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史鈔略 (四部叢刊本)/殘卷二

殘卷一 明史鈔略 殘卷二
明 莊廷鑨 撰 吳潘氏蘧盦藏石門呂氏鈔本
殘卷三

嗣善刑訊之進朝恐誣奏嗣善索錢肆虐職官命嗣善同進朝下法司問

給事中周永春疏因一近侍而䖏縣官此屈縣官執法之心長近侍驕蹇

之氣慚不可長乞将嗣善免行提問不報大學士葉向髙請𥙷户禮二部

尚書言户部事務最急者如各邉請餉無人給彂各䖏解銀無人批収如

咽㗋哽塞一切飲食出納皆不得通最為困急礼部則頒暦賀冬皆其所

典如進貢畨夷六七百人遂至停𣻉不能𤼵遣留一日費光禄寺一日供

給此関係最急疏入不報吏部侍𭅺孫継臯卒贈禮部尚書無錫人時娄

江有女仙化去乞為之傳固謝不敏曰天子春秋𪔂盛事出大臣家𫝑且

上聞吾恐安期羡門之説從此興矣人服其逺識十一月壬寅朔泰寕等

衛屬夷各求加賞准各加三表裏衣服一襲以為夷人効順者𭄿時冬雪

不䧏命順天府竭誠祈禱以聖母萬壽詔今歳暫免行刑十二月壬申𦍤

大學士葉向髙厯疏辭恩命上SKchar詔答之不允閣臣葉向髙請撤回承天

守備太監杜茂茂縱𠫵隨劉文藻藺光𥙿等肆横承天知府馮勞謙拘光

𥙿等禁之茂遂訐奏勞謙上令文書房官傳諭照碑文岀㫖向髙因言皇

勅諭雖有守備官校事犯重大奏請䖏治之文而光𥙿等平日𠩄為士

民怨憤已甚廵按官經過其地遮道𡘜訴𫝑甚洶洶恐致生變令該府官

先行拘繫而後奏聞此𫞐冝觧紛保安重地之計非得已也擬将文藻光

𥙿觧送法司從公䆒問勞謙奪俸改調杜茂必須取囘不報乙未皇太子

第五子生命名由檢是為思宗皇帝母選侍劉氏是為孝純皇后是年原

任大學士王錫 --(右上『日』字下一横長出,類似『旦』字的『日』與『一』相連)爵卒贈太保謚文粛廕其子尚寳司丞太倉州人癯然若

不勝衣而强毅方正江陵奪情事起錫爵以省親乞㱕人謂相君不知有

父而君顧省父以形其短乎錫爵曰吾知有父遑惜其他後江陵敗人以

搏擊為名髙錫爵獨調護其間士論多之上雅重其品書名御屏署曰清

正眷注獨隆爵遺疏奏言近日祖宗舊章漸至于凌替國家大政多廢于

因循邉方之釁隙已萌財計之空虚已極人才之擯棄可惜民心之嗟嘆

可虞伏望首勤儲講以重元良速𤼵章奏以振朝綱備設官員以理國事

収廢棄之才以從人望罷抽税之使以慰民心節禁廷之供應以𥙿資儲

捐帑藏之積餘以濟荒乏惟皇上採擇而断决焉臣雖無路號天亦含笑

入地矣上覧奏嘉其忠愛萬暦三十九年辛亥正月壬寅𦍤吏部請考察

日期兵部請考選軍政日期原擬正月二十八日聖諭以在二月𥘉二逾

𢾗日又不下大學士葉向髙題考選軍政國家所以振粛紀綱修明戎秩

者惟此六年一㪯之舊章已經両月未𫎇允𤼵外弁乘之為非人心因而

疑駭矣吏部奏國家無任情破法之官常臣子無趋易避難之職業謹條

八欵用禆銓政其一申明查補乆缺之例一申明轉𤼵文慿之例一申明

進表囘任之例一申明䨇月查慿之例一申明患病改限之例一申明扣

缺寛限之例得㫖嚴行申𩛙遵守給事中宋一韓奏東厰之設所以防壅

𤼵奸非以籍𫝑肆蠆成化時陳凖提督止緝大盗不問有司細事至今傳

為羙談乃太監李浚𠋣任群小表裏為奸冨室大啇肆行需索乞賜斥逐

别選公忠持重者安京師以安天下報聞二月原任武昌府同知今繫獄

卞孔時以父故疏請釋放奔䘮不報孔時因忤稅璫陳奉被逮大學士葉

向髙亦為之請併請釋滿朝薦王邦才不省南京刑部尚書李楨不候命

下擅自出城上切責之大學士葉向髙因言楨由真病似難過責舊制大

臣四品以下官請吿每一疏即允三品以上再疏三疏至四五疏而極並

未有十餘疏猶不聼者年來大臣得諸者百無一二至如輔臣李廷機部

臣趙世卿皆覊留𢾗載疏至百餘閣臣旅棲于荒廟部卿候命于近郊今

尚書孫丕掦李化龍又以考察軍政不下相率求去若復踵楨𠩄為成何

紀綱故欲禁諸臣之擅去必先體諸臣之去留可留則留且行其言以安

其身不可留則聼明自裁断母事虚拘則臣子之進退得全而朝廷之體

統不失矣⿰氵曺 -- 漕撫李三才出境有㫖准去漕事命摠河劉士忠兼挕虜犯蘭

州三月御史金忠士等疏言今日行政雖有机務多端疏壅决流摠在章

奏一𤼵因列為七𣢾一曰儲教之疏冝下二曰枚卜之疏宜下三曰補大

⿰亻⿱杳小 -- 僚之疏冝下四曰催考選之疏宜下五曰起廢官之疏冝下六曰釋纍臣

之疏冝下七曰撤稅使之疏冝下不報大計京官工科給事中㱕子顧疏

言東南賦𭛠莫苦于北運其受累之甚一曰水脚之侵年二曰沿途之需

詐三曰交納之留難而其遲延更不堪者則漕船虐阻之也夫軍与民均

為王臣一銖一粒皆皇上所頒賜而享之者也獨奈何而公𥝠視之何不

嚴為令甲雖五府之中裨得隨到隨行即⿰氵曺 -- 漕艘未過閘何妨民艘之先過

也或先或後聼其自便要以不違限為主如此則五六月風波之險既不

能及而十一二月守凍之費亦可少省矣兵部尚書䔥大亨卒臨清人乆

歴邉郵延𭣄⿰⾔耴 -- 諏度凡地形險易軍儲⿱⿵乃𰀁皿 -- 盈縮将吏能否虜情向背皆洞若燭

然當西陲主𢧐東事主欵皆与石星牴牾雖嚴㫖切責而卒不奉詔其持

平秉公盖如此四月庚午准以安靖為隴川宣撫司命多思譚仍以土同

知恊理又責成南甸千崖兩司保任從兵部尚書李化龍滇南善後議也

削御史金明時籍為民明時奉命廵関吏部侍𭅺王圖之子為寳抵知縣

明時疏劾之其中偶犯御諱尚書孫丕掦以聞聖意甚怒即令定罪葉向

髙為觧之擬䧏級再下改票削籍聖怒始釋自明時黜論丕掦者藉藉矣

刑部主事秦聚奎閒住聚奎論劾王圖孫丕掦結黨欺君假公害正申救

金明時及与察湯賔尹等七人丕掦亦𠫵聚奎撓亂察典上𤼵二疏及湯

賔尹等訪单命内閣㸔議向髙言煌煌察典二百餘人無一人干犯而聚

奎獨有此疏則後來恐無人敢任怨主持至于湯賔尹等列名察典亦𠯁

示懲若復下所司窮治則茫無了期似冝只考察䖏分惟亟下考察及年

例推陞各疏庶人心定而大典光矣上曰秦聚奎𡚶行奏訐褫黜閒住湯

賔尹等照察推陞疏及處分察疏即檢𤼵怡神殿災命隴鶴書承襲鎮雄

府土知府爵從廵撫喬璧星議也五月京城大水長安門一𢃄皆成長河

水𣸧五六尺時春夏乆旱二麥無収正喜得雨又復過當苗稼盡為損傷

山東河南兩廣皆大水大學士葉向髙請留北直𨽻山東山西河南稅銀

一半令地方官多方賑濟許之大學士葉向髙尚書李化龍侍𭅺䔥雲㪯

史継階副都御史許弘綱各疏求罷吏部尚書孫丕掦以考察為人攻擊

乞罷不允王圖辭闕岀城大計報允時王圖為吏部左侍𭅺北察凡非東

林者必去史継階為南京吏部侍𭅺南察凡非東林者必留先是史記事

于察典未行前極論内閣自時行錫爵一貫𢋫廷机衣鉢相傳将及顧天

峻并論沈思孝周孔敎等迨察典既舉御史金明時名在察中尚留中未

下遂上疏攻王圖及史記事徐縉芳又疏攻圖及李三才顧憲成丕掦怒

明時撓亂大計先以疏中字犯御諱擬明時罪明時復疏攻掌察科道湯

兆京曺于汴已而秦聚奎疏攻王圖以救明時舉朝分為二黨羣𧺫交攻

攻東林者以王圖顧憲成李三才為首攻之者金明時秦聚奎葉國縉鄭

継芳朱一桂王三善周永春徐兆魁姚宗文髙節王萬𧙓張鳯彩趙維成

徐紹吉㱕子顧馬從龍周逹王紹徽張延登趙興邦亓詩教孫光𥙿田生

金吳亮嗣官應震劉廷元張銓毛一鷺趙宗孟韓浚金汝諧劉光復攻非

東林者以顧天峻湯賓尹䔥雲舉為首攻之者史記事李炳恭湯兆京丁

元薦徐良彦馬孟楨胡忻呉炯張養正喬允升沈正宗洪文衡李廷華曹

于汴吉人賀烺李朴錢春周起元劉策李徴儀宋磬吳良輔魏雲中孫居

相劉宗周朝廷紛若聚訟大學士葉向髙掲以丕掦留放不敢擅擬請裁

断上曰孫丕掦公忠介直着出温㫖勉留供職䔥雲舉許弘綱都着即出

以後各官不得立黨植𥝠紛紜攻訐貽𥚽國家違者重䆒六月兵部尚書

李化龍奏𨖚左無䖏不守當以欵而佐𢧐甘延兵𫝑甚勁當以𢧐而固欵

此其大凢也一言以蔽之曰勿恃欵勿忘𢧐而已合通行摠督鎮撫嚴SKchar

文武将吏𠫵酌近日虜情實心料理隨事整頓詔秋防事冝寔心整𩛙

得怠玩致悞軍机命侍𭅺李汝革署户部事七月工部侍𭅺劉元霖言錢

法凌替謂𥝠鑄之禁以其與國家争利𫞐也惟平價以市銅啇賈無惮于

官買而𥝠買者自息八月禮部侍𭅺翁正春恭献萬壽八箴援金鑑錄之

意一清君心一遵祖訓一振國紀一信臣⿰亻⿱杳小 -- 僚一寳賢才一謹財用一恤民

命一重邊防倉塲摠督孫瑋以⿰氵曺 -- 漕儲遲緩奏言通德二倉去京師不逺若

河氷未結暫以貯之不妨漸致所省陸運之費不貲以舒應龍為兵部尚

書提SKchar京營戎政林烴為南京工部尚書九月丁酉𦍤摠督薊𨖚侍𭅺

王象乾奏報𨖚東大㨗𨖚鎮自有髙平之㨗虜始震叠求𣢾其後狃𣢾㤀

𢧐虜遂驕横強要市賞至于𢾗萬外庫不敷仰給中帑粆花盤踞鎮城東北

居兩河之中有九子之強加宰賽煖兎之助左可窺𨖚瀋右可窺錦義廣

寕歴年以來每入犯即要挟每挟即加賞既已題明革賞頃七月間紏衆

要挾我兵擊之頗有斬𫉬盖不知我之驟能𢧐也遂㧞營而遁于額力業

居焉二十九日天鳴鉋震粆花驚赱再徙過老河距邉幾四百里許而其

第三子色特笑父之弱由額力業而南移之可可母林之間圖便入犯哨

探已明撫鎮道臣豫戒以待虜前哨入邉果為伏兵斬之又出邉對敵追

之白雲山共擒斬三百四十餘名口逺近諸夷聞之皆遣使騐貢辨罪秋

市諸部如黄台吉以兒鄧等接踵叩関願伐粆花認罪求欵此関于𨖚鎮

安危之機甚大也下其章于兵部南京户部員外曺師建接𬋩銀庫清查

西庫該銀一十六萬零止存一十四萬六千萬少銀一萬二千兩尚有老

庫未盤事聞上命離任者聼勘待賍有㱕着後分别輕重議䖏按東西老庫三庫錢

粮不下𢾗十餘萬厯來相沿舊規未有差滿不交盤者而起自荆之𤦺𤦺聞訃吿㱕接𬋩劉可法亦付不問後遂踵為故常師建窺知其弊鋭志𨤲

奸乃始覺察荏苒十餘年祗慿𥿄上空言百萬錢粮竟尔委頓法紀廢弛弊孔多端一至于此御史張邦俊請増浙閩秦

魯四省解額事下部議己酉皇貴妃王氏薨皇太子生母也薨時秘不外

傳越四日閣臣知之為請乃宣禮臣奏上合行事冝奉㫖炤世廟貴妃例

行部言歴查我朝皇貴妃薨逝俱未有誕育東宫者惟憲廟淑妃為孝宗

敬皇帝母世廟康妃為穆宗荘皇帝母然其薨逝時皆未封皇貴妃未經

冊立東宫當其禮儀俱擬從厚况今皇貴妃既膺封典皇太子冊立東宫

已乆尤天下臣民觀望所繫禮儀更當加隆謹條上請既而𤼵引無期礼

臣疏請上命翁正春同各官詣天壽山看得東井一地覆奏報可户科給

事中韓光𧙓言瑞王婚禮自傳㫖下部今已三年徒以錢粮不敷遂致稽

緩今戸部辨進金寳珠石已及七萬當此九邉吿匱四方吿灾帑藏如洗

必欲如御用監原估二十萬之𢾗俟之何日請卜期㪯行不報兵部尚書

李化龍言國家用人理財原非二道納級拜爵原非典章迩來武途冗雜

奔競成習痛加裁抑尚未戢止况加納紛紜幾無虚日至于摠兵𠫵将等

官既由阿堵納用則臣之推陞銓選更以何爲今分别應行應止列欵覆

請乞命户部一體遵行上是之朝鮮連歳送還漂海人口盡係通倭之徒

兵部覆准盡𤼵西北極邉充戍虜犯髙家堡殺掠革㳺擊劉國鎮周一䕫

任十月𦍤閣臣請上視朝不允時孟冬禮冝頒暦輔臣上掲奏請謂皇上

御極頒暦已四十次而聖壽適逢五十聖母又将届七十乘此頒暦之期

御文華延見羣臣維新庶政上竟傳免給事中周永春以畿輔灾傷言自

太監王昇按𤱔加稅每𤱔原徴一分以上者俱加至三分此監銀所由始

也一地二粮民寔重困自加稅以來連年将部銀拖欠其監銀雖有完納

不過移觧部者以觧之時和年豐猶冀畏法輸納今地無寸壤粮從何徴

昔猶賣男鬻女今兄弟妻子離散而無可售昔猶典屋賣室今房屋地土

衝壞而無可質昔猶称貸富户今富者貧貧者迯而無所貸乞将本年監

銀未徴并拖欠銀兩俯賜特免至部銀除議徴一半及徴六分外其未徴

暫從停徴酌俟豐年免一分民受一分之賜緩一日民𫉬一日之生疏入

留中虜酋粆花東紏卜言顧伯要兒等營西紏哈喇漢乃蠻等營入犯清

河官兵截殺之潰去申𩛙邉方吏治事冝雲南撫按條上四欵一曰方面

𭄿懲兵備道臣請照九邉例保留加銜乆任其𥘉補也務得資望相應以

盤錯别利器其陞遷也間以邉腹互轉以調劑平人情一曰有司陞取請

以進士貢舉酌量道里逺近相兼選補政成之日行取推陞視腹裏務加

SKchar異一曰斟酌䧏調言雲貴兩廣用兵之地四川山陕隣邉之所守廵郡

縣多用衰頽䧏調整刷難前凡遇缺出請選道里相近才力SKchar長之人除

補另筭資俸𨺚以陞轉一曰體恤卑官言土司吏目驛丞䟦渉險阻人不

願赴請行各撫按可裁者裁可併者併或官難議革就近報轉仍于隣近

風土相冝除授上曰邉逺地方関係更重近來選授遷轉不得其平以故

人情厭薄官偷民困無以称朝廷軫念逺方至意依議實行不得因循玩

視復成𥨊(“爿”換為“丬”)閣工部題請皇極殿門擇日𥪡柱以便明歳接續興工時左右

二門已建皇極門以方向不利緩至于今做成木料日乆漸朽一木之費

常至𢾗千金甚為可惜故以為請户部尚書趙世卿乞㱕久候不下不待

報而去十一月丙申𦍤兵部尚書李化龍奏請叙賞薊鎮宣大閲視功次

故事閲視之典三年一舉以勵邉将前此一畨已經𥨊(“爿”換為“丬”)閣今次名為三年

實六年矣且九邉一體不可異同甘粛之㨗功叙而延綏獨否陕西之閲

視已叙而薊鎮宣大獨否此非但人情因此觖望而揆之政體亦俟不平

且所叙督撫如蹇逹馬鳴鑾劉四科連標霍𩿾等相継已物故河清難俟

人壽幾何可勝嘆息十二月丙寅禮部奏採訪暦學精通之人疏入留中

侍郎䔥雲㪯以廣東按察司知事周道昌建言牽引繳印求放上曰雲舉

鴻學正儒今大⿰亻⿱杳小 -- 僚乏員節旦臨近命即出供職兵部尚書李化龍卒長垣

人化龍在𨖚連破虜卒以破倭既又平播拓地𢾗百里至治河秉樞苦心

深計隱然稱中朝宁石焉播既平上問輔臣五等之爵輔臣執謂此典乆

曠有三中丞六七大将莫与適也事遂𥨊(“爿”換為“丬”)卒年五十贈少師謚㐮毅命刑

部尚書趙煥署兵部事上以𨖚東警急命戸部𤼵⿰氵曺 -- 漕折銀十萬兩太僕寺

𤼵班價銀五萬兩南京兵部借銀八萬両戸兵二部共七萬兩赴觧以為

募兵充餉之用并命修復屯田以助兵餉廵按𨖚東御史熊廷弼奏請行

屯田法自陳以常平法積榖至十餘萬而繕城砌䑓修濠築墻為𨖚人建

𢾗十年之例上温㫖褒答

  顯皇帝紀四

萬暦四十年壬子正月丙申𦍤掌翰林院侍𭅺王圖給假囬目辭闕

出城已八閲月今又移郊候命上以圖直講啓沃令即供職大學士李廷

機等請准其給假勒限復職翰林院印令右庻子郭淐暫署從之二月丙

寅𦍤吏部尚書孫丕掦疏懇乞休不允掛冠去命孫瑋署吏部尚書事三

月乙未𦍤河南廵按曽用升奏睢陽衛經歴李光𩔰委解稅為監稅内官

𠫵隨徐炳髙登等勒索打㸃無計身死請撤回稅使胡濵并将炳等提問

如律以雪死𡨚慰中土不報寕國府涇縣等縣童生毆辱縣官撫按以聞

上諭近來士風薄惡提學官還嚴行約束涇縣等五縣童生不准進學有

司亦當秉公正已以服人心代王請立其庻子𪔂莎為世子代王元配無

子御人裴生𪔂渭王以其母賤令妾張氏母之張有寵進封次妃後生𪔂

莎兩人爭嗣閣臣李廷機在禮部時主立𪔂莎至是人攻廷機遂有立長

之説大同撫臣汪可受言渭莎皆庶也渭母未受封而先故莎母已生子

而後封此其昭昭者四十五年乃立𪔂渭為庶子御史張五典上言迩來

上下姑息百事委頓法但加于微賤强梗者即干紀壞法而莫問禮雖設

于朝廷為下者或犯分越理而不顧頃有不奉主命徑自㱕田之大臣猶

曰置而不用用而不任亦不可則止之義也摠戎無叙功之例有之自𨖚

鎮麻貴始則摠戎而侵冐功之典府官無弹劾之任有之自知府錢策始

則府官而擅糾弹之𫞐宗屬稔惡之儀賔辱天子守土之郡臣則𦤎陶有

不執之法代籍始何以立卒有後言遂至子得抗父婢得汚主父子家庭

之間不應有此舛戾儒童有何𡨚抑敢于掲竿狂逞窮簷蔀屋之下不應

有此悖逆留都重地𥝠鑄盛行一統無外之世不應有此闘志病國之利

徒且也奸衛久耐弹章悍卒目無主帥一切不公不法摠是無綱無紀不

但已也有言責者不必言而𥝠有比附者亦言當直言者可以無言而暗

為驅除者亦言此又不綱不紀之大者也原任南兵部尚書邢玠卒贈少

保玠益都人為人易直能肩艱鉅𣗳功海外臨卒有遺疏請破黨用人𤼵

帑罷税數千百言南京中和橋馬草塲攅典舖户草堆火𧺫兵部奏言草

者軍馬之性命也户部𤼵銀舖啇領買一包領銀一分一厘每虚報堆𢾗

至放日賤買軍籌抵塞然前草未完又𭤔圖再領後價以完舊價舊未得

完而新仍掛欠年乆𢾗多溜雨積爛放未及半露出荒原不得已而鬻産

以賠之賠之不足則逃逃不能脱則死獄一人逃衆人共賠計出無𦕅于

是付之一炬以㓕其迹但曰天火此弊畱都人人能知之亦人人切齒請

下法司推詳鞫䆒照邉場事例以儆後來事下所司廵⿰氵曺 -- 漕御史孫居相言

⿰氵曺 -- 漕船缺少雇募民船脚價盡屬有司設處民間苦累至極相率逃匿請以

船料銀𥙷作募船工食船户必且樂從部覆僱募民船雖一時𫞐冝之

計䆒之于國計不便不若仍復舊額議于八月興工十月駕赴水次則來

歳有船船永不募而民間免騷⿰扌⿳丆⺝⿱冖友-- 擾又言覈歳修之𢾗稽銀船之實防侵

冐之奸得㫖依行四月乙丑𦍤叙延鎮大㨗功摠督顧其志廵撫凃宗濬

摠兵王威等陞䕃賞賚有差先是雲南撫按奏鎮臣沐昌祚荘田自欽賜

外多至八千餘頃横征𭧂歛以致荘户刦掠公行滇民如在水火請㱕併

有司徴𭣣下部覆行至是昌祚疏請自行徴𭣣大學士葉向髙掲言若是

与該鎮地方必復紛紜内外必復争執且詔㫖前後相違朝更夕改亦非

國體伏望留中不必𤼵行則本鎮与地方相安所全實多矣閣臣葉向髙

言朝政不行日復一日紀綱盡壞國體盡傷皇上即視臣進退去留可以

置之不問乃官僚可盡空乎言路可盡廢乎各省之按差可終不代乎浙

江湖廣貴州之科塲可不用監臨乎臣方深憂皇上之孤危而皇上顧閉

塞愈深務與臣下隔絶帷幄不得関其忠六曺不得舉其職至于閣臣冡

卿亦視若可有可無舉天下無一可信之人而自謂神明不測之玅用臣

恐自古聖帝明王無此法也非敢以去要君實念在位有愧願早罷黜時

廷機久處廟中復還舊寓請吿一百二十餘疏向髙復杜門閣中虚無人

者幾五閱月欽天監推筭月食不合有㫖改修暦法禮部侍𭅺郭正域卒

贈尚書謚文毅江夏人正直不受請託然見困阨者必救妖書事起吿㱕

舟阻氷邏卒圍之忽一卒上舟云九卿意在大人請自裁正域曰即有不

可知當一言而死何得草草自屏其處患難死生無異安常履順故不為

動事後卒解命法司審䆒罷閑大同衛所鎮撫史晋部院以晋違禁𡚶奏

撓亂察典奏聞上命枷號一月𤼵口外為民直𨽻処税監魯保卒撫按

題請裁革上命㱕併天津馬堂俟三殿功有次第奏請停免馬堂聞命赴

任以此爲利附堂者復藉堂爲利由淮抵楊所過無不抄掠邑鎮罷市鹽

啇𨓱竄廵江御史恐激變地方疏請撤囘天津不報五月甲申𦍤叙貴州

平苗功摠SKchar郭子章摠兵陳璘等陞廕賞賚有差土司安彊臣贈三品職

銜温粛端静純懿皇貴妃𤼵引禮部主事髙継元言三衛女直貢夷先後

輻輳計九百人行李多至千櫃資買禁貨物宴賞程廪(“㐭”換為“面”)費以𢾗萬三夷借

貢規利且漸生心不可不思患預防請制其流者六清其源者三一戢強

横一選通伴一申舊規不許徃來街市交接閑人一核貿易一革當房當

令館夫供其買辦一復押送庻各夷不致逗遛而内地亦安夷人恃衆則

氣焰方張𫝑分則寡弱易挫裁其入貢之𢾗而不使咆哮于内地所謂清

其源者一也三衛入貢僅換布叚而止女直囘夷置買𥝠貨遷延不去勅

行邉臣每起止送𢾗人入京餘俱在邉候賞所謂清其源者二也遠人輜

重太多則驛路輿馬太費議在本鎮領賞亦在本鎮開市計其所需不過

布絹磁器之𩔖募啇與賣所謂清其源者三也六月甲子朔副都御史許

弘綱開列䑓臣缺乏各差𦂳急之状以聞不報給事中韓光祐疏𠫵錦衣

衛左都督王之禎見被軍政拾遺註籍已乆三月間借名派撥忽出視事

臨朝儀仗全不成體貴妃之嬪乆沉不𤼵而𤼵引之儀亦復簡慢如㝠器

錢粮内監冐支鉅萬及至𤼵引粗惡不堪墳工所費不貲盡為内官穴窟

其中冐破塞責䘮葬大禮奸帥閽人欺罔侵漁事聞上一槩不問而帥𥪡

反得庇䕶輕重不倫大為中外不平申嚴通海之禁仍勅撫道稽查海外

夷人貢使并移咨朝鮮國王嚴禁倭夷之人全羅慶尚者一如中國之禁

時日本以三千人入琉球執中山王遷其宗器叠遣貢使入懷窺伺近又

用對馬島之故智以愚朝鮮而全羅慶尚四道半雜倭奴矣于是浙江摠

兵官楊崇業奏請申𩛙從之七月癸巳𦍤虜犯寕夏塞官兵禦之于毛青

口沙山湾再㨗斬銀定頭目白奈哈擒斬甲首七百七十餘顆琉璃國夷

使栢壽陳華等執本國咨文言王已㱕國特遣修貢福建廵撫丁継嗣奏

言海外𨖚絕㱕与不㱕誰則知之况貢有常物何以突増日本諸物使有

常𢾗何以多至百有餘人冝留正使及夷伴𢾗名題請処分餘衆量給廪(“㐭”換為“面”)

