前正言金基龙,前掌令韩兢烈,直讲李载龟等疏曰,伏以,天道循环,无往不复,人事迭迁,有屈必伸,是即物理之当然也。伏惟我殿下应千一之会,处九五之位,亲摠万机,忧劳勤俭,而设施注措之间,所以大慰斯民之望者,新而又新,凡系弊瘼,次第厘革,而德化所及,如日月之无私照,雨露之不择降,群生之物,熙皥自乐,若跻于尧、舜之盛者也。窃伏念臣等俱以非辜之累,举抱不获之冤,八域阳春,跛躄皆起,而独此戴盆而向隅,便如穷人之无归,所以匹夫匹妇之不能无憾于天地之大也。年前前持平臣洪赞燮、权鹏圭等,相继陈疏,仰暴枳塞之源委,疏通之颠末,而伏承恩批,庙堂禀处,特蒙官方之许通,寔我殿下恢荡旷绝之恩,迥出寻常,而庙议之从以谆复,亶出于对扬圣意,使此涸辙之鳞,涵泳于恩波之中,猗欤盛哉。臣等闻命以来,欢诵攒祝,感泪交迸,有若枯木之生花,阴崖之回阳,而第其一端腐心之痛,切骨之冤,实有所未雪者,臣等今若徒以僭渎为惧,自鸣为嫌,不一仰吁于黈纩之下,则是自阻于句覆之天也。虽以殿下视听之明达,而亦何能照烛此情私也哉?臣等请试陈之,粤我太祖康献大王,继天立极,创定邦宪,为万世法程,而未尝有一条锢废之典,始于太宗大王十三年,因徐选之请,庶孽勿叙显职,历八朝而犹不行之,逮夫成宗大王十六年乙巳,颁行《大典》,姜希孟,添注子子孙孙之语,仍为永世禁锢之弊,槪由此二人,挟撼移怒,而先倡后袭,一节深于一节而然也。于时,终岁大旱,饿莩相望,成庙恻然之思欲更张,而未及施行,弓剑遽遗,噫,此非太祖朝之旧制,太宗朝之本意,而乃是亘万古通天下之所无,檀、箕、三韩、罗、丽之未有也。自开国九十四年之后,始因憸人憯毒之计,遽成三百九十三年不刊之典,是岂徒为臣等之冤郁而已?实有欠于昭代无物不遂之政,伏愿殿下,俯垂鉴谅焉。臣等自是乔木之裔,簪缨之族,而家传诗礼,粗闻忠孝之方,世承箕裘,各守文武之业,则天之所畀,本无间于嫡庶,而均为殿下之赤子也,奈之何一有臣等之名者,不论门地,不辨贤愚,人人禁锢,世世枳塞,而岁益浸久,数愈繁衍,通计一国,举将过半,生既不齿于人,死为飮恨之鬼,在家则垂头丧气,出世则鞠躬抑志,如负大戾,无告无诉,自悼赋命之不幸,殆若疢疾之成痼,凡天地含生之类,孰不好生而恶死?至于臣等不愿其生,只愿无生,此无他故,即《经国大典》及《通编》、《会通》之原增续补中,俱有条例也。此等法文,依旧自在,便同铁限之莫可越,则岂不有歉于平荡之化,而将何以解后人之惑乎?夫天下之事,有本有末,故昔之善论事者,必深明其本末之所在,而先正其本,本正则末之不治,非所忧矣。我列圣朝恳恻之教,诸贤臣剀切之论,殿下之已所洞鉴者,今何敢张皇架叠于略举其一二而证之矣?故永安府院君臣金祖淳议曰,庶类枳塞,不惟历代万国之所未有,即亦国初之未尝然也。语其始请枳塞之由,则不过庸碌无识之人,挟撼报复之计,语其后议疏通之举,则非东方之大贤,皆不世之名臣硕辅,塞与通之间,其是非得失,自有不待辨而可知者矣。故判书臣尹行恁奏曰,我东之区别庶类,实是前古所未有之法,而一国许多庶类,初无乐生之心,举有自暴之叹,此岂非上干天和之一端乎?臣于先朝燕闲之际,仰承闷叹之音者屡矣。故府使臣朴趾源拟疏曰,庶类之禁锢,稽之往古,而无其法,考诸礼律,而无所据,此不过国初宵小之臣,乘机售撼,本非开国之定制,百年之后,宣庙始许赴举,及仁庙,又许三曹,由是观之,列朝更张通变之圣意,断可知矣云,则此专由于怪鬼辈逞毒之私,决非出于祖宗宸衷者,章章明矣。是以故相臣金履乔曰,莫如先从律令而厘革,故判书臣金鲁应曰,不过就法律中,删改其条件,故判书臣金履载曰,法典则永除其禁条,此皆明义达理之正论,而其在臣等疏郁之道,最为第一矫救之方也。或者之言,以为祖宗旧制,不可变改,此乃流俗之见也。《易》曰,穷则变,变则通,真德秀曰,当变通而变通者,亦继述也,夫继述者,事之经,变通者,事之权,宜而得中,顾何伤于经乎?政为出治之本,法为制治之具,而苟或时移事迁,法久弊生,虽金科玉条,不惮改正,乃是时中之义也。汉高约法之后,至于文帝,始除肉刑,景帝之世,又减笞法,东汉党籍之锢而复解,南宋伪举之禁而旋罢,亦理势之不得不然者,而晋唐以降,迄于皇明,礼乐刑政之随时沿革,史不胜书,至若我朝,列圣相承,重熙累洽,而或其法有难遵,令有不便,则变革无常,务归得当,贡案之易以大同,五卫之改以节制,此其大者,而又若内奴婢、寺奴婢,为小民之痼瘼,历四百馀年,而未有变通矣。至于纯祖大王元年,特下纶音,内奴婢三万六千九百七十四名,寺奴婢二万九千九十三名,并许为良民,仍令承政院,聚奴婢案于敦化门外,烧火之,是诚大圣人卓越千古之盛德大惠,变改祖宗旧制,而合乎天意民心者也。自古圣帝明王,用人做事,皆因时顺理,以应事变,未尝胶于一定之说,前后始末之不同,如春秋冬夏之变,相反,以成岁功也,今此庶类之禁锢,创自徐、姜二人之毒手,式至于今,此正穷之极而变而通之之时也。且况列圣朝垂训,愍恤恻怛,不啻丁宁,而变通之典,尚此未举,岂非有待而然耶?以殿下之睿智明圣,似此一端条例,特许删去,以复国初之制,不过乎一转移间事也。若殿下渊然深思,赫然夬断,以为增光祖宗之美,则廊庙同德之臣,亦岂不以诸名硕对扬之事,为今日将顺之道耶?盖王政之因革损益,顾义理如何尔,此则子思所谓建天地而不悖,质鬼神而无疑,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者矣。臣等俱以不肖之姿,愚蒙谫劣,无足可取,而亦殿下煦濡慈育之物,则疾痛之号父母,怨苦之诉天地,势所必然之理,而不能自已者也。玆敢刳沥肺肝,仰陈至冤,而情穷势蹙,言不知裁,极知猥屑,罪当万死。伏乞天地父母,曲赐矜怜,特察哀恳,亟取《经国大典》及《通编》、《会通》中,吏、兵、礼、户典所载禁锢诸条,一一删改而厘革,使此千万人无穷之冤,得伸屡百年未洗之案,则奚特有生之伦,期图陨首之报?抑亦不瞑之魂,举颂及骨之泽矣。臣等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令庙堂禀处。

4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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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秉鼎未肃拜。行左承旨李承五缘故出。行右承旨李僖鲁。左副承旨李宪稙坐直。右副承旨朴容大式暇。同副承旨赵准永坐直。注书李万教一员未差。假注书金斗秉仕直丁弘燮未入来。事变假注书赵圭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卯时至巳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分。

○李宪稙启曰,来十一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又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赵准永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宪稙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矣,敢禀。传曰,当次人受点,后日次待令。

○又启曰,假注书申悳均,今日厅坐,不为仕进,事未前有,极为骇然。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特为安徐。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尹秉鼎落点。

○李宪稙启曰,假注书申悳均,有身病,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申悳均改差,代以丁弘燮为假注书。

○传于赵准永曰,御营大将金箕锡,摠戎使赵羲复相换。

○议政府,御营大将单赵羲复,摠戎使单金箕锡。

○兵曹,御营大将单赵羲复,摠戎使单金箕锡。

○赵准永启曰,御营大将金箕锡,摠戎使赵羲复相换事,命下矣。御营大将赵羲复,摠戎使金箕锡,并即牌招,传授命召、密符及教谕书,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行大司宪金有渊,掌令柳𪼩,持平郑元和、李𫒳牌不进,执义权益洙,掌令朴齐晠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致圣,献纳金容圭,正言赵益元,掌令柳𪼩,持平郑元和、李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准永曰,只推。

○传于赵准永曰,捧纳承旨,当该玉堂,并推考。

○李宪稙,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修撰尹升求,副修撰申锡渊,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宗庙署所报,则今此庆科庭试试取时,本署官员,俱为观光云矣。依定式本曹正郞吴仁泰,假官差送,以为代直后赴试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社稷署所报,则今此庆科庭试试取时,本署官员,俱为观光云矣。依定式本曹佐郞洪基泰,假官差送,以为代直后赴试之地,何如?传曰,允。

○赵准永,以兵曹言启曰,训炼院能么儿郞厅赵允中,病难供职,呈状乞递,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许熠,以御营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别营良中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武卫所言启曰,今四月初九日春塘台亲临庆科庭试武科殿试时,本所别选军官额外武勇卫将校、军兵及武艺别监中,直赴殿试应试人及应頉人,单子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今此庆科庭试武科殿试时,本营直赴应试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宪稙,以司仆寺一二提调意启曰,济州前牧使李熙忠递任进上马三匹,今才上来,禾毛色别单书入,依例内厩立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准永,以刑曹言启曰,干原前权管李善会所犯赃钱一百七十六两,今已准纳,所囚家僮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教摠戎使金箕锡书。王若曰,释御营之兵权,才同褫鞶之典,掌摠使之戎柄,旋侈授銊之恩,惟职任至密至重,而选简其难其慎,眷玆摠营一旅,实我京师巨镇,桑土绸缪,备阴雨于北钥,茧丝保障,作辅车于南城,掌粜籴于甸畿,职同外梱,参机务于筹局,位在五营,苟非干城之才,曷畀保障之任,惟卿,家本儒素,业专鞱靲,仗绣銊于北藩,素振威望,践银台之前席,早擅令闻,八座宠光,擢置大司寇峻秩,三军节制,出自武卫所迩班,盖内外委任者专,所前后倚毗也重,玆授卿以摠戎使,卿其祗服宠荣,益勉图报,缮仓厫修器械,须思固圉之方,慎赏罚明恩威,宜懋服众之道,於戏,将帅既得其人,恩纶更何多诰?羊叔子之缓裘带,无异宿趼之易治,郤大夫之敦《诗》、《书》,伫见新绩之益懋,故玆教示,想宜知悉。修撰李范祖制进。

4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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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行右承旨李僖鲁。左副承旨李宪稙厨院进。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赵准永坐直。注书李万教一员未差。假注书金斗秉丁弘燮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圭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僖鲁启曰,明日殿座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准永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顺天营将郑愚植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李僖鲁启曰,吏曹参判闵谦镐,刑曹参判尹宇善,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并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三品官之毋得过三日,循例请牌,曾有定式矣,刑曹参议赵龟永,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事体所在,诚极未安。从重推考,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朴容大启曰,今此试官望中,时无职名人,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僖鲁曰,未肃拜摠管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摠管前望单子入之,副摠管李容直落点。

○传于朴容大曰,闲良田世镇,别军职差下。

○兵曹口传政事,部将加设单田世镇。

○朴容大启曰,都统使传令牌、左右边捕盗大将大将牌、传令牌,今已改造矣。都统使申櫶,左边捕盗大将申正熙,右边捕盗大将金箕锡,并待明朝牌招传授,旧牌收聚,自本院烧火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容大,以兵曹言启曰,明日亲临春塘台庆科庭试试取时,本曹堂上侍卫,当为备员,而新除授参判兪益焕,有身病,不得进参,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许递。

○吏曹口传政事,以洪在铉为兵曹参判。

○赵准永启曰,行大司宪金有渊,掌令柳𪼩,持平郑元和、李𫒳牌不进,执义权益洙,掌令朴齐晠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致圣,献纳金容圭,正言赵益元,掌令柳𪼩,持平郑元和、李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准永曰,只推。

○传于赵准永曰,公事不审之中官赵斗源推考。

○传于朴容大曰,明日出宫门路,以保定门为之。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赵东万、郑元夏、南肃熙,以上并单付。

○朴容大,以三军府言启曰,即接训炼都监所报,则今四月初九日习阵日次,而殿座相值,不得行操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景慕宫官员所报,则今此庆科庭试试取时,本宫官员,俱为观光云矣。依定式假官一员,令吏曹以成均馆官员,口传启下,以为代直后赴试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直赴殿试奉承传火炮李昌禄等五百六十六人,直赴会试奉承传马兵南廷学等二十九人,随其录名,依例许赴于明日殿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庆科庭试武科殿试时,直赴殿试人及直赴会试人,应试应頉区别,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济州丙子式年武科初试入格金英翊,庭试武科初试入格金膺铨,俱为来诉本曹,愿赴于今番庭试矣。本州以候风驾海之致,初试人随其上来,许赴于当前他科,载在法典,故取考榜目及该牧公文,则初试入格,果为的实,并依例许赴于明日殿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训炼院能么儿郞厅韩应辅,病难供职,呈状乞递,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此庆科庭试武科殿试时,本局军兵中,直赴殿试应试应頉人,并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广智营入直军三十名中,二十名除出,通化门外排立,宫墙外行巡,无以排比,出番军中二十名,添入警巡矣。元入直军还入直所后,添入军依例解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四月初九日春塘台亲临庆科庭试文武科试取时,东营、集春营入直军,各二十名除出,弘化门、月觐门外排立矣。今夜宫墙外巡逻,难以分排出番,哨军四十名添入,警巡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军色从事官郑元和,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摠戎厅言启曰,今此大王大妃殿宝龄七旬,大妃殿宝龄望五,翼宗大王追上尊号,大王大妃殿加上尊号,合四庆庆科庭试武科春塘台亲临殿试教是时,本厅将校及南阳别骁士、别炮军,坡州、长湍别骁士,直赴殿试应试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4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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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行右承旨李僖鲁坐直。左副承旨李宪稙厨院进。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赵准永。注书李万教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丁弘燮。事变假注书赵圭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僖鲁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赵准永启曰,行大司宪金有渊,掌令柳𪼩,持平郑元和、李𫒳呈辞,执义权益洙,掌令朴齐晠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容大启曰,臣容大,今日入直禁军戎器点考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又启曰,臣依定式进诣仁政殿月台,入直禁军戎器点考,则皆无頉,仍以传教内辞意,劳问,则亦皆好在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朴容大曰,都统使申櫶,摠戎使金箕锡相换。

○议政府,武卫都统使单金箕锡,摠戎使单申櫶。兵曹,都统使单金箕锡,摠戎使单申櫶。朴容大启曰,都统使申櫶,摠戎使金箕锡相换事,命下矣。新除授都统使金箕锡,既在阙中,即为传授虎符传令牌,摠戎使申櫶,即为牌招,传授密符及教谕书,何如?传曰,允。

○传于朴容大曰,本所设置,寔仿五卫之制,则非但宿卫之专管,凡系诸般戎务,不可不统辖句检,自今为始,增设三营提调,都统使例兼,口传单付,龙虎营、摠戎厅,一体兼管事,分付。传于李僖鲁曰,前后直赴人,并付之今番庭试榜末。

○朴容大,以兵曹言启曰,武科庭试殿试,中日阁命官为之事,命下矣。节目及规矩,入门差备官单子,并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僖鲁,以礼曹言启曰,传曰,前后直赴人,并付之今番庭试榜末事,命下矣。取考誊录,则在前除初试庭试时,有直赴人付之榜末之命,则随其直赴年次,付之榜末,一体放榜,曾有已例,今亦依此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僖鲁启曰,掌令柳𪼩,持平郑元和,献纳金容圭,既在阙中,不为传启,即为出去,事甚未安。并推考,何如?传曰,允。

○朴容大,以三军府言启曰,即接禁卫营所报,则今四月初十日习阵日次,而大将臣李锺承,有身病,不得行操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僖鲁,以礼曹言启曰,今四月二十二日巽时,大王大妃殿宝龄七旬,大妃殿宝龄望五,翼宗大王追上尊号,大王大妃殿加上尊号,合四庆庆科庭试文武放榜时,亲临与权停例,何以为之,而处所以何处举行乎?敢禀。传曰,仁政殿亲临磨炼。

○又以礼曹言启曰,谨依传教,前后直赴殿试人,随其直赴年次,付之榜末事,草记启下矣。即接四馆所牒呈,则丙子九月秋到记,殿讲入格幼学朴秉协,制述入格幼学尹相翊,同年同月日次儒生殿讲入格幼学申箕善,同年十一月应制入格生员朴齐圣,幼学孔在范,丁丑正月柑制入格生员曺秉先,同年同月人日制入格幼学金永悳,同年二月日次儒生殿讲入格幼学赵秉翊,进士严胄永,同年三月三日制入格幼学闵泳翊,同年同月春到记,殿讲入格幼学金秀馨,制述入格进士金天洙,同年同月参班儒生应制入格生员李载允,同年同月应制入格幼学吴溁铎、李在明、卢泳敬,合为十六人云矣。直赴殿试儒生朴秉协等十六人,随其直赴年次,付之榜末,一体放榜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容大,以兵曹言启曰,训炼院能么儿郞厅韩教庠,病难供职,呈状乞递,改差,何如?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殿座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准永,以刑曹言启曰,侍讲院文移内,自本院奉承口传下教曰,册色书吏姜在熙,为先除下定配事,命下矣。谨依传教,罪人姜在熙,江原道金城县定配所,即为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特为放送。

○教摠戎使申櫶书。王若曰,听鼓鼙而凝宸思,所托者重,居笠毂而负令望,特授非轻,卿实其人,予何多诰?顾惟汉北重镇,实摠畿右诸防,机务与参于筹司,均两局制置,管辖对峙于广府,拱三辅咽喉,山河统襟带之雄,不啻茧丝保障,雉堞壮锁钥之固,所以桑土绸缪,惟卿,王室干城,将门胄裔,登坛声绩,最多内外之委任,镇边威名,甚重前后之眷注,自先朝托权也已久,伊今日进秩也亦崇,玆授卿以摠戎使,卿其克壮谋猷,对扬宠命,师律申严于三令,威可仗于折冲,升平已过于百年,戒宜切于备豫,於戏,重任专畀于分虎,老炼屡侈于插貂,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臣申锡渊制进。

○同敦宁郑夔和疏曰,伏以,臣于日前,伏奉除旨,以臣为同知敦宁府事者,臣感激恩命,粗伸肃谢之忱,而第臣素无敦宁,揆以格例,在所当递,敢陈短章,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亟递臣职,以存公格,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丁丑四月初九日辰时,上诣春塘台。亲临庆科庭试文科试取入侍时,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行右承旨李僖鲁,左副承旨李宪稙,右副承旨朴容大,同副承旨赵准永,记事官李万教,假注书丁弘燮,别兼春秋李镐喆、李载完,检校直提学赵宁夏、赵成夏、尹滋悳、金炳始,检校直阁闵泳穆、金永寿、李镐翼、姜𧄽、尹用求、金永哲、金兴均,检校待教洪淳馨,副校理李范九,副修撰申锡渊,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万八门,药房提调金在显,行左承旨李承五,进前奏曰,侵早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仍由保定门、明光门、青阳门,诣春塘台,通礼跪启请降舆,上降舆陞座。秉鼎读奏入门单子,仍奏曰,侍卫从陞人中,有试官蒙点人,使之下去,一体行礼乎?上可之。读券官判府事洪淳穆,行上护军郑基世,左参赞金世均,行工曹判书曺锡雨,知中枢府事李㘾,行大护军徐承辅,知宗正卿府事李秉文,行大护军郑健朝、南廷顺,刑曹判书尹滋承,右参赞洪锺云,吏曹参判闵谦镐,行护军沈履泽、李淳翼、金翼铉,礼曹参判尹泰经,行护军赵康夏、韩敬源、洪在铉、朴齐宽,对读官行副护军南一祐、李冕荣、金元性,大司成洪澈周,兵曹参议朴履道,行副护军严世永,吏曹参议李源珪,行副护军尹荣信、李镐翼、尹用求、金永穆、赵秉弼、赵定熙、沈相穆、闵昌植、兪镇学、朴周阳,敦宁都正李寅晩,行副护军郑寅性,户曹参议金九铉,行副护军徐胄淳,直阁金兴均,副司果洪淳馨,应教金演寿,副司果赵昌夏,兵曹正郞金羽均,副司果金喆熙,司书尹相万,副司果李镐喆,副司果赵东万,文学李载完,副司果沈相万,弼善闵种默,宗亲府正赵翼永,掌令柳𪼩,副司直洪大重,相礼李秀万,副司果闵泳奎,修撰李范祖,副司果郑元夏,副司直李泰容,副司果洪在瓒,献纳金容圭,副司果李𨯶永、郑元和、尹定求、南肃熙、曺寅承等,行四拜礼,以次入就位讫。秉鼎进前奏曰,时原任大臣来待矣。何以为之乎?上曰,入侍。贱臣承命传谕。领敦宁金炳学,读券官判府事洪淳穆,领议政李最应,右议政金炳国,宗正卿李寅卨、李沇应,以次进前讫。炳学曰,侵早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仍教曰,今日日候颇好矣。炳学曰,然矣。上曰,以歉年观之,士多赴举矣。淳穆曰,然矣。炳学曰,日候比甚晴煖,世子宫屡度出次,臣等仰瞻仪范,庆祝之心,无以尽达矣。上曰,世子宫近日不须引掖,而自能逾闼矣。炳学曰,日就岐嶷,尤切欢庆矣。上命试官进前,仍命书题赋,大德,必得其位,必得其禄,必得其名,必得其寿,限申时。基世等书题读奏讫,寅承等,捧出悬题。上命书传教曰,武科庭试殿试,中日阁命官为之。又命书传教曰,考官金炳始,命官为之。出传教容大曰,兵曹判书金炳始,以武科殿试命官,中日阁进去,别侍卫何以为之乎?上曰,次堂举行,可也。炳始曰,资非崇品,则例不得为命官,何以为之乎?上曰,既有已例,即为开场,可也。容大曰,臣以军士房武科开场事,中日阁进去之意,敢达矣。上曰,唯。秉鼎进前奏曰,先张已入,出标信开布城,呈券儒生,次次出去,何如?上曰,以已下标信,举行,可也。上入小次。秉鼎以司谒入禀曰,收券已多,考试,何如?上可之。上出次,命书传教曰,别云剑、兵、摠府堂上、堂上阁臣、入侍承旨、堂上对读官,并读券官加差下,堂下阁臣、入直玉堂,并对读官加差下,使之分考。上还入小次。秉鼎又以司谒,取几人入禀,传曰,今番庭试取五人。出传教少顷,上出次,仍命科次。秉鼎奏曰,读券何以为之乎?上曰,读之。寅承读第一张至三句,上命止之。淳穆曰,书等何以为之乎?上曰,皆书正三下。淳穆书等讫,秉鼎奏曰,坼封何以为之乎?上曰,承旨坼封也。秉鼎坼封读奏讫,上命书传教曰,还宫当自内为之矣,该房知悉。出传教秉鼎请出标信解严。上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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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秉鼎药院进。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宪稙。左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右副承旨赵准永坐直。同副承旨赵臣熙未肃拜。注书李万教一员未差。假注书丁弘燮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赵圭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金在显,副提调尹秉鼎启曰,亲临试士,劳动既多,伏未审夜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世子宫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朴容大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议政府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僖鲁启曰,左副承旨李宪稙,同副承旨赵准永,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新恩下批政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注书李万教病,代以洪承宪为假注书。

