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本庵續集
卷六
作者:金鍾厚
1799年

箚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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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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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虗靈知覺註。程氏曰虗靈。心之體。知覺。心之用。○金農巖曰虗靈。狀其德也。知覺。指其實也。虗靈之體。卽知覺之存於未發者。虗靈之用。卽知覺之見於已發者。初非有動靜之殊。而分屬乎體用者也。兪兼山曰虗靈知覺若偏擧。則言虗靈而知覺在其中。言知覺而虗靈在其中。不可以分體用也。如大學章句。以虗靈釋明德。答林德久書。以知覺蔽論心體是也。若幷擧則虗靈爲體知覺爲用之說。恐不可易也。愚按此序。始統言虗靈知覺。至說人心道心則獨言知覺。以人心道心是據已發故耳。程氏之言體用以此也。然不如此開破。而直說是體是用。則爲若虗靈無與乎已發。知覺無與乎未發。故來農巖之斥耳。若兼山以偏擧幷擧爲言。則恐非程之本意。而亦未足以釋農之疑也。

各極其趣註。雲峰胡氏曰大學言心詳焉。○閔蟾村曰胡說未盡。盖大學以學爲主。故序以學之爲道。在復其性。須先言性。次言氣禀之拘。然後言學而復之也。朱子於凡論學處。皆用此法。如小學題辭,行宮箚,尤溪學記是已。中庸序。以其將發明中字。故必言執中。則不得不以人心道心爲言也。此其作文命意之體。各有攸當爾。

篇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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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者之名○按合不偏不倚與無過不及而爲訓之義。固見於或問矣。然中庸之中。其正義止是無過不及。而不偏倚。乃爲推本在裏說。至若程子之謂不偏。則似以語夫無過不及者。而其所謂無過不及。又以通未發之中言者也。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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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中和○章句自戒育矣。金子靜曰自戒懼而約之工夫也。至靜之中地頭也。無少偏倚。其守不失。工夫之至於極也。下段倣此。愚按自至二字。只是釋致字之義。當以事之始終看。不當以地之高下看。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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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之中庸憚也○章句戒謹不中。按戒愼恐懼。專言則包愼獨。其說具見上章矣。然其曰無時不中。則是說及愼獨以後事。而愼獨不足以蔽之。如上文處中與中無定體云者。尤不可謂正說愼獨也。然則戒謹不睹恐懼不聞二句與無時不中一句。自有層節矣。

右第二章云云○按上章之言中和。推其本耳。至此方正說出中庸。卽此書之本義也。推本則以性情。正說則以德行。固其宜也。然所謂性情德行之分。已備見於第一章。第一章首節修道之敎。卽以禮樂刑政。品節其過不及者。而次節以下則以戒愼恐懼愼獨爲言。此其一以德行言。一以性情言者也。然以德行之本於性情。故中庸之中。又兼中和者此也。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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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莫味也○按語類子武問此章受病處。只是知不至。所以後面說鮮能知味。此其發明章末獨說知之義則得矣。而答語却只說各有受病者。盖據全章言之。而不管章末義耳。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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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天下能也○按旣說均天下辭爵蹈刃之可能。而又說中庸之不可能以作對。則可知三者之皆不合中庸者。故章句一斷以倚於偏矣。但語類三者做得恰好是中庸云者。義方完備。而章句欠此意。爲可恨耳。○又按此章以勇爲主。而知者不賴於勇。勇於仁者爲切。故章句只言承上章。而下章章句專以擇守言者。皆以此也。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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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柔以敎。不報無道。○章句橫逆之來。問。朱子旣釋無道以橫逆。橫逆卽如孟子所謂有橫逆則必自反也。自反則不報者也。此亦南方之强耶。尤菴曰郭解見箕踞者而曰居邑屋至不見敬。是吾德不修也。是豈中庸之强乎。孔子叩原壤脛。子思麾魯使者。此則報無道。而爲中庸之强者也。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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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第十二章云云○記聞錄曰夫婦一節。與下文修齊治平之事七章相應。皆言道之在人事者。而見道體之全。鳶魚一節。與下文鬼神一章相應。皆言道之在萬物者。而見道體之妙。然而妙用亦豈在全體之外哉。又曰三十三章。無非中庸。亦無非費隱也。以其無偏倚過不及而謂之中庸。以其用廣體微而謂之費隱。釋中庸則以知仁勇之無過不及爲言。釋費隱則以修齊治平之事爲言。各以其義之所當也。愚按此論得之。然須看出中庸是此書之主。而爲修道之敎。費隱是中庸之實。而爲率性之道。方是。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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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第十四章○按素富貴節之爲素位而行。在上位第之爲不願乎外。實包在素位而行之中。孔疏以不陵下不援上。分屬於素富貴素貧賤者。亦有見矣。但其言正己不求以下者失之。此則當以正己不求。合屬於夷狄患難。而不怨不尤。爲承正己不求。以申言之耳。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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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曰妻孥○按和樂且湛。詩本言於妻子。而此則謂兄弟也。宜爾室家。詩本專指妻子。而此則包妻子兄弟而言也。盖斷章取義爾。小註饒說。恐於文義不叶。

右第十五章○按此以道之不出乎家。而明其不可離也。道自卑邇而至於高遠則亦費矣。其言妻子兄弟父母者。應上造端夫婦之意。而道不遠人之意。自可見已。盖通上十三四章爲語小莫能破也。而修身齊家之事。自擧之矣。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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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曰射思○按詩本通言鬼神之無不在。而於此引之則似貼祭鬼神說。而亦不害其爲通言也。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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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其材而篤焉○孔氏疏曰篤厚也。言善者天厚其福。惡者天厚其毒。