餼遣還本國非常貢物給付𢃄囘始足壮天朝之威正禦夷之體且言閩

中奸民視倭為金穴赱死地如鶩絶興販以杜亂萌又今日所冝亟圖部

覆如議行夷人武永禎屡犯欽州學正李嘉諭死之軍官祝國㤗等獨攖

其鋒将卒俱𣳚失事知府凃巍坐營張國威聼勘八月壬戌𦍤虜婦忠順

夫人死撫臣言其納貢四十餘年最稱恭順宜加褒卹以勸有旨與𥙊綵

叚表裏布匹照例以示SKchar卹套虜犯延綏保寕邉将敗之于白土澗斬其

頭目啞班哈等十二人斬𫉬首虜二百五十四級馬二百餘匹上諭輔臣

葉向髙朕自入夏以來時受暑濕頭目弗清卿為輔弼重臣豈可乆居𥝠

寓且朕壽節在迩正冝出閣賛理其𥙷大僚考選諸事朕次苐簡𤼵向髙

疏謝視事上以嘉恱報聞釋宛平知縣李嗣善于獄䧏一級調外任嗣善

獄具三年臺省累以為言不得請至是刑部因𤍠審言大小輕重之獄皆

有矜疑减等之恩嗣善猶囚冠在繫罪罸已深矜恤冝早乃報可鄕試考

官以命下遲陜西移𥘉塲於十九日應天移于二十二日江西移于二十

六日浙江湖廣移于二十九日九月壬辰朔内監趙進朝梁⿱⿵乃𰀁皿 -- 盈女等毆駙

馬都尉冉興譲于府中既而復毆于朝門吏科給事中曺于汴等疏劾婦

寺恣横已極懇乞大𡚒乾綱速正典刑不報万進朝毆之于府也公主倉

惶徃救進朝動罵無耻至令公主造室跪謝興譲八日三疏皆不得逹葢

以巨璫盧受李恩用事進朝遺𢾗十箱金寳餽之因而壅閉多方阻絶進

朝反得單詞膚愬上苐知両璫囘覆東厰奏聞而駙馬屡次被毆与教習

官賈之鳯御史耿鳴雷各疏言國體凌夷之極皆不得上逹於是駙馬掛

冠于長安門而迯東厰以聞上大怒下旨切責錦衣衛㝷訪奪其父職為

民併罸教習主事賈之鳯俸興譲原籍蠡縣至十月中訪得于完縣葛洪

山伴囘至良郷託疾不行衛使馳奏奏㫖送國子監習禮儀一年具奏禮

部侍𭅺翁正春再疏言今第一要務無如皇太子講斈乃一輟八年百疏

不報或以𧇩質天成宫中不廢講習臣恐貂璫未必周召諷誦必未典謨

即使𥊍御皆正終不若前凝後丞之𮗚摩燕居皆學終不若抽関啓鑰之

聳悟况轉盻秋老又復各𥘉乞即舉行㸃用閣臣所推侍班講學等官不

報三遣官諭李廷機入閣廷機陛辭出都門葉向髙為之請乃得温㫖加

太子太保馳驛囘籍以俟召用賜路費表裏遣官䕶行改趙煥為吏部尚

書以翁正春為禮部尚書召王象乾為兵部尚書四川建昌夷猓作亂行

撫按官相機撫勦十月辛酉𦍤考選之命始下御史楊鶴奏時事憂危者

七首言三大營軍卒半役冢𥝠恐有人不受甲府無見兵之慮及中外公

𥝠困竭東方群盗可虞人才摧折上無賜環之期下有龍蛇之厄又言東

宫所習見者皇上二十年以後罷朝輟講齋居無事之状其以前蚤朝晏

罷勵精圖治不得而見也皇上𨓜冝令東官知勞皇上安冝令東宫知危

皇上⿱⿵乃𰀁皿 -- 盈履運福分非常冝令東宫知憂知懼豈有日與宦官宮妾䖏而

不一見士大夫之面者乎自皇上静攝以來說者謂𫞐無旁落然頃者愛

女蹂躪于宫奴舘甥受撻于朝市叩閽不得入上封不得逹亦可謂𫎇蔽

隔絶播弄之極矣命修萬暦二十七年以後玉牒御史田生金疏言邉患

河患孔𣪞邉臣河臣可議論勒楊鎬隐匿邉情劉志忠不報河决臺臣楊

州鶴亦言𨖚事大可寒心𠫵鎬不冝𥝠庇李如梅累行薦用乞賜罷黜十

一月辛卯朔考選軍政命下閑住錦衣王之禎有㫖效勞多年准馳驛歸

通政使吳逹可奏納言𨵿係國體父前子名君前臣名古今一定乃章奏

常稱邑里如吳門歸德之𩔖又有隐語謎字同于射覆莫可卜度者皆無

禮于其君者也而制誥之詞以君䛕臣近時益盛皆當𨤲正者大學士葉

向髙求罷言九列空虚見在者又皆閉門趙煥孫瑋翁正春許弘綱皆當

𨒪下温綸督令供職而蚤放臣㱕則去留各淂時事可舒時煥以御史李

(⿱艹石)星論山東廵撫李同芳事乞罷瑋以御史田一甲論四川摠兵楊一元

事遂以兼攝成病乞休正春弘綱亦因㑹議科塲爲科臣孫振基所駁咸

在註籍㝷俱得㫖慰留命兵部尚書王象乾𢃄理戎政革順天舉人童學

賢罸科舉人𫝊皇謨及䧏罸進士鄒之麟中書于𤼵藻等各有差二人同

出之麟之門列魁選學賢從𤼵藻房落卷搜出䑓省𤼵其事上命奪𤼵藻

及主考郭淐朱延禧俸之麟䧏選給事中孫振基疏言議郷塲而不議㑹

塲緣畏韓敬湯賓尹之故遂奉㫖併勘起原任四川摠兵劉綎仍鎮守綎

至建昌旋定山東廵按張五典以奉旨勘明功次叙原任薊𨖚摠督王象

乾廵撫楊鎬摠兵麻貴及文武将吏功冝錄賞与軍亡冝卹者有差御史

田生金奏吿廟宣㨗冝慎功罪賞罸冝明言粛皇帝時邉臣𫉬世廕者十

不二三保首領者十不六七今邉臣不以㨗聞者幾何人不𫉬世廕者幾

何人豈今日之邉臣皆超軼前日哉閏十一月庚申𦍤給事中麻僖請急

易𨖚撫責成鎮臣以保危疆言楊鎬謀逐新将以為李如梅地致張承胤

一籌莫展惟有拊膺流涕是誤𨖚者鎬誤鎬者如梅也御史崔爾進奏王

信以門璫誣奏科臣張延登而門吏致𬒳詰䆒擅奪関防変亂祖制刑科

亦抄𠫵㑹典開載皇城九門有関防三十三顆俱撥門吏収𬋩各𨷺撥由

于吏部月糧支于兵部而查照分于各科与守門内官不相渉也葢吏𭛠

無甚威力未必重為解官啇𭛠之累即有奸弊可以䆒懲此祖宗立法本

意今北安門王信視関防為竒貨必欲奪之駕言祖制豈祖制有在㑹典

外者乎給事丘懋煒言倭警可虞設防冝早條列八議以上一将領一器

械一練習一城堡一船隻一間諜一屬國一財計䟽上不報命檢討錢象

坤徐光啓周炳謨丘士毅黄立極張鼐知起居注禮科給事中亓詩教條

陳考察四欵一窮是非之㱕一極虚實之辨一致去留之决一破𭄿懲之

格並請㸃用左都御史主計事吏部請申𩛙朝覲事冝一撫按註考冝確

一咨訪評品冝慎一斥遣輕重冝當一掲報異等冝嚴一𥝠揭害人冝禁

一冐禁摭辯冝處一禁革餽遺冝申俱報可虜犯曺庄殺男婦二千餘人

啇店一空吏科給事中張延登恭陳無黨之論以定國是論人者不必爲

一綱打盡之謀論于人者不必爲三窟藏身之計旁𮗚者亦不必爲黨同

伐異之舉大學士葉向髙疏言近來諸臣之言意見未平門戸未化各執

成心彼此求勝如有人于此本平平尔或過稱其賢矯之者必以爲不肖

再爭則爲大不肖矣又有人于此亦平平尔或過者其不肖矯之者必以

爲賢再爭則爲大賢矣賢不肖之品于本人全不相似而但以供爭者之

唇吻又其甚者則居已于賢居人于不肖又而株連蔓及附之以黨乃其

本又在閣臣矣徃時閣臣常四五人辛酸甘苦相爲調劑故獨見不用而

群猜不生今臣孤身任事已五六年雖兢兢自矢不敢蹈狥𥝠植黨之罪

而當局既乆則淺見易窺受任既專則物情難厭使得新臣三四人居此

彼其受事方新未𫎇緣染空空洞洞何偏何黨下之猜疑既釋則上之疑

厭自消轉移世道之大機實在于此此尤臣之所為皇上望也且請今後

論事如黨人名色不許形之章奏以省羅織十二月庚寅𦍤禮科給事中

范世濟上言歳暮祫𥙊請皇太子代為行禮以慰祖宗光大典予遼東廵

撫楊鎬請吿仍命料理邉務候代改孫瑋為左都御史陞甘粛廵撫周盤

副都御史兼兵部侍郎恊理京營戎政萬暦四十一年癸丑正月己未𦍤

大計群吏趙煥孫瑋許弘綱考功𭅺張養正科道翁憲祥余懋衡主計推

舉孫承宗李起元石崑玉等命𨖚東廵按諭朝鮮招募訓練防倭仍責成

海盖道簡練軍實以壮聲援廷臣請福王之國時張家湾以南沿河一𢃄

船盡皆封禁船戸𢾗萬嗷嗷行期無定故群臣力請給事中官應震論

閣輔獨相之非向髙力請推補乞休疏留中時上已有意𥙷用而仍中輟

二月己丑𦍤革應天廵按荆養喬職為民提學御史熊廷弼囘籍聼勘養

喬廷弼素以意見牴牾不相下及治宣城縣生員梅振祚姦獄互有輕重

養喬劾廷弼不斥振柞等而反斃𤼵姦芮永縉于杖為殺人媚人謂永縉

與湯賔尹有㕁中之故云拜疏𭠘劾而去廷弼再疏辯謂永縉之杖本以

行劣非以𤼵姦故章俱下所司議左都孫瑋請革養喬任而勘廷弼上是

之給事中官應震吳亮嗣等俱攻瑋上置不問命大學士葉向髙主㑹試

起方從哲吏部左侍𭅺副之取周延儒等三百五十人謫給事中曽六德

為香山縣典史主事李春熈知縣程𩿾舉以不職被察六德為之䟽辨語

侵趙煥孫瑋于是煥瑋各紏其挾恨外轉撓亂反噬㫖責黜之給事中官

應震言廷對関防冝宻均二甲而州部何以分均三甲而中行知推忽前

忽後漫無定衡冝准禮闈法糊名易書以一定先後為選法差别庶幾各

安其分三月廷試賜進士周延儒荘竒𩔰趙師尹等及第岀身有差考選

庶吉士二十三人給事中郭尚賔言粤東自萬暦二十七年至今解過稅

銀二百七十萬此他省所無而粤民空抒軸以應者財力已竭即稅使李

鳳亦曽具疏請减乞慨賜俞綸不報命修建倉厫㱕併户部禮部請𨒪行

瑞王婚禮桂王選婚起李起元石崑玉廵撫陜西大同御史張邦俊奏惡

璫梁永虎噬于秦中髙淮狼顧于𨖚左咸寕知縣滿朝薦廣寜同知王邦

才憤百姓之遭荼毒剪其羽翼以示裁抑乃聼其單詞揑誣反置拘禁已

幾三年非所以為平也群臣再請福王之國内傳今春已暮伺明春行葉

向髙封還奏本附揭云俟改日期雖皇上慈愛難割而衆口呶呶非所以

自明也王國田粮悉視潞府例地租已多六千矣河南山東搜括已盡尺

寸盡屬民産豈可強為使地方⿰扌⿳丆⺝⿱冖友-- 擾動王亦何能安享之乎四月御史吕圖

南以浙江廵按改南直𨽻學差科臣周永春疏論圖南不任其任給事中

丘懋煒御史陳一元与永春互相紏駁圖南竟謝病繳勅印㱕摠督薊𨖚

薛三才言建州日熾窺伺開原志不在小章下所司五月左都御史孫瑋

引疾求退上報曰朝廷委任甚專豈得以已𥝠紛紛奏辭左副都御史許

弘綱陳情尤切上曰法司事務繁重大臣豈得不恤國體堅臥求去仍諭

吏部都御史曰凡遇缺官吏部必与九卿科道從公㑹推堪任者奏請㸃

用及到任未幾小臣以疑似之事懷𥝠逞憤𡚶言攻擊使各官不安其位

皆欲求去國事何人分理再有不諳事體恣肆煩言誣詆要譽者必罪不

宥其各註籍官即出供職毋負簡任之意給事中余懋孳言伏讀聖諭責

臣下之紛爭惜老成之去國至抉其病根一則曰疑似一則曰疑畏大哉

王言固已洞物情若𮗚火矣然臣謂群下之相疑由詔令之不信也何以

明之皇上之于章疏也不曰朕皆省覧乎而不報如故于詔㫖也不曰出

自獨裁乎而𥨸弄如故于𦂳要大政也不曰次第舉行乎而廢閣如故夫

九閽萬里焬竈蔽明道路有口可駭可驚為言官者既不能直奏宸扆又

不得之中涓則通中外之関而效感動者舎閣臣無責矣閣臣或不能盡

得之皇上而時或得之者絡不外閣臣也則有得有不得而疑必生欲釋

群疑亦使閣臣無不得于皇上可矣皇上計不出此而欲以罪譴使臣下

塞兊乎左副都御史許弘綱以御史宋槃劾奏叩闕辭印出城上以大義

責之不𠃔辭仍奪槃俸一年孫慎行以禮部右侍𭅺署部事劉元霖為工

部尚書六月錦衣衛百户王日乾訐奏孔學等詛咒聖母皇上及東宫語

多渉貴妃福王上覧疏震怒閣臣葉向髙言曰乾孔學皆京城棍徒結吿

刑部事尚未了擅入皇城放砲進本刑部以其禁地放砲欲擬死罪遂譸

張至此無所顧惜此事大𩔖徃年妖書而妖書匿名無可䆒治故難于處

置今吿者與𬒳吿者皆見在法司一審其情立見皇上但静以處之不必

張皇一或張皇則中外紛⿰扌⿳丆⺝⿱冖友-- 擾其禍将不可言上覧之意觧遂置不問諭閣

臣葉向髙卿忠誠清正凡事開陳朕所倚毗堅欲求去朕心何安且國家

政務朕未嘗不行止因憸邪群小不諳事體生事激凟故詳覧遲緩皇太

子與福王名分不同大義已定明春之國必不再遲諸臣何復煩聒(⿱艹石)