○赵准永启曰,行大司宪金有渊,掌令柳𪼩,持平郑元和、李𫒳牌不进,执义权益洙,掌令朴齐晠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致圣,献纳金容圭,正言赵益元,掌令柳𪼩,持平郑元和、李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准永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李宪稙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准永曰,只推。

○以江原监司闵泳纬状启,宁越府民家失火事,传于朴容大曰,当此农节,民家烧烬,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趁即结构奠接,俾无一民失所栖遑之弊事,庙堂措辞分付。

○传于朴容大曰,右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赵臣熙添书落点。

○以司谒口传下教曰,都统使例兼,并令该曹,口传单付以入事,分付。

○以司谒口传下教曰,都统使之龙虎营、摠戎厅兼管,以兼管堂上,单付以入事,分付兵曹。

○吏曹口传政事,武卫所军色提调单金箕锡,军器寺提调单金箕锡,训炼都监提调单金箕锡,禁卫提调单金箕锡,御营提调单金箕锡。

○兵曹口传政事,龙虎营兼管堂上单金箕锡,摠戎厅兼管堂上单金箕锡,舟桥堂上单金箕锡。

○兵曹口传政事,大护军单赵基应。

○朴容大,以议政府言启曰,今番庭试武科壮元人,当为区处,而时无六品可拟之窠,令该曹加设付职,随阙陞实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三军府言启曰,即接御营厅所报,则今四月十一日习阵日次,而大将臣赵羲复,有身病,不得行操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启曰,成均馆典籍李喆南,以其身病,呈状乞递,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武卫所言启曰,本所哨官金在殷,与臣为亲叔侄之间,虽无法典应避之嫌,宜有变通之道,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训炼院能么儿郞厅郑在宅,病难供职,呈状乞递,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刑曹言启曰,侍讲院册色书吏姜在熙,定配草记,传曰,特为放送事,命下矣。谨依传教,姜在熙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参判闵谦镐疏曰,伏以,臣曩陈情私,诚浅未格,吉月从政,礼训攸在,虽不得不顽忍出膺,退取巾裙,诚莫效于身浣,试拂朝衣,涕先湿于手线,祗俟早蒙恩谅,往来楸垅,而送了馀生矣。千万不自意,又有此亚铨点下,先所惊懔者,其服之不衷,继以枨触者,告喜之无地,历屡日而惶汗不收,感泪无从,噫,臣之受恩于圣朝者,山之高矣,海之深矣,其器窊而陶镕之,其材散而培植之,顶踵罔非造化,磨放未足酬报,惟以趋走之恭,欲殚含结之忱,第玆新授,古之少宰,如非金镜之表精,玉山之照人,为当世诩者,莫之,可也。臣以不移之愚,无他之技,滥据匪据,而恬若固有哉,抑又有大惧焉,清选,官方之必信,偏举,王政之所戒,臣于数朔之间,昨除今迁,既清且偏,得无四方有识之讥,或累九重则哲之明乎,若其衔恤之情,负乘之忧,犹属臣私之第二声也,试牌莫违,冒没祗肃,而其在四维之大防,有难一日之仍蹲,玆控需章,蕲回涣成。伏乞圣慈,俯赐鉴怜,亟递臣吏曹参判之任,俾名器重而贱分安,不胜大愿至祝,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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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宪稙。左副承旨朴容大厨院进。右副承旨赵准永坐直。同副承旨赵臣熙坐直。注书李万教一员未差。假注书丁弘燮仕直金性默未入来。事变假注书赵圭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朴容大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来十六日日次儒生殿讲日次,而亲临与命官,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十三日春塘台,亲临磨炼。

○赵准永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朴容大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政事当日为之事命下,而行判书金辅铉,参判闵谦镐,参议李源珪,俱以病不来,不得开政云,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臣熙曰,同敦宁许递,今日政差出。

○传于赵臣熙曰,在外法司堂上、同春秋许递,今日政差出。

○洪承宪有頉,代以金商翼为假注书。

○金商翼有頉,代以金性默为假注书。

○赵臣熙启曰,即者别兼春秋李载完,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别兼春秋金永哲、沈相万、李镐喆、赵昌夏、金羽均、尹相万,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司谒口传下教曰,武勇卫久勤与朔数,依别军职例,为之事,分付。

○以司谒口传下教曰,宣传官李升汉,内乘张斗焕,仍职陞六。

○赵准永启曰,行大司宪金有渊,掌令柳𪼩,持平郑元和、李𫒳牌不进,执义权益洙,掌令朴齐晠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致圣,献纳金容圭,正言赵益元,掌令柳𪼩,持平郑元和、李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准永曰,只推。

○赵臣熙,以吏曹言启曰,今番庭试武壮元人,当为区处,而时无六品可拟之窠,令该曹加设付职,随阙陞实事,庙启允下矣。礼宾寺主簿一员,加设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行判书金辅铉牌招不进,参判闵谦镐进,参议李源珪牌不进,同副承旨赵臣熙进。启曰,行判书金辅铉,参议李源珪,并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以赵成夏为礼曹判书,李克愚为同敦宁,李羲俊为右尹,徐堂辅为知经筵,郑稷朝、权泳夏为同春秋,金兴均为司仆正,林俊养为直讲,闵泳国为公事官,典籍单赵重弼,文科甲科第一人,礼宾主簿单尹泳先,武科甲科第一人,禁卫把摠柳完根,今加通政加资事承传,兼直阁单金兴均。

○兵批,判书金炳始病,参判洪在铉入直进,参议朴履道病,参知郑锺学病,右副承旨赵准永进。护军李僖鲁、兪益焕、李基周、郑夔和、李象亿、闵种淑,副护军柳完根,副司勇韩应辅、韩教庠、郑在宅、金秉元,以上并单付。

○以吏曹参议李源珪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臣熙曰,只推。

○赵臣熙,以侍讲院言启曰,文学李载完,今以亲病,陈疏径出矣,上番阙直,事甚未安。弼善闵种默呈辞,兼弼善徐夔淳在外,辅德朴定阳,兼辅德金性均,兼文学金允植,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赵准永,以兵曹言启曰,今日武臣宾厅武经讲书人员望单子,才已启下,而政事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别兼春秋李载完疏曰,伏以,臣于持被之中,即接家信,臣母素患痰癖之症,近因日候之不调,一倍添剧,委顿床席,家僮踵至,促臣归视,臣闻是报,方寸煎灼,按住不得,玆敢忙陈短章,径出禁扃。伏乞圣明,俯垂鉴谅,亟递臣职,俾便救护,仍治臣罪,以肃朝纲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

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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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宪稙厨院进。左副承旨朴容大。右副承旨赵准永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书李万教一员未差。假注书丁弘燮金性默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圭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赵准永,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赵臣熙启曰,明日殿座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准永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兼辅德金性均,兼文学金允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准永曰,只推。

○以别兼春秋金永哲、沈相万、李镐喆、赵昌夏、金羽均、尹相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准永曰,只推。

○赵准永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别兼春秋金永哲、沈相万、李镐喆、赵昌夏、金羽均、尹相万,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准永曰,有实故摠管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摠管前望单子入之,副摠管李僖鲁落点。

○兵曹,以赵羲丰为禁军别将。

○赵准永,以兵曹言启曰,明日春塘台亲临日次儒生殿讲时,本曹堂上侍卫,当为备员,而参议朴履道,有身病,不得进参,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许递。

○吏曹口传政事,以尹致圣为兵曹参议。

○赵准永启曰,行大司宪金有渊,掌令柳𪼩,持平郑元和、李𫒳牌不进,执义权益洙,掌令朴齐晠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致圣,献纳金容圭,正言赵益元,掌令柳𪼩,持平郑元和、李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准永曰,只推。

○传于赵臣熙曰,明日出宫门路,以保定门为之。

○赵准永启曰,明日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行左承旨李承五,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传于赵准永曰,台谏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传于赵准永曰,同副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赵准永启曰,臣与同副承旨赵臣熙,伴直矣,才已许递出去,伴直无人。左副承旨朴容大,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以左副承旨朴容大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准永曰,只推。

○赵准永,以侍讲院言启曰,上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辅德朴定阳,有拘忌,弼善闵种默,呈辞受由,兼弼善徐夔淳在外,兼辅德金性均,兼文学金允植,既有只推之命,并更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尚衣院提调意启曰,昨年上通事燕贸物种中,唐獤皮二十令,不得贸来,以致阙供之境,万万骇然。当该上通事,令攸司从重科治,臣亦惶恐待罪之意,敢启。传曰,卿勿待罪,通事特为安徐,更勿如是之意,各别严饬。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接西营入直哨官孙再兴手本,则拱北门南边墙垣半间许,外面缺落云。为先令紫门监,以杻把子,坚实围排,即速修筑,而内壁自如,则此与全颓有异,令该营西营入直军中,量宜除出,限改筑间,昼察夜巡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弘文馆副修撰申锡渊上疏,则以为,臣有老父,年迫八旬,而家素贫寒,菽水不继,若不及今陈丐,以效反哺之诚,则将为没身之恨矣。伏乞特命选部,畀臣一小县,得以将父赴任,俾遂专城之养亦为白有卧乎所,申锡渊之家贫亲老,菽水难继之状,即通朝之所共知,许畀一邑,俾遂便养之愿是白乎矣,经幄之臣,出补外邑,事体不轻,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启,依回启施行为良如教。

○同副承旨赵臣熙疏曰,伏以,臣内舅右议政臣金炳国,方带春秋馆监事矣。臣所带春秋馆之衔,其为应避,典式所载,玆敢短章控吁。伏乞圣明,俯垂鉴谅,亟令选部,照例递改,以存公格,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副修撰申锡渊疏曰,伏以,臣才居人下,器无适用,幸窃科名,厚沐洪造,滥厕横经之列,昵侍迩密之地,丑拙毕露,自莫逃于渊鉴之烛,而恩荷海岳,效蔑丝毫,涯分已足,愧惧徒积,更安有贪荣干禄,得陇复望之计,而甘自归于贱夫龙断之讥哉?第臣区区情私,有不能自已者,噫,为子欲孝,人之恒情也,臣有老父,年迫八旬,而家素贫寒,菽水不继,崦嵫之暮景难驻,草晖之寸心易违,每诵前贤事君时长,报亲日短之语,未尝不三复流涕,若不及今陈丐,以效反哺之诚,则将为没身之恨矣。伏惟我殿下,以孝为治,迥出千古,锡类之化,无物不遂,及老之泽,与春同和,臣若抱此至切之情,而隐忍含默,不一鸣号,则是自阻于孝理之天也。玆敢不避猥越,冒陈衷恳。伏乞天地父母,俯谅切急之势,曲垂体下之仁,特命选部,畀臣一小县,得以将父赴任,俾遂专城之养,则臣父馀年,莫非圣恩攸赐也,臣不胜大愿至祝。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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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坐直。右承旨李宪稙。左副承旨金永穆。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赵准永。注书李万教一员未差。假注书丁弘燮仕直金性默。事变假注书赵圭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还内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同安,答曰,知道。

○李承五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朴容大启曰,大司宪、执义、掌令二员,持平二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赵准永曰,刑工换房。

○以别兼春秋金永哲、李镐喆、赵昌夏、金羽均、尹相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承五曰,只推。

○以兼辅德金性均,兼文学金允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承五曰,只推。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永穆落点。

○尹秉鼎启曰,今日殿座时,承旨当为备员,新除授左副承旨金永穆,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司谒口传下教曰,私婢李女,极为无严,移送秋曹,严刑远配。

○传于李承五曰,日次儒生殿讲,通进士朴喜容等十人,并直赴会试,之次略生员李敬夏等十二人,并给二分,之次略幼学赵秉喜等十二人,并给一分,之次略进士申泰敬等十五人,各《奎章全韵》一件赐给。

○传于朴容大曰,入格儒生,明日待令。

○李承五,以吏曹言启曰,赠谥肃献公李䆃重延谥,定行于今月二十二日本第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侍讲院言启bb曰b,上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辅德朴定阳,有拘忌,弼善闵种默,呈辞受由,兼弼善徐夔淳在外,兼辅德金性均,兼文学金允植,既有只推之命,并更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朴容大,以兵曹言启曰,今日春塘台亲临日次儒生殿讲时,入直禁军等,别将率领侍卫,而禁军别将赵羲丰,在外不得举行,以一番内禁卫将朴鼎和,使之兼别将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拱北门南边墙垣外面缺落处,今已毕筑矣,昼察夜巡军兵,解送直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禁卫营、御营厅言启曰,拱北门南边墙垣半间许外面缺落处,今四月十三日为始,三营合力改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因兵曹草记,拱北门南边墙垣半间许外面缺落处,西营入直军中八名除出,哨官一员率领,限改筑间,昼察夜巡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丁丑四月十三日辰时,上诣春塘台。日次儒生殿讲入侍时,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宪稙,左副承旨金永穆,右副承旨朴容大,同副承旨赵准永,假注书丁弘燮、金性默,别兼春秋尹相万、李镐喆,检校直提学赵宁夏、赵成夏、尹滋悳、金炳始、赵庆镐,检校直阁闵泳穆、金永寿、姜𧄽、尹用求、金永哲,直阁金兴均,校理李𨯶永,副修撰申锡渊,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万八门,药房提调金在显,副提调尹秉鼎,进前奏曰,侵早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仍出保定门,由明光门、青阳门,诣春塘台。通礼跪启请降舆乘gg陞g座,上降舆陞座,秉鼎进前奏曰,侍卫从陞中,有试官蒙点人,使之下去,一体行礼乎?上可之,赞仪唱四拜,考官行上护军金炳德、金在显,吏曹参判闵谦镐,参考官行副护军南一祐、李裕承,副司果金喆熙、赵东万及儒生等,行四拜礼讫,以次入就位。上命开讲,炳德奏曰,考讲时以抽签为之乎,以大文为之乎?上曰,以大文为之也。仍教曰,如有文义可问处,问之,可也。仍入小次,少顷,上出次,秉鼎奏曰,收栍之际,做错非细,致勤下询,事甚未安。当该注书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儒生等应讲讫,上曰,榜目修正以入也。还宫时至,通礼跪启请降座乘舆。上降座乘舆,由青阳门、明光门,至保定门,容大请出标信解严。上入万八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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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宪稙。左副承旨金永穆坐直。右副承旨朴容大厨院进。同副承旨赵准永坐直。注书李万教一员未差。假注书丁弘燮金性默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圭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承五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又启曰,右承旨李宪稙,同副承旨赵准永,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金永穆启曰,大司宪、执义、掌令二员,持平二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承五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李承五曰,在外兼弼善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传于李承五曰,弼善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弼善前望单子入之,尹升求落点。

○台谏前望单子入之,大司宪韩敬源,大司谏尹相贤,献纳闵泳奎,掌令李建昌、赵东弼,持平朴来冕、权炫,正言金来显、慎炳一落点。

○台谏前望单子入之,执义崔弘周,司谏李凤德落点。

○以右承旨李宪稙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永穆曰,只推。

○以兼辅德金性均,兼文学金允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永穆曰,只推。

○传于金永穆曰,入格儒生入侍。

○以庆尚监司朴齐寅状启,荐新生笋,节候差早,姑未萌芽,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金永穆曰,勿待罪事,回谕。

○以江原监司闵泳纬状启,高城郡人命渰死事,传于赵准永曰,人命渰死,若是伙多,闻甚惊惨,元恤典外,别加顾助,未拯尸身,期于拯得,如有生前身还布,并荡减事,庙堂措辞分付。

○传于赵准永曰,闲良崔炳善、成乐頀,并部将加设单付。

○赵准永,以宗亲府言启曰,《璿源谱略》、《国朝御牒》、《八高祖图》、《王妃世谱》,今已改张矣。进上进献吉日,令日官推择,则今月十六日巽时为吉云,以此日时,本府堂上郞厅,具仪仗鼓吹,陪进仁政殿,大殿进上件,与承旨,请承传色奉入,世子宫进献件,与侍讲院官员,请承言色奉入,而奉谟堂奉安《璿源谱略》改张印本,《八高祖图》、《王妃世谱》改张书本,一体陪进,自内阁依例禀旨举行五处,璿源阁奉安件改张,自本府次第举行,颁赐件,亦为收聚,改张还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奎章阁言启bb曰b,明日,即书香阁夏孟朔大奉审日次,奉谟堂奉审日次,时原任阁臣,依节目进诣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副修撰申锡渊差祭,下番阙直,事甚未安。修撰尹升求,有拘忌,李范祖,副修撰吴麟泳,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新除授弼善尹升求,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来五月初二日行景慕宫夏享大祭亲行时,省牲省器之节,依例以亲临磨炼乎?敢禀。传曰,亲临磨炼。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京畿监司李载元移文,则以为,抱川县乡校圣殿渗漏倾侧,目下所见,时日为急,而圣殿移安,以今四月二十五日择定,移还安祭香祝,自本曹启禀下送云矣。抱川县乡校圣殿修改时,告由、移还安祭香祝,令该司照例磨炼下送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刑曹言启曰,以司谒口传下教曰,私婢李女,极为无严,移送秋曹,严刑远配事,命下矣。谨依传教,罪人私婢李女今礼,严刑一次,平安道宁远郡远地定配所,而适值斋日,待用杖严刑后,即为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禁卫营、御营厅言启曰,因兵曹草记,拱北门南边墙垣外面缺落处,今已毕筑矣。昼察夜巡西营入直军,还入直所,哨官解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丁丑四月十四日未时,上御迎春轩。入格儒生入侍时,左副承旨金永穆,假注书金性默,记注官白时洽,别兼春秋李镐喆,以次进伏。进士朴喜容、金喜洙,生员金秉亿、南廷哲,进士李冕相、李重夏,幼学赵彦植、李舜夏、林永相、李景稙,生员李枝秀、洪在永,进士韩光洙、金炳轼、兪镇弼、郑訚朝,幼学李锡永、赵锺宪、赵宅熙、赵秉喜、赵东直、李源信、李锡僖、韩溥源、李日赞、任喆宰、金奎行、金演教、赵衡夏、任昌宰、赵秉承,进士申泰敬,生员赵泰夏、李起孝,幼学兪镇奎、李容弼、朴胜辙、金奎德、金鼎汉、李澈仪、尹成求、金思凤、吕载铉、姜敬熙、洪炳七,序立阶下讫。上曰,史官分左右。永穆曰,入格儒生中,李敬夏等四人,有身病,不得待令矣。待令儒生,使之陞轩,奏职姓名乎?上可之。喜容等,以次进前,奏职姓名讫。永穆曰,儒生等使之颁赏行礼乎?上可之。儒生等行礼讫。永穆曰,儒生等使之退出乎?上可之。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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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秉鼎药院进。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宪稙厨院进。左副承旨金永穆缘故出。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赵准永坐直。注书李万教一员未差。假注书丁弘燮仕直金性默。事变假注书赵圭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副提调尹秉鼎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世子宫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赵准永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永穆启曰,右副承旨朴容大,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准永曰,药院提调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内医提调前望单子入之,徐堂辅落点。

○赵准永,以议政府言启曰,本府新差堂上在外外,闵谦镐,今日宾对,悬病不进,事甚未安。令政院即为牌招,使之进参,何如?传曰,允。

○朴容大启曰,即者兼说书朴斗阳,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朴容大曰,大臣、政府堂上引见。

○朴容大启曰,大司宪韩敬源,掌令李建昌、赵东弼,持平朴来冕牌不进,执义崔弘周,持平权炫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相贤,献纳闵泳奎,掌令李建昌、赵东弼,持平朴来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容大曰,只推。

○传于赵准永曰,今日宾对,玉堂所奏,极庸嘉尚,校理李𨯶永,兵曹参知除授。

○赵准永,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李𨯶永,移拜兵曹参知,上番阙直,事甚未安。副应教金晩植在外,应教金演寿,校理李正来,副校理李能华、李范九,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bb曰b,允。