右第十七章云云○按此章承上章鬼神言孝。孝莫大於受天命。而宗廟饗之子孫保之。道之費隱而不可離者。益可見也。而宗廟之饗。亦以應上鬼神。起下祭祀之禮耳。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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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第十九章○按此章承上二章。以次推廣之至於郊社。而末擧治國字以起下章。盖通上十七八章爲語大莫能載也。而治國平天下之事。自擧之矣。其歷擧舜文武周公。亦猶第十章以上之擧舜,淵,路也。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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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德也○林次崖曰此以下四節。只是申上文之意。盖上言修身以道。未見其爲何道也。上推修道。以仁及於知天。未見其爲知仁勇也。故於此盡言之也。

右第二十章云云○按十六章兼費隱則出一箇誠字。此章包費隱則又出一箇誠字。見費隱之道皆實理也。記聞錄謂十六章以上。明天地化育之實理。二十章以上。明人事之實理。盖就萬殊處說一理。當與論語一貫說參看。此論固是也。然誠之道在於知仁勇之得中。而此章之言知仁勇與不勉而中擇善固執。卽因第十一章以上中庸之道而推衍焉。則是又說中庸矣。愚之於十二章。言中庸是主而爲修道之敎。費隱是中庸之實而爲率性之道者。於此益信矣。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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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第二十一章云云○按此章承上誠字。遂推原天命之性說。至三十二章皆是。盖二十二章以下。以天道人道分言。則天道固性之原也。而其言人道處。亦皆從性體上說。與二十章以上所說道敎之意。自不同。深察之可見。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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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云維天之命云云○陸稼書曰於穆是誠。不已是無息。德之純。却少了無息。故又說純亦不已。只要添不已字。以溱成至誠無息之意耳。不是天人合一之謂。愚按此謂不是天人合一之謂者。若要破人之誤作文王之純亦天之不已看者則得矣。而其謂要添溱成則近巧。恐非本義。如程子盖以詩本文。於天言不已。於文王言純。故推言文王純之而亦爲不已耳。此說似拙。而不可易也。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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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君崇禮○章句存心之屬致知之屬。按存心致知之分屬知行。語類多明證。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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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大也○按於天地以萬物言。於四時日月以道言者。以天地之持載覆幬者萬物。而四時日月之所以錯行所以代明者道也。無非道者。而於錯行代明。爲尤切矣。

詩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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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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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雎○首章傳宮中是詩。按此其義明白。至如二三章傳之配君子。三章傳之尊奉。皆可爲確證。惟語類妾媵形容得寤寐反側之事一條。若謂是宮人咏文王事者。而今見小註。然此旣與集傳顯異。則明是錄誤若未定之論也。○傳輾轉反側。按此訓不知何所本也。鄭箋只訓輾爲卧而不周。孔疏則以輾轉爲一義。反側爲一義。恐亦簡易。

汝墳○二章傳喜其我也。按鄭箋棄我下有而死亡三字。此刪之則似不取其義。而只作不相遺棄之義。蓋以別離爲遺棄也。

召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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鵲巢○按鄭箋鳩因鵲成巢而居。猶夫人來居君子之室者可取。

草蟲○首章傳奇音。按尤菴謂如布糓姑惡。是偶音。鵲之査査雉之角角。是奇音是也。○傳諸侯君子。按此亦無以見其必爲大夫之妻。豈以在蘩蘋之間歟。

羔羊○疏曰大夫之裘羔兼言羊者。以羔亦是羊。故連言以協句。

小星○首章傳初昏時也。又衆妾而還。按疏引書大傳后夫人擧燭入御。雞鳴告去。則此亦爲昏朝見星矣。何得爲妾不當夕之故耶。此甚可疑。鄭解夙夜爲或早或夜不當夕。而疏謂夜晩始往及早來。如此則可爲往或以擧燭旣久。來或以未雞嗚。而以是爲夙夜矣。此恐於義爲通。疏又引內則妾御莫敢當夕註。與此註不同。而謂是斷章之義矣。

江有汜○按毛傳謂江大汜小得幷流。似嫡媵宜俱行。此則今傳義亦近此。而鄭箋謂江流而渚留。是嫡使己獨留者亦有義。沱則當與汜類也。○首章傳媵有行者。按待年本出公羊傳何註。隱二年伯姬歸于紀。而七年叔姬歸于紀。註曰伯之媵也至是乃歸者。待年父母國也。婦人八歲備數。十五從嫡。據此則媵之待年者。嫡自不得與偕。何爲責其不我以耶。此須謂年已滿當偕而不偕方通。

野有死麕○按此與他取興者自別。小註嚴氏取麕猶以白茅。有女何不以禮娶之云者。恐最有理。

邶○傳猶繫可曉。按小註諸說。皆無正論。而孔疏則謂以世次爲先後矣。抑三國旣其地小別。則詩亦各以其地之出而分繫之耳。惟是序畫定此是莊姜作。此是共姜作則其繫以邶鄘者爲可疑。而今傳於此等詩。謂姑從序說。盖亦非確論也。

綠衣○四章按始黃在裏則猶不失上矣。次言裳則下矣。又次只言綠則無復黃矣。卒之以絺綌凄風則疏薄極矣。詞其巧矣哉。

燕燕○首章按三淵謂燕燕。合作兩箇燕。此於小註王說已見。然燕固是匹至者。而以燕燕之文而决其爲兩。則恐狹泥。不如小註孔氏之引漢謠乃爲優餘有味也。其云差池頡頑下上。於一箇燕。亦自可通。觀雄雉之下上其音可見。