礦稅爲三殿非爲福王養贍田土有前例可比煩言阻撓甚非國禮卿輔

弼重臣冝即岀安心賛理不得過爲疑忌封虜酋卜失兎順義王把漢比

妓忠順夫人兵部以卜酋新王諸部未恊冝勅沿邉将吏嚴加備禦上是

之吏部尚書趙煥左都御史孫瑋副都御史許弘綱各累疏求去上𤼵各

疏擬留㫖向髙言許弘綱出城久其𫝑必難再入昨言官謂臣假借中㫖

困苦弘綱昨臣辯疏尚在御前今(⿱艹石)再擬慰留又将生出議論謹請上裁

還聼其去去後再行召用則君恩臣義兩全無失摠督兩廣張鳴崗言粤

與閩浙同一防倭而浙未嘗與夷市閩市有徃無來彼瞭海上䨇鳬亂飛

皆彎弧向之無敢闖入乃粤則與諸夷互而而謝絶之難市則夾𢃄倭夷

雜處而辨别之難澳夷盤據内地近且匿養倭奴以爲𤓰牙則驅逐之難

閩廣奸人竄入澳中搬唆教誘則隄防之難至近日白艚盛行在閩者以

販米為名拒之則病隣而不拒則交通百出在粤者以貿貨為名禁之則

阻生理而不禁則通澳通倭𡚁不勝䆒法不勝設然為地方弭隱憂則必

嚴禁曲防母姑息養亂為得也從之七月𥘉命韓府立宗學徴⿰氵曺 -- 漕粮每石

永折銀五錢予許弘綱囘籍御史魏雲中劾文選𭅺周應秋引進匪人流

毒天下給事中吳亮嗣以銓政固所當清群才亦自可惜如近日行取諸

臣皆極一時之選不應摧折至是更列雲中所攻擊者(⿱艹石)史継階黄克纉

等𢾗人不分黒白皆以一筆盡其生平說為匪人之說造無形之羅綱徒

以門户起見何以服天下也山東淮南大水左都御史孫瑋文華門叩辭

出城賜原任摠SKchar兵部尚書蹇逹𥙊葬如例逹于三十六年七月卒于官

議者謂逹一腔忠赤三輔壮猷寓折衝于談笑作鞏固于金湯鞠躬盡瘁

云兵部尚書王象乾言自工役相因遂至班政廢弛近京營科道條陳一

應工𭛠令工部自募民夫入衛班軍盡𤼵營操上班之時務選壮正身㨂

汰老弱詔如議行八月釋滿朝薦王邦才卞孔時于詔獄以輔臣力陳也

禮臣孫慎行請東宫講學吏部尚書趙煥請㸃用各省廵撫九月建州遣

子入質還之時廵撫張濤請議𠩄處樞臣以真僞難辨留之反為所紿不

如遣還遂不受貴州勦賊蜡菜阿袍克之以延綏寕夏甘粛三鎮大㨗𥙊

吿郊廟命万從哲吳道南為大學士入閣辦事吏部尚書趙煥拜疏岀城

十月廵按直𨽻御史薛貞請申𩛙出海越販之禁從之建州圍金白二酋

二酋吿急上曰北関為𨖚左籓籬豈容建州吞併其𨒪令該鎮救援不得

違誤已而摠督以餉請上亟命戸部給之予孫瑋趙煥歸上諭内閣聖母

稀齡在迩朕當率皇太子及諸王恭祝大典慶賀禮成于次歳春三月内

着欽天監擇吉之國時外庭喧嚷謂上欲借聖母賀壽以留福王擬共詣

文華門伏闕力請聖諭適䧏又有疑次歳為四十三年者盖聖母七十在

四十二年聖上𥘉意不欲預慶俟至明冬後之國𫝑不容緩竟定于來歳

之春給事中亓詩教言今日之爭始于門戸門戸之禍始于東林語侵輔

臣葉向髙為東林所誤于是向髙言朝端所以紛⿰扌⿳丆⺝⿱冖友-- 擾至此言官所以敢于

喧閧者固由臣之不才貽累君父亦以大僚乏人無有碩德重望以鎮壓

囂故相持相角雖以天威臨之亦無奈何爾當孫丕掦在日力薦侍𭅺

吕坤𭅺中鄒元標皇上誠急召此二人處以要地人心必自粛然其餘如

趙南星逯中立髙攀龍何喬逺之輩吏部𠩄屡推舉者亦陸續起用但得

𢾗十人布列朝端天下事必不如是之决裂也瀕海竈民災傷特甚廵按

御史潘之祥請捐廪(“㐭”換為“面”)賑濟并免本年灶課十一月廵撫𨖚東張濤拜疏徑

行下所司議騰驤千戸蘓應詔訴太監邢洪廵城御史凌漢沖為之理械

洪校役來德⿰氵閠 -- 潤等繫之獄洪于冬至朝賀日紏衆毆漢冲于朝復群誶獄

門欲奪其校𭛠漢沖列状以聞御史余誨等連疏請䆒擬不報署吏部事

王象乾言官寮廢缺推擬皆窮諸将節次推𧺫諸疏𨒪賜俞允無令天下

萬世疑皇上有禁錮諸臣之心増設南直𨽻湖廣學臣一員十二月福王

請减荘田允之定額二萬頃葉向髙六年考滿加少𫝊建極殿大學士賜

宴禮部皇太后失豫上日夜恭侍薬餌䖍禱願以身代㑹勘庚戍塲𡚁韓

敬湯賔尹等分别議䖏敬為賔尹隔房中卷跡有可疑實亦門戸各别也

皇太子妃郭氏薨召大學士沈鯉入朝固辭不赴大學士向髙從哲等以

歳暮請𤼵停留諸疏一䕶送福王文臣未推一吏部㑹推大⿰亻⿱杳小 -- 僚俱冝㸃

一候𥙷科道官一充𥙷日講官一各差御史當代不報萬暦四十二年甲

寅正月甲寅𦍤戸部侍郎李汝華奏屯邉一策既可𠯁國亦能禦虜撫臣

張濤石崑玉徐鍳開田各有成績而行之深有益于度支者御史盧謙言

屯田以養𢧐士非以養将官今立為養贍之名或占之或鬻之則所支常

俸謂何必大修農政而清影占始為國家之利遼東廵撫疏進建州訴状

大約憤恨北関頼婚匿婿開原人不當助之詞多譏切工部尚書劉元霖

以歴官三十四年未彼父母封誥乞煥一命特榮二親上從之時霖母年

九十二也劉綎辱馬湖府知府詹淑奪綎俸半年淑改調别用二月慈聖

皇太后李氏崩頒遺詔于天下寛釋楚宗人幽禁摠督薛三才先因開原

吿急請募兵一千七百名併麻承恩曺(“由”換為“田”,上有點)文煥所統援兵共四千名合營備

變給事中郭尚賔廵按御史翟鳯翀皆以無兵則不能救無餉則不能兵

請㑹議長策務保萬全從之𨖚東廵撫張濤請築邉墻因言建州情形利

害之當審救勦之冝密兵餉之當集然後救則實救勦則寔剿或先令金

白二酋從此兵東以激建州之出闘或用大兵從清撫而入直搗其巢或

赱奇兵從横江間道星夜遄廹以出其不意或浮大衆于朝鮮絶流而渡

以防其遯去乃臣全遼之迂計惟在築墻昔郭墻大同戚墻薊鎮二武臣

竟饒為之今何視二臣為絕響也下所司議命𤼵工部銀五十萬兩給薊

餉上火行皇太后尊謚𡥉定貞純欽仁端粛弼天祚聖皇太后三月𥙷賜

贈太常少卿楊継盛造墳安葬工部尚書劉元霖卒賜𥙊葬如例贈太子

太保䕃一子命各省額進稅課准以所徴三分量减一分以彰慈恩恤民

德意詔起廢遺建言謫戍等官分别叙用福王之國河南百官送于郊外

四月㱕子顧疏請濬吳淞以救三吳屡嵗渰𣳚之患開江南無窮之利留

中建夷分遣人牛臨邉住種廵按翟鳯翀請急行驅除盖建擅貂参海珠

之利蓄聚綦冨獨其地磽瘠糧苦不給欲為廣墾儲糧之計今不論新墾

舊墾但係南関之地則不當容建夷住種有五利焉一不得逼近内地偵

我虚實二不得附近北関肆其侵⿰扌⿳丆⺝⿱冖友-- 擾三不得粮料充𠯁卒飽馬騰而生戎

心四令其糧餉不敷如遇飢荒叩関乞哀於撫順之市暫准和糴如四十

一年故事以彰我生養之德五則市糴可多可少視其順逆緩急以操駕

馭之機𫞐且南関三百六十三道勅書建奪而有之我置不問而以南関

之賞賞之是誨盗賞叛也損威辱國莫甚焉下部議給事中姚永濟言御

史黄士彦開荒一疏當今講求地利生財之法信無踰此司禮監太監盧

受以為侵御𫟍傷龍脉于國家遠大之圖所妨非細疏入留中五月御史

董定策言原任學正沔池曺端先薛文清而倡明道學冝從祀以光俎豆

原戸部主事河南龎時熈吏部𭅺中新安沈化鯉渊源王文成力學著書

冝專祀時熈於本郡化鯉于其邑用奨翼後學畱中給事中姜性𠫵太監

盧受𥨸威播虐不報存問原任大學士申時行沈鯉潞王翊鏐薨謚曰簡

祖制親王妃薨率遣内官弔𥙊給與勅書若親王薨無致𥙊之例今上念

親親之情破格SKchar恤敕令王妃𬋩理本府事免其奏請福建稅監髙宷播

惡無忌置辨賈倭貨物𢾗十萬金不與小民賠累怨憤激變宷揮兵殺民

燬房執廵撫袁一驥刼道府都司等官質于署中撫按疏聞大學士葉向

髙方從哲及給事中姚永濟等先後𠫵論不報御史田生金疏稱紀綱倒

持可慮聖朝整𩛙冝先備陳十事工部林如楚酌議水衡事冝責成經手

慎𤼵預支申𩛙外觧祀地于方澤閣臣方從哲禮臣孫慎行行分獻禮江

西廵撫韓浚疏陳江西之稅課尤當罷稅使之李道尤當撤六月葬孝定

皇太后𤼵引日大雨傾注上跪禱雨止方行俄雨少微皇上太子送之承

天門外十五日閣臣葉向髙奉命詣山陵行題主禮禮畢奉神還京上跪

接于午門行奉安禮大學士葉向髙感觸聖孝乞休不允七月吏部王象

乾奏慈綸久𣻉事刑部𭅺中沈珫為東昌守清亷素朴食未嘗副衣未嘗

帛治民以孝弟禮義為先㝷遷兖東道值旱蝗飢變各司道咸給假去珫

併治事載印纍纍捐俸借庫銀以散飢民三年麥稔即吿致仕民慟𡘜挽

留家為設祀焉給事中姚宗文言各省災傷紛然見吿乞𤼵帑大賑蠲稅

翔仁大學士申時行卒贈太師謚文定八月廵撫甘粛都御史荆州俊陳

禦火酋五欵一復土兵以資援應一修榨口以固彊圉一撫屬畨以重藩

籬一復原伍以實孤堡一申恊謀以聮聲𫝑詔舉行朝鮮國王李暉請追

封生母查氏賜勅齎囘致仕吏部尚書孫丕掦卒丕掦生平以名節自期

頻致人言百折不變歴終始險夷如一日云大學士葉向髙乞休得允上

表謝并效餘忠乞東宫講學瑞王𨒪婚𥙷大僚㸃科道起廢罷稅𤼵餉命

鄭継之吏部尚書九月吏部疏賜環原有恩綸屯膏似虗明㫖謹彚分諸

臣去國之因以便聖覧仰祈俞允擬上羅大統鄒德泳等七十九員留中

廵按御史翟鳯翀疏建州反側見吿中外議論沸騰𥨸謂救北関以固籓

籬存外籓以安内地此大開鍵也張聲𫝑以懾建州使不敢動姑覊縻以

繫建州使不忍離此大机权也今諭令退地則退地罷兵則罷兵以為姑

退姑罷借外寕以備内治則可認為真退真罷㤀逺慮而貽近憂則不可

時樹碑定界建大書番字碑隂有建州本部盗靉陽馬即戮之碑下以示

恭順禮部右侍𭅺何宗彦疏請慎擇王府長史等官令撫案查有司賢者

單題陞𥙷考滿著聲得陞𠫵議僉事等官下部議廵視京營給事中姚宗

文等言諸監侵占兵馬錢粮請按法追䆒以清宿弊而粛軍政畱中旌表

百歳節婦唐氏雷氏萬暦四十三年正月戊申𦍤福府中使出勘汝州地

租杖殺佃民闔境軍民奔竄又中使占住省城貢院又入兖州東昌所在

播虐撫按各疏聞不報署吏部侍𭅺李汝華請亟下廵⿰氵曺 -- 漕之命上可之

令御史朱堦速行浙江疏議江㑹䔥山海塘改砌石部覆善治氷者不

與水爭利䔥山築塘逼海故十年十築竟無成功則循行相度爲始基計

者當講也史稱吳越王築塘于杭立基之法先挑去地面浮沙丈餘比見

青泥然後下樁壘石故至今錢氏隄屹然䔥山之立基得無異是乎則經

畫為永乆計者當講也興大𭛠必先明賞罸䔥山所委者非縣佐貳則雜

職此輩苐與衙蠧為奸利尔必遴選府佐二員亷能勤慎者頌之功成SKchar

處如十年有傾圯追論處分則以賞罰明激𭄿者當講也上從其議給事

中官應震一言情愛不可偏溺皇太子十二年來以講學請則不報瑞王

二十五齡以婚請則不報恵王念二齡桂王十九齡以選婚請則不報獨

福王隨請隨報屡請屡報寵盛而驕恐階之為禍二言貨利不可偏狥三

言𥝠人不可偏任惟皇上去此三偏逺貨財斥群小以為福王先不報給

事中吳亮嗣勘奏尚書李三才盗用皇木㫖付法司長蘆廵鹽御史潘之

祥條議鹽法一防沿河夾𢃄一嚴營軍𥝠販一禁啇民之影射一止奸啇

開引于邉中如議行𨖚東廵撫郭光復言南関既失止靠北関如綫之籓

籬故今日籌邉必以救北関為主建州反覆靡常惟當一意决絶處置得

冝乘其外寕修我内備如敵楼火器急為建置城堡墩䑓蚤為修𥙷設守

瞭之軍夫禁出邉之樵牧稽查虚冐移置将官責北関以訓練之議寛罪

弁以使過之人挑選援兵期得精壮皆内修之寔所當舉行旨曰制馭机

冝其便冝以行大學士沈一貫卒二月戊寅𦍤摠督兩廣張鳴岡疏叙平

𥠖之績御史魯之賢劾其招㓂媚璫乞勅罷斥以遏邉境邀倖之謀不報

禮部𭅺中洪世俊疏皇太子美質英挺而講幄塵封青宫雲鎻此于逺紹

之義何居二祖當干戈倥偬之際鋭意儲教而皇上以承平之時坐令忨

愒此于法祖之義何居皇上冲齡踐祚朝夕典學今雖深居静攝而中外

情形洞若𮗚火不示之以𥘉年之勵精但教以近日之暇𨓜此于身教之

義何居且不特皇太子也皇長孫年登十六亦古称出就外傳之時夫以

聖子神孫茫然不知學問此可為盛世景象乎疏留中准留都各衛所官

承襲聼南部勘結𩔖奏即移咨兵部候命不必赴闕命給福府葢造從官

房屋價銀二萬両各王不許援例南直𨽻廵按陳玉輝修復屯政三欵一

定營費扣除新増冐濫銀兩以為修理奨賞之費一嚴行令𬋩屯指揮春

時督修不力而冲突者革任𠫵䧏隄防無虞者薦用一恤流離四十二年

貧戍額賦難輸合無照四十一年輕災例每石折銀三錢五分以紓軍困

報可御史金汝諧言時事有軍伍虚冐一條謂邉省之兵患其聚聚則易

驕京營之兵患其散散則易弱古者慮其聚而驕故分寓之于屯田今日

憂其散而弱必練習之以行伍冝自營将而下令各習器械平時則分隊

比試團練則分𢾗嚴明此亦以守之法練之者也弘治間五軍營常撥一