○吏曹,兵曹参知单李𨯶永,除授事承传。

○传于赵准永曰,玉堂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传于赵准永曰,召对为之。

○赵准永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为之。

○赵准永,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望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奎章阁言启曰,臣等进诣书香阁,御真展奉奉审无頉,而奉谟堂及阁内诸处,亦为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奎章阁言启曰,《璿源谱略》修张件,明日自宗亲府陪来,而内上件,今番则自本府修正,直为内入云。奉谟堂、宙合楼所奉件,则臣等进诣改张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启曰,才学最著者,勿拘幼学、生进、荫官、前衔,诸道则道臣精选启闻,京中则铨官就议庙堂,指名启下,向后收用之方,裁量禀处事,命下矣。臣就议庙堂,精选三人,别录入启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才学别荐三人,进士金在兢,幼学宋秉璿,茂长县监成大永。

○赵准永,以侍讲院言启曰,兼说书朴斗阳,今以亲病,陈疏径出矣,下番阙直,事甚未安。司书尹相万,兼司书洪大重,说书洪英植,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承文院言启曰,即见盛京礼部出来咨,则以为,本年夏季,统巡箚派义州城守尉丰年,前往之意,预行知照云矣。回咨按例撰出,付拨下送湾府,传给凤城将处,转致盛京之地,何如?传曰,允。

○朴容大,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别将沈能翼,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庆尚监司朴齐寅状启,则以为,召村察访李锺祯,两年莅任,一念图治,赒赈之节,绰有条理,以若遑汲之势,能免颠连之患,瓜限渐近,民情惜去,赈事方张,难付生手,特为仍任事,令该曹禀处亦为白有卧乎所,其在激切之政,宜有褒赏之典,召村察访李锺祯,依状请施行,何如?判付。启,依允。

○兼说书朴斗阳疏曰,伏以,臣于持被之中,即接家信,则臣母素患风眩之症,一倍添剧,促臣归视,臣闻此报,方寸煎灼,按住不得,玆敢忙陈短章,径出禁扄。伏乞圣明,俯垂矜谅,亟递臣职,俾便救护,且治臣擅离之罪,以肃朝纲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

○丁丑四月十五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大臣、政府堂上引见入侍时,右副承旨朴容大,假注书丁弘燮,事变假注书赵圭锡,记注官白时洽,别兼春秋李镐喆,领议政李最应,右议政金炳国,行吏曹判书金辅铉,右参赞洪锺云,兵曹判书金炳始,知训炼院事赵宁夏,行大护军徐承辅,礼曹判书赵成夏,知三军府事金箕锡,同知三军府事李锺承,行护军赵寅熙,同知三军府事赵羲复,吏曹参判闵谦镐,校理李𨯶永,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最应进前奏曰,近者日候,晨夕稍凉,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最应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最应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最应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最应曰,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最应曰,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仍教曰,近日天气尽佳,于麦农甚好矣。最应曰,然矣。炳国曰,麦秀两岐,尚云休瑞,况今麦苗,自致蕃衍于昨年未耕播之地,南风黄熟,bb快b为有年之占,国之上瑞,莫如民不饥寒矣。上曰,国之祯祥,孰如民无饥寒也?上曰,次对为之。最应曰,臣于岁首宾对,以节财用事,已有仰勉,而目今金谷衙门,荡然如扫,汲汲难支之状,固不待臣言之𫌨缕,而即中外上下之所共忧叹,罔知攸图者也。况昨秋诸省之暯荒,壤赋大蹙,尤无涯畔矣。然而州郡之当纳,无或淹愆,宫府之恒需,虽且谨节,新旧之互继,出入之相埒,势无以议到,而挽近各衙门员役辈,巧伺而售奸,潜食而滋逋,无弊不生,日加月增,如是而其可曰国有法乎?参其多寡,诛之配之,然后骇恶无惮之习,庶可小戢,而又闻为郞官者,既不能着念典守,乃从以容情掩庇,照纳之时,不但厚招琐谤,封桩之后,至有恣行躬犯,大抵名以朝官,为吏先驱,一年二年,随手烂用,而毕竟置诸忘域,有若初不干涉者然,苟知有公货之所重,则焉敢为此?苟知有邦宪之可畏,则宁或忍斯,闻极惊惋,言亦可耻,亟令各司各营,筑底查究,郞官之犯用,员役之逋负,一一区别,按法处断,以为大惩创之道,而万一因循顾忌,不即纠核,则从重规警,亦事体之不可已者,并以此意,严饬于各该堂上及诸将臣处,何如?上曰,胥吏辈之恣行犯逋,已是罔赦之罪,而名以典守之郞官者,有此不法之事,言之痛叹,依所奏到底查究,以为别般严惩,可也。出举条最应曰,诸道税船,方次第装发矣。歉岁办谷之际,民力之艰绌,不啻有倍于常时,而近年以来,元纳欠缩之源委,不惟在于装发之前,每在于装发之后,船到他境,则进退迟速,专系于沙格之任其操纵,以是之故,有凭借而侵夺者,有和谋而窃取者,混聚于此,杂遝于此,这间消融,已无限节,而以若船汉之素怀奸计,久而益惯,惯而益巧,穷港僻屿,自作偸弄之妙迳,暴风险涛,辄做藉托之话欛,坐失时月,恣意逗遛,以至冰泊也,故败也,许多情节,无所不有,乌在其重税政,严国法之意哉?以臣所奏三悬铃,行会于三南、京畿诸道,各其所经海路,预先候探,毋论漕仓船、执筹船、地上船,使之恪勤指导护送之节,切勿停滞,而另遣耳目,这这侦察,如有冒犯之现捉者,大则境上枭首,小则直施刑配后,形止驰闻,无敢有稽忽之叹事,并为分付,何如?上曰,贡赋之重,何可一任于沙格之手,而恣意操纵者乎?事体疏忽,莫此为甚,即速行会,若有如前偸弄停滞之习,先自道臣论勘,可也。出举条最应曰,昨年因湖南道臣,状请尤甚邑还谷,限折半许令停退矣。即见该监司李敦相启本,则光州等邑社还,当捧中未捧,为三万五千九百馀石云矣。前冬庙覆之分数停捧,自有所参互较量者,则停固为民,捧亦为民,而第其年形之歉荒如此,民情之顑颔又如此,则按藩之臣,据实更闻,仰请禀处,即事体然也,规例然也。盖还饷法意甚重,有不敢自下擅便故也。今于时序晼晩之后,乃以未捧惶恐等语,仍作磨勘而止,此路一开,弊将无穷,该道臣施以重推之典,至于未捧还,势难强督,待今秋按簿准完,具由修启,而俾无敢援以为例之意,严饬行会,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最应曰,敦尚儒术,扶植世教,即我列朝家法,而向有才学人别录启闻之命,继述之道,于斯冞光,搜罗之政,于斯益勤,诚不胜攒颂万万,而京外荐状,今既齐到矣。此是博搜审简,名实克副之人,则抄选储望,当在其中,并令选部,各别收用,随才展布,以为取次奖进之地,恐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收用人材,是今日第一急务也,荐中诸人,必各别收用,其中当有招延讲论之士,经筵官抄选,取次为之,可也。出举条上曰,才学人,以初仕收用乎?辅铉曰,士则以初仕收用矣。最应曰,见今麦事告登,赈政垂讫,迨此时请弛酒禁,自有已行之例,并与饴糖而弛禁之意,分付法司,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曾前亦有此举乎?最应曰,然矣。最应曰,政府有司堂上有阙之代,吏曹参判闵谦镐差下,使之即为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上曰,今年提饬,如是申严,虽道臣、守宰,赒赈之际,似必实心对扬也。最应曰,然矣。上曰,如右所奏,随犯科大小,枭之配之,则虽至于沙格辈,亦当畏惮,岂有奸弄税谷之弊乎?炳国曰,以若歉荒民情,辛苦收捧者,而且今国计艰绌,中外所知矣,虽沙格辈,苟有一分人心,如是严饬之下,曷敢不殚诚举行乎?上曰,以常情论之,似必如是,若不悛其习,则不可齿论于人矣。上曰,列邑或有移秧处云,果然耶?最应曰,早稻之腴田,贮水处,似有移秧者矣。上曰,比日不雨,果无害于谷耶?最应曰,间者连日酿雨,而今朝雾气太甚,似害于谷,而所闻则姑未知之矣。上曰,前日之雨频数,为民事,心切憧憧矣。最应曰,今若甚雨,则亦必损谷矣。上曰,今月内虽不雨,少无伤害乎?最应曰,然矣。上曰,来晦初间,则麦可以登场耶?最应曰,芒种不远,似可趁其时尽收矣。上曰,市价何如云耶?最应曰,比前稍下云矣。上曰,民恃以生者,麦为第一,麦若丰登,则将有就緖之道矣。炳国曰,然矣。上曰,近岁少歉,则谷价甚高腾矣。炳国曰,乍歉而谷价旋踊,果未有甚于今日矣。上曰,在昔壬癸年,为最歉,而谷价则不如今年之高踊矣。最应曰,昨年之歉,虽甚于前岁,而谷价之高,亦已太甚矣。上曰,昨年大无,民生顑颔矣,今观农占,则天必欲厚生斯民也。最应曰,仁天本自好生,虽一岁歉荒,必有所以拯济生灵之道,大哉,仁天,岂不好生哉?炳国曰,殿下恒为民憧憧,若恫若伤,岂无感召丰年之祥乎?臣于筵中,亦屡度承聆,则圣教若是恳至,烝民必自底于生矣。最应曰,上之仁爱斯民,非待衣食之而煖饱,苟一念爱民,则民自相率感服矣。爱民之要,莫先于节财,臣亦尝备奏,而在今日,尤可懋哉。上曰,昨年俵灾,果均分云乎?最应曰,俵划之数,既伙多,则道臣应亦精白对扬矣。上曰,或有未尽下究处,期于详探也。最应曰,姑未尽闻知矣。上曰,次次登闻,则可知矣。最应曰,上恤民,而民不被泽,则可胜慨然哉?似无是理矣。炳国曰,毕竟闻知矣。上曰,外他微细事,亦可得闻,况众口所传,安得不闻?最应曰,谆谆之纶音,既屡降,岂无上行下效之道乎?上曰,在前设赈时,每遣监赈御史,此亦暗行乎?最应曰,此亦暗行矣。上曰,若遣御史,则守宰必加惮畏矣。炳国曰,今年则绣抄,已自庙堂启闻矣,守宰未知其间,有绣行与否,故今番则似当比前小心矣。上曰,近日与古有异,绣衣一出,则所闻颇多,人皆预知云,果何故也?炳国曰,自其家每易漏说,亦自驿汉辈漏出,而大抵察其动静状貌,则自然知之矣。上曰,行动迥异于他人,故必知之,不如是则岂可以容易摅知乎?炳国曰,人谋至黠,观则有可知之道云矣。上曰,在前或以台谏,给封书出送,如是则必先露矣。炳国曰,非但台谏,或以守令为之之时矣。上曰,或有抽栍御史矣。炳国曰,然矣。上曰,御史事目,自古有之,而间无变改者乎?最应曰,此是自古传来事目,而必无变改之理矣。上曰,事目只有内入件,政府则无所藏者乎?最应曰,此册宜在内,而不宜在外者,故政府则果无有矣。上曰,尝见之,则板刻矣。最应曰,然矣。上曰,御史出送时,必别般申饬,然后可有实效矣。最应曰,然矣。上曰,以从人之未择,亦多偾误也。炳国曰,误廉治绩,变幻臧否,每由从人辈偾事矣。最应曰,若不慎择从人,则必有此弊矣。上曰,各邑治绩,必问于老吏云,然乎?最应曰,每或如是矣。上曰,然则与吏辈,有嫌无嫌者,亦必有关系矣。最应曰,为御史者,详察其言之虚实,然后可知矣。炳国曰,御史为人,若综核者,则四处采探,闻其公议,然后可有定算矣。上曰,朴文秀八年绣行,而其治绩,由来多播传云云,果然否?最应曰,未知其的然,而传说则多矣。炳国曰,闻于其本家,则未闻此等说话云,还可讶矣。上曰,向见日记,其时筵中,亦有此说,而其家则以本无绣行之说为言,甚是讶惑矣。上曰,节序推迁,速见尝麦则好矣。最应曰,比者或有取食处云矣。炳国曰,农麦本自下道先食矣。上曰,向暖处,似必先食矣。仍命大臣就座。容大曰,诸宰奏事。辅铉等曰,无所奏矣。容大曰,玉堂所怀奏之。𨯶永曰,伏以,臣曾以见职,猥参讲对,前后屡十遭,而获睹上下酬酢如响,退与臣僚,钦颂欢欣,以为古圣王将就缉熙之工,于吾身亲见矣。近年以来,好学之诚,渐不如初,讲筵一向停阁,召对亦无几日,而迄于今年,春尽夏届,尚未闻一日讲对之命,此非但在廷臣邻,虽至闾巷匹庶,所共忧叹者也。臣未敢知圣学,已臻高明,无复资于讨论而然欤,抑或以学问,归之文具,不足补于致治而然欤?是有不然者,夫大舜,圣焉而舍己从人,高宗典于而厥修乃来,则岂可曰,无资于讨论,无补于致治乎?况值岁饥,国计之日绌,民忧之方急,有不可胜言,而惟其奠安民国之策,莫非学问中做出来,则臣以圣学一事,为今日先务也。惟我春宫,岐嶷日就,见闻时习,则自贻哲命,罔不在初,而尤岂不勤孜圣学,以躬先率乎?见今殿角风薰,漏箭昼永,临筵开讲,稳合此时,伏愿殿下,奋发圣志,益勉儆省,日御便殿,时赐召接,勿以礼貌而拘焉,勿以支烦而厌之,深绎经旨,博考史策,终始惟一,乾乾不息,而推以措之于治法政令,则非直睿工之日新而已,国纲之振刷,人心之收拾,亶在于斯矣。如臣愚昧,几年经幄,既蔑丝毫之补,恒切尸素之愧,而亦不任区区愚衷,敢此缕缕仰陈,幸勿以人微而言废焉。上曰,所陈当留念矣。出举条容大曰,今日宾对,两司无一人进参,事甚未安。违牌诸台,并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上曰,史官就座。仍命大臣先退,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丁丑四月十五日酉时,上御迎春轩。召对入侍时,参赞官赵准永,检讨官李范祖,直阁金兴均,假注书丁弘燮,记注官白时洽,别兼春秋李镐喆,各持《通鉴》第八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范祖奏曰,上番玉堂,俄蒙陞资出去,故未得进参矣。上开卷,仍教曰,玉堂读之。范祖读自十二年春正月,止众望渐服。上曰,释义。范祖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范祖曰,此时诸葛亮,屯田耕农,兵杂于民,而民安其业,此可见军律之严明,大抵兵粮不足,则以亮之才,己志未伸,至于临敌务耕,由以言之,虽在戎马之间,农不可便废,且不虞之备,莫如蓄积,故传曰,国无五年之蓄,国不可为国,蓄积之要,只在乎劝农节用也。司马懿,虽以魏之强大,自度其才不及亮,以固守为长策,故亮至遗巾帼之服,激懿使战,而懿终不战,亮虽功业未遂,其尽忠竭智,上答先帝托孤之恩,自不负鞠躬尽瘁之义,敢不敬叹乎?上曰,诸葛亮,不忘三顾之恩,只欲竭忠图报,非徒顾其胜败利钝而然也。范祖曰,果如圣教矣。诸葛亮,非不量力也。受先帝之托,必复中原,以伸大义,为一日之急务,故所以汲汲欲战者也。上曰,李福,往问后事,而公琰之后,更不答,则必知其后事而然也。范祖曰,以武侯之明,岂有不知之理乎?不答之中,汉祚可知也。度其祎、琬之后,无可任者,后主之昏暗,无以为治故也。上曰,诸葛亮,若无先见之明,何能如是也?且君有昭烈,臣有诸葛亮,此是汉朝四百年积累之致也,可见其兴复,而竟不遂意,甚为爱惜也。范祖曰,昭烈之于诸葛,鱼水契合,庶恢功业,竟不得如意,似是气数所限,所以后世慨叹者也。然蜀汉四十年未绝之统,即赖有此人之力也。诸葛亮,可谓三代后一人也。上曰,天惟棐辅贤德,若使汉室,长有贤如诸葛之臣,岂有不兴复之理乎?范祖曰,圣教如是,臣不胜钦仰万万矣,《书》曰,福善祸淫,又曰,惟天佑于一德,即此意也。上曰,参赞官读之。准永读自十三年正月,止事竟不行。上曰,释义。准永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准永曰,王昶之名其子侄,顾名不违之意,是戒之切矣,速成疾亡,物之情也,朝萃夕落,曷若隆寒不衰者乎?是故其进锐者,其退速,君子之戒于此,自古有之矣。至若屈以为伸等句,修身之切要语也。能行此数者,必无轻毁誉之理,而人或毁己,反求诸己,随其可毁而改之,以自修,为止谤,则凡百事为,罔不有修,竟至于无过之域矣。如是则谤言,奚由而至哉?上曰,王昶此言,足为后世法程也。当毁而毁,闻而改之,无毁而毁,毁是妄言,彼毁何伤于我也?准永曰,诚然矣。上曰,人非尧、舜,岂能无失也?听人毁而改过,则其毁己胜于誉己也。准永曰,圣教至当矣。但闻誉言,莫省自过,不若闻毁而改之也。上曰,人虽有过,终必改之,则为贵也。准永曰,间者久停讲对,有失于殿下向学之诚,故今日宾筵,玉堂所奏,若是陈勉,而褒其言陞其阶,又从以召对命下,殿下此举,亶出于勿惮改之意,臣不胜钦仰万万矣。上曰,近久停讲之馀,玉堂陈勉,甚切实,而适玆召接,岂谓出于克改之心也?准永曰,恰受勉从,不逾时刻,勇于改者,即此也。推广是心,圣德益臻光明,岂不休哉?仍奏曰,考课之法,无曲私欺罔,然后可行者也。若大臣,至公至明,导率群下,群下之能否,灼然无所逃矣,然则虽无此法条,人莫不肃矣。作法而不明黜陟,是法存而已,有何益于为治哉?大抵人君治国,先得其人,法可行之矣。上曰,己不正,而岂能责人乎?准永曰,枉己直人,未之闻也。上曰,枉己直人,人必不信也。准永曰,诚然矣。上曰,无论某事,有名无实,则反不如初不行之。崔林此言,虑其有名无实也。准永曰,有始无终,故名实不副,鲜克有终,古圣有戒,苟能责其终始之效,则其要莫先于得人,得人先于作法矣。上曰,阁臣读之。兴均读自七月,止爽不能用。上曰,释义。兴均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兴均曰,别无可奏者,而魏叡临疾托孤,有汉昭烈故事者然,考其言则可,而顾其义则僭矣。上曰,司马懿之才,非下等人也,而竟招逆臣,是可叹也。兴均曰,懿姿禀英爽,器量卓荦,非人可及,而以其不明于择君,竟事伪主,召谤于后世,若佐汉室,致匡复,则其功烈,尤当如何哉?上曰,史官读之。贱臣读自八年吴丞相,止称病不与政事。上曰,释义。贱臣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贱臣曰,董允,在汉末,亦可谓公正之人,虽如皓便佞者,犹畏其威,不敢售奸于允在世之时,一朝陈祗,代其位,始逞侮弄之计,正邪之消长,果如何哉?殿下亦必鉴戒于此,以近君子远小人,为修齐治平之急先务焉。上曰,人君苟能知近君子远小人之道,则谗邪恶得以生?国政奚为而废哉?贱臣曰,圣教至此,不胜钦仰万万矣。上曰,黄皓一出,汉家四百年基业,从以倾覆,小人之祸,一至此乎?贱臣曰,小人冒进,擅弄政权,罔念典章之坠失,以致法纲之颓败,祸乱安得而不至乎?上曰,然则立纪纲正风俗,亶为一副当治规也。贱臣曰,君子进则小人自退,纪纲立则风俗自正,为国之道,舍是奚以哉?臣愚以为,君上苟能旁招俊乂,灼知克宅,则二代之治,反手可致矣。上曰,以次读之。时洽读自十一年五月,止以陈祗守尚书令。上曰,释义。时洽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时洽曰,何晏,谓经传为糟粕,自趋老、庄,务尚虚无,末流之弊,竟至不救,如此人者,无足齿论矣。上曰,老、庄,即异端也。人而不好经术,陷于异端,岂以人类谓哉?时洽曰,虚诞之术,眩惑士类,终不自知其非,可胜叹惜乎?上曰,虚诞之类,何足以学问语道哉?时洽曰,然矣。上曰,姜维之戮力王室,忠勤可知矣。时洽曰,传授孔明心法,不惮勤劳,一心讨贼,事虽不成,其志则甚为壮矣。上曰,虽不及前时人材,亦可谓名将也。仍命翰林读之。镐喆读自十五年四月,止作仇国论以讽之。上曰,释义。镐喆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镐喆曰,姜维,屡举而无成,时人之咎之以负其才武,数出劳师,容或无怪矣,然成败利钝,置诸度外,祗思汉贼之不两立,是乃孔明之志也。维继此志,又能如是,于臣分当然矣。上曰,姜维之事,虽不及孔明,臣分则得当矣。镐喆曰,维则惟尽臣分而已,功业之未就,奚论于其间乎?上曰,若以功业之成否言之,是不知维者也。祗以臣分之尽不尽,言之,可也。镐喆曰,人臣若祗计成败,不思国耻,岂臣分乎?如谯周辈,作仇国论以讽之,是不知义之甚也。上曰,姜维,真是尽忠之人也。于孔明在时,虽不可并论,而既无孔明,则几至第一人矣。镐喆曰,此时蜀人,祗知苟安之为便,不知如是之为大义耳。上曰,不知义者,徒思自守取便,至如维者,可谓勤劳而尽臣分矣。镐喆曰,然矣。上曰,汉季之不用贤士,是远虑不足而然,未几岁,遽至坠緖,言念高帝创业,光武中兴,不觉嗟惜矣。镐喆曰,国之盛衰,每如是矣。殷之贤圣之君,六七作,可谓德化入人之深,而因一君之不善,竟至于败,汉之卜年四百,人皆祗知有刘氏,而国祚又复如是,实缘人心之涣散,而亦足为国君之戒惧者也。上曰,虽缘人心之涣散,乃是国无明君,臣亦不贤之故,可不鉴戒哉?镐喆曰,圣教诚然矣。是故,君明臣贤,乃为致治之本也。上曰,非但为君者然,臣亦尽分,可也。镐喆曰,维本降臣,而犹知尽分于所事之义,尤可贵也。上曰,虽一时降臣,其意则壮矣。镐喆曰,维之知义尽分,固壮矣,而即遵孔明之遗志者,因此而溯其本,则都是昭烈,以知人之明,付托得人之故也。上曰,昭烈明鉴,灼于用贤,故后世赖有如此尽忠之臣也。上掩卷,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诸臣以此退出。

