譴非篇 新論卷七
啓寤篇
作者:桓譚 東漢
祛蔽篇

夫不翦之室,不如阿房之宫;不琢之椽,不如磨礱之桷;玄酒不如蒼梧一本作倉吾。之醇;控揭不如流鄭之樂。《初學記》卷十五樂部上、《太平御覽》卷五百六十九樂部。

昔周公光崇周道,澤被四表。《文選》卷五十六陸佐公《石闕銘》注。

孔子匹本作疋。夫耳,而卓本作𥇍。然名著。至其冢墓,高者牛羊雞豚而祭之,下及酒脯寒具,致敬而去。《太平御覽》卷八百六十飲食部。

聖人天然之姿,所以絶人遠者也。《文選》卷二十陸士衡《玄圃園詩》注。

諺言:「三歲學,不如一宋本作三。歲擇師。」《太平御覽》卷四百四人事部。

孔子以四科教士,隨其所喜。譬如市肆,多列雜物,欲置孫云:置字疑有訛誤。之者並至。《意林》卷三、《繹史》卷九十五引同。

子貢對齊景公曰:「臣事仲尼,譬如渴而操杯器就江海飲,滿腹而去,又焉知江海之深也?」《文選》卷五十三李蕭遠《運命論》注、卷五十九王簡棲《頭陀寺碑文》注。

昔顏淵有高妙次聖之才,聞一知十。《文選》卷四十二應休璉《與侍郎曹長思書》注。

顏淵所以命短,慕孔子所以殤其年也。關一作聞。東鄙一作里。語云︰「人聞長安樂,則出門西向而笑;知肉味美,則對屠門而大嚼。」《說郛》作哨,《御覽》飲食部作屑。此猶時人雖不別聖,亦復欣慕共列。如庸馬與良駿相追,銜尾至暮,良馬宿所鳴食如故,庸馬垂頭不食,何異顏、孔優劣?《意林》卷三、《四部叢刊》據殿本有誤。《道藏》本、《意林》聞東里語至亦復欣慕三十七字另爲一段。又《文選》卷四十二曹子建《與吳季重書》注,《藝文類聚》卷七十二食物部,《初學記》卷二十六服食部,《北堂書鈔》卷一百四十五酒食部,《白帖》卷十六,《太平御覽》卷八百二十八資產部、卷八百六十三飲食部,《說郛》卷五十九,又《古今事文類聚後集》卷二十一。

夫畜生賤也,然有《禮記‧少儀疏》有作其。尤善者,皆見記識。故馬稱驊騮本作駵。驥騄,牛譽郭椒丁櫟。《藝文類聚》卷九十四獸部。故犬道韓廬宋㹱。《禮記‧少儀疏》。聖賢之材不世,而妙善之技不傳。《文選》卷四十六王元長《曲水詩序》注。

吳之翫水若魚鱉,蜀之便山若禽獸。《太平御覽》卷九百三十二鱗介部四,原題顧譚《新語》,嚴本引爲桓譚,誤。

畫水鏤冰,與時消釋。《意林》卷三、《太平御覽》卷六十八地部三十三。

惟人心之所獨曉,父不能以禪子,兄不能以教弟也。《文選》卷五十二魏文帝《典論‧論文》注。

揚子雲好天文,問之於洛下黃閎以渾天之說,曰:「我少能作其事,但隨尺寸法度,殊不曉達其意。後稍稍益愈,到今七十,乃甫適知已,又老且死矣。今我兒子愛學作之,亦當復年如我,乃曉知已,又且復死焉。」其言可悲可笑也。《太平御覽》卷二天部,又《北堂書鈔》卷一百三十儀飾部曰︰「楊子雲好天文,問之於黃門作渾天老工。閎曰:『我少作其事,不曉達其意,到今七十乃始適知,又老且死矣。』孫本據陳禹謨本有異文。」案阮元《疇人傳》二落下閎下引孫星衍云︰「《史記索隱》引《益部耆舊傳》曰︰「閎字長公,明曉天文,隱於落下。」閎乃姓黃而隱於落下耳。

予小時聞閭巷言,孔子東遊,見兩小兒辯鬬,問其故。一兒曰︰「我以日始出時近,日中時遠。」一兒以日初出遠,日中時近。漢長水校尉平陵關子陽以爲日之去人,上方遠,而四傍近。何以知之?星宿昏時出東方,其間甚疎,相一作離,下同。丈餘,及夜半在上方視之甚數,相去惟一二尺。以準度望之,逾益明白,故知天上之遠於傍也。日爲天陽,火爲地陽,地陽上昇,天陽下降。今置火於地,從傍與上診其熱,遠近殊不同焉,乃差半焉。日中正在上覆蓋人,人當天陽之衝孫本作衡。故熱。於始出時,又從太陰中來,故復涼於其西;在桑榆間,大小雖同,氣猶不如清晨也。桓君山曰:「子陽之言,豈其然乎?」釋道世《法苑珠林》卷七日月篇、《隋書》十九志第十四《天文志》上。又《列子‧湯問篇》殷敬順《釋文》曰︰「愴愴,桓譚《新論》亦述此事,作愴涼。」