千五百名戍黄花鎮神機營撥守紫荆関等䖏故營軍每撥十之一輪畨

于近邉葢習險夷則不致遇敵輒北嘗勞苦則不致驕悍難使今獨不可

倣其意乎此以𢧐之之法練之者也湖廣廵按錢春言天潢繁衍禄入不

給至于開之以四民之業屡輕建議未能断行臣廵長沙惟長沙王子得

列膠序王亦以此自樂夫諸宗冠進賢而埀大𢃄其自視至不如一青衿

然則何不令天下學臣于凡分封䖏少闢其途以誘掖之乎粛王紳堯奏

還五所屯田一千餘頃資助新邉兵食上嘉其忠義遣官齎勅建坊旌奨

三月丁未𦍤建州海西使人進貢諸部世受撫馭進貢許一年一次每次

貢使𢾗踰千名天順成化間量議裁減後復加至一千五百名迨建州冨

強日甚當事復議裁抑遂不貢者幾年禮部條議欲令照北虜俺答事例

免其入京俱在邉守候齎賞照例給𤼵自退地鐫碑益謬為恭順止以大

針等一十五名進御史錢春疏論輔臣方從哲不能阜安宇内登進人材

獨於福王諸事請乞委曲聼順以悦君心從哲引罪求去上諭安心佐理

弗介浮言工部請建殿門箭樓給事中官應震等劾内官監王朝用歴盗

内庫等物𧷢敗應各䆒擬俱不報廵視廠庫給事中何士晋等言水衡欺

冐𡚁端莫甚于啇匠預支請設法以清其源定其制扼其要重其責杜𡚁

将來覆可浙江撫按劉一焜李邦華奏言普陀山遠眺日本俯瞰黒洋年

來法令漸弛募建繁興亡命無頼皆藉此為生涯奈何以奉佛之虗文醸

封𭛌之實禍乞罷建鎮海寺不報四月閣臣吳道南到任有男子張差持

赤挺突東宫傷門者内侍執之下法司問上即詣中宫王皇后迎見上遂

坐語其故后曰此事老婦亦不敢知須與哥兒面講哥兒者東宫也少頃

東宫至后問之東宫曰此事只在張差上身結局足矣上撫其背曰竒兒

是萬萬年太平天子提牢官王之宷重加詰問科臣何士晋請窮治上大

怒召皇太子及諸孫詣慈寕宮太后几筵前行吿慰禮悉詔群臣入見上

執皇太子手示群臣曰此兒極孝我極愛惜言未竟御史劉光復從後抗

誦上慈操南音聲髙上疑有他語⿺辶䖏怒命内侍執付法司皇太子諭諸臣

曰尔等無聼流言為不忠之臣使我為不孝之子上悦㝷誅差于市斃劉

成龎保于内庭再諭内閣張差事不必株連事遂寝于是罷王之宷官𥙷

何士晋于外工部侍𭅺林如楚請循祖制停織造内官以甦東南民困諭

工部修築胡良巨馬二橋督理工程内外官都給與勅書関防應差科道

擬定來奏其擇日興工照例行大學士方從哲言今日部院大臣除崔景

榮𥘉到未任尚止一人侍𭅺止五人而五人中進部者一杜門者三兹林

如楚又以不得其職抗疏去矣臣以為欲挽其去當安其心欲安其心在

行其志如楚之疏固以朝門未建箭樓未修邸第𥨊(“爿”換為“丬”)閣諸工未竣為不得

其職若何宗彦之求去非以儲講未開王婚未舉諸吉凶大禮未盡行乎

張問逹之求去非以院堂未𥙷代攝難支各處廵按御史之差未盡㸃

望皇上将諸臣請吿之疏盡賜簡𤼵勅令即出視事後凡奏請慨然𠃔行

明良合而庶事康端有望于今日矣五月着刑部重擬劉光復罪該司官

調外任増各直省郷試觧額命相皇太子妃墳地給東宫生母皇貴妃墳

戸原任大學士沈鯉卒𥙊葬有加禮予謚自正月不雨至是月上因祈禱

連日簡𤼵吏部舊疏𨖚東廵按翟鳯翀請隨地方量置常平倉括省贖鍰

公費買榖儲蓄上是之行各鎮督撫等官遵行禁左道異教于天下㫖坐

劉光復直欺大不敬律論斬方從哲吳道南疏救不報致仕禮部尚書陳

邦卒福建莆田人德器温文操持端慎寅清匪⿰忄觧 -- 懈月旦共推焉六月以

祈禱雨澤遣張惟賢等𥙊吿南北郊社稷山川雷雨等神旌奨沿山恭荘

王継妃楊氏未婚守莭大小九卿各衙門官俱為劉光復乞恩求宥嚴㫖

切責䧏𠫵政姜志禮三級福王遣人至登萊丈田志禮上言福王荘田連

跨三省迄無成規今日之始謀肇他年之籍口使籓王得與天子争土不

可不蚤慮也上怒責䧏諭吏部都察院年來科道呼朋引𩔖横噬旁擊撓

亂朝政朕因未暇簡閱諸疏故一概SKchar容此輩再無底止使老成不淂安

其位今後尔部遵照憲綱舊規不時指名𠫵奏仍查推過年例外轉科道

官何士晋等照原擬地方前去任事不許推病給假廣西御史董元儒言

夷㓂日驕土司日削請増兵設備蠲稅餉兵聯屬土漢申𩛙各司勤修撫

輯詔如議行𥼶馬三道等嚴𩛙門禁令弗阻絶内市陞右庶子掌坊事劉

一燝為國子監𥙊酒掌司經局事顧起元為南京國子監𥙊酒叙甘鎮延

綏累年𢧐功顧其志周盤柴國柱徐宗濬張承亂等廕襲陞賞起吏部左

侍𭅺劉楚先禮部尚書諭刑部都察院錦衣衛𤍠審遣刑部員外𭅺関𩦸

等往江南北浙江各省恤刑以靈雨應祈令前遣朱純臣等𥙊謝七月丙

午孟秋享太廟命吳汝胤恭代遣梁世勛等分祀諸陵畿輔飢先𤼵通倉

米七萬石賑之督撫諸臣請大𤼵臨德二倉平糶以遏亂萌命出十萬石

給之黄承玄祁光宗為都察院右副都廵撫福建甘粛瑞王婚禮成大學

士方從哲等請設官開講開設武科于甘粛額定三十名山東蝗旱飢撫

臣錢士完請賑樞部署事左侍𭅺崔景榮題秋防事言九邉情形各冝戒

備上嚴諭𩛙之太常少卿史孟麟疏奏二事一曰皇長孫冊立當議一曰

直臣愚戅冝容為御史劉光復也上大怒下㫖切責䧏五級調外御史劉

廷元言頃者皇上于歴年除書一朝沛𤼵乃于給事中梅之煥一疏責以

擅權疑以窺探夫君尊如天臣子事君如事親聼人隂使而𡚶肆窺探義

所不敢出也人臣此身尚不得自有况言路有議論而無事𫞐安𠩄容其

擅乎皇上如厭近日之煩囂請于論人論事之章無一不𤼵閣票無一不

勅部院勘議其中事情也亟與施行其渉風聞也姑與SKchar容其緣之以護

黨借之為㨗徑也操吏議隨其後則何至讙呶臣又謂内䧏之諭不可狃

為故常内票之㫖毋容承訛襲舛也閣臣之設固所謂備顧問而伐絲綸

者何可舉其職掌而侵軼之臣之區區敢自效于皇上者曰今之言官惟

患其不敢言弗憂其多言誠舉其言而程量之則𡚶言無由乘而忠說

集矣政府惟患其不任事弗憂其𭣄事誠使任舉其事而綜核之則招𫞐

無所施而謀断相成矣詔予潞王妃歳禄减半荘租給與自収部臣以非

祖宗舊制爭之不報令今歳各省直暫免行刑淮南大雨八月命吏部左

侍郎李誌署都察院印福建興泉漳三府水災廵按李凌雲請将原題稅

銀五萬兩或全或半存留賑恤不報魯王進馬十疋金鞍一副慶賀萬壽

SKchar詔答之以東省旱災𤼵臨德二倉粟米十萬石平糶賜輔臣金銀萬

壽字二副及金箓字金書紅符從哲銀五十兩紵絲四表裏吳道南銀四

十兩紵絲三表裏福府長史張士俊求罷疏承奉樊用罪惡乞諭王免行

開店原任通政司左通政今陞太僕卿吳黙引病乞休不允浙江撫按劉

一焜李和華疏言織造停止内遣已奉有明㫖㱕之有司奸民紀光先等

擅行保奏内監吕貴𬋩理織造且不由納言而徑逹是皇上深居之裁决

奸民得以窺覦内庭之差遣奸民得以保舉目中尚知有三尺乎不報駙

馬都尉王昺上疏申救劉光復曰陛下欲釋外廷之猜不得已而召對既

謂召對寕可皆嘿嘿而出必有忠諫方成盛典光復當進言時意氣激然

聲髙膝前寕暇計生前禄位死後榮名得㫖拏問遂成忠臣死諫之名人

誰無死光復死不朽矣陛下二十餘年不臨御廹而一出别無紀載惟執

諌臣坐之大辟聖子神孫𥘉侍臨御亦無所見惟見中官窘撫御史自教

者從臣危之矣上大怒以黨救譏謗革其衣冠押囘原藉為民内㫖給蘓

杭織造太監吕貴勅書并掌稅務閏八月青州盗𧺫安丘城䧟庚戍三殿

及箭樓開工以甘延二鎮斬𫉬宣㨗𥙊如河南水旱災改折兊米之半命

沐昌祚照舊鎮撫雲南沐啓元待昌祚年老撫按官奏請襲替不許再行

⿰扌⿳丆⺝⿱冖友-- 擾九月套虜分㓂延綏孤山副摠兵全軍覆𣳚屬夷虎墩兎憨犯廣寕

錦義十月郭尚賓再糾四川廵撫吳用先縻費金錢損傷民命多殺老弱

以冐功級用先引病乞㱕㫖令供職北関白酋以老女婚暖兎子建州𤼵

兵爭之御史王雅量疏稱向救北関恐籓籬一失建州與暖兎合而遼不

支今與暖爭婚𫝑不驟合北関依強援于暖兎適為中國利請設防𨖚陽

以東按甲不動以𮗚進止建若不聼宣諭我督関兵隂約暖兔從南関入

大兵從清撫分道而東兼以山東之民利其参貂順呼响應金白角之朝

鮮我兵犄之其亡可翹𠯁待已旌孝子邢雲衢等五人節婦李氏等八十

二人萬暦四十四年丙辰正月壬申𦍤大計㑹舉卓異沈儆炌王在晋等

李誌為刑部尚書革任廵捕提督凌應登毆御史凌漢翀于端門上以毆

辱御史⿰扌⿳丆⺝⿱冖友-- 擾亂朝儀責應登科道韓光祐劉廷元等言朝章國體所傷實名

不報奪給事中余懋孳御史李養志俸閣臣上言行𠒋之廢并未見䖏分

執法之言官先𫎇譴責國體不無少傷不聼給事中熊明遇言驛傳之設

或使臣啣命而賦皇華或四夷緹譯而貢共球或京朝官賦事于外或監

司再見于京㑹典臚列弗敢奸也先臣有官九列而一介行李不以累郵

卒何近日濫觴之無等也一都通𩔰僕從如雲供帳賦馬百姓騷動驛官

窮于鞭撻有闔門自縊者奈何不為之釐正乎謹條十欵以上從之南右

都御史蔡應科奏近來諸臣言事皇上每不見聼納反加切責是皇上有

疑于諸臣也臣謂若多言官相継上言必其心之無可疑也亦明矣言謹

則意必忠議同則謀無𥝠如近者皇太子之講學皇長孫之就𫝊税璫之罷

免内帑之給彂科道之允𥙷諸臣单疏合疏言之皇上亦何疑而終不聼

哉不報遣御史過廷訓往賑山東飢民貴州廵撫張鶴鳴奏紅苗蹂躪三

省乞勅楚蜀徴兵助餉務期撲㓕以靖封疆㫖依議行御史翟鳳仲上言

宦官三事謫外二月壬寅𦍤淮徐飢命𤼵見貯溢税并正項銀一萬六千

七百八十兩煑粥賑濟青州舉人張其猷上所繪東人大飢指掌圖各為

詩咏之有母食死兒妻割死夫之語見者酸鼻御史梁州彦上言國無重

臣則主危左右太親則身蔽今大⿰亻⿱杳小 -- 僚如向曙之星逐臣等辭條之葉夫有

罪不赦有缺不補祖宗朝所以裁抑貂璫者奈何賜之于朝紳乎皇上誠

能召閣部大臣直啇幾務科道輪直對仗駁弹在廷議論惟患其少尔一

事一疏可了一官一推即用雖𧼈之使言更于何䖏関說伏願御朝講停

内批無偏抑言官而代北司之報復無怯惜補授而甚言路之䔥條疏入

奪俸半年給事中郭尚賔言人主親裁冝審言官𩔰諍非𥝠上怒曰尚賔

明為余懋孳解救實為凌漢冲窺探欲使閣臣對還内䧏謂朕為何如主

姑䧏三級調外㑹勘凌漢冲凌應登事應登姑免死𤼵戍瀾滄漢冲例不

謹閑住大學士吳道南禮部尚書劉楚先充㑹試考官取沈同和等三百

五十名既放榜下第舉子憤憤不平或泥汙同和名或聚衆聲闕于是科

臣𠫵其懷挾本房亦具疏檢舉上命禮部覆試曵白除名磨勘原卷内四

經稿皆第六名趙鳴陽原稿𡍼抹者俱遣戍京師有断么絶六之謡三月

辛未𦍤廷試賜進士錢士升賀逢聖林釬等及第岀身有差命兵部𤼵銀

六萬兩解濟黔師剿苗山東廵按王雅量以登萊歳荒請海運陳言六利

下部議四月庚子𦍤勅旌舉人梁知德四川梁山縣人少有至行舉童孝

子應郷試考官閱其卷擲之地忽有神曳還几上如是𢾗次乃入選人謂

至德之感御史毛湛言銓屬不冝廣額舘選不冝𠫵差謂銓部官至四十

四員輪逓視事頃突増册庫一員遂至今日每缺増三四人長此安窮且

每年外轉止一人其餘皆需次典選翹足清卿者既無言責又鮮年勞雍

容家食坐致華膴安可容此濫觴也舘選之舉与其多留于一科莫若精

擇於每科弗淂派臺省而遺部屬狥托病而啓規避庶多寡適均儲養得

體不報雷火焚稅監張煂房給隴川宣撫司多安靖印信給事亓詩教上

言時事借漢唐宋為証曰漢之賦法壞于武帝作鹽鐵算舟車造錢幣利

析秋毫矣又令民得買爵其後浸淫遂至有開西邸賣官入錢者今之營

利水陸𣙜関之外益以攘奪之中官粟銀事例之嬴居為戸工之竒貨璫

稅酷于平凖貲𭅺劣于武功大内牣于西園此殆𩔖漢者也開元天寳間

設𭄿農使虚括客户八十餘萬歳増緍錢𢾗百萬鎮兵歳供衣千二百萬

疋粮百九十萬斛至元和比天寳稅户四分减三天下兵仰給縣官者三

分増一大率二户資一兵矣今之邉餉取之愈窮愈促用之愈濫愈増以

十室九空之民半養有名無實之軍半飽有去無來之虜追呼惨于簡括

物力耗于虚靡削弱成于貢市此殆𩔖唐者也靖國改元正月𦍤即有流

星及赤白黒氣燭地亘天因而彗飛𤯝著龍見茶肆狐升御榻是時宦者

開邉釁倖臣領花石荼毒生靈所在騷然河北山東盗賊四起馴及于金

人之難今天鳴地震物孽人妖水旱蝗蝻道殣相望両河東省劇盗横𤼵

復報雷火之災倐燼寺人之宅明白易見切近可虞此殆𩔖宋者也皇上

不朝不講不郊不廟皇太子講讀則乆輟不行矣恵桂二王則少壮不婚

矣部院大僚懸缺不𥙷臺省諸臣摧沮日加以時考之既理𢾗之並窮以

𫝑𮗚之又天人之交變臣懼今日為治之終亂之始也不報五月庚午𦍤

給事中熊明遇言邉功太侈稽核冝嚴請勅延鎮新差御史李養志甘粛