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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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宪稙。左副承旨金永穆。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赵准永坐直。注书李万教一员未差。假注书丁弘燮仕直金性默。事变假注书赵圭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赵准永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朴容大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司书尹相万,兼司书洪大重,说书洪英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准永曰,只推。

○玉堂前望单子入之,校理鱼允中,修撰金允植落点。

○赵准永启曰,新除授校理鱼允中,以前任梁山郡守,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拘。

○传于朴容大曰,启字误踏之中官金锡勋,从重推考。

○朴容大启曰,大司宪韩敬源,掌令李建昌、赵东弼,持平朴来冕牌不进,执义崔弘周,持平权炫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相贤,献纳闵泳奎,掌令李建昌、赵东弼,持平朴来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容大曰,只推。

○赵准永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为之。

○赵准永,以议政府言启曰,即见水原留守金炳地所报,则本府赈资艰绌,莫可接济之际,咸平居幼学李景寅,捐纳一万两,极为嘉尚,俾蒙褒赏之典为辞矣。出义捐补,其志甚嘉,施赏激劝,已例且多,李景寅,令该曹六品职加设调用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奎章阁言启曰,臣等进诣奉谟堂,所奉《璿源谱略》,宙合楼所奉《璿源谱略》并改张后,还为奉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司书尹相万,兼司书洪大重,说书洪英植,既有只推之命,并更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户曹言启曰,璿源殿瓦上除草吉日时,令日官全荣基推择,则今四月十七日巽时为吉云,以此日时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容大,以兵曹言启曰,今番庆科庭试武科殿试丙科入格平安兵营火炮金遂锺,叠呈两单,以至修启,黄海水营别武士卢希畴,平安监营别亲卫士朴成俭等二人,见漏于榜目,修整之际,其外役姓名父名居住,多有误书处,并付标以入,而臣之未能照察,不胜惶恐,卢希畴、朴成俭,更为追录,金遂锺,两单中冒赴者,为先拔去,仍令左右捕厅,不日捉得,叠单委折,到底严核,收单及出榜时当该差备官,移送秋曹,照法严绳,何如?传曰,允。差备官,令本曹严惩放送。

○平安监司金尚铉疏曰,伏以,臣待罪西节,居然为九个月耳,诚虽切于对扬,力已愆于衰耗,值岁歉荒,临事遗忘,寸筹莫展,庶务多瘝,辜负圣眷,夙夜兢灼,顷以满浦、青水两镇旧符换只事,查启之不成体段,臣已自讼而俟勘矣。乃者庙启之请施谴罢,寔按朝典,恩谅之罚止问备,特赐末减,臣始也惶蹙,终焉感陨,不知所以措躬。盖此查事,茫昧难求,文籍无凭,非可以推测而硬断,年代既远,又何能谁某之的指?臣所以左思右量,只论时任帅臣、镇将,蒙不辨验,因仍交付之失,而最初错换者,中间误佩者,果未敢溯考穷诘,非欲行查之草率也,其奈扪揣而不得,悬空而难觅,何哉?虽然,不成查体,臣实有咎,今若凭恃宽典,恬然若无所眚尤者,则臣分坏矣,臣职隳矣。玆敢驰函陈恳,仰渎崇严。伏乞圣慈,明罚敕法,亟赐斥黜,勘之以未尽勘之律,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番问备,有所斟量而然矣。何必如是为引?卿其勿辞,益勉方面之责。

○丁丑四月十六日酉时,上御迎春轩。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朴容大,侍读官李正来,检讨官李范祖,直阁金兴均,假注书丁弘燮,记事官车有声,别兼春秋李镐喆,各持《通鉴》第八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仍开卷。上曰,上番读之。正来读自景耀元年,止常道乡公即皇帝位。上曰,释义。正来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正来曰,曹操,以汉家篡逆之臣,专尚诈力,以取中原,其建国,初无根基之固,故不几世而又出一司马昭,蹈袭其迹,以取其国,此可见天理之昭然,报复之不忒矣。上曰,古之篡逆之臣何限,而岂有若曹操者?然而昭,以曹魏之臣,又有此逆节,此可谓上行下效也。正来曰,果如圣教矣。上曰,以是观之,曹操之国,岂有永享之理,亦岂无报复之理乎?且昭,以魏之臣,篡夺其国,真可谓篡逆者之篡臣也。正来曰,诚然矣。上曰,昭,纵不于其身称帝,究其心迹,为逆则一也。正来曰,非独昭为然,曹操之僭号,亦不在其身,至曰吾其为周文王乎云矣,岂有如许僭妄之说乎?上曰,曹操此言,非徒为汉家逆臣,又为千古圣贤之罪人也。正来曰,以吴国言之,孙权初无积德累仁,而一时乘势,割据江东,故亦于其子,有此废立之变矣。上曰,孙权称臣于操,亦汉之罪人也。正来曰,孙权非徒称臣于魏,终乃与汉相抗,亦岂免汉贼乎?上曰,蜀汉之于汉,则以宗室而绍先业,岂不美哉?至于吴、魏,则不知义理,徒有无厌之欲,以夺人之地,为能事,称帝称主,极为僭矣。正来曰,然矣。所以二国,俱不免僭伪也。虽以曹髦言之,以庸常之材,为君于国势陵夷,主威已去之时,不胜其忿于司马昭,初不量力于敌我之间,而身自出讨,竟不免南阙之祸,可胜叹哉?上曰,曹髦之值有此变,都在于不以正率下矣。正来曰,然矣。此时威权,不在于魏主,而尽归于司马昭,故致有此变也。上曰,人主之权,岂可移于臣乎?若然则岂可曰国也?盖奸臣之伺隙,而敢生篡逆之心者,皆时君之过也。时君若任贤良行仁政,抚养斯民,则虽有奸臣,岂敢如是乎?正来曰,圣教至此,臣不胜钦仰万万矣。上曰,下番读之。范祖读自五年八月,止遂深衔之。上曰,释义。范祖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范祖曰,所谓竹林七贤,其志气,纵云高尚,专任放达,蔑弃礼节,至若阮籍,遭母丧,至于吐血毁瘠,则非无天与之良心也,及其围棋决赌,飮若平日,情礼俱悖,而当时士大夫,不以为疵,望风争趋,若有阮籍良知之心,而效其放狂,犹之,可也。苟无阮籍之至性,而只蔑礼防,则去禽兽何异哉?非徒名教之所不容,末流之弊,驯致五胡乱华,可胜叹哉?上曰,夫礼法,即日用常行,言语动作之无不由,而苟无礼节,即禽兽也,国何以为国,人何以为人乎?范祖曰,人而无礼,则五伦紊矣,九法斁矣。故先圣所以制礼教人,使不敢逾越尺度者,欲以存伦彝昭法纪也。若或毁划,则必至荡无防限,不复知有名教矣。然则虽欲免禽兽,乌可得乎?上曰,阮籍之徒,非直无礼,其害遂及于坏乱名教,后世所当鉴戒也。范祖曰,果如圣教矣。故自历代以下,不称晋代人物者,良以此也。上曰,世道浸下,虽曰气数所关,而晋去两汉之盛,不远也,其人物之衰替,何至此甚乎?范祖曰,三代尚矣,而以汉朝人物言之,东汉不及西汉矣。此时又不及东汉,则至如党锢诸贤,岂可以晋士并论乎?上曰,何可比也?党锢之士,虽被十常侍诬捏之祸,其清名直节,足可为后世士流之表准,如晋士辈,有何可称乎?范祖曰,诚然矣。且如嵇康踞锻不礼,触怒锺会,其不求荣达,虽若高尚,坐谈玄虚,眩惑士趋,如此之类,虽遭时登庸,果何补于修齐治平之政乎?上曰,参赞官读之。容大读自魏司马昭,止群臣莫知。上曰,释义。容大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容大曰,蜀汉国势到此,诚无可奈何之时也。诸葛武侯在时,虽有黄皓之蛊惑蔽聪,内有蒋琬、费祎、董允等,克尽匡辅之策,皓不敢放肆,至于此时,诸人相继凋零,惟独姜维一人,身佩安危,戮力中原,而每有临机表奏之事,皓之言易入而沮之,此由于内无贤臣之致也。是故,阴平桥,失防守之策,竟使汉业坠地,读史至此,不胜志士之赍恨也。上曰,姜维表奏之言,岂不壮哉?惟有姜维,九伐中原,事竟不成,言念先帝时,贤而孔明,勇而关、张,同心同德,期图匡复,而不幸先帝崩殂,诸臣从以零落,竟至于此,岂不为之忿然哉?容大曰,后主昏弱,故黄皓巫鬼之说,从而浸润,可胜叹哉?上曰,帝王家,何可崇信巫鬼乎?假使后主,一从姜维之言,则或者曹魏不得至若是猖獗,汉室能复有可望者乎?范祖曰,巫觋符章之事,闾巷家,欲为祈福,反取奇祸者,犹且戒之,况帝王家若是,岂免后世之贻笑乎?容大曰,此是关于气数也,若使后主,能继先业,则非专为恢复中原,蜀中一隅,足以守成,可传几世矣。上曰,虽曰运数,亦有不然者,人君修德仁政,则垂亡之国,必为中兴,如汉之东汉而然矣。容大曰,武侯之辅导后主也,后主每事谘之。武侯之后,后主专信黄皓,故国事莫可收拾,而姜维之辅导,亦未能如武侯故也。上曰,武侯虽在,后主若不听信,亦复何哉?虽无黄皓,岂无复有如黄皓者哉?东汉,有十常侍之乱矣,蜀汉,又有一黄皓也。容大曰,阉宦之为祸于国家,未有甚于十常侍,而黄皓以一人,而能倾覆汉室,岂不诚万万痛恨?实有国之灾也。上曰,此非但灾殃而已也。大抵亲贤臣远小人,为急先务也。容大曰,亲贤臣远小人,治世之事也。若一切反是,则馀无足观,是故,武侯出师表,亦恳恳言之矣。后主既不修德,而内无贤臣,外失天险,安得不亡乎?上曰,出师表,召对时,参赞官入参矣。容大曰,然矣。上曰,武侯,先帝托孤之臣也,后主之期待,倍加敬之也。容大曰,后主虽为暗弱,其本性则仁善,故无暴虐之政矣。上曰,姜维岂可比于武侯乎?武侯,三代后一人也。范祖曰,西汉张良,可为伯仲,而其忠义正大,诸葛过之。容大曰,张良与武侯,其所遇不同,张良则逢高祖创业之时,武侯当汉室倾颓之时,受命于危乱之际,基中兴之业,于蜀其功甚大矣。上曰,张良则晩后事业,不如孔明之终始大义也。容大曰,以大义论之,张良亦有保惠帝之功,而似不若武侯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之义也。上曰,阁臣读之。兴均读自炎兴元年,止以拒会。上曰,释义。兴均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兴均曰,观此则刘寔先见之明,灼然可见,鲜能及矣。上曰,观此言意,则以王室之倾颓,而知其难以复兴也。仍教曰,姜维,毕竟与汉室偕终矣。兴均曰,竟亦谋立故帝,而及其未遂之时,先死于贼,可胜叹哉?上曰,惜哉,惜哉。上掩卷,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4月17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式暇。右承旨李宪稙坐直。左副承旨金永穆。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赵准永缘故出。注书李万教一员未差。假注书丁弘燮仕直金性默。事变假注书赵圭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朴容大启曰,来二十一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赵准永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来二十一日轮对日次矣,敢禀。传曰,当次人受点,后日次待令。

○朴容大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宪稙曰,《璿源谱略》修正时,校正堂上以下,别单书入。

○以司书尹相万,兼司书洪大重,说书洪英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容大曰,只推。

○朴容大启曰,大司宪韩敬源,掌令李建昌、赵东弼,持平朴来冕牌不进,执义崔弘周,持平权炫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相贤,献纳闵泳奎,掌令李建昌、赵东弼,持平朴来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容大曰,只推。

○李宪稙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为之。

○李宪稙,以议政府言启曰,即见江华留守李乔翼所报,则本府赈资已尽,方切忧闷之际,境内居曺镐永,补纳一万两,诚心极为嘉尚,特施褒赏之典为辞矣。赈谷既罄,饥口渐滋,而有是捐补,继以赒救,似此出义之人,合施激劝之政,初仕待窠调用之意,分付该曹,何如?传曰,允。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司书尹相万,兼司书洪大重,说书洪英植,既有只推之命,并更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校理鱼允中,修撰金允植,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朴容大,以兵曹言启曰,今春等进上弓矢,看品在即,而知弓品堂上有阙之代,依例以在京无故人,启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知弓品堂上单申正熙。

○朴容大,以兵曹言启曰,谨依下教,武科殿试收单及出榜时当该差备官李宜焕、兪昌龙等,严惩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丁丑四月十七日酉时,上御暎花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李宪稙,侍读官李正来,检讨官申锡渊,直阁金兴均,假注书丁弘燮,记事官车有声,别兼春秋金羽均,各持《通鉴》第八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仍开卷。上曰,上番读之。正来读自姜维列营,止诣会降。上曰,释义。正来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正来曰,以是观之,后主之昏暗,尤可恨也。早听姜维之言,岂至此境?邓艾之军,路险粮匮,困乏之状,如在目前,此时兵不必多,若置千人于阴平,艾可擒魏可破,不此之为,可胜叹哉?上曰,若有几百人之守,则艾军岂敢入乎?徒以后主之暗弱,不知戒备,以至于此,岂不痛叹?且邓艾之以毡自裹,可谓智矣。正来曰,以诸葛瞻事言之,若非武侯平日正大之义理,其传家忠孝,岂能如是卓绝乎?瞻,即武侯之子也,与其子尚,一时殉国,其凛凛节义,遗传千古,可不钦诵哉?上曰,武侯之家,岂无忠孝之传乎?与其子殉节,详载于《纲目》也。正来曰,然矣。上曰,其父如是,其子又能如是,可谓光于后世,岂不美哉?正来曰,北地王谌之义烈,凛乎千古,令人胆竖,当时于宗室则有谌,于臣则有瞻、尚父子,可以树风百代,而汉家深仁厚泽,亦可知矣。上曰,昭烈则有子如禅,禅则有子如谌,昭烈则可谓无子,后主则可谓有子矣。若如谌言,背城一战,则岂不美哉?竟不听从,令人忿然矣。正来曰,若如谌言,以决一战,其胜败亦未可知,蜀都之民,追思先帝之德,不忘武侯之恩,皆有为国一死之心,魏兵千里转斗,可谓强弩之末势也。何难摧折哉?不听其言,望风纳降,受其耻辱,后主之事,曷胜叹惜?上曰,若使谌,在后主之位,则岂可如是?似必有匡复之道矣。正来曰,诚如圣教矣。上曰,下番读之。锡渊读自魏之攻蜀也,止艾有反状。上曰,释义,锡渊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锡渊曰,盖张悌,当时智谋之士也。识见迥出寻常,故魏之攻蜀时,能先事而虑有唇亡齿寒之事,可谓明矣。后乃不违于张悌之所言,吴人之叹服不已者此也。上曰,张悌果有识见之明矣。不然则岂能决知胜败乎?正来曰,张悌非独有先见而然也。当时蜀汉,主暗政乱,有必破之势,故知魏兵之必克也。锡渊曰,魏之邓艾,虽非贞亮之臣,戮力出征,无一毫叛逆之状,而竟被诬陷于锺会、卫瓘辈浸润之谗,乃至于自陷大戮,岂不冤哉?上曰,后主不信姜维,任用阉宦,其能久乎?此是暗弱之致也。锡渊曰,汉之四百年帝业,一朝倾覆于后主之身,虽诿之天运,极为痛惜,若使谌之言,早得以行,则庶或有匡救之道矣。上曰,参赞官读之。宪稙读自正月魏,止为陈留王。上曰,释义。宪稙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宪稙曰,邓艾智谋方略,小无反意,足以讨平东吴,而锺会内作谗害,邓艾父子,无辜被擒,而锺会之决意谋反,此非愤慨乎?上曰,锺会、姜维,若不被杀,时事何如耶?宪稙曰,维欲杀会,而立故汉帝,竟未遂志而死,是诚时运所使也。正来曰,锺会,即反复乱贼,固不足道,而至于邓艾,可谓忠于所事,无罪见戮,良可嗟惜,然而其委质于篡逆之国,入寇灭汉,使四百年基业,一朝邱墟,由是言之,则其赤族之祸,可谓伏其罪也。上曰,阁臣读之。兴均读自时晋主,止事竟不行。上曰,释义。兴均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兴均曰,夫敦尚风教,选举礼臣,治国大体,而晋主不从,岂不惜哉?上掩卷,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4月18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宪稙式暇。左副承旨金永穆。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赵准永。注书李万教一员未差。假注书金性默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赵圭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人定至十九日开东,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分。

○朴容大,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朴容大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左副承旨金永穆,同副承旨赵准永,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司书尹相万,兼司书洪大重,说书洪英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容大曰,只推。

○朴容大启曰,假注书丁弘燮,有身病,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丁弘燮改差,代以宋圭元为假注书。

○朴容大启曰,大司宪韩敬源,掌令李建昌、赵东弼,持平朴来冕牌不进,执义崔弘周,持平权炫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相贤,献纳闵泳奎,掌令李建昌、赵东弼,持平朴来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容大曰,只推。

○朴容大启曰,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不为仕进,右承旨李宪稙,式暇出去,左副承旨金永穆,同副承旨赵准永牌不进,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行左承旨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以左副承旨金永穆,同副承旨赵准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容大曰,只推。

○朴容大,以三军府言启曰,即接训炼都监所报,则今四月十九日习阵日次,而大将臣赵宁夏,有身病,不得行操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司书尹相万,兼司书洪大重,说书洪英植,既有只推之命,兼说书朴斗阳,由限已过,并更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广州留守尹滋悳疏曰,伏以臣,祗奉明命,持节守南汉三载,凡所谓保釐保障守臣之责,蔑一效焉。况自昨秋大侵以来,民之馁矣,臣不能食之,民之瘠矣,臣不能泽之,方春议赈,上烦圣虑,前后恩教,屡十百言,莱金之出于异数,海粟之继以优划,九重宵旰,惟民之念,而彼环一境扶携啼呼者,举怡怡然终保近止之命,《诗》曰,群黎百姓,遍为尔德,猗其至矣,此之谓也。若臣则奉令承教,簿书期会而已,任朝家分忧之责者,固如是止乎?虞所考焉,则黜之宜也,汉所课焉,则罚之亦宜也,而既报满当递矣,获免大何,退还本分,则于臣幸矣。不意前月二十四日,铨曹移牒臣府,以为奉圣旨,仍授臣本职,其职虽旧,其受如新,且感且颂,不遑他顾,而第臣之当递者,上关国典,有此猥越,臣于是,懔蹙不知为荣,臣之宜黜而宜罚者,下系民忧,而有此宽假,不惟宽假之,又从而俾之终始赈事,臣于是,惶隘不知为计,遂黾勉至于今日,而赈事毕矣。乃敢言臣之私,盖临事而辞,有涉规免,事过而论,不揜其迹,惟我圣上察焉。噫,受恩则报,微物犹然,况臣之所受恩于我圣上者,与天无极,而不能治一府事,以效尘刹之报,甚矣,尚彼物之不如也,抚躬循省,中夜屡兴,且今民情,殿屎者未尽苏,仳㒧者未尽还,有如泽鸿之未集,而湖鱼之未相忘也。其所抚绥怀辑,不容一日缓,则尤何敢虚縻拖度,重负我圣上憧憧为民之德意乎?此臣所以不揆猥屑,疾声呼吁者也。伏乞圣明,特垂开允,将臣所有职名,划即递改,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向日仍授,特以卿茂绩而然矣。赈事虽毕,善后之道,又复在卿,卿其勿辞,益保怀保之责。