終風○傳莊公之爲人。按此詩舊序謂莊姜遭州吁之暴。而朱子辨謂詩有夫婦之情。無母子之意。儘正當矣。但亦何以見其莊姜作哉。故朱子辨中又有若果莊姜之語。則亦未定也。至此傳則似於舊序姑從其莊姜一段耳。然其以莊公爲狂蕩暴疾。則他未有考矣。

簡兮○傳伶官。按疏引律曆志謂黃帝使伶倫氏取竹爲黃鍾之宮。此伶氏之所本也。○四章傳遠而不得見。按此奚止地遠哉。其沒世久矣。

北風○三章莫赤匪烏。按此一似小弁莫高匪山莫浚匪泉語法。而小弁箋言山高矣泉深矣。此章箋言赤則狐黑則烏。盖亦一義也。其語意若云孰赤而匪狐。餘放此。詳今傳意。亦直說是赤狐黑烏也。而諺解似全誤。○傳貴者亦去。按此詩是一人所作。則何得於此而特爲貴者去哉。以詩逐章愈深之例。則同行只言去。同歸言去而不返。同車則爲臨去矣。

柏舟○傳共伯蚤死。按朱子辨謂此無見於他書。序者或有所傳。姑從之。然據其言早死。則史記世家共伯爲武公襲攻而自殺者誤矣。索隱引詩序言太史公采雜說爲記者近是。

君子偕老○傳垂于副之兩旁。按以周禮追師疏考之。笄以橫貫。故名衡。而其云垂者。總擧紞之懸者言耳。非謂笄之垂也。此可活看。

定之方中○傳四木材也。按小註嚴說近是。但謂只取成句者太無謂。此恐是六木不可盡擧其所爲用。故只言禮樂之須耳。○傳衛爲美之。按此旣止言悅其營立。而三章又言要其終。則是謂初徙時作也。然序意旣總始終爲言。而疏謂此詩盖末年或卒後爲之。今小註劉氏亦以爲追述。以二章終焉允臧。三章騋牝三千推之。則恐序疏諸說爲得。而集傳於二章言果獲其善。則亦近於序疏諸說矣。

相鼠○按刺無禮而必引鼠。豈如關尹子所云聖人師拱鼠制禮之義歟。

干旄○傳旄牛尾。按春官旄人註云旄。旄牛尾。而疏引山海經有獸如牛。四節有毛。其尾可爲旌旗之旄云。

載馳○四章百爾。按爾恐只是語辭。邶雄雉之傳語意。似亦如此。而此傳若作汝字解何歟。○所之。按傳解之字似作語助。自毛傳已然。而諺解訓往未可曉。

河廣○傳承父私反。按戰國策齊章子之母。得罪於章子之父。殺而埋馬棧之下。章子不更葬而曰父未敎而死。不得父之敎而更葬母。是欺死父也。夫以戰國之士而能如此。蓋子之不敢私其出母。不獨爲承父體祖也。

王○歐陽氏曰處於衛後而不次於二南。惡其近於正而不明也。存王號。嫌其混於諸侯而無王也。○傳不爲雅而爲風。按此本於鄭譜其詩不能復雅。故貶之及箋同於國風之說。而疏謂貶之而作風。非采得其詩。乃貶之也。化之所及。纔行境內。不加於諸侯。故不能作大小雅而爲風。且語類答不是降爲風者。今見小註。又有云雅自是雅之體。風自是風之體。不必說雅之降爲風。則此傳不爲雅而爲風之義。槩可見矣。三淵斥雅變爲風之論。而謂此傳亦不免。豈看得未破歟。

采葛○傳祭則采之。按此旣斷爲淫奔之詩。則此解得無未安耶。

葛屨○首章傳襋衣領。按經要之棘之。旣承上縫裳之文。而要則以裳要言。襋則以衣領言。殊可疑。

候人○二章不濡其翼。按箋謂鵜在梁。當濡其翼。而不濡者非其常。喩小人在朝非其常。此說亦有理。

七月○五章穹窒。按毛傳穹窮。疏言窮盡塞其窟穴。而穹之訓窮。本說文也。今傳空隙。未知何据。○六章春酒。按疏引天官酒正註。冬釀接夏而成者。

白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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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麗○首章旨且多。按此其指羞非指酒。傳義自明。觀下言物者可見。而末章小註陳說誤矣。

彤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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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攻○五章决拾旣佽。箋曰佽謂手指相次比也。疏决之與拾。與手指相次比也。按拾則於手指不干。豈蒙上决之在手而言歟。

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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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駒○二章嘉客。按此毛鄭無釋。而今傳猶逍遙云者。非謂嘉客有逍遙之義也。据傳上文藿猶苗夕猶朝之例。則是謂大意之同而已。

小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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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弁○六章尙或先之。按先者恐猶云先彼之逐及耳。集傳之云先脫者。義未甚曉。

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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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風○二章傳焚輪。按此出爾雅。而其註疏無釋。豈是謂如火焚車輪之狀歟。

蓼莪○三章不如死之久矣。疏曰不如死之已久。按今諺解釋不如之義止於死。恐不如疏義之長。

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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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茨○五章神保聿歸。按此言尸之歸爲最叶。而集傳謂神歸。却似與上傳指神保爲尸者不同。豈當活看如謂神格爲尸格之例歟。