在差御史董廷策勘議訪核又言時事八可憂内庫太實外庫太虚一可

憂餉臣無餉邉臣開邉二可憂西虜圖王東虜圖賞三可憂黄河泛溢運

河膠沍四可憂齊苦荒天楚苦索地五可憂𪔂足不備棟𠏉微撓六可憂

群諽⿱⿵乃𰀁皿 -- 盈衢遮遥滿路七可憂吳民喜亂冠履倒置八可憂憂未已五漸

互根太阿之柄漸入中涓魁壘之舊漸為稿籜制科之法漸屬奸囮武蠭

之兵漸至銷懦啇賈之途漸至梗塞五漸已見三無蔓延奸民可熒惑天

子千戸可惠邀絲綸是朝廷無紀綱雲貴之守令皆途窮楊粤之監司皆

規避是邉逺無吏治挑搆口給于蒯武傾危禍惨于蘓張是士夫無人心

天下事可不寒心哉不報廵⿰氵曺 -- 漕御史朱堦言⿰氵曺 -- 漕政二事一曰清覈厰船

曰修復泉湖從之以庶吉士葉燦姜逢元繆昌期等十一人為編修簡討

給事中姜性言福籓贍地湖廣額逺不及請丈勘欽留邸業以免籓租不

報六月清河兵𥝠出松山採木為夷部掠殺御史王雅量𠫵遊擊馮有功

戴罪允之謫工科給事中劉文炳經歴司都事文炳以取假元沈同和事

極詆道南道南不勝忿言二百餘年但有紏閣臣之言官無罵閣臣之言

官上怒岀之方從哲論救道南亦論救乞㱕不許給事中啇周祚言自封

建既罷車書一統裂土分茅制所不載奈何以髙皇帝金甌無缺之天下

自今日起割裂之厲階哉時福府贍田河南山東勉張結局楚地搜括難

支故周祚言之江西大水貴州撫張鶴鳴報擒斬苗狆一千四百名請俟

秋後再舉從之七月己丑𦍤虜索𥙷貢賞賜衣服等項逾半年不𤼵科道臣

余懋孳䟽劾不報又疏言闢異教嚴海禁自西洋利瑪竇入貢而中國有

天主之教留都王豊粛陽瑪諾等煽惑百姓不下萬人𦍤望朝𠫵動以千

計夫夜聚曉散效白蓮無為之尤則左道之誅不可貸也使其資往偵來

通濠鏡嶴夷之語則通番之戮何可從也河南蝗按臣令民捕蝗斗者給

以斗榖榖殆盡而蝗愈繁陜西旱套虜入犯東路𠫵将王國興死之巡視

厰庫工科㱕子順疏言寳源局差官買銅五便謂年來以𢾗萬帑金輕付

啇人之手躭挨冐破茫不可詰宜委虞衡司官一員給以堂劄則事無推

諉商有綂紀便一貿銅者大率輳于蕪湖差官乘船刻期可至便二除関

津之税輸運無復留難俾一歳之買𠯁為三歲之用而鼓鑄不致如今日

之停工便三銅既贍足鼓鑄精好𥝠錢不得與官錢混淆則盗鑄不禁而

自息便四今經費浩繁帑銀漸竭(⿱艹石)収銅鑄錢則在冶皆錢積錢皆銀以

錢之贏𥙷銀之詘流通貫輸公𥝠充牣便五此經國之長計也不報八月

壬寅皇太子出閣講學南太常少卿桂有根奏増孝陵太牢牲帛祝文從

之九月己巳𦍤兵部奏請諏日開操以𩛙營務不報御史李髙疏條廵関

八議嚴防禦以衛陵園核軍餉以清虚冐查邉工以固疆圉練郷兵以備

緩急通拘綴以伸國威開使過以勵材勇重海防以備倭變禁左道以杜

亂源允行溧陽等處水災江寕廣德等處蝗蝻大𧺫廵撫山東李長庚疏

議縣囚王㴶功罪王㴶者安丘縣民也睚眦殺人繫獄擬抵劇盗張國柱

倡亂引衆五百人入安丘𩔖以綘帛抹首時縣令無宿備𨓜而匿賊黨刼

庫藏破械出獄囚㴶與焉乃詐䧏賊俾廵視㴶宻誡諸囚無動動者死矣

隂結縣令為擒賊計約城外張軍聲以撼賊入而宣言于賊曰官軍至何

不走賊踉蹌出城未及半㴶闔扉堅守手刃一賊持其首號召吏民令郷

兵各去其㡌曰抹首而綘者賊也復立砍渠魁十許人于是城中人并獄

囚起逐賊盡殱之漼搜賊所刼庫物還之官事既定束身入獄撫臣言㴶

一罪囚尔而倉卒成定亂之功其佯為從賊智也戮力殱賊勇也事平就

獄口不言功忠也雖殺人者死國有常刑而㑹典亦有犯斬罪立竒功准

贖之例乞寛一面開義士自效之門上命釋之免江北抽扣節省銀兩先

是征播征倭省直抽扣冗役公費可節省者解部充餉故廬鳯等四府三

州每年共節省二萬七千餘両及倭播平而此項未蠲甚至攤派善良追

徴殊苦廵按唐世濟援恩詔請蠲從之十月戊戌𦍤虜犯波羅堡摠兵杜

文煥破走之銀虜犯永昌𠫵将祁秉忠拒之諭内閣軍餉急缺朕軫念邉

彊将聖母宫銀三十萬両𤼵出其餘令户部㑹同兵部議借銀八十萬兩

𨒪解赴鎮弗借言請帑致悮邉事禮部尚書劉楚先吏科給事韓光祐屡

乞休不報出城候命越宿遂行大學士吳道南歴陳危悃疏十三上諭留

再三而不敢⿺辶䖏去御史韓浚言皇上不自愛其紀綱故朝廷之用舎與衆

庻違而臣僚之去就又與功令違法度不足以整齊人心幾同于瓦解不

省十一月戊辰𦍤革原任廵撫李三才職為民己巳隆德殿災距宸居不

逺上心震恐終夜不寕閣臣上疏恭慰SKchar答之復勉以入閣視事原任摠

督兩廣侍𭅺陞南京刑部尚書張鳴岡卒江西萬安人為御史劾奏𫞐璫

䧏廣德判官督兩廣遏稅使不得入粤𢾗上章為民請命至是候代卒大

學士李廷機卒晋江人文章温穆有先民風居官清苦自勵覈實用計經

久既𠫵大政門屏粛然以忠清直諒為上所特簡遺令云身後更無遺表

不得凟奏朝廷邀求卹典子恪遵不敢違撫按代題𥙊葬予謚文節己丑

延禧宫災十二月丁酉𦍤准江西留事例銀一年給賑命押𤼵逺夷王豐

粛等于廣東聼㱕本國廣東廵按田生金援恩詔請釋今戍亷州給事中

戴士衡戍雷州知縣樊玉衡回籍為民不報南兵部尚書王克纉上修省

言聖明御宇以來火災示警者屡矣一見于乾清宫而宸居非舊再見于

皇極殿而視朝無所今隆德殿又見吿矣宫殿之間肘腋之近夜半火起

其光燭天皇上見之震懼不寕然旬日以來未間彂號行事有以大慰人

心者豈皇上畏天之心與火俱熄𫆀六合爲家四海一室其所係之大非

止一殿而巳大臣不推撓棟梁也䑓諫不充缺戸牖也庶僚不備撤榱瓦

也帑蔵吿竭乏蓋藏也小民貧困削産業也邉防不固頽垣墻也有一于

此可為寒心而况兼之可危孰甚焉願皇上一更舊轍𭣣羅人才以濟時

艱罷稅停織與民休息大渙居積以安邉彊修儲教行婚禮以燕翼子孫

下章奏採人言以宣暢下情庶幾人心恱而天意囘也不報辛丑白虹貫

日鎮筸等處紅苗叛亂自嘉靖𥘉年討平設立乾州五寨洞口靖疆清溪

長寕等大小十八營哨每哨兵或二三百名或百名委辰沅等衛指揮千

百户督兵防禦又該𠫵守各一員綂制弹壓自萬暦十六年以來各哨将

官不簡練壮勇皆以賄収及聞苗出犯哨官無計率給苗粮乞和又地方

失事不報剋餉進賄𠫵守彼此彌縫以致兵弱亾命者復吿以内地虚寔

潜相勾引至四十二年七月後苗賊入大章龍潭等處明年入大小五冲

等處各營官巽懦𮗚望來不偵探去不堵截撫臣梁見孟𠫵失事官陶正

王可大等後雖有冲果蘓木溪之小㨗然終不能一大創苗愈熾矣萬

暦四十五年丁巳正月丁卯𦍤摠督周嘉謨條議海防事冝併事𫞐以便

調度精船噐以禆實用簡将卒以壮威武定汛規以便責成酌衆議以定

機冝預綢繆以弭釁隙留中禮部遵五年議謚例疏請應謚諸臣四十四

人東朝房火延及公生門俱燼兵科趙興邦論套虜乞欵邉臣許𥙷經革

市賞謂虜𢦤我将士掠我人民如此大逆何論小恭恐要挾得計虜氣愈

驕𫝊之四夷胡可為訓且一年兩市計費八萬七年之間幾六十萬矣取

此六十萬金錢每歳以二十萬餼我軍士則士飽馬騰即長驅虜庭可也

何示弱至此貴州廵撫張鶴鳴復分道勦苗廵按楊鶴言進勦情形成功

難善後尤難請𤼵帑金四萬以二萬為困守之需以二萬為善後之用不

報二月丙申𦍤禮部請皇太子講學皇長孫出閣就傅給事中趙興邦

開原失事疏請提問将官嚴諭撫鎮道臣等留中貴州廵按楊鶴奏請申

𩛙用人之法言化夷先從漢始化漢人從選用良吏始州縣有司牧之𭔃

郡守有弹壓之𫞐司道任方面之重皆不可不慎選以治其本長乆之計

必出于此時三冬無雪入春不兩勅群臣修省親露禱宫中二十一日雨

雪交作大學士方從哲等因上疏言精神可通於昭之表而獨不可徹于

穆清之上𫆀謹請先行其最要者𥙷都察院堂官以重風紀之任允考選

候𥙷散舘諸臣以濟言路之窮㸃按差以靖地方宥累臣以開一面其餘

諸事俟次第簡𤼵不報三月丙寅𦍤始命吏部考察京官計典例于正月

舉行至是奉㫖尚書鄭継之侍𭅺李誌科徐紹吉道韓浚考功趙士諤主

計黜馮上知李樸丁元薦等南察沈應文於綸爲政黜章嘉禎金士衡等

拾遺則王之宷鮑應鰲孫瑋曺于汴孫慎行魏養𫎇朱國禎鎮撫司監犯

日乆無人問断淹繫死亡家屬百餘人聚哭長安門外閣臣奏言今奉㫖

送問之犯日多而遵㫖打問之官烏有圜土壘壘日登鬼録幽魂怨氣上

干天和乞将部推理刑官𨒪㸃一員不省兩淮鹽法道吳撝謙條陳太平

第一策意欲借墾田之名行井田之法更樹榆栁桑棗等不於經界之上

一則資之爲利一則資以爲守給朝鮮國王李暉生母金氏冠服四月乙

未𦍤允鄭養性襲職左都督給事中趙興邦疏諌不報貴州廵按楊鶴請

以烏撒土府改𨽻黔中便上命所司𨒪議允兵部侍𭅺魏養𫎇休致命崔

景榮署兵部五月乙丑𦍤虎酋獻欵督臣薛三才請復撫賞從之吏部尚

書鄭継之奏考選諸臣自題留以來候命五年矣垣省䑓班幾爲一空乞

将原擬散舘諸臣𨒪賜允用署禮部侍𭅺何宗彦言𤍠審必不可愆期朝

審必不可廢格詔獄理刑必不可無人不報宣大摠督吳崇禮請築獨石

城外垣房修理馬營雲州二堡允行命諭禮部大祀天以子時地于卯時

大明以卯時夜明以酉時明註祀冊以便遵守併宥張惟賢之失御史紏

其代祀不敬也畿輔蝗旱甚惨㫖免順天永平二府州縣過路落地二稅

一年應天等䖏大蝗又有群䑕啣尾蔽江南渡正陽門箭樓成六月甲午

𦍤以大同殺胡堡為雲中第一衝要另築新堡以建啇店禁市夷不得仍

入殺胡城署兵部侍𭅺崔景榮言戚畹恩施不冝太濫鄭養性侯昌國襲

官實犯萬世公議乞𭣣囘成命不報以先賢周敦頥十七代裔周汝忠襲

博士崔景榮疏邉鎮虜情欲使用欵者戒處堂之安周徹桑之備毋以度

支蒭餉為㗖虜金繒則守禦嚴而虜不敢驕用𢧐者惟以直前為功不以

小蹶為罪令将士退而死㳒方不難進而死敵則威武振而虜不敢縱得

㫖申𩛙七月癸亥𦍤京師怪風折社稷壇門及東中等門櫰落五鳯東華

等門樓吻獸倒午門前聖㫖牌及東河邉大𣗳𢾗株大學士吳道南丁憂

囘藉山西大旱山東旱蝗給事中吳亮嗣等因風變陳言欝塞諸状自端

揆九列以及百司無一人能逹其情于上自禮楽兵刑錢榖無一事不壅

𣻉且掖廷内侍刑戮太過内帑泉貨沉積太多幽咽之氣皆能結為愁雲

迅雷以妨和氣貴州廵撫張鶴鳴奏猱坪擺朋之㨗延綏廵按金忠士奏

邉将失守之律重邉将之𫞐反為虜操(⿱艹石)曰我一犯搶爾罪立至故邉将

徃徃㗖虜以重利使之或東或西而不出于所轄之地常嫁禍于隣者願

寛其文法以責成之八月癸丑朔方從哲請補閣員時從哲臥病両月章

奏皆就𥝠寓票擬至是入閣以東宫講期上請内批無吉日停止九月癸

亥𦍤湖廣承天等䖏夏旱秋水蝗蝻蔽天三災叠至萬姓倒懸詔停刑時

疏奏多留中京官奉差請吿命未下部未覆者支俸如常仍作算考滿翰

林簡討丁紹軾以册封吿病後一年零四月移書掌案不領在吿之俸亦

不以在吿作考滿之期禮部等衙門題皇太子開講詣文華門叩請懇行

不報河南沈丘等五十州縣旱災准于倉兊粟米三十九萬石内改折五

分徴銀山東星隕天鳴地裂龍闘江西漳州各大水十月壬辰𦍤給事中

官應震言𢾗月以來自輦轂三輔留都江北至河南山東西陜西江西湖

廣福建廣東等處俱以灾傷報請蠲請賑祈皇上多出内帑大行賚予以

為國計民生疏留中駙馬都尉侯拱宸疏奏𥙷缺失修聖政以𭣣衆用以

安宗社恭順侯吳汝胤疏奏急務當修賢才當惜請亟賜簡用以維㤗運

俱不報命𪔂渭准封代籓世子先是𪔂渭生于𨺚慶五年𪔂莎生于萬暦

十三年雖係庶出而長㓜判然矣代王溺愛𪔂莎謀出𪔂渭揑詞以請部

寺通政宗人各疏斥其謬經年不結至是始奉㫖定奪吏部都察院俱以

䑓省缺人諸務廢弛請𨒪下考選候補諸臣以濟急用大學士方從哲乃

言人君舉事上之當存國體下之當順人情遠之當稽祖制今六科止于

四人而五科之印皆無所屬十三道止于五人而人兼𢾗事以致内外各

差缺者無可𥙷滿者不得代寥落若此于國體何如也諸臣通籍有年今

幸與清華之選豈不欲乘時自效而徒令株守都門淹繫累歳此其于人

情何如也累朝舊例給事中五十餘員御史一百餘員濟濟⿱⿵乃𰀁皿 -- 盈朝用以擴

聰明而充任使今挫折若此豈人才昔盛而今衰糾䋲之職可用于國𥘉

而不可用於後世耶此其於祖制何如也不報十一月壬戍朔纂修玉牒

成虜犯喜峰等䖏廵按薛貞劾𠫵将郭珍選李家峪守備魏允髙䧏罸有

差給事中趙興邦摘議廵青要務言中使當撤貧啇當裁城垣倉厫傾壞

當修驢頭無用當變至于内馬房當遵照㑹典與外馬房一體廵視不報

潞𥳑妃李氏請恩襲封其子賜名常𡑍温答有加時王婚並急工部錢粮

無措命借于馬價侍𭅺崔景榮陳言邉需孔亟不堪再借當慮非常上命