○丁丑四月十八日申时,上御迎春轩。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朴容大,侍读官鱼允中,检讨官申锡渊,直阁金兴均,假注书金性默,记注官许纶,别兼春秋金羽均,各持《通鉴》第八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仍开卷,上曰,上番读之。允中读自晋主有灭吴之志,止谥曰思。上曰,释义。允中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允中曰,厦毡咫尺,讨论经史,非徒讲解音义而止,即欲因论古今治乱之事,以之善者效之,恶者戒之耳。今臣所读,不过数十行,而此亦有可效可戒者,羊祜在军,方与吴人相守,而犹能开布大信,守边者犹然,况于为国乎?且减卒垦田,务积粮饷,使无转输之劳,给军者犹然,况于裕国乎?此是晋之所以呑吴也。陆抗,以吴之世臣,见吴主之政事多阙,寤寐忧叹,上疏陈戒,而吴主不纳,德虽均,而众者胜寡,力虽侔,而安者制危,况蔑德少力者,不修德蓄力,则其危可知矣。此则吴之所以并于晋也。惟信与储积,今日之所当务也。不纳忠国之言,而驯致危亡者,亦是所当鉴也。上曰,羊祜开布大信,使人悦服,虽以人君言之,信之一字,乃为治之要道,岂可一日而无信乎?允中曰,故孔子曰,去食去兵,而信不可去,非食无以粒民,非兵无以卫国,宁去食与兵,而信不可去者,信为国之大宝,不失信于民而后,法令可行,若失信于民,则虽明良相遇,亦无以为治,故商鞅,不过战国之士,入秦变法,使之富强,而先以五丈木试之者,亦不过示民以信也。王霸虽殊,莫不以信为先也。上曰,祜,是晋之边帅,而能修德信,以怀敌国,若优于羊祜者,开布德信,治国有道,则其效岂可量哉?允中曰,圣教至此,万万钦诵。羊祜在边,不务攻取,务修德信,以基后日灭吴之功,若在君上之位者,以德信治国,则可致无疆之休矣。其效岂在下者之比哉?上曰,谶书实是荒诞之事,不可准信,而吴主惑信其说,则其庸愚可知矣。允中曰,不信忠言者,易惑于诞妄,《丹书》曰,敬胜怠者吉,怠胜敬者凶,此实万世之信谶,而人君每忽于此,而流于浮诞,何足道哉?上曰,下番读之。锡渊读自晋王濬,止专为兼并之计,上曰,释义。锡渊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锡渊曰,当今吴主,因诛一步阐之后,志益张大,不修德政,专务兼并,是诛阐,非吴之幸也。吴主苟欲兼并,先布德化,日行仁政,则自可有兼并之道矣,若不修德,专欲兼并,不过基祸而已。上曰,不修德政,岂可治国乎?吴主自克西陵之后,谓得天助,专为兼并之计,昏暗莫过于此也。天助之说,虽以后世观之,殊甚可笑也。锡渊曰,孟子曰,固国不以山谿之险,以此观之,在德不在险之意,可知也。自古圣帝明王,务修德政,节用爱民,然后其国祚之长远,可冀也。上曰,参赞官读之。容大读自晋羊祜,止必此人也。上曰,释义。容大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容大曰,用兵之道,有正有奇,而羊祜之诸将,每进谲计,辄飮醇酒者,此与兵不厌诈之义,相反,然羊祜,晋之名将也,岂不知此个利害?夫人之为人,德为主,而信次之,是故曰,以德服人,又曰,言忠信,可行蛮貊,见今吴主,虽曰肆暴虐,自孙坚以来,积累基业,且有陆抗,故祜深知其不可斗力,乃修德布信,使吴之边民,感化,而不几年,观衅进兵,此全胜之道也。上曰,羊祜于军中,务修德政,使吴人悦服,可谓善用兵者也。容大曰,陆抗,其才略,少无上下于祜,吴之恃之,若猛虎在山,故祜则专务德政,使吴虐政日彰,以观其变者也。上曰,大抵德与信,为人而不可一日无者,则非徒用兵之道为然,治国之政,亦莫先于此也。容大曰,为将者,以德布信,则其利如彼,若推以上于为国之道,其国安得不大治乎?上曰,晋之羊祜,吴之陆抗,可谓对手,而吴则不用陆抗之言,岂不亡也?容大曰,晋主之政,虽无称诩者,任羊祜一事,则胜于吴主矣。祜则其言听从,其才展施,抗则当吴主之时,其言不入,其才不得施,到今观之,抗之事业,似有巽于祜,而实则不然,即有遇不遇之叹矣。上曰,假使二人,生于蜀汉,辅佐中兴,则其功业之传诵,岂止此而已?自此迄于六朝,似无如此人材矣。容大曰,自晋至隋,虽无良将贤相,似无加于此人者,若使出于蜀汉之时,则其功名事业之垂后世者,倍多矣。上曰,阁臣读之。兴均读自晋以山祷gg山涛g,止乞以西方为属。上曰,释义。兴均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兴均曰,西陵、建平吴之咽喉,陆抗,以固守西陵为言,可谓东吴干城将矣。上曰,抗之临殁上疏,深陈时宜,吴主若听从其言,固守西方,则国可保矣。然而不行仁政,则亦何以治安乎?惜哉,抗之不遇其主也。允中曰,陆抗此疏,即是临死不忘国之义,而务修德政,乃保国之长策,固守西陵,实守国之末事耳。上曰,日前召对,亦言之矣。夫人谁无过,改之为贵,吴主始虽昏暴,若能悔过迁善,强于自治,则岂不美哉?容大曰,圣人之过,若日月之更,不俟须臾,其下于此之人,则或不知其为善言,而不能改,又或以善言,为之迂远,而不改矣。上曰,自古帝王,须得贤能,以致太平,虽以殷高宗之贤,得傅说而后,殷道复兴,今以吴主之庸愚,不能用陆抗之言,安得不败亡乎?允中曰,历代兴亡之迹,虽异,其兴也,必待贤人而成功业,其亡也,必不察忠言,而至于危乱,深可戒也。上掩卷,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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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宪稙。左副承旨金永穆坐直。右副承旨朴容大厨院进。同副承旨赵准永坐直。注书李万教一员未差。假注书金性默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赵圭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赵准永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永穆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准永曰,大小御押,大小启字,与制胜,大小内教,大小达字,与省字符信,今既毕造内入矣,该房承旨以下,别单书入。

○以司书尹相万,兼司书洪大重,说书洪英植,兼说书朴斗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准永曰,只推。

○赵准永启曰,即者别兼春秋金羽均,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别兼春秋金永哲、沈相万、李镐喆、赵昌夏、尹相万、李载完,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宋圭元有頉,代以李义甲为假注书。

○金永穆启曰,大司宪韩敬源,掌令李建昌、赵东弼,持平朴来冕牌不进,执义崔弘周,持平权炫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相贤,献纳闵泳奎,掌令李建昌、赵东弼,持平朴来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永穆曰,只推。

○以东莱府使洪祐昌状启,不能威慑异类,法率奸民,致有此三女冒禁犯科,惶恐俟勘事,传于金永穆曰,勿待罪事,回谕。

○朴容大,以三军府言启曰,即接禁卫营所报,则今四月二十日习阵日次,而大将臣李锺承,有身病,不得行操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赵准永,以侍讲院言启曰,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司书尹相万,兼司书洪大重,说书洪英植,兼说书朴斗阳,既有只推之命,并更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别兼春秋金羽均疏曰,伏以,臣于持被之中,即接家信,臣母素患痰癖之证,一倍添剧,委顿床玆,家僮踵至,促臣归视,臣闻是报,方寸煎灼,按住不得,玆敢忙陈短章,径出禁扄。伏乞圣明,俯垂鉴谅,亟递臣职,俾便救护,仍治臣罪,以肃朝纲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

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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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秉鼎药院进。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宪稙厨院进。左副承旨金永穆式暇。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赵准永坐直。注书李万教一员未差。假注书金性默仕直李辅荣未入来。事变假注书赵圭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洪淳穆,提调徐堂辅,副提调尹秉鼎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世子宫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赵准永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永穆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准永启曰,议政府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领议政李最应,无时急禀定事,左议政未差,右议政金炳国,有身病,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永穆启曰,右副承旨朴容大,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司书尹相万,兼司书洪大重,说书洪英植,兼说书朴斗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准永曰,只推。

○以别兼春秋金永哲、沈相万、李镐喆、赵昌夏、尹相万、李载完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准永曰,只推。

○赵准永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别兼春秋金永哲、沈相万、李镐喆、赵昌夏、尹相万、李载完,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直赴闵泳翊放榜日,骊阳府院君闵维重内外祠版,骊城府院君闵致禄内外祠版,遣承旨致祭,故判书闵升镐祠版,一体致祭事,命下矣。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都承旨进去。

○又启曰,故判宗正卿李䆃重延谥日,遣承旨致祭事,命下矣。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右副承旨进去。

○李义甲有頉,代以李辅荣为假注书。

○朴容大启曰,大司宪韩敬源,掌令李建昌、赵东弼,持平朴来冕牌不进,执义崔弘周,持平权炫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相贤,献纳闵泳奎,掌令李建昌、赵东弼,持平朴来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容大曰,只推。

○传于赵准永曰,召对为之。

○赵准永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为之。

○朴容大,以三军府言启曰,即接御营厅所报,则今四月二十一日习阵日次,而大将臣赵羲复,有身病,不得行操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四月二十一日武臣宾厅讲书日次,而中日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四月初九日庆科庭试武科殿试时,直赴殿试奉承传火炮李昌禄等五百八十一人内,五百二十六人,应试参榜,所授帖文,依例收聚爻周,武勇卫李奎圣,御边军官李种夏,别武士朴南植、宋圭元,振武士金以凤,亲骑卫赵声振,火炮田尚珍等七人,遭故,别抄军官任思奎,追捕武士李埈,骑士朱应奎,乡骑士吴奎善,马兵朴宗赫等五人,以期服未过葬,并依法典陈试,教炼官金宽淳,巡令手李基虎,桂坊使令李载吉等三人,身死,待式年放榜,红牌成给,扈卫军官林邦润、林象沃,内禁卫金英赫,兼司仆王之树、金基述,近仗军士辛声国,武卫所善骑队金完大、崔石柱、罗明哲,牢子具完辰,巡令手金弘基,塘报手金快弘,标下军郭兴孙,开城府左列军官金履爀、李庆镇、孙台锡,江华府别骁士闵载毅,亲卫士姜银吉、李汉吉、金义纯,义炮士吴顺根,火炮士金泰逸,京畿监营火炮李福钊,水营别武士金希淳,黄海监营火炮李昌禄,水营别武士河骏锡,庆尚监营选武军官朴振泽,平安监营振武士柳天赫、金之澧,平安兵营别武士朴受英、朴乃运、任致琯、金秀翊、张光轸、黄鹤栖,火炮金英杰、崔亨俊、李允汲,咸镜监营亲骑卫朴文相,新炮卫李万伯等四十人,无缘不赴,其委折,关问各该守臣、道帅臣后,禀处,直赴会试奉承传别武士姜尚喜等三十一人内二十一人,应试,所授帖文,收聚爻周,别武士姜尚喜,别卫士白东赫等二人,遭故,羽林卫金启瀚,以期服未过葬,并依法典陈试,京畿监营火炮车永吉,忠清监营马兵南廷学,南兵营别炮卫李容现、金允协,别炮卫士崔仑俊,北兵营马兵黄丙宪、林阳化等七人,无缘不赴,其委折,关问各该道帅臣后,禀处,何如?传曰,允。无缘不赴者,特付榜末,一体放榜。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骑士将李锺植,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珪永,以文臣堂下朔试射试官,慕华馆良中,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修撰金允植疏曰,伏以,臣四寸兄副应教臣晩植,方带春秋馆编修官矣。臣之所兼记事之衔,其为应避,典式攸在,不揆烦渎,冒悚控吁。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递臣所带兼衔,以存公格,以安私分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丁丑四月二十日午时,上御迎春轩。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洪淳穆,提调徐堂辅,副提调尹秉鼎,直阁金兴均,假注书金性默,记注官尹善柱、白时洽,以次进伏,医官李汉庆、金在瑚、李好锡、郑揖,以次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淳穆进前奏曰,近日天气,连日清和,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淳穆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淳穆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淳穆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淳穆曰,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淳穆曰,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淳穆曰,麦秋也,晨夕微凉,世子宫诸节,连为太平乎?上曰,好在矣。淳穆曰,医官待令,使之入诊乎?上可之。汉庆等,以次入诊,退伏楹外讫,淳穆曰,脉候奏之。汉庆等起伏奏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矣。淳穆曰,汤剂别无议进者乎?汉庆等曰,别无议进者矣。淳穆曰,迩来世子宫语音,益臻畅达乎?上曰,果渐畅达,而尤为分明于呼父呼母矣。淳穆曰,近间日气温和,正好戏游于庭除矣。上曰,常常游外,而不肯入内,今则为观诸臣之登筵,妆束来坐矣。上曰,向日之雨,倘无有妨于麦事乎?淳穆曰,非徒无妨,农家之言,犹以为不足矣。上曰,向闻大臣有骊州之行,其时民情,不甚为苦,而历路麦事,何如?淳穆曰,骊州,自是之次之邑,虽今艰食之际,饥愁不至甚苦,而历路麦事,将有丰穰之渐矣。上曰,大歉之馀,麦农丰登,甚是万幸也。淳穆曰,麦是先熟之谷,此若丰登,则秋农之大有,可以预占矣。上曰,国有三年之蓄,然后可以为国,而今玆一岁歉荒,其所接济,若是遑汲,诚切闷然也。淳穆曰,十二年一大饥,天道之流行,而今春雨旸适宜,秋事可占大有,此莫非上天眷顾之德泽矣。上曰,仁爱之天,若不眷顾,则民何以聊生乎?淳穆曰,虽在古昔盛际,所恃者惟是上天眷顾,而人事必修于下,然后天道亦有以感应于上矣。上曰,然矣。淳穆曰,以平年收租,一岁经费,常不足数万石,而况于昨年灾减以后,其为不足,又将至六七万石,则此何以牵补支调乎?万万闷然,而但目下别无不恒之需,此甚可幸矣。上曰,然矣。上曰,史官就座。仍命大臣先退,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丁丑四月二十日酉时,上御迎春轩。召对入侍时,参赞官赵准永,侍读官鱼允中,检讨官金允植,直阁金兴均,假注书金性默,记注官尹善柱、白时洽,各持《通监gg通鉴g》第八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仍开卷,上曰,上番读之。允中读自十月晋羊祜,止赞成其计。上曰,释义。允中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允中曰,羊祜请伐吴,而不徒论轻重强弱之势,必以孙皓之暴,过于刘禅,吴人之困,甚于巴蜀,孙皓恣情任,与下多忌,为吴可伐之实,吴之据一隅江淮,前后无异,而孙权、周瑜,能敌曹操八十万众,且以蜀汉论之,诸葛亮,能六出祈山,以图中原,而魏不敢窥焉,是皆在人,而不徒在于强弱之异势而已,国虽小,力虽弱,若上下相孚,益修保民保国之策,虽大国,何足畏哉?上曰,刚柔相济,乃可为治,孙皓以暴为政,何可保国乎?允中曰,虽天下之主,以暴失之,况以一隅之吴,强敌在外,专行暴虐,且忌嫉群下,不能承颜顺指,则刑戮随之,谁肯为之出?此暴之失也。刘禅则暗弱太甚,不能亲贤臣远小人,而阉竖专朝,不得保剑阁之险,此弱之失也。上曰,下番读之。允植读自正月晋羊祜,止不复有言。上曰,释义。允植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允植曰,羊祜之劝晋武平吴,可谓算无遗策,然谋敌则可矣,谋国则未为得矣。夫以天下为无事,则易生逸豫怠惰之心,此祸之所由生也。晋武素有侈心,藉父兄之业,其势足以纵欲,而所不敢逞者,以有吴寇未平,警惧之心,尚存于中也。故泰始之初,励精图治,颇有令名,及吴平之后,君臣荒宴,国事日紊,驯致胡羯之乱,其害岂止于吴寇而已哉?以羊祜之明,虑不及此,但知灭敌之为快,而不念存吴之为长算,惜哉,春秋鄢陵之战,范文子不欲击楚,盖虑晋厉公之心,因胜敌而怠荒也。大臣体国之谟,顾不当如是乎?上曰,国虽治平,恒为励精图治,乃可久安,岂可以外无敌国之患,而少忽哉?允植曰,自非上圣,鲜能戒惧于无事之时,故孟子曰,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由是言之,敌国外患,未尝不为保国之资,心无所畏,则难制逸欲,故古人以宴安为鸩毒,良以此也。上曰,然矣。欲存外敌之患者,盖使人主,不得放心也。允植曰,人主不可一时偸安,宋臣李沆,日取四方水旱盗贼之事奏之,其意盖出于恒存警戒,使逸豫之欲,无暇而生也。故圣明之君,虽致治平,常若不足,不敢遽生惰心矣。上曰,不可以少康,而怠于为政也。允中曰,人君之御世,国虽治,而恒若不治,民虽安,而恒若不安,可无怠荒之患,若以为已治已安,而忽于修省,则危乱当自至,深可体念也。上曰,参赞官读之。准永读自十一月晋太医,止因谓之堕泪碑。上曰,释义。准永释义讫,上曰,晋主虽无足称,而犹能焚裘禁奢,俭德,乃人君之当勉也。准永曰,晋武之焚其雉头裘,禁其奇异之献,深得崇俭之道矣。人君若留心于侈靡之服,玩好之物,则渐进荒逸,治道日坠矣,可不惧哉?允中曰,晋主虽无实德,而犹能示天下以俭,竟成平吴之功,况贤君在位,身先俭约,上行下效,捷于影响矣,盖晋武之焚雉头裘,与汉之却千里马相似,而汉则长久治安,晋则随以危乱者,亦有其故,汉文诚心勤俭,终始惟一,故天下乂安,以基四百年之业,晋武则今虽假示俭德,而后日之羊车游宴,因坠于荒逸,故国随以乱,此皆以诚不以诚之致也。上曰,晋主之焚裘示俭,固是外饰也。准永曰,然矣。晋武所为,前后两段矣,抑奢初意,果非实心,而为天下者,如非德政,不可服人,故五霸之施仁义,亦云假矣,此等文义处,去短取长,皆可鉴法行之,圣明之主,若实心崇俭,其效当如何哉,允中曰,三代以后之君,每以虚伪示下,终不能成就允德,明君则不然,虽有过,而人皆得以见之,从谏而不惮于改,故禹拜昌言,汤则改过不吝也。上曰,汉高帝,以真情行事,而善于从谏矣。准永曰,羊祜,晋之良将也。将兵临边,务德信以怀军民,故南民罢市巷哭,吴兵亦为之泣,人心之如此,以德服人之致也。上曰,阁臣读之。兴均读自初魏曹操,止代为左部帅。上曰,释义。兴均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兴均曰,当晋氏全盛之时,刘渊,乃一羁故耳,齐王,能逆料异日之为患,而请早除之,可谓有先见之明矣。若王浑之言,则归重于信怀殊俗,亦合于王者待夷狄之道也。此二人之言,各有所取,不可偏废也。上曰,汉世匈奴强盛,屡为中国之患,曹操何以能分部立师乎?允植曰,匈奴盛于汉初,衰于宣帝之时,呼韩邪,稽首归服,王莽时,屡经攻讨,败散无馀,至于东汉之末,散处内地,如同编户,此曹操之所以能分部立师也。上曰,所谓五胡,皆南单于之种欤?允植曰,胡则刘渊,即南单于之后也,羯及氐羌、鲜卑,种落各殊矣。上曰,置侍子为质者,虑其有反复之患而然欤?允植曰,计虽为此,而反受其害,以刘渊枭杰之才,久处中国,政令得失,形势虚实,bb无b不知之,故终启窥觎之心,若早处边外,岂至是乎?允中曰,昔我太祖大王,素重经术,虽在军旅,每引名儒,商确经史,夜分不寐,今殿下,夜而赐对,典学之圣德,臣等已相顾钦诵矣。上曰,欲趁早召接矣,今果差晩矣。允中曰,虽夜,固无伤,而夜则万象俱息,志虑收敛,尤宜于讲讨也。且君臣之际,每主矜严自持,情志不交,此诚可闷,便殿赐对,异于法筵,切愿坐卧务随便宜,勿拘检束焉。上曰,上下不交,何以为治乎?昔英庙朝,或有卧而召对之时矣。允中曰,观于《易象》,上下不交为否,而君臣之际,与家人父子相似,岂可一向矜持乎?上掩卷,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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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宪稙。左副承旨金永穆。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赵准永坐直。注书李万教一员未差。假注书金性默李辅荣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圭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朴容大,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赵准永启曰,来二十五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又启曰,明日亲临放榜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容大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准永曰,检校直提学李镐俊,检校直阁李乔翼、金永哲,检校减下。

○传于赵准永曰,原任待教金演寿,检校差下。

○传于赵准永曰,内阁提学未差之代,前望单子入之,内阁提学前望单子入之,金炳德落点。

○以别兼春秋金永哲、沈相万、李镐喆、赵昌夏、尹相万、李载完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准永曰,只推。

○朴容大启曰,大司宪韩敬源,掌令李建昌、赵东弼,持平朴来冕牌不进,执义崔弘周,持平权炫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相贤,献纳闵泳奎,掌令李建昌、赵东弼,持平朴来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容大曰,只推。

○传于赵准永曰,明日出宫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赵准永,以奎章阁言启曰,新除授提学金炳德,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以奎章阁言启曰,原任待教金演寿,检校差下事,命下矣。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朴容大,以兵曹言启曰,明日殿座时,别云剑实差金有渊,时无职名,依例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许熠,以御营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南别营良中,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口传政事,大护军单金有渊,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弘文馆修撰金允植上疏,则以为,臣四寸兄副应教臣晩植,方带春秋馆编修官,臣之所兼记事之衔,其为应避,典式攸在。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递臣所带兼衔亦为白有卧乎所,相避之法,在下当递,金允植所带春秋馆记事官之衔,今姑减下,何如?判付。启,依允。