甫田○首章攸介攸止。按集傳似以介屬黍稷。以止屬髦士。以下章介我稷黍證之可見。此與大雅生民傳以介止並屬武敏之例不同。

桑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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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菽○五章葵之。按疏謂揆度其功德之多少。此與集傳小註輔氏揆諸侯之心者不同。

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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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二章陳錫哉周按哉。毛訓載鄭訓始。而鄭解陳錫爲敷恩惠之施。疏謂文王能布陳大利。以賜子孫。此似長於今傳之訓哉爲語詞矣。

生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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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民○首章傳見大人迹。按此据鄭箋。而蘇老泉之論。主毛傳而斥鄭。甚有義理。然其辨所以棄者以爲無菑無害之故。則未免窘矣。且詩之言不坼不副與居然生子者。終難道是常事。恐老泉之見。却不如其子之說之爲通也。集傳之從違有以夫。

卷阿○六章顒顒如璋。毛傳曰顒顒溫貌。卬卬盛貌。箋曰體貌則顒顒然敬順。志氣則卬卬然高朗。如玉之圭璋也。按此訓有可取。今傳之以顒卬與圭璋作兩義解者。未知如何也。

桑柔○九章傳譖不信也。按此本於箋。而箋下文解以相欺背。則同爲不信之義。今傳下文相譖之云。似與不信少乖。豈偶失照顧歟。

瞻卬○四章如賈是識。箋曰賈物而有三倍之利。君子知之。非其宜也。今婦人休其蠶織。與朝廷之事。其爲非宜。亦有是也。按此視今傳較明。

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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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書○傳虞史所作。按此本於孔疏。鄒曰五篇體製相似。盖出於一人之手。載堯,舜,禹事。皆曰稽古。其爲夏啓以後史臣所作明矣。然必唐虞之時。自有紀載。夏史但修纂成篇耳。

堯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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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傳放勳之所極。按雜著放下有其字。蓋以放是至義。故須着一其字也。此刪之則似直訓放爲大也。殊欠精。

第四節宅嵎夷。孔傳曰居治東方之官。孔疏曰居者。居其官不居其地。居在帝都而遙統領之。以春位在東。因治於東方。其實主四方春政。鄒曰宅。蔡邕石經作度。愚按此與朱子語類古字宅度通用之說合矣。○東作孔傳曰歲起於東而始就耕。愚按以歲起訓作字自好。而乃又幷始耕爲說。却與其傳南訛以化育。西成以物成。朔易以歲易者。不倫矣。

第五節傳陳氏三字。按孔疏所載鄭說見下幽都。而自雜著不見。豈朱子偶考未及耶。

第七節曰幽都。孔傳曰北稱幽則南稱明。從可知也。都謂所聚也。孔疏曰鄭云夏不言曰明都三字。磨滅也。王肅以夏無明都。避敬致。伏生所誦與壁中本。並無此字。非磨滅也。如肅言義可通矣。所聚者是萬物所聚之處。非指邑聚也。○平在朔易。按大全小註王氏論。三時皆言平秩之主農事者得之。然不止農事秩之與在。便見動靜之別矣。孫氏謂在兼存義者是。○傳不失時也。按雜著此下有曰今按中星或以象言。或以次言。或以星言者。蓋星適當昏中則以星言。如星虗星昴是也。星不當中而適當其次者則以次言。如星火是也。次不當中而適界於兩次之間者則以象言。如星鳥是也。聖人作曆。推考參驗。以識四時中星。其立言之法。詳密如此。愚謂此其刪之者。豈以其已絮歟。然可惜。且此下又按二字乃仍用之。則又字爲無承着矣。○按劉焯之後。唐一行以八十三年差一度。宋紀元曆以七十八年。蔡伯靜以六十年。又或以五十九年。至元中司天監王恂以七十二年。或謂近之。然天運不齊。日月星辰皆動物。行度疾徐無常。若立定法以逐之。久而必差。反不如隨時占候修改。以與天合之爲簡切也。

第八節傳猶周也。按雜著此下有曰歲周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而曰三百六旬有六日者。擧成數也。

第十一節傳四岳與對也。按此雜著所無。而不知其必以諸侯言者何據也。孔疏則謂羣臣矣。○傳异義之意。按孔傳訓异爲已。此恐近之。而又須作已然之義看。然後解异哉爲若雖然似得。

第十二節女于時。孔疏曰按世本。堯是黃帝玄孫。舜是黃帝八代孫。堯女於舜爲妻。於義不可。世本之言未可據信。愚按朱子亦譏史遷之三代表載此之謬矣。

舜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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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玄德。按程子謂潛德之中。又其德深遠。蓋以玄兼兩義也。

第二節愼徽五典。孔傳曰舜愼美篤行斯道。擧八元使布五敎。孔疏曰文十八年。左傳擧八元布敎。愚按愼徽之云。與納于賓于之義異者。蓋有躬先以率之之意。孔傳本之篤行者得矣。○納于百揆弗迷。愚按程子謂堯得舜則置之上位。非是歷遷數職也。各擧其事言耳。蓋亦與疏說合。

第五節傳以璿飾璣。按璣本以飾玉故得名。則此合直用機字。

第八節傳十龠爲合。鄒曰蔡西山燕樂本原云。合龠爲合註。兩龠也。蔡氏家學不應有異。况合龠爲合。乃漢律曆志文也。宋阮逸胡瑗嘗駁十龠之誤。沙隨程氏亦云合龠爲合。俗人誤以上合字爲拾也。