仍給之十二月壬辰朔大學士方從哲言奉明㫖目疾稍愈即簡詳𤼵行

行之此其時矣謹一一臚列上請不報丙辰以輔臣所謂選官畵慿事准

将張孔教復除吏部署印時上于萬幾槩置不理中外惟以叢脞相尚𧺫

居注之職向有一翰林官專任葉向髙廢其官而自領之然向髙便于筆

札歳月微有登記至從哲而遂廢有以日後史事為言從哲云異日纂史

官自弔各部本章閱之足矣内府藏籍甚多自焦竤遇謗之後史官避嫌

不敢至内府繙閱而書皆為吏役𥨸去所藏漸耗萬暦四十六年戊午正

月辛酉𦍤貴州廵撫張鶴鳴請合勦兩江廵視京營御史梁州彦奏聼用

一途原為儲養将材今以所収聼用世職武科循環入營習射親試較閱

終歳應薦一以箭年貌聼用乆近為據庶良楉攸分不失儲養𥘉意承天

守備太監張文元以病求去祖制凡中外本章進經御覧必𤼵閣臣看詳

擬議取自上裁遇有未當再擬以上設有事體稍碍難以奉行者封還御

札請改此相循舊規縱有中出不由内閣者必細微無関大體事年來中

㫖漸多或不時批𤼵或中夜傳宣至于明㫖雖下必由該部抄𤼵後行今

太監張文元吿病疏中揷入别項人犯取中㫖以一等字該之盡為釋放

内閣不得與該科不得問亦不知何項罪犯何𧺫事情大學士方從哲上

疏爭之不報尚寳司卿熊尚文奏金牌失落𢾗多㑹典錦衣衛當駕三日

輪班上直各赴尚寳司関領金牌夜廵㸃閘班滿繳入所以嚴関防粛禁

地也自上深居二十餘年直宿僅存故事廢弛該司查𠫵部議𥙷造二月

辛卯𦍤工部侍郎林如楚言祖宗設立工科𤼵抄一以防内廷朦朧傳送

之𡚁一以嚴外臣完欠考成之法其用意甚逺今皇上俯從内臣之請有

不必候科抄之㫖𥨸以上供夷賞及婚禮織造事干錢粮自非下科勘詳

抄部送司何慿覆請如一日未奉㸃用科臣之㫖即一日不敢題覆催儧

袍叚之疏即皇上以衡命罪臣臣寕甘之不報守備鳯陽太監金忠奏欲

操練兵馬該科𠫵𥨊(“爿”換為“丬”)之吏部尚書鄭継之兵部侍𭅺崔景榮先後于大明

門叩辭出城大學士方從哲以子致殞娼女事被𠫵註藉三月庚申𦍤廵

按御史田生金奏請粤東備謚六人政事則尚書張㤗陳紹儒侍𭅺陳璉

節義則員外張粲長史荘琠理學則𭅺中唐伯元辛未京師風霾晦㝠四

月張鶴鳴進兵両江敗績疏言楚撫有一旅觭角期月可以蕩平湖廣廵

按彭宗孟言鶴鳴擅開兵釁責人以難辦之役有㫖令恊心任事蠲廣東

䨇恩塲虚暗鹽課從廵按田生金奏也建州誘䧟撫順城千總王命印死

之    先一日于撫順口言明日有三千韃子來做大市至日寅時

果來叩市誘哄啇人軍民出城貿易隨乘隙突入擄殺據住沿河勾引西

虜煖宰等于𨖚河両岸下營討賞虎墩兎憨㑹議入犯東虜抄化紏集駐

牧於鐘静邉外因以漢字傳檄清河脅併北関廵撫李維翰趣總兵張承

胤移師應援建州兵僞敗誘我師前以萬𮪍𢌞繞夾攻承胤全軍覆沒廷

議興師起楊鎬兵部侍𭅺經畧命摠督薊𨖚侍𭅺汪可受先出撫順順天

撫臣移鎮山海保定撫臣移鎮易州以便控御𧺫廢将李如栢摠𨖚東兵

及徴杜松屯山海関劉綎柴國柱等赴京調度廵鹽御史龍遇竒奏立鹽

政綱法詔遵之仍立石垂乆建州㱕我漢人張儒紳等傳來夷文一𥿄自

稱建州國汗有七宗惱恨等語大略言朝廷無故殺其祖父䕶北関嫁老

女及三坌柴河退墾今願赴貢求我一二人為質罷兵工科給事亓詩教

疏言張儒紳等為建州送進當嚴行訊䆒况云係東厰所差如渉别故不

妨另處果係交通則當徑坐以交通之罪不報閏四月給事中官應震奏

禦建三策一在伐敵交諭虜能繫建致闕下如順義王故事世受國封賚

賞不絶此以逆虜攻建之大畧也一在張威𫝑建州北隣北関南隣朝鮮

借北関兵為嚮導搗建之右腋調朝鮮鳥銃手同我由鴨綠山后搗建之

左腋此以順夷攻建州之大畧也一在悉敵情撫順至建州二百餘里有

五関隘進一関須守一関若越関而進恐無㱕路凡建境深淺虚寔須得

建人與我同謀方能詳悉此以建攻建之大畧也姚(⿱艹石)水疏薦原任摠兵

王學書毛允中孰知夷情冝起備大将之選住歳東征餘兵多聚海蓋皆

善𮪍射冝招徠以資衝鋒之選自登州抵旅順可竟日而至由旅順抵黃

谷島汪家口亦不逾三日移舟師于汪家口與鎮江寛奠兵合可相機而

前可扼隘而守則建州腹背受敵安能西犯南禮部等衙門奏祖宗家法

以訓儲為第一義髙皇帝建大本堂而命太子賔客梁貞王義等輔導太

子文皇帝于五年四月即命皇長孫出閣就學諭輔臣盡心開導皇上亦

當守祖宗家法允開講之期皇太子皇長孫日就月将以延國家有道之

長不報五月廵倉御史王象恒條上倉⿰氵曺 -- 漕八要一嚴督摠旗以杜掛欠一

專選庫官以便青成一革船户幇貼以省煩苦一議革𭣄頭以禁侵漁一

多留通粮以省繁費一𭣣餘米以實倉𢈔一嚴稽查以杜虚冒一禁改折

以重根本從之廷議請𤼵帑金凑餉百萬以給軍上諭内帑無措括十萬

金佐之撫安白家沖三坌堡連被剋㑹夜大雨河水泛漲建州兵退岀境

經略楊鎬兼程受事抵山海関得剋堡報疏請就近徴調命楊鎬兼挕巡

撫諭摠兵杜松劉綎等出関給冏金六萬両市𢧐馬以候陳王廷代楊一

桂按𨖚六月戊午𦍤添設戸部𭅺中一員給勅書𨵿防隨軍督餉廣東廵

按田生金條陳五欵兼統轄以裨鹽政鑄官錢以利民用恤官舎以念世

勲分薦疏以勵武弁酌邉戍以恤罪囚命依議行庶孽常洪紏黨刼父淮

王寳册銅符勒常洪自盡淮王貽謀不臧罸禄四年贈總兵張承胤少保

廕謚立祠李維翰革職為民南道御史趙紱言臣宰盧龍時便聞建州

浚壕増墉選将練卒二十年生聚教養而我方狃于處堂之安今冝朝夕

訓練力圖自安而又當使本鎮賢士如関東劉國縉関西白瑜父子及先

前推寜前𠫵政劉尚朴等各畢其智力以圖安攘𨖚事庶有濟也京師地

震何宗彦等上修省三事不報七月丁亥𦍤御使張銓言建之山川險易

諸将未諳深入保無抄絶昔臚胊河之𢧐五将不返今冝就近調募屯集

要害以固吾圉厚撫北関以堅其敵若加賦選丁騷動天下恐憂不止𨖚

者又言李如栢杜松劉綎以宿将並起𫝑不相下必責成楊鎬使之約束

張承胤不量而進䘮師辱國死何𠯁贖梁汝貴顧廷相突圍而出見失主

将䧟陣而死冝加SKchar恤若李維翰當逮治以為失事之戒御史潘汝楨條

奏薊鎮事冝一曰𥙷練冝𨒪一曰𢧐調冝審一曰要地冝防一曰偵探冝

明一曰南兵冝恤一曰夜廵冝議一曰夷市當防一曰資格冝破一曰軍

力冝養建州兵從鴉鶻関入䧟清河𠫵将鄒儲賢遊擊張斾𢧐死南兵主

事鄒維璉言邉患孔亟冝選擇大将以任𢧐守八月丁巳𦍤賜經畧楊鎬

劍時議謂楊鎬工于媚虜掩敗張鶴鳴果于勦民餙功楊鎬北禦鶴鳴南

撫時事可知矣兵科趙興邦奏摠兵李如栢舎清河而防懿路出竒應敵

固如是乎(⿱艹石)援𨖚摠兵麻承恩不聞其駐防何城應援何䖏又大不可解

朝鮮遣刑曺判書李度請敕從征并乞硝黄許之故太僕少卿吳烱捐貲

一萬兩𦔳邉且言昔人𦔳邉得官士林為耻臣今以休致官𦔳邉非有他

覬望勅戸部𭣣受戸科官應震言烱有官非求進無子非求恩冝表章

之以風勵群臣山西提學副使吕純如請以宋資政殿大學士范仲淹我

朝霍州學正曺端從祀薊𨖚摠督汪可受以清河失事自劾㫖令策勵恢復

開山東海運西虜定欵九月丙戌𦍤逮摠兵麻承恩詔獄囘郷生員孫弘

祖在建州寨聞要先後犯搶清河靉陽等䖏建都𨖚陽帖報經畧西虜各

聚衆謀入内犯廵按王象恒奏請増兵選将𤼵餉備邉勅援𨖚諸将抵関

者嚴限赴𨖚建州兵從撫順入李如栢拒却之張鶴鳴奏銅兵鼓噪紅苗

乘機搶掠悮事求去詔慰留之諭戸兵二部撫順近㨗朕甚嘉焉今天氣

嚴寒邉方可憫尔両部凑𤼵銀二十萬兩赴軍前犒賞務使人沾實惠士

有𡚒心戸臣請加派田𤱔每𤱔加三厘五毫有長星見于東南其星白氣

一道形如疋布濶尺餘長二丈餘東至軫西至翼凡二十九日而㓕京師

地震増設𨖚東廵撫周永春以李光榮為援𨖚摠兵移駐廣寕十月丙辰

𦍤給事中薛鳯翔奏從來未有五年不下之考選三次並候之言官責輔

臣不能挽囘匡救于是從哲乞罷斥不報彗星出于氐埽犯太陽守星尾

掃北斗文昌五車逼紫垣從哲言一陽𥘉始彗芒轉甚天怒未巳在皇上

轉移之閣臣居宻勿之司未有一人居𢾗年之乆者六部率多署事左都

懸缺多年三科無官四科無印抄𤼵之規盡廢封駁之任乆虚掌道無人

侍班無人廵城無人外差者無釋負之期其于人情何如也戸部言大征

未舉而支銷幾盡各関省直節省搜括両殿中書士民援納輸助事乞早

簡𤼵以𥙿軍需御史楊鶴請通啇恤竈以平鹽務梧州城火起廵撫潘一

桂以廣西亢旱赤地千里奏留稅銀四萬餘備賑併蠲額稅以救邉荒欽

天監請勅取在籍按察使邢雲路前來統理暦法十一月丙戌𦍤兩淮𠫵

議吳撝謙奏𨖚左危急已甚必深溝髙壘以拒之毋輕用𢧐以蹈不測改

設武関于鞏昌令河東西十道合試太常少卿胡來朝請京邉兵更調以

練膽勇十二月丙辰𦍤禁革錢粮加𭣣火耗套虜猛克什力率部落來䧏

兵部尚書黄嘉善疏請勅令直省諸臣各将所屬兵馬錢粮開報嚴行該

𬋩簡練勾𥙷及召募隣近軍餘閒民教習分撥防守仍載入考成而行黜

陟依議行員外郎董承詔犒軍進言𨖚事之難有六一将多而難調一兵

弱而難用一助寡而難恃一餉乆而難継一敵狡而難制一地險而難攻

而又有不可不議者六一関隘之當守一儲糈之當備一防禦之當周一

𨖚餉之當SKchar一驛逓之當恤一SKchar卹之當亟冝嚴𩛙将士恊力同心以

保無虞祖制藩府食鹽三百引每引二百觔福府准一千三百引每引六百

六十觔于河東運支廵按王逺言非典制不報給事中趙興邦言近者㑹

安有失或謂𥨸掠或謂大舉上下相𫎇楊于渭欺隱揑報胡咸寕附和扶

同據法俱無可逭各鎮道按臣以用人方急姑從寛政後将何懲且諸将

心怯而忌氣驕而妬如杜松与賀世賢以幕賔𠩄搆大成嫌隙開鉄一𢃄

民既苦虜又復苦軍乞勅經畧諸臣嚴粛軍紀以鎮危疆得㫖策勵北関

金台失以剿建州一寨來吿賜金帛風勵禮部彚奏年終災異除風霾水

赤日異妖氛彗星專疏外若甘粛猪妖𨖚東猴妖四月寒霜邉臺杆火大

怪示警于安慶蛟災作祟于池寕雷火焚擊于真保天鼓震響于寕逺梧

州火災官舎民居俱燼各省地震京邉山西見吿留都星隕成石祖陵地

震天鳴乃言路幾絶政本孤单九列星稀六垣印刓且郊廟儲教不親不

講𣙜稅内帑未罷未𤼵将何以崇實修而答天譴計滌舊布新轉災為祥

正在此時萬暦四十七年己未正月𦍤命吏科給事中張延登署科主察

上三事其一詳保任之法其一嚴提問之法其一慎署印之人上嘉納之

職方員外𭅺王元雅言策𨖚六欵一嚴責成一别功罪一戒欺蔽一簡精

銳一督蒭餉一核𢧐具上曰條議諸欵有禆邉計其令經畧督撫等官一

體遵行所議定征剿防禦方畧即時馳奏大學士方從哲移書楊鎬趣𢧐

援𨖚逰擊   叛附建州以父  在彼也二月乙卯𦍤部院科道㑹

勘韓敬文自可𮗚既無関節的據似難錮其終身或有輕佻舉動另當問

之銓法上從之令吏部另議官以聞山東廵撫李長庚以戸部侍𭅺督𨖚

餉楊鎬誓師𨖚陽分四路馬林率麻嚴丁碧等趋開鐵杜松率劉遇節等

趋瀋陽李如栢率賀世賢李懷忠等趋清河劉綎率祖天定喬一𤦺等趋

寛奠總兵王宣趙夢麟官秉忠李光榮各駐邉堡策應吏部左侍𭅺史継

階禮部侍𭅺韓爌充㑹試考官取荘際昌等三百五十人甲戍京師風霾

畫晦從未至酉黄塵四塞㝠如深夜已復光明赤色如血命𫝊諭慰厲東

征将士𩛙諸邉備諭工部殿門工程已奉㫖開工如何擅停止𨒪令清理

地基𪔂建毋借言阻撓三月甲申朔麗江土官木増獻銀一萬兩助餉廷

試賜進士荘際昌孔貞運陳子壮等及第出身有差時際昌進呈卷有别

字有洗𥙷字科臣楊漣疏曰以状元而别字必進士皆不識字人可以状

元而洗補必進士皆曵白可一時韙其直言杜松兵越五嶺関抵渾河焚

尅二栅趋利半渡被衝車營鎗砲阻水不前松争山頭駐軍林間伏盡起

松血𢧐突圍自午至酉力竭師殱松及王宣趙夢麟皆死馬林改由三坌

出塞抵二道関聞松敗軍遂譁遇敵歛衆退爲追兵所擊死者枕籍僉事

潘宗顔通判董尔礪皆死劉綎出馬家寨口深入三百餘里剋十餘寨敵

詭為漢卒誘墮重圍夾攻之衆遂潰綎及軍鋒劉昭孫等並𢧐殁㳺擊喬

一𤦺斬敵壻火胡血𢧐四晝夜𭠘崖碎首而死朝鮮将金景瑞從綎先登

者亦全覆惟李如栢先受周永春檄中道撤兵不見敵而還起前御史劉

國縉賛畫復起前御史熊廷弼馳渡𨖚宣慰軍民兵部尚書王嘉善及九

卿科道叩文華門請𤼵内帑以募𢧐士允給四十萬虎墎乘機挾賞廵撫

周永春奏言廣寧一線為全𨖚咽㗋之地䖏䖏乏兵萬一狡謀狂逞于西

建継其後則三韓之危有不忍言因命汪可受移駐山海開申𩛙薊昌防

備四月甲寅𦍤諭經畧楊鎬戴罪視事李如栢聼勘巡撫周永春請以其