○丁丑四月二十一日申时,上御迎春轩。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朴容大,侍读官李范九,检讨官申锡渊,直阁金兴均,假注书李辅荣,记事官车有声,别兼春秋李载完,各持《通鉴》第八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仍开卷,上曰,上番读之。范九读自晋益州刺史,止岂非算乎?上曰,释义,范九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范九曰,王濬之疏辞,随机明正,杜预之表意,破疑综核,至若山涛之退告于人曰,外宁必有内忧,计欲释吴,而为外惧云者,以外面看之,其在以臣事君之道,似涉不善之语也。上曰,山涛之言,似涉不忠,其言甚是有理矣。人君处于九重,如无外忧,自底淫泆,岂不危亡哉?范九曰,圣教切当矣。其中亦有不忘危之意也。上曰,晋武帝,何足谓帝王之君哉?曹操,汉之逆臣,而司马炎,又为曹操之逆臣,以此观之,武帝难免千古之逆名矣。范九曰,然矣。上曰,下番读之。锡渊读自十一月晋,止称诏而绥抚之。上曰,释义。锡渊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锡渊曰,以大体言之,长江之险,实无异于孙权、孙皓之时,而胜败之前后有异者,惟在于用兵之善与不善也。盖孙权则任贤能善用兵,故曹操兵八十万,不过一周瑜勇略,无难抵敌,而孙皓则不然,恃长江之险,专事凶暴,诛杀贤能,虽有铁锁横江之戒严,以杜预八百骑,如入空虚之地,乃至于望风皆降之境,由此观之,铁锁戒严,有何益于备御哉?夫用兵之法,贵乎精而不贵乎多,固国之道,在乎德而不在乎险也。上曰,国君之用贤任能,可谓治国保民之良策,如无贤臣,虽欲为治,何以措诸政令耶?虽以尧、舜之圣,何能独运于上哉?必有几个哲人,然后能成雍熙之治矣。由此观之,大抵治国之要,莫过于任贤信能也。古语云,在德不在险,又云,所宝惟贤,正谓此也。锡渊曰,以此论之,自古人君,治国御下之道,不外乎修德行仁而已矣。范九曰,孟子云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者,此之谓也。上曰,若有贤臣之任用,则自为垂拱平章,坐而治之,岂不美哉?大抵知人用之,尤难也。锡渊曰,圣教万万切当矣。范九曰,知人之道,自有邪正之分,荦荦正大,不随时而回扰者,君子也,欲言嗫嚅,仰人献謟者,小人也。上曰,参赞官读之。容大读自杜预与众军,止望旗而降。上曰,释义。容大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容大曰,此即晋吴战伐之时也,文义之别无仰奏者,而晋主则用杜预、王濬之辈,容纳直言之谏,此晋所以胜也,吴主则不用陆抗、吾彦之言,只恃长江之险,此所以亡也。大抵圣主在上,进用贤才,则其国之治平,其化之溥被,当如何哉?晋主虽无足称道,其所用人之道,胜败之机,可有体验者矣。上曰,此时治法政令,诚不足论,而其用人之际,亦有可观者也。容大曰,自古成败,都在于用人与否,铁锁铁锥,乌敢当良将之谋算也?上曰,用贤任能,则自无外国之患,而不修德政,不谋备虞,只以铁锁铁锥,设巧诈,以抗大军,岂无沦丧灭亡之理哉?容大曰,吴民不堪其主之暴虐,闻杜预杖节绥抚,皆有望风迎降之举,于此,益知不在险之义矣。上曰,阁臣读之。兴均读自濬兵甲满,止充默然甚愧。上曰,释义。兴均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兴均曰,当此大举伐吴之时,晋之诸将,各图旷世之勋业,而王浑之要濬暂过,恐其先着鞭也。王濬之风利不泊,恐其让头也,功业之际,人情安得不然?上曰,孙皓之言,此非寻常语也。贾充之不忠,已无可言,而孙皓答之以此语,则充虽无伦之辈,讵无惭愧之心乎?大抵此语,垂于后世,可为惩戒之言也。兴均曰,孙皓,本以吴国之主,既为入晋稽服,则终有怏怏之心,故不胜愤郁,有此设此座之言耳。容大曰,此则不过强作之谈,而至于贾充问答,能斥言其逆节,充亦默然而愧从,可戒乱臣贼子,皓之此言,是可谓愚者之一得矣。上曰,贤愚亦有等级之不同,知人任用,尤为审慎也。范九曰,故云人心之不同,如人面之不同也。上掩卷,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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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秉鼎致祭进。行左承旨李承五坐直。右承旨李宪稙厨院进。左副承旨金永穆缘故出。右副承旨朴容大致祭进。同副承旨赵准永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性默仕直白时淳未入来。事变假注书赵圭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还内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承五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永穆启曰,大司宪韩敬源,掌令李建昌、赵东弼,持平朴来冕未肃拜,执义崔弘周,持平权炫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承五曰,待教会圈。

○李承五启曰,待教会圈事,命下矣。政官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李承五,以奎章阁言启曰,待教会圈事,命下矣。提学金炳德,检校直提学赵宁夏、越成夏、尹滋悳、金炳始、李载冕、赵庆镐,检校直阁闵泳穆、金永寿、李镐翼、姜𧄽、尹用求,直阁金兴均,检校待教李载兢、洪淳馨,并即牌招,以为会圈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承五曰,说书洪英植陞六。

○传于李承五曰,副正字沈相薰,校理除授,副正字洪承穆、李辅荣,修撰除授。

○吏曹,校理单沈相薰,修撰二单洪承穆、李辅荣,除授事承传。

○李辅荣迁转,代以白时淳为假注书。

○传于李承五曰,新及第孔在范赐乐。

○传于李承五曰,辅德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辅德前望单子入之,赵肃夏落点。

○奎章阁待教会圈,八点闵泳翊,七点金永悳、朴斗阳,以上取三人。

○有政。吏批,行判书金辅铉,参判闵谦镐,并牌招不进,参议李源珪进,行左承旨李承五进,启曰,行判书金辅铉,参判闵谦镐,并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李承五,以吏批言启曰,侍从臣父年七十人,每于岁首,抄启加资事,载在法典矣,新有应推恩人,虽非岁首,追后启禀蒙恩,多有已例,今日政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以闵泳翊为待教,兼校书提调单金炳德,瀛陵君单金应夏,召村察访李锺祯,特为仍任事承传,幼学许淮,年七十,今超通政,侍从臣前司谏许元栻父,加资事承传。

○兵批,判书金炳始,参判洪在铉,参议尹致圣病,参知李𨯶永入直进,同副承旨赵准永进。训炼主簿加设十九单,申凤均、徐载丰、任光镐、白乐伦、柳寅先、李凤镐、具然河、金承烈、申宅熙、金膺模、李基远、李定载、申正均、李起俊、申复均、李秉承、韩圭卨、具然恒、白南周,以上并单付,部将加设二单,崔炳善、成乐頀,宣传官李升汉,内乘张斗焕,以上仍职陞六事承传,护军洪承祖,副护军赵臣熙、朴履道、朴定阳、郑锺学、李寅晩,副司直权益洙、金持懋、朴齐晠、柳𪼩、闵种默、郑元和、李𫒳、金容圭、鱼允中,副司果金允植、李范祖、赵益元、金熙国、洪英植,以上并单付。

○传于李承五曰,见窠皆令差出。

○吏批,再政。李象亿为工曹参判,赵臣熙为敦宁都正,曺锡雨为艺文提学,郑海仑为同春秋,弘文正字单闵泳翊,兼校书正字单闵泳翊,兼待教单闵泳翊。传于李承五曰,新及第李载允,校理除授。

○吏曹,校理单李载允,除授事承传。

○传于李承五曰,注书陞六。

○李承五,以奎章阁言启曰,新除授待教闵泳翊教旨安宝次,濬哲之宝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奎章阁言启曰,新除授待教闵泳翊,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新除授辅德赵肃夏,时在京畿杨州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赵准永,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诸将官射讲时,柳叶箭连三巡全布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丁丑四月二十二日午时,上诣仁政殿。亲临放榜入侍时,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宪稙,左副承旨金永穆,右副承旨朴容大,同副承旨赵准永,假注书金性默,别兼春秋金羽均、李载完,检校直提学赵宁夏、尹滋悳、金炳始、赵庆镐,检校直阁闵泳穆、金永寿、李镐翼、尹用求,直阁金兴均,检校待教金演寿、洪淳馨,副校理李范九,副修撰申锡渊,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具远游冠、绛纱袍,乘舆出宣化门。药房提调徐堂辅,副提调尹秉鼎,进前奏曰,侵早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仍出协阳门、肃章门,由仁政门,诣仁政殿月台,通礼跪启请降舆,上降舆,通礼跪启请执圭,秉鼎进圭,上执圭,仍陞座。秉鼎进前奏曰,文武举人,今将入庭矣,出标信开作门乎?上曰,以已下标信举行也。秉鼎曰,从陞诸臣中,有率榜人,使之下去,一体行礼乎?上可之。秉鼎曰,文武举人及率榜人,使之行礼乎?上可之。引仪唱四拜,文武举人及率榜人,行四拜礼讫。秉鼎进前奏曰,榜目对举之际,忠赞卫趁不待令,以致失仪,事甚未安。令攸司科治,何如?上曰,昧例所致,今番则特为安徐,此后则别般严饬,可也。出举条文武举人红牌与赐花,颁给讫。通礼跪启礼毕。上降座,通礼跪启请释圭,上释圭,秉鼎受圭。通礼跪启请乘舆,上乘舆。秉鼎曰,臣以骊阳府院君内外祠版,骊城府院君内外祠版,故判书闵升镐祠版,致祭进去,下直之意,敢达矣。上曰,唯。容大曰,臣以故判宗正卿李䆃重延谥时,致祭进去,下直之意,敢达矣。上曰,唯。仍出仁政门,由肃章门,入协阳门。兵曹判书金炳始启请放仗。容大请出标信解严。上由宣化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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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宪稙厨院进。左副承旨金永穆缘故出。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赵准永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白时淳递直。二员未差事变假注书赵圭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承五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朴容大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尹秉鼎启曰,左副承旨金永穆,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承五曰,新恩谢恩当亲受矣,该房知悉。传于李承五曰,新及第孔在范,正言除授。吏曹,正言单孔在范除授事承传。传于李承五曰,再明日当诣景祐宫展拜后,历拜南延君祠宇,仍觐本宫矣,该房知悉。门路以曜金门为之。

○尹秉鼎启曰,假注书金性默、白时淳,俱有身病,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性默改差,代以金天洙为假注书。

○白时淳改差,代以闵泳翊为假注书。

○金天洙有頉,代以曺秉先为假注书。

○闵泳翊有頉,代以金永悳为假注书。

○曺秉先有頉,代以尹相翊为假注书。

○金永悳有頉,代以南奎熙为假注书。

○尹相翊有頉,代以赵秉翊为假注书。

○南奎熙有頉,代以闵泳骏为假注书。

○赵秉翊有頉,代以曺秉先为假注书。

○闵泳骏有頉,代以申箕善为假注书。

○传于李承五曰,翰圈为之。

○传于李承五曰,别兼春秋金永哲、沈相万、李镐喆、赵昌夏、金文济并减下。

○李承五启曰,翰圈为之事,命下矣。别兼春秋金羽均、李载完,并即牌招,以为会圈之地,何如?传曰,允。

○翰林会圈三点,金学洙、李容稙、李寿荣、洪承宪、李起锺、李重七、赵同熙、闵泳翊,以上取八人。

○传于李承五曰,注荐为之。

○以司谒口传下教曰,前注书李万教,令该曹口传付军职。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李万教。

○注荐,闵泳翊、金裕成,赵忠熙荐,李轩卿、严柱汉,郑元夏荐,申箕善、赵秉翊,南肃熙荐,丁弘燮、洪锺永,李万教荐。

○朴容大启曰,大司宪韩敬源,掌令李建昌、赵东弼,持平朴来冕牌不进,执义崔弘周,持平权炫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相贤,献纳闵泳奎,掌令李建昌、赵东弼,持平朴来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容大曰,只推。

○朴容大,以都摠府言启曰,再明日动驾教是时,侍卫、宝剑、守宫,当为备员,而都摠管金寿铉,副摠管郑海仑,有实病,都摠管郑基会,副摠管李容直、李僖鲁在外,李珪永呈辞,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又以兵曹言启曰,即接西所卫将李忠吕牒报,则永肃门外小松二株,因风颠仆云,依例斫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丁丑四月二十三日未时,上御迎春轩。新恩谢恩亲受入侍时,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宪稙,左副承旨金永穆,右副承旨朴容大,同副承旨赵准永,前假注书金性默、白时淳,别兼春秋尹相万、李载完,检校待教金演寿,以次进伏。文科甲科赵重弼,乙科南秉文、金炳吉,丙科闵泳骏、南奎熙、朴秉协、尹相翊、申箕善、朴齐圣、孔在范、曺秉先、金永悳、赵秉翊、严胄永、闵泳翊、金秀馨、金天洙、李载允、吴溁铎、李在明、卢泳敬,武科甲科尹泳先等,序立阶下讫。上曰,史官分左右。秉鼎曰,文武放榜人及率榜人,使之一体行礼乎?上可之。秉鼎曰,登筵承史、阁臣中,有率榜人,使之下去一体行礼乎?上可之。引仪唱鞠躬四拜兴平身。文武放榜人及率榜人,行四拜礼讫。秉鼎曰,文武放榜人等,使之宣酝乎?上可之。秉鼎曰,宣酝已毕,文武放榜人,使之陞轩奏职姓名乎?上可之。重弼等,以次进前奏职姓名讫。秉鼎曰,武科则甲科一人,使之陞轩奏职姓名乎?上可之。泳先进前奏职姓名,退立阶下讫。秉鼎曰,文武放榜人,使之出送乎?上可之。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4月24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宪稙坐直。左副承旨金永穆。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赵准永缘故出。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性默递直。二员未差事变假注书赵圭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开东至午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八分。

○李宪稙启曰,明日动驾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容大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宪稙启曰,明日大驾诣景祐宫入斋室后,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左承旨进去。

○又启曰,注书有阙之代,被荐人闵泳翊、金裕成、李轩卿荐状,依例成送吏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摠管前望单子入之,都摠管姜兰馨、尹滋承,副摠管郑稷朝、李玄翼、朴齐宽、赵秉世落点。

○朴容大启曰,日记修正,何等审慎,而去甲戌五月二十八日景祐宫展拜入侍,日记有所错误,致勤下询,事甚疏忽,万万未安。原日记,使之改修正,而当该注书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拿处。

○曺秉先有頉,代以严胄永为假注书。

○申箕善有頉,代以南秉文为假注书。

○严胄永有頉,代以朴齐圣为假注书,南秉文有頉,代以卢泳敬为假注书。

○朴齐圣有頉,代以金秀馨为假注书,卢泳敬有頉,代以吴溁铎为假注书。

○金秀馨有頉,代以朴秉协为假注书,吴溁铎有頉,代以赵秉翊为假注书。

○朴容大启曰,别付料兵房来言,西北别付料亲临试射,每年春季朔初一日取禀事,曾有定式矣,今春季朔亲临试射,以何日为之乎?敢禀。传曰,今二十六日春塘台为之,内三厅试射,一体待令。

○以《璿源谱略》修正时,校正堂上以下别单,传于李宪稙曰,校正堂上领宗正卿领议政李最应,内下大豹皮一令赐给,判宗正卿李景应、李昇应、李敦宇,各内下大豹皮一令赐给,李景宇,知宗正卿李载元、李汇重、李南轼、李寅应、李会正、李秉文、李南辕、李升洙,宗正卿李锺承、李寅命、李寅卨、李敦应、李沇应、李明应、李珪永、李凤仪、李锺浩、李俊英、李彻宇、李载冕、李容直、李起镛、李廷斗,并熟马一匹赐给,跋文制述官领敦宁金炳学,内下大豹皮一令赐给,有司堂上判宗正卿李昇应,内下大豹皮一令赐给,知宗正卿李载元,宗正卿李载冕,各内下虎皮一令赐给,监印堂上知宗正卿李秉文,《国朝御牒》书写官宗正卿李寅卨,宗府正赵翼永,并加资,典签南廷显,典簿赵云兢,主簿金凤镐,并陞叙,直长李象学,参奉李仁宇,忠义李会元,兼郞厅李秉台,郞厅李载洪,各儿马一匹赐给,别看役抱川县监李兢柱,罗州监牧官李章赫,并相当职调用,画员白殷培,六品职待窠拟入,朴镛夔,察访待窠拟入,日官韩应翼,令本衙门拔例调用,其馀写字官、画员、唱准、录事、员役、工匹等,并依丙子年例施赏,以大小御押,大小启字,与制胜,大小内教,大小达字,与省字符信造成时,该房承旨以下别单,传于李宪稙曰,前承旨行副护军朴周阳,行左承旨李承五,前承旨行副护军南一祐,右副承旨朴容大,各内下鹿皮一令赐给,其馀计士、写字官、画员、日官、员役、工匹等,并依判下施赏。

○传于李宪稙曰,今番赏典中一人,虽兼数事,毋得叠授。

○以庆尚监司朴齐寅状启,东莱女人三名,留接彼馆,潜奸彼类之变,虽在阴秘,不饬之失,在所难免,东莱府使洪祐昌,釜山佥使林百铉,为先罢黜,办察官玄昔运,译学李濬秀,边情探察,即其职责,有此变怪,罪合施警,并令庙堂禀处,不能纠检,致使贱类,冒犯邦禁,惶恐待罪事,传于朴容大曰,并令庙堂禀处,卿勿待罪事,回谕。

○传于朴容大曰,公事不审之中官金锡勋推考,朴容大启曰,大司宪韩敬源,掌令李建昌、赵东弼,持平朴来冕牌不进,执义崔弘周,持平权炫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相贤,献纳闵泳奎,掌令李建昌、赵东弼,持平朴来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容大曰,只推。

○传于李宪稙曰,明日出宫内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以司谒口传下教曰,明日还宫门路,以敬觐门为之。

○传于李宪稙曰,再明日出宫门路,以保定门为之。

○李宪稙,以宗亲府言启曰,工曹参判李象亿,宗正卿差下,令该曹下批,何如?传曰,允。

○又以春秋馆言启曰,别兼春秋臣尹相万,以训炼都监从事官,今日军布捧上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容大,以兵曹言启曰,今四月二十五日大驾诣景祐宫展拜后,历拜南延君祠宇,仍觐本宫时,门路曜金门为之事,命下矣。甲戌年自内景祐宫展拜时,广智营、西营入直军,各三十名除出,训炼大将率领,曜金门外,设布帐外排立,东营、集春营入直军各三十名除出,禁卫大将率领,除旗鼓,只率前排,桂洞屏门排立,乙亥年自内景祐宫展拜时,广智营、西营入直军,各二十名,都统使率领,曜金门排立,东营、集春营入直军,各二十名,训炼大将率领,桂洞屏门排立矣,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乙亥年例为之。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动驾时,训局步军一哨式除出,各其将官率领,景祐宫、南延君祠宇、本宫大门及墙外排立,环卫作门,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在前还宫门路,以敬觐门为之时,自禁卫营大门外,议政府朝房东西门内外、敦化门至,左右边设布帐,训、禁两营,合力举行,御营大将,率该营步军一哨,除旗鼓,只率前排,敦化门外,设布帐外排立矣,今亦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禁将举行。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事,标信启请矣,雨势如此,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千摠李熙忠,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4月25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宪稙。左副承旨金永穆坐直。右副承旨朴容大。同副承旨赵准永坐直。注书闵泳翊内阁直金裕成未肃拜。假注书白时淳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圭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驾诣景祐宫入斋室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世子宫,遣宫官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遣承旨问安。答曰,知道。展拜还入斋室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仍诣南延君祠宇展拜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世子宫,遣宫官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仍诣本宫入幕次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世子宫,遣宫官口传问安。答曰,知道。还宫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徐堂辅,副提调尹秉鼎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世子宫,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承五启曰,殿座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议政府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动驾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臣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问安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尹秉鼎曰,政官牌招开政。

○传于李承五曰,明日仁政殿,翰林召试亲临为之矣。该房知悉。

○朴容大启曰,即者兵曹郞厅来言,明日亲临试射时,别侍卫不可不备,而判书金炳始先诣迎接信地,不得举行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次堂举行。

○朴秉协有頉,代以金性默为假注书。

○赵秉翊有頉,代以李在明为假注书。

○李在明有頉,代以白时淳为假注书。

○尹秉鼎启曰,注书有阙之代,被荐人金裕成、李轩卿、严柱汉荐状,依例成送吏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承五曰,明日翰林召试,仁政殿命官为之。

○李承五启曰,明日翰林召试,仁政殿命官为之事,命下矣。领监事以下馆阁堂上,并待开门命招,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金辅铉,参判闵谦镐,并牌招不进,参议李源珪进,同副承旨赵准永进。启曰,行判书金辅铉,参判闵谦镐,并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以金喆熙为修撰,申一永为宗府正,闵泳翊为注书。知宗正卿李秉文,今加正宪,宗正卿李寅卨,今加资宪,宗府正赵翼永,今加通政加资事,承传,前县监李容复,今加通政加资事,承传。知宗正卿单李寅卨,宗正卿单李象亿。

○兵批,判书金炳始病,参判洪在铉病,参议尹致圣入直进,参知李𨯶永病,左副承旨金永穆进。以朴启淳为植松万户,崔永宇为南固别将,朴德权为盆山别将,崔喜荣为西城别将,训炼主簿加设单田世镇,城山别将单金炳烋,副护军赵肃夏、赵翼永、许淮、李容复,副司直沈相薰,副司果洪承穆,以上并单付。

○传于赵准永曰,见窠皆令差出。

○吏批,再政。以李寅卨为知春秋,金裕成为注书,故奉事李文秀,赠吏参例兼,故学生李敬源,赠吏议,故县监李心辅,赠仆正,以上同敦宁李克愚三代。故通德李志远,赠吏参宗正卿例兼,故学生李勉晦,赠吏议,故通德李达孝,赠仆正,以上工曹参判李象亿三代。

○赵准永,以奎章阁言启曰,待教闵泳翊,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奎章阁言启曰,御考恩赐儒生直赴帖,过科后,令成均馆收聚,自本阁爻周后,启禀事,曾有定式矣。

○丙子十一月颁糕后,太学居斋儒生应制生员朴齐圣,幼学孔在范,前所受直赴帖,自成均馆并收聚以来,故依定式爻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容大,以户曹言启曰,各道年终钱谷,御览会计,待咸镜道会案上来,修正以入事,前已草记矣。咸镜道会案,今才来到,御览会计修正次,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明日西北别付料军官内三厅亲临试射时,入直禁军等,别将当为率领侍卫,而禁军别将赵羲丰,先入信地,不得举行,以一番内禁卫将朴鼎和,使之兼别将举行,何如?传曰,允。