第十二節按小註林氏胡氏皆謂舜之去四凶。實受堯命。此說省得爲堯不去四凶分疏。林說見大禹謨征苗傳而文不同。

第十七節傳此章帝也。按雜著作此時稱舜曰。以見自此以上稱帝者皆堯也。自此以下稱帝者乃舜也。則堯老之時。舜未嘗稱帝。亦可見矣。此語較分曉。

第十九節傳寬裕以待之也。按雜著寬上有寬者二字。此刪之則詞不備矣。○傳而無。按雜著此下有迫切虗僞免而六字。其於應上優柔等語爲完。

第二十二節夏官。按雜著此下有益臣名也四字。此刪之則非前後體例也。

第二十四節傳必至於虐必至於傲。鄒曰剛簡亦皆美德。若改必爲易。於義爲優。

第二十五節傳敷奏復逆。按周禮太僕掌諸侯之復逆註。復謂奏事。逆謂受下奏。

大禹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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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傳得其所矣。按雜著此下有帝謂堯也四字。於註體爲完。

第五節傳廸道也。按本訓由。故又以爲所當由之道也。

第七節傳水火修矣。按雜著水克之水上有以字。火金木土皆然。鄒曰補其不足。如火盛則金衰。若水洩火之勢則金得補矣。餘倣此。五行幷糓爲六府。則五行亦當指物而言。不當言氣也。孔疏意亦謂六物皆民所用。無所重輕。不專取相克之義。蔡傳五行相克而生糓。似主重糓之意。然四序順布。百糓用成。豈必五氣相克而後生糓哉。鄒說與小註余說同而加詳。然蔡傳與雜著之以氣言者。亦推本之言。而有未完爾。

第十四節成允。孔傳曰能成聲敎之信。愚按此雖不甚確。視蔡傳則差長。○滿假。孔傳曰假大也。○傳古文作降。按孔傳解降爲水性流下則非逆行之義。故蔡之不從似以此。然以天降災之意看則善。

第十五節傳主於云爲。按雜著中作身。於外作事物。發皆作生。氣下有之私二字。理下有之公二字。私作動公作反。危下有而不安三字。道心作義理。微下有而不顯三字。精以至云爲。作省察於二者。公私之間。以致其精而不使其有毫釐之雜。持守於道心微妙之本。以致其一。而不使其有頃刻之離。則其日用之間。思慮動作五十四字。此蓋互有得失繁殺之別。而最其改動反爲私公者。恐非小失也。又按所謂發於形氣之私者。語類諸說皆謂是耳目鼻口等之欲矣。然凡人之心。其發不以道理者。固不止於耳目鼻口等之欲。而雖其以道理發者。亦有不中節者。則難說只持守此而便無過不及也。如語類僴,驤二錄與答張敬夫,吳晦叔二書。則皆不以人心專屬耳目鼻口等之欲。而於雜著此義及中庸序則不然。雜著與庸序。固似爲晩年定論。而恐僴,驤,張,吳之語若書。亦合更詳。蓋心一也。只是人身中。具此道理。其發也純以道理則謂之道心。離了道理則是只從人身發者。故謂之人心。其從人身發則也有緣物欲者。也有緣氣質者。物欲卽耳目鼻口等之欲也。氣禀卽不關耳目鼻口事者。與雖本以道理而有不中節者。僴錄之無故喜怒。至於過驤錄之自道心而放之便是人心。答張,吳書之動以人則有妄是已。今以人心專屬物欲則未知如何也。

第十七節可愛非民。疏曰君尊民畏之故言愛。民賤君忽之故言畏。○傳可願善也。按此本於孔傳。而雜著以天祿永終。非所願欲爲言。則固可疑矣。抑以願戴之意看亦可耶。

第二十一節有苗格。按此說多門。孔傳謂御之有道。則是只以誕敷文德。爲御之之道。大意似得之。而語有未備。蔡傳亦大意則得。而其云非班師而始敷。非干羽而後至。與適當其時者。皆有未穩。語類謂示以閒暇則恐太有意在。至如三淵謂廣蕩太和之氣。銷逆沴於千里之外。何異韶成而鳳儀者。理非不然。亦過於夸大。而非經之本意。愚恐此只是益所謂謙受益至諴感神之故。其文格在舞下者。爲記其益敷文德之實。而其中自有謙諴之意。固不可謂偶爾適至。而亦不必謂特以此感召也。

臯陶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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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傳不及諱也。按此本於古疏馬融之說也。而三淵之謂迂濶未安者信然。

第五節傳秩者秩也。按此不擧五禮者。似謂是舜典之五禮。故不復解也。然却沒了實事。則與上解天叙者不例矣。○傳典禮也。按典禮固出於衷。而便謂典禮爲衷則亦欠精。

益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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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節傳搏至拊循也。鄒曰二訓皆從說文。又釋名云博者。指廣博以擊之也。拊廣韻云持也。增韻云彈也按也。此似優於說文。戛輕而擊重。博重而拊輕。取其聲之高下大小也。孔傳云博拊以韋實糠。所以節樂。而蔡氏不取。蓋以上句例之。亦從周禮大鄭註也。○傳簫古文作箾。鄒曰箾音簫。爲舜樂名音朔。乃爲舞竿。蔡傳兼取二義。似未當也。

第十一節帝庸作歌。孔傳曰用庶尹允諧之政。故作歌以戒安不忘危。按今小註陳氏用功成樂作之意者。意亦近此。然庸字恐只合作承上意看。

夏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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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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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按小註所載疏說太略。未見水勢之宜先。須考疏本文乃明。