弟李如楨代将勅開原道僉事韓原善募兵萬人調各邉兵分駐近郊行

𨖚東酌議民兵耕守宣武門外響閘至東御河水盡赤宣鎮營兵鼓譟不

赴調詔逮治摠兵劉孔胤御史楊鶴言𢧐骨堪憐忠魂未慰乞恤死士以

鼓勤王頃者東征之役大将張承胤沒矣摠兵杜松劉綎與夫王宣趙夢

麟相継亡矣文臣潘宗顔董尔勵俱𭧂骨疆塲矣聞劉綎提兵深入已破

敵十寨堅壁列營不動彼計用杜松陣亾衣甲旗幟詭稱我兵乘勝督𢧐

綎始開營遂為所敗然猶大𢧐𢾗十合養子劉昭孫出入死闘有萬夫莫

當之勇(⿱艹石)使清河聞警李如栢少聼賀世賢之計偏師策應殺入重圍劉

綎當不致死或夾擊成功未可知也傷哉宿将死而死矣其家酸悽痛楚

憂離困苦之状臣不忍見聞也請SKchar恤家屬併立廟祀從之戎政兵部尚

書薛三才卒贈太子太保謚恭敏自東事𤼵難調度兵食拮据營務條上

練火噐修𢧐車演京軍舉義俠諸疏皆切中時窽晝夜不交𥈤者五閲月

遂以勞瘁卒于京五月癸未𦍤科臣張延登奏劾擅去諸臣侍𭅺林如楚

沿途候㫖御史楊鶴掛冠徑去兵部趙興邦輿疾出城廵方崔尔進張惟

任俱不候代給事中李竒珍論李如栢先納    女為妾生第三子

攸中有女壻作鎮守𨖚東落誰手之謡不報建州進號後金皇帝改元天

命指中國為南朝六月壬子𦍤建州兵䧟開原時深入撫順以偏師躪鉄

嶺擁𢾗萬𮪍自靖安堡入圍開原摠兵李如楨方引衆出防城中空虚遂

䧟馬林于化龍高貞𢧐𣳚署道推官鄭之范𨓱出建復進圍鎮西堡瀋陽

鐵嶺軍民奔潰開原被圍時北関先期宻報及㓂至出兵二千來援至而

城已失矣擢熊廷弼僉都御史兼兵部侍𭅺代楊鎬經畧改差御史張銓

廵按𨖚東廷弼疏請決策恢復開原上賜劍令刻期從事廷弼单車就道

戸部請増李登父子職衘以鼓効義時李登父子捐貲捐軀以勤𨖚事僅

加廵簡職銜時論少之遣給事中姚宗文查閱援𨖚兵馬國子監司業張

鼐言𨖚事之壞願皇上𨒪諭京營提督同廷弼至大敎塲㸃閱選鋒㨂三

千為經畧帳下親兵而統以𠫵将分以把摠等官支太倉米半年或一年

以給其家而安三千人内顧之心付萬金于廷弼之手為三千人口粮之

費以壮其行色夫漢以羽林擊匈奴唐以神策征番逆此古來舊事可行

也不報七月壬午𦍤給事中官應震請特設武科目前兩月一舉待兵将

大集或半年或一年一舉𥘉塲試箭馬歩三技外刀鎗技擊諸法並試之

二塲則營陣火薬地雷車𢧐等項作何試驗三塲不用策論令自書謀畧

并熟知古今何将何項兵法知何天文熟何地理夷情得隨意暢言大抵

三塲但有一二可取即為入彀将材既集而兵即于此集而餉即于此省

今廢閑将領与四方武舉天下衛所指揮千百户及兩京勲臣錦衣衛世

職於應試時令其各遣舎人入京營練習不募之募不調之調較之募調

者勁乃遠過此所謂即将即兵也又不用安家治装但入營之後方給月

廪其餘官帑樽節實多此所謂卽兵卽餉也可以亟救目前可以持行經

乆黄嘉善題開原城乃昔黄龍府舊地東隣建州西接抄化宰煖諸虜迤

北則金白二酋在焉𨖚陽所恃以隔夷虜之路而聮絡北関互為聲援開

原實扼其㑹兹因殘破議者方亟圖恢復令督臣合主客之兵以城撫順

虜來則堅壁自守去則出師⿰扌⿳丆⺝⿱冖友-- 擾之弗拘常法䖏䖏防守抄化攻克十方寺

堡後金兵䧟鉄嶺自開原既克瀋鐡𨓱竄一空後金間諜所在内應而我

偵備甚踈聞敵膽落故堅城應時立破熊廷弼馳至廣寕聞西虜自鎮西

堡合侵𫝑甚急率兵禦之熊官兒屯以㨗聞八月辛亥𦍤二日熊廷弼受

代翼日入𨖚陽斬陣逃遊擊劉遇節中軍王㨗㳺擊王文𪔂設壇躬受撫

清開鉄死事軍民遣緹𮪍逮楊鎬御史陳王庭劾摠兵李如楨謂宰賽因

鉄嶺之䧟引兵争闘𬒳執如楨竟襲西虜殘級為首功熊廷弼言臣至各

邉相度敵之出路有四東南為靉陽南為清河西為撫順北為柴河三岔

兒間俱當設重兵而鎮江南障四衛東顧朝鮮亦不可少者此險要之大

畧也四路首尾相䕶每路設民三萬裨将十五六員分奇正以當一靣鎮

江設兵二萬裨将七八員半劄義州半劄鎮江夾鴨緑江而守此聯絡之

大略也清河撫順三岔児山多漫坡可𮪍歩並進當用西北兵以西北大

将統之寛靉林箐險阻可專用川土兵以西南大将統之鎮江水路之衝

當兼用南北兵将此兵将之大畧也各路領兵到邉畫地而守小警自為

堵禦大敵互相應援挑其精悍者時出而撓之此坐困而轉蹙之大畧也

善行師者行必結陣止必立營貯放糧草兼作退歩再設兵二萬駐𨖚陽

以壮中堅海州設兵一萬以備後勁金復設兵一萬以杜南侵此征行居

守之大略也後金兵破北関金台失自焚死白羊骨出䧏被殺北関亾擢

賛善徐光啓以少詹事兼河南道御史專練京營九月庚辰𦍤以李懷信

代李如禎将從經畧請也允釋罪将麻承恩劉孔胤各納馬自贖仍令援

𨖚立功給事中薛鳯翔言目前大政有應舉行者六謂儲講册太孫𥙷大

⿰亻⿱杳小 -- 僚下考選舉遺釋累有應停止者三謂内批織造稅使有今日必不能得

而他日必不可不行者二謂御殿𤼵帑疏留中吏部等衙門尚書等官趙

炳等詣文華門直陳𨖚左埀亡京師立蹙懇乞聖明臨朝用人行政報聞

經畧熊廷弼言比関䧟後人心愈潰瀋陽空城難守不如還守𨖚陽厚集

兵力人衆膽壮事𫝑萬全再圖恢復由是濬濠築垣借水為險人始有固

志焉徐光啓奏兵事百不相應非愽選天下竒才教練一二年决不可用

㝷以病乞㱕光啓𥘉練兵費二百萬樞臣計臣相顧愕眙營緒未畢一簣

中止至于招募四出坐糜千萬無一勝兵而後覈其乾𣳚亦無及矣戸部

主事楊嗣昌言募兵調兵逃兵之害并言各處土兵俱為𨖚出此苗狆得

志之秋横肆攻圍之日也又言水藺之役黔蜀相争以莫解之𡨚共行間


之𭛠𫝑必有變十月庚戌𦍤山東撫按王在晋陳王庭言登萊等處兵将

空虗建州奸細謀絶運道請復昔日之兵䖏應添之餉大同㳺擊焦垣領

兵八百援𨖚至懷安兵夜變垣縋城遁衆兵介馬控弦大索守備張承憲

以單𮪍行亂兵中諭定之吏部尚書趙煥卒東師失律中外震驚率⿰亻⿱杳小 -- 僚

宫鵠俟竟日上為憮然至是以勒瘁卒于京師性素𡥉友寡嗜慾歴仕五

十年自奉不踰寒素十一月庚辰𦍤建州遣其壻好里于斗問和于朝鮮

朝鮮震懼請援建州兵擁入龍潭口且往開鉄䭾運窖粟𨖚左大雪多涷

饑經畧檄摠兵柴國柱等屯虎皮驛各路聨絡以扼賊衝以粮匱撤囘𨖚

陽就食御史彭化鯉言救𨖚之策有三言一曰𨒪𠑽國之疏七日報可事

動經年人患其遲一曰實宣和之詔掛之墻壁而人不覩以其文也一曰

断宋雖議多功少其主亦時出獨断不報後金築城撫順邉外且堅守牛

毛寨萬遮嶺廣造攻具結連𫎇古煖粆虎墩諸酋既而聲犯寛奠鎮江吿

急十二月庚戍𦍤司業張鼐陳太學六論一端本二清途三慎選四聲教

五遵範六除習不報員外𭅺馮時行奏獻竒車曰飛輪車曰旋風車曰䧏

魔杵車曰滚地産車曰轆轤車造車五百輛用兵一萬人餉三十萬一月

可復開鉄不報𨖚左是時調兵十八萬歳増餉三百二十四萬即陸運車

三萬七千輛用牛七萬四千頭贊畫劉國縉所募新兵一萬七千四百餘

名分彂鎮江清河防守一時迯散殆盡御史周萬鎰言夷氛叵測廟筭甚

疎敬陳十二事舉視朝之典重根本之地𤼵内帑之財嚴海防之道保形

勝之地慎兵将之選連屬國之援安内地之民守門庭之險審議論之冝

議理財之道昭懲𭄿之法大學士方從哲以署吏禮都察院官及順天大

同巡撫請不報萬暦四十八年庚申正月庚辰𦍤釋御史劉光復為民給

事中曽汝召為宗臣𠑽戚臣王昺請乞釋禁還藉而以楊鎬逮而不誅

李維翰寛罷失平李如栢李如楨鄭之范失律棄城乞盡下法官正罪疏

留中増設関南海口関外羅城守備以閻輔李茂春為之熊廷弼奏言𨖚

陽瀋陽撫順清河靉陽寛奠鎮皆當敵一靣來路不置兵無以阻其䦨入

不多置兵無以當其聚攻如僅屯聚一䖏其去逺者三四百里近亦百里

其何能濟况海州三坌河金復等䖏尚議添設以䕶海運以防門戸作何

鋪擺又言朝鮮自義州以上咸鏡六鎮猶𠯁自衛而我自清靉以逹岫巗

迤邐而南四衛則𨖚陽屏蔽在焉敵窺朝鮮取道牛毛東葛等嶺趋寛奠

徑度昌城則一江隔阻聲援不及而朝鮮危不然由寛境直入鴉鶻関途

鳯凰城蹂躪金葢以西則𨖚之腹背俱寒而𨖚陽亦危又不然由清靉両

路奔岫巖南犯遶鳯凰城而攻鎮江則𨖚之八站与江東城俱為孤注而

𨖚陽朝鮮又両危由斯以談鎮江横據水路之𫝑重而扼門戸以牽制其

左右之衝突則寛奠尤重添設寛鎮兵将已不煩再計矣而樞臣𥿄上有

兵出関無兵則各設添設亦𥿄上空言爾部議招集新兵㱕伍團練責成

道臣即克金復海葢岔河等一𢃄防守依擬行二月己酉𦍤癸丑日生交

暈如連環白虹彌天百官具疏候思善門叩請批𤼵章奏不允御史李徴

儀給事中張延登皆以求去不得出城候㫖給事中曽汝召言𨖚民雖殘

𨖚土如故請令𨖚陽十八萬軍士捍牧圉于外而諸孱弱與逃伍之兵授

牛隻分土地而課之耕用以飽十八萬軍士當無不贍者誠為便計疏留

中給𨖚東湧珠鉄砲二千位連珠鉄砲五百位從經臣所請也㤗安岱廟

神像口出火熖三月己卯𦍤廵⿰氵曺 -- 漕御史毛一鷺陳三事一泇河之完工當

議一水櫃之清查當議一衞河之疏濬當議從之部議加派省直田地每

畆二厘復滿旦阿暈舊賞摠督文球言其前雖助逆今已悔罪陜撫李𧺫

元奏延鎮欵虜互市竣請𥙷給各酋陞賞從之𨖚陽火藥局被焚闔城驚

⿰扌⿳丆⺝⿱冖友-- 擾京師戒嚴兵科薛鳯翔劾賛畫劉國縉招兵萬餘全伍脱逃道臣閻鳴

㤗馬匹草料累月不給請治罪熊廷弼奏廣寕為𨖚陽後勁撫臣屡討援

請該部别行徴募糧草罄竭乞催𤼵接濟四月戊申𦍤大學士方從哲言

𨖚陽搶犯决在旦夕皇上未𡧓臨朝靣啇備禦倘𨖚城一失則廣寕以西

䖏䖏皆危而京師隨之彼時廟社陵寝将何如安置無恙而可漫不為意

上曰弘濟時艱正望卿運籌匡賛傳示該部傳諭經畧督撫齊心併力防

勦癸丑皇后王氏崩戊午大學士方從哲詣思善門𡘜臨畢詣仁德門問

安召見于弘德殿御榻東向上側身卧上云朕自去年三月以來頭目眩

暈至今不時瀉痢神思恍惚又昻首向從哲云試看朕容且出手腕令看

從哲奏慰畢因奏東事𦂳急又值皇后大禮請㸃閣臣上云𨖚東事只是

文武不和以致如此閣臣本已批矣查出即𤼵從哲請𥙷大⿰亻⿱杳小 -- 僚科道上云

知道了從哲叩首而出永順土司彭元錦願以萬兵援𨖚朝廷嘉其忠義

加陞都督僉事錫飛魚服色既而部檄八千僅以三千兵使将将之赴𨖚

而自稱病不行戸科官應震言舊相張居正以申韓之學志冨強之功一

時能者在職朝無倖位久而論㝎懇乞昭雪五月戊寅𦍤御史張銓奏言

國家之亂皆起于民窮財盡履畆加賦七厘未已而九厘窮民何以堪此

大内積金如瓦䃯而𤼵帑之請呌閽不應加派之議朝奏夕可豈財爲皇

上之財而民非皇上之民乎加石柱宣撫司綂兵女官秦氏三品服詔慰

朝鮮時邉臣傳言朝鮮𥝠通建州者囯王李暐遣陪臣奏辯言不能焚書

斬使而相機制𫞐心實自明廷議謂當彰天朝字小之仁以𥨊(“爿”換為“丬”)狡謀搆誣

之計予勅書諭之以故南関裔指揮王世忠為游擊風示四夷經畧熊廷

弼以兵力稍集請守瀋陽貴州廵撫張鶴鳴奏永寕土官奢崇明侵占白

撒所屯地勒令一一退吐如不遵奉當改上為流官蓋鶴鳴貪婪借名以

激其必反爾御史倪應春言皇上𣸧居稱朕輔臣從哲忽𫎇召見臣意輔

臣睠懷時事涕泣開導者無所不至而寥寥𢾗語俄出俄入以致聖心愈

厭豈不虚此良遘哉六月丁未𦍤建州萬𮪍由撫順関萬𮪍由東川堡深

入至渾河賀世賢柴國柱設防瀋陽却之熊廷弼以軍士勞苦真堪痛哭

之状𥸤乞恩賚命戸工二部𤼵銀二十萬兩犒賞𨖚軍上大行皇后尊謚

曰孝端命皇太子才人王氏附塟于郭妃墳園之側七月丙子𦍤給事中

薛鳯翔言劉國縉兵逃失伍不聞引罪之章回衛許時輙稱單𮪍之赴徑

情徃還作非客非主之官一彼一此不受經臣節制當令速回聼勘從之

保靖土官彭象乾兵至涿州一夕逃散雲南巡撫沈儆炌言安疆臣再逞

悖逆眞所罕睹安效良承継烏撒原經三省㑹勘奉㫖准襲效良即淫虐

寡恩致起釁端然官印豈可擅奪兵端豈可擅興乞勅四川川南二道貴

州貴寕畢節雲南曲靖各道勒限擒拏㑹問正法下兵部𨖚撫周永春吿

病不允經畧熊廷弼以病吿休不許丙申上病大漸召英國公張惟賢大

學士方從哲尚書周嘉謨李汝華黄嘉善張問逹黄克纉侍𭅺孫如游入

見于弘德殿各致詞候安畢嘉謨以用人請上俞𠃔之上問𨖚事云何嘉

善曰臣當戮力料理即日蕩平無煩聖慮上頷之諸臣叩頭而出諭内閣

朕嗣祖宗大位歴今四十八年因國事焦勞以致脾疾不起有負先帝付

托惟皇太子青宫有年實頼卿与司禮監恊心輔佐遵守祖制保固皇圖

卿等功在社稷萬世不冺是日帝崩遺詔曰朕以冲齡纉承大統君臨海

内四十八載干兹享國㝡長夫復何憾念朕嗣服之𥘉兢兢化理期無負