○弘文正字闵泳翊疏曰,伏以童子备官,前史引以为戒,少年登科,古人谓之不幸,此实臣准备语也。自揣逾滥,愧惧方深,迺者南床特除,遽下于唱名之日,一代极选,左右坌集,殊数异眷,沛然若大海注而时雨行,臣以藐然一身,猝然遇之,乃负山之蚊,而闻雷之蚕矣。夫三清壁府,一条冰衔,非所谓文秩之荣轨,熙朝之华贯者耶?盖尝闻诸长老,阁中六员,参外尤别,储英蓄彦,于斯权舆,故宿儒为之逡巡,隽才莫不顾瞻,未敢知殿下,果视臣何如,而遽以是职,一朝卑臣,名拣缘臣而极亵,恩泽缘臣而无节也。臣不过一濯龙末属,涂鸦小儿耳,所见不出户庭,所学犹面墙壁,痴𫘤可笑,颛蒙何知?汉省燃藜,臣未可望也,唐殿判花,臣未可强也。奉琬琰而阐龙图,非臣所当也,掌丝纶而铺鸿藻,非臣所能也。乃以眇末新进,方驾先鞭,敢与一世英俊,颉颃于周行,则与阙党之欲速成,而得罪于圣门者,其不唯阿几何欤?凡百有位之小而谨守官业,大而功泽及人,罔或不由于幼学壮行,盖幼而不学,则壮无可行之事,虽幼而学,年未及壮,则无可行之力也。今臣则不然,尚幼而无所学,未壮而欲其行,其一切相反,未有甚于此矣。古谚有之,养谷之家,必待熟而获,种树之人,必至坚而绳,今臣如谷之尚穉,木之方长,若蒙造化之天,毋锐其进,毋早其发,陶甄覆育,俾得以成就焉,则大专曲遂之恩之德,孰大于此?牙牌体严,明命已肃,金闺望峻,冒据无义,玆敢沥暴衷私,干渎崇严。伏乞圣明,俯垂鉴烛,将臣新授奎章阁待教,划赐镌改,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丁丑四月二十五日辰时,大驾诣景祐宫展拜。历拜南延君祠宇,仍觐本宫,举动入侍时,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宪稙,左副承旨金永穆,左副承旨朴容大,同副承旨赵准永,假注书金性默、白时淳,别兼春秋李载完、尹相万,检校直提学赵宁夏、赵成夏、尹滋悳、金炳始、李载冕、赵庆镐,检校直阁闵泳穆、金永寿、姜𧄽,直阁金兴均,检校待教金演寿、洪淳馨,待教闵泳翊,校理李正来,副修撰申锡渊,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宣化门,药房提调徐堂辅,副提调尹秉鼎进前。奏曰,侵早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仍出协阳门,由肃章门、进善门,出曜金门,诣景祐宫至斋室门外。通礼跪启请降舆,上降舆入斋室。展拜时至,通礼跪启请出次,上出次,仍步诣西神门内。通礼导上入就版位,赞仪唱鞠躬再拜兴平身,上行再拜礼。仍诣诚一轩,通礼导上入就版位,赞仪唱鞠躬四拜兴平身,上行四拜礼。仍命阁臣展奉纯祖大王、翼宗大王御真奉审,卷奉讫,仍出殿门外。领敦宁金炳学,判府事洪淳穆,领议政李最应,右议政金炳国进前。奏曰,日候清佳,展拜如仪,劳动移时,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仍教曰,近日雨旸均适,麦农可占登熟,歉馀民情,诚极万幸矣。炳学曰,果然矣。上还入幕次。传曰,和嫔庙,遣内侍看审以来。出传教传曰,丰恩府院君内外祠版,遣都承旨看审以来。出传教少顷,通礼跪启请出次,上出次。仍诣南延君祠宇版位,赞仪唱鞠躬再拜兴平身,上行再拜礼。仍诣祠宇内看审讫,还入幕次。传曰,兴完君内外祠版,遣左副承旨看审以来。出传教传曰,领议政夫人祠版,遣内侍看审以来。出传教传曰,贞夫人李氏祠版,遣内侍看审以来。出传教少顷,通礼跪启请出次,上出次,通礼跪启请乘舆,上乘舆,仍诣本宫。通礼跪启请降舆,上降舆入幕次。有顷,命侍卫待令于松亭门外。还宫时至,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出次。通礼跪启请乘舆,上乘舆,出松亭门,由敬觐门,出禁卫营东门,由议政府,入敦化门、进善门、肃章门、协阳门。容大请出标信解严,上由宣化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4月26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宪稙。左副承旨金永穆。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赵准永坐直。注书闵泳翊内阁直金裕成在外未肃拜。假注书白时淳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圭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还内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承五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永穆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承五启曰,新除授注书金裕成,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注书金裕成,时在黄海道安岳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承五曰,今番召试取四人。

○注书闵泳翊赴试,代以金商翼为假注书,朴容大启曰,大司宪韩敬源,掌令李建昌、赵东弼,持平朴来冕牌不进,执义崔弘周,持平权炫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相贤,献纳闵泳奎,掌令李建昌、赵东弼,持平朴来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永穆曰,只推。

○李承五,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修撰金喆熙,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朴容大,以兵曹言启曰,来五月初一日,大驾诣景慕宫斋宿,初二日夏享大祭亲行时,随驾营门,当为磨炼矣。何营军兵随驾,何营军兵留阵,而禁军及马步军、别抄军,以几番几哨磨炼,馀军留营,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本所善骑队一哨,训局马军二哨,步军五哨,都统使率领,为先厢,训局马军一哨,禁营步军三哨,两营骑士各一番,禁将率领为后厢,禁军三番随驾,别抄军一哨,领付中央阵,御将率训局马军一哨,该营步军二哨,留阵,馀军留营置之。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月二十二日武科放榜后,闲良金德镛、李永夏,别武士李有馨,别炮手李弼元等,来到臣曹,谓以入格人,未受牌云,故详考榜目,则参榜的实,而果未受牌矣。颁给之际,数多纷杂,至使当者失牌,臣曹未能察饬,不胜惶恐,而颁牌时,不善举行之将校,令各该营别般严惩,在前似此之时,有追书安宝颁给之例,上项四人之红牌,即为追书,安宝颁给,閪失之红牌,令左右捕厅不日讥诇,期于捉得,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谨依下教,侍卫与迎接军兵等处,干犒馈分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谨依下教,侍卫与迎接将校、军兵等处,干犒馈分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谨依下教,侍卫与军兵等处,干犒馈分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谨依下教,侍卫与迎接本厅军兵等处,干犒馈分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摠戎厅言启曰,谨依下教,本厅迎接军兵等处,干犒馈分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扈卫厅言启曰,谨依下教,将官、将校、员役、军兵等处,干犒馈分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丁丑四月二十六日辰时,上诣春塘台。西北别付料内三厅亲临试射入侍时,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宪稙,左副承旨金永穆,右副承旨朴容大,同副承旨赵准永,假注书白时淳,别兼春秋金羽均、李载完,检校直提学赵宁夏、尹滋悳、金炳始,检校直阁金永寿、姜𧄽、尹用求,直阁金兴均,检校待教洪淳馨,待教闵泳翊,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具军服,乘座马,出万八门。药房提调徐堂辅进前。奏曰,侵早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由保定门,出明光门,兵曹参判洪在铉,跪请驻跸。宣传官启禀放信炮三声,旗帜三行分立,又跪禀鸣金二下,大吹打出青阳门外。兵曹参判洪在铉跪请驻跸,宣传官跪禀鸣金三下,吹打止。又跪禀迎接营放信炮,吹天鹅声,各营一体呐喊,共三次止金。又跪禀鸣金二下,大吹打,上至将台近处,宣传官跪禀鸣金三下,吹打止,旗帜分立左右。通礼跪启请降马陞坛,上降马陞坛。宣传官跪禀禁喧,又跪禀鸣金二下,小吹打,黄门旗手,义捍作门。少选,宣传官跪禀鸣金三下,吹打止,兵曹判书金炳始,都统使金箕锡,行参现礼,宣传官、别军职以次参现,各班叩头讫。宣传官以兵判及都统使监试次,仍留坛上之意,入禀。又跪禀兵判都统使升坛号令,又跪禀鸣金二下,小吹打,炳始跪禀开门。牢子大喝三声,牢子一名进跪大呼开门,旗手应声麾旗退,宣传官跪禀鸣金三下,吹打止。炳始跪禀升旗,宣传官跪禀升旗号令。训炼大将赵宁夏,禁卫大将李锺承,御营大将赵羲复,摠戎使申櫶,行参现礼,善骑别将申正熙,都监中军赵台显,禁军别将赵羲丰,御营中军许熠,行参现礼,武卫从事官闵泳翊,都监从事官尹相万,禁卫从事官金喆熙,御营从事官李教荣,行参现礼讫。宣传官韩圭稷进前奏曰,都监中军赵台显,军礼时按弓行礼,记过,何如?上曰,记过,可也。各营中军以下,回信地后,宣传官,以各营大将监试次,仍留坛上之意,入禀。容大禀宰枢执鼓,炳始跪禀聚官军,宣传官跪禀聚官军号令,放信炮三声,吹哱啰,蛟龙旗下,立招摇旗,别将立认旗应之,放信炮一声,别将以下,以单骑来会。宣传官跪禀鼓一通,又跪禀下马号令,放信炮一声,锣一鸣,鸣金一下,皆下马,锣再鸣,鸣金一下,皆坐息,五方招摇旗俱偃。宣传官跪禀上马号令,又跪禀鸣金二下,大吹打,别将以下皆上马,又跪禀鸣金三下,吹打止。蛟龙旗下,立黄神旗一麾,别将以下回本阵,宣传官跪禀鸣金二下,大吹打,又跪禀鸣金三下,吹打止。宣传官跪禀下马号令,炳始跪禀肃静,宣传官跪禀肃静号令。放信炮三声,立肃静牌,竖豹尾旗,扎住号令,立各番旗,摔钹鸣。炳始跪禀开营行,宣传官跪禀开营行号令,又跪禀上马号令,又跪禀放信炮一声,中营旗帜,三行摆列。宣传官韩圭稷奏曰,一羽将李𬀩沼,一内将朴昌润,上马时失仪,记过,何如?上曰,唯。仍命书传教曰,侍卫与迎接各营军兵,令各其营干犒馈。宣传官跪禀鹤阵号令,成鹤阵后,止金,宣传官跪禀追击号令,又启请以何军追击乎?上曰,先以假倭次,以驾前前陪武艺别监为之也。放信炮一声,立招摇旗,应炮一声,立门旗、青红令旗,点鼓吹天鹅声。假倭,驾前前陪,不能冲阵,武艺别监等直冲阵中,夺禁军别将手旗后,止金。宣传官跪禀回信地号令,放炮一声,各回信地,又跪禀鸣金二下,大吹打,又跪禀鸣金三下,吹打止。宣传官韩圭稷奏曰,禁军别将赵羲丰,追击时,手旗见夺,记过,何如?上曰,唯。仍教曰,擂鼓呐喊时,内吹不善举行,螺次知韩圭稷、李载骥,并记过。宣传官跪禀呐喊号令,又跪禀破阵乐号令,又跪禀回信地号令,放信炮一声,禁军阵回信地,中营应炮应旗后,宣传官跪禀鸣金二下,大吹打,中营以下五马队,各回信地后,宣传官跪禀鸣金三下,吹打止。炳始跪禀落旗,宣传官跪禀落旗号令,上入幕次,小顷,上出次。上曰,试射开场。炳始进前奏曰,别付料先为试射,而以柳叶箭试之乎?上曰,唯。炳始曰,在前有十巡分等施赏之例,有一巡分等施赏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乎?上曰,一巡为之也。仍教曰,贯革尺量置之。容大跪禀举子呼名,宣传官跪禀拾箭擂鼓号令,别付料军官,次第发射。上曰,斯速收箭告之也。容大跪禀退铮,上入幕次,小顷,上出次。命书传教曰,未毕试射,令兵判明日试取于北一营。宣传官奏曰,记过诸人,何以为之乎?上曰,并分拣。宣传官跪禀各营悬灯,通礼跪启请,降坛乘马,上降坛乘马。宣传官跪禀鸣金二下,大吹打,旗帜三行,由青阳门,至明光门外,宣传官跪禀前排退之,仍由明光门,入保定门。宣传官请出信箭解严,上由万八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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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秉鼎。行左承旨李承五。右承旨李宪稙厨院进。左副承旨金永穆。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赵准永坐直。注书闵泳翊金裕成在外未肃拜。假注书白时淳仕直。闵泳骏未入来。事变假注书赵圭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巳时至酉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四分。

○朴容大,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赵准永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来初一日轮对日次,而景慕宫夏享大祭亲行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容大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江界都护府使申橚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赵准永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翰林召试,被选人李重七,令该曹口传付职,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检阅单李重七。

○注书闵泳翊病,代以闵泳骏为假注书。

○赵准永启曰,前衔疏勿为捧入事,前后饬教,何等截严,而前县监金炳昱,陈疏到院,既系禁令,且多违格,所当退却,系是言事,虽不得不捧入,不可无警,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

○朴容大启曰,大司宪韩敬源,掌令李建昌、赵东弼,持平朴来冕牌不进,执义崔弘周,掌令权炫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相贤,献纳闵泳奎,掌令李建昌、赵东弼,持平朴来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容大曰,只推。

○赵准永启曰,来初二日行景慕宫夏享大祭,亲祭祭文,当为制进,艺文提学曺锡雨,待明朝牌招,使之制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端午帖制述人,既已抄启矣。弘文提学金在显,待明朝牌招,使之出韵科次,何如?传曰,允。

○以黄海监司李根弼状启,瓮津府人命渰死事,传于赵准永曰,人命渰死,若是伙多,闻甚惊惨,元恤典外,别加顾助,如有生前身还布,并荡减,未拯尸身,期于拯得之意,庙堂措辞分付。

○传于朴容大曰,召对为之。

○吏曹口传政事,检阅单洪承宪。

○朴容大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为之。

○赵准永,以议政府言启曰,即见庆尚监司朴齐寅状启,则枚举东莱府使洪祐昌誊报,以为潜入彼馆,和奸倭人之我国女子三名及主谋之吴致敬,罪关大辟,众招输款,媾媒之李在顺、金日五,知机逃躱,极为痛惋。严饬各镇,刻期捉得,而犯奸倭bb人b等,押送岛中,亟施当律之意,责谕于馆倭处,常时不饬之该府使洪祐昌,釜山佥使林百铉为先罢黜,办察官玄昔运,译学李濬秀等,罪合施警为辞,而判付有并令庙堂禀处之命矣。近来边禁之荡弛,固已万万寒心,而矧玆新定条约之初,乃有冒入奸淫之变,换着异服,留连多日,彝性都蔑,情节毕露,惊惋之极,宁欲无言?诱引者之一律,和奸女之杖配,虽载于《典编》,第念交邻凡例,视古迥殊,守设门之防限既废,彼我人之来往相杂,此际干犯之类,若不bb用b一切严峻之法,其何以肃邦宪而惩乱习乎?毋论诱引与和奸,俱不当一毫假贷,在囚罪人吴致敬及三罪女,令左水使,大张军威,并于馆门外枭示,以为警众之道,逃躱之两汉,刻期诇捕,直施同律,嗣后如有似此现捉者,不必迟待禀覆,先枭示后启闻事,著为定式,边馆侦探之节,常时苟能严密,岂有是也?东莱府使洪祐昌,釜山佥使林百铉,依道启罢黜,仍令该府拿处。且以道臣言之,统辖之地,难免其责,庆尚监司朴齐寅,从重推考,交通若是其狼藉,管检者果何事?办察官及驿学gg译学g,并令攸司从重勘罪,捕告人之施赏,自有其例,而到今尤当示意,海关将校金时焘,道内瓜近边将,作窠差送,俾为别般激劝之地,何如?传曰,允。设禁之初,冒犯若是荡然,安有重边明法之义乎?诸般勘处,不容不倍加申严,而灾岁迎送来往之弊,亦不可无斟量,该府使及佥使,并特为安徐,姑令戴罪举行,办察官、译学,亦一体安徐,令本府严饬,更毋敢如是疏忽之意,庙堂分付。

○朴容大,以训炼都监言启曰,谨依兵曹草记批旨,红牌颁给时,不善举行将校四人,各严棍二十度,惩励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李重勋手本,则以为,时囚罪人李教夏素患痰癖之症,挟感复发,食飮全却,目下症形,实为危剧云。罪人病势如此,则一边保放,一边草记,载在法典矣。李教夏姑为保放之意,敢启。传曰,分拣放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庆尚左水使梁柱华状启内,办察官玄昔运,译学李濬秀,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玄昔运,时在任所,发遣府书吏,交代后拿来,李濬秀,系是堂下译官,依例令秋曹举行,何如?传曰,允。待待命拿囚。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都摠管尹滋承,以刑曹判书本曹坐起进参事,昼仕出去,而逐日烦禀未安,入番间,除草记往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知宗正卿李寅卨疏曰,伏以是岁也,我太母殿下宝筹,光跻七旬,盛烈昭阐于祢室,洪徽诞飏于显册,恭惟大圣人根天之孝,爱日之诚,度越百古,於乎盛矣,若稽彝典,纪载《璿源系谱》,亦礼也。臣幸睹旷世之庆,忝厕宗正之末,猥承《国朝御牒》书写之命,不揆梼昧,粗伸芹曝,𨃃蹶于校缮之役,周旋于进呈之仪,与亦斯荣,勚于何有?及伏见别单下者,有若奖功而程能,进臣为资宪大夫,继侈春秋之衔,臣仰擎涣诰,俯震危衷,未敢知鼎来异数,奚为而至?夫爵赏,大柄也,阶级,隽涂也。迪简之慎,滥竽之戒,何莫匪然,而今臣所叨,于周,备六官之长,于汉,蹑九卿之列,上可以参赞弘化,下可以司会经理,然后器使之政得矣,褚受之量称矣。苟或反是,其于韩袴之爱,虞旌之辞,不甚左乎?臣生受凡卑,学殖𫍲陋,且少经蓝劫,今垂白纷,以材则栎而朽矣,杙犹不中,矧复拟楹,以质则驽而蹇矣,乘犹必蹶,曷云责载?盖其发轫初志,不过为冀霑寸禄,非敢曰展究尺能,谬通文籍,约计十稔,厚蒙自天之陨,辊到惟月之班,涯分已极,兢业自切,过此一步,实非梦想攸觊。第臣此任,凡今再斯,每一告竣,辄陞一梯,偏被龙光,无艺翔晋,殆若非此莫可者然,臣虽贪恋无耻之一个庸调,其敢狃于侥逾,恬若固有哉?况臣于觚墨之法,亦陇游也,越射也,担重肩頳,技拙指硬,荒率句勘,已自忸蹙,而借此媒荣,安厥假宠,则其为玷国猷累圣简,非直臣负乘栋隆之私恤而已,庸是惶厄,备控忱辞。伏愿圣明,曲垂谅察,将臣新授资秩,亟许鞶带之禠,毋轻繁缨之卑诚,公私耦俱之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丁丑四月二十七日酉时,上御迎春轩。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朴容大,侍读官李正来,检讨官申锡渊,待教闵泳翊,假注书白时淳,别兼春秋李载完,记事官李重七,各持《通鉴》第八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仍开卷。上曰,上番读之。正来读自王濬之入建业也,止镇军大将,上曰,释义。正来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正来曰,以濬、浑事言之,理之曲直,功之大小,自有百世之公议,濬于其时,几不免罪矣。此是晋国统一之初,廷臣之妒贤疾能,倚势陵人之习,有如此,而其主不能辨其是非,明其赏罚,只为依违调济之计,其政令推可知也。上曰,晋国是曹魏之一辙,则其政令,何足道哉?然而王濬平吴之功,可谓不世之勋,而见枉如此,良可嗟叹。正来曰,濬之送皓与浑,即是善处之事,至于不胜其忿,径出不辞,非徒示人不广,其不敬为甚,由是言之,其终能保全功名者,赖有听纳何攀、范通忠告之言也,其不及于蔺相如,远矣。上曰,蔺相如,何可当也?相如之屈廉颇,可谓以德服人也。濬,若早如范通之谓,则其所居功之美者,尤尽善矣,何可并论于相如哉?正来曰,诚如圣教矣。蔺生之于王濬,人品之优劣,自是迥别,而世代之污隆,亦复悬绝,所以然矣。上曰,下番读之。锡渊读自杜预还襄阳,止愈重矣。上曰,释义。锡渊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锡渊曰,此章内则以臣所读言之,别无可奏之文义,而盖固国捍御之方,莫如军务之申严也。陶璜、山涛,亦晋之良臣,盛言防夷之长策,终不能听其言用其谋,乃起于五胡乱华之阶者,一如两人之所言,以此推见,历古衰世之君,不信忠谠之论,喜听谄佞之言,岂不叹惜哉?上曰,为国之道,不可无不虞之备,而若全尚武备,则是岂长久之道哉?必也崇文重教,讲武御暴,然后乃可久安也。锡渊曰,古语云,文武并用,长久之术也,崇文治备不虞,亦不可已之事也。晋主追袭曹操之后,则固不足与论于昭代帝王之列,然亦有几个贤能之臣,足可需用当世,而全不采纳,致有此后患,其无深忧远虑,于此可知也。上曰,参赞官读之。容大读自汉魏以来,止帝不听。上曰,释义。容大释义讫。上曰,汉高祖白登受困,亦是凶奴之害也。容大曰,夫戎狄之患,其来久矣。自汉初以来,夷狄之猖獗强暴,莫可禁遏矣。至于汉末,曹操能分为南北,单于始受制于中国,渠亦世降气衰而然。大抵戎狄,不可与华杂处,故先王明荒服之制,而晋武致使羌胡、鲜卑,处之内郡,竟有害长吏为民患,郭钦之谏,实有后虑,惜乎,其不能用,终焉有五胡之乱,盖由于此矣。上曰,晋武平吴之后,日耽游宴,怠于政事,故良箴不入也。容大曰,安而忘危,不从陈谏,内修外攘,俱失其道,竟使轻侮犯分,是乃自取之患也,可不惧哉?上曰,阁臣读之。泳翊读自二年三月,止势倾内外。上曰,释义。泳翊释义讫。上曰,晋武选孙皓宫人五千人入宫,专是渔色之举,而至于掖庭,殆将万人,乘羊车,恣所之至,便宴寝,尤为放荡越礼之事也。泳翊曰,晋武帝,本是明达之主,平吴之后,事游宴怠政事,以至女主干政,后父用事,晋室倾覆,无非内作色荒之驯致,后世人主,所当深戒于斯,省鉴而夕惕耳。上曰,史官读之。时淳读自三年帝问,止固为胜之。上曰,释义。时淳释义讫。上曰,以若晋武,能知刘毅之直言也。容大曰,毅之一言,能斥言其失,可谓直言,晋武既知其直,则何不听之而改过,但曰朕有直臣而已哉?知而不行,反不如不知而不行,有胜于桓、灵云者,愚之甚矣。上曰,史官以次读之。载完读自后将军王恺,止用赤石脂。上曰,释义。载完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载完曰,子贡问富而无骄何如,孔子谓未若富而好礼。今王、石二人既富矣,而不思无骄好礼之方,只以奢侈,竞相高下,竟以取祸。由此观之,人不可不崇俭抑奢,而为人君者,尤当惕意躬行,以导率臣下也。上曰,崇节俭抑奢侈,果为君臣上下交相惕励,而恺、崇之不能务此,竟致后日之祸作,可不勉哉?载完曰,圣教切当矣。重七读自帝每助恺,止甚众。上曰,释义。重七释义讫。上曰,为君者当以俭德导下,而今武帝赐恺以珊瑚树,助其奢侈,是岂在上之道哉?重七曰,然矣。仍奏曰,王恺、石崇,晋朝之贵戚公卿也。夸富竞奢,不思礼让之道,而互相角胜,为人君者,当务尽禁抑导率之方,而武帝则不惟不能为此,反赐珍玩之物,以助侈争之习,方其平吴之时,天下一统,四方无虞,日长宴安之习,自犯丧志之戒,武帝之有始鲜终,此可见也。上掩卷。重七曰,臣以本馆事,有所仰达者矣。翰林召试被选人,间月付职,自是古规,而若值左右史不备之时,则不待月限,径禀连付,亦多已例,被选当次人洪承宪,令该曹口传付职,牌招入直,何如?上曰,依为之。连月付职,可也。仍奏曰,《时政记》纂修事紧,新除授检阅洪承宪,署前行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上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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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秉鼎。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李宪稙。左副承旨金永穆。右副承旨朴容大坐直。同副承旨赵准永坐直。注书闵泳翊金裕成在外未肃拜。假注书白时淳闵泳骏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圭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赵准永启曰,明日、再明日景慕宫夏享大祭亲行斋戒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朴容大曰,政官牌招开政。