第三節按小註林氏非一州畢更治一州之說是。

第七節傳五物九等。按周禮五物五地之物。謂山林,川澤,丘陵,墳衍,原濕。九等謂騂剛,赤緹,墳壤,渴澤,鹹鴻,勃壤,埴壚,强㯺,輕爂也。○傳騂剛用鹿。按周禮草人騂上有凡糞種三字。註云糞種者。皆謂煮取汁也。鄭司農云以骨汁漬其種也。

第十節傳來貢。按古傳疏無來貢之說。小註林說得之。

第二十一節傳東北至海。鄒曰孔傳云東北據海。疏云據謂跨之也。故以海北遼東西爲靑州。今傳云至海則至海而止。又冀州傳引程氏云冀之北境則遼東西。右北平漁陽上谷之地。蓋與孔說異矣。而舜典尙仍孔傳分靑州爲營州之語。自相背戾。當正之也。

第三十五節縞。按孔傳謂白繒。蔡不著其色。疎矣。

第四十四節傳葛越。按此出孔傳。而疏曰南方布名。鄒曰越亦草名也。○傳織貝篚焉。鄒曰靑之萊夷。徐之淮夷。揚之島夷。荊之三邦。梁之西傾。各以其所産來貢。故皆書於各州厥貢之下。若諸州篚實皆幣帛絲纊。必非出於諸夷也。不可因布名吉貝而遂以織貝爲卉服之精者。吉貝之名。昉見於南北史耳。或曰靑州萊夷作牧。厥篚檿絲。萊夷之下不言所貢之物。則檿絲非萊夷所貢乎。是蓋不然。凡諸夷所貢。不可律以爲常。萊夷則以作牧之物爲耳。如三邦底貢厥名。西傾因桓是來。亦未嘗指其物也。

第四十八節孔殷。孔傳曰甚得地勢之中。按殷訓中。堯典可證。蔡之訓正。不知何據也。

第六十節傳纊細綿。按此自上玄纖縞。解纖爲色繒。故直以纊爲細綿也。然此言纖。與在玄縞之間者不同。恐小註陳氏之從孔傳訓纖纊爲細綿者爲得。

第八十三節傳梁州亦篚織皮。鄒曰此經無篚。梁州亦無。今言篚者。似因楊州厥篚織具而例之耳。然纖貝織帛爲貝文也。故入篚。若獸皮毛罽。非可入篚者。梁州織皮。但在厥貢之下。無厥篚之文。是梁雍無入篚之貢也。又此三國叙在章末貢道之後。與萊淮島夷之例不同。而織皮又冠國名之上。恐但記此三國以織皮爲俗耳。

第八十四節導岍。疏曰其實通水。而文稱導山者。導山本爲治水。故以導山名之。今按小註呂氏導山有二之說亦是。

第八十七節傳博昜山。鄒曰昜古陽字。

第九十節傳山再成曰伾。按以疏李廵說則成者重也。

第九十五節傳孔氏信也。明陳氏霆兩山墨談曰按甘肅志凉州有兀兒鼠。有鳥曰本周兒。常同穴而處。所謂鳥鼠同穴者也。孔說非誕。

第九十九節傳胙之土。鄒曰說文云胙祭福肉也。胙之土。言分太社之土。以與諸侯。如分祭肉也。

第百二節侯服。孔傳曰侯候也。斥候而服事。疏曰襄十八年左傳斥山澤之險。斥謂檢行之也。

甘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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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嗟。按小註咨變爲嗟之說固然。而嗚呼又始見於夏書之五子歌。蓋詞以世變也。

五子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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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御其母以從。孔傳曰言從畋。疏曰太康初去之時。五人侍母以從太康。太康畋于洛南。五弟待於洛北。太康久而不反。致羿距河。五子乃怨。史述太康之惡旣盡。然後言其作歌。故羿距之文。在母從之上。文勢然也。

第五節怨豈是圖。疏曰凡所過失爲人所怨。豈在明著大過。皆由小事而起。故於不見細微之時。當豫謀之。使人不怨也。愚按此說亦好。而今傳不從者。似以文勢事理爲主。而但其釋不見是圖之義。則却如疏意。恐亦以民怨言。無不可矣。

第七節陶唐。疏曰世本云帝堯爲陶唐氏。韋昭云陶唐皆國名。猶殷商也。書傳皆言堯唐侯。不言封於陶唐。陶唐或共爲地名。未必如昭言也。愚按今傳言爲天子都陶。則不知又何所稽也。

第八節傳折閱。荀子良賈不爲折閱不市。註折損也。不以損所賣物價輟業也。

商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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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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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食言。孔傳曰食盡其言。疏曰言而不行。如食之消盡。愚按此比今傳理趣越長。

仲虺之誥○傳唐孔庶也。鄒曰誥告也。上下通用。如召誥洛誥。多以下告上。此不必言曉其臣民也。○按小註朱子說出於語類。然義極可疑。恐先生一時答問。而非勘定之論也。原其問者所云。未見釋慙處者。自是全看書不破。此書首言惟天生民有欲。以至奉若天命。已是釋慙大關要處。而其下通一篇。如曰爽厥師,曰言足聽聞,曰彰信兆民,曰民之戴商等語。何患釋慙之不足乎。至所謂若苗若粟數句。只是廣說事勢之亦然。而亦可爲桀之一罪而已。以是釋慙則慙愈不可釋。而適以啓萬世亂賊之門耳。此不得不辨。又考西伯戡黎小註。亦引此苗粟語。要之同是未定之論也歟。