先帝付托比緣多病静挕有年郊廟弗躬朝講希御封章多𣻉⿰亻⿱杳小 -- 僚宷半空

加以礦稅繁興徴調四岀民生日蹙邉釁漸開夙夜思惟不勝追悔方圖

改轍嘉與天下維新而遘疾彌留殆不可起葢愆𥙷過允頼後人皇太子

聰明仁孝𧇩德夙成冝嗣皇帝位尚其修身勤政親賢納諌以永洪圖皇

長孫冝及時册立進學瑞王惠王桂王各擇善地令早就藩封大小臣工

務恊恭和衷輔理嗣君保乂王室是皆朕惓惓之至意也内閣輔臣亟為

簡任卿貳大⿰亻⿱杳小 -- 僚盡行推補兩次考選并散舘補道官俱令授職建言廢棄

及礦稅註誤諸臣酌量起用一切𣙜稅并新増織造燒造等項悉皆停止

各衙門見監人犯俱送法司查審應釋東師缺餉宜多𤼵内帑以助軍需

陣亾将士𨒪加卹錄䘮禮遵舊制以日易月二十七日釋毋禁民間音楽

嫁娶宗室親王藩屏為重弗得輙離本國各處摠督鎮廵三司官地方所

繫不許擅去職守聞䘮之日止于本䖏𡘜臨三日進香差官代行衛所府

州縣并土官並免進香詔吿天下咸使聞知尊謚曰範天合道哲粛敦簡

光文章武安仁止孝𩔰皇帝廟號神宗塟定陵

論曰天子統御天下其大政不越𢾗端用人聼言理財治兵而已而財

⿱⿵乃𰀁皿 -- 盈虚兵之強弱又未有不本乎聼與用者之當與不當萬暦𥘉年輔臣

張居正擅而才天子深𠋣重焉以法制天下朝令夕行尤留心邉事縶維

俺答宣大以西桴鼔凝埃矣用大帥戚于薊鎮李于𨖚左當時九邉晏如

羣吏畏法國用饒𠯁差方黄龍地節之間泊乎天子年日壮改絃鼓瑟而

新進喜事者據甚美之名以関有識之口其始曰清奸黨既凟矣又為之

說曰去苛政曰開言路苛政去即一切綱維檢柙隄防鈎校咸以為厲民

而莫之用言路開則酬恩怨任愛憎与身有隱過避黨弹射者恣行其胸

臆天子曰嘻彼更張者始未嘗不新耳目快心志而今浸淫至是也何㦲

朕乃知治理矣矯亢而太嚴者必激激固漓天下之和詭隨太甚則又昵

昵成懦懦成溺而天下之大義以潰今而徃其惟去𥘉政之惨礉寡恩而

仍行𥘉政之率作綜核憲典𫞐衡兵食庻幾惇大中有修明振動之氣㢤

夫如是則衆言朋興皇志自定豈復憂驕将按劍屬夷⿰扌⿱𠂉几 -- 抗命之漸柰之何

因循日甚而兵食兩詘夫胡兒狼心不可以中國之冠𢃄豢主邉計者疏

冠一軍制曰可後又摧折甚跳而赱險爰𤼵大師雲集堅城之下而帑金

𢾗百萬立盡一耗也朝鮮之急偏師可援而當國者欲就宋經略之功名

輕議遠討直抵王京之東島㓂方張而帑金𢾗百萬又已立盡二耗也楊

酋應龍𥘉有功後反覆以覘上意宜撫而職事議以勦示張皇之効勦失

利又議以撫𭣣鎮定之功後卒無成而徒役𢾗省之兵竭百萬之餉三耗

也斯時且力圖休養以濟羸虚猶恐無及而又輕聼奸人之言旁搜山澤

之利冠葢如雲徒衆如雨地脉摧殘閭閻蕩析本末相𫞐得不償失而遐

邇之民立疲焉由是廷臣之好名者連篇累牘訐當國者之失策而朝堂

水火矣雖其持論各有所短長大抵世所謂小人者皆真小人而所謂君

子者未必皆真君子也可勝嘆㢤時天子亦厭苦間多斥逐而人心益囂

何者斥逐未有以當其罪也于是持論者益堅遂有南北沈黨之目又有

淮上黨顧黨王黨之目而朋黨之盛昉乎此嗟乎人臣結黨以相傾此國

家之大不利也斯時天子當進攻黨者而諭之曰君猶天也猶心也萬物

同出于天百體同令乎心而東西参啇肝膽楚越可乎不可又進黨者而

諭之曰子大夫之黨何爲者得毋自謂君子𫆀君子有黨其說肇于贊皇

弘于廬陵然朕嘗聞古聖之明訓矣不曰群而不黨乎又聞其繫易曰物

以群分群不言合而言分者苟利社稷上爲德下爲民必親而愛焉親愛

之爲群反是者即以不受親与愛而分是何適而非分㢤若夫忠佞不别

附我者植合強摧弱合衆陵獨斯爲黨尔黨一立則在黨外者縱有忠君

利國之圖而立不能相下之𫝑國家䆒不得一全才之用朕又奚頼今与

子大夫約各捐去黨𥝠偕之大道子大夫不聼朕髙皇帝有三尺在朕将

從事焉無食言果若兹則傾䧟之夫畏天子之覺之也即内懷忠而外盛

氣者亦且兢兢然恐拂天子之意必俱革轍而各以其結黨攻黨之精神

移之以工國事又奈之何髙閣置之批答益寡朝鞭乆不鳴章疏留中者

十九推陞者不下被弹者不議天子之一切鄙夷也豈不曰大臣之無𠯁

仗也言路之無可採也置之不用不答庻幾其可㢤然不用則所用者益

寡而一人操𢾗柄益得以持𫞐矣且㫖乆不報則紏章一上不得㫖䖏分

而被紏者即去䑓省不益恣行㢤漸且輔臣不能持政而有當闕虎豹者

出放廢天下賢人殆盡凡中外之得選䑓省者皆閣不下舊䑓省益得籠

致後進必入其黨當時所喧持者惟禁道學一事而吏治邉防俱置不理

賄賂日張将駑兵驕而邉関吿急此何時乎殆安危存亾之秋也天子必

當下罪已之詔赫然与群工更始曰咨爾邉臣彼不過漢一大縣我控弦

之士見之却而走何欤汝其糓乃甲胄鍜乃戈矛峙乃糗粮其必弔必善

必𪧐否則汝殛朕且不汝貸又曰咨爾司馬将者國之司命經畧者又将

之司命可勿慎欤擇人而用之王用人而擇之亾汝欽擇焉其母忽苟有

陳連進之謀奏搗巢之策者天子曰噫若是易𫆀朕考兵法曰神靈威明

与天合勾萌動作与地俱隂陽寒暑与時至今者天意順欤地利得欤時

不可失欤三者全其尚廸果毅功多有厚賞不廸有𩔰罸一之不備姑且

礪戈儲糧以待彼𥠖庶者父母妻子所仰之身愼毋⿺辶䖏驅之鋒鏑下又慎

毋以𢾗十年來朕所頼西平哱賊東平倭南平楊酋諸渠帥一旦漫置之

荒漠之野俾進退失據而若等負濫首之謗于天下㢤夫然後技精而氣

充見可而進知難而退庻収萬全之效又奈之何無知人之鑑衆言揺亂

又不克折衷如樞臣以邉才薦楊鎬夫鎬者敗群之羊駕而復馳義不可

許天子曰允㦲汝諧閫以外将軍制之首輔方從哲以腐枝持大厦天下

寒心而天子以為忠命之曰進止機冝汝實代朕詔諸邉以作朕将軍之

氣由是紅旗督𢧐三路䘮師大将(⿱艹石)劉杜軰一旦云殂餉竭財匱而邉難

益𤼵賦加民貧流㓂乘之土崩瓦解禍𤼵于天啓崇禎之代惜哉當萬暦

朝天下方全盛倘任得其人而章疏又無中閼之象寕有兹患㦲故曰欲

天下乆安而常治在乎財贍而兵強欲財贍而兵強义貴乎主之能知人

与善聼言

又論曰顯皇帝𫎇襲承平享國長乆恬熈蘖釁坐蹙彊土卒貽⿰糹⿱𢆶匹 -- 繼世之

患豈真委轡失馭㢤帝之所患在于智術有餘𮗚世太熟而有厭薄其臣

下以為不𠯁當吾輕重長短之意夫人主者天下之大身也大小臣工其

心膂股肱耳目也身之所能以不用為用者為幸其心膂股肱耳目之所

自愛而収其用人主幸其臣之自愛其道德也而収其啓沃之用幸其臣

之自愛其功名也而収其諷議之用幸其臣之自愛其冨貴也而収其勤

勞敬慎之用今吾一切土苴置之談笑麾之曰是纍纍者牘人之情僞盡

知之矣是将矯拂其君以楽居于隂陽禍福之間而重𫉬其名髙厚實以

自利焉吾姑勿與為喜怒可否以無令窺吾短長緩急以便其身圖而亦

使知玄黄水火之無用也而矍然其自已嗚呼使人臣盡撤其名髙厚實

之𩓑人主誰復與共天下者㢤且人臣委身筮仕必不能舎其道德功名

冨貴以獨立于無事之地明矣既不𫉬邀君之喜怒可否以効其用𫝑必

横溢四出以嘗試而求勝而焬灶之徒坐起而収之于是一時之短長緩

𢚩不在人主而在人主床第醉飽之間威神隂蝕不与同盡抑巳鮮矣自

昔朋黨之盛莫如東漢及宋元祐熈豊間方其大𫞐在上諸君子挾其道

德功名之志與營據冨貴之小人爭勝于人主之喜怒可否而力持于消

長之介人主雖不能盡别其淄澠而靈爽所及常居中而互収其用及夫

主聰既塞𥨸命者乘瑕鬻𫞐節義禮學之氣散而求聚不能遂上殿之争

而從事穴中之闘畢期焦爛卒殄國祚由此觀之凡有血氣莫能㤀争一

薫一蕕猶有餘𦤀人知熹廟委命上公不惜挈其心膂股肱耳目以投刑

餘之一燼而不知非定陵四十餘年之留中不省彼痿痺思振之氣亦何

至橫溢難禦甘蹈清流之覆人亾邦瘁無辭階厲哉蓋帝𥘉亦自任其智

術謂不為人臣之所用而孰知有從旁而用之者之禍至此烈也嗚呼古

之以不用為用者非大智孰能當此乎

又曰治天下之道譬猶弓然更張太驟則一弛而不復収神廟𥘉年中有

母后外有貴強相綱紀振粛是時也(⿱艹石)弦方張(⿱艹石)弓在檠天子冲齡敬恭

師保亾敢侈度恣情以貽慈聖憂及江陵相卒而朝講漸疎批答漸𣻉人

心風俗漸委靡百司庶⿰亻⿱杳小 -- 僚承江陵操切之餘楽于寛弛而自便宰輔大臣

深懼𭣄𫞐任事之名而務為委順謙光之習上不敢忤天子而下不敢讎

庶司當江陵相時天子若負芒刺(⿱艹石)嚴師傳江陵一死而唯諾将順者共

矯江陵之所為深居九重稱朕不聞誰復正色而紏哉故貽神廟末載隳

廢憂者實江陵當國時⿰扌𠫵 -- 𢮥之太急有以致之也江陵固才相罪不掩功

使彼當柄時稍知以恭謹歛其傲而以柔道劑其剛毋以恣愎失主心毋

以束濕賈衆怨天假之年久在相位而從容調爕務為萬全善後之圖主

德以夾輔而勵精政化以乆道而不變政成請老薦賢自代使守畫一神

廟一朝之治豈不始終備美㢤而惜其不出此也交驩馮保以結宫闈假

母后以鉗㓜主凡平日握權專断徑行無阻㓜主固已悒悒不快矣特制

于母后而陽尊禮之一旦時移𫝑改𤼵攄夙憤䟦扈臣死恨晚尔寕復念

其勞績而遵成盡乎盡改其法理固然也人情強其所不甘至于太甚必

有悱然欲變之情神廟天性純柔江陵事之以操切以嚴濟寛相輔有功

而無如其難合也申王軰継之瑟琴專一如水濟水大𫝑痿痺而不可返

矣以若臣居幃帷而奉深居拱嘿之主然猶闢土夜郎振旅寕夏用兵海

邦威行絶域雖驛騷中土勞敝士卒而文武大吏頗能敵愾天威所加㒺

不糜碎是實江陵操切之成效也豈神廟深居拱嘿二三相臣唯諾順承

之所能致㢤且非持三征也神廟𥘉年江陵用殷石汀平嶺東用曽確

平都蠻用凌雲翼平羅旁徴調或𢾗十萬拓地𢾗百里而所遴擢才臣名

将立功邉徼者不可勝𢾗三征特籍其餘威尔乘令行禁止之𫝑加以山

壓卵之兵什圍伍攻其愁不克帝始能委任江陵大綱振舉雖恩禮不終

亦𠯁警後𫞐姦之圖假托者末年倦勤堂陛不交政務𥨊(“爿”換為“丬”)閣醸数世叢脞

不振之憂然忽置繁𤨏而大事能断SKchar容士夫而𥊍御𢙀息𢾗十年間九

重髙拱中外憂疑太阿獨持未嘗旁落廟號稱神豈不信夫

又曰神廟于世事無所不濡緩而尤莫緩于建儲建儲之緩一阻于𧰟妃

之煽二激于衆議之淆三惑于宰相之無定識𧰟妃之煽衆議之淆猶可

言也宰相之無定識不可言也天子不能絶衽席之寵而有立愛子之疑

所頼大臣正色百執事昌言而顧乃持迎合之說以奸大統並封之掲王

太倉得辭其責𫆀雖勉狥公論儲位卒定而遲之𢾗年議論煩多猜沮百

出馴至三案之訟幾貽黨錮之憂邪正既分水火遂激其原皆為國本而

神廟所以遲之不决致開天下之疑者實太倉先入之言為之祟也彼慿

寵匹嫡者猶惮⿱⿵乃𰀁皿 -- 盈廷之議即小臣交章天子殊厭忽不理宰相一言天子

所籍以資剖畫庻司百僚所恃以囘天聼而蚤為逢悦之策天子安得不

厚自觧免而有詞于天下哉及後來悔過矢力挽囘而終不能掩並封之

誤也大臣當國欲定危疑决大事而進說于人主可不慎乎且自來朋黨

之禍未有不起于SKchar柔不断之朝者也人主英明是非立剖刑賞不淹賢

者無所開號召之門而小人亦無所為植黨之計其次則天子寛仁相臣

明决猶能渙群和衆而不使日滋諍議之端萬暦𥘉年門戸未熾以江陵

為之相也嗣後建白繁興衆言淆亂九重拱嘿而不聞大臣叩閽而莫應

君子懷杞憂而讜論莫申相率有孚號同志之心小人蓄姦䛕而刑憲無

章亦競圖黨邪醜正之事國家一有風影之疑糾紛之事君子倡大義而

建言小人肆讒說而傾正貌君子者亦欲借事以邀譽附小人者不惜違

心以狥𥝠百年之間朋黨之𥚽竟与國運相終始始于争國本極于論三

案而敗于攻魏璫忠臣節士肝腦𡍼地名甚正心甚苦而事甚難其中雖

有敗𩔖而不𠯁為衆正累其嫉君子者當論國本時已窃窃然倡調停省

事之說以圖定策邀冨貴刺訊君子而摠㱕其罪于好名理亦近似殊𠯁

蠱惑天下之聼聞及逆閹横行濁亂海内所抗章犯難而振髙岡之鳴者

䆒止一二圖定策邀冨貴之君子而碌碌調停省事者方且奴顔婢態入

逆閹之門而施下石之毒也至是而猶欲以好名排議君子而快小人之

心是尚有人心也㢤嗚呼使神廟蚤定立長之計毋𧺫天下易儲之疑浮

言既息論辨自消必不遺兩朝邪正傾軋之患諸君子罹𥚽不𠯁惜而後

之門户日以紛攘議論益多事功不講而馴至于隳敗是非神廟SKchar柔不

断之所醸𥚽乎由今追昔不無志感焉且以警後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