通人揚子雲,因衆儒之說天,以天爲如蓋轉,上三字據《初學記》增,《御覽》宋本以天爲作以爲蓋。常左旋,日月星辰,隨而東西。乃圖畫形體行度,參以四時曆數昏明晝夜,欲爲世人立紀律,以垂法後嗣。余難之曰:「春秋分晝夜欲等平,旦日出於卯,正東方;暮日入於酉,正西方。今以天下之一本作人。占視之;此乃人之卯酉,非天卯酉。天之卯酉,當北斗極,北斗極天樞,樞天軸也,猶蓋有保斗矣。蓋雖轉而保斗不移,天亦一本作以。轉周匝,斗極常在,知爲天之中也。仰視之,又在北,不正在人上,而春秋分時,日出入乃在斗南。如蓋轉,則北道近,南道遠,彼晝夜刻漏之數,何從等平?」一作乎。子雲無以解也。後與子雲奏事待報,坐白虎殿廊廡下,以寒故,背日曝背。有頃,日光去背,不復曝焉,因以示子雲曰:「天即蓋轉而日西行,其光影當照此廊下而稍東耳,無乃是反應渾天家法焉。」子雲立壞其所作,則儒家以爲天左轉非也。《太平御覽》卷一天部。宋本非也作是也,義相反。《晉書‧天文志》日光不復暴背下云︰「君山乃告信蓋天者曰:『天若如推磨,右轉而日西行者,其光景當照此廊下,稍而東耳,不當拔出去,拔出去是應渾天法也。』」《初學記》卷一天部曰︰「天如蓋轉左旋,日月星辰隨而東西。」又《文選》卷二十六王僧達《答顏延年詩》注曰︰「余與揚子雲奏事,坐白虎殿廊廡下,以寒故背日曝焉。」又吳淑《事類賦注》卷一天部引略同。《御覽》按楊泉《物理論》曰︰「楊雄非渾天而作蓋天,圓其蓋左轉,日月星辰隨而東西。桓譚難之,雄不解,此蓋天者復難知也。」又《淵鑒類函》卷一天部四云︰「王仲任據蓋天之說以駁渾儀。桓君山謂仲任之徒曰︰『吾待奏報,曝背西廊下,頃之日光出去,是應渾天也。』」案︰此誤以子雲爲仲任矣。又《論衡‧說日篇》注孫詒讓云︰「桓譚《新論》云『北斗極天樞,樞天軸也,猶蓋有保斗矣。蓋雖轉而保斗不移,天亦轉周匝而斗極常在』,即仲任所本云。」

公孫龍,六國時辯士也,爲堅白案︰譚戒甫引作守白,云:「守白原作堅白,與下文語意不合,此殆後人以龍書祇有堅白論,無守白論,而妄改之耳。」之論,假物取譬,謂白馬爲非馬,非馬者言白所以名色,馬所以名形孫本作行。也。色非形,形非色。《太平御覽》卷四百六十四人事部、《說郛》卷五十九。常爭論曰︰「白馬非馬」,人不能屈,後乘白馬無符,傳欲出關,關吏不聽,虛言難以奪實也。《唐宋白孔六帖白帖》卷九、《太平御覽》卷四百六十四人事部。案︰譚介甫《公孫龍子形名發微》云:「今《公孫龍子》全書六篇,首篇原題『跡府第一』,文祇二段。前段爲桓譚所作。」又云:「《太平御覽》引桓譚《新論》,茲援此文,以與《跡府》前段相較,其上半正同,特稍多三數語耳。若《御覽》所引《新論》,於原文果有刪節,則今《跡府》前段,全屬譚作疑。考《後漢書》本傳,言譚數從劉歆、揚雄辨析疑異,故王充《論衡超奇篇》曰︰『桓君山作《新論》,論世間事,辯照然否,虛妄之言,僞飾之辭,莫不證定。』蓋譚性耽辯證,故於龍書白馬論,甄明精要,守爲守白,殘非熟研其學者不爲功也。

戲談以要譽。《文選》卷四左太沖《蜀都賦》注引桓譚《七說》,附載於此。

雒陽季幼賓有小玉,檢衛謁者,史子伯素好玉器,見而奇之,使予報以三萬錢請貿焉。幼賓曰:「我與好事長者博一本作傳。之,已雇一本作顧。十萬,非三萬錢玉也。」余驚駭云:「我若於路見此,千錢亦不市也。」故知之與不知,相去甚遠。《太平御覽》卷八百五珍寶部、《淵鑒類函》卷三百六十三引有脫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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