第三節矯誣上天。按此事無可考。疏謂夏王言天道須然。不可不爾。此說得近之。

第五節傳與時義同。按時乃功懋哉。大禹謨文。而蔡傳旣訓爲勉矣。此傳改訓茂。而乃引此。何其不照會也。○按小註陳氏謂六經言仁始此者固是。然此猶是一事之仁。與論孟言仁自不同。

湯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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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傳無所偏倚。按此本之中庸未發之中章句。然以之訓降衷之衷則未恰當。語類論大學或問有曰衷是無過不及底道理。今見小註須如此訓方得。○傳與心俱生。按得仁義禮智信之理於心。而心是生道。以是謂之性耳。今云與心俱。則似兩物相須者矣。

第五節天命弗憯。按孔傳謂福善禍淫之理者固是。肰亦因以見討桀之果得天命也。

伊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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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祠于厥祖。按孔傳以祠先王。爲湯崩踰月。太甲卽位奠殯而告。以祗見厥祖。爲居位主喪。而孔疏論殷本紀。立外丙仲壬。乃立太甲之妄。今考孟子萬章篇語。與本紀同。而農嚴疑傳聞之差。此恐有理。詳見孟子箚錄。孔傳之以太甲繼湯恐是。惟以爲踰月奠殯。則今傳蘇吳之辨得之。盖雖以太甲繼湯。不必言踰月奠殯。謂是明年歲首。因祭湯之几筵而祗見焉。何不可也。詳孔意必以祗見爲初見。參以羣后咸在百官聽冢宰之文。亦似有肰者。肰太甲雖爲恤宅宗已久。當踰年改元之節。特有告見。安知無是禮乎。盖十二月自是商家歲首。故大事必以是擧焉。太甲中篇之亦稱十二月可見也。豈必湯崩之踰月。適爲歲首乎。其羣后之在近者。當改元之歲首。有以職貢來者無怪。而百官之聽冢宰。亦因事見。其常法耳。皆不須疑也。今傳之謂太甲服仲壬之喪而以祠先王。爲祭湯廟。則盖主孟子之文耳。此旣未敢信。而其謂冢宰攝而告廟者亦可疑。喪三年不祭。至若嗣君告見之禮。惟君薨而世子生則有之。見於曾子問。而亦止於禰。此固周禮。而於殷旣無可徵。其不然則何據而决其攝告祖廟耶。○傳尹字也。鄒曰東齋陳氏云三代而上。未聞以字傳者。且其自稱尹躬則非字明矣。孔疏據孫子及呂覽云名摯。或自有兩名。或更名耳。○傳至於改正朔正朔行之。按此其考證信該且確。而惟於春秋春王正月則不合。盖書與春秋。時月之論盈車矣。要之書則不改月。春秋則改月。不可强合。恐其爲書之體各異也。朱子答吳晦叔書曰春秋旣是國史。則必用時王之正。其比商書不同者。盖後世之彌文。而秦漢直稱十月者。則其制度之濶略耳。註家謂十月乃後人追改。當更考之。又曰春秋月數。乃魯史之舊文。而四時之序則孔子之微意。伊川所謂假天時以立義者。正謂此也。語類曰據周禮有正月有正歲。則周實元改作春正月。此數說最於事情爲近。

第二節朕載自亳。按此恐承上言。彼造攻之時。我方是起耳。起固以修德。然直訓載爲修德之始則不帖。蔡傳蓋沿孔傳矣。

第五節先民。疏曰賈逵註周語云先民古賢人也。按此解勝似今傳。

第八節祗厥身。按此只是渾淪大體說。傳以風愆之訓言之。覺狹小矣。

太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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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自周有終。按朱子答潘子善書。謂自周不可曉。而蔡傳只沿孔傳矣。三淵謂是周旋運用之意。恐近是。

咸有一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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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眷求一德。按一之義。當以小註朱子常一之說爲正。此答董叔重書也。傳固亦謂常德。而其並擧不雜不息。而無主賓之分者爲未精。盖不雜固所以常。而訓不雜爲常則不可也。下第五節傳倣此。

第五節疏曰指其已然則爲吉凶。言其徵兆則曰灾祥。吉凶在其身。灾祥自外至。

第十一節后非罔事。孔傳曰君以使民自尊。民以事君自生。按此解視今傳較明切。

盤庚上○鄒曰朱子云商盤周誥不可解。今蔡傳闕疑處甚少。恐非朱子意。

第十二節其發有逸口。孔傳曰恐其發動有過口之患。疏曰以言相規。患之小者。尙知畏避。

盤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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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予若籲懷。按傳不釋若而。諺解釋以若是。

第六節爾忱不屬。按此以其已始遷。故恐其心不專一而戒之耳。

說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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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節按此恐謂有善。卽是喪善。矜能。卽是喪功耳。傳解固好。而無乃非本意耶。

第十節按此篇文句散出。而實自有次第。惟天節之承上第二節者固易曉。惟口節承上而言命德討罪之事。此君臨臣民之最重者也。口雖無所不包。而命德爲重。甲冑則討罪也。衣裳干戈。盖分應上二句也。惟治亂節承上命德而及之也。慮善節方及乎萬事也。有其善節承上言事雖善而有或喪之也。惟事事節承上言防事之變也。無啓寵節承上言防事之失也。至此節則摠上諸節而勉其居。居者心也。盖上諸事。雖一能之。苟不居之以心則爲間斷。間斷則雜。雜則不醇。故惟心得其居。然後事乃醇也。然凡此只論其事之大體。未嘗指一實事。而國之大事在祀。故下節特言以終之。其義精矣。