○传于朴容大曰,呈告兼说书许递,今日政差出。

○传于朴容大曰,在外礼判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礼曹判书前望单子入之,金炳德落点。

○兵曹口传政事,大护军赵成夏,副司果金演寿,以上并单付。

○朴容大启曰,正言孔在范,以其亲病,投章径行,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递差传旨及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下乡,有异,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

○赵准永启曰,大司宪韩敬源,掌令李建昌、赵东弼,持平朴来冕牌不进,执义崔弘周,持平权炫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相贤,献纳闵泳奎,掌令李建昌、赵东弼,持平朴来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准永曰,只推。

○朴容大启曰,明日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行左承旨李承五,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传于赵准永曰,公事不审之中官罗世焕,从重推考。

○传于朴容大曰,左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朴容大,以吏曹言启曰,水原补赈人咸平居幼学李景寅,六品职加设单付事,议政府草记允下矣。长兴库主簿一员加设,单付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容大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为之。

○又启曰,兵批无紧窠,吏批无送西之人,无政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行判书金辅铉,参判闵谦镐,并牌招不进,参议李源珪进,右副承旨朴容大进。启曰,行判书金辅铉,参判闵谦镐,并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又启曰,春坊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并拟,何如?传曰,允。以李喜元为应教,徐承辅为同义禁,闵泳翊为兼说书,长兴主簿加设单李景寅。再政。知义禁单徐承辅。

○赵准永,以义禁府言启曰,因议政府草记批旨内,办察官安徐事,命下矣。办察官玄昔运,待待命拿囚勿施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正言孔在范疏曰,伏以臣,家在于京畿龙仁地,而昨接家信,则臣父素患痰癖之症,当此换节之际,一倍添剧,转侧须人,促臣归视,臣自闻此报,方寸煎灼,按住不得,玆敢忙陈短章,径寻乡路。伏乞圣明,俯垂鉴谅,亟递臣职,俾便救护,仍治臣擅离之罪,以昭法纪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往护。

○前县监金炳昱疏曰,伏以慈天之德悠久,克享古来之稀龄,爱日之诚至深,爰致罕有之大庆,凡厥庶类,莫不向阙而欢娱,如臣贱微,亦自在野而歌咏,第惟歌咏之馀,窃有忧思者深,去乙亥六月日,臣敢陈出位之言,乞施备预之方,兼附泰平之策矣。特蒙包荒之泽,不以为罪,至承留念之批,退而思惟,感泪自零,恭俟三年,凡所以备预之方,虽非臣言,罔不讲定其绸缪之道,而至于泰平之策,则留中寥寥,终未蒙见采,臣不胜讶惑而抑郁之至。窃伏睹圣明下临,方兴唐虞之治,贤宰上佐,皆为稷、契之臣,凡于一政一令之间,期欲尽美,以至五刑五礼之际,莫不留心,咸仰圣德中兴,举望惠泽下及,然民业之艰难,则尚未施足食之道,财府之罄竭,则终未行足用之方,至若三政之弊源,亦无一新之仁泽,虽岁下恻怛之教,而民不见效,日讲经济之策,而吏缘为奸,由是虚伪成风,欺蔽如云矣。苟究其由,皆欠信之致也,夫信也者,人君之大宝也,所以为宝者,即实心实事之谓,而一念孜孜,上下懋实,令行禁止,有罪必罚,则安有法废偾事之患乎?伏乞圣明,奋发大志,勖励臣工,一以诚信御下,则在下者安敢有欺蔽之心乎?以之交邻,而邻国悦服,以之抚民,而民心感化,风行草偃,孚及豚鱼,向所谓虚伪之事,皆归于真实之地,上可致熙皞之盛,下必有富强之效,曷不伟哉?其所以富强之要,则粗具于向臣五策中,恤贫是王者之仁政,理财是霸业之先务也。至如三弊矫救,虽千方百计,要不出此,此乃臣积费心虑,自以为精诚所到也。此若施之于一国,则不出三年,民国可以泰平,而王霸之业可成矣。殿下有何顾惮,而久不为此,此无他,以臣为贱人而不足信也,然则叩角之甯戚,饭牛之百里奚,终于弃置而已矣。齐桓、秦穆,何以为霸乎?若以臣言为迂阔,则请且先施于一邑,如钱货之先用于松营,大同法之先行于湖西,使诚信者主之,假以三年,渐次施行,则必有可观矣。一事有效,则一事移施于国,二事有效,则二事移施于国,虽不得每事尽善,必不无一二事有效矣,不亦幸哉?邑必大州,而于三南中择送,借其威权,一依其言,然后可得以发号施令矣。曾有已例,而今不难行矣,当断即断,复何趑趄?伏乞殿下,断自圣衷,议及良佐,使之即速举行,指日责效,则是为初有之善政,将见万世赖之,且除时急之弊源,岂非国家幸甚?噫,臣之贱微,通朝之所知也。以高门冷族,为乡村学究,既不娴于功令,复何论于文学?猥托微荫,已是过分,薄试残邑,亦不见容,只是忧国之心,耿耿不昧,早得游先生长者之门,略有所闻见,而平生所究,乃治平之事也。然诗书礼乐,世称空言说经,《庸学》性理,人谓老生常谈,第须待于百年积德,盍先务于一时救急,肆惟许多年思索,爰有略干策条陈,非敢曰自知甚明,莫不由先辈攸划。呜呼,小臣身既谢世,更何求于白首?事犹效忠,即自发于丹心,虽知跃炉之金,以自售而见怪,亦有在璞之玉,宁遭刖而无休,乃玆䌸束残骸,扶杖而登道,复敢吐出诚血,抱章而叫阍,语多无严,事涉不讳,既非当言之职,难免严讨之章,虽以殿下善恕之仁,岂容贱臣僭妄之罪?今此一疏,即臣九原,死亦何辞?年已满于七十,言若见施,荣不啻于寻常。伏乞天地父母,治臣之罪,用臣之言,亟图泰平之治,先下试可之命焉,益勉大宝之信,期致诚实之功焉。臣不胜云云。省疏具悉。

○丁丑四月二十八日酉时,上御迎春轩,召对入侍时,参赞官赵准永,侍读官李正来,检讨官金喆熙,直阁金兴均,假注书闵泳骏,记事官李重七、洪承宪,各持《通鉴》第八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仍开卷。上曰,上番读之。正来读自五年初陈群,止不能改也。上曰,释义。正来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正来曰,当初魏氏之置中正定九品,亦足为一时之良规,至此则法久弊生,奸伪百出,其害有不可言者矣。刘毅之疏,指陈得失,可谓适中其病,而晋武虽善其言,终不能改,是可叹也。上曰,大抵臣之纳谏,既知其善,则行之为善,若知而不行,与不知何异哉?正来曰,诚如圣教矣。观此一事,晋武之政令事为,推可知也,如是而其国岂有久远之理哉?人君之量,从谏如转环,然后可以为国也。上曰,既知改过之为贵,从善之为贵,而知过不改,知善不从,何足为善?正来曰,然矣。春秋之时郭亡,齐桓公问其父老曰,郭君何故亡?对曰,善善而恶恶。桓公曰,若子之言,即贤君也,何故亡?对曰,善善而不能用,恶恶而不能去,善善而不用,郭君之所以亡也。晋武善刘毅之言,而不能用,与郭君何异哉?由是言之,则其兼并一时,身不及乱,亦幸矣。上曰,下番读之。喆熙读自初帝以才人谢玖,止总己以听。上曰,释义。喆熙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喆熙曰,皇孙遹年甫五岁,能有如此之虑,当此仓猝之时,虽老成之人,亦难及此,则其天赋之明慧,必有大胜于人者矣。上曰,五岁之儿,能为此言,果甚明慧矣。喆熙曰,其明慧如此,故武帝之不废太子,亦赖此矣。上曰,太子虽戆𫘤,有如此之孙,则无废立之心,亦无怪矣。喆熙曰,宇量宏厚,容纳直言,必是《晋史》之所记,故如此溢美也。上曰,果为过实矣。晋武平吴之后,怠于政事,选入孙皓宫人,颇事游晏,无足如是称道矣。喆熙曰,统一之后,益复修德,则可谓善始善终,不能如是,所以为晋武也。上曰,非徒不修德,尤为放佚,国安得为国乎?喆熙曰,诚如圣教矣。上曰,参赞官读之。准永读自元康元年,止华等之功也。上曰,释义。准永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准永曰,此时晋朝,暗主在上,贾后凶悍,将至有倾覆之患,而幸有张华等尽忠,以致朝野之安静,良臣之为国依赖,盖如此矣。晋国为然,况圣主得贤臣,则其效当如何哉?王业之兴替,政治之污隆,皆由于贤臣之用不用,鉴别人品之善恶,以明亲远之政,此尤所在上者之先务也。上曰,贤臣得而用之,此可为国之宝也。准永曰,然矣。一日万机,不可独运于上,是故国之良佐,比之于股肱栋梁矣。上曰,明良际遇,则安得无治平之效也?准永曰,上有从谏之主,下有补阙之臣,上下相济,治效不可胜言,古昔帝王,莫不得人而兴隆矣。上曰,阁臣读之。兴均读自七年九月,止三语掾。上曰,释义。兴均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兴均曰,身居廊庙之上,不思经济之术,昼夜会计,且钻李核,贪吝如此,安得为辅弼之臣哉?晋朝倾覆之患,未尝不由于此也。上曰,位在三公,执筹会计,其鄙吝莫此为甚矣。兴均曰,至于钻核,虽下贱,必不为此矣。上掩卷,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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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秉鼎斋宿。左承旨李敦夏斋直。右承旨李宪稙斋宿。左副承旨金永穆斋直。右副承旨朴容大斋宿。同副承旨赵准永斋宿。注书闵泳翊金裕成在外未肃拜。假注书闵泳骏斋直申悳均斋宿。事变假注书赵圭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徐堂辅,副提调尹秉鼎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世子宫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永穆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宪稙启曰,议政府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明日大驾诣景慕宫,入斋室后,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右承旨进去。

○传于赵准永曰,传香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敦夏落点。

○尹秉鼎启曰,新除授左承旨李敦夏,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敦夏,以内医院都提调、提调意启曰,亲享隔日,分提调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洪祐吉为分内医提调,李宪稙启曰,假注书白时淳有身病,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白时淳改差,代以申悳均为假注书,兼弼善前望单子入之,李载完添书落点。

○传于李敦夏曰,文学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文学前望单子入之,金允植落点。

○传于金永穆曰,前望迟滞之差备中官吴秉直汰去。

○金永穆启曰,大司宪韩敬源,掌令李建昌、赵东弼,持平朴来冕牌不进,执义崔弘周,持平权炫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相贤,献纳闵泳奎,掌令李建昌、赵东弼,持平朴来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永穆曰,只推。

○李敦夏启曰,校理李正来,修撰金喆熙差祭,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应教金晩植在外,应教李喜元,校理李载允,副校理李能华、李范九,修撰李辅荣,副修撰吴麟泳、申锡渊,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永穆曰,启字误踏之中官金锡勋推考。传于李敦夏曰,明日出宫内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传于李敦夏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李载完。

○李敦夏,以奎章阁言启曰,明日即书香阁朔奉审日次,臣进诣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新除授兼说书闵泳翊,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郊坛四孟朔,遣礼郞看审有无頉,自该曹草记事,曾有定式矣。发遣郞厅,东郊先农坛、星坛、先蚕坛、马祖坛,南郊南坛、雩祀坛、汉江坛、司寒坛,北郊祈雨坛、厉坛,次第看审,则各坛坛上及四面红箭门坛垣阶砌,俱为无頉,而星坛西北边红箭门,汉江坛东南西边红箭门颠仆,即为修改事,分付该监,此后看护等节,另加申饬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稷山幼学李建浩所志,则以为,三寸侄爀泰,嫡妾俱无子,以其同姓十二寸兄光文第三子斗奎,欲为继后,两家诸族,相议完定,而生养父母,俱为作故,拘于常规,不得循例礼斜,依法典草记禀处事,呈状矣。凡系继宗立后,两边与受,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载在法典,而门长李建浩所诉既如此,李光文第三子斗奎,立为李爀泰之后,何如?传曰,允。

○朴容大,以兵曹言启曰,今四月各厅堂下武臣朔试射,臣曹连因有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全罗监司李敦相疏曰,伏以臣,猥蒙恩简,叨按藩节,居然岁换,而月且屡易矣。窃自拟殚诚职事,少副委毗之万一,而才识空疏,精力浅短,威不得以殚压列郡,惠无足以怀保庶民,随事扞格,因循荏苒,寸筹莫展,百愆徒积,每一循省,惶汗常浃,况值年形大无,民情孔棘,策励愚钝,寤寐靡懈者,惟在于宣布朝廷之德意,设施赒救之惠政,而未办活青之功,徒切征白之叹,满目愁惨,殷忧澒洞,幸因麦农之占丰,庶期菜色之可纾,赈事亦将垂毕,沟壑转为衽席,即此时也。而仳离颠连之患,犹复相续,莫体宵旰之忧勤,厚招寒暑之怨咨,臣罪至此,万殒难赎,夙宵兢惕,谴何是俟,际有大僚之筵奏规警,而臣之溺职之罪,益无所逃矣。还谷法意,何等严重,而昨年蠲停之命,特出于如伤若保之圣念,则外此当捧之数,固当准期磨勘,其在守土之职者,岂不念及于此,而自冬涉春,民力转困于弩末,甁罂俱空,粒米难办,出羖刮龟,未足为喩,纵令征索以督之,椎剥以随之,秪竟为浮梗栖苴之飘荡靡泊而已也。当场事势,虽缘莫可奈何,而揆以经法,大为悚闷,苟使臣董饬守宰,抚绥还户,另图抖擞,期于准捧,则岂至于此乎?此即臣之罪也。及其据实启闻,不克仰请禀处,而措辞有欠审慎,临事自归昏谬,此又臣之罪也。论其辜负,合置何辟,而罚止问备,虽荷洪庇,臣何敢幸其薄勘,晏然自恕乎?玆敢短章讼愆,驰邮渎奏。伏乞圣明,俯赐鉴谅,亟降威罚,以为失职者之戒,仍将臣藩任,回授可堪之人,以幸民国,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向日问备,以事体而然矣,何必如是为引乎?卿其勿辞,益勉对扬之责。

○丁丑四月二十九日酉时,上御迎春轩。召对入侍时,参赞官金永穆,侍读官李范九,检讨官李辅荣,直阁金兴均,假注书闵泳骏,记事官李重七、洪承宪,各持《通鉴》第八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仍开卷。上曰,上番读之。范九读自是时王衍为尚书令,止𬱟论亦不能救也。上曰,释义。范九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范九曰,迨此晋国衰微之际,上而昏暗,不能修德政,下而清谈,弛废其职业,君臣上下,不思治平之道,故晋室之乱,良以此也。至若毕卓之盗飮被缚,少无羞愧之心,亦出于专尚豪放之意,贤愚之别,治乱之由,俱载于此篇,足可为万世之鉴戒矣。上曰,此时王衍辈专尚老、庄玄虚之学,故以至晋室之倾覆,苟能法孔、孟之学,则岂有衰乱之理哉?范九曰,圣教切当矣。上曰,毕卓之被缚无耻者,特其疏放之故也。范九曰,孟子所云无羞恶之心,非人者,正谓此也。永穆曰,毕卓亦其时名流,而只缘俗尚之疏放,学问之玄虚,盗飮被缚,不知有羞耻矣。上曰,古语云,人孰无过?改之为贵,人岂无小过哉?永穆曰,改过不吝,即圣人之训,而毕卓不知其过,而浮诞成习,放倒至此矣。上曰,下番读之。辅荣读自九年太子洗马,止朝廷不能用。上曰,释义。辅荣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辅荣曰,江统之徙戎论,综核有远虑矣。大抵御狄之道,切不可穷兵黩武,使之含怨挟愤,又不可养虎遗患,以致俟隙侵犯,今此晋家之徙戎畿服,竟使乱华者,不谅后患,胡至此极?由此观之,只可严以远之,不可亲以近之也。上曰,戎狄之来,可以防御,使之远去而已,不必如汉武之穷兵黩武也。况晋之招置畿服者,安得无后之为患乎?辅荣曰,圣教至当矣。永穆曰,《诗》云薄伐𤞤狁,至于太原,盖中国御戎狄之道,抚绥安辑,使不得侵犯疆界而已。晋国之招入刘渊于朝廷,即是召乱之本,刘渊父子,以骁勇之才,知晋国之将微,终至猖獗,以致五胡之乱中华矣。上曰,参赞官读之。永穆读自帝为人戆𫘤,止汝在荆棘中耳。上曰,释义。永穆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永穆曰,晋主不辨菽麦,不知虾蟆之为微物,不知百姓之饥馑,权纲在下,贿赂公行,有此鲁褒之钱神论,而大抵有国者,亦难废却钱货,若无钱货,则国不为国,只可贱之,不可贵之,故《中庸》曰,去谗远色,贱货贵德,此是圣人切要之戒也。上曰,闻虾蟆之鸣,问其公私,已极戆𫘤,而天下荒馑,百姓饿死,为君者固当夙夜恐惧,以思赈救,而反以不食肉糜为问,如此而何以居君上之位乎?永穆曰,圣教至当矣。君上虽深居九重,恒念百姓之饥寒,然后治化可成,而晋主当饥岁,不思怀保之方,乃反有何不食肉糜之语,晋国之乱,自此始矣。上曰,鲁褒之钱神论,切中时病,其时贪污之习,可见于此矣。永穆曰,小人只以贿赂求进,故有此规警,而为其君者,竟不觉悟矣。上曰,桀、纣之世,有龙逄、比干,贤人君子,不以乱世而无之,顾庸君暗主,不能用而然也。韦忠之辞疾不起,真有明哲保身之智,索靖之叹铜驼,亦有先见之明也。永穆曰,乱世亦有贤臣,而特其不见用,故忧叹而避去,晋室之衰乱,由于时人之清谈,不能辅导其主之故也。君上虽昏暗,若有贤辅,左右协恭,则可得治平矣。上曰,阁臣读之。兴均读自永康元年,止乘舆反正。上曰,释义。兴均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兴均曰,贾后暴虐无道,以致诸王之起兵争夺,终止乱亡矣。上曰,诸侯之互相起兵,实缘权纲在下,君失其道矣。永穆曰,晋武立国之初,不能修德立道,故诸王皆有纂gg篡g逆之心,以致骨肉之相残矣。上曰,史官读之。贱臣读自太安元年,止齐王冏杀之。上曰,释义。贱臣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贱臣曰,是时暗主在上,群奸专权,悍胡俟衅,世之将乱,未占有孚也。顾荣、张翰,俱以贤俊,因秋风而托莼鲈,可谓见几而作也。上曰,顾、张果贤矣,而既不能用,天下又乱,岂不长往乎?贱臣曰,然矣。上曰,史官以次读之。重七读自永兴元年,止参丞相军事。上曰,释义。重七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重七曰,颖既gg起g兵讨齐王冏,则当搜罗贤俊,翊扶帝室,而乃反用如渊之桀骜异类,未必不出于助己植党之计,以颖地位,而尚如此,晋朝匡复之功,何可期也?上曰,颖之用刘渊,必欲自护其身之计也。重七曰,然矣。承宪读自渊至左国城,止复见武帝之世矣。上曰,释义。承宪释义讫。上曰,文义奏之。承宪曰,渊、聪父子,虽是夷狄之人,亦一英拔之类,而方拥众据城,民皆归附,假使晋朝,得有中主,少行德政,则民岂肯舍中国,而之夷狄乎?上曰,怀帝能遵旧制,听政东堂,论众务而考经籍,胜惠帝,远矣。承宪曰,然矣。上曰,晋国之史,无足可观矣。永穆曰,《史记》异于经传,治乱得失,皆为后世之鉴戒矣。上掩卷,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