第十三節惟說厥咎。按上篇臣不命其承。是承王欽予時命言而加勉之。此篇此句。是承王不良于言。罔聞于行言而加勉之。皆所以因王之言而加勉之。又以質己之將諫將言也。傳之云引而不發者。殊欠明切。

高宗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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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傳必有之事。按此無徵而說得太丁寧矣。

西伯戡黎○傳文王也。鄒曰按此篇祖伊之言。危迫之甚。必在周師旣渡河之後。若文王時必無殷之卽喪。戮于爾邦之語。篇次不當在微子前。

第三節不虞率典。按諺解以此皆爲蒙上天棄我之事。未知傳意果如此。而恐不如只從孔傳各爲說也。

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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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乃罔恒獲。按獲訓恐傳不如小註之當也。

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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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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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節傳百萬曰億。按小註陳說得矣。而鄒有說加詳。引應卲風俗通詩鄭箋孔疏。而謂洛誥傳言十萬。則於此不應異釋。豈傳寫之誤耶。

泰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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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惟日不足。按此合謂以日力爲不足耳。傳似小差。

第七節百姓有過。在予一人。按小註陳氏謂如萬方有罪之意者。義若較順於蔡傳。然傳解亦不得已於上下文承應之勢耳。抑此恐承上言天之視聽自民。而民之有過在予。盖民之過。卽過於視聽也。視聽則凡擧措之本也。使民之擧措而有所過差。則我自當之。凡事皆肰。而如伐紂乃其卽事爾。如此解則似最允。

第八節于湯有光。按小註所載朱子說。卽孟子集註。而本同孔傳。今蔡傳異解。不知何故。而文義之順正。不及孟註遠矣。

牧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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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王左杖黃鉞。孔傳曰左手杖鉞。示無事於誅。疏曰殺戮用右手。按此與今傳未詳孰是。然右旣秉旄以麾。則鉞自爲左。不必以示無誅。則孔傳未知其恰當。而謂爲儀爲杖。今傳亦欠安。安知王之於命誓也。特自杖鉞以示威武邪。

第二節御事司空。孔傳曰治事三卿。疏曰御事之文。不通於亞旅以下。又曰時已稱王而有六師。亦應置六卿。今呼三卿者。司徒治徒庶。司馬主軍旅。司空治壁壘故也。

第五節惟家之索。孔傳曰索盡也。疏曰鄭玄云索散也。物散則盡。按今傳蕭索。義雖無異。恐不如古傳之典實。

武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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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節惟先王。按傳以此爲追尊之。豈謂以後來追尊。故史臣稱之。如泰誓上之王曰邪。如鄒氏所引程伯圭說則武王先稱王之時。已皆追尊后稷歟。下大王王季文王倣此。

第九節垂拱。按疏謂下垂其拱。此恐正大。而今傳蓋本之易繫垂衣裳也。肰合垂衣拱手。而曰垂拱。極似後世剽湊句法。不能此時文字已如此瑣碎也。獨怪疏家於畢命則解作垂衣拱手。却成自矛盾也。

洪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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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節明作哲。按古經哲作哲。孔傳曰照了。而鄒謂當從。未知與蔡傳所本孰爲得也。漢五行志作悊則古哲字也。且以乂謀等例之則哲字較長。

第十三節作汝用咎。按傳解用咎之義甚不順。皇極辨則本之孔傳。而其訓作字亦不安。若解云是爲汝用爲過咎之事則何如。

第十五節按傳解敷言者不可曉。恐合從皇極辨。

第十七節彊弗高明柔克。按語類分治人治己說者殊明白。而蔡傳旣不著此義。爲小註者。亦不見收何也。

旅獒○按鄒氏據胡五峰皇王大紀以此爲成王時書。而證以召公之爲太保。在武王崩後。且言武王克商六年而崩。遠國來朝。正在成王時。如肅愼越裳皆是也。此說可思。

第八節不寶人格。孔傳曰不侵奪其利則來服矣。按此說得事情良是。今傳殊欠發明。

金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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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是有丕子之責。按朱子說見於第六節,七節者。與傳所謂舊說同。而恐亦可思。

大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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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節天棐忱辭。按棐若從朱子作匪訓則辭當爲語詞。雖訓以輔。當如孔傳解謂誠辭爲天所輔耳。今傳恐不順。

第十一節若昔朕其逝。李瀷曰篇首旣云王若曰則其曰我曰予曰小子曰冲人。皆成王自謂也。若昔朕其逝。亦成王自往也。然則東征雖周公事。而成王躬往撫師故云爾。多士曰若朕來自奄。多方曰王來自奄。亦成王自往也。今以周公之言爲解。恐欠考。

第十五節率寧疆土。按此似謂率循寧人之所爲。有指定疆土之事也。小註眞氏前人之所區畫者。恐是此意。

康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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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知訓。按訓恐爲古訓。傳蓋本於孔而未然。

第六節天畏棐忱。按語類謂棐與匪同。見大誥小註。以此而解此句則義亦甚通。勝似傳解矣。○民情難保。孔傳曰人情大可見。以小人難安。疏曰人情所以大可見者。以小人難安爲可見。故須安之。按此猶言人情無難知者。惟小人之難得安保。是可知也。蓋謂可見其難保之常情耳。今傳解上句天畏與此民情大可見句。皆作雖字意看。以與下文相應。殊覺艱碎。若以語類說解棐忱。以孔傳解大可見。則上下文亦得同爲順釋矣。